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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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的四分钟前,心急如焚的父亲在赶往回家的路上不幸跌下山崖粉身碎骨,我出生的四分钟后,母亲因为出血过多难产而死,而在母亲永远闭上眼的那一刻,接生婆从母亲的肚子里艰难的救出了妹妹。
妹妹出生的时候嘴巴紧闭,接生婆便将她头朝天脚朝地的倒立起来,然后狠狠的拍打着她的屁股,妹妹涨着那张红彤彤的脸,挥动着稚嫩的双手在天空吃力的挣扎着,突然,她张大了嘴巴,将憋足了的所有的气变成了笑声,一发不可收拾的大笑了起来。妹妹笑声很怪异,仿佛是在吟唱着一道道符语,以至于吓得经验老道的接生婆一脸的铁青,在她“啊”的惊叫一声后,便像着了魔一样想也不想的把妹妹扔出了出去。
妹妹被接生婆随手扔在了我旁边,我们一同躺在那张脏而凌乱的大床上,旁边是渐渐低下去体温的母亲。妹妹的双手仿佛被一样东西牵引着,在空中乐此不彼的挥舞,嘴里仍旧一发不可收拾的发出怪笑声,她紧闭着双眼,咧着嘴,样子很滑稽,于是,我也跟着她大笑起来。
在我张开嘴大笑的那一刹那,接生婆的脸由青到白,在愣了几秒后,突然疯也似的撞开了门冲了出去,我听到她抓狂的疾呼着:魔胎、快来人啊……刘菜生下的是对魔胎。
她的疾呼声歇斯底里,飘在院子里久久不能散去!

我和妹妹在第二天便被年迈的奶奶送进了“阁阎山”。
我们出生的那一夜天狂降暴雨,扭曲的山路在暴雨的洗礼后显得又泞又滑,奶奶背上背着妹妹,左手抱着我右手矗着拐杖,她那孱弱的身体在泥泞的山路上每走一步都显得那么的吃力。我们的身后跟着一大群村里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只是没有一个人有任何一丝丝上来帮忙的迹象。他们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下的每一步,紧紧地跟在奶奶身后却又不敢靠得太近,一脸的严肃。我想,或许他们不是不愿帮忙,而是不敢,因为昨夜接生婆在跑出院子后便发了疯。村里的人说我们是魔胎,碰一下就会厄运不断!
“阁阎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间庙宇,是一个叫黄姑的巫婆施展道法之地,离村子只有十几里远,然而我们见到巫婆的时候已经是戌时,天已渐黑,月亮在天边隐约可现。
我们见到巫婆的时候,她正背对着我们端坐在庙宇的正中间,幽蓝的群褂像一汪清澈的池水,在满是冥纸的地上散漫开来,干枯的头发四处披散,埋过了头延过了肩,隐藏了她的模样。
村民们进了庙宇便虔诚的齐齐跪了下来,奶奶先是将我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然后双手借着拐杖的力量,缓慢的弯曲下了膝盖,最后佝偻着她那已微驼的背,脑袋重重的叩在了地上。
在奶奶的脑袋与地面发出清脆的“砰”的一声后,那个叫黄姑的巫婆终于缓缓的转过了身子,低哑着声音到:终于来啦!这四个字犹如一道阴风袭卷进了每个人的耳朵,令人不寒而栗。

