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作家张洁的名言名句

 天赋就像深藏在岩石底下的宝石,没艰苦的发掘,精心的雕琢,它自己不会发出光彩来。
 坎坷的一生,已经把我锤炼得刀枪不入了。只有我的亲人生病时,我才会感到焦灼伤心。
 艺术家穷其一生追求的就是感觉与表达之间的零距离。零是不可能的,但你可以缩短它,每贴近一点都是鼓励。
 每个人的视觉是不同的,您认为世界是平的,他人未必如此认为。就像艺术,同样一个对象,却被不同的艺术家表现得千姿百态。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从不害怕变老,这是自然规律,难道害怕它就不来临了吗?什么叫享受生活?最让我享受的是创作、创作的成功,无论是写作还是绘画。
 喜欢的人太多,我就害怕,这说明它是畅销书,而不是文学。文学从来都是少数人的事情,艺术家和匠人是有区别的。
 过不了几年文学就会被人彻底遗弃,取而代之的将是小时代。若干年后,没有人会形容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像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提及高尔斯华绥、蒲宁、李商隐、辛弃疾、李煜……
 大部分作家都想写一部大书。我说的“大”,不是鸿篇巨制,或者伟大之类。这本大书可能是关于历史、人生的思考,也可能是他的困惑、审视等等。
 对任何艺术家来说,包括音乐家、画家、作家等等,把他们一生的作品综合起来看,都应该说是他们灵魂的自传。
 我对外部世界没什么需求,也许是因为我老了。不公正地对待、欺压、伤害、恶意等等,已经不太能激起我的愤怒、恐惧、伤心、委屈,但对这些事情无动于衷未必就是好事情,许多“故事”就是从愤怒、忧伤、委屈中派生出来的。
 作家可能是本世纪最后一种职业。不是哪个人的问题,时代就是这样子。
 我只有一个希望,希望盗版的人手下留情,我就像一个穷小子一分钱一分钱攒了十几年,好容易备齐了娶媳妇的嫁妆,结果让梁上君子洗劫一空。
 到了这把年纪,糟糕的事情已经不能左右我了,愤怒和忧伤好像对我已经不大起作用。
 我虚伪的时候很不少,出于情面、出于关系、出于私心,明明不想干的事不得不干,明明不想说的话不得不说,明明讨厌透顶又不得不应酬...更不要说还有不少装孙子的时候。我时常感叹,谁让我们无法脱离群体生存!群体是相当磨灭个性的一种力量。
 我年轻的时候以为,许多事情经过自己的奋争是可以改变的,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终于明白命运不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历史除了人名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小说除了人名是假的,其余都是真的。
历史不过是胜利者的历史,所谓胜者王侯败者贼;历史也是史家的历史,史书常常带有史家鲜明的烙印,他们的好恶、态度、观念、立场等。
 再没有什么能像我的文字那样,让我从容地独立于世。我曾狂妄地说过,哪怕天下人都讨厌我,我也会因为这些文字而活得自由自在。 
 如果说,我创作生涯初始的灵感,是来自身边的一张椅子,或一个面包等等,那么现在的灵感,可能是来自一缕气息、一片光影。
 女人,这依旧懦弱的姐妹,要争得妇女的解放,决不仅仅是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的平等,它要靠妇女的自强不息,靠对自身价值的认识和实现。
 女人不是月亮,不靠反射别人的光辉来照亮自己。
 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仅属于男性,也不认为它仅属于女性。世界是属于我们大家的。一个男子,如果他勇敢,正直,品格高尚,热爱正义,尊重女性,那他也会得到我的尊重。
 在没有他以前,她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任八方的风撕扯着她,在没抓没挠的空间里沉浮,那是一种对自己命运的无能为力的,没着没落的失落感。
 我又常感到,我周围有那么多好人,生活是美好的,有希望的。人类总是进步的。这是我的信念,不论我个人遇到什么磨难,我仍然热爱这个世界。
 我的主题不是爱情。人们常常谈论我在写爱情,而我真正要写的是爱情后面的东西。
 我原以为我的感情只朝向人类的过去,其实我也和所有人一样,渴望着未来。
 当一头大象在莽林中所向披靡地前进的时候,计较几个苍蝇或几个蚊子叮几口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坐在一旁指责并嘲笑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不会使汤勺吃饭的时候,那对谁一种悲剧呢?
 上帝不会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你,冥冥之中总有一种力量在平衡你的得失!
 守望,等待,把自己的人生系在一个男人身上,无论是婚姻还是爱情,现实的或是理想中的,最终都可能从树枝落下,一生无果。换一个角度,如果一个女人一定要守望,等待,由此导致的失望和绝望,难道不是自食其果么?
 人是非常矛盾的综合体。要是年轻我还可以做多少事啊,不是羡慕别人年轻没有皱纹,而是羡慕他们还能有很多选择。
 爱是不可触摸的。其实我自己也很糊涂,也说不清楚,也许爱就是一个要站在远处看的东西。
找一个好饭馆,就像找一个好男人一样不容易。
 妈并不想包办干涉我的婚姻,只是她对我要嫁的男人要求太高。凡是我为之受累、受苦、受罪,让我生气、要我无穷无尽地服侍的男人,哪怕他是天字第一号的男人,也算不得好男人。 可是,不让女人为之受累、受苦、受罪、生气、服侍的男人,上哪儿找去?
 任何一种兴趣都包含着天性中有倾向性的呼声,也许还包含着一种处在原始状态中的天才的闪光。
 在生命的黄昏里,哀叹和寂寞的,将不会是我!
 我不知道我是谁,因此我写,为了更多地认识自己。
 有时候我们遇到的不顺,也可能孕育着什么非同寻常的结果。所以,我对“遭遇”充满了兴趣,哪怕它看起来很糟。
 再没有可能纠正已经成为往事的过错,一个生命不可能再有一次四季。未来的四季将属于另一个新的生命。
 有谁见过哪个人会死乞白赖地寻找一个丢失的梦呢?
 爱好即获得知识的第一步。
 有人生来似乎就是为了行走,我把这些人称为行者,他们行走,是为了寻找。寻找什么,想来他们自己也未必十分清楚,也许是寻找心之所依,也许是寻找魂之所系。
 原来全世界的男人都一样,都消受不了一个事业、智力、精神、品味比自己强悍的女人。
 不论将来自己达到一个什么样的辉煌的顶点,决不能把自己的才能当成商品。
 我常常会坐在一棵树下的长椅子上,那个角落里的来风,没有定向,我觉得那从不同方向吹来的风,把有关伤害、侮辱、造谣、污蔑等等的不好的回忆,渐渐地吹走了,只留下了有关朋友的爱、温暖、关切、帮助等等的回忆。
 我认识了一只叫lucy的小狗,它的眼睛干净极了,经常歪着小脑袋,长久地注视着我。当它用那么干净的眼睛注视我的时候,我真觉得是在洗涤我的灵魂。我也非常感谢命运在我的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给了我这份大礼,让我只记得好的、忘掉那些不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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