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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多数初到渝城的人来说,这是一座既诡异又微妙的城市。渝城的市中心,看上去光鲜亮丽,一幢幢高楼紧挨着,鳞次栉比;数不完的美女打扮入时,行色匆忙;无数顶级房车停靠在高耸入云的酒店外。而在光鲜的背后,隐藏在霓虹灯下有一条长长的,不显眼的狭窄石阶。沿着石阶下行十分钟,就可以来到渝城的另一个世界。这里全是破旧杂乱的小巷,如蛛网一般分布在长江岸边,吱吱叫的老鼠甚至都不怕人,它们会隐藏在暗影里,瞪着猩红的小眼睛,阴险地看着你。
渝城是一座缺乏真实感的城市。渝城四面环山,两条大江在城市边缘交汇。夏季,燠热的空气被山脉阻挡,整个城市变作一个巨大的蒸笼,住在这个城市里的人,随便动一动就会像洗过桑拿一样,浑身湿答答的。秋季,城市会笼罩在白茫茫的浓雾之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公共汽车只能像蚯蚓一样缓慢在城区中穿行,随时担心会不会与前面一辆车发生追尾事故。冬季,江水令原本寒冷的空气变得潮湿不堪,湿润的寒冷更会让人觉得痛苦。
唯一可以让渝城人感到舒服的季节是春季,所以每逢春分的时候,渝城人都会在江边举行盛大的烟花典礼,迎接令人期待的春天。
林云涛就是在春分前两天,来到渝城的。
沿着市中心边缘的那条狭窄石阶,林云涛提着皮箱缓缓下行,穿越依山建造的吊脚楼,避开露天晾在竹竿上的各色内衣裤,他站在了江边的一条小巷外。
小巷长约三十米,像一个“八”字,一头出口宽,一头出口窄。窄的一面,仅供两人并肩行走,出去三十米,就是江滩,据说两天后的烟花典礼就会在这片江滩上举行。小巷两边是两层高的简陋民居,因为年月的关系,墙壁已经变成了肮脏的黑色,砖缝里长出了几株顽强的小草,昭显着春天的生机勃勃。几个中年女人在楼边洗菜淘米,开着肆无忌惮的荤玩笑。一个老太太旁入无人地坐在竹躺椅上听着收音机,收音机里传出了依依呀呀的唱戏声,这声音令林云涛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知哪家的饭菜已经做好了,巷子里充斥着油烟,还有刺鼻的麻辣香味——渝城靠江,潮湿多雨,为了避免风湿,这个城市的人犹好辣食。
林云涛扭过头,望了一眼墙上挂着的一个破旧古老的铁牌子,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三个字:八字巷。而在铁牌子旁边,还贴着一张摇摇欲坠的白纸片,上面写着四个同样歪歪斜斜的字:吉屋出租。
和通常的招租启示没什么区别,在这四个字下,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林云涛摸出手机,刚接通了这个电话号码,就看到那个坐在竹躺椅上的老太太突然站了起来,她的身上传来了手机的鸣叫声。老太太拿出手机看了看,又望了一眼站在巷子口的林云涛。
林云涛挂断了电话,朝老太太笑了笑。笑容很干净,他的眼神也很干净。
八字巷靠左边的二层楼道里,老太太一边躲避着楼道上堆放的杂物,一边罗罗嗦嗦絮絮叨叨地对林云涛说:“林先生啊,我这间屋朝向好,算得上全江景,在上半城,这样的朝向要卖一万多一个平米哦。”上半城,就是渝城最为光鲜亮丽的市中心,距离这里只有十分钟的脚程。
逼逼仄仄的楼道是木制的,脚踩上去就会发出令人不安的嘎吱作响声。林云涛与老太太在楼道走廊尽头一扇紧锁着的木门外,停下了脚步。天色有点暗了,老太太摸索着用钥匙打开了门,当门打开的一刹那,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屋里同样黑暗。老太太打开了灯,推开了糊满旧报纸的窗户玻璃,带着江水气味的潮湿空气涌入房间,冲刷走了屋里的霉变气味。
“还满意吧?”老太太问。林云涛打量了一下屋里的状况,一张宽木床,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上摆着一台电视机。林云涛试着拉了一下写字台的抽屉,抽屉已经有些变形了,根本就拉不开。老太太则打开了电视机,说:“林先生,老房子、老家具了,住习惯了就好。这种房子会越住越舒服的。”
电视机里正在播出新闻,一个打扮端庄的女播音员正用平缓麻木的语速,播报着今天在市郊刚发生的一起爆炸案。郊区的一个烟花仓库发生了爆炸,摄影机如实记录了仓库爆炸后的满目疮痍。
林云涛问:“在这个房间,能看到两天后的烟花典礼吗?”
