虚伪的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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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站在镜子前方,等人高的穿衣镜里映出了我的影像。
我将脸凑近镜子,镜子如实地将我的每寸肌肤呈现了出来。
我身边的桌上放着一瓶安眠药。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在还没有报仇之前就这么死去。那个人,他必须死。
仇恨占据了我的思绪,我没日没夜地想着如何复仇,我的黑眼圈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因为他的存在,我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在我眼前一寸是黑暗,回头还是黑暗。因为他,我身处黑暗无法自拔。
没有人可以替我报仇,所以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
而上天给了我这个力量,足以毁灭他,也毁灭我自己。
云梦郁闷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身边几个陌生的人,心中很是不爽。
同样表情难看的还有房间里的其他人,他们也和云梦一样,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得从头说起。
云梦自幼丧母,和父亲相依为命,前几个月,父亲带回来一个和她同岁的男生,说是他的远房亲戚,因为一些事,想寄养在他家中一段时间。这个男生总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但是人不可小觑,思考起问题来,他的思路却是相当清晰。男生名叫王可乐,因为这个名字太过古怪,云梦就管他叫乐乐。
最近云梦的父亲云青正忙着处理一桩凶杀案件,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吃饭了。死者是X医院的皮肤科医生,死在自己家中已有两日,家中被人洗劫,目前警察正在从财杀和医患关系方面人手查找凶手。为此,父亲云青又要数日不回家了。
云梦有个堂姐,名字叫云瑶,她是S大学的大四学生,目前正在到处投简历面试。但是她前几天居然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云梦家,得意洋洋地挥着手中的一张“恐怖屋”的票子。
“感谢我吧,我这个好运女神,买包糖炒栗子都能抽中参观券。”云瑶不用云梦招呼,自顾自地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沙发随着她的体重也陷了下去,“有啤酒吗?”
“喂,你不是要去面试的吗?”
“就是因为要去面试啊。”云瑶啧啧了两声,“所以没空参加这个什么恐怖屋的免费游玩。”
“恐怖屋到底是什么东西?”云梦不明白。
“我记得在报纸上看过,”乐乐插话道,“是国外最先发明的,建立一个活动房子,里面布置了各种道具,整个房间光线全暗,只是隐隐约约透着一丝光,就在这似亮非暗的环境里,工作人员躲在道具帷幕什么的后面,穿着鬼怪的衣服,随时随地跳出来吓人。”
“哦,这样啊:”云梦恍如大悟,连连点头。
只是云瑶相当不高兴:“说得这么透,玩起来还带劲?”
“倒也是。”
“算了,反正这票我就送给你了,云梦啊,你就看着办吧,不去也是浪费,哦对了,因为只是试营业,而且最近恐怖分子什么的,社会很乱,所以还要带身份证,我的借给你好了。”云瑶把自己的身份证丢给她,“求职一张复印件就够了。”
“啊,对了,这个送给你。”乐乐递给云梦一个手链。
“咦?你居然会送她东西?”云瑶坏坏地看着他们,嗤嗤地笑了。
乐乐的脸顿时红了:“反正你戴上就是了,这是特地给你定制的。”
2.
就这样云梦稀里糊涂地拿着云瑶的身份证顶替她进入了恐怖屋。好在云瑶和云梦毕竟是亲戚,两人长得也很相像,所以混过了检票员的检查。
也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游玩,云梦在恐怖屋里不知被谁用麻药捂住了口鼻,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云梦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四周是洁白的墙壁,干净得不见一点斑点。
云梦从床上爬起,忽然觉得一阵凉风吹过耳边,回过头,这才发现床头边是扇半开的窗户,风就是从外面吹进来的。
云梦探出头,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云梦关上窗,这房间里没有多少摆设,居然连窗帘都没有。
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是一张写字桌,上面放着一叠白纸,因为开着窗户,所以白纸上压着金属镇纸。白纸附近有一个笔筒,里面插着几支笔,还有一瓶白雪涂改液。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梦环视了四周,四周的墙壁像是被人信手涂鸦一般,各色颜料画得到处都是,这些涂鸦还散发着难闻的涂料气味,轻轻用手指一摸,擦下不少色彩。床的对角附近有一扇闭着的门,实木大门相当厚实,外表漆成了朱红色。
云梦试着转动门把手,门咯吱一下开了,门外钥匙孔上插着自己这扇门的钥匙。
云梦拔下钥匙,房间外面是空荡荡的走廊,走廊旁边及对面都有和自己一样的房门。
云梦试着敲了敲隔壁和对面的房门,没有人开门。这些房门都是紧锁着的,无法进入。
走到走廊尽头,是向下的楼梯。
楼梯旁是土黄色的筒形扶手,握住时的手感相当不错。
走下楼梯,是个不大的客厅。客厅三面都放了条长沙发,沙发上坐着几个人。
云梦走下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同时,客厅里的这些人,也用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她。
5.
