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大学毕业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她出生在农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她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是一直都很努力的学习。 她知道,父母供养自己上学很不容易,她只能更加努力的学习,以后有个好的未来,这样,就可以带父母离开这个贫穷落后的地方。 回家以后,慧慧因为是当地唯一一个大学生,所以很受大家的尊敬。慧慧很顺利的在当地做了一名村官。在这个贫瘠的地方,原本以为当个小小的村官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她原本的考虑是,先回到家乡,在这里虽然贫穷,但是很容易就能成为公务员。媒体对于她这种心系家乡的举动肯定会大肆报道,她就成为了别人眼里,道德高尚的人了。 只要自己在这里稍微做出一点成绩来,调离这里去大城市也不是没有机会。凭借自己的能力,这样的事情不是很难办到。 不过,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好运,刚开始当上这里的公务员,就遇上了对这里的改造。 虽然以前没有当官的经验,但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赚钱的机会来了。慧慧知道这种事静怡个人是肯定做不来的,自己现在就是最底层的那个,如果自己不会做,不但得不到好处,还会得罪上级,自己的仕途基本上也走到尽头了。 所以,慧慧非常重视这件事。常言道机会和危险同时存在,用来描述自己现在的处境,真是太适合不过了。 慧慧精心选择了很多礼物,她开始游走在各阶层的官员哪里,不管是谁,只要是和自己的工作有一点关系的人,她都会接触。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一个适合做政治的人,她知道怎么让人高兴,原本是一个贫穷山村里面走出来的女孩。她原本应该纯洁善良,但是,在上学的时候,她就知道,作为一个贫穷的人,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她曾经也以为自己应该是是一个单纯质朴的人,她更加的清楚,生活在这里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原本应该为他们做一点好事,但是在利益面前,她还是是自私的。她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当官的人,无论大小,他们基本上都会选择贪污,因为,这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润,而且几乎没有任何的风险,只要你不是贪得无厌。 很快,他们就达成了共识。原来赚钱可以这么简单,她想起自己在上大学的时候,那些有钱的有同学,每天都在挥霍着金钱。他们钱似乎永远都用不完似的。现在知道,只要有几次机会,就能赚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事情还是比较顺利,那些从中作梗的人,已经被上面更加有势利的人了解决了。其实自己只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做。那时候,慧慧真的得到了一笔不少的金钱。更让她感到高兴的是,她升职了。 她暗自庆幸自己情商高,懂得讨好领导。有些人在这里做了一辈子的小公务员,工作业绩再出色,也没有出头的一天。她可不想在这个地方浪费自己的一生。 自从这件事以后,慧慧就开始掉头发。刚开始的时候,慧慧还没有注意到。她以为是自己应酬太多了。每天都要熬夜,工作也很繁重,才导致自己掉发。 但是后来,慧慧发现自己掉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她每次起床以后,都会在枕头上看见很多掉下来的头发。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她去医院里面将自己的身体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慧慧会一直掉头发。 慧慧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任何的效果。慧慧很担心,她担心自己变丑了,到时候,就没有办法和领导们保持好的关系。慧慧非常担心,失去健康,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慧慧都没有那么热情了,看见慧慧最多只是冷漠的打个招呼。他们知道,慧慧现在赚的钱,有很大一部分是从他们身上剥削去的,所以对她的印象就越来越差了。慧慧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穷人,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回家以后,慧慧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父母。父母毕竟是生活在这里的老人了。母亲焦急的说:“孩子,你这该不会是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慧慧很生气:“你说什么呢!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妈,你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不好?” 父亲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去医院看过了没有?” 慧慧说:“已经去看过了,但是,医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头发越钓越多,这样下去,我以后就没有头发了。” 父亲也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找到解决的办法吧,什么方法都要试一试,万一有效呢。” 慧慧想了想,这也对,司马当做活马医吧。慧慧说:“去了那么多的医院,都找不到原因,也许找其他的突进就能解决我的问题了。” 于是慧慧的父母就带她去了当地一个很有名的巫医处。这是一个形象怪异的老太太,一只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瞳孔,传说她的这双眼睛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慧慧看见这个女人,感觉有一些莫名的紧张。女人用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然后说:“姑娘,最近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了吧!” 慧慧非常生气:“你胡说什么呢,谁做不好的事情了,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女人冷笑一声:“我又没有说下话,你自己知道,你现在掉头发叫做鬼剃头,给你剃头的人是你们祖上的长辈。” 慧慧的母亲焦急的说:“大师,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女人接着说:“祖上的长辈知道家里的后人做了不光彩的事情,心里气不过,就在晚上的时候剃掉她的头发,以示告诫,让她以后好好做人。这件事其实也很好办,只要给长辈们认个错,再烧点东西,就能解决了,以后,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不然,一头的头发就保不住,可能以后遇见厉害的,连小命也……”老太太没有说下去,他们也知道老太太的意思。 慧慧听说自己的小命也有危险,她虽然爱钱,但是自己还不想死。她谢过了老太太回到家里。 第二天,她就讲非法所得的钱换给了邻居,并且辞掉了工作。她买了一些贡品,在祖先牌位面前深深的忏悔了,并且给祖先烧了很多的纸钱。 后来,慧慧在乡村小学里面做了一名教师,她的头发又长出来了,再也没有脱发的情况发生了。 ...
莱州的王术在江州任县丞,上任时住进了县衙安排的一间房子里,那房子上下两层,平时王术便住在两楼,宅子前后都是街道,左右都是房子,中间也只有木头隔开,音不能隔。左右邻居经常会有响动,王术虽然不满,但初来乍到也不便多说,但尤其左邻经常夜间走动,发出声响,让王术苦不堪言,如此三四日后,王术清晨去衙门时便想去找邻居说说,一看大门紧闭,只道是邻居晚间有什么活计,所以睡得晚些,早上也起不来,到了晚上王术回来时,那邻居大门还是紧闭,也没有灯光,王术无奈,便把此事放了下来。 到了夜间,王术刚睡下,隔壁又有了上下楼和度步的声音,那声音经久不绝吵得王术心烦气躁,逐走到了墙边,狠狠的敲了两下,那声音才平静了下来,王术以为对方知道了自己的不满,也放心的睡了,到了半夜,王术又被隔壁走路的声音吵醒,怒火中烧,正准备破口大骂,突然一想不由得大惊失色。原来那中间的木墙总会有缝隙,隔壁邻居既然不睡,在忙什么的话,为何一点灯光都透不过来。哪有人会在黑暗中行动,王术本是衙门中人,职业使然不免心里又一想,莫不是隔壁邻居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才在大半夜在家不开灯进行,一念及此,王术便偷偷起床,蹑手蹑脚来到木墙,趴在上面贴上耳朵偷听,希望能偷听到事情的真相。没想到这王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魂都差点吓没有。 只听一个老者的声音说道,这都十天了,为何松儿还不回家。一个老婆婆的声音回答道,他在十里铺,又不近,你又不是不知,他平时都一个月回家一次,怕是那酒庄事物繁忙。老者叹气道,幸好这是秋冬季节,要是那三伏天,恐怕那尸身都发臭了,诶。王术一听此言大惊,当下想到了是不是这老两口杀了人在家,等着儿子回来处理尸体,又想是不是死的就是这老两口,自己在听两个鬼在对话。当下心里十分恐惧,不敢再听,只得又轻轻的上床,隔壁依旧不时有脚步声传来,王术无法入眠,只得在恐惧中熬到了天亮,鸡鸣后,匆忙起床,来到了县衙,找到了知县报告昨夜听见的事情。知县不敢怠慢,让他带人前去查看。 王术便带了人到了哪户,敲门无人应答,门在里面用插销锁住,证明里面有人,又找来周边邻居前来。那邻居讲,十几天没见人了,以为是他在十里铺开酒店的儿子接去了,但是老两口一个长年瘫痪,一个便留在家中照看,按理说因为行动不便不会去这么远的地界,真是奇怪。王术一听此话,大吃一惊,昨晚听见说话的声音,不就是老两口的声音吗,逐使衙役破门。进去的时候,只见厨房里一个老妇倒在地上,面目狰狞,也死去多日。上了两楼,那靠王术家一边的墙边放了一张床,瘫痪在床的老头也是早就身亡。王术吓得跌坐在地。后仵作查验尸体,得出结论,老妇是疾病突发痛苦而死,所以死状狰狞,那瘫痪在床的老者却是活活饿死的,真是人间惨剧,命运弄人,出了这事,王术再也不敢住那间屋子,知县知道了内情,便从新给他安排了一个住处。 ...
咔的一声,门开了,林凡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进来,或许这是他一辈子最惊心动魄的一天了。怪就怪他的职业,林凡大学毕业后到一家报社当了一名记者,这使他父母都很高兴,当然,他也娶到了现在的妻子刘雪蛟,但事不随人意,当了三年记者,使他身心都受到了伤害,最让他受不了的不是一年几十次的出差,而是那一幕幕令人害怕、惨不忍睹,甚至让人感到恶心的画面,原因就是他是一名记者,一名与命案联系紧密的记者。 ‘回来了,吃饭了没?’刘雪蛟边切菜边问。林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脑子里还是那令人害怕、恶心的画面。‘我不舒服,就不吃了。’说着林凡起身走向卧室。 几个小时过去了,林凡还没有出来,林雪蛟坐不住了,走到林凡旁边,说;‘今天怎么了?’林凡揉了揉眼睛,说;‘我真不适合当记者,这几个小时我都一直不敢闭眼,今天你是没看见,在东城区发生了一场车祸,一家人全死了,肚肠子都露出来了,到现在我还感到恶心。’刘雪蛟抬头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她说;‘没事,睡吧,我陪着你。’ 夜色渐深,可能是太累的缘故,林凡也渐渐睡着了。 一片漆黑,林凡仿佛进入了一个迷宫,猛然间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股亮光,他走了过去,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在他转身时,感到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又有点硬,他害怕了,不敢低下头去看,他摸了摸额头,湿乎乎的;这使他更加害怕了,他明知道那是汗,可他不敢去看;他闭上眼,疯了似的向前跑去。 跑着跑着他到了一堵墙面前,他睁大眼睛,看到了墙面上那一行行小字,七月八日星期一,他头上又冒出了冷汗,他知道,七月八日就是今天,就是他采访东城区车祸惨案的这一天,他继续往下看;理何艺、陈东强、陈小强;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哗哗,哗哗’他听到了流水的声音;确却地说只是像流水声。林凡更加害怕了;他几乎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我死的好惨,我的妻子、孩子全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凄惨哀怨的声音从黑暗的深处传入了林凡的耳中;林凡早已两腿发抖;他索性大声嚷道;‘你是谁;你为什么盯上我,我们素不相识。’这时,四周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而那面墙上的字也随之消失了,林凡用手擦了擦额头,睁大眼睛一看,手上的哪是汗,而是鲜红的血。 ‘啊!林凡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随即就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旁边的刘雪蛟也被林凡这一惊给弄醒了,‘怎么了?做噩梦了?’林雪蛟问。‘我刚才梦见今天东城区死的那一家了,我快要崩溃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找上我?’林凡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偎依在刘雪蛟怀里。‘胡说什么,他们出车祸关你甚么事?’这时,林凡哭了起来;他说;‘雪蛟,对不起,我有一件事瞒了你,其实,那出车祸而死的一家人我认识,男的叫陈东强,是我在一次上外地出差时认识的,不算是交情深,可我也借他几次钱了,你知道我为甚么这么害怕吗?’刘雪蛟摇了摇头,林凡接着说;‘你不知道,他今天出车祸开的车是哪里来的吗?他并没有钱,那辆车是我买的。’刘雪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她知道,这些年来与林凡生活,日子的确过的比较滋润,但是也不可能有买车的钱。‘你哪的钱?’刘雪蛟用质问的语气问他,林凡说;‘去年三月,我出差认识了陈东强,因为他说他也是一名记者,再过几天也要调到我工作的报社工作了,所以我们聊得很投机,就成了朋友。’‘我问你哪来买车的钱’刘雪蛟急了,林凡说;‘我认识他之后,我们就想着怎样才能挣钱,才能让我们的新闻有新鲜感、有卖点。于是我们就偷取别人的新闻资料,然后再卖给其他报社,或者我们把好的新闻素材留下来自己报道,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一年多来,我们挣了几十万,警察也没找上我们,至于钱,我们都是对半分,对不起,老婆,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你。’这时候林雪蛟早已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犯罪’。林凡走下床,跪在了刘雪蛟的面前,说;‘雪蛟,我错了,你听我说完,上个月,陈东强找到我,让我出钱给他买辆车,一问才知道他的那份钱早就被他挥霍了,开始我不同意,但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出钱,他就报案告发我,我害怕了就答应给他钱了。’‘你怎么那么傻,你已经犯罪了’。林凡说;‘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至于陈东强,他死了。’林凡拉住妻子的手,继续说;‘陈东强,他不是个东西,老婆,你知道我为甚么这么害怕吗?我就不瞒你了,其实,陈东强一家的死与我有关系,那天我借口到他家看看,顺便拿到了车钥匙,本来我也不想害他,但想到他的那些话,我心一横,就在那辆车的刹车上做了手脚;雪蛟我知道我错了,刚才我做了噩梦,对,我梦见了陈东强找我来了,我装做不认识他,可我知道那个声音就是他,老婆,你救救我。’林雪蛟说;‘你这是间接杀人啊!’林凡抱住刘雪蛟,说;‘我也都是为了这个家呀,如果我进了监狱,咱们这个家就会毁了。’林雪蛟说;‘好吧,我不会向别人说的,你要答应我不要做犯法的事了。’林凡见妻子这样说,心里总算舒了口气,连连点头。这一夜,林凡总算可以踏实了。 接连几天,林凡都难以入睡,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出现梦里那可怕的情景,他甚至不敢去想,报社的主任见他状态不好,给他放了长假,说是放长假,林凡也明白,他这几天工作总是出错,可能他的这记者的工作也要丢了,他干脆也不去想,天天呆在家里,刘雪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林凡渐渐忘记了这件事,崩溃的他又振作了起来。 一天,林凡兴冲冲地进了家门,刘雪蛟正在做饭,见到林凡进来,就走过去问;‘什么事?这么高兴。’林凡一把抱住刘雪蛟,兴奋地说;‘我明天可以去上班了,主任为了让我更好地工作,让我跟他们去云南出差,顺便放松一下。’刘雪蛟说;‘只要你高兴就行,什么时候去?’‘明天一早就走’。就这样,两个人就在兴奋中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林凡与刘雪蛟告别后就上了火车。在火车上,林凡与同事们一起呆在包厢内,算上林凡,一共有五个人,大家说说笑笑,一点也没有感到路途的遥远。 夜里,林凡睡得正香,忽然感到手摸到了一个湿乎乎,硬硬的东西,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一股凉意袭来,那居然是个人头,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那个人头不是别人,是他的老婆刘雪蛟的人头,他大声喊道;‘大个,海子,小齐【林凡的同事】,没有人回答,他一把推开车厢门跑了出去,在火车的过道里,一片黑暗,林凡不敢回头看,当他跑到过道的尽头,他赶快跑进了厕所,一阵接一阵的喘息声让他的心里七上八下,平静了一会,他把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看了看外面。外面还是老样子,什么也没有,林凡长舒一口气,关上了门。他并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林凡走到洗漱池边,拧开水龙头洗了洗脸,当他抬头对着镜子擦脸时,他僵住了,镜子里面的他露出了诡异的微笑,那微笑恐怖不怀好意,同时又叫人感到毛骨悚然,林凡一动不动,水从水龙头里流出来哗哗地响,再看那面镜子,刚才的微笑消失了,林凡一下子瘫倒在地,连地上的水也没注意到,他奋力地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去开厕所的门,那扇门好像被施了咒语一样,怎么用力也开不开,林凡猛然听到镜子打破的声音,回头一看,那面镜子碎了,藏在镜子后的是一行血写成的字;我死得好惨,都是因为你,我要杀了你全家。林凡知道,是陈东强,他找他来了。恐惧,奇怪涌上了林凡的心头,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开了门,向外跑去。 林凡走到第三节车厢时,他看到了亮光,两旁的座椅上坐满了人,林凡找到一个空座坐下了,但他很奇怪,车上的乘客怎么都低着头,一语不发,林凡忍不住了,他碰了碰旁边的人,说;‘大哥,您这是去哪呀?’见对方没有反应,林凡用手碰了碰他,那个人慢慢地抬起了头,那人的脸好像是烂了,眼睛流出了血,额头深陷了进去,鼻子也看不出形状了,‘林凡,你还认识我吗?’林凡听出了他的声音,‘陈东强,是你。’那人把住林凡,‘我要杀了你。’林凡挣开他的手,而陈东强又扑了过来,林凡见到座椅下有一把三棱刮刀,他拿起了刀向陈东强猛刺…… 第二天,警察局接到了一起报案,有一个种地的农民在自家田地里发现了一具男尸,男尸的肚子已经全烂了,而他手里还握着一把三棱刮刀,最让人费解的是他脸上那种诡异的微笑。 ...