巫婆之后说了很多的话,但我都没能听清楚,因为我的思维被妹妹所牵引,她躺在奶奶背上,双手仍不安分的在空中挥舞,我这次透过幽红的烛火,仿佛看见妹妹手中正抓着一根红细绳,绳子的另一头,还吊着个黑色的袋子,很小很小的、呈三角形的黑色袋子!
巫婆最后拖着她缓慢的脚步走到了奶奶面前,村里的人们立马再一次双手俯地,将头紧叩在了冰凉的地板后,都齐齐地将身体向后挪动了两步远的距离!
巫婆一把抱起了我,将我搂入怀中,这次,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模样:那是怎样一张脸?满脸的皱纹犹如一块腐朽的木材隐没了眼睛,让人乍一看上去,仿佛她的脸上就只剩下那张塌陷的鼻子和往外极力翻飞着的嘴唇,她眼球极力向上翻滚,散发着丝丝幽光,非常的恐怖,我被这一张丑恶的脸吓得大哭了起来,挣扎着想离开她那肮脏的身躯。我挥着手本能的扭过头望向奶奶,但是奶奶虔诚的跪拜在地上,没有敢抬头看上我一眼。只有妹妹,停止了手中的舞蹈,吃惊的望着巫婆和那个正在巫婆怀中极力挣扎着的我,突然,她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微微张了张嘴,跟着也大哭了起来,这是妹妹第一次放声大哭,我和她的哭声犹如一道犀利的响雷打破了夜空的宁静,天空又立马狂降起暴雨。
巫婆低低的叹了一气:前世的孽债,今世的冤缘!“天”本孤独,“煞”本绝望,天勿近煞,煞不近天,奈何又同根同生,前世的孽债注定今世的血尝。
众人在此时都缓缓抬起了头,他们脸上伴随着各种奇怪的表情,一动不动的仰视着巫婆,他们屏住呼吸,静静等等着巫婆的下一句话。
奶奶也抬起了头,她目光呆滞。巫婆佝着身子,把我放回在了奶奶的身前,我立马感受到了丝丝凉意,地板上透出来的丝丝凉意!
巫婆转过身子,缓缓的挪动了步子,她那幽蓝的群摆将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痕。一个低沉的声音飘来:这两个孩子活着对周围的人就是一种灾难,让这两个孩子分开,使其永不相见,方可破咒。
巫婆的话夹杂在我和妹妹的哭声中,像一首幽深的祭歌,回旋在每个人的耳畔,然后飘出门外,消失在夜空!
我看见奶奶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行行泪水爬满在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顺着下巴滑下,落在我的唇上,咸咸的,一滴又一滴!

我和胡梦娆成了好朋友,每次我有空的时候,她都会准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带我去一些好玩的地方闲转。她是一个与常人不一样的女孩子,她会把冰激凌溶化到可乐杯子里面捣成浆糊吃,把她白色的发夹突然插到我的头上然后在一旁看着我哈哈大笑,她总是跑到一些CD店看新上架的碟片,却只看不买,她有个好习惯,吃东西一定要吃光,不能剩,于是和她在一起吃点菜的时候我总是小心翼翼地点小份,她还会带着我做很多游戏,这些游戏花样百出,和她在一起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
此时,我们正坐在一条马路旁边的长凳上,喝着可乐。
“梦娆,你欠的钱我已经帮你还上了,以后不能再乱混了。”我正经地对旁边的胡梦娆说道。
她吐出含在嘴里面的吸管然后很正式地冲我点了点头,她今天新穿了一件白色的花边裙,很好看。
“你新买的裙子吗?蛮好看的哟!”我说道。
胡梦娆睁大了眼睛望着我,然后大声说道:“真的吗?”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可这时她却又把头扭到一边去了,表情不满地说道:“那你现在才说,我们都一起玩了一上午了呢,还以为你没发现,真是笨死了。”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川流的人群。
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妇女从我们面前经过,毫无征兆的,胡梦娆突然就失声尖叫了起来,她指着那个妇女对我喊道:“快看,她,她没有头的,浑身都是血!”
我一惊,定睛看了看那名妇女,发现她很正常啊,可是这时胡梦娆已经将头埋向了我的肩膀,身上还在瑟瑟发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你看错了,人家好好的啊,是幻觉吧!”我拍了拍梦娆的肩安慰道,可是她却抖得更厉害了。

我叹了口气刚想再努力安慰一下,这时一声尖锐的汽鸣声打断了我的话,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和人群骚动的声音。
我猛地抬头寻着响声望去,不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就在不远的马路中央,一名穿着黑色上衣的妇女倒在了血泊中,她的头已经被车轮压得血肉模糊了,黑色的衣料因鲜血的渲染而变得沉重,而这名妇女正是刚才从我们面前经过的那位。
天!我在心里不由惊喊一声。望着还靠在我肩上颤抖不止的梦娆,耳畔响起了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快看,她,她没有头的,浑身都是血!

