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刚刚上大学,头一晚他就被分配进一个陌生的寝室,说到陌生是因为他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陌生,毕竟互相都不认识。 晚上,和刘毅一个寝室的人都会来了,算上刘毅总共有五个人,他们谁都不爱说话,刘毅先打破沉默:“大家好,我叫刘毅……”然而,他愣住了,因为他们谁都不听,该看书的看书,该洗脚的洗脚。刘毅一阵脸红。 一个人说:“好了,睡觉吧。”大家都上床上等着关灯,洗脚的那个人走出去倒掉洗脚水,然后,他走进屋随手关上了灯。 第二天一早,刘毅发现寝室里少了一个人,于是,他就问一个人:“那个人去哪了?” 他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刘毅说:“就一晚上你就忘了?” 刘毅更是一头雾水:“什么忘了?我说这个寝室不是还有个人吗?他去哪了?”然而,他的回答却是:“你去问寝室老师吧。” 刘毅打开门,正好看见寝室女老师从这里走过,刘毅急忙上前去问:“老师,问一下,我们这个寝室少了一个人,他去哪了?”寝室老师向里面看了看说:“别胡闹,赶快上课去!”说完,她就走开了。刘毅心里纳闷:“怎么会有这么怪的人啊” 晚上刘毅什么也没说就睡觉了,可是又过了一天,他又发现,这个寝室的人又少了一个!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又问:“今天怎么又少了一个人啊,他去哪了。”那个人显得不耐烦了:“你烦不烦啊,这屋就咱三个人!”突然,刘毅仿佛要晕倒过去一样:“不是,前天晚上不是五个人吗?那两个人都去哪了?”只见他们两个纷纷走出门,回头还说了一句:“真是莫名其妙。” 这天晚上,天上只打雷,可是却不见下雨。今晚刘毅不打算睡觉了,寝室关灯了,可刘毅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在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他听见有响声,果然,一位室友开门走了出去,他没打算告诉那位熟睡的室友。 刘毅跟着那个人,只见他走出寝室的大门,保安也没有,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一片寂静。刘毅跟着他穿过操场,走到了后山。突然,他想起,后山可是一片坟地啊!刘毅心里一颤,冷风“呼呼”地吹着,刘毅浑身发抖。月亮很亮,他看见那个室友走到一个坟前,突然一个闪电他看见那个人用手扒开土地,然后,就跳了进去。 刘毅走上前去,听见“呼哧呼哧”的响声,他慢慢地走了过去,可他却看见了这一生中最可怕的一目——那个室友拿起一只死人手放在嘴里有滋有味的嚼了起来,“嘎嘣嘎嘣……”就像啃骨头一样,然后又拿起一些碎肉连肉带蛆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呱唧……呱唧……”嚼个不停。 刘毅胃里一阵翻腾,他慢慢地转过身想要逃走。突然,他滑到了!糟了!被发现了!他回头看——突然,一道闪电划过,那位室友一脸狰狞、嘴里含着碎肉说:“谁……啊……”刘毅站起来撒腿就跑,后面传来刺耳的声音:“来……陪……我……玩……吧……” 跑回寝室,他打开灯狠狠地摇晃寝室里唯一的室友:“快……快醒醒……快醒醒……” 他懒散的翻了一下身说:“怎么了——”刘毅突然戛然而止了,他低下头,看到被子上都是蛆!他急忙撒开了手,一股腐臭味迎面而来,他慢慢地掀开被子——那里面都是些人的肝、心、还有肠子……血粼粼的一堆。 刘毅回头大叫一声就往外跑,长长的走廊里他看见有个寝室还没有睡觉,开着灯。他跑过去急忙说:“我那个寝室……我那个寝室……”里面的人在玩牌,一个男生端来一杯水给他说:“喝杯水,慢慢说。”刘毅一口喝下了这一杯水。他擦了擦嘴说:“我……我那个寝室……他们都去后山上,然后就……” 刘毅突然愣住了!他看到那个男生的嘴唇是腐烂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又看了看手里的水杯——只见上面都是蛆,在杯底爬来爬去!其他玩牌的人都转过头来,他们的脸都是坑坑洼洼、破破烂烂的,脸上一种恶心的黄色液体慢慢的往下流!刘毅一把扔掉手里的杯子撒腿就跑。后面,那个男生走出来说:“别……跑……了……门……已……经……锁……上……了……呵呵呵呵呵……” 刘毅跑到大门前,他用尽全身力气晃动门把,果然,门已经锁上了。这时,他听见了脚步声……他倾下身子,看见寝室老师走了过来,他家忙跑了上去说:“老师……老师……”那个老师一见到他就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刘毅说:“老师,他们……他们都是鬼……我看到了……”说着说着,刘毅居然哭了起来。他觉得奇怪,那个老师居然没说话,他又抬起头看看老师,突然,一道电光闪过,刘毅吓的大叫起来,整个脸都吓得变形了——那个老师的脸是扁的上面都是泥土,嘴里不停地往下滴着血混着一些肉泥,头发上都是灰尘,其中一颗眼珠已经没有了,留下一个黑色的洞,从里面不停的问往外爬蟑螂。刘毅刚要跑可是突然发现,刚才那个寝室的几个人和自己寝室的那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了,又一道闪电划过——他们有的人的手在空中摇摇欲坠慢慢的朝这边走来,还有的人双手捧着一颗像是刚刚从坟地里挖出来的人头大口大口的啃着,“嘎巴嘎巴……”连头骨都嚼得粉碎。 刘毅回过头却看见后面的寝室老师晃动着她那僵硬的身体,靠两条只剩下干骨头的腿一点一点往前移动,他又转过头,那几名寝室的学生已经走到他面前了,后面的老师在后面搂住了刘毅的腰,他们把刘毅包围了…… 第二天,人们发现刘毅死在了寝室走廊里,他浑身破烂,身体里的内脏都不见了,只留下了地上的一滩血迹,像是被几只野兽撕咬一样,就连骨头也被啃得粉碎。从那以后,校外的人们发现,总有一名老师在操场上训导她那些学生:“你们要记住,你们永远还是我的学生,你们的同学永远都是你们的同学,这是永远分不开的。”可是他们却没有脚,都是悬在半空上的。 ...
① 在距离下塘村十里地的地方,车子停了下来。江城走下车,独自朝前走去。 眼前是狭窄的黄泥路,在今天,这样无法通车的路面已经非常少见了。江城走在其间,眼望着四面的青山,有了点野游的感觉。 下塘村是市政府十分头疼的一个村庄,它位于交通闭塞的深山之中,附近没有别的村落。因为无路通到外面,村里经济十分落后,是有名的困难村。市政府几次出面组织他们搬迁,村民却都死守在原地,而单独为这么个村庄开山修路,其投入产出比实在太低。就这么僵持着,大家都对下塘村不再抱什么指望,这村子基本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 然而,这一次市政府例行检查工作时,本县新上任的县长却自称已经解决了下塘村的贫困问题。这话谁也不信,工作组浩浩荡荡开进了村子。一看之下,都目瞪口呆——原本破烂得像废墟一般的下塘村,不知何时竟然到处都是新建的房子。村子里的男女老少站在屋前迎接众人,脸上带着含糊的笑意。 这种变化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离开村子后,工作组的组长不放心,暗中叮嘱江城杀个回马枪。 于是江城又回来了。 因为是半路折回,行色匆忙,忘了看时间。走了几十分钟后,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江城看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秋天的夜晚来得很早,刚一出现点暮色的苗头,那黑夜就如同墨汁浸染宣纸般,迅速蔓延开来,没多久,天就差不多全黑了。幸好天上一轮圆月,照得四下里银光漫地,山坡上仿佛披了一层白霜,看不清楚细节,但见黑压压一座又一座庞然大物耸立在路边,形成压迫之势。江城多年从事市委的宣传工作,走村串乡的也习惯了,借着月光在蜿蜒的蛇形路上走得飞快。 又过了十多分钟,忽然听到一阵人声喧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声谈笑歌唱,似乎是一群人在聚会。江城听到人声,加快脚步朝前走。没几分钟,山道转了个弯。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型的集市。集市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平房。房屋中央围出一块空地,一群人坐在空地上,却没有灯火,借着月光只能看出房屋的轮廓。 江城觉得有些奇怪──这条路他走过多次,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么一个地方,简直算得上是小型的村落了,而且那些房屋外表华丽雄伟,竟然还是个相当富裕的村落。 莫非走错路了? 江城在心里喃咕了两下,没有多想,迈腿朝着那群人走过去。 刚迈过路口,便感觉有些异样。 山道上一直有些凉风吹来,吹久了感觉有些寒冷。然而,一迈过路口,风便骤然停了,空气变得异常闷热。江城四面看看,原来这些房屋四周环山,形成合围之势,把所有房屋包围在中央,风吹不进来。 他擦了擦沁出来的汗水,继续朝那些人走过去。 走到差不多5、6米远的地方,一个7、8岁左右的女孩发现了他,两人目光一对,那女孩忽然发出尖叫声。 江城吓了一跳。 这女孩一叫,那些人都停止了说话,四周寂静得骇人,连虫鸣之声似乎也听不到了。许多黑乎乎的人影在月光下慢慢站起来,把身体转向江城这边,男女老少维持着同样敌意的表情,直瞪瞪地盯着江城。 江城的汗水出得更多了,脊背上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请问,下塘村是走这边吗?”他干笑着问。 没有人说话。 沉默了半天,那女孩点了点头“是。” 江城抬脚朝前走,那些人自动分开站在两边,默默地为他让出一条路来。他走在这条人群让出的路中,心脏擂鼓般地跳动,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哆嗦着掏出打火机,准备点支烟来定定神,刚打出火,旁边吹来一股风,火灭了。 他再次按下去,冒出一截火苗,又吹来一股风,火又灭了。 他又按了一次,火苗再次被吹灭了。 这回他发现了,风是从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人嘴里吹出来的。那是一个40岁左右的壮实男人,嘴角边一颗鲜红的痣,穿着白衬衫,朝他的打火机吹了一口气之后,便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我点支烟。”江城讪笑着边朝前走边说。 噗。 另一个人又将火苗吹灭了。 他抬眼朝前望,几十个人组成的夹道,前边的每个人都努着嘴,做出吹风的姿势。 看来,这打火机是点不燃了。 江城越来越觉得害怕。越害怕,就越觉得口渴,他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喝了一大半,顺手把多余的水倒在地下,刚倾倒瓶口,水瓶就被一个人夺走了。 他不解地看着那人,那人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他忽然看到那个人身后有一座圆乎乎蒙古包一般的东西,躲藏在山的阴影里,看不大真切。 那好像是坟墓!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猜测,什么也不敢再说,加快脚步朝前走去,很快走出了人群的夹道,又转过一道山口,这才敢回头望望──那些房屋已经被山挡住,望不见了。 然而,这么一回头望,却正好瞧见月光将半边山坡照得通亮。他一眼瞧见漫山遍野大大小小的土馒头。顿时吓得头发直立。 那一个一个的土馒头,全是坟墓! 月光洒在漫山的坟墓上,墓碑上的字迹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些坟前挂着纸幡,在风中发出毕剥毕剥的声音。 江城再也忍不住,撒开腿就朝前狂奔。 月光将路面照得像溪流般发光,他沿着这些熟悉不过的路一路飞奔,跑了十多分钟后,眼前出现了一道山口。 他迈过山口,全身一震,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他又回到了原地。 那些房屋安静地立在月光下,人却不见了。房屋的外墙发出闪闪的光彩,在群山环抱中,这些安静的建筑总有些无法言说的诡异色彩。 江城轻手轻脚地从地上爬起来,生怕惊动屋中的人们,小心翼翼地转身要走时,脚下却偏偏踩到一根枯枝。 咔嚓。 轻微的一声响,在寂静无声的此际,听来宛如惊雷。江城冷汗直冒,心脏几乎跳出了咽喉,一动不敢动地站了一会,没见到屋子里的人有什么反应。 刚吁了一口气,耳朵里响起“毕剥毕剥”的纸幡招展之声。这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江城抬眼一看,顿时凝固在原地。 四面山上,被月光照得银光闪闪,密密麻麻的坟墓如同黑色的珍珠浮现出来。每座坟前都有一幅纸幡,一堆篝火在幡下燃烧着,火光里映出一个人影,不断朝火中添加着什么东西。江城口干舌燥,原地转了一圈──东面,南面,北面,西面,每座坟山上都是人,每个人守着一座坟墓,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江城还是能感觉到他们灼灼的目光。 他们都在盯着自己! 江城撒腿就跑。 