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去年的十二月,天很冷,由于很多地方提前放假,一些街道变得忽然冷清下来,一阵阵寒风刮过我公寓楼旁的小弄堂还会发出呜呜的声音,在安静地夜晚还有一些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悉悉索索地声音,别样的恐怖。 这一天,一个朋友说要去一个工地看望他男友,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认识,其实我也未曾关心过他们怎样认识,或许我向来是个孤单的人。可朋友终归是朋友,不能薄了她的面子。 去工地那天我还叫了另外一个姐妹。三个人,坐着那朋友的车,开了好远好远才道,在一片烂尾楼前我们必须下车走进去了,因为其他的路已经被封死,只有一条两人宽的路,汽车无法开进去。 车上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都无奈地摇头。 “陈丽,你怎么搞的,这条路要走多远啊!你这男朋友深山老林的吧!” 一旁的红袖嘟起嘴,一副不情愿地样子。 “好了啦,红袖,你看我们谁都没见过工地的生活,这次有机会可以体验下,你就当一次难忘的体验吧!” 我见陈丽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急忙插嘴道。其实还真被我说对了,这次果然是一个难忘的体验,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太诡异、太恐怖、太颤栗…… “杨小天,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才来的,要是本小姐这次没玩开心,下次我绝对不会陪你了。” 红袖说完便往前走去。我看了看陈丽,推了推她,陈丽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她从来不会记恨某个人,这次她一下子就领会了我的意思,于是她便走向前,挽起红袖的手臂,在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就见红袖扑哧笑起来了。 我走在后面,心里说不来的不舒坦,感觉总有个什么揪着我的心头肉不放。我向来是个第六感很强的人,或许今天真的会发生一些什么。 走了大概一刻钟,天色也渐渐阴暗下来,而且时不时有怪鸟不知在那个角落呜咽不停,我心里已经开始无比的烦躁,已经能感觉到有什么一直盯着我们,终于我忍不住想叫住陈丽和红袖两个人,可就在此时,她们已经走入一个拐角,我指看到陈丽最后的影子消失在眼前。 “啊!”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到红袖的尖叫,接着便是陈丽的一声惨叫。 我快速跑到拐角处,然后猛然停下来,我犹豫了,我是不是应该过去,我是不是应该先报警呢?但不能多想,我还是毅然一部跨过去,然后,我自己愣住了。 “啊!” 随着我的尖叫,陈丽和红袖反而惊醒过来,她们急忙回身握住我的左右手,然后我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都看到两张惨白的脸。 “陈丽,你、你叫什么? ” 我哆嗦地问道。 “那,红、红袖,你在叫什么?” 陈丽不回答我,反而用力抓住我的手问起红袖。红袖憋着惨白的脸,慢悠悠的说: “那、那房子,就那房子好阴森啊!” <2.> 面前一栋旧楼只剩下一副框架的那种忽然矗立在面前,这种视觉上的冲击相当的激烈,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在那栋房子前一条黑狗用一种忧郁的眼神看着我们,它的眼珠一只是红色,而另外一只却是蓝色的,那种怪异的感觉就像你在黑暗中,忽然一张脸出现在你面前,而他的脸面无表情,眼珠却是一只红,一只白。 “小天,那只狗,好奇怪。” 我心里其实已经很害怕,正在暗示自己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狗,这红袖一句话让我又浑身一冷, “小天,小天,你看,那楼,就在二楼是不是有人啊!” 我心中一惊,但眼睛却已经下意识的看了过去。那黑咕隆咚的房子一个个原来的窗户如今只剩下一个个空洞洞的大洞,那感觉就像一只野兽它有无数只嘴一样,而这些嘴却要一口一口吞噬你。 仔细看了一会,什么都没看到。 “小天,红袖,你们看到了吗?” 我正要回答什么都没看到,却在此时有什么在二楼的一个窗口亮了一下,然后是一个白色的影子,我确定是一个白色的影子,因为它太白了,在这样一个昏暗的视觉上是如此突兀和不和谐。 “啊!啊……” “红袖,你怎么了,不要吓唬我啊!” 红袖惨叫了两声一下子就晕倒在地,我和陈丽也都脸色变成了铁青色。 “陈丽,你、你看到的就是那个吗?” 陈丽没有回答我,我有些诧异地回头,她的小手捂着嘴,双目里满是血丝,我不敢相信,短短的时间里她受到了什么刺激。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我的手也捂住了嘴,我本想尖叫,但我必须压抑,因为,因为那只有两种颜色眼珠的黑狗正大摇大摆向我们走来,它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们,我月看越感觉它那只红色的眼珠是在看陈丽,而我正出现在它蓝色的眼珠里。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那只狗走路的姿势就像是一个贵妇人,它的脚步轻柔且稳重,似乎它所走的是一个红地毯铺就的大道。它就那么一步一步,似漫不经心,却又似步步为营的走进我们,而我们的内心却是步步惊心。这气氛紧张中透露出一丝诡异。 其实那时候最诡异的是后来那只狗竟然只是从我们身边走过,它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我感觉人类是多么的可笑,就这么一个普通的情节就让心里经受了一次灵异事件,看来脑子里满是幻想也不是好情况。我正要对着陈丽说话,却见她拉着我往后退去,而她浑身的颤抖已经传染到我身上…… <5.> 我们三个已经后退的后背紧贴在幼儿园的那围墙上,而那个秋千却一直未曾在我们的视觉和听觉上有过停止,甚至于减弱,这太不正常了。 “你们……你们身上的冷汗是不是都已经浸湿了衣服啊?” 听红袖问起,我摸了一下衣服,果然冷冷湿湿地,还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 但立刻,我感觉出不对劲了,这蔫呼呼的东西分明不是汗水!我低头一看,忍住晕过去的冲动,心里暗暗想只是幻觉。 因为我看到的是满身的衣服全部成鲜红色,那红色一下子就让我想起血浆!一股恶心,然后就听到陈丽大叫一声和红袖瘫软在地。 “陈丽,红袖,你们怎么了?” 我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东西急忙去扶她们。 “不,不要过来,你、你身后有东西!” 我一听,脑子立刻翁一声什么都不见了。什么东西,是什么,我自己问着自己却不敢开口。那一刻,我最怕出现在我后头的是一个孩子,一个对着我笑的孩子,平时我是最喜欢孩子的,可现在的我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这么想。 暮色已经相当沉重,我的安全感越来越少,越来越快的流逝,但这一刻的每一分每一秒却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小天,你,你自己转身看吧!” 红袖忽然冒出一句让我已经恐惧到极点的心再次到达一个冰点,她这话什么意思?是真的让我看,还是在我转身的一刹那她会飘到我面前? 我看看陈丽,她微微点头,或许她那时候根本没有点头,只是我一厢情愿地幻想而已,因为,我一回头,看到的是一间被大火烧的漆黑的房子!而在房子的门口点着三柱香,那三柱香的燃烧着的三个点就像三个魂灵一样,那一幕,我感觉在那被烧的漆黑的屋子里应该藏着什么,或者即将要走出一些什么。 然后我我莫名其妙地竟然回过头,那一个回头太莫名其妙了,因为在潜意识里我是不会回头的。最关键的不是我回头了,而是我回过头的一闪啊看到了什么。 不是陈丽或红袖站在我身后,而是在陈丽和红袖的身后那个在槐树下的秋千上正做着一个洋娃娃,那秋千依旧在一摇一摆的晃动,那一只黑狗正在秋千的一边做立着看着我…… 一阵风吹过,我被沙迷了眼,我不想去弄的,因为我不知道我闭眼以后会发生什么,是那个屋里走出一个孩子,还是那个秋千上的洋娃娃会出现在红袖或陈丽的怀里,然后他们哼唱着外婆桥,或者那一只神秘的黑狗一下子冲过来变成一个曾经死去的老人……这些,我都不敢想,可的的确确想过了。 眼泪多的我已经只能看到朦胧的一片,我快速擦拭了一下,当我再次看清,眼前的一切却不一样了。 <6.> 秋千在,槐树在,洋娃娃和狗不见了;陈丽和和红袖依旧惊恐的在地上,可我身上的血不见了;回过头,黑屋子在,三支香在,可那种恐惧不见了;街道依旧萧条的让人感觉寒冷,但那种诡异地气氛完全消失了! 心里一安静,我感觉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不顾依旧在惊恐的陈丽和红袖,把她们拉起,然后拖着它们往工地走去。 “小天,我好害怕,那边为什么也有一个点着香被烧过的房子啊!” “是啊,那个还有几张黄符贴着!好恐怖,好诡异!” “那边,那只狗啊!” 我不顾陈丽和红袖胡言乱语把她们拖到一条小路的拐角,接着一下子忽然就出现一大片的空地,那是多么大一片空地我也不知道,总之很大就是。那一圈空地被紧紧包围,边缘就是一排工棚一样的建筑,我想,那就是陈丽男友大伟的工地了吧!可我那时候忽略了为什么这么大一片区域要被包围起来,那么大一片地却只用两个男人和一个老头来看管,而且我忽略了最大的一个疑团,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三个刚开始会感觉到那些诡异地场景,而此刻只有我一个人还处于清醒状态。但到了工棚的喜悦和安全感已然冲淡了这样的思考,或许在潜意识里我已经拒绝这样去想了。 “轰!” 一声巨响一下子让我清醒过来,陈丽和红袖也激灵一下清醒过来。她们看着我,我指了指面前的工棚,陈丽欢呼一声冲了过去,似乎她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一切,而红袖也拉着我往工地跑去。 这一刻,我心里其实是非常害怕的,我怕她们只是被迷了心,然后把我带到这地方来,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难道不是吗?刚才我没有选择退回去是我自己也是上天冥冥之中让我来到这里,无论如何,我必须走完这段路。 伴随一种黯然地心的是周围同样让我感觉凄凉的风景,看来前辈说景色可以让一个人心胸宽阔,其实也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萧瑟无比。 大伟和陈丽紧紧拥抱,让我们惊讶的是大伟竟然肌肉发达的让我眩晕,再加上他高高的个头,不得不佩服陈丽的眼光了。 “你们好,谢谢你们陪陈丽过来。我是她男友,叫大伟,特种兵退伍的。” 难怪了,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看到红袖也路出羡慕的目光,心中暗暗也好笑。不过我也不好意思不说话,于是只好很礼貌的说: “没事,只是来的路有些不平坦。” 大伟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不过已经被我抓住就决定了我们这次的出路了。 “来,来,屋里坐坐,这天也黑了,一会黄明买东西回来咱们好好吃一顿。” “那个黄明也和你一样是退伍兵吗?” 我就知道红袖这个花痴会问,不过我倒是不关心这个,这里太奇怪,我必须保持时刻的清醒。 “哦,是的,他和我一个部队的。偷偷告诉你,他还没女朋友。” 一阵大笑后红袖也红起脸来。 不一会后,果然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健壮男子,他甚至比大伟还阳光且更容易接近的样子。他的手里拿了好多东西,而红袖见状急忙去帮忙,这太明显了,引起我和陈丽的偷笑。 “来,来,我买了很多东西,可以煮火锅。顺便我展示下我的烧烤技艺吧!” “哇塞,你还会烧烤啊!我好喜欢吃的。” 红袖这丫头看来真被迷了心,她以前是不会吃那些的,我看看陈丽已经火红的脸,心中一股不安缠绕不去。 “来,红袖,吃这个鸡翅,这个我放了孜然。” 看红袖津津有味吃着黄明的东西,而黄明却路出那总非常别扭的笑,我不知道红袖会不会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可我却是如此深刻的感觉到了。 我没有吃他们的任何东西,手中一直拿着自己的手机,我已经偷偷发了一条短讯给我一个朋友,希望她能收到,并且及时给与我们帮助。 “来,小天,你也喝一点,我来说故事了。” 大伟端来一杯酒,我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拿着,但大伟却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再说说要是我不喝,那我就完蛋了一样。