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坐落在南方一偏远的农村,村子叫高坝庄,是以村尾那座防洪大坝得名。村民们大多都姓赵。但也有寥寥几户外姓,正如我,我叫陈成。 我自幼留守,跟奶奶相依为命,父母离乡数年,从未回来过,渐渐的,我也就将他们淡忘于脑后,只一心希望能与奶奶安稳平定的生活。 但往往事与愿违,在我九岁那年,一只蛤蟆鞋彻底颠覆了我的命运。 …… 那日正好是我八岁生辰,奶奶傍晚时分,准备要炖只鸡给我庆生,我坐在炉灶旁等的无聊,就偷偷跑出去玩,结果刚好被赵万虎撞见,但鉴于我过生辰,他也就没有多管。 赵万虎是我童年时期,最厌恶和害怕的人,他是奶奶的亲弟,我见他得叫声三爷爷。我对他的厌恶和害怕,那可真是刻在骨子里的。 我赖床,他打我。我贪玩,他打我。就连我下河摸鱼,他也打我,还吓唬我河底有青脸鬼……总而言之,关于我的一切,他都要插一脚! 言归正传,我在村里转悠一圈,愣是没见着一个玩伴,但又不想回家,怕碰上赵万虎。 寻思一番,我决定去高坝后边的湖滩碰碰运气,听蛋子说,那里时常有野龟上岸,手脚利索些,总能逮到几只。 刚到湖滩,就见不远处有一只野龟,我顿时心情大悦,但等我蹑手蹑脚的走近后才发现,那哪是野龟,而是一只做工丑陋,鞋底有一指厚的黑布鞋!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这黑布鞋名为蛤蟆鞋,是死人脚上穿的。 我本有的兴致瞬间一扫而光,但玩心仍起,就将那黑布鞋套在脚上,学起赵万虎走路的模样。 同时,离我百步远的坝头上,突兀出现一道朦胧的红色身影,我眯着眼睛仔细看去,大致确定那是个身着红裙的女孩,看个头,年纪应该比我长几岁。 紧接着,女孩竟朝我轻嗲的喊了一声爹!那声音甚是动听,我不由得一愣,回过神,又急忙告诉她认错人了。但心里却挺兴奋的,这还是头次有人叫我爹! 我正偷乐着,突然感觉后脑勺一股凉意抚过,下意识扭头看去,身后却空荡荡的。等我再转过头,那女孩竟也不见了。 这可把我吓的不轻,顾不得脱掉那黑布鞋,拔腿就往家里跑去。 结果我刚进到院子里,卧在墙角的大黄狗突然警惕的冲过来,目光不善的紧盯着我,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奶奶闻声急忙从屋内出来,看到我后,她脸色顿时大变,尖叫道:“成成,你咋踮着脚尖走路呢?!你脚上咋穿的蛤蟆鞋?!” 奶奶话音刚落,我就毫无征兆的眼前一黑,昏晕过去。 …… 再醒来时,我躺在自家炕上,奶奶与赵万虎就坐在一旁,正聊着什么。 见我醒来,奶奶急忙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水,让我赶忙喝完后,她紧蹙着的眉头,才略微松了些。 过了几分钟,我突然感觉胃里顿时一阵翻腾,趴在炕沿上干呕了半天,但也没吐出什么。 缓了口气,我问奶奶,给我喝的那水里面掺和了啥东西? 坐在一旁的赵万虎脸色甚是难看,缓缓道:“你莫要担心,那水是用来驱散你体内阴寒的符水,干呕也是正常现象,过会儿就好了。” 我怕他又会打我,急忙往奶奶身后挪了挪。 赵万虎见状,眉头一皱,使劲的叭咂一口烟枪,冷哼道:“你被厉鬼缠身,几乎是丢了半条性命,我还打你做甚?!” 听到这话,把我着实吓得不轻,但我很快便冷静下来,赵万虎是这十里八乡的端公,这种鬼怪之事,一般都难不倒他。 “也罢,看在你过生辰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赵万虎难得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我说道。 ……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天色逐渐变黑,赵万虎搬了一张木桌出去,在院子里设坛做法。 我陪着奶奶在一旁坐着,等东西都摆放好后,只见赵万虎拿起那只蛤蟆鞋,然后点了几柱香,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不多时,突然一个脸色铁青的中年男人牵着一个红裙小女孩走进院子里,我这很快便认出那个女孩就是压大坝上喊我爹的人,同时我还注意到,他们走路时都是踮着脚尖的,这就说明他们不是活人,而是鬼。 我登时吓得往奶奶怀里一缩,但赵万虎却很是自然的走到两只鬼面前,厉声说道:“无缘无故,你们纠缠我家小娃做什么?” 中年男鬼猛的转过头,用他那毫无光彩的瞳孔紧盯着我,僵硬的说道:“必须死!” “不去打听打听,就敢在我面前放肆!” 赵万虎冷喝一声,拿起一把桃木剑直接刺向男鬼,谁知那男鬼居然有些本事,竟不怕桃木剑,反而用手去挡。 几个回合下来,赵万虎有些落入下风,我一颗心高高悬起,听那鬼的话,是要杀了我的。 “孽障,你究竟害死了多少人,身上竟有这么重的戾气。”赵万虎停手,急忙跑到我旁边,向男鬼问道。 “桀桀桀桀……只要是欺负过我女儿的人,我都杀了!”男鬼随口说道,仿佛视人命为草芥一般。 也是那时我才明白,怪不得他说要杀了我,原来当时我穿着男鬼的蛤蟆鞋,那女孩把我错认成男鬼了,还叫了声爹,在男鬼眼里,我就是在欺负他女儿,而从我突然感觉脖子上有人吹了一口凉气开始,那男鬼就已经缠上我了。 “你究竟要如何?!”赵万虎怒视着男鬼,并同时用手势暗示我,让我拿桃木剑捅闹鬼的天灵盖。 “我要他死!”男鬼很淡然的说道,他杀人太多,不认为赵万虎能打过他。 就在这时,赵万虎突然跳起,双手结印,猛的抱住男鬼,将其牢牢困住,并同时朝我大喊一声,“快!” 我先前就得到了暗示,一把捡起地上的桃木剑使劲的插进了男鬼的天灵盖,随着一声惨叫,男鬼便消失了,只是我用力太猛,直接透过男鬼的脑袋,将赵万虎的脸上也捣出一点血印。 女孩成为鬼没多久,也没杀过人,所以赵万虎就将她渡入轮回了,而男鬼则罪孽深重,六道不容,只能烟消云散。 由于我在生辰穿了蛤蟆鞋,又被鬼上身,所以命格受到阴气的影响,身体也变得阴盛阳衰,是很容易撞鬼的体质,为了能保护自己,我便拜赵万虎为师,学起了端公术。 ...
一 清同治年间,临唐州的郎中高德麟进山采药,正忙碌间一阵腥吹来,只见一条碗口粗的吹风蛇出现在不远处,昂起头发出嘶嘶声。几乎同时,一只老虎出现了,跟着便是一声虎啸。高德麟吓得三魂出窍,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高德麟醒了。前面一只老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远处,那条吹风蛇已断成两截,血腥之气弥漫在四周。高德麟再也顾不得采药,一路狂奔回到了家,寻来一位帮手,重新回来,把死虎抬下了山。高德麟用虎骨泡了两坛虎骨酒,又做了几帖膏药,余下则藏了起来。 这天,一位老头找到高德麟,说腰疼。高德麟号完脉,拿出一帖虎骨膏药,说:“不妨,贴个虎骨膏药就好了。”哪料五天后,高德麟被拘捕了——老人死了!尸体发黑,老人的儿子状告高德麟。如今仵作已验过尸体,结论是:中毒而亡。从老汉贴在身上的那帖膏药中,也验出了有剧毒。高德麟傻了,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了。县官大喝到:“一派胡言!天下哪有这么离奇的事。吹风蛇怎会无端挑衅老虎?虎蛇相斗,你居然能死里逃生。” 高德麟慌忙叫道:“大人,我与那老汉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害死他啊?” 县官沉吟片刻,说:“毕竟人命关天,本官不得不办!”说到这儿,宣判:“高德麟医术不精,致病人中毒而亡,虽罪不可赦,但情有可原。罚银五百两,交给原告作为补偿。” 这一下,高德麟倾家荡产了,官司完后便不知去向。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这天,临唐州突然鞭炮齐鸣,一家药铺开张了,老板正是高德麟! 人们纷纷赶来祝贺,高德麟热情招待。正这时,有人叫了一嗓子:“当年那个治死我爷爷的郎中回来了?看样子发财了,今儿手头紧,想向你讨个吉利。” 高德麟看去,是一位面皮黝黑的青年后生。有人连忙低声说:“这是当年让你倾家荡产的那位老汉的孙子,叫李天生。自老汉的儿子拿了你那五百两银子后,就开始吃喝嫖赌,不但败了家,还落下了脏病,夫妻双双病死。李天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如今是个街头混混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 高德麟迎了过去说:“都是老夫当年医术不精,惭愧惭愧。”跟着便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李天生手中。李天生嘿嘿一笑,走了。可哪知几天后,李天生又来了,高德麟只得将十两纹银交给李天生,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李天生急忙弯腰扶起说:“咋了?” 高德麟说:“突然眩晕,能把我扶进房吗?” 李天生扶着高德麟走进房间,高德麟倒身睡去了。李天生回身刚走到门口,看到桌子上放着一锭大银,他探身一把抓住,却拿不动。 “是小哥吗?”高德麟突然说话了。李天生应道:“是。” 高德麟翻身坐起问:“为何还不走?”李天生指着那锭大银说:“怎么拿不动?”高德麟说:“是用木头做的,钉在桌子上,自然拿不动了。” 原来自得知李天生的情况后,高德麟便打定主意想让他改邪归正。他想要试探下李天生的人品,便先故意晕倒,试探李天生有无善心,然后再用一锭假银子试探李天生是否见财起意,没想到李天生真就去拿。这时高德麟故意问话,若李天生是虚伪小人,一定会偷偷溜走。哪料李天生不但答声了,反而还直白地问为啥拿不动。足见他人虽无赖,却也实诚。 李天生要走,高德麟又说话了:“小哥留步,我有一言相劝,讨钱是乞丐所为,挣钱才是男儿本分。你已到婚配年龄了,哪家姑娘愿嫁给一个乞丐?小哥可要想仔细。” 这一句说到李天生心里去了,他早就看上了一位姑娘,可人家看不上他。高德麟眼见话起作用了,连忙又说:“如今我这里缺个帮手,不知小哥是否愿意?小哥不必急着回答。”说到这里,又拿出五两银子,交给李天生,“再给你五两,且去任意享乐。待没钱后便回到老夫小店当伙计自己挣钱。若再想白白要钱,一文不给!” 李天生接钱在手,想了想说:“好,就这么定了。” 二 两个月后李天生来了,不但勤快,脑瓜子也好使,高德麟非常满意。 这天,高德麟把李天生叫到身边说:“我想给你说门亲事,女方是张厨子的女儿。” “真的!”李天生顿时两眼放光,他早在两三年前就看上了人家。 高德麟说:“我已跟张厨子说过这桩婚事了,但张厨子却说若是你,他就不答应。