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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两全其美的。要么要钱,要么要命。再给你三天时间,要是还不搬,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摔门声把已经被折磨了好几天的我吓了一激灵,我连头都不敢抬,等彻底确定来人走远了,才颤颤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
我从没想过二十几岁的我竟然正在经历强拆这种的事情。自从旧城改造以来,已经不止一次有地痞流氓来找我,要我赶快搬走。起初我也坚定信念,赔偿款不合理,坚决不搬。可是这样的信念能坚持多久呢?不管你什么时候下班,家门口都有一帮地痞迎接你,然后拳脚相加地和你谈赔偿问题。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我最终决定点头,可是万恶的开发商却说因为我延期签字影响工程进度,要在原有赔偿上再降低十五个百分点。
“十五个百分点,不如明抢。”暗骂了一声,我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看着从小长大的院子。
父母因车祸去世后,我是在这院子里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小院里有和爷爷一起铺的青石板地,还有和奶奶一起栽下的葡萄树,带着我年少时所有的记忆。我舍不得它成为高楼大厦的一角,舍不得它从此只活在照片里。
打开电脑已经是十点半了,上了常去反映问题的政府网站,我点开路南的头像。
“又被威胁。”
打上四个字,刚刚还暗着的头像亮了起来:“这次说什么?”
我就知道他也在线。
我和路南是因为强拆认识的。半个月前,因为被街道不肯搬的大妈拉去反映问题,我认识了路南。路南是跟着他外婆来的,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很健康,和调解人员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那天天气太热,老人又激动,说得近乎昏厥。眼看老人要站不住了,一直关注着这个能说会道老太太的我忙拿着水瓶跑过去。
我就这么认识了路南,那个戴着眼镜,笑起来会出现酒窝的男人。
“说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要不要钱,要不要命。还说我死了他们就找个精神病顶罪,最后我白死不说,房子充公,一分钱我也捞不到。”
“那你没事吧?”
发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表情过去,我道:“没事儿,还坚持得住。”
“好。”
“嗯。”
自从认识之后,我和路南的关系就在这样的偶尔闲聊中变近,我是个宅女,如果有足够的吃喝,除了上班外,也许一个月也不会出门一次,所以我在现实中没什么朋友。因为和路南有相同的话题,所以他算是稀有的朋友之一。等了半晌都没等到路南再回复,我点开了常聊的QQ群。
除了是个苦逼的上班族,我还在网上连载小说,没什么文笔,但是好在写故事有意思,所以交到了一些一起码字的网友。
发了个无奈的表情上线,“非死不可”立刻跳了出来:“还没解决?”
我被逼签字搬家,在群里已经不是秘密。
“对呀,今天还被威胁,一会儿一定要写死两个,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对,这帮孙子,早晚不得好死。”“小鬼”也出来帮腔。
我总戏称群里只是一帮愤青,每次发生什么大事儿,大家都会吵得不可开交,可是悲哀的是,没有人有力量去改变哪怕一点点。
那天晚上,没心思聊天的我才要打开小黑屋码字,QQ消息的声音就出现了,关掉黑屋打开,是群里不常出现的“黄泉”。
“你听过凶宅没有?”
“凶宅?”
