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金武天这几天几乎天天晚上熬夜的看书,父母都想他考本市的蓝光医学院,金武天无所谓,他个人认为读不读书都是可以的,但是父母的几乎天天说,没办法就算是为了父母也只好努力,其实蓝光医学院要的分数也并不是很高,金武天对考起蓝光医学院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几天金武天熬夜多了,眼窝都陷下去了,一遍一遍背着书本和演算着,,很是认真,每天都要到凌晨三四点才睡觉。 今天金武天还是像往常一样看书,没觉的什么不对的,读着读着,就发现自己的后背发凉,好像有人在后面看着他样,他连忙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可是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有个黑影站在那里,仔细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眼花了不用管他,金武天又继续看书,看着看着又觉的后背发凉,回头在一看什么都没有,怎么搞的难道是我穿衣服少了,复习要紧还是不要去管了,就这样三翻两次的,金武天的眼角的余光总是可以看到有个黑影站在那里,不过仔细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金武天现在也定不想心神来看书了,看看时间凌晨一点过,还不到睡觉的时候,金武天先去洗把脸,清醒清醒头脑,又朝厕所走去,可是走了没俩步,就想起见鬼的经历,想道‘还是不要出厕所了,要不碰到那个女鬼怎么办?可是确实想上厕所啊怎么办呢?’这个时候看见医院的张院长从门口回来,还穿着拖鞋,披着衣服一看就知道是才起床,金武天笑了,原来张院长也起来上厕所,不过因为害怕,就到门口去解决的,这到是个好主意,我也去门口吧,这是张院长看见金武天,对他笑了笑就回家睡觉去了。 金武天也朝大门口走去,医院其实在街的顶端,外面是花台和树木都是医院搞绿化的时候弄的,要是在花台那里撒尿也不怕,就当是灌了养料,金武天走到花台面前,掏出‘机枪’就开始解决起来,眼睛却到处看,看看夜空,星星闪烁,看看后面的医院,透出微弱橘黄色的灯光,张院长因为上次见过鬼后就将医院的灯都安装起了,并且整夜都开着,可是他为了节省电费,都是安的瓦数比较小的灯泡,现在在外面看起来很微弱,看起来很是诡异。金武天还是在到处看,忽然眼睛定在一处,死死盯着前面的小树林。 他看见树林里面好像有人影在晃动,的确是个人影,接着医院里面微弱的灯光,金武天可以看清楚,那个人影,很高大,和树差不多高,其他的都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难道是树,在黑暗中有些树很像是人,有些人在农村走夜路的时候,有时候会把树看成人,不敢往前走,金武天想到这里心里稍微安心点,继续着自己的事情,但是眼睛还是没有离开那树影,树影动了,随风飘摆,金武天笑了我就说是树嘛哪有这么多的鬼都被我遇上了,忽然金武天的笑容凝结了,那道人影是想树那样在动,可是呢?旁边的树木都没有动,好像风只是在吹一颗树样,金武天看着那个人影很想是搞清楚那是不是树,就在那里站着,呆呆的看着那里,,连下面都停止了‘射击’。 那人影还是在摇动,可是是越摇越高,金武天开始也没发现这点,那人影开始只有一米多高,可是越摇越高,现在都和旁边的树差不点多高了,旁边的树木大概有三米多高,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哦,怎么可能长高的这么快,金武天还是在那里看着。 鬼故事网 慢慢的金武天看清楚了,那的的确确是个人,怎么说呢?身体大概有三米高的样子,没看见手和脚,有个巨大的头,头上扎着一个发髻,脸还是看不清楚,身长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大褂,很像电视里面古装片里面的那些秀才穿的衣服。‘这一定是幻觉,人怎么可能又这么高呢?就算是鬼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金武天揉揉眼睛,又看着那个方向,那个古代的鬼影还是清清楚楚的站在哪里,差别就是显得越发的高大了,金武天也可以看清楚那个古代鬼的脸了,一张国字形的脸,眼耳鼻口都好好的长在上面,可是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一双眼睛光芒闪烁,盯着金武天,嘴唇像上翘,一种似笑而笑的感觉,显得诡异无比。袖子在随风摆动。 金武天那心里别提多紧张、多害怕了,一个字冲进心里那就是跑,金武天连忙转身朝医院门口跑去,跑到门口回头看看,发现那个古代的鬼已经走在自己刚才站的地方,心里又是一阵害怕,又跑快到门口的时候再回头看看,那个古代的古已经站在医院的门口了,冲着金武天笑起来,只见他裂开嘴巴,露出洁白的牙齿,可是没看见他脸上的肌肉动过,金武天连忙跑进屋里,跳上床,缩成一团,将自己整个身体都躲在被子里面。时间慢慢的流失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金武天也睡着了,一道黑影站在金武天的床前冲着熟睡的金武天笑了笑就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金武天跟父母和耍的好的说了昨晚见鬼的事情,大家都不相信,此事也就这样不了而了。 ...
唐贞观五年,长安城里有个叫安子的书生,特别迷恋修道。期望有一天能得道成仙。因为有这个想法,他对所有善事都会积极参与。 这一年冬天,安子出门访友,半路上下起了雪,安子跟马车夫缩进车棚,盖上被子还冻得直打哆嗦。 安子跟马车夫商量,先就近找个旅店住下,等雪停了再走。 车夫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对安子说:“这个天还有人敢坐下歇脚,真是不要命了!”安子伸头一看,可不,前面有个满身是雪,认不出男女的人,坐在雪地里。 “吁!”安子喊住马,冲那人喊道:“嗨,朋友,上车吧,捎你一段!”那人坐在路边不说话,是不是冻死了?安子和马车夫对视了一眼,赶紧跳下马车。“嗨,朋友!”安子拍了拍那人,没想到那人一下子栽倒在雪里!安子摸了摸那人胸口还热,便赶紧跟车夫把他抬上了车。 此人是个道士,已经冻得昏迷。 到了旅店,安子喊店家帮忙救人,大家连搓带揉老半天,道士才缓过一口气来。店家又喊伙计做了些热汤,喂下一碗热汤汁,道士才缓过来,道士法号得闲,对修道有许多独特见解,安子对他说了自己积德行善,一心向道的事儿后问:“得闲师傅,有没有修道成仙的捷径?”得闲摇了摇头,告诉安子:“没有捷径,只有一心向善,广结良缘,才会与道仙有缘!”安子听了一脸失望,得知得闲四处云游,安子便邀请他一起去寻朋访友,得闲想了想,同意了。 这一天,三个人来到一个小镇上。一进镇子,他们就看到前面围了很多人。三个人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男人正在打一个女人。听围观的人说,两个人是夫妻,男的好吃懒做,喜欢赌钱、喝酒,每次喝醉酒就打老婆。 “说,你把钱都送给哪个野汉子了?”男人揪着女人的头发气哼哼地说。“家里早就没有钱了!”女人挣扎着说。“胡说!那我赚的钱都去哪里了?”男人不相信。“早就让你喝酒,赌钱花没了!”女人流着泪说。“还敢犟嘴!就是你送给野汉子了!”男人说着就给了女人一个耳光。 安子看不下去了,他对那打人的男人说:“大哥,有话好说,你先放开大嫂。”“吆呵!看吧,你还不承认,这不相好的野男人来了?”男子显然喝了不少酒,喷着满嘴酒臭指着安子说。“大哥,我不认识大嫂!我是个过路的。”安子听男人这么说,赶紧解释。“我不管你认识不认识,只要给钱,这女人今天算你的都行!”男人喷着酒臭说。 女人听到男人这么说,羞愤难挡,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安子伸手从褡裢里摸出些钱给了男人。男人看到钱,立时放了女人,乐呵呵地走了。 得闲跟安子说:“你给钱是救不了这女人的!”安子叹了口气说:“管不了许多,就当积善行德吧!”得闲无奈地摇了摇头。 几天以后,他们经过一个小村,在村头看到一个小姑娘在路旁哭。安子和得闲下车,问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说,娘死爹新娶,后母待她不好,趁着爹出去做生意,把她赶出家门。 安子把小姑娘抱上马车,几个人一起来到小姑娘家。安子给了那后母一些钱,劝她对孩子好点。那后母见了钱,连连答应。 路上,得闲对安子说:“给钱不管用,咱们走了,小姑娘还会被赶出家门,还不如咱们就带她走。”‘没办法,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带着个小姑娘多有不便!”听安子这么说,得闲暗暗叹了口气。 几天以后,得闲临时决定去探望道友,跟安子分手时,得闲从布包里拿出一卷黄纸古书,告诉他:“这本古书是我师傅送给我的,你若与仙道有缘,必能从中得到机遇!” 安子很看重那本古书,每天都会打开看几页。有一天,安子看书时,发现书页上多了几个洞,他想,可能是书生虫了,就赶紧把书放到太阳下暴晒。傍晚收书时,他在书中发现一个像人头发的发卷。长四寸左右,呈环状,没有端头,他拿起来,顺手一扯,就把那东西扯断了。令他惊奇的是,断开处竟然会滴水!安子觉得奇怪,担心是什么怪物,就点火烧了它。那物发出一股头发烧焦的味道,化作一团白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很久,得闲突然来到安子家。一见面,他便高兴地对安子道贺。“我没有什么值得恭贺的啊,得闲师傅。”得闲奇怪地问:“难道你没看我给你的书?”‘看了!我很喜欢。”“看了就好,那么,你看到什么好东西没有啊?”得闲眯着眼问。“好东西没看到,我倒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安子把看到发卷状物的事告诉了得闲。得闲惊喜地问:“那东西现在何处?” 安子把自己看到发卷,以及断开滴水,他点火烧掉的事全都告诉了得闲,得闲听了跺着脚说:“坏了!坏了!安公子,你白白错失了一次羽化成仙的机会!” 得闲对安子说,蠹鱼(书虫)连续三次吃掉书页里的“神仙”两字,便化为发卷一样的东西,这东西就叫作“脉望”。到了晚上,拿着“脉望”举向星辰,便会有神仙从天而降。向神仙寻求丹药,就着“脉望”滴落的水服下,便可以羽化成仙。 “安公子,本想度你个成仙捷径,没想到被你错失了!”得闲十分惋惜地说。安子听了十分懊悔,“若得闲师傅提醒一下学生,学生就不会错失良机了!”“修道本是由心而修,安公子行善积德,却是一心只为修仙!”得闲说,大嫂挨揍,小女孩路旁哭泣,都是他使的幻术,目的皆在为安子集结善缘,圆满功德。“我因贪杯险伤性命,幸亏安公子相救,才得以命活。本想报恩,私下渡你个捷径成仙,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竟然白白错失了这次机会!”得闲边说边摇头叹息。“罢罢罢!世间皆有定论,走捷径,投机取巧的事儿,总是瞒不过天!”说完,得闲跺了跺脚,飞升而去! 安子看着得闲飞身而去,才知道他遇到了神仙。想起自己错失成仙机会,安子懊悔得直跺脚。他想,自己也只有像得闲说的那样,踏踏实实做事,诚心实意修德,方能感动上天,功德圆满,得道成仙。 ...
