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张克看到那幢大厦,心里很兴奋,可走进大厦,里面却空荡荡的,楼也挺旧,只有个在打瞌睡的保安趴在值班室的桌子上。他进了电梯,按下18楼,这是他面试的单位。 他失业大半年,自从经历了一次交通事故后,便一直在家休养,所以对这次面试,他十分看重。一进电梯,他就翻自己公文包里的各种资料,怕东西没带齐,确定好后,又盯着电梯里的反光镜,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 这时,他注意到光亮的壁面,竟有一个女子的身影。他猛地转身,看到一个女子站在他的后面。他吓了一跳,刚才进来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啊,难道是自己刚才过于担心面试,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他看看指示灯,这才注意到20楼的灯是亮的。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来,这是身后的女子按的。他打量了下女子的打扮,烟花烫的长发,戴着一顶淑女帽与一副蛤蟆镜,头低着,只能看到脸很白、唇很红,穿着一件很性感的黑底红花旗袍,脚上蹬着一双珠光红的高跟鞋。他有点纳闷,这么光彩照人的女人,进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7点20分,这女人真早,看来以后得注意20楼是什么单位,改天可以跟这个女人套套近乎,当然,如果面试成功的话。 到了18楼,他向右看,看到了“博语影视工作室”这几个字,但门还关着。看来来早了,楼道里空荡荡的,有点阴冷,他缩了缩脖子,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 这时,来了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张克马上迎了上去,“请问,是余先生吗?” 男人点了点头,张克忙笑着说:“我是来面试的张克。” “噢,你会多媒体后期处理与图像制作,是设计专业的吧?以前在传媒公司待过吧?” “是的,是的。” “那行,今天就上班吧。这几天有几个片子要赶,晚上可能还得加班,有问题没?” 张克想不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就这样,他开始忙碌的一天。另外还有三个同事,一个美女两个帅哥,女的叫瑶瑶,男的一个叫小丁,一个叫雷雷。 一忙就忙到晚上11点,同事与余总都跟张克说:“回家吧,明天再继续。”可是张克因为第一天上班,觉得要表现得比别人积极,于是跟同事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把手头的事忙完再走。” 2 同事陆续走了,当张克把手头的事忙完,已经是23点45分了,他困得不行,便稍收拾了一下,关了门。 当走进电梯的时候,他发现那个穿旗袍的女子也在里面。这次,他禁不住说话了:“真巧。” 女子笑着点了点头,没讲话。 “现在才下班?” “不,去上班,我家住在20楼。” 现在去上班,这个时间?张克不禁又看了看手机,时间指向零点整。 看她那身打扮,又想起她早上7点多也是出现在电梯里,她应该是那种在夜店上班的女人吧,于是张克便不问了,自言自语般地说了句:“挺辛苦的。” 第二天早上,张克想起住在20楼的那个穿旗袍的女人,便问起同事。 一帮人一听到张克说起这事,一下子便噤了声,个个面露惧色,搞拍摄的雷雷压着声音对张克说:“这里最高层是19层。” 张克张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容易挨到下班,是晚上7点,他故意磨磨蹭蹭最后一个走,他要把事情弄清楚。进了电梯,看着那些数字,犹豫很久,按下了20。 但是,很明显,这键是无效的,怎么按都无济于事,他感到额头开始冒汗了,只得按下19。走出电梯,里面黑幽幽的。这层是空置的。他顺着楼梯往上走,却见天台的风呼呼地刮,还能看到天上的星星。 20楼,是天台。 他使劲咽了下口水,便往19楼跑,电梯门一开,便冲了进去,按了1楼。这时,一个柔柔的女声从背后响起:“怎么?才下班?” 张克瞬间一身鸡皮疙瘩,他不情愿地回过头,却看见是女同事瑶瑶,他长长吁了口气:“是你,吓死我了,你怎么才下班?” “是啊,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你们都走人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什么,可能是这两天加班太辛苦了没睡好。” 这时,电梯灯突然暗了,瑶瑶尖叫一声,抓住了张克的手,张克一下子也慌了,拼命按着应急键。这时,电梯里竟然传来了音乐声,还有啦啦的声响,像是磁带转动的声音,接着响起了女声,“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爱呀爱呀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有,有鬼——”瑶瑶颤抖着声音,这时,灯突然又亮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电梯继续向下运行,一到1楼,瑶瑶疯了般地冲出了大厦。 ...
A市的临河区临河路一带是全市重点旧城改造的地方。因为房子大都是六七十年代所建,早已与现在的城市格格不入。本来,各方面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唯独一个“瘸子王”死活不愿搬迁!理由很简单,他的腿上下楼不方便。市政府、开发商、亲朋好友都劝不动。无奈中,有人出了个招:把挖掘机开过来,吓吓这个“瘸子王”。 在没有什么好办法的情况下,有关部门经慎重商量后决定一试。面对突然而至的挖掘机,“瘸子王”并没有一丝的胆怯。反而与相劝的人大吵了起来。慢慢的,争吵变成了厮打。混乱中,“瘸子王”年仅22岁的小女儿王小倩被无意中推到在还开着的挖掘机下!惨剧瞬间发生!小倩的身体被轧的面目全非。“瘸子王”惨呼一声晕了过去。 因为是意外,经相关部门调解后,开发商与市政府共同赔偿“瘸子王”数十万!经此惨祸之后,“瘸子王”被儿子接到了外市,远离这个伤心地。旧城改造,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年后,小区建好了。优美的环境、高档的配套设施。足可称的上是全市之冠!然而,在小区建好没多久,种种可怕的传言也接踵而来! 先是,有人说在“瘸子王”的旧址一带看到过小倩的身影;还有的说,晚上听到过小倩唱歌。一时间,众说纷坛。这个小区也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但是,就有那么胆大不怕死的主儿——李劲(外号李大胆)!这李大胆在听说临河小区的种种传言后,不但不怕,反而暗笑那些怕事的人:你们说的那么吓人,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到要看看,能出什么怪事! 李大胆还真是胆大!他竟真的把“瘸子王”旧址上建的那套小区的三楼(一层脏、二层乱、三层四层是高干,李大胆也粗中有细)买了下来。谁知,李大胆住进去的第二天,让人惊恐的怪事真的出现了!李大胆竟在半夜两点钟左右从三楼的窗户跳下去,当场死亡! 刑警们仔细勘查了现场,没发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门是反锁的,没有被撬的痕迹也没有丢失任何东西;李大胆除了工作也没有别的什么活动,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这样就排除了抢劫杀人和仇杀的可能。情杀呢?更不可能!因为李大胆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根本就没有找过除了妻子外的第二个女人! 而且,李大胆的身上除了撞击窗户上的玻璃受了点伤之外,全身没有一点伤痕!面对惊恐的尸体,警方只能等到一个无奈的结论:惊吓过度!应该是受到强烈的刺激之后,急于想找门逃跑,这才有了跳窗的可能!警方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但谁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事情一时间似乎陷入了僵局。然而,三天后的一件事,更加让人心惊肉跳! 由于当晚有事不在,李大胆的妻子并没有和丈夫在一起。因为找不到丈夫的真正死因,李大胆的妻子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要住进那个要了她丈夫命的房子。为了以防万一,警方安排了一个女警陪她住了进去。一来是陪伴,二来是看看会有什么线索。前两天都没发生什么异常。正当大家要松口气的时候,第三天半夜,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剧再次发生。 李大胆的妻子和女警竟都从窗户里跳了出来,双双毙命!短短的四天,竟以同样奇怪的方式连死三人!这一下,整个A市都震动了。人们纷纷猜测,这一定是小倩的鬼魂在作怪,她死的太惨、太冤了! 为了消除影响,市里领导指令市警局局长亲自挂帅,限期破案!警局局长刘峰将破案的重担压到了大队长于江民的肩上。刘峰和于江民心里都明白:这个世上根本就没鬼!这个奇怪的案子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刘局长和于大队长再三查看了整个案子的卷宗,还是没有一点发现。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人们对临河小区的议论也越来越多。“鬼屋”之名越传越远!迫于压力,无奈中的于江民对刘峰提了个建议:由他亲自去一趟“鬼屋”,看看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竟会让人吓的跳楼逃命! 由于担心再出意外,刘峰不愿冒这个险。这时,于江民的助手,新来的警员林风表示自己愿同于队一同去。为了避免出意外,他们会和局里随时保持联系。在没有什么好办法的情况下,刘峰只好同意。为此,刘峰还找到一个平时与小倩一家关系不错、也愿意帮忙侦破案子的街坊齐大爷。就这样,一行三人当晚就住进了“鬼屋”。 为方便与局里联系,刘峰跟联通公司的领导打了声招呼,不到一天时间,“鬼屋”的网线就联好了。于江民将电脑上的视频打开,同时仔细的观察室内的环境。由于是刚装修完的新房子,里面并没有太多的家具。整整一个白天,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看看天也不早了,刘峰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了,就让大家去睡。此时,电脑屏幕上传来于江民的声音:一切正常!看来不像人们说的那么恐怖嘛! 刘峰看了看表,马上就12点了,他刚要催于江民等人去睡,却突然看到令他恐怖万分的一幕:原本只有三人的房子里,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年青女子的身影,接着就听到齐大爷发颤的声音:鬼!鬼啊……然后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之后似乎有什么声音,但到了关键时刻,电脑上竟成了雪花!于江民他们一定出事了!刘峰叫上所有值班人员,疯了一样的向“鬼屋”飞奔而去!到达后,刘峰看到了他最怕见到的结果! 齐大爷和林风两人像前面那三人一样,从窗户跳下去后当场身亡。于江民可能是没跳成楼,一头撞在窗户旁边的墙上,头部受到重击的他,已陷入深度昏迷状态!刘峰非常后悔让于江民等三人住进这个“鬼屋”了。 那个突然出现在屋里的女子,究竟会是谁呢?难道真的会是鬼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鬼存在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刘峰真的感觉要崩溃了,他在惊恐、悔恨的同时也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为了找出这几起疑案的真凶,以告慰无辜死去的人们,刘峰不眠不休的仔细看着案发时的视频。从女子出现到电脑屏幕上出现雪花,只有短短的六秒钟。这几秒钟过后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连于江民这样的老资格刑警都吓成这样? 临河小区在短短的几天内竟造成了五死一伤,其中还有三名警员。这么一来,人们都对“鬼屋”望而却步了!外界的议论越响,刘峰就感到压力越大。遗憾的是,这似乎成了一个悬案。连他这个办案多年、经验丰富的局长都毫无头绪。不,也不能说没有头绪,刘峰已明显感到,此案的关键就在突然出现的女子和那奇怪的刺耳声音。 可是,对于如此奇特而又不可思议的现象,又该怎么解释呢?还有,电脑屏幕为什么突然就成雪花了?这些疑团始终萦绕在刘峰的脑海。蓦的,刘峰脑中灵光一闪,他急忙让人叫来了技术科的小胡,让他马上检查一下于江民他们用过的电脑,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异常。小胡很快就传回了信息:电脑的屏幕已经被震坏了!什么?被震坏了?这怎么可能?! 当所有人都对电脑屏幕被震坏,感到震惊、不解的时候,刘峰似乎已找到案子的突破口。他通过上级的帮助,紧急联系上了全国知名的声学专家李文博士。因为他已感到,这起不同寻常的案子,一定要他这个声学专家来解释一些有异于常理的地方。第二天傍晚时分,精瘦的李博士已从首都紧急赶到了A市。见面后,急于破案的刘峰顾不上客套就直接进入了主题。 刘峰问李博士,声音是不是可以将电脑屏幕震坏?甚至将人置于危险边缘?李博士考虑良久,才回答:自然界确实存在这种可怕的声音。简单来说,就像是把几吨炸药放在一个火柴盒里瞬间点燃。其威力可想而知!国外将这种原子弹似的声音形象的称之为疯狂幻想曲!李博士又对刘峰讲述了一件事,鲸鱼集体自杀的事听说过吧?可能海洋深处就存在这种可怕的疯狂幻想曲。 因为在听到这种可怕的声音后,人的大脑会在瞬间崩溃!第一反应就是跑!快跑!赶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刘峰忙将这起奇怪的案子给李博士讲了一下,又让他看了看女子出现时的视频。末了,刘峰急声问李博士,这是不是疯狂幻想曲? 李文仔细看了几遍这短暂而又惊心动魄的视频。最后,李博士得出一个结论:从听到的那声尖厉的声音来判断,应该有90%的可能是疯狂幻想曲的杰作!听到李博士这么说,刘峰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同时也愤怒了!这不是简单的闹鬼事件,更不是冤魂索命。而是有人蓄意制造的谋杀! 不过,李博士接下来的话又让刘峰陷入了迷茫: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他无法解释。一想到那个女子,还有齐大爷发颤的声音。刘峰也感到莫名的惊诧和紧张,因为经过认识小倩的人们确认,女子的确就是小倩!死人是不可能再出现的,根据调查,也不像电影里说的那样,有跟小倩长的很像的女孩子。难道真是小倩的鬼魂不成!? 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刘峰决定到鬼屋去一趟。刘峰又问李博士,有什么办法可以破坏疯狂幻想曲?李博士摇了摇头,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或任何动物对此有免疫力。他能做到的就是将疯狂幻想曲的威力降低,但这还是会存在一定的风险! 李博士交给刘峰一个他特制的消声器。然后告诉刘峰,以防万一,他愿和刘峰一起去那个鬼屋一探究竟。刘峰提醒李博士,这很危险!李文笑了笑,对于他这个声学博士来说,他真的很想亲自体验一下世上是不是真的存在人为的疯狂幻想曲。就这样,刘峰带上两名精干的同事,和李博士一起进入了那个令人发悚的鬼屋。 该来的始终会来。午夜12:00! 正当刘峰和李博士等的心焦的时候,小倩,突然出现在四人面前!四人当时的反应只能说是惊恐万分!就在四人惊的发颤的同时,一道仿佛能撕裂天空的声音呼啸而至!刘峰等人只感到脑子一阵激荡,幸亏李博士早有准备。在听到声音的刹那间,李博士快速的按着手上消声器的遥控。在瞬间将这可怕的疯狂幻想曲降低了两千倍!声音大概持续了不到一分钟,而后慢慢趋于平静。“小倩”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等一切平稳之后,李博士长吁了一口气,他对刘峰等三人说道,这确实是疯狂幻想曲!而且威力大的惊人,他已降低了两千倍,却还是让他感到心神激荡。幸好,这首曲子虽然威力惊人,时间却不长。不然,四人可能都会有生命危险!这一下,刘峰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这真的是一起人为的谋杀案!至于那个“小倩”,刘峰相信应该也是出于人为。 案件到此算是有了眉目,只要将“小倩”之迷解开,离事情的真相也就不远了。刘峰决定再次去趟鬼屋。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刘峰有了心里准备。他一定要弄清“小倩”之迷。为此,他和两名同事都荷枪实弹的上阵,李博士仍然在旁协助。 他们的准备没有白费,半夜时分,“小倩”真的再次突现!“小倩”甫一现身,刘峰立即向其腿部开枪!几乎是在“小倩”现身的同时,疯狂幻想曲迎面而来!这次的威力更强,但李博士已有准备。早已将声音降低了四千倍。刘峰准确的打中了“小倩”的腿,可奇怪的是“小倩”不但没有受伤流血,几秒钟后竟又突然消失了! 对于眼前惊魂的一幕,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这人就这么在四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这怎么可能?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魂存在?这么灵异的事情,四人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为安全起见,大家决定还是先回警局。 回到警局的众人想了半天,也闹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口不一,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大家彷徨无计时,电视上的一则新闻引起了刘峰的注意:记念黄家驹的演唱会,在高潮的时候,黄家驹的身影竟然再现了!这给了刘峰一个巨大的提示:鬼屋惊现的小倩会不会也像黄家驹一样是人为制造出现的影象?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案子就可水落石出了! 刘峰立即让人对此展开了调查,同时对鬼屋进行了更细致的搜查,最终,工夫不负有心人!影象的事已经有了眉目,利用现在的科技手段,让一个人的影象再现不是一件难事。剩下的主要关键是,凶手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对于这个问题,李文博士给刘峰找到了答案:在鬼屋里应该有转发或遥控装制!不然疯狂幻想曲不可能在瞬间突然出现! 同样,小倩的影象应该也是凶手利用这个道理制造出来的。因为,不管是谁看到已死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都会紧张万分。如果在这个时候再加上疯狂幻想曲,人们当然会在一瞬间崩溃!脑海中只会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快跑!赶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李博士的分析要是真的话,那这件案子就揭开神秘的面纱了。 经过地毯式的细致搜寻,李博士终于在窗户对面的墙上找到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没等刘峰发问,李博士已兴奋的大叫起来:就是这个!这个就是疯狂幻想曲的转发装置!这也就能解释人们为什么会从窗户逃生了,因为窗户是人们视线中最先看到、也是最近的逃生路线,可实际上,它却是通往死亡的通道! 更让刘峰兴奋的是,李博士断定,这首曲子的源头应该也在这方圆五百米之内!正当刘峰等人要离去时,李博士又有一个新的重大发现。在发现纽扣的上方不远处,李博士又从墙上找出了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刘峰猜想,这个应该就是让小倩出现的装置。 这次,刘峰猜对了!就在刘峰还拿着这个不知名的小东西把玩、研究的时候,这个小东西蓦的抖了一下,接着,小倩的身影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刘峰等人虽说是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被这骇人的影象惊了一跳。 几乎是同时的,疯狂幻想曲再次狂袭而来!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并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伤害。而刘峰等人也彻底看清了,小倩在疯狂幻想曲袭来的同时,不过又是一转眼的工夫,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一下,刘峰和李博士可以肯定了。鬼屋悬案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连环杀人案! 案子的性质已经定了!在李博士的帮助下,刘峰逐渐缩小了搜查范围。最终,李博士将疯狂幻想曲的源头锁定在离临河小区400米左右的一幢居民楼里。当刘峰带着警员冲进去,破门而入抓捕犯罪嫌疑人时,人们再次惊呆了!这里面不是别人,竟是小倩的父亲“瘸子王”!这太让人无法想象了!要知道瘸子王,除了腿脚不好外,根本没上过什么学!刘峰在看到瘸子王的时候,就知道这件案子背后还有玄机! 果然,不等刘峰发问,瘸子王已经惨笑出声:我知道你们早晚会找到我,为了给小倩报仇,我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不后悔。如果不是这些人想住楼,我女儿又怎么会死?刘峰知道,对瘸子王不能强制突审,只能好言想抚。 一开始,瘸子王什么也不说,在刘峰等人做了大量的工作之后,瘸子王终于撑不住了。特别是他看到几个人从窗户跳楼后惨死的照片,他彻底软了下来。慢慢的说出这件悬案背后隐藏的惊人的真相…… 自从女儿惨死之后,瘸子王始终无法走出痛失爱女的阴影。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给女儿报仇!有一天,他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是只要按他说的做了就可以给他女儿报仇。可以让那些住楼的人付出最大的代价!报仇心切的瘸子王急忙与陌生人取得了联系。陌生人交给瘸子王两样东西和一个遥控器,并且告诉了他怎么使用。 为了消除瘸子王的疑虑,陌生人告诉瘸子王,他们也是本地的一个开发商,因为没把临河小区的工程弄到手,所以也是心怀不满。就这样,用声音和影象制造出了幻景,从而让人恐惧而产生幻觉,进而酿成跳楼的惨剧。听完瘸子王的供述,刘峰不敢怠慢,急忙让人去调查那家开发商,结果,与瘸子王说的分毫不差! 这家开发商因为没有承包到临河小区的建筑工程,从而嫉恨在心。精心策划了这起离奇而又骇人听闻的惊天惨案!一个利字,让五个无辜的鲜活生命逝去。让更多的人为此永远抱恨终身!事件当事人当然会为他们做出的事而接受法律的制裁。瘸子王呢?他本是一个受害者,但是,仇恨又让他变成一个杀人的刽子手。天使与恶魔、善与恶,真的只有一线之差! ...