“对呀,如果曾经发生过凶杀案或者有人非正常死亡,房子就会成为所谓的凶宅,商业价值急剧下降,甚至会影响整个楼盘的开发,开发商为了长久的效益就会用大价钱封住房主的嘴巴。所以如果你的房子变成凶宅,你和开发商的立场就会逆转。”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给你提个醒。”
“提醒,难不成你想让我为了多得点钱就杀人啊,神经。”没心思再理会这个精神病,我下线去码字。
我是个悬疑恐怖小说作者,偶尔也写言情小说。但我笔下的言情却被读者称之为有着浓重血腥气的言情,毕竟我的言情小说比恐怖小说死的人还多。可是这年头,不死人是不赚人眼泪的。
“僵硬的尸体被泥土掩埋一半,剩下的一半似虔诚的信徒一样遥望西方圣地,老鼠和蟑螂啃噬着男人的肢体,惨白的骨头以及定情的婚戒在幽幽的光影下散着一股冷光。爱他,就把他留在永远不会离开的地方,让泥土吸吮他的营养与他相融,让他带着背叛的灵魂守着我,最终盛开出花。”
敲完最后一个字。我关掉小黑屋。
刚刚和黄泉说话的页面还在,他发了一条新信息,是个网址的链接,因为好奇他会发什么,所以我点开。
“凶宅婆婆。”
深夜两点钟,那页面上的四个大字吓了我一跳,凶宅,婆婆……
作为一个悬疑恐怖小说作者,我看过太多的恐怖片,无论听觉还是视觉的恐怖敏感度都比常人要低。但看到那页面的一刻,我还是觉得后背阴冷。我不知道网站是谁建的,但肯定是个变态,不然又有谁会用遗像装饰网站的页面,而且还不是一个,数不清的老太太的遗像在我眼前流动,有笑着的、有面容僵硬的,也有似乎在死前没多久才留下照片所以面容僵硬的,似乎每一个的笑容都诡异得让人胆颤心惊。
“空荡荡的房子,空荡荡的家。亲爱的孩子,你不要害怕,不管你受了多大的屈辱,多暴力的拳脚,婆婆都会陪着你,陪你找到新的家。”
数不清的遗像下,整个页面上只有这样一行话,用大红的颜色呈现出来,让人看了觉得有种冷意一点点地袭满全身。
颤抖地关上屏幕,黄泉的聊天页面还在。我愤怒地发去“变态”两个字,然后立刻关机离开,回头的一瞬,一张苍老又哀怨的脸闯进视线。
“啊……”
我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接下来会不会有拖沓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有枯枝一样的手拍着我的头?我的耳边静得能听到风声,还好那些都没有出现。许久再抬起头的我,在昏黄的灯光下才看清,那张苍老的脸是客厅神桌上,我去世的奶奶的遗像。
(2)
那晚,因为害怕久久不能入睡的我整个脑子都在闪回连绵不断的照片。早上八点钟,才睡着的我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披头散发去开门的时候,门口文着青龙白虎的老大和混混突然鬼叫一声:“鬼啊!”
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
把散乱的头发绑好,我抬头去看那个老大,可他并没看我,站在老大身后的混混正指着正对门口的正房问老大:“老大,你看……看到了吗?”
我也顺着小混混指的方向看去,空荡荡的正房除了两根老式的灯管,一根房梁,似乎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没来得及戴眼镜的我看不清,那老大却看清了:“妈的,真邪门!那吊着个人,吊着个死人!”
那天上午,老大和小混混第一次仓皇逃跑,而当我拿出眼镜,再次站到老大的位置上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原本小院的门口有道隔着院子和门的墙。但奶奶去世那年,爷爷固执地把墙打掉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怕奶奶被墙挡着,找不到回家的路。那时我只当是老辈封建,没放在心上,后来爷爷也因病去世了,整个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也就懒得把墙重新建起来。有邻居懂点风水的,劝我还是建的好,说这是阴阳墙,若是不干净的东西,可以隔着是进不来的。可惜还没等我去建,这房子就要被拆了。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钟,整间屋子散着一股余晖已过的阴暗。
起床去打开电脑的我路过客厅,奶奶与爷爷的遗像就供奉在神桌上。相比爷爷,我总觉得奶奶的照片有种不同的感觉,那双已没了生命的眸子正盯着我。似乎在我转头的一刻,她就会叫出我的名字。
之后一边刷微博一边吃饭,直到角落里的私信闪动,是路南。
“你家是不是死过人?”
“胡说。”
“你上Q。”
关掉微博打开QQ,路南的留言占满屏幕。
“我一个人住,你别乱说。”
“我今天才听说,你家以前是坟地,死过很多人!”