但若是老夫的义子,那就……” 李天生立刻跪倒叫道:“我从小就父母双亡,已把您当成了亲生父亲,怕您嫌弃我不敢说。现在,父亲大人在上,孩儿给您磕头了。” 高德麟扶起李天生说:“儿啊,从明天开始,你跟着爹好好学习医术。以后这家药店就是你的了,我也能安心颐养天年。” 从此,李天生便慢慢接管了药店。这天,高德麟把李天生叫到房间说:“当年你爷爷中毒而死后,我将所有虎骨都烧毁了,如今想来其实并非为父医术不精,而是事出有因。”接着便把偶遇虎蟒相斗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指着桌子上那两坛虎骨酒说,“老虎恶斗巨蟒,生死大战时,体内的所有精气神都集中在筋骨上,至死没有消退。身上也被巨蟒咬伤了好几处,可见巨蟒中的毒液已经渗入到老虎体内,并附着在骨头上,所以这虎骨上既有老虎的凶气,又有蟒蛇的毒气,为父想了多年,都无法化解其中老虎的凶气和巨蟒的毒气。如今把这两坛虎骨酒交给你,须好好保管,一旦能化解掉,这虎骨酒必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三个月后的一天,李天生突然找到高德麟,叫道:“怪事怪事……”原来,李天生的媳妇收拾房屋时,无意间手触到了虎骨酒,却大叫:“手腕子好烫。” 李天生这个奇怪,一眼看到媳妇手腕上的玉镯,当即便眉头一挑,让妻子把玉镯退下,自己拿在手中去接触酒坛,烫得李天生差点没把玉镯扔掉。 听李天生说完,高德麟沉吟好久,突然手舞足蹈地叫了起来:“玉,自古便是祥瑞、镇邪之物,正好能镇除虎骨酒里老虎的凶气和巨蟒的毒气。你现在就去院内挖个坑,然后把这两坛虎骨酒和家中所有的玉器都放进坑内填埋上。” 半个月过去了,李天生问:“要不要挖开看看?” 高德麟说:“不能。玉镇凶、毒之气,必是番龙争虎斗,贸然挖开我担心发生意外。既然有老虎的凶气,狗一定会感觉得到。你在上面摆上根骨头,然后牵条狗来,若狗去叼骨头,就证明里面没事了。”很快一条狗被牵来,奔着那骨头就冲了过去,哪料刚跑了几步,一声哀鸣,便夹起尾巴掉头逃得无影无踪。 又是半年过去了,狗终于叼走了骨头。李天生又要挖开。高德麟说:“还不行,现在已是春天了,你去上面种些花草,然后再定!” 又是三个月过去了,花草长势茂盛,高德麟这才让动手。当二人看到满坑的碎玉,惊得直吐舌头。李天生抱出虎骨酒,俩人回到房间,打开泥封,一股淡淡的酒香飘出。李天生说:“我喝一口,试试效果。” “不行!”高德麟脱口叫道,“爹还是害怕,万一……当年这东西曾害死了你爷爷,爹不能再让你出什么闪失了。”说完,突然抱起那坛虎骨酒,仰脖喝了一口。李天生惊叫:“爹这是干啥?”高德麟说:“无论爹是生是死,你都须记住,医者父母心,切不可贪财忘德。还有,从现在开始,你要仔细观察爹饮酒后的反应,随时记录。” 两个月过去了,李天生发现高德麟居然长出了黑发,不禁大喜过望。高德麟脸上虽很得意,但心里却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又是半年过去了,高德麟已是黑发过半,看上去年轻了十多岁,酒量也恢复了,没事就去喝两口。 这天,高德麟醉醺醺地回来了,李天生让媳妇给高德麟沏茶,自己则去坐诊,一忙就到了晚上。回店后,发现媳妇正在垂泪,李天生忙问:“怎么了?” 媳妇捂着脸哭了起来。原来,当媳妇端着茶水,送到房后,高德麟趁媳妇递茶水的工夫,一把抓住媳妇的手,要强行非礼。媳妇拼命挣扎,终于挣脱而逃。 李天生哪里肯信,说:“爹怎么会干这种事?”媳妇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哭。 转过天,李天生来看望高德麟,只见高德麟正细细梳头呢。李天生问:“爹酒醒了?”高德麟嗯了声,说:“一会儿爹要出去一趟,不必等爹回家吃饭了。” 看着高德麟的背影,李天生愁眉不展,爹近来太反常了。不行,我要跟着去看看。只见高德麟来到酒楼,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身边多了一位五旬开外的男人,俩人走向临唐州最大的妓院…… 三 掌灯时分高德麟醉醺醺地回来了,李天生说:“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高德麟说:“没事,爹如今越活越年轻。”说到这里眼瞟向了李天生夫妻的内房,“爹是想告诉你件事,虎骨酒卖了个大价钱。” 李天生说:“卖给谁了?” “自然是贵人!”高德麟得意地大笑起来。 原来一个多月前,高德麟在街上闲转,遇到了当年那位县官。如今他已官居礼部侍郎,办完差回京路过临唐州,便微服来了个故地重游。高德麟清楚当年那案子,可大可小,其实人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于是强拉着侍郎喝两杯。酒过三巡后,侍郎奇怪地问高德麟怎么不显老。高德麟把玉镇除虎骨凶、毒之气等事说了出来。侍郎眼珠乱转,嘿嘿笑着请高德麟明天再喝。从此二人隔三岔五地就聚在一起,先是喝酒,后来发展到了嫖娼。今天俩人出得妓院后就又去喝,席间侍郎问道:“高郎中,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京复命吗?实不相瞒,如今皇上得了怪病,太医院束手无策。你那虎骨酒,若真能有这么神奇的效果,你敢不敢为皇帝治病?须知自古富贵险中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可想清楚!” 高德麟刚说到这儿,李天生脱口叫道:“他那么大的官儿,别说要咱的虎骨酒,就是要咱的命,也是易如反掌。可为啥兜这么个大圈子?” 高德麟说:“无非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若治好了皇上的病,他出来领功。要是有个闪失,他不但推得干干净净,反而还会落井下石。不过他有句话说得很对,自古富贵险中求。儿啊,爹活不了几年,你却正是青春鼎盛,爹想让你去为皇上治病,咱的虎骨酒定会治好皇上的病,到时你不但光宗耀祖,还能福荫子孙。”说到这儿,又瞟向李天生夫妻的卧房。 李天生明白了:这是要把自己推向火炕,看这样子,他还真打起了媳妇的主意。 “我不去!”李天生脸色铁青地说,“爹说过,医者父母心,切不可贪财忘德。况且虎骨酒的效用至今没搞清,绝不能用在病人身上。” 高德麟笑了两声,站起身说:“说得有道理。不过,爹想再好好看看那虎骨酒,给爹一坛如何?” 李天生说:“本来就是爹的东西,还跟孩儿商量啥。” 转过天,高德麟出了门,很快就带着侍郎回来了,把李天生叫到面前说:“这位就是当年对为父有活命之恩的恩公,特意为虎骨酒而来。” 侍郎说了几句家常后,话题一转道:“听你干爹说,你不愿意去为皇上治病。小哥太多虑了。”说到这儿一指高德麟,“我与你干爹相处快一个月了,为了试探虎骨酒的效果,本官还特意和你干爹连去了好几天妓院。你干爹神勇非常啊。对医道本官也略通一二,肾气足,精气旺。这足以证明,虎骨酒的神奇效果。大好前程就在眼前,你可不要轻易放弃。” 李天生吭哧了一阵,最后说:“既然大人对虎骨酒这么有信心,那不如大人先喝上两口。只要大人敢喝,我就敢去!”“一派胡言!”高德麟一拍桌子叫道,“大人可曾得病?快向大人道歉!”李天生说:“我凭什么要道歉!” 侍郎的眼神变得异常阴冷,说:“既然如此,那还是烦高兄去趟吧。至于你这义子,还是去边关报效朝廷吧。” “大人!”高德麟惊恐地叫道,“可否给小老儿几天时间?我还有些急事未办。若大人不相信我,我把虎骨酒做抵押,放在大人那里。” 侍郎笑了,说:“不必,谅你也跳不出本官手掌。”然后看着李天生: “去,说不定是条荣华富贵之路,不去,则必是死路一条,去还是不去?” 四 “不去!”李天生大声道,“我说过了,虎骨酒的效用如何还不清楚。我爹就是实证,自喝了虎骨酒后性情大变,现在绝不能用在病人身上!” 侍郎点了点头,说:“既然你有心报效朝廷,那就成全你吧!” 李天生急了眼,道:“你要给皇上服用效果未明的虎骨酒,是救皇上,还是害皇上?你还张口报效朝廷,也配说出口!” “啊!”李天生话音刚落,突然高德麟发出一声惨叫,接着一把撕去衣服叫道,“热啊,好热!”随即脸“刷”的一下通红,赤裸着身子跑出了门。 李天生先是一愣,随即追了出去。高德麟正满院子乱蹦呢。李天生叫来两个伙计,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德麟制住,用绳子捆好后,累得三人大口喘气。李天生连忙号脉,过了片刻脸色大变,疯了一样跑进药房。半个时辰后,李天生端着一副汤药回来了,灌入高德麟的嘴中。没一会儿高德麟就蔫了,跟着闭上眼睡着了。 侍郎走了过去,问:“他怎么了?莫非是因为喝了虎骨酒?” 李天生说:“我又不是神仙,哪知道。”侍郎强压着怒火坐在了一旁。午时高德麟脸上赤红消退,一股黑气浮现出来。掌灯时分猛然七窍流血,抽搐了几下后,死了。 李天生放声大哭,侍郎气急败坏地走出屋,让一个伙计立刻去报官。时间不长,县令、衙役、仵作都来了。仵作验过尸后对侍郎说:“是中毒死的。跟十几年前他治死的那个老汉症状一模一样。”侍郎沉吟片刻,令衙役将李天生押到县衙,令县官和仵作寸步不离,直至高德麟入棺下葬为止。 几天后高德麟下葬了。李天生被放了回来,侍郎则回了京城。 这天晚上,李天生的妻子走了过来说:“爹死前,有封书信让我交给你。”李天生接过信,急忙展开…… 原来,自高德麟跟侍郎重逢,说出喝了虎骨酒,侍郎开始跟自己称兄道弟后,便意识到惹祸了,可万没想到,居然是给皇上治病。拒绝显然不行。于是他告诉侍郎,让干儿子去。回家后趁媳妇给自己端水时,把这封书信交给了媳妇,让她去告诉李天生,说自己想非礼她。媳妇不答应。高德麟吼道:“这关系到咱全家性命,若不如此,我儿不会对我生出戒备之心。”媳妇这才答应。果然第二天侍郎就让李天生跟自己进京。高德麟回到家后,要回一坛虎骨酒,倒出一杯,拿出当年治死李天生爷爷的那几副虎骨膏药,刮下上面的药末放入酒中,喝了下去。高德麟很清楚,侍郎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有自己跟李天生的爷爷一般死法,才能骗得过去…… 一晃十年过去了,同治帝得脏病早就死了。侍郎也已告老还乡,得了重症花重金求医。这天,一位黑脸的中年郎中来给侍郎看病,当侍郎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郎中后,竟然浑身抖动,张着嘴似乎想说话,却一口血喷了出来,两眼一翻,死了…… 三天后,黑脸郎中跪在一座坟前说:“爹,孩儿为你报仇了。打探到那狗官的病情后,已料定狗官最怕惊吓。所以孩儿一露面,便吓死了那个狗官。” 这位黑脸郎中就是李天生!至于“还魂虎骨酒”,被李天生试出了效果,早已放心使用,救死扶伤了。 ...