民国时候,有个姓李的佃户,吹一手好唢呐,有闲时会帮人家吹吹白事,补贴家用。他最拿手的曲子是《打墓调》,开头便吹得凄凉悲切,最后送死者入土为安时,更吹出了撕心裂肺的感觉,细细听来,还能吹出字儿来呢。路过的人听了,也直淌眼泪。因此,四里八乡都送了他一个响当当的称号—“李神嘴”。 这一天,有个外乡人来找李神嘴,请他帮忙吹一趟白事。 李神嘴一打听,做白事的地方离他家有七十多里远,而且必定要经过一个乱坟岗,据说很不太平。李神嘴心里便有些犹豫。 外乡人看出李神嘴不想接这趟活儿,仍不放弃,除了夸李神嘴的吹奏水平高,还给出了很优厚的报酬:有马车接,单桌吃饭,干完了活儿再多给一贯钱的酬劳。 那一年粮食歉收,李神嘴一家也到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境地了,他看了看面黄肌瘦的老婆孩子,一咬牙便答应了。 这趟活儿做得挺顺利,李神嘴干完活儿,吃了饭,领了工钱,将唢呐包好背在背上,就匆匆往家里赶。 李神嘴边走心里边嘀咕:这人果然是势利,请你时用马车,用完了便连个大门都不送出来了。好在自己还记得来时的路,不至于走岔了。他一边走,一边听着那贯钱在褡裢里“哗哗啦啦”地响,心里总算有点安慰。 李神嘴上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为了在天黑前到家,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一刻也不敢耽搁。但是他走着走着,天就渐渐暗了下来,而且大路也走到了头,转弯只见一片荒地,荒地里阴森森的,偶尔有几个小土包,李神嘴走近一看,是几个坟包。 李神嘴心里打起了鼓,这个地方就是他之前担心的乱坟岗,葬着很多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还有一些弃婴。说是葬,其实就是凉席一卷,半尺黄土盖身,勉强算是没有曝尸荒野。 想到这里,李神嘴只觉背脊一阵发凉。他虽然吃的是死人饭,但毕竟都是在活人堆里干活,如今一个人孤零零陷在死人堆里,只觉得两腿发软,身上直冒冷汗。 但是不走也不是办法,李神嘴又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程,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这不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吗? 此刻,天色已全暗,李神嘴也不敢乱走了。他借着月光四下一看,发现不远处有个小房子,虽然外观简陋,但还避得了风雨,不如勉强歇上一宿,等明早天亮了再继续赶路吧。 李神嘴进了破屋,随手拴上那扇破败的木门,到屋角一处草席上坐下。这破屋虽然简陋,倒还坚固,只在墙上开着一扇小窗,月光穿过小窗透进来,正照着他半张脸。 李神嘴按着胸膛,稍微平复一下吓得“怦怦”直跳的心脏。良久,他正准备摘下背上的唢呐,忽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背后“呼哧呼哧”地喘气。那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氛围中格外清晰,并且越来越重越来越近。 李神嘴慢慢转过头,看到背后一个粗黑的影子升到对面的墙上,身子再转过一些,人立刻就哆嗦起来了。 一头野狼正坐在李神嘴身后一丈多远的地方,它瞪着一双似蓝似绿的眼睛,龇着一口白森森的獠牙,它一边喘气,一边伸出了猩红的长舌。显然,它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将李神嘴撕裂咬烂,连皮带骨吞噬干净。 李神嘴吓得几乎肝胆俱裂,他慌乱地挥舞着双手,突然手碰到了什么东西,“铮”地响了一声,是唢呐。他不假思索地将唢呐拿到手里,本能地把嘴巴对着唢呐口,用力地吹了起来,顿时,一串急促的乐音响了出来:嘀嘀啦…… 那狼听到唢呐声,竟渐渐急躁起来。唢呐声仿佛一支支短箭,凶猛地向它射去。狼开始喘气,并在原地打起转来。 李神嘴闭着眼,拼命地吹着,他已经陷入了疯狂,完全没有了章法,只是用尽力气一个劲地吹着。原先那些哀婉悲惨、如泣如诉的调子,此时全都变成了声嘶力竭、天崩地裂的呐喊声。 野狼在破屋里奔跑着,慌乱地往前冲,猛地撞到墙上,然后折返身体,往反方向猛冲,再次撞到墙上。它似乎看不到李神嘴的存在,而是被一个可怕的怪物追赶着。它一刻也不敢停止。这样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回合,野狼忽然仰起头,发出了一声极为惨烈的叫声:“哇呜—” 听到这个叫声,李神嘴崩溃了。他相信自己命不久矣,再加上吹唢呐耗光了他的气力,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第二天一早,李神嘴幽幽地醒了过来,他已经神志不清了,疯疯癫癫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当天,乱坟岗附近的人们议论纷纷:昨晚,他们听着悲a切凄凉的唢呐声响了半夜,都害怕得不敢入睡。 两天后,有个大胆的屠户和人打赌,找到了破屋。他推门一看,只见一头野狼死在屋里,口耳眼鼻都有凝固的血渍。屠户把野狼带回家开膛破肚,只见它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烂成了稀泥。 ...
西街的铜锤年轻时家无片瓦,所幸身板壮实。铁匠便招他做了徒弟,好歹有个家了。 本街的小伙子们每晚都要聚在一起闲扯,适婚的年龄无不说起自己心仪媳妇的标准来,轮到铜锤,吭哧半天来句:“女的,活的。”伙伴们哈哈大笑。铜锤心里叹气:有哪个女人能看上我,为她死了都值! 这晚秋雨潇潇,人众早散。铜锤躺在板上正胡思乱想,忽听见清脆的敲门声,开门一看,外面竟站了一个笑吟吟的女子,眉眼传情,楚楚动人。“走亲戚回来晚了,过不去河,想在这儿借宿一晚。”女子嘴巴不怎么动,可声音却一字一句撞到铜锤耳膜上。铜锤愣了一下:“当然可以了,可床就这一板,咋帮你?”女子没说话,款款进来。铜锤觉得血一下子涌上脸,能听到的只是“怦怦怦”的心跳声。 女子隔几晚来一次,暮来早走,话语不多。铜锤犹如脚跌雾里,伙伴们察觉他的异样,逼住了他,他半是卖弄的老实交代,浑然忘了女子对他不可告人的叮嘱。伙伴们先是沉默,接着拳头一致砸在他身上:“你小子烧了啥高香了?这么大的艳福,得请客喝酒!”铜锤老老实实地说:“行,不过我的钱只够买两斤散酒了,下酒菜我可不管。”“你给我钱,我替你买。”坐在角落沉默半天的二毛忽然插嘴说。众人也都点头:“二毛点子多,胆大,让他买合适。走,去你铁匠铺里喝。顺便见见你媳妇。”二毛说:“去那里不合适,就在我家吧。家里还有点儿花生给大家煮了下酒。” 铜锤掏了钱,二毛买回了酒,煮了花生,二毛家猜枚划拳热闹起来。都是穷小子,平时没机会见酒,忍不住都要多喝两口,但二毛却一个劲儿把自己的酒倒给铜锤喝,一边倒还一边说:“咱们这儿,就你小子最穷,你咋这么有福气!这不气人吗?”众人哈哈笑:“二毛的话咋酸溜溜的。”酒喝完了,大家踉跄着各回各家。铜锤也想走,身子却如一摊烂泥动不了。二毛说:“睡我家吧,谁让咱们是好哥们儿呢!”二毛咬牙切齿看了一下铜锤,飞身便往铁匠铺跑,在大家嚷嚷着让铜锤请客时,二毛的心里已有了小九九,他要灌醉铜锤,趁黑占女人的便宜。 门上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二毛压着嗓子咳嗽两下,虚掩的门便被推开了。二毛睁大眼睛打量,也只瞅见淡淡的人影开始关门,并听见女人问:“今晚怎么不点灯?声音也不对,是感冒了吗?”二毛一伸手就从后面抱住了女人。女人使劲挣脱,转过身来愤怒地质问:“你是谁?”二毛压着嗓子拿着腔学铜锤说话:“我是铜锤,不是太想你了嘛!”女人冷冷地说:“你不是铜锤,是他让你来的?” 事已至此,二毛恶从心生:“我确实不是铜锤,你能找他,为何不能找我?”说着,向女人猛扑上去,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女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身后:“铜锤怎么交了你这个心术不正的朋友,识相就赶紧滚!”二毛哪能听进女人的话,转身又猛扑过去,却没想到再次扑空。当二毛看准女人第三次扑上去时,却一下子撞到了门上,直碰得他头冒金星,再环顾四周,哪里还有女人的踪影。第二天,铜锤与妖女有染的消息在村里便不胫而走! 自古人妖不同途,伙伴们都纷纷质问劝慰铜锤,铜锤心里的疑窦也渐渐涌上来。她愈是黑暗愈亮的眼睛,床上跳蚤摸黑一逮一个准儿,她略显细长弯曲的手脚,甚至艳羡一种叫做锅盔的吃食,那真不是个普通女子! 虽然铜锤明明知道女子不会害他,但晚上女子来后,他仍是偷偷把女子带来的锅盔留了小半块,压在床铺下。第二天揭开看时,锅盔不见了,只有一小截棺材渣!怎么办?二毛摸摸脸上的青紫,咬着牙说道:“黑狗血辟邪,血全给你送来。”女子再来时,发现几天工夫,铜锤的眼窝深陷进去,在她靠过去身子时,男人筛糠似的抖了起来。“怎么了?”面对女人如电般犀利目光,铜锤把黑狗血袋扔在地上。“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可你是妖怪,我们不同路,你就饶了我吧。”女人怔了一会儿,轻声细语说道:“我确实不是人,但我也不会害你,我只想让你帮点忙。” 女子告诉他自己是蝙蝠,住在西街一古井内。古井现在要填埋了,她和她的家族必须要搬家,但搬家途中要路过土地庙,对他们来说,那是一种威胁,因此想借铜锤的阳火过去。铜锤想都没想竟就答应了。铜锤立在大街的拐角处,怎么也看不出土地的威力何在,竟让女子一家噤若寒蝉。 女人过来,把一个大大的包袱放在铜锤的背上,然后挽着他的手臂朝前走。越接近土地庙,她胳膊的颤抖越明显,包袱里似有活物也瑟瑟抖起来,离庙有五米时,黑漆漆的庙忽然亮了,接着一道金光如蛇般直射过来。蝠女躲在铜锤身后,铜锤昂首立在那里,金光便打在了他身上,灼痛感传遍全身。他转身想逃,眼见两行清泪从蝠女脸上流出,顿时心中一软,紧紧地抱住了蝠女。 金光继续不留情地照射着,如打铁炉子里纯青的火焰,铜锤的汗水滴答着往下掉,全身如融化一般。蝠女忽然大声说道:“我们一家从没害过人,更不敢打扰人的生活,除了上次惩罚二毛,也是他有错在先,土地神就放了我们吧,我们永记您的大恩大德。”蝠女的话刚落音,金光忽然就移在了蝠女的头顶。好久一会儿,好像有人叹息了一声,金光慢慢消失,红雾也慢慢飘散,庙里静悄悄再无声音。两人如水淋一般,又静立一会儿,蝠女说:“土地神放我们过去了,谢谢你!”她从铜锤手中接过包袱又道:“前面没啥危险了,你回吧!”顿了一顿,她又伸手从包里拿出一支香说:“往后有啥难处,离这五里,正西山上有座废庙,把香点在庙前香炉上,我就会过去,不过只能用一次。”铜锤想问他们要搬哪儿,张张嘴,却没问出口。 一年后,铜锤腿上长了一毒瘤。因为没钱医治,他只能拖着,但毒瘤却慢慢扩至整个小腿,再不医治整条腿就要废了。铜锤实在没有办法,终于拿起信香,找到蝠女指定的地方点上。不一会儿,一个小男孩儿过来了,说:“我姐知道了,但她现在在修行,不愿再结尘缘。这些银元够你医腿,以后别再念着她了。” 铜锤下山后,钱花差不多时,腿好了。剩下一点儿钱,按蝠女的话,买了两亩地,慢慢把家建起来。以后村里有人提起这事,他嘿嘿一笑,眼睛更浑浊了,一层水雾漫了上来:“蝠女?谁还记得!” ...
从前在太行山脚下,住着一对兄弟,哥哥好吃懒做,弟弟勤劳善良。每次去地里干活,哥哥都找各种借口少干活,等到庄稼收获的时候又编各种理由多分粮。一连如此好多年,弟弟都毫无怨言。后来的一天,弟弟在田间耕作时,看到一只白兔被一条猎狗追赶,眼看猎狗咬住了兔子的尾巴时,弟弟急忙跑过去挥舞锄头吓跑了猎狗,救下了兔子,并把它带回家去。 回到家里,哥哥看到弟弟带回来一只兔子,心想:“这下可以有兔子肉吃咯!”于是,便对弟弟说道:“弟弟,咱们好久没开过荤了,不如今儿晚上咱们吃烤兔肉如何?”弟弟摇摇头说:“哥哥,你没见白兔受伤了吗?它这么可怜,你怎么忍心吃掉它?” 哥哥见弟弟不肯,心里非常恼火,暗自动起了歪脑筋,道:“爹娘死的早,后来姑姑没少接济咱们,昨天姑姑捎信来说让你我兄弟去看望姑姑,可是哥哥我今儿早上腰扭伤了,疼的厉害,姑姑在镇上,来回好几十里路,我肯定去不了了,不如弟弟你明天去探望姑姑如何?” “可是小白兔还伤势未愈呢。” “放心吧,哥哥会帮你照顾好它的。”哥哥见弟弟有些犹豫,趁机说道。 “那好吧,我明天一早启程,哥哥你一定要好生照顾这只白兔。”弟弟叮嘱道。 晚上,弟弟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借着月光睁眼一看,一位素衣女子站在床边,衣衫下隐隐透着血迹。女子见弟弟醒来,上前跪拜道:“小女子多谢相公救命之恩。” 弟弟不明所以,问道:“姑娘此话怎讲?这三更半夜,姑娘怎么会在我的房间?你是人是鬼?” “恩公莫怕,小女子乃是恩公昨日救起的白兔,若非恩公出手相救,小女子恐怕已被那野狗害了性命。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恩公的兄长对小女子起了杀意,催促恩公去镇上探亲,小女子见恩公宅心仁厚,故不想影响你们兄弟情义,所以就此拜别恩公!”说着从嘴里掏出一支牙齿般的口哨,“这是小女子赠予恩公的,遇事吹响它,可保恩公一生富贵,务必记得平时藏于口中!”说完,身形一晃翩然离去。 次日一早,哥哥见笼子里的兔子不知所踪,于是质问弟弟,弟弟将昨晚之事说与哥哥听,哥哥不信,弟弟从口中取出口哨吹响,只见一块金子出现在桌上。兄弟俩很是开心。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慢慢地哥哥的贪心又开始作祟了,要是自己有了口哨,岂不是可以自己独享荣华,可是怎样才能从弟弟口中偷走口哨呢?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哥哥变得勤快了,每天和弟弟一起下地干活,回家还给弟弟做年糕、粽子类黏黏的食物,弟弟却由衷的为哥哥的改变而欣慰。 终究有一天,哥哥在弟弟未察觉的情况下把口哨粘下来了,等到弟弟发现口哨丢了,大哭一场,恍惚中,白兔姑娘现身安慰他:“恩公,莫要悲伤,钱财乃身外之物,有道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你兄长怕是要对你下毒手了,不如我教你保命之法,如此恩公可延续性命。如何?”说着吐出一粒丹药让他吃了下去,后教其运用之法,却不料白兔姑娘却口吐鲜血,她虚弱的说到:“小女子总算报恩了,他日恩公遭遇不测,我的内丹可保恩公无性命之忧。”说完后魂飞魄散。 果不其然,不久哥哥想独吞家产,设计杀害弟弟,弟弟凭借白兔姑娘的内丹躲过此劫。 纵观苍茫宇宙,动物尚懂知恩图报,人类却多见忘恩负义之徒,何为?利字当道也。 ...
