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没有尽头的路 “嘿,二哥,这甬道没错吧?我们这都走两个多小时了。我快走不动了。”李田停下来对我抱怨。 我扬起手中的狼眼向前照了照,厚重的青石板一直绵延到视线的尽头。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是不是这条路。按理讲,我和大师兄师出同门,打出来的盗洞差别不会太大,可这一路走来,却没有看见大师兄留下的痕迹。 “喂,李田,大师兄真的有给你留言让你给我带信吗?”我的电灯照射着前方,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 其实,我们现在的盗墓贼都已经应用上了高科技,譬如,大师兄就在我的手机上留了一个APP,他的手机与这个软件直接连线,只要他的手机一关机,这个软件会自动提醒我。大师兄是个严谨的人,每次出发,他的手机都会充得满满的,一般待机在十天左右。所以他说大师兄被困在地下,我十分怀疑。 “二哥,你可以不信我,可你要相信大师兄的玉佩啊。”李田说的没错,这种玉佩是我们师傅留给我们的,世面根本没有出售的。 我看了看手表,距我们下来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可我们现在连个门道都没有摸出来。 李田紧了紧背包,“二哥,我们休息下吧,走这么长时间有点累了。”我狐疑地望了望他。他下地的次数比我这个每天坐在那不动看店的人多得多,现在我都不觉得太累,他竟然说需要休息。 当然,疑惑归疑惑,我们还是在原地坐下了。李田从背包中拿出压缩饼干,递给我,两个人就着水吃着。 我将手电筒向上竖起,光线将四周全都照亮,还是一样的青石板,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我们困在中间。李田不小心打翻了放在一旁的水瓶,水一下子泄了出来。 “二哥!你看!这水的流向!”李田几乎是叫出来的,激动的声音在这个逼仄的空间回荡。 我看见水是顺着青石板向左侧倾斜的,也就是说,右边的地势比左边高,这显然有悖古人的思维。我相信这不是工匠的失误,所以这应该是某些特殊构造。古人墓地选址向来背水背风,不然古墓不会保存很长时间。这样来看的话,右边才是墓室的所在地。 我招呼着李田背起装备,两人手贴着右边的青石板开始摸索。 不一会儿,我发现了一块稍微凸起的青石板,按下去之后,右边的青石板缓缓开启。 【2】棺材里的蛇 我们顺着小门进入,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墓室,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中间伫立着一口石棺,石棺的对面有一道门,连接着下一个墓室。我没有看到任何别的痕迹,也许大师兄不是从这里进去的,如果我刚刚的分析没有出错,那这个古墓的入口绝对不止一个。 李田有些吃惊地望着中间的石棺,从背包中拿出撬棍开始组装。我伸手拦住他,“我们这次下地是来找大师兄的,能少招惹麻烦就少招惹些吧。要是现在出现个粽子,我们的装备又不够,搞不好我们两个就栽在这了。” “二哥,哪有土夫子下地不带东西的道理,再说我们的冷兵器也不错啊。大师兄从军队带回来的军刺威力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我拗不过他,也不好看着他一个人忙活,只好帮他一起开棺。撬棍轻而易举地插进了缝隙。我们拿出军刺,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棺材打开后,里面是看不见底的黑水。李田试探性地将撬棍伸入水中试探,他吃力地挑起了一团似下水管道粗细的白色物体。我有些疑惑,不知道这是什么。紧接着,他又将撬棍向前挑了挑。这下,我终于看清了棺中之物,那是一条白色的大蟒,身体蜷缩在整个棺材中。 李田继续用撬棍戳了戳蟒蛇,一颗洁白的玉珠从它嘴里落入黑水中。突然,我看见撬棍下的蟒蛇动了动。“快把棺材盖上!这蛇是活的!” 李田听罢,立即手忙脚乱地与我一起移动棺盖。没想到我们刚刚撬得时候容易,现在把它盖起来却十分费劲。没想到这么久不下地,一下地就碰到独龙戏珠的局,这墓主人绝对是神经病,这局是出了名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把后世的好运都聚集到墓主人身上。 水中翻动的水声越来越大,大蟒突兀地将头从水中抬起。没有丝毫犹豫,大蟒像一支箭直直地射在棺盖上,重达千斤的棺盖就这样被撞翻在地。 紧接着,大蟒就冲出了棺材。 【3】人蛇大战 我们眼见形势不利,便开始慢慢地向小门靠近。大蟒整个身体爬出了棺材,身上的水在地上留下一道水渍。 大蟒把头偏向我们,显然我们已经成为了它的猎物。 我们握紧手中的军刺,和它对峙着。当然,这所谓的对峙,只是它没有发动攻击罢了。 大蟒再次弓起了身子,然后便像闪电一般弹了出来,一下子卷向我。我一直做好着准备,看见他射向我的蛇头,顺势一滚翻了出去。我一转身,手电直接照在了蛇头上,上面殷红的血迹在灯光的照射下,十分刺眼。显然,刚刚它那么用力地撞门还是受伤了。 大蟒一击扑空,没有丝毫停顿,缩回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就朝着我咬来。这一次我避无可避,大腿被它咬着个正着。大蟒的咬力极大,顺势将我腰缠住,准备对我施行绞杀。李田见状,冲了过来,手中的军刺狠狠地插向大蟒。 大蟒当时的注意力在我身上,根本没有料到李田这一突然袭击,所以李田才能轻易得手。被刺中后,大蟒吃痛,咬着我的牙齿松开,我的腿得到了释放。没有犹豫,我立即调整重心,让自己能稍微掌握平衡。手中的电灯在被大蟒攻击时,已经掉在了地上,灯光照射着门。黑暗中,我看不见大蟒的身体,只能照着记忆摸索。我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军刺插进了大蟒的身体。这一下,大蟒将我狠狠地甩了出去。 幸运的事情发生了,我刚好被甩在了门口。黑暗中,我听见一声巨大的声响,李田小心地用手电筒照了照,只见大蟒倒在了地上,头颅上插着我的军刺,血液还不停地向外渗出。 李田扶起受伤的我,一起走进了门内。 【4】兵马俑阵 门内是一条短小的甬道,灯光照到了尽头,一道石门伫立着。这样就可以解释这个墓的构造。这是一个墓中墓,刚刚外面的那个应该是第一个墓主的所在地,但他却被后进来的第二个墓主抢走了风水,再加上前面那个风水局,墓主起码是王爷级的。 李田从包中拿出纱布等,帮我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就扶着我走进了甬道。甬道的右侧有一个盗洞,我仔细看了看,是大师兄打盗洞的风格。我们这一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所以我可以肯定这是大师兄来时的路。 石门的右下角,已经被炸开了一个大洞,刚好可以容一人通过。因为大师兄来过,所以不用担心里面有危险,李田考虑到我的腿伤,让我先钻了进去。我将电筒含在嘴里,慢慢地向内爬去。因为我是躺着向里面爬的,所以正好可以看见洞的上部。我看见洞的上部刻着一个“田”字,我不知道大师兄为什么会刻这么一个字。不一会儿,我钻进了墓室内,鱼贯而入的还有躺着进来的李田。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墓室中站着黑压压的人群,不由吃了一惊。我从口中拿出电筒照向他们,发现是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兵马俑。这些佣完好无损,手里握着的兵刃没有一丝腐朽的痕迹。我用灯向远方照了照,远处还是密密麻麻的人佣,根本望不到尽头,不知有多少。 李田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快离开。这不符合他的性格的,我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了他的建议,向前一瘸一拐地走去。 李田带着我小心翼翼地穿越这兵马俑阵,并出声提醒“小心点,千万不要碰到这些兵马俑。” 这时,我望见其中一个兵马俑的陶瓷掉了,里面是已经失去水分的干尸。突然,我意识到,这些数不清的兵马俑,是一个个活人被生生烧成了陶俑。我感到莫名的恐惧。 突然,我那受伤的腿被兵马俑绊了一下,其中一个陶俑倒了下来。 “扯淡!快跑!”李田拽着我就跑。慌忙中,我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5】尸蹩潮 匆忙间,我们手中的电筒都掉在了途中,我能听到后方不断的坍塌声和窸窣声。“那些是什么声音?”我问。 我因腿受伤跑不了太快,慢慢落后于李田。我只能听见身后越来越大的窸窣声。突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跳到了我身上。我只能感受到这是个比较大的虫子,长着尖锐的钳子,因为这些钳子此刻就插在了我的皮肤中。 疼痛开始蔓延,我能感受到又有许多的虫子跳到了我的身上,用它们的钳子刺痛着我。我的步伐更慢了,已经听不见前方的脚步声,耳边只有潮水般的虫子爬动的声音。 我努力伸手从背上扯下一只虫子,背上的肉似乎也被拽掉。我抚摸到它们坚硬的甲壳,头部长着绒毛。我突然意识到这些陶俑里的尸体的作用,他们是用来养尸蹩的!而这数不清的陶俑里的尸蹩数量,让人心惊。 这一刻,我心底泛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终究,我们这些以古墓为生的人,还是会死在古墓里。 越来越多的尸蹩爬上了我的身体,我索性放弃了逃跑,从口袋中艰难地拿出烟点了起来。打火机点燃的刹那,四周的尸蹩明显向后退了几步。这些尸蹩怕火,虽然我知道这一点,但我已不想反抗,师傅死了,大师兄也不知所踪,现在的我也真是没有什么牵挂了。死在古墓里,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咻”我听到一道破空声从前方传来,紧接着是一道亮光直直地射来,随即在我身后炸开。 “二师兄,快走!”李田从前方折返,架起我开始拼命地向前奔跑。借着照明弹的光亮,我们一路没有碰到什么磕磕绊绊而能迅速地向前移动。记忆中,李田一直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现在竟然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跑回来救我,个中原因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当然,此刻从尸蹩阵中逃脱才是首要任务。 数十秒后,照明弹的光芒消失,四周再一次陷入了黑暗。李田喘着气驾着我,尸蹩爬动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显然,它们开始了又一次攻击。 这一次尸蹩来的范围更广,刚刚的尸蹩只是从我们的后方追来,现在我能听见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尸蹩爬动声。 “李田,还有没有照明弹?” “二哥,还剩最后一个了,因为我们走得急,很多东西都没有来的及配齐。” 在我和他说话的间隙,已经有尸蹩跳上了李田的身体。 “救命要紧!”说着,我从他装备包中拿出照明枪对着身后开了一枪,意外发生了,照明弹打在了身后的一个陶俑上,于是就在离我们不足百米的地方炸开,炽热的火浪从身后袭来。李田和我能感受到身后舐着我们的火舌,不由加快了步伐。 终于,在照明弹的光芒消失的前夕,我们赶进了甬道。 【6】血尸 那些尸蹩似是惧怕什么东西,都在靠近甬道的地方止步不前。本来我和李田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手中拿着刚刚用衣服做成的火把。这下倒好,反而让我们节省了一些功夫。 这条甬道十分狭小,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四周依然是暗青色的条石,一个接着一个,绵延到火光照到的尽头。为了照顾我这个伤员,我躲在李田的身后,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甬道很快走到了尽头,我们进入到另一个墓室,李田爬到墙上点起了油灯,没想到,这些历经几百年的油灯依然能够发挥它们的功能,和现在的产品简直不能比。当然真正让我们瞠目结舌的是随着一个个油灯照亮的区域内发出刺眼光芒的黄金,像一座又一座的小山,分作四堆堆放在整个墓室里。目光所及之处,满是闪耀的金色光芒。 这时,墓室正中央的青色棺椁在这奢靡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瞬间将我和李田的目光吸引。陪葬品都这么奢华,那墓主人身上带的东西怎么也不会太差吧。这一刻,我已经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早就忘了自己下地的初心。 我们从一堆堆的黄金的缝隙来到了这个棺椁旁,在这地底这么长时间,青铜做的棺椁竟然没有生出一点铜锈,依然光洁整齐。 李田立即将撬棍组装起来,刚刚经历了与那条大蟒大战的我们依然没有丝毫放松,军刺都拿在手里。不一会儿,在我和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之后,棺盖被我们撬开。突然,墓室中所有的油灯连同火把一齐全都熄灭了。我实在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发生鬼吹灯这样的事,这有悖常情啊。 我感觉有人在我的脑后吹气,热热的,像是人的呼吸。 “哒”李田打燃打火机,我能看见他急速收缩的瞳孔。很显然,我身后的这一位绝不是什么善主。来不及犹豫,我将军刺反插向身后,巨大的阻力让我的动作突然一顿。我顺势一个打滚闪到了李田身旁。 我站起身,看见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7】祭尸 这是血尸,我在师傅的笔记中看见过。以前我一直认为这种尸体不可能出现,但事情总是这样,让许多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这血尸也不傻,立即向我们冲来。打火机的火光因长时间燃烧忽地熄灭了,我们像是两只老鼠般在这些空隙间小声地爬行。黑暗中,我们噤声背靠着棺椁。 但我们显然忽视了一个重要的常识问题,血尸并不会因为视线的消失而失去方向感。在听见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李田从我身边消失了。随即,远方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意识到靠着棺椁的危险,我匍匐着身子尽力向外爬去。但这是于事无补的挣扎,血尸的目标一下子锁定在我身上。我的肩膀被狠狠地冲撞力砸在了棺椁上,紧接着被抓离了地面,一下子举到了高空中。 黑暗中有重重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我能肯定那不是我的。被举在空中的我,没有任何武器,背包也因为太过沉重被我卸在了棺椁旁。我只能胡乱挥舞着双臂,希冀能给血尸一点伤害。 说来也奇怪,这血尸只是把我举在空中,并没有要置我于死地的意思。突然,我被甩了出去,怀中多了一团热烘烘的东西,外面还有黏液裹着。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血尸口中的东西。 我被甩在了一块空地上,身下的装备包替我卸掉了许多冲撞力。我艰难地翻起身,翻着装备包。 脖子上突然被架上了一道冰冷的东西,我能感受到那是匕首。“别动!”是李田的声音。 果然,就像师傅曾说过的,墓中最可怕的不是粽子,而是人心。 我发出一丝冷笑,“枉我一直把你当做是我的师弟。” “二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他将一个布包和打火机塞在我手里,“你知道怎么做的。” 他将布包蘸上我的血,用刀在我背后捅了捅,示意我向前去。 布包里装着糯米,上面显然已经被他浇上了汽油和我的血液。血尸闻到血液的味道,果然向我扑来。 我将糯米一下子撒在血尸身上,然后把点燃的布盖在他身上。血尸不停发出痛苦的呐喊,燃烧发出的光,将四周照亮。李田的眼睛闪着光芒,那是贪婪的光芒。 我留下眼泪,“走好,大师兄。”我在心中默念。 【8】真相 我们看着血尸燃烧殆尽,化为齑粉。 “在我死之前,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吗?” “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你也知道,师傅生前是X省四大盗神之一,可是这么多年我们也看见了,他盗来的宝物从没拿出来过。我有一次收拾师傅的房间时,发现在他床地下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一把锁。锁芯很奇特,是圆形的。出于好奇,我将自己的玉放进去发现刚好是那个锁芯的三分之一。我想到那肯定需要我们三个的玉佩才可以打开,所以我找到了这个墓。然后在这里将大师兄杀掉,现在只要再杀掉你,拿走你的玉佩,我就可以打开那个暗格获得师傅留下来的宝藏了。” 他再一次将刀架在我脖子上,“别了,二师兄。” 一道匕首刺进皮肤的声音传来,我转过身,看着他带着惊讶的眼神倒下。拔出插在他胸口的匕首,我略带同情地看着他。 终究,他还是太幼稚了。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这是一个阴谋,途中的种种见闻以及他的表现将他自己的内心暴露无疑。在看见血尸的一刹那,我一切都明白了,其实那就是大师兄,那跳动有力的心脏告诉了我他的身份。大师兄故意将我扔在了装备包前,我才可以拿出那把匕首,也才可以活下来。 我小心地收集起大师兄的骨灰,然后沿着原路爬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轰”我点燃炸药,将一切埋在了地底。 【后记】 我将大师兄和师傅埋在了一起,每次过节都会去拜见他们。 至于师傅房间里的暗格,我准备将它一直放在那里,因为我手中只有我和大师兄两人的玉佩。后来,一次偶然,我发现大师兄当时扔在我怀里的是李田的玉佩。 暗格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木盒子,里面躺着一张张博物馆的感谢信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师傅对我们的希望,“堂堂正正地做人”。 ...
村子里内有什么比桥能让人们值得骄傲的东西了,比赵州桥还早且依然坚固,两侧的石狮子还是那样威武,一如当年那样传神,注释着来来往往的人。这个故事发生在北桥头两个石狮子上。 早些时候石桥所在的街是一条极其繁华的大街,每到赶集的日子四周村子的人会很早赶过来,叫卖砍价的声音此起彼伏,要说这买卖兴隆的还要算桥头老张家卖酒的了,很多酒鬼到那根本就走不路。他加的就醇香绵甜还不上头,在方圆几十里很是出名,听我奶奶说还跟我家是亲戚关系,是什么姨奶奶的之类的远亲,总之很复杂,酒是好酒人也厚道。 在夏夜的一个晚上,老张头出去小解,忽然看见眼前黑影一晃,睡意吓醒一半,好大一个黑影,是贼吗?老张喊了老婆子一声“老婆子,点个灯出来”等两人仔细一看院子里面的东西没少,只是有一个酒缸的盖子是掀开的,过去一看少了半缸酒。忍住心中的疑惑慢慢回到屋里,按理说认识不可能偷走那么多酒的,没办法拿啊!老张心里怎么也想不透,一晚上辗转反侧没有睡好。 第二天老张提前把铺子关了会,和老伴吃过饭就睡下了。半夜老张偷偷爬起来没惊醒老伴,拿了一把锋利的菜刀在院子的一个角落守着,心中还想起父亲以前给自己说的丢酒的事,也是莫名其妙的少半缸,不过后来父亲就当拜神的了,就不了了之了,就在老张想事情出身的时候忽然眼前光芒大作,一个庞然大物落在酒缸边,老张揉揉眼睛看了看,我的妈呀!竟然是一直狮子?狮子也喝酒?而且旁边还有一个人,身形模糊看不真切。两人。不应该说一人一兽熟门熟路的来到了酒缸旁边开始对饮。老张心里一阵发抖,这可如何是好,可是酒毕竟是自己的酒啊!很是心疼。当时脑门一热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猛的一跳照着狮子就砍了过去,等反应过来一看早已没影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酒还是少了。晚上老张做梦了,梦见一书生打扮的模样的人,和他说他原本是很早以前的一个书生,路过这里住宿,被一黑心的店主杀害了,尸体偷偷埋在了古桥的石狮子旁边,日久有了精气魂魄能现人型,狮子也是有灵性的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因为贪杯经常和石狮子一起来偷酒喝就成了朋友,还请主人见谅。只等到有人把尸骨给起出来,也就投胎做人了。 第二天老张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批件衣服出门一看一群人正围着石狮子看呢,原来好好的狮子屁股后边给少了一块,像是用什么利器给砍掉的,老张仔细一看和自己砍的一样,急忙招来几个小伙子在石狮子旁边挖了起来,不一会就看见几根森森白骨,老张心里立即明白了几分,自己把尸骨找了个地方立碑埋了起来。 之后老张梦见过书生来向他道谢,说石狮子也该正位了去守护南山,谢谢他所做的一切,使自己进入轮回不再受这孤单之苦,这以后老张的生意更好了,酒似乎也更香了。只是那只石狮子的屁股还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知道现在狮子还在伫立在桥头守护着村子,也凝望着小酒店,似乎有一丝笑意! ...