(一) 话说清朝顺治年间,山东栖霞有一位名叫于乐吾(又名于七)的武举人,他领导了一支农民起义军,为了反抗清庭,恢复汉人江山,他们占据了岠嵎山,遐迩震动,波及周县。清廷屡屡发兵剿伐,所到之处,不问皂白,见人便杀。一时之间,碧血满地,白骨撑天,众多无辜百姓惨遭连坐,其中尤以栖霞、莱阳两县最多。几乎一天下来,就有数百名平民百姓无辜被害。 死的人多了,尸体堆积如山,白骨累累,起初还有善心的人,捐来棺木,把这些不幸枉死的人进行简单的收殓。可是,到了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即使是简单的收殓,也顾不过来了,听说在济城一带,光是打棺材的木料,都早已被人抢购一空。因此,到后来,凡是因这事被连坐枉死的那些人,全都被拖去了南郊的乱坟岗,随便草草的挖个坑,简简单单的落了葬。 时值甲寅年间,有一位莱阳生,从故乡赶来稷下,他的亲戚中,也有二三个人无辜牵连入“于七”一案,惨被杀害,生是来祭拜亲友的。头一天夜里,生借宿于城外头的一间寺院,到了第二天,天一亮,生就匆匆忙忙赶往城里去给死去的亲人购买祭祀用品,直到日落西山,生仍然不见归来。 渐至黄昏,日影稀薄,寒风嗖嗖,寺院愈发冷清。忽然也不知道从哪里走来一位少年,少年指名道姓要拜访莱阳来的那位书生,听寺里的小僧说,生外出未归,少年也不多言,竟自穿过山门,走进莱阳生的房间,脱了帽子,连鞋也未及脱掉,就那么合衣躺在了莱阳生的床上。寺里的小僧煞是好奇,跟了进来,问他姓甚名谁,少年只顾闭目养神,竟并不作任何答理。 小僧莫可奈何,唯有退出门去。 不久,生怏怏归来,才走进山门,便有小僧前来告之,说是有位诡异少年前来探访,生亦犹疑,自己在这一厢一向并无相熟之人,谁会来这儿找他呢?想着想着,生快步走向自己房间。此时,天已暗淡,暮色葱笼,借着远处微弱灯光,生果然看见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陌生少年。 生于是轻声问他:“你是何人?” 只听那少年气乎乎的甚是恼怒的回敬到:“我等你的主人,你干嘛总这么絮絮叨叨的问个没完,难道我是匪徒么?” 生情不自禁轻轻一笑:“我就是你要等的‘主人’呢!” 少年慌忙起身下床,整冠戴帽,做拱打揶。经过一阵寒暄,生愈发犹疑起来,这少年到底是谁呢?听其口音,似曾相识,可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忙叫寺里小僧送来灯烛,仔细一看,哦,怪不得这么面熟呢,原来,此间少年正是自己一位姓朱的小同乡。只是,老天!那位朱姓小同乡不是也因“于七”之案早被砍头了吗?! “啊!” 想到这里,生忽然面如土灰,骇然大惊,几乎就要夺门而逃。 这时,只见那少年人缓缓的走了过来,神色凄惶,幽幽埋怨道:“晚生在世之时,曾与先生有过无数次的文字交往,何故今日,先生对我这样寡情薄义呢?我虽然是鬼,但却每每念及故人之情,总是耿耿于心,如今虽然冒昧前来叨扰,还望先生看在往日恩情,莫以异物看待,拒我于千里之外才好啊。” 闻此话语,生心下也是一番惆怅凄凉,惶恐顿时渐消,忙与少年重新归坐。 生曰:“未知朱公子今日来访,可有要事相商?” 朱答:“无它,实乃听闻令甥九泉之下孤苦寡居,晚辈希望与她结成佳偶,曾屡次托人相媒,奈何令甥均以未得到家中长辈允可为由,婉言拒绝,今日特意前来叨扰,还望先生看在昔日情份,为我从中撮合,晚生在此不甚感激。” 事情的始末还得从头说起,话说生原本有一甥女,只因自幼丧母,托付于生一家代为教养,甥十五岁那年,方才离开舅舅回到父家。不料甥刚刚回到家中,就牵连进了“于七一案”,官兵将甥押解到了济南,甥一到济南,就听说父亲已遭处决,甥一时之间,竟因伤心过度,气绝身亡了。 生此次来稷,本就是为了祭拜甥女一家,少年这一提及此事,正中生之心伤。生曰:“既关乎我那甥女婚事,自是有她父亲作主,何须前来求我?” 朱答:“前辈,实情如此,令甥父亲大人的骨殖,已被族人迁回故地,而今独余伊孤苦一人于此,固此,晚生,唯有前来讨扰前辈,以期成全矣。” 闻语,生更加黯然神伤,忙问:“既如此,可知我那甥女如今依靠于谁?” 朱曰:“伊跟一邻家婆婆同居。” 生思忖良久,面有难色,心想,话虽如此,可这活人怎能给死人作媒呢。 见生有心彷徨,少年忙又言辞切切的再三恳求:“如蒙答允,还望尽快移驾,前往说合。” 生推迟不得,只好勉为其难,答应前去问问。 (二) 二人就此别寺而来。往北走出几里路,就见一偌大村落,悉村竟有数百家人口之多。刚走到第一户人家的宅门前,少年便急不可奈的跑去“咚咚咚”地敲门,不久,门开了,走出来一位婆婆,婆婆问少年:“何事?”少年答:“婆婆,烦请通传您家姑娘,就说伊舅舅前来探望呢。”婆婆答应了,转身回屋,约摸一小会儿,复又出来,热情的将生邀请进宅。却对少年淡漠相阻:“我家的陋室狭小,麻烦公子宅外稍候吧。” 生跟着婆婆走进宅院,但见宅子里一大半都是杂草荒芜,十分萧条,真正能用的房子也只得小室两间。如此惨淡光景,愈发令生愀心,正兀自感伤之时,忽见甥女从门里飞快的迎了出来——“阿舅!”,可怜骨肉至亲,虽得以相见,奈何阴阳两隔,是矣一句话尚未喊出口,便忍却不住啜泣起來,甥女哭,生也哭,直哭得肝肠寸断,天昏地暗,甥舅二人这才止住了哭声。 借着室内微弱的灯光,生惊喜的打量着,甥女清秀娴静几乎一如在生之时。甥女也帶泪含悲的凝望着阿舅,悲悲切切的打听着舅母,以及一家人的近况。生一一作答:“家中各人尚且安好,只是你舅母已经不在人间了。”听闻此讯,甥女又情不自禁呜咽起来:“孩儿自小受舅母抚育,尚不曾报答养育之恩,竟先舅母而亡,想想便觉着难过。去年,伯伯家的大哥迁走了阿爹的坟墓,却将孩儿置之不顾,如今,与阿爹也几百里之隔,孤苦伶仃一如秋燕,还好,有阿舅不曾遗弃,经常给儿烧来冥币,阿舅的这份怜惜之情,儿在这里,竟都一一受了。” 一袭话,说得生又不禁悲从中来,至此,生忽地忆起来此因由,忙把朱姓少年托媒之事一一相告。刚刚道完,只见甥女羞羞答答,再不敢轻易抬头。倒是先前那个婆婆爽爽快快的走了进来,抢着告诉生曰:“朱家少年托请一位姓杨的媒婆确实来过好几次,老身原也认为是桩美事,奈何您家闺女总说终身大事不可草率,如今有舅父大人作主,大婚可期矣。” 三个人正作闲聊之际,忽地,一位十七八岁的妙龄女郎,穿着一身青衣,推门走了进来。瞥见有陌生男子在,急急忙忙欲掉头离开,甥女马上走了过去,亲切的拉着女郎的衣袖说:“姐姐无须回避,是我阿舅,并非旁的生人。” 生也立刻上前作揖行礼,女郎不好掉头再走,忙作回礼。 甥女走过来续作介绍曰:“阿舅,伊是九娘,阿爹故人之女,九娘乃栖霞公孙氏,皆因惨遭变故,至此与儿朝夕结伴,情同手足。” 生偷偷打量着,只见那女子笑如弯月,粉面娇俏,犹如仙女一般。生情不禁赞道:“小娘子如此娟秀,不用说,一望便知出自大户人家。” 甥女微笑望着阿舅。直曰:“岂止是出身大户,还是女学士呢,吟诗赋词,俱是高人一筹,昨儿个,儿还请她指教呢。” 甥舅二人一对一答,羞得九娘无地自容。忙不迭的托辞:“Y头快别在此胡说,看阿舅笑话了。” 甥女又进而笑言:“噫,怎么这么巧,我阿舅丧妻,断弦未续,不如娶了九娘,岂不一桩美事?” 九娘一听,更加恼怒:“呸,不理你这疯疯癫癫的臭Y头了!”语罢,作羞答答状,飞快的逃了出去。 生望着她的背影,爱之犹甚。 甥女察颜观色,知阿舅有所动心,干脆大胆直言:“九娘才貌双全,倘若阿舅不嫌弃,儿当作媒,请她作我舅母,如何?” 生内心十分欢喜,却又犹豫:“人鬼殊途,只怕难成婚配啊?” 甥女答:“这倒无妨,伊与阿舅注定有段缘份。” 临别,甥女送阿舅出门,更切切叮咛:“五天以后,月明人静之时,儿便遣人接阿舅来此。” 生走出宅外,却不见朱姓少年。翘首西望,但见一弯残月高悬夜空,藉着那昏昏暗暗的月明之色,犹幸尚可辨认旧路。生匆匆往回走,刚走到南面第一座宅第,便看见那朱姓少年正伫立在这家宅第门前的石阶上等候。 见生走来,少年赶忙走上前来招呼。 “晚生在此恭候已多时,前辈,此处乃是晚生寒舍,前辈不妨进来坐坐。” 生遂与少年携手内进。听闻生已将保媒之事撮成,少年连番感谢,并取出金酒壶一个,晋朝明珠百枚,交于生。朱曰:“晚辈别无其他长物,区区寒礼聊表谢意。”既而又道;“前辈见谅,晚生家中本有浊酒,奈何冥府之物不可以款待嘉宾,甚是惭愧。” 生连连致谢,并起身告别。少年送生至中途,方才与生別去。 (三) 回到寺院,院里小僧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齐齐追问:“生适才去了哪里?”“晚间那个少年到底是鬼?是人?”生隐了实情,只说:“鬼神之事不可妄语,自己适才不过是跟朋友喝酒去了。” 一转眼,五天的约期已至,不见他人影踪,却见朱姓少年又来了。只是这一回,一改前日颓唐模样,只见他衣冠整齐,手摇纸扇,满面春风,几乎还没走到门前,老远一见到生,便开始下拜。生忙将少年迎进来,二人寒喧一阵,少年方才笑着说明来意。 “今日实乃奉令甥之命前来相请,阿舅的婚礼已备好,今晚便是大喜之日,烦起程与我一同前往罢。” 生曰:“呀,这可如何是好?几天以来,皆因一直没有音讯,本以为事情不成,所以并无置办聘礼,仓促之下,如何成婚?” “这倒无妨,”朱曰:“晚生已代办好了一切。” 生深感厚意难却,于是只好跟随前往。刚到那个村庄,只见甥女身着华丽喜服前来相迎,生喜不自胜,忙问:“何时办了喜事?”甥女羞羞作答:“已完婚三日矣!”生倍感欣慰,忙取出前日朱家少年所赠明珠,以作甥女嫁妆,甥女再三推辞,后终接受。 进得屋来,甥女娓娓告曰阿舅:“前日,儿将阿舅之意向九娘之母公孙老夫人言明,老夫人颇为欢喜,但老夫人畏及再无旁的亲人,因此不想将九娘远嫁,期望阿舅入赘她家,她家没有其他男子前来迎亲,今晚,就委屈阿舅,让朱郎陪您过去罢。” 遂后,在朱姓少年的引领下,二人来到村口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大门已经打开,二人径自入内,刚坐片刻。只听内有仆人喊道:“老夫人来了。”二人连忙肃然起身,不久,果有两青衣女子扶着一老妇人走了进来。生刚要叩拜,老夫人连忙摇头示意:“老朽龙钟,不便还礼,还是省却繁文缛节吧。”语毕,老夫人着人端来美酒,命大家开怀畅饮。 朱姓少年也唤来家丁,送上早已备好的上好佳肴,摆放在生的面前,这一夜,张灯结彩,众人饮酒作乐,筵中气氛,与阳世无异。席罢,朱姓少年竟自归去。有青衣Y头,将生领入洞房。 洞房内,红烛高燃,九娘早已经独自待候多时。见生来到,情难自禁,面有红霞,两目含春。新婚燕尔,柔情款款,与爱郎再追述起人间往事,恍如隔世。 原来,当初同样是因“于九之案”终为祸及,九娘母女被官军押往京都,刚行到此处,母亲不堪困苦终被折磨至死,九娘亦因母亲离世悲伤致极,自刎相随。一转眼,为鬼经年,不曾想,黄泉之下,竟等来这样一程人鬼姻缘…… 这一宿,九娘几乎一夜未睡,思前忖后,数度泪流,更起身写下绝句两阙── 昔日罗裳化作尘,空将业界恨前身, 十年露冷枫林月,此夜初逢画阁春。 又 白杨风雨绕孤坟,谁想阳台更作云? 忽启镂金箱里看,血腥犹染旧罗裙。 写罢,天色将明,九娘立即催促生尽早离去。 从此,一对人鬼夫妻,晚来早去,恩爱缠绵,极尽旖旎。 (四) 如此往复多日,一夕,生问九娘:“此村是何名字?” 九娘曰:“此村名叫莱霞里,因为此处常来莱阳及栖霞两处新鬼,故以莱霞为名。” 生闻此言,不禁唏嘘。 九娘亦更是泪流披面,喃喃自语:“千里孤魂,终是飘泊无依,就拿我母女来说吧,我与母亲如今仍各葬一方,还望夫君回至阳间之时,念在你我一番恩义,将九娘的骸骨归葬于我娘亲的墓旁,使慈母百世有儿作伴,虽死亦不孤单。” 生忙点头应允。回望九娘,竟已是满面离索,面如死灰。生复大惊,急问缘由。只见九娘泫然涕诉:“到底人鬼殊途,难作长相厮守,此地夫君不可再来。”语罢,乃以罗袜相赠以示长决,生心胆俱裂,虽难舍难分,终究不得,只好忍泪离去。 自公孙家出来之后,走着走着,不想竟行至朱氏门前。生失魂落魄敲门求见,朱姓少年听见门声,光着脚便跑了出来,甥女亦爬起床,披头散发出来相见。生将与九娘的决别一一告之,二人听罢,除喟然长叹,皆也无可奈何。“其实今晚就算舅母不说,儿也会夜訪阿舅。”甥女道:“此处毕竟鬼蜮,阳间之人确实不宜久作出入。”说完泪下不止。 事已至此,已再无他法。生遂含泪与夫妇二人告别。 甫一归来,即上床就寝,一夜无眠。清早一起床,生便前往寻觅九娘坟墓,可惜,只恨当时夫妻二人竟顾伤心,忘了道明墓之标记,生寻觅无果,待晚间再度前往。入夜,只見四野千坟累累,树影寒风,煞是恐怖,再走,竟迷了路,生唯饮恨,无功而返。 之后,生每每苦念九娘,便拿出九娘所赠罗袜睹物思人,不料,那罗袜毕竟阴间之物,见风寸断,朽烂成灰,生绝望至极,不愿久留伤心之地。 回至莱阳,愈半年之久,仍不能放下九娘,尤其不能释怀有负于九娘所托,便又数次来到稷下。终于有一次,生行至南郊,时已天色将尽,暗夜来临,生停驾于荒野,再次独自寻觅于乱葬坟岗,只见坟已累至万计,满目荒凉,阴风阵阵,鬼火狐鸣,迷目榛荒。生吓得魂飞胆丧,急忙勒马归返,刚走一里来路,就见一女子独自徘徊于众坟之间,神情意态,极似九娘,生急忙赶上前去,欲探究竟,竟果然是九娘,生慌忙落驾,不料九娘似若不识,生再赶前去,九娘竟面有震怒,挥衣掩面急速逃去,待生再唤“九娘”,然,哪里还有九娘的影子呵,九娘已魂消烟灭矣。 ...