放下吃了一半的饭,我打字道:“放屁,要是坟地,我住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
“不是就算了。”
没心情回复他,我关掉页面。QQ却又闪动了起来。
点开,黄泉道:“信不信由你,有没有,却在老天。”
送了“神经”两个字给他,我打开网页准备看看最新小说的反响。刚点开页面,就被深沉的黑色占据视线,殷红的像血一样的颜色似挑染一般满布四周,随之如万花筒一般变化,不断出现老人的遗像。
你打开过那种所谓点开不后悔的帖子,然后电脑像是被改变了程序,你无法控制只能眼看无聊的帖子结束吗?我面前的网页就是这样,我找不到关闭的小叉子,只能任由一张张的照片在我眼前徘徊,直到看到最熟悉的那一张……
我承想过,再见到奶奶是在怀念她的梦中,是每年清明我带着白菊去看她和爷爷,是在家为她和爷爷上香祈福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想过,会在一个陌生的网站上看到她的遗像。
电脑上的奶奶眉眼清晰,却再不像等我放学的时候那样慈祥,此时的她眉眼下垂,双唇紧闭,无神的双眼透着一股哀怨的光。
被屏幕上的遗像惊呆的我,起身跑去客厅,拿起供奉在客厅木桌上的那张遗像,跑回电脑前。
但奶奶的遗像已经换成了别人的。
等了一个半小时,无数张相片之后,奶奶的遗像重新出现,分明是同一张照片,却就是和我手中的感觉不同,屏幕里的老太太眼神哀怨地看着我,就似活着的我欠了死了的她好多好多。
奶奶去世那年,我十六岁。那是个夏天,我一周才回一次家,奶奶见了我很高兴,特意做了我喜欢吃的炒面,然后一边看我吃,一边在窗外的槐树下为我扇扇子。那一幕我怎么也忘不掉,因为第二天,奶奶就因心脏病突发去世,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敲门声打乱我的思绪,回过神才发现天已经黑了。黄泉那边依然没有回应。
放好奶奶的遗像,我穿着拖鞋跑去开门。老旧的城中城没有街灯,小院里的灯光让我看到四个男人,以为又是逼我签字的,我才想说话,就听为首的人道:“孟小姐……”
端上茶水,坐在正位的男人一身西装,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
“孟小姐,之前我们公司和您之间的沟通或许有些问题,还望您见谅,这次我是直接代表公司前来和您洽谈的,希望这次的结果您会满意。”
“满意……”我念着那两个字轻笑。
推来一纸合同,男人道:“您看看就会明白。”
我想过我会因为这栋小房子一夜暴富,却没想到会富成如此,白纸黑字上躺着七位数字,似乎我点头,它们就会乖乖地进我的腰包。但我是个固执的人,从小就固执,所以我问了为什么。
打量着我的小屋子,男人语调诚恳地道:“没什么为什么,您的房子地处中心地段,所以值这个价钱。”
“那为什么之前这个地处中心位置的房子,被你们评估得那么廉价?”
“孟小姐,有些事情该您知道的,您必然会知道,不该您知道的,您也没必要知道。”
“哦。”长长地哦了一声,我淡然地说道:“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会签字。”
一个女孩,无数次被人堵在墙角威胁,被彪形大汉狠狠地甩嘴巴,那样的耻辱,我永远不会忘,所以你们想让我老实地签字,没门。
没想到我会拒绝,但男人也并没发怒,淡淡一笑道:“孟小姐不要这么早就下结论,好好考虑一下,你和你祖父长得很像。”没再说别的,男人告别离开,淡定的背影相比他身旁那几位四处都不敢看,战战兢兢的人,让人觉得很有信服力。那男人即将消失在小院的时候,也许这栋房子真有什么神灵庇佑吧,男人的身体突然倒下,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哀号,别拽我,别拽我。
拽……这个词只能用在手上吧。
(3)
开发商代表是被抬走的,走前,就着救护车刺目的灯光,我只看到他苍白又惊恐的脸,那天晚上再次点开网页,依旧是凶宅婆婆的页面,黄泉的头像自他给我留言之后再没亮过。
实在等不下去,我在门户网站输上了“凶宅婆婆”四个字,想要找到解决办法,结果连最著名的搜索网站都找不到有关这四个字的消息。不过关于凶宅我倒查到不少。
有讲述香港第一凶宅的电影,也有凶宅买卖的新闻,找到有关江城凶宅的消息已经是在十几页之后,那条新闻还是几年前的,采访的记者说,一家十三口,被一场烈火焚没,自此那栋房子再没人住过,有胆大的城市探险者曾经去那栋凶宅探险,据说在进入那宅子的时候就会听到有人说,“你疼吗,一会儿就不疼了。”之后便是惨烈的哀号,发帖的人说,听那哀号的声音,比自己让火烧了还难受。
帖子的末尾,写着:因为大火惨案,所以导致那片区域一直处于停滞开发阶段,如果当年没有那场大火,那片区域早成了江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看着帖子上的字,我突然想到了黄泉所说的停止开发为开发商带来的损失,可是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牵扯?