世界各地都有盗墓者,他们想尽千方百计,到古墓中去偷窃埋藏了千百年的金银珠宝,古墓往往与世隔绝,使宝物历经千年还保存得相当完好。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古墓中,盗墓者通常会认为里面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他们有时却惊恐地发现,在一些古墓的拱顶上,一盏明灯投射着幽幽的光芒。 神灯屡次现身 公元527年,叙利亚处于东罗马帝国的统治,当时在叙利亚境内的东罗马士兵们曾发现,在一个关隘的壁龛里亮着一盏灯,灯被精巧的罩子罩着,罩子好像是用来挡风的。根据当时发现的铭文可知,这盏灯是在公元27年被点亮的。士兵们发现它时,这盏灯竟然已经持续燃烧了500年!遗憾的是,野蛮的士兵们很快毁坏了它,这盏神秘的灯的原理已为人知晓。 一位希腊历史学家曾记录了在埃及太阳神庙门上燃烧着的一盏灯。这盏灯不用任何燃料,亮了几个世纪,无论刮风下雨,它都不会熄灭。据罗马神学家圣·奥古斯丁描述,埃及维纳斯神庙也有一盏类似的灯,也是风吹不熄,雨浇不灭,真有点像从《西游记》所述的火焰山上寻找的火种。 公元1400年,人们发现古罗马国王之子派勒斯的坟墓里也点燃着这样一盏灯,这盏灯已持续燃烧了2000多年!风和水都对它无可奈何,熄灭它的唯一的方式就是抽走灯碗里那奇怪的液体。这难道是神话中的阿拉丁的神灯吗? 公元1534年,英国国王亨利八世的军队冲进了英国教堂,解散了宗教团体,挖掘和抢劫了许多坟墓。他们在约克郡挖掘罗马皇帝康斯坦丁之父的坟墓时,发现了一盏还在燃烧的灯,康斯坦丁之父死于公元300年,这意味着这盏灯燃烧了1200年! 公元1540年,罗马教皇保罗三世在罗马的亚壁古道(一条古罗马大道)旁边的坟墓里发现了一盏燃烧的灯。这个坟墓据说是古罗马政治家西塞罗的女儿之墓,西塞罗的女儿死于公元前44年。显然,这盏灯在这个封闭的拱形坟墓里燃烧了1584年!更有趣的是,坟墓里的尸体浸在一种未知的液体中,看起来像是刚刚才死去一样,原来古人用这种液体来保存尸体。 这些长明灯只是全世界所有发现中的几例。考古记录显示,这种古庙灯光或古墓灯光的现象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现,例如印度、中国、埃及、希腊、南美、北美等许多拥有古老文明的国家和地区,就连意大利、英国、爱尔兰和法国等地也出现过。 古人的魔咒 如此神奇的长明灯为何没有保留到今天?古代人对所发现的长明灯不够重视吗?其实古代人的确保存这些神灯,可是很奇怪,上述这些灯一旦现身,就会以某种方式很快毁坏掉,例如被野蛮的掠夺者和挖掘者毁坏。难道古人在利用某种魔咒来保守他们的技术秘密? 17世纪中期,在法国的格勒诺布尔,一位叫杜·普瑞兹的瑞士士兵偶然发现了一个古墓的入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进入古墓后,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发现任何他想要的金银珠宝。不过,让他更惊讶的是,在这与世隔绝的坟墓,竟然还有一盏正在燃烧的玻璃灯,惊异之余,他把这盏神秘的灯带出了坟墓,送给了修道院,修道院里的僧侣们同样目瞪口呆,这盏灯至少已经燃烧了千年。他们像宝一样保存着它,可惜的是,几个月后,一位老年僧侣竟然不小心把它碰掉在地上,摔碎了。 另一件趣事发生在英格兰,一个神秘的不同寻常的坟墓被打开了。打开这个坟墓的人发现,在坟墓拱顶上悬挂着一盏灯,照亮了整个坟墓。当这个人往前走时,地板的一部分随着他的走动在颤动。突然,一个身着盔甲、原本固定的雕像开始移动,举着手中的某种武器,移动到灯附近,伸出手中的武器击毁了这盏灯。这个宝贵的灯就这样被毁坏了。 古人的目的一次又一次地达到了:灯的奥秘被严密地保守着,再也没有后人知道。 ...
这天周末,黄大海闲得没事,一个人到青秀山公园瞎逛。这看那看,来到公园一角,意外发现这里新开了一个展厅,是明代古尸展。黄大海起了好奇之心,他只听说过埃及有木乃伊,可没听说过中国也有木乃伊呀。看告示,说中国的木乃伊是天然形成的,而且是母子连体。好奇心一起,黄大海就花十块钱,从那个花白胡子的看门老头儿手中买了一张票,上了二楼的展厅。 进到展厅,四周的窗户都用厚厚的帷幕遮掩住,黄大海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适应里面的幽暗光线。他看见,一具透明的玻璃棺材里,静静地躺着具女尸,皮肤完好,灰黑如铁,紧紧地贴在骨架上,看着就跟石膏雕像般。胎儿并没有取出来,只见女尸的肚皮微鼓,看情况,也就三四个月光景大。黄大海暗暗一声叹息,多可怜的孩子,还不能见上一天天日,就陪着母亲长眠地下,命运何其不公? 看罢古尸,黄大海正准备下楼,突然听见一声银铃般的欢笑,打破展厅里的静穆。循声看去,原来是个扎着蝴蝶结,约摸六七岁光景的小女孩,一个人在展厅里欢跑。 黄大海不由得皱起眉头,这是谁的孩子?展厅里展出的是古尸,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进来胡跑什么?正想着,小女孩斜着跑了过来,经过黄大海身边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绊,眼看着就要摔倒,黄大海忙弯下腰,一把扶住她。小女孩抱住黄大海的脖子,仰起脸,看着黄大海,颔下一颗小痣露了出来,红豆似的,好不漂亮。小女孩娇声笑着说:“谢谢叔叔了。妈妈来了,我要去找她,得走啦,叔叔拜拜……”说完话,她急匆匆挣脱黄大海的怀抱,连蹦带跳跑出展厅。 黄大海站起身,突然一激灵,脖子上感觉有点异样,伸手一摸,上面挂着的一块玉观音不见了!他猛地醒悟过来,小女孩摔倒是假,故意让自己扶她解玉观音是真,好奸诈的小鬼头。黄大海忙冲出展厅,小女孩刚刚下楼,黄大海忙冲着楼下的卖票老头儿喊道:“展厅有贼,快帮我截住那个小女孩!她偷走了我的玉观音!” 卖票老头儿一听黄大海一说,也急了,跳起身:“谁?你说是谁偷走了你的玉观音?” 黄大海大叫:“就是刚下楼梯的那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 想不到卖票老头儿抬起眼睛看了看楼梯,却一脸茫然:“哪有什么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我怎么没有看见?”黄大海急得直跳脚,指着那个小女孩说:“看,那不是?她已经来到你的面前了!” 顺着黄大海手指的方向,卖票老头儿看了看,茫然地抬头四顾,说:“我的面前空无一人呀,哪有什么小女孩?”黄大海急得直跳脚,小女孩明明就在卖票老头儿面前走过,他怎么看不见? 黄大海忙噔噔噔下了楼,要追下去,但已经来不及了,等他来到卖票老头儿面前,小女孩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这个玉观音虽说不怎么贵重,但却是黄大海和妻子吕凤缘初结识时,吕凤缘送他的定情之物,现在让小女孩给偷走了,黄大海好不心疼。他责怪卖票老头儿是不是和小女孩串通好了的,要不怎么故意放走了小女孩? 卖票老头儿对天发誓,说真的没认识这么一个小女孩。他抬起眼睛看着黄大海,说:“展厅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小女孩?我今天一直都在这里卖票,没有看见你说的这样一个小女孩上楼呀。”看卖票老头儿的神情,也不像说谎,黄大海糊涂了,依卖票老头儿说的,这小女孩还会障眼法不成?可他在心里一想,也就明白了,定是老头儿人老眼花,视力有问题了,而小女孩身体小,跑得又快,所以看不见小女孩。 不见了玉观音,黄大海也没了游览的心情,匆匆四处找了一遭,不见小女孩的身影,他只能悻悻回了家。 刚进家门,黄大海的心不由得又是一惊,他家的门居然大开着!难道还真是祸不单行,自己在公园不见了玉观音,家里又城池失守,遭了贼?屋里隐约还传出响声,黄大海折回身,从楼梯角拿起根木棒,再蹑手蹑脚上了楼,冲进屋,愣住了,哪是什么贼?分明是吕凤缘在家里搞着卫生。 吕凤缘在另一个城市的一家公司任高管,薪水丰厚,就为这个,婚后她还不想辞掉工作回到黄大海所在的城市,想多干两年再回来。这种新版的牛郎织女生活,带给黄大海的影响就是两个月才能见上一次吕凤缘的面,然后又匆匆分离,期待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可是半个月前吕凤缘刚回过家呀,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吕凤缘小鸟依人地扑进黄大海的怀抱,告诉他说,由于业绩出色,公司这个月安排她和其他老员工到马来西亚旅游度假,她舍不得去,推掉了,而为了给黄大海一个惊喜,她也没有提前通知,而是自己回了家。 黄大海满怀歉意地告诉吕凤缘今天不见了玉观音的事情,吕凤缘听了,轻轻一笑,说:“玉观音只是个信物,而只要你时时刻刻把我放在心里,有没有这个信物又有什么关系呢?”黄大海激动地给了吕凤缘一个吻。 吕凤缘的假期匆匆结束,一晃一个多月过去,这天黄大海接到吕凤缘的电话,说她有了。黄大海一怔,有什么?很快反应过来,吕凤缘是说有喜了!电话那头,吕凤缘嗔怪着说:“都是你,是你故意让我怀上的吧?” 黄大海忙辩解:“我没有!” 吕凤缘轻笑一声,道:“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有向你兴师问罪。我已经想通了,钱挣得再多,也不比两个人在一起,为了我们的孩子,我这就辞了职,回到你身边去……” 撂下电话,黄大海还是不能抑制心里的激动情绪,他早就过腻了这种牛郎织女式的生活了。吕凤缘不肯回来,也不想过早要孩子,他们一起的时候,都逼着自己采取措施,一直也没有什么意外,这次回来同样不例外,黄大海采取了措施,想不到却出了问题。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怀上孩子后,她居然肯改变主意,提前回来,怎么不叫他欣喜若狂? 一晃八个多月过去,这天是吕凤缘乡下父亲的六十岁生日,吕凤缘说六十一花甲,乡下人家最重视六十岁生日,坚持要回去给父亲祝寿,黄大海拗不过她,只能开着车,陪着一起出了门。 车子跑过一段高速,再转上一条省道,前面是条大河,黄大海正要上桥,吕凤缘突然一声惊呼,大叫道:“小心,前面有人!”黄大海一惊,一看,果然,前面突然冲出一个人影,窜上公路,他急忙刹车,但还是来不及了,砰的一声响,车子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黄大海战战兢兢下了车,吕凤缘也下来了,可是他们走到车头一看,都呆住了,车前空荡荡的,居然什么也没有! 刚才明明撞了人的呀,怎么下了车,这人居然不见了?道路两边都是平坦坦的沙地,不见人也不见尸,而路面同样看不见血迹,就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可是回到车头,凹了一大块下去,分明是撞击过的痕迹,而且车标也不见了。 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黄大海也懒得去想了,招呼吕凤缘上了车,启动车子,刚要上桥,突然山崩地裂般的一声响,眼前的桥整个坍塌了下去,激起冲天的水花。黄大海和吕凤缘都惊出一身冷汗,多亏刚才这起蹊跷的车祸,要不然,他们两人刚好走在桥上,连人带车的这一摔下河,要想再活着回来,可就难了。 绕道回到吕凤缘的家,吕凤缘的肚子剧烈疼痛了起来,黄大海慌了神,定是刚才一路的惊险,让她动了胎气,早产了。这时候送医院已经来不及,吕凤缘的父亲赶忙找来村里的接生婆。焦急等待中,房间里传出吕凤缘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然后是清脆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孩子终于平平安安地生了下来,黄大海总算松了口气。 他走进房间,接生婆告诉他,是个女娃,很健康,母亲也平安。黄大海给了吕凤缘一个吻,过来看孩子,突然看见孩子小小的手上,居然攥着个什么东西,扳开一看,赫然是在古尸展厅里,给偷走的那个玉观音! 黄大海猛一下想起了什么,轻轻抬起孩子的下巴,颔下分明有着一颗红豆似的小痣。他呆住了,难道拿走玉观音的那个小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儿? 第二天,黄大海和吕凤缘回了城,在报纸上看到这样一条新闻,昨天青秀山公园的古尸展厅里发生了一起离奇的事情,盛着女尸的那具棺材突然碎裂,就连棺内的女尸也断成数截,就跟遭猛烈撞击似的,让人费解,碎裂的棺内居然有一个小车的车标。难道说女尸是遭车撞的?可是什么车能够开上二楼的展厅? 报上还说,文物专家过来进行抢救性处理,可是奇怪的是,古尸的各种器官都在,可以复原,就是里面的那个胎儿消失无踪,怎么找也找不到。看着报纸给出的车标照片,黄大海顿时整个人怔住了,赫然是他车上不见了的那个! 门外响起敲门声,原来是邮递员送信来了。黄大海打开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照顾好孩子,她是你的女儿,曾经也是我的女儿,就当是一个母亲的最后请求吧。昨天为了不让你们过桥,我硬生生挨了你的车一撞,已经魂魄散尽,再也凝聚不成形了。可怜,六百年前我看不到她出世,六百年后,还是一样等不到她面世的那一天……但只要她平平安安,我也就无悔了…… 刚刚读完,黄大海手中的信纸突然一下碎成碎片,飘散在空中。摇篮里的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蝴蝶一般飞舞的碎纸,小嘴一扁,哭了起来。哭得那么伤心,那么依依不舍…… ...
单独行动 秦一青和胡远厚喜欢偷盗文物,他们互相合作,屡屡得手。这天,他们装扮成学生混进了一所医学院。这所百年老校的实验楼内有很多价值不菲的文物,他们很快把目标锁定为一口玻璃棺内的黑色尸体。这是一具古尸,已有800多年的历史,保存得相当完好,据资料介绍古尸肌肉还有弹性,部分关节甚至还能活动自如,因此具有很高的史料和科研价值。 他们很快就想出了一套偷盗古尸的行动方案,他们约定在午夜一点开始行动。行动之前,秦一青照例去找他的女朋友,每次重大行动之前,秦一青都会这样做。胡远厚则不同,他总是要充分休息,以确保精力充沛。 午夜12点,胡远厚准时醒来,他打开手机,刚准备给秦一青打电话,忽然看见一条短信,是秦一青发来的,他说今天是女朋友的生日,女朋友不让自己走,所以取消今晚的行动。胡远厚给秦一青打电话,关机,胡远厚非常生气。 胡远厚再次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看就要到手的东西却不去偷,他心里感到怪痒痒的,他的脑中忽然蹦出一个想法:单独行动。古尸的价值那么高,盗取的难度却不大,这样的肥肉为何还非得两个人分享呢?想到这,他兴奋不已! 他穿好衣服,带上工具,开着轿车,不一会就来到了医学院,他把轿车停在医学院墙外的一条黑胡同里,翻墙进了校园之内。校园内灯光昏暗,非常寂静。他顺着墙根,很快就来到了实验楼下,看看周围没有异常,他就开始正式行动了。 有惊无险 实验楼的大门对他来说形同虚设,弄开里面的前两层门也没有多大的难度,因为开锁撬门是他的专长。他只是对最后一层门有些担心,他知道这层门肯定会与报警系统连在一起,弄不好就会前功尽弃,而避开或弄毁报警系统是秦一青的专长。他正在为怎么做而发愁,忽然发现一扇很低的窗户没有关严,胡远厚一阵狂喜:看来真是上天助我! 他推开窗户,爬上去,轻轻地跳了进去。可是脚刚一着地,实验室里的灯就突然全部亮了起来,接着刺耳的警报声也响了起来。胡远厚想抓紧逃跑,可是古尸已经近在咫尺,他实在不忍心放弃,他冲向棺材,拉开棺盖,抱起古尸,扛到肩上,爬出窗户,飞快地向外跑去。 他刚刚跑出实验楼,学校的保安就追了上来。平日里,胡远厚的奔跑速度非常快,今天虽然扛着一具尸体,速度也慢不了多少。可是毕竟保安人多,他们很快就从三面对他形成了包围之势,而另一面就是高高的院墙,看来无论如何他也逃脱不了了,保安们甚至已经放慢了追赶的速度,他们显然不相信他能把一具死尸迅速弄到墙外去。 胡远厚心中窃喜,他装做异常慌张的样子朝墙边跑着,等他跑到墙根附近,扔下古尸,一个箭步就窜上了墙头,然后用一根绳子把古尸快速提到了墙头上。原来他早已准备好了一根设计很精巧的绳子,绳子能快速而牢固的套住尸体。不过,他感到尸体太沉了,差点就提不起来。好在翻下墙头就是他早已停放好的轿车,他打开车门,把尸体扔到后坐上,发动了车。到这时,保安们才笨乎乎地爬上院墙,他非常潇洒地向保安们招了招手,一踏油门,轿车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古尸复活 不久,他就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警报声。他加足马力,在空旷的大街上风驰电掣地跑着,不过他没有急于出城,他知道学校报警后,警察肯定会在出城的主要路口设置关卡,所以现在出城是最为危险的选择。他在城内的几条偏僻街道转了几圈,确信没有警察跟踪他,便朝自己租住的民房开去,他打算把古尸暂时藏在民房,然后另想办法转移到别处去。 忽然,他听到车后传来一种异样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异常古怪。接着又传来一声,这一声要比前一声大了许多,他仿佛听到声音是古尸发出来的,他吓得毛骨悚然。胡远厚虽然心狠手辣,但还是非常怕鬼的,这不仅是因为他迷信,还因为在几年前的一次入室偷盗中,他们曾经杀害过一位与他们搏斗的男主人,这之后,胡远厚就感到不时有怪异的事情发生。 他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回头看古尸,并没发觉有什么异常,看来是虚惊一场,或许是自己听错了。但他还是时刻注意着车内的情况。忽然,他看见一道黑影在车内一闪,他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待他壮着胆子回头看时,古尸依旧在那儿好好地躺着。这时,天已微明,再过一道护城的长堤就到家了,他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一些。 汽车刚刚开上大堤,胡远厚通过后视镜发现古尸动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古尸竟然真地坐了起来,一双恐怖的黑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啊”地惊叫一声,轿车也随之滚下大堤。胡远厚死死地抱住轿车的方向盘,把头努力地龟缩着,等轿车停下来,他也失去了知觉。不过,很快他就醒过来了,他试着活动了一下上身,并没有受伤,只是下身异常疼痛,他试了试,一条腿伸缩自如,另一条腿却不听使唤了。 原来如此 他艰难地从轿车里向外爬着,当他终于爬出来,正好和古尸滚在了一起,原来,古尸早就被甩出了车外。古尸被他撞了一下后,仿佛活了一般,一把搂住胡远厚的脖子。胡远厚被古尸的异常之举吓得魂不附体,随手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不停地朝古尸头部砸去。古尸剧烈地抽搐着,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当古尸终于停止了动弹,他看见一股鲜血从古尸头部慢慢流出来。 古尸怎么会流血呢?他怎么也想不通,他猛然想起也许古尸有问题,他快速扯掉古尸的黑色头套,啊!他一下晕了过去,这哪里是什么古尸?分明是自己的同伙秦一青,当然,他早已断气了。 原来,秦一青也想单独盗取这具古尸,所以就故意骗胡远厚说取消行动。他是从楼顶的天窗爬进医学院的实验楼的,当胡远厚打开实验室的大门时,秦一青早就破坏了盛放古尸的玻璃棺的报警系统并打开了玻璃棺,当他听到胡远厚的开门声时认为是学校的保卫人员,他知道不能随便乱动,否则,很容易弄响实验室其它地方的报警系统,于是快速躺进了棺材,并盖上了棺盖。 他为自己这个独特的躲避方法高兴不已,因为他今晚正好穿了一件和古尸同样颜色的衣服,不认真观察肯定发现不了。他听到有一层门被打开了,接着又听到有人在实验室外徘徊,他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过了一会,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气味钻进鼻孔,使他感到浑身舒畅,接着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当他被胡远厚误作古尸扛出实验室时,早已失去了知觉,经过一路颠簸,他才渐渐地醒了过来,于是胡远厚认为古尸复活了。 当然,这一切胡远厚不会知道,古尸怎么会变成自己的同伙呢?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天渐渐亮了,远处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警报声…… ...