子夜时分,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我妻子从睡梦中惊醒,拿过手机一看来电号码,原来是医院打来的。来电说是有个住院的待产孕妇,肚子突然疼的厉害,估计是需要动手术剖腹产,由于妇产科的值班医生只有一个,人手不够,因此医院就让我妻子赶紧过去。妻子是个妇产科医生,其实当这个破医生,经常是苦不堪言的。说实在的,遇到这种半夜一个电话,就要从温暖的被窝起来,然后投胎一样的迅速往单位赶的工作,也不能怪有些医生会心情不好,遇到这种事,搁在谁身上,谁都不好受,当然也没理由怪病人,因为病人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要责怪的话,主要还是得怪这个国家已经落后到该死的卫生医疗体制。 由于不放心整日处于工作高度疲劳状态的妻子半夜开车去医院,所以我就硬了硬头皮,自己开车送妻子去医院。夜里,气温很低,非常冷,我开车路过临近医院附近一座公园,突然间,不经意的看到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坐在公园门口的长椅上,低着头。我正感觉诧异,这时候,由于妻子又接到医院的催促电话,所以我来不及再去关注那小女孩,而是加大了油门迅速将车子开到了医院。 一到医院,妻子连忙下车往手术室跑,而我则找了个停车位,自己放倒驾驶室的座椅,准备在车上小睡一会,等着妻子忙完工作一起回家。等我停好了车子,准备小憩,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想,我突然想到,这三更半夜的,这么冷的天,孤零零坐在公园门口的长椅上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是谁,是不是迷路了?还是被大人所遗弃了?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于是我急忙又发动车子,往公园的方向赶去,希望那个小女孩还在。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想自己肯定要伸出援手,如果问清楚情况之后,帮不了忙的话,那么至少自己可以拨打一个110,帮小女孩向警察求援。 我开动车子之后,猛的踩了几下油门,转眼间就到那公园了,一看还好,那小女孩子还在,她仍然坐在那公园门口的长椅上,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我停好车子,打开车门,走到了小女孩跟前,问:“孩子,三更半夜的,都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坐着干吗?怎么不回家?”小女孩听到我的话,仍然低着头,但是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并且断断续续地说:“我回不了家。”“回不了家?你认得路吧?认的路的话,叔叔送你回家,迷路了的话,叔叔带你到附近的派出所,让警察叔叔来帮助你回家。好了,好了,这么冷的天,你先上车再说!”“我没迷路,是出来了,就回不去了,因为看门的鬼神挡住了路,他很厉害,他说如果让我回去的话,那么他就触犯了天条。”听到小女孩子这么一说,我纳闷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孩子说话怎么跟那个喜欢编故事胡说八道的“东方青年”一样。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还是有智力障碍? 此时,突然,我听到小女孩说出了一句令我浑身一颤的话:“叔叔,我知道您是个好人,但是我不是人,我是鬼,不信您看,路灯照在我身上,我身边都没有影子的。”我一阵紧张之后,觉得难以置信,于是睁大眼睛看了一下小女孩的身边,在路灯光照下,小女孩果然没有影子。尽管本人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但是由于本人向来都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也算一个坦坦荡荡的人,况且后来看到小女孩抬起头之后的模样,并没有让人产生恐惧的地方,而且还很可爱,所以我马上镇静了下来问她:“孩子,你说你是鬼?是鬼的话,还回什么家啊?”这时候,小女孩又大声哭了起来,哭的让人感觉到一阵阵揪心的疼。然后,她抽泣着向我讲述起了她的不幸遭遇:她本来是一个即将投胎成人的鬼,最先一次是投胎在山里的一家农户,没想到那家农户一直想要个儿子,已经超生了好几胎,而且都是女儿,这家农户的妻子未生育之前,家庭条件也一般,超生了之后,就更穷的潦倒了,但是主人的心态是不生个儿子出来,死都不瞑目,后来为了证实他老婆腹中的孩子是不是男孩,所以砸锅卖铁的凑钱,偷偷的去了地下诊所,做了一次胎儿性别鉴定,结果仍然是个女胎,所以就打掉了,就这样第一次投胎未成。后来,阴司负责投胎工作的官员看她可怜,就再让她第二次去投胎,对象是一户条件属于小康类型的城里人家,夫妻俩的工作都是事业编制的,是文化人,收入也比较稳定,但是由于那两口子已经生育了一个女孩,国家政策不允许再生育第二胎,所以那户人家的妻子后来怀上了孩子,也很想要这个孩子,但是因为该死的国家政策,而被迫去堕了胎,所以第二次投胎也失败。后来阴司负责投胎工作的官员对她说,由于她两次投胎未果,实在太可怜了,现在就再给她最后一次投胎的机会,俗话说,事不过三,这也是天上定的规定,阴司的官员毕竟是权利有限的小官,就算是可怜她,想帮助她,也帮助不了第四次了。换句话说,如果这第三次投胎再不成的话,那么等到天亮,那小女孩子就永远的要成为孤魂野鬼了。 我听了小女孩的讲述,就赶紧催促她:“那你现在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投胎啊!”这时候,小女孩哭的更伤心了。她说:“几天前,她未来的母亲去医院检查之后,又去了个人诊所进行胎儿性别鉴定,发现胎儿是个女的,后来就告诉她的丈夫,也就是未来的父亲,她那未来的父母都觉得男孩女孩都一样,只要培养的好就可以,但是未来的爷爷奶奶听了胎儿是女孩之后,就很不开心,认为他们家族有很多产业,需要有个男孩来继承家业,所以要求她未来的母亲先打掉胎儿,以后生个男孩,因为他们也受到国家生育政策的限制。当时我很害怕,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投胎的机会了。后来,我托梦给我未来的爷爷奶奶,声泪俱下的表示,以后我不仅会好好的孝顺父母,也一样会孝顺爷爷奶奶,会听大人们的话,做个好孩子。由于连续性的托梦给爷爷奶奶,二老梦醒之后非常感动,所以最终就决定打电话给我未来的母亲,说不要考虑做引产手术了,把孩子生下来。由于为了连续性的给未来的爷爷奶奶托梦,希望能让二老改变主意,我的灵魂就从未来母亲的腹中出之后,就没有及时回去,后来准备回去的时候,未来的母亲住进了医院,我也想进医院,但是当时灵魂离开了母体,所以就被医院看门的鬼神挡住了去路,现在距离我降生的时间只有2个小时了,如果我再不回去的话,那胎儿出生时,就会是死胎。”小女孩,说完,哭的更伤心了。 这时候,我心里不仅不是滋味,而且更加剧烈的感觉到胸口在一阵阵揪心的疼痛。这么一个天使般可爱的小女孩,难道就没权利投胎做人吗?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眼里只希望生男孩,而不愿意生女孩?难道他们的老母,不是女的吗?如果这个世上,全是男人,那么这么多男人去哪里找老婆,还有让谁来生小孩传宗接代?还有那所谓的国家的狗屁生育人口管理部门,花着纳税人的钱,就算要控制人口增长,那也得好好的去琢磨琢磨,研究制订一些更好的控制人口增长的办法,而不是几十年一贯的实行那狗屁的计划生育政策。也不知道这狗屁政策,残杀了多少条无辜胎儿的生命。如今这个小女孩无处投胎的悲剧,我想肯定不止我眼前的一处在发生…… 愤慨之余,我看了看那仍然在伤心哭泣的小女孩,对她说:“孩子,别难过,也不知道叔叔怎么样才能帮助到你。”这时候,小女孩停止了哭泣,对我说:“叔叔,您带雨伞了吗?如果有一把雨伞的话,那么我就可以藏在雨伞里面,您就马上开车送我去医院投胎,医院看门的鬼神,也就不会发现我。躲过了看门的鬼神之后,您到了产房手术室门口,再放我出来,那样我就可以安心的去投胎了。”我听了小女孩的话之后,马上打开汽车的后备箱,拿出一把雨伞,笑着对小女孩说:“孩子,你上来吧!我送你去医院。”于是小女孩高兴地躲进了伞里,我发动车子,猛踩了几下油门,很快就到了医院。我停好车,拿起那把雨伞,快步走到了医院产房手术室门口,我把雨伞打开了,很快,小女孩就从雨伞里面下来,现形在了我的跟前,高兴的对我说:“叔叔,谢谢您啦!那我就进去啦!”小女孩纯真无邪的快乐表情感染了我,看到她高兴走向产房的样子,我抑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对她说:“去吧!到你妈妈那里去,祝你幸福安康!” 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个坐在产房门口走廊椅子上的产妇家属的眼睛好象都在盯着我看。我还隐约的听到,其中一个人对身旁的人小声的在说:“这个男人脑子有病吧!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还有外面又没下雨,他还带了一把雨伞进来。肯定是脑子有毛病!” 就在这个时候,产房里传出一阵婴儿清脆的啼哭声!“生啦!生啦!”坐在走廊里的产妇家属激动的相互说着,“都等了5个多小时啦!终于生啦!还真担心生不下来呢!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过了一会儿,助产士推着推车出来了,车子上躺着产妇,还有宝宝。车子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躺在推车上的婴儿是那么的可爱,而且她在睡梦中还甜甜的微笑着,这笑容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让我感动。 旁人看到这一场景,即觉得高兴,又感觉有点诧异。接着,我妻子也从产房出来了,她问我是不是上来接她回家的,还接着说:“这个女婴,真的十分可爱,而且啼哭声也非常悦耳,本来医院都准备要下达难产的通知书了,不过幸好,经过我们的努力,终于母子平安……”听了妻子的讲述,我暗自高兴,但又沉默不语。现在,我只希望天下所有的孩子,都能像天使一样,平安的降临到这个世界,并且快乐的成长,同时也祝愿天下所有的母亲以及所有的女性同胞,都幸福安康…… ...
袁杰刚刚搬来恒丰大厦,美滋滋的跟张峰吹嘘道:“告诉你们,这次我可捡到便宜了,这次我租了一个套一的房子,居然才三百块,要知道恒丰大厦可是富人区。” 张峰一听,眉头一皱,看了看袁杰道:“什么,恒丰大厦,难道你不知道哪里闹鬼吗?” “闹鬼?不是吧。” 袁杰有些发蒙。 “以前报纸上不是报道过,哦,你从来不看报纸。” 张峰看了看袁杰说道。 袁杰和张峰在工作上是死对头,两人经常在工作上明争暗斗。 如今张峰说的话,他自然不放在心上,暗地道,哼,不就嫉妒我捡了便宜,不服气啊。 这晚袁杰加班回来已经是深夜了,他家在21楼,所以要乘坐电梯。 进入电梯后,电梯缓缓而上,他看着电梯里的金属表面倒影出自己的影子,不以为意。 当电梯上升到8楼的时候,竟然意外停下了。 可是袁杰朝外看了看,这楼漆黑一片,并没有人。 他没有在意,准以为是小孩乱按,便关上门继续向上了。 只是在关门那一刻,一股阴风刮了进来,让他全身一抖,有了一股子寒意。 电梯缓缓向上,咔咔一声,电梯内的灯闪了一下。 那瞬间电梯里漆黑一片,虽然只有短暂的三秒钟。 可把他惊出一声冷汗了。 因为黑暗总是让人恐惧,这个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让他想起白天张峰说的话,这栋大厦闹鬼,你要小心啊。 终于灯亮了,袁杰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电梯终于到了21楼,对于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不过他出了电梯后,反倒松了一口气,喃喃道:“张峰这家伙,就是没安好心,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在他看来,刚才不过是自己的心里恐惧罢了。 人在恐惧的环境里,什么都有可能幻想出来,那怕是超级巨鳄,绝种恐龙。 袁杰躺在了沙发上,一天的工作已经让他十分疲惫了,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位穿着红衣的少女,竟然成了她的妻子。 每天都做好吃的给他,可是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妻子竟然给他戴绿帽。 气愤之下,他把妻子打了一顿,妻子没有任何怨言,只知道低声哭泣。 到了晚上的时候,妻子竟然趴在他的身上,拿着一把锯子割下了他的人头,还把他的人头放在冰箱里,把他的肉煮来吃。 “啊……” 袁杰从睡梦中吓醒了,一醒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还在,看来刚才不过是做梦。 不过梦中女人他是记得清清楚楚,还有那疼痛感,真的是太真实了,直到现在袁杰还觉得脖子有些隐隐发疼。 袁杰起来后,打开了冰箱,准备拿些菜出来做,让他没有想到,一瞬间,冰箱里竟然放着一颗鲜血淋淋的人头,鲜血还在不断往下淌,把他吓得脸色苍白,啊了一声。 等他清醒过来,在向前一看,冰箱里哪来的人头,不过是自己吓自己了。 唉,看来是我太累了,竟然会产生错觉。 袁杰挨了一声,拿出菜来,做了一个豌豆烧肉,一个小菜,还有一碗豆腐汤。 就在准备享受美食的时候,眼前的几个菜,竟然变成了脑花汤,麻辣眼球、红烧心脏。 这可把袁杰吓得哇哇大叫,退到了墙角。 等他反应过来后,小心翼翼的朝前一看,桌子上还是那些菜,什么也没有。 难道张峰说的是真的,这座大厦闹鬼,住不得? 现在袁杰想起张峰的话,突然间又相信了几分。 入夜已深,袁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以及梦里所发生的事,难道说,梦里的那个女人,就死在这间屋子? 这下可好,把袁杰吓得没了睡意,干脆起身来看电视。 电视机打开了,可是里面一片雪花,什么都没有,发出兹兹的声响。 终于电视有了画面,可是里面竟然在放午夜凶铃,里面的贞子从井中爬出来,睁着一双血瞳,恐怖异常。 “妈的,换台!” 袁杰换台了,可是电视里竟然放着山村老尸,不管他如何放,竟然电视里全都是鬼片。 袁杰吓得不轻,干脆丢掉了遥控器,拔下了插头。 可是这时候,厕所里发出一阵阵唱戏的声音,那声音咿咿呀呀,就跟乡村老尸里面的楚人美一样,声音空旷幽怨,在午夜里听起来尤为恐惧。 “妈呀,有鬼,有鬼。” 袁杰干脆缩进了被窝里,可是他竟然听到有人在敲柜子,一会儿又有人走路的声音,那声音应该是穿着高跟鞋,一个女人来回在客厅走来走去。 声音由远及近,眼看就要到袁杰的卧室。 袁杰再也崩不住了,干脆大半夜的去住酒店。 第二天上班,袁杰面色苍白,眼睛通红,上班也是无精打采的,还丢了一份一千万的生意,直接被老板扫地出门。 如今他没了工作,那房子也退了,他只有住大桥底下。 “哈哈,真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这么好骗,这都多亏了你啊,红红。” 张峰笑意盈盈的对红红说道。 原来红红是袁杰的前女友,张峰为了赢得这一千万的生意,设计整蛊袁杰。 先是告诉他大厦有鬼的假消息,让他内心有所动乱。 而最近才跟袁杰分手,所以有袁杰家里的钥匙,那晚上唱戏的声音,不过是录音机里面的声音,就连高跟鞋也是一样。 红红还告诉张峰,袁杰以前有轻微的精神幻想症,于是一步步设计陷害,让他产生了幻觉,才会把冰箱里面的菜看成了人头。 就连做好的菜也被他看成了脑花汤等一系列恐怖的场景。 如今张峰得意住了进来,到了半夜,竟然有人敲门,他从猫眼里往外看,外面竟然站着一位奇怪的女人。 女人低着头,头发垂了下来遮挡住了面部,就在张峰觉得疑惑的时候,那位女人突然抬起了头。 张峰吓得浑身哆嗦,那是一张惨白的脸,她双眼瞪大,不断往外渗血,嘿嘿一笑道:“我来跟你一起住……” 来人竟然是红红,原来红红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被袁杰杀死了。 只是张峰不知道,还以为红红是人。 第二天张峰暴毙在屋子里,袁杰站在大厦的楼底下,轻声怪笑道:“桀桀,笑到最后的才算赢……” ...
意外之举 这一天,何曦步履轻快地走向学校。一路上他遇见了不少同学,相谈甚欢,甚至还顺便扶了一个老奶奶过马路——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凡而美好。 然而,放学后何曦刚走出校园,一个黑影便将他推入了胡同,紧接着便压了过来,一把捏住了何曦的脖子。何曦反应过来时,几乎被吓得崩溃了:一只血淋淋的黑手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脖子,如蓬草般杂乱的头发盖住了自己面前那个黑影的身体。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头发中慢慢地探了出来,离他越来越近。 何曦大声惊叫,试图挣脱它的控制,却失败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何曦感觉到脖子上的压力猛地消失,那黑影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样,迅速向后退去。 他抬头一看,只见胡同口站着一个人。那人手中拿着桃木剑,飞快地刺向黑影。黑影向一旁躲闪,却被那人用另一只手拦住了去路。紧接着那人将一张橙红色的符咒贴在了黑影的身上,喝道:“大煞无魂,阴阳皆散。” 黑影的身体猛地烧了起来,一声凄厉又骇人的低吼传了出来。紧接着它向胡同外冲去,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了。 何曦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那人将桃木剑收了起来,望向了他,他才小心翼翼地回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年轻的女生,从外表上看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只是眉宇间的戾气能让人后退三分。何曦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对她鞠了个躬:“谢谢大师出手相救!我……”还没等何曦的话说完,女生突然走了过来,拖着他就往回走,一言不发。 何曦被带入了一间空教室,坐了下来。女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地开了口:“你是不是前一段时间出过什么意外?” 他想了想,点头答道:“我几天前出门遇上了车祸,但挺幸运的,只碰到了一下头。”说到这儿何曦突然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就是那司机师傅去世了,也是伤了头部。” 女生仿佛并不意外,只是皱了皱眉头。何曦看着女生,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大师,你连这个都能算出来!那您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惹上什么东西了?”女生无奈地看了何曦一眼,开口说道:“我叫庄唯,不是帮人算卦的,只是会驱鬼。” 说罢,庄唯突然诡异地看了何曦一眼,小声在何曦耳边说道:“不是你惹上鬼了,而是你自己在车祸那天,就已经死了!” 接二连三 何曦被这句话震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慌张地盯着庄唯,颤抖着说:“真的吗,那我现在就是鬼了?”何曦越说越慌张,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庄唯看着他,叹着气摇了摇头:“你要是鬼,那你就跟刚才那黑影一个下场了——我说什么你都信,还真是善良啊!” 何曦松了口气,但还是紧张地看着庄唯。庄唯继续说道:“出车祸那天本来你也难逃一死,但因为你功德太厚,被放过了。”何曦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人在做了好事儿被别人感谢之后,那人的一点儿阳气就会附着到做好事之人的魂魄里。这种外来的阳气可以让魂魄在身体里更加稳固,难以脱离肉体,也就是说会让人变得不容易死——这就是所谓的魂印。当然,魂印也有其它来源,也会因为一些因素失去它,只不过那是我们修道之人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庄唯耐着性子解释了起来,“那天的车祸,本来你也得死的,但因为你的功德积攒得过于深厚,魂印太多,魂魄就被强行留在了体内。” 何曦仿佛明白了一些,追问道:“我懂了,就是说我做的好事很多,所以没死成,躲过了一劫?”何曦嘀咕着,像是明白了一样,“原来真的有这种说法啊,积德保命什么的……” 庄唯点了点头,打断了何曦的话:“所以同样是碰到了头,司机死掉了,但是你没事。不过你现在也因为体质变得特殊而惹上了很多麻烦,比如说会有刚才那样的,甚至更可怕的恶鬼找上你。没遇见危险时的魂印是藏在魂魄最深处的,但等你需要保护时,魂印都浮在了魂魄表面,紧紧地抓住你的肉体,让魂魄不会飞出来——这样的魂魄叫做功德灵。只要将这种特殊的魂魄吸收掉,那这魂魄上的‘功德’就全都归吃它的人或者鬼了。” 何曦无奈地说道:“他们有了功德又会怎样,我对他们来说真的这么抢手吗?”庄唯继续说道:“功德是判定一个人死后是否受刑罚的标准。你功德满满,死后不会受任何刑罚,而且会投一个好胎;但如果是劣迹斑斑、功德为负的人,不仅要下地狱,而且可能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何曦哭丧着脸看着庄唯:“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厉鬼什么的我也对付不了啊。” 庄唯点了点头,看着此刻低着脑袋的何曦:“所以我暂时会帮你,但不是无偿的……”还没等庄唯说完话,何曦立刻拼命地点头:“你要什么我都给!”庄唯扫了一眼,冷哼一声:“如果我要你的命,你给吗?” 他被噎得说不出话,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教室的玻璃发出巨大的响声,转头一看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庄唯将桃木剑紧紧地攥在手里,神色紧张地盯着窗户。 出乎意料的是,就在两个人紧盯窗户之时,身后的门猛地被撞开,冲进来一条黑影,飞快地贴在何曦的后背上! 惊魂动魄 何曦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一动都不敢动,只能感受到身体后面传来刺骨的冰冷。庄唯连忙撤到了何曦身后,将桃木剑刺向了黑影。那黑影灵活地躲开,飞快地退后了几步,紧接着俯冲着向庄唯扑过来。庄唯冷静地将袖子里的铜钱扔向黑影,却没有击中。 庄唯的表情很平静,像是抓住了好时机一样,撒了一把铜钱在自己的左上方,用桃木剑刺破了手中的符咒后举过头顶:“剑指恶鬼,扣锁煞鬼,定以无逃!” 霎时间,散在地上的铜钱像是活了一样打在了快速移动的鬼影身上,一下将其定在了原地。庄唯举起串着符咒的桃木剑,“快准狠”地刺到了恶鬼身上。她的表情冷静得显得有几分狰狞,剑却越刺越深。 恶鬼嚎叫了起来,一把攥住桃木剑,把它从身体里拔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扎进了墙中,没了踪影。一旁的何曦站着不知该怎么办,却见庄唯猛地转过头,飞快地抓住何曦的手臂,在走廊上飞奔起来:“快跑,学校里的恶鬼太多了!刚才那个没死透,估计其它藏在角落里的一会儿就都找上门来了!” 两个人不停地在走廊里飞奔,还好现在已经放学了,没有其他学生留在学校里。就在两个人跑到一楼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鬼影飞向了何曦,何曦被吓得呆在了原地。只见庄唯一把推开何曦,却因为躲闪不及被恶鬼抓了一把,脖子上冒出了四道黑色的爪痕,仿佛皮肉全都烂掉了一样。 庄唯和那恶鬼厮打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三分阴狠:“业火焚烧,恶鬼皆诛!”庄唯拿出了沾满黑色污垢的桃木剑,试图将恶鬼斩断。一旁的何曦不知该去哪儿,只听庄唯大喊:“别站在那里发呆,你先跑出去!” 何曦得到了指令后立刻动了起来,脑袋里只剩下了逃跑的念头。 出口就在走廊的尽头。何曦一路狂奔,路过了无数教室,无视身后恶鬼发出的低吼,只顾拼命地奔跑。 然而,就在跑过化学实验室的时候,大门突然打开,让何曦愣在了原地。 与其说是愣在原地,不如说是被定在了原地:地下伸出来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了何曦的脚腕! 厉鬼双生 此刻何曦直挺挺地站在走廊尽头,脸上因为狂奔而冒出的汗还没消散。化学实验室里吹出的一股阴风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冷汗顺着脸滴落在地上。 