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鬼故事|
一、坐幽灵的沙发
周六晚上,季峰一个人在家,游戏打到十二点多,才感觉有点困。点出好友栏,鼠标箭头移到好友“香香”的头像,想打个招呼,感觉太晚,又忍住了。将好友栏最小化,季峰浏览了几个网页后,点进了灵异贴吧。
“姐是新来的半截幽灵,来此寻找替身。坐沙发者不分男女,都将有幸被姐选中。”发帖者昵称小幽,帖子后还附有QQ号。
看到这新帖,季峰十分好奇,马上跟了个帖:“沙发非我莫属。”还加了小幽的QQ。
小幽居然在线,通过请求就找了上来:“想做替身?敢出来吗?姐在半截楼前面。”半截楼是街上一座烂尾楼,就是楼主拿不出钱,银行不给贷款,导致无法竣工的那种残楼。
季峰一怔:“来真的啊?我还没见你真容呢。”视频通话后,一个面容清秀的女生映入了视线。季峰笑了,立刻回复:“马上出来。”
半截楼离季峰家不远,步行几分钟就到了。等了好久,还是没见到小幽。季峰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转过身,不见半条人影,脚下却悉悉索索在响。仔细一看,只见地上趴着一个没有腿的半截女人,低着头撑着双手,虫子似的在地上慢慢往前蠕动。
“半截幽灵?”季峰头皮一炸,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女人很快静止不动,慢慢抬起长发遮面的脸,举起了一只沾满血污的手。
季峰神经质的猝然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半截楼。
回到家,季峰登上QQ,气呼呼的找了上去:“你耍我?”
“听说过了午夜十二点,经过半截楼的人,都有可能变成半截幽灵。可惜,姐把时间算错了。那人在鬼门关溜了一圈,还是大难不死。所以,做姐的替身,你还有机会。”
季峰打了个冷颤,回复:“我不玩了。”
“晚了。坐幽灵的沙发,是要付出代价的。”
季峰咬了咬牙,随即把小幽拉进了黑名单。见好友“香香”还是不在,便关了电脑,上床休息了。
一个晚上噩梦颠倒,早上起床,被单上竟被冷汗湿湿的印下了一个人形。走进浴室,季峰往浴缸里放满了水,准备好好的洗个澡,彻底洗掉纠缠了他一夜的噩梦。
立在浴缸前,季峰忽然心头一凛,全身寒毛都仿佛竖了起来。
二、阴魂不散的脸
放满水的浴缸里,漂着一张微笑着的清秀女生脸——小幽的脸。用手一点,脸随之荡漾,皱成了一副诡怖的模样。
愕立片刻,季峰放掉了浴缸里的水。水一干,脸立刻随之消失了。
季峰吁了口气,仰面伸了个懒腰。抬起的双手忽然停住。天花板上,也有一张脸。
疑是眼花,季峰揉了揉眼,仔细的看了看。原来是一张放大的照片——小幽的照片。照片底色的乳白与天花板的乳白融为一体,乍一看,就像小幽的脸贴在天花板上,幽幽地注视着下面。
季峰无法淡定,疾步走到了电脑前。点进灵异贴吧,季峰一下又泄了气——那条寻找替身的帖子,居然被删了!
点进自己的QQ空间,留言板上有条新留言,是个图片链接地址。点击打开,是小幽的照片。留言者,小幽。点出好友栏,小幽又在陌生人里。季峰双眼冒火,急将小幽移至黑名单,却跳出了一个小框——网络繁忙,操作失败。
重新再来,还是操作失败!
躺倒在坐椅里,无数个问号像虾米一样爬满了季峰的大脑:“这个阴魂不散的小幽,到底是谁谁谁???”
一个白天在郁闷中度过,季峰深深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无奈。
晚上因为便秘,季峰的肚子胀得慌,加上心里烦闷,便出门上了街。
街上很冷清,找了半天才看到一个摆在偏僻角落里的水果摊。季峰走过去,朝低头打盹的摊主喊道:“买香蕉!”
摊主猛地抬起头,原来是个与季峰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腰部以下盖着一条毛毯。从为季峰拿香蕉到算帐找零钱,女孩始终没有站起来过。
两人目光接触时,季峰不由一愣:“这眼神,怎那么熟?”