在一个安静的公园里,我和梦娆就肩并肩地靠着躺在一块干净的草坪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她说要给我讲她的故事,于是带我来了这里,我不知道她究竟要讲些什么,但我知道她要讲的这个故事肯定不寻常。
“你一直觉得我有点怪对吗?”她很直接地问道。
我没有否认,因为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们都这么认为的,其实也包括我自己。”
她把头偏了过来瞪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我。突然说道:“告诉你个秘密,我能看见一些将要发生的事情。”
我一愣,定定地看着她。她把头扭了回去,然后说道:

“所以我和你猜硬币我总能猜中,所以那晚在酒吧里我知道会有三个人来找我麻烦,所以我知道那天你父母买了生日蛋糕等你回家,还包括今天的这起车祸。”
我点了点头,连我自己都惊讶于自己此刻的平静。
“她们都说我是怪胎,我父母也这么说。”梦娆突然又苦笑了一声,说道:“但我都习惯了。”
这时胡梦娆的嘴里反复吟着“父母”这个词。
然后她猛地从草坪上坐了起来,说道:“算了,我又何必欺骗自己呢,跟你说了吧,其实,我都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梦娆是背对着我坐着的,所以我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我想那一定很悲痛。
“我那天只跟你说了我父母对我不好,但我没说全,其实他们只是我的养父母,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儿子出来,加上他们嫌我是个怪胎,对我态度就急转直下了。”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一直认为有个对自己并不好的父母总比连父母都没有要好很多的。”
梦娆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细弱的肩也开始不住地抖动。
看着眼前的梦娆我的心突然变得无比疼痛起来,而与此同时,我心里却又什起了一股强烈的异样之情,原来她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了,跟我一样。她看到我就有一种亲切感,难道……
我心里泛起了一种莫名的激动之情,难道她便是与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但很快这种感觉很快又被一种恐惧替代了,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巫婆的那句符语
----前世的孽债,今世的冤缘!“天”本孤独,“煞”本绝望,天勿近煞,煞不近天,奈何又同根同生,前世的孽债注定今世的血尝。
那么我就是天,她就是煞了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周围的人岂不是会面临灾难。
就在想得出神的时候,我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了母亲那慌乱而又焦急的声音:孩子,快回来,你爸出车祸了!
犹如一声惊雷在我头顶炸开,我愣了几秒钟,然后疯一样地向家里面跑去。

父亲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与另一辆小车相撞,流了很多血当即昏迷过去,但万幸被人及时送进了医院进行抢救。
我跑到医院的时候,父亲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输氧抢救。而母亲则神情憔悴地守在病房外面焦急地等着医生的诊断结果。看见狂奔进医院的我后,母亲一把将我紧紧搂住,靠在母亲的肩头我听到了母亲那急促的呼吸声,但是却没有见她哭出来。
“妈,别担心,爸会好起来的。”我使劲咽了口气,说道。安慰着母亲也宽慰着自己。
“孩子,要没了你爸可叫咱娘俩怎么活啊!”母亲终于没能忍住低声哭了出来。
我一时没了语言,想着父亲平时对我的好,泪水溢了出来。
过了好一阵子,主治医生出来了,我和母亲赶上前去急切地询问道:“大夫,大夫,里面伤者的情况怎么样啊?”
老医生缓缓地取下了鼻梁上的宽边眼镜,轻声回答道:“伤者大脑受到重度撞击,里面有淤血,我们已经尽力清除了,但能不能醒过来,就得看造化了。”
老医生说完叹了口气,从我们面前走开了,这时我只看见母亲双腿一软便要向地上倒去,我赶忙抢前一步把她扶住了,喊了两声没有答应,我心里顿时一阵慌乱,回头大声喊道:“医生,医生,快来帮帮忙啊,我妈晕倒啦!”
闻讯赶过来的医生迅速将母亲扶进了另一间病房休息。
我本以为过一会儿母亲就会醒过来的,可奇怪的是直到第二天母亲都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呼吸却很均匀的。医生在仔细地检查过后告诉我说,母亲是因为伤心过度,重度昏迷过去了。可是我从医生那闪烁的眼神里看出来,这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难道真的有种魔力在缠绕着父母,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认识了梦娆?
我没有再想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
于是从这一刻起,我不得不开始一个人照顾父母亲,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和恐惧感笼罩住了我,难道我真的只能孤独一身?