实验室内的试管“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只有黑板还纹丝不动地挂在墙上;灯管开始毫无规律地闪烁,不一会儿竟然碎了;明明是骄阳似火的夏天,风却像是穿越了时光,和从冬天刮来的一样,冷冰冰地打在何曦的脸上。 何曦低下头一看,地上竟长出了一双手,手上的指甲比手指还长,死死地攥住了何曦的脚踝。动弹不得的何曦急得要死,试图用双手抓住什么东西,却被什么东西猛推了一把,一下跌入了化学实验室。此刻的化学实验室一片狼藉,唯一在动的就是教室最后方的储物柜。那上面拴着一把红铜色的老锁,一抖一抖的,好像马上就要断掉一样。 何曦的害怕从十分变成了五十分,急得恨不得从窗户跳出去。他嘴里念叨着:“可千万别开啊,再挺一会儿啊,平时用钥匙开锁的时候都那么不容易……”然而这话像是一句咒语一样,他的话音还没落地,柜门里猛烈的撞击声瞬间将所有杂音都掩盖住了。何曦恍惚之间看见什么东西从里面窜了出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仍被抓着脚的何曦此刻像个待宰的羔羊,干脆放弃了挣扎,什么都不顾地蹲在地上,眉毛拧在了一起,牙根都在颤抖。 “妖鬼魔神,皆退三分!”嘹亮的女声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何曦颤抖着抬起头,只见庄唯有些狼狈地冲了进来。她眼神有些惊慌,动作却有条不紊。庄唯拿出一把纯黑色的桃木剑在何曦的身周画了一个圈儿,紧接着环视四周,念了起来:“虚型幻影,燃为记,无遁,斩!” 她又仔细地盯着周围,不一会儿便拿起桃木剑向右上方刺去。突然,一个长发及地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愤怒地冲着她挥了一掌,试图攻击她的心脏。只见庄唯用桃木剑挡住了胸口,紧接着反手将剑刺向了女鬼的胸口:“厉鬼无命,皆可诛,莫……”庄唯的咒语还没念完,何曦便看见她的正后方出现了另一只一模一样的厉鬼,以惊人的速度向她袭去! 何曦像是本能反应一样,冲出庄唯画的圈,挡在了她身后,硬生生挨了女鬼的一击。他已经听不到耳边的声音了,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煮沸了的热水一样翻滚,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头即将砸在地上的时候,何曦彻底闭上了眼睛,一片混沌的脑袋里想着: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死了。 惹鬼为患 此刻庄唯看着身后倒下的何曦,眼睛猛地瞪大了。她立刻击退身后的女鬼,护在了何曦的旁边。两个女鬼同时缠在了庄唯的身边,紧紧地贴在其左右。其中一个女鬼开了口,声音低沉嘶哑:“你不是和我们两个说好了……” 还没等它说完,庄唯就一下将桃木剑刺进了它的胸口。她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会跟恶鬼讲信用吗?” 说罢,那女鬼疯狂地向后退去,紧接着从胸口的位置开始燃烧了起来,一眨眼的工夫就化成了一缕黑烟。另一个女鬼眼睛通红,愤怒地抓起昏倒在一旁的何曦,掐住了他的脖子。因为脖子上的疼痛感几乎让何曦窒息,竟使他睁开了眼睛。然而刚一清醒,他就感觉到了此刻紧张的气氛。 女鬼见他醒了,迅速缠在他身上。 何曦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那女鬼吸进去一样,紧接着又被黑色长发裹住了脸,几乎要窒息了。 “你可真傻啊。你还敢救她?她可是在拿你当鱼饵呢!”女鬼压着嗓子,一字一顿地在何曦耳边说了起来,“不然你觉得,我们这些恶鬼怎么就今天突然一起找上了你,怎么就不是一个一个来找你的呢?”女鬼的话让何曦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无法思考了。庄唯想出手杀掉女鬼,却因为何曦和女鬼连得太紧而无法动手。 “她告诉我们你的位置,我们则负责引其他小鬼过来送死。而她呢,就负责保护你,一路上杀恶鬼积攒功德,最后再让我们吃掉你的功德灵,这样就皆大欢喜了——毕竟鬼和人积累功德的方式不同,她可以靠救人,而我们只能靠吃人。”女鬼将脸贴在何曦的耳朵后面,引得何曦战栗不止。 “不过我没想到她那么贪心,杀了那些小鬼还不够,现在竟然连我们两个也想杀掉。也对,这样她不仅可以多累计功德,而且还能假装好人。现在这样也好,我可以独吞你了……”说罢女鬼就一口咬住了何曦的后颈。何曦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像是被撕扯了一下,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了。庄唯咬牙切齿,眼看着何曦就要被吃掉了。最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握紧桃木剑,又在上面撒上了铜钱粉末,又将自己伤口上的血浇在了上面。 “恶煞凶灵,皆退皆散!”庄唯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对准何曦左肩膀的位置,狠狠地刺了下去。 桃木剑刺穿了何曦的左肩膀,正好刺在了女鬼的胸口上。 尾声 何曦感觉到肩膀一阵剧烈的疼痛,以及身后火烧一样的炽热,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半晌之后,他感觉身后的东西消失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敢看向庄唯。 而庄唯也没有说话,只是拖着坐在地上的他,大步向学校外面走去——他们距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了。 何曦想问的问题的很多,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刚才女鬼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听起来也不像是假话。而庄唯也是一言不发,像是默认了一样。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沉默无言。 走了一会儿,庄唯停下了脚步,松开拽着何曦的手:“刚才那女鬼说的话是真的。不过我本来就是想把它们全杀了,让你当一次诱饵而已。结果我没想到拿你当诱饵也是很消耗功德的,再加上刚才刺你的那一剑,我一路上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功德全没了。” 何曦点了点头,突然笑着说道:“我还是要感激你,毕竟如果你不救我的话,得到的魂印还能更多一些。但你还是救了我,冒了风险。所以不论你怎么说……”何曦还想继续说,却被庄唯打断了:“早知道你这么多废话我就不救你了。倒是你一个普通人,当时为什么要冲出来,添乱!” 何曦傻笑了一下,无奈地开口:“因为你当时来不及还手。我想如果你被打倒了,咱俩肯定都没救了;但如果被打倒的是我,你还能救我呢!”庄唯听完,扭过头不再看他,只哼了一声。何曦继续说道:“还有,见死不救这种事情,我不会让它发生的。” 庄唯没再开口说话,而是垂着头。 沉默半晌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血红色的玉石,递给了何曦:“你这样傻小子肯定还会被像我这样的修道之人利用,或者被其他恶鬼发现。你要是不想死得太早,就戴着它,至少能坚持几年。”说罢还仿佛不屑地撇了撇嘴。 何曦傻傻地接过了玉石,直接戴在了脖子上,开口说道:“嗯,我知道。 但我救你就只是因为想救你而已,没有别的原因。” 庄唯仔细地盯着何曦看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大步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而何曦则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笑着目送庄唯离开。 此刻在两个人的魂魄上,都多了一个魂印。小小的,却又痕迹很深的魂印。 ...
周凤瑶是一个喜欢晨运的女孩,在学校里她是大学女子校队的优秀学员。她从小就比较热爱体育。她的性格比起其他女孩来也比较泼辣,以致她的性格越来越像男孩子。她也一直为自己的体育事业去追求着,她报考女子篮球校队。梦想着能成一个优秀的女子篮球运动员。所以无论是春夏秋冬,她都每天早上5点半就起床坚持做运动。跑步1公里、做青蛙跳、人体向上。这些都是她每天的必修课程。 周凤瑶家后面有条河,河边有个小公园。公园里修建很多的运动设施。她每天早上跑完步都会到这里来做一下缓和的运动。站在河边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每次晨运完毕之后,她就会觉得这一天精神饱满。这样日复一日,除了下雨下雪之外寒暑从不间断。 今天的早上和往常略有不同,她还是很早就起来,准备出去做她的课程。但是出门的时候发现,天阴沉沉的还没有亮。看样子是要下雨。不过这对她来讲已经是习惯了。 她和以往一样,沿着小区的道路慢跑。跑到小区后面的公园里。她感觉今天的风特别的阴冷,而且公园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可是这些外界的因素并没有影响她的锻炼,她像往常一样做着自己必修的课程。她把腿压在单杠上,做着压腿的动作。这些动作她每天都会100次以上。突然她感觉腿上有一阵要抽筋的感觉,她拿下腿。 “哎呦”没有站稳一下子倒在地上。她用力柔了揉抽筋的地方,感觉好了一点。她伸手扶住单杠想要站起来,“哎呀”谁想一个没抓稳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周凤瑶按着地面想要爬起来,但是忽然觉得自己的脚不听使唤。“哎呀”再一次摔在了地上,原来是脚扭伤了。 她挣扎的爬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不作美。下起了雨来。哎,今天真是祸不单行,脚扭伤了又下雨。这下要变成落汤鸡了。不过好在她早有准备,今天临出门的时候见到天色不好就随身带了一把雨伞。她打着伞一瘸一拐的向公园的凉亭走去。 先避避雨再说吧。她坐在两天的椅子上,脱掉鞋子。揉了揉脚,感觉好了很多。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早上6点5分。离上学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就在这里坐会吧。 她整理着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看着前面川流不息的河水。这种场面还真的有那么点诗情画意。 这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闯进了她的眼帘。一个穿着白色汗衫的女孩冒着雨快步跑进凉亭。周凤瑶不禁多打量了她两眼。这个女孩留有一头披肩长发,下身穿着蓝色的牛仔短裤,雪白的双腿露在外面。现在已经快到秋季了,她也不觉得冷。白色的运动鞋上已经溅满了泥点。 女孩看见了周凤瑶,向她微笑的点了点头。周凤瑶看清楚了的样子。虽然不是特别的漂亮,但是比较出众。不过就是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周凤瑶招呼女孩说道:“那边冷,你到这边来吧。”女孩点点头,在周凤瑶的旁边坐下。 周凤瑶看见女孩的衣衫单薄,紧抱双臂,似乎在发抖。“你冷啊,怎么穿的这么少啊。”她把身上的运动服脱下来。“把这个穿上吧,不然恐怕你会着凉的。” “谢谢你。”女孩把运动服披在身上。周凤瑶觉得她说话有气无力的。而且眼睛还红红的。好像是哭过。 “你叫什么名字?这么早出来,也是晨运吗?” 女孩回答说道:“我叫李雪。我刚才跟我男朋友吵了一架,就赌气跑出来。” 周凤瑶“哦”了一声,也没有再多问。因为毕竟那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也不方便多问。接着,周凤瑶又随口聊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雨渐渐的小了,她看来一下手表,6点45分了。到上学时间了。她对李雪说道:“不跟你聊了。该去上学了。”李雪“嗯”了一声,把运动服脱下来。但是周凤瑶看她还在打哆嗦,实在不忍心让她脱下来。“你先穿着吧,改天再给我好了。”李雪问道:“我怎么把衣服还给你呢?”“我留个电话号码给你。”周凤瑶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李雪。“你打这个电话就能找到我了。我先走了。” 周凤瑶回到家里急匆匆的就赶往学校。在当天上午她就觉得自己的头非常的疼。脑袋像是要爆开了一样,而且浑身无力。无奈的她只好请假回家休养。 很多人都说,要么不生病的人一病起来就不会容易好。而周凤瑶就是属于这一类型的。她这一病竟然病了一个星期才好。郁闷的她耽误体校的很多课程。 她回体校的时候,教练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就是市里要从咱们校选拔一批学员。而且选中的几率是非常大的。这个消息对周凤瑶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如果自己有幸选中的话。那么对未来的梦想可是有很大的帮助。可以通过层层选拔,由市里到省里。再有省里到国家篮球队,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周凤瑶憧憬的自己的美好的将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为市里篮球队员的选拔做好准备。 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她要对自己进行魔鬼地狱式的训练。今天她5点钟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和往常一样,沿着河边向公园的方向跑去。由于她今天起的比较早,而今天又是阴天,所以外面的还是黑乎乎的。甚至街上的路灯还亮着。不过这些外界因所并没有影响到周凤瑶的锻炼。她还是有计划的进行着自己的魔鬼训练。 汗水一滴一滴从她身上流下来。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累,也许是因为选拔事情给她很大的动力吧。一滴水珠滴在她的额头上。周凤瑶停下手上的动作,摸了一下水珠。紧接着一连串的水珠一滴接一滴的滴在她额头上。她自己告诉自己下雨了。又下雨了,怎么这么讨厌。无奈的她只好向公园凉亭的方向跑去。 等离凉亭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时候,她看见一个蓝色的身影映入自己的眼帘。一个人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坐在凉亭里。“原来有人比我还要早啊。”这是周凤瑶的第一感觉。周凤瑶慢慢的走过去,她越看越觉得那件衣服眼熟。咦,那件衣服不是自己的运动服吗?怎么会在这里呢?她脑海里不停的思索着。哦,终于想起来了。上次出来的时候,把它给那个叫李雪的女孩了。凉亭上那个人留有长发,双手捂着脸。不过看外形应该是李雪。 奇怪天还没亮,她这么早跑出来干什么?难道和自己一样晨运吗?周凤瑶好奇的走进凉亭,“李雪”她轻轻的叫了一句。那那个女孩抬起头来,果然没错。正是李雪。“姐姐,是你啊。”周凤瑶在她旁边坐下,“你一大清早在这里干什么?”她发现李雪的眼睛是红肿的,显然是哭过的。上次就发现她好像哭过。于是她开口问道:“你哭过啊?”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李雪的眼泪又从眼眶中流淌出来。这样一来把周凤瑶弄得不知道怎么是好。“你别哭啊。有什么委屈说出来。看看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李雪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和我男朋住在一起。晚上他心情不好,喝醉了。我们就大吵了一架。谁知道他动手打我。”接着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岂有此理,竟然有这样的男人。动手打女人。”周凤瑶气愤的说道。她是最看不起男人打女人的,因为有些人一直认为女人是弱势群体。需要保护。但是周凤瑶不是这么认为,凭什么女人就一定要受到伤害。在学校里当她看到女生受到欺负的时候,一定会挺身而出。跆拳道黑带可不是白练出来的。周凤瑶拉着她的手,她的手出奇的冰凉,可能是冻的缘故吧。 “你也别太伤心了。像那种男人不要也罢。”周凤瑶突然觉得自己说话失口了,再怎么样那也毕竟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这样吧,如果你男朋友再敢欺负你的话。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李雪抬起头来,看着周凤瑶。“姐姐,你真的肯保护我。不会扔下我不管吗?”周凤瑶微笑着点点头,“不会。” 李雪的身体渐渐靠在周凤瑶的身上。也许只有这样李雪才能觉有安全感吧。周凤瑶感觉到她的身体冰凉,她发现李雪今天的打扮和前几天一样。依旧穿着那条牛仔短裤。怪不得身体会这么凉呢。“天冷了,以后出门不要出门不要穿短裤了。别把你的大腿给冻坏了。”李雪微微笑了一下。外面雨势渐渐的小了。东方发白,天色也渐渐的亮了。 李雪站起来,“我该回去了。”她脱下外套递给周凤瑶。李雪说道:“我先回去了,有时间会打电话给你的。”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向公园不远处的人工树林跑去。 周凤瑶看着她瘦小的身躯,这么冷的的天穿着这么少。不着凉才怪呢。周凤瑶跑过去想把外套给她。可是穿过树林就失去了李雪的踪影。前面是一条河,已经没有了道路,她会去哪里了呢?一股奇怪的味道从衣服上散发出来,很像是河里那种水草之类的植物的味道。她用力闻了闻,但是有好像没有。 正当感到奇怪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得赶紧回学校不然恐怕就迟到了。她来不及想那些事情,火急火燎的赶回学校…… 在往后的一段日子里,周凤瑶比谁都要忙。体校的训练课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每天都训练的很晚才回家,早上又一早起来赶到体校由教练亲自指导训练。“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魔鬼式的训练坚持了一个月,终于圆满的画上了句号。她以优异的成绩被市里体校篮球队录取。今天她没有去学校,因为过几天她就会直接去市里报道。教练告诉她这两天在家里休息、收拾一下。准备迎接下一个难关。 吃过午饭后,困意席卷上来。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把她惊醒。虽然是白天,但是警车的警灯还是那么耀眼。方向是在小区后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来了这么多警车呢?反正闲暇无事就跑到小区后面。 公园里停着四五辆警车,河沿上旁边拉着长长的警戒线。很多警察围在河沿上似乎在打捞着什么东西似的。周围很多围观者,维持秩序的民警极力阻止围观者要他们不要上前。周凤瑶看到小区里的宋阿姨在人群里。就跑过去问了一下。 宋阿姨叹了口气说道:“有人报警说在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警察正在打捞呢。”“尸体?是淹死的吗?”周凤瑶问道。“谁知道呢?”“哎呀不是?不是你说的那样。”在一旁的徐阿姨插嘴说道。“我听我在公安局的侄子说,抓到了一个惯犯。他交代在这里做了一起案子。杀了一个女孩,就把尸体仍在河里了。” “哎,大家让一让。让一让啊。”民警有秩序的把围观者分开。只见两个警察抬着一个担架走出来。担架上尸体被盖了一块白布。一阵秋风吹过,把白布掀了起来。周凤瑶看见那具尸体的已经被河水泡的有点腐烂了,很难从辨认出她样貌。 突然,周凤瑶的心里“咯噔”一下。天哪,这具女尸的衣着打扮和李雪一样。白色的汗衫,蓝色牛仔短裤。怎么会这样?周凤瑶的心里有点发慌。但是她马上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也许是巧合,也许是看错了。 还是不要在这里逗留了。往小区的方向走去,路上不断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没事的,没事的。回到家之后,她就一头钻进被窝里。把刚才没睡完的午觉睡完。她努力的告诉自己,不去想刚才的事情。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很快的,周凤瑶睡着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一片漆黑。她打开灯,已经是晚上8点了。按理讲妈妈这时候早应该回来了才对。她拿起手机,上面一条未读短信。内容是“瑶瑶,妈妈晚上去同事家打牌。你不用等我了。”周凤瑶把手机摔在桌子上,又是这样。她就是不明白,打牌就那么重要。 还是先弄点饭吃吧。她随便煮了碗面条。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吃,电视上的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本台记者报道:今天下午4点,在市看守所里发生一起囚犯自杀事件。一名犯有杀人、强奸的重犯。在看守所里上吊自杀身亡。但是最令警方感到费解的是,该犯自杀的工具竟然是一根长长的水草。究竟这根水草怎么会在监狱里出现的呢?对此,警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警方发言人表示会继续深入调查。本台记者严方为您报道。”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哼,杀人、强奸。你活该。”周凤瑶气愤的说道。 突然,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倒霉,停电了。她看了一下左邻右舍的。人家家里还是有电的。是跳闸了吗?周凤瑶拿着手电筒查看了一下电表。奇怪啊,没有跳闸啊。这是怎么回事?哎呀,算了。既然停电了,那就不看电视了。周凤瑶躺在床上玩弄着手机。 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12点钟了。她把手机放在床头上,闭上眼睛慢慢的睡着了。就在她睡着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阵熟悉的手机音乐传进了她的耳膜。周凤瑶抱怨的说道:“这大半夜到底是谁啊?这么讨厌。”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接通电话。没好气的问了一句,“喂,谁啊?”电话那边没有人说话,“喂,喂。大半夜的,打骚扰电话很好玩啊。”电话里依然还是说话,只能听见一点微弱细小的声音。好像是水龙头流水的声音。“神经病”周凤瑶没好气的把电话挂断。干脆把手机关掉。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那阵熟悉的音乐声音再度响起。怎么搞的,明明把手机关掉了。怎么还会来电话呢?周凤瑶看来电显示还是上次的那个号码。她接通电话,大声的说道:“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啊。”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阵哭声。“姐姐,救我、救我。你不是是说要保护的吗。”声音非常的凄惨、悲凉,让人不禁有一种同情怜悯的感觉。但是在周凤瑶的耳朵里却是莫名的恐惧。因为那个声音太熟悉了,是李雪的声音。 周凤瑶惊恐的看着电话。她的精神慌乱到了极点。她马上把电话挂断。把手机塞进抽屉里紧紧的锁住。惊魂未定的她站在房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 心情刚刚稳定下来,一阵刺鼻的味道从衣柜传出来。周凤瑶对这股味道还是比较熟悉的,很像是晨运公园河里的水草味道。她打开衣柜,味道是从自己那套蓝色运动服里散发出来的。自己把这套衣服给李雪穿过,拿回来的时候曾经洗过。为什么会有这么浓重的水草味?难道…… 周凤瑶把衣服扔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地上的衣服。衣服上渐渐的冒出一条条水草。这些水草慢慢的向周凤瑶延伸过去,慢慢的覆盖了周凤瑶的全身。水草就这样散落在地上慢慢的消失了…… 天亮了,关机的手机又突然开机。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进来。是周凤瑶的教练。电话响了良久依然还是没人接。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依然是周凤瑶的教练,“凤瑶,明天上午10点市里运动队会派车来接你。不要忘记了。” 之后,周凤瑶就神秘的失踪了。周凤瑶的母亲报了警。可是警方多宗寻找都找不到周凤瑶的下落。可是每当小区人去公园晨运的时候,都会发现两个女孩在公园的河沿上散步。而且其中一个很像失踪的周凤瑶……(完) ...