虎啸山脉,南北走向,横贯数百里,像一条蜿蜒盘旋的巨莽,横跨在湘赣边境,成为湘赣两省的天然屏障。 山脉东面半山腰有一个叫狮子岩的山村,三十来户人家稀稀落落的散住在十几栋乌龟壳似的毛草棚里,从南到北绵延七、八里长。 狮子岩西北角,野藤纵横,黄莺婉转,含笑。在这花红树绿的掩映之中,耸立着一座古老的寺院。 寺院前檐破败不堪,右墙角严重歪斜,一条三寸多宽的缝隙从左上角斜劈下来,看上去摇摇欲坠。寺门长年累月半掩半合,结满了蜘蛛网。进得门来是一口,周围长满了青苔。离天井两米远是左右各一间厢房。厢房的中间是厅堂。厅堂前摆着一张神桌。神桌表面的油漆大部分脱落,凸现出的木质严重腐烂。神桌上放着一台古式古香的神龛。 远远望去,古寺背倚青山,面朝深壑,仿佛一只受伤的,伏在万木丛中呻吟。 传说明朝中期,一位德高望重、武艺超群的老和尚来到了狮子岩。老和尚看到这里古木参天,风景秀丽,是天然的佛祖宝地,于是化缘在此建了这座寺院。老和尚劫富济贫,把自己的恩惠赐给穷苦。一时间,狮子岩成了远近闻名的圣地,许多贫苦子弟纷纷慕名而来,向老和尚拜师学艺。 老和尚圆寂后,弟子把他葬在古寺的神龛下。为了纪念老和尚的恩德,大家把明孝宗赐予的纯金双龙戏珠璧及无数珍宝一起陪葬。 神奇的传了一代又一代,一直传了五百多年。到今天,湘东赣西一带仍然在流传着…… 一 公元一千九百八十年的夏天。 这天深夜,雷鸣电闪,风雨大作,松涛轰鸣,地动山摇。浓密的雨水把古寺包围得密不透风。 随着电闪照明的刹那间,一位身强力壮的大汉机警地一跃,侧身飞进古寺,踏过毛茸茸的青苔,飞步走到神桌前。他屏住呼吸,左手捏着高压手电筒,鹰鹫般的眼睛扫视着厅堂里的一切。 他就是远近闻名的公安局刑侦队大队长林大彬。 最近几年,古寺来了一批又一批盗宝者,企图盗走传说中的宝物。结果盗宝者都被古寺里的舞剑少女吓跑了。一时间,传奇的故事传遍了四乡八邻,也传到了公安局。 无风不起浪。为了了解事情真相,公安局派出了以林大彬为组长的刑侦小组,要求迅速掌握情况。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一道强烈的闪电足足持续了三秒钟!就在这时,左厢房门口,一位俊俏的少女手握长剑,向一个蒙面大汉刺过去。 林大彬差点叫出声来。他就地卧倒,迅速拔出手枪,瞳孔放大了好几倍,观察着厅堂里的动静。两三分钟过去了,除了风声雨声,却没有其它什么声音。林大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看见那惊人的一幕,怎么毫无动静呢? 又一道闪电撕破黑漆漆的夜空,把厅堂照得雪亮。林大彬趁此机会扫视了整个厅堂。让林大彬惊奇的是,厅堂里既没有蒙面大汉的影子,也不见俊俏少女。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大彬一跃而起,拧亮手电,搜遍了古寺的每一个角落却一无所获,在刚才少女刺杀蒙面大汉的地方没有任何足迹,厚厚的灰尘原封未动。 难道真的有鬼吗?小时候,奶奶为了吓唬贪玩的小孙子,经常讲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说什么鬼无头无脚,来无踪,去无影,真的怪吓人的。难道,奶奶讲的故事在这里显灵了?林大彬惊嘘一声,极力想把刚才这一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让瓢泼大雨冲刷掉。可是,他没能做到。那一幕仿佛无形的阴影笼罩着他,使他喘不过气来。 不过,林大彬毕竟是一位久经考验的侦察老战士。他没有被怪影吓倒。他继续在厅堂里搜索着,寻找着蛛丝马迹。他察看了一下左厢房门口处,确实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他推开虚掩的左厢门,电光扫去,一只毛茸茸的怪物“嗷”的一声跳出窗户。林大彬打了一个冷颤。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出窗户,搜遍了整个后山沟,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夜,显得十分的宁静。一场暴风雨过后,乌云向西北角方向退去,星星似乎也闷的慌,都眨巴着眼睛从云层中挤出来。远方的天边,露出一丝淡淡的鱼肚白。 微风习习,送来层层清爽而沉醉的馨香。林大彬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紧了紧外衣,回到古寺。借着天井上空漏下来的星光,林大彬几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位蒙面人正挥着铁锹在神桌前起劲地挖着。蒙面人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一双鹰鹫般的眼睛正盯着他。 林大彬蹑手蹑脚地绕到蒙面大汉的背后,猛地大喝一声:“不许动!” 蒙面大汉如闻晴天霹雳,一下子瘫倒在地。 林大彬撕下蒙面人的面纱,原来是一个老头。只见他脸色苍白,没有一缕血丝。林大彬按了一下老人的人中,老人竟断气了。 林大彬百思不得其解。他正在思考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突然,左厢房里传来“咕咚”的一声闷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响声。林大彬屏声静气,沿着墙跟朝左厢房摸去。 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个毛茸茸的怪物又出现了。这个怪物不是四脚走路,而是两脚落地,走路的速度还蛮快的呢。怪物走到神桌前摸索着什么。突然,怪物碰到了地上的人体,“呀”的惊叫一声,转身就跑。 林大彬听得真切,那声惊叫分明是一个女人发出的声音。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尾随女人追到左厢房。女人正要跳出窗户,林大彬一个箭步,窜到窗口,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抓住女人的脚拖了下来。 女人从地上一跃而起,飞起一脚,向林大彬踢去。林大彬侧身躲避,一个猛虎扑鹰,紧紧抓住女人的双手,女人伸展右脚倒踢过来。林大彬迅速后退一步,一招“泰山压顶”,直落在女人的肩上。女人动弹不得。 林大彬拧亮手电,只见女人六十开外,古铜色的脸上镶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仇恨、痛楚写满脸上。 当林大彬押着老太婆来到厅堂时,厅堂里的老人竟不翼而飞了。 二 踏着绚丽的朝霞,呼吸着雨后新鲜的空气,林大彬没有一点睡意。他押着“战利品”回到公安局。 丁局长亲自出门迎接林大彬,并提审老太婆—— 老太婆名叫白玉娥。白玉娥从小住在狮子岩。少女时代的白玉娥生性活泼,天资聪明,白天攀树登山,晚上露宿山野,练就了一身好身手。有一天,白玉娥和往常一样穿梭在山林里,追逐一只野兔。在后山的森林里,她碰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身强力壮,像一条小牛犊。俩人认识后,都有一种相间恨晚的感觉。在那个月明星疏的夜晚,少男少女互相倾诉了爱慕之情。之后,俩人如漆似胶,同甘共苦,白天一起狩猎,夜晚相伴古寺。然而,好景不长。正当两人准备结婚时,小伙子在一次追捕野狼时,不慎失身落入万丈深渊。白玉娥如挨了当头一棒,整天整夜昏昏沉沉,魂不守舍,失去了少女的天真烂漫。在漫长的岁月里,白玉娥孤独一人,养成了寡言少语的性格。她很少与人说话,总是一个人在山林里闲逛。后来,世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潜伏在古寺里,足不出户。她在静观外面的世界。时间像流水一样,很快就进入到七十年代。这时,她已经六十岁了。然而,世道不太平,古寺也变得热闹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来了一拔又一拔,少则两三个,多的时候十几人。白玉娥清楚,这些人都是为了那批宝藏而来的。所以,她弄来一张狼皮披在身上,表面上疯疯颠颠的样子,一问三不知,暗地里她时刻在注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不能辜负爷爷的遗愿,她要保护宝藏,不让宝藏落到坏人的手里。她的行为,吓跑了一批又一批寻宝人。想不到今天却落在公安人员的手里。 丁局长和林大彬对视了一下。丁局长很诚恳地对白玉娥说:“你信得过我们吗?” 白玉娥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说:“我相信!我活了六十年了,经历了许多动荡时期,军阀混战,祸国殃民,国民党蒋介石是一伙彻头彻尾的卖国贼,共产党解放了全中国,让全国人民过上了好日子。虽然我不信仰马列,但我知道共产党是好人。” 原来,白玉娥是老和尚得意门徒白大侠的十五代孙子白平暴的孙女。白平暴是清朝末年远近闻名的武林高手。他继承祖辈的遗嘱,坚守古寺,保护那批珍贵的宝物。1896年,白平暴正当风华正茂,血气方刚。一天,一伙盗贼窜进古寺,挥锹舞铲,把厅堂挖得面目全非。从山上打猎回来的白平暴怎忍心佛祖受到如此的强暴?一种神圣的责任感涌上心头。他怒不可遏,飞身上前,扫倒前面三个盗贼。盗贼们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白平暴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求饶。 待盗贼走了之后,白平暴用双手掘地三尺,白花花的金银财宝珍珠玛瑙耀眼夺目。他掀起一块石板,一对双龙戏珠璧金碧辉煌。白平暴捧着宝璧,跪在神桌前,说:“和尚大师,祖辈们,只要平暴在一日,我就决不让盗贼盗走宝物!” 五十多年过去了,白平暴在古寺守了五十多年,由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有一个儿子叫白微乐。然而,白微乐替白家生了一个丫头。在孙女刚会走路时,白平暴就教孙女习武。十多年后,孙女出落得像一朵山茶花,武艺也一天比一天精湛。 1946年,白平暴八十大寿,祖孙三代齐聚一堂,共祝爷爷满福满寿。 傍晚时昏,一股浓云从西南方席卷而来,仿佛一口黑锅扣在古寺的上空。顿时,雷声隆隆,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下。 朦胧的雨雾中,几个人影幽灵般的窜进古寺。他们头裹黑巾,拿着锹铲之类的工具,企图盗窃宝物。 白平暴和白微乐双手紧握长剑,威风凛凛地站在神桌前,只要歹徒敢上前一步,就叫他毙命。 一位蒙面人说了声“上!”,旁边几个“嗷”的一声扑上来。 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在古寺厅堂展开了。 白平暴大喝一声“找死”,银剑一挥,一个歹徒应声倒下。这时,又一个歹徒拿剑从旁边斜刺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白平暴纵身跳起,一个“鹞子翻身”,挥剑直刺歹徒胸膛。歹徒来不及哼一声就倒地毙命了。 几十个回合后,白平暴、白微乐直杀得歹徒鬼哭狼嚎,狼狈逃窜。有一个歹徒不死心,在退到左厢房门口时,看到白玉娥顿起歹心。他怪叫一声,猛地挥剑刺向白玉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玉娥手舞长刀,刺进歹徒的心脏。与此同时,一道银亮的闪电划破天空,把厅堂照得彻亮,紧接着,仿佛是厅堂内发出的一声沉闷的响声,又好像是天边爆炸的一声巨响,惊天动地,把古寺厅堂里的人悉数震倒,顿时,厅堂内一片死亡般的宁静。 几分钟后,白玉娥从昏迷中醒过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头很痛。她挣扎着爬起来,见爷爷和父亲都倒在地上。白玉娥扶起爷爷。白平暴睁开微弱的双眼,看到歹徒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脸上露出笑容:“好!好!天公有眼,雷劈这伙没良心的盗贼!” 突然,白平暴的目光落在神桌前的地面上。埋藏宝物的地方露出一个大坑,金银财宝散落一地。白平暴差点昏过去。白玉娥扶着爷爷走到坑前,只见白微乐双手紧紧地捏着歹徒的勃子,而歹徒的短剑却刺进了白微乐的身体。 白平暴老累纵横。他颤抖着双手拔出短剑,说:“好样的!白家对得起佛祖了!” 白平暴安顿好儿子后,察看着大坑的情形,松动的泥土不象用锹、铲之类挖的,而是来自内部的力量。那么,内部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将这么坚固的泥土松动呢?白平暴和白玉娥用力掀开石板,龙璧安然无恙。白平暴捧出龙璧,指点给孙女看,说:“这就是明孝宗赐给老和尚的双龙戏珠璧,价值连城。有多少人想盗走它呀!是我们白家的祖祖辈辈用鲜血和生命保护了它。今天,你父亲为了双龙戏珠璧又付出了生命。” 白平暴一边说,一边望着白玉娥,语气变得很深沉:“孩子,我看来也不行了。保护宝藏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身上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更不要辜负了你父亲的在天之灵啊!” 白玉娥手捧龙璧,高举过头,面朝神桌,说:“请爷爷放心。孙女在,龙璧在!” 两年后,白平暴溘然长逝。这时的白玉娥年仅十六岁。 之后,古寺发生了一件怪罕的事情,每逢风雨交加,雷电轰鸣,左厢房门口就会出现白玉娥刺杀歹徒的怪影。起初,白玉娥很害怕,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弄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但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而且,怪影也帮了白玉娥的大忙。那些盗宝者目睹这一幕,吓得屁滚尿流。怪影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在湘东赣西一带越传越怪,越传越神,都说这是佛祖显灵,神仙保佑。古寺也成了神仙显灵的地方,被外地人吹得神乎其神! 三、四十年时间里,白玉娥夜宿古寺,昼行狮子岩,寻野果,猎野兽,偶尔到附近的肖家冲去讨点米食。近几年来,古寺却发生了三起流血事件,都是在零晨三点到四点之间。为这件事情,白玉娥猎守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三天前的一个晚上,月黑风高,夜深人静。白玉娥潜伏在大门左侧的旮旯里,鹰鹫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厅堂。 天气异常闷热,厅堂里散发出极其难闻的腥臭。蚊子在脸上、身上肆意地吮吸着她的血,但是她未发出半点呻吟,咬紧牙关顶住着。 好不容易挨到零晨三点。三点一刻,左厢房的门“吱呀”的一声响,一个人影伴随一股凉爽的清风闯进了大厅,来到厅堂的神桌前。黑影仅呆了三四秒钟便返身跃进左厢房。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是白玉娥所无法想象的。白玉娥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而起,追到左厢房,却不见黑影的踪迹。她回到神桌前,一张雪白的纸条映入眼帘。她忐忑不安地摊开纸条,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今晚要当心”五个字。 白玉娥如坠五里云雾中。她不知道送纸条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今晚要当心什么事。正在她弧疑时,从左厢房里传来“咔”的一声响。白玉娥连忙躲在阴暗处,屏声静气地观察左厢房的动静。 一会儿,一团怪影摸索着来到厅堂,站在中央,嘴里发出一声尖刺的怪叫“啊——哟!”声音传出去好远好远,听起来令人毛骨粟然。 白玉娥微微一颤,从地上一跃而起,挥剑直刺怪影。然而,怪影没有还手,却浑身发抖。白玉娥用剑一拔,怪影不击自倒,嘴里不停地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白玉娥点燃蜡烛一看,原来是一个男子汉,一个披着狼皮的男子汉。他的腋下受了伤,正在流血。他脸色惨淡,眼睛紧紧的盯着白玉娥,仿佛在向她求救。 白玉娥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询问他的情况。原来男人叫黑豹子,是肖家冲人。他在山上打猎时,被牛牯佬抢了包,还刺伤了他。然而,由于黑豹子伤势过重,流血过多,在还没有说出牛牯佬是谁时就断气了。 三 上午十点整,公安局会议室里。 丁局长与林大彬交谈几句后,深沉地说:“根据白玉娥提供的情况,我们兵分两组。林大彬与白玉娥一起,重点到古寺去守护宝物,抓住盗贼。刑侦科的马大钟、玲兰与刘叶春为一组,任务是调查牛牯佬和黑豹子的真实身份。” 马大钟等三人来到肖家冲。他们拿出黑豹子的照片给老俵们看,问见过这个人没有。 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提供,照片上的人是冯家坳的冯金民。 经过了解,冯金民人高马大,是远近闻名的猎手。由于他打的猎多,且耿性坦诚,忠厚老实,所以结识了许多购货商,有张口的肖金平、赣西的梁力秋,还有山外的一个购货商。 马大钟一行三人不辞辛苦奔波了七、八里山路,来到冯家坳冯金民家。 冯金民妻子李春花三十多岁,一位标致的山村妇女,娴淑,大方,眼睛里流露出许多忧郁。她热情地接待了马大钟等人。 当李春花了解到马大钟的来意时,她说冯金民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虽然以前也有类似的情况,但以前冯金民都会打电话告诉她什么时候回家,然而,这次没有来电话。 当问到牛牯佬是何许人时,李春花就意识到丈夫出事了。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她丈夫到底出了什么事。 马大钟把冯金民遇害一案告诉了李春花。李春花当即昏过去了。 马大钟等人手忙脚乱了一阵子,才把李春花弄醒。她泪流满面,哭诉道:“这是我造的孽啊!” 原来,早在1976年秋天,十年动乱刚刚结束,李春花高中毕业在家待业。当时的李春花年仅十八、九岁,出落得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水灵灵的,是远近山乡的美女。一天,公社团委书记何峰叫她去公社说有要事商量。李春花早就听说村里的团支书提拔到公社搞脱产干部去了,村团支书位暂时空缺。难道老师是要我做村团支书?然而,提起何峰,李春花心里总是结着一块疙瘩。何峰,野名牛牯佬,32岁,两年前在乡中学教书,做过李春花的班主任。他被李春花的美貌吸引住了,经常借补课为由,对李春花动手动脚。去年,在他表哥(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帮助下,他被调到公社任团委书记。任职期间,曾多次到学校找李春花,许诺她只要跟他好,决不会亏待她的。 李春花自知这是个陷阱,但善良、淳朴的女孩还是来到了公社。 何峰果然是要她做村团支书。李春花受宠若惊,发誓努力工作,以报答何峰的知遇之恩。何峰以此作要挟,强行奸污了李春花。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何峰以各种理由诱奸李春花。李春花想报案,然而一个姑娘怎么开得了口呢?何况,自己刚刚做上村团支书,自己的前途就系在何峰的身上。就这样,李春花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她为此曾先后打过四次胎,医生已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这样下去,就会导致终身不育。终于有一天,李春花不忍何峰的兽性,来到法院起诉何峰。何峰以自由恋爱为由,为自己作辩护。然而,法律是神圣的。经过取证调查,何峰被撤消公社团委书记职务,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李春花自知蒙冤,然而在乡亲们看来这是大逆不道的,所以,她觉得没有脸面见人。于是,在一个夏天的黄昏投河自尽,刚好被打猎回来的冯金民看到,把她救了上来。后来,李春花就嫁给了老实巴交的冯金民。婚后,冯金民夜晚外出打猎,白天帮李春花打理家务,两口子生活和睦。一年后,他们生下了一个宝贝儿子,日子过得有滋有润。 然而,这样的生活没过多久,就被刑满出狱的何峰打搅了。一天,何峰寻到冯家坳,找到李春花,又一次强行奸污了她。李春花有苦说不出,只盼望丈夫早点回来,把他撵走。直到傍晚时昏,冯金民才扛着猎物回家。何峰恬不知耻地自称是李春花的表哥,生活上遇到一些困难,要向冯金民借点钱。不明真相的冯金民二话没说借了钱给何峰,并留何峰在家过夜。李春花强咽苦水,干巴巴地看着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欺骗丈夫。 不到半个钟,何峰就从冯金民的口中知道,这个“表妹夫”心地善良,老实可欺,于是故弄玄虚,吹嘘道,他在城里有多少多少好朋友,特别是外贸局的小叔子掌握着全县的农副产品外销权。他建议与冯金民联手,冯金民打到的猎物交给何峰出卖,所卖得的钱三七分成。冯金民哪里知道何峰的用意?他高兴地说:“那就有劳表哥啦!” 冯金民上了一个大当。何峰把卖来的钱三成给冯金民。冯金民问是怎么一回事,何峰振振有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三七分成啊!何况,现在要保护野生动物。我去卖这些东西时还得东躲西藏。”李春花担心丈夫吃亏,总是安慰丈夫,钱是身外之物,不值得与这样的人计较,并暗示丈夫不要与他太接近,以免招受不测。冯金民眼巴巴地望着何峰白白地夺取自己的劳动果实却忍气吞声,无可奈何。然而,李春花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果然来了…… ...