张振是一个富二代,出门开着一辆拉风的敞篷小跑,身上穿着一身的名牌。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人生苦短必须及时行乐。他的家庭情况可以说是人人为之羡叹。 有一天他在路上遇到一个道士模样的怪人,道士拦住了他对他说:“施主我看你气色上涌眉心隐隐发黑,双眉无神,这是将有大难之兆啊!”张振才不信这些呢,他一把拂掉道士的手,把道士臭骂了一顿,在道士意味深长的淡然微笑中,转身离开了。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神色倦怠的女子蹲在他的家门口,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女孩真好看,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女朋友就已经够漂亮,堪称绝色了,谁知道这个女孩比他的女朋友还要美上三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句话来形容这个女孩,再合适不过。 “你没事吧,好好地为什么蹲在我家门口呢”,张振走上前去询问女子的状况,恍然间却看见了一张眉目如画清秀动人的脸,淡淡的峨眉小脸上有着一丝哀伤的情绪。 “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他不要我了,呜。”我跟了他八年,八年的时间啊!他却跟那个狐狸精跑了,我恨他…恨他那么无情。“张振心里有一丝纳闷,眼前这个女孩看起来也不过二八年华,哪来的八年之说呢?不过这个想法没在他心里停留太长时间。 他安慰了女孩一阵子以后,问女孩她家的地址在哪,想把女孩送回家去,女孩却一直哭闹着不肯说出自己家在哪他也没什么办法了,只好把女孩先带到了屋里,正好当天他女朋友出差了,他就跟女孩商量了一下,把她留在了自己家里,他睡客厅的沙发,女孩则睡在他跟王玉的那张双人大床上,这天夜里他孤枕难眠,更何况客厅里还睡着一个十成的美人儿,那个女孩可比自己女朋友漂亮多了…孤单寂静的夜里,两颗年轻火热的心伴随着身影迅速的融合在了一起。勾起夜里一片片的春景。 到了第二天,他其实很早就醒来了,可是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女孩,他有女朋友了,虽然没有结婚,但是双方已经见过家长,并得到许可,昨晚只是自己身体一时的空虚,但是那并不代表什么,他也不可能为了她跟他女朋友分手。 这时候女孩醒了,缓缓转过身来从背后拥住了他,他却没有做任何的回应,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口: ”我有女朋友了,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也不可能为了你抛弃她,昨晚……昨晚只是我一时冲动,我会补偿你的,我们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吧,好吗“? 女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角缓缓渗出了泪水,”母亲说男人都是信不得的,这句话果然是真的,“既然你们都对我不仁,那就休怪我心狠了。 说完女孩疯狂的跑了出去。张振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他女朋友回来了,两个人正是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一触即燃之际,突然王玉一把推开了他,他僵住了。 ”怎么了?“你…你身上好像有怪味道,说完王玉一把推开张振,猛地扶住床边剧烈的呕吐起来。 张振赶紧抓起自己的衣袖,四处闻闻,却始终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可是看王玉那一脸认真的表情也不像是说假的啊。 不管是真的假的,王玉已经不让他上床了,他只好在浴缸里泡了一晚上的冷水澡,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去上班了。 同事们见了都调侃他,”哟张哥,昨夜是不是“跋山涉水”来着。不得了。这两个眼圈都红了……“面对同事们打趣,他也没什么心思应对,赶紧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哟,这是什么味啊?哪来的这么腥的味道啊,这时候离他最近的同事们一个个叫了起来。“都闻到了,就他闻不到,怎么会这样呢? 他借口说自己拉肚子,赶紧跑到了卫生间里,这时候他突然觉得有点痒,掀开自己一层薄薄的衣服,从卫生间里他赫然看到了自己的一层皮肤下,仿佛又增生了一层皮肤般,附着在自己原来的那层皮肤下,看起来恶心又渗人。他几乎不敢去触碰自己的皮肤,害怕那种恶心的感觉和触感,他浑身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想起了那个道士前几天说的话。他连假都没请,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来到了前几天碰到那个道士的地方,四处搜寻那个道士的身影,果然在不远处的道士摊前看见了他,等了好久才轮到他。 走到道士面前,还没等开口。道士已经摆摆手,”你不用说了,你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我皮肤上新增生的这一层皮肤恶心又吓人。我怀疑就是那个女孩,是她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么诡异,面对他一连串的询问,道士只说天机不可泄露,”我算你是个命贵之人,今生虽有灾难,却可安然无恙,顺其自然吧“ 张振的身上气味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公司的同事们见了他都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王玉对他也越来越冷淡了,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直到有一天,他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上街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女子,他冲上前去,揪住那个女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揪到了墙角,”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会给你一笔钱,我求你不要再害我了“ 面对她的询问女子却一脸茫然,你说什么啊?神经病吧你!我都不认识你,说完挣脱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了他几眼后就跑掉了。 后来他明显感觉到王玉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连男女之间的要求,她都不愿意了,直接告诉他,她变了。原由他再清楚不过了,但是他却没办法。 直到有一天王玉向他提出了分手,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只是不知道会来的这么快……让我跟你吃完最后一顿饭,好吗?他哀求的看着王玉。 毕竟两人也做了几千个日日夜夜的夫妻,王玉这点要求还是可以答应他的,浮华奢靡的灯光下,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王玉的眼睛,似乎是要把那几千个日日夜夜全部看进心里,却换来一脸冰冷的表情。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张振自顾自的开始回忆起来,一边回忆一边诉说那些昔日美好的场景,身侧王玉缓缓倒了下去,他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依旧诉说着……直到说到动情处,他一把捏住了王玉娇嫩的脸蛋,拿起桌子上的刀叉用的一划,嘶…地一声,伴随着一声布帛被撕碎的声音,王玉的脸蛋在他手里顷刻间碎成了花儿一样,”我只不过在空虚寂寞的时候做了一些事,就活该遭此报应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吗,我不得好过,那些抛弃我,害我变成这样的人,也别想好过…说完他用刀叉一下下划烂了王玉的脸,剧烈的疼痛使昏迷中的王玉即将苏醒过来,张振赶紧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在她剧烈的挣扎中,捂死了她,等她死后,他就买了一个大型的圆柱形玻璃水杠里面泡上各种防止尸体腐烂发味的药物,吧王玉放了进去…… 后来他多方打听,终于问到了那个女子的住处。 那是一件狭露的小屋,也就几十平米,显然是单身女子的住处,等到晚上女孩回来的时候看见沙发上的张振吓了一大跳。很快就认出来他是那天街上那个人,她愤怒的上前抓着他的衣领质问他:“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骚扰我” 无冤无仇?呵,你把我害的身败名裂,几乎走投无路,这也叫无冤无仇?听到这女孩呆住了,“什么叫我害你身败名裂?你神经病啊,从遇到我就一直说这句话,我以前都没见过你” “没见过我?怎么会,你该不会是为了逃避责任故意这么说的把”…等一下,张振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眼前这个女孩明显二十出头了,可是那个女孩虽然跟她有一模一样的脸,却明显比她小很多。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一摸一样的孪生妹妹?”听到这女孩呆住了……她,是她吗?她来了……说完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晕了过去。张振赶紧把她拖到沙发上,掐人中让她醒了过来,“你说的她什么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孪生妹妹?” “她是我姐姐,我的孪生姐姐”。女孩崩溃的说道,“什么?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看起来比你还要年轻好几岁。 后来女孩缓缓说出了一件事情,原来很早以前有一对貌美如花的姐妹花,年龄相差十几岁,却像孪生姐妹般,有着默契的心灵沟通,不需要对方说一句话,就能知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本来这样的好景一直可以维持下去,可是不幸的是,姐姐后来爱上了一个男人,并怀上了他的孩子,可是那个男人后来却无情的抛弃了她,愤怒绝望下,她自杀了。死前她说,她还会回来的,生生世世不会放过那些薄情寡性的男人…… ”一定是姐姐的灵魂回来了,她回来报复了,不只是男人,那些薄情寡性的女人,她也一个都不会放过“,女孩喃喃自语着,”一个都逃不了,薄情寡义的人,迟早会轮到你!“ 张振看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就走了。女孩疯狂的大笑起来……”姐姐回来了,我好想你啊姐姐“ 后来张振又去了一趟道士那,在他的软磨硬泡嘴皮加金钱双重攻势下道士终于说出,你这叫负心双尸蛊,算是一些已亡人接在一些未亡人宿主身上的蛊,凡是跟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有过亲密接触的人,身上都会有这一层皮,终身无法脱下,除非…… 后来张振无意中又偶遇了那个死去女孩的妹妹,得知她叫小琪,她的姐姐叫小静,两个人关系也越来越好,对于他跟她姐姐小静的事他却只字未提,很快他们就住到了一起。 可是过了不久,小琪收到了一份邮件,内容是这么说的:”你想知道你深爱的男人那张丑恶的嘴脸吗,你难道就甘心这么被他骗一辈子吗?你活不了多长时间的,很快你就会跟我一个下场“这件事一度在小琪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直到后来小琪怀孕了,初为人母的喜悦,盖住了那些阴影,她完全把那件事抛在了脑后,直到有一天,小琪正在家里做饭,听到门外有敲门声,打开门,这时候一个全身黑斗篷看不清男女的人冲了进来锁上了门,趁着小琪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把抓住了她,”我就是给你发邮件的那个人,你难道就真的不想知道你深爱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嘴脸吗?“ 说完那个人缓缓摘下了面纱,在小琪过度惊恐的目光中,她看到了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那张脸上面布满狰狞交错的疤痕,几乎已经分辨不出那是一张人脸,”我是张振以前的女朋友王玉,张振狠心杀害了我,还划花了我的脸,害的我两个月的孩子胎死腹中,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他算清楚“!他就是个畜生。 小琪一脸不可置信的摇头,怎么会…他怎么会是那种人,”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跟他这么长时间都尚没看清他狼心狗肺的本质,更何况你只跟了他几个星期而已“他只是在利用你。 小琪还是没法相信她说的那些话,只是在不停地摇头,那好你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把。”什么赌?“ 王玉微微一笑,”你这样,这样,再这样“……小琪对王玉说出的话表示怀疑,这样真的能行吗?但是事已到此别无他法,而且她也特别想知道,张振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 这天夜里张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迎接他的却是一脸泪水汪汪,娇柔欲滴的小琪,”老公,我好害怕,我……我……“ 看见小琪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张振心想,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老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小琪目光躲躲闪闪不愿意说,后来在张振的追问之下,她才慢慢撸起了袖子,露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恶心皮肤,原本细嫩白皙的手臂之上覆盖了一层细细黄黄恶心的东西,仔细一看,俨然是另一层皮…… 张振大惊失色,一把推开小琪……猛地朝着门外跑出去,再也听不到小琪呼喊他的声音,”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王玉看着张振仓皇而出的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小琪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他走了,我一个人怎么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我养活不了他的……这时候王玉细作思考了一阵,说:“我可以帮你抚养这个孩子” “你?你不是鬼么”,怎么抚养我的孩子,小琪表示怀疑。 “我虽然是鬼,可我生前也是个人,我曾经也有个孩子,很清楚为人母亲的那种快乐,跟求而不得失去的痛苦” “可是你是鬼该怎么抚养我的孩子,鬼不是没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吗”? “这就要靠你了”,“我?”,“我还可以复活,不过需要一些条件,需要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女子胸口的一块肉,我自己就能想办法复活,到时候我会给你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 女子胸口的一块肉容易找,可是要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却不好找…… 这时张振来到道士面前:怎么办,小琪也有了那种皮肤,她的身体还能给我移接新的皮肤吗?她可是她姐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直系亲属,如果她也感染了那个蛊,我岂不是就没救了。 道士沉思片刻“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救,只要你找到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并割下她胸口的一块肉吃下,你的病就有救了。 女子好找,阴年阴月阴时出生,该怎么去寻呢?后来张振又从道士嘴里了解到,其实王玉就是那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可是王玉已经死了呀,她的肉还管用吗? ”不要紧,王玉最近抱去了你和小琪的孩子,她打算利用你和小琪的孩子复活,等她复活以后,你再吃她的肉就是了,张振有点舍不得,可事到如今别无他法。 夜办十分,乌云怒吼狂风呼啸,王玉在一个类似山崖的地方吸取小孩子的灵气,这时随着她怀中的婴儿明显的瘪下去,她的身体也渐渐有了色彩,最后一步,成功复活。 谁是最后的赢家? 随着王玉身影渐渐清晰,张振一下冲上前去,挥手执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十多公分长的小刀,一下子插进了王玉的心窝里,剜出一块肉来,迫不及待的生吞虎咽下去,嘴角还留着一丝丝鲜红的肉。“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正常的活下去了” “开心的未免太早了吧,他还没来得及开心太久,就听见一声寒刀被拾起的声音,接着刀尖冰冷的寒光在空气中闪现了,刺的一下,刺进了张振的身体里。道士的身影隐隐出现在黑暗中。为,为什么……? 张振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因为我只是在利用你阿,王玉其实并不是那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其实你才是! 什么!张振睁大了眼睛,仿佛随时都会死不瞑目一般,我是男人,怎么可能会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 “你还记得吗?其实你应该还有一个双生姐姐,只是在你幼年时就生了一场大病死去了,她才应该是那个元阴之女,但是奈何她已经死了。你跟她既然是双生姐弟,心意也是相通的,所以用你也是一样的。 那你要我的肉有什么用呢?张振呼吸变得艰难了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般,”当然是为了我的爱女“ 这时小琪出现了,”没错,爹爹所做的一切,包括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我的生胞姐姐,姐姐本来已经死了,可是那天你无意中居然遇到了她,还和她有了一段情,她贪恋人间繁华,又恨自己死的太冤,本来打算跟你有了一段情以后就安心离去,可是没想到你却……你却那么对她,使她心灰意冷,于是便把双尸蛊种植在了你…一个唯一与她肌肤相亲的人身上,姐姐的复活仪式需要三个人。一个元阴之女,另一个是三年以上日日夜夜跟你相处在一起的人,除了我就是王玉了。还有一个则是……小琪犹豫了片刻,则是我们的孩子,虽然有些舍不得,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她生她出来,一开始不就是这个目的么,自己还年轻以后男人会有的,孩子也还会有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姐姐重见天日“、 ”不,不……那也是你的孩子阿,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张振疯了一般的向小琪扑过去,却被小琪打晕了。 这时复活后的王玉一脸呆滞的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一般。转身向前方跑去,可是却被一脸狞笑的小琪和道士堵在墙边……她将随着张振和小琪的孩子一起完成那场复活仪式。 ...