于是我只好勉强喝一点。随之而来的诡异事件就像这杯酒一样,它慢慢侵蚀了我的神经,慢慢让我迷醉,也慢慢让我接近死亡。 大伟的故事已经开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开始的,或许是从一个村庄的宝藏,又或许是一块神奇的石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的故事跟一个村庄和一块可以给人带来恐惧的石头有关。若我没有记错,他的故事里有这么一段。 据说那块石头是上天掉落凡间的,那上面刻满了一些神秘的文字,有人说那是一段经文,也有人说那是一种封印,那时候里封印的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力量。它会唱歌,是的,一块会唱歌的石头,它最喜欢发出一种声音,就像孩子的笑,也常常让人在梦境中死亡,至于是如何死的谁也不知道,后来这块石头被埋起来,也就是那以后,没人注意到这块石头,老一辈或许以为它还在地下,可是谁会知道,那石头已经不再那边了,没有人去拿走它,它就是这么忽然的被发现不见了。 我记得那似乎是快接近结尾,但又似乎只是故事的开始,或许故事本身就一直在延续也未可知。我没有注意到结尾部分是因为在那一段的时候我似乎听到有什么动静,就在屋外,而那种声音就像是孩子在嬉戏玩闹。我装作在听故事,其实我的整个心都放在外面,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我其实不该听那个故事的,在后来我总这么想。 忽然,“砰”一声,工棚的大门猛然被吹开,撞击在墙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猛烈地。 <7.> “该死的黄明,你没有给门上插销吗?” 大伟边说着边站起身朝门走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门要被大伟关上的一刹那,大伟忽然站立不动,一阵大风吹进来,全身一阵颤,然后就见大伟用一种极其恐怖的面容转过身来,他的脸完全扭曲,但分明看得出他是在笑,那种笑简直让人感觉他的脸是刚才是被一张大手给捏的。 “大伟,你怎么了?” 陈丽带着哭腔大声喊着。而黄明却已经一步跨出,他紧紧把大伟抱住,而大伟却全身开始抽搐,然后就见大伟忽然全身僵硬不动,眼睛直直的看着屋顶,正在我们不知所措地时候,大伟的双手忽然伸直,就那样死死地,僵硬的指着屋顶。 天啊!他是想告诉我们屋顶有什么吗?还是大伟被鬼给站了身体?我不敢多想,拉着哭叫不停的陈丽,还有依然在发愣的红袖退到屋子的一个角落,同时我已经把刚才黄明用来烧烤的铁棍拿在手中,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至少是有安全感的。 “你们,你们谁来帮忙?” 黄明大声叫着,可我们却谁也不敢动。因为大伟忽然一股蛮力把黄明给甩开,然后就见大伟疯狂的笑着,那种笑简直是撕心裂肺,鬼哭狼嚎,在这个深夜回荡在这样的屋子里,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快,他是癫痫!” 黄明一句话让我一下子惊醒,我急忙冲过去,和黄明把大伟给捆起来,然后黄明找来药物,过了好一会大伟才安静下来,慢慢沉睡。 “他有癫痫,在一次任务中他受伤,神经受到损伤,不过不是经常发作。等他醒来你们不要提起,他发病的时候自己也不记得什么的。” 我们三个女孩互相看了看,陈丽眼里充满了惊恐。 “陈丽,你不能因为这个瞧不起他,他是为国家受伤的。要是你想离开他,那么,请找一个其他理由,好吗?” 黄明说完,没有看陈丽,陈丽也没有回答,我们都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屋子里只有那个火炉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我看着灯影下的一切,在阴暗的世界里,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呢?正在出神,却忽然看到一个白色的什么从角落走出,或者说是飘出! 我注意力集中过去想看清的时候,却发现它不见了!四处扫视了一下,没有发现。于是我轻声对黄明说: “黄明,有东西。” 我说的很小声,但我知道屋子里所有清醒的人都听到了。黄明听后急忙挡在我们面前,然后他回过头问道: “什么?” “不知道,没看清,就一个白色的影子。” 我忽然想到在那栋烂尾楼看到的白色影子,心中一惊,莫非…… <8.> “ ”哦,不用怕,那是王老头的猫,叫白烟。“ 黄明说着蹲下身呼唤起那只猫,果然,从一个小角落里走出一只浑身白色的猫。 ”好可爱!“ 红袖说着已经向猫走去,那只猫却步理睬红袖,反而蹭着黄明的手。 ”白烟不怕人,但从不和不认识的人亲热。来,你摸摸它,熟悉了你的气味后就好了。“ 黄明说着把红袖的手拉着去摸白烟的头。 ”啊!“ 陈丽和我同时尖叫一声。那只猫的眼睛,它竟然也是一只红,一只蓝! ”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它的眼睛啊?呵呵,没事的,它生来就是这样。不要怕。“ ”黄明,你们这附近有一只黑狗吗?“ 我急忙问道,我想我必须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接着黄明的表现却让我惊讶不已,因为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隔了好一会他才说道: ”你们遇到过?“ 遇到过?什么叫遇到过,莫非这里还有什么说法不成?看这意思是我们不应该遇到一样。我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黄明,他摇摇头,然后说道: ”我见过,那一次它正在跟一只狗打架,一只和它一模一样的狗。“ 听完后我反而觉得安慰了一些,感觉有块石头落地了,而且没有激起尘土或一点涟漪。 ”不过,你知道吗,那天很奇怪,它们的背上分别被绑着一个洋娃娃,那种感觉就像是洋娃娃起着狗指挥它们一样。“ 我浑身一颤,暗呼一声: ”洋娃娃!“ ”是的,而且我不能确定那天是洋娃娃绑在狗背上还是它坐在上面,因为我没有看到绳子,但你知道,洋娃娃怎么可能自己坐上去呢?“ 我不由得想到那个在秋千上的洋娃娃,可我无法确定那一刻我看到的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一种虚幻的景象,在我潜意识里已经认为那段经历一定是自己精神出现了混乱,而经过黄明这一说,我反而在想莫非我们真的撞鬼了! ”咳……咳……“ 大伟咳嗽了几声,他慢慢张开眼,黄明立刻过去给他倒水并且服用了一些其他的什么药物。 ”怎么了?我怎么晕过去了?“ ”没事,你只是喝多了。“ 大伟摇摇头,然后对着愣神的陈丽一笑,说到: ”小丽,不好意思,我……“ 陈丽什么也没说,她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我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挣扎,若她不爱大伟,那么也不会来这里,但刚才的事情一定让她受到了惊吓。我也不能劝解她什么,毕竟未来的路要她自己选择,未来的一切也要她自己来承担。一个人的想法或许会因为一些人一些事而改变原来的初衷,但真正最后下决定的还是自己啊! ...
这是一篇真实的故事。 老公知道我喜欢写这类的小说,所以闲来无事讲给我听的,故事就发生在他十几岁时学徒的工厂里,因为太多了,我就简要的说几件! 老公年幼时不爱学习,因为家在农村,没人重视,所以十四五岁就退下来,家里托亲戚,把他送进市里最大的一家国营铁合金厂,做修车徒工,以便今后也好有个手艺养家糊口! 他当时和一个叫小强的男孩子跟同一个师傅,小强和他年龄相仿,父亲也是这个厂里的工人,在车间工作! 刚开始他和小强只是在师傅工作时,帮助转送工具,认识下机器部件,并熟悉各个工具的用途,平时一辆辆大罐车在院子穿梭,罐子周围无论冬夏都呼呼的冒着白汽,师傅告诉他们,离那些没卸的车远点,那里面是融化的铁水,两千多度! 两千多度是什么概念,他当时懵懂不懂,直到那件事故的发生,他才深有感触。 车间里运送铁水的工具,是棚顶的天吊,天吊钩子上吊个槽,这个槽应该是特殊材质精制的,正常下,天吊下面是严禁有人行走的,可是由于工厂管理松散,工人们总是怀着侥幸心理,常在天吊下穿梭! 这天,恰好小强的父亲,又一次从天吊下走过,上面刚好运着一槽铁水正在空中滑行,谁知槽子刚好在小强父亲的上空倾斜了,一股热腾腾的液体倾泻而下,小强的父亲就那样瞬间凭空消失了,连一个衣服角都没剩下!地上只有一滩红红的铁水! 车间顿时炸开了,小强赶来后,疯了一般向前冲,十几个人才拽住他,虽然自己没有亲眼看过,不过老公说他当时,也是一个多月才缓过神来,现在说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后来师傅告诉他们,现在大多的工厂都是这样的,安全设施不完善,国营管理松散,隐患太多,所以国家每年都会给工厂,十几个名额的人命指标,听起来真让人胆寒,但几乎每个部门都发生过意外,每年都会多出那个数,厂里肯定不会上报那么多,剩下的事都用钱摆平了,所以厂里阴气很重,特别是晚上加班时,最好别到处走动,会看到不寻常的东西,邪性的很! 有次老公和小强值夜班,车间里有台机器没油了,让他俩出个人去加上,老公手里有车,所以就派小强去了,半个小时后,见小强满脸惊恐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老公见状忙问“你咋了?” “师兄,我,我刚才好像看见我爸了,真的~”老公听后一阵毛骨悚然,一夜都惊魂未定,至今还记得强子那满是恐惧和不敢置信的眼神! 当时最邪性的,当属那条运煤的火车道,老公听说有一年在一个路段发生事故了,一个工人被拦腰截断,当场死亡,场面血腥,从那之后,那个路段总是发生事故,按老人的话来讲,就是被鬼缠了! 对他印象深刻的是两次比较大的事故。 那里是厂里班车的必经之路,那是一个夏天的早晨,千金难买黎明觉,车上二十多人,大多都在打瞌睡,当经过那里时,刚好一辆运煤车经过,往常班车司机一脚刹车就搞定了,可是那天,刹车突然失灵了,司机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打算用档位別住,可是却来不及了,就那样和火车撞个正着,还好班车速度不快,但是车上二十多个人全部受伤,无一幸免! 后来老公他们检查班车时,发现刹车完好无损。 另一件就比较严重了,大家都知道,铁合金厂盛产的就是铁,那时铁的价格比较高,所以许多工人,利用业余时间去废料堆捡铁,也有胆子大的,索性看见厂子里面好的,直接就下手偷了,晚上给夜班火车司机点好处,就帮你运出去了! 当时有个范大姐,是相当的牛,在厂里干了十几年了,捡铁就攒下二三十万了,大家心里明镜似得,谁能捡铁卖那么多钱,肯定是有猫腻在里面的,在九十年代,那就是天文数字了,人人羡慕。 范大姐胆子特别大,人际关系也好,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她又装了一车,坐在露天的车顶,打算回家,据在她旁边的同伴说,经过那段路时,范大姐就犯邪了,就说看到个黑衣汉子,挺壮的,站在火车道中间,她张牙舞爪的招呼那人躲开,那人就是纹丝不动,可同伴和司机当时都没看见,都被她的举动吓傻了! 范大姐一着急站起身来,谁知脚下一滑,仰八叉摔了下去,卷进火车底下,顿时血贱的老高,当火车停下时,人都碾的细碎了! 这件事在厂里,也掀起了不小的轰动,后来人们谈起这件事,众说纷纭,不过正应了‘不义之财不可取’这句话了。 还有一件让他印象深刻的事,就是打更刘大爷的死。 那个老刘大爷,当时负责看管晚间的砂石料,六十多岁,身体硬朗,爱说爱笑,是个挺好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贪酒,领导警告过他多次了,晚上在厂里,别喝酒,怕误事,他总是口头上哼哈答应,晚上领导一走,便照喝不误! 有一天上班,老公突然听说刘大爷失踪了,他家人来单位找了,说他下夜班没回家,厂里也说没看见人,他家人找了一天,所有的亲戚朋友,甚至外地的都问遍了,就是没找到,厂里这才重视起来,报了警,警察也接连找了几天,就是找不到! 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事情就这样过去快半个月了,直到那天,其中一个砂石料堆见底的时候,坑中突然出现一只手,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忙动手挖起来,待挖出来一看,原来正是失踪多天的刘大爷,怪异的是,他的右手紧紧的握着酒杯,两个腿蜷着,像是生前正在盘着腿坐在那里喝酒! 厂里领导,忙找到那晚当班的司机,一一询问,其中有一个便说,他那晚车在中途坏了,耽搁了两个多小时,回来已经后半夜了,看见刘大爷屋里的灯亮着,就没进去打招呼,直接就去坑里卸车,卸完车就回家睡觉了! 这的确算一场事故,但平时的砂石料坑,是不许人随便靠近的,刘大爷为何会半夜会去坑里,还有手里的酒杯,怪异的姿势,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