身后传来低沉的歌声,四面山上的人在合唱──“魂归东方,魂归西方,魂归北方,魂归南方,魂兮归来,食我之飨,着我之裳……”几十人同声合唱,声音在山间来回撞击。撞得江城胸腔憋闷,脚底下慌不择路。 跑出那片围在一起的山,风从身后吹来,一些灼热的灰尘和未曾燃尽的碎片随风附在他身上,他随手一摸,摸了一手黑灰,那碎片用手一捻就碎了──那是黄草纸制成的冥钱。 江城一阵乱跑,十多分钟后,渐渐见到往常熟悉的田地,前方浮现出下塘村的轮廓,犬吠之声遥遥传来,他这才觉得心定了一些。回头望望,那几座坟山已经不知被扔在何方了。他沿着田间小路朝前走,喘了一会粗气,渐渐调匀了呼吸,身上的汗水也收了许多,只是仍旧手脚发软。 ② 很快就进入了下塘村,村里点点的灯火,让他终于完全摆脱了恐惧。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他朝村长家走去。才走了几步,他就感觉十分不对劲,似乎这村子发生了某些变化。然而,放眼望去,月光之下,下塘村家家户户的房屋显出黑沉沉的轮廓,看起来十分安静祥和,又说不上有什么变化。 但那不对劲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等走到村长家门口,望着眼前这房子,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 村长的家离村口不远,是入村后的第一家。虽然是村长,房屋却相当破旧,泥砖砌的墙壁上,用黑色的牛粪修补过多次,显出黑一块黄一块的寒酸样,屋上的瓦被风揭走了一大半,漏的地方就用厚厚的蓑树树皮覆盖着。屋子周围用细竹子和树枝编了一圈篱笆,这倒是这屋子最齐整的部分。 这样一栋房子,很符合下塘村作为永久贫困村的身份。 倘若江城不是刚陪市委的领导来巡视了一番,面对眼前的情况,他绝不会有任何不对劲的念头。然而,不久之前的巡视,与眼下所见到的一切,完全是两回事。就在上午的巡视中,他们所见到的下塘村,家家户户都是新建的房子,房屋装饰华丽,外表显得宽敞,内部也十分整洁,完全不是目前这副破败凄惨的局面。 不到一天的时间,那些新建的房子就从下塘村消失了,就像是《灰姑娘》里的咒语,下塘村恢复了破旧贫困的原貌。然而房子毕竟不是衣服,若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谁能让那么多崭新的建筑消失得毫无痕迹,江城是死也不会相信的。 他惊疑不定地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找不到丝毫新建筑曾经存在的证明。 幸好,他的包里仍旧留着上午洗出来的照片,他掏出照片,就着月光仔细看了看。没错,是这里,一栋栋房屋簇新地矗立在田地之间,和眼前的村子比起来,就像是两个村庄,完全看不出任何相似的地方来。 但照片上山和田地的轮廓,却和眼前实在的村子一模一样。 照片上的人,也的确就是村子里的人。 就在第三张照片上,他看到了村长。村长满脸幸福地站在一栋红砖绿瓦的新房子前,手搭在砖砌出来的篱笆上。 他又转回到村长的屋前,前后左右打量了半天,确定方位和地点准确无误,便推开篱笆,敲了敲门。 敲了半天,门打开了。开门的人睡眼惺忪,身上穿着一件破了洞的汗衫,一双水泡眼里带着血丝,正是村长,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只是穿得寒酸了许多。 “你是谁?”村长打着哈欠问。 江城介绍了下自己,村长的瞌睡立即醒了。 “市里来的?”他的表情从朦眬的睡意转变为一级戒备状态。 江城点了点头。 “上午不是来过了么?”村长眼睛骨碌碌地转着说。一看他这表情,江城就知道有问题。 “上午这村子不是到处都是新房子么?”江城说着掏出了照片,“看,这不是你的房子吗?怎么不到一天就打回原形了?怎么回事?” 村长半天没说话,脑门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不是我的房子。”村长说。 “这不是你么?”江城指着站在房子边的那人问。 村长摇了摇头。 江城哭笑不得,没想到他居然能当面说谎,而且居然还一点没变脸色。 “那这些呢,”他索性把所有的照片都掏了出来,“这些都不是你村子里的人?” 村长头上的汗水明显地朝下淌,沿着深刻的皱纹形成一条条水路。 他坚持摇头。汗水随着摇头的动作甩了出来。 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此时已经惊动了几家邻居,有些爱看热闹的人围了上来,江城从他们中间认出了不少照片上的人,现在。他们早已经脱去拍照时穿的新衣服,身上的衣服都是穿得如同腌菜叶一般乱七八糟。 “什么事啊?”有人问。 江城把刚才对村长问的问题又问了—遍。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同样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恐惧,恐惧之中又带着兴奋,甚至还隐约有些幸灾乐祸。 “这不是我们村。”那些人传看过照片后,肯定地摇了摇头。 “这不是你吗?”江城指着照片上的—个人问。 那人摇了摇头:“不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城望着四周一片黑压压的人脸,心头泛起了异样的感觉。 “这真不是我们村,也不是我们村里的人,”一个女人插话说。“今天上午,你们来的时候,不是还说回去要解决我们的困难问题吗?” “什么?”江城彻底懵了。是自己的脑子出了毛病吗?上午发生的事情,怎么和村子里的人的说法完全不同? 难道全村的人都在撒谎? 他觉得寒意从脚底骤然升起,不由打了个冷战。 村长盯着他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把他拉进屋,关上了门。 屋里比屋外更加破旧,墙壁上的石灰大片大片的掉落,家具也都缺胳膊少腿,看来用了不少年头了。村长找出一条四肢健全的椅子给他坐下,倒了点热水递给他,又叹了口气。 “你别怕,”村长说,“我们这里有时候会发生些说不清的事。” “什么?”这话让江城想起了来的路上碰到的那一群人,心里咯噔一下。 “你听过‘鬼市’吗?”村长探过头来,露出发黄的牙齿笑着问。从他身上传来一股汗馊和头油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江城连忙朝后倾了倾身子,摇了摇头。 “我们这里,经常会出现‘鬼市’。”村长笑着说,“要是有人半夜走山道,经过坟山的时候,会看到很多特别漂亮的房子,还有很多人,但是他们都不点灯……” 江城的冷汗淋漓而下:“那又如何?” “那些人都不是人。”村长压低声音说,“要是有人跟着他们进了屋,早上起来。就会发现自己睡在棺材里。有一次,我们清早出山,突然听到坟山上有人噼啪噼啪敲棺材,上去一看,声音是从一座坟里传来的,挖开坟,把棺材盖揭开,村里的二猛就蹦了出来,说他前一天晚上碰到了‘鬼市’,后来连续病了好多天,不信你可以去问二猛。” 江城的汗水更多了,他用手掌擦了擦额头,望着村长意味深长的表情,他忽然感觉,这间破败的房子,也和山路上遇到的那些房屋一样诡异。照村长的说法,跟着那些“鬼市”的人进了屋,第二天就会发现自己睡在棺材里。那么,现在自己进了这间房子,会不会也发生同样的情况呢? 村长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嘿嘿笑道:“我们村可是实实在在的村子,不过你们上午照的那些照片,可能真是照到了‘鬼市’了。”他伸出手,示意江城把照片给他。江城不敢拒绝,把照片拿出来,堆在桌子上。 “你看,这真不是我们村。”村长看了一阵之后说,“要不怎么连一个小孩都看不到呢?我们村有40多个小孩呢。” 他这么一说,江城看看照片。果然,几十张照片上,一个孩子的影子也没有,他回想起来。上午来巡视的时候,似乎的确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孩子。 难道,上午他们遇到的真是鬼市? 他只觉得晕头转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村长见天色晚了,安排他在一间客房里睡下。客房十分狭小,摆了一张床后,就只能再放把椅子。房里四壁凋零,天花板上开了一扇天窗,正好将一轮圆月拢进窗中。江城一晚上翻来覆去,各种镜头在脑海里翻过,始终不曾睡着。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听到屋外传来鸡鸣,他连忙起床,走出屋子一看,自己并不是在坟墓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早晨的下塘村依旧破败不堪,但看起来少了几分诡异的感觉。他想起以前很多次来这村子,看到的都是这副景象,心头安定了不少,但对于鬼市一说,仍旧将信将疑。 吃过早饭,他便往回赶去。中途,路过昨夜的坟山时,那些房屋和人已经不见了,漫山遍野仍旧插满纸幡,坟前烧纸钱剩余的黑灰落得山路上到处都是。原来分布着许多房子的那片空地只剩下一座大坟,地面上满地都是金光闪闪的纸屑,江城拾起来一看,那纸又薄又脆,正是制作冥屋和纸人所用的纸张,回想起昨夜之事,那些眼下已经突然消失的房屋,令他对“鬼市”的说法更加相信了几分。 ④ 回到家中,江城心跳仍旧未曾平复,脑海里全是—个一个的纸人,他想起昨夜见到的情形,又想起下塘村莫名改变的房屋,还有村长所说的“鬼市”……难道,这些“鬼市”里的人,本身都是纸人?这想法让他坐立不安,还没完全理清思绪,电话铃响了。 “喂?”他拿起话筒心不在焉地说了声。 “江城啊,我今晚要去学生家家访,不回来吃饭了。”老婆在电话那边飞快地说完,眼看就要挂电话,江城连忙喊住了她。 “你去哪家访?”他想起刚才来访的那对父女,心里打了个突。 “一个女学生,”老婆说,“这孩子性格有点怪,我得跟她家长谈谈。” “怎么个怪法?对了,刚才有个女学生和她爸爸来了,说是让你不用家访,他们上咱们家来……” “我知道,她刚才打电话给我了,不过我想着怕打扰你写东西,还是上他们家去吧,他们也同意了。”老婆打断了他的话。这话让他更加不安,这对古怪的父女,如果真的是纸人,那么老婆的这趟家访,倒是很让人担心呢。 “你刚才说那女学生性格古怪,怎么个怪法?”他又问。 “也没什么,就是特别怕水和火,连自来水都怕,一下雨就躲起来,甚至请假,好像心理有点毛病。”老婆说。 怕水和火?他猛然想起,昨天夜里,在那山间的房子前,那些人不断吹灭打火机上的火苗,而且还夺走了他的矿泉水──现在看来,这些人也许都是纸人,纸人不就是最怕水和火的吗?他原本对此还有怀疑,一听这话,几乎可以确定,那女孩的确就是纸人。这个想法让他汗毛倒竖,然而,当他把这事告诉老婆时,老婆却说什么也不信,始终不肯放弃这次家访。左说右说也说不通,他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打听那女孩的住址,老婆报了个地址,他吃了一惊:“啊?那里不是一片空地吗?” “是吗?你记错了吧?我要上课了。”不等他再说什么,老婆已经挂了电话。 江城心里的不安涟漪般扩大,他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没弄错,那女孩的住址是一片空地。想想不放心,他出门打了个的,直奔那地方而去。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郊区的那片空地上,地面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四周都是正在修建的房屋,看起来乱糟糟的,没有一栋完整的房屋。 那么,那女孩会住在哪里呢? 他站在空地中央四望,找不到可以住人的地方,向附近工地上的人打听,谁也没听说过这样一栋房子。 他仔细捋了一下这两天的遭遇:昨天上午,下塘村里的房屋变得崭新,但晚上再去时,又都变成了破烂的房屋,而且村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房子曾经焕然一新过;昨天晚上,在山道上,他遇到了那些奇怪的人和一大片不该出现在山里的房屋,今天早晨再去看时,那些房屋和人都完全消失了。 照村长的说法,这种情况是“鬼市”。 这空地上根本不可能有一栋住人的房屋,而那女孩却又偏偏提供了一个这样的地址给自己的老婆,如此看来,老婆今晚要家访的房子,只怕也是”鬼市”。 这想法令他烦乱不安,在原地转悠了几圈,看看时间,才上午11点多钟,暂时也做不了什么,只好回家去了。 ⑤ 在家里好不容易挨到老婆下晚自习的时间,他匆忙赶到学校门口,正看到老婆慢悠悠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尽管隔着好几米的距离,在黑暗中看不清脸,凭直觉,他还是认出,那女孩就是那个“纸人”。 “哟,你怎么来了?”老婆看到江城,有些惊讶。 “这么晚去家访,我不放心,跟你一起去吧。”江城说。 老婆斜眼看着他:“我以前也这么晚去家访,没见你不放心啊。” “这不是忽然觉悟高了么。”江城打哈哈道。 “来,刘雨,叫江叔叔。”老婆也没多想,转头让那女孩叫人。那叫刘雨的女孩拘谨地喊了声叔叔,就低下了头。 三个人乘车赶到了江城白天去过的那块空地,一下车,江城就忍不住张大了嘴──白天还是空荡荡的地方,赫然矗立起—栋平房,看上去华丽结实,立在空地上,被四周工地上的水银灯照得雪亮。 鬼市!鬼故事 江城脑海里闪过这个词。 他斜眼看看刘雨,那女孩正好也朝他望过来,两人一对视,他便感觉那女孩的眸子格外漆黑深沉,似乎一个黑色的漩涡,看得他心悸,连忙把目光又转开了。 老婆完全没察觉到这些,抬脚就朝门内走去,江城扯了扯她的胳膊,她回过头来问:“什么事?” 