手机又响起来。接通,电话那边一个凶恶的声音道:“要不想死,赶快签字。”
“有种就杀了我,杀了我,我一辈子跟着你,让你不得好死。”说罢我挂了电话,我写悬疑小说,所以明白抓人心理的重要,如果真的敢杀我,他们绝不会打电话来通报。
我看着桌子上小镜子里的自己,并不漂亮的眉眼,透着一股江城人独有的温婉,但外表的一切都是表面的,骨子里是如何,没人知道。
我记得高中的时候,我打架斗殴、交男朋友什么都学会了,因为叛逆,谁的话都不听,以至于奶奶总为我哭,那时候听她哭觉得很烦人,如今想想,真正疼你爱你,把你当成全部的人,才会因你的堕落你的失败而哭,为你真心惋惜,只是如今,想珍惜那样的眼泪却再没有机会了。
黄泉连续十天没有上线,我也十天没有被开发商雇佣的混混打扰。
据说不仅仅是我,整条巷子里还没拆的人家都很少被打扰了,有关开发商停止开发的消息,似春风一般传遍了拆得七零八落的城中城。
“如果不拆,咱们四周被拆得这么破,水电全无,更没活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拆了,都给了这么多赔偿款,如果不拆,冤大头还不是开发商。”
“你知道什么,据说不拆不是开发商那儿出了毛病,而是老孟家是凶宅,咱们这片开发的老板就是在她家摔了一个跟头,一开始没事儿,后来内出血,现在还在医院住着。这还不算之前俩混混在孟家瞧见一个上吊的老太太,据说那俩混混后来,一个当天晚上就被车撞死,另一个也下落不明了。”
“这么邪门,看那家挺仁义的啊。”
“仁义什么!听说孟家老太太是自己死屋子里的,死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僵硬了,眼睛还睁着,可吓人了。”
“尸体都僵硬了”,听着那六个字,拿着西红柿的我一步步地往家走,即便爷爷没有说,我也一直骗自己,骗自己奶奶死得很安详,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的奶奶虽然不像混混们看的那样是上吊离开这个世界,却经历了更为痛苦的死亡。而那样一场痛苦的死亡,正是因为我。若我不为了某痴恋的男孩离家,若我没有因为厌恶她的唠叨不理会她的哀求,她或许就不会因为心脏病突发死得那么凄惨狰狞。所以自从知道了奶奶的死,我就很怕看奶奶的眼睛,我总觉得那双透着冷光的眼睛看着我,一声声地责问我,她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我再一次打量小院,几间破旧的老房,角落里堆满了老旧的废品,藤架上是已经快谢了的葡萄,青石板路已经裂开。除了浓重的岁月感,我看不出院子里有任何凶恶的感觉,我想如果这真的是凶宅,也是某个不肯离去的先人默默地守着这份岁月。也或许是惨死的奶奶还留在这里等着我还了所亏欠她的一切才肯离开。
“开发商给我开了两百万拆迁款,我没点头。”
“真的假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路南发来一个震惊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就是因为你们说的所谓的凶宅吧。”
“你相信凶宅吗?”我问路南。
“相信。”
“为什么?”
“因为我去过正阳路的凶宅。”
没有发表情,也没有发火星文,路南很淡然地说:“真的,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破旧的宅子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砖瓦的红色像血一样。”
(4)
有人说好奇害死猫,正因为好奇所谓的凶宅是否存在,我踏上了寻访江城凶宅的路。
江城的凶宅坐落在老城中,辗转几路车才找到,因为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所以我下车的时候只看到一片瓦砾,顺着路南给我的地址找到所谓的凶宅,只见一栋被烧得黑漆漆的宅子孤零零站在废墟里。
绕到大门前的时候,一把老旧的铁锁把大门锁得紧紧的,推了推,木门发出深沉的音调。
因为不能进去,我围着宅子四周转了一圈,正门对着的大树下,有老人在乘凉,几个老太太一如多年前的奶奶,眉眼慈祥。
“死过人,一场大火烧了一晚上,一个都没活下来。”
“那这房子晚上真有声儿吗?”