顾祝同说,第一次捡骨,他一点都不怕。白凌凌的骨头躺在那儿,如玉又像象牙,那个眼槽很大的骷髅,还朝他笑了一下,目光温暖而慈爱。 顾祝同是我的朋友,我们俩属忘年交。他快六十岁了,而我刚过了二十岁的生日,差着辈呢。我们都喜欢书法,他写的唐人小楷非常漂亮,神似,以假乱真。我们也会喝点小酒,煮酒论书法那是件很儒雅的事。天色初暮,小园子里老槐树下,一老一少,你一杯来,我一杯去。薄醉的时候,顾祝同端起杯子说,小苏,你不觉得我这手脏吗?那是一双捡了无数次人骨的手。我把他们捡起来,放在袋子里,甩到后背,他们就如同一个听话的孩子伏在我的背上。 我说,这应该是你和他们的一次深入的心灵交流,怎么会脏呢。 顾祝同笑了。爽朗的笑声穿过黑夜,深入远方。他说,还是你理解我。我老婆总是说我手脏,不让我碰她。顾祝同抿一口酒继续说,真的,这些人骨都是经过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的东西了,算是古物,灵气着呢!况且每一具人骨后面,都还有一个灵魂在,我能见到他们。 顾祝同第一次捡骨是在他十六岁那年。当时安葬他爷爷的青山岗上要修一条公路,满岗的阴宅都得搬迁。打开墓室,爷爷就躺在那儿。木棺椁早已朽烂,爷爷安详而洁净。顾祝同把爷爷背到离此地足有十公里外的九龙湾。顾祝同每转一个弯,过一座桥,都会喊一声。爷爷转弯了,爷爷过桥了。 捡骨的当晚,爷爷就来看了他,爷爷记着路呢。爷爷瘦瘦高高,眼睛很大,穿着黑衣黑裤,老上海布鞋,手里握着一杆长长的用小青竹竹根制作的旱烟管。爷爷说,大孙子啊,你放心,你背我一程,我佑你一生。顾祝同的爷爷是患肝癌死的,这是他顾家的遗传病。顾祝同的爷爷是这么走的,顾祝同的爸爸也是这么走的,顾祝同的姐姐也是这么走的。 第二天,顾祝同把爷爷来看他的事和奶奶说了,奶奶惊诧地看着他,愣了半晌,说,老头子走的时候,就是你说的这个样子。爷爷走的那会儿,顾祝同还怀在娘胎肚子里,没出生。顾祝同竟然描绘出了爷爷生前的样子。 自从那一次,顾祝同就喜欢上了捡骨,有需要的人家,都会来找他。顾祝同也不管是谁家叫,给钱或者不给钱,二话不说,捡了。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 现在顾祝同也住院了,他得的当然是肝癌,一如他的家族病史。我去看他,他说,有酒盅这么大一个,他用手比划着肿瘤的大小。 我说,安心养病,你会没事的。 顾祝同笑笑,晚期,没办法了,只能换肝。可是肝源难找,只能等。 约一个半月后,我第二次再去看顾祝同,他已不成人样,两只耳朵竖起来,脸颊陷下去,惨不忍睹。这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农村人的老话,死相出了。倒是顾祝同的眼里有一抹奇怪的精神,像回光返照似的。见我进去,他竟然坐了起来。他说,昨天我又见到爷爷了。 顾祝同已经等了两个月,这是一种和死神背靠背的等待。死神长得并不难看,穿一袭对襟青衫长衣,戴个尖顶高帽,有些忧郁,有些儒雅。顾祝同说,我能看见死神,他每天都会往我这边挤一点。昨天他和我说,你可以写遗书了,你不会等到肝源的。 顾祝同让老婆买了一本漂亮的牛皮纸的大本子,还有一管小的羊毫笔。他翻开本子,提笔,在本子的第一页写起来。才写好第一个“遗”字,就听到耳边响了一声,大孙子,写什么遗书,有爷爷在呢。 顾祝同听了这一声喊,如梦初醒,扔了笔,撕了纸。他看见死神这时候站了起来,走了。 肝源第二天就到了,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的肝源。 手术后的第九天,顾祝同坐在床沿上打了个盹,竟然梦见他的婶婶来看她了。婶婶给他带来了一块通体透明的生肖猴玉。顾祝同属猴,他的婶婶也属猴。婶婶说,你拿着,我走了。 顾祝同醒来,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无论如何要从上海回老家去看婶婶。可是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呢,医生不同意,顾祝同的老婆也不同意。可是,顾祝同无论如何都坚持要去,他说,有人会帮他的。 冥冥之中真如有人相助,顾祝同从上海到老家大约三百公里路程,救护车一路顺风,他的身体竟然没有出一点状况。 顾祝同的婶婶果然死了,家人怕影响他的治疗,没告诉他。顾祝同见了婶婶最后一面,那块玉是婶婶临死前交待留给他的。顾祝同小时候是由婶婶一手带大的,婶婶视其如己出,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顾祝同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竟然长出了满头黑发。 空闲时,顾祝同依旧和我一道品书法,喝小酒。薄醉的时候,会和我讲他的捡骨的故事,以及他在医院里和那些灵魂如梦非梦的对话…… ...
红颜薄命 明朝万历年间,江南有个才子名叫卢定华,在其好友徐国春的赞助下,顺利出版了一本诗集。徐国春在一家酒楼摆了宴席,为卢定华庆贺,并请了春香院的惜妍姑娘来作陪。 徐国春让惜妍在卢定华身边坐下,专门伺候卢定华喝酒。惜妍会意,略带羞涩地笑了笑,便往卢定华身上凑了凑,一手轻轻搭在卢定华的后背,一手举起杯子想让卢定华满饮。卢定华推辞不过,便勉强喝了一口。徐国春顿时哈哈大笑,拍起手来。 就在这时,卢定华突然起身,走出门去,一口将嘴巴里含着的酒吐在了院中。一个店小二正举着蜡烛经过,卢定华一边脱下自己的白袍,一边夺过店小二手中的蜡烛,将自己的白袍点着,转眼间便将其烧成灰烬。一旁的惜妍和徐国春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卢定华也不理会,甩着赤条条的胳膊,扬长而去。 当晚,卢定华正要睡下,徐国春却找上门来,大声责备道:“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知道你清高,你洁身自好,但惜妍姑娘难道就是淤泥,一丝都碰不得吗?没错,她是从春香院出来的,可人家只是歌妓。你去打听打听,有多少达官显贵、富家子弟争着想要得到她,可人家从不为金钱权势而卖身。” 卢定华不以为然道:“既然她像你说的那么好,当初何必去春香院呢?” 徐国春叹气道:“她自幼父母双亡,十四岁那年被兄长卖到春香院。是春香院的老鸨养活了她,教了她才艺,她不在那儿待着,她能去哪儿?实话告诉你吧,惜妍姑娘什么人都看不上,就喜欢你这个穷书生。她平时最爱读你的诗词,是她拿出全部积蓄交给我,托我将你的诗词结集出版,以完成你的心愿。她又托我布置了这场宴席,想当面对你表达心意,没想到你竟如此不通情理。” 听完这些话,卢定华心绪难平,他长叹一声道:“这样吧,明晚你再领我去春香院。” 第二天晚上,徐国春带着卢定华又来到了春香院。惜妍不知卢定华会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卢定华向惜妍鞠了一躬,满怀歉意道:“你的事国春都与我说了,是我错怪了姑娘,望姑娘原谅。”惜妍脸上一红,什么都没说,一边默默流着泪,一边从头上取下一支金钗,放到卢定华手上,便掩面跑了出去。 徐国春见惜妍行为古怪,便将老鸨叫进来问话。老鸨笑眯眯地说:“惜妍姑娘今天开始接客了,可能还有些不适应吧。” 听了老鸨的话,徐卢二人呆若木鸡。在回去的路上,徐国春沮丧地对卢定华说:“昨晚之事,肯定彻底让她寒了心。她一定是在绝望之下,才违心地走出这一步的。” 卢定华紧紧握着惜妍送给他的金钗,不觉感到一阵心痛。突然,他坚定地对徐国春说:“明日此时,你我再去春香院,我要替惜妍赎身,让她做我的妻子。”徐国春自然大声叫好。 次日正是立夏,徐卢二人再度来到春香院,不料却听闻一个噩耗:今日午时,惜妍姑娘在城南河的观鱼矶投河自尽了! 卢定华不禁痛彻心扉,在徐国春的搀扶下才回到了家。数日后,他找到城南河边惜妍姑娘的坟墓,趴在墓前大哭了一场,之后便茶饭不思,一病不起。 疑惑重重 徐国春见老友病重至此,便从城北请来他的堂伯,一起去看望卢定华,并安慰卢定华说:“堂伯是城北一带有名的郎中,你就放心让他瞧病吧。” 卢定华艰难地伸手让堂伯诊脉。堂伯一边诊脉,一边忧虑道:“这病不是两三副药能治好的。这样吧,卢公子不如去我的医馆住下,如此朝夕诊视,慢慢调理,才有望复元,我也省得跑来跑去。” 就这样,卢定华便随堂伯来到城北,暂且在堂伯家中住下了。 堂伯膝下无子嗣,只有一养女,名叫翠玉。堂伯家并不富裕,宅中本就没有多余的客房,但为了让卢定华住得舒服,还是将翠玉的房间让出来,给卢定华住了。 卢定华刚在床上躺下,就发现枕边放着一本书,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诗集。正纳闷间,门口有人说道:“爹,我给卢公子熬好了粥,现在要端进去了。”堂伯回了一声“知道了”。 很快,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走了进来,那少女显然就是翠玉了。 恍惚间,卢定华觉得翠玉的模样竟与惜妍有几分相似,正疑惑着,翠玉端着一碗粥,已来到卢定华的床前,半蹲身子将粥放在床头的几案上,而就在她俯身的一刹那,卢定华看到了她头上戴着的金钗。 这不是惜妍送给自己的金钗吗?怎么会在翠玉头上?卢定华满腹狐疑,又不好贸然发问,只好等到翠玉出去之后,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包裹,发现金钗并未丢失,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然而,他对翠玉的好奇心却更重了,便向堂伯询问翠玉的身世。 堂伯叹气道:“翠玉本是我远房表哥之女,父母早亡,由其兄长带大。其兄为图钱财,想将其卖给某员外做填房,翠玉誓死不从,于立夏那天的未时,爬上城南河的观鱼矶投河自尽。人抬到我家时,已没了气息,我施展全部医术努力施救,没想到竟然活了过来,从此我就收她做养女了。” 卢定华知道,惜妍是在立夏那天的午时投河自尽的,而翠玉却在接下来的未时,在同一地方,以同样的方式结束生命,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卢定华紧接着问:“堂伯可知翠玉头上的金钗有何来历?” 堂伯回道:“听翠玉说,这金钗是她那日在观鱼矶边捡来的。她觉得好看,便戴在头上了。” 正说着,门外有病人来求堂伯看诊,堂伯答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正好卢定华也觉得有些饥渴,便独自端粥来喝。 借尸还魂 过了一会儿,翠玉进来收拾碗筷,见卢定华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便放大胆子端详起卢定华的相貌来。正当她看得入迷,卢定华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之下,翠玉不禁满脸通红,那娇羞之态,越发与惜妍相似了。 卢定华不觉出神地说:“翠玉姑娘,你可知道你长得很像卢某的一位故人吗?” 翠玉回答:“卢公子长得也像翠玉的一位故人啊。” 卢定华惊异道:“是吗?此人现在何处啊?” 翠玉道:“翠玉所说的故人,不在这尘世间,而在翠玉的梦境中。” 卢定华更觉奇怪了,便问翠玉此话何意。翠玉答道:“自我立夏那日投河被救之后,便每晚要做一个同样的梦。梦中的我好像是一名歌妓,喜欢上了一个身穿白袍的书生。我们一同出现在某个酒宴上,我因为喜欢他,情不自禁地靠近他,想让他喝我倒的酒,他却嫌弃我的身份,不但将喝进去的酒吐了出来,还将他的白袍一把火烧了。那火越烧越旺,我也觉得越来越热,便每次在那个时候从梦中惊醒。现在回想起来,我梦中的白袍书生,长得跟卢公子还真是相像啊。” 卢定华越听越惊讶,他拿起床头的诗集问:“这诗集可是姑娘的?” 翠玉害羞道:“说来也真是奇怪,也就是自立夏那日起,我突然对卢公子的诗词深深着迷,便去书肆买了这本诗集,每天吟诵,百读不厌,现在早已倒背如流了。”说完,她便端着碗筷出去了。 此时,卢定华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以前,他并不相信神鬼之说,不相信诸如“借尸还魂”这种诡异的事情。但此时此刻,翠玉身上发生的事,却由不得他不信。他觉得,翠玉其实在立夏那天就已溺水而亡了,之所以能活过来,是因为惜妍的灵魂进入了她的体内。也就是说,惜妍借着翠玉的身体,又来到了自己身边。 想到这儿,卢定华突然百感交集,泪如泉涌。他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能错过眼前这个好不容易借尸还魂的惜妍了。 果然,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卢定华与翠玉的感情越来越深,堂伯看在眼里,等卢定华病愈后,便为其与翠玉主持了婚事。 在卢定华与翠玉的婚宴上,堂伯与徐国春并肩坐着,一起喝酒。直到同桌客人都走光了,他俩还是兴致不减,在那儿边喝边聊。 堂伯给徐国春敬了杯酒,说道:“好一个借尸还魂之计。要不然,卢定华这病恐怕神仙都救不了啊。” 徐国春笑道:“堂伯过奖了。要不是你对我说翠玉喜欢卢定华的事,我也想不出这招啊。” 堂伯叹了口气说:“你知道,翠玉是我十八年前捡来的孤儿,身世可怜,我是满心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啊。这几年卢定华的诗词传遍大江南北,加上他相貌堂堂,品格端正,翠玉早已对他暗生情愫,仰慕不已,这几个月更是为他相思成病,我也是急得没辙了,才厚着脸皮来找你。这次真得好好谢谢你!你为翠玉打造的金钗,等我手头宽裕了,一定得给你钱。” 徐国春爽快道:“区区一支金钗,救活了两条命,还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我是在给自己积德呢,哪里还需要这点金钗钱?” ...