那女孩也回过头来,凝视着江城。 江城什么也不敢说了,摇了摇头:“没事。” 三个人就进了屋。 屋里总算是有了灯光,电线裸露在墙壁外,绕过天花板,晃晃悠悠的,一盏白炽灯挂在头上。灯泡功率很小,照得屋里惨黄惨黄的,什么都看不大清。那嘴角边有颗红痣的男人迎上来,让江城和他老婆坐下,却没有给两人倒水。 江城的老婆坐下来,就开始询问刘雨的生活情况,做父亲的问一句答一句,而刘雨一直什么也不说,低着头靠墙站着。 江城无聊之中,用脚在地上蹭来蹭去,渐渐地将地板蹭得起了皱。 昏黄的灯光下看不真切,但江城感觉到地板仿佛是纸做的,正要低头细看,刘雨蹬蹬蹬走过来,将一张板凳放在起皱的地方,自己坐上去。和江城面对面望着。 江城又不敢动了。 他只希望家访快点结束,好带着老婆离开这两个古怪的人,以及这栋古怪的房屋。但老婆没完没了地说着,似乎没有结束的意思。 正在着急,忽然耳朵里听到噼啪作响的声音。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刘雨和她父亲已经双双跳了起来。 “下雨了!”刘雨瞪大眼睛,惊恐地说。 那男人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两父女对望了下,刘雨便上来用手推江城他们:“刘老师,下雨了!” “对,下雨了,你为什么这么怕下雨?”老婆还罗嗦着想问清楚。 “快走!”那男人也伸手来推。 噼啪声越来越密集,江城和老婆被推出屋外之后,正好进入瓢泼大雨之中,两人在瞬间被淋了个通透。 刘雨和她父亲也跟了出来,四个人站在雨里,不到一分钟,就都变成了水人。 江城起先提心吊胆,以为这两个纸人被雨水一淋,必然会化掉,谁知他们一点事也没有,仍旧好好地站着。 难道他们并非纸人? 江城心里嘀咕起来。 但是,若他们不是纸人,又为什么这么怕水和火?那店里的纸人又为何和他们一模一样?还有,眼前这栋突然出现的房屋,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里打架,但很快,他就什么也顾不上去想了。 眼前出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 雨水不断浇到那房子上,就见那房子慢慢地倾斜、变形,渐渐地,仿佛融化了一般,慢慢朝下矮去,它的墙壁和屋顶都在缓慢地融化着,整栋房子不断扭曲,最后终于完全倒塌,在雨水中成为稀烂的一堆。 “这是怎么回事?”老婆在一边惊讶地喊。 江城什么也没说,他忽然就明白了一切。他把头转向刘雨和她的父亲,他们两人紧靠在一起,默默地站在雨中,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彻底消失。 ⑥ 回家的路上,江城和妻子两人心情都很沉重。江城耳边似乎又听到了刘雨父亲的那番话──“你们听说过鬼市吗?” 说这话时,他们仍旧站在雨中,谁也没有避雨的意思。刘雨的父亲显得格外疲倦:“从很久以前开始,不记得是哪个朝代,我们这一行当就出现了。我们专门给死人扎房子,扎纸人,这属于下九流的行业,手艺再好,也还是难以糊口。我们虽然给死人扎了很多房子和金银财宝,自己却常常没地方住。后来,也不知道是这行里的哪个,突发奇想,设计了一种可以拆装组合的纸屋。这样我们走南闯北的,随时可以把房屋拼凑出来,也就算有了安身的地方。只是这房屋再结实,也还是怕水火,也怕风吹。而且到底有忌讳,每次一组装好,我们就得给附近的死人烧纸,以免被死人占了屋子不吉利。就因为这样,被一些人遇到了,就说我们这是‘鬼市’。”说到这里,他无可奈何地一笑,“到今天我们还是没地方住,平时都租房子住。但刘雨这孩子好强,听说老师要来家访,怕租的房子太寒碜,死活要我给她扎这么一栋屋子出来,免得丢人,本来挺好的,要不是这雨……”他没再说话,四个人都抬头望着天,瓢泼的大雨不断从天落下,那栋纸扎的房屋越来越破烂,最终成为一摊烂泥。 “我看到你们进了一家纸人店,那里的纸人,好像都是用活人做模特?”江城问。 那男人点了点头:“因为我们住纸屋,所以经常把自己扎成纸人,也是辟邪的意思。”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昨天晚上,我们从下塘村出来,时间晚了,就在背风的地方扎起屋子住,没想到正好被你碰上,还吓了刘雨一跳──你被吓坏了吧?” 江城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在下塘村干活的时候,那些村民怕小孩把这事说出去,就把小孩都送到别的地方去了,你们在那里没遇到小孩,没觉得奇怪吗?”那男人问。 “我们还真没留意这个。”江城说。 “其实你今天上午一进我们干活的店子,我们就知道了,那店子里有个地窖,平时就是我们睡觉的地方,不过一般人都不知道。后来看店子的女人说你好像很害怕,刘雨还偷偷笑了好一阵子呢。”男人笑起来。 “原来如此。”江城点了点头。 他没再追问下塘村的事,很明显,下塘村那地方从来就没有摆脱过贫困,但新任的县长为了邀功,就请了这些扎纸的艺人。用他们祖传的纸屋来演了一场戏给上头检查的人看──这种荒唐的事情还要上演多久呢?有的地方用人扮演绵羊,有的地方用绿油漆把山岭涂绿,而下塘村则用纸屋来掩饰贫穷,一切都是为了应付上头的检查,而这些住纸屋的人们,以及下塘村那些被逼着掩盖真相、实际上仍旧住在破屋子里的人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有自己的房子呢? 在车上,他一直沉默着,雨水噼啪浇注在车顶上,两边的建筑变得如此模糊,就像是海市蜃楼,似乎随时都可能从眼前消失。 ...
清顺治年间,襄阳丁家庄有个卖针头线脑的货郎名叫丁二货,他每天早早挑担出门,摇着拨浪鼓走村串户吆喝叫卖,日落西山才一人往回赶。 有年初冬的一天,丁二货由于串乡跑得太远,直到天黑还没赶到家。当他挑着货郎担踏上山路穿一架树林时,忽听林中有朗读诗文的声音,在夜风中忽急忽慢、抑扬有致。丁二货不由大吃一惊,心想:天色已晚,谁家的公子还在这林中背诵诗文呢?莫不是神经了?他放下货担仔细倾听。发现这琅琅书声竟宛如在自己左右。丁二货觉得这林中有鬼,心里便惧怕起来。他壮着胆子大咳了两声喝道:“朗朗乾坤,星月在天,是哪家的冤魂在林中作怪,恐吓路人?快快出来见我,否则,我这五尺长的扁担就不客气了!” 丁二货这么大声一喝,诵读声戛然而止,瞬间只见他眼前不远处有一座新坟冒出一股烟雾,出现了一个身穿宽袍大袖衣服的白面书生。那书生四下张望了一下,向丁二货问道:“大哥,这么晚了,你一人行路穿林,就不怕虎狼鬼怪吗?刚才小生诵读诗文惊扰了你,请见谅啊。”书生接着又叫道,“马花姑娘,快快掌碗灯来,我倒要见见这位路人是谁呢。”这时,一个十八九岁的靓丽少女掌着一碗油灯和书生渐渐走到丁二货面前,施礼道:“大哥刚才受惊了,都怪小生诵读诗文的不是,小生致歉,这厢有礼了。” 书生礼毕,那少女心悦道:“郎君不是天天在念叨,想托一位路人替你办事吗?今晚遇上这位好心大哥,何不托他办理就是了,还犹豫什么呢?”书生连连说道:“好呀,好呀,就拜托这位大哥帮我去做三件事吧。” “做三件事,三件什么事?我是个卖针头线脑的货郎,粗人,又目不识丁,能帮你做什么事?”丁二货愣愣地问道。 “哪里话来。”书生微笑道,“大哥不必谦虚,依我看,就你能帮小生的忙。”他让丁二货在路旁石凳上坐下,又谦恭地向丁二货说:“大哥,实不相瞒,刚才小生朗读诗文就是引你关注,我好有事相求,还望大哥能够慷慨相助。” 丁二货不明所以,忙站起来向书生作揖道:“公子,你有何事相求于我,不妨就直说了吧。” 原来,这位书生是南阳城一位年轻举人,名叫朱保,两个多月前,京城新科开考,他带着两个童仆一同进京。因襄阳有个州官是书生父亲的知交好友,所以朱老爷书信一封,让儿子朱保进京途中绕道襄阳去看望做州官的晋伯父。不料朱保途中露了身上所带的大量银子,为盗匪发觉。盗匪预先埋伏在朱保他们必经之路的山林中,待书生朱保和童仆经过这儿时,就遭到了盗匪拦劫,打死了书生朱保和他的两个童仆,就地掩埋在一个刚安葬不久的新坟墓中,然后掠去所有财物逃逸。 说到这里,书生朱保潸然泪下,站在一旁的少女也伤心不已。她说:“郎君不必悲伤,你要托这位大哥做点什么快说吧,人家还要赶路呢。” 朱保拭去泪水,指着掌灯少女向丁二货介绍说:“她叫马花,今年已十八岁,便是那座新坟的主人,我的房东。三个月前,马姑娘被后娘暗害死后,就埋在这里,我和她在九泉之下邂逅,见她娴淑聪慧,又和我同命相怜,互相都非常爱慕,我们虽然被埋在一座坟里,可同墓不同棺,只是我俩未经明媒正娶,坟墓之下,缺的是冰人斧柯,非常惭愧。所以渴望能找个好心的阴阳之人为我俩做媒,今夜有幸遇上大哥,算是遂了我们的心愿,请大哥为我们做个媒好吗?” “我为你们做媒?”书生朱保说完,丁二货不解地问道,“你我阴阳相隔,我怎能完成公子你所托之事呢?” “大哥不必心急,我这儿有一纸婚牒文书,上面写好了我愿与马花姑娘结为姻契,只求先生你将这文书焚烧在城隍庙内,并祷告说愿为朱保、马花二人做媒便可了。另外,我这儿还有马花姑娘准备的一百两纹银,请你为我俩买具大棺材,趁深夜来此,将这座新坟掘开,把我俩的尸骨收进新棺,装在一起,再埋下此处便没事了。如果你能完成这个,我们夫妇永远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啊。”书生朱保说完这些,就回身取来一大袋银子递给了丁二货。他说:“大哥,这银子不少,买具大棺材,剩下的银子你可以买田、做生意,享用一生啊。” 丁二货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雪花纹银,眼珠直打转,心中“怦怦”跳个不停。他接过银子即向书生朱保许诺道:“公子放心吧,你的重托,我丁二货保准做到就是了。”这时,书生朱保又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书信,拜托他一定要面交襄阳州官晋大人。说罢,书生朱保和少女马花在黄昏的月光下化作两股烟雾进入了坟内。 丁二货虽然得了百两纹银,喜不自禁,心里还是忐忑得直打寒战。他呆立了片刻,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精神后,担起货担疾步向家中奔去。 丁二货到家打开柴门进屋后,忙点燃油灯,倒出钱袋里的银子。他两眼直溜溜地盯着那堆雪光粲然的纹银,用手摸摸敲敲,又在头上挠挠,认为是实实在在的真银子,高兴得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心想:朱保,你这个傻鬼,拿这么多银子托我给你买棺材,又让我到城隍庙为你焚烧婚牒文书,还请我送信给襄阳州官晋大人,嘿嘿,帮你死鬼做事,我才没那么傻那么憨呢!明天我就要用这些银子到襄阳城内租个店铺门面做生意,发大财,建房置地娶老婆,再也不挑货郎担走村串户卖针头线脑挣辛苦小钱了呢!这时,丁二货把婚牒文书和送给晋大人的书信都放在箱子里不管了。他高兴地哼着小曲进厨房炒了两个菜,喝了一碗酒。酒足饭饱后就上床入睡,做起了发财娶妻的美梦。 ...
以前村里有一个以偷盗为习的年轻人,他曾被鬼拍过一次手印,这种情况农村人称作鬼手印。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晚上,月明星稀,借着月光,他翻墙进入了村里的孤寡老人聋耳婆婆(注:聋耳婆婆的耳朵虽然聋了,她的眼睛却明镜似的,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她无儿无女,也没有了丈夫,只有她一个人孤苦无助的过日子。)的院子里,来到聋耳婆婆的鸡舍前,要偷她养的下蛋母鸡。就在他把手伸进鸡舍里,要抓母鸡时,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只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肩头,他猛地扭过头,朝身后瞧去,问一声:“谁?”可是他看到身后面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他以为是自己心情太紧张了,产生的幻觉,也没有往深处想,回过头来,又要朝鸡舍里抓母鸡,这时他感到身后那只手又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肩头,直拍得他的肩头上疼痛难忍,他知道这一定不是幻觉,急忙朝身后照去,却又没有看到人影。这时他想到村民们都说这个院子里不干净,才知道自己遇到鬼了,只感到一股凉气自脊柱贯穿全身,哪里还顾上再去偷母鸡,直吓得赶紧翻墙逃跑了。 到天亮时,他仍感到肩头上疼痛难忍,便去老村医那里看病。老村医扒开他肩头上的衣服,看到上面有一个乌青色的手指印,对他摇了一下头说:“我看了一辈子的病,也没有见过你这种怪病,你去大医院里看一看吧。” 他听从了老村医的话,去了城里的一家大医院里看病。医生们看过他肩头上乌青的手印,都无法给予他这种病合理的解释,没有办法,他只得回到了家里。 过了几天,他从一个村民口中得知,在离村子二十里外有一个叫龙庄的村子里住着一个老巫医,据说他看这种怪病最拿手。于是他就去了龙庄,找到那个老巫医,让他看了一下自己肩头上的乌青手印。老巫医看过后,气色凝重的说:“这是鬼手印,只有身怀恶习的人才会遭到这种情况。” 他赶紧追问破解之法:“老先生,怎么破解它?”http:/// 老巫医告诉他说:“只要你能改掉恶习,肩头上的鬼手印自然就会消除,要是不改掉它,每当你产生恶习的念头,那个鬼手印就会狠抓你的肩头,直抓得你疼痛难忍,而且那个鬼手印会附在你的肩头上一辈子,直折磨得你一辈子都痛苦。” 听到老巫医的话,他吓得浑身直淌冷汗。从此他改掉偷盗的恶习,没有过多久,肩头上的鬼手印果然消除了。 ...