书生救美结姻缘 书生汪某喜欢在自家附近的小树林里读书,一读就是一整天。他饿了啃自带的馍,渴了喝溪水,闷了抬头看看天上的云。然而,尽管他如此用功,科举考试却屡战屡败。 这天,汪生正在小树林里背诵诗文,忽然隐隐听到一阵哭声,于是循声找去。只见不远处有个姑娘正用一条白绢上吊。他急忙上前劝阻,好说歹说,把姑娘领回了家,请老娘好生照管,以免发生意外。 汪大娘见儿子领回一个水灵俊俏的姑娘,乐得合不拢嘴,急忙烧水做饭,嘘寒问暖。姑娘自称姓陈,名婉儿,江南人,自幼丧母,跟父亲相依为命。前不久,父亲因病离世,孤苦无依的她只得千里投亲。不料,亲戚见她家道中落,一贫如洗,怎么也不肯收留她。走投无路的她万念俱灰,想要一死了之。 吃过晚饭,汪生继续读书。汪大娘把婉儿叫到自己屋里说话:“婉儿,你也看见了,我家也穷,只有两间茅屋,如果你不嫌弃,就跟我老太婆住这屋好了。” 婉儿一脸凄切地说:“大娘,感谢你好心收留,婉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谢谢大娘!”婉儿见桌上放着一件青色长衫,问:“这是汪大哥的衣服?” 汪大娘点点头说:“是的,前两天他走路不小心,撕了一条口子,叫我帮他缝上。” “我来吧!”婉儿拿起长衫,找到撕坏的口子,就着油灯缝补起来。 汪大娘望着细密匀称的针脚,忍不住一番夸赞。 婉儿说:“这没什么,以前父亲在的时候,都是我替他缝补衣衫……”提到父亲,她神色顿时悲凉。 汪大娘急忙岔开话题,说起了自己的儿子:“我这个儿子啊,一天到晚就知道读书、读书……” “读书好啊,我很喜欢读书人。”婉儿一边忙针线活儿一边说。 “你也读书识字?” “嗯,跟父亲学过几天……” “婉儿,你看我儿子怎么样?” “汪大哥人很好啊!”婉儿不假思索道。 汪大娘笑着说:“我的意思是,你做我的儿媳妇怎么样?” 婉儿低头不语,脸儿羞得绯红。 汪大娘见状,心知有戏,不由暗自欢喜。 不久,在汪大娘的张罗下,汪生跟婉儿成了婚,婚礼非常简朴,只是请村里的乡亲喝了顿喜酒。 贪腐城隍下地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汪生开始有些飘飘然,工作也慢慢变得随心所欲起来。一个叫刘三的下属瞧出他的变化,心中窃喜。因为汪生以前勤奋工作,对下属们的要求也很高,现在他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下属们也乐得轻松轻松。 这天,刘三嘻嘻一笑说:“大人,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您天天待在这死气沉沉的城隍庙,难道不闷?” 这话正中汪生下怀,他点点头道:“我刚才审阅了大量公文,感觉有些疲累,正想找个地方散散步。” 刘三说:“我替您安排个地方,找点乐子耍耍,怎么样?” “好啊!”汪生一喜。 说话间,两人换了身便服,刘三点头哈腰地带着上司走出城隍庙,直奔北面的欲仙阁。这欲仙阁是一座青楼,里边接客的姑娘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鬼,一个个水灵灵,娇滴滴。 汪生一惊,转身便想离开。 刘三急忙一把拉住他:“大人,人生得意须尽欢,您平时案牍劳形,鞠躬尽瘁,难得出来逍遥一趟……” 这时,一群美艳绝伦的女鬼迎了上来,簇拥着汪生撩拨风情,百般勾引。汪生浑身一热,半推半就地跌入了勾魂摄魄的温柔乡…… 在阴间嫖妓也是要花钱的,当晚,汪生一掷千金。 接连数月,他都没有办公,每晚揣上公银,带着刘三在欲仙阁鬼混,天亮前才急急赶回城隍庙。 很快,这事被推荐他做城隍的老人知道了,他气得银须颤抖,捶胸顿足。汪生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言语。 老人指着他的鼻子问:“汪生啊汪生,你知道老夫是谁吗?” 汪生摇摇头。 “老夫是婉儿的父亲!” 汪生大惊失色。 “老夫与你之前索不相识,凭什么帮你?还不是为了婉儿,为了她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你竟然辜负她的一番真情……” 汪生跪在地上,抱着老人的双腿,痛哭流涕。 老人一脚踢开他,怒斥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你如此痴迷阴间的女子,我就让你留在这里好了!” 汪生面如土灰,不住磕头求饶。 老人说:“求饶也没有用,就算我把你带回阳间,你也活不了几日哪!这些日子你夜夜与女鬼媾和,阳气已经所剩无几……” 汪生闻言,浑身瘫软在地。 老人转身离去,临走前留下一句令他毛骨悚然的话:“汪生,你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果然,第二天一早,婉儿发现身边的汪生僵硬冰冷,没了生气,她扑在尸体上,呼天抢地喊着他的名字,惊醒了隔壁的汪大娘。汪大娘抱着儿子的尸体,当场晕厥。 在乡人的帮助下,婉儿掩埋了汪生的尸体。不久,她悬梁自尽。 白发人送黑发人,汪大娘从此整日神情恍惚,守着儿子与儿媳的坟茔。 汪生的鬼魂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各种酷刑。 婉儿的鬼魂则在阴间与父亲、母亲团聚…… ...
清乾隆年间直隶临榆县北里庄有个叫朱山的农民,夫妻俩有一个小儿子,乳名小山。三十多岁的朱山身强力壮,除了耕种几亩瘠薄的山坡地,农活稍闲了就上山砍柴换几个铜钱。妻子是纺线织布能手,过日子兢兢业业,日子虽然贫苦一家人却欢欢乐乐。 初夏的一天,朱山到村东的大山里去砍柴,临近中午柴砍足了,朱山担着柴担颤颤悠悠地下了山。山脚下有一条从北向南流淌的小河,水面很窄,不过三尺多宽。小河流水叮叮咚咚,两岸绿草如茵,野花五颜六色,朱山每次担着柴担下山,都在这里歇脚。今天柴砍得多了,担子比往日重了些,朱山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嘘嘘。他把柴担放下后,身子靠在柴捆上闭上眼睛就想困觉。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朱山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位老人来到他跟前。老人在朱山身边坐下后,一脸恳求地对朱山说:“小伙子,我想求你一件事……” 朱山见这位陌生的老人一脸愁容,看样子一定是有了为难的事,朱山说:“老人家,我一个庄稼汉也没有啥本事,就会种地砍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帮你老的忙。” 老人用手指着前面的一条大河说:“你看看,那些人正在过河,水大浪急,淹死的淹死,冲走的冲走,请你快救救他们吧……” 朱山抬头一看,面前的一条大河,水流湍急,浪涛滾滾,河水中黒压压的人群从河东向河西岸游,好多人被被汹湧的浪涛打翻,有的被浪涛卷走……朱山一见这场面大惊失色地问老人说:“老人家,这些人为什么不顾危险要过河?” 老人说:“这些人都住在河东的山脚下,可是,不久这里要发生一场大灾难,他们必须马上迁到河西岸的山坡下居住,不然就要全部覆灭……可是,这条河却拦住了去路,许多人被河水夺去了生命……小伙子,可怜可怜他们吧,我求求你,给他们搭一座桥吧,让他们平平安安地渡过河,日后必然报答你的恩德……” 朱山一脸为难地说:“老伯,这样一条大河,我一个人如何能在河上架起一座桥啊?” 老人说:“情况紧急,请你想想办法吧……”老人说着就扑通给朱山跪下了。朱山急忙站起身去搀扶老人,不想被脚下一抉石头绊了一跤,朱山忽悠一下醒了——方才原来是在做梦!朱山揉揉惺忪的眼睛,站起身看看头顶上的太阳,时间已近晌午,就准备担起柴担回家。就在这时侯,朱山猛然发现眼前的小河里有无数只黒蚂蚁在河水中挣扎,小河东岸上还黑压压的蚂蚁群不顾生死地往河里爬——原来这些蚂蚁要过河!这小河虽然不宽,但对小小的蚂蚁来说,那可是比人过大江大河还难,弄不好这些蚂蚁就会全被淹死!看着眼前这情景朱山忽然想到方才的梦境——莫非梦中的老人是恳求他救救这些蚂蚁?想到这儿,朱山就决定在小河上给蚂蚁们搭一座“桥”。于是,他把担柴的扁担从柴捆上抽了下来,在小河两边各垫上一块石头,把扁担两头搭在石头上,一座“桥”就这样架起来了! 蚂蚁们见河上有了“桥”,立刻纷纷地爬到“桥”上去,浩浩荡荡的蚂蚁队伍安全地爬向小河西岸,后边大队蚂蚁又接连不断地向小“桥”涌来……朱山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将两捆柴合成一捆背在背上回家了。直到第三天,没有蚂蚁过“桥”了,朱山才把扁担取回了家。 半个月后,突然下了一场罕见的大暴雨,朱山割柴的那座山临小河的一面发生了大面积泥石流,沙石泥土把小河东岸一大片荒地全部覆盖了!朱山惊骇不已,幸亏那些蚂蚁迁到河西面去了,不然就要遭灭顶之灾了…… 转眼几年过去了,朱山的小儿子小山已长到九岁了,朱山便把儿子送到私塾念书。小山很聪明,读书又非常用功,经常受到先生的夸奖。朱山两口儿非常高兴,朱家世世代代都是翻土坷垃的庄稼人,说不定儿子将来会有大岀息!朱山一年四季不闲,种地、砍柴,妻子日夜忙碌,纺线织布,两口儿省吃俭用,决心要把儿子培养成人。 工夫不负有心人,小山学业日进,学得经纶满腹。这年,适逢京中大开考场,朱山夫妻便为儿子打点行囊进京应试。 岀身山乡农家的小山进了考场后,那种威严的气氛使他的心情格外紧张起来。他极力控制自已的情绪,试卷文章作得也算顺利。可是,由于心情紧张有两个字竟想不起来怎么写了,只好暂时留岀空位。小山急得大汗淋漓,绞尽脑汁地想却仍然想不起来,而那两个字又是文中的关键之处。完了,空字的考卷要是交上去不但中榜无望,这样滥竽充数的考生恐怕日后再进考场都难了!自已前程无望,父母的心血也白费了,这都是命中注定啊……小山沮丧地闭上了眼睛,就等着被赶岀考场了……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感到手上有虫儿在蠕动,并且一口一口地咬他的手指。小山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黒蚂蚁,同时又发现有几十只蚂蚁在他的试卷两个空字处爬动。小山感到很奇怪,从哪里来的这些蚂蚁?怎么爬到我的考卷上来了?正在纳闷时,小山惊奇地发现那些蚂蚁竟然聚成了两个“字”,仔细看看,原来这两个“蚂蚁字”正是他想不起来怎么写的那两个字!小山又惊又喜,这真是神人相助啊!于是,拿起笔把两个字工工整整地填写到考卷上…… 到发榜的时候,小山榜上有名,后被皇上亲点某地知县,并恩准回乡祭祖,按期赴任。小山回到家里后,众亲友和乡里们纷纷前来贺喜,朱山夫妇万分高兴,儿子为祖宗争了光,也使他们做父母的扬眉吐气。小山对父母说:“儿子能有今天全仗祖上荫德……”于是,便将考场上蚂蚁在试卷上聚字的奇事对父母讲了。朱山听了儿子的讲述,万分惊讶,他立刻想起当年为躲避灾难过河的蚂蚁用扁担架桥的事——这分明是蚂蚁在报恩呀!朱山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儿子,并谆谆嘱咐儿子说:“蚂蚁尚能以恩报德,你今做了官,一定要清正亷明,报效朝廷,爱护黎民百姓,为百姓多做好事……”小山连连点头,表示一定要谨遵父亲教诲。为了铭记蚂蚁之恩德,小山决定岀资在那条小河上建起了一座桥,供后人瞻仰。小桥建成后,人们都把这座桥叫做“扁担桥”,后来,“扁担桥”便代替了北里庄的村名。 ...