我看着怀里的照片,照片卜的她,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亲爱的,明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电话那头是她动听的声音。
泪水滴在了照片上,握住照片的手在颤抖。
为什么?拿着礼物的她,如此年轻的她,却丧命在离我家不远的滚滚车轮中。
没有人向她伸出援手,有的只是路过人的冷漠。
躺在床上,云梦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莫名其妙地被人弄错带到了这个陌生的房间。而且,如果正如磁带里所言,这是场复仇,那么行刑者是谁?如此黑漆漆的夜晚,难道他躲在外面正窥视着里面的人?又或者他躲在这屋子的某个角落里,正在蠢蠢欲动。
算了,到明天再说。
云梦扭头看了看书桌,上面镇纸压着的白纸还静静地躺在书桌上。云梦可不打算写什么认罪书,要说认错,把自己和堂姐搞错的家伙才要认错呢。
云梦扭过头去,心中默数着小羊。
“一头羊,两头羊……一百零一头羊……”
就在迷迷糊糊间,云梦仿佛听到了“哐当”巨响,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云梦躺在床上,思想斗争了半天。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啊?是梦还是真实的?
挣扎了半天,云梦决定还是起床,主要是白天睡的时间太多了,晚上就算是数山羊数到了一千,还是无法真正入睡。
开门走到了走廊上,这才发现其他人也没睡。
张秋水站在走廊上,望着这边,抹红的指甲上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我说,你一天要吸几支烟啊,咳咳,我这个老头子可受不了哦,要得肺癌的咯。”何无极站在云梦的身边,咳了几声。
“真是吵啊,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你们听见了没?”杭彬说道。
“我也听见了。”柳敏璃点了点头,“这不是幻听。”
“原来大家都听见声音了。”云梦说道,“到底是哪里发出来的?”
“我听着像是我隔壁传来的。”张秋水说道。
“你隔壁,那是谁的房间?”
“是蔡逸闻的吧。”
其他人在张秋水的带领下,来到蔡逸闻的房间,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门。云梦试着转动了下门把手,门上了锁,打不开。
“喂,蔡逸闻,你在吗?”云梦敲门,大声喊道,耳朵贴在了门上,但一点声音都未能听到。

房内,是一片死寂。
“你们之前一起出去的时候说了什么?”何无极问道。
“他说,”云梦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说他可能会被杀,被绑架我们的人杀害。”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半晌,柳敏璃道:“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把门撞开看看吧。”张秋水提议道。
但是云梦环视了一下身边的几个人,身边只有老人和女性,唯一一个看上去年纪较轻的男子杭彬却是一脸的不情愿。这下,由谁来撞门成了大问题。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帮忙。”云梦一脸严肃地说道,“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我们要重新考虑眼下的状况了。”
“好吧。”杭彬极其不愿地同意了。
“老先生就免了,万一摔到了哪里就不好了。”云梦接着说道。
何无极点点头,表示同意。
“张秋水也来帮忙吧,至于柳敏璃,”云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如此单薄的身子,要她帮忙撞门实在是不太现实,“还是算了吧。”
三人齐心协力,在连续撞了五下的时候,房门终于撞开了。
“蔡逸闻……”
在房子中央,一个男子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了一把椅子上,椅子同人横躺在地板上。
“蔡先生,你怎么了?”云梦冲在最前面用身子挡着,不让其他人靠近。多次遇到的凶案早已让她养成了对凶杀的敏感。
直觉告诉他,蔡逸闻死了。
云梦弯下腰,只见蔡逸闻两眼瞪得滚圆,几近突出,舌头吐露在外面,侧躺在地上,他的嘴唇青紫,裤子里散发着难闻的排泄物的刺鼻味。
蔡逸闻的颈动脉没有了跳动,身上的余温还在,说明他刚死不久。

拉开他的衣领,脖子上有很明显的勒痕,从前面延伸至后面,几乎形成了一个圈,奇怪的是,在脖子后面,差不多是在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圆形的痕迹,仿佛是被人盖了个图章。在他的椅子下面,压着一把钥匙,应该就是这间房间的钥匙了。