老太太说:“当然,那当然!这里是最佳的位置!”
“好,那我就租这里!”林云涛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皮箱,取出了一台照相机,一台笔记本电脑。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还没问这里的租金是多少呢。
“你是来拍摄烟花典礼的外地记者吧?”老太太试探着问。林云涛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也算是默认了吧。
还好,租金并不贵,林云涛只准备在这间房里住几天,但还是爽快地给了一个月的租金。话又说回来了,这里一个月的租金,还比不上上半城酒店一天的房费。
当老太太刚要离开的时候,林云涛端着笔记本电脑,忽然问:“这房间有网线吗?”老太太愣了愣,回答:“网线?什么是网线?”
“这里有网线!”从屋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说话的是一个留着长发的女孩,面目清秀,她站在门外,一边警惕地打量着林云涛,一边说,“不过,网线是连在我这间房的,你买个路由器和光纤,就可以和我同时使用网络了。”
看着这个女孩,老太太很是殷勤地问:“周小姐,你下班回来了?”然后她向林云涛介绍,这个名叫周倚素的女孩,也是她的房客,就住在林云涛隔壁。
看到美女总是让人开心的事。送走了房东老太太,林云涛向周倚素询问了最近的一家电子用品商店,就下了楼。楼下,几个陌生人蹲在窄的一头巷口外,燃烧着纸钱,冥钱的灰烬在江风中翻飞,卷得巷子里到处都是。林云涛埋下了头,避开了空中的冥钱灰烬,大步钻出了巷口……
就在气氛有些沉闷的时候,木板楼梯忽然响起吱吱嘎嘎的声响,有人上楼了。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在楼道里,其中一个警察很礼貌地走到他们身前,问:“请问你们知道昨天夜里江滩上发生的爆炸案吧?”
林云涛与周倚素同时点了点头。
警察问:“作为死者的邻居,请问,你们知道他曾经与什么人结怨吗?”
周倚素吃惊地问:“报纸上不是说,小林的死是一场意外吗?”
警察连忙说:“我们这是例行询问,没有什么其他意思。”警察的话音有些慌乱,似乎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林云涛赶紧对警察说:“我是昨天才搬到这里来的,根本就不知道小林是不是与人结过怨。”而周倚素也说,平时她白天上班,晚上就在屋里上网,与小林也没打过什么交道。听了他们的话,警察又问:“请问昨天晚上,就是爆炸案发生以前,你们在哪里?有什么人可以作证吗?”
林云涛有些不满,反问:“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警察连忙堆着笑说:“例行询问,例行询问。”
林云涛说自己去电子商店买路由器与光纤了,没开发票,当时店里生意也不错,他不敢肯定店员是否记得住他,但他还是希望警察可以去电子商店调查一下。
而周倚素则说自己一直在网上看小说,没有人作证。不过,警察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做好笔录后就出了门。警察刚离开,林云涛就喃喃地说:“看来,小林的死,没有这么简单。报纸上的说法,只是为了减少社会恐慌而做出的一个解释。”
“这么说……小林真的是被别人炸死的?”周倚素的声音有点颤抖,身体也有些瘫软了。
两个警察很快就去又复返了。还是刚才那个询问他们的警察,再次很有礼貌地问:“请问房东住在哪间房里?我们还想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就在一楼的第一间房。”周倚素答道。
“哦?我刚才敲了门,没人应答啊。”警察说。
“我给她打个电话吧。”林云涛说道。他摸出了手机,拨通了房东老太太的电话号码。这时,他们听到了一阵铃声,悠悠从楼下飘了上来——这老房子,墙壁薄,不隔音的。
两个警察互相望了一眼,同时说:“老太太在屋里的?”