回到家,把香蕉放到电脑桌上,发现有一只像被剥开过。掰下这只香蕉,季峰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他想了起来,那女孩的眼神,就像照片上的小幽。
慢慢剥着香蕉皮,季峰的手莫名的抖了起来。香蕉皮全部剥下,他惊诧的瞪大了双眼。
香蕉皮里,也裹着一张脸。
五、没有影子的尸
回来后,想起焦娇的古怪,季峰依然惴惴不安。登上QQ,陌生人里的小幽居然不见了。以后的几天,街上也不见了卖水果的小铃,让季峰十分纳闷。
又到了周末。中午,季峰约焦娇出来逛街散心。逛了一会儿,焦娇忽然说:“我听说半截楼有人租下了,还开了摄影屋,要不要去看看?”
“半截楼不是没盖好么?怎么可以出租?”
“楼只是没有升建第二层,下面住人应该可以的,只需装修一下,安装好电路,再装上电灯就可以了。也许是我姐夫没有资金再建第二层,先拿底楼赚点租金吧?”
季峰听得来了兴趣,连忙点了点头。
半截楼四周的墙壁全被刷成了黑色,变得庄严而肃穆。
走进半截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串串挂在细绳上的照片,悬在柜台的上方。柜台里也摆满了男女老少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头像照,而且都是黑白色,就像死人的遗像。
十指相扣,季峰感觉出焦娇的手在微微颤抖。
“你们,拍照?”柜台下忽然站起一人,把两人吓了一跳。原来是个戴眼镜的男青年,看样子就是这里的摄影师。
季峰无心逗留,拉着焦娇想走,焦娇却尖叫了一声:“小幽!”季峰悚然一惊,急问:“在哪儿?”
焦娇指了指放照片的柜台。柜台里,果然有一张小幽的黑白头像照,旁边还有小铃的。季峰失声道:“她俩,真的都死了?”
“是的,我摄的这些所谓的影,其实都是些没有影子的尸。”低头摆弄着相机的男青年,忽然抬头看了焦娇一眼,“你不喜欢黑白,就换红的试试吧。”话音刚落,红光一闪,焦娇的一头乌黑长发立刻变成了一片鲜红,丝丝缕缕,如血在流。
季峰目瞪口呆,拉着吓呆的焦娇喊道:“快走!”
“别急,照片是免费的。”男青年伸手递来了一张照片。焦娇接过一看,照片上的她眉如月发如血,有种说不出的惊艳。季峰也凑过来看,看着看着,背脊一阵发凉。照片上的焦娇除了头发鲜红,其他颜色还是只有黑与白。他不敢对焦娇点破,只想赶紧离开。
“这叫激光染发,几秒钟搞定。”男青年摘下眼镜,取出手帕擦起了镜片。
“我不要红发。”焦娇颤声道。
“放心,这红色见不得阳光,一出门就自动消失了。”男青年又蹲了下去,仿佛也自动消失了。
季峰忍不住探头去看。
男青年的脚下堆满了黑白照,每一张都是一个人——小幽。照片中央放着一只小黑盒。男青年把照片一张张整齐的叠放在小黑盒里,忽然抬起头,奇怪的看着季峰。
季峰有些尴尬,呐呐道:“我、我只想问一下,你为什么只装她的照片?”
“昨晚她托梦给我,说已经找到了替身,叫我整理好她的所有照片。等到她投生那天,要我把照片和她的骨灰盒埋在一起。”顿了顿,男青年又说,“听说人死后,生前的照片和尸体一样,也需要入土为安。否则,死者会阴魂不散。所以,我在摄影的时候,常常感觉摄的不是影,而是尸。”
季峰不敢再问,转身走了出去。
一出半截楼,焦娇的头发果然立刻恢复了黑色。似想起什么,季峰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半截楼的大门上方,竖着三个用水泥浇铸的大字——摄影屋。
“莫非,这家摄影屋只为死人拍摄遗像?”季峰心神不定的望向走在前面的焦娇,瞳孔蓦地急剧收缩,悚然怔住。
走在阳光里的焦娇,脚下竟没有影子。
“难道,她已做了小幽的替身,成了没有影子的尸?”季峰看得心头发怵,仿佛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这时,焦娇刚好转过身,神情僵硬呆板,一双眼睛如血赤红,闪烁着极其恐怖的光芒。
六、烧了一半的脸
见季峰没有跟上来,焦娇疾步走了过来。
季峰一惊,只觉自己整个神经霎那间都在收缩。定睛一看,眼前的焦娇却分明还是原来的样子:漆黑的长发、漆黑的双眼……抬头见日悬当空,季峰一下明白过来:“中午太阳直射,人的影子都会看不见。刚才也一定是阳光刺目,看花了眼。”他掩饰着失态,假咳了两声道:“我在想刚才的事,太奇怪了。”焦娇随即蹙了双眉,变得心事重重。
回去后,季峰将这几天发生的怪事在脑中一幕幕的倒放,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每次都是别人叫了后才去半截楼,接着便怪事不断。要是晚上我突然去呢?”