1。夜梦公厕男婴 今年入冬很早,寒风刺骨。 一个阴冷的夜,外面刮着凛冽寒风,青青的男朋友出差留下她一个人在家。青青无聊的在家打开电脑,打算看看新闻。忽然一眼瞄见一大行新闻标题---90后少女公厕产子,抛弃致其冻死。 这提起了她的兴趣,她点击进去看了看大致内容:某省某市某区的公园公厕内发现一名冻死男婴,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看完了之后,青青感慨了一阵,看了看恐怖片就睡了,可是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青青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四周万籁俱寂,偶尔只有野猫打架的声音,跟婴儿嚎啕一样。不,当她再弯腰细听时,真真的是婴儿痛苦的哭声,揪心的哭声。 阴风阵阵,浓烟滚滚。青青来不及摸清情况,就隐约看见从公厕3号门里走出了一个小男孩,天真的看着她,略带一点幽怨,然后他低着头沉默不语。青青问他:“你的妈妈在哪里?” 他一时语塞,然后慢慢的嗫嚅着说:“我不知道,我妈妈把我扔在这里,我觉得好冷好冷,不知不觉醒过来了,身体变大了,会说话了,却找不到我的妈妈。”说罢,他拿起僵硬的手臂擦眼里流出的冰珠,然后,冰珠有了颜色,还发出一丝丝呕人的腥味儿,那是血。透过浓烟,青青才真切的看见男孩儿的脸变得恐怖起来。他的脸上流出了血泪,脸色暗淡惨白,犹如乳白色的牛奶中渗入了两滴草莓酱。他抬起头又诡异的笑了,当时青青就感到不对头。 青青大叫起来,胡说八道了一阵。不久一缕曙光照过来,他便转身不甘心的进去了,开门进去之前留下了不知是天真还是恶毒的笑,青青立刻吓得晕了过去。 一阵眩晕感之后,青青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起来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半了,再看看自己的被子,自己的睡衣都已经湿透了。惊魂未定,急促的手机铃声又吓了她一跳,她颤抖的按下按键,仿佛还沉浸在梦中,生怕再听到婴儿的哭声。 “喂,青青,我回来了,我在门外,我忘了带钥匙,你快开一下门。” 听到了男友的声音,她才放下心来。整理好了妆容之后,马上下地开门。打开门青青男友真的在门外等候,俩人拥抱完,进屋后青青一边帮他把上衣脱了,挂在衣架上,一边询问他出差的情况,他只是随便答应着,好像很累,一直用手按揉眼睛。她拿起上衣,忽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儿,看见了一根黄色头发。此刻青青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她忍住了,她已经筋疲力尽,尽量往好的地方想。青青没有力气再和男友吵架了,于是放好了衣服,笑盈盈的去做早饭。 做早饭的时候,青青把昨晚的梦跟他说了,他只敷衍的安慰了青青一阵子,随后就说他今天不上班,自己在家。青青嗯了一声,吃过早饭后,就穿好了衣服打算去上班,这个梦暂时淡忘了,之后两个月也没有再梦见过。 2。3号坑里的婴儿脸 过了将近两个月后后,青青再打开新闻,看到两个月前的弃婴事件已经抓到了犯罪嫌疑人,不容分说,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神色恍惚,看来已经有了精神疾病。她身边没有见到男人,也就是孩子的爸爸。原来这个女孩儿原是进城打工的,因认识了一个男朋友,便以身相许,可是男方家里不同意,女孩却早已怀了孩子。当孩子临盆时,男人让女孩儿把孩子扔在了公厕里的3号坑里…… 男人女孩儿都被判了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青青与男友讨论这件事时,他很沉着,没有丝毫感触,青青更是感到莫名的不安。其实,那公园是她上下班必经之地,四面都有门,她所在的公司在北门,家在南门,那个公厕正好就在南门西侧。 一日,刚下完了雪,地上蒙着一厚层雪。下班之后,青青漫步在公园,忽然内急起来。她是最讨厌公厕的,何况又发生了那种事情。她尽力憋着,可是一心想着解决。青青快速跑到公厕里,奇怪的是其他的门里都有了人,只剩下三号坑。她实在忍不住了,就想:那是迷信,怕什么。接着打开门就褪下裤子。等我提留裤子时,她的手机掉了进去,青青在狭窄的空间里转了个身,看到她的手机重重的砸在了坚冰上,还好这刚清理过,没有秽物。而且那没装手机卡,青青一心早想把它换掉。她不屑一顾的揪揪裤子打算开门出去,不经意的一个转头,看见了透明坚冰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面孔暗淡惨白,上面有两道血痕,不同的是,经过手机一砸,那面孔的鼻子塌陷了,只剩下两个黑洞,那面孔狰狞起来,怒不可遏,全无天真,眼睛忽闪着掉出血泪。他瞪着满眼血丝的眼睛咬着牙看着青青,我好像就像猎物一样等待宰割。她失色的叫了一声,吓得腿僵了跑不动,本能的喊救命。其他的人打开门,问是怎么回事。她捂着耳朵,咧着嘴哭着喊有一个男孩的脸在瞪她,他要拿我她做替死鬼。 听了她语无伦次的话,大家把她扶出来,探头探脑的看了看。都说自己眼花了,根本什么也没有。最后她们把青青拉了出去,安慰了我几句就都散去了,青青独自走在街上,路灯已经亮了,她却毫不在意。青青走回了家,却在门口听到了男友和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正好打开门看见青青的男友竟然和另一个女人亲热。她闻见了两个月前的香水味看到了零乱的黄头发。 她忍不住怒火,上手就去打那个狐狸精和负情郎。一番撕扯,那女人挣脱出去,说道:“原来你有女朋友,你还来骗我,你混蛋。” 撂下一句话穿好衣服就破门而出。青青的男友开始向她解释,她全然不听。青青冷静下来冷言冷语的说道:“前两个月出差也是和她在一起吧?”他沉默了下来。 她再次怒火中烧,他还没穿好衣服我就把他赶出了门外清醒清醒。青青倚蹲在门上,鬼哭神嚎。他敲了敲门,最后走了。当晚,青青再次做了一个梦。 ...
在九七年的时候,我们镇子东山头的那片地方还没有被开发,以前没被开发,到现在也没人敢开发,因为这块地方曾发生过一件令人闻之胆寒的灵异事件。 那年我刚读完高中,在学校里混了三年,补了两年,无奈还是没被命运照顾,很不幸地沦为了广大民工兄弟中的一员。当时全国各地的房地产市场势头正猛,各地楼房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东山头因跟国道线相邻,有很多房地产开发商打起了它的主意。一番角逐下来,最后,终于“宏远公司”招标获得了这块土地,我和村里的几个年轻人也被召进了这家公司。当时我们负责的就是东山头那边的工程建设。 东山头的老人在这块地方待久了,生了感情,都不愿意迁到别处去。这样一来双方就起了冲突,彼此僵持不下。“宏远公司”的老总王远正一声令下,说不搬也得搬,搬也得搬,他们跟当地政府签了土地合同,这块地被他们承包了,他们有支配权。双方的动静搞得挺大,最后甚至出现了村东山头居民的暴动事件,死了不少人。政府最后给东山头居民做了相应的赔偿后,便草草的了事。工程依旧按原计划进行,在一片嚎啕声,咒骂声中,挖掘机,推土机还是轰隆隆地开来了将东山头夷为了平地。但正当我们准备打地基,起竹架的时候,我看到了人生中最惊悚的一幕。 那天,下午天空还是晴光的,飘浮着几朵游云,没有会下雨的预兆。但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却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哗啦啦地从天而降,裹挟着滚滚猛雷,天地之间顿时罩上了一层雨幕,像是老天爷发怒了一般,吼叫着,阴云密布着。工程终于暂时停了下来,我和几个老乡才有时间斗会地主,扯会闲谈。那天工地上看机器的就我们几个人,我们玩了一会儿后,一个个都身体困乏了,好几天的辛苦劳作终于有机会可以弥补一下,所以老乡们都上床的挺早。我却没有一点困意,躺在杂乱而阴暗的帐篷里,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我开始思考起以后的人生:难道我一辈子注定要这样过一生?难道我就这样放弃了我的梦想?不,绝不,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强烈地呐喊着:你要勇于面对挫折,努力奋发。一定要出人头地。 “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花开复见却飘零,残憾莫使今生留。”这是《水浒传》中的一句话,上高中的时候,曾在语文读本上读到过。那刻想起来,觉得很励志。于是我起身披了件外套,从床底下的一个棕红色皮包中拿出本子和笔,就着昏黄的灯光,我开始写起稿子来。写着写着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咿咿呀呀的杂扰声,像是很多个人聚集在一起吵嚷一般。我打了一个机灵,猛地翻起来,心想:不妙啊,肯定是有人来偷水泥或者钢材了。这大雨天的正是作案的好时机。一想到这儿,我急忙叫醒熟睡中的老五,叫他跟我一起出去看看。鬼故事_ 我们打着手电筒出了帐篷,夜一片漆黑,潮湿的空气中泛起阵阵彻骨的凉意。突然,一些亮光从远处慢慢地移动着,我示意老五,这很有可能是盗贼,我们小心一点,偷偷地过去,然后再伺机行动。老五躲在了挖掘机的后面,我俯身藏在推土机的车轮下。我俩都屏气凝息地看着暗夜中的那一点光亮。直到他们走近了,我们才发现,那竟然是一群穿着灰色长袍的蒙面人,那些长袍我认得,是那种带着盘扣,衣领是圆形的那种,这种衣服只有死后的人才可以穿,我们村子里将它称为“寿衣”或者“老衣”,总之是一种不吉祥的东西。令我惊奇地并不是他们的穿着,而是他们的步伐,一个个像幽灵一样僵硬、笔直,一拖一拽地向前行进着。 我趴在车底下,怔怔地看着他们从我的眼前走过,来了很多人,估摸着有二三十个吧。走的浩浩荡荡,气势汹汹。这哪里可能是小偷啊,明摆着是示威游行嘛。当时脑子中的一个念头是:那些东山头的居民趁着雨夜召集在一起,来报复“宏远公司”来了。这么一群人,不是我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能惹得起的。民怨难平,我还是蜷缩在车底下静待事情的发展吧。 老五也没有动,藏在挖掘机的车头里,老远地向我示意该怎么办?我示意他不要动,只静静地看着就好。这时,我们看见那群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突然分散开来,聚成了一个圆形,中间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因为被黑衣人挡住了,我们没有看清圆形中央是什么东西。只听见一个年长者呜里哇啦地说着什么。 我隐约地听见他们说:“万能的神啊,赐予我主宰世界的力量,来惩罚这些昧心的人吧……”等我竖起耳朵还想再听清楚一点的时候,那些黑袍加身的人逐渐拢聚起来,圆形逐渐缩小了,不一会儿,那些人突然疯狂地朝圆形中央的东西奔去,一阵撕咬声传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这时我才看清,圆形中央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个人的躯体,他们颓废地躺在那里,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这些黑衣人四分五裂。绝望,嚎啕,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一刻,整个工地像是一个人间炼狱,那群黑衣人此时此刻正在饕餮着史上最“盛大”的人体宴。我恶心而又惊恐,寒意爬满了全声,后背僵直的再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成了这些人口中的大餐。老五也害怕了,我看到他脸色惨白,紧缩在挖掘机的车头里,哆嗦着,战栗着……周围的温度越来越冷,死神随时都有可能将我们吞噬,那是一个恐怖的夜晚。不过幸运的是,最终他们还是走了,像来时一样气势浩荡,步伐僵硬。 我和老五从车里爬了出来,发现裤裆里早已经湿了一大片。老五停顿了一会儿,继而放声大哭起来,“我……我不干了,我再也…..不干了,我天亮就回家。”说完,老五瘫软在了地上。两眼怔怔地看着那些黑衣人远去的地方。 天亮,我们俩一起买了回乡的车票。在车上,老五还是没缓过神来,嘴唇不住地打颤着。我脱下衣服给老五披上,一抬头间,车上的早间新闻换了一个画面,一个主持人说:“昨夜宏远公司发生重大命案,数位公司高层死于非命,本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已经介入调查,尚未发现有效讯息,望广大市民提供线索,争取早日抓获犯罪嫌疑人。”图上的照片赫然是那天晚上工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人。我不禁起了一身冷汗,将老五抱得更紧了一点。 ...