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可至今想起来也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我的老家在农村。你知道的,在七八十年代,农村人是很迷信的,尤其是老年人,更是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我的奶奶就是这样,虽然我已离开农村十年了,但在我印象深处,我还清晰的记得,每天家人都睡了之后,我在梦中迷迷糊糊地看到奶奶一个人在香炉旁,一边拜神驱鬼,一边嘴里叨念着祈福的话。可这对于我,我只觉得那样做可笑,但顾及奶奶的感受,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只好每天睡我的觉。 虽然奶奶很迷信,可心肠是很好的,所以我很爱和奶奶在一起。 有一天晚上,奶奶问我,‘明天想不想出去,清明节快到了,我明天要去上坟,顺便给你祈祈福。’一听说要出去玩,我高兴坏了,我拉着奶奶的手,说;‘奶奶,我去,你明天一定别忘了带我去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奶奶叫醒,我们收拾好东西,就去坟地了。 那时候的坟地,况且是在农村,可不像现在的坟地这样整齐,那时候的坟地,家家户户死了人,就买口棺材,把人装进去,直接埋到山上,不过多的麻烦。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这些,只是觉得那一座座尖尖的小鼓包很有趣。 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家坟地,累得我脚都麻了,奶奶则是放下东西,用火柴点着那一个个‘金元宝’来拜祭祖宗,我闲的无聊,问奶奶;‘奶奶,我干甚么呀?’奶奶让我在一旁坐着,别乱跑。我只好照做了。 一分钟,两分钟……我再也呆不住了,好奇心驱使我离开,终于,我悄悄地从奶奶身后走开了。 虽然很小,再加上没听过鬼故事,走在这可以说是乱坟岗子的坟地中,我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好玩。 不知走了多远,我走到一棵树面前,突然想撒泡尿,见四处无人,我便尿在了树根下,‘终于舒服了’。我舒了一口气,当我走下来的时候,我猛然发现,我居然踩在一座坟上,再看那棵树,它是从坟里冒出来的,不知怎么了,我顿生一股莫名的害怕,我赶紧走了下去,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跑着跑着,我发现我怎么也跑不出这坟地,只听到希希嗖嗖的风声,我大声喊道;‘奶奶,奶奶,你在哪’。可无论我怎么喊,都无济于事。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我感到一股凉意,不知道是不是我害怕,还是我穿的少的缘故,怎么总是感到冷,我错了,,我不该在您坟上撒尿,我不是有意的,让我出去吧,我知道我已经害怕了,心里一边接一遍地祈祷、哀求。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发现我躺在家里的炕上,奶奶说;‘你醒了,我上完坟,就发现你在我旁边睡着了,害的奶奶我抱了你一路呀。’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我不是迷路了吗?怎么会睡着?是梦吗?看看自己的裤子,我发现有几块土,我吃惊极了,那不是我撒尿时,裤角沾到的土吗?我没遇见鬼?一系列的问号,鬼,谁知道呢?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相信是无鬼的了,鬼无处不在,不要惹他。 ...
自从丈夫去世后,马寡妇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吃苦耐劳从不与人是非。她家原来的那个邻居,自从独生女儿嫁到城里后,就把老两口接进城里享福去了,后来连老宅也卖了,不打算回来了。 买这宅子的是一对外乡人,两口子,男人姓张,叫小帅,平时在山里倒腾些山货什么的。自从有了新邻居,马寡妇就发现这张小帅是个老实人,不大爱说话,而他媳妇性格火辣。 每天,马寡妇都能听到张小帅的媳妇在那高声叫喊着,指挥着张小帅做着做那。有时候晚上张小帅回家晚了,他那媳妇还不让他进屋。大声骂骂咧咧着,好像恨不得要让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家张小帅对她好、听她话似的。 隔墙邻居,马寡妇听的最清楚,不免有些伤感,要是自己丈夫在世,我永远不会像张小帅媳妇那样,一定对丈夫百依百顺。越想越思念自己丈夫,每次听到张小帅媳妇骂男人,她自己就偷偷的摸眼泪。 有一天,吃过饭后马寡妇就去捡鸭蛋,谁知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寻见。她正纳闷着,就听张小帅媳妇在那嚷嚷:“小帅快来看,咱家鸭子早上下了蛋,这会儿屁股下面又有一个。” 马寡妇心想:鸭子生俩蛋,咋可能呢?该不会是我家鸭子跑到他家院子里,去他家下蛋了吧!要不我去问一下?站那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不去问了,自个也没什么证据就去问,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捡着鸭蛋了,损失了七八个鸭蛋,可以卖好几块钱。若以后再捡不着鸭蛋,儿子的学费可怎么凑啊!不行我还是去问一下,是不是自家的鸭子跑他家下蛋去了? 刚走的拐角处,就听到张小帅媳妇在那和几个妇女得意洋洋的白话着,说他们家鸭子多么能下蛋,每天两个。那几个村民笑着也没说话,张小帅媳妇又说:你们还别不信,昨天早上俺家鸭子那大屁股一撅下了一个,我收了后,可是到晚上屁股下还有一个。 这么多人,自己又没证据,再看那张小帅媳妇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马寡妇不好意思过去了,低着头转身回家再去院子里找,可还是没找到。越想越难过,原本还指望着能卖几个钱给孩子凑学费,可是自家的鸭子去那里下蛋了? 马寡妇小时候听自己奶奶讲过一个故事: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她奶奶说以前他们村里如若有人做了坏事,往这家人大门上摸些猪血,半夜就会有鬼去家里找他算账。想到这,马寡妇就去村头杀猪的大宝那里要了些猪血。到了晚上张小帅家熄灯后,马寡妇悄悄的摸到了他们家大门上…… 不知过了多久,马寡妇忽然听到隔壁张小帅的声音:谁啊? 马寡妇没敢开灯,推开房门站在院子里,隔着低矮的院墙往那边看。就见那张小帅身上披着衣服,开了房门打着手电筒,来到大门那查看。“是谁啊?三更半夜的敲什么门?”可是外面光是扑腾,就是没人回答,吓的张小帅也不敢开门了。 马寡妇更相信自己的猜测,下定决心等天亮就去隔壁问个明白,要真自家鸭子把蛋下他们家了,让他把这几天下的蛋还给自己。 第二天天还没亮,马寡妇就听村长拍着门在外面喊,马寡妇开门后,村长跟他说:矿上将电话打到大队部了,你弟弟工作的那个矿昨天出了事故,人已经送医院去了,身边没人,你赶快收拾一下过去。 马寡妇一听这个着急,自己就这一个弟弟,可……可自己这一走,家里怎么办啊? 村长知道一个女人家过日子为难,从口袋里拿了三十块钱递给马寡妇。“现在赶快收拾东西去,赶最早去矿上医院的车,家里这些事回头我交给你嫂子照看着。” 就这么着,马寡妇拉着儿子,锁了门将钥匙给了村长,赶紧去了车站。这次矿难,死伤了好多人,马寡妇弟弟虽然受了伤,总算是活了下来,可惜腿瘸了。马寡妇在医院里伺候了弟弟将近一个月,最后实在是放心不下家里,匆匆忙忙带着儿子回家了。 回到家,就看见院子里那块菜地湿漉漉的,刚才交过水,再看的猪圈那个缺口处也被修复过了。马寡妇打心眼感谢村长,开门进屋之一看,收拾得干干净净,房梁上挂的小篮子里装满了鸭蛋。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马寡妇想着明天再去感谢村长。在外面忙活了一个月,还是躺自家的床舒服,躺床上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马寡妇被隔壁的敲门声和张小帅媳妇的吵闹声惊醒了,也不清楚吵些什么,隔了一会儿又安静了。马寡妇刚睡着,就听见有人敲自己家的大门。马寡妇问:“这么晚了是谁呀?” 门外是张小帅的声音,说媳妇不给开门,我想从你家院子翻过墙去。马寡妇虽然讨厌他媳妇,但是对张小帅印象不错。开了大门后就笑着说:“怎么着,又被媳妇关门外了?” 张小帅傻傻的一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翻过墙后不久,就听到他媳妇开房门的声音和说笑声。马寡妇笑了,想着自己男人如果在世,肯定不会这样对男人的。 天亮后,马寡妇提着小篮子,装了些鸭蛋去了村长家。说了自己的情况后,村长媳妇安慰她也别太难过,人活着就好,再说还有政府靠着呢! 马寡妇要还村长的三十块钱,村长说:过段时间就要开学了,这三十块钱先不用还,将来给孩子交学费吧!最后,村长媳妇告诉马寡妇:你没在家这段时间,后墙柴火垛里的小鸭子全孵出来了,不少呢!为了养活这些小鸭子,我先送到村里养殖户那里,每天一块钱找人帮忙养着,你回来了,就去拉回来吧! 怪不得找不到鸭蛋,敢情这老母鸭都藏起来孵蛋去了!马寡妇含着眼泪要将篮子里的鸭蛋送给村长,村长两口子说什么也不要,她只得提着篮子回去。 出门的时候,村长忽然想起什么事,跟马寡妇说:“你回家拿些烧纸,去给张小帅两口子烧烧,毕竟是邻居一场。” “怎么……怎么,给他俩烧纸……”马寡妇顿时就愣了,因为昨晚上还见到了张小帅,怎么这会儿就…… “你不在的那时间,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弄了些什么血在张小帅家门板上,害得晚上一些蝙蝠总去那撞门,就这样把他媳妇给吓病了。大半夜的,张小帅开着他那个破车准备将媳妇送医院,可能是太着急了,车子翻到沟里,两口子就……”村长叹息了一声。 “这事……这事……这……”马寡妇真不知道该向村长如何说这事…… ...
在我们这个世界里,有些事真的说不清道不明,或许只有人死的那一刻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归在村子里毫无人性,小时候欺负女同学,长大后欺负身边的百姓,身边的人个个恨透了他。所以一直到三十多岁也没有娶妻生子。这一年,杨归和村里的李大伯打了起来,把李大伯打得很重,住了院。杨归这个无赖不但不给治病,还到处吹虚自己认识黑社会的,如果敢报警就把他家的房子拆了。李大伯的儿子李小春气不过,从外地回来找杨归算账。李小春有一个儿子,叫小亮,正好是暑假,也和爸爸一起回来探望受伤的爷爷。 回到家,李小春对父亲说:“爸,这口气不能就这样算了,一定要报警,不能怕他!” 哪知李大伯叹口说:“算了,伤养几天就好,杨归像个畜生,咱们不能和他一般见识,何况小亮也回来了,不能在孩子面前和一个无赖打架。就算报警又有何用,关十天半个月出来还是祸害人,还变本加厉。” 父亲劝住了儿子,小亮由于年纪小,只有十岁,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杨归却很害怕,别看他天天叫嚣,其实最怕的就是李大伯报警。因为一年前他和别人打架进去过,蹲了半个月的监,在里面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可想而知。所以,听说李小春回来了便坐卧不安,不停地在李家附近转悠,看李家人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 这时,贪玩的小亮走出大门。杨归灵机一动,笑呵呵地招呼:“亮亮,过来,还认识我不?” 亮亮点了点头,说:“认识,但你身后的人我不认识。” 杨归一愣,回过看,什么都没有,他皱着眉问:“胡说八道什么呢,哪来的人哪?” 小亮执着地说:“有,就是有,就在你身后,很长的头发,还用手抓你的肩膀呢。” 这个时间太阳刚落下去,难道鬼就出来了?杨归说什么也不信,把眼一瞪打算把孩子吓跑。可转念一想:李小春在外地打工赚了不少钱,不如骗他一笔!想到此,杨归抱起小亮进了李大伯家门。 李大伯见杨归抱着孩子进来,吓了一跳,以为这个家伙要加害孩子,刚要斥责,杨归却笑呵呵地说:“李大伯,我错了,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李大伯愣了一下,但他心地善良,与人为善,说:“你小子真得改改了,看你还没娶老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知错就好。” 杨归接着说:“大伯,刚才孩子说看到我身后有人,大白天的这不是说鬼话吗?我怀疑这孩子得了鬼入眼病。” 李大伯和李小春都吃了一惊,问什么是鬼入眼病?杨归煞有介事地说:“鬼入眼就是鬼魂进入小孩子的眼睛里,对孩子有害。我妈早年跳大神,她懂这些,千万不能大意了。” 李小春当然不信他的鬼话,但李大伯怕孩子有闪失,便拉着杨归细问。其实这种病是杨归胡编乱造的,还说得邪乎其邪。杨归说:“要治这种病得生吃鱼眼。” 李大伯说:“这好办,明天我就到集市上买条鱼回来。” 杨归赶紧摆手说:“那可不成,必须是从鱼塘新捕的鱼,而且要三斤三两重的,最重要的是我妈要帮着做一下法事,否则不灵。” 李大伯太实在,竟然全信了,答应杨归只要让孩子病好,自己愿意花钱买鱼。杨归要的就是这句话,这可急坏了儿子小春,可李大伯拿定主意,谁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杨归从李家出来,兴奋了一夜,第二天便去鱼塘捕鱼。杨归想好了,就以李大伯的孙子为突破口,给村子里每个孩子都安上一个鬼入眼的病,这样自己就能借卖鱼赚上一笔。 杨归来到鱼塘,其实这是野生鱼塘,无人管理,里面的鱼并不多,杨归在岸上用网捕了半天也没捕上半条鱼来。正在着急时,他突然看到一条黑色的鲤鱼游了过来,可很快又游走了,离杨归只有一米之遥,可怎么也捕不到。杨归一急,干脆跳进鱼塘去捉。可刚进去,整个身体便像被什么东西拖住,一直沉了下去,再也没出来。 杨归被淹死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李大伯吓得浑身发抖,是不是自己害死了杨归?会不会因此贪上官司? 小亮突然说:“爷爷,这不怪你,我亲眼看到是有人把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牵走的,我怕你骂我,所以没敢说。” 几天后,杨归的哥哥来找李家人算账,要李家赔偿。李大伯顿时瘫软在地,原来这杨归的哥哥更不好惹,村子里都叫他“老狼”。李大伯怕给家人带来麻烦,只好答应赔偿,让他第二天来取钱。可小亮突然说:“爷爷,他身后有人,在用绳子套他的脖子。” 李大伯怕再得罪杨老大,赶紧让小亮闭嘴。 杨老大吓得一哆嗦,因为前几天杨归就把小亮说自己身后有人的事跟哥哥说了,没想到不到一星期杨归便死了。所以当杨老大听小亮说自己身后也有人时,能不害怕吗?他忘了要钱,用手护住脖子便往家赶。也许是心急,也许是害怕,刚进家门就跌了一跤,脖子正卡在铁栅栏上,由于当时四周没人,一直卡了三个小时才被人发现,可这时人已经死了。 李大伯和儿子李小春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因为这都是小亮口不择言惹下的祸。李大伯听人劝,赶紧带孩子去当地寺庙找高僧驱邪。 可高僧微微一笑说:“驱什么邪?小孩子不过十二岁天眼未关闭,看见鬼魂再正常不过。心中无邪的人听了会一笑了之,鬼祟也无可耐何,而做恶多端的人本来心中有鬼,处处提防,反倒让鬼怪钻了空子。这或许就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吧。” ...