对于摔跤大家都不陌生,但是跟鬼摔跤呢?现代人很难想象怎么跟鬼摔跤。下面就跟大家讲一个“鬼摔跤”。 事情发生在78年,那一年二叔才十八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所以在我们村都叫他李大胆,这不马上年底了,二叔去隔壁村没过门的二婶家送猪肉。礼尚往来二婶的父亲就叫了几个自家亲戚过来陪酒。这一喝就到了晚上,二叔喝的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座钟都晚上七点了,不行该走了。虽然两个村离得近,但是晚上还是要注意点。大家都客气了几句二叔就往家走。 冬天的北方冷呀,二叔的身上都是棉裤棉袄跟大棉鞋。虽然喝的迷迷糊糊但是风时有时无吹在身上还是很冷的,二叔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马上回家钻到被窝里暖和暖和。不知不觉就走到两村中间的小树行里了,这是一片的坟地,两个村去世的人都葬在这里。最近回家的路就是从坟地中间穿过去,二叔想都没想就往里走,在月光下一个一个凸出地面的坟头确实让人心里不免有些胆怯。尤其是有些新坟上面还插着崭新的花圈,听说是隔壁村刚上掉死了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会就埋在这边吧。心里越想越怕了,小风吹的花圈沙沙作响。什么都不管了,往家跑吧! 刚跑了两步,突然前面站着一个黑影,二话没说就朝二叔走过来,抓着二叔的衣服就往地上摔,这下把二叔摔的老疼了。二叔刚起来还没站稳又被黑影摔倒。这下把二叔气的,从小到大都是他摔别人,还从来没有被别人怎么摔过。二叔也不想怕的事情了,就跟黑影互摔起来,二人摔的不分输赢,也不知道摔了多久只听见隐隐约约传来鸡叫的声音。这是黑影突然说:“怎么样,今天没有分出胜负,我们明天晚上继续怎么样呀”。二叔这个时候才感觉到浑身疼,心想这摔了一晚上都没感觉。怎么现在开始觉得又累又疼呀。黑影见二叔不说话就问:“认怂了吧,被摔怕了?看你这怂样,怕是明天不敢来了”。“谁认怂了,明天继续,谁不来谁是孙子”。两人摔跤了一晚上就聊了这两句,谁也不认识谁。这时的天开始慢慢变亮了,黑影的面部也慢慢的清晰起来,那是一张很清秀的面庞,只是…只是觉得脸色白的有点离谱,一双黑亮的大眼睛跟脸色正好做一个鲜明的对称,这个黑影咧嘴笑了一下。二叔浑身觉得难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再看看黑影人的脖子上竟有一条暗黑色的痕迹,全身穿的是一套中山装。看样子这小子家里还是很有钱的呀,在那个时候能穿成这样已经很不得了了,二叔在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哥哥穿剩下的。哎…没法比呀。这是听到不远处村里的公鸡都连叫了三声了,天也亮起来了!二叔正在想这小子是那个村的,突然身后有响声,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当二叔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个黑影人已经不见了。哎…真不懂事,走也不说一声。二叔拍了拍身上的泥就往家走。 冬天北国的农村没什么事,一年忙到头,冬天就是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大家都起的很晚。但是村里还是有一些勤快人起的早,给家里人做饭。都能看到有些家的烟筒在冒烟了。二叔也没去自己的新房就直接去奶奶家了,奶奶肯定也在做饭了,吃个饭再回新房睡觉去,都累了一夜了。很多人在想,二叔为什么一夜没回家,怎么家人不去找呀。其实农村人都知道的,盖好新房后孩子就跑到自己的新房去住了,一是新鲜,二是可以“看”房!当然这是题外话了。当二叔走进村的时候倒是奇怪了,一路走一路上的狗乱叫,就连鸡都飞到墙上去了。二叔心想也怪了,今天这是怎么了,鸡狗都吃错药了。走到奶奶家就连二叔自己养的狗都对着他汪汪只叫。奶奶一看二叔这样子,就问怎么回事,怎么全身是泥呀。二叔说在西北地里跟一个不认识的人摔了跤一晚上,都快累死了。奶奶忙问“西北地里?还跟不认识的人摔跤了。那个西北地里呀?”二叔随便说了一下“就是坟地那边”也没怎么看奶奶就往北屋走,进屋倒头就睡。可奶奶看到自家的狗一直跟这二叔乱叫,二叔进屋后狗就呆在屋外叫。奶奶是个很迷信的人,直接叫上正在睡觉的爷爷走到二叔床上。也不管二叔多困多累,就把二叔弄了起来问怎么回事,二叔没办法只好把晚上发生的事给爷爷奶奶说了一遍,说今晚约了还去。奶奶知道出事了,那不是简单的鬼摔跤,而且来找替身了。二叔还跟人家约好了晚上继续,奶奶年轻的时候村里有人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先是鬼摔跤再是找替身。二叔这下吓得可是一身冷汗。爷爷在旁边告诉他跟他摔跤的应该就是前几天北村那个上吊死的年轻人,都读高三了,跟家里人因为小事吵了几句,一时想不开就上吊了。出殡的时候爷爷还专门去北村帮忙了。那个年轻人的遗像跟二叔说的那个黑影人一模一样。二叔听完只觉得浑身一软滩在了床上! 奶奶忙让爷爷隔壁村要先生看看怎么办,奶奶知道只要被这找替身的鬼缠上是个很麻烦的事情。到了中午爷爷回来了,身后还带了一个瘦瘦的白胡子老头,这老头看上去都有七十多了,但是看上去很精干。也不知道奶奶跟他说了些什么,白胡子老头点头会意。就是等晚上再说,又让奶奶准备了一些东西。 到了晚上奶奶卖东西回来了。二叔忙看奶奶买的是什么,这一看差点没吓的摔到地上,里面是一对童男童女的纸人,还有一个女纸人。这做工跟真人是的,看纸人就让人心里就慌,还有一些黄纸,还有两串红色的辣椒。白胡子老头让奶奶把黄纸纸人收好,把两串辣椒挂在门外的两面。然后奶奶就去做饭了,这样就等晚上了。 吃过晚饭,爷爷跟那个白胡子老头还喝了些一家酿的白酒,几个人聊了起来。就这样到了十二点,只听到家里的老座钟当当敲了十二下。就在这是只听到门外的辣椒串哗哗作响,二叔心想不对呀,今晚外面也没风呀。这两串辣椒怎么哗哗作响呢,还有些辣椒发出啪啪跟点炮似的声音。白胡子老头突然说“来了”,爷爷奶奶不该多插话。与此同时大家都能听到不知从哪发来的声音“出来呀,出来呀,我还等着你一起摔跤。”这样的声音响了十几声。再看看这时的二叔,他已经躲在被窝里捂着被子全身都在发抖。可以想象二叔都吓成什么熊样。这是白胡子老头说话了“不用怕,门前挂着辣椒呢,他进不来的,再说我还在。”说着只见老头拿着奶奶没回来的东西就出门进院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回到了房间里,跟爷爷说没事了。把纸人黄纸烧到村北口就行了,去的时候记得带上辣椒串挂在脖子上,烧完回来的时候千万别回头看。半个小时后爷爷跟奶奶两个人回来了。老头跟爷爷说他跟那个吊死鬼说过了,给他烧些纸钱跟纸人,让他以后就不要再缠二叔了,如果再缠二叔,老头就来硬的了。再看看时间已经快三点,现在也不睡了。老头就跟爷爷奶奶讲起了他年轻时办过一些很玄的事情。 天亮后爷爷要把老头送走,老头对二叔说以后晚上别出去瞎逛了。他们这行都快没传人了,再遇到事可能就没人帮了。奶奶脑子也快。忙让二叔跪下,这是要拜师呀!二叔通过昨晚的事也看到老头的本事,二话没说双膝跪地,师傅在上,受徒弟一拜!白胡子老头哈哈大笑说“想不到我老头子张龙飞这趟没白来,都快八十了还收了个徒弟,哈哈…”原来老头叫张龙飞,正宗张天师的后人。就这样二叔走上了与鬼神打交道的道路,行内人统称为“走阴人”。 ...
赵文杰今天心情非常不错,因为一个好久不见的好朋友请他去吃饭,赵文杰在路上,一路上哼着小曲,非常开心。 他满心欢喜,听着小曲,开车的时候没有全神贯注,开到小道的时候,一个骑车的年轻男人正常驶过,他丝毫没有注意,等到他看到男人急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声巨响,这男人连人带车被撞飞了。 他吓了一跳,赶快下车查看,这男人还有气,断断续续的说:“救命……救命……” 他心想,这男人奄奄一息,估计命不久矣,救了他自己说不定要赔好多钱,反正这里没有人和监控,救了也是白救。 想到这里,赵文杰心一横,跑吧!于是赶忙上了车,绕开男人,加速跑了。 这天夜里,他和朋友吃完饭,酒足饭饱,到达宾馆后,正想睡觉,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晚谁啊?他很疑惑,从猫眼里看了看,发现外面根本没人。 他没有在意,可是敲门声又再次响起,他有些不耐烦,一下打开了门。 外面什么人都没有,敲门声也戛然而止。 “这真是奇了怪了?”赵文杰挠了挠头,关上了门。 他转头却突然发现,一个满头是血的年轻男人躺在地上。 他吓得退了一步,男人狞笑着说:“还记得我吗?” 赵文杰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被他撞的男人吗?他顿时吓得面如死灰,想要打开门逃跑,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这男人一把扼住赵文杰的的喉咙,要杀掉他。 赵文杰赶忙跪了下来,见他跪下,这男人松开了手。 赵文杰边跪拜边说:“是我的错,没救你导致你死去了,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肯定会烧给你很多的纸钱的!” 男人说道:“放你可以,不过烧纸钱这还远远不够,你还要给我立一个牌位,牌位上写我的名字,我叫方进,每天给我烧香,上供各类水果肉类贡品。” 赵文杰慌忙点头表示答应,这男人一下子就不见了。 第二天,赵文杰回到家,不敢怠慢,赶快立了一个牌位,摆好贡品。他妻子不知详情,大骂他脑子有问题,但是赵文杰不以为然,毕竟是关乎自己性命之事,自然不敢怠慢。 之后,赵文杰跟妻子解释了整件事,妻子也就不再责怪他了。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香,换贡品,丝毫不敢怠慢。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他也是平安无事。 这天,赵文杰的那个朋友又打电话给他了,原来朋友要结婚了,邀请他去。 可是他心想,去朋友家只有大路倒是有不少,但是不管大路多少,最后总要走到那条小路上,他心有芥蒂,想要推辞。 朋友听到赵文杰这么说,自然有点不开心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没有事情,却要推辞,分明是不给面子! 赵文杰没有办法,这么多年的好友,哪是说不去就不去的呢! “不过,也没事的,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而且我也每天上香祭拜呢!”赵文杰鼓励自己。 他便开车往朋友那里赶,结果到了小路,居然发现那个年轻男人正好等在路边。 赵文杰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赶紧刹车,仔细一看,还真的是那个年轻男人,男人见到赵文杰,很是气愤,走了过来直拍车。 赵文杰打开车门,男人一把抓住了他:“好哇,苍天有眼,我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了你!你说,你为什么撞了我就跑?” 他惊恐的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已经知错了,你找过我之后,我这一年来我还给你上香,供牌位呢!” 男人听完更加气愤了:“当天你跑了,幸好过了一会就有路过的好心人来了,送我去了医院,等我康复,我就一直等在这里,我觉得你还会回来的!我根本没有死,你供牌位作甚?” 赵文杰大吃一惊,问道:“那我问你叫什么?” “我?我叫张亮亮啊。” 赵文杰没办法,既然碰到了受害者,自然是需要赔偿的,于是在向张亮亮诚恳道歉和赔偿之后,这事才算结束。 回到家,赵文杰十分气愤,拿起牌位,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摔成的几块,把贡品全数扔在了地上,大骂道:“你是什么鬼?戏弄我白白供养你一年?” 赵文杰的妻子见状,不知发生了何事,刚想问,只听空中回响着笑声说道:“若你不做亏心之事,我能趁虚而入?你还应该感谢我呢,让你这一年受到良心的谴责,以后不敢再逃跑!” 说完,这鬼魂便大笑着离开了。 ...