卢慧一放暑假就来到了大青山深处的方村,方村住着她最亲近的姨妈,她喜欢的小表妹。几乎每个暑假她都来这儿消暑。 大青山风光秀丽,景色怡人。卢慧最喜欢走在山路上,听着鸟叫,看着野花,心就像湛蓝的天一般纯净。因为还要准备英语六级考试,卢慧带了几盒英语磁带过来。走在山路上,边看风景边听英语,倒也自得其乐。累了,便坐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休息。 一阵凉爽的风吹过,卢慧隐约听到一声“救命”。那声音很低,是个女声。她忙摘下耳机,四下里看。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枝的声音。莫非听错了?卢慧摇摇头,又戴上耳机。可没过五分钟,她再次听到一声“救命”。卢慧扯下耳塞,站起身。山路上只有她一个人,连只兔子都没有。卢慧隐约有些不安,戴上耳机,匆匆朝山下走。可还没走到半山腰,她听到第三声“救命”。那声音如此清晰,就响在她的耳边,卢慧几乎惊呆了。声音来自耳机,来自她新购置的英语磁带。将单放机放进背包,卢慧一溜烟朝山下跑去。 赶回姨妈家,卢慧脸色苍白,气喘吁吁。正做作业的表妹朝她做个鬼脸,问她遇到鬼了?卢慧将单放机递给她,叫她仔细听。半小时过去,磁带听完了一面,表妹说没听到什么啊。卢慧吃惊地张大嘴巴,问她没听到“救命”声?表妹摇摇头,卢慧戴上耳机再听,从头听到尾,果真没有任何异样。 莫非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可能啊,无缘无故,怎么会出现幻听? 晚上,村子里放电影,表妹拉着卢慧去看。小时候,卢慧没少在村子里看电影。其实,她更喜欢的是那份热闹。姨妈炒了花生,给卢慧装了一大袋。卢慧和表妹坐在一个高台子上,看一部老掉牙的《黑三角》。看着看着,卢慧突然觉得不对。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女人,女人朝她伸着手,样子似乎在向她求救。卢慧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拉住了表妹。表妹诧异,忙问她怎么了?卢慧定定神,幕布上,“水鸭子”卖着冰糕,恐怖场景不见了。 第二天,表妹带着卢慧去山上采蘑菇。卢慧挎着竹篮,走到昨天坐过的山石前,她停住了。不远处,是一株合抱粗的松树,奇怪的是,松树前面是木头,后面半圈却是水泥。并且,在松树上,隐隐有淡淡的黑色,那黑色远远看去竟像个人绑在树上。卢慧问表妹,松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形?表妹摇摇头,说不知道,但以前这树有个很大的树洞,后来怕人进去伤着,就用水泥抹平了。走到近前,卢慧绕着树转了几圈,心里有些困惑。这松树,似乎隐隐透着几分诡异。 采了蘑菇回家,吃晚饭时,卢慧问姨妈,山上的老松树上怎么会有人形?姨妈说那是遭了天谴。天谴?是谁遭了天谴?卢慧好奇。姨妈皱眉,说她小孩子家不要多打听,好好地走自己的路就行了。卢慧不甘心。吃过饭,为姨妈泡了壶茶,又过来软磨硬泡。表妹也在一边跟着帮腔。姨妈无奈,说曾有人在那儿被雷霹死。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有人被鬼附体,就绑到了树上。想不到,当天晚上雷电交加,一个响雷竟把人霹了。 姨妈说得轻描淡写,卢慧却吓得心惊胆战。怎么会这样?难道被雷霹了就完了?那不过是闪电,怎么会是天谴?她追问被雷霹的是不是女孩?姨妈不耐烦地叫卢慧早点儿睡,不要再胡思乱想。 一整晚,卢慧闷闷不乐。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她一直睡不着,索性坐起来。这时,天上响起一个焦雷,卢慧一哆嗦,听到外面大雨倾盆。雨被风刮着进了屋,她赶紧起身关窗。就在这一刹那,卢慧再次看到了浑身鲜血的女人,女人朝她伸着手,样子像在喊“救命”。卢慧又惊又惧,一步步地后退。又一道闪电划过,她看清女人的脸,那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人影消失了,卢慧在床上呆坐了半天。她见过那张脸,可在哪儿见过?卢慧打开灯,拿过背包,将所有的东西都倒到了床上。 两张英语磁带的封皮掉了出来。上面的头像,正是卢慧看到的女人。卢慧吃惊得要叫出声,怎么会是她?讲着一口纯正英语的李未央?可卢慧毫不怀疑,她看到的,就是磁带封皮上的女孩。 卢慧拿起电话,拨通了磁带封套上的电话。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一夜乱梦。卢慧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接着打电话。音像出版社的电话接通了,她辗转打听了好几个人才得到李未央的联系电话。 李未央的声音很好听,像在磁带中听到的一样。一时间,卢慧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她在磁带中听到了“救命”?说在电影中看到她血淋淋地现身?说在闪电中看到她向自己求救?无论怎么说都是荒诞不经。李未央声音平和,问她到底有什么事?卢慧结结巴巴地说她在大青山,天上打雷时,她看到李未央血淋淋地站在自己跟前。说完,卢慧捂住了听筒,她以为李未央一定会骂她是疯子。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李未央一直沉默,似乎在想着什么。半晌,她问卢慧是怎么看到的?真的是她? “起初我只是觉得面熟,后来看到磁带封套上你的头像才认出来。我感到很奇怪。我还以为—”卢慧说不下去了。 “以为我早死了?”李未央直截了当地问。 卢慧不置可否,索性将磁带中听到“救命”的事也告诉了李未央。李未央这次不再沉默,马上问她在哪儿?她想见到她,现在,马上。卢慧吃惊,说没准自己只是幻听,幻觉,这儿是山区,离市里很远的。李未央说她开车过去,卢慧尽管告诉她地点。 放下电话,卢慧疑惑不解。任是谁听到她的话都会觉得可笑,为什么李未央却不?李未央,似乎藏着心事。 傍晚,李未央开车六个小时,抵达大青山深处的方村。卢慧在路口等她,两人没有过多客气,李未央详细询问了卢慧看到的情景。卢慧也没有丝毫隐瞒。她对李未央深有好感,李未央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很漂亮,眉宇间带着几分忧郁。 卢慧先是把李未央领到了姨妈家。姨妈正在院子里晒豆子,看到李未央的刹那,她惊呆了。接着,姨妈脸色惨白,手指哆嗦着指着李未央,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李未央和卢慧都吃惊地看着她,问她怎么了?表妹赶紧拿了速效救心丸,给母亲喂下去。 半天,姨妈终于缓了过来。卢慧呆呆地看着她,姨妈突然转身进了南屋,一头跪倒在菩萨神像前,一遍遍念着咒语,不住地叩头,样子简直像发疯了一般。卢慧赶紧拉着李未央出去。李未央似乎若有所思,对卢慧说想去村长家,有件事要弄明白。 卢慧点头。她认得村长家,村东一幢二层楼,修得漂漂亮亮的,就是他家。 两人穿过一条窄街,走过木桥,来到村长家门前。天黑下来,但还没掌灯。卢慧敲门时,村长正坐在屋子里吸烟。看到卢慧身后跟着的李未央,村长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烟头一直烧到手,他才慌乱地扔掉。他问李未央是谁?李未央淡淡地说自己叫李未梅。村长的脸由惨白变成了铁灰。他声音颤抖着说这不可能,不可能,李未梅被雷霹死了。 李未央瞪大眼睛看着他,问他在说什么?谁被雷霹死了?这时,村长儿子哼着小曲回到家。一撩门帘看到李未央,他的神情如遭雷击一般。接着,他转头就跑。 “你站住!站住,否则我报警了!”李未央大声喊着。 村长儿子停了一下,接着比兔子跑得还快,转眼间没了踪影。李未央走进屋子里,看着村长一字一顿地问李未梅怎么会到了这儿?为什么被雷霹死?村长问她是谁,李未央说她是李未梅的双胞胎姐姐。妹妹三年前失踪,父母几乎为她流干了泪,倾家荡产地找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弃。 村长长长叹了口气,叫了声:“作孽啊!”然后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原来,三年前,李未梅去S市寻找姐姐。小住几日后便回了老家,李未央亲自把她送上了火车。可是,火车到站,却不见李未梅。 全家人都急疯了,可他们不知道,李未梅在中途下了车。她在上卫生间的间隙,水杯里被人下了药。在一个小站,坐在她身边的村长儿子拖着她下了车,将她带到了方村。 李未梅年轻漂亮,村长儿子一眼看中,想着生米做成熟饭,她就会跟了他。山里,许多漂亮女人都是这么被拐来的。圆了房生了孩子,心也就扎了根。孩子,是拴住女人的风筝线。可他万万没想到,李未梅醒来之后,宁死不从。村长儿子用鞭子抽她,将她吊起来打。可李未梅性格倔强,受辱之后一心要自尽。村长儿子无奈,认为她中了魔,便把她绑到山里的老松树上驱魔。想不到,当夜雷雨大作,李未梅被闪电击中。而当时的情景,恰好被出门拜佛的姨妈看到,她吓坏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村长儿子最终还是被抓到了。在他交代下,警察刨开了松树上的水泥。一副骷髅直直地立在树洞里,浑身已呈焦黑。 李未央看到这情景,身子一晃,昏倒在地。卢慧呆呆地站着,心里明白,那呼救声,原来是从这里传出的。 ...
我是一鼎古铜香炉。就置于那书生的书案上。 书生的书房不大,可是却窗明几净,白粉墙,小轩窗,窗纸是新换的,纤尘不染。壁上挂着几幅山水,是书生的手笔,算不得高明,倒也还耐看。这是书生的妻子挂上去的,使屋里不至洁净得过于寡淡的意思。房里的陈设也少,一案一榻,再加上一个书架,余下就没有什么家具了,所以倒显得很轩敞。 窗子是不常关的,它正对着庭院。院里植着一株垂柳,一株桃花。柳枝正由鹅黄转为新绿,在春风里千丝万缕的飘着,桃花也含了苞,一个个的浅粉的小球在枝头上随风起伏荡漾,就是不肯绽放开来。春日里的阳光是再鲜亮不过的,这两株树给它一照,那浅的绿,粉的红就直钻入人眼睛里去,心里也随着鲜亮起来。 书生的妻子每日都会来打扫。家中尽管清寒,还是请得起下人的,但这打扫书房的事,她都是自己来做。掸完桌几床椅扫完地,她都会取出香料来在我体内焚上。这时候,书生已经用完早膳,慢慢度将进来,与妻相视一笑,然后走到架边取出一本书来,坐到案边去读。这一读,往往要到晚上。其间用用午饭,再在榻上小眠一会。他的妻会不时过来送茶添香,书生就与她笑语几句,稍事歇息。 书生有点瘦弱,又加上长期伏案的关系,肺也不大好,稍染风寒就会咳嗽。他话不多,显得苍白而且安静,我踞于案上,看着他低垂的睫毛与翻动书页的白皙而纤长的手指,不由得叹息起来。天下有多少这样的书生,一面攻读,一面做着“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美梦,在浩如烟海的经典中耗尽了渺小无光的人生? 书生的妻并不算美丽,但是很奇怪,我很喜欢看着她。她的五官是平常而不易给人留下印象的,神情平和恬静,身子跟书生一样有点瘦弱,皮肤也白,但不似书生的苍白,是莹润而泛着点红晕,衣饰朴素干净,脸上也不施脂粉,越发显得一张脸的清淡。她的眉却是描过的。“都缘自有离恨,故画做远山长。”她的眉画得恰到好处,似有若无,正如春日含黛的远山。每天早上我安静地等着她打扫完来燃香。她的手温润白皙,指甲剪到齐根,触摸我的时候很轻柔。我是她在集市闲逛的时候买来的,正巧他们家原来的香炉被人偷走了。 书生家用的是檀香。一小勺檀香,在我体内温暖而馥郁地燃烧着,我舒服地望着自顶上升起的烟,先是平稳安静的一线,徐徐上升,然后突然晃动起来,绕成一团纠缠驳杂纷乱的丝与缕,然后再往上,消失。 按照人的算法,我应该有一百多岁了。这年龄在人来说是很稀罕的,可是对于太平年代的物件,就不算什么了。书生房里的家具,案上的砚台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年岁也都不小了,有的比我还老得多。按年龄,我只是个小辈。不过仔细想来,我也到过不少人家,经过了不少事,这算是比它们强罢? “这桃花今年迟了呢!”书生的妻端着茶盅走进来,对书生笑道。 “是啊。”书生瞟了一眼窗外,答道。 “隔壁的宋姐姐还等着用桃花来做胭脂呢,她说我们家的桃花颜色那么鲜艳,正好用来做浅色的胭脂。” 书生依旧是淡淡的:“哦,是吗?” 他的妻于是不再多言,放下茶盅出去做她的家务。 天气真的暖起来了,舒服得催人困倦,连我顶上冒出的烟都显得懒洋洋的。院子里有几只蜜蜂嗡嗡地绕着那没开的花苞打转。 书生看了一回书,也觉得倦了起来,放下书,伸了个懒腰,眼睛不知不觉就看到那株桃花上,只觉得那颜色虽然乍看去是粉的,细打量时却微微漾出一点艳艳的红来,再加上那几只早到的蜜蜂陪衬,竟透出一股别样的风情。看着看着,他就有那么一点出神,不过很快自己就发觉了,不由得笑了起来,喃喃地吟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极少看到书生这么悠闲,还念起了平日极少出口的闲诗。只怕是天气的缘故罢,阳光正好的春日,最是撩人情思的。他端着妻送来的茶,站在窗边看院子里的景色。院墙一角有他的妻子种下的花草,芍药月季之类,都还没开呢,只有小小的一株迎春,零星的黄色小花,竟也惹来了一只白粉蝶儿上下翻飞。一群麻雀攀在柳枝上絮语,蹦蹦跳跳,喧闹不已,突然又四散飞去,不见踪影。 书生饮茶观景,好不惬意。 “这桃花的确是迟了呢!”不一会,他自语道。 确实是迟了。这株桃花有些年头了,枝枝杈杈的遮住了小半个院子,往年这个时候它早就开花了,喷脂吐艳,像一大团红云一般,把整个院子都映红了,真算得上是一道景观。 一杯茶很快就见底了。书生似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了茶盅,走到案边坐下,又伸了一个懒腰,才拿起了书。这回不似先前的专注,有些心不在焉。才过了一会儿,他不经意的一抬头,竟像看见什么奇怪事物似的楞在那里。 我起先只觉得他的呼吸有点儿乱,时紧时慢的,平瘦的胸脯也起伏起来,后来我就发现他苍白的脸上竟浮起了红晕,好象血就要从那高耸的颧骨上,自那薄得透明的皮肤下喷涌出来一样,他眼睛里那灼然的光芒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像是垂死的人看到了活命的希望一般,一瞬不瞬的望着那扇窗子。 我奇怪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女子的半边脸。 确切的说不是半边脸,而是一弯眉梢和一小半脸颊。 “以后我没叫你,你就不用进来。” 我早料到书生会这么说。 平和恬淡的表情里有了讶异与受伤的神色。但她没说什么,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真是可怜人。我望着她的背影想着。 桃花妖直到半夜才来。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桃花树下跳舞。长袖飞扬,舞姿迁翩,直看到书生以为她要乘风而去。他奔过去搂住她。我看着树下纠缠在一起的影子,想起白天看到的书生妻子的背影,不由得又叹息起来。 我看着他们进了书房。 书生为她解衣。我看着书生白皙而纤长的手指划过她如缎的长发,光洁的额,浅粉的颊,小巧的下巴,温润的脖颈,高耸的双峰,不盈一握的纤腰,修长的双腿,细细的脚踝。她的肌肤如白玉般光洁,如花瓣般柔嫩温软。这不知修炼了多久,吸收了多少日月精华方幻化成的女体啊,是如此完美,毫无瑕疵,闪耀着蚀魂入骨的媚惑。 书生入魔了。他再不回房就寝,日日宿在书斋。桃花妖每晚都来,而书生的妻却渐渐地进不来了。每次不是吃了闭门羹,就是给书生喝骂出去,却又不能发作——书生说大比将至,他要日夜用功。做妻子的,怎可让些没紧要的事妨碍了丈夫的大好前程? 她不是感觉不到不对劲的,房子并不大,书斋里的夜夜春光,又能瞒得了谁?只可惜她太过柔弱顺从,不敢质问自己视为天一样的丈夫。况且她也从没见过那个女子,无凭无据,又能说什么? 到后来,书生连书房都不要她打扫了,家里唯一的一个下人自然也不让进来,案上和书架上不久就积了一层灰,而我,也有好久没派上用场了。 可这些书生都看不见。他的眼中只有那个艳质倾城柔媚入骨的桃花妖。白天他念着她等着她,他想着她红艳嫩泽的唇,那么香软,她如新生莲藕的双臂,那么温暖,她漆黑妖娆的青丝,更是纠缠的,如水的温柔……晚上他拥着她搂着她,只想把这稀世珍宝揉进自己身体里去。倘若此时天塌地陷,我敢打赌书生的脑子里也只会有那一张艳艳的桃花面,魂牵梦绕,一刻不息。 我听着他们夜夜的欢爱,女妖销魂的吟哦回荡在小小的书斋里,即使在她离去后都依旧在我耳边萦绕,令书生疯狂。这傻子,并不知道那夜夜躺在他身下让他热血沸腾的美丽女体只不过是一块老木头的幻象而已。 偶尔我看着那在榻上爱欲纠缠的两具光裸躯体,就会想,这样的狂情纵欢,于书生来说,是因为爱与痴,而于那花妖,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久我就知道了。书生渐渐变得枯瘦憔悴下来,他越来越孱弱,后来就不能行事了。花妖于是不再来。而自她出现到绝迹,不过半月。那树桃花在这半月里,始终不动声色地含着苞,未开一朵,但仔细看的时候,我发现那花苞的颜色竟慢慢地变深了。就连那个下人也曾在书房的窗下窃窃自语着那花的怪异。 书生自花妖消失之后,越发疯狂起来,整天不出书房的门,就在那斗室里打转,剧烈地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原本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妖异的红——肺痨病人的典型特征。但他不许任何人询问,他的妻很多次想进书斋,都被他发狂地推出门去。很快他就连站都站不稳了,无力地躺在榻上,只有一双眼闪闪发光不肯死心地注视着那扇对着庭院的窗子。 门被撞开了。是他的妻,身后还跟着一位郎中。 书生愤愤地怒视这两位不速之客,骛的,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站起来,抓住了案上的我。 我只觉得书生枯瘦冰冷的手指狠狠地抠在我身上,然后,随着一个摆动,我凌空飞起,向书生的妻子撞去。 我只是个香炉而已,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的。 于是,我重重地撞上了她太阳穴,就在她若有若无地描过的如远山的黛眉的收梢处。 她哼都没哼一下,就倒下了。我也掉落到地上,洒了一地的香灰后,滚到了她的手边。 就是那双日日为我添香的手,温润白皙,指甲剪到齐根,触摸我的时候很轻柔。只是此时,它已经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恍惚地看着满地的香灰,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到这句诗,一点都不应景嘛。 她真的很可怜呢。 后来的事几句话就可以交代清楚。郎中和下人报了官,然后捕快过来了,到书房里看了垂死的书生,确实像郎中所说已经疯了,而且肺痨很重,没有几日可捱。这个样子没法弄到牢里去,于是派了个手下看着。走的时候他瞟了一下庭院,不经意地道:“怎么这个时候还有桃花?不过倒是开得挺好的。” 我一惊,去看时才发现那桃花果然开了。书生的妻死的时候,它还没开呢,一个时辰的工夫,所有的花苞都绽放开来了。 我从未看过那么美的桃花,那娇艳的颜色,把整个院子都映红了。整树的花都盛放开来,迎着阳光,仿佛朵朵都在笑着,颜色浓得像要滴下来一样。看去不单单是漂亮,简直是妖异。我不敢再看,那上面有书生的血呢。 ...