我们的寝室楼的对面是一座废弃的老房子,外面长满了野草,旁边也没有任何的小道,好像重来没有人去过一样。一开始,它并没有引起我的特别关注,大家偶尔聊起它,也并没有多么让人有兴趣的话题,总是一两句就结束对它的谈论。因为一件事我与它的联系却紧密了起来。 一天晚上,社团活动很晚才结束,我独自一人回寝室,正当我踏进门里的那一刻,不经意间发现那座老房子的一个窗户上居然亮着灯,我大吃一惊,那房子里不是没有人吗?令我吃惊的还在后头,在那发出昏黄的窗户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吓了一跳,在门口愣了好一会,等回过神来,突然感觉有点冷飕飕的,而寝室楼又静悄悄的,我赶紧进了寝室。我和同学们说了一下,显然大家都没兴趣,没有人回应。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安慰自己只是眼花了而已,明天就没有了,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连续一个星期,我都留意了那个老房子的窗户,没有一次是亮的,我也就没太在意,以为只是一次眼花而已,其实若是但是一座破旧的老房子亮了一下灯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可讲述的,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联想到了这件事。 一天没有什么课,我们就呆在寝室,突然班长让我们紧急集合,说有重要的事情讲,于是,我们都到教室集合了,辅导员到了,校长居然也来了,他们旁边还站着两名警察。原来是一名女同学失踪了,大概一星期前,一名女同学请假说家里有急事,要请假,老师准了,可是到时间后,她却没有报到,打电话不通,问家里家里人却一点也不知情,于是学校赶紧报了警,而她宿舍的人却发现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少,警察来向我们寻找线索。 我知道那个女同学,她是很有名的,叫苏梦婷,很漂亮,被人选过校花,追求者自然也很多,我联想到最近新闻上的一些女生失联时间,不禁为她的处境担忧。这是我突然联想到了那座楼房的灯光,可这只是猜想而已我并没有证据,于是什么都没有说。晚上我独自站在门口盯着那扇窗很久,好想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晚上,我就在那看看自己的书,看着慢慢的就有些困,迷迷糊糊的就想睡觉,这时一个人轻轻的拍了我的肩膀,我连忙起来看,一张绝美的让人心动的脸就在我面前,我看呆了,她朝我轻轻的一笑,我彻底被迷住了,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的向我招了一下,我起来慢慢的跟着去了,我一直盯着那张脸,生怕笑容消失,一直走,我完全没有注意身边,她突然停了下来,依然微笑着,这是我的咽喉又热又痒,看到她停下来,害怕她跑了,马上伸手想抓住她,冲过去却什么都没有,我正在爬在窗子上,窗外面是好熟悉的地方呀,还没来得及看清,一个激灵,我眼前是一本书,这是室友过来拍了我一下说到怎么了,你小子不会做春梦了吧,全寝室哄堂大笑。 过了几天,我从食堂回来,看见一群男生在围着报栏讨论,不时地发出笑声,寝室的人拉着我挤进里边看,是苏梦婷的寻人启事,当看到那张配的照片时,我顿时觉得全身肉一紧,那张脸和她身上的衣服居然和我梦里边的一模一样,而且照片里的苏梦婷也在笑一样的迷人。我那时居然没想到梦里的竟然是苏梦婷,我不淡定了,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有了心理阴影一样。 直到星期天,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在寝室,我心里被那个想法压得喘不过气来,决定一定要到那房子里去看一下,我买了些酒贿赂那个同学,也是给自己壮胆,终于在三杯酒下肚和我的激将法双重刺激下,他决定和我去看一下,中午十二点,阳气旺盛,我们有些晃晃悠悠的走动那座房子的门前,那是个木门,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木屑在旁边散落一地,一般门斜靠在另一半门上,我们走到门前,发现锁门的铁链已经被砸断了,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潮湿气味扑面而来,里面是客厅,空无一物,一个楼梯在客厅尽头,我和那个同学互相推搡着走上了楼梯,吱吱扭扭的声音让我担心它能否承受住我的重量。 上面是三间并列的房间,我在寝室门口看到的是中间房子的窗户,两边的门室友打不开,我推开了开中间的门走了进去,房间里也是空无一物,这时我放松了一些,没有那么紧张了,我慢慢的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寝室楼,脑中闪电般的浮出一个画面,那天在梦里的最后一个画面不就是这个吗,我慢慢的转过身去,门框顶上一条绳子勒着一个女人在滴溜溜的摆动…… 我不知道她是自杀还是他杀,我是第一次见尸体,虽然她是校花,但一个死人对我的冲击力很大,现在我的性格有点阴,可能就是那时候的阴影吧。 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去报栏了,因为我总是看见那张泛黄的寻人启事里的苏梦婷总是向路过的我招手,而且还带着那我忍不住多看一眼的微笑。 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那个梦,她可能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从未说过话,为什么我会做那个梦呢。 ...
进入大四,同学们都变得很忙碌,留在宿舍的时间越来越少。黄筱筱看看腕上的表,还不到晚上九点,几个室友来电话说晚上十一点才能回来,时间还来得及。 她拽下齐肩的短发,摘掉整日套着自己的紧箍咒,一头柔软卷曲的褐色长发披散开来,镜子中俊秀非凡的脸上抹出一个好看且上扬的弧形嘴角。 小艾回寝室取听课笔记,望着筱筱挂在床头的黑色发套,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小艾迷惑不解,怎么个情况?难道她是一个大秃瓢不成? 小艾蹑手蹑脚的把浴室的门推开了一条缝,筱筱侧面对着浴室的门站在花洒下面,湿漉漉的褐色长发黏贴在胸前,耳朵的位置是直立的黄色凸起。细看之下,分明是只黄色的耳朵,细细的绒毛在水的冲洗下妥帖的贴在耳廓上,像极了西游记中山妖的造型。 “啊”的一声急促而短暂,小艾倒了下来,头在浴室脚在外面,上衣瞬间被水浸湿。 筱筱没想到小艾提前回来,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把她吓晕,伸手抱起小艾,给她换好衣服盖好被子,愣愣的注视良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小艾悠悠的醒了过来,看到筱筱一如往常的坐在她的床边,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握在筱筱的手里,小艾紧张的就快崩溃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想要了我的命吧?求求你,毕竟咱俩姐妹一场啊!” 看着小艾惊恐无助的表情,筱筱的心有些刺痛,她温言软语的安慰着受到惊吓的小艾:“说什么呢?咱们是好姐妹,一直都不会变,我不会伤害你的,放心。” “可是,我看到你……,你是什么人啊?怎么会这样?” “唉,这可说来话长,你一定要给我保密,否则,我们这好姐妹可就做不成了。” “一定一定,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密,我发誓决不食言。” 两个人像小朋友一样拉了钩按了手指,小艾一脸的真诚和坚定。 话说很久以前黄仙家族在洞府修炼仙法,经过几千年的不断精进,得道成仙化成人形,黄仙家族光明正大的组成了一个村落,村名为黄家店,黄家店有一条特殊的村规,那就是只准内部通婚。 既然是一个村落,就少不了和外界有些许联系,有个别的青年男女和其他村的凡间男女互生爱慕私定终身,更有甚者还育有了子女。 这做法触犯了当日黄仙族长的誓约,更违反了天帝制定的仙和人不能通婚的基本原则,自然也会受到惩罚。 惩罚的结果就是仙和人通婚所生子女都无法进化完全,男孩留有长长的黄色尾巴,女孩留有毛茸茸的黄色耳朵,无论修行多高,都无法抹去这个印记。 天帝在当时一段时间内,经常接到凡间的投诉,说这些有着俊美容颜和高超法力的黄仙显财漏富、妖媚惑人,常常搅得附近居民不得安生,有些地仙也提供了佐证。 天帝大怒,派管理地仙的盘地仙君来处理此案,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仙的原则,盘地仙君拿着天帝赐予的尚方宝剑来到了黄家店。 盘地仙君效仿微服私访的办案高手,以“阿君”的名字住进了黄家店旅馆。 走廊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和激烈的争执,阿君化作一缕淡淡的烟尘消散在空气里。 客房内,两个相貌一般无二穿着一红一绿的女子分别坐在床头和沙发上。 “红妮,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争抢黄星?我们俩是真的相爱。”绿衣女子温怒的说。 “真感情?他就是一个黄仙,还懂感情?你就是图他外貌英俊,会点石成金术,还能让你长生驻颜。他图你温柔美丽、善解人意?我和你一样的相貌,他对我会怎样?”红衣女子还真是有自己的一套谬论。 “怎么可能,我们相处了一年多,感情深厚着呢。你总喜欢和我抢东西,不就是气爸妈对我照顾的多,那是因为我从小身体就弱,并不是爸妈偏心。”绿衣女子带着恳求的目光望向红衣女子。 “绿妮,收起你那一套,爸妈一直看我不顺眼,总说是我克了你这个双生妹妹,还想把我送给别人家抚养,我恨死他们了,我更恨你!我就要和你争抢,我要当你一辈子的克星!”红衣女子一脸决绝。 敲门声响起,一个俊美非凡的黄衫男子走了进来。 红妮满脸喜色的望着,燕语莺声的说:“黄星,可等到你了,什么事情忙了这么久?” “我想送给绿妮一份定情信物,看看怎么样?”黄星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取出来一对玉镯。 “真是太漂亮了!我好喜欢这个颜色和式样,让我试戴一下可好?求你了!”红妮眉飞色舞的说着,还踮起脚来在黄星的脸颊上轻啄一下,不容分说的抢过一只玉镯戴上,满屋子都回荡着她清脆而甜蜜的笑声,全然不顾呆呆的一脸黑线的绿妮。 “瞧瞧,这玉镯我戴着再合适不过了!哎呦,怎么办啊?我舍不得取下来了,要不你就送给我得了,我们姐妹俩一人一只如何?”红妮厚着脸皮向黄星讨要。 黄星哪能搞明白复杂人类的各种心术,大方的答应了红妮的请求,谁知绿妮却翻了脸,一赌气摔门而去。 刚要追出去的黄星被红妮死死的拽着胳膊,红妮温热的呼吸如同炭火一样烧灼着黄星,望着同样一张顾盼生姿的脸,黄星的意识慢慢模糊了,不自觉的搂紧怀里的娇俏佳人。 阿君看到这里颇有感触,大凡修行的地仙都会点石成金的法术,没想到这法术助长了某些人类的贪念;尽管地仙聪明睿智怀长生不老之能,可却缺少人类细腻绵长忠贞不渝的感情,怪不得凡人屡屡投诉不停。 阿君随后几天隐身出入很多地方,掌握了大量卖弄点石成金法术的第一手材料,面对铁证如山,黄仙家族只能听任盘地仙君的制裁。 经请示天帝同意,本着宽严相济的原则,黄家店违犯天条证据确凿,判决如下:黄家店村每天只有子、丑两个时辰可以真面目示人,其他时间一律在结界内生存。黄仙家族后代可以学习人类的知识、礼义,直到人类能真心对待并接受黄仙做朋友,凡人不再向天帝投诉,黄家店就可重回世间。否则,这个结界永远打不开,黄家店只能生存在黑暗之中。 黄筱筱就是黄仙家族中仙和人通婚所生的女儿。 小艾和筱筱一直互握着手,听黄筱筱讲黄家店的故事,她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手心里都是细密的汗珠。 筱筱一直以为小艾是被自己的身份吓着了,心里愧疚不已。其实小艾是激动的,有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对小艾现在情形最真实的写照。 小艾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王浩学的是考古专业,也不知从哪本古书上听说了黄家店的传说,整日像得了癔症一样苦苦寻找,主要是为了那“点石成金”的法术。 小艾背地里没少讥笑王浩是半个精神病,也没少因为王浩痴迷寻宝与她联络少而赌气,哪成想这事竟是真的。 小艾答应的一妥百妥的要替筱筱保密,第二天她就找个时间偷偷打电话告诉了王浩,全然把自己对筱筱发下的誓言当了耳旁风。 王浩告诉小艾一定要保持和筱筱的亲密关系,随时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成败在此一举。 转眼到了放暑假的时间,小艾探听好了筱筱归家的行程,王浩周密的部署和安排了进入黄家店盗取“点石成金”法术的方案和应急措施。 筱筱午夜时分踏着月色行走在清冷的山路上,眼睛的余光瞟到身后不远不近跟着自己的两个人,无论自己走的快还是慢,身后两个人一直和自己保持着相对稳定的距离。 远远的望见黄家店灿烂的灯光和灯下晃动着的人影,筱筱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后面的两个人拼力追赶,到了村口却发现一片光明瞬间熄灭,哪里还有村子,分明就是一座坚硬的石头山。 筱筱难过的转过了头,望着结界外站着的小艾和她的男朋友,望着远处汽车上整齐的装备和人影,一滴泪划过脸颊落在温热的胸口。 “孩子,别难过,这就是人心。幸亏你没把秘密完全告诉她,否则你还看不清她的真面目。”老族长叹息着说。 筱筱和小艾说了黄家店的秘密,但没有说黄家店的结界会根据来人的心里随时启动,对那些心中揣着恶意和谎言的人类,结界会自动将他们拒之门外。筱筱也没有告诉小艾,黄家店只要能迎进村里一百名真诚相待的人类,天帝就会收回黄家店的结界,还会免除对仙人通婚所生子女的惩罚。 “这都是第五十九个了,怎么一个真诚的人都没让我碰到呢?”筱筱一脸的无奈。 “别急嘛,总会碰到的,世上还是好人多。”老族长目光坚定信心满满的说。 筱筱摸了摸自己毛绒绒的耳朵,重重的点了点头。 ...