乾隆年间,永安县突然开了家名为回春堂的医馆。凡是到回春堂看过病的人,都说郎中是个神医,但郎中长什么样,却没人知道。 人们只知道这家医馆的规矩很怪,医馆内设一间诊室,病人进入诊室前,必须把眼睛蒙住,手提一个竹篮,然后由郎中的徒弟刘雨成送入诊室。病人进入诊室后,刘雨成就用一把大锁把诊室的门朝外锁住。病人摸黑进入诊室后,只需把患病症状说清楚,郎中就会把药方放进竹篮中,轻击竹篮三下,示意病人摸黑敲开门带着药方离去。 后来突然有人说,替人治病的郎中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据一个曾到过回春堂就医的人说,有次他进入诊室看病,听到了郎中说话,发现竟与刘德广的声音十分相似—刘德广曾是永安县中无人不知的神医,但在两年前就病死了。 刘德广生前是个怪人。他替人治病,不但医术高明,收费还低廉得令人咋舌。谁知,自从他的独子小宝在他40岁那年离奇失踪后,他就性情大变,只要替人治病就会狮子大开口。虽然刘德广变得十分贪财,但他的生活却依旧很节俭。至于他赚的那些黑心钱都用在了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奇怪的是,刘德广临死前吩咐妻子,在他死后不要备棺木,只需将他的尸体置于一个风大的高山上,先将尸体用皮鞭抽打三百下,再架起一堆木材焚毁即可。他的骨灰也不必收起,只需被风吹散就行。毕竟夫妻情深,刘妻也不好违逆丈夫的遗愿,只好依言行事。 “鬼医”治病一事传开,很多人都信以为真。还有人拿出“鬼医”所开药方与刘德广曾开过的方子对比,结果发现,两张药方上的字迹竟然也是一模一样。 谣言越传越盛,回春堂附近的几家住户联名跑到县衙里告状,要求县令唐诏马上派人责令回春堂尽快搬走,他们可不愿与鬼为邻。 唐诏马上派了几名衙役来到回春堂。虽然刘雨成一再阻拦,衙役们还是很快把他控制住,闯进了诊室。结果,他们却发现所谓的鬼医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头大黑熊。 衙役们将黑熊与刘雨成一同押回县衙。唐诏一拍惊堂木:“大胆刘雨成,若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快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刘雨成瞅了瞅大堂上摆放的各种刑具,吓得浑身颤抖,很快就说出了真相。 原来,他是刘德广的一个远房侄儿,常年以卖艺为生。有一年,他走在乡间小道上,偶然发现有一头小熊在一路跟踪他。他看小熊身体尚小,便想把熊捉住后驯养,待其长大后教些本事来赚钱。 没费太大力气,他就把熊捉住了。突然,小熊用一个苍老的声音对他说:“雨成贤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叔父?”刘雨成吓了一跳,半天才明白,那个苍老的声音竟是从熊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就在刘雨成目瞪口呆时,那个自称是他远房叔父刘德广的声音就向他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德广离世后,他的鬼魂被无常带到了阎王那里。阎王恼他生前赚的黑心钱太多,就令鬼差将他的魂魄囚禁在一头幼熊体内。刘德广的魂魄在熊的体内寂寞难耐,便想通过治病救人替自己赎罪。 因为常年在外漂泊,刘雨成的身上免不了有几种慢性病。他试着让刘德广的鬼魂给他治一治,没想到服下几服药就全好了。自那以后,刘雨成也不去跑江湖卖艺了,他来到永安县租下一套房子,开起了医馆。为防无人敢登门就医,他就想出了蒙眼看病这一奇招。 对刘雨成近似荒诞的说法,唐诏自然不信。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声音从熊的肚子里传了出来:“刘雨成所言句句是实,就请大老爷饶过我叔侄俩,给小鬼刘德广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唐诏盯着那头熊的肚子一看,只见熊的肚子上隆起了一个被一大片稀稀疏疏的毛包裹着的大包。那个声音就是从大包里发出来的。 事情虽然蹊跷,但唐诏认为治病救人终归是好事,便命人把刘雨成和那头熊都放了。 这天夜里,突然有几个蒙面大汉敲开了回春堂的大门。刘雨成睁着蒙的睡眼,刚想指责那几人几句,突然一个蒙面大汉抽出刀架到他的脖子上:“爷爷我是黑虎山上的好汉,我们五爷得了急病,快让刘德广那个死鬼帮他治治。”刘雨成不敢怠慢,只好轻声细语地把回春堂的规矩对蒙面大汉说了一遍。 蒙面大汉也是个爽快人,便点头哈腰地对一个被两个蒙面大汉抬着的人,说:“五爷,就请您屈尊把眼睛蒙上去治病吧?”那个被唤作五爷的人蒙了眼睛提着个竹篮进入诊室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个声音对他说:“原来是魏五爷大驾光临,几年不见,一向可好?” 魏老五怔了一下,客套了几句后,才把他的患病症状说了出来。当他听到三声竹篮的敲击声后,才提着竹篮摸黑敲开了诊室的门离开。 魏老五一从诊室里出来,就摘掉了蒙眼布翻看起了篮子。他取出了药方,点了点头:“对,这的确是刘德广的笔迹。”然后又纳闷地举起了一包药问刘雨成,“这是什么?”刘雨成盯着那包药仔细瞅了瞅:“好汉爷真是好福气,这是我叔父独创的奇药,不遇上贵人,他轻易不肯出手。”魏老五冷哼一声:“若我试过这药不管用,小心你的脑袋!”说罢,他和一群山贼扬长而去。 几日后的一天夜里,又有一伙蒙面大汉闯进了回春堂。他们刚一进来,就有一个蒙面人揪住刘雨成:“快说,死鬼刘德广到底给我们五爷用的是什么药,怎么他服下后连炕也下不来了,就连他身边的弟兄们也都得了一样的病?” 刘雨成一指诊室的门:“此事与小人无关,好汉爷还是到诊室里去问我叔父吧!”那个蒙面汉子一把把刘雨成推倒在地,然后就带人闯进了诊室里。 在十几个火把的照耀下,小小的诊室亮堂得明如白昼。不等众山贼说话,一个声音就从熊肚子里传了出来:“回去告诉你们大当家的屈一刀,只有把我儿子小宝放了,再还我五千两银子,我才会把解药交出来。否则,你们这些山贼都得和我一樣变成鬼。” 山贼们一下子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一个个无精打采地回去复命了。仅仅过了两个时辰,山贼们就把已长大成人的小宝带来了,同时还带来了五千两银子。但山贼们要求刘德广跟他们一起上山,他们才肯把小宝放了。刘德广冷笑几声:“好,我跟你们走,若是治不好病,你们就再架起一堆柴,把我烧得魂飞魄散!”可是,山贼们把熊带到山上后,无论他们说什么,熊的肚子都没有一点儿声音。 屈一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令几个山贼把熊捆绑好,仔细地盯着熊的肚子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屈一刀突然抽出一把钢刀在那个大包上拉了一道口子,竟有一只鹦鹉扑动着翅膀飞了出来。屈一刀又气又急:“兄弟们,快随我下山,去找刘雨成那个骗子算账!”就在此时,突然有人进来禀报:“大当家的,大事不好了,官兵已把下山的路封住了!” 屈一刀又在山上苦熬了十天,见越来越多的山贼都得了与魏老五一样的病,一个个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等死,无奈之下,只得率众向官兵们投降。 不费一兵一卒,不但救了人质,还彻底铲除了盘踞在黑虎山上多年的山匪,为表彰刘雨成的功劳,唐诏专门命人替刘雨成设了庆功宴。在庆功宴上,刘雨成对好奇的人们说出了真相。 刘德广之所以在40岁那年性情大变,其实是因小宝被屈一刀绑上了山,要求他每月得交一定数目的银两,小宝才能性命无忧。 刘德广临死前,曾捎信给屈—刀,希望在他死后,屈一刀能把小宝放了。谁知,屈一刀只答应不杀小宝,却不答应放小宝回家。 刘德广躺在病床上又气又急,这时,他养的那只鹦鹉又在学他说话。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办法。 刘德广死后,刘妻就按照丈夫的嘱托秘密地带着鹦鹉找到了刘雨成。刘雨成听罢刘妻的来意后,一向疾恶如仇的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接下来,刘妻与刘雨成就开始训练起熊与鹦鹉。经过一段日子的训练,那只鹦鹉终于可以把刘妻的话用刘德广的声音复述一遍。见大功已经完成了一半,刘雨成就在熊的肚子上粘贴了一个精心制作的可以通气的大包,然后把鹦鹉藏在大包中开始训练熊控制鹦鹉说话。 又经过了一段日子,只要刘雨成做出特定的几种手势,熊就会用掌摸肚子上的特定位置。鹦鹉在接到命令后,就会开始说话。 大功告成后,刘雨成就与刘妻来到永安县开起了医馆。刘雨成负责医馆外面的事,刘妻就藏在诊室内随机应变,遇到刘德广的“鬼魂”需要与人对话时,刘妻就提前把话教给鹦鹉,然后再做出手势让熊控制鹦鹉说话。刘妻常年跟着刘德广替人看病,日久天长也学了不少东西。每当蒙眼病人进入诊室看病,她就会依病情找出刘德广在临死前写下的药方放入篮子中。 后来,屈一刀派魏老五下山借治病之机乘机试探刘德广,刘妻就把早已备好的一种能令人服后得传染病的药放到了篮子中。当熊被带上山后,刘雨成就向官府报了案。 几日后,所有山贼都受到了严惩。刘妻则把從山贼那里拿回的五千两银子,依照账本尽可能地归还了那些曾向刘德广求医的人。 ...
丁刚是湖南益阳人,是个货车司机,开了许多年的大货车了,技术也不错,年轻的时候天南地北的跑,胆子大的很,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没我不敢走的路。 丁刚性格不错,很好相处,也比较仗义,他经常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有忙就要帮,也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虽然有时候也吃亏,但这样的性格使得他的朋友也多,业务也广泛,路子也多。 二零零四年的时候,丁刚四十五岁了,家里亲戚朋友给他做了一个生日,大多数人一般生日都是十年一做,但他因为四十岁没做生日,就想着四十五岁给他过一个,不必在意那么多。生日过后,有朋友给他拉了一笔业务,从益阳一个工厂送货到长沙的高桥市场那边,谈好了价格,丁刚满口答应。 因为长沙那边的客户催的紧,所以益阳这边的工厂告诉他说麻烦他抓紧点时间, 于是丁刚白天开到晚上,好在长沙距离益阳也只有几十公里,辛苦了几天,最后一趟货送完,收好送货单,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长沙的客户说晚上开车不太安全,要不就在长沙住一晚吧?丁刚摆摆手,说客气了,没事,跑习惯了!于是洗了一把脸,开车返回益阳,从高桥上高速,一路来到益阳收费站,过了收费站下高速往家里赶去。 丁刚开着车,从高速公路下来到国道上,天色已经黑了,丁刚开车很小心,开的速度不快,就在转了一个弯后,车子要走一段砂石路,丁刚发现路边的建筑越来越少,路两边的人家也越来越少,看上去都是树林,可之前来的路上不是这样的呀,奇怪!但又坚信自己不会走错的,跑了三天了,闭眼都不会走错的,于是不再多想,继续往前开。 颠簸颠簸了一会后,还是没有看见灯火,就在丁刚觉得怪异的时候,对面亮出了昏黄的灯光,凭直觉,这是小车的尾灯,接着模模糊糊看到有人招手,丁刚便开到灯光的位置,果然是有一个人在招手,旁边停着一辆小车,那人走到丁刚车的车头,对丁刚摇摇手,示意丁刚摇下车窗玻璃。 丁刚没有下车,打开车内灯光,摇下车窗玻璃露出一点点缝隙,只听这人说:“师傅,帮个忙,车子熄火了,搞了半天都搞不好”。丁刚透过玻璃,仔细的打量了下这个人,一脸的苍白像是失血过多,脸上有点暗黑色的污迹,衣服都破烂不堪,手里抓着一把扳手,手像是受伤了,隐隐的有血滴落在地上。“莫不是打劫的吧?”丁刚心里想到。 车下的人显得有些着急,又恳求丁刚帮忙,接着只见车上有人打开副驾驶门下车,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女人和孩子也是一脸的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缘故,孩子哇哇的哭,声音像是诡异的猫叫一般。女人哄着孩子,走到丁刚车门前,抬头对丁刚说:“师傅,真的麻烦您帮帮忙,我们车坏了,我家里男人修了半天了还没修好,你给看看吧!” 丁刚还没有回答,而是问他们:“你们知道这是哪里不?”女人正待开口,男人抢着回答说:“这是岳家桥啊,师傅帮下忙,我们家就在前面一点不远的树林,车子熄火动不了,你给帮忙看下!”这时候女人也附和说:“是呀,师傅帮忙,我们确实没办法了,天又黑了,车子不能丢在这里呀,实在你不放心,你就帮帮忙,拖我们一段路到家门口吧?” 丁刚听到这里,想想也是,谁没个有麻烦的时候,自己以前车子坏在半路上,不也有人帮忙,再者他家就在前面一段路,我不下车拖他们一截路也没多大事。想到这里,丁刚便将车开到他们的小车的前面,下车拿出绳子开始系在保险杠上。 丁刚打量了下这辆车,看不到车标,但是车子看上去还挺不错,应该刚买没几天,只是这夫妻怎么都看不出有钱人的样子啊!准备就绪后,丁刚对夫妻二人说:“你们上你们的车吧,注意把好方向盘,我开慢点。”夫妻二人高兴的道谢,说到家了一定要进去喝杯水。 一路缓慢的开着,透过反光镜,丁刚觉得有点奇怪,车里的人目无表情,男人女人像是睡着了一般。而且自己开车还拖着一辆车,但是没有一点拖重的感觉。 又开了十分钟左右,前面出现了一片湖,湖边一条纵深进去的小路,小路另一边便是一片荒地和山包,山包旁一栋三层的房子,湖边不远处还有一块大石头路碑,上面写着“岳家桥”三个红漆大字。正在想着是不是到了的时候,只听后面小车里的男子伸出头喊到:“师傅,到了,到了”。 丁刚下车,准备去解开绳子,突然看到这家人房子前隐约的还站着一男一女,一动也不动,暗夜里两人的脸显得有些怪异,苍白的脸上怎么想是打了腮红一般红白分明,仔细一看,仿佛还对着自己带着笑,可这笑却有点不自然,想必也是家里人吧!房子建的很不错,白墙青瓦,二层洋房,难怪有钱开小车,确实是富裕人家。 小车里的夫妻二人也抱着孩子下车了,夫妻二人对丁刚说,师傅,到家里坐坐吧,丁刚正奇怪着这些事情,便推说不坐了,要赶时间回家。男人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对丁刚说:“师傅抽根烟,真的麻烦你了,好人好报啊!”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元递给丁刚。丁刚不肯接,说:“这没多大的事情,不用兴这个,能帮忙就帮嘛!”男人显得有点不高兴的说:“师傅不要嫌少,拿着吧,我们夫妻一点心意。”推开推去,最终丁刚耐不过,便收下了。 丁刚上了车,准备离开,夫妻二人抱着孩子站在他的车旁,看着他,丁刚感觉有点不自然,于是说:“你们进去吧”夫妻二人点点头,对他笑,就在丁刚转头启动油门的那一刻,怎么也觉得怪异无比~这夫妻二人怎么没有一点点影子?突然,目光一转,反光镜里的景象让丁刚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这夫妻二人的身上全部都是血,男人手上拿着自己的一条大腿,一个头像爆裂开来的西瓜,女人的头也已经血肉模糊,小孩子的肚子一道大口子,血哗啦啦的往外涌,丁刚吓得哇的一声,启动油门便开了出去,一路再也没有停留。 到家后,丁刚发起了高烧,病了三天,吃药打针不见好,耐不住他媳妇问,告诉了她那晚的情景,惊得他媳妇一把鼻涕一把泪。之后,他媳妇带着丁刚,跑到孙家屋孙瞎子老头求了一碗符水,第二天便好了,孙瞎子老头说,这没事,就是遇到脏东西受了一点惊。 丁刚好了后,突然想起那晚夫妻给的一百元钱,丁刚找到那件衣服,掏出里面的钱一看,果然是一张冥币。 事后一段时间,丁刚总忘不了这事,决定去岳家桥那晚碰煞受惊的地方看看怎么回事。到了岳家桥的石头路碑附近,发现周边是许多人家的,可那晚自己只看到了那对鬼夫妻的楼房。 走到离村路碑口最近的一间平房旁,丁刚看见一老人家正在洗衣服,于是走过去问问情况,老人家听丁刚说完,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对丁刚说,你那晚遇到的就是我儿子和媳妇还有孙子,我儿子前几天托梦给我说车子坏了,半路上回不到家,幸亏遇到了你带他们回去了。我儿子一家三口是半个月前车祸死的,就死在那天你遇他们的地方,也是车子出了问题,我儿子躺地上修车,儿媳妇孙子坐在车上,一辆天杀的大卡车撞过来,就全死了!老人家说罢便伤心的哭起来。 老人家带着丁刚去看了儿子一家三口的墓,墓很大,是合葬墓,地上一堆黑色的灰烬,被雨淋过不细看难以看出,老人家告诉丁刚,这是烧给他们一家三口的灵屋和纸钱,还有一对童男童女,一辆小轿车,那晚你拖的车,就是烧给他们的。 丁刚在老人家中坐了一会,聊了一会天,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一家三口的遗照,恍惚间,丁刚感觉他们在对着自己笑。 ...