上大学以来,为了减轻家里人的负担,我一直勤工俭学,两年下来,做了好几份兼职工作。其中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那晚去酒吧兼职。 倒不是说酒吧霓虹的灯彩魅惑的灯光,舞台上性感的兔女郎吸引了我,而是那次做完兼职我在回校的路上,发生的一件事。 兼职的酒吧是24小时营业的,一天三班倒,我是第二班,等做完后刚好是晚上10点钟。从酒吧出来时,街上已经很少有停靠站台的车俩了,很多公交都是9点30分下班的,无奈之下我只好等夜班车。我看了看站台,回学校的车是11点钟发车,每半个小时一趟。也就是说我还有一个多小时来等那一班车。 这一个小时间,我百无聊赖,除了刷微博就是刷微信。朋友圈有很多秀恩爱的,我看到学校的刘子洋发了一条动态说:今天好天气,跟女友一起去郊游,自行车坏在半道上了,今晚要夜不归宿。后面连缀着几个阴险的表情。明眼人都看的出,这货他娘的又是坑单身狗呢。就你有妞,就你的车坏在半道上了,谁不知道你丫的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今晚夜不归宿,难道还想露宿山野,来场野战。 作为一个资深单身狗,心里难免有点羡慕嫉妒恨,所以我毫不客气地在动态下评论:你丫的,祝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等发完评论后,我又无聊了,也是,满大街除了一些匆匆行驶过得小汽车外,人流很少。倒是在地铁旁有一些拉客的摩的,我过去一问,说回学校最少要50元。一听,我心肝儿都颤了,嘴上没说出来,但心里那个不满:奶奶的,一趟就要50元,你咋不去抢啊,哥哥我一晚上的兼职下来才百八十块钱,等搭上摩的回学校我这一天岂不是白干了。摩的大哥看我一副穷酸屌丝样,也没兴趣搭理我,姿态很傲娇,斜睨着看我。我讨了个没趣,只得坐在电梯口自顾地磨起牙来。 半个小时后,大街上彻底静下来了,摩的大哥们看着晚上客流很少也一个个悻悻的回家了,大街上除了我一个,剩下的就只有垃圾堆里窸窸窣窣窜出窜进的灰色老鼠了。我这人生平最怕老鼠,记得学校有一次做生物实验,那还是大一的时候,叫什么“白鼠灌胃实验”。一个个养肥了的白鼠,眼睛红红的,嘴上的胡须很少,体格硕大,尾巴溜得很长,看上去硬硬的,不知触感怎么样,反正我是不敢摸得。虽然我是男生,而且是那种很纯的爷们,但不可否认这是天性使然,与生俱来的对老鼠恐惧。写到这儿,大家也别笑,每个人都有自己命里相克的东西,比如说有的人会无缘无故地怕蛇,而我就不怕。有的人敢生吞鼠肉,而我却连碰都不敢。那群老鼠也真是坑爹又坑妹,我明明怕的要死,一个个都还挺不安分地非要发出点动静来。所幸,时间过得很快,正当我快有点精神紧张到崩裂的时候,414路公交从远处驶过来了。 阿弥陀费,逃过老鼠劫。鬼故事。 那晚,414路公交看上去空空的,车前面没坐人,后面只寥落地坐着一男一女,414路公交里面没开灯,光线很暗,只约莫地可以辨认出在车左边的那个人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右边隐身在一片黑暗中的是一个高个子男生,我上去的时候,还没站稳车就开了。由于惯性作用,手中的两个硬币还没来得及扔进投币箱就脱手而出流窜到车后面去了。 当时心情早已经被等车的时间给磨得差不多了,脾气立马腾地上来了。也不顾后果怎么样,我厉声说道:大叔,你眼瞎啊,我还没上来呢,你就往前开,你有没有职业道德啊。我本以为那司机大叔肯定会怒目圆睁,一场骂战是少不了的。我已经做好了和司机大叔开骂的准备,不过让我大失所望的是司机大叔貌似不准备跟我这乳臭未干的小儿计较。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模样看上去有点怪,全把我当成了隐形人。 得,这是第二次讨了个没趣。我又从钱包中找了两块钱塞进了投币箱后,便讪讪地找了车前面的座位坐了下来。 车开的飞快,一会儿便掩入了夜色中,大道两旁的路灯一个劲地往后面乱窜,那情状就像地狱中那些闪烁的磷火,在暗夜里隐隐绰绰,忽明忽暗。我靠在车扶把上,也不知怎的,困意袭来,竟然一下子睡过去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公交车已经驶出了郊外,车窗外只有瘦骨嶙峋的树木和一片片农家荒地。 奇怪?这是什么地方,我以前坐夜车也没有经过这样的地方啊,难道是新开的干线。要说新开的,公交公司也应该标明站名啊。心里么猛地咯噔一下,冒出了一个念头:该不会是司机大叔为了惩罚我,要将我弃尸荒野吧。不能够呀,我虽然嘴上没积德,但言语也没有那么不堪啊。 心中有点发怵,我大着胆子问司机大叔:大叔,您这是往哪里开啊?这是回大学城的路吗。 车厢里死一般的静,司机大叔不回我话。这时,我可是彻底胆寒了,两条腿打摆子似得抖起来。脑中那些在恐怖大片上看的各种桥段一下子闪现出来:碎尸案、无头案、人肉粉碎……心中惴惴不安,这时我突然想起,刚上车的时候,车后面不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吗?先前只顾得跟司机大叔斗嘴了,倒没注意后面。这时我忙转过头去看。男生和女生幸好还在。不过,这次让我惊奇的是,那男的隐隐约约地看上去像刘子洋。我眯起眼睛,再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没错就是他,这货的鹰钩鼻是一个很醒目的标志。 刚才惊惧的心一下子宽慰不少,有老同学在我还怕你司机大叔能把我怎么的?我朝着黑暗的角落处喊了几声:刘子洋,我啊,红子,你丫的躲在角落里竟然不叫我。喊完后我突然醒悟过来,对了,人家旁边有美娇娘陪着,叫我这个电灯泡过去干嘛。我嘿嘿地干笑了几声,表示理解理解。 但还是死皮赖脸地坐到了刘子洋的前面。 本以为刘子洋至少会和我打个招呼,但令我失望的是,后面一直没有动静。空气里冷冷的,有股窒息的感觉。我想起也许是那条微信动态惹得祸。怪我不该拿他女朋友开涮。过了好一会儿,我见刘子洋还是没动静,就腆着脸皮转过头去准备当面认错。 那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看到正贴着车扶手的是一张狰狞无比的脸孔。刘子洋的脸上的皮肤缩水般的腐烂成了一团,左半边脸像被钝器所伤一样变得坑坑洼洼地不平整。让我倒吸一口凉气不仅仅是刘子洋的脸,还有她旁边的女孩的。那是一张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的脸。她看着我阴森森地笑着。 我天生胆小,看到这一幕的几秒种后,大脑一片空白,七魂六魄都被吓了出来,只感觉大脑中像短路了一样,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是一片刷的雪白的天花板。 这不是我宿舍的上铺位置吗?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头晕晕沉沉的,先前发生的一切我竟然一无所知。这时,门“吱呀”开了,室友老五端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我隐隐约约记得昨晚我不是在公交车上吓得晕倒了吗? 我将那晚发生的事告诉了老五,问他,我是怎么回来的?老五说,一大早门卫大爷就发现我直挺挺地躺在校门前,他叫了几声我都没应,后来从学生证上知道了我的名字后就直接送到宿舍里来了。但当他听到我说在公交车上碰到了刘子洋的时候,他惊讶地长大了嘴,然后才吞吞吐吐地说:刚……刚……我打饭的时候,学……校里公告栏上贴着告示:本校管理系二班刘子洋同学在外郊游的过程中,不幸发生车祸,望本校全体同学引以为戒,一定要经过学校相关部门审批确保人身安全的情况下,结伴出游…… ...
记得那一天早晨, 我搭上了公车, 无意间, 看到了一位本校市西高中的一位女同学, 我看了她一眼, 立即被她吸引住了, 长短适中的秀发, 明亮的一双大眼..当我盯着她时, 无意间被她发现了, 於是我俩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於是以後我天天上学时必定会抓准她上公车的时间, 以求能望她一眼..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 奇怪的事发生了, 好几天都没看到她... 又过了两个礼拜, 我又再度看到她了, 不过这一次确是两眼无神, 面色苍白的她, 更奇的是, 她居然都没有在市西那站下车(平常都是这里), 往後的几天都是同样的情形... 一天, 我补完数学, 去大吃了一顿, 已经八点多了於是我便去等公车, 一会儿, 公车来了, 我搭了上去, 一上车, 我又看到了那个女孩, 面无表情的坐在最後面, 我因太累了, 坐下来便睡着了.... 突然, 我从睡梦中醒来, 感觉呼吸不太顺畅, 眼睛只能微微的打开, 叫也叫不出来, 我害怕了, 索性闭起眼来, 奇怪的是,一闭眼, 不舒服也不见了... 我隐隐约约沽测我要下站了, 於是我大起胆子, 争开眼睛,居然没事, 不过一件事又让我傻了眼, 我看到了一个男的, 掐住那位女同学, 顿时她一直挣扎呼叫, 离谱的是, 司机跟本不回头看看, 於是我跑到司机面前跟他说有人在後面打架, 我们两个同时往後看, 顿时我汗毛直竖, 我只见那个女同学, 还安安稳稳的坐在後面, 以一种奇怪的眼神向我望来, 而那个男的, 早就不见了, 我顿时魂飞魄散, 赶快叫司机停车... 我冲下了车子, 拼命得一直往我家跑, 突然, 我又看见前方有一个人, 苍白的脸庞, 呕, 不..又是她她正好挡在我前面, 我两腿发软, 跪到地上, 闭起眼睛直念你要什麽我都给你! 我两无冤无仇, 何必呢?奇的是, 我一念完,恐惧也消失了, 我又挣开眼睛她不见了.. 我一颗心七上八下, 提心掉胆的走回了家隔天星期天, 我突发奇想, 想去查查看, 於是叫了几位朋友一起问问, (我已经把她的脸形画好了) 有一位朋友问出来了, 想了起来她在几个礼拜以前, 在公车上被一个男子勒死了, 当我听到此事, 无意间又是一头冷汗.... 又到了晚上, 我躲在家中不敢出去, 突然听见有人上楼, 又是一把冷汗, 奇怪的是我彷佛看见了她, 又好像没看见, 那时我也无法行容, 感觉到, 她走到我身边, 流着眼泪, 说了一些似有似无的话, 不过我却听得懂..大意如下:"我很对不起! 让你精神大受打击! 其时当我还活着时, 第一次见到你, 就喜欢上你, 不过我现在已经 ...." 讲到一半,突然的我恢复清醒,从此以後, 不管在白天, 在深夜, 在路上, 在公车上..我都再也没有看到这个女孩... 我写到此,冷汗又直流,我永远忘不了这次奇遇... ...
有些公交车终点站在很偏僻的地方,如果这个偏僻的地方附近又刚好有墓地,那么或许会发生这样的故事…… 第一晚 司机老陈虽然偶尔听到其他司机聊起开末班车时遇到的各种奇怪现象,但他开车十年来一直都没有遇到过,直到今晚…… 公交车终点站的前一站是灵享墓园,今天快到这站时,车上的下车铃响了。老陈在灵享墓园站把车停下,打开车门。等了一会儿,根本没人下车…… 老陈纳闷地回头一看,车上根本没人啊…… 于是他默默地把车门关起来,把车开回终点站下班了。 当天晚上,在灵享墓园里住了三十多年的守墓人老段在睡觉时,听到门外榕树下传来稀稀疏疏的聊天声—— “你这个新来的,要吓死司机啊?按下车铃没人下车会吓到人的。吓到他们,没人开车,我们就没有免费便车回家了……” “抱歉抱歉,我经验不足……” 第二晚 老陈又开末班车回终点站,到了倒数第二站的灵享墓园站,下车铃又响了! 老陈心里一惊,但接着车子后方传来一个声音:“对小起,我按错了!” 于是老陈就直接把车子开回终点站,但是到终点之后,回头一看,车上早就没人了…… 当天晚上,守墓人老段睡觉时,听到门外榕树下传来稀稀疏疏的聊天声—— “你这新来的也太傻了,按了铃还说话,司机看到没人下车会被吓到的。吓到他们,没人开车,我们就没有免费便车回家了……” “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第三晚 又到了末班车时段,老陈开着车回终点站,快到灵享墓园站时,下车铃又响了! 老陈顿了一下,没人说按错,然后他就停车开门。一个只有半截身体、脸色苍白发青的“人”,飘到他旁边,转身对老陈说:“对不起,我忘了带零钱……” 老陈默默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两秒,然后站起来拍了拍他,说:“拜托,你要装人也装得像一点儿吧,快下车吧……” 然后那只鬼“哦”了一声,从门口飘下车…… 当晚,守墓人老段睡觉时,听到门外榕树下传来稀稀疏疏的聊天声—— “我实在不想说你了,还好老陈够沉着,如果是新人早被你吓死了。怎么也得变成一个正常人吧?你这样会吓死人的好不好,吓到他们,没人开车,我们就没有免费便车回家了……” “对不起,我知错了……” 第四晚 老陈照例开着末班车回终点站,经过灵享墓园时,下车铃又响了…… 老陈停车,接着一个看起来很正常但长得跟昨晚的那只鬼很像的人走到车门口,然后开始从口袋里掏零钱…… 老陈:“不用了,你快下去吧……” 鬼:“那怎么好意思呢……” 老陈挥挥手:“你快下去吧……” 鬼:“可是你还没开门啊……” 老陈:“大哥,你是鬼,还用我开门?” 这只鬼听完默默地飘走了…… 当晚,守墓人老段觉得窗外异常安静,正想好好睡个觉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鬼:“对不起,段先生,我被排挤了,没地方住,可以跟你借住一下吗?” 老段:“大厅旁边有个酱菜缸,我洗干净了没用,你先去里面反省个两三天再出来吧。明天我帮你去跟王大和李二说说看……” 鬼:“好的,谢谢!你果然是个好人,那你能帮我开门吗?” 老段:“你这种要闭缸思过的新鬼我见多了,大门口早不贴门神了,你自己飘进来吧。” 之后老陈开车就再也没遇到怪事了…… ...