大清光绪年间,嘉兴府有个在安徽绩溪做生意的商人,名叫刘天裕。他身材高大,满脸胡子,胆子很大。这年清明前夕,因为两年不曾回家祭祖,他随身带了一笔银子,打成一个包,沉甸甸地背在身上,往家里赶。 这天午后,他过了杭州,往北走了30里,来到杭州北郊余杭县的临平山。此时,天已黑了,翻过临平山,就到了隶属嘉兴府的石门县。 为了早一点儿到家,刘天裕摸黑赶路,到超山峰时,已是三更时分。超山峰原来是个坟冢,他虽然胆大,但路过坟冢时,心里也有些发毛。 忽然,一座坟后发出一声怪叫,蹿出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向他扑来。刘天裕吓得双腿一软,昏倒在地。 第二天一早,超山峰下的余杭城里,出现了一个疯子,疯疯癫癫地说自己是捉鬼的钟馗。但人们都知道,超山峰最近闹鬼,这个人肯定是被恶鬼吓疯的。 却说毗邻余杭的石门县有个读书人,名叫徐珏,18年前,他的父亲徐如海曾在余杭县做过一任知县,和当地士绅陈云龙交往很深。当时,徐夫人和陈夫人同时有了身孕。在一次酒宴中,徐如海和陈云龙趁着酒兴,说双方如果都生的男孩,就拜为兄弟,如果都生的女孩,就结为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就成为亲家。不久,两家夫人分娩,徐夫人得了男孩,起名徐珏,陈夫人生了一个女孩,起名春莺。三年后,徐如海任满,离开时,徐家便用一个祖传的玉如意作为聘礼,留给陈家。陈家也将一对白玉手镯分开,其中一只回赠亲家,作为l8年后两家认亲的信物。后来,徐如海因牵涉到朝廷的一桩案子,被罢了官,便回到老家石门赋闲,不久郁郁而逝,几年后,徐家就败落了。 徐珏18岁那年,徐夫人将那只白玉手镯交给他,要他去余杭县寻陈家认亲。徐珏便辞别母亲,背了包袱,往余杭赶去,来到余杭县城郊超山峰时,天已黑了,说来也不巧,天竟下起了大雨。徐珏正没主意,忽见前面有一点儿灯光,心想既有灯光,必有人家可躲雨,便向灯光奔去,却是两间孤零零的草房,他忙上前敲门。里面窸窸窣窣了好大一会儿,才开了门,一个60多岁的老婆婆探出头来,问:“是谁?” 徐珏说:“大妈,我是过路的,要去余杭县,到这里下起了大雨,只好求大妈行个方便,让我借宿一晚。” 老婆婆见徐珏眉清目秀,又背了个沉甸甸的包袱,便说:“我家里窄小肮脏,这位公子如不嫌弃,就进来吧。” 徐珏进了屋,见东间空着,“就让我住在东间吧。” 老婆婆起先不依,徐珏说:“婆婆虽说年纪大了,但一男一女,总有些不便。” 老婆婆眼睛眨了眨:“东间是我儿子住的,但今晚不见得能回来,你不嫌肮脏,就将就一晚吧。” 徐珏进了东间,见有一张现成的木板床,便打开包袱,拿出毛巾,准备擦擦身子,又整理了一下包袱里的钱物和那只白玉手镯。忽然,“啪”一声响,天棚上掉下一只红绣花鞋,正好落在打开的包袱上。 徐珏吃了一惊,抬起头一看,只见天棚口露出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他吓得魂飞魄散,忙把包袱一提,打开门就逃,到大门口,又听到“嗤”一声,原来衣服挂在了门框的钉子上。他也顾不上什么,拼命逃出门,衣服破布就这样挂在了门框上。 徐珏摸黑冒雨逃了一个时辰,全身早被大雨淋透。忽然一个闪电亮过,他看见不远处有座古寺,忙奔进寺中。借着闪电的光亮,他见神像倒塌,神龛前摆着几口棺材。 他知道,杭嘉湖一带有个风俗,凡有钱人家为尚健在的老人购置“寿材”,都要置放在附近的寺庙中,等到老人故世时再运回家去收殓,所以棺材里并无死尸。他便壮了壮胆,摸到神龛前,把包袱当枕头,蜷缩着躺下了。 迷迷糊糊了一会儿,天已微微亮了,徐珏睁眼一看,吓得跳了起来。 原来,神龛旁边有一具浑身赤裸的女尸。他刚战战兢兢爬起身,忽听得一口棺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当中那口棺材盖“吱”一声响,竟掀了起来,从棺材里伸出一个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脑袋。想不到逃来逃去,还是逃到鬼窟窿里来了,吓得他抓起包袱,就往寺外奔去。 这时天已大亮,雨也停了,徐珏趔趄着刚到山下路口,就被两名衙役拦住了。 衙役见徐珏衣衫凌乱,一副狼狈模样,便仔细盘问。 这时的徐珏惊魂未定,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着鬼啊神的,自然引起了衙役的怀疑,便把他带到了县衙。 那两个衙役怎么会在路口呢?原来,余杭县富绅陈云龙的女儿春莺昨天一早去赶香市。 香市每年清明节前夕才举行一次,所以格外热闹,谁知春莺一去就没了踪影,到半夜也没有回家。陈家遍寻不见,只好到县衙报了案。 余杭知县名叫尤宗敏,广东肇庆人,咸丰进士,为人精细,颇有胆略。接到报案,他便让衙役一大早分头寻找,正好撞见徐珏狼狈地逃下山来。 衙役打开包袱一看,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和钱财,竟然还有一只白玉手镯和一只女子绣花鞋。 尤知县当即审讯徐珏。徐珏就把昨夜的经过一一讲述出来。 尤知县当然不会相信有鬼出现,便带了徐珏和几名衙役来到破寺察看,果然,在神龛下面发现一具女裸尸,手里还抓着一块布条,而那块布条正是徐珏衣服上破损的那块,旁边还有几件女子的衣裤。衙役打开那几口棺材,但棺材里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蓬头鬼。于是,尤知县又让徐珏带路寻到老婆婆家。 老婆婆告诉尤知县:“昨晚确实是这位公子来投宿,但还带了一位姑娘,不知为什么,到半夜那位姑娘哭叫着逃出门去,这位公子追了出去,后来就一直没有回来。” 徐珏叫屈:“昨夜明明我一个人来借宿,怎么说成是一男一女了?” 尤知县却不理他,继续询问老婆婆。知道她夫家姓赵,丈夫早逝,有个儿子,名叫赵禾中,今年已35岁,还没娶亲。尤知县又到东屋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只得带了徐珏等人回到县衙。 陈云龙看了那些衣衫,正是女儿春莺的,又见徐珏包袱里的一只绣花鞋和一只白玉手镯,也是女儿所穿戴,只是那女尸却并不是自己的女儿春莺,便一把揪住徐珏,说他杀死了女儿春莺。 徐珏分辩:“老伯,我真的没有杀人……” 陈云龙骂起来:“若不是你杀了我的女儿,她脚上的绣花鞋和手上的玉镯又怎么会在你的包袱里?” 徐珏大呼冤枉,忽然,尤知县摆了摆手:“陈老先生且放手,据本官猜测,此人并非真凶!” 陈云龙说:“老爷,人证物证俱在,他怎么不是凶手!” 尤知县说:“你女儿至今没找到尸首,未必被害,我想,只要抓住那个恶鬼,你女儿的下落自然可知!” 陈云龙见尤知县如此,摇着头连声说:“荒唐,荒唐……” 尤知县却并不理会陈云龙,让人把他送回家去,又把徐珏安顿在一间屋中,派人看守。 那具女尸既然不是春莺,那么春莺到哪里去了呢? 原来,春莺在香市中玩得高兴,到午后,忽然要小便,因到处都是人,只好向无人处去。她刚刚蹲下,忽听得身后一声咳嗽,吓得跳起身来。原来是一个老婆婆,这老婆婆正是赵婆婆。 赵婆婆说:“姑娘别怕,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我带你到家里方便吧!” 春莺就跟了赵婆婆到了她家。春莺没有想到,这赵婆婆因儿子30多了还没有成家,又见春莺长得如此美貌,想把她留在家里,骗她和儿子成亲,所以一进家门,就花言巧语,借故把她留下。恰巧天下大雨,春莺更不能出门了,赵婆婆便让春莺暂住一夜,说明天送她回家。 春莺见屋里只赵婆婆一人,就放心住下了。谁知二更时分,赵禾中回来了。 这赵禾中原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赖,为了有钱吃喝嫖赌,他专门在超山峰一带装鬼吓人,劫人钱财。这天香市散后,他暗暗跟上一个青年女子,把她挟持到破寺里,强行施暴后又杀死了。 他刚回到家,听了母亲的主意,不由得大喜。这时春莺已被赵婆婆用迷香迷倒,要儿子干了那事,生米煮成熟饭,好让春莺嫁给赵禾中。 这赵禾中见了如此娇美的女子,忙上前脱春莺的衣服,刚脱下外衣,忽听得有人敲门,情急之中,他忙抱了春莺躲进东屋的天棚。 碰巧正是徐珏来借宿,赵婆婆原来不想让徐珏进屋,但看他一个文弱书生,又带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便起了歹心,就让他进了屋。 当徐珏进了东屋,在床上打开包袱时,被躲在天棚上的赵禾中看见了包袱中的钱财,便想把他吓死。 他戴上鬼面具,把春莺的一只绣花鞋扔到了包袱上,引诱徐珏仰头朝上看,谁知徐珏逃跑时紧紧抓着包袱。 赵禾中心想,徐珏一跑,必定会引来衙门中人,便带了春莺的外衣,又把徐珏挂在门框钉子上的那块布条拿到破寺里,把衣衫放在女尸旁边,把布条放在女尸手里。谁知当他回到家,春莺已经逃跑了。 赵禾中知道,春莺逃跑,一定会去报官,只有把春莺杀死,才能灭口。于是,他又戴上鬼面具,穿上那件灰不溜秋的长袍,出去追春莺,追到破寺门口,只见春莺由于迷路在寺门口徘徊,他就发出一声声鬼嚎,向春莺扑去。 春莺见恶鬼扑来,吓得逃进破寺。赵禾中追进破寺,忽然一口棺材“啪”一声响,棺材盖掀开,跳出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老鬼,朝着青面獠牙的赵禾中嘿嘿一笑:“俺乃钟馗也,专抓恶鬼!”便朝赵禾中扑来。 赵禾中想不到自己装鬼竟碰上了真鬼,当下吓得惨叫一声,转身就逃。蓬头鬼吼叫一声,紧紧追赶。 春莺侥幸得脱,跌跌撞撞地逃回家,抱住爹娘哭得泪人一般。 陈云龙夫妇见女儿回来,又惊又喜,春莺把受赵婆婆欺骗和遇恶鬼的经过和父母说了。陈云龙忙带了春莺来到县衙,向尤知县说了经过。 尤知县立刻带了衙役再次赶到破寺,只见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被捆翻在地,揭下面具,原来正是赵禾中。 又听得一口棺材中传出一阵阵如雷鼾声,让人打开棺材盖,想不到竟是被吓疯的刘天裕躺在棺材里呼呼大睡。 尤知县又让人到赵婆婆家,拘捕赵婆婆并搜查住宅。 回到县衙,尤知县当即审讯。当赵禾中戴着面具被押上来时,那刘天裕一见,吼叫一声:“恶鬼,俺钟馗来也!”便要扑上前去。 几个衙役将他拉住,一名衙役一把扯下赵禾中的鬼面具。刘天裕忽然大叫一声,昏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醒来,这疯病竟然不治而愈。 这时,那具女尸也有人来认领走了。 陈云龙一见那两只白玉手镯,顿时明白了,问徐珏:“这位公子可是石门县人?可是姓徐?” 徐珏回答:“正是。” 陈云龙问:“令尊名讳可是徐如海?” 徐珏大吃一惊:“正是,小生奉家母之命,来余杭县陈家认亲。” 尤知县哈哈一笑:“徐公子,你历尽艰险,那亲家就在你面前!” 陈云龙说:“徐公子,老朽正是陈云龙!” 徐珏一听,又惊又喜,当下口称伯父,跪在了陈云龙脚下。 ...