黄昏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里熬着鸡汤,想赶着给躺在病床上的父母送去。
门突然就开了,吱嘎的一声。
风吹了进来,灶上的蓝色火苗立马感受到了风的存在,欢快地跳动起来。
一个黑影从后面笼罩住了我,我回过头去一看,心里不由一惊,居然是她,那个叫黄姑的巫婆。

没错,我认得她,她那张丑陋的脸已经清析无比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是你,你来做什么?”我回过头去,像审视仇人一样盯着她说道。
她好像并不惊讶我认得她,她扶了扶她那肮脏的裙摆说道:“我只是来做我该做的事情。”
“你,你能救好的我父母吗?”我问道,我想也许她可以做到。
“不,能救你父母的其实是你自己。”巫婆冷冷地回答道。
“为什么?”我不解地望向她。
“这一切灾难都是因为你和梦娆的相遇。”巫婆又向前移了一步。继续说道:“你和她都是魔胎,她可以看到一些将要发生的事情,而你能看到过去的事情,所以你记忆很好,还记不记得一直以来困扰你的那个梦?”
我疑惑地点了点头。
“那个便是你们的前生,你在你的梦境里面看见了,你们前世结下了一段孽债,可偏偏你们今生又成了兄妹,真是天意弄人。”说到这里,巫婆自己都不由苦笑了一声。
“所以在你们相见后,你们身上的怨气便会重新苏醒过来,你的父母便是受了这股怨气的纠缠。你的亲生父母已经因此而丧命,而你的养父母也将因此而罹难。”“不,你是在胡说!”我突然大声吼了起来,“你说过我可以救活她们的。”巫婆安静地看着我,没有任何反应。“告诉我,怎样才能救活她们,付出多少代价我都愿意。”“只有这股怨气永远消失了,你的父母才能得救。”“那你快告诉我,我要怎样做才能让怨气永远消失?”我几乎是用了乞求的语气说道。“你,和你的妹妹之间必须有一个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巫婆一字一顿地吐出了这句话。巫婆像一阵阴风,飘出了门去,只留下这句话在我耳边久久回荡着。“你和你妹妹之间必须有一个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原来,梦娆真的是我妹妹。我一下子瘫在了地上,久久无言。鸡汤熬好了,我装好了提到了医院,像前几天一样,我给父母亲依次喂了汤喝,坐在他们旁边给他们讲了会儿故事,然后我起身在父母的额上吻了一下,走出医院。 再一次回到那个空荡荡的房子里面我烧好热水干干净净地洗了个澡,关好门窗,拧开了煤气罐的开关,然后安静地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下来,我听人说呼吸着煤气死去时人会做着美妙的梦,于是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终于不用再做那个让人乏味的梦了,我希望在梦中能看见父母醒过来,开心地生活。我的头越来越沉,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我要死了,我对自己说道。十一我没有死,是大脑的疼痛感告诉我的,我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白墙壁,白床单,穿白大褂的医生,我分明躺在医院里,而我的养父母则凑在我的床头,他们也活过来了。“娃醒了,娃醒了。”我听见了母亲欣喜的叫唤声。“我怎么在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头还在隐隐做痛。“嗨,娃啊,你一个人在家里忘了关煤气,差点丢了性命啊,还好有人及时把你救了出来。”母亲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看得出她为我担了不少心。“是谁,谁救的我出来?”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急忙问道。“一个女孩子,短头发,穿白色连衣裙,我也是听医生说的,当时我和你爸都还没醒过来呢!”母亲抹着眼泪说道。“是她,梦娆!”我心里一惊,“她把我救了出来。”这时一股不详的预感突然涌上胸头,我一把拉住母亲的手大声问道:“那她人呢,她现在在哪里?”父母突然都沉默了。说道:“孩子,我们后来去找过她,人是找着了,可是她却……”