在我小的时候,家乡的每个夏天似乎都是那么炎热。 我们这里从清明开始,一直到七月十五鬼节这段时间,都是有晌的。什么是晌那?晌就是中午。而我们这里在清明节后就开始有晌了,每天中午都要歇晌。就是说夏天中午的太阳特别毒,不适合劳作,所以要午休。如果你有机会在有晌的这段时间里来到我的家乡,你一定会发现,在中午一到三点这短时间里,除了一些顽童外,大街小巷都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那情况诡异的很,就如同你忽然来到一个无人村一样,虽然天上那火辣辣的日头照的村里一片通明,但却瘆的慌。 人都哪去了,当然是在睡觉。 中午睡觉这边的土话叫歇晌,中午不睡觉叫卖晌! 然而是会有例外的,比如那些孩子们可不会管什么晌不晌的。毫无睡意的他们总是趁大人睡觉的时候偷偷溜出来偷着玩,然而那时候的我却跑不出来。 奶奶午休前总是坐在那张老旧的吱扭作响的大床上唬我说:“大晌午的,外面都是鬼,你要是跑出去,会被鬼舔头的。”说完大把的将我衣角抓在手中,然后躺在了铺着凉席的枕头上。 这时候我是万万不敢偷溜的,看奶奶熟睡后,我这才轻轻的拉着我的衣服下摆缓缓的用力。然后就在衣角还差一点就要成功逃出奶奶手掌心的时候,那手却忽然攥的紧紧的。我赶忙吐吐舌头,闭上眼睛,把手背在后面装作熟睡。 有时候我也不禁会问奶奶,鬼为什么要舔别人的头那?奶奶说,从清明节过后,鬼每天中午都会出来在大街上活动,碰上点子低的人就会舔了他的头,要不就会跟上他。奶奶口中的跟上就是被鬼缠上。然而我总觉得这是骗人的,老师和书上都说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于是我有机会了又会问:“奶奶,你知道谁被鬼舔过头吗?” 奶奶就会吓唬我说:“那二平不是就被鬼舔了头了吗,他头上被舔的那块现在都不长头发。” 二平是我爹的朋友,于是我又去问爹:“爹,二平叔真的被鬼舔过头吗?” “这倒是真的,现在掀起他的头发来还能看到那块光溜溜的头皮,那形状就跟个舌头一样。” 我心里很好奇,更想看一看二平的头,可是我小时候胆子很小,哪敢去随便看人家的头。自那以后我每天晌午都会想起二平的头。直到那一次,我才满足了自己那小小的好奇心。 那是二平家办喜事,给他儿子开锁。也就是给他儿子举行成人礼那天,跟着我爹和我娘去吃酒席。爹坐的这一桌酒席就是二平叔的朋友们,二平自然也过来陪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得不说我儿时的好奇心足够强,吃饱喝足之后我又想起那件事。于是小眼珠一转,盯住了二平叔的头。 二平是标准的国字脸,五官端正,三七分的大背头。此时的他放下了筷子,端着酒杯与众人攀谈。此时的我紧紧盯着他的头发,盼望着能忽然有一阵风帮我掀起他的头发,让我看个清楚。不过我却是有些太异想天开了,屋子里怎么会刮风那。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屋子里摆着好几桌酒席,人很多,再加上又是初夏,所以有些闷热。这时,应该是因为太热的关系,二平叔用手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这下可让我看了个正着,只见在他头顶偏右的地方,有一块地方光溜溜的。那种光滑就像是一个木匠在木头上刷了一层釉一样,再加上汗水的滋润,让那里更加有光泽。没有头发的地方和有头发的地方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形状看上去的确像是一个舌头,而且那舌头很尖很长。从天灵盖一直拖到后脑勺。看着那光滑的不像是人的皮肤,再联想起鬼舔头,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无独有偶,由于那痕迹很明显,桌上的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其中一个叫虎子的道:“二平,头上那块儿现在还不长头发啊。” 二平对这事也不是很在意,随口说了一句:“嗨,说来也怪,自从小时候出了那事。后来我去过很多大医院都没看好。” 桌上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要是生人问别人身体上的缺陷,那是不尊敬别人。可是他们都是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说这些自然不会在意。于是虎子又追问到:“二平,当年到底是咋回事啊,给我们说说呗。”在座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二平深吸了一口夹在两指之间的烟。直到烟头红的发亮,才缓缓吐出那口浓浓的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脸孔,也仿佛将我带到了他的童年,那噩梦一样的中午。 那是个六月天,晌午吃完饭还是热的很。二平等他娘睡着了,就偷偷踩着凳子把门栓拿下来,就跑了出去。大晌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往地上一坐都烫屁股,他想着找个凉快的地方,就往玉米地里走。那时候小也不懂,玉米杆子长的高,绿油油的。一钻进去啥也看不见,一股劲没头没脑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忽然就没了玉米杆子。在玉米杆子的包围下,一座长满杂草的坟包上长着一颗参天的老槐树。那树估计有一人怀抱粗细,枝繁叶茂的。一走到那树下,身上就顿时凉快了许多。 二平解开裤子照着坟头撒了一泡尿,然后躺在那坟包上柔软的杂草丛里,嘴里叼了一根毛毛草。看着大槐树密密麻麻的枝叶就睡着了,只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洋洋洒洒在他身上。 虽说是刚吃完饭,可也是没吃饱啊。那时候,二平家里穷,二平说那时候每天吃完饭,都会双手捧着碗用舌头舔干净里面的每一粒米。那碗顿顿都舔的瓦光铮亮的,就跟洗过的一样。睡着睡着,二平就梦到自己吃完饭又在舔碗。大长舌头一下一下的,迎合着手上的碗。没几下就舔的干干净净的。忽然他觉得头上湿漉漉的,不知道什么液体滴在了自己的头上。 睁开眼睛做起来,摸了摸脑袋,短发湿漉漉的。好奇的抬头一看!只见那树杈中间卡着一个骷髅头,枯黄枯黄的。两边乱糟糟的黑色长发垂下来。据二平说,那头上除了头发没有一点皮肉,可唯独嘴里垂下来一条长长的舌头。那舌头红润的很,跟那看起来枯黄的骷髅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平愣了一会儿,站起来大叫一声:“娘啊。”吼完就一边哭嚎一边往外跑。虽然玉米叶子打在脸上刮的生疼,可是却不敢停下来。总觉得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自己不放,稍微慢一点就会被抓到。 往外跑可不是一步两步,村子里几百户人家,哪家没有几亩地。这一下子可把二平累的岔气了,腿脚越来越沉。终于,一颗横在两根玉米杆中间的老豆秧把他绊倒。一个嘴啃泥趴在地上,就此昏厥了过去。 故事讲到这儿,二平顿了顿:“后来的事都是我妈告诉我的。” 二平晕倒在地之后,过了晌午。村里的人扛着锄头来地里锄草,看见地上躺着个娃,翻过来一看,竟是二平。 送回家去,二平昏迷不醒高烧不退!二平娘坐在病床边心疼的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忽然手中多了把头发,再看二平的头,光溜溜的一块凸显出来。上宽下窄,如同一条长长的舌头!说来也怪,头发刚掉,二平就醒了过来。 也就是自那以后,村里才有了鬼舔头一说。虽此后再没发生过相同的事情,可我听完二平叔的故事,我就老老实实的歇晌,再没有卖过晌! ...
村子后山的一片荒林中,那里是村里人死后埋葬的墓地,此时深夜23:30分,三个男孩并排在林子里面小路上走着。 “小明,我们还是不要走了吧。” 大雄在小明身后小心翼翼的说着,身后阿力在嘲笑道:“怎么啦大雄,没有哆啦A梦胆子就小了是不是?” 小明也一脸不屑道:“就是,白天说得好好的,怎么这时候突然退缩了。” 被同伴嘲笑一阵后,大雄再也不好说半句,乖乖的跟在他们身后,眼看着越走越远,不禁又问了声:“可是——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住一晚上吗?” “怕什么,难不成你真的相信有鬼啊!” 小明有些烦躁的吼了声,因为此刻他也有些心虚了,但这件事情是他先提出来的,所以又不好认怂,但大雄在身边一直碎碎念,所以才愤怒的骂着。 过不多久,眼前出现一间破庙,三个人的心情好了许多,因为总算走到头了。进了破庙,迎面而来的是院中足可以没过膝盖的荒草,看上去就是很久没有人来打理的样子。庙里面正中是一尊佛像,走有两遍各有两口棺材,这里是从文革年间就荒废的破庙,后来就改成了义庄。这四口棺椁是暂放在这儿,过后落叶归根送返家乡的,所以,这里每口棺材都有个死人在里面。 阿力不禁开玩笑道:“哎呀,四口棺材,咱们这里还少一个人啊。” 小明冷笑,“哼,待会儿你在这儿睡到半夜,说不定就会多一个人咯。” 大雄捂住耳朵:“你们不要说啦!” 小明和阿力互相对视一眼,笑了笑,彼此心照不宣。两人同时放下背包,从里面取出白色床单,换下棺材上蒙的白布,各道了句“对不起啦!”然后躺在上面,故意把大雄丢在一边。 大雄叫道:“你们疯啦,这样会对尸体不敬得。”、 阿力斜睨了大雄一眼,嘲讽道:“那你就睡地上啦,胆小鬼。” 大雄摇头道:“不行,我们还是走吧,来这里看一眼就行了。” 小明道:“那你自己一个人走好了,不过现在差不多十二点钟了,一个人走在小路上,说不定更可怕哦!” 大雄整个人都要哭了,干脆真的把庙里地上的干草随便拢一拢,然后铺上白布单,胡乱躺下。 阿力又开玩笑似的吓唬他:“当心地上有蛇哦。” “哎呀——” 大雄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不去听他们讲话。想着闭上眼睛就算睡不着,挨到四、五点钟天亮了就好了,结果反倒真的睡着了。 小明和阿力也睡下了,朦胧中,小明听到有悉悉索索的声响,难不成真有蛇?难不成是大雄起来了?他心里也开始害怕,感觉背脊发凉,开始后悔自己来这里。悉悉索索的声响越来越明显——是杂草的声响,大雄应该是睡在杂草上的,小明这样想,但还是不敢睁看眼 。 过不久,声响突然消失了,小明张开眼,虽然是夜里,但月光很亮,小明可以看见庙里的情形。十二点钟到现在,这月光依旧在原来的位置,今天的十五吗?小明也没多想,看着大雄的的背影,刚刚明明听到杂草声,八成是自己在做梦吧,小明这样想,心里又涌上一个坏念头。 小明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钟。转身瞧了眼一旁的阿力,用脚踢了踢阿力,阿力被惊醒,瞪了他一眼。 “你干嘛!”阿力揉着眼抱怨。 小明指了指地上的大雄,还是捂着耳朵缩成一团,然后低声对阿力说:“嘿,我们戏弄一下他。” “你要干嘛?他胆子本来就小,别再吓死他。”阿力有些担心。 小明本来也怕,所以不敢再睡又不好讲出,所以叫阿力一起戏弄大雄,搞不好可以挨到天亮。他悄悄下了棺材,从地上包里拿出一把剪刀,悄声跟阿力说:“我们剪光他一缕头发,做成鬼剃头的假象,第二天吓吓他,那时候反正也是白天了,他应该不会被吓死。” 阿力点头同意,两人悄悄走到大雄背后,一个轻轻扯起头发,另一个去剪头发,不一会儿便在头顶剪出一小块秃顶,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忍笑走开了。 “你们在干嘛?” 是大雄的声音,他醒了?但声音分明就出现在庙门口。阿力手扶着棺材、小明在背包里放着剪刀,两人此刻纷纷将目光投像庙门口,大雄就站在那儿呆呆的瞧着他们。 两人同时看了地上一眼,那位子空无一人,然后有瞧着大雄,“你怎么站在那儿?” 大雄不解道:“地上睡的太凉,我肚子突然不舒服,本来想叫你们又怕被嘲笑,只好自己仗着胆子去大便了。” “那刚刚地上的不是你?”两人异口同声道,各自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 大雄也开始有些发抖,“都说了我刚刚大便去了,地上哪有人,你们不要吓我啦!” “我们走!” 大雄越发的奇怪了,从进门开始,眼前这两个就讲话很一致,难不成刚刚商量好了,趁自己大便密谋吓唬自己。想到这儿有些生气,“你们两个闹够了没!” 两人再不理睬大雄问话,一起跑到庙门口,拉起大雄就往外走。 “你们到底想玩什么?”大雄一边被拉着往前走,一边叫着,猛然瞧见眼前两个同伴的背影愣住了,“小明、阿力,你们头怎么啦?” 小明和阿力同时停住脚步,往头上一抹,发现各自顶心偏后部有一块斑秃。(完) ...