【1】死亡的序曲 “林强,找到没有啊?” 在花雨市的小区里,一座三层楼高的房子里,一个打扮时尚潮流的青年男子站在电脑旁边,盯着闪烁着幽绿荧光的屏幕有点焦急的问道。 “问个屁!你不认识字啊。”在电脑桌前,一个身体强壮,甚至可以说是庞大,一双粗大的手掌不断的敲打着键盘,身宽体庞,但又不会显得胖,高耸的肌肉鼓得黑色风衣像隆起的山峰,接近两米的身高把电脑屏幕掩盖得死死的,也难怪旁边那潮流男子看不到了。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在两人不远处的沙发上还有四个年轻人坐在哪里,两男两女,其中一个打扮妖艳,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子看见潮流男子又想说什么,连忙站起来劝说道,显然这两人已经不是吵过一两回了。 潮流男子看见有人来劝说,又看了看那强壮的身影,眼神有些闪烁,然后甩了甩头上那血红的长发,撇了撇嘴说道:“都怪那老头,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要我们写一篇关于灵异类的论文,真他妈混蛋!”说完,还一脚把地上的纸屑团给踢飞。 纸屑团在空中滑落一道轨迹落向不远处沙发,坐在哪里的一个戴眼镜的男子眼神一凝,右手一探就把飞来的纸团给抓在手中,站起身来,伸了伸瘦弱但矫健有力的身躯,斯文朴实的脸旁也有些疑惑。 谢恒看向旁边这一群人,他们都是自己的的同学,但他真正熟悉的就只有坐在电脑桌前奋斗着的猛男林强,他们都是在花雨市读大学的学生,而这次能聚集在这里就是因为刚才那潮流青年刘一龙所说的灵异类论文。 也不知道前天学校里那个老教授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在课堂说起了灵魂学,这还不算奇怪,最诡异的是,他要求班里面六人一组写一篇关于灵异类的论文,而写不出的后果就是没有毕业证,而且要求不能抄袭,不能借鉴。就当时这件事情就像十二级风暴一般,席卷了整个校园,但惧于老教授的威严,不得不去执行这个诡异加扯淡的任务,不管是当时在外面混日子的还是没来过班级的都头痛的回来抽签排组,那一天,人流量惊人的庞大,谢恒还看见了许多不认识却又是自己班的人。 而他们这六人组就这样诞生了。 林强,身强体壮的肌肉男,接近两米的身高,一袭黑色风衣,凶狠的面容,俨然是一副大哥派头,众人首选的队长。 刘一龙,一张有些苍白但不失英俊的脸,细微里透漏出一抹阴霾凶狠,中等的身材,一身潮流时尚的牛仔装,一头宛如火把的鲜红头发肆意摆动,明显的混混装扮。 张倩,一身红色连衣裙,一头卷曲的长发披在洁白的双肩上,高挑的身材,胸前两座高耸的傲然,中间一道诱惑的乳沟,随着身体的活动若隐若现,一张不算倾世的脸涂抹着厚厚的粉层,一双妖艳沟人的眼睛,仿佛要把所有男人的目光给沦陷。 坐在旁边的是一个沉默着的瘦弱男子,叫做郑默,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总是默默无闻的伴在旁边,很少说话,谢恒也就听到他介绍过自己后就没有说话,黑色的牛仔裤搭上一件黑白相间的衬衫,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俊俏洁白的脸蛋微微露出着孩子的气息。 最后一个是班里的班花李琪,至少在来班上学习里的女孩子还算是最漂亮的,一张如雪般洁白无暇的瓜子脸,灵动而又文静的眼睛,漂亮的睫毛似春风拂过的柳条,长长的黑发随风飘洒在魔鬼般的腰子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下是一双温润白净的俏腿,绿色的吊带衫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下面是一件搞好过膝的短裙,洁白的球鞋系着两个漂亮的蝴蝶节,性格是属于文静可爱的乖乖女。 “林强,不用找了。找到了也没什么用,要写论文的可不止我们一个组,他们肯定也是在找关于这方面的灵异故事。到时候重复了就完蛋了,我可不想回去被老妈骂。”谢恒看着还在查找资料的林强,笑道。他和林强是好朋友,而且关系还很好,虽然看上去林强是凶悍强壮,但内心却比自己还胆小,完全是那种外强内弱的人。 听到谢恒的话,林强转过身来问道:“那该怎么办啊?再过五天就要交论文了,到时候没有那不是更加惨。”神情显然有些苦涩,想起家里那个比他还凶悍的老爸,他就全身打冷颤。 “对啊!你说怎么办啊?”郑一龙面色不善地看向谢恒,这个大猩猩我不敢动,你这小子我可早就看你不爽了,戴着眼睛在那装斯文。 谢恒并没有去理会郑一龙的脸色,只是眉宇却不禁皱了皱,右手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思索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自己写,主要是灵感和题材不够,而网络上的那些鬼故事都有可能被其他组引用,如果没有新颖的主题,写了还不如不写。”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去找一个主题呢?例如坟墓,或者鬼屋的那些地方去考察一下,或许会有不少灵感,这样也总比在这瞎忙活好。”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琪,突然提议道,声音细腻悦耳,漆黑的眸子望了望大家。 “可以,可以,我双手赞同!”本来坐在电脑前椅子上的林强立马站起身子,连忙应声道,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眼神看向李琪,那是掩饰不了的爱慕。随后,看向兄弟谢恒,眨着眼说道,“是吧!谢恒?” 看着林强如此小孩子的表情,暗自笑了笑,果然还是爱情的魅力大啊!然后看向其他人,询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这点小事,做兄弟的还是要帮的。 “我无所谓!”张倩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道,“反正,我只是来完成论文的而已。” “没意见,能和两位美女共度,鬼屋,坟墓又算得了什么,呵呵!”郑一龙义正言辞的说道,一双眼睛却在张倩和李琪身上到处乱瞄,如此美人,如果能发生点什么就更好了,他心里道。 似乎察觉到了郑一龙猥琐的眼神,李琪和谢恒眉头同时皱了皱,而张倩毫无关系的用眼神勾了郑一龙一眼,挑衅十足。 “郑默,你呢?”谢恒望向角落里的身影。 “我……去!”察觉到大家都眼神都在他身上,他低了低身子,小声地应道。 “那好,林强,查一查最近的地方有没有比较诡异的地方,最好能近点,时间比较少了。”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谢恒连忙对坐在,电脑旁的肌肉男说道。 说做就做,现代的网络技术确实发达,不一会儿,电脑上就收索到了他们需要的地方。 “大家快过来看看,这个网页所说的地方,你们看行不行?!”林强笑道,身子也让开,大家都围了上去,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郑默也看了过来。 只见原本幽绿的荧光完全被黑色掩盖,里面几行血红的字幕让大家心里一紧,字幕上一个巨大的骷髅头散发着一阵阵死亡的气息,空洞的黑暗瞳孔吞噬着大家的目光,房间里的温度顿时凉了下来,宛如冰霜掩来。 “这主页制作的真的很不错,看起来蛮吓人的!”感觉到心里阵阵的寒意,郑一龙不禁缩了缩身子,压制着内心的恐惧笑着说道。 冷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一下子就完全不存在了一般。 “那么,去不去!?”谢恒心里也有些寒意,刚才那种内心里的恐惧好像瞬间就把自己笼罩,就像一只死神的手死死的把他捻住一般,无法挣脱的害怕。 只是作为现代人,特别是年轻人,怎么肯能被图片给吓倒,就好像看恐怖片一样,虽然当时有些害怕,但身为无神论者又怎么可能会吓到呢,所以大家都决定要去。只是郑默的眼神却闪烁着恐惧,心里还想着网页上那几行血色的大字。那里面的写的是: “明天 12 : 00 准时到海湾镇唯一的一座古屋里过一天,期间不能离开古屋。提示,里面的鬼会变成一件大家认可,而且合理的东西,只要找到这只鬼也可以离开古屋,或者能活够一天,否着,只有死路一条!” 和大家约好明天一起去那个所谓的鬼屋后,大家都各自回家去了。 谢恒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网页上的那几句话,越想心里的恐惧感就越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压抑他一样。一回到家里,连忙上网找刚才那个网页,可是都是显示无法响应,可刚才在林强那却又明明打开了啊,怎么会又不见了呢?难道被人给删除了,这也有可能。但,心里总是笼罩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看看关于那个古屋的资料吧!手指在键盘上轻巧的抖动着,不过所收集的资料却让谢恒无语,只是说那是一间战争时期保留下来的古屋,有考古价值,就一直保存到现在,而且也听闻有人说在里面见到过鬼,但却没有死过人,大多数人都说这只是谣传,不可信。 谢恒用右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双手轻轻揉捏着太阳穴,思索着其中一些重要的信息。 “或许,只是我太敏感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外面原本晴朗的天气顿时寒冷了起来,一阵阵寒风簌簌抖落着街道上的枯枝败叶,一圈圈席卷开去,隐隐的呼啸声宛如厉鬼在哭泣。 在海湾镇,相比于市区夜晚霓虹笼罩的繁华,这里却显得死气沉沉,一片黑色的夜幕完全把镇子遮掩得透不出光来,安静得让人心寒。 在一座古屋里,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倒挂在窗前,屡屡黑色的长发宛如恶心的蚂蝗,一层层黑色的乌云上下翻滚,一道明亮的雷滑落在古屋前,白衣女子的模糊面容顿时清晰,快要掉落的下巴上面是一张大大的嘴巴,漆黑色的牙齿里一条条蛆虫在蠕动着,恶心的脓液里屡屡滑下,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一双漆黑的眸子两条血痕轻轻抖下,鲜红妖异,恐怖异常。 滑落的闪电只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了,而古屋上的窗前却空空无影,依旧是一副破败荒凉在夜里摇曳,缕缕深入骨骸的寒意在这黑暗的古屋里彷徨。 【2】诡异的紫红罗 翌日,天空一朵朵洁白的云儿自由的随风流荡,点缀在湛蓝的背幕上,缕缕游荡的清风摇曳着马路旁的梧桐树,清新的空气令人身轻气爽。 “真是一个旅游的好天气啊!”林强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仰着头看着温煦的太阳笑道。 “别感叹了,我们现在还是先到海湾镇那个古屋去再说吧。”在后面的谢恒拍了一下林强的肩膀催促道。 “是啊!到那里再说说吧,时间可不等人。”一身异常显眼的血红连衣裙,打扮妖艳的张倩也有些焦急,心里想着,要不是那死老头的规定,姐早就吃喝玩乐去了。 林强看了看跟在后面文静的李琪,本来想引起她的注意的,想不到却被无视了,只好郁闷的说道:“那就走吧!”然后,带着小组杀向海湾镇,完成那个变态的论文。 海湾镇位于花雨市不远,转了几趟地铁,然后爬过一座山峰就到了。由于海湾镇没有开发的价值,所以比较落后,百来户人家的房子却是人烟稀少,大多数人家都到外打工,很少有机会回来。 “靠,这什么路啊!?连车都走不了,可把我累死了。”郑一龙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身子喘息道。 这一行人正是林强一组,他们本来以为坐车可以直接进来,却没想到这山路太过陡峭,根本无法行车,迫于无奈之下,只好翻山走了过去。谢恒和林强还好,作为贫穷孩子的谢恒翻山越顶本就是小事情,而林强这大家伙体力也绝对充足。 “不过,这里确实很有写灵异类论文的价值。”谢恒用手轻轻试去额头的细汗,平稳着心跳道,手臂上铜黑色健硕的肌肉线条,流动着野性的爆发力。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放眼望去。 分离有致的一块块农田排列在进镇的道路旁,依稀有几个人影在田里辛勤的劳作着,崎岖不平的道路尽头是一间间古朴破旧的老房子,因为很少人居住的缘故,整个镇子异常的宁静,丝丝的风轻然飘过,带着一种潮湿腐朽的异味,像是腐烂尸体散发的味道。天空中原本温煦的太阳不知不觉掩藏在了乌云下,整个镇子仿佛被暗淡的光线笼罩,就算是阳光灿烂的上午也有点阴凉。 看到如此破败荒凉的环境,谢恒心里隐隐有些寒意,不过很快又被压了下去,而且摇了摇头默念道:“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还有那种事。那个网页,多半是一些无聊的网友搞得鬼。” 转头看了看喘着气的郑一龙和郑默,还有香汗淋漓的李琪和张倩,笑着说道:“以后还是多锻炼一下好些,现在大家休息一下,然后再出发。” 大家点了点头,然后各自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了下来。 “现在几点了啊?还是快点走吧。”一直沉默的郑默抬头望着被云层遮掩的太阳,轻声地问道,神情有些苍白,带着厚厚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晚没有睡好。 “管它几点,先坐半个小时再说,都快累死了。”正在用手扇风的郑一龙凶横地瞪了一眼郑默,不满地说道,并朝他举了举拳头。 郑默吓得缩了缩头,眼神闪烁着一丝犹豫和恐惧,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肌肉不停的颤抖,似乎下定了决心,然后弱弱地说道:“可是 …… 好像快到 12 : 00 了啊!” 郑一龙听到郑默居然还敢说话,这不是明摆着挑战自己的威严吗?摞起袖子就准备动手教训一下他,但随后那句话却不禁让他愣着了,心里的恐惧迅速蔓延全身。 众人心里一惊,脑海里快速浮现那宛如梦魇的血红大字。 12 : 00 准时到达古屋,不到者,抹杀! 原本炎热的汗水瞬间被冰冻,浑身被冷意笼罩,滚烫的激情血脉顿时被恐惧弥漫,四周散乱的温和阳光变得沉寂起来,缕缕寒风袭来。 谢恒压下那股寒意,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 11 : 15 “还是出发吧!”谢恒望了望大家惊恐的眼神,然后淡淡地说道,并不是说他不害怕,而是他必须给大家做个榜样,否则,只会更加的害怕。 李琪等人看着谢恒淡然的神情,心里也不禁放松了起来,气氛也不显得那么压抑。 “对,有什么好怕的。”林强站起身子,笑着说道,“如果真有那鬼东西,哥一指就能把它压扁!”说完还做了一个滑稽的显摆肌肉的动作。 大家看了不禁莞尔一笑,然后,再一次向着目的地出发。而郑一龙也没有嚷嚷着累,看得出来,大家还是很在意那行血字。 咔嚓! 谢恒用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打开院子那扇大铁门,入眼是一条铺满鹅卵石的蜿蜒小径,旁边是一片荒凉的草地,而路的尽头是一座两层楼高的古代西方建筑,虽然,看上去有些历史的陈旧,但还是掩饰不住它在以前的风华和雄伟。 说也奇怪,这座古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像鬼屋,反而像是一座度假的典雅公寓,虽说有些破损,但大部分建筑都很好,也没有那种阴森森的气息。 看到如此景象,大家不禁心里一松,脸上的紧张全然不在,换上了一副好奇和欣喜的表情。 谢恒一行人推开了古屋的木门,一楼的摆设有些简单,俨然是一个大厅,左边是三张旧式的沙发,围着一张四方的光滑木桌,右边是一间睡觉的卧室和一个洗手间。 郑一龙把背包往沙发上一丢,又把灯光给开了起来,顿时,天花上三盏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把一楼给照得清清楚楚。 “呵呵,这里还真不错啊!居然,还有灯光。”林强也把东西放下,随后望着在后面的郑默笑道,“干得不错,这房子确实值那个价。 看到屋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阴森恐怖,郑默脸色腼腆的干笑了下。 谢恒也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原来,这间古屋已经被镇长给包起来了,所有来观看或者旅行的人需要住宿都会到他那里租房子,那么就需要交租金,这也是镇长相当不错的生财之道。而正好谢恒他们也需要在古屋里住两天,然后就围绕房租的问题争吵起来,特别是林强和郑一龙居然非常有心情的和镇长讨价还价起来,那个场面真的是口末纷飞,争吵激烈。而就在他们三人为了一点点钱斤斤计较的时候,郑默直接甩出一叠红钞,然后有些焦急和恐惧的说道:”钱给你,不用找了,钥匙给我。“ 自然,镇长乐哈哈的把钥匙交到郑默手上,屁颠颠的走了,而林强和郑一龙却直接石化在那,尴尬无比,惹得两女呵呵直笑,而当事人郑默却还是傻愣愣地问她们笑什么,众人无语。 谢恒用手摸了摸沙发,发现一点灰尘都没有,看样子,镇长对于这个古屋还是很费心的,不过,最让他担心的事也放了下来,看样子,有人进来这里,而且并没有出现什么事情,比如灵异事件。 ”走,去上面看看。“张倩也笑着招呼大家道,如此布置的房屋确实很让人喜欢。 通过一条长长的木制阶梯,就到了二楼。 首先入眼的是两盆巨大的花盆,整齐的摆放在通道的旁边,屡屡沁人的幽香扑面而来。 ”好香啊!“李琪看着眼前将近半个人身高的妖艳美丽的花朵,不禁靠近去用小巧的琼鼻闻了起来,开心的说道,”不知道,这是什么花朵?“ 其他人也围了上去,观看起来,脸色都有些欣喜。 ”这种花叫紫红罗,是花草类比较稀有的品种,紫色妖异的花瓣,绿色弯曲的三片大叶,宛如女子的腰子,很受高雅贵人们的喜欢。“谢恒细细的回忆着以前看过的一本书,那里正好有这么一种植物,而其特征正好与书上的符合。 ”紫红罗?!“张倩满脸迷恋地看着花朵,看样子是女人都喜欢这种美丽的花朵啊。 ”看样子,这镇长还真是用心啊!“林强虽然对这花不认识,但经过谢恒的解释,很明显这种花来之不易,不由感叹道。 ”不,不应该说是用心。“谢恒笑道。 其他人不由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应该是很费心才对。“谢恒继续说道,然后顿了顿,”因为,这种花需要鲜血才能够生长!“ 众人听后,刚放下的心不由又提了起来,面色惊恐。 李琪更是快速的后退,好像怕有什么东西要从花中跑出来似的,然后害怕地盯着紫红罗说道:”用人血吗?!“ ”呵呵,当然不是。只要是血就行了,不过这种花确实很难照护。“谢恒看着大家恐惧的表情不禁笑着解释道。 ”呼!吓死我了。“李琪抚着胸道。 ”走吧!去看看房间怎么样?今晚可是要住这里了。“林强转移话题道,然后带头向通道前的几个房子走去。 谢恒等人也跟了上去。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那两盆紫红罗的枝叶上的经脉却诡异的蠕动了起来,丝丝鲜红的血液从花瓣的中间悄然滑落。 滴答……! 滴答……! 宛如梦魇的血液迅速向着前面走路的谢恒等人覆盖过去,灵动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黑暗诡异蔓延开来。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走在最后面的郑默不禁转过了头来。 通道两旁的两盆紫红罗依旧静静的绽放在夜空里,在微弱的黄光照耀下,散发着妖异诡秘的美丽,静静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难道看错了吗?“郑默默念道,可是,刚才分明感觉有种红光在后面闪烁,并且有股微弱的血腥味,难道只是幻觉吗?他摇了摇头,但内心里的恐惧却弥漫着全身,他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背部在一寸寸的变冷,颤抖。 脚步不禁加快起来,跑到了众人的中间,这时他心里才微微好受点,但他分明觉得那双眼睛还是没有离开他。 这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古屋外面,原本温和的太阳就在谢恒一行进入古屋时,就瞬间被乌云给吞噬了,明亮的光芒完全被古屋给吞噬了进去,一圈圈迷蒙的黑雾散发开来,把整个古屋给笼罩起来,慢慢地消失在了外人的目光中,一切关于古屋的建筑都变得模糊起来,层层叠叠的乌云上下翻滚,从古屋上空蔓延出去,视野逐渐变得迷茫。 古屋,此刻宛如地狱的死神,散发着恐怖的黑暗气息。 【3】诡异的双瞳 夜幕降临! 晚上22:00,海湾镇完全被黑暗沦陷,阵阵宛如厉鬼哭鸣的呼啸声在破旧昏暗的小巷里回荡,只有几家的微弱火烛在夜里摇曳着,镇里没有丝毫的声音,就连那刚出生的小孩也安静的闭上了双眼,夜色诡异的压抑着心脏,静得可怕。 谢恒静静地躺在有着白色被套的床上,旁边传来林强粗重的鼾声,在微黄的吊灯下流荡,显得有些嘈杂,看来经过一天的忙碌,大家都累坏了,他摇头想到。 随后打量屋子起来。 屋子的摆设和大厅一样简单,一张两人睡的白色大床,一个摆满书籍的书架,还有一个书桌,一张黑色的檀木椅,头顶上闪着光华的吊灯,如此而已。 谢恒看过一楼就一个大厅,一间卧室,一个洗手间,二楼有一个阳台,三个卧室。卧室的布局和他们睡觉的地方一样,简简单单,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整个房子除了二楼通道上那两盆紫红罗比较奇怪外,其他的一切都正常,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吗?“谢恒望着天花心里想着,关于那天看见的血红大字,他心里总是有些放不下,毕竟太过诡异了点,似乎有些地方被忽略了。”算了,还是睡觉吧!明天再说,应该没事的。“ 自我安慰了一下,然后,就用手按向床头的开关,就在他关灯后的一瞬间,四周的黑暗顿时把他覆盖,淡淡的冷意席卷全身。 二楼,郑默的房间,微弱的灯光把一切映得苍白。 此时的郑默不安的躺在床上,脸色异常难看和惨白,恐惧的眼神四处观察着,好像在找一些东西。本来,郑默在感觉有双眼睛盯着他的时候就想找一个人一起住着,但,碍于面子问题,特别是还有女孩子在,换做其他人也说不出口来。结果,一楼卧室,谢恒和林强住,二楼三间卧室,李琪和张倩两个女孩子住一间,剩下两间,自然归郑默和郑一龙。 ”在哪呢?为什么总感觉有人在注视我呢?不会的,一定是自己吓自己。“ 郑默感觉在看过那盆妖异的紫红罗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可是却怎么也发现不了,那种宛如被无形的恶魔盯上的感觉,压抑得可怕。卧室里安静得诡异,只有自己因害怕导致异常混乱的呼吸声和加速的心跳。 ”难道是鬼?!不,不可能的,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怎么可能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郑默一想到那网页上的血红大字里所谓的鬼,心里顿时又冰冷了许多,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温暖,神色也慌张了起来,然后自我安慰起来,”算了,睡一觉就好了。“ 就在他闭眼的瞬间,一股阴寒的喘息声在他耳边响起,神色变得惨白如纸。 ”谁?!到底``````是谁。“郑默猛的起身,站在床边,惊恐的眼睛四处打量着,就连说话都有点哆嗦,在他闭眼之际,他分明感觉有东西靠近了他,就好像死亡近在咫尺。 ”还是下去找谢恒他们吧。“无法察觉,却又近在咫尺的死亡恐惧压抑得他神经都快崩溃了,心里瞬间想到了谢恒他们,人多总比一个人好。 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不过就在他把手搭在门锁上时,他整颗心都剧烈的抖动了起来,黑暗仿佛要把他吞噬一般,所有的恐惧把他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郑默手里不断的传来金属的冷意,在他准备打开的那一刻,他脑海里分明闪过了一点东西。这就好像对危险的预测一样,对死亡的敏感一般。 ”打开,或许会死。但,不打开,这里的恐惧和那似有似无的眼睛也会把他给吓死。“郑默心里犹豫了,脸色恐惧和矛盾使得他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 开,还是不开!? ”死就死吧!有什么好怕的。“郑默咬了咬牙,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 咔嚓! 仿佛骨头断裂的声音,门缓缓的打开了,彻骨的冷意扑面而来。 淡淡的暖意爬上了窗子,越过窗台,和煦的阳光落在了白色的被套上,谢恒松散的眼睛逐渐清醒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丝微笑,看起来,昨晚并没有发生事情。 ”啊!“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大厅里传来,听声音是李琪的。 ”起床了,有情况!“谢恒一叫把旁边睡得正香的林强给踹醒,没有理会在那里抱怨的林强,快速地穿好衣服,向大厅走去。 李琪愣愣地盯着大厅通往院子的大门,眼神里充溢着不可思议和无限的恐惧。 今天起床比较早,看见外面阳光灿烂,本来想出去走走的,然而,在她走向外面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她发现这个门根本出不去了。 一出去,然后就又是到大厅,本来她还以为是在做梦,或者是出现了幻觉,但,身体剧烈的痛楚,却无情的告诉了她这是事实。那么,他们被困在了这里,而且,更为严重的是那血红大字的叙述。 鬼!?这里有鬼。只有找到鬼,才能出去。 顿时,李琪感觉冷意席卷了全身,恐惧蔓延在内心的深处。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谢恒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来,看见在大厅里愣神的李琪,连忙询问道。 然后,二楼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显然,李琪的惨叫声把所有的人都吵醒了。 ”大清早的叫什么叫,**啊!?吵到哥睡觉。“郑一龙打着哈哈,淫秽不满的说道。 ”怎么了?“张倩琼鼻微皱,也是关切的询问道。 