马影 细密的雨点打在本就湿乎乎的皮肤上,给人一种黏稠的厌恶感。吴昊与赵杰在土路旁边的小土坡后面蹲着,只露出眼睛来看着他们刚刚在道路中间放好的一捆草料。 “ 真的会吃吗? 那可不是活的。”吴昊疑惑地转头问道。 “死人摆供,死马献草。错不了的。那草上被我涂了一点儿东西,保证能把它引来。”赵杰目不转睛,小声回道。 吴昊半信半疑。他断臂的伤口虽然已被赵杰处理过,但是剧烈的痛感却让他想死。 两个小时前,吴昊同赵杰上网回来,疲惫的他们一躺下就有了睡意。可没过多久,赵杰感觉身体各处都传来了瘙痒的感觉。他以为是虫子,就随意地拍了身体几下,可最后一下却拍在一只手上。 “ 别闹, 都几点了, 快去睡吧。”赵杰以为是吴昊在闹着玩,便翻身朝里不再理会。很快,面对墙壁躺着的他睁开了眼睛,因为他发觉刚才摸到的好像不是活人的手——那手冰凉而粗糙,像已死的老人的手!赵杰小心翼翼地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手机,慢慢地打开手电筒,然后猛地起身一照! 一个黑乎乎的巨大人形影子在灯光下扭曲蠕动着,而且它居然没有五官!赵杰想赶紧喊吴昊一声,让他来帮忙。可他往吴昊的位置一看,却发现一匹巨大的马影将前蹄搭在床头上,不断地用马鼻子嗅闻吴昊的头。这马影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在吴昊脸上形成一团黑雾。终于,吴昊忍不住了,“啊”地一声尖叫。那马影仰天一声嘶鸣,随即张开巨大的马嘴就向着吴昊咬去。吴昊抬手一挡,他的整条胳膊一下子被撕了下来。 “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找死!”赵杰大喊一声,跟随表哥学过一点儿法术的他飞快地从腰间掏出一张符纸,一掐印决,舌尖精血喷吐上去,喝道,“夹缝幽火,听我驱使,恶影焚尽!” 一条白色的火链从符纸中奔腾而出,在空中疯狂地盘旋,继而如蛇般狠狠地对着鬼影缠绕而上。可那鬼影十分敏感,如虫子般诡异地蠕动着,从锁链中挤了出来,继而开始剧烈地收缩。而随着它的收缩,那马影竟也开始缩小,最终在地上变成了一个与常人相仿的模糊躯体。 这鬼马居然是鬼的影子,这怎么可能! 那鬼一成形便直奔阳台,沿途留下浓重的死气,最终冲进夜色中消失不见。赵杰赶紧掏出黑色的纱布给吴昊裹上——这是用黑狗血浸泡过的纱布,专治被恶鬼袭击的重伤。 不一会儿,吴昊的伤口果然不再流血,只是疼痛并没有减弱。赵杰又施展法术安抚从睡梦中惊醒的室友,才扶着吴昊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寝室。 变故 他们一直等到那捆草料在雨中被彻底淋湿,那人影也没有出现。 “应该快了。这所学校以前是战场,我估计是这匹马连同它的主人在雨夜中战死,幸存的同伴用马革包裹它主人的尸体。马是人的伙伴,于是两者便合二为一。不过因为马的部分灵魂保留了下来,所以它们是吃草而不是吃肉。”赵杰安慰道。 可吴昊想了想觉得不对,既然它是吃草的,那为什么还要啃他?赵杰好像猜透了吴昊的想法,赶忙回道:“这种鬼可不单纯是马,还有一部分是那战士的魂魄。我们这么晚才回来,它是把我们当成敌军了,所以才跟到了寝室。” 吴昊恍然大悟,还想要继续询问,赵杰却突然做出噤声的动作。吴昊向土路那边望了望,发现土路的尽头,有一个模糊扭曲的影子正慢慢走来。他俩赶紧压低身形,赵杰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斩马刀,割破手指将鲜血涂在刀口上。影子走到那捆草料前,朝四周看了看,地上的影子现出异形便开始膨胀变大并直立起来,而后居然真的低头吃起了草料。 就是现在! 赵杰从土堆后一跃而起,举起斩马刀就朝着马脖子狠狠地砍去。 “咔嚓”,马头被他一下子砍了下来,凄厉的惨叫却是从一旁分离出来的影子口中传出。赵杰的嘴角露出一抹凶狠的笑意,将斩马刀插进马头挑了起来,马头仰天一声嘶鸣便化成了一团黑雾。赵杰闻到一股浓重的尸气,突然感觉这件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于是急忙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吴昊背后站着一个鬼影。 “有诈,它是故意的!”赵杰急忙大喊,可是已经迟了:失去了一条胳膊的吴昊行动不便,在他回头的时候,那鬼影已经扑了上来…… 赵杰拼命地想要冲上去,马的残躯却将他践踏在脚下。而就在吴昊百死无生的时候,一个人影猛地从旁边冲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铃铛使劲地摇晃。一阵奇异的声音从铃铛上扩散出来,那鬼影听到铃声便抱头哀号,身形急速膨胀。那人影抬着手伸出四根手指,便有四道符文凌空立在他的指尖:“天相、地相、人相、鬼相,四相之力,鬼躯封禁!”符文脱手而出,射到鬼影的四肢上,它的身体居然像干涸的河床一般龟裂,哀嚎声顿时响彻不休。 人影见那鬼居然还没死透,连忙咬破食指,就着黑色的腥血在铃铛上划了几道奇异的符咒。符咒一成,铃铛瞬间变得如铜钟般巨大。他抱着巨铃对准它的头颅狠狠地扣下,一阵强烈的黑风从铃铛底下吹了出来,布满血腥的尸气一下子扩散开,最终在雨里湮灭。而压住赵杰的无头马见黑影散尽,黑雾一转,马头便又回到了脖子上。它抬起蹄子便冲向那人影,可到了近前时却像见了鬼一样撒腿就跑。 鬼契 那摇铃铛的人影扶起地上的吴昊,向着赵杰走来,赵杰这才看清那原来是他表哥。 “你怎么来了?”赵杰疑惑地问道。 “我早就来了。”表哥哼了一声,不屑地回道,“你到底在干什么,还真以为这是马啊?它是给你布了一个陷阱,以节省发动契约的力量。你可真是……” “契约?”赵杰更加困惑了,也知道自己所谓的马革裹尸完全猜错了。 表哥叹了一口气,许久后回道:“是牧马人,半人!血笔为字、肉躯为押、终身为奴!你们两个人已经签约了,那匹马只是它与鬼交易后变出来的东西,你们这次遇到大麻烦了。” “什么契约?我们什么都没签啊!”他俩急忙辩解道。 “自己看!”赵杰的表哥又是一声冷哼,随即从腰间取出两枚古老的钱币,沾了沾地上带雨水的土,继而轻轻地贴在他俩眉心处。他俩觉得脑袋“嗡”地一下,这几天的大事小事全部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忽然,一双一黑一白的手在他俩脑海中呈现,那是门卫大爷的手:之前在他俩上网回来经过门卫处时,里面的大爷让他俩在两张白纸上各签一个名字,说是太晚了,签了字才可以进去,他俩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但还是签了。当时看到的只是一双又老又瘦的手,可这时再看却变了样子。 他俩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表哥又说道:“刚才你们签的就是鬼契。签了契约后,你们的肉体的任何部位都可以归它所有。这牧马人是鬼把自己的一半变成了人,而我……”表哥看了看赵杰,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是半鬼,只有晚上才能战斗,我们必须马上找出它,要不然你俩都没有活路!” 吴昊一听,惊恐地看着赵杰的表哥,急忙退后。 “别害怕,我表哥只是用法阵和契约将自己的一半变成了鬼,来增强自己的战斗力。因为他以前被恶鬼啃掉了一半,差一点儿就死了,所以只能用鬼躯代替自己的肉躯。”吴昊解释道,随即转头问道,“表哥,那咱们现在就动手?” “嗯,先去门卫房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惨死 雨终于停了,土路上遍布肮脏的水洼,却倒映不出漆黑的夜。这三个人来到门卫的小房间里,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空气中却充满了浓重的尸气,而且地上竟然还有一块大腿形状的影子。 “这……是五脉轮阵,集齐五个人的残躯来复活失去肉体的魂魄!只有参与五脉轮大阵的人,才会在生活的地方留下被夺走的肉躯影子——这个门卫大爷不是鬼,也是签约的人!原来牧马人是要布下五脉轮复活大阵,看来这次是真有大麻烦了!你俩在门外看守,我要用半鬼躯体探查它的踪迹!”赵杰的表哥说着,身体便裂成了两半。那分离出来的鬼躯就像一摊油一样,慢慢地蠕动到地上,附在那腿影之上。 很快,一个人影踉跄着走了过来。吴昊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晕了过去,而赵杰很清楚地看到那人的双手一黑一白,而且少了一条腿——是门卫。他逃出来了? “表哥,不用找了,他……”赵杰还没说完,门卫却突然像弹簧一样猛地一跳,一下子跳到了半空中,继而踏破屋顶落入房里。赵杰紧随其后破门而入,看到表哥坐在地上,已经没了头颅。他周围的护身法阵已经破碎殆尽,黑雾在房间内缭绕,门卫站在一旁,叼着表哥的脑袋。 “我跟你拼了!”赵杰大喊一声,掏出九个血红色的纸人,往地上一扔。九个纸人随即直立起来,做拥抱状。 “死意九决,无妄噬魂狱!”纸人的胸膛里射出一道猩红色的光芒,那光芒分别交织起来,逐渐形成一个环形的血网。血网一成,纸人随即发出沙哑的呻吟,并向里聚拢,一个漆黑的黑洞随即出现在血网中间。 “噬!”赵杰一声大喝,血网狠狠收紧,顶上的黑洞跟着爆发出无穷的吸力。门卫发觉自己已经走不掉了,竟然一口将他表哥的头颅吞下,而后咬断自己的四肢,甚至将自己的头颅凭空拧了下来。头顶上的黑洞在吞噬掉头颅和四肢后,慢慢地闭合,最后消失不见。仅剩下装着表哥头颅的胸膛,“嗖”地一下从屋顶上飞出,消失不见。 虚弱的赵杰瘫坐在地上,他自己要如何同其余的恶鬼斗呢?突然,表哥的尸体动了。他慢慢地爬了过来,拍了拍赵杰的肩膀,指了指土路的尽头才缓缓地倒下。赵杰明白了,表哥是想让他完成驱鬼的任务,保护身边的人。他一咬牙,在表哥身上摸索出所有能用的法器,一股脑儿地塞在自己身上,扛起吴昊朝着土路走去。 土路的尽头只有一个建筑物——网吧。 原因 网吧内十分安静,只有几个人在上网。昏暗的光线下,显示器照出几张惨白的人脸,全都像鬼一样。 忽然,一阵风吹进网吧。赵杰不经意间看到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底下帘子被刮开一角,露出一道漆黑的暗门来! 门后是一条楼梯,他俩慢慢地沿着楼梯向下走,不一会儿一个暗室便出现在他们眼前。暗室的正中位置画着一个巨大的血色法阵,一鬼一马毫不惊慌地站在不远处,好像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样。 “你们来了,我还没有发动契约呢……”那鬼微笑着说道,喷出浓重的死气来。 “我知道你在等我们完成大阵,但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赵杰紧皱着眉头问道。 那鬼比画了两下,一段幻象便涌入赵杰的脑海中:网吧内坐满了人,突然角落里的一台电脑主机冒出了火花,坐在那座位上的少年猛地哆嗦起来,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那被电死的孩子是我的儿子,而且现在就站在我旁边。”它瞥了一眼身旁的马影。 “什么,那不是你签契约后才弄出来的东西?”赵杰惊讶地问道。 “没错,牧马人签下这种契约后,身体的另一半就会变成不同的鬼怪,供自己支配。可我不同,我卖了自己的全部灵魂,从而让儿子的魂魄完全保留下来。”它沉声说道。 “如果是那种契约,你儿子岂不是都永远无法复活了?”赵杰想了想,继而惊恐地叫道,“难道你是要复活自己?” “答对了,真聪明。我之前签约就是为了能让儿子的身体为我所用。况且我要启动的也不是五脉轮,而是更高层次的七脉轮,那两轮是为我以后能在白天活动准备的。”那鬼阴狠地笑了笑,赵杰发现那匹马又不见了,便将一个八卦盘掷向了身后。 八卦盘直奔吴昊身后,在他后面的一个黑影踉跄着躲开了攻击,显出身形。是那鬼马!它此刻已变成了少年,龇牙咧嘴地狞笑着,嘴角滴着黑色的液体。它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不成样子。 “你们真不错,很好。”少年还是第一次说话。 “什么很好?”赵杰眯眼问道。 “你的身躯和他的头颅。”少年继续说道,“我早看中了他的头,真是够帅。” “你可以来试试看。”赵杰故作镇定道。 少年咧嘴笑了笑:“等一下再来找你,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说完,它身形一扭,又变成了一匹黑马。只不过这一次它周身充满了杀气,直奔法阵而去。到了法阵跟前,它张嘴便念出一段口诀:“上为顶轮、中眉间轮、中喉轮、中心轮、中脐轮、下海底轮、六脉轮,启!” “你干什么?我还没有允许你开启,你竟然……”那鬼惊讶地在阵外喊道。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阵里传来,随即由无数鬼影形成的罡风从阵内升起,盘旋到阵外保护着整个大阵。赵杰顿时觉得自己的肉躯有一种要离魂而去的感觉,赶紧躲得远一些。 “老家伙,别以为我变成了马就不知道你的想法!”少年仰天大笑。恶臭的腥风从它嘴里喷出,屋子里顿时下起了血雨。 少年竟然将那鬼的头颅凌空提起,狠狠地一捏,它的魂魄就一下子被捏碎了。少年将它的魂魄一口吞下,而后走进阵中。 逆开 “它在吞噬魂魄,我们快趁这个机会跑吧!”赵杰连忙对吴昊说道。“不行,你们没有退路。” 突然,一个声音从他们后方响起,可赵杰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我在你肩膀上。” 赵杰往自己肩膀一看,吓了一跳:一团黏糊糊像蛆一样的东西从他的肩头挤了出来。 “这是……”赵杰疑惑地看了看,随即恍然大悟——是表哥的半鬼躯体!那时表哥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原来是让它寄居在他身上!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赵杰问道。 “哼,那家伙只开了六脉轮,第七轮却不是那么容易开启的!”半鬼幽幽地说道,“这第七轮并不在人身体里,而是在头顶上方四指高的位置,乃魂魄外现。本来这对于它来说还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不过有了它父亲的魂魄后就简单多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它刚凝聚起第七轮时马上逆开法阵,它就会爆体而亡,这样一切都结束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赵杰看了看半鬼。 “只不过你做不到,除非跟我签约成为半鬼,否则……” “签!” 就在赵杰痛苦的签约过程完成之时,少年的第七轮也凝聚而成,它看起来已经完全不是恶鬼的样子了。 “就是现在!”赵杰大喊一声,风一般冲进了法阵当中,喊出一段口诀来,“顶轮落地、眉间轮位移、喉轮割裂、心轮破丧、脐轮通地狱、海底轮永眠、梵穴轮归大虚无,七脉轮,逆开!” 房间里突然亮起血红色的光芒。那少年突然瞪起了眼睛,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它想要思考,大脑却停滞了;它想要呼吸,喉咙却被锁紧。 “你们高兴得太早了,难道我会不知道你们中隐藏着一个半鬼人吗——我要你们陪葬!”少年狞笑一声,一颗头颅就从它的脖颈处探了出来——是他父亲! “鬼脉通湮!”一声凄厉的哀嚎同时在这两个鬼嘴中响起,法阵中立刻升起一道鬼影遍布的屏障。少年的身形开始膨胀变化,最后直接变成了两头四臂。赵杰见它居然还有后手,干脆在割裂血肉的罡风中慢慢朝它走去。 “快回来,找死啊你!”吴昊在阵外焦急地叫着。突然,吴昊被一下子弹飞出去。法阵已经缩成了一个黑点儿,乌黑的罡风形成了一个球体,法阵的能量完全被压缩在里面,眼看着就要爆炸了。 “还不快跑!”阵内响起一声无力的呐喊,吴昊只好远远跑去。而就在他跑出去没多远,赵杰嘶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献祭湮法,绝望之力。” 无数纸人密密麻麻地从罡风中挤了出来,如同蚕茧一般将吴昊包裹得严严实实。透过纸人间的缝隙,吴昊看到阵中的赵杰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朝他笑了笑。 “轰——” 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吴昊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切都消失了,网吧变成了一片废墟。吴昊抱着胳膊跪在地上,泪水滴落在野草上。 ...
