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通灵

|灵异鬼故事|

1.鬼脸
参加上流社会的聚会,其实是最最无趣的一件事。放眼望去,到处是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戴着伪善的面具相互寒暄。
左林叹口气,正想找个机会溜走,突然一个看上去有点儿面熟的中年男人向他凑了过来。
“左先生,如果有人生命受到了威胁,他该怎么办?”中年男人低声问。
作为一名在婆罗州颇具名气的华裔检控官,左林没少遇见这样吞吞吐吐的咨询,当下一笑,说:“你应该向警方求助。”
中年人沉默了一会儿,小心地问:“如果威胁我生命的是一个在七年前死掉的人呢?”
左林一愣,见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心说这人一定疯了:“对不起,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说完移步走开。
过了一会儿,左林一拍脑袋,想起了那个男人是谁。
此人名叫史奈,出生于一个贵族世家,年轻时受仇家打压,家道中落。史奈带着区区几千美金和几个好友远赴非洲,苦干了十多年,终于成为超级富豪。七年前,他变卖掉非洲的产业,返回马来西亚,运用商业手段打败了当初的仇家,并继承了家族的拿督封号。功成名就后,史奈把公司三分之二的股份赠送给了帮助他的几个朋友,这慷慨的举动为他赢得一片赞誉。
这样一个有着非凡毅力、大智慧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个疯子呢?左林远远望见史奈垂头幸气地走进休息室,也急忙跟了过去。
刚走了几步,左林听到休息室里传来一声惊呼,他心中一惊,立刻撞开门冲了进去。只见史奈瘫坐在门侧的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墙。左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被那双眼睛盯着,左林顷刻间陷入了恶梦般的黑色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双眼睛慢慢地隐入墙内。
“那是什么东西?”左林咽了口唾沫,干涩地问道。
“那是巴枯,我认得他的眼睛。他是我最要好最忠诚的朋友。”史奈顿了一顿补充说,“曾经是。”
2.巴枯
当年史奈破产之后,追随他共赴非洲的有三人,分别是佐哈里、沙兹曼和巴枯,其中巴枯对史奈最为忠诚。他出身于一个降头师世家,有一身神秘莫测的本领。七年前史奈带着大笔财富回到马来西亚时,为免仇家察觉,特意选择了偷渡的方式入境。也就是在偷渡的海船上,巴枯突发阑尾炎,因为海船上没有医疗设备,竞活活痛死了。
这已经是陈年往事了。可最近一个月来,史奈竟不时梦见巴枯向他索命,醒时床头还出现一行血字:我回来讨债了!经史奈辨认,这正是巴枯的笔迹。
“讨债?他想讨什么债?难道当年巴枯的死另有隐情?”左林敏锐地发现了故事中的疑点。
“绝无隐情!”史奈右手用力地向下一挥,肯定地说,“他确实是死于阑尾炎。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当年医生开出的死亡证明书。”
左林仔细打量史奈的表情,却见对方一脸坦然,似乎不太像说谎的样子。沉吟了一会儿,左林试探着问:“既然巴枯是你的好友,那么他的亲眷,你肯定会好好照顾吧?”
史奈无奈地摊开手,苦笑起来:“巴枯是个孤儿,在马来西亚无亲无故。”
与史奈告别后,左林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查找有关巴枯的资料。
嘀嘀嘀!有人给他发来一条信息。左林点开一看,一行红色加粗的字,血一样立在屏幕上。
“你不该多管闲事的!”
“你是谁?”左林警觉起来。
对方沉默了几分钟,方才回答:“我是巴枯。”
巴枯?那个已经死掉七年的降头师?左林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才打出一行字:我们能见面谈谈吗?
“明天中午十二点,魅力地狱见。”

3.火起
魅力地狱不愧为城中最有名的酒吧,虽然中午是酒吧最萧条的时间,大厅里依然有二三十位顾客。
推开门后,左林很快把目光落到角落里一个斜戴草帽掩住面容的男人身上。
男人默默地站起身,往吧台后面走去。左林正想跟上,一名保安拦住了他:“先生,后面是经理室,不对外开放的。”
“是吗?那么刚才那位客人进去,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保安皱起眉头,口气变得生硬起来:“别开玩笑了,先生,刚才根本没有人进去过。”
左林无奈,只能掏出证件:“我是检控官,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对不起,除非你有搜查证,否则的话……”
左林突然嗅到从经理室内传来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就在这时,整扇门突然倒下,一个全身是火的人冲出来,在地上翻滚号叫起来。
左林急忙操起灭火器向火人喷射,可那火却非常邪门,泡沫灭火器竟然毫无用处,左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被烧成一堆焦炭。

“他……是我们经理!”保安抹着冷汗说道。
“你们经理叫什么名字?”
“佐哈里。”
左林怔了怔:他就是那个曾经陪同史奈闯过非洲的佐哈里?他随即冲进经理室。这是一间完全封闭的房间,墙壁上贴满了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鲜红的符咒,如同一张张扭开嘴疯狂大笑的鬼脸。
尸检后,法医得出了佐哈里是自焚而死的荒谬结论。左林不得已,只能找到当年见证巴枯死亡的另外一个证人——沙兹曼。
左林发现,沙兹曼听到佐哈里死亡的消息后,脸上除了惊讶之外,似乎还潜藏着一丝鄙夷。
看来这三个好朋友之间的交情,并不像传闻中那么深厚。左林接着说道:“就在最近,史奈先生也遭受到了死亡威胁。”
沙兹曼身子一震:“史奈受到威胁?谁敢威胁一位拿督?”
“不是人,史奈先生说是一个鬼,他的名字叫巴枯。”左林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暗暗打量沙兹曼的反应。
沙兹曼先是一愣,接着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笑着笑着,他突然又叹了一口气,“如果巴枯还活着就好了,可他偏偏在船上犯了阑尾炎……”
“不可能!”左林突然打断他的话,“巴枯不可能是因为阑尾炎而死的。我查到一份孤儿院的资料,巴枯在十岁时就切除了阑尾。”
沙兹曼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或许资料上写错了。你知道的,孤儿院的管理总是很混乱。”
“你能确定巴枯真是死于阑尾炎?”左林步步紧逼地追问道。
沙兹曼轻蔑地扫了左林一眼:“你怀疑巴枯是被我们三人杀死的?我可以告诉你,这绝不可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共过患难,决不会自相残杀。”
一星期后,左林再次见到沙兹曼,是在他的卧室中。他已变成一坨焦黑的肉块,如佐哈里死时一样,墙上也贴满了无数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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