我有一个朋友叫张铁青,有一次张铁青邀我和他一起去他女朋友家里玩。他女朋友住的地方很偏僻,我和铁青坐了几站路的公交车才来到她住的一栋老楼面前。这栋老楼在几盏阴惨惨的路灯照射下让人觉得很恐怖之外,已没有一点都市的味道。 我看到一层楼里有几家灯光在亮着,二楼和三楼都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再次朝二楼西面看去,发现那里更是黑咕隆咚的,很瘆人,于是就很纳闷地问铁青:“兄弟,你女朋友家里的灯没有亮着,难道她没有在家里吗?” 铁青摇了摇头说:“她喜欢黑暗,经常夜里不开灯的。” 我呵呵一笑说:“你女朋友果然不同寻常。”说着,我和铁青朝老楼里走去。 这时,突然从我身后面传来一阵极哀伤的声音:“儿了,你怎么了,你醒一醒,别吓唬娘,儿……” 我头皮一麻,转过身子朝后面看去,发现在一棵老桃树下面,有一个中年妇女正抱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在哀伤地哭泣,而那个男孩脸色纸白纸白的,躺在中年妇女的怀里一动不动,难怪那个中年妇女会哭泣得这么凄惨。很快一楼里亮着灯的那几户人家里的大人和小孩都从家里跑出来,来到中年妇女的身边。从这些人朴素的衣着里,我知道他们都是进城来找活的农民工及他们的妻小。 我和铁青也都没有迟疑,很快来到那个中年妇女的身边,我问她:“大姐,你的孩子怎么了?” 中年妇女一脸的茫然说:“刚才欣儿还好好的,他来到这棵老桃树下面摘桃吃,不知怎么了,一下子就晕倒在地上,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这个孩子叫欣儿,于是很快就有人出主意,要打120,把欣儿送进医院里抢救,他母亲也同意了。有一个中年男人急忙掏出手机,要打120。由于以前我跟爷爷学过阴阳八卦,虽然学得不精,好歹也算得上是半个神仙了,所以我看到欣儿这种不同寻常的情况,知道他不是生病了,是丢魂了,赶忙阻止那个要打电话的中年男人说:“大哥,你不要打电话了,打也没有用。” 那个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说:“咋了?欣儿都病成这样了,不送医院,又送哪里呢?” 在一旁的人也都同意他的说法,都催促他打电话,不要耽误了欣儿的病。 我苦笑着解释说:“欣儿不是病了,是丢魂了。”接着我看到老桃树上挂着一个肉钩子,才明白欣儿为什么会丢魂了,又接着对他们解释说:“白天一定是有人在这里杀猪,把肉钩子忘在树上,才会让这个孩子丢了魂。” 听到我这样说,这些人才平静下来,因为他们都是农村人,知道肉勾子是绝对凶器,是钩命鬼最常用的勾人魂魄的武器,所以要是有人白天把这种肉勾子挂在树上,晚上要是有人路过树下,钩命鬼就会把他的魂勾走。 很快有一个体态很胖,肚儿圆圆,浑身沾满油垢的中年男人从人群里走到中年妇女身边,满脸的歉意说:“李嫂,对不住了,白天是我在桃树下面宰了一头猪,把这个肉勾子忘在树上了,没有想到会伤到欣儿,欣儿疗伤的一切费用,我张胖子愿承担起来。” 李嫂无奈地看了一眼张胖子,说:“胖子,你卖肉也是不容易,都怪欣儿不懂事,又怎好赖到你头上呢,何况欣儿不是病了,是被吓着了,请人叫魂,就会好了。” 此刻站在我身边的张铁青推了我一下,说:“哥们!你不是自称半仙吗?拿出来你的真本使,给欣儿的魂叫回来吧。” 我不假思索地说一声:“好吧!”接着我来到李嫂身边,安慰她说:“李嫂,不用担心,我能把欣儿的魂叫回来。” 李嫂听到我的话,似看到了救星,满脸的惊喜,急切地说:“小兄弟,既然你会叫魂,快给我们欣儿的魂叫回来吧” 我看了一眼挂在桃树上的那个肉勾子,对李胖子吩咐:“胖子,把你的肉勾子拿走,不要让它再害人了,以后杀过猪,一定要用钩子把猪肉钩起来挂到门口晒,晒过猪肉后,再把肉勾子直接放到灶头下的坑里,千万不要再乱放了。” 李胖子朝我直点头,一个劲儿地说:“小兄弟,我一定听你的,把肉勾子放妥当,再也不能让它害人了。”说着,他伸手把挂在老桃树上的肉勾子摘下来。 我又吩咐李嫂:“李嫂,你把欣儿先放在地上,快回家拿两根香烛和一些纸钱来,我要准备给欣儿叫魂了。” 李嫂按照我说的话,把欣儿放到地上,又赶快回到家里拿来两根香烛和一些纸钱。我接过这些东西后,先把两根香烛插在地上,用打火机点燃它们,然后像模像样地嘴里念念有词,手一晃一晃的把一张张纸钱点燃着…… 说真的,我虽然曾和爷爷学过叫魂的方法,但是给别人叫魂我还是第一次,所以我心里很没有谱,真怕把欣儿的魂叫不回来,爷爷的脸面就会被我丢尽了。 随着我手里的纸钱越烧越少,欣儿的脸色也有纸白逐渐变得红润起来,更让人兴奋的是,他的手脚也能动了,看来爷爷曾教给我的叫魂方法是有效的,我没有丢爷爷的脸面,果然没有过多大一会儿,欣儿就从地上爬起来了。 看到欣儿没有事了,所有的人都兴奋得称赞我是活神仙起来。 欣儿看到眼前有这么多人都在盯着自己,他也感到很纳闷地问李嫂:“妈,你们都在干什么,我怎么会躺在地上啊?” 李嫂笑着说:“欣儿,刚才你的魂丢了,你才会躺在地上,害得妈担心死了。”随后又指着我说:“欣儿,正是这个叔叔把你的魂叫回来的,快谢谢叔叔。” 欣儿果然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不等李嫂把话说完,他就来到我面前,朝我甜甜地笑着说:“叔叔,欣儿,谢谢你。” 我摸了一下欣儿的头,说:“欣儿,不用谢了,这是叔叔应该做的。” 最后李嫂为要感谢我,邀我们俩去她家里做客,由于李嫂的男人没有在家,去上夜班了,我们俩觉得不方便,就辞别李嫂和欣儿,去找铁青的女朋友了。 后来铁青的女朋友告诉我,这栋楼里经常闹鬼,有钱的都搬到城里住了,现在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没有钱的农民工,他们图这里的房价便宜,才住在这里的,而铁青的女朋友也是因为快要和铁青结婚了,才暂时没有搬走,只不过她也是每晚吓得躲进被窝里,蒙着头,不敢看外面诡异的夜色。 原来这栋楼里经常闹鬼啊!难怪那个叫欣儿的男孩的魂魄会轻易地被肉勾子把魂勾走。 ...
夜晚,灵棚里的灵烛忽明忽暗。正在守灵的小磊打了个哈欠,看着灵柩前摆放的那几盘贡品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拉过一旁的小霍悄悄说道:“嘿,咱们俩去偷几块糕点吃呀?” “你胡说什么呢。”小霍笑着走过去拿了几块贡品, “明明是‘拿’好不好。” “俺说俩娃,你们干啥子嘞?”小磊和小霍正一阵偷笑,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老婆婆脸上的斑点在灯火晃映下有些阴森,把小磊和小霍吓得“妈呀”一声,起身就要往外跑。 “喂,你俩跑啥子嘞?”老婆婆笑着叫住了小磊和小霍, “坐一坐嘛,俺又不是恶人。来,咱们唠一唠嘛。”小磊和小霍哆哆嗦嗦地看着彼此,一脸惊慌地问道:“你、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看看你俩还问俺,俺倒是该问问你嘞。”老婆婆看了一眼小磊和小霍,问道,“你俩看模样儿不像是那老太婆的孙儿,咋你俩来守灵嘞?” “那、那金老板说熬不起,就让我俩来守了。”小磊说着,稍微放松了一下警惕。 “哦,是这样啊。”老婆婆闻言低了低头,然后弯腰捡起了一块糕点咬了几口, “也罢,你俩也怪辛苦的。你俩饿了就吃糕点,困了就睡,俺一个老婆子有啥可守的嘛。”老婆婆说罢便拍拍手,转身走过去推开棺材盖躺了进去。 “啊,难道这老婆婆是……”小磊见状背后冷汗一冒,走到棺材前推开盖子,里面的人分明就是刚才的那个老婆婆!“小磊和小霍见状眼前一黑,当时就昏了过去。 等到小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天已经亮了。旁边的小霍正跪在地上打着呼噜,灵柩前的贡品也都完好地摆放着,灵柩也同昨天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吓死我了,原来是场梦。”小磊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他刚准备叫醒小霍。却不知怎么想的,摇摇头走到了灵柩跟前。轻轻推开棺材盖,看着和梦中一模一样的那个老婆婆安详地躺在棺材里,小磊轻轻地合上了棺材,心中一阵嘀咕。 但是小磊突然发现有一个地方不对劲儿,棺材中老婆婆的嘴角……竟然还粘着糕点的碎屑。 ...
这个故事又到了我们村。 当时已经黄昏了,邻居家六岁的小孩儿二牛正从同学家回来,他手里还拿着刚刚写完的作业。走到村口不远的乱葬岗子的时候,这个淘气的孩子看见坟墓边的树上有一个乌鸦窝,就放下手里的作业,爬到树上掏鸟窝去了。他捧着几个刚刚孵化出来的小鸟溜下树,却忘了作业本放在这里。等他想起来回来拿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了。 一个六岁的孩子,在土丘林立的乱葬岗里找东西,到处都是鬼火,月亮惨白的光照得地上也是一片惨白。二牛在路上蹦蹦跳跳地来了,他还哼唱着学校里刚刚学会的歌。路边的草被晚风吹地颤抖似的招摇起来,不远处的一堆鬼火晃了一下,熄灭了。一只夜猫子从一个开了口的墓坑里爬出来,朝牛二过来的地方张望了一下,又迅速地躲回去了。还有那只被掏了窝的乌鸦,站在不远的树上,低低地哀鸣。 牛二已经进入了这片坟地,周围的气氛变得不正常起来,似乎有一种声音在轻轻地响起。而牛二也肯定听到了,因为一般小孩的听力范围要比成人高出很多。牛二仍然不害怕,只是好奇地歪着脑袋看声音的来源,他当然看不见。如果此时你有阴阳眼的话,你就能看见一个年轻的精瘦的后生,正从一个墓坑里爬出来,他眼睛惨绿,望着这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小男孩显然看不见他,但是听见了他的声音。这正是他需要的。 正在他卖力地往这边爬得时候,牛二已经对这个声音不感兴趣了。他迅速地来到那棵有乌鸦窝的柳树下,找到了已经被露水打湿的作业本,准备离开了。这时候,他的吸引力又被一个用小珠子蹿成的手链吸引住了,这个手链上的珠子实在太好看了,颜色非常艳丽。于是,牛二顺便捡了手链,戴在手上就离开了。而刚才还在那着急着往过爬的那个后生,阴冷无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 当天晚上,牛二正在睡觉,突然之间大哭大闹,说手上的链子实在太紧了,勒得他疼。牛二的母亲打开灯一看,这孩子手上果然多了一个漂亮的手链。但是,这个链子一点都不紧啊,非常宽松。于是,牛二母亲以为孩子做了噩梦,就安慰他一会儿,牛二一会儿就不感到疼了。母亲看着没事了,就关了灯睡觉了。可是刚关了灯,牛二又是哭闹起来,而且谁也止不住。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亮。 牛二母亲着急地来到我五叔家里,说明了一下情况。五叔于是来到牛二身边,这个孩子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这会儿睡着了。五叔看了看孩子手上的链子,道:“从坟地里捡的。这是勾魂链。”牛二母亲非常害怕,不知道怎么好。只是不停地说:“救救我的牛牛!” 五叔说:“不怕。很一般的伎俩。换个大人他都不敢。”五叔问牛二母亲:“家里是不是刚刚有人过世?”牛二母亲说:“牛牛他奶奶刚刚走了,还没过七七。”五叔说:“这就是了。孩子奶奶做的事情。”牛二母亲当时就跪下了,嘴里念叨着:“妈!你有什么不满意就往我身上来,不要跟孩子过不去。我是儿媳妇,可是牛牛是您的亲孙子呀!” 五叔连忙制止,说:“你还没听我说完。孩子奶奶是不想让孩子睡觉,才专门回来的。如果孩子昨晚上睡着了,估计现在已经没有呼吸了,孩子的魂就被吸到链子里去了,随后就会由这链子的主人托生投胎,不能尽快投胎的。这勾魂链一定是从跟牛牛比较要好的一个年轻后生的坟地上捡来的。孩子奶奶不忍心看到孩子被害,所以一晚上不走,守着孩子不让他睡觉,天亮也不肯走,现在估计已经魂飞魄散了。”五叔可惜地说。 牛二的母亲想了想:“陈有法正月里出了车祸死的,他生前喜欢跟牛牛玩。”五叔说:“这就对了!你去祭拜一下陈有法,然后把这链子埋进他的坟坑。顺便多给老人烧点纸。唉!估计老人已经用不上了。尽一下心意吧!” 牛二母亲连连点头。 当天晚上,五叔家的窗户上一直有一个老人的背影,鸡叫头遍的时候才离开。早上起来,五叔看见窗台上的一块砖头下面压着纸灰,笑了笑,说:“这老太太,真有意思。心意我领了,东西我用不上!”问起五叔,他才说:“老太太在下面使了钱,又能轮回转世了,所以来感谢我救了她的孙子,也救了她。”(故事完) ...