一 民国时期,在一个很大的叫樊裕镇的镇子上,有一个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姓卢。卢老爷祖祖辈辈即在此经商,到了卢炳文这一代上,更是经商有道头脑灵络,把个祖宗留下的诺大的家业经营得红红火火,很快就成了樊裕镇最大的富商。 这个卢炳文家财万贯,小日子和和美美的,为人也仗义疏财,在当地老百姓里口碑一直也不错。俗话说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在卢老爷的心中却有着最大的烦心事就是子嗣稀少,人丁不旺! 话说在一个夏日的漆黑的夜晚,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道道刺眼的闪电突然而至。霎时间电闪雷鸣山崩地裂一样的雷声惊醒了沉睡中的人们,小孩子都吓得哇哇的一顿哭叫。 不一会,伴随着闪电大雨瓢泼一样的就下来了,肆孽的敲打在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一个深宅大院,一口老古井。借着闪电的亮光可以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从井里爬了出来。 她浑身湿漉漉的,翻着两只只有白眼仁的眼睛艰难的从进口爬到了地面上。雨还在疯狂肆孽的下着,女人张开那已经残缺不全的大嘴啊啊的爬着转过后院的甬道来到了一个房门前。 梆梆梆!一阵响亮的敲门声伴随着雷雨的嘈杂声让屋子里的人一惊“谁?谁在外面?”没有人回答,门外依旧传来梆梆梆的清晰的敲门声“是小翠吗?小翠?”还是没有人回答。屋子里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披上衣服打开了房门。 就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女人尖叫一声晕死了过去。雨还在一直下着,捶打在刚刚晕死过去的女人那没有头颅的身体上,血水伴着雨水流向院子中央。一个慢慢爬着的女人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穿过甬道消失在后院的井里。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太阳露出它那红红的笑脸懒懒的升起来了,微风轻佛,又是一个艳阳天。 深宅大院里,一大早上大院里的下人们就开始忙碌了起来。老爷卢炳文悠闲的在回廊里慢慢的打着太极拳,旁边两个丫鬟捧着水盆毛巾伺候着。 松了松筋骨,老爷卢炳文来了到前厅堂餐桌面前。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位太太,发现独独少了二姨太太雅琴。“二姨太太呢?怎么还没起来?”老爷坐在了太师椅子上慢悠悠的问道。 “谁知道呢?一早上也没见雅琴的人影,奇怪的是就连她的贴身丫鬟小翠也没看见。”大太太春芳回答道:“可能是身子骨不适还没有起来吧?我一会就派人过去看看。” “嗯,别派人去看了,还是你亲自走一趟去看看吧!也许真是身子骨不舒服也好给请个郎中看看,来我们开始吃饭不等二太太了。”卢炳文拿起了筷子招呼大家开始吃饭。 吃过早饭,大太太带领着丫鬟秋菊就来到了位于卢府后宅院的二太太雅琴的院子。由于昨晚下了好大的雨,路面难免有些湿滑,当走进二太太院子的那一刻,大太太春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只见二太太身子趴卧在敞开的房门口,脑袋被分离下来端端正正的摆在了台阶上。双目紧闭,七窍还能看见留下的血痕,散乱的长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答着水。 二太太的丫鬟小翠躺倒在一边,浑身上下也是湿漉漉的侵泡在满院的雨水里。 二 卢老爷富甲一方,为人仗义乐善好施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可是唯一不足的是子嗣稀少,前前后后的娶了六房姨太太,到如今也只是二太太雅芳给卢老爷添了一个男丁,其他的都无所出,这让卢老爷很是苦恼。 还好,全家人守着这么一个宝贝少爷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吓到,娇娇贵贵的眼珠子一样看护着慢慢长大,算来小少爷今年已然是六岁了。 如今少爷的亲娘二太太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在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而且死的那么凄惨落了个尸身分离的下场!一时间卢府上下说什么的都有了。 卢老爷很是震怒,自己一共明媒正娶了六房太太,只有这个二太太给自己添了男丁,一向以来就因为这个二太太深得老爷的恩宠。如今竟然不明不白的死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害死的。 拷问二太太的贴身丫鬟小翠,无奈自从小翠醒过来以后整个人就发狂发疯,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听不懂的语言什么也问不出来。没办法事情只好不了了之了,小少爷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娘亲被交由了大太太负责抚养。 今年夏天的雨下得特别的勤,就在二太太死之后大概一周左右,一天夜里伴随着雷鸣闪电大雨又一次瓢泼的从空中洒落了下来。 卢府后院的那口水井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从进口爬了出来。女人那残缺不全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在雨水里慢慢的顺着通往前院的甬道一点一点的爬了过来。 这是三太太的院子,望着窗外那震耳的雷声和噼里啪啦的雨声三太太心里一阵阵的不安!三太太想起上一个雨夜惨死的二太太,怎么想怎么觉得二太太死的很蹊跷。 三太太清楚的记得在三年前的一个夏天,老爷从外面带回一个戏子出身的女人。女人长相秀美,唇红齿白,一笑腮边还有两个甜甜的酒窝。 带回的女人叫梨花,当时已经怀有六个多月的身孕,老爷象宝贝儿一样的把女人恨不得供起来,并且答应等女人生产之后会给梨花一个名分。 在大家嫉妒的眼神中眼看着那梨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很快就要到了生产的月份了。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老爷因为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出一趟远门,至少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赶回来。 临走的时候,老爷对着几个太太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的待梨花,让梨花顺顺当当的把孩子生下来。 五 在卢家的祠堂里,卢炳文带着几个太太齐刷刷的就跪在了祠堂的地面上。面对着卢家的列祖列宗,卢炳文是老泪长流。 原来府里下人们的议论很快就传到了老爷卢炳文的耳朵里,卢炳文盛怒之下这才带着几个太太来到祠堂。 面对着列祖列宗的灵位,卢炳文手拿藤条气得浑身颤抖“你们到了这里还不说实话吗?难道你们就真不怕报应不怕百年以后到了地下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吗?” 几个太太只是小声的哭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齐刷刷的看着大太太。卢炳文一看“啪!”的一藤条就照着大太太的身上抽去“你是老大。没有你的首肯我晾她们也做不出来什么出格的事情!今天你来说,三年前我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后你们告诉我待产的梨花母子都因难产而死!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清楚,今个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把事情说给列祖列宗听个明白。” 大太太一看今个是躲不过去了,但是说出实情老爷毕竟不能容她,想着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咬牙硬挺着来个死活不承认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无论卢老爷怎样的抽打大太太就是哭天喊地死活不承认,一口咬定那梨花是难产而死。无奈之下卢老爷也只好作罢恨恨的离开了祠堂。 第二天,大太太不顾满身的伤痕亲自来到半月观请观主半月道长到家里捉鬼驱邪。 夜里卢府后院一张桌子上摆放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三缕长香点燃,半月道长手拿桃木剑就开始了作法。 又是喷火又是冒烟的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半月道长来到那口水井的旁边把所有的用过的零零碎碎都丢到了井里。 只听得咕噜噜的声音响起,砰的一声井里冒起阵阵黑烟,半月道长一见,撒开两条腿飞也似的跑了。看见半月道长跑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的从后院跑了出来。 每个人都不知道半月道长为什么会跑了?正在不知所以的时候一个小道长给大太太带来了半月道长的一封信。 信中写了一首诗,大太太读完惊立在那里手一抖信件掉落在地上… 老爷卢炳文一直在暗处看着几个太太一顿折腾,当看见大太太手中的信件掉落在地上的时候上前一把把信件抓在了手中。 菩提莲子菩提生,可恨一半在水中。血海浮沉母子恨,府邸寸草也难生! 六 “造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竟然娶回你们这一群蛇蝎心肠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不说吗?” 卢老爷彻底的崩溃了,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是这几个女人在自己离家的时候害死了梨花母子! “来人啊!给我按家法伺候,都给我往死里打!”卢老爷彻底的愤怒了。 一片女人的哀嚎声响彻在卢府的上空,几个太太被打的翻翻乱滚皮开肉绽。几个金屋里生活的女人怎么能扛得住这一顿暴打,哀哀嚎嚎的把事情的经过述说了一遍。 原来在梨花进府以后由于身怀有孕所以深得老爷的宠爱!几个太太本来就眼红梨花怀有身孕的事情,再看到老爷对梨花惟命是从疼爱不已的样子更是在心里暗暗对梨花恨之入骨。 一直背后在一起商量着怎样才能把梨花肚子里的孩子给搞掉,无奈老爷寸步不离一直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也是天意使然,老爷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不得不离开家外出,这可就给了几个太太的机会。 老爷卢炳文前脚刚离开家,后脚大太太就召集几个姐妹一起商议对付梨花的事情。各怀个心事,几个女人到了一起一拍即合。 眼看着梨花马上要生产了,事不迟疑就决定马上动手。俗话说的好斩草要除根,想要做个神不知鬼不觉就要把梨花和她那贴身丫鬟小玉一起搞掉。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几个女人来到梨花的住处。先是用棍棒打晕了梨花的贴身丫鬟小玉,然后闯到屋里把挺着大肚子的梨花就按倒在了地上。 几个女人毕竟没杀过人,怎样把梨花弄死还没个主意。大太太先是照着梨花的脑袋就是一棒子,无奈力气太小又打偏了,梨花顿时大声的呼喊救命! 屋外的雷雨声淹没了梨花的哭喊,几个女人一看扔给梨花三尺白绫说你自己了断吧!也省了我们的事,你也落得个全尸。 任凭梨花跪在地上怎样的哀求,几个女人都铁了心的要置梨花于死地,面对梨花的苦求毫不动心。最后梨花梆梆跪地磕头说自己的的命可以给她们,只求几位太太发发善心等生下孩子之后留孩子一条小命。 听着梨花的哭诉几个太太乐了,二太太上前一把抓住梨花的头发说:“你还指望着我们让你留下小孽种将来和我儿子平分家产是不是?你是将要死了的人了还敢痴心妄想!” 不管梨花怎样的下跪求情,最后几个太太终于失去了耐心。几个人一商仪,一人打梨花一棒子轮番来,好好让这个狐狸精尝尝魅惑老爷的下场。 女人的嫉妒心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几个女人完全没有了做人最基本该有的善良,对着大肚子的梨花就是一顿棒子伺候。 梨花拼命的护着自己的肚子,眼看着就被打得头破血流晕死在地上。几个女人上前一看还有气还没死呢! 这大太太又来了馊主意了!让几个女人扯住梨花的四肢,梆梆梆一顿棍棒就把梨花所有的胳膊腿关节给打折了。 九 就这样在女人们一声声的惨叫声中,她们一个个的被拖到院子里,身上的零件在梨花诡异的笑容里一件件的被摆在了雨水里。 身上的血流干了她们还没有死,身上零件都没了。胳膊被割掉,腿被割掉,脸上只给剩下了一双眼睛留在了被割下的头颅上摆放在地上。 满院子成了一个屠宰场,不,确切的说是一个切割场!一地的胳膊腿人脑瓜子整齐的摆了一行又一行。 看着自己的杰作梨花扭动着那残疾的身躯快意的大笑起来!“看到了吧,你们也会痛!而且会比我当初更痛!我要把当初你们对我做的加倍的奉还给你们。” “梨花!”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传进了耳旁,扑通一声男人跪在了雨水里,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是卢炳文,看到卢炳文的那一刻起,梨花身子一颤悲戚的表情在那张破烂的脸上稍纵即逝。转脸喋喋怪笑着向男人爬来“你急什么?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等我收拾了这几个猪狗不如的家伙以后会去找你们父子两的,我要杀死二太太的儿子来泄我心头之恨!” “梨花,我知道你们母子受到了疯狂没有人性的迫害!都是我的错没能保护好你们母子,养了一群毒蛇在自己的身边。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饶过这个孩子吧!我求求你了!” “什么孩子?”梨花一把拉过来浑身青紫的光腚娃娃“你看看这也是你的儿子,谁来饶过他?当初我百般求饶,谁来放过我的儿子?可怜他刚刚来到世上投胎就又被掐死做了小小的鬼魂,你告诉我当初怎么没有一个人来饶恕放过他?” 卢炳文痛苦的拉过来梨花手中的光腚娃娃想搂在怀里感受一下孩子的存在,卢炳文发现他错了!就在卢炳文抓住孩子的那一刻,孩子化作一缕轻烟消散不见了! 梨花咯咯大笑着看着发愣的卢炳文“别忘了我们是鬼魂是没有实体的,你又怎能亲近你那冤死的儿子!” 雨水合着泪水卢炳文彻底的崩溃了,痛苦的望着满院子里摆放整齐的他那些太太们的肢体,再看看被摆放在一起的那些个还在转动眼珠哀嚎着的头颅,卢炳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晕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卢炳文耳边传来儿子那稚嫩的呼喊爸爸的声音,卢炳文心里想着一定是自己带着儿子一块来到了地狱,懒懒的睁开了眼睛。 满地的水,儿子被装在一个干净的箩筐里身上还裹着几件大人的衣服被放在一块石头上面。卢炳文自己倒在水里,浑身湿漉漉的,感觉到沁透肌肤的冷。 雨也停了,东方微微发白看样子要亮天了!满院子散落着零零碎碎的人的肢体,几个头颅安静的摆放在台阶上都闭上了眼睛。 猛地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卢炳文站了起来四处寻找着。没了,梨花和她的孩子都没了! 看着被包裹严严实实的儿子,卢炳文明白了。梨花不但放过了自己父子两个人的命,而且还怕夜凉雨大冻坏了孩子,把孩子给包裹得严严实实。 卢炳文再一次的哭了,抱着儿子跪在院子里放声大哭! 卢炳文推土掩埋了后院的那口水井,烧了几柱香不少的纸钱,抱着儿子转身离开了这个满目疮痍给自己留下满心伤痕的家,不知所踪。 人无情,鬼有情!人有心,人有一颗红心,却能做出比鬼还狠毒的事情!鬼无心,鬼没有实体,却能演绎一段世间人情!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理发现学校的监控摄像头变得多了起来,楼梯里,走廊里,甚至连路灯下都会有摄像头发着红色的光。小理只是觉得被监视一般的感觉不怎么好,但也没有怎么在意,直到那天飞溅的血液,痛苦的嘶吼,才让她明白被监视着的安全感。 随着摄像头增多后,学校里巡查的领导也多了起来,常常在走廊晾个衣服,都会有两个领导路过和你借过。小理心里默默想着或许是最近世道不太平,小偷小摸的人多了起来。自己也多了一个心眼,出门一定会好好查看宿舍的门窗是否都关紧了。 而奇怪的事情便发生在两周前,下课回宿舍推开门的时候,小理吃了一惊,宿舍的被子通通滚到地上扭成一团,互相交织,像一个巨大的肉瘤。小理顿时感觉不好,用力掰了掰窗户,依旧锁得很紧,不像被人撬开的样子。那么,是有人偷偷配了我们宿舍的钥匙吗? 小理不再胡思乱想,翻箱倒柜地仔细搜查了起来。接着她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了,宿舍的财物没有丢失,就连放在桌子上充电的手机也都尚在,难道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吗?小理默默地推理着。 夜里八点多的时候,宿友张悦外出兼职回来了,小理急忙劈头盖脸地问了她今天是否回来过,钥匙是不是丢失了,又或者钥匙曾经拿给什么人。张悦被她吓得接连退了好多步,勉强定下身来,想了想回道没有啊,钥匙还在她的包里好好的,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小理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给她听,听得张悦浑身汗毛直立。张悦性子急,急忙说道:不能这样下去,还是先把锁换了吧!免得日长梦多! 两人急忙联系了楼下的宿管阿姨,连夜换了锁。本以为事情会这样便结束了,但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端而已。当天夜里,小理睡到一半的时候,迷迷糊糊地便感到有人在扯她的被子。一次,两次,那人似乎不厌其烦地在拉扯着小理的被子。终于,小理被夜里寒冷的气温冻醒了过来,发现她的被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吓得她一身鸡皮疙瘩,怪叫一声,拉开了宿舍的灯。 突如其来的亮光令她很不适应,眯着眼睛将视线移向张悦的床上,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静静地坐在床上。没有一丝反应,躲在角落里似乎在轻微颤抖着。 小理吓得瘫倒在床上,背靠着墙壁瞪大了眼睛。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冷却下来了,时间也瞬间慢了下来,恐惧却在此刻疯长着。似乎下一刻,那女人便会发狂一般地扑向小理,露出隐藏在头发下的血迹斑斑的脸。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二人就这样默默对视了好久好久。女人似乎突然恢复了生气,抬起头望向小狸,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充满了恐惧。是张悦!披头散发的女人竟是自己的宿友。 “你TM干嘛啊!这样吓唬我有意思吗?很无聊诶你!”小理此刻再没有了恐惧,剩下的只有恼怒,张开口便骂了起来。 张悦听到她的谩骂声,心里却反而暖和了起来。站起身来便扑过来紧紧抱住小理,浑身颤抖得不停。 小理停下了声音,疑惑得看着倒在她怀里的张悦。轻声问到:“发生什么事情了呢?不怕,有我在呢!” 张悦的声音不住颤抖着,慢慢地说着:“今晚睡觉的时候我老觉得有人在拉我的被子,被惊醒了之后,我发现这不是错觉,真的有人在我的床边,不断地拉扯着我的被子。夜里太暗了,我没看清它的样子,我也不敢看它。我好害怕,好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小理轻轻拍着张悦的背,自己也感觉到毛骨悚然,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坐在床上呢?” “我不想再这样和它纠缠下去,我放开了被子,‘唰’地一声,我的被子立刻被抽掉了。好冷!但我不敢发出声音,我悄悄张开了眼睛,发现我的被子已经被拉到床下去了,而那个黑色的背影就坐在你的床头,默默地拉着你的被子……”张悦不敢再说下去了,抱着小理的手更加用力了起来。 小理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问道:“然后呢?” “它把你的被子扯到地上,自顾自地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我感觉到好冷好冷,那冷气似乎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便躲在角落远离它一些,这样才稍稍暖和了一些。之后我被突然的亮光吓了一跳,那些寒意也开始退去了,看了看房间里,它已经消失了。”张悦终于将事情说了出来,心里终于放松了下来。 二人看了一眼地上,只见被子在地上纠缠成一团,依旧犹如一个肉瘤。小理和张悦将被子重新拿到床上,灯火通夜明亮,二人一起躲在被子里整夜都睡不着。 第二天清晨,小理总算起身检查了一遍门窗,依旧紧锁着。推开窗开到远处路灯下亮着红光的监视器,又突然想到走廊里也有装着监视器,急忙拉起张悦往学校政教处跑。她心里有一个预感,在那里或许有一些事情的真相。 二人假借宿舍财物丢失的名义查了当晚的监控录像。看着监控录像里灰白的画面,二人的心里都有些压抑。 “小悦你知道它昨晚什么时候进来的吗?”小理看着一成不变的电视画面显得有些不耐烦,回过头向张悦问道。只见张悦此刻的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和恐惧,死死地盯着电视画面。小理立刻便觉察到不妥,急忙转过身望向电视画面。 灰白的走廊里,清晰可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楼梯处爬了进来,赤身裸体。女子慢慢得在走廊里爬着,恍若蜥蜴一般,又好像在搜寻猎物的毒蛇。突然,她时候发现了什么,停在了小理他们的宿舍门口。起身趴在窗户上窥视着,接着像影子一般融入窗户,消失了。 小理和张悦互相对视了一眼,恐惧之情不言而喻。 随后时间慢慢流淌过去,没有事情发生,知道他们宿舍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那个女人又穿过窗户爬了出来,飞快得在走廊爬行着,不断向监控录像接近。突然她停了下来,似乎被监控摄像头吸引住了一般,抬了了头,露出了一只布满血丝的右眼,紧接着消失在监控录像的画面。 “她走了吗?”小理对着张悦说道。 “刷!”监控录像剧烈抖得了起来,似乎有人在摇晃着摄像头,紧接着那女子的脸布满了整个画面。那张脸上布满了很深的皱纹,恍若一个老人,她的左眼已经不见,露出一个空洞的流着血液的洞口,嘴巴微微上扬,对着画面露出了痴迷的微笑。 ...