“他到底怎么样了?”柳敏璃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而其他人的胆子明显比她大得多,站在云梦的身后,看着云梦检查尸体,自然,他们也知道了,蔡逸闻已经死了。
“是被杀的吗?”原本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直说着嚣张话的杭彬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试探地问道。
“应该是的,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简单地说就是被人活活勒死的。”云梦道。
“难怪这房间里的气味这么难闻,早听说被勒死的人会大小便失禁的。”张秋水捏着鼻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是因为死者死后,括约肌自然松弛,失去了控制大小便的功能所致。”云梦简洁地介绍道。
“小姑娘,你不害怕吗?”何无极问道。
“就是啊,小姑娘,你好专业啊!”张秋水佩服地说道。
“害怕?”云梦嘴角微微牵动着,“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的确很害怕,但是后来渐渐地习惯了,谁让我是警察的女儿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云小姐,你看,他是被绑架我们来的那个犯人所杀的吗?”何无极继续问道。
“不知道,如果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的话。”云梦摇了摇头。
云梦环视了一下房间四周,和自己的房间一样,四面墙上画的到处都是,各色涂鸦还不算难看,如此装饰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们的房间也是这样的吗?”云梦问道。
“哎,是的啊,一醒来就发现了,也不知道是谁把墙上涂的到处都是的。”张秋水厌恶地皱着眉头。房间里的其他几个人也不住地点头称是。
“我说你们有人动过窗子吗?”云梦起身看了看窗户,蔡逸闻的房间和云梦的房间一样,都是只有在床头边有扇窗户,如今这扇窗户从内紧锁着,半圆形的扣锁不是能用机关从外面关上的。云梦虽然这么问道,可是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方才一直用余光监视其他人的举动,但是没有一个人靠近这扇窗户。
“没有啊。”
云梦得到了她意想之中的答复。
如果窗户原本就是关着的,门也是紧锁着的,再加上自己是第一个冲到死者身边的人,钥匙又是在死者坐的椅子下面发现的,那这不就是一个密室了吗?
可是,如果不止有一串钥匙的话?
但是这串钥匙,云梦仔细打量着,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电子钥匙才对,电子钥匙是无法复制的。
那这样看来,这还是密室。
云梦仔细检查了房间里的每件家具、地板以及墙壁,不像是有暗道机关的那种。
更重要的是,蔡逸闻是被勒死的,可房间里找不到任何符合条件的凶器。
6.
哈哈,他死了。
复仇还没有结束,接下来的人,全都要死。
夜已经深了,屋内的几个人却因为蔡逸闻的死而睡意全无,坐在了楼下客厅的沙发上。
“你们看看这个。”云梦甩出一叠纸。和自己房间一样,蔡逸闻的房间里也有一张写字桌,上面用镇纸压着一叠纸。纸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
是我撞死了那个少女,我认罪。
下面有行小字,字体和上面完全不同——复仇开始了。
“难道说是他干的?”杭彬说道,“所以他被制裁了。”
“那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柳敏璃道,“我们可是无辜的啊。”
“磁带上说见死不救的也要受到制裁啊。”何无极道。
“可是我们开车谁注意旁边有没有人躺着啊。”杭彬做了个握方向盘的动作,“我们流行的是飚车,是风驰电掣的感觉,考虑这么多,还怎么开车啊!”
“不管怎么说,有人被杀了,你们怎么还这么镇定?”张秋水一脸急躁。
“反正他是做了坏事被绑架者杀了啊,我们又没干吗。”杭彬嘟哝道。
“那么绑架者在哪里呢,我想如果真的有这号人,他一定是在哪里躲着看我们吧。”何无极道。
“对啊,我们得找出这个绑架者,狠狠地揍他一顿。”杭彬右手握拳,挥了挥。
“这样吧,女生留下来在屋里搜寻,我们两个男的到外面去转转,看有没有可疑的人。”何无极这么指挥。
“老先生,你行吗?”
“呵呵,别看我这把年纪了,身子还算硬朗。”何无极一笑。
张秋水、柳敏璃和云梦三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从二楼到底楼,查遍了各个角落,将所有的橱柜打开,但是未能找到丝毫有人呆过的痕迹,更别提有人了。
云梦唯一的收获就是掌握了每个人所住的房间位置,绘制了一张平面草图。
就在三人沮丧之时,门“乓”的一声开了,是何无极。只见他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杭彬呢?”