公车惊魂 夜已经很深了,街道褪去了白天的繁华,变得冷冷清清。沈俞站在公交站台上,摸着干瘪的口袋,犹豫着是打的回学校还是乘坐416路公交车。 学校里流传着一个关于416路公交车的传闻,说每到夜里,阴气较盛,只要有人在416路公交车上说一句“别挤了”,就会招来恶鬼。 正当他犹豫时,416路公交车驶了过来。沈俞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公交车内,是他的同班同学梅妍妍。听室友说,梅妍妍暗恋自己,所以才会在他打工的附近找了一份兼职的工作。 梅妍妍也看到了站台上的沈俞,脸“唰”地一下红了。 沈俞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速度,鬼使神差地踏上了416路公交车。也许,一段美好的恋情将会由此发生。 “让一下,没看见我要过去吗?”正当他心猿意马时,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推了他一下,满嘴的污言秽语。 满车厢的乘客都盯着那个黄发青年,生怕他说出那句忌讳的话。可越怕什么,就偏来什么。也不知是谁碰了黄发青年一下,他立刻叫嚷起来:“别挤了,没看见……” 下一刻,整个车厢都沸腾了。因为大家看到,挡风玻璃外出现了一颗高度腐烂的人头,这人头的眼球凸出了眼眶,仅靠几根肌肉组织连接着,鼻子还歪在了一边…… 紧接着,一双惨白的手猛地击碎玻璃伸了进来,一把掐住了司机的脖子。 “恶鬼、恶鬼来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沈俞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梅妍妍,只见梅妍妍正努力地朝他挤过来。他正想过去,车子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原来是恶鬼拽着司机的脖子爬进了车里。 车上的人尖叫连连,司机拼着最后一口气慌忙踩着刹车,可一切都不受控制了,刹车失灵,应急手捶取不下来。有人用手里的重物砸玻璃,重物反弹,那人倒把自己的脑袋砸得稀巴烂,鲜血“扑哧”一下喷溅出来,将玻璃窗染得通红。 这一下,车厢内更是混乱不堪,哭喊声、嘶叫声混成一片。 恶鬼凶狠狠地望着众人:“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 大家竟十分默契地指向那个黄发少年。黄发少年吓得脸色煞白,浑身直打哆嗦。 恶鬼看了黄发少年一眼,竟对他说:“是你把我引出来的,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只能躲在车胎里。车轮每转动一次,我的身体就要受到一次挤压。我得感谢你,所以,我不杀你。” 这“坑爹”的传闻,原来是这个意思。 所有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恶鬼的意思是,其他人故意不说那句忌讳的话,才害得它每分每秒都受到路面的挤压。所以,他痛恨除了黄发少年以外的所有人! 接下来的一切,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车厢里便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布满鲜血的玻璃模糊一片,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也看不到里面。 沈俞躲在最后一排的座椅上,不时地搜寻着梅妍妍的身影。车厢里的幸存者寥寥无几,却没有看到梅妍妍。 以命换命 恐惧和悲伤交织在一起,沈俞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连恶鬼正在朝他逼近都没有发觉。但在这时,突然从一旁冲出来了一个瘦弱的人影,满脸血污,身上也沾满了血迹,那人影大叫着扑向了恶鬼。 沈俞愣了一下,那人赫然便是梅妍妍。原来梅妍妍只是被恶鬼打伤了,她伪装成尸体,就是要准备突然袭击恶鬼,为沈俞争取逃跑的时间。 梅妍妍抱着恶鬼,对沈俞大喊:“我抱住他了,你快逃!” 话音刚落,公交车突然急刹车,梅妍妍抱着恶鬼摔倒在椅子上。车门打开,其他的幸存者纷纷逃走了。沈俞从椅子上跳下来,捡起一个大背包,朝恶鬼的脑袋砸去。 “砰”的一声,背包却重重地砸在了梅妍妍的头上。 “该死的障眼法!”沈俞扔掉背包,正想冲过去,却看到一只惨白的手从梅妍妍的胸口穿了过来。 “快、快走啊……”恶鬼握着梅妍妍血淋淋的心脏,狠狠地捏了一下。“砰”的一声心脏爆裂,鲜血糊得梅妍妍满脸都是。 “快走……”梅妍妍死死地抱着恶鬼,怎么也不肯松手。 没办法,沈俞抱着脑袋惊叫着逃下车,眼泪在眼眶里不停闪烁着。自己这副穷酸样,难得有女生会喜欢,可还没来得及感受恋爱的滋味,梅妍妍就为他而死了。 可他能怎么办,为梅妍妍报仇?他哪里是恶鬼的对手。他这条命是梅妍妍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只有保住这条命,才是对她最大的回报。 沈俞一口气跑到校门口,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看门的老保安听到哭声出来查看,见沈俞穿着本校的校服,便将他扶起来,询问他怎么了。 沈俞呜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保安将他带到保安室里,倒了一杯热水给他。沈俞喝完热水后,情绪慢慢平复了。 他将刚才发生在416路公交车上的一幕说了出来,浑身战栗不止。 老保安叹了口气,说:“那个女孩为了救你连性命都不顾,真是个好姑娘。小伙子,你想不想救她?” 沈俞毫不犹豫地说:“我当然想。可是……您有办法吗?” “当然有。”老保安“嘿嘿”一笑,“一般人我可不帮忙。不过看在咱俩这么有缘,我就帮你一次。” 刷人 见老保安这么胸有成竹,沈俞不禁好奇,问他是什么方法。 老保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先说起了关于恶鬼的事情: 这个恶鬼生前性格内向,喜欢一个女生,却不敢说出口。终于有一次,在室友们的鼓励下,恶鬼鼓足勇气打算向女生表白。他给女生发了一条短信,约她晚上在校门口见面。但很不幸,女生还没赶到,便他被一辆刹车失灵的公交车撞飞了出去。而那辆公交车并没有因此停下来,反而横冲直撞地往前滑了一段距离。恶鬼的尸体被卷进车轮下,因此,魂魄只能寄居在车胎里。当时公交车上有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为恶鬼鸣不平,它虽然有怨气,可它当时并没有因此迁怒那些人。它现在的怨气,都是在后来的日子里累积的,因为车轮每转动一次,恶鬼的魂魄就要受到大地的一次挤压。所以当有人说“别挤了”时,恶鬼就会误以为是“好心”人在帮助它,它才敢现身。可是,人们对它只有恐惧之情,为了躲避它,没有人再敢说出那三个字,日积月累,恶鬼的怨气越来越重,所以才会出现这么血腥的场面。 “您说这些和救梅妍妍有什么关系?”沈俞不解地问。 老保安说:“当然有关系。被恶鬼杀死的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是那些人的魂魄受恶鬼怨气的影响,被吸到了它的体内。我们可以利用恶鬼喜欢的女生钓它上钩,然后我自然有办法将梅妍妍的魂魄从它的体内引出来。” 而恶鬼喜欢的女生,竟然是孙佩,孙佩可是室友张靖的女朋友。张靖一直视孙佩为掌上名珠,他能舍得让孙佩做这么冒险的事情吗? 思来想去,沈俞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偷偷地用张靖的手机给孙佩发一条短信,约她在校门口见面。 一想到能将梅妍妍救活,沈俞便迫不及待地赶回寝室,用张靖的手机给孙佩发了条短信,最后还加了“有急事”几个字。发完短信,他将张靖的手机关机,急忙赶到校门口,等待着孙佩出现。 不一会儿,孙佩便出现了。她误以为站在路灯下戴着帽子的沈俞就是张靖,便着急地问:“张靖,什么事啊?这么晚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俞便转头用一块浸了乙醚的手帕捂住了孙佩的口鼻。孙佩只挣扎了两下,便晕了过去。这时,老保安出来了,他让沈俞帮忙将孙佩抬到保安室里去。老保安拿绳子将孙佩绑在床上,还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炉子上烧着一大壶热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听得沈俞心里很不舒服。 他的心里有些发虚:“你不是说只是利用孙佩将恶鬼引过来吗,为什么要把她绑起来?” 老保安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铁刷子,“嘿嘿”一笑:“孙佩每天都在校园里活动,你见恶鬼什么时候来找过她?可要是她有生命危险的话……”说完,他提起烧开的水壶,走到孙佩跟前,将热水浇到了孙佩的身上。孙佩猛地瞪大眼睛,表情痛苦至极。她不断地扭动身子,身上的水泡被磨破了,流出一摊血水。 老保安拿起铁刷子,在孙佩的身上刷了一下,一大块肉便被刷了下来。老保安又举起了手,沈俞一下扑了过去:“住手,你这是杀人啊!” “一命换一命,你想救梅妍妍,就得拿孙佩的命去换!”老保安将铁刷子递到他手上,“你来刷。恶鬼要是知道孙佩出事,一定会出现的。只要擒住恶鬼,就能找到被他吸了魂魄的梅妍妍。梅妍妍的肉身已经被破坏了,只有将她的魂魄和孙佩的白骨组合到一起,才能让梅妍妍复活。你要是还想救她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 老保安说完话,转身朝门外走去,似乎在布置什么。 老保安的底细 沈俞握着铁刷子,浑身都在颤抖,怎么也下不去手。可是为了梅妍妍,他一咬牙,闭着眼睛将铁刷子伸向了孙佩…… 老保安在校门口贴了几张黄符,大概是用来对付恶鬼的。沈俞踉跄着走出保安室,扶着门口的一棵大树大吐起来。 老保安阴森地笑了:“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嘛,吐一会儿就好了。” 话音刚落,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吹来一股阴风。他警觉地四下看了看,低声说:“恶鬼来了。”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黑影踉跄着朝他们跑了过来,那些黄符散发出的力量将黑影挡住,黑影闷哼一声跌倒在地。老保安从口袋里掏出黄符,大叫着扑向黑影,却被那黑影一脚踹飞了出去。 “怎、怎么可能?”老保安惊愕地瞪大眼睛。黑影取下帽子,露出本来面目,竟然是张靖。 原来,沈俞并没有对孙佩下手,要活活地把一个人“刷”死,他实在做不到。于是他把孙佩放了,并将自己的手机给了她,让她在里面找其他室友的电话,不停地打。而他则在外面盯着老保安,防止他突然闯入保安室。 孙佩一遍遍地拨打沈俞寝室里的电话,打了五六遍,终于有人接了。她将这里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并让张靖翻墙出了学校,装成恶鬼,袭击了老保安。 孙佩的伤实在太严重了,见老保安被擒住,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沈俞将老保安绑起来,张靖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对不起。”沈俞道歉道,要不是他轻信了老保安的话,孙佩也不会变成这样。 张靖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然后气汹汹地走到老保安跟前,将他痛扁了一顿。沈俞急忙将他拦住,生怕惹出人命。可是,就这么放过老保安张靖实在不甘心。他把老保安的事,发短信报给了院学生会,学校肯定不会轻饶他。 医院里,看着孙佩的样子,张靖十分心疼。他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大堆话,从那些话语中,沈俞了解到: 原来,那个老保安就是当初撞死恶鬼的公交车司机的父亲。 老保安处心积虑地想接近孙佩,是想利用孙佩威胁恶鬼。因为他的儿子在那场交通事故后失去了工作,并且变得极度抑郁。他要强迫恶鬼,告诉他的儿子当初的事故是恶鬼想不开要自杀,并不关他儿子的事。 这件事被暗恋孙佩的张靖知道了,他便找到孙佩,将老保安的阴谋告诉了她。孙佩想到了一个办法,和张靖假装成情侣:一来,可以让老保安有所忌惮;二来,孙佩一直为恶鬼的事感到内疚,她想找到恶鬼,可恶鬼却总是躲着她。于是,孙佩便想到利用张靖,激起恶鬼的嫉妒。然而,恶鬼仍然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老保安见没机会对孙佩下手,便铤而走险。晚上416路公交车上发生的一切,都是老保安的阴谋。他花钱买通对恶鬼一事毫不知情的黄发男生,让他说出那句忌讳的话,引出恶鬼。原本他想等公交车开到学校这一站时再动手,毕竟学校乃圣贤之地,阳气旺盛,能压制恶鬼的戾气。可他万万没想到,半路冒出个梅妍妍,打破了他的计划。然而,当他后来看到沈俞时,又心生一计,让沈俞骗出孙佩,再利用孙佩引来恶鬼。可惜沈俞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做,恶鬼也没有被引来。 “既然孙佩想见到恶鬼,而我又想救回梅妍妍,不如我们合作吧?”沈俞提议道。 张靖疑惑地看向他,沈俞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由他将恶鬼吸引出来,再由张靖将恶鬼困住,伺机将梅妍妍的魂魄从恶鬼的身体中取出来。它和孙佩都有未说出口的话、未完成的心愿,也许爱能融化一切,包括恶鬼的怨气,不再让它滥杀无辜。 张靖觉得这办法可行,便点了点头。 为了你们 不久之后,孙佩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几个人才商量着计划该如何实施。 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第二天没有见到任何相关的报道,所以416路公交车依然照常运行,只是换了新的司机。乘客也比平时少了一些,这样反而有利于他们实施计划。 张靖事先准备了黄符、定魂水、捆灵绳,以备不时之需。 这天晚上,几个人上了416路公交车,等着车上的乘客下得差不多了,张靖便将黄符贴到了玻璃上。一切准备就绪,沈俞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别挤了”,换来的是司机看神经病般的眼神。 话音刚落,车子突然猛烈地震动起来,玻璃窗外惊现一只惨白的人手,长长的指甲划过玻璃窗,发出刺耳的声音。司机惊叫着踩刹车,刹车失灵……恶鬼看到车内昔日喜欢的孙佩,吓得连忙往回缩,可惜被黄符困住,动弹不得。 “张靖,快把梅妍妍的魂魄引出来。”沈俞焦急地催促。 