王虎是个高考落榜生,看着朋友们都高高兴兴的去上学了,自己却迟迟没得到录取的消息。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封录取通知书寄到了他的手上,他幸福的快要窒息了。简单打点行囊后,他便迫不及待的踏上了求学的旅程。 学校坐落在一个偏远的郊外,王虎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学校的所在。一进校园,王虎就被这里的气氛给吓到了,所有的人都木然的来来往往,没有谈笑,甚至连眼神,都充斥着呆滞。 “唉!一群书呆子!”王虎自言自语道。 “你是新来的吧?”一个女孩打断了他的神游天外,“走,我带你去办手续!” 王虎看呆了,女孩子一袭雪白的长裙,披散的头发掩盖不住她身上的清冷气质。女孩带着他跑东跑西,女孩的热情美丽使王虎忍不住想入非非。 “喏,这是你的宿舍钥匙,我就住在对面的楼上。”王虎看了看自己的宿舍号,514,“我要死?”真晦气!不过想到正对着女孩的宿舍,他又觉得这是上天故意安排。 告别了女孩,他独自到了自己的宿舍,舍友们昨天已经到了,各自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王虎跟大家打了招呼,可是却没人理他。王虎暗骂人情冷漠,放下东西往屋里走。其他人的名字都是红色的,只有王虎床上贴的名字是黑色的,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位置,一骨碌爬到了床上。 入夜时分,王虎却久久难以入睡,脑子里不断闪现着那名女子美丽的身影。王虎的思绪突然被一阵争吵声打断了,他顺着窗户望去,对面的楼顶,一个女孩正在和一个男孩吵架,两栋楼离得很近,他清楚的看到屋顶上的正是今天他遇到的那个女孩。他隐隐的听见女孩在说:“如果你走,我就跳下去!”这句话把王虎听得心惊肉跳,他赶紧爬了起来,男孩不管不顾的走下屋顶,王虎没多想,赶紧披上衣服往外跑。 当他冲上屋顶的一瞬间,女孩正在往屋檐边上走,他大喊一声:“不要!天下好男孩多的是,为什么非得为他放弃生命呢?” “天下有好男孩吗?”女孩停住了脚步,但却没有回头。“有!只要你点头,我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王虎喊道,这句话,他上午就想告诉她了。 女孩冷笑了一声:“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是因为我美丽吗?如果我不再漂亮了呢?”王虎愣了一下,女孩在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他的身边,王虎吓呆了,女孩的瞳孔开始流血,在黑夜的映衬下,白森森的牙齿让他不寒而栗。“你看,你还是不会要我的!唉!为什么没有人爱我呢?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死吧!”说着,女孩已把王虎紧紧的环抱住,一步一步向楼边逼近,王虎想挣扎,却发现女孩的力气远远比他大的多。女孩在屋顶边缘停住了,她对王虎说:“你看,我们的校园多美啊!”王虎低下头,却被吓了一跳,这哪里是校园,这分明是一片坟墓,一座座坟冢杂乱的分布着,忽明忽暗的鬼火将黑夜映衬的更加鬼魅。 还未等王虎反应过来,女孩就抱着王虎纵身跳下,女孩的身形越来越轻,慢慢的飘向天际消失不见。王虎狠狠的摔在地上,顿时脑浆迸裂,鲜血飞溅。 王虎从地上爬起来,慢慢的走回宿舍,他床边贴的名字上鲜血涌涌而出,慢慢的变淡、凝固,他的名字变成了刺眼的鲜红色。 ...
(一) 有一个赶考的举子,他叫甘宝菊,年方十九,这天旁晚,甘宝菊行至一家客店,他上前拍响了客店房门,这店门原本是双扇,小伙计他打开了半扇房门探出头来,“干什么?”“我要住店。” “这里没有空的房间,你再到别的地方寻寻看?快走。” “慢着,富贵,你怎好把客人往外轰走,哼,不像话。来来来,这位举子,您随我来,店里有空房。” “富贵,去,把西屋打扫干净,再打上一盆热热的洗脚水端上来,让客人烫烫脚,再舒舒服服睡上一觉,你还楞站在那里干什么?哼,你还不给我快去。” “我说掌柜的,你忘记了?那个房间它、不能住人,啊,这位住店的举子,我就对你实话实说了把,那个房间它、闹鬼,你还是快走吧,去别的客店居住去,快走。” “说什么哪?富贵啊?你小子,我就知道你要耍滑偷懒?多了个客人你就受累不是吗?好,这位举子,你要信他,你就另找客店,我进去了。” “别别,这世界会有什么鬼?就是有鬼我也不怕,行,今夜儿我那也不去了,就住在你的店是你的这间西屋。” 不多时,甘宝菊被掌柜的领进了西屋,甘宝菊站在这屋里四处寻看,“好个干净利落的客房,为什么他要骗人,说,闹鬼?不让客人居住?” 吱扭一声房门开了,是那个叫做富贵的小伙计他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他摆放好,撅着嘴白了一眼甘宝菊欲言又止走了出去,他二番再进来手中端着饭菜,他摆好了饭菜道了一声晚安向着门口走去,临要走出房门时他迟疑着停下了脚步回头盯看着甘宝菊半晌,最后是摇了摇头继续朝房门走去,就要随手带上房门时他回头看着甘宝菊说:“我把灯油给你添得满满,要是真遇见鬼,你不要害怕,记住,听俺娘说,男人火力旺,肩上扛着两盏灯,如果你真遇见了鬼,你、只许前行不要回头看,更不要停下脚步向后观望,想着别把自己肩上扛着的两盏灯遮挡,你要记住兴许您能躲过今晚,啊,还有你要记住,鬼怕火光,只要灯火不灭,兴许你就不会被鬼吃掉,不要让油灯灭掉。” 咯噔,甘宝菊的心头一紧,他盯看着那个说话的小伙计说: “真的有鬼?” “你保重,我走了。” 说完那个叫做富贵的小伙计关上房门他走了,甘宝菊眼中不去那个小伙计的身影。 这个小伙计要比自己小得多,年纪要在十四五六,精灵的大眼睛在眼中叽里咕噜乱转。 “难道他说的话儿是真?这个房间会真的闹鬼?” 甘宝菊自幼不信鬼,经过这好心的小伙计这样一说,倒也是有点后怕起来,自己不该这样草率鲁莽行事,过早的决绝选择住地。 “咳!事情已经是这般,怕也无用,今夜晚我倒要看看,看看这鬼他长得什么模样儿?”“哼,要是来了个女鬼我就让她作我的妻子,要是来了个男鬼我就陪他喝喝酒,聊聊天,对,就这么办。” 甘宝菊洗完脸烫过脚,吃罢饭,心中想着闹鬼的事,自己竟自言自语的讲,“今夜儿,我就不睡了,我就坐在灯下看书。” 那后边的言语是响在了他的心里:“我呀,就等着那鬼他的到来。” 一刻,一刻夜在进更,一时一时夜沉了,窗外响起了更梆声:“嘡嘡嘡” “啊!到了午夜?他们竟瞎说?哪里有鬼?我好累,一会儿如再没有什么动静我好睡觉,我好困。” 甘宝菊举起双臂在桌前向后伸着懒腰,回看自己居住的整个房间。 床安放在屋子里面的右侧,自己则安坐在屋里的左侧,学习用的桌子就安放在了那里。房屋里很干净再没有什么物件,再有就是一个洗脸架,架子上有个洗脸盆,甘宝菊一面打量这间房屋一面举高了自己的双手,轻轻安抚着自己看书时累的发酸发痛的双眼,他正准备站起身活动活动发酸的身体。“啊哈,今夜,我有了美餐,还是个童子,不错,不错。” “哈哈,在看书?是个举子?好呀,我看看你的本领,那些被我吃掉的举子他们一个也不行,都回答不上我出的对子,今夜,我看看你,你的学问是如何?你听好,我出副对子你若对的上来,我免你一死,不然我会吃掉你,你给我听好: ”啊!鬼、鬼“ ”少啰嗦,听,我的出对: 提锡壶,游西湖,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惜乎,西湖!“ 当从惊恐中慢慢醒来的甘宝菊他感悟到,”哎呀,不好,这间西屋果然有鬼。今夜,真遇见了鬼,而是爱对诗文的男鬼怎么办,他又出了这样难的对子,让我一时哪里想来对得上他?“ 要从以往上来看,有着学赋五车的甘宝菊而今夜,他着实的被鬼魅所震慑,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一时对子他竟对答不上来,甘宝菊惊慌着站起身撒腿就跑,边跑边想: ”我怎样逃生?“那个鬼却堵截住他的去路,甘宝菊只好掉头就跑,他向房门跑去。 ”啊哈,看样子你是不怕死,我出的对子你竟敢不给我对?好,我这就吃了你,哪里跑,拿命来。“ 说完这个凶神恶煞的鬼早就堵住了房门,吓得甘宝菊大声嚷道:”容我想想,啊,有了: 吃甜羹,走田埂,甜羹掉田埂,痛哉,甜羹,怪哉,田埂! “不行,你自己看看,你对的工整吗?你看看我是怎样出的对子啊?你,糊弄谁?乍看你的对子可以过关,可是后面你再看看,我出的是什么?我是惜乎,惜乎和西湖、锡壶是同音。而你那?痛哉和田埂、甜羹是同音吗?不行,我要吃掉你。” 说完那个恶鬼朝甘宝菊扑来,吓得甘宝菊说: “感情你白日里思索好了,到夜里再拿出来拷问我,这一局不算,你再出个新的我答,真要对答不上它,我情愿被你把我吃掉。你再出。” “好,这回我让你输的是心服口服,我再出你答:琴瑟琵琶八大王” “啊!你你,又出的这样难、容我想想,想” “不行,答慢了,我就吃了你。” 甘宝菊他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想着对子,旧日里对对子思维今夜不知它们都去了那个鸡爪国,他干着急,就是想不起一言半句出来对答那个恶鬼。 (二) 突然,那个小伙计的话语,就响在甘宝菊他的耳畔: “不要让灯灭了,鬼怕火光,你更不要常常回头看,小心掩灭了自己肩头上的那两盏灯。” 情急中,甘宝菊再去把那盏油灯观望,好家伙,那盏油灯正奄奄一息,矮矮的火苗,就要失去它的光亮,油芯都浸在油里眼瞅着就被油儿淹死,用不了多时那盏油灯就要自己熄灭,那个恶鬼在哪里狰狞声大笑着: “对不上?你那里走,拿命来。” 突然那个恶鬼又劫堵在自己的面前,吓得甘掉头再向房门跑去。 “哈哈,哪里跑,门又被我堵死。” 甘宝菊调转身形又向屋里跑去,当他接近了哪盏油灯伸指头去挑就要烧尽烧干的灯芯。甘宝菊就觉得耳后生风他急忙回头观看,一只黑黑长着长毛的大手早就伸向了他自己,甘宝菊顿感冷气在他的后脊背升起,他快速去挑了一下灯芯拔腿就跑,边跑边甩着自己的小手指,却原来,油灯火烧上了他的小手指。 “啊” 一声惊叫,是甘宝菊被火烧疼的声音。他边跑边甩着烧疼的手儿想着恶鬼提出来的对子。 “啊!这么多王字我怎那对的上它?琴瑟、琴瑟” 他的身后是穷追不舍正追赶着他的那个恶鬼。甘宝菊他再度挣命的疯跑,他的眼前没有了逃跑的路线可那个恶鬼在他甘宝菊的身后在狞笑: “别费力气了,终究是一死,你,挣扎个什么?乖乖让我把你吃掉,你好在我的肚子里好好想想我出的对子,这琴瑟你查数查数它是几个王字?哈哈,哈哈,再慢慢的琢磨我给你出的对子。哈哈,哈哈” 听得到此,吓得甘宝菊抬眼去望那盏油灯,此时的油灯被他二人扇的只剩下细细矮矮的一小缕火苗,西屋房中更昏暗了。 “你往哪里跑?哪里躲?不要做垂死的抵抗,我等不急了。” 耳畔生风脊梁冷汗直流,吓得甘宝菊大声嚷道: “说好了,是我对不上,你再能吃了我,为什么是你出对?我出你对。” “呵呵,好,你个书生,你的脑袋瓜子转动的还挺快,你糊弄我?你快快把刚才我出的对子对来,我可没多大耐性等着你,快点对来,再啰嗦一句,我一刻不等就吃下你。” “不行,你不公平!你出的我已经对上,这次该我出你对。” “魅影午夜油灯下” “好,你敢骂我?” “不是,我” “好,我让你输得是心服口服,我对你听:一个举子一个他。” “啊!?不不,你这也是对子?” “那你看看,它不工整?” “那,你说怎么对?算工整?” “我还要再出,是你来对。” “不行,是我出你对,你对的上它,方临到我对你出的对子不要和我讲条件,琴瑟琵琶八大王。” “不行,你不公平?” “公平,你算了吧,不知道什么是鬼?哈哈,哈哈在鬼的面前你还要讲条件?你出的对子我已经对了,哪里走,拿命来。” 吓得甘宝菊就想夺路逃生,可哪里还有路供他逃生。他望着离己很远的那盏油灯在心里大喊: “哎呀,不好,灯,油灯眼瞅就要灭了,天哪,天哪,我怎么接近它?我命,我命休矣!”“好,我对你听。你的出对是:琴瑟琵……” 甘宝菊说着说着绕开了恶鬼封锁的路,他终于有机会接近那盏油灯,他提早伸出了手臂赶紧用自己的小手指去挑那个灯芯,鬼,那个恶鬼看见甘宝菊这样挑着灯芯他竟是哈哈大笑。 “你玩我,?麻痹我的注意力?你终于有机会接近了那盏油灯?你傻不?你再看看?这样燃烧,油,它还能剩下多少?你呀,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还是让我把你乖乖吃掉。” “不行,我还没答,怎么就算我输给你?” “哈哈,好,你要公平?好好,我就给你公平,我没给你公平吗?给你多少时间了,你要是耗到鸡叫,我就不能吃了你,你真是聪明!你,真聪明对子你为什么回答不上?今夜你就休怪我无情,你那里去,拿命来,让我饱餐一顿。” “嗖,嗖,” 长长,大大的黑就去抓甘宝菊,甘宝菊他不顾刚刚挑油灯时被火又烧疼的手指,他在拼着命疯跑已经没有路了,他在心里自问着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以往的词语今儿它们都那里去了,唉呀,真真急死我。” 甘宝菊越是着急,他就是越想不起来有什么好的对子对上那个恶鬼出的对子,看着近在咫尺的恶鬼他不跑了,嘴里叨念: “你,给我出了是,带带八大王的对子它的后面还有一个王,你好有学问,就给我一点时间?”那个恶鬼听到了夸奖没有在意甘宝菊得时从他的身边溜走,当甘宝菊临到了那盏油灯前,他伸指头再去挑那个油灯芯,恐慌中油芯挑的更大更长,那个油芯子是在灯盏外面燃烧,它的光火即刻把屋子照的明亮了许多。 “啊!哈哈?我说你的对子怎么这半天也对不上来,你又不让我吃下你?你蠢不?油芯儿被你挑的那么大,油它就会燃烧没,我看你能坚持它多久,呵呵,你知道我怕火光,我追你不上,哈哈哈,哈,蠢秀才,你再看看那灯盏里的油它还剩下几许啊?我知道,你是对不上我出的对子,你知道我用它考问了多少人?” “多少人?” “哈哈,就你这点学问,还进京科考?你呀,还是让我把你吃掉,我已经吃了九十九个举子,”“你吃了多少?哪些就是你考问的人?”“九十九个,就差你一个。” “啊,你已经吃掉九十九个,他他们没有一个回答上你?” “没有,你有学问吗?还不给我快答。” 无路可走的甘宝菊大声在问自己:“甘宝菊呀甘宝菊你空有学赋五车?为什么你竟对答不上它?” “哈哈哈,就你,就凭你?也能名居榜首?呵呵,你那里来得是学赋五车?我出一个简单的对子,你都回答不上,你休要罗嗦,哪里走。” “不行,你说过,是,我答不上。” “你再看那油灯它就要灭了,容你多少时辰了?