素灵是一云游道人,平日里云游四海,降妖除魔,逢繁华之地,便会在闹市中替人卜卦,为人消灾度厄,行德布善。 这日来到一地,见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便停下脚来,寻得一处空地,刚将那写着降妖除魔,消灾度厄的平津帆拿出来,便见一妇人走上前来。 “道长,求你救救我孩子吧!” 那妇人说道。素灵见她面色苍白,愁眉锁眼,脸上带着凄苦的神色,双目布满血丝,似乎很久都没好好休息了。 这位善人,你孩子出了何事?素灵开口问道。 “几日前,我那不足七岁的小儿在家门口玩耍,我在屋中做饭,做好饭后去叫他,却发现他昏倒在了地上,本以为只是孩子身体羸弱所致,并无大碍,哪知待孩子醒过来后,却变得痴痴傻傻,失去了神志,谁都不认得。” 那妇人红着眼眶又说道:“我带他去看了村里的郎中,郎中也看不出所患何症,给开了几副安神的汤药,吃了毫无作用,他父亲早死,剩我与他相依为命,如今他又出事,可让我怎么活啊!”妇人言罢,眼泪溢出眼眶,显得很是伤心。 “善人莫要难过,可否能带我去见一见你孩子?” 那妇人点了点头,抹去眼泪,带着素灵往家中走去。 妇人家很是偏远,两人七湾八拐,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途中与妇人交谈得知,妇人所在村中竟有多名孩童患此痴傻之症,皆莫名其妙无端患病,村中盛传有妖邪作祟,专吃孩童魂魄,孩子失魂,故变得痴傻。 妇人此次便是想要去距村子十里外的青莲山上请一位颇有名望的道士下山,来村中降妖除魔,救治自己孩子。哪知到山上后发现那道人所在的道观山门紧闭,唤之无人,只得折返回来,途中恰好遇到素灵,见他亦是道士,便请求相助。 妇人带着素灵来到家中,推开屋门,素灵见屋中有一孩童,那孩童双目无神,神情呆滞,似失魂一般,口中流涎,见有人来,毫无反应。 “道长,这便是我那小儿。”妇人叹了口气,望着痴痴傻傻的儿子,心中不禁又是一阵难过,湿了眼眶。 素灵以手抚过双目,开了天眼,朝着那孩童望去,却猛的一怔,果真如此,只见那孩童身上三魂已失,七魄尽无,无魂无魄,已是一具行尸走肉。 素灵将此事告诉了妇人,妇人听罢,身子晃了三晃,站立不住,跌倒在了地上,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善人莫哭,待我施术,为他聚魂,若他魂魄尚在人世,未入幽冥,我便能将其召回,让你孩子恢复神识。” 妇人得知孩子尚还有救,顿时欣喜不已,跪地朝着素灵拜了又拜。 素灵忙将妇人扶起,而后自怀中取出一张符咒,用朱砂笔写上妇人儿子的生辰八字,又让妇人拔来一根儿子的发丝,包裹在符咒中,符咒无火自燃,素灵盘膝坐下,口诵招魂咒:“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荒郊野外,庙宇山林,枯河流溪,古井荒坟,招魂附体,归还本身。” 素灵诵完咒语,眼见符咒燃尽,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惊诧不已,莫非孩子魂魄已不在人世?便又燃起一张符,口中念念有词,这次并非招魂,而是索魂,探寻魂之所在,阴阳两界,皆可寻得,然却又是徒劳无功。 素灵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妇人见此,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道长,我孩子的魂儿回来没?” 素灵长叹一口气,踌躇片刻,还是告诉了妇人,“阴阳两界皆寻不到他的魂魄,此种情况,应是已经魂飞魄散了。” 妇人听后,如遭雷殛,希望破灭,顿时嚎啕大哭。 “人之魂魄附着于人身,人生则魂魄在阳,人死则魂魄归阴,决不会无端消散,此事必有蹊跷。”素灵心道,忽的一个念头在心中冒了出来,莫非…… “你那孩子可是阴日阴时所生?” 妇人含泪点了点头。 “果是如此。”素灵说道:“不仅是你的孩子,其他村中痴傻的孩子亦应是阴日阴时所生。” 妇人摸了摸泪,说道:“道长怎得知道?” “因为只有阴日阴时所生的孩童魂魄,才可做魂灯之油。” “魂灯之油?这……这是怎么回事?”妇人不解,问道。 “是这附近有人在施还魂之术,以复活死去之人,这还魂之术须得为死者燃起一盏魂灯,七七四十九日之内魂灯不灭,死者的魂魄便会被从阴间召唤回来,获得重生,只是……” 素灵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只是若想要这魂灯不灭,须得每七日往灯中投一阴日阴时所生的孩童魂魄,燃其魂魄,以做灯油,方能让魂灯长燃不灭。 妇人听完,倒吸一口凉气,想到自己孩子魂魄竟遭此大难,心中悲痛之余,对施术者嗔恨不已,央求素灵严惩妖人,替自己孩儿以及村中多名孩童讨回公道。 ”竟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施此邪术,我定不能饶他。“素灵心中也愤恨不已,然却又有些不解,这还魂之术有驳天理,实属逆天而行,施术者必遭天谴,恶果加身,不得好死,正因如此,还魂之术鲜有人用,这般恶果那施术者不会不知,却又为何做此蠢事? 素灵虽心有疑惑,却也并未多想,待将那妖人降服,一切便可知晓。 素灵问妇人村中已有几名孩童受害,妇人知之不详,素灵便在村中查访,得知算上妇人的孩子,已有六名孩童失魂。 ”若要完成这还魂之术,尚差一孩童魂魄,我正可守株待兔。“ 素灵先前在查访中得知,村中恰好仅剩一名孩童为阴日阴时所生,于是便在那孩童外出玩耍之时躲藏在其周边守护,等待施术之人前来索魂。 一连两日毫无动静,第三日,那孩童正在自家门前玩耍,一道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左顾右盼一番,见四下无人,拿出一幡,远远朝着孩童挥了挥,孩童便跌倒在了地上,素灵开了天眼,看到孩童魂魄离身,悠悠朝着道人飘去。 ”何方妖人,胆敢用此邪术,坏我道门名声。“素灵一声暴喝,自树后窜出,手中持剑向那道人斩去。 道人受惊,招魂幡落地,孩童的魂魄又重回体内,道人见势不妙,撒腿便逃,素灵紧追不舍,道人见甩脱不掉,口中念念有词,缩地成寸,顷刻间已来到一山中,山中有一道观,道人进了道观,而后紧闭观门。 ”雕虫小技。“素灵见道人失去了踪影,冷哼一声。亦随之消失。 片刻之后,素灵来到那山中道观前,他看了看道观门前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清莲山青云观,手起,一道剑光划过,牌匾连带着观门被一分为二,山门轰然倒塌。 ”道友何必欺人太甚!“一个声音自观中传来。 ”谁与你是道友!你这邪魔外道,摄人魂魄,施展邪术,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人人得而诛之。“素灵一步踏入观中,向着道人所在的房屋走去。 ”我亦是无奈。“那道人发出一声叹息,说道:”你我无冤无仇,你又何必管此闲事。“ ”休再多言,快快出来受死。“ 素灵厉声喝道,见那道人在屋中久不回应,手中之剑变得赤红,绽放光华,猛的向前斩去,一道剑光自剑中挥出,耀人双目,径直向着道人所在的房屋飞去,千钧一发之际,屋中飞出一张符咒,化为一道流光屏障,将那剑光挡住。 素灵颇为惊讶,这道士倒还真有些道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素灵将手中之剑抛起,剑不落地,反倒在空中滴溜溜转个不停,剑身流出火焰,炽热逼人,素灵口中诵咒,施术御剑朝着屏障刺去,那剑犹如一道流光,顷刻间将屏障击碎。 然此时屋中陡然飞出无数张符咒,那些符咒闪着绿光,朝着素灵飞来,素灵脚踏巽位,猛的吹出一口气来,顿时化作一阵狂风,将符咒悉数吹开,那些符咒在空中炸裂,爆出团团火焰。 两人较量,虽你来我往,互有攻守,实则素灵处处压制道人,道人已是技穷,屋中传来一声叹息。 素灵破门而入,见到道人,他盘膝端坐于屋中,背朝素灵,在他身旁香案上有一盏魂灯,灯火甚微,忽明忽暗。 素灵以剑指向道人:”今日便要将你诛杀在此,替天行道,还那些失魂的孩童一个公道。“ 道人久久未言语,却陡然发难,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持一把利剑刺向素灵,拼死一搏。 素灵见此,双目绽放精光,挥剑格挡,且不说两人实力相差甚远,单说两人所使之剑便是天渊之别,素灵所用,乃是天下鲜有之神兵,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而那道人所用不过区区一柄稍显锋利的凡兵,两者不可相提并论,故两剑相触,发出一清脆的声响,道人所使之剑应声而断,断刃迸射出去,划开道人发髻,道人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素灵挥剑,余势未消,划出一道剑光,恰将那魂灯斩灭,道人见此,怔怔望着那魂灯,心中万念俱灰,手中断剑掉落在了地上。 ”为何要做这等蠢事?“素灵厉声问道:”施这还魂之术必遭天谴你不会不知,又为何要执意如此?“ 道人恍若失魂,踉踉跄跄向里屋走去,素灵随之进去,见屋中有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已经死去。 ”因为她是我女儿。“道人望着那小女孩,眼中满是慈爱,”因为我说过,要保护她一世周全,因为我说过,绝不会让她死。“ 道人坐在床边,轻抚着那小女孩的额头,自顾自的说着,好似在呓语一般,”初次见她时,她尚不足两岁,时逢乱世,又遇天灾,百姓流离失所,自顾不暇,她被人弃于树下,我见她可怜,便将之收留。“ ”初时以师徒相称,然她每逢见其他孩童有父母疼爱,便黯然神伤,小小的年纪,独自坐在石头上不言不语,我哄她,哄着哄着她却哭了,越发的伤心,我心中怜悯,便诓骗她是她父亲,她这才破涕为笑,唤我父亲,第一次听到她用稚嫩的声音如此喊我,我才知道,这两个字是这般动听,竟让我修行多年,波澜不惊的心中漾起涟漪,那时我便发誓,定要好好待她,护她周全。那一年,她三岁。 道人说着说着,脸上漾起了笑意。 “我带着她云游四海,降妖伏魔,救济世人,她很是乖巧,无论走多远的路,哪怕脚上磨出了泡,也不哭不闹,还要帮我拿酒葫芦哩!” “在她五岁那年,我与妖魔打斗,受了伤,血流不止,她以为我要死了,哭的稀里哗啦,然后将兜中所有饴糖拿了出来,说要给我吃,还许愿说只要我不死,让她以后再也不吃饴糖也可以,此后她果然再没吃过,她说只要再吃饴糖的话,我就会死。 待我伤好后,她说什么也不随我云游去了,她说路上全是妖怪,我要是被妖怪吃了,她就没有亲人了,她会难过的。” “我说不走了,我们不走了,什么降妖除魔,什么救济世人,都比不上你。” “我们在山上建了道观,安定下来,闲暇时便到山下替人消灾解难,祛病救人。我以为会一直就这么安宁的过下去,就这么慢慢看着她长大。如果这样,那该多好啊!” “但就在一年后,她患了病,久治不愈,我为她卜了一卦,造化弄人,卦象显示她无根无源,为天地间一丝灵蕴所化魂魄转世,然大道之外,是为孽魂,注定早死,且世世凄苦无依。” 道人说到这里,眼中满是悲哀,“我又怎能放手,任凭她魂魄流离。” “爹爹,我要死了吗?爹爹,我死后就见不到你了吗?爹爹,不要把我埋到地下好不好,我怕黑。” “爹爹不会让你死的。我如是说道。”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不会让你死的,哪怕变成邪魔,哪怕遭人唾弃,哪怕堕入地狱。因为我是你的父亲,我要护你周全,让你一世无忧。” 道人说着说着,不觉已是泪流满面,“是爹爹无能,无法救你。” 素灵听罢,顿觉得心中五味杂陈,他是一个所作所为皆为女儿的良善父亲,却也是一个害人孩童取人魂魄的歹毒道人,长叹一声,对其说道:“你一心只为复活自己女儿,却害了他人的孩子,他们心中的悲痛,岂不与你一样,你以一己之私,做下如此错事,便要承受其恶果。赎其罪孽。” 素灵手中拿剑,指向道人。 “动手吧!”道人淡然说道:“我所犯之罪孽,自当偿还,但我并不后悔。” 素灵的剑,却始终没有落下,“此事若是换做自己,当该如何?”素灵不敢细想,他将剑收回了鞘中,刚欲要离去,却见那道人将一张火符贴在了自己身上,道人身上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你既不得活,为父便去死,下一世,我再来护你,定不会让你孤苦无依。” 火光中,他看到在崎岖的山路上,一个道人手中领着一个小女孩,“爹爹,我们要去哪儿啊!” “去降妖除魔,救济世人啊!”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那是道人眼中最后的画面。 ...