张靖“嗯”了一声,将捆灵绳绑在恶鬼的手指上,用力一拽,一条黑影被拉了出来。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并不是梅妍妍。 “再拉,再拉!”沈俞急得恨不得自己动手。 张靖又一连拉了几下,竟拉出七八个魂魄,但没有一个是梅妍妍的。那些魂魄穿过车窗,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沈俞急得一把夺过捆灵绳,使劲儿一拉,恶鬼的手指竟然被他拉断了。 张靖说:“别拉了,它体内的魂魄已经被我拉光了,再拉它就要魂飞魄散了。” “妍妍呢,你把她的魂魄藏哪儿去了?”也许是见恶鬼被困住了,沈俞竟然抓着恶鬼的手质问他。 “沈俞,小心!”张靖大喊,但为时已晚,恶鬼竟然将手反转过来,一把擒住了沈俞的手腕。 恶鬼的怨气极大,这些黄符只能起到暂时困住它的作用。恶鬼冲破黄符,拽着沈俞的胳膊将他硬生生地拖出窗外。“咔嚓”一下,沈俞的胳膊被折断了,疼得他额头上直冒冷汗。 孙佩急忙跑过来:“韩赫,别再杀人了!” 哪知,话音刚落,一条肉乎乎的舌头猛地缠住了孙佩的脖子。孙佩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脸憋得像茄子一样。 “放开她!”张靖拿着匕首大叫着冲过去,狠狠地刺向那条舌头。但匕首竟然穿过了舌头,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抓着沈俞的那只手松开了,又朝张靖伸了过来。张靖闪躲不及,被那只手猛地掐住了脖子。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他便晕了过去。 当他们醒来的时候,竟发现每个人都安然无恙,难道,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在他们面前的座位上放着一张纸,孙佩认出了纸上的字迹,是恶鬼韩赫的。 原来,恶鬼的怨气一方面来自于对人们的怨恨,另一方面,则是受到体内被吸收的那些魂魄的影响。当张靖拔走那些魂魄时,恶鬼就已经渐渐清醒了。可他自知双手沾满了鲜血,无言再面对孙佩,所以,他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制造出刚才的情景:一来,是让孙佩明白,张靖才是值得她去珍惜的人;二来,也让没有勇气将爱说出口的梅妍妍看到沈俞是如何在乎她的。实际上,梅妍妍的魂魄被它藏在了车胎里。 沈俞急忙奔了出来,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公交车撞到了石柱上,四个车胎全都瘪了,梅妍妍的魂魄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尾声 张靖说,梅妍妍的魂魄是被迫离开寄居地的,鬼魂对寄居地会有种依赖性,所以她还会寻找车胎寄居。有了目标,就不怕找不到梅妍妍。 沈俞不解,梅妍妍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 “或许……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没法见你吧?”张靖叹了口气。 像恶鬼一样,梅妍妍的魂魄每日都会受到路面的挤压。只有听到有人说“别挤了”,她才会现身。可是,当初的恶鬼是怎么形成的?梅妍妍会不会也像恶鬼一样,时间久了,对害怕她的人们产生怨气,从而变成下一个恶鬼? 沈俞越想越害怕,他要早点儿找到梅妍妍。 这时,又一辆公交车来了,沈俞踏上公交车,深吸一口气,大声说:“别挤了!” 她,会出现吗? ...
我第一次经历的事。清明节的前一天,我跟妈妈说要到同学家写功课,我妈规定我十一点要回家,因为我家到我同学家要经过一座公墓,结果,那天我在同学家待到两点多才骑车回家。 当我骑到公墓的时候,我看到墓碑上有个女的盘腿坐著,而且招手叫我过去,表情很无助、很无奈,好像有事要求我一样,我就过去,发现那女的眼睛掉下来还流血。我那时候就开始很毛,她穿的衣服不是像电影演的一样穿白衣服,而是跟我们正常人一样,那时,也不会感到害怕,赶紧骑摩托车就回家了。 回家以后,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就很好奇过去看,墓碑上的一张照片,就是昨天碰到的女孩。后来整整一个月,上课老师在讲什么我都听不下,睡觉的时候,她就站在旁边看我睡觉,有时倒立在房间的铁窗外面看著我,而且飘来飘去,感觉她的头可以穿过铁窗来看我;有时,我站到窗口还看到她在对面飘来飘去,只有一个眼睛,另一边是一个洞 大概经过了一个月之后,我才跟我妈妈说,我妈妈本来不相信,可是,后来我阿姨也看到了,我们就照我阿妈说的用阿美族的形式,拿几个槟榔跟香烟,到坟墓烧香拜拜,我是天主教的,就虔诚的祷告说:“你不要来找我,我已经被你吓到了。” 最后一次,她到我窗口来看我,还跟我挥手,好像跟我道别一样,第二天我再到坟地去看,那座坟已经不见了,被迁走了。 ...
我等到老胡把最后一个立体包装箱抬到货车上去,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显示是下午4点20分,这个时候其实并不是送货的最佳时机——很多公司到了下午快下班以前,员工工作总是心不在焉,我担心我送货过去以后,他们会以“出纳下班、老板外出”等等借口,拖延付尾款的时间。但是早上接到电话,客户明天早上有重要的活动,今天必须把服装送到。 坐在驾驶室里,老胡喋喋不休地一直在说起他那上中学的儿子,车窗外有大片的柏树林,树林深处十分阴暗,有潮湿寒冷的空气飘进来,我打了个寒颤,这气息里仿佛隐藏着某种危险的未知的东西,我使劲摇上了车窗。 福泽山公墓的这批服装是在一个月以前订下的。公墓的位置在城郊的山上,一条干净的柏油马路盘旋到山腰,周围全部种满了柏树,大门是汉白玉的,精工雕琢,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站在大门牌坊下面,竟也有巍峨肃穆之感。 货车停下,我赶紧跳下车,跟老胡一起把包装箱抬下来,放到公墓的接待大厅里,等他们清点验收。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小女孩,冷冷的,一脸的不耐烦。我讨好地跟她搭讪,希望她能迅速一些,在我的验收单上签了字,我就可以去找财务结款了——现在才刚刚5点,应该还来得及。 小女孩慢慢数着纸箱里的服装,然后伸手去摸一下挂在衣服里的西裤,确定它们都在那里,又仔细地核对西服包装上写着的名字。我站在门边看着她,老胡不停地看表,到了6点钟,他要去接他的宝贝儿子,每天如此。 清点完70套西服,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我拿了验收单,飞快地跑到大厅隔壁的财务室去,玻璃门锁着,里面没有人。我看外面的防盗门没有锁,想着大约她们就在这附近,就顺着花园的小径一路找过去。 山上起了雾,远一些的景物已经看不清楚了。我走过一道垂花门,前面传来一阵笑声,在公墓里能笑得如此开心的,想来也只有工作人员了。有可能就是财务室的那几个女人,于是我循声往公墓深处而去。 前面是个四合院式的建筑,三面都是悼念大厅,中间的大厅门楣上,还挂着上一个死者的名字,周围堆了好些花圈,这些花圈总是扎得十分鲜艳,丰满厚实。此刻凌乱地堆在一起,最后都会扔在公墓的垃圾场上,一场雨浇过,纸扎的花凋谢了,便只剩了一副骨架,有如人的一生。 我站了片刻,仔细听了听,刚才的笑声隐去了,有阴冷的风吹过,卷起了地面上的纸钱,贴在我的裤腿上,我突然有点害怕,伸手揭下了纸钱,扔掉。转过身,想要回到接待处去。 还没有走出四合院,耳朵里真切地的又听见一阵笑声,还夹杂着男人和女人的笑骂声,就从中间那个悼念厅里传来。我一惊,回头看去,大厅中间放着透明的棺材,里面并没有死人,但是,也没有活人。我的脊背一阵发麻,拔腿就往外面跑去,身后又传来笑声,仿佛带了点讥笑,我不敢再回头。 跑了一阵,却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跑到了公墓的最深处,周围都是整齐的墓碑,惨白的石头在暮色中看上去,好像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我站住了脚,拼命叫自己镇定,狠狠掐自己的手心,告诉自己:“你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现在还是白天,不是晚上,所以不要害怕,不要自己吓自己!” 这个时候,从墓堆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一步步踩在冬天留下的枯树枝上,我的心里一阵狂跳,想要跑,却怎么也挪不动脚,冷汗从额头流到耳朵前,却连抬手去擦的勇气都没有。眼睛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身体僵直。 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是个中年的女人,头发稀疏,眼睑下方有块红色的胎记。她微微有点喘息,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我惊魂未定,也跟她点了点头。她看见了我额头上的汗水和惊恐的表情,便说:“迷路了吧?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前面有个石头狮子,左转,就出去了。”我努力地笑了笑,跟她道了谢,按照她说的方向走去——其实我也可以按照原来的路返回,但是我实在没有勇气再经过刚才的悼念大厅了,只好走另外的路。 这条路其实更恐怖,因为两边都是林立的墓碑,这些墓碑与我的距离如此接近,近得都可以看得清楚墓碑上那些亡者的照片,我不敢看,但是眼角一直在滑过一张张黑白的人脸,我甚至觉得当我走过的时候,他们的眼睛也在跟着我转动。 越想越害怕,我又跑了起来,突然觉得这个公墓这么庞大,路实在太远。 接待处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这灯光看上去如此温暖,我松了一口气。跺了跺脚上的泥,理了理头发,走了进去。 老胡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到我,立刻站了起来,我对着他摇了摇头。他的脸上露出沮丧的表情——他知道我没能拿到货款,还得等一会儿。接待处的小女孩已经准备下班了,手里拿了提包,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厌恶地看着我们——我们不走,她就不能锁门下班。问她财务室的人去了哪里,回答也是:“我不知道!” 我又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到了6点半,我竟然在墓地里转了一个小时。而现在的选择只能是,要么再去财务室看看,要么就明天再来。想了一下,我打算叫老胡跟我一起再去看看。 老胡的胆子似乎比我还要小一些,他都不敢四顾,只是埋头跟着我走。但是有一个人做伴,我觉得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后悔刚才没有叫他一起来,害得自己吓得那么惨。财务室还是没有人,我有些恼怒,就大声地喊了喊,声音回荡在屋子后面的树林里,仿佛有人在应答。仔细听了听,却又没有了。老胡显然也听到了,疑疑惑惑的往树林里走去,我不敢跟去,只站在原地等他。一会儿,听见他似乎在与人交谈,声音很小,说的什么听不清楚。极目望去,林子里阴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树叶哗哗地响。 天色越来越暗,我料想今天已经是来不及了,便大声的叫老胡,等明天早上再来。 过了一会儿,老胡慢慢地走出来,问他在跟什么人说话,他只是笑。我催了他赶紧走,转弯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树林里,依稀看到有个人影,好像就是给我指路的那个中年妇女。心里一激灵,这个女人行踪诡异,会不会是……,背后又开始发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车在开着,老胡一直很沉默,气氛十分古怪,我用手在脸前扇风——其实一点都不热,我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地紧张。想跟老胡说说话,他很反常,我需要证实一下,他是不是老胡。 我干笑了一下,故做随意地问:“今天你还去接你的儿子么?”老胡笑了笑,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我又问:“刚才你在树林里,是在跟谁说话?”他又笑,笑容十分怪异,好像是谁在拉了他的嘴角往后面扯。以至于他的口水都溢了出来。我惊骇地看着他嘴角的口水,觉得事情开始不妙了。 路上空无一人,我试着拉了拉车门,能拉开,响了一声,老胡转过头看着我,还是不说话。他这个样子,更坚定我逃跑的决心,他已经不对劲了。我猜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车速不算快,我在寻找合适的地点跳车,前面的山坳里,有几所房子亮着灯光,我如果在这个时候逃下车,还可以跑到那里去求助。 斜着眼睛看了看老胡,他还是面带笑容地开着车,口水已经流到了毛衣上。不能再迟疑了,我用力打开了车门,突然,一只手掌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左手,我尖叫起来,老胡看着我,他的指甲掐到了我胳膊上的肉里。我挣扎起来,老胡还在笑,那笑容看上去极其恐怖。我咬他的手,右手抓了杂物箱里的扳手砸他的脑袋。鲜血从他的头发间流出来,他的脸变得更加恐怖,却还是布满了笑容。我几乎要晕厥过去,砸他的手也越来越软。然后耳边听见一声巨响,车身剧烈的晃动起来,我的脑袋狠狠地撞在挡风玻璃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浑身剧痛,脑门上紧紧的包了纱布,见我醒了,妈妈摸了摸我的脸,说:“好了好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这一次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完全康复,所幸没有严重的内伤,只是脑震荡。断断续续地听说,是因为老胡驾车的时候打盹,我们的车才翻到了约一米高的堡坎下面去的。 后来清醒以后,想起在公墓里恐怖的遭遇,同事来探望我的时候,试着向他们问起老胡,他受的伤更重,头部皮肤没有完好的地方,手臂和腿骨也骨折了。还好性命无碍。 我出院以后,去看老胡,他已经回家休养了,见了我,十分惭愧的样子,说是不应该在开车的时候打瞌睡,害得我一起遭了殃,他的老婆跑前跑后地招待我,生怕我责怪他们一样。 从老胡家出来,我挽起袖子,看了看手腕上依然存在的掐痕——也只有这个,才能证明那天的遭遇,都是真的曾经发生过,并非梦境。 ...