挥着蒲扇,老太太道:“我没听见过,不过我儿子说晚上下班回来,听过里面有哭声。”
抬头又看了一眼宅子,还想问什么的我,突然看到宅子旁一颗黑色的头探了出来。我确定他在看我,因为我抬头的一瞬间,我们四眸相对,我连他眼中哀怨都看得清楚。
那人发现我看到了他,转头就跑,我追出去,人却不见了。
回家把凶宅的照片发到群里,夜猫子们倾巢而出,问着宅子出事儿的始末。
“那火是从哪里来的?”
“对呀,一场大火,一家十三口,没理由全部烧死啊。”
向来不信神鬼的小鬼也道:“按理说,哭声这东西,多半是因为房子老旧,有风才发出的,基本很少有原声,看你发的照片,房子虽然破,但是看四周没什么空洞,难道真有鬼在哭?”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今天我去的时候问了几个老太太,也说不出什么始末,就说这家很冤枉。还有一件事儿,我今天下车的时候,就感觉有人跟着我,可是回头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后来我发现宅子那儿有一个人在看我。”
“乖乖,难不成你真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放屁,对了,你们谁最近看到黄泉了?”我总觉得给了我凶宅婆婆网址的黄泉会知道些什么,只是自从给我留了最后一条留言,他再也没有上过线。
“黄泉?”
“对,我们群里不常出现那个。”
“亲,你脑袋抽风,咱们群里那有什么叫黄泉的。”
哪有什么黄泉。看着屏幕上的字,我忙翻最近联系人,整整一排联系人,除了群,路南,前男友之外,黄泉两个字凭空消失了。
可是那天晚上他的确给我发了链接,那个页面至今我的浏览器还是打开就能看到。
再次点开网页,凶宅婆婆的页面并没有变,而奶奶的照片也还在,可是这到底是谁做的,黄泉到底是谁,还是它并不存在,是已死的奶奶幻化的。
那天晚上,因为陌生的跟踪人,还有找不到黄泉和奶奶为什么会在网站上出现的线索,暴躁的我喝光了一瓶白酒。我上一次酗酒还是爷爷去世,家里只剩下我自己的时候。一个人害怕睡不着,所以只能拼命地喝酒,用酒精麻痹自己忘掉一切。
“路南,我曾经做过一件错事儿。”
午夜十二点,路南竟然在:“什么事?”
一个有了酒壮胆的女人,会什么都不怕地把一切都说出来,所以那天晚上我把我的秘密告诉给了路南:“其实我家真的死过人,我奶奶就死在家里,我十六岁那年的夏天,因为早恋和她大吵了一架,转头就要离家出走,她用力拉住我把我抱在怀里,可是我无情地把她推倒在地,跑了,那个下午是我最后一次见她。她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下了夜班的爷爷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僵硬了,邻居说,她到死都没闭上眼睛,就连手都是僵硬地紧紧地抓着门槛,他们掰断了她的手指才把她从屋子里抬出去。他们都说她不肯走,她想等着我回去。”
“小茹……”
“我无数次梦见瞪大双眼看着我的奶奶,她一声声问我,为什么不理她。路南,我想我住的的确是个凶宅,我害了奶奶,所以她不肯走。”
“你奶奶那么疼你,不会这样的,你别多想了。”
“真的,她真的在,真的还在。”喝醉的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打着字,窗缝吹进屋子的风搜着我的脊梁,就似一把苍老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长发,我的皮肤。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就记得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上,电脑屏幕上依然闪动着凶宅婆婆的页面,无数个老太太以诡异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害怕。
关掉页面,路南发来了七条消息,最后一条他说,别担心了,如果实在害怕,可以搬出去住,再不然问问别人,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因为路南的话,我把有关黄泉所发的网页,还有有关凶宅的照片,和我家里诡异的故事发到了有名的门户网站。回帖的人很多,让我没想到的是,帖子发出去的第二天,一个陌生的电话联系了我。
“删掉,凭什么。”我以为是开发商所以口气犀利。
“我不想我帮了你,你却害了我。”
“你帮我?你是谁?”
电话那边,沙哑刺耳的声音道:“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