明朝万历年间,南阳府西北任家庄任老汉两口子信佛,早晚焚香拜祭,一生积德行善。老两口晚年得子,高兴得不得了,给儿子取名任善,巴望着儿子也能积福行善当个好人。 任善十七岁那年,家庭突遭横祸,爹娘同时得下重病,百般医治无效,相继归天。任善只觉得天塌地陷,在众乡邻的帮助下,草草埋葬了爹娘。 孤苦伶仃的任善心想,都说好人有好报,我家祖祖辈辈积德行善,咋就落得这样的下场?难道佛爷、神灵都睡着了?也有人说闲话:甭看任善的老子积德,说不定这小子前生作了什么孽,当下遭到了报应!听了这些话,任善心里愤愤难平。他猛地记得爹爹在世时曾说过,东海蓬莱仙岛有个活佛,遍知人间天上事,何不到蓬莱仙岛去问问活佛,自己前生到底做了什么孽,致使家境如此落败?自己也好知错修德。说走就走,任善简单收拾行装就上路了。 任善一路上披星戴月,露宿风餐,急急往蓬莱仙岛赶。这天,他来到一家路边小店,店主见他满身灰尘,鞋子破烂,知道他定是远行客人,就问他到哪儿去?任善如实道来,店主长叹一声:“唉,人世间有多少事说不清道不明啊!”接着,店主对任善说,自己一家也敬佛行善,只有一个独生女,年方二八,虽说长得聪明伶俐,可就是不会说话,他央求任善见了活佛,问问咋回事,任善满口答应。第二天早晨,店主送给任善一双鞋子、一袋干粮,并亲自送他上路。 任善走啊走,来到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土地庙,只好在土地庙里住下。土地爷知道了任善去蓬莱仙岛求活佛的事,他苦楚着脸央求任善:“可怜我老头子在此地苦苦守候了数百年,一直没有等到升为上仙的机会,麻烦小兄弟问问活佛咋回事儿。”任善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任善辞别土地爷继续赶路,一条大江横在面前。任善没有办法过江,正在焦急中,一条大鲤鱼游了过来,要送他过江。任善骑在鲤鱼背上顺利地渡过大江。临别前大鲤鱼对任善说,自己在江中已经修炼千年,就是不能成龙成仙,想麻烦任善问问活佛,自己如何才能变成龙。任善不住地点头应允。 任善告别鲤鱼,翻过七七四十九座山,蹚过九九八十一条河,走了三百零三天,终于来到蓬莱仙岛。他顾不得观看蓬莱美景,直接爬到烟雾缭绕的大佛寺,见到了活佛。 活佛微微睁开一双慧眼,对任善说:“施主千辛万苦远道而来,老衲理当有求必应,可是,按本寺多年的规矩,施主最多只能问三件事,请施主见谅!” 这样一来任善傻眼了。他想到店主人、土地爷、大鲤鱼所托付的事,再加上自己的事刚好是四件,这咋办哩?正在为难,他忽然想到爹娘一辈子积福行善,乐于助人,常嘱咐他不存私心、救人危难的话,就把牙一咬心一横,只向活佛询问了别人的三件事,然后拜别活佛匆匆往回赶。 任善来到大江边,大鲤鱼游过来问:“小哥呀,你辛苦啦!快说说我咋样才能变成龙?”任善说:“活佛说,把你嘴里那颗珠子吐出来留在人间,你立马就能成龙。”大鲤鱼高兴极了,急忙吐出珠子交给任善。奇怪了,只见大鲤鱼身上的鳞甲“呼呼啦啦”往下掉,龙角、龙爪长了出来,活脱脱一条大青龙!青龙一边高兴地驮着任善过江,一边对任善介绍珠子:“这是一颗避水珠,能避开滔滔洪水,就送给小哥做个纪念吧!”任善正要推辞,青龙“忽”地一声飞离地面,腾云驾雾摇头摆尾上天去了。 任善走到土地庙前,土地爷迎上来问:“小伙子,活佛有何旨意?”任善对他说:“佛爷让你交出脚下蹬的两缸金银,就可位列仙班!”土地爷的脸“唰”地红到脖子根,乖乖交出多年来受贿舍不得花的两缸金银,一定要送给任善作酬金。任善哪里肯受,土地爷说:“这都是乡亲们的血汗钱,就麻烦你散给乡亲们吧。”说完化作一阵清风,也上天去了。 这天晌午,任善赶到路边客店,店主热情地招待他。席间店主怯生生地问:“客官一路辛苦,也不知老汉所托之事,佛爷咋说?”任善笑着说:“佛爷说,不妨事,你家姑娘见了丈夫就会张口说话了。” 店主一听就蒙了:“天宽地阔,人海茫茫,谁该是女儿的丈夫呢?”正说话间,任善忽然闻到满屋兰麝熏香,只见珠帘一掀,店主女儿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呀,真是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儿!美女先对客人深施一礼,接着对店主猛地张了张嘴,突然说话:“爹,爹!我舌头发麻,我会说话了,我会说话啦!”店主高兴得流下老泪,猛想起任善转述活佛说过的话,就一定要招任善为婿。任善见店主真诚,姑娘美丽,就满意地点了点头。店主连忙唤出老伴,要任善拜见岳父岳母。接着店主又找人选定黄道吉日,请来亲朋好友,为女儿操办了喜事。婚后任善拿出土地爷留下的金银,全部散给乡亲们,大家无不夸奖任善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后生。 这年夏天,大雨接连下了六六三十六天,下得沟满河平,庄稼地里一片汪洋,眼看村庄就要保不住了。任善着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天,他蒙蒙眬眬地梦见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来到她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已经位列仙班的土地爷!老头儿告诉任善:举国上下闹洪灾,皇上已经下旨,谁能治住洪灾,就封谁为朝中一品大员。他又告诉任善,许是本朝合该免去这一劫难,在兴云布雨的众神中,就有与你情分不薄的大青龙,他正等着报答你的恩德哩!说着,土地爷附在任善耳朵上,对他如此这般地进行了一番交代。 任善听了土地爷的话,不敢怠慢,火速进京,向皇上献出大青龙赠给他的避水珠,并说明他有办法止雨退水。皇帝连忙下旨,命钦天监派人与任善一起带上宝珠,前去治水。 任善与众人一起来到旷野里。旷野洪水滔滔,天空雷鸣电闪。任善冒着倾盆大雨,按照土地爷的吩咐,面向长空高喊三声:“青龙、青龙,可怜天下苍生!”喊第一声,雷电止息;喊第二声,云消雨住;第三声刚刚喊过,一轮艳阳高挂晴空!接着,任善把避水珠放在面前水中,说也奇怪,滔滔洪水很快消退下去! 万历皇帝大喜,要封任善为献宝状元,任善再三推辞,说自己不愿在朝为官。皇帝无奈,赏赐任善金银财宝无数,任善推辞不过,只好恳求皇上,把赏给自己的金银财宝转赐给天下灾民。皇帝十分敬佩,详细询问避水珠的来历,任善向皇上讲述自己蓬莱求佛的经过。恰好万历皇帝也很信佛,他感慨万千,有感而发,亲自撰写一副对联赐予任善,并隆重地送他回乡。御书对联写道: 莫道行善无善果, 应知敬佛有佛缘。 任善回到家中后,把皇上御书对联细心地装裱,恭敬地张挂在客厅里,一天到晚细细揣摩。他想,大千世界,滚滚红尘,究竟佛在何处?后来他终于明白:佛在人心里,众生即是佛。要敬佛首先就要先敬自己周边之人,再敬天下众生!从此,他和媳妇更加尊老爱幼,乐于助人,一生行善积德、扶危济贫。两口子过着甜甜蜜蜜、和和美美的日子。活到百岁时,夫妻俩仍是面如桃花,一点儿也不见老相。后来两人一起进山采药不见归来,人们都说,他们老两口成佛成仙了。 ...
唐朝开元年间,山东即墨有一书生方鸿儒,祖上原本是当地大户,后来家道中落,免强维持生计。 方鸿儒自小聪慧过人,在当地有神童的美誉。他始终相信,“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每日只知道读圣贤之书,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高中,光耀门庭。然而,他连考数年,却履试不中,耗尽了家财,只落得茅屋三间,家徒四壁。 最终,在又一次考试不中后,方鸿儒心如死灰,不知不觉来到海边,登上临海的一块礁石。望着辽阔的大海,他百感交集,既感慨上天的不公,又哀叹自己的不幸,一时想不开,纵身跳入海中。 不知过了多久,方鸿儒悠悠转醒,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难道自己刚才是梦吗?他坐起身,摸摸头,不明所以,又四下看看,发现不对,饭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两盘菜和一碗饭。他跳下床,来到桌子边,用鼻子一闻,香气扑来,令人垂涎。也许是饿坏了,他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风卷残云吃起来。 正在这时,屋门一开,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进来,明眸贝齿,笑靥如花。 “慢点吃,还有呢!”姑娘看着方鸿儒的吃相,噗嗤一乐。 方鸿儒一下子惊呆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姑娘看着他的样子,又是一乐,轻声细语地说:“你先吃吧,我一会再告诉你我是谁。” 姑娘的话像有魔力,方鸿儒听话地又吃了起来。 等方鸿儒吃完饭,姑娘自我介绍叫翠娘,是海边渔民的女儿,刚才见他自寻短见,就把他救了上来。 方鸿儒向翠娘深施一礼,感谢救命之恩。谢了翠娘之后,他又叹了口气说:“我已无意求生,姑娘何苦救我。” 翠娘说:“人活在世上,都会有落魄的时候,哪能事事如意呢。公子千万不可轻生,来年再考就是了。” 方鸿儒叹了口气说:“可我已经履考不中,而且家里又是这个状况,怎么翻身?” 翠娘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说:“公子不能这么想,以公子的才学,一定会高中。大丈夫志存高远,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而且,家中的事不用烦恼。我每天会给公了送饭、洗衣,你安心读书就行了。” 方鸿儒又向翠娘深施一礼,坚定地说:“听姑娘一席话,胜我读十年书啊。只是姑娘大恩不知何日才能得报。” 翠娘见方鸿儒重新振作起来,高兴地说:“公子不必言谢,要谢也要等你高中之后。” 从此以后,翠娘天天准时来给方鸿儒送饭,收拾屋子,做完事就走,从不多做停留,也从不让方鸿儒送出门,说是怕影响他读书。一开始,方鸿儒也没多想。后来,他越想越不对,翠娘救了自己,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家在哪?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把自己弄回来的?还有,自己的情况,为什么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近日,没有一个邻居向他说起翠娘,她每天都来几次,应该有人看到啊。带着这些疑问,方鸿儒决定偷偷地调查一番。 第二天,翠娘像往常一样,送了饭,又收拾了家,做完一切,挎上装饭的篮子出了门。方鸿儒偷偷地跟在后面,可刚转过一条街,翠娘就不见了。方鸿儒一时摸不清头脑,只好先回去了。接下来,他又跟了两次,都是这样。 下一次,翠娘再送饭来时,方鸿儒说什么也不吃。翠娘问她怎么了,他就所有的疑问都说出来了。 翠娘一听,眉头紧锁,咬住嘴唇,沉思良久,才开口说道:“公子既然这样说,实不相瞒,我其实是个已死之人,因为年轻横死,心有不甘,化作一翠羽小鸟,整日在故土盘旋。又因我死之前,一直仰慕公子才学,心生情愫,所以,每天都会停在公子家对面的大树上,听公子读书。那天,我见公子要寻短见,连忙出手相救。为了方便与公子相处,我又化作生前模样。我真的是希望公子能振作起来呀,一片苦心,希望公子能明白。” 听完翠娘的话,方鸿儒唏嘘不已。他一把抓住翠娘的手:“有姑娘这样的红颜知已,人生足矣。” 翠娘深情地望着方鸿儒:“我何尝不想与公子长相厮守啊,奈何阴阳两界,人鬼殊途。” 方鸿儒将翠娘拥入怀中:“只要我们真心相爱,两界又如何啊。” 这一番话说得翠娘感慨万分,梨花带雨。她哽咽着说:“难得公子垂爱,翠娘感激不尽。不过,我阴气太重,不敢在公子身边多做停留。每日能见到公子就知足了。来世如有缘,一定与公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方鸿儒把翠娘抱得更紧:“我不想来世,我只要今生。” 良久,两人才分开。翠娘擦擦眼泪说:“公子,人鬼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谁也无法改变,我们还珍惜现有的一切吧。”方鸿儒低头不语。 知道了翠娘的身份后,方鸿儒越发努力读书,想以此报答翠娘的深情厚义。翠娘也更加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方鸿儒。 转眼又临近了大考之日。翠娘帮方鸿儒收拾好行囊后,送他到驿站。二人依依惜别,有说不完的话。 翠娘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告诉方鸿儒:“很快我就要转世了,据说是给即墨海边一渔民家做女儿。” 方鸿儒先是悲伤,继而眼前一亮。他大地声地说:“翠娘,你等着我,我高中之后去找你,还是哪句话,我只要今生。” 翠娘伤感地说:“转世前都要喝孟婆汤的,将来既使与公子见面,我也不会记得公子了。” 方鸿儒拿出一支笔,在翠娘左手手心里写上了方鸿儒三个字,对翠娘说:“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了,一定要等着我。” 三个月后,方鸿儒高中状元,在回乡省亲时,他派人到海边打听,看谁家刚生了女儿。下人回来后,说只有一家最近生了女儿,就是张二林家,刚满百天。 方鸿儒连忙赶过去,看到孩子时,活脱脱就是一个小翠娘,左手紧握。问张二林怎么回事。张二林说孩子生下来就这样,谁也掰不开。 方鸿儒拉住小手,轻轻一拽,就张开了,手心赫然是“方鸿儒”三个字。 见所有人都非常奇怪,方鸿儒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出来,大家都惊奇万分。临行前,方鸿儒对张二林说,他十六年后过来迎娶翠娘,并留下银两给他们夫妻。 十六年后,洞房花烛。方鸿儒挑开新娘的盖头,看着娇美的翠娘。 突然,翠娘说:“公子,我等今天等了十六年,我们只要今生。” 方鸿儒大吃一惊:“怎么,你还记得?” 翠娘说:“我当然记得,过奈何桥时,孟婆感我二人深情,偷偷寻私,没让我喝孟婆汤。但也告戒我,在十六岁之前,不可泄露这件事。其实我一出生就能够说话,但又不敢说。那天见到你,我是多么想跟你说呀,又怕惹来麻烦。今天,我十六岁了,终于可以说了。” 方鸿儒没有说话,紧紧地将翠娘抱在怀中。 ...