“我跟他分开了。”何无极说道,“外面实在是太大了,我们起初在屋子的附近逛了几圈,无论是屋子的外墙还是屋子附近,都没见着有人,后来杭彬提议说要去离屋子远一点的地方看看,于是我们就分开了。”
“你辛苦了。”云梦把他拉了进来,“呀,手都是冰冷的,外面一定很冷吧。”
客厅里,云梦和张秋水面对面坐着,何无极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柳敏璃则跑到了厨房,不知道在干吗。

“刚才,我们在搜查房间的时候,”张秋水的脸色相当难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厨房里一点食物都没有。”
“也就是说,如果绑架者不出现的话,或者我们找不到逃脱的方法的话,我们即使不被杀也会活活饿死的。”
客厅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杭彬才出现在门口,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疲惫不堪。
“怎么了?”云梦忙迎了上去。
杭彬却悄无声息地伏倒在云梦身上。
“喂,你……”云梦刚想把他推开,痛骂他一顿,忽然看见他背上多出了一截木头,是木箭,一支木箭从背上插进了他的胸膛,已经回天乏力了。
“这是?”云梦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全是血。
松开手,杭彬滑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云梦愣在那里,而她身后的张秋水不由得发出了高八度的惊叫声。
何无极也傻在那里。
唯独柳敏璃一个人还在厨房里哼着小曲,怡然自得。
许久,三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杭彬抬到了二楼,放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里。云梦注意到,在他的书桌上,白纸上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没有写。”云梦说道。
“也就是说,不管我们悔罪与否,犯人都不准备放过我们了咯。”张秋水死死地咬着嘴唇,朱唇快被她咬出了血。
“和柳敏璃说一声吧,这事也得让她知道。”
“大家,喝杯水吧。”毫不知情的柳敏璃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几杯热气腾腾的茶。
“这是?”
“我在储藏室里找到了一些茶叶,所以就将就着泡了杯茶,但是我也说不清这茶叶在这里搁了多久了。”柳敏璃将茶杯分给大家。
“那我就不客气了。”何无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好喝。”

“有件事我们要告诉你。”云梦端着茶杯,一脸严肃地说道。
“什么事啊?”柳敏璃疑惑地看着云梦。
“就是……”云梦话音未落,却听见自己身边传来了“呜呜”的声音。
张秋水也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热气腾腾的水四溢。
只见何无极干枯的手卡着自己的喉咙,那“呜呜”声便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老先生,你怎么样了?”云梦关切地问道。
老人的另一只手却在空中乱舞,仿佛在做垂死挣扎,不多久,他的口角吐出了白沫,随后是汩汩鲜血,在四肢经过最后的抽搐之后,他倒在了地上。
“何老先生!”张秋水也急了,俯下身子抱住了他,“你醒醒啊,别吓我啊。”
“张小姐。”
“没,没气了!”张秋水怯懦地说道,随后便是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都死了?为什么都要死?”
忽然,张秋水跳了起来,指着柳敏璃的鼻子道:“是你,是你下毒害死了她!”
“什么?我?”柳敏璃委屈地要哭鼻子了,“我没有。”
“怎么没有?我知道了,其实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绑架犯就是你,是你杀了杭彬。”
“杭彬?怎么了?他死了?”柳敏璃莫名其妙。
“是啊,不知道被谁从后面射了一箭,强撑着走到了屋子外面,然后就倒下了。”云梦道。
“干吗和她废话那么多,从背后射杀他的不就是你么,柳敏璃,在我们几个人都在大厅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厨房,没有人能为你作不在场证明,你分明就是爬出厨房的窗子,射杀了杭彬之后再爬回厨房,若无其事地泡茶毒死了何无极。你到底有何居心,是不是打算将我们所有人都杀死?”