你说?你的味道我已经控制不住了我自己,你叫我等,为何还要等?等你的对子,不,我不等,等你也答不上。” 再看那盏油灯眼看就要熄灭,甘宝菊不甘心他急的直搓着自己的双手“啊!好痛。” 却原来,甘宝菊几次去挑油灯芯时,燃烧的油芯把甘宝菊的小手指烧疼在他极致搓手的时候,他的灵感此时才被激活挖掘。 甘宝菊他大着声音说: “我有了,我有了,有能对你的对子。” “你听:魑魅魍魉四小鬼,对你的:琴瑟琵琶八大王” “你是八大王字,而我是四小鬼。” “呼啦啦” (三) 跟随着呼啦啦声响那个恶鬼突然间消失,西屋房间明亮起来,不似先前那么恐怖,即刻,房间传出了大声的朗笑: “朋友,兄弟。” “兄弟,你,不要害怕,我生前也是一名赶考的举子,因我的桀骜对师兄的大不恭敬,就在这间房屋里,我要和我的师兄比试对子,我出的对子他快速答上。可,当他给我出的对子时,我没有答上,我,羞愧而死,就死在这间西屋里。从此,我占据了这间房屋,每年被我吃下的举子很多。” “兄弟,今夜,我解脱了,兄弟,我敬佩你,祝福你,独占鳌头,金榜题名。” “真,真有……?啊!是这样?那个小伙计他对我说得都是实情?” “兄弟,朋友,我走了。哈哈哈,我走了,今夜,真乃,快活也。九十九个举子,哈哈哈,九十九个。” “鬼、兄……” “兄弟,谢你,你能认我这鬼兄做朋友我、我知足了。” 在那个鬼兄,他声声爽朗过后,即刻,西屋里里的上空传出来他的吟赋。吟赋声,声声铺满了整个西屋的角角落落。 “兄弟,兄弟,我嗟叹: 一度荒唐自悬梁,自设考卷百中伤! 独剩一雄金殿上。不枉着意辅朝纲!” “兄弟,祝福您,锦绣前程。哈哈哈,我走了,走……” 第二天清晨,掌柜对着那个小伙计说:“去,到西屋把哪一堆白骨打扫。不是你多事,哼!险些我们失去了大量的钱财?那可是位举子,他的身上少不了带些钱财。你真不为你那有病的母亲着想?还不给我快去,收拾。”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他那么年轻你就忍心害他的性命?不去。” 说着说着那个小伙计赌气到了别的房间去了,掌柜的无奈,他摇着头,伸手拿上了簸箕夹在了自己的腋下,又拿了一把扫帚起步朝着那间西屋走去。 掌柜的他推开西屋的房门,倒吸了一口凉气蓦然的站在那里,他惊呆了: “啊!啊!!怎怎么……会是这样?” 他,看见了什么?甘宝菊正在西屋好好着,正收拾自己的笔墨砚台整理着行装。甘宝菊他一抬头看见掌柜的进得屋来,他看见在掌柜他的左腋下,他的右手上拿着干活的家舍心里早就明白,惊奇中的掌柜的他结结巴巴又说道: “你你……还活着?” “让你失望了?” “我,我、今日我……栽在你的手中,情愿受罚,你把我送去见官,罪责我领。” “他们回信有鬼之说?你不狡辩?哼!这不易钱财谅你、也不敢再挣,过来,给我研磨,我要留诗一首,从今你放大胆开你的店,你自己会惩罚你自己的良心。研磨。” 掌柜的乖乖应允,他在那里研磨,甘宝菊擎笔饱蘸了浓墨,刷刷点点就在那间西屋的墙上写了起来。人间哪有鬼怪说,朗朗乾坤好山河。 贪心若生惑魅影,空有钱财又如何? 羞愧难当的掌柜忙说:“对不起,住宿银两我不要了,谢谢您的教诲,我错了。” “不,银两,我会一分不少的付给你,此处我不说你的良心,你要好自为之,我还会回来,就住,你这间西屋。” (四) 三年以后得一个下午,街面上人声鼎沸有一位八府巡按路过于此,他的八抬大轿就停在这家店门前,那个小伙计早长成了少年,他双敞开店门把他们迎进,那个掌柜的把腰弯的低低,不敢正眼来看,手儿紧扯着那个小伙计衣襟小声再说: “富贵,你仔细,早有官儿禀报,他,这位八府巡按就是当年那个赶考的举子,你,快快替我招呼着,我不会亏待与你,快。” 八府巡按和蔼着对那个小伙计说: “小老弟,你还认识我吗?” “认……啊,不,不认识?” “可我,记得你的大恩?” “啊!你真是那位举子?你你高中了?八府巡按?” “快去,把那间西屋打扫,我还要住那间。” “你们掌柜的那?他在哪里?为什么要躲着我?” 扑通一声,早有一人他跪在了八府巡按共的脚前,磕头如小鸡在食米。八府巡按把他掺起笑呵呵的说: “你不要害怕,本官不会治你的罪,我早就听京城里举子们谈论起你,你的种种善举?悔悟就好,知错能改,你不要再有所顾忌,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不是吗?来来来,一同随我到西屋走走。”西屋的房门被早已成了少年的小伙计富贵打开,“啊!这这题的诗文,它们怎么会是这样,本官想着当时是你研的磨是黑墨迹,今今,它它、它们的字迹怎么都变成了红色?是红字题诗?”“至 从您老走后,此房屋再也没有闹鬼,当我送走了客人回去打扫时,就变成了这样,您老的题诗就变成了红色。” “啊,是这样,你去忙吧,有他在这里服侍就行,小兄弟,你叫富贵?” “回老爷,是。” “你的老娘她还健在吗?” “前年她老走了” “你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有,就剩我一个。” “好,富贵兄弟,三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今我就认你这个兄弟做弟弟。” “好好,富贵,不要哭了,当年不是你的救命之恩……不提它了,明日随哥哥一起走,回家省亲,看你的母亲,啊,也是我的亲娘。” (五) 是夜,甘宝菊还再灯下读书,冥冥中他的心儿有种幻想: “鬼兄弟,我没有辜负您的厚望,我要做一名好官。鬼兄,我来看你,不知今夜晚你会不会出来见我,真是想你,连你的名字我也不知道。” 那盏油灯灯花跳了几跳,结了几结灯花。甘宝菊望着油灯在发笑,不意间甘宝菊把小手指去挑那个油灯中的油芯。 “真是想你,鬼兄。” 梆梆梆夜进三更,书本从甘宝菊的手中滑下,他的眼皮在打架,甘宝菊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啊?这是哪里?好气派的一座大花园,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做假山,虽然是人为建造不失它的雄伟,别有一番韵味。” “兄弟,我在这里等你多时?” “啊!好熟悉的声音?”甘宝菊猛然回头寻看,一张陌生的脸,他不相识。 “这位兄台,您您是?” “哈哈,兄弟,就三年,你,不识我?魅影午夜油灯下,一个举子一个他。” “啊!?您是鬼兄?” 甘宝菊的眼前,甘宝菊的面前早走近一位风度翩翩的一位书生,他举止文雅,谈吐不凡,风流俊雅,剑眉星目,一付伟岸的身躯。 “哥哥,兄台,真是您?” “是我,是我,兄弟,你没有辜负我的厚望,你真行!是栋梁。好好好,更胜我一酬。”“兄弟,时间不早,我要走了。” “上哪去?” “是投胎” “去哪里?” “兄弟,不是等你,会上这一面,我早就走了。如果我们有缘会有相逢的时候。兄弟,再见。” “哈哈,哈哈,真乃是: 人鬼轮换又世间,曾时刘兴却浩南。 前缘携定春常在,回看叔侄闹长安。” “兄弟,等你悟透我这首诗就是我们相逢的时刻。” “啊!鬼——兄?” 惊奇中,甘宝菊幡然顿醒,却是南柯一梦,看看自己仍坐在桌前看书,是自己依恋着鬼兄,是那份至诚却闯入了邯郸与他相见。 翌日,甘宝菊带着他的小兄弟富贵走出这家店门,掌柜的就跪在他的轿前,甘宝菊大声说, “起来,我不会治你的罪,拿笔来。” 刷刷就几笔,四个大字早已写好,递给了店家说:“拿去悬挂在店门,这也是我们的缘分。”当八府巡按的轿头远去,吓得慢慢回过神来的掌柜忙展开纸张来看:“及第客栈” “掌柜的,恭喜你,今儿有了状元公,八府巡按的题名想来客店的生意一定会不错?祝贺祝贺。”羞愧难当的掌柜讪讪还去一个笑脸敷衍着说:“哪里哪里,同好同好。” (六) 甘宝菊又行了半月终于到了自己的家门,不知情的父母以及哥嫂还有三岁多的小侄子一同出来观看热闹,远远处一支队伍朝着这个方向再前进。 “他爹,咱儿他已经离家三载有余,不知道他他考取了功名没有?” “他娘,宝菊没有回家,我们就有希望。” “娘,您老看,看,他们是朝这个方向过来,是我们家。娘,我们这里在没有什么人去考取功名利禄,难不成娘、爹,真是俺的小叔叔他他回家来了。” “浩南,你看,你快看,是小叔叔他回家来了。” “慧颖,不要站在哪里做白日梦,你怎么知就是宝菊他得官回家来了?” 这支队伍离此地越来越近,乡村的人们不像省城的人们要懂得的多,他们也不避讳就站在自家的地界里观看,观看着这乡村里少有的热闹景象。 这八人抬的大轿终于在这家门前落下了轿头,被惊呆了的这一大家子人儿此时才感觉有点后怕。“他娘?这这,是是宝根他他犯下了什么错?” “爹,咱们是个庄户人宝根、俺男人好着那,他不会有错,更不会惊动这么大的官来抓他?”轿帘被人掀开,一人走出轿中就几步,就几步他扑倒还在惊慌失措的爹娘他们的脚前。“爹、娘——儿俺” 惊恐万状的这一对老夫妻,颤着嘴抖着身体隔泪儿望去,那个依稀可辨是自己儿子的甘宝菊他回到家中,眼泪在扑簌簌在流下。 “儿呀,宝菊?” “娘,娘,爹。” 一家人重逢,爹娘包括哥嫂不用再问就看他的朝服,虽然不懂就看叔叔的这个架势与其它的仪仗也猜它个八九不离十。 “儿呀,你你真的做大官了?” “是、头名状元?” “是,哥哥,俺考取第一名。” “他小叔,你这官坐几品?” “八府巡按” “他娘,他娘,我们的好日子来了,俺的儿子他是八府巡按公。” “是——是” “爹、娘,还是把叔叔迎到屋中叙谈。” 久别重逢说不尽各自的心中思念,甘宝菊紧握着娘亲的手: “娘,儿子不孝。”他抬眼望着哥哥宝根忏愧的说: “兄长,你辛苦了。”当他怀着感激的心去看向嫂子时,他乐了,兴奋地说: “俺有侄子了,我们甘家有后了,他几岁?叫什么名字?” “浩南,快告诉叔叔你几岁。” 小小诺诺的声音传来:“三岁,甘浩南。” “他叔,你可不知道,浩南聪明着那,长大了一定跟你一样,从小他就爱识字。” “娘,说的对,浩南还会吟诗那,浩南来给叔叔吟赋一首。” “哦?是这样,好呀,咱甘家要出两名状元公?浩南,你就给叔叔吟赋听。” “浩南,你就把时常吟给娘听的诗句念给叔叔听啊?” “提锡壶,走西湖,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惜乎,西湖。” “还有那,浩南,你再吟给叔叔听。” “吃甜羹,走田埂,甜羹掉甜羹,痛哉,甜羹,痛哉,田埂。” “啊!你说什么?你再给叔叔吟一遍。我要仔细听。” “提锡壶,走西湖,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惜乎,西湖。” “吃甜羹,走田埂,甜羹掉甜羹,痛哉,甜羹,痛哉,田埂。” “啊!?你你……嫂嫂,他,他是俺的小侄子他叫什么名字?” “甘浩南” “啊!甘浩南?啊!曾时刘兴却浩南?” “鬼兄: 人鬼轮换又世间,曾时刘兴却浩南。 前缘携定春常在,回看叔侄闹长安。” “嫂嫂,我要带着浩南侄子一同回去,我要好好的教他。” 从此以后,甘家又多出了一位,头名状元,他的学识不在叔叔甘宝菊他的之下。 有着独到的见解,慧根极深,城府谋略极高,他时常得到叔叔赞扬,就是桀骜的很,头上的棱角时时会冒了出来,只有叔叔甘宝菊可以牵制他。叔侄俩人同朝为官,佳话自然不会少却…… ...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但是,今天发生的一件事给我的童年留下了一层阴影。事情是这样的: 李杰一大早来到学校,同学们都很开心,可是李杰的精神头有点不对劲。我便问:“发生什么事了?”李杰瞥了我一眼,说:“我做了一个恐怖的梦,被吓醒了,没睡好觉。”“什么恐怖的梦说来听听?”我向来喜欢挑战刺激。“大家快来听啊,李杰又要讲鬼故事了。一个恐怖的梦。快来听啊!”我又扯开了大嗓门。“蚊子(我的外号),别说啦”“嘻嘻”。可是说什么也迟了,李杰面前已经围拢了一大群人。“快点讲啊,等不及啦。”“快点”“别卖关子啦”“……”在大家的种种呼喊声中,李杰终于讲出了这个恐怖的梦。 “是这样的:放学时间,欧阳老师拦住了我,说我有东西忘在了学校,叫我去拿。说着便回家了。我翻开书包,一看,原来是我那篇鬼故事忘在了学校。便急忙跑向学校。拿到鬼故事,我忽然感觉背后一凉,转身一看,是电风扇在向我吹风。我揉了揉眼,学校没安装电风扇!我又定睛一看,没有电风扇。刚想跑出门,发现门被反锁了,就用身子使劲把门撞开了。我飞快的跑着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没关系‘。抬头一看,原来是欧阳老师。’您…您不是…回家了吗?‘’说什么呢?这才4:15‘。我一看,是4:15.’快回去上课吧!‘这节课是体育课,我把东西放到书桌上,便去上课了。熬了一节课,又到放学时间了。我走了一半路程,欧阳老师又上来拦住了我,说我又有东西忘在了学校里。我急忙又跑回去,还是那本鬼故事书。我刚要走,发现窗台上爬上来一个血手,我去那一看,欧阳老师。我尖叫了一声。她的身体完全变成了红色,阴阴地说:’我这还有很多鬼故事,你要吗?嗯?‘’不要,不要……‘说着便把我的头咬了下来……” 故事讲完了,我一看,周围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太胆小了吧”说着,我突然想起一个传说:如果一个人做了噩梦,那么,他(她)一整天都会倒霉。 放学时间,我紧紧地盯着李杰,生怕她被车撞啦,被绑架啦,可是走了一半,她还是平安无事。忽然欧阳老师跑了过来,说她有东西忘在了学校。她翻了翻书包,“原来是那本鬼故事呀!”听到这儿我感觉有点类曾相识,便紧跟着她,一时一刻又不放脚、放眼。到了学校,我突然看见李杰后面有一个电风扇,揉了揉眼一看什么也没有。想必她也发现了,转过头来揉了揉眼,也发现没有。忽然,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她的梦吗,和梦里的情节完全一样,那么接下来会是……我简直不敢往下想,急忙跑回了家。 半路上,听见了李杰的一声尖叫。 第二天,新闻报道:xxx学校发生了一场杀人案,死了一名女生,姓名为李杰。死尸没有了头颅。 李杰的葬礼上,在场的人都很悲伤。“多好的一个女孩呀,学习也好,体育也好”“唉!”在那些吊丧的人里,我看到了欧阳老师。她左顾右盼,好像还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最后,她把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 ...