“霉状师”本名梅才,因为官司打十场输十场,就落得了这么一个绰号。就在梅才无奈准备转行时,居然有生意上门了。 这天夜里,“哐当”一声,房门无风自开。一个白衣男子走了进来自称梅郎,是来请梅才打官司的。梅才随意一瞥梅郎身后。灯光下竟然看不见影子,不禁惊道:“你不是人?”梅郎并不搭话。 这日一早,梅才来到县衙击鼓,狄县令升堂一看,只有梅才一人,问道:“原告在哪里?”梅才拱拱手:“原告现在不方便来,在下是先来呈递诉状的。”狄县令大怒:打官司还要如此摆谱?他目光扫到状子,又是一惊:首告人梅郎,不就是年初“梅花案”的死者吗?狄县令问道:“梅花案已结,梅郎已死,你这是在弄什么鬼?”梅才苦笑道:“梅郎鬼魂深夜来访。说自己是冤死的,非要我帮他申冤啊!”这时大堂里刮起一阵阴风,梅才说待见到梅郎便知真假,此案还得夜晚审断。狄县令思忖鬼打官司千古未闻,此案也许真有蹊跷之处,决定深夜重审梅花案! 本城东郊有座梅园。年初有位清秀优雅的少女来此踏雪寻梅,主人梅郎对其一见倾心。女子姓桂名花蕊,是城南桂家小姐。桂家主人名叫桂良言,人称“鬼才大状”,是个擅于钻律法空子的讼棍。帮助不少恶豪劣绅打赢了官司。梅郎对桂花蕊情难自已,在饮酒赏梅时,借着微醺醉意。签下了与桂花蕊的婚书。 第二日清晨。伏案而眠的梅郎醒来,已不见桂花蕊,桂良言却拿着一纸文书。要梅郎履行。梅郎发现签下的婚书不知怎的变成了买卖梅园的契约。且只卖了一百两银子的低价。在与桂良言的争执中被其一把推向梅树下的石桌,头部撞到了桌角而亡!桂良言到县衙自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将诈骗误杀的罪行推得一千二净。梅郎冤气难消。这才找到“霉状师”梅才,要打这一场鬼官司!狄县令破例深夜升堂,被传唤而来的桂良言虽觉此事诡异,却是毫无惧意。 一阵阴风刮起,梅郎身影渐渐在公堂现形。梅才开口道:“桂良言觊觎梅园,但知这是梅郎祖业不会转卖。利用桂花蕊在签婚书时做下手脚,骗来了这买卖梅园的一纸契约!”桂良言说桂花蕊是他去年底赴邻县打官司归途中救助收留的义妹。为了报恩要去说服梅郎割爱。梅郎醒后翻脸不认账,这才在争执推搡中发生了意外!梅才冷笑道:“还是让证人自己说出实情吧!”桂良言看见桂花蕊竟然走上了公堂! 原来梅才曾让梅郎回忆和桂花蕊交往的细节。当梅郎说到桂花蕊曾摘了几朵梅花放入酒中时,梅才喃喃道:“喝花酒?她是青楼女子!”梅才查访到桂花蕊是在去年底才出现在桂府的。正好和桂良言从邻县打官司归来之期吻合。因此推断桂花蕊是邻县青楼的风尘女。可惜梅郎不谙风月没看出其中喻义。 梅才赶到邻县找到了桂花蕊。花蕊自言确是桂良言向老鸨租了她要设局诈骗梅郎的。狄县令望向桂良言:“桂大状,要不要请邻县协查遣送老鸨前来对质?”桂良言干笑一声:“在下承认确实雇用了花蕊。可我只是让她说服梅郎签下买卖契约。”狄县令拿着契约反复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只得宣布此案押后再审。 回到梅才家,花蕊说当初桂良言是用墨鱼汁写下的婚书。古时凡有心存不良者,大肆借债,用墨鱼汁写下借据,过得一段时日,白纸上的墨迹就会消失,借据就变成了废纸一张。梅才皱眉道:“不过一般墨鱼汁写在纸上。总得三五个月墨迹才会消失啊!” 花蕊说桂良言当时在邻县认识了一个洋人,他炮制出的墨鱼汁写就的婚书。梅郎签名后一夜之间墨迹就消失了,早就守在梅园外的桂良言偷摸进来在已成空白的婚书上写上了买卖梅园的内容。梅郎急道:“难道这清雅的梅园就只能落入那卑鄙小人之手?”梅才叹口气:“知道我为什么打官司全输吗?就是我不想用桂良言那种讼棍用的歪门诡计。如今桂良言竟然谋财害命。我也要破一回例了!” 二次深夜升堂时。梅才讲了桂良言用特制的墨鱼汁写下婚书之事。然后说他能还原消失的婚书字迹。梅才拿过买卖梅园的契约。用毛笔在带来的一罐液体里蘸了蘸,刷了一遍契约。这时阴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风停时梅才给众人展示契约,竟然在买卖内容下面显现出了婚书的字迹!桂良言直说不可能,那个洋人已经回国了啊!梅才冷笑道:“我这招是位传教士教的。人家可比你认识的那个洋骗子强多了!”桂良言只得承认了自己玩的骗术,梅才当堂跪地请罪,说显现了婚书墨迹的买卖契约是他伪造的。再趁着方才阴风大作时偷梁换柱,其实他并没法子还原已经消失了的墨鱼汁!“ 桂良言脸色苍白:”想不到我鬼才大状会栽在你这个‘霉状师’手里。梅园终究和我无缘啊,这就拱手还回!“梅郎冷冷道:”你以为交出梅园就行了吗?你这个杀人凶手!“说着逼向桂良言。狄县令忙道:”梅郎不得造次,桂良言失手误将你推向石桌乃是意外!“梅才道:”桂良言第一次确是失手,但当时梅郎并没死。是他怕有后患第二次又将梅郎头部推向石桌狠撞了一下。大人只要开棺验尸。就可看到头骨上会有紧挨着的两处裂痕。因为桂良言心慌之下第二次并未撞到原伤口,但因力道奇大,这才是致命之伤!“桂良言气急败坏道:”如果真有两个伤口,当时仵作怎么没有验出来?“梅才道:”当时天气寒冷,仵作赶来时你递给他个小酒壶让他暖暖身子,现在我们在剩下的半壶酒里验出了迷幻药。当时仵作精神恍惚才匆匆填写了验尸文书。“桂良言脱口而出:”那壶酒他还留着?“话一出口后悔嫌迟,那种装了迷幻酒的小酒壶他有不少,以备不时之需。 这桩”鬼官司“终于使梅花案真相大白,梅郎当场表示要将梅园赠予花蕊。不枉两人相识一场。梅郎魂魄归去地府,只留花蕊空怀遗恨。”鬼才大状“桂良言聪明一世反自误。”霉状师“梅才则因此案一战成名”霉气“全消,成了当地”第一状“! ...
很久以前有一个叫柳溪的村子,村子很富饶,村名们的生活很充实。可是平静的日子似乎过的很快,这一日一道魅影从村子的上空飘过,就在飘过的那一瞬间,整个村子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躺在地上,掺不忍赌。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了第二天,这件事被官府的人知道了,县大人在村子里查看了一番,为了不让上头知晓这事,就把案子压了下来,以悬案为由。就草草结案了。从此这村子就被封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干靠近,因为每到晚上这个村子就会发出莫明的哭泣声… 事情就这样平静了下来,知道三年后的一天,一位公子(姓欧阳,名浮生,新上任柳溪知府,新科榜眼。)回乡看望母亲,偶来经过柳溪村子,因为临近夜晚,无奈只好在村子的附近的庙宇里休息,主仆二人走进庙宇,在稻草较多的地方生好火,坐了下来。 “公子,为何不多走几步去前面的驿站里休息啊。这里好阴森。孝斗有点怕啊。”孝斗看了看四周,对着主子说道。 “额,你胆子这么小啊。不要忘了这里可是菩萨庙,就算有鬼,鬼也不敢进来的。”浮生安慰的说道。 “孝斗,小心,你看你后面。”浮生开玩笑的说道。 “啊,啊…救命啊,公子…”孝斗吓得整个人都抱着浮生。 “孝斗,你干什么啊,什么都没有,快点下来。”浮生无奈的说道。 “公子,孝斗怕啊。我要抱着公子睡。”孝斗拉着浮生的手腕切切的说道。 “好了,我睡了。”说着走到了草堆上躺了下来。枕着包袱睡去了。孝斗看了看主子,无奈也只好躺在稻草上睡了。 到了深夜的时候,俯身听到了一个声音,好像在叫着: “公子,公子…帮帮我吧…公子…”浮生夜半醒来按照那个声音走去,越走越清楚,越走声音越强。知道在一片树林里看到了一个声影。浮生看着那人的样子,身穿白色的衣服,披散长的头发上盘着一个小小的发髻。 “姑娘,你这么晚了叫我何事。看你这身打扮,莫非。”浮生怀疑的问道。 未等浮生反应过来,那女子跪在地上,微微的说道:“大人,我知道你是新上任的柳溪知府,你就帮帮小女子吧。小女子有莫大的冤屈,还望大人能帮帮我。” “姑娘,你先请起,有何冤屈,和本管说说。”浮生扶起那姑娘,发现那姑娘的手冰凉的,于是很快的松开了那女子的手。 “小女子名唤李瑶娘,小名小瑶。我们的村子向来平静,但是在三年前,我们村子(柳溪村)的上空飘来的一朵黑色的云朵,在所有人都感到怪异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里,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就这样全村几百口人死于非命,幸而上天见连,让我避过这个劫难,因为我当时在乡间采药,可是,我还是难逃过魔掌,就这样我和我的身体分开,成了无主孤魂,没人给我收尸的孤魂野鬼。”瑶娘说完,用手帕擦了擦眼泪。 “照姑娘你的说法,这一庄案子却是是冤案,带我回去我会帮姑娘从新审理此案,姑娘放心吧。”浮生说道。 “多谢公子,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要是被鬼差看见了,恐怕我就见不到公子帮我翻案了,对了,公子,能不能请公子帮我把尸身找回来,就在柳溪村乡间的菜园里,公子保重。”话完,一道身影幻化成轻烟飘走了。“姑娘,请放心,我一定会办到。”浮生大声的朝瑶娘消失的的地方说道。 第二天一早,主仆二人动身,往自己家里的方向走去,把自己的母亲接到府衙,安顿好母亲,命师爷把三年前的悬案翻查出来,来后就带了一队衙役往昨晚瑶娘说的那个地方去,由于过了三年,尸身也被蛮在了地下土里,在经过一翻挖掘后,看见了一位身穿衣服,长的很美的女子出现在了眼前,所有人都被这女子的美貌吓坏了,都楞了一下。 “都发什么呆呢?快把尸体抬到府衙里。”浮生说道,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把瑶娘的尸体抬上了车子,一行人往府衙的方向走去。 “什么,你说新任知府要翻查三年前柳溪村一案。”丞相愤怒的对着向他禀报的师爷说道。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知府大人一上任就命小人翻查三年前的悬案,小人也是不得已的,还望丞相大人谅解。”师爷怯怯的说道。 “要是被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查出那些人都是被我杀了,吸了魂魄,那岂不是坏了我成魔的大事。你赶紧回去给我盯着那人,不得已的时候,解决了他。”丞相恨恨的说道。 “小人领命,小人告退。”师爷退出了房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叹了口气急冲冲的往衙门赶去。 …… 在经过几天之后,浮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就在浮生想不透是什么人所为的时候,衙役禀报说:“大人,门口有一道士求见。” “请他进来吧。”禀报的衙役领命,应了声‘是’便退下了,一会那道士走了进来。 “敢问道长,道号是…” “贫道乃钟南山清虚观道号飘云道人。”说完向浮生行了一个礼。浮生见状也还礼‘道长有礼' “道长可是有时找本官,” “贫道算出大人有难,还知晓大人和非人的人走的很近,近来可能有血光之灾,大人可知道你所办的案子牵扯朝中何人。为何那姑娘的尸身三年不腐。”