屋里飞进来一只漂亮的鸟,是女人没见过的七色鸟,它对着女人眨动着小眼睛喳喳叫着。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她三天来的第一次笑。她的男人刚刚死了三天。 鸟儿扇动着彩色的翅膀飞来飞去,好像是故意引起女人的注意。女人的目光追随者它,那目光是湿漉漉的。 从此,女人的生活里有了一只形影相伴的七色鸟。 女人去河边捣衣,鸟儿就落在树上叫着,好像在为女人唱歌。 女人去田里劳作,鸟儿就在她周围鸣叫着飞来飞去。女人听着鸟儿的歌声,想起了过去很多美好的时光。 她的男人很爱她,就像爱一只鸟儿,恨不得天天把她托在宽厚的手掌里。女人享受着男人给予的幸福,醉出了两腮的红晕。可是好景不长,男人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离她而去…… 人鸟相守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一天,一个男人接走了女人。 鸟儿在女人的头顶上喳喳叫着,女人似乎没听到。 新婚夜,总有一个声音在拍打着他们婚房的门。女人早早醒来,推开房门,发现地上有一只死了的鸟。 是那只七色鸟。 女人手捧鸟儿泪水涟涟,男人问:“你哭什么?” 女人幽幽地说:“是他。” 男人不解地望着女人。 女人说:“他生前说过,他死后也会陪着我,直到我有了归宿。我还以为是玩笑。” 男人说:“可是……可是它已经死了。” 女人说:“不是死了,是走了……” ...
吴三娃从小没有爹娘。是吴家村的吴老贵收养了他。吴老贵打了半辈子光棍,半路捡到吴三娃,喜欢得要命,待他和亲生儿子一样,一转眼吴三娃二十几岁了,可吴老贵却得了重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这天,吴三娃正在地里锄草,突然听到一阵汽车喇叭声,回头一看,地头上停着一辆轿车,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正咧着嘴冲他笑呢。吴三娃也乐了,这家伙不是别人,是他小时候的伙伴严五信。 两人多年不见,坐在地头上聊了起来。严五信拍了拍吴三娃的肩膀,说:“三娃,严哥这次回来想让你帮个忙。”吴三娃爽快地说:“什么事?你说吧。”严五信乐了,说:“虎头山上有我家的祖坟,前几天老祖宗托梦给我,让我来给他老人家迁坟呢!你带我上趟山吧!”吴三娃一听是这事,便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在吴三娃的带领下,两人爬上了虎头山。在山顶,严五信从怀里摸出一个特殊的仪器,一边走一边在地上划拉。突然停了下来,指着脚下说:“三娃,就在这个位置,开始挖吧!”吴三娃抡圆了胳膊,用手中的铁锹挖了起来。一袋烟的工夫,吴三娃手中的铁锹碰到了硬物,严五信连忙喊道:“慢点,慢点挖。”渐渐地,一个棺材露了出来。严五信面露喜色,低下身子去扒棺材盖,用了吃奶的劲,终于把棺盖推到了一边,只见里面有一副尸骨,尸骨的两侧摆满了奇珍异宝,两人顿时惊呆了。 严五信纵身跳了下去,疯狂地把宝贝往袋子里装。装完后,严五信按捺不住满脸的喜色,对吴三娃说:“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天象,今天不宜给老祖宗迁坟,咱们改日再来吧。”吴三娃感觉此事有些蹊跷,一把抓住他手中的袋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才行。”严五信挣了一下,吴三娃的大手握得更紧了,两人开始拉扯。严五信突然停止了动作,像是看到了什么,把手往三娃身后一指。说:“你看,那是谁?”吴三娃一回头,就感觉头部受到猛烈一击,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严五信早没了踪影。地上有一只油灯,想必是刚才争抢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的。油灯是青铜打制的,品相完好,吴三娃拿回家后随手放到了窗台上。 这天晚上,吴老贵呼吸急促,情况有些不好,吴三娃急忙喊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赤脚医生尽了全力,还是没挽留住吴老贵的生命。吴三娃忍住悲痛,开始张罗吴老贵的后事。这时村里帮忙的人也赶到了。到了后半夜,家里的蜡烛都烧完了。吴三娃想起那只油灯,急忙取了过来。添上柴油,抽了支火柴, “刺啦”一声点上了油灯。在火苗燃起的一瞬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床上已经死去的吴老贵突然动了一下,周围守灵的人全都“啊”地尖叫起来。只见吴老贵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家。大家“呼啦”一下都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 只听吴老贵开口说话了:“大家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们的,只是因为我有件事藏在心中,不能安心地走。”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敢情老爷子还有事没交代完。吴三娃抬起头来,说:“爹,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一定尽力去办。”突然吴老贵两眼圆睁,仿佛射出了夺目的光芒,那光芒渐渐地变淡,最后消失了。吴老贵随后缓缓地说道:“一会儿我断气后,你把咱家衣柜搬开。往地下深挖八尺。”说完后,吴老贵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吴三娃上前扶着他慢慢地躺下,这回老爷子是真的走了。令人奇怪的是,那油灯也熄灭了。吴三娃上前用火柴去点,却怎么也点不着,他又往灯里加了些油,还是点不着!这时人群里有见过世面的老人说:“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还魂神灯’?它能让死去的人再活三分钟,在这三分钟里,逝者的天眼会打开,在方圆十丈内能发现宝物。”众人顿时沸腾了,这可是一件难得的宝贝啊!按照吴老贵的指点,吴三娃在衣柜下挖了八尺,果然发现八只金元宝。 吴三娃得了一件稀世珍宝的消息,就像引爆了一颗炸弹,在吴家村很快传开了!村里谁家有了白事,都少不了请他去。而吴三娃的那只“还魂神灯”,也给村民们带来了好运:王老汉的女儿,在她家的后院里,挖出一坛白花花的银圆!李奶奶的儿子,在自家的地瓜井里,摸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麒麟……一时间,吴三娃成了村里最受欢迎的人。吴三娃也乐意为村民们服务,看到他们得到了意外之财,心里也跟着高兴。 这天吴三娃从地里回来,刚进屋不久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走出去一看,正是一个月未见的严五信。想起那天的事情,吴三娃禁不住怒火冲天,上前一把抓住了严五信的衣服,想动手揍他。不料从车里又下来两个彪形大汉,伸手拦住了他。严五信把手一摆,示意他们退下,露出一脸的奸笑,说:“听说三娃兄弟得了一件宝贝,我今天特意来看看是不是从我口袋里掉的那件,你可要物归原主啊!” 吴三娃“呸”了一声,说:“你这人真是厚颜无耻!上次利用我盗墓,还打伤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严五信并不生气,讨好地说:“咱们不提这些了,我今天有好事找你,有位大老板想请你去一趟。” 吴三娃不屑地说:“管他大老板二老板的,老子不伺候。” 严五信走近了一步,说:“你可不要后悔啊,请你的可是海天集团的张总,他可是要投资给吴家村修路的财主啊。”吴三娃听了一愣,忙问:“你说的是真的?”严五信说:“那还会有假?张总的母亲,也就是海天集团的刘董事长,今天刚刚去世。你要是不去,那吴家村修路的事可就要泡汤了。”吴三娃只好点头答应带着神灯走一趟。 坐上严五信的车,很快就来到了市郊的一栋豪华别墅。一进门,见里面已经设好了灵堂,非常的庄严肃穆。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迎了上来,焦急地问:“‘神灯’拿来了吗?”严五信点头哈腰地说:“张总,已经拿来了。”两人在一旁商量起事情来。从他们的谈话中,吴三娃渐渐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刘董事长生前立下了遗嘱。要把自己的财产拿出一半用于福利事业,其中包括为吴家村修路。对此,张总一直持反对意见,这次让母亲复活,就是为了能让她重新修改遗嘱。听到这里,吴三娃心里犯嘀咕了:如果让她再活三分钟,吴家村修路的事会不会黄了?但当他看到刘董事长时,心里踏实了,这是一位多么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啊,相信她即使活过来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的。 严五信在一旁催促还在愣神的吴三娃:“快点油灯吧,公证处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不知为什么,吴三娃点灯时,手竟然有些发抖,“刺啦”一声划着了火柴,慢慢地点上“神灯”,奇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只见那刘董事长慢慢地坐起来,接着她的双眼发出夺目的光芒,投射到吴三娃的脸上,当光芒消失时,她的脸上露出了喜悦之情,用手指着吴三娃说:“他是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这句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令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张总更是接受不了,疯狂地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刘老太认真地对他说:“这是真的,你只是我的养子。”说着伸手捧住了吴三娃的脸。 刘老太眼含着热泪,动情地说:“孩子啊,都是妈妈的错,我一时疏忽,在大街上把你弄丢了,那时你还只是个两岁的孩子!为此我一直心怀内疚,找了你整整二十年啊,终于把你盼来了!律师和公证员在吗?我要重新修改我的遗嘱,我的所有财产由我的亲生儿子继承。”说完,刘董事长的手渐渐地松开,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脸上还保留着幸福的笑容。 在公证员的监督下,已有医生取下刘董事长和吴三娃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了。张总在一旁像只疯狂的野狗,指着严五信的脸狠狠地骂道:“你这个笨蛋,坏了我的大事!” 一个星期后,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吴三娃果然是刘董事长的儿子。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刘董事长复活时没有看到宝贝,只发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吴三娃心里明白,对于母亲来说,他就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是任何奇珍异宝所不能比的。对于那笔巨额遗产,吴三娃在心里有许多打算,不但要用母亲的钱修好吴家村的路,还要为老百姓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