而,郑默则是静静的跟在后面。最后,被踢醒的林强也跑了出来,本来还要向谢恒发难的,但看见全部都到了,也意识到发生了事情,很自觉的站在后面没有说话。 ”怎么了?“谢恒看了看大家,向李琪问道。 李琪转过身来,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是深深的恐惧,然后带着哭腔说道:”我们出不去了。“ 众人顿时一惊,诧异地望着李琪,郑一龙甚至开口骂神经病,而谢恒眼神却是凝重了起来,冷冷地看着骂得正欢的郑一龙,喝道:”闭嘴!“ 郑一龙听到谢恒竟然敢这么说他,就准备还击过去,但看见谢恒冰冷刺骨的眼神,刚吐出的半句话又咽了进去,心里却想道,给哥记住,等论文结束,哥找人弄死你。 察觉到郑一龙背后里阴霾的眼神,谢恒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他并不介意好好教训他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对李琪说道:”你,继续。“ 李琪惊异地看了看谢恒,她发现她并不了解谢恒,然后,脸色又瞬间陷入恐惧中,把今天早上的事都说了出来。 片刻以后,众人都是恐惧的沉默在沙发上坐着,可怕的寒意冰冷了他们的身体,自然科学无法理解的诡异都出现了,对于灵幻缥缈的东西,人力显得那样苍白。 看着大家恐惧呆滞的神情,谢恒却不断的在思考着,对于所谓的鬼,我们或许无能为力,但从那份网页上的血红大字上看来,却也不是毫无生机。 ”我们还有机会活着出去,大家先不要太过悲观。“谢恒淡淡地说道,在这个时候,必须要一个人来带领大家,否则,都会死亡。 谢恒的话犹如天籁在大家的耳边响起,希望的曙光在心里慢慢点燃,其他人不禁都望了过来,就连郑一龙也不例外,在死亡面前,仇恨显得弱小不堪。 ”刚才,李琪和郑一龙已经证明过了,我们的确被困在了这个诡异的古屋里,虽然我们出不去,但这也正好告诉我们一条可以逃出的生路。“谢恒深邃的眼神望向大家,他希望把大家逃生的欲望给激发起来,不要总想着死亡,等着死亡。 ”难道你是说那网页上的血红大字?!“李琪眼神里恢复了一丝色彩,但很快又被恐惧掩盖,”可是,我们能找到那鬼吗?而且,找到了就不用再死了吗?“ 大家也是一阵愁眉苦脸,一想到和鬼住在一个屋子,内心一阵阵颤抖,恐惧无比。 ”对,但我们必须去寻找,不找,我怕等不到两天,我们就会给那个鬼全部杀死,所以为了能活着,我们必须有勇气去面对死亡,就算是鬼,也必须面对。“谢恒冷冷地刺激大家道。 众人听后,恐惧也减少了几分,对啊!既然注定会死亡,那么我们为何要去惧怕,而且只要找到那个鬼,生的机会还是有的。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找到那个鬼,我们就一定能够出去,一定能够。“谢恒一边说着,内心也越发的冷静,稳定下来,这既可以安稳大家,也能鼓励自己。 而就在他把大家的恐惧都激励出去之时,他却感觉有一双眼睛顿时把他给笼罩了进去,死亡和黑暗死死的压迫下来。 谢恒仿佛进入了黑暗之中,一双邪恶的双瞳正死死的盯着他,一丝丝的血液从那漆黑的双瞳中滑落,向他脚覆盖而来。 他焦急的左顾右盼,希望能发现点什么,却什么也看不见。 他很清楚,这双邪恶的双瞳在盯着他。 如果,不尽快找到那个鬼的话。第一个会被杀的一定是他? 【4】它在哪里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张倩恐惧地四处张望着,声音有些颤抖地询问道,此时,对于她来说,整个房屋里都可能是鬼的化身。 ”大家把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拍摄下来。“谢恒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冷静而着急的说道。 ”为什么?“林强诧异地看向谢恒,面色还是有些苍白。 ”其实血字上有提醒,鬼会化身成这个古屋的一样我们认为正常的东西,也就是说,鬼很有可能已经被我们接触过。“顿了顿,谢恒用睿智的眼神扫过李琪等人,淡淡地说道,”或者,我们现在坐的沙发就是鬼的化身。“ 众人脸色瞬间变得死灰,苍白如纸,一想到自己可能就在鬼的身旁,甚至接触过,心里的恐惧在无限放大,眼神里变得有些空洞,整个身体不断地颤抖起来。 郑一龙甚至马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面色疯狂地大叫道:”不会的,这一定是一个恶梦,一定是的,这不会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幻觉。“眼神里双瞳暴虐的血丝在迅速的扩散,双手不断地扯着火红的头发,然后边向外面跑边喊着:”我要回家,让我回家!“ 看着不断跑出去又出现在大厅里,面色恐怖,神情崩溃的郑一龙,大家都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该怎么办?难道拍摄下来就可以了吗?可是又要怎么找到鬼呢?而且找到鬼了是不是会被杀死呢? ”够了!“谢恒冷静的眼神里也闪过一抹暴虐的神色,任何人在如此的环境下都不可能保证自己能够绝对的冷静,淡然。右手猛得伸出,看似瘦弱的手臂却矫健有力得把还在发疯的郑一龙给拉住了。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神色疯狂的郑一龙那会听得进去,身体不断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这看似瘦弱的手臂,似乎没有力气挣扎了,郑一龙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变成了深深的绝望与恐惧,空洞的眼神充溢着死寂,然后身体缓缓地萎缩在了地上,无力带着乞求的悲鸣道:”我要出去,求你们放我出去,我还不想死!“ 其他人看着已经崩溃的郑一龙,内心里除了怜悯,更多的是恐惧,其实大家都很害怕,只是还没有到达极端。 ”不想死,那么就给我振作起来,给我好好活下去。“谢恒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悲凉,人类就是这样,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然后,望向大家,坚定地说道:”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会努力带领大家活着出去的,一定会的。“ 众人听后,眼神都望着这个神色带着自信,坚定的男人,好像一切困难只要在他身边就一定能够解决。就连郑一龙也停止了疯狂的举动,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坚毅的青年,眼神恢复了平静,有了一丝丝色彩,然后,缓缓的站起身来。 转头对着谢恒,真挚地说道:”谢谢!我会努力的活下去的,至少,我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郑一龙,谢恒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才发觉,这个混混也没有想得那么可恶,至少他会挣扎着向前。 谢恒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他知道他们把所有生的希望都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朝大家点了点头,然后指挥大家去拍摄古屋里所有的摆设。 ”注意,拍摄好,还要做好对比距离,防止它移动过。“谢恒冷静地指挥着。 大家都活动了起来,为了出现万一,他们还是两人一组,一样东西拍摄两次,防止有细微的差别,而导致死亡,而且,两人行动也有个照应,谁也不知道那个鬼在何处。 或许,就在旁边! 谢恒也仔细的观察房间的摆设,连一条细小的裂缝也不放过。 它,在那里呢? 沙发, 桌子, 各种摆设器具, 天花上的吊灯, 特别是二楼通道上摆设的两盘紫红罗,谢恒仔细地拿着手机拍摄,一点细微的绒毛都不放过。 ”怎么样?都弄好了吗?“谢恒看着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众人,询问道。 ”都已经完成了。“李琪长吐了一口气,似乎不在那么紧张和恐惧了。然后,把所有拍摄的画面利用蓝牙装置发送到各自的手机中,这也是谢恒吩咐到的,这样做,可以防止被鬼改动或者出现丢失。 或许,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已经有了解决的措施,大家的面色也好看了很多。 ”很好,接下来就只有等了。“谢恒扫视到大家的心似乎都放了下来,心里不禁有些高兴,大家的心理素质越好,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大。 ”难道就只有在这里等吗?“林强耐不住性子说道,”还有,我们睡觉吃饭怎么办啊?“ ”没办法,我们只有等那鬼自动现身,如果刻意去寻找,死亡的可能会很大。而吃饭睡觉也只有在这里了,不过需要两个人轮换值班。当然,如果你们敢一个人去其他地方,我也不会说什么。“谢恒思索道,同时眼神不断的打量着其他人的神情,似乎心里总是漏掉了什么东西,而这点可能是找出鬼,逃出去的关键所在。 大家同时点了点头,然后,谢恒和李琪一组先值班看守,下一组是林强和张倩,而郑一龙和郑默最后一组。 而就在谢恒两人逃出去后,古屋的木门却诡异的关了起来,而林强却是极力地往外攀爬,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着急的色彩,好像看到了什么比古屋里更恐怖的东西,嘴巴不停地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鲜红的血液随着他嘴巴的张合不停的往外冒。 咔嚓! 在李琪和谢恒揪心惊恐的眼神里,木门缓缓的关闭上了。 不过林强那双恐慌又焦急的眼睛却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走吧!”谢恒神色暗淡地对着一旁眼睛通红的李琪道。 这一次古屋之行,两人都是身心疲惫,沉重的心里压抑得说不出话来,不管是队友的死亡还是那恐怖的煞鬼都使得两人铭记于心,并且是不可磨灭的恐惧。 在古屋里一共待了22个小时,现在外面正是下午太阳落山之时。 暗淡、微弱的黄光划过层层乌云落在李琪和谢恒两人身上,走出了荒凉的古屋院子,谢恒的心才真正的放下,他最怕的就是那个鬼还会在古屋的院子上现身,现在看来,自己算是安全了。 暮色很快就掩了过来,海湾镇变得黑暗起来,几处人家的微弱黄光显得格外耀眼。四周寂静得可怕,没有一丝风,却让人身体变得冰凉。 “谢谢,如果没有你,恐怕我早已死在那古屋里面了。”李琪突然说道。 谢恒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其实,我也算是在帮自己,你不必放在心上。” “哦!”李琪对于谢恒的冷淡有些诧异。 顿时,大家又变得沉默起来,气氛有点尴尬。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郑默就是那个鬼的?”李琪似乎有些不自然,然后找了个话题问道。 “其实,我们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误区,网页上血红大字里的提示是鬼会化身成一件古屋里面的,我们认为正常的东西,而我们就误认为鬼所化的东西一定是除开人以外的,想不到,人和鬼在游戏里认为都是东西,这是我们进入的第一个误区。” 谢恒顿了顿,继续解释道。 “第二个误区,鬼在一开始打碎那两盆紫红罗也是为了让我们更加确定鬼一定是化做了古屋里的某件东西,然后利用大家恐惧的心理,把张倩给杀死;还有在郑一龙死时,一定是他通过镜子看见了郑默的真身,然后才被杀死,当然这是通过后来确定郑默就是鬼时才想到的。” “我开始怀疑郑默是鬼时,是在他杀了郑一龙后,然后极力让大家去寻找所谓鬼化的装饰物,好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然后慢慢把大家杀死。而,在破坏洗手间镜子的时候,他居然说害怕而不敢去,恐怕也是推托之词;特别是我在最后让他去拿打火机烧疑似鬼的装饰物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他了,这很有可能有危险,而他还是去做了,刚好和前面的害怕形成矛盾,所以我就确定他有问题。而最后,我用小刀仍他大时候,还是做好了要么死要么活的准备的,因为如果刺中的郑默并不是鬼,那么我也会以死来谢罪,而且,那个时候也根本没时间再让我们思考了,所以那纯粹是生死之搏!” “现在想起来,从还没有进入这间古屋时对比,郑默他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说他一直保持沉默,但我却能感觉到他对这个古屋的恐惧,好像还没有其他人深一些,这和他原本懦弱的性格不符合,所以我怀疑他在我们进来的那天晚上肯定已经死去,并且被鬼伪装。” 说到这里,他顿时想到了林强最后那个眼神,然后说道:“其实,在我心中还有一点很疑惑,那就是最后林强看我们的那个眼神。” 说完,看向在旁边的李琪。 “呵呵,你真的想知道吗?那么我来告诉你吧!”李琪听完郑默的话后,眼神望向谢恒,漂亮的眸子变得空洞死寂起来,两条血液渐渐地从瞳孔中滑落,满是蛆虫的嘴巴张了张,冷冷地说道:“因为我是鬼!” 原来在林强救了李琪后,那鬼在把林强双腿扯断和拔掉舌头后,又瞬间进入了快跑出门去的李琪的身体,这一切都在林强的眼前发生,所以才会想开口提醒谢恒,却无奈的说不出话来。 而且更让谢恒想不到的是,血红大字里只是说找到鬼就可以走出古屋,并没有说鬼不可以出古屋杀他们。 三天后,在花雨市的一座别墅里。 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正抱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而在前面是一部正在播放着新闻的大屏幕电视机。 “特别报道:今天上午在花雨市不远处的海湾镇里,发现六具尸体,根据调查得知,这六人是同一所学院的,他们的名字分别是:谢恒,林强,郑默,郑一龙,张倩,李琪;请各自的家属来认领尸体,还请节哀!” 而在那死者名字的旁边是一张人物头像,模样非常清晰逼真。 那有些苍白的年轻人也是注意到了这个特别报道,当他眼睛移向最后一个人的肖像图时,他整个人都震惊了,神色恐惧,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抖动。 李琪!?不但名字和自己怀中的女子一模一样,而且也包括面容。 “你……你……你到底是谁?”年轻男子惊恐地望向怀里的白裙女子。 “呵呵,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一直埋头在年轻男子怀里的女子慢慢地抬起头来,和死者李琪相同的面容在她说话的一瞬间开始溃烂,一条条蛆虫在面庞的腐肉上蠕动着,死寂的双瞳中滚动的鲜血缓缓地流淌而出,逐渐的把面前的男子包裹起来。 滴答! 滴答! 血液在光滑的地面上,一圈圈扩散开去,一朵朵诡异妖艳的花朵盛开着。 ...
中世纪的欧洲人在建造房屋的时候,习惯将一只活猫放入房屋的墙壁中,据说,这样能够抵御坏运气和巫婆的诅咒,甚至死神的降临。2009年4月,英国普利茅斯市附近的阿格布尔斯村庄发现了一只四百年前被封入墙壁内的猫咪,它已经变成了一具木乃伊。对于这座房子的前主人理查德来说,这只依照风俗被封入墙壁的猫,并没有给他带来好运,相反,噩运和死神却一步步向他逼近。 神秘老宅 理查德驾驶着刚买的新款汽车,驶入了阿格布尔斯村,这辆车的挡杆和方向盘均采用天然橡胶做成,握上去非常舒服。几年前,从伦敦来到普利茅斯市工作后,理查德就在阿格布尔斯买了一栋大房子。由于当地的房子大多是中世纪时期的建筑,田园化的风格,让理查德住在里面觉得格外的惬意。 然而,让理查德没有想到的是,他买下的房子竟然被一个叫马里昂的富豪看中了。马里昂半个月前找到理查德,声明愿意出高价,把他的房子购买下来。理查德盘算着,如果按照马里昂开的价格把房子卖出去,他不仅可以再买个大房子,剩余的钱还能购买一辆豪华汽车,理查德高兴地答应了。很快,两个人就办理完房屋过户的一切手续。理查德拿到这笔钱后,马上买下了另一处房屋,还买了这辆新车。 一天,理查德驾车经过自己卖出的老房子时,他奇怪地看到房子的铁门大开着,可是院子里却没有主人的汽车,似乎表明主人此刻不在家。理查德停了下来,他想看看马里昂是否在家休息,如果马里昂不在,他可以帮忙关上大门。 屋里静悄悄的,客厅里看起来很凌乱。走到卧室门前时,理查德惊呆了,他看见卧室内一片狼藉,以前床头对着的墙壁被挖开了。理查德想起前几天人们都在传言,马里昂从墙壁里挖出了一具猫尸,然后他就如获至宝地离开了,难道传言是真的?马里昂高价购买这座房子,就是为了这具猫的尸体? 回到家后,理查德喝了一点酒,为自己的好运气庆祝,然后,带着愉悦的心情进入了梦乡。夜半时分,理查德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口发闷,呼吸困难,张口想呼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巨大的恐惧,让理查德拼尽了力气,他猛地翻身坐起,大口地喘息着。想着刚才的梦境,他觉得应该冲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可是在浴室里,理查德愣住了,他在浴室的落地镜中,看到自己的左胸部位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黑猫诅咒 第二天,理查德精神恍惚地来到当地的医院,医生仔细检查后,得知理查德入睡前曾喝过酒,医生判断是酒精过敏。然而,现场做了测试才发现,即便直接涂抹酒精,理查德的皮肤也没有出现过敏症状。 回到家后,理查德郁闷地躺在床上,寻思这个神秘手印到底代表着什么,忽然,门铃响了起来。来者自称叫吉布森,他神秘地告诉理查德:“你知道吗,那栋房子你做了亏本生意。我在普利茅斯的市场上,见到了那只从墙壁里挖出的猫。那不是普通的木乃伊猫,而是古埃及金字塔里的黑猫木乃伊,它的价值可比房产还要高呢。” 理查德惊得目瞪口呆,吉布森接着说:“这只黑猫木乃伊,是几年前埃及的一个考古队发现的,接着有人把两具黑猫木乃伊偷走了,这个小偷是个聪明人,为了躲避搜捕,他竟然利用当地房屋有塞猫入墙的传统来做掩护,这样即便被人发现,也不会重视。我想,既然其中一只在阿格布尔斯出现了,那么另外一只,也一定藏在这里。” 吉布森说出了他的来意,希望理查德帮忙找到它。理查德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他不可能去随意拆开别人家的墙壁。吉布森笑了笑:“现在已经流通到市场的那只是雄猫,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只是历史悠久。剩余的那只应该是雌猫,它拥有金字塔里神秘的诅咒力量。”他请理查德注意,当地居民谁有异常的情况,就证明那只黑猫木乃伊在谁的家里。 吉布森留下了一笔现金,作为合作的报酬。于是,理查德想到自己身上出现的神秘血印,会不会就是诅咒的力量呢?胸部的手印依旧存在,理查德每天都要抚摸、按压它。为了验证吉布森的话,理查德请了几天假,买回了拆墙的各种工具,此外,理查德还拜访了几位老者,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依照当地的习俗,猫一般会被塞入洗浴室、厨房或者卧室的墙壁里。 理查德在自家的房子里整整闷头干了三天,可是他郁闷地发现,根本没有猫的踪迹,难道它早就被人取走了? 2009年5月11日,宁静的阿格布尔斯变得热闹起来。一支勘探队在村外驻扎了下来,他们将在这里勘探地下有没有铁矿。不过,他们似乎不太爱与村民们交流,大多都保持着沉默。 理查德在寻找黑猫木乃伊无果后,就按照吉布森的建议,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等待他到来后再做决定。夜幕降临后,理查德从公司返回家中。他坐在沙发上享用着新鲜的三明治,忽然,电视机自动地打开了。理查德吓了一跳,他看见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条小巷,一只眼睛里闪烁着绿幽幽光芒的黑猫,缓慢而优雅地越走越近。很快,电视屏幕上只剩下一张猫脸,惊恐不已的理查德迅速拔掉了电视机插头,转身进了卧室,然而他根本无法入睡。理查德只好找出安眠药,现在对他来说,深度睡眠是最好的逃避办法。 理查德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穿好衣服打算去门外的信箱拿当天报纸,但发现门外的街道上有一群人在围观。原来,一个叫格尔的男人神秘地死在了街上,他满脸的恐惧,似乎死亡都比不上当时的恐惧。让理查德作呕的是,格尔的胸前有一个大洞,理查德从凝固的血迹中,隐约地辨认出有一个手印的痕迹,死者的心脏被揪了出来。 魂飞魄散的理查德马上离开了现场,他揣测着,难道神秘手印是一个死亡印记,带有这样手印的人,都将要被掏心而亡? 5月14日,吉布森终于来了,在听理查德讲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后,吉布森肯定地告诉他,那只具有诅咒力量的黑猫木乃伊,一定就在村子里某个人的家中。大概是因为雄猫木乃伊被取走,所以,雌猫的诅咒显现了,才会发生一连串的怪事。 仿佛是为了印证吉布森的话,居民们开始惶恐起来,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在一次酣睡过后,胸前出现了大小不一的血手印。人们纷纷去医院检查,医生却无法找出致病的原因。一个星期后的深夜,村内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猫叫声,紧接着,传来人的惨叫声。惊醒后的人们纷纷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赶去,发现一个叫保罗的人已经死亡,他胸前的洞口正在涌出大量血液。 真相大白 阿格布尔斯村掀起一股拆墙的狂潮。为了活命,理查德把黑猫诅咒讲给当地人听,这时,他才发现,在自家电视里出现过的黑猫,在其他居民家的电视里也出现过。阿格布尔斯所有房屋内的猫被取出后,堆积在一起,它们的皮肤包裹着突出的骨骼,遗憾的是,吉布森并没有发现他要的那具黑猫木乃伊。他沉思良久后,忽然拍着理查德的肩膀说:“我们都遗忘了一个地方,就是你最初卖出去的房子!你不是说,那里只有卧室被拆过墙壁吗?也许那个盗贼把另外一只塞进了其他的墙壁中!” 当天晚上,吉布森和理查德悄悄地带着头灯和工具,来到了马里昂买下的那座房子。在吉布森的带领下,两人对浴室和厨房的墙壁进行了拆卸,在拆到厨房和浴室的隔墙时,理查德在灯光里,看到一只有稀疏黑毛的爪子,他欣喜地叫来吉布森。没想到,身后的吉布森却从腰里拔出一支手枪,重重地击打在理查德的动脉上。 理查德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捆在自家客厅的椅子上,吉布森低声地说:“小子,外面的那支勘探队很有问题,我觉得他们是警察伪装的。所以,我现在已经把黑猫藏在了你家里,你不要有其他想法,我想要的只是那只猫。” 说着,吉布森起身离开了,院子里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并逐渐远去。理查德的心沉到了谷底,说不定当吉布森返回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理查德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和椅子摔倒在地,他发现腿部的绳子有点松动,于是拼命踢开了绳索,然后用力向茶几的方向移动着。茶几的四角有棱角,只要挪动过去,就可以把手上的绳子磨断。 当理查德用几个小时时间脱身后,他顾不上手腕被磨破的疼痛,马上向着村外的勘探队跑去。果然,在听说理查德的遭遇后,勘探队的头目带着一干队员,跟着理查德回到了他的家。他们进行了大面积的搜查,结果在浴室的马桶冲水箱里,发现了那只黑猫。忽然,理查德发现,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对准了他,勘探队的头目阴冷地说:“这是马里昂先生一直想要找的东西,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 理查德恐惧又绝望地闭上眼睛,但是,随即响起的是:“不许动,放下枪来,否则我就打爆你们的脑袋!”理查德睁开眼睛,看到许多身穿制服的警察一拥而入,为首的正是吉布森。警察将这个团伙一网打尽,包括伪装成普通勘探队员,隐藏在队伍中的马里昂。 吉布森扶起了惊魂未定的理查德,他充满歉意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马里昂是个贩毒组织的头目,几个月前,马里昂通过安插在警方的内线得知,一个被捕的毒贩交代出曾经将十公斤海洛因塞进猫的干尸,在被追捕时放入了一座房屋的墙壁里。得到这个消息后,经过一番调查,马里昂发现,这个房子就是理查德来到普利茅斯后购买的那栋房子,于是,他抢先警方一步,出高价跟理查德完成了交易,在找到毒品后销声匿迹。负责此案的警察吉布森暗中查出了内线,为了抓捕马里昂,他说服内线进行配合,放出了另一条消息:藏在阿格布尔斯村的毒品还有十几公斤,也塞在一只猫的干尸里。 接着,为了守株待兔,警察吉布森在阿格布尔斯出现了,他想,如果马里昂再次寻找毒品,一定还会跟理查德接触,因为他只认识理查德,会通过他了解一些事情。为了接近理查德,吉布森对他编造了一个古埃及黑猫木乃伊的故事,巧合的是理查德那时正被血印所困惑,得知此事后,吉布森抓住了这个机会。 马里昂在得到内线消息后,一向谨慎的他虽然抵挡不住毒品的诱惑,可并没有再次找到理查德,而是和手下以勘探队的名义,来到了阿格布尔斯村附近,耐心地寻找机会。为了刺激马里昂出手,吉布森再次让内线透漏出当地有黑猫木乃伊传说的消息。 狡猾的马里昂果然做起了文章。与吉布森用技术干扰电视频道,通过万能遥控器自动打开电视,播放黑猫视频引起的恐慌相比,马里昂下手更加狠毒。他直接派手下杀害了两个人,造成了掏心而死的惨状,他还用气体催眠剂催眠村民,在他们的胸前用化学颜料造成了他们被诅咒的迹象。 这时吉布森将计就计,要理查德通知村民们破解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猫挖出来,然后他捆绑了理查德,并且告诉他勘探队是警察化装的。吉布森故意在给理查德的捆绑中留下了一个比较活的绳结,希望他在挣扎中发现这个破绽,并且找到勘探队“报案”,到时候,他就能将马里昂团伙一网打尽。 ...