试胆会 将都市人硬拉到山区去,总有一种不搭调的感觉。傍晚我走出帐篷的时候,甚至还想去找便利商店买晚餐,但我现在在参加山上的野营活动,这里没有便利商店,晚餐就是大家围着锅子煮咖喱饭。 “好吃,在山上就是要吃咖喱!”我们这队的四个男生跟饿鬼一样贪婪地把一匙匙的咖喱加到碗盘里,小队的两个女生只是浅浅地加了一点。 大伙围着吃饭时,我注意到小队两个女生筱丝跟孟桦持汤匙的手微微发抖,我忍不住问:“怎么了,怕了?” 筱丝点头答:“对啊,听说那里不是真的有……那个吗?” “就是要这样才好玩啊,而且没关系啦,有我们四个男生在,只要一起行动应该就没事啦。”队中的带头人物裕展一边说一边大口吃着咖喱。 我们说的不是别的,正是稍晚将会举办的试胆会。听营区的人员说,在稍微前面一点的山区有一处废弃火车隧道,听说有火车在里面发生了翻覆意外才封闭的,现在那辆列车还留在隧道内,时常有灵异传言。听说主办单位针对试胆会还做过一番仔细的讨论,因为今晚的时间点正是鬼门开的时候,如果有些八字轻或有灵异体质的人真的卡到阴的话,那可就难处理了。 说起试胆会,这可是让男孩子又爱又恨的活动,一方面可以逞英雄表现给女生看,一方面明明怕得要死还要硬撑。但还好我们队上的男生胆子都还蛮大的,带头的裕展常常自告奋勇去抓在班上乱窜的蟑螂,王辛跟秋本也常常站上台演讲而面不改色,至于我,虽然自认胆子不大,但试胆会应该还吓不倒我。 吃完晚餐后,营区内先发出了集合的广播,然后发给一人一支简便的手电筒。看得出来每个男生都跃跃欲试,而女生们还没出发就几乎都缩在男生们后面了。 首先,因为怕我们在山区迷路,营区的活动人员先将我们集体带往隧道处,然后一小队一小队轮流进去,在隧道最深处会有工作人员等我们,他会在我们的手上盖上代表抵达最深处的印章后再让我们照原路出去。隧道内没有其他出路,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人走失的问题。听起来,那个待在最深处的工作人员应该是猜拳猜输了。 在大家前往隧道的路上,我忍不住问负责我们这一小队的工作人员大熊一个问题:“大熊,如果说那列翻覆的火车还在隧道里的话,那该不会真的有鬼吧?而且今晚鬼门开耶,毕竟真的死过人不是吗?” 大熊漫不经心地说:“放心,已经没有尸体了。” 哇靠,他的态度好像是要把我们放进去送死一样。但大熊接着又轻松地一笑:“放心吧,那列车发生翻覆意外的时候并没有人员伤亡,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如果真的死过人,我们不会轻易办这种活动的,毕竟怕有些八字轻的人真的见到鬼。” 一闻听此言,队上的两个女生稍微松了口气。但在抵达隧道后,我们才发现,不管有没有死过人,这隧道乍看之下就是个闹鬼的绝佳场所,洞口内一片黑压压的,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些什么,就像个怪物的大口,准备吞噬着无心闯入的人们。 我摸了一下胸口的护身符,这是奶奶知道我在鬼门开当晚会在外面参加活动时特别给我的。我以前只觉得这类东西只是心理作用,不过现在将这小小的护身符握在手中,心里的确踏实了点。 我们小队的顺序被安排在倒数第三,当我们准备进去时,已经有两小队抵达最深处出来了,这让我们安心不少,因为听他们说里面的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其实不恐怖才怪,他们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他们想表现出一点也不怕的样子,而当我们进去后,我几乎可以听到筱丝跟孟桦的发抖声,甚至听到我自己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声音。 裕展理所当然地走在第一个,我跟王辛并列走在第二个,然后是紧紧靠在一起的筱丝跟孟桦,最后才是秋本。 隧道内的环境异常安静,除了不知从哪发出的水滴声跟风呼呼吹进洞口的声音外,鸦雀无声。 为了打破这种安静恐怖的环境,裕展开口随便聊着各种话题—— “不知道把手电筒往上照会不会看到成群的蝙蝠。” “呃,没什么好怕的,你们不要躲那么后面啊。” “刚刚吃得好饱,现在走多了反而有点想吐。” 虽然裕展的话题都是随机挑出来的,不过至少减低了这诡异的隧道给我们的压迫感,我们也开口附和着他的话题。 聊过各种话题后,在最后面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秋本说话了:“我们已走了多久?” 裕展想了想,说:“不知道,我没有记。” 我说:“我也没有算。” 王辛问“怎么了吗?” 秋本皱了皱眉,道:“没什么,我只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我们还没看到那列翻覆的火车?而且我们怎么都没遇到要出去的小队?” “可能我们还没走到火车那里,而要出来的小队也在路上而已,不要想太多了。”王辛说,这个时候胡思乱想的确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怕而已,多想无益。 但秋本好像已经做好统计似的,分析道:“不对,我算过第一小队进隧道到出来的时间,总共二十五分钟,第二小队的时间是三十分钟,所以说进入隧道走到底再走出来的时间差平均是二十七点五分钟,也就是说走完单程的路程大概是十三分钟,但我相信我们已经走了十五分钟以上了。” 虽然说秋本的头脑是很好,但用在这时候也真是服了他。但他也说到了重点,如果我们真的走了那么久,那么怎么都没遇到要出来的小队?那列翻覆的火车呢? 此时筱丝已经有点惊惶了:“怎么办?我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说什么傻话?大熊说过隧道内没有其他路的,怎么可能会迷路?”裕展嘴上虽这么说,但头上却不由自主地流下几滴冷汗。 秋本提议道:“不然我们就先停下来等一等吧,看看会不会遇到我们后面进来的小队,大家也顺便休息一下。” 小队进隧道的间隔是五分钟,所以说我们应该只要等个五分钟就可以遇到我们后面的小队了。但五分钟过后,我们的身后没有出现任何人,甚至没有半点灯光,也没有人从我们前方出现。 我们六个人的脸色都相当难看,负责带头的裕展相当介意地说:“该不会是我们遇到岔路,而我带头走错了……” “不可能,大熊说过隧道里只有一条路,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秋本摸着下巴思索。 “会出什么问题?我们一直顺着隧道走,我想不出哪里有问题呀?”裕展敲着头。 “或许其他小队都有人受伤所以在路上耽搁了……”王辛说出一个自我安慰的理由。 筱丝跟孟桦两人转头不断地看着后方与前方,期望有其他人的手电筒灯光出现,就算是一点点也好。突然,孟桦全身一阵颤动,就像羊癫疯发作一样地倒了下去。筱丝慌了手脚,我跟王辛则在第一时间抄到孟桦的身边将她压住,我喊着:“她怎么了?是羊癫疯吗?” 王辛说:“不是,她应该没有这种疾病。” 事情像是发生在一瞬间,孟桦身体的颤动停了,并且整个人直直地站了起来,竖立着。她的脸上面无表情,嘴唇青紫的紧闭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火车来了 这一举动又把我们吓得不知所措了,我轻声叫了一下孟桦的名字,但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筱丝突然说:“该不会是被上身了吧?我记得孟桦说过她的八字特别轻的……” “别……别说这种话吓人,她应该只是……只是卡到阴……”裕展结结巴巴地说完,才发觉这两者似乎没什么差别。 这时秋本突然提高音调,大声说:“你们听到什么没有?” 所有人凝神一听,果然听到隧道内传来一种轰轰轰的声音,我将脚放到铁轨上,竟感觉到一种震动,我喊道:“大家远离铁轨,有火车来了!” 多不切实际的一句话,但我还是喊了,而且也真的发生了。隧道的一端出现了一盏幽暗的灯光,并且离我们越来越近,轰轰声也越来越大,的确有火车朝我们驶来。我们紧靠着隧道边缘,紧张地等着火车的到来。当火车驶到我们面前时,竟然紧急刹车停在我们面前,车门“咻”的打开了。 那是一台我说不出型号的火车,看上去就像是……一台废弃的、翻覆的老旧火车……孟桦抬起脚,在我们都来不及阻止前,她动作死板地走上了火车,转身进入了车厢,像是一具被控制的傀儡。 我们余下五人面面相觑,裕展先开口了:“我们得上去。” “上去?” “她很明显是被上身并上了火车,我们得救她啊!” 这时,车头开始发出即将开车的紧迫车笛声。 “没时间了!想上去的就跟我后面!”裕展也踏上了火车。 “妈的!我也去!”王辛跟后。 我看了看秋本跟筱丝两人,心一硬,说:“我也上去,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以防我们回不来。” “但是……”秋本想说话,但车笛声却越来越急。 “别说了!”我纵身一跳跃入车厢,我身子刚跳进去,车门刚好关闭。车厢强烈地震动,又开始行驶了。 裕展转头看看左右两个车门,问说:“孟桦刚刚进了哪个车厢?” “右边那个。”我透过车门上的玻璃看了看右边车厢,这扇门是在座位后面的,所以我只能看到许多头出现在座位上面,很明显车厢内坐着许多人。 裕展跟王辛也都看到了,王辛的声音严重地发抖:“他们真的是人吗?” “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孟桦在里面,你看,在前面靠窗的位置那边,我记得她带着一个粉红色的头饰。”我指了指,又说,“计划如下,我们进入救走孟桦,然后在下次停车的时候离开。” “这样会不会太鲁莽了一点?你怎么知道下次停车是什么时候?而且其他的……人,他们说不定会伤害我们。” “没办法,事情发生得太快,火车突然过来,我们也一时英雄主义地跳上来,不然你说该怎么办?”我见王辛跟裕展无语,接着说,“好,记得动作自然一点,不要惊动到其他人。孟桦的旁边有很多位置,我们先坐到她旁边去,然后在火车停下来的时候拉着她赶紧下车。” 王辛跟裕展点点头,于是我们三人排成一个队伍。由我带头打开车厢的门进入。 当我们走在走道上时,车厢内的其他人并没有转头看我们,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我们尽可能动作自然,但还是无法不去注意那些其他在座位上的人。我通过眼角余光观察那些人们,他们的身体带着点灰蒙,肌肉干瘪,几乎能看得见骨头,他们的眼窝严重地往内陷落,就跟僵尸一样。 我们战战兢兢地走到孟桦身旁的座位,裕展跟王辛坐到孟桦身后的两个位置上。我则坐到孟桦隔壁走道的座位上。从我这里可以看到孟桦的样子,她还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变成僵尸,脸色虽然死青但还是有一点血色。从刚刚那些人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绝对不是人,不是鬼魂就是妖怪,而孟桦现在看起来似乎要被他们给同化了。 我们坐在位置上,然后等待火车下一次的停靠,但下次停下来会是什么时候?又会停在什么地方?我们根本不知道,只能赌运气了。 这时,从前面车厢走进一个“人”来,好死不死的,他竟直接坐在我的旁边。我的心跳在瞬间急跳了一百下,我该怎么办?假装成是他们的一份子?我学他们将手平放在大腿上,直视前方,看看能不能就此蒙混过去。但坐我身边的人似乎起了点疑心,他转过头用他黑暗且空无一物的眼窝盯着我看,他藏在眼窝内的眼神直勾勾地朝我射来。他在想什么?他发现了我是正常人类吗? 我一咬牙,也转过头去,跟他的脸面对面。我不知道我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应该是怕得要死却又想佯装没什么事情的面孔。但这招似乎有效,那人接着把头转回前方,维持着跟其他人一样的姿势。我总算松了口气,也把头转回来,一动也不敢动。 煎熬此刻才开始,因为怕旁边的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我维持着这个姿势完全不敢动,汗流满了我整身却又无法去擦,全身湿痒难耐。裕展跟王辛似乎也在注意我这边,看到坐我身边的人没有其他动作后也都松了口气,但真正惊悚的事情还在后面,前面的车厢门噗咻一声又打开,走进一个车长装扮的人。 车长的出现几乎让我的屁股离开椅子三公分,车长看上去是个正常人,他是个脸色苍白且五官没有任何特征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就像白无常。车长先走到我这个位置,坐我身边的人将右手手心向上,平举到车长面前,车长也把右手在他的手心上晃过,这动作似乎就代表了查票。车长接着看着我,等待我把手伸出来。 我浑身冒冷汗,也把自己的右手伸出去,车长手一晃过,明显发现有异状,他尖啸一声,抓住了我的手。此时后面的王辛跟裕展再也按捺不住了,分别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我想奋力甩掉车长的手,但他的手却像是个冰冷坚固的手铐一样铐住了我,而且还有种东西透过他的手掌流了过来。那是一道冰寒的能量,瞬间我感觉就好像有人拿了一大桶冰块从我后颈倒下来一样,那股能量甚至还将我身上的血管、肌肉都给冻结住了,我整个人被固定在座位上无法动弹。 车长接着向王辛跟裕展扑去,用怪力将两人按回座位上,就跟他对我做的事一样,王辛跟裕展也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他们也被那股力量给固定住了。那道冰寒的能量在我身上各处不断流窜着,我感觉自己就快要变成了一具尸体,因为我已经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体温。 “人上来了,就必须坚持到最后。”车长毫无感情地说完这一句话,手在孟桦的手心上晃过去后,他往车厢后节走去,继续查票。 除了眼睛能够转动外,我身体的其他地方都无法动弹,就连说话也没有办法。我看着窗外,发现火车外的情景变了。我们已经不是在隧道里,而变成在城市里,这列火车竟然行驶在市区的道路上。我看着窗外闪过的街景跟其他车辆,瞬间我懂了。我们搭上了一列在鬼门开当晚行驶,从鬼门开出的列车。 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件事,若我们不在列车停下前逃走,便会变成跟车上其他“人”一样了,这就是车长那句话的意思。但又该怎么逃走呢?我不断尝试动着双手双脚,但一点用也没有。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了的时候,我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温暖。是奶奶送我的那个护身符,它在驱赶正在我身上肆虐的那股能量。我心一喜,又试着动了动手脚,果然有了些微的反应。 此时列车前方传来一阵刺耳的汽笛声,可能是快要到站的通知。我的心态由喜转急,我拼了命地站起来,虽然站是站起来了,但手脚还是无法自由运作。 而我的嘴巴也可以说话了:“王辛!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啊!” 那股力量终于完全被赶出我体内了,就像有一股电流从我身上穿梭过去一样,我感觉全身一阵酥麻的疼痛,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但没有时间让我多躺在地上一刻,我马上站起来并将护身符挂在王辛的脖子上,一边说:“挂着这个很快就可以动了,再支撑一下。” 我才刚说完,后方马上有人用手扣住我的脖子,我用手肘用力往后面击去,那个人的手便松开了。我转头一看,袭击我的人是原本坐在前面的孟桦,她此时的模样已经变的跟其他人一样了。 而车厢内的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纷纷向我们走来,他们不想让我们离开,一坐上来就得坐完全程。我一拳将那个刚刚坐在我身边的人给揍飞,他原本正想来掐住我的脖子。但面对更多走向我的乘客,我心慌了:“我们最好快点走了,我可对付不了他们全部啊。” “好了……”王辛终于勉强站起来,并且动作僵硬地要将护身符挂到裕展的脖子上。但裕展的眼睛却拼命地转来转去,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 裕展的眼晴最后直盯着倒在地上的孟桦,他是要我们快点带孟桦逃出去,不要理他了。 “别开玩笑了,我们每个人都要回去!”我说。 但王辛的动作此刻却停住了,他绝望地看着脚底,缓缓地说:“来不及了……” 经王辛这样一说,我也感觉到了,火车的速度开始放慢,就要停下来了。 王辛将护身符转递给我,急道:“你快点走!我来挡住他们。” “别扯了!我怎么可能让你们……” “快!”王辛不等我说完,一把把我推到车厢前方的车门,而此刻其他的乘客已经走到裕展的座位处了,他们已经将我们逼到了最后。 王辛拉开车门,车门外是车厢间连接的轨道,还有呼啸闪过的城市街景。 “快跳!这是惟一的机会了。”王辛推着我的后背,作势要将我推出车外。 “但你们三个要怎么办?你们不能留在车上啊!” “我会挡着他们,以防他们追出去。而且……”王辛苦笑了一下,“总得有人回去交代一下吧。” 我还来不及回话,只感觉王辛的手一用力,我整个人从车门站立处摔了出去。就在我的脸要迎面撞上街道上的柏油路时,我丧失了意识。 鬼门车 当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医院里,而秋本跟筱丝就在床边,筱丝的眼睛已经是红彤彤一片,而秋本则双手抱胸站在床边,我一醒来,马上起身抓住秋本的衣服,急问道:“王辛他们呢?他们三个人怎么样了?” 秋本语气不急不徐地说:“先别急,你昏迷了整整两天了。你的家人一开始都来了,不过现在他们都工作去了,我慢慢说给你听。” “你先回答我,他们人呢?在别的病房吗?” 我这句话问完,筱丝红透了的眼睛又忍不住泛出泪来,她的这个反应已经帮我解答了所有问题。王辛、裕展跟孟桦都死了,秋本跟筱丝最后走出隧道去求救,当他们回来找我们的时候,发现我们四个人躺在地上,只剩下我还有气息。 “你们上了那列火车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秋本拉过椅子坐下。 我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只能说……我们上错了车吧……上了一列我们不该搭的火车。” “什么意思?” “还不懂吗?”我看向窗外,看到了许多民众拜祭烧金纸所传出的黑烟。 “那是一列在鬼门开时行驶的火车,我们不该上去的。我在想,当时孟桦根本不是被上身了,那列火车就是来载孟桦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孟桦的时候到了,而我们三个却跟着她搭上了火车,这一错搭,王辛跟裕展就跟着赔上了性命了。”我叹了一口气,眼神幽幽地从窗外转向秋本。 秋本点点头说:“其实这件事警方也来调查过了。孟桦的死因是心肌梗塞,而王辛跟裕展……找不到死因,我想你说得对。” 果然如此啊……我再一次将眼神飘向窗外,看着袅袅黑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