“我……我冤枉……”柳敏璃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别以为你哭就能解决问题。”张秋水道,“我现在回房,你们谁都不准过来,云梦,你最好提防一下这个小丫头,别被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骗了。”
说完这话,张秋水便转身跑上了楼。
客厅里,云梦与柳敏璃面面相觑。
“好了,别哭了。”云梦上前安慰道,“别哭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包括三年前那起案子,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我偷偷地开出了家里的车子,那时候我还未成年,我怕被警察抓住盘问,所以就故意将车开得超级快,然后,我也不知道,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我害怕,更不敢下车报警,我怕警察找我爸妈告状,所以我既没下车,也没报警,就这么回去了。我也后悔啊,如果我当时下车一看,或许那个女孩就不会死了。”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云梦紧紧地抱住她,安慰道。
“张秋水她,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吧。”
“我们上去看看她吧,说不定此刻她已经平静下来了。”
7.
张秋水的房门锁着,无论云梦怎么敲门,里面都没人应声。
“云梦,这里!”柳敏璃从隔壁的房门里探出头,招呼云梦来到蔡逸闻的房间。
一块白布盖在了蔡逸闻的身上,房间里依旧弥漫着排泄物的臭味。
柳敏璃趴在床边的窗户上:“她的窗子是开着的。”
云梦一看,果然如此。
“张秋水,张小姐!”云梦朝着窗户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人应答。
云梦目测了一下两扇窗户之间的距离,忽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云梦冲回自己的房间,扯了块白布,卷成了绳索。
云梦将绳索一头牢牢地系在腰间,另一头则系在蔡逸闻房间的窗栏上。
“我从这里爬过去,你帮我看住这头,别让它松掉了。”云梦吩咐道。
“嗯。”柳敏璃点点头。
云梦身子探出窗户,脚踩在窗下的装饰边缘上,伸出手想去够隔壁的窗户。
还差一点——就够到了!
云梦的左手抓到了隔壁窗户的窗栏,就在云梦奋力试图爬向另一边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系在腰间的原本紧绷着的绳索突然松了,云梦回头一看,差点倒吸了一口冷气。
柳敏璃露出了她从未有过的阴险的笑容,一手拉着原本系在窗栏上的强索的一头,轻轻地丢在了窗外,另一只手上拿着镇纸。

“你干吗啊?”云梦质问道。
“我想自救啊!这也太奇怪了,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了这里,然后身边的一个个就这么死去,这实在太奇怪了!”柳敏璃咧着嘴,八颗洁白的牙齿在夜晚显得特别明亮,“最奇怪的人就是你,说什么被错带的人,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凶手吧,没办法,如果你不是,也只能请你原谅我吧,我撞死人的事情必须成为秘密,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我不能留活口。”
说罢,柳敏璃举起手中的镇纸,向云梦砸去。
“不要啊!”云梦一闪,脚底一滑,原本踩在脚下的边缘就不宽,这下子,她除了左手紧把着窗栏,整个人就腾空在外面了。
“哈哈哈哈哈,得救了,我不会死了!”柳敏璃狂笑着,远离了窗口。
云梦死死地抓住窗栏,努力向上。
黑色的夜终于要离去了。
晨日的朝阳远远地在地平线上,射出了一丝红色的光芒。

借着美丽的朝阳照耀,云梦隐约中看见张秋水倚在窗户旁,夹着香烟的手无力地垂在了窗台上。张秋水的嘴唇嫣红,表情极其安详。
那是一种只有人在心满意足的时候才会露出的笑容。
云梦心里很清楚,张秋水死了。
现在,就剩下自己和柳敏璃了。
手好酸啊,毕竟自己不是男生,单手无法将自己从这危险中拯救出来。
左手手腕上的手链在依稀迷人的朝阳下闪着光芒,着实令人觉得好看。
乐乐,此时你在干吗呢?
一种酸胀感,从手指蔓延到了手腕,五指渐渐地无力,抓不住任何东西。
终于,手松了,云梦觉得自己如同砸在牛顿头上的苹果,正在自由落体。
原来屋子外面是一片竹林,绿的发黑。
8.
我站在客厅里,身边是被迫服下了安眠药,静静地睡去的柳敏璃。
这个女孩,我无法原谅她,小小年纪,偷开父母的车,还压过了已经身受重伤的她。
还有张秋水,她不过是个婊子,在夜总会里陪男人喝酒,赚了点钱,就买了跑车,见死不救的罪她也有份。
还有,还有……
我也有罪啊,因为她之所以会在那个夜晚走在那样的小路上,是为了给我庆祝生日。
她,是我的恋人,年仅23岁的她,就被这么一群人夺去了生命。
无法原谅,无法原谅的还有我自己。
不过在我谢罪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我推开了屋子的大门,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接受外面刺眼的朝阳。
当我推开门的一瞬间,我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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