几年前曾经在一家公司呆过,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在那里工作的一些情形却是有些永生难忘。 当时那家公司在一幢大楼的最上面一层,平时我们因为赶时间的缘故,每天都要加班,很晚才走,而过了八点半,整幢大楼里面恐怕除了我们公司几个人之外,都已经走得干干净净,里面全然是静悄悄的,给人一种死寂的感觉。 这天,我们依旧走得很晚,大概十一点半左右,大楼里面还是寂静一片。 同事小马几人走在前面,我因为拿东西,接着锁门,所以走在最后。 到了一楼,就剩最后一段过道了,每天走这里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到底为何也说不出来,而每次只要走完了这一段过道,都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大楼里面和大楼外面真的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此时就要走完最后一段让人头痛的路了,但是很奇怪,这一次我们几个在那条长长的过道里面走了很久,却一直都走不到尽头,里面漆黑一片,除了我们几个的脚步声之外便是呼吸声了,突然一阵哭嚎声从过道四周传来,十分凄厉,像是无数人被杀的时候发出来的那种惨叫,我们听了之后都觉得阵阵毛骨悚然。 众人吓得往前不断地逃,突然之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脚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摔倒,我慢慢地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脚踝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像是一只手,我吓得惊呼起来,往后望去,却什么都看不见,里面一团漆黑,我下意识般地伸出另一只脚,对着黑暗之中一阵乱踢,每一下都蹬了个空。 我心中一阵大骇,不敢继续下去,于是站起身来,往前冲去,只是在冲的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朝着背上压去,我借着光往后看,却什么都没有,脚上依旧有被抓着的感觉,但是真的往那里一看,同样也是一片空白。而此时小马几人已经不见了,看样子应该出去了吧。 我越是往前,行动也就越是艰难,不过,过道口也快到了,小马几人正站在那里,纷纷迎了上来,原来他们早就到了外面。 众人看见我气喘吁吁,行动迟缓,于是上前来将我扶住,我在他们的帮助下,终于走出了这一段过道,感觉像是过了一年,十分漫长。 突然之间,小马一脸的恐惧,惊呼起来,老张,你的身上怎么像是重了很多影子,而且个个都在动,他们好像正慢慢地从你身上离去。 我吓得够呛,心想难不成真的撞鬼了,因为此事,还给吓出了一场病,过了好些日子才逐渐康复。 那件事过后,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我后来辞职离开那里了,不久之后,听说那家公司也重新换了地方,至于别的,后来就不是很清楚了。 ...
我后悔。而且后悔极了。后悔午休时间不该在办公桌上睡了太久,而导致现在办公室里只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加班。 更要命的是,我昨天才从一个前辈口中得知这栋办公大楼流传的一个鬼故事。 我一个人加班到了将近午夜,一天的工作总算接近尾声,正打算先去上个厕所再把最后阶段的那部分搞定时,我眼光一瞄,竟发现了一个不自然的东西。 那是一个放在办公室后方的渗透着奇怪光泽的黑色袋子。 从这个黑色袋子映入眼帘的第一时间开始,恐惧感便马上遍布了我的全身。 我还记得那个前辈昨天中午在餐厅跟我说的鬼故事,叫作“公室袋子”。 大概是说,一群人在一大早上班的时候,发现办公室后面突然多了一个黑色袋子。那袋子的模样很特殊,色泽不像塑胶垃圾袋,说不出是什么材质的;而袋子的大小也说不出个可以大概拿来比较的东西。 大家问昨天最后一个加班离开办公室的人那是什么,那人说不知道,昨天他离开时压根没看到那玩意。扫地阿姨的说法呢?她更早之前就来扫过这层楼了,也没看到这袋东西,不知道这黑色袋子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于是,一个好奇心重的同事就掀开了那个袋子,啪啪啪地一抖,竟然抖出了两只断脚——两只从脚踝以下切断的脚!这时,后面一个同事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大家齐齐扭头看去,发现发出惨叫的同事正瘫倒在地上,脚踝以下的部分不翼而飞,鲜血从切断处不断汩汩涌出。等大家再将注意力回到那个黑色袋子时,袋子早不见了,只剩下两只断脚留在原地。后来这种黑色袋子不断出现,里面总会出现些断肢,有时候是手,有时候是脚,而当这些断肢从袋子里被抖出来的同时,大楼里总会有人的手脚不见,而不见的那一部分,就是出现在袋子里的。诡异的是,受害者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好像手脚就在突然之间不见了,被切断了。也有人试过说不把袋子抖开就把袋子直接扔了,或是根本不理它,但里面的断肢却会鬼使神差地自己跑出来,而袋子自动消失不见。 听完前辈说的这个鬼故事,我觉得他可能是用网上目前正热传的断脚事件来编了一个故事吓我这个新人,于是没放在心上。 但现在那个黑色袋子就放在这个办公室里,就在我眼前。更让我害怕的是,现在整栋楼可能只剩我一个人在加班,那受害者不就只剩下我? 惊吓之中,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意气风发地大喊:“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我的!” 是幻觉吗? 我决定先去厕所发泄、冷静一下,等会儿再回来。说不定到时那袋子就会不见了,我想。 所以我到厕所撒了泡尿,用冷水冲脸十来分钟后,重新回到了办公室。那黑色袋子还是躺在那里,似乎正在得意地对我宣告:“这不是幻觉!快来我这里拿回你的手脚吧!” 我快崩溃了,如果说我不理它直接跑回家的话会怎么样?一切就没事了吗? 我还在想,但双脚却已经动了起来,飞快地走到了电梯门口,正要按下下楼的按钮,但手指却硬生生地在按钮前停住了。 经常看恐怖电影的经验让我联想到,如果电梯门打开后,那只黑色袋子已经移动到了里面,那该怎么办?如果我是恐怖片导演,我一定会这么安排剧情的。 所以我选择走楼梯。 等一下,如果那只黑色袋子突然躺在楼梯转角该怎么办?如果我是导演…… 管他导演个屁了,楼梯总比密闭空间的电梯好,至少还有回头的余地。于是我顺着楼梯往下飞奔,也顾不得这里是七楼了。 也不知道下了几层楼,我突然迎面撞上一个人。撞击过后我顿了一下,发现这里是四楼的楼梯口。被我撞倒的人正夹着香烟,惊讶地看着我。 我一下反应过来,他应该也是加班的人,偷闲到楼梯口抽烟的,倒霉地被我撞了个满怀。 “你干什么啊?跑那么快,被鬼追啊?”那人问我,还压惊似的连抽了几口烟。 听到他的问题我不禁哑然失笑,或许真的是被鬼追吧。不过知道大楼还有其他人在加班,我安心了一点儿。 我把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在同一栋大楼上班,他或多或少也知道公室袋子的故事。听完后他笑了:“我在这里上班那么久,还没看到过那个袋子呢。我说啊,一定是你同事把东西忘了,而你受到惊吓之后把普通的袋子看错了,完全是自己吓自己。” 我一想,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可我竟然没什么胆量自己一个人回楼上去。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狠狠地把烟扔到地上踩了踩,说:“走吧,我跟你一起上去。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待在楼下也有点儿怕了,不如待会儿一起下班。” 他这么一说我放心了,于是带着他一起回到了我的办公室。上楼梯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他的名牌,姓李,当处长的。 回到我的办公室,那个袋子仍然躺在原地不动。那李处长招呼着我往前走:“走走走,别怕了,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两人走近了一点儿,发现那袋子果然不是普通的袋子,它的形状有点儿像垃圾袋,但光泽、触感却完全不同。 “这……果然不是普通的袋子吧?”我问。 “嘿,当然是普通袋子啦,铁定是最新流行的。你们办公室里的年轻人买来用也说不定。”那李处长说着,拿起黑袋子抖了一下。咕咚,一个东西从袋子里掉了出来。 那是一个人头!而且人头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抖开袋子的李处长。 再看李处长,他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就跟故事里所说的一样。 而李处长的头在地上滚了一滚停了下来,不偏不倚地,他的两只眼睛就这样正对着我。 我惨叫一声,顾不得其他事情,拔腿就跑。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跑下七层楼梯来到一楼。一楼的警卫正错愕地看着我。 我像找到了救星一样跑进警卫室,并且要他报警。他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支支吾吾了好一阵。他主动问我:“你刚刚在干什么啊?一个人跑到四楼以后又走回去?监视器拍到的。” “什么?”我张大嘴巴。 “等等,我倒带。”警卫把监视画面一转,果然拍到了我顺着楼梯从七楼往下狂奔,但在四楼的时候却被一个无形的东西给挡住了,而且我一个人还在那里自言自语。 “监视器没声音,我还奇怪你一个人在那里干什么呢。”警卫说着。影带继续转。 画面中的我接着回到了七楼,监视器只拍到楼梯跟办公室邻近楼梯口的地区,其他地方都没办法看到。一阵子后又看到我狂奔下楼,然后我出现在这里。 “看到了吧,你的行为很奇怪啊!”警卫擦擦手,用非常难看的表情盯着我,“你是不是中邪了?还是……” 我灵光一闪,反问他:“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公室袋子的故事啊?” “大致知道。”他耸肩说,“不过我告诉你,那是假的,是在一宗命案出现之后才开始出现的无聊传“命案?”我惊讶地追问。 后来我知道,这栋大楼里的一个姓李的员工靠着关系当上了处长,但能力平凡,常常加班到很晚。 有一天他被发现死在了办公室里。警方推测是小偷干的,而且小偷可能是情急之下下手重了点儿,把李处长的头整颗砍掉了。一个人情急之下可以把另一个人的头整颗砍断,听起来有点儿扯,但确实发生了。 但那位李处长的头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后来因为传出恶臭,大家才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他的头,是用环保袋装着的,但整个袋子已经沾满了血污,变得乌黑。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当时我可能还在考大学,过着整天跑补习班的日子,难怪不清楚这件事情。 这时警卫又问我到底在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打死也不敢说出来,随便说没什么,马上就回家了。 隔天我打电话到公司辞职,让几个比较熟的前辈帮我把我的东西拿回我家来。 他们问我为什么辞职、为什么不自己收拾东西,听他们没提起办公室有什么古怪,我放心了,也没跟他们说出实情。 可那些前辈在公司做了那么久,怎么只有我遇到呢? ...