我是在高二三班,这天,我们班转来一个同学,老师叫她坐到我旁边,她老是低着头,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可以看出,她是个美丽的女孩,中午,我们都在吃饭,我发现她不见了。 旁边的一个同学对我说:“这个女孩为什么不敢正视我们呢?我看你跟她做同桌真是倒八辈子霉咯!”我只是对他笑一笑。 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的同桌是鬼,她吸着我的血,“啊!”原来只是一场梦,可我总感觉是真的。 第二天,同桌没来,但是,在她抽屉里,我发现了一封信,应该是她昨天没带回去,我偷偷的把它放到我的书包里,晚上,我在宿舍里把它打开,啊!这........居然是一年前寄来的,信上是这么写的: 晓雅, 你在学校过得怎样? 你爸爸病了,快要走了,你快回来吧!!! 妈妈 我看了地址,我马上赶到晓雅家,找到了晓雅的妈妈,晓雅妈妈说晓雅在一年前出车祸了死了!!那.............我的同桌是谁呢?? 第三天,晓雅忽然跟我说:“下课到天台来一下,”我一定要去,我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来天台,晓雅忽然对我说:“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天下的男人都是负心汉,那天,我要回家,突然出来一辆车,那是我男友开的,他为了一个贱女人,就....我讨厌天下的男人,你也是抛弃过一个女人吧!?我今天要杀掉你们这些负心汉!!!!”说完,她一口咬在我胳膊上。(完) ...
我有一高中同学小林,大学在交大上的,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偶然的机会在街上遇到他,当时我被他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发青,眼窝深陷,一问之下,他神情紧张地告诉我:他遇到鬼了!起初我以为他在玩笑,但看着他那张鬼气召召的脸,连我这个从不信鬼的人也满腹狐疑,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句句是实,接着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开始了恐怖的回忆…… 大一刚开学时,在班会上班主任说:欢迎全班二十九位新同学!他有心数了一下,总共三十人,心想自己一定是错了,或者把班主任数进去了,也没在意。开学不久,同学们都熟悉了,只有一个男生,性格比较孤僻,而且走读,从不与人交流。小林是个热心肠的人,怕那同学寂寞,就主动去跟他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特好,只是那同学有两个奇怪的特点,一是从不与人握手,二是从不和别人一块吃饭。小林曾有幸握过他的手,只觉冷森森的,同时心里有种惧怕的本能感觉。小林也见过他吃饭,那是一个极偶然的机会,小林放弃了午睡时间,去教室自习,却发现那同学在吃午饭,好象是一块黑黑的火烧,夹着一根葱,他见小林进来,神情有点异样,把吃剩的半拉火烧扔进桌洞,笑了两声就出去了…… 小林觉得有点好奇,加上从没见过他吃饭,就去掏桌洞,看看他究竟吃什么,一掏之下,更加奇怪,原来是一块烤的什么动物心脏,半生不熟的,葱也不见了,只发现半截粉笔,小林只是奇怪,还是没有多想,就去自习了,过了一会,那同学又回来了,口中称饿,又去桌洞拿那东西吃,忽见散落的粉笔,脸色大变,齿间有声,在教室里快速的转了两圈,又到小林身后,忽然说:小林,你后脑勺上有根白头发我给你拔掉!说完马上动手,小林本能的躲闪,但那双冰凉的手已经到了他的脖子…… 这时上课占座的同学来了,那人只得悻悻的罢了手,小林又发现占座的同学奇怪的看着自己而不是那人。从那以后,小林就觉的那人太过孤僻,有意疏远他,可那人却经常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来找他,小林只得表面应付…夜里却常常梦见自己被那人吃了,醒来觉得太离奇,所以从不向别人提起,只是身体日见虚弱,脸色发青… 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那同学在拉小林照过毕业照之后就再也没来找他,分配后的某一天,同学们小聚,小林忽然想起了那同学,于是问众人他分到哪去了?大家很奇怪,说班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小林与大家争执,说他也照了毕业照,就站在小林旁边,恰巧有好事的同学带来了毕业照,一看之下,哪里有那人的踪影,大家都说小林喝醉了,只有小林才真正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而且从入学班会起就和自己在一起,整整四年的时间,想一想恐惧得几乎气绝,从此不敢再住他的单人宿舍,回到交大上研的同学那里找了张床……可就在前几天,北大校庆期间,他到北大玩,他又发现了那同学,正扒在一个校友的身后,嘴里含着校友的一跟白发,狠命的吸着…… ...
“妈妈,那个娃娃好可爱,我可不可以买回家?” 安雅转过头,见小迪停在一间卖娃娃的木屋前,指着柜台上的一直布娃娃道,“妈妈,我要买娃娃。” 安雅笑着点点头,“好哇。” 安雅走进去,里面没有人,她环顾四周,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娃娃,上面都有写着不同的数字,而小迪看到的那个娃娃,上面写着10.10,难道是价格?这娃娃还是很便宜的嘛。 安雅等一会见没有人来,便留下15块钱便和小迪带着娃娃离开了。看着娃娃的眼睛,里面漆黑如墨,安雅突然有些困意,她用力扎扎眼睛,也不多想便往家的方向走,却完全听不到身后一个老婆婆拼命的招手叫喊。 “老公,我回来啦!” “老爸,我回来啦!” 赵俊瞧着这对母子今天出奇的开心,有点怪怪的,手里拿着一个更怪的娃娃,不禁问道:“你们今天回来这么早啊,而且还捡了一个这么丑的娃娃?” “哪里丑啊,这么可爱。”安雅皱着眉头道:“是你审美有问题吧。” 小迪也附和道:“就是,老爸更丑。” 赵俊有些不理解,“我就随便一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大反应,嘁,至于嘛。” 晚上,安雅把晚餐放在桌子上,赵俊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小迪却坐在地上和娃娃讲话。 “两位大老爷,吃饭啦!” 赵俊听到后从沙发上站起来,瞧见小迪还在对着娃娃聊天,便冲他喊了声:“儿子,吃饭啦!” 小迪这才低着头走到桌前,手里仍然抱着娃娃,赵俊伸手去抓小迪怀里的娃娃,“吃饭的时候把娃娃放到一边。” “不要!”小迪死活不肯,竟然眼神凶狠的瞪着赵俊,赵俊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安雅没瞧见,却在一旁劝道:“没事,小孩子喜欢就叫他拿着好啦。” 晚饭过后,小迪依旧抱着娃娃,甚至洗澡的时候也要带着娃娃,死活都不放手,没办法只好洗完澡后又用风筒把娃娃吹干,这样才安心叫小迪抱着它睡觉。 “今天小迪好像特别奇怪,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赵俊躺在床上对身边的安雅说。 安雅反倒不以为然,“没事的,小孩子嘛,都是对新鲜的事物特别喜欢,等过两天玩腻了,自然会抛到一边的。” “可是--” 赵俊还有些不放心,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嘴被安雅的唇堵住,然后整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妻子今晚特别热情,赵俊完全忘记了白天儿子的异样。 直到第二天,小迪竟然莫名的感冒了,而且脸色极为苍白,还是依旧抱着那个娃娃。赵俊越发瞧这个娃娃不顺眼,在厨房对安雅说:“小迪怎么会突然感冒呢,而且起色那么难看,明显不只是感冒那么简单。” 安雅却仍是不以为然,“小孩子生病很正常啦,难不成你又要扯到那个娃娃身上?” 赵俊不想因为这种模棱两可的事而吵架,便草草的吃完早餐,上班去了。 安雅打扫着客厅,小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娃娃在一起玩,电视机播放着新闻。当安雅走到儿子房间门前的时候,听到儿子在里面嘀嘀咕咕的,她出于好奇附着耳朵听了一阵,发现儿子并不是在自言自语,而是在对话,只不过她听不到对方声音,难道是儿子发烧了。 安雅关掉电视,放好拖把,便把小迪带到医院,医生只是开了些药,也打了针,但小迪头还是滚烫。她坐在出租车里,小迪依旧嘴里喃喃的讲着胡话,怀里抱着那个娃娃。娃娃的眼睛是全黑的,看上去竟有些恐怖,安雅眼睛竟无法移开。突然,她发现那娃娃竟然在对着自己微笑,笑的那么诡异,她低头仔细看时,那娃娃突然扼住自己的脖子,安雅挣扎的想要叫醒儿子或是叫司机停车,无奈喉咙被掐住无法出声,她拼命挣扎着。小迪终于被自己推醒,醒来后却笑着瞧着这一幕,仿佛在看一部很搞笑的动画片,她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叫出了声-- “啊--” “老婆,你醒醒,没事吧!” 老公紧张的摇着自己,原来是一场噩梦,她坐了起来,重重的喘息着,突然听到一些怪声,便低声问了句:“老公,什么声音?” 赵俊道:“我也被声音吵醒,醒来又遇到你做噩梦,声音好像是从儿子房间里传来的。” 安雅点点头,“我们去看一下。” 说着,两人起身下床,朝小迪房间走去,安雅想开门进去,被赵俊拦住,他悄悄的把门打开一条缝。通过玄关处的灯光瞧见里面,小迪竟坐在床上还在抱着娃娃碎碎念着,两人对视一眼,儿子竟然这么晚还在和娃娃玩,正想去叫儿子睡觉。 “阿!” 安雅被眼前一幕差点吓得叫出声,还好被赵俊及时捂住,原来仔细看去,不是儿子抱着娃娃,而是娃娃在抱着小迪,而且还轻轻拍打着小迪的背。紧接着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那娃娃竟然转过头来,而且是身子没动,整个头转了180度,瞧着他们夫妻,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是安雅梦里所见的那种笑容。 他们两人同时吓得退了出来,赵俊咬了咬牙,一脚把门踢开,房间里的灯亮了。小迪揉着眼傻傻的瞧着自己,娃娃此时没有半点一样-- “我说那个娃娃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们拿走了,上面的数字不是什么价格,而是它们被封印的日期。” 那娃娃屋的老婆婆说着,语气中充满了对安雅的责备,“那娃娃里面封印着鬼魂,如今你又把它和小孩子放一起,小孩子是磁场最薄弱的,那鬼娃娃一定是吸了孩子的灵气,所以又活了起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安雅和赵俊异口同声道。 “娃娃呢?”老婆婆问。 安雅从包里拿出来交过去,“在这儿!” 老婆婆重重的叹口气,“哎,如今它吸收了太多灵气,有只能勉强一试,看看能否再次封印住它吧,娃娃就留在我这儿,你们回去吧!” 两夫妇不住的道谢又道歉,然后匆匆离开,安雅发誓再也不买什么娃娃给儿子了。 接下来几天,小迪的身体渐渐好转起来,一周后,两人差不多各自都忘了这件事。 可就在当天夜里,深夜十二点钟,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声音很急促,“开门啊--开门啊--” 安雅突然坐了起来,赵俊也醒了,“好像是那老婆婆的声音,我去开门!” 安雅说着急忙下床,赵俊不放心跟在后面,安雅打开门,见正前方无人,低头看时,却见到那鬼娃娃站在门前,手里提着老婆婆的人头,拿人头嘴巴一张一合:“开门啊--快来救我!”(完) ...