今儿的故事是第六夜了,而现在也已经是入夏了,天气渐渐炎热,不过这也更适合聊天听鬼故事。而今天朋友将要讲的是什么呢,我早早就泡好了两杯茶。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来,刚要去找他,却发现他从门外进来,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急什么啊?”朋友责怪道,“我去拿东西了,这玩意宝贝的很,要是让你撞坏了你的罪过就大了。” “这什么东西啊,这么金贵。”我好奇的向他的手望去,却只见一个黑色大小如鸡蛋,光滑同玛瑙般的物体,甚是好看。我忍不住想上手去摸。他却灵活的闪开了。 “你先听我讲这东西的来历,等听完后你就不会急着摸了。”他神秘地笑道。 “好,你说。”我高兴的坐了下来,端起茶杯边喝边听。 “在去年的圣诞节的时候,我独自一人在上海。忽然的接到一封信,注意了,并不是电子邮件。而且最费解的是这封信的寄信者让我看了瞬间打了个寒颤。 因为,署名叫谢依达的这个寄信之人,是我朋友,而他已经在数年前死去了。 这说到谢依达我不得不和你解释一下。他是一位靠古学家。请注意,我并没说错字。确实是靠山的“靠”,而不是考试的“考”。因为他是专门靠贩卖文物过活的。 虽说是朋友,其实倒也不算什么,只是和他有过数面之缘。因为我对这类人向来很鄙视,但有时候他总能搞到让我好奇的东西,所以不得以还是见了几次。而最后一次我是亲眼看见他的尸体。 他的死可以说是意外,或者也可以说是得罪神灵惩罚。因为他经常卖的东西是佛器。 他在挖一个佛头的时候不小心摔死的。那次不仅仅还有我在场,另外还有他的三个朋友。我们草草处置了他的尸首。把他叫给了他的妻子。但很奇怪。这位未亡人看上去一点都不悲伤,她非常坚毅地表示一定会救活丈夫,当时我们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而已。 “那封信呢?到底说什么啊?” “你干吗着急。那封信的确是谢依达写的,他的笔迹我不会认错。我向来有记忆人特征的本事,即便见过一次面,只要我想记得他,我会发现他与他人不同的地方。谢依达的字就是如此。因为这年头恐怕很难找到肯写信,而且用毛笔写的人了。 信大意是说他遇见了神奇的事,请我们别害怕,其余几人他也发了信了,希望我们去下他家,甘肃的一个小城聚聚。 我已不记得那几人的联系方式,不过我对这封信很感兴趣。于是我收拾了下行装来到了那个小城市,并按照信的地址来到了谢依达的家。 令我没意料的是这个小子居然住着非常华丽的别墅呢,虽然是在郊外,但这样的别墅估计也造价不菲。 很快一个佣人模样的人接待了我,并让我在会客厅等。客厅里面更令我惊叹,里面摆放了各个时代最优秀的艺术品。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清明上河图》还有柳公权的《玄秘塔》等众多碑贴,明清两朝的官窑瓷器。这些赝品的仿真很高,估计也要不少钱。 “我就知道你会来。”正当我欣赏着这些艺术品的时候,我听到了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冷不丁的看见一个几年前在我面前死去的人现在意气风发的向我打着招呼走来,还是镇了一下。 现在的谢依达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文物贩子了。他全身西装革履戴着金丝无框眼镜,向后统一梳的大背头在不亮的房间里可以充当灯泡了。惟有那硕大的酒糟鼻却一如既往。 “我就知道你会来。”谢依达似乎很兴奋,居然重复了两遍。我皱着眉头:“别重复,我还听的清。” “呵呵,不好意思,我实在很激动,你想想一个死去的人又能看见老朋友你说我抑制的住么?”他走近了些。我也看到了他头左深深向下的凹陷。那应该是当年摔伤的地方。 我把手迎了上去和他握了握。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和普通人一样。如果硬要说有的话,我感觉他的手掌比普通人要更硬一点。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忙,不想老瞻仰你。”我半开玩笑地说。 谢依达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嘴角抽动了下,但马上回复常态。“果然还是老脾气,既然你直接,我也不藏了。我们上楼谈。”说完便领着我去了他的书房。 如果大厅的艺术品是赝品的摆设。那书房简直就是个博物馆了。大部分我都叫不出名字,但我可以感觉到它们独有的灵魂。好的古物是有魂的。 “你一定很诧异吧,不过你算不错的了,那几个蠢材要不吓的不敢来,要不就无知的不相信。你是唯一一个来了的,我很高兴没看错人。”谢依达一脸自信的做在沙发上看着我。说老实话我很讨厌他这种自信。 “其实我能活过来多亏我老婆。”谢依达慢慢地叙述着,语气有点苍凉。 “当然,如果没有那件传说中的古物,我也活不过来。”我望着他,总感觉他的身体之中有种未知的力量支撑着。 “当年你们把我的尸体叫给我妻子后她并没有埋葬。而是用我仅有的积蓄把我急冻起来。只身去寻找能使我死而复生的奇宝。” “奇宝?”我疑惑地问,然后脑子里如同高速运转的计算机,在几千年的传说中能使人复活的只有那种东西了。 “返魂香!”我和他几乎同时说出。 “不可能。”我马上又否定,“那种东西只是传说而已,在说,历史上记载的返魂香没有那么大的作用,充其量也只是去腐生肌,用来治疗重症的药物而已。‘返魂香。斯灵物也,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是古人夸张罢了。” “哼,我原以为博学广闻得你会相信,原来你也和那些庸才一样无知。”谢依达冷笑了下,“如果那是传说,那我又是如何活过来的?” “切,天晓得,说不定你当时根本没死,不过是暂时性的昏厥,脑部受到重创很容易导致假死,这在医学历史上又不是什么稀事。” 谢依达望着我,眼神冰冷,我只在死尸上看过那种眼神。“我请你来是要帮我,不是来听您讲医学的!既然你不相信,我只有拿出证据来,省得你在罗嗦,不过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走到房间角落的书柜旁,不知打开了什么机关,居然出现了一个密室。 “来吧,不过你既然进去了就不要后悔。”说完他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黑暗代表着未知,我有点害怕,但好奇占了上风。虽然后来我侥幸得以活命,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毕竟得到了只有在传说中才出现的宝物。 那是条非常长的通道,几乎走了足有两百多米,通道里面点着很残旧的壁灯,因为我知道那种锈迹没有些个时日是形不成的。通道很干燥,这道很令我惊讶,因为这个地方属于雨季非常多的区域,向下如此的深度还能保持干燥非常不易。 走过通道后,我们来到一个非常开阔成扇形的房间。房间的四周都是石壁,刻着很多图画,很遗憾我对考古不是很精通,只知道起码那应该是唐以前的,因为人物的服饰与画法都和唐飘逸丰满的画风差异很大。 谢依达走到房间的正中,点亮了一盏七宝灯。接着开始脱衣服。我疑惑地问他干什么,他却一言不发,一下就脱了个精光。然后转了过来。 当我看到他的身体时候,我才知道他刚才所说的证据是什么。因为他的上身从胸部以下就只剩下脊椎骨了,上面还挂着几丝像破布一样的残肉。左脚也在严重的腐烂。这可绝对不是那个假死后活过来的人可以展示的。 “够了,穿起衣服吧,我看得像吐。”我转过脸,对他摆了摆手。等我在转过来后,谢依达已经穿好衣服跟没事人一样。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很简单,我需要一个助手再去一次阴穴!”谢坚定地说。(写名字麻烦,以下简称谢吧,大家知道就可以了)。 “据史料记载,返魂香第一次出现是在汉武帝的时代,西域月氏国贡返魂香三枚。大如燕卵,黑如桑椹,燃此香,病者闻之即起,死未三日者,薰之即活。难道你妻子在三天之内就找到了?” “我不是说过了么,急冻可以延长尸体的保存时间。你说的没错,月氏过的确是返魂香的产地,但到了这个年代已经绝迹很多年了。”谢不耐烦地说。 我思考了一下月氏国的地理,按照今天的地图,它应该在甘肃省兰州以西直到敦煌的河西走廊一带,这个国家在战国时代开始兴起,强盛与秦末汉初,后被匈奴所驱逐,开始走向衰弱,最后在公元五世纪被羌人渐渐吞并。如果返魂香产与月氏,那么现在这个地方不正好是它以前的所在么。我回望这个地方,果然很有几分外族的文化,但月氏怎么回建如此汉化的古墓呢,而且要说这是古墓,难道谢仅凭一人之力可以开启的了?我带着疑惑望着他。他自然明白,开始向我解释这一切。 “你现能猜测这里是什么地方吧?我可以告诉你,这里就是张骞墓。” “胡扯,张骞墓在汉中,别蒙我了。”我愤怒的指正他,虽然我不是很了解历史,但也不要把我当傻子糊弄。 “就知道你不相信,这个墓其实是月氏国的族人为张骞修的。的确,这里没有他的尸体。但在这个墓室有比张骞尸体更有价值的东西。” “你是说,返魂香?”我问道。 “没错,月氏人将非常贵重的宝物当做纪念为张骞修这个墓室,这个墓室在即使的记载中根本微不足道。但在像我这样的古物爱好者眼里它可是穷尽一生追逐的目标。” “你刚才说的阴穴是什么?“ “返魂香非常珍贵,月氏人在修建古墓时候就把它藏在了古墓中心。作为可以使死者复生的宝物会吸引什么东西来抢夺我也不必多说,你知道台风吧,在台风的中心风眼反而是最平静的,返魂香就是这个风眼,不过称之为阴穴更合适,在它周围都是那些东西,她们想借着宝物的力量重新回到人世。”谢的话让我惊讶,难道返魂香的出现会造成死者重回人世的局面? “返魂香曾经流传到日本,结果在日本爆发了一场常世与现世之间人和鬼魂的惨烈战争,已至于当时的京都成了一座鬼城。可见它的力量之强大。” “但它不是只能使死去三天内的死人才能复活么?”我疑惑道。 “那不是真正的返魂香,张骞带回去的由于没有妥善保管加上烈日暴晒,最重要的是返魂香与其他香料混放。但即便是不纯的返魂香仍然有治疗重病的疗效。这也是为什么史料记载的结果。”谢继续叙述着,我也很感兴趣的听着,的确,日本历史上著名阴阳师安倍晴明所处的平安时代的确是那样一个人鬼妖共存的混乱时期。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我看你的身体状况似乎有点问题。”我指了指他的身体。谢苦笑道:“的确,当年复活我的返魂香也是不纯的,虽然我的妻子以自己生命作为代价来复活我,结果仍然使我落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所以我必须找到真正的纯净无暇的返魂香。”谢望着我,我知道处在生死边缘的人是多么痛苦。 我答应了,因为我也是凡人啊,谁不想一睹传说中的宝物呢。虽然这躺旅途可能会比较危险。 “为什么不多找几个人呢?”我问谢, “不在乎人多,一百个废物也不如一个有用的助手。”他边说边看了看我。然后走到了正前方的墙壁上。墙壁上有一个类似拼图的东西,只见他移动了其中的几块。地面忽然缓缓打开,最后露出一个类似井口一样的圆洞。不过很大,差不多直径有两米左右。洞口看上去很恐怖阴森。站在旁边都能感觉到脊背发凉。 “现在后悔来的及。”谢看我迟疑,激我。 “别用激将法,我决定了就不会更改,不想去你杀了我也没用。不过我想说我们怎么上来。”我看了看洞,深不可测。 “这里有台电转轮,时间一到,自己会拉我们上去。我们时间不多,只有这个时候才是相对安全的,如果过了这个点,我就要在等十年,恐怕我是等不了的。”谢低头收拾着行囊,我没注意他已经换了套衣服,而且居然在旁边拖出来一台机器,机器有着巨大的转轮,上面绑着类似攀岩保护的绳索。 他把一套衣服和一个工具包给我。“换上,行动方便点。” 数分钟后。我们准备停当。谢看了看表。然后做了一个跳的动作。我们边一齐跳了下去。 洞并不深,不过也有十几米,我们靠着绳子慢慢的划下去,不过洞壁非常光滑,使得我们很不顺利,半小时后我们好不容易才踩地面。 