等到天黑,季峰兴冲冲的出了门。
半截楼里没有灯光,远远望去,像一口巨大的棺材,阴森森的矗立在幽暗的夜色里。站在这里,季峰感觉像站在诡气森森的坟林里,没来由的打了个冷噤。
屋里忽然亮起了火光,闪闪烁烁,幽魅诡异。立在窗前,季峰发现拉上的窗帘居然有条空隙,忙弯着身,将脸紧贴在窗帘的那条空隙上,好奇的往屋里望去。屋里,那男青年蹲在地上,正在专心致志的烧照片。借着火光,季峰看到了几张放大的照片。看清照片上的人时,季峰的眼皮跳了一下。照片上的人正是小幽,一脸微笑的小幽。
“莫非,上次我浴室天花板上的照片,就是他贴的?”季峰心念一动,越发看得目不转睛。
火堆里的照片烧完时,男青年又从柜台上拿下了一叠照片,投进了即将熄灭的火里。紧盯着火里的照片,季峰蓦地一颤,像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冰水。他在火里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意想不到的脸——他自己的脸。
脸已被烧掉了一半,季峰的心也像被烧掉了一半,除了灼痛,更多的是惊恐。没等细想,照片已都化成了灰烬。
火光渐弱,终于,屋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季峰轻手轻脚的离开窗前,准备走开。
吱呀一声,门,忽然自动开了。
季峰吓了一跳,刚好走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别走。”屋里飘出一个冰冷的声音,脚链似的缠住了季峰的双脚。
七、半截楼里有诡
季峰想离开,双脚却像被锁上了沉重的脚链,挪不动半步。
“你别走。”屋里又飘出了那冰冷渗人的声音。
一阵阴恻恻的风刚好呼卷而来,吹得季峰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难道,屋里有鬼?”
“叫你别走!”声音飘飘幽幽的在屋里回荡,如不散的幽魂,“还记得凉风摄影屋吗?”
季峰一惊,发生在去年的那恐怖一幕,霎时电光石火般闪现在脑海——
去年一个周六晚上,季峰开着他爸的跑车在街上兜风。经过凉风摄影屋时,见其门口黑乎乎的趴着一个人。出于好奇,季峰下车走到了那人身边。还没仔细看,那人忽然抬起长发遮面的脸,朝他伸出了一只沾满血污的手。季峰像踩到了毒蛇,腾地往后一跳,然后急促的转过身,避瘟似的逃回了车内……
“去年你不来救我,是怕引祸上身吧?你走后,我、我几乎流干了身体里的血……”幽怨的声音再度响起,又把季峰拉回到了现实中。
猛然想起那晚在地上慢慢蠕动的那个人,季峰呆若木鸡,竟似吓傻了。
啪!屋里的灯亮了。一人推着轮椅出现在门前——那个男青年,还有坐在轮椅里的小铃。
季峰怔住,随即恍然,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颤声道:“那个趴在地上的人和那块忽然掉下的水泥板,都是你俩联合在吓我,对不对?你就是网上的小幽吧?”
小铃的目光冷如寒潭:“是地下的小幽吧?谁害她走的,谁就是她的替身。”
嗡嗡……季峰手里的手机在震动,是条短信,只有两个字:“祸至。”发送者,焦娇。季峰不安的转头四顾,仿佛焦娇就在附近。
男青年望着季峰道:“我是小铃的男友梁风,是个摄影师,也是半截楼的楼主。那晚小铃的姐姐小幽到我的摄影屋找小铃,离开时因为贫血,头晕跌倒。当时除了你,没人看到失去知觉的她。结果,失血过多……不过,在临死前,她在地上写下了‘季峰,你见死不救,我恨你’的字样。人犯了错,迟早都逃不过惩罚的。我和小铃这么做,只是不想让小幽死不瞑目。”
“等等。”季峰急道,“你说小幽死前写下我的名字,但是,她好像并不认识我呀!还有,你给焦娇拍照时,是怎么把她的头发变红的?”