高松是申报的记者,他可不是报社里面普通的小职员,他是专门负责头版的“头条记者”,能走上这个位置,不仅靠他犀利的编写能力还归功于他敏锐的洞察力,善于发现身边新闻,捕捉爆炸信息,这一点他一直引以为傲。 一个午后,天气异常炎热,高松堵在了高速公路上,有些着急,纵是狂按喇叭,前面的车子也没有动弹一分。他感到很懊恼,好不容易赶上报社补休半天假还把时间浪费在了回家的路上,想着一早答应陪老婆孩子回家游园,在看着自己的车子动弹不得就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可能呀,这条路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高松心里想着,下了车打算一看究竟。 他走下车,顺着路上一排堵得水泄不通的车子一直往前走着,边走边想,今天的太阳真是火辣,刺得人眼睛很难睁开。 走了一段,他看到前方停着两辆警车和两辆救护车,看情形是发生车祸了,焦灼的阳光直射在柏油马路上,把前方的公路段灼烧得蒸腾热气,这起车祸看来很严重,从远处看就能看到一大片殷红的血迹,一股莫名的气血涌上头,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伴着这股骄阳都沸腾了,有一个想法突然冒出来,要是这场车祸很是严重,这则报道必定能上头条!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兴奋的迫不及待的往前跑了过去,果然,警方封锁了整条马路,大摊血迹铺红了路段,货车翻了,轿车瘪了,一个死者血肉模糊的上半身趴在地上,下半身还被卡车的车门卡着,轿车里面更是惨状,司机整个身体都被压扁的车子蹂躏的没有了人形,和副驾驶上的女死者像两团肉泥搅在了一起,看样子是一对夫妇。 这个场面让目击者都有一些作呕,反而却让高松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他转身跑回了自己的轿车,赶紧打开车门拿出相机和记者证就再次冲回了车祸现场。他回去的时候,警方已经拿雨布把死者罩了起来,午后的阳光把道路上斑驳的血迹烤得干红,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散发出来,高松拿着记者证给警方看了一眼进入了车祸现场。 他着了魔一样掀开雨布,但凡警方阻拦他的举动,他便说:“我这是职业需要,需要记录下现场真实场景,此照片不会随意外露,我们会和报社做好严密协商的。” 他疯狂的按动着快门,咔嚓,咔嚓,镜头下那模糊的,扭曲的脸被记录在相机里,那血渍,那开沾的肉,那惨状的画面全被记录在了相机里。 那一晚,他并没有回家,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开车回了报社工作室。 他把数码相机里的照片经过一一挑选,排列,手指飞速的按动着键盘编写报道,他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内心的喜悦,那一晚他忙了整整一夜,最后点击发送,他才舒了一口气。 转天,一版面部扭曲的照片占据了当天报纸头版,那则报道写得很是精彩,那张照片车下的死者眼光中透露着求生的欲望,扭断的腰身充斥着无助。 也就是那天,高松因为这则精彩的报道升了主编,加了休假…… “老婆,你看到没,我的报道,我觉得这是我写的最出色的一篇。”高松回到家,兴奋的拿着那一期的报纸对老婆说,“社里批准我休一个周假,你说我们明天去郊游好不好?” 转天高松开着车,载着一家老小驶在了郊游的路上……又是同样的高速公路,又是相同的艳阳高照,不同的是高松这次心情很逾越。 车子开到一半,高松一个急刹车,他竟然看到公路前方有个巨大的坑,大到好似一口干涸的湖,最主要的是一辆面包车晃晃悠悠悬在大坑的边缘,高松热血沸腾了,他从来没看到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车里面坐满了游客,他们在呼喊“救命”,有的在嚎啕大哭,有的趴在窗口用无助的眼神等待救援。 多么真实的写照,高松打开后备箱拿出相机就奔了过去,又会是一个惊人的报道! 他再次疯狂的按动着快门,全然不顾车里的呼救声,这时候车子开始摇动了,悬在大坑边上就像一片树叶一样,感觉被风一吹就会掉下去。 他满脑子都是这个新闻要怎么拟题,怎么编排,这时候一个声音把他拉回了思绪。 “爸爸!救我!”是他六岁的儿子。 “小乐,你在哪?” “爸爸,我们在车上,快救救我,我怕!” 灼热的阳光刺痛了高松的双眼,他看到那辆面包车上分明坐着他的老婆,孩子,爸爸和妈妈!他们呼喊着救命,那痛苦的表情,那惧怕死亡的哀嚎。 高松扔掉相机拼命的向自己的轿车跑去,急忙上了车,开到大坑附近,抓起车子里的安全绳就向面包车跑去,只要自己在快一点,在快一点就能套上面包车,就能让自己的轿车把自己的家人拉离巨坑。 他感觉在和生命赛跑,感觉没有尽头…… “哄”的一声巨响,面包车整个掉了下去,高松傻了一样瘫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家人为何进了面包车里,他更不想知道面包车摔下巨坑会是怎样的惨状。 自那以后,高松好像人间蒸发了…… 三个月后,深夜,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出现在报社的编辑室,他不是别人正是高松,他拿着相机,把那日照下来的照片一张一张放大,他看到照片面包车的车窗里家人扭曲的哭喊的那张脸,和一团团黑影,他放大放大在放大,他看到那团黑影好似在向前拉那辆面包车,有的在推那辆面包车。 “哈哈哈……”高松发疯的放肆的笑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他以前拍摄的那些一张张狰狞的脸,那一双双绝望的眼光,他觉得无数张眼睛在看着他,他的家人,他的儿子…… 这个时候,编辑室的灯一闪一闪,一道道黑影在走向高松,他绝望的眼神又有谁会知道…… ...
又到了晚上。 夜幕降临,路灯点亮,12楼以上和以下的楼层都熄灭了灯。 12楼的灯,仍旧亮着。 他们在加班。 12楼的华力公司,是一家小有名气的软件公司,在这里,加班是一种正常现象,上至副总,下至办公室的打字员,每天都持续工作到凌晨。 只有一个人不需要加班。 银白色的轿车经过银华大厦,文翰停下车,摇下窗玻璃,看了看12楼,那片灿烂的灯火让他脸上绽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的员工都在加班,这意味着他的员工们每天要为他工作16个小时,而他只需要支付8小时的工资——没有加班费,这已经成为华力公司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公司并没有强制要求谁加班,但如果不加班,老总文翰的脸色就会不好看。从文翰的角度来说,既然我没有叫你加班,那么你留在公司里到深夜12点甚至更晚,那都与公司无关,甚至,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你自己的事,公司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车子游弋在午夜灿烂的灯火中,最后停在一家颇有名气的夜市旁。作为地道的本地人,文翰知道,那些动辄上千一桌的酒席只是撑门面的,自己要享受,还是要找这种类似大排档的地方。这种地方从来不做广告,都是靠口碑相传。文翰来过几次,此处的鱼都是从深山里钓来养在活水池中,现吃现宰,厨师一手绝好烹调活计,令人回味无穷。 把车停在路边,文翰慢慢朝夜市踱过去。 他突然僵住了。 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穿一身吊带长白裙,头发披在肩上,脸上化着淡妆,眉宇恬淡,目光悠然,手里捏着一只螃蟹小口吃着,一边和身边的两个男人小声交谈。 文翰哼了一声,几个跨步走到那女孩桌前,叫了声:“林燕!” 那女孩闻声抬起头来,看到文翰,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恬淡的神色:“你叫我?” “公司所有的人都在加班,”文翰板着脸道,“这个时候能够悠闲地坐在这里吃夜宵的,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是你能力太强,还是公司给你安排的事情太少?” 女孩耸了耸肩膀:“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林燕——还有,你说你们公司所有的人都在加班,那你呢?你怎么不加班?莫非你不是人?” 这话把文翰呛了一个跟头,他脸色一沉,仔细打量着对方。看了几眼,忽然觉得心里没底了——这女孩的相貌和林燕一模一样,但是除了相貌,再没有任何和林燕相似的地方。林燕是公司的程序员,平时扎个马尾巴,从来不化妆,鼻梁上架一副防辐射眼镜,面部紧绷,表情冷峻,一身笔挺的套装,和眼前这女孩的感觉完全是两回事。何况林燕每次见到自己都毕恭毕敬,文翰没法想象那个唯唯诺诺的下属有一天会如此放肆地和自己说话。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打给了公司的座机,响了两声后,前台招待标准的普通话刚冒出个头,文翰就不耐烦地说:“我文翰,找林燕。” 从电话里,能清楚地听到招待回头叫林燕、桌椅响动、高跟鞋敲地,林燕严谨而略带疲倦的声音响起:“文总,我是林燕。” 确实是林燕的声音。 文翰随口和林燕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脸上已经春风满面。他笑着对那女孩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没事。”女孩笑着说完就站起身朝外走,那两个男人跟在她身边,高深莫测地微笑着。 文翰想了想,追上去,塞给对方一张名片:“有空联系我。” 女孩大笑起来,随手把名片一弹,名片就飞了出去。 文翰久久凝视着女孩的背影,那种悠然自在的样子,让他很想跑过去亲她一口。 第二天,文翰看见林燕,忍不住开口问:“林燕你怎么老穿这种衣服?你怎么不像别的女孩那样穿个长裙子,化个淡妆?” 林燕惊讶地看着他:“文总,您怎么突然这么问?” 文翰有些尴尬地搔搔头:“没什么,其实你挺漂亮的,要懂得享受生活啊。” 林燕更惊讶了:“文总,您不是常说要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上吗?” 文翰无言以对,半晌挤出一句:“工作之余可以享受生活么!” 林燕的神色一黯:“工作之余,我只想睡觉。” 文翰连续好几天跑到那个夜市,想再次遇到那女孩,但每次都失望而归。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同样的一副面孔,在办公室的林燕,就让他没有任何别的想法,而那个女孩却让他有些惊艳,这真有些不可思议。 追逐了几天之后,文翰失去了耐心,开始转战其它地方。这座城市可以欢度夜晚的地方很多。 又一个夜晚,在上岛咖啡,文翰和几个哥们坐在靠窗的位置聊天。 有两个人走过窗前,文翰拿咖啡杯的手僵住了。 其中一个人他太熟悉了,这人是公司的会计小郑,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竟然敢不加班? 一股怒气从文翰丹田中升起,他气冲冲地走出咖啡馆,拦住了小郑。 小郑看到他,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绕过他继续朝前走。 “站住。”文翰冷冷地说,“全公司的人都在加班,你一个人在这闲逛?”文翰质问道。 小郑松松垮垮地笑着:“你认错人了吧?我在这里闲逛关你什么事?” “你装什么装,郑默然!”文翰扬起下巴。 “郑默然?”小郑哈哈大笑,朝旁边的同伴挤了挤眼睛,“我说呢,你真认错人了,我不叫郑默然。” “什么?”文翰不相信地盯着他,“你不是郑默然?那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了吧?”小郑油腔滑调地道,“你是警察啊?” 文翰被噎了一下。 “小郑”笑嘻嘻地绕过他身边,越走越远,消失在夜色中。 文翰脑海里浮现出小郑的模样——平头,白衬衣,脸上始终带着一副羞涩的神情,说话细声细气,从来不敢高声。确实,公司里的小郑,和这个人,除了相貌一模一样外,没有任何地方相似。 他打了个电话回公司,叫小郑接了电话。 放下电话,他的疑惑没有消除,反而更深了。 ...
大家对燕子的评价是非常高的,燕子这个人比较大气,也是我比较欣赏的一个员工。平时也相信一些周易之类的说法,不过对工作是认真和负责的,做事非常的扎实,又能替公司找想。像这样的员工已经不多了。 那天在办公室里谈工作,忽然感觉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就问她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脸色那么难看?她就告诉了我刚刚发生的一件事情。 上个星期她下了晚班回家,公司在洪楼这里,去她家要转两次车,在十六里河还要再走一段路。那天的雨雨有些大,等她下车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多了。在回家的路上感觉看到了一条1米多长的蛇,第二天就病了! 鬼故事 病得很奇怪,只想爬着走,还不断的蠕动自己的身体。喜欢抱着什么东西,吐舌头。完全是一个蛇的模样。他家里人认识几个道士,那道士就说被毒蛇附体了。 说那毒蛇是泰山上的一条修炼的蛇精(真的假的?这么玄乎,不过她就是这样跟我说的),说是没有了香火又寂寞就出来寻找有缘的。就被燕子这样碰上了, 燕子就按照道士说的,少了一道符放到水里(什么符就不清楚了),然后把水喝了。点了七七四十九张草纸,沿着自己家的门口到了转弯就烧一张,要念着“你我无冤无仇,今天有缘相聚,送你回山修行,大家相安无事......" 可是第一天没送走,道士说,这个蛇精不愿意走! 第二天晚上在做了一次,燕子的表现却很烦躁,还是没送走 第三天继续,还不错这一次,总算是走了。燕子也有些虚脱了。 这事真事吗?我有些疑惑的问了问燕子,他肯定的说是呀,我骗你干什么?是呀他没必要骗我。 鬼故事 这算是刚刚发生的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