我只有25岁,但我已经是一家五星级大酒店的厨师长了,工作舒适且收入不菲。这是所有人都很羡慕的生活,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快乐。 踏入这个行业十年,到目前为止,工作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挑战性。我能做出客人想吃的任何菜肴,哪怕是最偏门、最冷辟的。只要客人叫得出名字,我都能做得地地道道,让客人吃过之后赞不绝口。 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让我的觉得我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巅峰,在剩下的时光里只能在毫无追求中度过了。 一天,我独自坐在厨师长专用的休息室里和一个刚认识的妹子聊微信,正聊得心驰神往的时候,李华一脸焦急地跑了进来对我说:“师傅,经理找你,让你过去一趟。”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收起了手机,不耐烦地说:“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酒店经理那张永远挂着笑容的脸。对一个手艺人,最见不得那些靠嘴皮子混饭吃的人,而经理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因此我不待见他,除非是不得已,否则我不会主动和他正面接触。 我和李华走进经理办公室的时候,他正低声和一个女服务员说着什么。当他的余光发现我的到来之后,立刻止住了说话,脸上的表情转忧为喜,一把抓住我的手说:“李厨师长,这件事全靠你了。我知道只有你才有办法把这件事情摆平。” “等等……”我立刻打断他的话。我这是第一次看到经理这么着急忙慌地跟人说话。他给我的印象总是那么洒脱,无论跟谁说话总能侃侃而谈。这一点我做不来,甚至让我有些嫉妒。 他这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表情反倒让我心里一阵窃喜,终于让我体会了一次在和他的决斗中胜出的感觉。即使这样,也不代表起会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答应他什么。 “先把话说清楚,让我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再说。”我故作镇定,用一脸淡然的表情来掩盖内心里得到这种早已期待的胜利喜悦。 经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轻地咳嗽了一下说:“半小时以前,餐厅来了两个客人,要吃一道叫‘勾魂夺魄面’的菜。” 他的话说到这里,我的心头不禁一震,狂喜变成了震惊。 经理发现我的表情异样,停住了说话,有点失望地看着我。 我回过神来说:“接着说。” “这道菜别说做了,整个厨房都没有人听说过。”经理沮丧地说。 李华在旁边插嘴说道:“来五星级酒店吃碗面,简直就是来找茬的。”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大开店门做生意,即使只消费一块钱,那也是你的衣食父母。” 我的话吓得李华矮了半截,低着头不敢再说一个字。虽然我说的义正言辞,但此刻,我的心却不再平静,不为别的,就为这道“勾魂夺魄面”。 “客人在哪?”我问道。勾魂夺魄面是我这辈子还没有做过的菜,我很想知道点这道菜的顾客长什么模样。 经理顿时惊喜交加地说:“还在客厅坐着呢,非要吃到这道菜才走。”说完,还不忘一个劲地恭维我,让我本来已经皱着的眉头拧成一团。 “就是那两位。”在传菜部的窗口,经理就指着坐在角落小桌边上的一老一少说道。老的头发斑白,少的是一个女孩,长得挺漂亮,两个人的穿着都很整齐。 “您好!” 老头抬头看了我一眼,失望的眼神立刻闪起了光彩。他说:“我就知道你们这里还有能人,你的帽子这么高,一定能做出勾魂夺魄面!”他的话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我一脸平静地轮番打量他和他身边的女孩。 见我的表情没有出现任何为难之色,老头扭头对女孩说:“小花,你这回终于有救了,快谢谢这位师傅。” 小花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吓得我几乎站立不稳。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射出呆滞的目光,我和她四目相对,发现她的瞳仁里空无一物,根本没有我的影子。 小花裂开嘴巴,向我露出了一个僵硬且没有一丝暖意的笑容。刹那间我明白了是什么原因让我感觉不对劲的了。 “怎么样?”经理低声问道:“李厨,能搞定吗?要是连你也说没有这道菜,是这个老头故意刁难,我立刻叫保安把他们请出去。” 我没有理会经理的话,对老头说:“老先生,做这道菜要花些时间,你能等吗?” “能,能!”老头一边说,一边拼命点头,生怕这根救命稻草转瞬即逝没有了。 “我去厨房,李华跟我来。”我又对经理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个痰盂,最好是大号的。”经理虽然一脸疑惑,却也不敢多问,按照我的要求照办去了。 整个厨房都躁动起来,在我之前,有好几个厨师都尝试着按照自己的想象做了他们认为算得上是“勾魂夺魄面”的菜,但没有一个让老头满意。厨师们一致认为是这个老头来找茬砸场子。 一众厨师都围在我身后,个个翘首以待。我却吩咐他们都出去,只留下了李华一个人。 众厨师悻悻地走了个干净,我小声对李华说:“你给我买两样配料回来,做菜用的。” “是什么,师傅?”李华有些兴奋地问道,“我可以让菜市场的老板送来,只要几分钟,要什么都能送来。” 我摇摇头说:“这些东西菜市场没有,你得自己跑一趟。” “噢……”李华疑惑地说:“没问题,是什么东西。” “苍术和当归。” “啊?这不是药材吗。”李华挠挠头说,“师傅您要做药膳吗?” “怎么这么多废话。”我佯怒道,“快去,记好了,苍术五钱,当归五钱。”李华吐了吐舌头,转身飞跑出去。 整个厨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除了汤锅里的咕嘟声,只能听到我的心跳。我拿出面粉,慢慢地和面、揉面,思绪却飞回了五年前我的师父在临终前交代我的最后一件事情。 在那张狭窄的床上,早已被疾病折磨的只剩下皮包骨的师父对我说:“我的大限已到,你不必难过。我在临死前我要把最后一道菜传授给你。” 我当时一听,又惊又喜,惊得是师父果然留着一手没传授给我;喜得是师父在临死前终于还是把压箱底的手艺传给我了。 他颤颤巍巍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沾满油渍的纸,递给我说:“这道菜叫勾魂夺魄面,这上面是菜的配料和做法,你看完之后熟记于心,然后将它烧毁。我几次想要将这张纸焚毁,却又下不了决心,不想先人的心血毁于我手。” 我不由得暗骂了师父一句“老不死的,你不想得罪先人,却把这罪过推到我的头上。” 我打开这些纸,从头到尾看了几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就和普通的菜肴配料差不了多少。 “师父,这道菜没什么特色嘛。”我有些怀疑师傅故弄玄虚。 师父用干树枝似的手指在方子的下方点了两下说:“你这个臭小子,虽然有些天赋,却不够细心。” 他手指点的位置写着两种特别的配料,一样是苍术,一样是当归。 “就这?”我不屑地说,“很多厨师都用药材当卤料的啊。” “这两味药材不是用来调味的。苍术辟邪,当归还魂。虽然这道菜的名字叫‘勾魂夺魄面’,但它却是一道让人还魂的菜肴。”师父有气无力地说道,“还有最后一点就是做这道菜的厨师必须把自己的鲜血融入汤头中。” 我一听就有些头大,问道:“血融到汤里做什么?这样的菜还有人敢吃吗?” “这道菜是用来救命的,可是,唉,但愿你一辈子都不要做这道菜。是为了……”师傅连声咳嗽,一口气没上来,竟然咽气,驾鹤西去了。“这老头,临死还留点悬念。”我一边揉着面,一边回想着方子上的字字句句。 其实,这道菜并没有什么难度,说是一道菜,其实只是一碗很普通的手擀面,汤头也是用最普通的几味调料调制而成。配料方面和普通汤面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多了苍术和当归,因为这两味中药材厨房里是不用的。而制作过程也一般无二,唯一奇特的地方就是要将厨师的血融入汤头。 “这是为什么?”我在心里揣摩着,回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表情,让我的心情开始有些忐忑。“师傅。” 李华的声音像一个炸雷在我身后响起,惊得我心惊肉跳。 “妈的!”我骂道,“不会小声点啊。”李华嘟囔着说:“我叫了好几遍,您都没听见。” 我顾不得他的委屈,接过他手里的两个小纸包,将苍术和当归倒进正在熬制的汤头中。“师傅,好香啊。”李华说道。 其实我并没有感觉出这两味药材加入汤头之后产生了多大的变化。 “你出去帮我看看经理那边准备好了没有。”我吩咐道。李华转身就走。 让李华出去只是一个借口,他刚走出门口,我就拿起菜刀,在食指上划了一个口子,暗红的血珠顺着之间不断滴入沸腾的汤头中。刹那间,原本乳白的像牛奶一样的汤头变得血红似火,原本平淡无奇的汤头顿时香气四溢。 “哇,李厨,真香啊。”几个小学徒从门口探出头来,垂涎欲滴地盯着盛满汤头的锅子。李华分开他们走了进来,也被这奇异的香味吸引住了,禁不住咽了几口唾沫。 “我尝尝。”他舀了一勺汤就要往嘴里送。我一把夺过汤勺,把汤倒回锅里,厉声说道:“这汤谁也不许动要是谁不听招呼,立马给我滚蛋。” 见我发了雷霆之怒,门口的几个小学徒咂舌不已,悻悻地缩回了头。李华被吓得不轻,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我自顾自地挑面舀汤,装了满满一碗,剩下的汤头让李华装好跟我一起来到餐厅。 说实在话,汤头的这种奇香我也是第一次闻到,这种让人心驰神往的香味不禁让我的味觉为之震颤,就连心神都为之荡漾个不停。 餐厅里,厨师们围在老头的周围,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只为我留出一条一人宽的人缝。 “老先生,这是你要的勾魂夺魄面。”我把面条放在老头的面前,他顿时被面条鲜艳的颜色震慑住了,呆呆地看着面条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这就是老头要的菜了。一种欢快的气氛在人群中飘荡,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着这碗红彤彤的面条,心里着实不安。 “小花,快吃吧。” 老头将面条推到小花的面前。小花痴痴呆呆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异样的神采。她不顾滚烫的汤头,直接手抓面条往嘴里塞个不停。 顷刻间,一大碗面条就被小花吃了个干净,连汤头都喝的一滴不剩。 “谢谢你,谢谢大师傅。”老头抓住我的手连声感谢,让我有些受之有愧。 “哇……”一脸满足的小花突然干呕起来,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她双手卡着喉咙,脸涨得通红,样子难受至极。 “快,拿痰盂来。” 经理立刻将早已预备好的痰盂放到小花的双腿之间。 “哗啦”一声,一股黑色的浆液从她口中喷涌而出,落在痰盂里。 “好臭啊……”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纷纷捂住了鼻子。 我也闻到了这股夹杂着腐臭气息的味道,皱了皱眉头,对李华说:“把剩下的汤头倒进痰盂。” 李华掩着鼻孔,将剩下的汤头一股脑倒进痰盂,淹没了黑色的浆液。 黑色的浆液开始剧烈翻腾起来,在血红的汤头下面时隐时现,好像是一条翻江倒海的黑龙正在挣脱束缚一般。 翻腾持续了一会儿就停止了,腐臭的味道也随之消失。痰盂里原本红黑分明的液体此时已经混为一体,变成一种暗褐色的膏状物,众人面面相觑地看着我,想从我这一探究竟。 我也是满脑子雾水,这一切都是按照师傅留下的那张方子做的,至于为什么,我可是一窍不通。 小花在吐完黑色的浆液之后,浑身脱了力似的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直到腐臭的气味消失,她才慢慢醒过来,双眼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和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在她的瞳仁里看到了我的影子。 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平淡,我经常想起老头和那个女孩。 “小伙子,给你看个相吧。”我扭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在路边摆摊的瞎眼老头。 我微微一笑,有点讥讽地说:“你都看不见了,怎么给我看相。” 瞎眼老头一愣之下,不怒反喜地说:“小伙子我看相用的不是肉眼,而是心眼。” 一向不喜鬼神之说的我居然坐在他的摊子前面。 “好吧,你给我看看吧。”我说道,“要是看的准,我给你一百块钱。” “呵呵。”瞎眼老头说道,“一看小伙子就是一个富贵之人。” 我立刻有一种起身离开的冲动。我只是一个打工的,哪来富贵可言?而且,瞎眼老头连着两次叫我小伙子,我很怀疑他的瞎眼是装出来的。 谁知我这个念头刚起,瞎眼老头就摘掉墨镜,吓得我倒吸一口凉气。这老头不但不是装瞎,而且是货真价实的瞎子。他的眼珠没有了,眼皮也被剜没了,只留下一个空洞洞的眼窝。 “人生无常啊。”瞎眼老头说道,“当年我作恶不少,遭了天谴,丢了这对招子。不过却因祸得福,开了心眼,也算是因果轮回。不过你做了一件善事,却被恶鬼缠身,我为你抱不平,特来出手相帮,祝你渡厄。” 我突然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但我还是故作镇定地说:“老先生,您唬我的吧。我没做做过什么善事,倒是每天都要杀生,我是一个厨师呢。” 瞎眼老头正色道:“你失了精血,丢了三魂六魄,左右恶鬼相伴,随时准备对你吞而食之,你就一点也没感觉到吗?” “大白天说鬼话。”我掏出一张百元的大钞,扔在瞎眼老头的面前,起身走了。 “小伙子,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来找我,我在这里等你。”瞎眼老头沧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飘荡着,我捂着耳朵一路小跑到了酒店。 “师傅,您怎么了?”李华一脸关切地问,“最近您的脸色好差劲啊,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看医生啊,我陪你去吧。” “大概是太累了吧,或许我需要休息。”我自语道。 这个周六的生意好到火爆,人手不够,连我这厨师长都不得不亲自操刀上阵。这个时候是李华最高兴的时候,只有在我上灶的时候他才能看到我炒菜,才能学到东西。 食材在我的锅里上下翻飞,一道接一道美味菜肴像流水线产品一样陆续被端出了厨房,李华看得眼花缭乱。 “这道菜是谁做的?” 我正偷空坐在椅子上休息,经理一脸怒气地端着一个盘子出现在厨房门口。被客人退菜这种事情轮不到我头上,我没理他,自顾自地坐着休息。 厨房里陷入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儿,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四个盘子,全部都是客人的退菜。 “这些菜是谁做的?酒店的调料不用花钱啊?不是咸了就是酸了。今天要是没人承担责任,我只能让所有的厨师来平摊了。”经理厉声说道。 厨房里还是一片安静,我顿时有点上火。站起身,刚想和经理对干一仗,却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发现那些菜都是我做的。 一会儿工夫,又有十几道菜被退了回来,我感觉到我的脸有些僵硬了。 “李厨,您说这怎么办?”经理一脸询问地说道。厨房里所有人都注视着我,他们都知道这些菜是我做的。 “重新做,这些食材的钱由我买单。”我沮丧地说道。这是我做了十年厨师第一次被客人退菜,而且一退就是十几道,让我的自信心大受打击。 “李厨,您不用为这些不争气的厨师们出头,该罚谁我还罚谁。”经理说道。 我摇摇头说:“就按我说的办吧。” 我拿起勺子,准备点灶火时,脑袋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幸亏李华在一旁扶住我,才没摔倒在地。 “师傅,您累了,让其他的师傅做吧。”李华劝道。 我摇摇头,直起身子,点着了灶火。火焰升腾,像两只鬼爪一样要将我揽住拽入灶心,灶心里早有一只血盆大口,满嘴尖牙对我待而噬之。“啊……”我尖叫一声,扔掉勺子,转身跑出了厨房。 “师傅!师傅!”李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的背影。 我一路脚不点地地跑着,感觉浑身像是被粗绳捆住一样使不出力气,双腿软绵绵的,连地板也是软绵绵的,跑得异常艰难。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一身蓝皮,张着血盆大口的小鬼拿着钢叉在我身后追个不停,手里的钢叉铮铮作响,随时准备向我掷来。 终于跑到了尽头,已经无路可走了。我有点听天由命地回过身,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向小鬼砸过去,不偏不倚,砸个正着,小鬼应声倒地。我心里一喜,转身准备继续跑,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听得到心跳监护仪的嘀嘀声。 “师傅,您醒啦。”李华双手拎着两个装满水果的塑料袋开门而入,一脸惊喜地说道。 “你的头怎么了?” 我发现李华的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被渗出的血染红了。 李华歪着嘴巴一笑说:“没事,破了点皮。” “给我说实话。” “呃……”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您用凳子砸的。” “啊!”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我低声说道,“我刚才看到一个小鬼拿着钢叉在后面追我,我也不知道抓了一个什么东西砸了过去。” “嗨!”李华笑道,“哪有什么小鬼啊。我看您从厨房跑了出去,担心你,跟着跑了出去,勺子都忘了放下,一直拿在手里。” 我的心跳的更剧烈了,问道:“我怎么到医院里来了。” “刚才可真是危险啊,要不是经理给你一棍子,恐怕你就要跳下去了。”他有点后怕地说道,“不就几道菜嘛,不用这么往心里去,人总有失手的时候。”他自顾自地说着,我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街边上那个瞎眼算命老头。 我翻了一下身子,脸正好对着床头小柜上的一个罐头瓶,我的整张脸被印个正着。 “有没有镜子,快拿给我。”我急切地说道。 李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之后,马上掏出了手机递给我说:“没有镜子,手机屏幕可不可以?” 我一把抓过手机,对着自己的脸,手机屏幕里,我的脸竟然没有一丝血肉,只剩下一副白色的骷髅。 “啊!”我大叫一声,将手机砸向墙壁。 “师傅,你怎么了?”李华惊慌失措地问道。 我下意识得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让李华看见,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冰凉的皮肉。 “李华,我的脸……”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向李华表达我现在的感受。 李华端详着我的脸说:“没什么啊。就是最近瘦了不少,有点苍白。我都劝您休息了,您却不听。” 我想起了路边上的那个瞎眼算命老头,开始有点相信他的话了,一丝恐惧顿时浮上心头。“师傅,您怎么了?” “没事。”我嘴里说着,支撑着坐了起来。 “师傅,你应该休息。” 我已经顾不得向李华解释,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凭着记忆来到瞎眼算命老头哪里,却发现摊子已经没有了,算命老头早已不知去向。我心里一凉,一屁股坐在地上,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敢去。 天很快就黑了,我依然呆坐在那里,过路的行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却突然有了一丝安全感。 “算命老头说过会在这里等我的。”我犹如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念叨着这句话,期待着老头的出现。 一股凉风从后背吹来,我的精神为之一颤,浑身仿佛被掏空了一样,瘫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一阵尖利的笑声在我耳畔回荡着刺得我耳膜生疼,我万念俱灰地放弃了心里的最后一丝坚持,反而轻松了不少。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向我走来,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模样。这就是瞎眼老头说的要取我性命的恶鬼吗? 两个身影逐渐走近,我也看清楚了他们的模样,这不就是上次在酒店吃勾魂夺魄面的一老一少吗? 我心里一阵狂喜,在鬼门关前遇到救星了。 两个人蹲在地上,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笑容。女孩笑容戛然而止,张开嘴巴,露出满嘴的尖牙和猩红的舌头。 “你们……”我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头,我先啦。”女孩说着话,低下头准备咬我的喉咙。 挣扎是无济于事的,我的心里只有悔恨,对自己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的悔恨。 我慢慢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啊……”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声之后,一个冰凉的重物压在我身上,我早已滞涩的呼吸为之一畅。我猛地睁开眼,发现压在我身上的重物是正准备咬我的女孩。 “笃笃笃……笃笃笃……”规律的敲击声从地面传来,震颤着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老家伙,坏我好事!” “老鬼,你为了保你老婆的命,连你徒弟都要杀?” “哼,我教他的一切都是为了续我老婆的命,你却横插一杠子。” “你滥杀无辜也就算了,怎么还滥杀好人。你徒弟是一个善人,你要杀他,却得先过我这关。” 身前身后,两个苍老的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我的神智虽然已经清醒了,但是却听糊涂了。 一个身影一晃,走到我的身前,正是我苦寻不得的瞎眼算命老头。 “老鬼,你还是现形吧,让你的徒弟看看你的真面目。” 我彻底蒙了,瞎眼老头一口一个徒弟的,难道在酒店吃面的老头是我师父?不可能啊,他已经在我眼皮底下死了,死了五年了。 “哼哼……”老头低哼一声,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一整张脸皮被扒拉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 “师父!”我失声叫道。 我师父眯着眼睛笑道:“好徒儿,我等了五年了,你就成全了师父吧。” “他成全你,我也放你不过。”瞎眼老头的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击着,发出清脆铮铮之声。 一时之间,我只觉得自己躺在柔软的水面上,拐杖的敲击之声像水面上的涟漪,在我的身体下面荡漾。 “老家伙,你……”师父的话没说完,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瞎眼老头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慢步向我师父走去,每走一步,拐杖就在地面上重重敲击一下。当他走到我师父的身边之后,我师父整个人已经缩成一团,没有了动静。 瞎眼老头俯下身子,在我师父的身体上摸索着。我看见他在我师父身上搜出了两个亮晶晶的东西,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久,然后转身向我走来。 “小伙子,还躺着装死么?”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站起身说:“谢谢老先生。” “非也非也。”瞎眼老头摆摆手说,“我该感谢你才对。” “感谢我?”我有点疑惑。 “没有你,我找不回我的这对招子。”说完,瞎眼老头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对发亮的眼珠。 ...