下了楼,站在房东老太太的屋外,依然可以听到屋里传来悠扬的手机铃声。警察又敲了敲门,里面还是没有人应声。
“是老太太忘记了带手机出门吧?”周倚素怯怯地问。
“或许吧……”一个警察一边回答,一边蹲下身,从锁孔望了进去。老房子的门锁安装得不是很紧密,锁孔有一个很大的缝隙。当他凑拢锁孔的时候,不由得皱着眉头说,“咦,屋里好像有什么味道。”其实,所有人都嗅到了空气里漂浮着一种奇怪的气味,腥腥的,还带着一点甜味。
而在这个时候,这个警察也看到了屋里的情形,他不由自主愣了愣,只是片刻,他就转过了身,“哇”的一声,呕吐了起来。
另一个警察立刻抬起脚,“砰”的一声,踢开了破旧的木门。刹那间,那股奇怪的气味顿时变得更加炽盛。
房东老太太软绵绵地躺在屋里的一张床上,头骨碎裂,嘴里涌出鲜血,血已经干涸了,凝结在床单上。幸好是在春分以前,还没遭到苍蝇与蛆虫的打扰。她早已经停止了呼吸,在她的脸颊上,有好几个脚印,她的衣裳上,也同样有很多脚印。
一眼就可以看出,房东老太太是被活生生踩死的。随后赶来的法医发现,她的头颅几乎被踩扁了,半根吐得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口腔外,舌下藏着几颗碎裂脱落的牙齿,每一根肋骨都被踩断了。脏器挤成一堆,血肉模糊。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与尸斑分析,法医确定,老太太是在昨天晚上被害的,几乎就是在江滩大爆炸的同时,与小林在不同的地方死于非命。
直到法医离开的时候,那个警察还没有停止呕吐,这不禁让林云涛感觉有些奇怪。这警察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为什么看到一个被踩死的老太太,竟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了?
法医提取了房东老太太尸体上的脚印,这个脚印比林云涛的脚印小一点,又比周倚素的脚印大一些。所以,很快就排除了他们两人的嫌疑。不过,八字巷里的这幢小楼被封锁了,林云涛只好拎着皮箱,准备去上半城的酒店开间房。
看到楚楚可怜无处可去的周倚素,林云涛忽然动了隐恻之心,对她说:“走吧,跟我一起走吧。开了房,我睡沙发,你睡床。你放心好了,一会儿顺便买根棍子给你,要是我敢摸上床来,你就狠狠打我,千万不要留情。”
周倚素“噗哧”一笑,带了几件衣物,与林云涛一起离开了八字巷。
在走出八字巷窄口的时候,巷外又出现了几个陌生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蹲在地上燃烧着香烛与纸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臭的气味,与湿润的江风混合在一起,变得有点酸涩。这些陌生人嘤嘤地低声哭泣,几个闲人驻足观看,偷偷抹着眼泪。
周倚素拽了拽林云涛的衣袖,示意他赶快离开这里。
“这些人为什么在这里燃烧纸钱?”远离了这些陌生人后,林云涛不禁问道。
“难道你没听说吗?去年的这个时候,就是在江滩燃放春分烟花的时候,八字巷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悲剧……”周倚素说道。
去年春分的那个夜晚,江滩上燃放烟花。整个下半城的居民都向江滩巷涌来,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春分的这场烟火,才可以让他们忘却一年的痛苦。许多居民选择到八字巷的窄口外观赏烟火,因为在那里不仅可以看到烟花燃放的全景,还可以品尝到著名的小林烧烤。
烟花是在八点准时开始的。
下半城的居民多少有点懒散,喜欢在最后一刻才赶到八字巷去。七点五十的时候,几百人浩浩荡荡走进了八字巷的宽口,因为出口比较狭窄,人流行走的速度变得缓慢。走在最前面的人忽然大声叫了起来:“不好,外面停了一辆车,堵住了出口,走不出去了!”