“你是不认识小幽,可小幽却认识你,因为她是焦娇的闺蜜,而你,偏偏却成了小幽倾慕的白马王子。至于焦娇嘛,当时在她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上,装有一盏变色用的魔术灯,头发变红,只是开了魔术灯后光晕的作用。”梁风说完,推着轮椅里的小铃走进屋,然后砰的关上了门。
愕立在门口,季峰还在想着焦娇的短信:“祸至?什么意思?”
头顶忽然传来重物坠落的风声。
猛抬头,季峰吓得魂飞魄散。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诡气森森的半截楼前。
八、祸至插翅难飞
趴倒在半截楼门前,季峰双腿已痛得麻木。双腿上堆满了从上面跌落的水泥碎块,奇怪的是,上面还盘着一根蛇一样的长绳。难道,是黑白无常的索命绳子?
门又吱呀一声打开,梁风抱着小黑盒走了出来,皱眉道:“你,没事吧?”
“该是他做替身的时候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远处飘然而来。季峰吃力的扭过头,霎时一脸惊愕。从远处飘然而来的人,竟是焦娇。
“发了短信提醒你,你还是难逃此劫,就像上面的那个字。”焦娇叹了口气。
季峰茫然的抬起头,见大门上方用水泥浇铸的“摄影屋”三个字,竟然变成了“摄影尸”。砸在他脚上的水泥碎块,原来就是“屋”字里的“至”字。
祸至,祸的源头,原来真的是“至”。季峰的声音有些嘶哑:“你怎么知道,这个‘屋’字会出问题?”
“我就是要你做我替身的小幽,可以把‘屋’变作‘尸’,也可以把你变作尸。”焦娇的眼神变得说不出的陌生。
季峰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却又不知说什么。站长推荐大家看:茅山后裔
“你真是小幽?!”坐在轮椅中的小铃忽然出现在门口。
“如果我不是小幽,会这么配合你和梁风吗?你俩的计划,也会这么天衣无缝吗?”焦娇走到梁风面前,接过了那只小黑盒。
季峰忍不住问:“这不是装了小幽照片的盒子吗?”
焦娇神情一黯:“对,也是为你准备好的骨灰盒。记住,幽灵的沙发是坐不得的。一旦坐了,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季峰脑中“轰”的一声,似被炸懵了:“你真要我死?不,你不是小幽,如果是,你为何长着焦娇的模样?”
“我只是一个半人半鬼的半截幽灵,附在焦娇的身上,我的肉身在去年就灰飞烟灭了。”小幽的声音变得说不出的悲伤与凄冷。低头目注着季峰,她忽然蹲了下来,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一股彻骨的冰冷渗入肌骨,冻得他的牙齿格格作响。
“刚听焦娇提起过你时,我就开始注意你了。虽然我和你不是在一个班,你也不认识我,可我却一直把你当成我的白马王子。如果焦娇不是我的闺蜜,也许现在的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可你为什么见死不救?硬生生毁了我的白马王子梦!”小幽双眸哀怨,泪珠簌簌滚落,流满了季峰的脸颊。
瞪着哀怨欲绝的小幽,极度的恐惧宛如无边的惨白月光,挥之不去的渗透了季峰的四肢百骸。
缓缓抽回了手,小幽站起身,理了理披肩的长发,朝着季峰凄然一笑:“我要去了,你好好为我赎罪吧,也为你的焦娇。”
季峰不解的望着小幽,身子突然一颤,眼中流露出了极度的惊恐。小幽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忽然慢慢翻白,随后,身子如一具冷硬的僵尸,直挺挺的跌了下来。
霎时眼冒金星,全身一阵剧痛,季峰差点晕死过去。就在这时,压在上面的小幽慢慢抬起了头,没有眼黑的双眸惨白空洞,诡怖的瞪着季峰,脸上的五官也开始慢慢的扭曲、变形。
瞪着小幽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因为极度的恐惧,季峰的脸也在慢慢的扭曲、变形,四肢由瑟瑟的颤抖转为了剧烈的抽搐,终于头一歪,圆睁着惊恐的双眼,慢慢的“静止”了。
跌在两人旁边的小黑盒敞开着,里面的纸灰随风飘出,遍地旋舞,如同飞向幽冥的鬼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