一口气飘云把浮生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道长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的,还望道长赐教。”浮生跪地抱拳向道长请教。 “和你说也不是没问题,但是你的让我吃饱。我饿了。”道长卖关子的说道。“来人备菜饭。”“是”过了一会儿飘云吃完了,打了一个饱饱的’隔‘拍了拍肚子,又说道:“拜我为师。”“你,好吧。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浮生无奈的跪地,向道长磕头。 “哈哈哈,我的好徒儿,快快请起。”扶起浮生“即来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飘云换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是朝中的丞相所为,他听信了谗言,得到了蔽日珠和吸魂珠,三年前的那道黑烟,是他用蔽日珠弄出来的幻影,而几百口村名在一日之间都死于非命,是丞相用了吸魂珠把他们所有人的魂魄都吸附在了一起,因为他要成魔,有人成魔必须要让那些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们的魂魄封在吸魂珠里,在由日月精华助他早日吸取魂魄,练成嗜血魔功从而达到不生不死不灭的地步。而柳溪村的村名刚好都是阴事出生配合了天时和地利,整个村子加起来刚好能助他练成魔功。而那姑娘是他练成魔功的最后一个魂魄。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的好好地学习道术,帮村名还魂归魄。等到了适当的时机灭了丞相这个魔,现在他是半人半魔。” “师傅徒儿知道了。”浮生自信的说着。 在经过几个月的修炼,浮生的法术进步了不少,还有就是和瑶娘的感情也好了不少,这不,在瞒着师傅的情况了,他们两正靠在树下说着甜言蜜语呢?就在这时,飘云道长走进身旁,两个小家伙好像没有发现有第三者的存在,正在嘴对嘴的吻着呢?飘云看见这一幕,顿时脸都起哄了,于是“咳咳咳…”两人这才反正过来,立马起身了。瑶娘躲在了浮生的身后。 “好你个臭小子,叫你好好地练武,你却在这里谈情说爱,看我不好好的教训你。”说着手里变出了一根鸡毛掸子,浮生见状立马溜掉,边溜骸不忘喊“师傅,我错了,师傅,我错了。”瑶娘看着这师徒两人无奈的笑了。 三天后,大内皇宫里: 大殿上,门顿时’乒乓‘一声,已经成了魔的丞相飞身进来、看着大殿上的皇帝,用手指着皇上说道:“狗皇帝,赶紧滚下来,那位置你做的太久了。” “大胆丞相,竟敢以下犯上,来人拿下。”大内侍卫群起挥剑砍向丞相,可是丞相不费吹灰之力,一挥衣袖就把他们撂倒在了地上,丞相飞身到大殿上站在皇帝身边,伸手握着皇帝的脖子。“你的死期到了,我送你去见阎王。”正要用力之时,几人飞身阻止丞相的行为,飘云道长和丞相扭打在了一块,浮生和戴着斗笠的瑶娘帮皇上运气,皇上见见的清醒过来,看见浮生和瑶娘久了自己一命,忙说谢谢。就在几人还没反正过来的时候,飘云道长被丞相一掌打飞了出来。浮生见状立马飞到师傅的身边,瑶娘和皇帝也跟了过去,浮生用手支撑这飘云道长的肩膀,瑶娘蹲在道长的身边,皇帝站在边上伤心地看着道长,浮生想用内力膀道长输送真气,可是被道长拒绝了。道长用最后的一口气说道: “徒儿,你听我说,丞相虽已成魔但还差一缕魂魄方可大功告成,他现在还不是真正的魔,但也不可小觑,他身上科背负着柳溪村几百口人的魂魄,也就是几百口人的怨气,若要消灭它,就要靠瑶娘这一缕魂魄和皇上的九五之气加上龙贤剑才可消灭他,徒儿切记,师傅走了。”说完闭上了眼睛,飘云道长的身体渐渐地消失,浮生难过的留下了眼泪。 “皇上请助我消灭魔头还世间安详。”浮生跪地向皇上说道。 “好,”皇上点点头的说道。 “瑶娘,把你的魂魄依附在这把剑上。皇上把九五之气输进剑身。只要间穿过丞相的身体,一切就都结束了。”两人按照浮生的意思,各自做好,隔了一会,龙贤剑剑身在颤抖着。浮生运气,和丞相打斗了一起。几个回合下来,浮生终于找到丞相的命门,狠狠地往哪里刺去。丞相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看着浮生,嘴里说着:“呵呵,一命抵一命值得。” “什么。” “你应该不知道,在龙贤剑穿过我身体的那一刻,瑶娘就会魂飞魄散和我一样魂飞魄散。哈哈…”话完整个身体裂开了,血肉模糊。 …… 一星期后,柳溪村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热热闹闹的,唯独少了瑶娘一抹影子。浮生辞官,退隐在了柳溪村,与青山绿水相伴,与蓝天大海为伍。吹着笛声,坐在海边,飘逸的头发迎风吹… “道长,你说我们是不是亏待他了,看他成天无所事事也热得逍遥哦。”瑶娘说道 “是啊。我也有些羡慕他了,瑶雪仙子。”飘云道长说。 “走下去见见老朋友。”飘云点点头,飞身救站到了浮生的身后,瑶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想我了没,我可是很想你哦。” “瑶,你没死吗?我好开心哦。”瑶娘点点头,浮生一把抱住了瑶娘。“咳咳,你可别再抱她了,我这老头子可是会吃醋的,他现在可是瑶雪仙子哦,我们下来就是带你上天成仙的。”飘云道长说道。 “那还不走…”浮生吹促到,因为他不想在离开瑶娘了。瑶娘和飘云相视一笑,一人拉着一只手把浮生戴上了天庭。 ...
宜城首富桂老爷家中有四子,其中三个儿子桂老爷都很喜欢,却唯独不喜第三子。 桂三公子虽生得倜傥俊朗,但性格内敛沉默寡言。虽不得父亲喜爱,却仍是勤勤恳恳、孝顺有加。 一次桂老爷重病,四子每日轮流喂药。这一日轮到桂三公子,他刚将药端到床前,桂老爷就将脸面对着墙说:“先放着吧。” 桂三公子跪在地上,流泪对父亲说道:“父亲不喜欢儿子,儿子也不知如何讨得父亲喜欢,但父亲切莫因此贻误病情。” 桂老爷这才将药喝下,仍是一脸嫌弃。 到了晚上,桂老爷突然病重高烧不退。桂三公子不顾大雨,跪在院中向天祈求希望父亲康复,果然孝心感动天,桂老爷竟然奇迹般好转,桂三公子却染了寒疾病倒床榻。 家中管事对桂老爷说:“三公子真是孝顺。” 桂老爷反而露出一脸厌恶之色,说道:“他只是装腔作势而已。” 桂三公子病好后心灰意冷,不久便向父亲请辞去游历山川。可是刚出去没一个月,桂三公子就因为寒疾复发而亡。桂三公子的尸体都没能被运回来,葬在临县的一片桂花林。 不知何因,之后每年桂花开时便会花香十里飘满全城,而且常有人在林中见到一位翩翩美男子。此事一传十、十传百,更是引来无数少女赋诗,可是终究未有人能得偿所愿。不少女子心中愤恨,骂桂三公子无情。 一晚,桂花林的主人看到林中有一俊美男子在赏花,便问道:“你为何不见那些女子一面呢?” 男子叹道:“我不喜欢她们,要如何见她们呢?若是不喜欢一个人,又如何能得她欢喜呢。”说完便摇着头隐去了。 一年八月,桂老爷外出路过此县,途经一条小道时突闻花香沁人。桂老爷看到林中繁花似锦,便想停车一探。下了车,管家说道:“前面便是三公子的墓冢。” 桂老爷犹豫了一下,走到一半突然打了个喷嚏,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桂林说:“风大易寒,还是回去吧。” 自此,桂花再也没有香飘十里动容全城,也许是没有开的原因了吧。 ...
唐朝咸阳。 县尉李泮,有个外甥,我们称他为王某吧。据说就是一个胆气冲天的人。他为人仗义,有些年轻人的冲动,也想效仿古代的豪侠之士。 每当集会,他必定会耍两下拳脚工夫,夸口自己拳打北邙武当山,脚踢南苑少林寺。得真人不传之功,刀山火海如若平地。那怕鬼神相迎,都会被他打回森罗殿去。 按照我们现在的说法,必定会对他说:“孩子呀,药不能停!”但古时候民风淳朴,人们也就只是听听,听后一笑。有时候还得做出一副“请大师收我等为徒。”的表情。或者鼓个掌,算是对他长篇大论手舞足蹈的一个捧场。 万人景仰!此中滋味,只可意味。王某不禁飘飘然了。 这天晚上,几个年轻人又在城中酒楼狂欢。 当然,酒是免不了的,还得有几个靓丽女子作陪,吹拉弹唱助兴。 几个人东拉西扯一阵海吹。王某又开始了侃天侃地,说他曾赤手空拳抡翻一只大虫,曾下海手无寸铁弄死一条长鱼。曾遇见狐鬼,当场把它们打回原形。众人附和,啧啧称奇,连声道壮士。 夜深了。 众人也喝得差不多了,使各自散去。 王某一个人,连滚带爬回到家,在家门口吐了一阵,寒风吹来,他打了个喷嚏,几片菜叶从他鼻孔掉了出来,他又连连呕了一阵,酒也醒了一大半。 进屋。点灯。入榻。 他想起刚才那歌女动人的歌喉,白皙的双手,双挺拔的双峰,又不禁打了几个饱嗝。心想改天一定要把她拥入帏中,温存一番。 正待睡着,他的眼睛瞄到了屋子的南侧,不看倒好,这一看…… 只见南侧的墙上,赫然出现一个影子,红色。朦朦胧胧,不甚了了。慢慢地,逐渐明晰。看起来是渗入墙中的斑斑血迹,俄而洇成一大片,继而变成一大滩红色。 那滩红色扩到一尺左右,便不再变化,王某盯住看了半晌,竟然发现,这是一张人脸! 虽然看起来就像画在墙上一样,但那脸五官具备,耳眉眼鼻嘴,样样都有。 这张脸长得可以让王某再呕一次。 那鼻子仿佛被拍扁了。至于眼睛,像一个幽深的古井,凹得厉害。耳朵和头一样长,嘴巴大得出奇。那牙齿森森,像极了夜行时不远处那两点蓝光下的白光。 真的是不能看呀,太丑了! 王某还是有点胆气,他从榻上起身,走上前去,就是一拳,那东西的嘴似乎咧了一下,竟然消失不见了。 王某这一拳下去,酒全醒了,是疼醒的。刚才太用力了,墙壁上都有个淡淡的拳印。 “明天就和那帮小子说说,连鬼神都怕我!” 他哈哈大笑,也忘了手的疼痛,突然,他不笑了,笑不出了。 因为,那影子变成白色出现在西墙上。你见过那纯白的纸吗?就是那颜色。 王某也顾不了那么多,换个手又是一拳,墙上的人脸皱了眉,又咧了咧嘴,才象刚才那样消失。 王某睡不着了,他四下张望。 那张让人恶心的几天不想进食的脸出现在了东墙,这次,变成了和他手上瘀青一般的颜色。 他又不管手疼了,奔上去又是一记一重拳,那影子仿佛牙被打落一般,脸上的表情很痛苦,然后又消失了。 王某左手揉右手,右手搓左手。忽地发现那张脸移到了北面,变成了如夜晚天空的漆黑色。 竟然还对他眨了右眼眨左眼,嘴似乎在吹口哨。面积比先前大了不少,也更恶心,王某终于又吐了。 王某气极,也不顾手疼,咬牙对着墙上的一阵猛敲,那张丑陋至极的脸不再躲闪,贴在墙上。漠然地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个对它无可奈何,像撒泼女人般的年轻人。 他感觉受到了极大侮辱,便寻起一把刀。握在手中,用力朝墙上的那张脸扎去。 那脸似乎一愣,仿佛对王某的做法出人意料。 忽地又像真的被扎中一般,作出剧痛的形象,五官纠结。 王某想干脆给它个痛快,便想上前,再刺上几刀。此时,那张令人作呕//令人生厌的、黑色的脸,离开了墙壁,朝他猛地扑过来。 王某猝不及防,没想到有这出,手下意识往前推。他也算是个力气较大之人,无奈他用力全力,不能动那张脸丝毫。 那张黑色的如墨般的丑脸盖了过来,带着浓郁的肃杀之气,逐渐地和王某的脸融为一体,仿佛王某生就一副黑脸。 王某感到呼吸急促,他想呼吸,但是却不能, 那张脸,把他的脸堵得严丝合缝。王某一阵挣扎,逐渐停止了呼吸。 及至死,手还保持着推人的怪异姿势。 几天以后,王某下葬,其脸色依然如漆黑的夜色,在晴空下,异常恐怖。 ...