她能够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因为她又一双鬼瞳。 她从小就饱受排斥,周围的小伙伴都不愿意和她玩,连他们家的大人都对她闲言闲语,敬而远之。 可唯独有一个小男孩,从小都不怕她,喜欢和她一起玩,每当他看见女孩身边没人陪伴的时候,他都会毫不介意周围人的眼光,喊着她的名字跑上去。 那一年十四岁,女孩在公园长椅上发呆,天空湛蓝湛蓝的,看起来很奇妙,她感谢神给她一双可以看见世界的眼睛,可是这双眼睛偏偏看得见一些污秽。正当她还在发呆的时候,那个男孩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她耳边吹起,这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她假装很生气地吼他:“你干嘛?” 他一脸正经地说:“别动,你手上有虫子!” “你骗谁呢……” 结果他用手指把那只虫子从女孩的手背弹走。 原来真有虫子!女孩心里想,眼睛顺着虫子弹飞的方向看去,地上一只奄奄一息企图爬起来的小生物长得根本不像虫子,她再仔细看,发现是长着尾巴的小鬼! 女孩结结巴巴地问他:“你看得见那个?” “你说那个虫子啊?我经常看到啊!”他满脸自信地讲,“我可是知道的,你也能够看见他们不是?” “难道你不害怕吗?”她有些不可置信,毕竟那些长相骇人的东西无论怎么看都不能习惯,有好几次她差点被那些鬼发现她能看见他们,甚至有些鬼还想和她搭话。现在想想都觉得恐怖。 “习惯了就不怕了呀,况且我还和好多个交朋友呢!改天介绍给你认识下?” 女孩狂摇头,一直以来她都假装看不到那些脏东西,假装自己和普通人一样,尽管有好多次她都被一旁忽然出现的鬼吓一跳,同时她也把周围的路人吓了一跳。 “反正……”他看着女孩说,“反正我们一辈子都要和他们打交道的,不如和他们交朋友,要不然多难受啊!” “不会的!”她很认真的讲,“有个大师跟我说过,这双眼睛到我十八岁的时候就不起作用了,我成年以后就再也看不见那些怪东西了!” 男孩有些半信半疑,随后流露出难过的神情。 有那么一阵子,她总觉身后总有什么东西跟着,期初她以为只是忽然从背后出现的鬼,后来那个鬼似乎靠她越来越近,甚至几近她的鼻尖。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看起来让人十分毛骨悚然。那个无脸鬼几乎把脸贴在女孩的脸上,她不敢乱动,也不敢尖叫,她害怕这个不怀好意的鬼会注意到她看得见。 那个鬼貌似跟进了她的家里,她很害怕,可是不知所措。这个时候,那个男孩出现了,他也看得见那只恐怖的无脸鬼,他对那个女孩说,你别怕,先闭上眼睛,我给你变个魔术。她有些担忧又有些好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好一阵子都没有声音,她忍不住问:“可以了吗?我要睁开眼睛咯。” 尽管她一直重复这句话,但是始终没有勇气睁开眼睛,毕竟她还没有得到男孩的允许。她靠着自己的心跳声数秒,数完了整整五百秒后,她听不见周围的动静了,连男孩的喘息声也没有。 “可以睁开眼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我睁开了哦!” 她偷偷睁开自己的一只眼睛,看了看四周,发现什么人也没有,那只鬼不见了,他也不见了。 从那天起,她好久都没有见到那个男孩,她还在想,是不是男孩帮她把那只鬼给打退了。那他有没有受伤呢?她心里犯嘀咕了。 四月一日这一天,男孩约她到往常的公园,她去的时候,看到男孩背对着她,嘴里发出冷笑声。她觉得莫名其妙,忽然,他转过身,露出嘴里的长长的獠牙,可怕极了,原来那个男孩也是鬼! 她受到惊吓,双腿颤抖动弹不得。 他阴阴地笑着,地面上突然伸出两只惨白的手,抓住女孩的脚踝。 “你终于长这么大了,这个时候的你是最美味的!”他捧住女孩的脸蛋,龇牙咧嘴地说,“多水嫩啊,长了十八年,现在终于成熟了,我好怕有其他鬼跟我抢,现在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美餐了!” “你不是人!”她呆住了,陪伴自己这么久的伙伴,竟然是自己最讨厌的鬼。 “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吗?真是笨!”说着他嘴巴朝着女孩的脖子咬下去。就在獠牙快要碰到皮肤的时候,獠牙一下子缩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带有些许温度的嘴唇。 “和我想象的一样甜!”他再出现她面前的时候,獠牙没有了,换来的是一张很普通带着微笑的脸。 女孩被吓得心有余悸,在原地发愣,脚踝上的手也不见了。许久,她才带着哭声问:“你是人还是鬼?” “你真是笨啊,今天是愚人节,我当然是人啦!”他解释道。 “但是……”她说,“刚才那双手……” “那个啊,是我请我的鬼朋友帮的忙,是不是吓到你啦!”说完他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女孩假装很生气用脚去踢他,她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这是第一次,在愚人节的时候,有人愿意愚弄她。 四月二日,也许连她自己都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十八岁成年的日子。难怪了,早上起床没有再看见喜欢倚在床头看她起床的小鬼了,这双眼睛终于看不到那些奇怪的东西了。她有些兴奋,又有些不习惯。 隔壁街的那个公园,往常男孩总会待在那里的,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顺便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也看不见鬼了。奇怪的是,一整天了,那个男孩都没有出现,那个昨天还恶狠狠说自己是他的美餐要吃掉她,最后只留下一个吻痕的男孩。 兴许是搬家了吧……她这样想。 只是,她一直没有注意到,那个所谓的男孩一直站在她身后,只是她再也看不见了而已。 ...
杨小玉性格本来就比较内向,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后,虽然舅舅、舅妈把她接了过去,继续供她读书,可她却越发闭塞和沉闷。开学后男朋友刘明刚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整天陪着她逗她开心,后来带她去了网吧。神奇的网络世界一下子把杨小玉吸引住了,她完全沉浸在了网络那个虚拟奇幻的世界中,忘却了人世间的一切烦恼,很快,她便和男友刘明刚一样,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网虫。 这天,杨小玉又逃课出来,走进了一直去的火凤凰网吧。网吧里没有几个人,光线有点暗淡,空气中似乎混杂着一种怪怪的感觉。杨小玉在里边的机子前坐了下来,很快便沉浸在了网络世界的极度兴奋之中。突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你会死得很惨的!”紧接着,一双冰冷硌人的骨手搭在她的头上。 “谁?”杨小玉猛地蹿了起来,回头一看,身后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杨小玉巡视了半天,才又在电脑前坐了下来。猛然间,眼前一片漆黑,两只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黑暗中,那个阴森森的声音在耳旁狞笑着响了起来。 “啊——”杨小玉狂叫着挣扎着站了起来,撞得左右的椅子、机器东倒西歪。 网吧老板急忙跑了过来:“怎么了?” 杨小玉揉了揉眼睛,一切都跟刚才一样,清晰地跃入了眼帘,电脑上还是那片网络天地。她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什么,刚才打盹做了个恶梦,先回家睡觉了。”说完,付完钱急匆匆离开了网吧。 回到学校找到了刘明刚,杨小玉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谁知刘明刚差点儿笑出眼泪来:“你呀,还大学生呢,竟然相信起了鬼神!你那可能是过度疲劳或者过度兴奋,你可太可爱了!”说着,一刮她的鼻子,“晚上我陪你去捉鬼,我的信鬼小姐。”杨小玉脸不好意思地红了起来。http:/// 吃过晚饭,两个人手牵着手进了火凤凰网吧,紧挨着坐了下来。说来也怪,整整玩了两个多小时,什么意外的情况也没出现,被刘明刚嘲笑了几次,杨小玉差点儿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看已经接近十点钟,杨小玉玩兴正浓,突然,那个阴森森的声音又在身后飘了出来:“快离开吧!”杨小玉刚浑身一抖,急忙拉住了刘明刚:“明刚,那个声音又来了。” 刘明刚找了三圈,网吧里的人全是忙得热火朝天,根本没人注意这里。他拍了拍杨小玉的肩膀:“什么也没有,你是太紧张了。” 突然,那个阴森森的声音又像蛇一样钻进了杨小玉的耳朵:“跟着他你会死得很惨!” 杨小玉一下扑进了刘明刚的怀里,刘明刚得知她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时,带着她急忙离开了火凤凰。 一连七天,平安无事。杨小玉也渐渐地觉得确实是自己太紧张了,网络的诱惑使她又和刘明刚钻进了火凤凰。玩着玩着,杨小玉眼光一晃,突然看见一具白花花的骷髅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自己,寒气顿时逼入骨髓。“死,只能是死!”恐怖的声音随即而至。 杨小玉的咽喉仿佛被堵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她拼命挣扎着,稍稍扭过头去准备向刘明刚求救。谁知她一眼发现,刘明刚也死死地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睛盯着电脑,脸上泛出惨白的死光。 白骷髅突然消失了,杨小玉的目光猛地落在刘明刚面前的电脑上。屏幕上,一个漂亮的长发女孩凄惨地一笑,眼睛里淌出汩汩的鲜血,然后推开窗户,从十二层楼上纵身跳下…… 杨小玉一把扯起刘明刚,三两步冲了出了网吧。 “怎么是她?怎么是她!”刘明刚傻了一样,直着眼睛喃喃地自语着。 “明刚!明刚!”杨小玉连摇带喊,最后狠狠打了刘明刚几个耳光,刘明刚这才清醒了过来。他一下子蹲在地上,拼命地用手捶打着地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杨小玉的一再追问下,刘明刚才说出了实话。电脑上出现的那个女孩他认识,名叫冰儿,是刘明刚的一个网友。去年寒假,刘明刚整天泡在网吧里,认识了那个冰儿。两个人聊得很投机,便成了网络好友。有一天,冰儿告诉刘明刚那天是她的生日,而她的爸爸妈妈全出差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刘明刚便和冰儿一起吃的饭,然后又在网吧了整整泡了一天一夜,天快亮时,两个人一起去了冰儿的家,他们发生了关系。刘明刚第二天就再没见到冰儿,打电话也不通,第三天他得到冰儿的死讯:她竟然从家里住的十二层楼上跳了下来。可刘明刚万万没想到,冰儿的鬼魂竟然追着她在电脑上出现。 “你?……你……”杨小玉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给了刘明刚一记耳光,转身冲进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自己最爱的人竟然跟别的女孩上了床,而且是在自己的母亲去世自己最伤心期间,杨小玉越想越恨,她拼命地跑着,无声地流着泪。也不知跑了多久跑出了多远,杨小玉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火凤凰网吧前。自己听到的那个声音肯定也是冰儿的,她要和自己夺刘明刚,对,进去,如果她再出现就跟她面对面谈话,反正自己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意思。杨小玉想着,直接进了火凤凰。 刚到二楼火凤凰网吧门口,老板告诉她现在只能玩包宿,绝对保证没人打扰。杨小玉付完钱便走了进去。 网吧里包宿的人大约有二十几人,全都是学生,杨小玉走到最里面的机器前刚坐下,一个大手便拍在自己的肩膀上。 “啊!”杨小玉浑身一抖,急忙回头,原来是汗流满面的刘明刚。 刘明刚满眼含泪:“小玉,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原谅我吧,那次是我错了,可我是真的爱你呀!” 杨小玉一言不发,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走到二楼门口她又停了下来,原来为了防备夜间检查,老板已经从外面把楼门锁死。 杨小玉径自回到机器前,打开了电脑。刘明刚说了半天见她不理自己,也正好打开了旁边的那台电脑。 突然,杨小玉的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你好,小玉,我是冰儿。”http:/// 杨小玉顿时觉得头皮发凉,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轻轻敲下了几个字:“你好,冰儿,你是要杀死我和刘明刚复仇吧?” 很快,电脑了又出现了冰儿的回话:“你错了。我喜欢刘明刚,其实他真心爱你,看到你们两个真心相爱,我为你们高兴。我这次来出现就是为了劝你们远离网吧,过度沉溺在网吧里会毁了你们一生的。知道我为什么要跳楼吗?因为长时间持续上网,我的双眼视网膜突然脱落了……我劝你们:真心相爱,快点儿远离网吧吧!” 杨小玉内心一颤,她扭头看了看刘明刚,谁知刘明刚的机器上也出现了冰儿的这些话。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泪流满面,紧紧拥在了一起。 突然,刘明刚一声惊叫,他的电脑上竟然一片漆黑。还没等他站起来,几个血字猛地出现在了屏幕上:你已经进了鬼网,只有死。整个屏幕都成了血红色。 刘明刚拉着杨小玉刚站起来,所有的电器突然间全灭了,网吧里一下子黑了下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了出来:“进了鬼网,今晚就是你们的死期!” 二十几个人全吓得惊叫起来。就在这时,灯又“刷”的一下亮了,所有的电脑屏幕上全流出了鲜血。 “嘭!”一声闷响,一条电线突然起火着了起来。紧接着,所有电线全部燃烧,整个火凤凰网吧顿时浓烟滚滚。 学生们吓呆了。楼门紧锁,窗户上钉满了拇指粗的铁筋,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紧紧搂着抖成一团的杨小玉,刘明刚恨恨地说:“那个可恨的冰儿,没想到她的心这么毒!” “不,你错了,不是冰儿,这把火是我弄的。”突然,一个身穿白袍的女鬼出现在了刘明刚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烧死我们?”刘明刚大吼一声。 女鬼一声惨笑:“你还不该死吗?是你把我宝贝女儿骗进了网吧,让她变得除了网吧什么也不顾,我今天就是要弄死你。至于他们,不管父母的辛苦,不顾父母的劝告,沉迷在网吧,也都该死!” 杨小玉浑身一抖,声音好熟哇。她猛地从刘明刚身后冲出来,一下子呆在了那:女鬼正是已经去世的母亲。 母亲盯着杨小玉:“小玉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知道舅舅、舅妈为你多操心吗?妈在地下也不得安心呀!妈会救你出去,出去后一定要远离网吧呀!” 杨小玉“扑通”一声跪下:“妈,我们知道错了,可你也不应该这么做呀?他们要是都被烧死了,他们的父母还怎么活呀!” 母亲一愣,半天点了点头:“好,那我就放过他们,但刘明刚必须得死。”http:/// 杨小玉一把搂住刘明刚:“妈,要是他死我也不活了……因为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母亲和刘明刚全是愣了。老半天,母亲一咬牙:“你们都记住:为了你们的父母,更为了你们自己,一定不要沉溺网吧!”说着,纵身一跃,狠狠地砸了下去。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二楼楼板从中间塌陷掉了下去。众学生一愣,急忙从塌陷处跳下去,跑到一楼,砸碎玻璃,砸烂楼门,全部逃了出去。 刘明刚和杨小玉冲出楼门,紧紧地搂在了一起。身后,整个火凤凰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第二天,报纸以《“火凤凰”网吧烧得半瓦不剩,“豆腐渣”楼板救了二十学子》为题报道了这次神秘的大火,火凤凰网吧老板被有关部门带走,政府开始了网吧整治行动。可杨小玉和刘明刚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他们联合其他学生成立了一个远离网吧演讲小组,用他们的亲身经历四处宣传:为了你们的父母,为了爱你们的人,更为了你们自己,一定不要沉溺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