墓室迷局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最先看到的竟然是一口开了盖的棺材。 这似乎是一间墓室,但我却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甚至我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脑子里昏昏沉沉的。 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看了一下,发现是一枚戒指。 手心还有着深深的戒指痕,说明我在失去意识之前非常用力地把它握在手中。那么,它对我来说应该非常重要。我将它戴在手指上,继续打量周围。 我此刻是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的,在我的面前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个人。此刻有两个人还在昏迷,另外两个人则跟我一样用迷茫的眼神打量着周围。 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儿,此外还有着连这种香味都无法掩盖的浓浓血腥味儿。 一个女孩子从地上爬起来,突然,她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她惊恐地向我这边靠近,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站起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在棺材的另一边有一具尸体。 尸体断成了两截,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直接拦腰斩断了。看起来刚死没多久,地上的鲜血还没有干。 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就来自于那具尸体。 女孩的那声尖叫让大家都惊醒了,也让他们都注意到了那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其中一个男孩的年龄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他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而剩下的一个光头壮汉和另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却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我们彼此交谈了一番,发现五个人全都失去了记忆。没有人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墓室里,也不知道彼此之间的关系。 那个棺材里面并没有尸体,也没有任何殉葬品。在棺材的底板上有数十个小孔,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地上有两把洛阳铲,光头壮汉的后背上还背着一个背包,里面放着《葬经》、防水手电、绳子、军工刀等各种工具。 根据这些线索来看,我们这一行人是进来盗墓的。来到这间墓室之后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其中的一个同伴惨死,而其余人全部失去了记忆。 那个女孩因为恐惧,依然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我注意到她的手指上也有一枚戒指,和我戴的这枚明显是情侣戒指。这么看来,她应该是我的女朋友,刚才她也离我最近。 我抬起手,给她看了看我的戒指。 她先是一愣,然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地上那具被砍成了两半的尸体,它的上半截身子竟然缓缓地向前爬了起来…… 惨死 它的下半身还在流血,内脏也乱七八糟地拖在身后,留下了一条刺眼的血痕。它用双手交替扒着地面,试图向我们这边靠近。 众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我急忙从地上捡起一把洛阳铲。光头壮汉则拿着一把军刀,谨慎地看着那个方向。 令人吃惊的是,那半截尸体双手同时往地面一撑,竟然凌空扑向了那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这个变故太快了,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半截尸体已经张开嘴咬中了中年男子的脖子。 那男子不停地惨叫着,用力扯着那半截尸体,想将他甩下去。可是那尸体咬得非常用力,被扯掉的同时却硬生生地将他脖子上的一块肉也撕了下来。 一瞬间,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他将半截尸体往地上一扔,踉跄着向墓室的出口跑去。 “不要过去!”我发现了危险,连忙冲他大喊,想让他停下来。 从刚才我就一直在想,那具尸体究竟是怎么被劈成两截的?从我们这些人手中的工具来看,都没办法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排除掉我们之间内斗杀人的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有什么机关。 最可疑的便是出口处站立着的两尊雕像了,它们手中各拿着一柄巨大的长柄斧头。 可惜我还是提醒晚了,那个精瘦男子刚跑到一尊雕像旁边,那尊雕像就马上活了过来,高举巨斧劈向了他。 他下意识地向后仰头,脑袋避开了斧头。但身子却没能躲开,被巨斧直接来了个开膛破肚。 那速度实在太快,巨斧收回之后,精瘦男子的鲜血才开始向外喷涌。他摔倒在地,肠子顺着伤口流了出来,隐约还能从那巨大的伤口中看到他还在跳动的心脏。 他脸上充满了惊恐,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伸手将自己的肠子往肚子里塞,然后紧紧地捂住伤口,向我们哀求着:“救……救我……” 可是他的肚子几乎被完全劈开了,两只手根本无法捂住伤口。肠子刚被塞回去就和其他内脏一起从另一处滑到了外面。然后,他又颤抖着重新塞回去,仿佛这样就可以不死。 而我们几个人根本就顾不上管他,因为还有半截尸体需要对付。此时,它已经被光头壮汉踩在了脚下,然后光头壮汉飞快地砍下了它的脑袋。 不过即使脑袋掉了,它的两只手还在拼命地乱抓,脑袋上的嘴巴还在一开一合地试图咬人。那牙齿碰撞发出的声音,令人听了心惊胆战。 我在一旁用洛阳铲拼命地砸向那颗脑袋,直到将其砸得像一个烂掉的西瓜一样才敢停手。而一旁的光头壮汉也已经将它的两条手臂砍了下来,只剩下一个身子居然还在不停地蠕动着。 更可怕的是,那两尊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雕像,竟然手持巨斧开始缓缓地移动了! 危机 “快跑!”光头壮汉大喊了一声,就朝墓室的另一个出口跑去。我们三个人也紧跟着他,想要快点儿离开这间墓室。 那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已经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没想到我们四个人刚刚跑到那个洞口,脚下的地面就突然翻转起来。仅仅一秒钟,我们就全部掉到了下面。好在高度并不是很高,虽然摔得很痛,却没有人受伤。 下面的空间居然显得非常空旷,而且能见度并不低。这显得十分诡异,不知道光源来自什么地方。 当我们抬头望去,不由得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只见天花板上垂着许多的铁链,许许多多的铁链上悬挂着一具具的尸体,数量估计能有上百具,密密麻麻的像一片树林。每具尸体都是被一个铁钩从背后穿透至前胸,像是屠宰场吊起的牲口。而令人恐怖的是,它们身上的肉都已经严重腐烂,却还都在缓缓地扭动着身体。 它们的腐肉中有一些黑色的尸虫在蠕动着,时不时还会掉落到地上几个。 而在那片尸林正中央下方的空地上,摆放着一口华丽的棺材。 “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些腐尸之所以能复活就是这‘勾魂引’的效果。”光头壮汉痴迷地看着那口棺材,“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能让人复活的‘勾魂引’。” 这时,那个女孩子悄悄地拉了我一下,然后递给我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学生证,上面正是女孩子的照片,还有她的名字:柳欣茹。 看到学校的名字我感觉非常熟悉,记忆也在逐渐复苏。 我记起了自己也是一名学生,和柳欣茹是同一个学校的。更多的东西虽然想不起来,不过柳欣茹是我女朋友已经确认无疑了。 既然我们是学生,怎么会卷入到盗墓的事情之中呢?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光头壮汉他们并不是我们的同伴,而是一个盗墓团伙。在盗墓过程中被我们发现,于是便胁迫我们一起进入了墓室里。或许是想要在墓室中将我们杀了灭口,结果出现意外导致大家都失忆了。 目前看来,我们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逐渐恢复。一旦光头壮汉想到了事情的真相,恐怕会立即对我们痛下杀手。我此时不敢声张,只是拉着柳欣茹向后退了几步。 但最大的意外发生了: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孩看着众多扭动着身体的腐尸,心理防线突然崩溃了。 “我想起自己的名字了,我叫陈翔。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而已,为什么会跑到这里盗墓,为什么会遇到这么多恐怖的事情?”他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喊着,把光头壮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我心知要糟糕,那个光头壮汉恐怕一直都没把我们当成同伴,毕竟我们的生涩表现和他的狠辣作风相差太远。但在他想不起彼此间真正的关系之前,还不至于对我们痛下杀手。 一旦让他想起什么,我们就麻烦了。 看着手持军刀向我们走来的光头,我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在上面的时候,真该趁他不备先杀了他。 更多的记忆 我紧握着洛阳铲想要和光头壮汉对峙,将柳欣茹护在身后。 光头壮汉却没有理会我们两个人,转身用刀指着坐在地上哭泣的陈翔:“你过去,把那口棺材打开!” 陈翔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在这里都已经吓得精神崩溃了,要他穿过那众多的活尸靠近棺材,我怀疑他会不会吓得尿了裤子。他一边嚎啕大哭,还一边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闭嘴!”他的哭声让光头壮汉很烦躁,“如果你不过去,我就把你的四肢都砍断再把你丢过去!” 显然,光头壮汉不敢直接靠近那口棺材,所以才想找个人先去试探一下,看看有没有危险。而我们三个人之中就陈翔表现得最没用,成了光头壮汉选中的目标。 可是我却不能让他如愿,否则陈翔死后再有探路的工作就轮到我和柳欣茹了。凭我自己连自保都难,更别说还要照顾柳欣茹。陈翔虽然胆小,但和我们联合起来也能让光头壮汉多一分顾忌。再说我们三个人都是学生,应该是同一个团体的。 “离他远一点儿,否则你砍断他四肢的同时,我会刺穿你的脖子。”我用洛阳铲对着光头壮汉的脖子威胁道,并示意陈翔到我的身边来。 光头壮汉显然没想到我居然敢主动招惹他,只能任由陈翔连滚带爬地躲到了我的身后。 “把刀放到地上,别耍花样!” 光头壮汉依言慢慢地弯下腰,将军刀放到了地上。忽然,他猛一低头,躲开了对着他脖子的洛阳铲。然后冲到了我的身边一脚将我踹倒在地,我手中的洛阳铲也掉到了地上。 我顺势抱着他的腿,将他也扯倒了。但光头壮汉的力气非常大,轻松地挣开了我的手臂。正当我准备站起来拼命时,却不小心碰到了上面的一具活尸。活尸的腿死死地夹住了我的脖子,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挣不开。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陈翔却用一把尖刀砍断了活尸的腿,把我救了下来。原来,柳欣茹趁我和光头壮汉摔倒的时候捡起了地上的军刀,陈翔也趁机捡到了从光头壮汉身上掉下的一柄短刀救了我。 我不敢大意,急忙捡起了一旁的洛阳铲。 现在我们三个人都有武器,光头壮汉空手自然不敢再向我们动手。但我们三个人也没有信心能杀死他,双方僵持着谁也不敢动手。 光头壮汉慢慢地向后退去,和我们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我们并不想与你为难,也没想过要和你争抢宝物。我建议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只会一起死在这里。”没想到我正在和他谈和的时候,身边的陈翔突然站在我的身后,用尖刀对准了我。 “表哥!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的表哥。”陈翔惊喜地对光头壮汉喊道,“快,让他们两个帮我们打开棺材!” 活尸 陈翔居然在这个时候恢复了一些记忆,最要命的是他居然和光头是一伙的。这让整个局面顿时逆转,即使我此刻没有受制,和柳欣茹一起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我已经绝望了,顺手把洛阳铲扔到了地上。就在这时,我看到对面正在得意的光头壮汉忽然露出了惊骇的表情。与此同时,我听到了陈翔的惨叫声。 我回过头后也惊呆了,那个死去的中年男子竟然也变成了活尸,并且从上面掉了下来。刚好落到陈翔的身后,顺手一抓将陈翔的脸给抓得稀烂。陈翔的两个眼珠子都被抠了出来,此时正串在活尸的手指上。 然后,活尸凶性大发,抓住陈翔的脑袋,竟然活生生把他的头从脖子上扯了下来。陈翔无头的尸体没有立即倒下,还站在那里无力地抽搐着。 这凶残的一幕吓得我赶快远离它,也顾不得前面的光头壮汉会不会杀我了。可是刚跑了几步,就听到了柳欣茹的尖叫声。再回头一看,发现那具活尸从它被劈开的肚子里掏出一段肠子,勒住了柳欣茹的脖子。 柳欣茹此刻已经无法发出声音,脸被勒得通红。再过片刻,恐怕就会死掉。 “快帮我救她!我可以帮你拿到勾魂引。我已经想起了关于勾魂引的事情,没有我你根本无法得到它!” 情急之下,我冲着光头大喊了一声。然后跑回去捡起了陈翔的尖刀,割断了那具活尸的肠子。正当我拉着柳欣茹的手试图往后退时,发现活尸沾满鲜血的手已经搭在了柳欣茹的肩头。 就在这时,光头也冲过来了,他伸手捡起军刀,迅速砍断了活尸的手。柳欣茹这才得以逃脱,惊魂未定地躲在远处大口地喘着粗气。 活尸力量虽大,但身体却和普通人一样。光头壮汉则很快将活尸的两条腿也砍断,最后一刀砍掉了它的头。 这样一来,活尸虽然还没有死,但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无法再对我们造成威胁。 “如果你骗我的话,你的下场会比它还要惨!”光头冷冷地对我说道。此刻他有武器在手,想要对付我非常容易。 我点点头,将手中的尖刀扔给了柳欣茹,俯下身子向那口棺材走去。 经过这段时间,我的记忆也恢复了不少,其中就有着关于这座古墓和勾魂引的详细情况。 勾魂引是一种传说中可以令死人复活的宝物,这就是古墓之中会有这么多活尸的原因。死去的人再次复活,也已经验证了它的神奇能力。 我躲避着空中的那些活尸,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那口棺材的旁边。 棺材的上面镶嵌着几颗颜色各异的宝石。我仔细地回想着以前看过的资料,然后我开始依次按下那几颗宝石,这中间一旦出现差错,我们三个人谁也活不了。 随着我的动作结束,墙壁上悄然浮现出一扇石门。 然后,我对站在角落的光头壮汉说道:“勾魂引就在这间秘室里,只要进去就可以拿到了。这口棺材只是一个陷阱,如果试图打开它,所有的活尸都会落到地面上。” 勾魂引 光头壮汉害怕其中有诈不敢直接进去,他持刀逼着柳欣茹先进入那扇石门。 柳欣茹刚刚进去之后,那扇石门就在我的操纵下关闭了。 我早就料到光头不敢先进去,故意用这个方法来让柳欣茹进入安全的环境。不过,光头壮汉直接进去我也照样会把门关起来,他将会永远被困死在那里。 “你敢耍我?”那光头壮汉愤怒地叫着,手持军刀就冲向了我。 我早已做好了准备,直接触发了棺材上的机关。 只听见铁链一阵乱响,墓室顶上所有被吊着的活尸都落向了地面。与此同时,棺材向另一侧移开,露出了下面的暗道。我迅速翻滚进入其中,棺材在我的头顶又回到了原位。 此时,那些吊着的活尸全都被放了下来。 即使光头壮汉知道开启暗道的方法也没用,那些活尸会把他挤在中间无法移动,分分钟就可以把他撕成碎片。而事实上,隔着头顶的棺材我也已经听到了他凄厉的惨叫声。 想象了一下那个血腥的场面,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到死也不会想到他梦寐以求的勾魂引并不是他想象中如同古董一样的宝贝,而是一种药物。 在上面那间墓室里,我们闻到的那种奇异的香味儿就是勾魂引。它并没有世人想象的那么神奇,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带来灾难。 它虽然可以令死尸复活,却不会保留神智,只会变成依照本能行动的活尸。所以研究出这种药物的古人才将它称为勾魂引,意思就是它虽然会让人复活,但其魂魄却已经被勾走了。 活人闻到之后会造成暂时性的失忆,过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记忆。但药性依然残留在人体内,等人死后同样会变成会活动的尸体。 这就是引得许多人眼红的勾魂引,它只是一种并未研究完善的药物。 我之所以知道之些,是因为我是守墓人的后代。不过勾魂引的制作方法早已失传,也已经有数代人不再进行守墓的任务。但那本记录着这一切的书,却一代接一代地传了下来。这座墓里的格局和机关,我正是从那本书中得知的。 此时,我的记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一些片段连不起来,但大概能弄清楚此事的经过。 想必是我在学校无意间说了关于勾魂引的事情,引起了陈翔的注意。然后他把这些事情告诉了盗墓的表哥,于是他们想办法把我和柳欣茹骗到了这里,胁迫我帮他们取宝物。 于是我将他们带到了那间墓室,结果他们打开那个棺材之后,勾魂引从棺材的底板喷出导致所有人都失去了记忆。他们的一个同伙还倒霉地触发了雕像的机关,被拦腰斩成了两截。 最终,这些贪婪的人全都留在了墓穴之中,也如愿以偿地变成了永生的活尸。 我从另一端开启了柳欣茹所在的秘室,将她接了出来。这次能够死里逃生,让我们忍不住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找到了来时挖的盗洞之后,我带头向外爬去。 我们艰难地爬了好久,终于来到了地面上,看到了熟悉的天空。 照片 这时,我低头看到地上有一条可以放照片的坠子,似乎是我的东西。想来是我被他们胁迫下盗洞时,偷偷从身上扯下来丢在这里,以期望被人发现的。 打开坠子一看,里面果然是我和女朋友亲密的合影。但那个女生并不是柳欣茹。 缺失的记忆终于在此时补全,柳欣茹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陈翔的女朋友。这次的事情就是他们以旅游的名义将我骗了过来。 至于那枚戒指,是我发现被挟持之后假装愤怒和陈翔动手,趁机从他的手上取下的。 我把它死死地握在手中,希望自己遇害之后尸体可以被人发现,戒指就是寻找凶手的线索。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告发我的机会,所有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柳欣茹声音响起的同时,我的后心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可笑的是,那把尖刀还是我扔给她防身用的。 我艰难地转过身,用力抱住了她,然后和她一起倒向了盗洞之中,向下一路滚去…… 意识在渐渐消失,但我的力量却变得越来越大,柳欣茹是不可能挣脱的。 柳欣茹和其他盗墓者一样,并不了解勾魂引的秘密。所以她并不知道,我们这几个人死后都会变成活尸。 她现在虽然还活着,但很快就要面对变成活尸的我。 最终,她将会成为下一具活尸…… ...