光绪年间(1877年),晋豫大旱,豫西不少村落的男人不是四下讨饭,就是到外地做点小生意养家。 伊城南的汝南村有个叫倔三的人在洛城做生意。这天,他准备给家里送些钱物,同在一个地方做生意的胡老汉想托他给老婆捎信儿。原来,胡老汉的儿子就要娶媳妇了,可胡老汉正好有桩生意难以脱身,就让倔三给老婆捎个信儿说一声,要晚两个月才能回去。倔三虽说与胡老汉是同乡,但却并不知他家是哪个村的,问时才知道胡老汉竟住在伊城北的大杨树村。 伊城北的大杨树村在伊城一带颇有名气,那棵十人环抱的大杨树,树冠遮天蔽日,倔三当然也知道了。当倔三再问胡老汉家住在村子里哪个方位时,胡老汉告诉倔三,他家就住在大杨树上。那时候,人住树上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何况那么粗的树了,所以倔三也没感到有什么奇怪的。但那么粗的树,自己怎样才能上去呢?胡老汉就告诉他:“你到后,绕着杨树正转三圈,倒转三圈,然后手拍树干高喊一声‘嫂子开门’就会有人接你上去。” 倔三记下了胡老汉的话,不到三天就赶到了伊城北大杨树村的大杨树下。他绕着杨树正转三圈,倒转三圈,然后对着树干接连拍打,并高声喊道:“嫂子开门。”话音刚落,粗大的树干突然开了一道门,一位老妪从里边出来将他引了进去。 倔三进去后,看见里边竟然是座四合院,院里收拾得干净整洁,令他奇怪的是,在院子左边房檐下有个笼子,里边却关着一个姑娘,猛一看长相很是面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是谁。 老妪引着倔三见到胡老汉的老婆,倔三就把胡老汉捎的信儿说了一遍,而后起身告辞,回到家中。他和老婆还没说上几句话呢,他的大嫂跑了进来:“她三叔,听说你回来了,快去救救你侄女吧,你哥不在家,我一个妇道人家,可咋办呢!”说着,便哭了起来。 倔三赶紧随大嫂来到大哥家,看见躺在床上的侄女,竟吓了一跳,这不是胡哥胡老汉家笼子里关的那个姑娘吗?倔三一下子明白了,难怪自己看见就觉得面熟,原来是自己的侄女。他对还在哭泣的大嫂说:“大嫂,你别伤心,我去去就来,肯定能把侄女治好。”说罢,匆匆向大杨树村赶去。 老妪又把倔三引进了门,胡老汉的老婆便问他回来有什么事,他指着房檐下笼子里关的姑娘,赔着笑脸说道:“老嫂子,实不相瞒,我刚才进来时就看见她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回到家才知道原来是我的侄女,所以,就回来请老嫂子高抬贵手,放了我侄女。”胡老婆的脸立马阴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我儿娶妻也是寻访多年才访得这个姑娘,等老胡回来就要给他们成亲呢!念你大老远给我捎信儿,就放了她吧。”开门的老妪闻言,就过去打开了笼子,里边的姑娘竟化作一缕青烟飘出笼外。当倔三回到大哥家时,侄女正坐在床上与她妈有说有笑,倔三长长出了口气。晚上,老婆问他用了什么办法救了侄女,他便撒谎说是去城隍庙拜神了。 第二天,倔三便辞别妻小往洛城返回。哪知才刚到洛城,家里就捎来急信儿,让他火速回家。原来是妻侄女在他走后也得了和他侄女同样的病,他的老婆与自己的哥嫂一起跑到城隍庙拜神,可一点效果也没有。倔三顾不上喝水,连夜赶往大杨树村,半夜三更敲开了胡老汉的家门,隐隐约约看见房檐下的笼子里果然又关了个姑娘。胡老汉的老婆听了倔三的来意,说什么也不同意放人,并说:“你捎信儿的人情已还了,想再让放人万万不能。”倔三好话说尽却无济于事,最后的倔劲便上来了,并扬言要去告官,结果刚转身要走,眼前突然一黑,便栽倒在地。等他醒来时,天已大亮,而且发现自己被吊在大杨树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倔三不敢再倔了,他嘴里不停地说着好话,最后被放了下来,倔三不敢逗留,赶紧回到家里。瞅瞅昏迷中的妻侄女,想想自己一夜的遭遇,倔三恨得咬牙切齿。他简单向大家说了情况后,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当晚,倔三带着村里的30多人,每人背了一大捆干柴来到大杨树下,一边让请来的法师作法,一边把30多捆干柴堆放在树下,点起了熊熊大火,一时间,树上传来阵阵凄惨的喊叫声,像人喊,像兽叫。火势越来越大,喊叫声却越来越弱。天快亮时,大杨树已烧成一堆灰烬。当倔三他们筋疲力尽回到家中,得知妻侄女已经气绝身亡。 办完妻侄女的丧事,倔三也不敢再上洛城了,天天待在家中不敢出门,可越是怕偏受吓。那天晚上,倔三刚睡着,胡老汉就站在他跟前,对着他高声厉骂,说他做事短见不仗义,“我老婆不同意放人,你找我呀,你不该如此心肠下此毒手,活活烧死我举家几十口,还烧死了你自己的妻侄女。像你这样的人,是要遭到天谴的。”说着,就伸出双手去掐倔三的脖子。倔三大叫一声醒来,才知自己是做梦。思索再三,觉得躲在家中也不是办法,说不准将来还会殃及家人。 “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倔三倔了一辈子也没怕过谁,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对也罢,错也罢,找胡老汉任他处置。”想到这,倔三收拾行李要上洛城。他老婆闻听,死活不放手,但倔三心意已决,宁可光明磊落死,也不苟且偷生活,躲躲藏藏不是人的本分。 昼夜不停,倔三在第三天头上赶到了洛城,却没有找到胡老汉。问人,没人知晓。就在倔三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曾经跟胡老汉有过生意往来的人给他送来了一封信。信中胡老汉写给倔三,信中说,家里的事他已全部知晓,虽然倔三害死了他全家老小,但自己的老婆有错在先。虽说他一家是狐类,但他离家时一再交代过老婆要好好与人相处,可他老婆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一家灭绝也是咎由自取。当然,他也埋怨倔三不该一时冲动,害了自己的妻侄女。胡老汉告诉倔三,如果说不恨倔三是假的,但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不会去找倔三麻烦,只希望倔三以后遇事三思,莫要再意气用事做出什么傻事来。同时他也告诉倔三,他已放弃生意,收拾了家人的骨灰,归隐深山,为家人超度,并从此不再涉入人世。 倔三读完胡老汉的信,悔恨不已,回到家中大病一场,并在家中立了一尊狐灵神牌,朝夕叩拜。同时广结善缘,常做善事,直到九十高龄,无疾而终。 ...
第一章、初遇白狐 岚枫本是一浪荡公子,父亲是当朝的一品大员,母亲也出自当地豪绅,岚枫自幼便享尽人间荣华极乐,整日里醉生梦死,逍遥快活,他为人虽浪荡不羁却颇有文采,虽不是人杰,年纪轻轻却得了探花之名,也颇有些武艺,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官场里暗潮汹涌你争我夺,岚枫的父亲身居高位却也有身不由己之时,虽不是两袖清风,却也是乐善好施,一副慈悲心肠。 然而树大招风,正当他如日中天之时,谁知惨遭奸人陷害家道中落,夫妻双亡满门被诛,唯岚枫侥幸存活,自此卧薪尝胆几经周折,终于替家人报了那血海深仇,岚枫想尽人间富贵荣华却也尝尽人间疾苦,人世浮沉蓦然回首才知人生如戏,曾经锦衣玉食、风光无限、一夜之间竟落魄无依,万念俱灰的他为避世俗,只好隐遁于山林再不问世事。 那日风雪交加,岚枫在山林中打柴回来,山路崎岖又加上风雪险阻,饥寒交迫的他举步维艰,忽然脚下一滑又滚落山下,心灰意冷的他看着那飞雪漫漫将自己掩埋,而无动于衷,正当他万念俱灰时,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向他走来,这山林里尽是野兽,岚枫倒也不怕,只等那野物快些走近好了结自己,可等了许久也不见那野物过来,岚枫忽睁开眼睛,原是一只白狐倒在了他的近前,想必是大雪封山多日觅不得食物饿得昏死过去,苍茫雪岭孤身一人却偶遇这生灵,也实属不易,同是涯沦落人,看着那只奄奄一息的白狐岚枫一时感慨万千,随即把它暖在怀里。 “生不得生,死亦不得好死,唉!”岚枫忽然挣扎着从雪中爬起,捡起滚落的干柴继续前行磕磕绊绊总算回到家中。 然而这再不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的豪宅雅居,只是在这山中偶然寻得一所破庙以求栖身而已,一进家门岚枫便生起火种,随即将白狐放在火堆旁,饥饿难忍,然家中已无多余稻米可食,看着昏迷中的白狐,亦是饥饿人眼中的一碗肉罢了,想到这岚枫突然操起尖刀寻思了半晌,此时,白狐微微睁开眼睛,那绝望的目光在岚枫的脸上游离着,那一瞬间岚枫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仿佛那无数双熟悉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他随即便放下了这手中的尖刀,只得将手中的半捧碎米熬了一锅稀粥,与白狐灌食下去,自己也食了半碗,然风雪交加食不果腹,只好相拥而眠以抵这辘辘饥肠。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岚枫一觉醒来却不见白狐,正四下寻觅时,只见有一剪人影破窗中而入,回头时那只白狐已然走到他的面前,随即将嘴里之物放与他的身旁。岚枫定睛一看原是几只肥硕的松鼠,还未等岚枫回神,白狐便用爪子拍了拍松鼠,后又跳下桌子用嘴衔来几根木柴放于脚下,岚枫见状惊喜不已,没想到这白狐竟如此有灵性,随即生火将那几只松鼠煮而分食,自从隐遁这山林岚枫还从未抓到过如此美味珍馐,也未曾像今日吃得这样饱,不觉心满意得起来。 “兄弟你如此聪慧,为何也沦落至此?”在草席之上悠哉的岚枫看着白狐问道,而白狐却扭头不理。 “哎,那我该如何唤你呀?”岚枫似乎在自言自语,然只见白狐一跃而起跑到门口,竟蹲着撒起尿来。 “哈哈……难怪你不理我原是一只雌狐,唉!也罢,这深山密林除了那些想吃了我的毒虫野兽,挡我路的朽木枯石,还未曾有你这样的灵物听我絮叨,你我倒是有些缘分,从今以后我便唤你狐妹如何?光阴若岁尘世繁华却不得安宁,你若不弃便与我在此虚度了这光阴如何?”白狐似乎能听懂岚枫的话,兴奋地在他身旁打起了滚儿。 就这样岚枫与那白狐便在这个冰封的世界里相依为命,那白狐好生灵性,平日里白狐总能帮着岚枫寻得猎物的踪迹,有时也会捕获一些岚枫不能抓获的野味,如松鼠、雀鸟、鸽子、山鸡之类的飞禽,甚至还与岚枫一同擒过蟒蛇虎狼之类的恶兽,寒冬虽冷白狐却与岚枫寸步不离,有时跟着上山砍柴,有时也会跟着到山下用毛皮换些米面之类的食材,闲暇之时也会带着白狐四处游览一番。 然进这世俗,便脱不了这世俗人的眼光,每每的看到岚枫与那白狐亲近,就总有人说三道四岚枫却也不与人争辩,甚至还与那狐妹做了套新衣,慢慢冬日幸有白狐与它相依为命,岚枫才得以温饱才消了那寂寞深沉的冷夜。 第二章、失而复得 转眼间冰消雪融,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然而有那么一天白狐却突然不见了踪影,一连数日岚枫都失魂落魄、了无生趣,那天正当他为狐妹的不辞别而耿耿于怀时,门突然开了,一美貌女子走了进来。 “岚公子山下有人托我送来一些东西。”那女子美若天仙楚楚动人,岚枫却不予理睬,也不询问她从何而来,直到女子离开也未见他有丝毫心动,曾几何时多少豪门千金大家闺秀想与他修成美眷,到如今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我已无亲无故,与你更素不相识,何故来此骗我这落魄之人。”岚枫冷冷的说道。 “公子若不将这包裹打开,又怎知我在骗你。”那女子不知从何而来却好生性格。 “不需要,世人皆贪图名利富贵,若它在我便再无所求。”岚枫一心念着与他相依为命的白狐。 “它,它是谁?”那女子似乎在故意追问些什么。 “狐妹……”说完岚枫再也不语。 “嘻嘻……”只见那女子窃窃一笑随即便没了踪影。 没有了白狐岚枫又变得孤苦无依、了无生意,一连几天他都不思饮食,然生不得生死不得死,饥饿难耐时岚枫看到那桌子的包裹,打开后里面竟是一些种子,和一些金银细软。 “昔日我家财万贯也曾这般挥金如土,善也罢、恶也罢、皆因于此皆于人心,如今我只求安生,深山野林我要你何用。”