李博士在学校时学的是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专业,目前在一家拍卖公司担任古代服饰收集和拍卖主管。既然是和古物打交道,经历的古怪事自不会少。 不能分开的古衣 一次,李博士接洽了一个海外古服饰收藏家,是个法国老头儿,他一生迷恋收集中国古丝织品,如今到了垂暮之年,希望将毕生收藏转让。 李博士专门带了助手赶到法国看货,果然收藏颇丰。虽然价钱有点高,但他还是坚持买了下来。等到双方钱货两清后,老头儿和他们说起了一件事:这套衣服里有两件衣服,拍卖时必须成套,因为一旦将其分开,会有厄运袭来。 对这种迷信说法,李博士向来嗤之以鼻。然而,就在他们一行人准备发动车子离开时,车子却出了故障,一直打不着火。李博士这才想起老人的嘱托,于是马上让人打开箱子,将两件古衣放在了一起。这次,车子顺利启动了。 里子藏着古怪文字 回国后,李博士特地去查了这两件衣服的来历,但除了根据刺绣风格大约可以判定是四川蜀绣外,其余资料一概没有。时间久了,李博士也就把这件事忘了,因为这两件衣服卖相普通,不算名贵。 在拍卖会当天,这两件衣服的竞拍者果然寥寥无几,但奇怪的是,为数不多的竞拍者中的一位对这两件衣服似乎情有独钟,每次提价都遥遥领先。 这位竞拍者老孙和李博士也算是旧相识。对于他为什么对这两件衣物情有独钟,李博士曾专门询问,但老孙总是敷衍了事。直到一天,老孙突然主动找到李博士,谈的就是这两件衣服。 原来,老孙的父亲当年也是做倒卖文物行当的,而且只收清代以前,衣物上绣有金乌图案的旧衣物。至于为什么如此,父亲在临终前告诉他,这些衣服和明末四川张献忠的宝藏有关。因此,老孙在偶然得知有两件绣有金乌图样的衣物出现在拍卖市场时,便花大价钱将其拿下。衣服拍到手后,老孙将这两件衣物翻来覆去研究了几个月,却完全摸不着头脑。有一天,他继续将这两件衣服反复摩挲时,突然发现透着光看,衣物里隐约有文字的痕迹。 老孙叫来裁缝,将衣服的面子和里子分了开来。果然,正面刺绣的各种图案,到了背面的针脚就形成了一种类似文字的模样。思考再三,他抱着这两件衣服又找到了李博士。 李博士对于他所说的张献忠宝藏的说法,第一感觉就是无稽之谈。不过,他在看了衣物背面的文字后,也颇感好奇。于是,他约了几个对古代宗教文物有兴趣的朋友私下来看看。多位专家辨认后,有人指出这图案有点像道教的符。这位专家将这些符文字破译出来,指向的是一个地方—巴山,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李博士和老孙决定去看看。 老孙一行人到了神農架,拿着古衣遍寻当地人,终于,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太看到这件衣服后随口说了一句,这衣服和他们年少时上山祭拜的纸衣服花纹差不多。这里以前有个庙,有一对神仙夫妻在这里治病救人,后来庙也没了,人也不见了,但是这里的人有个什么大病小灾的还是习惯上山去祈求,颇为灵验。 李博士连忙请求这位老太带他们前往祭拜处,在收下500元钱好处后,老太欣然答应。 修道的“仙人”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在山上七转八转,在浓密的树林里突然出现了一小片平坦开阔的土地,中间则立了一块大石头。李博士随行的一群人里,专门带着精通风水的堪舆专家,一来到此地,他就悄悄地对李博士说,这里风水极佳,是个上好的“冲举”之处。所谓“冲举”,是道教对飞升得道的一种称呼。 堪舆专家继续说道,如果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须要挖地三尺才能明白。李博士一听就明白了。 李博士一行先跟着老太下了山,夜晚,一行人却又摸黑上路,再次找到那个地方,堪舆专家大致划定了一个范围,就让几兄弟下手了。不一会儿,他们就挖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而几个小时后,一副石棺显露出来。大家的眼睛都直了,因为石棺的盖子并没有盖严,而棺内一男一女两具尸首,面目如生,除了身上长了一层白毛外,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大家慌了神,商议着赶紧将棺椁重新掩埋,离开此地。然而正当众人打算重新掩埋时,老孙却大喊“慢”,只见他把随身带着的那两件衣服拿了出来,爬下坑去,将其披在两具尸首上,才让众人盖棺掩埋。 一行人赶回小镇后,李博士问老孙为何突然想到要将衣服放进棺材里,老孙说自己当时似乎不受控制了,脑袋里只装着这么个念头,又或许这两件衣服本就属于躺在棺材里的那对男女,现在放回去也算是物归原主吧。这番话,让李博士心绪难平,难道这两件旧衣竟有这么大的魔力? ...
周许慌慌张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今天早上8点有节选修课,可现在已经7点50。看来今天要迟到了。想到这里他不免皱了皱眉头。教这节选修课的老师据说是学校里脾气最怪的,而且很古板,最恨得就是迟到的。听说有一次一位学生迟到了,对他的处理方法有点微词,要不是那学生的班主任出面说情,处分是背定了的。学校里的老师都住在离教学楼不远的新落成的教师公寓里面,那里环境好离教学楼又近,只有资格老的教师才被分进去,多少人抢着往里面挤。可他偏偏不去,还住在以前的老公寓了,至于为什么当有人问他的时候总是摆摆手,并不言语。就这么个怪人偏偏让周许遇上了,而且还迟到了。不知道今天他要怎么处理自己。周许想着,走出了男生宿舍。 到了教学楼已经是8点20了,该上课的已经开始上课了。教学楼里一片静悄悄的,连一个走动的人影都没有。周许一心想着上课也没有在意。他要上的课因为是选修的,所以被安排在了8楼顶层,最快的上去方法当然是坐电梯了。不过今天电梯碰巧坏了,一个醒目的“电梯维修中”的牌子放在门口。就那么巧。周许喃喃着准备爬楼梯。但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感觉到了一丝光线闪了一下。 咿?那个电梯居然能用了,从开学到现在那个电梯从来就没人用过,今天居然修好了,那个上的按钮分明亮着。因为赶时间,周许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电梯的门缓缓关上了,一阵超重的感觉过后电梯往上升了去。不知道是电梯走的慢还是时间过的太慢,约莫过了5分钟电梯还没停下来。周许有点着急了。就在这时,他看见电梯的门缝里有一丝光线透了进来,惨绿惨绿的光。那光越来越强最后整个门缝都被那光线添满了。好象有什么东西正试图进来。周许冒了一声冷汗,他不知所措的站在电梯里面,静静得等着,等着他也不知道等的是什么的东西。就在这时电梯突然一震,那惨绿的光消失了,门猛的打开了! “你...”站在门口的居然是那位老师,老师盯着他看了几眼,然后把他拉出了电梯,“过来,跟我到办公室。”一种严肃的不容抗拒的声音。电梯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了,周许木然的跟在老师后面,迟到也好旷课也好都随便他了,知识他不明白为什么从楼下到楼上用去了大半节课的时间,在电梯里面那光是什么东西?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坐。”老师干脆的指了指凳子。周许愣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想也许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吧,就顺势坐了下去。 “刚才你是坐电梯上来的?”周许很奇怪他怎么问,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都看见了什么。”周许把自己在里面的经过都告诉了他,他一边说着老师一边点着头,似乎那个电梯里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许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只是脖子上多了一个用红线牵着的樊文符咒。那是老师给他的,他说他很早以前就对中国古代的神怪风水之类的东西感兴趣,颇有研究也查过不少文献资料。这次他遇到了不应该遇到的东西,所以让他带上这个。老师说他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才来到这个大学。那年他来到这所大学查资料的时候,无意间听说了这个电梯的事情。当他来到电梯口的时候,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瘴气。后来问起同事才知道,原来几年前的一个早晨,清洁工来教学楼打扫卫生。当他打开电梯门的时候看见了一具尸体,说的好听点那叫尸体,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一堆肉饼啊!整个人像是被很重的东西压烂的。听法医说人还不是一下死的,而是慢慢被碾成肉饼的,就是说他被压扁的时候还活着!但是丝毫找不到他杀的痕迹,而电梯里又有什么可以把人压成那样啊。因为没有线索,案件也就这样搁置下来了。谁知道1个星期后的一天又有一个维修电路的死在这个电梯里了。死状居然一模一样!警察也拿这个件事情没办法。学校里就流传开了电梯受诅咒的谣言,校里面没办法只有把电梯封了,并且不准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 学校里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有人问起也就是一句电梯坏了打发走,于是他就在这所教学楼旁边的职工宿舍住下了,准备慢慢研究。说来也巧,正在他没有头绪的时候,周许闯进了电梯里,还遇到了那么些古怪的事情。他也想借这次机会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当然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周许临走的时候叮嘱他再也不要去那个电梯里面。 转眼间一个学期过去了,周许因为大4了想留在学校实习一段时间再走,所以这个暑假留下了。一天夜里,他接到学工部的电话,让他去老教学楼搬东西。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因为放暑假,人都走完了。教学楼显的格外的冷清。 周许望了一眼黑糊糊的楼梯,决定还是坐电梯吧。巧的很,那个平时好着的电梯又坏了,而那个一直没用的电梯却闪着灯... 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期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所以周许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了,慢慢的升了上去。周许不自觉的想起了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心里希望不要发生什么。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这时候电梯突然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电梯中间,然后碾过去,停了下来。周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今天来这里是个错误的选择。这时电梯的灯灭了,不详的预感升到心头。 有光。在黑暗中他感觉到了光。绿色的,在电梯门的门逢里! ...
昆曲大家都听过。很好听。空灵的曲调。优美的唱词。演员的阴柔表演。雨很喜欢听昆曲。雨受到了一个好友的邀请,说一个古旧的宅子里表演午夜昆曲。非常好。演员都是女子,漂亮异常。雨很感兴趣就随着朋友去了。 进到屋子里。一阵清幽的檀香味道,古典家具,红色的绢灯。幽暗但是华丽。气氛非常祥和安静。坐在来。乐曲响起。温婉的笛声。乐队除了笛子没有其他的。演员出场,没有化妆。本色表演,唱腔相当的优美。而且唱的是爱情凄美,顿时世间的俗世从雨的脑海中挥发了。女孩子的表演很精彩。眉目之间透着那种叫人怜惜的神情。咿呀的唱腔令人心醉。 仿佛是仙女下凡一样。一曲过后,雨发现大大的屋子里就是自己一个人。古色古香的气氛中,哀婉的唱腔和笛声。女子的接近雨的身边,水袖轻抚在雨的身上。叫雨的神经慢慢紧张起来。自己好像是又进入了梦境。 牡丹亭,游园惊梦。一曲接着一曲。雨陶醉了。而且入梦了。但是梦里除了檀香的味道,还夹杂着烧糊了什么的味道。而这个味道就是女子身上的…… 醒来已经是早上。雨一个人躺在了草地上。没有什么大房子,也没有女子。就是自己。 “你在呢么躺在了这?”一个绿化老人问睡眼朦胧的雨。 “我是在一座大宅子里啊,听昆曲的。”老人的脸上有点不自然了。 “没有大宅子,更没有唱昆曲的。”老人说完就要走。 “等等,老大爷。您刚才说的” “孩子,你遇见鬼了” 后来雨才知道。那座大宅子是一个剧社但是被火烧了。那女子是一个昆曲演员。被烧死在宅子里。着火之前,剧社里正在演绎昆曲。 ...
一块绝佳的古玉,王九爷已经盯了整整四个小时了。 古玩市场玩的就是眼力,拣着了漏儿会让人一夜暴富,打了眼儿也会让人倾家荡产,这也正是玩收藏的魅力所在,盛世玩收藏玩的就是投机的眼力。 王九爷是当地古玩界隐世的高人,古玩对他来说早已不仅仅是一种投资,那是一种类似于上瘾的情不自禁。 这块古玉王九爷早在三天前就已经看上了,只是生怕以自己的身份去买会抬高价格,以九爷的身份看上任何一件古玩那都说明是个漏儿,所以近几年王九爷早已不会亲自出手,常常让他的弟子去买下自己看中的东西。 前几天,百年老字号“顾玉斋”不知道从哪儿得着一个宝贝古玉,不管是从材质上还是从造型方面来看那都是精美绝伦、举世无匹的,但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古玉的价格却很低,而且看“顾玉斋”老板顾三爷的意思是要低价出售。 王九爷久经江湖,岂是易于之辈,这么明显的宝贝老狐狸般的顾三以这么低廉的价格出售,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正常情况肯定是个坑儿! 这三天来,王九爷使用各种办法,切磋琢磨、百般玩味,却怎么也没有发现仿造的痕迹,所以尽管存有狐疑,九爷还是差人买了回来。 九爷的独子在家庭环境的耳濡目染下,对古玩也是情有独钟,而且眼光亦是不俗,见到这样的绝世珍品,当然是欣喜若狂,自然也是百般玩味。 天有不测风云,当天晚上九爷的独子突然口吐鲜血,只说了一句“你来了!”就撒手而去,九爷晚年丧子悲痛至极,却又没有想到问题出在刚买的古玉身上。 不到一个星期,九爷钟爱的弟子也惨遇车祸,只来得及对九爷说了一句“你来了!”就没有了呼吸。 王九爷这才意识到古玉有问题,怪不得顾三爷这么轻易就出手了这件宝贝! 可是等王九爷赶到“顾玉斋”的时候,看到古色古香的“顾玉斋”竟然刚化为灰烬,只剩下残砖败瓦,整个“顾玉斋”除了顾三爷访友外出没有遭遇不幸外,其余的七八口人都烧死在内,真是惨绝人寰! 九爷也只能哀叹一声,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听说顾三爷因为哀痛过度住进了人民医院,九爷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的时候, 顾三爷已经是命若悬丝了,上了年龄的人已经经不起这样的心理折磨了。 顾三爷只来得及对九爷说了一句:“你来了!” 王九爷看着这件古玉已经整整一天了,滴水未进,家里出了事,老伴也早已离世,独子惨死,家中也就没有了人气。 午夜时分,阴风怒吼。 面前的古玉中好像有很多人在招手,很多人的声音,有顾三爷的声音、有儿子的、还有徒弟…… 只有一句话:“来吧,快来吧!” 从此之后,人们再也没有见到过王九爷。 不久以后,古玩市场上出现一块儿古朴精美的古玉,购者如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