而这时,烟火表演已经开始了,几道烟花冲上夜空,“砰”的一声,撒开了巨大的火焰花瓣。刚走进八字巷的人激动了起来,纷纷向前涌去,而前面的人则向后退。一个人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其他人的脚踩在了他的身上。他痛苦呻吟,但声音马上消失在了其他人激动的呼喊中。又有人摔倒,又有人踩在了这个人身上。
鲜血流淌在八字巷的地上,血腥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八字巷里的人开始尖叫、呼喊、哭泣。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互相踩踏。倒下的人都没有再站起来,没有人可以在遭受了这么多人践踏后还可以继续活着的。
那一夜,有三十多人死在了八字巷里,他们全是被踩死的。死时的模样,就和今天看到的房东老太太差不多,所有的肋骨都被踩断了,所有的脏器都被踩碎了。
那个不停呕吐的警察,一定在去年这个时候勘测过八字巷惨案的现场,今天在看到房东老太太的尸体后,难免会想起去年八字巷里的那一幕,难怪他会呕吐得这么厉害。
在上半城的酒店客房里,周倚素向林云涛叙述了当时那可怕的一幕。说完之后,她喃喃地说:“从此之后,八字巷的房屋根本就租不出去,没有人愿意在死过那么多人的凶地租房。可是我太穷了,只租得起八字巷的房子,所以……”
林云涛惨淡地笑了笑,说:“我也知道去年渝城发生过这么一起惨案,但我没想到,为了节约酒店的房费,我竟正好租到了八字巷的房间。”他转过头来,说,“真正造成这起惨案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停靠在八字巷窄口外的那辆车。如果那辆车不停在窄口外,也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了。”
周倚素点了点头,说:“没错。可惜后来查出来,那辆车是被偷来的,车主在几天前就已经报警了。而那个小偷把车停在八字巷窄口外,只是想在小林烧烤摊上吃一次烧烤……”
“呵呵,这样说来也是蛮有趣的,小林也可以称得上是罪魁祸首之一了。如果他不把自己的烧烤摊摆在江滩上,那个小偷也不会把车停在窄口外。再深究下去,或许连房东老太太也是罪魁祸首,要是她不把房子租给小林,或许小林也不会在就近的江滩上摆烧烤摊了。当然,烟花公司也是罪犯之一,要是他们不在春分举行烟火晚会,那些死难者在那个晚上根本就不会出门……”当林云涛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小林死了,房东老太太死了,就连烟花仓库也在昨天下午发生了大爆炸。除了那个小偷,其他的“罪魁祸首”都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难道——凶手是来为去年那些受害者复仇的?难怪房东老太太是被踩死的。
周倚素直勾勾地望着林云涛,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神很是古怪。她上前了一步,走到林云涛身边,沉默了片刻,问道:“林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一点什么事?”
林云涛瞟了一眼周倚素的脸,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体凉了一下,一个尖锐的硬东西抵在了他的腰间,一把锋利的匕首握在了周倚素的手中。
周倚素冷冷地说:“没有人知道那个小偷停车的时候,是小林让他停在窄口外的。也没有人知道,是房东老太太建议小林将烧烤摊摆在江滩上的那个地方的。”
“那你怎么知道?”林云涛反问。
“因为,当时小林让那个小偷停车的时候,我正好就在烧烤摊旁。那时,我正在等着我的男朋友从八字巷里走出来。我们约好了在烧烤摊上见面,可是,他再也没有出来,他死在了去年的那起惨案里……”两行泪水从她的眼窝里滑出。
“那你看清楚那个小偷的模样没有?”
周倚素摇了摇头,说:“当时江滩上人太多了,我只注意到小林让那个小偷停车,却没注意到小偷长什么模样……”
“真是可惜。”林云涛发出一声长叹,说,“所以你就决定替你男朋友报仇?于是,你想办法杀死了小林,还有房东老太太。而且,时间正好选择在了一周年的忌日时?”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说是我杀死他们的?”周倚素叫了起来。
林云涛望了一眼周倚素,说:“昨天晚上,我实在是睡不着,连好网络后,一直在屋里上网……”
昨天夜里,林云涛上了一会儿网后,觉得无聊,出于对隔壁美女的好奇,他决定试探登录连在同一个路由器上的另一台电脑——林云涛是个电脑高手,远程控制隔壁使用同一IP地址的一台电脑,对于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进入了周倚素的电脑后,他想了解一下隔壁美女平日里的爱好,于是调出了周倚素平时的上网浏览记录。在历史记录里,有一个海外的网站引起了林云涛的好奇,打开看了一眼之后,他愣住了。这个英文网站是海外某个极端组织办的教学网站,里面教的都是如何渗透暗杀的恐怖主义教程。而最值得注意的,是其中的一个页面,专门介绍如何利用化工店里能随意买到的平常材料,制作出威力甚大的炸弹。
从这个网页中,林云涛联想到江滩上的那个被炸出来的大坑。他不禁怀疑,难道小林是周倚素杀死的?因为这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的怀疑而已,所以在今天见到警察后,他并没有举报。而从刚才周倚素的一番话里,他终于知道了周倚素的动机,拼凑出她行事的轨迹。
周倚素手上的匕首颤抖着,她的连上也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林云涛转过脸来,说:“我就是有一点没弄明白,你是怎么做到同时杀死小林和房东老太太的。警察说过,他们两人几乎是死在同一时刻的。”
周倚素什么都没说,林云涛忽然叫道:“哦,我明白了,你不是有一个网恋的男友吗?一定是他在协助你。他将炸弹埋在了江滩上,而你去杀老太太。难怪我昨天见到你的时候,你刚洗完澡,你一定是将身上沾染的血迹清洗干净吧!”
周倚素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手里的匕首颤抖得更加厉害。林云涛却一点也不在乎,他笑着对周倚素说:“我知道,你是不会杀我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周倚素怒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