随即岚枫便将那些金银细软丢于门外,后抄起锄头便在庙后的一块空地上耕种起来,稍时又从山中挖了数棵果树,自此以后岚枫便一边打理庄稼一边等着白狐,日子就这样过着,春去春又来却始终不见白狐。 那天,打理好田间的事物,岚枫便回到家中安歇,正酣然入梦,突然就听外面有人大呼,岚枫随即便被惊醒: “快!别让那畜生跑了。”岚枫正要起身来到门前,突然有一物蹿了进来。 “狐妹,狐妹你怎么了。”岚枫定睛一看原始他日思夜盼的白狐,谁知白狐腹部中了一箭,奄奄一息倒在岚枫的跟前,正这时,两个猎户紧随其后直奔白狐而来。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情急之下岚枫赶紧上前喝止。 “噢,不知这深山野林中竟还有人居住,我们是山下猎户,今我兄弟二人上山打猎想弄些皮毛换些酒钱,不曾想这畜生中了一箭竟还跑到这里着实厉害。”年长的猎户倒是客气。 “就是,待会把它抽筋剥皮看它还怎猖狂。”身后的那人倒是年轻气盛些。 “这白狐即已跑到我家便是我的,怎可再交于你们,任你们残害其性命。”岚枫据理力争。 “哎!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明明是我们兄弟二人打得,怎说是你的,你叫它它若应了我们兄弟走了便是。”年轻的猎户好生冲动,身手便去擒那白狐哪曾想被岚枫一把抓住手腕,那人立时便束手就范。 “哎哎哎,不过就是一个畜生何必如此。”年长的猎户颇有眼力,见岚枫身手不凡,自识不是对手便和颜悦色起来。 “畜生也原好过人,竟是茹毛饮血,机关算尽的孽障,早先我家财万贯,虽放荡不羁却从未害过人,结果却被人害得家破人亡沦落至此。”岚枫想起过往不禁感慨万分。 “那又如何,我们兄弟二人以此过活,断了生路你何尝不是害人。”年轻猎户倒是不依不饶。 “若如此,我愿断其指已换其命。”说吧岚枫拿起刀将其手上一指断掉,猎户见状惊愕不已。 “你,你这是作甚?”年长的猎户不由得惊呼一声。 “如若不够我在切一指便是。”岚枫又操起刀来却被年长猎户拦阻。 “唉!算了算了,不就一只白狐也不算什么,它已身负重伤活不多时就随你吧,这个你拿着。”说吧猎狐扔下一包止血药转身离去。 “这厮毫不讲道理。”年轻猎户絮絮叨叨的,虽不甘心也只好作罢。 “算了算了,看他也是孤苦之人,人心都是肉长怎可见他自我相残无动于衷,这山中野物颇多你我兄弟再打些便是。”随即他们二人便晃晃荡荡下山去了。 岚枫见白狐血流不止,随即将其箭拔出,止血药本是猎户于心不忍给他的,可岚枫不顾自己安危将药全都都用于白狐身上,可白狐仍流血不止,自己的断指也血流如注,随即将血流于碗中喂其白狐,稍时岚枫就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直到天亮。此时,忽然觉得有人在轻抚着脸颊,张开眼睛一看原是白狐在舔舐自己的脸颊,白狐已然清醒过来。 “狐妹、狐妹……我已无亲无故,今日你我得以重逢,今后便是死了我也不许你再离开半步。”岚枫激动不已将狐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竟恢复如初,确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由于再见到狐妹心存欢喜竟也没多想。此后在岚枫的悉心照顾下白狐渐渐地好了起来,本以为就这样过下去,可没想到白狐伤好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次着实伤了岚枫的心。 “唉!畜生就是畜生又怎知人心。”岚枫转喜为悲又不得安生。 第三章、狐妹报恩 然而白狐走后的当晚,便有一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岚枫心灰意冷无心它顾,只轻瞟了那人一眼便继续安睡,那女子正是去年冬天来过的那个女子,她好生美貌,来此却一语不发,守着岚枫直至次日清晨,日头刚刚升起那女子便开始帮着岚枫收拾屋子,打理庄稼,为她洗衣做饭,她也不说什么岚枫也不问什么,那女子虽然娇弱却甚是勤快,日日操劳如此半月有余,便将这破庙打理得如桃园一般美景,山高林密与世隔绝,这孤男寡女心生爱慕也是人之常情。 “我来吧,你、你与我素昧平生为何来此帮我。”终于一日,岚枫中被那女子打动,见女子日日辛苦,岚枫不忍便上前帮忙。 “小女子名叫白若曦,我来此许是有原因的,公子即已看破这世俗红尘,又何必在意。只是公子为何日日愁苦。”那女子也终于开口说话,刹那间便生得些许情谊,随即二人相视一笑。 “唉!我本是再无牵挂之人,昔日里却偶得一只白狐称它狐妹,自此便与它相依为命有了念想,没成想它离我而去如今我又了无牵挂,好生烦闷。”岚枫将他与狐妹之事一一说与她听。 “嘻嘻,公子好生愚笨,美人当下,却日日想着一只狐狸作甚?”那女子看着岚枫不得安宁却隐隐笑了。 “小姐不知,危难之时我与它相依为命不忍离弃,本想这山高林密竟是豺狼虎豹,着实让我挂怀。”岚枫说道。 “那年春日正盛初见公子,我便日日思念故又来此,但愿能陪伴左右,想必也如你这般有了念想。”女子道出心声。 “这世上我已了无牵挂,孑然一身,你天生丽质念我作甚?”岚枫不解。 “我若晓得又怎会跑到这里与你这般纠缠不清。”女子喃喃自语略显羞涩。 “也好,若姑娘不弃我娶了你便是,你若不弃便在这山中与我厮守也好过我一人独活,若有一天姑娘厌倦了,便好生离开我决不阻拦。”岚枫思索良久。 “那倘若有一日我若真走了你就不伤心?”女子追问道。 “伤心,可看你过得苦我便更加伤心,倒不如你走,想必那狐妹也是厌了才离我而去的。”岚枫又好生感慨。 “若我是那只白狐,知道公子如此用心定不会负了你。”女子回道。 “这山林千重但只求一片绿荫足以,若得一人不弃余生便是幸运了。”说罢,岚枫便与那女子定了终身,稍后便准备了些许酒菜,刚要拜天地,谁知竟来了一群好友亲朋。 “得知姑姑既要成婚,我等便前来讨杯酒喝。”那帮人竟唤女子为姑姑,定是她的亲眷岚枫也不好怠慢。 “不知是娘子家人,家中贫寒只怕怠慢了各位。”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看着这帮亲友岚枫却也好生为难。 “哎!公子莫要客气,我等都是闲散之人不拘礼数,也并非嫌贫爱富,只要日后对姑姑好些便是。” “就是,冒昧而来怎可空手,还望公子莫要嫌弃见怪才是。”说罢那群好友亲朋便递上来酒肉饭食好不丰盛。 “昔日里我挥金如土朱门酒肉确是满心愁苦,现在身无分文倒也快活轻松,哈哈,哈哈哈……”岚枫爽朗的笑了。 “公子怎才知那金银珠宝敌不过情义二字,嘻嘻……”随即在众人簇拥之下岚枫边和那女子拜了天地,稍后在这山林中讨了酒席,女子亲朋甚是多些,岚枫自从沦落此地还从未这样热闹。 第四章、永结同心 自此以后,岚枫和若曦便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贫却恩爱有加,幸福美满,在这山林中犹如神仙美眷好不让人羡慕,然好景不长,那日岚枫下山换得了一些米粮,回来的路上一位白衣老叟忽然来到岚枫面前拦住了去路,细细地端详了他半晌。 “老先生可有事情。”岚枫见老叟半天不语便问。 “你的娘子是妖。”白衣老叟突然对着岚枫说道。 “我与老先生素昧平生这是何故,怎可出言伤害我家娘子,即便是妖又怎么了,要无害人之心总好过心存歹念的人,哼!”岚枫本是生气但见老人一把年纪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走开。 “你……”说那老叟无奈的摇了摇头。 岚枫本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回去以后竟当笑话说与了娘子,岚枫本却没注意娘子有何异常,谁知次日那老叟又来。 “你的娘子本是这山中千年狐妖,马上就要修成正果飞身成仙,你怎可在此时坏她修行。”老叟说得真切。 “你休要胡说,妖又如何人又如何,若不自由修成又如何,不入这涅槃地狱又怎知地狱疾苦,休要再来胡言乱语,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岚枫气得不行,却不忍对老叟怎样。 “唉!糊涂,糊涂……”说罢老叟忽然化作一团青烟不见踪影,霎时岚枫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世间真有神仙妖魔,莫不是眼花了。 接下的日子岚枫总是心神不宁,心想那日老叟化烟而遁甚是蹊跷,一番言语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妻子温雅善良,纯良恭俭与自己相依为命,若不是她自己早已在深山中孤苦至死,虽不知娘子是妖,但往日种种迹象岚枫早已了然,娘子定不是凡人,只是他二人情投意合、相濡以沫从未有半点怀疑,若不是那老叟多言岚枫也不会心存芥蒂,然夫妻二人甚是相爱、鹣鲽情深看着娘子温柔贤惠,与自己同心同德,耳鬓厮磨稍后便消了疑虑。 就这样恩恩爱爱又过了半载,谁知那日月圆,岚枫的娘子忽觉得心中憋闷,便独自走去山林深处,说是散心去去便回,她千叮咛莫要岚枫去寻她,可等了许久岚枫便开始担心起来,这深山野里走兽颇多若是遇上岂不后悔终身,想到这岚枫便忘记了嘱托心急火燎的去寻娘子,夜黑风高,岚枫跌跌撞撞良久也寻不到妻子,就在岚枫心急如焚时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岚枫随即便追了过去,远处只见山坡上一美貌女子在月光的辉映下通体都透着白玉似的光,定睛一看原是娘子,彷徨不解之时若曦的衣服便从身上滑落在地随即她也消失不见,稍时只见一只白狐走了过来。 “狐妹、狐妹原是你呀,都怪我眼拙才知是你。”岚枫一见是狐妹先前的害怕全消随。 “相公我这番模样你不怕吗?”白狐忽然开口讲起人言。 “大千世界生无奇不有,芸芸众生则皆有情义,我又怎会怕你,你我既已是夫妻,我必会不弃不离与你厮守白头。”岚枫毫无怯意反倒爱意倍增。 “苍天弄人,相公虽不在意,可你即已识破,我便不能再与你面前幻成人型,与你的缘份怕是尽了。”说罢白狐就要转身离去。 “娘子莫要离开,都怪我、我……”岚枫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不必自责,你与我有救命之恩,本是报恩谁知与你生得情义,结为夫妻,这些日子承蒙相公照顾,不过我定是要离开的。”白狐也甚是伤心。 “为何我不弃你,你我皆是天造地舍得的生灵无论你是人是妖从未想过离你而去,也未曾对你有半点疏远,如今你倒要舍我而去。”岚枫好生悸动。 “唉!相公不知,自古人妖殊途我若留下定会要害了相公性命。”随后化成一股青烟消失不见了。 娘子一走,岚枫心生绝望几经寻觅终不得见,日思夜想不思饮食,正当他绝望以及奄奄一息之时,白衣老叟突然显其身。 “自古人妖殊途,天意难违你怎可背道而驰乱了纲常。”老叟一来便是责怪。 “万物皆为生灵我为何不能爱一只狐狸一只妖怪,人也有好坏,我已不能为世人所容又怎会在意,我虽与妖生得情爱也知必会造天责罚,人神共弃,可他们又怎知我们不是真心。”岚枫说罢便昏死过去,幸得老叟施得法术将他救回。 “也罢、也罢,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你怎晓得你有多爱。”老叟寻思良久慈悲为怀。 “我愿为她割股削肉尝尽人间疾苦,只愿她陪我这一世。”岚枫句句真切。 “那你可知它愿为你做些什么。”老叟又问。 “我不知,也未想过要她为我做些什么,有她在我便会笑的多些,她若不在了我便心生痛楚,眼中有泪可我亦不能因爱她反倒害了她,却也不愿自己这般痛苦,只好忘却。”岚枫左右为难。 “情爱由心生,你怎能轻易忘却。” “生的不快,唯有一死断了这念想。” “唉!好一个痴情人。”说罢仙人口念咒语唤得那只白狐。 “相公这般执拗,情愿为我往度生死,我又怎忍心成仙逍遥,求仙人成全。”白狐见到岚枫如此痴情伤心不已。 “也罢,若你二人真心,经得住这烈焰焚身之苦,我便成全了你们。”说吧白衣老叟口念咒语引来天火白狐不假思索跃进火海,岚枫见状怎可独活便与白狐一同置身于烈焰中,经烈焰焚身之苦,岚枫与那白狐都已脱胎换骨,白狐也再筑起人形,夫妻二人得老叟相助再续前缘。 “人有贫贱富贵生老病死,唯爱长存,不分高低贵贱,不分前世今生,然人妖殊途将不容于世,我便让你们永世在这幻境之中恩爱长存。”随即仙人便将这一方山水化作一副水墨将其带回仙宫,让其在这一方乐土永生恩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