母亲把头低了下去,而父亲则叹着气把头扭到了一边。
“她怎么了,她怎么了?”我混身血脉急速膨胀起来,着急地大声问道。
“她死了,是割腕自杀,死后两天她的父母才在她的卧室里发现的。”母亲抹着泪说道。
我浑身一阵颤抖,我拼了命地挣扎着想下床,可是身上却没有一点力气。
“我要去看她,我要去见她。”我不停是摇着喊道。
父母被我的表现惊呆了,立忙抱住我的双肩哭喊道:
“孩子,别,冷静一点,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整整一周了,她都已经埋了啊!”
我愣住了,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你们出去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对父母说道。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了他们出门的脚步声。
“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泪水不自觉地溢了出来。
我的精神突然一片恍惚。我仿佛看到了过去……
十一
梦娆站在那个巫婆面前,一脸的惊慌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看见未来的一个夜晚里木桑会自杀?”
“为了救他的父母!”巫婆冷冷地说道。
“救他的父母为什么要自杀呢?”梦娆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和她都是魔胎,你们前世结下了孽债,注定了今生的血尝。你们之间必须有一个离开这个世界你们的亲人才会健康地活下去。”巫婆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梦娆一下子沉默了,眸子里的光渐渐淡了下去。
“你记得帮我把这个交给他。”梦娆从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送到了巫婆的面前,那是一个吊坠,上面有一个太阳的标志。
“这个从小就陪着我,我一直珍藏着,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个吊坠能替我陪在他身边。”梦娆说完将这个吊坠交给了巫婆,然后便转身走了,一脸平静。
我自杀的那个夜晚,梦娆砸破了我家的窗户拼命爬了进来,她用一块打湿的手巾蒙在鼻子上,打开门奋力将我救了出来。
她瘦小的身躯背着我吃力地搭上了一辆的士车,将我送了医院里。
我被医生送进病房抢救后,梦娆便一直守在我病房的玻璃窗外,直到看见我脱离了危险梦娆才默默离开了。

回到她自己的家中,梦娆把自己紧紧地关在了卧室里面,然后安静地躺在了床上,这时她把一只纤细的手伸了出来另一只手摸出一块锋利的刀片,轻轻地,刀锋在她那细白的手腕上划出一道鲜红的口子。
血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溅到了地上,没有声音。
十二
“不!”我大喊一声,眼睛猛地睁开了。
可就在我睁眼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一个身影正坐在我的床边,是那个巫婆。
“你,你怎么在这里,是谁叫你进来的?”我冲她大声吼道。
巫婆没有一丝生气的表情,事实上她什么表情都没有,她木然着脸对我说道:
“我来给你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问道。
巫婆没有回答却从她那肮脏的裙袍里面摸出了一个吊坠,我认得这个吊坠,正是梦娆交给她的那个。

我一下子愣住了,难道刚才那个梦里的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你刚才在梦里见到的,便是过去不久发生的事,你妹妹可以看到将要发生的一些事情,很不巧的是她看见了你自杀的那一幕,惊慌失措的她找到了我向我问原因,于是我告诉了她这一切,因为她有权利知道。这个吊坠便是她当时给我的那个。”
巫婆把吊坠递了过来,我颤抖着手去接了过来。
“不,这不公平,为什么会这样,上辈子我便害了她一条命,今生应该是我还她一条命才对啊!”我接过吊坠失声痛哭了出来,拼命地说道。
巫婆静静地看着,然后对我说道:“你错了,命运永远是公平的,因为你的前生其实是那个受害的女孩,而你妹妹的前生才是那名司机,所以,这辈子她只是还了上辈子欠下的债。”
什么,我顿时震惊住了。
巫婆没有再理睬我,起身离开了,她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孩子,这是宿命,谁也改变不了,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梦娆死了,是为了让你更快乐的活下去,所以为她为了所有爱你的人,请你一定要快乐的活下去。”
她的声音我第一次听起来有了温暖的感觉,我藏在棉被里的身体不由一颤。
我从脖子上取下了我的那个吊坠,又将梦娆的那个吊坠举了起来,两个吊坠便在空中摇晃起来,我看见吊坠上面的那个图案,一个月亮,一个太阳,我突然苦笑一声,心里泛起无边的痛楚。
---月亮,太阳,注定不能同生同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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