1、来历不明的红雨伞 伊婧没有想到,一把伞会改变她的生活。 那天晚饭后,她没有上晚课,独自出去逛街,走进了一家时装品牌店,在试衣过程中, 她发现试衣间的墙壁上居然有很多涂鸦,和教室桌子上的差不多,她突然来了兴致,拿出笔来也在墙壁上画了起来,她画了一个小女孩头像,然后,又拿出唇彩涂了涂。 正在她涂沫的时候,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东西,打在了她的头上。 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红雨伞。 那把伞是淡红色的,用透明的伞套包着,伞把上还有一个商标签,是把新伞。 她让服务员帮她问问,结果是没有人丢伞。 服务员说:“不就是一把伞吗?没有人认领,你就自己拿着吧!” “这怎么可以?还是放在你们店里吧,等失主认领!” “没什么的,一把伞也不值几个钱。”服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诡秘。 服务员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圆圆的脸,头发染成淡黄色,下巴上有颗小黑痣,很可爱。 这时,外面雷声大作,下雨了。 伊婧让服务员拿着伞,继续试衣服。 她再次走进原来那个试衣间时,发现原来她画在墙上的小女孩头像下面居然被人画上了一个身子,那个身子被人画成了成年女人的身体,很恶心,并且也用唇彩描了描。 伊婧很气愤:谁这么无聊? 她试完衣服走出来,对着镜子看是否合适。 她头也不回地问服务员:“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很合适。”身后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伊婧看着镜子,这才发现身后站的不是刚才那个女孩,而是一个四十多岁,脸色青紫,一脸凶相的中年女人,那个女人手里还拿着一把伞。 伊婧转过身,“你是谁?刚才那个女孩呢?” “我是这里的服务员,你问哪个女孩?” “就是刚才一直跟在我后面,帮我挑衣服的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店里十七八岁的女孩有五六个,你要是不信,自己找找看吧!” 伊婧在店里看了一圈,连那个女孩影子都没看到。 也许是记错了。 出于好奇,她买下那件衣服后,又折回刚才的试衣间。 她走进试衣间的时候惊呆了:原来画在小女孩头像下的身体不见了! 到底是谁在作弄我呢? 伊婧想不通,她离开的时候被女服务员喊住了,并递给她那把伞。 3、打电话的无形女人 伊婧本想回到学校就去研究伞的秘密,结果因为学校里搞舞蹈比赛,文艺委员硬着拉着她去,伞便放在床下了。 后来,又下雨了,电闪雷鸣。 她回到寝室的时候伞已经不见了。 有人说伞被小娟拿走了。 伊婧没在意,以为小娟晚上会回来,结果,小娟整夜未归。 第二天伊婧才知道,小娟死了。 小娟的后脑磕在学校甬道边的水泥栏杆,小娟的死相非常恐怖,她双手抓着头发,双目圆睁,甬道上落着一缕缕沾在一起的头发。 她的尸体边放着伊婧的那把红伞。 有人说小娟是雷击身亡,有人说是雨天滑倒造成的,说法不一而足。 但很多人认为她的死和那把伞有关,用过伞的人似乎都要遭遇霉运,那把伞上有诅咒。 伊婧对这些猜测不屑一顾,因为她又在伞中看到了那个她心里最恐惧的东西——伞内的戴伞小女孩头像下面又多了一个躺在地上的小女孩。 那个躺在地上的小女孩的笔法与伊婧的笔法十分相似。 ——难道这个小女孩是我自己画上去的? 这个想法令伊婧身体不禁一颤。 此刻,她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想着小娟。 小娟的床就在她的床对面,现在那里只剩下了土黄色床板。 ——为什么每次出事,雨伞里都会增加新的图画呢? ——还有那个怪异的时装店试衣间,为什么试衣间墙壁上的图案都和伞内图案一致呢? ——难道小娟出事,试衣间的墙壁也有记载吗? 伊婧立刻赶到时装店,走进8号试衣间,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幅极其恐怖的图画。 在原来带伞小女孩头像的旁边,又多了一个带伞奔跑的小女孩,女孩的头顶是一道道闪电,女孩面部表情恐怖,扭曲而张长的嘴,绝望的眼睛,可以看出女孩为躲避雷电而拼命奔跑时的恐怖画面。 正在伊婧全神贯注研究画的时候,隔壁试衣间又传出了手机声。 伊婧屏息敛气,仔细倾听,那边的手机铃声是超级女生周笔畅的《爱我还是他》。 ——喂!!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和伊婧上次听到的是同一个人。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呀?我说过的,我没有找到那把该死的伞…… 女人说到这里时伊婧打了一个喷嚏,女人说话声被打断了。 女人十分警觉地问:“谁在偷听我打电话?” 伊婧不敢回答,静静地站在试衣间的中间。 “谁在偷听我打电话?站出来!”女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凶狠了。 伊婧吓得一哆嗦,她突然感觉双手空空的,她暗叫:伞怎么不见了? 伊婧一声不吭地站着,反复想在伞到底跑哪儿去了。 过了一会儿,隔壁试衣间突然没了声音。 门外依然传出各种鞋子趿地的声音…… 她推开门,走到7号试衣间前。 从门下面,可以看到试衣间里有人,那个人是穿着黑色的高根皮鞋。 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伊婧一下。 “哈,我可算找到你了!”说话人的声音和刚才那个试衣间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伊婧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差点叫出声来。 4、一双没有脚的高跟鞋 伊婧转过身,看到那个人原来是学校里王老师。 王老师是艺术学院教设计的,四十多岁,是个很开朗的女人。 “我刚才逛街的时候,看到你进来了,我也进来看看,可是却找不到你了。” 伊婧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怖事件中不可自拔,她向王老师说了刚才的事。 王老师却不以为然,让伊婧别放在心上。 王老师说:“我们一起逛街吧!” 伊婧很高兴地同意了,她心想,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 她们正准备走出时装店,一个服务员拿着红伞追了出来,她递给伊婧:“这把伞是你的吧?我记得你进来时拿的这把伞。” 伊婧接过伞,问服务员“在哪儿找到伞的?” “7号试衣间!” “啊?你看清7号试点间里的人了吗?” “7号试衣间里根本就没有人,哦,对了,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稍等。”女服务又跑了回去。 不一会儿,她提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走了出来,伊婧一看,正是7号试点间里的那双。 “这是在发现伞的同时,发现的鞋,我想这双鞋可能是你的吧?”服务员说。 “不是,不是,这不是我的鞋。”伊婧惊恐地盯着那双恐怖的鞋使劲摇着头。 “哦?”女服务员很是失望。 “伊婧,这鞋不是你刚才买的吗?怎么忘记了呢?”王老师就从服务员手里夺过了鞋,脸上还露出占了小便宜而洋洋自得的笑。 两个继续往前走。 伊婧撑开了那把伞,伞里的图画又有变化了! 原来,画里有两个小女孩,一个是带伞的,另一个是拿着伞奔跑的小女孩。 现在,带伞的小女孩依然存在,不过,她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坟,并且在坟边还多了一个穿着皮鞋的女人。 伊婧突然想到身边的王老师,她低头一看,吓得她一哆嗦。 王老师居然把那双高跟鞋穿在了脚上。 “王老师?你把刚才的鞋穿上了?”伊婧很吃惊。 “怎么会?鞋在这里!”王老师打开手提袋,里面根本就没有鞋。“刚才我明明把鞋放在这里面的,怎么会没有呢?” 说着,王老师就魂不守舍地原路返回,眼睛死死地盯着路,嘴里念叨着:“鞋呢?” 伊婧感觉王老师是在撒谎,她认定王老师脚上的鞋就是时装店里的那双。 王老师走出了很远,伊婧乘她不注意,钻入一个大型超市就跑了。 伊婧回到寝室,同学告诉她,王老师送来了一双鞋。 伊婧一看,她只看了一眼,就把鞋仍进了垃圾筒。 5、谁在伞里做手脚? 伊婧把那把古怪的伞放在了自己带锁的皮箱里,锁好,并把钥匙藏在了头上床板的缝隙里。 她想看看这回伞里面的图案是否还有变化。 第二天,伊婧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出床下的皮箱,拿出那把伞,撑开。 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伞内原有的图画全都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箱子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伞里的图画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她环顾四下,寝室里的其他女生都相继起床了,她们有的在伸懒腰,有的在给男友打电话,有的还在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伊婧有个大胆的猜测,在伞里做手脚的人,一定在寝室里。 黑夜里,那个人在伊婧熟睡的时候,拿出她藏在床板缝隙中的钥匙,打开箱子,拿出伞,然后一丝不苟地把伞上的图画擦掉,再把伞放回去,锁上箱子,把钥匙放回原来的位置。做完这一切后,再回到自己床上睡觉,而这个人做这一切的时候,伊婧却一直在睡觉。 这个假想令伊婧无比恐惧。 她开始注意起寝室里其他三个人了。 三个女生分别叫,欢欢、小麦、QQ堂。 欢欢学国际贸易的,性格很开朗,特别懒惰,比伊婧大一界,喜欢金诚武韩语电影和吃零食,和伊婧很谈得来。小麦性格内向,整天和男生打电话,谈的也是无聊的话题。QQ堂是一个很卡通的女生,喜欢上网,喜欢玩QQ游戏,养宠物,用各种方法攒Q币,买秀装。 三个女生都很普通,没有可疑之处。 伊婧把伞撑开,对着太阳,看伞的内侧,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6、手机挂绳上吊! 白天上课非常无聊,伊婧除了瞪着眼睛看着老师发呆,就是用笔在桌子上画来画去。 她突然看到桌角有一行小字,那行字写在很多大字中间,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那行小字的内容是;今天怎么没去时装店? 是用蓝色中性笔写的,字很潦草,像是不经意间写下来的。 伊婧觉得这字好像是写给自己的。 她继续在桌子上找,在桌子的另一角,她又发现了一行字:我等你很久了! 中午的时候,伊婧没有吃饭就直奔那家时装店。 刚走到店门口,就看到数辆警车停在那里,医生抬着一个单架走了出来。 单架用白布盖着,白布的一角露出一只白皙的手臂。 在伊婧身边,有两个时装的女服务员正在窃窃私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女孩在试衣间里上吊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十点多,那个女孩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很特别,总是低着头,也不看衣服,直愣愣地穿梭在服装中间,像个小野兽。后来,她没挑衣服就钻进了试衣间,过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出来。后来,我们听到试衣间里有响动,就找人撞开门,那情景真是太恐怖了。” “发生了什么?” “当时,那个女孩竟然被手机挂绳勒住脖子,挂在试衣间的衣服挂钩上,她双手使劲拉着脖子,张着嘴巴,双脚乱踢着试衣间的墙壁,满头大汗,真是不敢再想了。” “女孩是自杀吗?” “谁也不知道当时的情景,我只记得女孩子脖子上的手机挂绳非常长,是黑色的,很细,到处都可以买到那种,用手机挂绳上吊还是第一次听说。” “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试衣间的墙壁上写着女孩的名字!” “啊,那个女孩叫什么?” “小麦!” “啊?”伊婧惊呆了。 “你知道吗?在女孩的名字旁边,还写着一名字,但是却被人擦去了!” “哦?那是几号试衣间?”。 “8号试衣间。” …… 试衣间墙壁上小麦的名字旁边到底写了什么? ——整个下午,伊婧都在想这个问题。 但是,她却忽略一个重要的东西:那把锁在寝室床下皮箱内的红伞。 ...
小时候,有一天放学,我没有回家,就和一个叫小强的小伙伴一起去村东头玉米地附近捉迷藏,一开始我来藏,他来捉我。当时是夏天,地里的玉米都一人高了,我就藏进路边的一块玉米地的深处,趴在里面的草丛里,等着他来找我。趴着趴着,也不知过了多大会儿,我就睡觉了,等我醒过来,天已经黑了,月亮都上来了,我心里害怕,就大声喊小强,喊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小强应声,我知道小强一定是回家了。 这时月光下的玉米棵的影子在我眼前乱悠晃起来,让我感到这里好像藏着无数的妖魔鬼怪。 我屏住气息,猫着腰,也顾不得眼前的玉米了,只记得我走过去,呼啦啦的,碰折了很多玉米棵,突然我又觉得肩膀上一松,书包掉在地上,当时我心里只有极度的紧张,哪里还会顾得上去捡掉在地上的书包啊。 周围除了玉米棵被我碰折的声音,一切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偶而有风吹动玉米叶的声音,也同样可怖。 一步,两步,三步…… 我喘着气,往前跑,等我快跑出来玉米地时,我看到小强正在站在我面前,在月光里他的脸显得白森森的,很瘆人。他可能也看到我了,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突然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看到他这种古怪的模样,我倒吸一口凉气,纳闷地问他:“小强,你不舒服吗?” 他还是没有吭声,突然他的身体飘起来,又伸出来双手朝我靠近,看那阵势他是要来掐我的脖子了。 我知道这个不是小强,因为小强不会飘起来,一定是我遇到鬼了,我吓得尖叫一声,撒腿就朝家里跑去,在跑的同时,我也多次回头朝身后看,发现那个像小强的鬼一直在跟着我,我心里怕的厉害,想要甩掉他,就不断拼命地往前跑。 所幸我们玩的地方离村子很近,很快我就跑到村里了,同时我的跑步声,也引起了村里很多狗的狂叫声。等我再回过头往身后面看时,发现那个像小强的鬼已经消失了,我知道这是狗叫的声音吓跑他了,我才松了口气。等我回到家里,母亲关心地问我:“朋儿,小强和你一起出去的,他早就回家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一愣:“妈,小强什么时候回来的?” 母亲说:“天不黑,小强就回咱们家里了,他说放学后你和他在村东头玉米地附近玩捉迷藏,后来他找你很久,也没有找到你,以为你回家了,才回到咱们家里找你。”说着,她又盯着我身上,突然很焦急地问我:“朋儿,你的书包呢?” 我为了不让母亲对我刚才可怕的遭遇担心,就骗她说我把书包忘在学校了,反正我的书包是丢在玉米地里,一般人不会捡到它,到明天上学时,路过那里,也能再拿走它。 到了天亮后,我正在厨房里看着母亲做早饭,忽见李婆婆拿着我的书包气势汹汹的闯进来,来到母亲面前,说:“看你家朋儿干的好事,把我们家的玉米棵都踩倒了,你说怎么办吧?” 我见势不妙,吓得躲在母亲的身后面。母亲被她突然的指责,弄得也是一头雾水:“婆婆,我家的朋儿怎么会踩倒你家的玉米棵啊?” 李婆婆把我的书包一下子扔在母亲跟前,气咻咻的说:“今天早上,我去玉米地里薅草,来到玉米地里一看,发现有很多玉米棵都被人昨天夜里踩倒了,又在地里找到一个书包,看到里面的书本上写着你家朋儿的名字,才知道这事是你家朋儿干的。” 母亲看到眼前的物证,知道李婆婆的话不假,只得一个劲地向她陪不是,答应一定要赔她的损失,李婆婆才肯罢休。 李婆婆走后,母亲很严肃地问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到瞒不住她了,只得将我昨天晚上遇到鬼的经过向她说了一遍。 母亲听了后,也没有责怪我,只是叹了口气,叮嘱我,以后放学要早点回家,不要再贪玩了。 李婆婆在向我母亲告过我的状后,回到家里,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死了。村民们都说是我克死了李婆婆,为了这件事,李婆婆的家里人还去我们家里闹了几次。后来村里一个在镇里医院上班的秦伯说,李婆婆有心肌梗塞病,她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病死的,和我没有关系,李婆婆的家里人才不去我们家里闹了。 从那时起我的胆子就变得很小很小,每天夜里我都会做着同一个恶梦。在梦里,李婆婆就像一个恶鬼凶狠狠地朝我扑过来,我吓得想赶紧朝前跑,甩掉她,可是我的腿里就似灌了铅一般,沉得又跑不动了。眼见着李婆婆就要扑到我身上,我吓得大喊一声:“妈,快来救我!”接着就醒过来,这时我已吓得浑身是汗,再也睡不觉了。由于夜里没有休息好,白天我就无精打采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也不去上学,一整天也不和别人说一句话,吃饭也没有胃口,再好的饭菜也吃不香。没有几天,我就瘦掉了三、四斤,母亲和父亲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让我吃了很多药,也都无济入事。 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算命先生,据说他看相算命都很灵验,父亲就把他请进家里,给我相面。他来到我们家里后,看到我痴呆的样子,就告诉父亲说我是中邪了,我身上附着一个老婆婆的鬼魂。父亲急忙问他破解之法,他说这个鬼魂生前可能是因我而死,她的怨气就比较重,只有让我去吃掉大黑狗吃过的剩饭,才会将附在我身上的鬼魂驱走。 父亲就按算命先生是话去做,给我弄了一碗大黑狗吃过的剩米饭让我吃。开始我感觉非常呕心,不愿吃下去,可是经不得父亲和母亲的再三劝导,就硬着头皮吃了下去。到了第二天夜里果然没有再做那个恶梦,心情也好起来了,吃饭也慢慢地有胃口了,没有过几天我的怪病就全好了。 ...
长夜漫漫,一群驴友围坐在篝火前此起彼伏的哼唱那些动听的歌曲,唱到兴奋处为首的一大叔抬手示意大伙安静。有人不解,囔囔着,“怎么不唱了?我正想听着歌好睡觉呢!”旁边的人一阵哄笑。 大叔仰望星空,聆听夜莺哭啼,闭上眼酝酿好久,吐露出自己的心声,“如此良辰,我们来讲鬼故事吧?”“良辰?这荒野之外,黑灯瞎火的,你把这称为良辰?”小胖子咬着那词很不服气。“就是嘛,大哥,最恶心的是你还让我们讲鬼故事,虽然都是男的,但是难免有些……”飞机头一脸的不安。大叔摸摸头,憨厚的笑了,“不好意思,我只是触景生情,提个建议,要不我们还是唱歌吧?”大伙一阵唏嘘,全然没了刚才的兴致,小胖子一摆手,“也罢,反正闲来无事,索性讲讲鬼故事吧,就当是听了传奇故事一般。”飞机头眼里充满了恐惧,妄想站起来反驳,被人狠狠地按下去,看来这个提议是众望所归。 大叔扫视四周,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升腾的篝火里,徐徐说着,“既然是我的意见,那理所当然的由我先讲。”他把一根烧红的木棍拾出来摆弄又扔进去,身体哆嗦着,故事开始了: 有个男人总喜欢醉酒夜归,妻子虽然很反感但是依然每日每夜的等他回来,从老远就能看见自己家的灯微微亮着。 这一晚,他再次醉醺醺的走在回家的路,朝家的方向望去,黑黑的,什么也没有。他以为是自己醉得看错了,擦着眼睛又望了一眼,依然是黑的。莫非老婆已经入睡?他摇摇晃晃地趴在楼下大门,不停的找钥匙却硬是没找到。这会,身后淡雅的香水味遛进了鼻子里,与浓烈的酒味合在一起是格外的刺激,他忍不住看向后面的女子,身材苗条,不带一点的浓妆艳抹,清新脱俗的时尚女郎。借着酒精想去揩油,不想扑了个空,那女子轻笑,推开门便往电梯走去。他不甘心,心想就你我二人,不做点什么对不起这醉酒的身子。他跟着她进了电梯,里面自然是丝丝缠绵暂且不表,随后电梯悄然的停在了四楼!这可把他吓坏了,因为4楼从一开始就关闭了,物业人员忌讳4,不愿意在4楼设置楼层,干脆封起来。可是现在,偏偏停在了4楼,更令人不解的是电梯门,竟然开了! 那女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传闻里的4楼是如此的幽静而深邃,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往里走,已然不顾紧闭的电梯门。阴风从背后袭来,他猛然回首,一双血淋淋的手臂掐在了他脖子上。他奋力扒开那手臂,酒似乎醒了大半,跑到窗口跳下。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人没在医院,周围的环境甚是熟悉,妻子好像正在做早餐,他吃力的爬起,路过镜子前,却发现身下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而所谓的“妻子”正踏着沉重的脚步轻笑着走过来…… 大叔漫不经心的看着大伙,等待下一个故事的开始。大伙似乎沉浸在刚才的故事氛围里,还没有人接过话,大叔故意轻咳了下,小胖子说,“我来讲一个,讲的不好就当听笑话了啊。”篝火烧得很旺,呲呲的火苗好像有些刺鼻了,小胖子认真的讲起故事: 有位牧民总爱怀揣一根笛子放牧,每每行到大山深处,一曲悠扬的笛声四散开来,吵闹的牛羊会变得很安静,在这牧民身边跪伏。 这年大雪封山,牛羊走失了不少,牧民骑上追风(一匹黑马)吹着笛子钻进了山里。这一进去便是三天三夜,村民们都以为他已经冻死了,等到暖阳悄然爬出的时候,人们牵着牧羊犬去找尸体,经过仔细的搜查,最后在一个山洞发现了走丢的牛羊。令人奇怪的是,别说尸体未曾看见,就连他的追风也不曾瞧见。一行人正打算赶着牛羊回去,外面放哨的牧羊犬凶狠地吼叫,领头的走出去察看,连忙招呼朋友们过来,只见那牧民手扶牧笛驾驭追风伫立于洞口。 还不等人们走过来,牧民吹起笛子,把周围的事物吹得凌乱,大伙头晕目眩,一头栽倒在雪地。那些牛羊脱掉了伪装,张开血盆大口,美美的品尝着丰盛的餐宴。牧民跳下马,拍打着马儿鬓发,将笛子收拾好,拉着缰绳朝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大叔皱起眉头,好像很不满意。小胖子嬉皮笑脸的望着大伙,似在等一句中肯的评述。大叔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被一个眼镜兄抢了先,“这就结束了?没意思啊!再讲一个!”小胖子急得直摆手,他突然正色说,“咦?飞机呢?”飞机头的确很大一会没出声了,按理说,围坐在篝火前有什么动作大伙都能看见,然而大家面面相觑,似乎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个人一样。大叔忍不住打断大伙的疑虑,“可能吓得尿裤子,去方便了。”大伙听着点点头,都愿意接受这种可能,毕竟这环境下听鬼故事是个错误的选择。 小胖子招呼大伙,希望他们能开口讲一个,却招来各种推脱、不理,正在这时,人群里有个声音说,“我来讲吧,我要讲的是牧民的故事。”借着火光,隐约看到他拿出来了一根笛子,魔音缭绕,天昏地暗。 大叔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床上,有些肉香从厨房扑鼻而来,他猛然想起自己的处境未免过于突兀,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身体,还好,都在呢。只是,厨房里跳出来一个拖着大砍刀的无头怪物,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