我们点亮了随身携带的手电,是那种可以咬在嘴巴上的。谢告诉我,两小时之内他可以控制转轮拉我们上去,两小时之后转轮也会自动拉我们。不过这种地方还是少呆为妙。 原来整个墓室设计成一个沙漏形。不过下面的还有更大。手电的光源不强,但也能照几米,下盘全部由数十块完整的正方形石壁构成。每一面石壁都记载着奇怪的文字,也有图画,文字我看不明白,但图画大致还是能看懂的。第一面似乎是一位僧人坐化。但从衣饰上不像是中国人。第二副则是一只狐狸望着前面那位僧人。僧人则躺在了一堆木柴上,旁边似乎有他的弟子之类的举着火把。看来是要把他火化。而第三副则是一位女子陪伴着一位君王的画面。但那女子的眼睛去始终盯着君王旁边的箱子。 我忍不住问谢,这些壁画和文字到底说什么。 “这些壁画完整的讲述了返魂香的来历。”谢看都没看,一边在地上寻找什么,一边回答我。 “哦?说说看,那第一副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那是一位高僧在坐化,然后当时的著名妖怪九尾狐为了得高僧的舍利,幻化成人形嫁给了当时的印度君王也就是那位高僧的儿子宾头沙罗。” “儿子?和尚有儿子?”我听的费解了。 “宾头沙罗的确是那位高僧的儿子,第一幅画中的僧人叫旃陀罗笈多,他是孔雀王朝的建立者,同时也是个虔诚的耆那教信徒。耆那教是筏陀摩那在公元前6世纪所创立的宗教,同印度教和佛教一样,相信灵魂解脱,业报轮回,主张非暴力、不杀生、行善积德。当他死后被火话,留下了三颗类似与宝石的东西。九尾狐希望得到这三颗东西。而这些都交给了旃陀罗笈多儿子保管。但是九尾没想到旃陀罗笈多儿子也过于厉害,识破了它的身份,所以把它赶出了印度。” “旃陀罗笈多的儿子?我听的混乱了。” “你一定很熟悉的,他就是阿育王。”原来如此。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好奇地问,我可没想到他能看懂印度文字。 谢默然很久。忽然说道:“我妻子是印度人。”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我只好继续看壁画,果然后面描绘了九尾被一个英武的年轻人提着剑赶出了皇宫。不过似乎后来它又来到了另外个国家。而后面的画在熟悉不过了,因为上面的人物很明显就是中国春秋战国时代的人物啊。 其中的一副也是一位君王手拿一块圆形的透明的东西在与一位妃子把玩,而那位妃子正式前面出现的九尾巴。而那块东西很像传说中描述的和氏壁。 “还还是跟我解释下吧,我又看不明白了。”我只好再次央求谢。 “印度的一位高僧把那三块类似舍利的宝物中的其中之一带到了中国,并且央求当地有名的玉石工匠将其和一块名玉镶嵌在一起,那块玉就是和氏壁。所以传说和氏壁有神奇的力量,更有人说得壁者得天下。九尾自然又打它的主意。不过战乱纷争,九尾后来与玉都失踪了。后来三块舍利一块留在了印度另外一块在展转中落到了月氏族人手中,在后来你也知道了,张骞把他们带回了中土,印度的一块在玄奘法师与印度的佛法交流时候也带到了大唐长安供奉。一块在后来唐严宗的时候也就是753年随着中日佛法交流被鉴真和尚带去了日本。带去日本的那块却引起了日本的动荡,成为了众多妖魔争抢的宝物。在公元794年,恒武天皇建京不到十年,被错杀的皇太子早良亲王怨灵不散,天皇被迫移都至平安,设了幕府将军扳之上田村麻吕像镇摄皇太子的鬼魂从此拉开垂天下以治四百余年的平安时代的序幕。而追踪而至的九尾却没想到被一群凡人打败,并永远封在了杀生石里面。那块舍利最后也失踪了。” “它到挺可怜的。”我不禁惋惜道。“但这和返魂香有什么关系?” “我们找的是玄奘从印度带回来的最后一块。这块后来被张骞的后人拿到后归还给了月氏族人,并且希望可以归还它的故乡印度,不过没有成功,但一位印度僧人画下了这些壁画在这里,一证实它的来历。而这块东西最后还是放在了由他们修建的张骞墓中。”谢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明白了,那最后的舍利子就是返魂香?”我恍然大悟。谢对我点了点头。 原来扰乱天下将近一千多年的宝物就是这个啊。“别多想了,我们时间不够,赶快找吧。那位印度僧人画了这些壁画,同时也设计了这里的机关。月氏族人也不会轻易让人拿走返魂香。” 我点头称是,也和谢一起寻找。果然,半小时后我们找到了最后一幅壁画,也就是一位印度僧人修建墓室的那副。看上去好象可以推动一样。不过无论我们从哪个方向用力都没有反映。最后谢让我和站在相反的方向使劲。我笑道,这样那能推开,不互相抵消了么。但没想到。这副画原来是两个空心石墙互相套在一起。果然,推开之后出现了两扇仅可以由一人进出的小门。 时间不多。我们只好分开走。谁先找到返魂香就扯动互相绑在脚上的绳子,一来不容易迷路,二来也好尽快通知。而且我们互相带了对讲机。 谢走左,我走了右边。如果我在选一次,我绝不选右边。(朋友笑着对我说,我心想以他那什么都不怕的性格,必定是遇到了极其凶险的事了) ...
来一桶泡面 寝室里最常吃的食品就是泡面,方便又耐饿。但周维却十分讨厌泡面的味道,光是闻闻就有想吐的冲动,而室友孙敬凯却十分中意泡面。 晚上,因为要准备社团的活动,孙敬凯和大尧都在学校忙碌着,还没回来,所以寝室里只有周维一个人。周维很早就躺下了,但他没有睡,一直躺在床上看小说。这时,他忽然听到有人开门,随后便看见孙敬凯满头大汗地跑进来:“饿死了,饿死了,有没有泡面?” 周维摇摇头:“不是早就吃没了吗?” 孙敬凯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儿,周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孙敬凯拿着三桶泡面走了进来,一脸的兴奋。 泡面有那么好吃吗? 周维问:“你在哪儿找来的?” 孙敬凯直接回答说是隔壁同学的,明天买了再还给他。周维听得心里一惊:隔壁寝室是被封死的,他是管谁要的泡面?周维刚要问他,却接到了大尧的电话。大尧问:“孙敬凯回寝室了吗?” “回来了,他好像很饿的样子。” “这小子真是奇怪。刚才他说要去厕所,结果我听到‘哎呀’一声,出去一看,他躺到地上晕过去了。”大尧接着说,“我吓了一跳,怕他出事,于是锁上班级的门准备连夜送他去医院,结果等再过去一看,他人不见了。你说他回寝室也不跟我说一声,整的阴阳怪气的。” “哦,哦。”周维看到孙敬凯竟然泡了三桶面,便有点儿魂不守舍,只含糊地答应着。 “你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大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周维的目光一刻也没从孙敬凯的身上移开,此时的孙敬凯就像是一头饿了好几天的猪。 “奇怪,我这泡面怎么总吃不没啊?” 周维疑惑地走过去。这时他才发现,在桶面的底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张嘴巴,而且三桶都有! 青黑色的双唇不停地张合着,面条形状的黑色物体不断从嘴里涌出。这些黑色物体就像是数条叠加在一起的虫子,不断与桶里的泡面相结合。而孙敬凯实际上早就吃掉了全部的泡面,此时吃的全是那些黑色的物体,看上去十分恶心。可是底部为什么会出现一张嘴?孙敬凯似乎毫无察觉,依旧吃着那三桶黑呼呼的东西。 周维实在看不下去,挥手将恶心的三桶泡面全都打翻在地。孙敬凯这才反应过来,指着地面大惊失色。只见从那些面桶下面钻出很多黑色的头发,而那三张嘴也变得鲜血淋漓,并且正在不停地张合着,同时发出一阵诡笑。 孙敬凯吓得大跳过去,几脚就将这些头发踩得稀巴烂,三张嘴也变成了黏黏的红色液体。这时,周维却是脸色一变。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周维摇摇头,他觉得刚才的嘴好像说了什么,但似乎又是眼花了。这时,孙敬凯忽然身体一倾,倒在了床上,原来是脚下的地面上突然拱出一张惨白的鬼脸。那鬼脸上的两颗眼球在来回转动,面部肌肉也在怪异地扭曲着。 “她在哪儿?”鬼脸笑着问。 周维恐惧地问:“谁、你说谁啊?” 鬼脸看了一圈,张嘴说:“哦,已经走了啊。”说完话便消失了。 会吸血的泡面 大尧回来看到凌乱不堪的寝室,问发生了什么事。孙敬凯坐在床上不停地发抖,周维简单地说了一下经过。 “竟然有这样的事?”大尧眉头紧皱,“不过那鬼后来说的‘她在哪儿’是什么意思?” 周维摇摇头:“虽然不清楚,但也许会是一个突破口,查清楚就知道那个鬼是谁了。” “有什么好查的?”孙敬凯恐惧地缩进了被窝,“我明天就搬出寝室。” 这时周维却发现,地上那些凌乱的头发都不见了。明明刚才还在地上的。 大尧张罗先睡觉,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说。 关掉灯,寝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一束凌乱的碎发,悄悄爬上了孙敬凯的床…… 清晨,阳光普照。孙敬凯觉得头发痒得厉害,而且还湿漉漉的,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周维起床,吃惊地看着他,问道:“你、你这是泡面头吗?” 孙敬凯摸了摸,吓得坐了起来,回头看枕巾上都是血红的一片。他的头发就像一根根的方便面,又长又卷,与之不同的,他的头发是鲜红的颜色。 “我知道了,”大尧看着电脑,“你这是被鬼上头了,这些头发都是靠你的血液生长的,等你体内的血都被吸光了,头发就会慢慢干枯。” 孙敬凯的脸面如死灰,他感觉天都要塌了。就在这时,从隔壁突然传来一阵敲墙声,三个人心里一惊。 周维猛地想了起来,问:“敬凯,你不是也知道隔壁寝室一直没人吗,昨晚要泡面的时候就没有怀疑过?” “我知道啊,但那时候身体不听我使唤。” 隔壁的敲墙声越来越大,墙面都裂出了一条条细小的痕迹。一声嘶吼猛地传进耳朵:“快开门啊!”紧接着,一只苍白无皮的手从墙壁里面伸了出来,差一点儿就掐住了周维的脖子。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个鬼到底想要做什么啊?”周维的恐惧转为气愤。 墙壁上出现的鬼手变成了两只,此时正在胡乱抓着,手臂也变得越来越长。 “不如去隔壁问个明白。”大尧走了出去,周维跟在他后面。孙敬凯由于“泡面头”在吸血,一直觉得头重脚轻,所以,慢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此时外面明明是大晴天,走廊上却阴暗潮湿,一个人都没有。而在三个人出来的一瞬间,隔壁寝室门上的封条忽然滑落。 周维打了一个冷战,问:“这个寝室当时为什么会被封上?” 大尧叹口气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有个男生准备考研,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寝室学习,也不下楼吃饭,只买了两箱方便面。结果等有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猝死了,奇怪的是尸体旁边还有三桶被泡好的泡面,里面通红,就像是拿人血泡成的。” 孙敬凯听得腿脚发软,要不是旁边有周维扶着,他都得瘫到地上。就在三个人犹豫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股阴风迎面扑来,冰冷似雪。只见一个男生正背对着他们坐在桌子前吃泡面,全身血红一片,像是洗过了血浴。 “你……们也要帮我吃吗?”一个冰冷的声音仿佛炸雷,顿时让人头皮发麻。 “对、对,就是他昨晚给我的泡面。”孙敬凯小声说着。 大尧鼓起勇气问:“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找我们?” 男生一张嘴,本来要说话,结果两颗眼珠子却掉了下来,其中一颗在他吸面条的时候刚好吸了进去。这一幕看得三个人直想吐。 “不是你来管我要泡面的吗?”此话一出,孙敬凯竟然无言以对。男生继续道,“泡面好吃又方便,这是她经常对我说的话。” “她是谁?”周维开口问,他记得昨晚这个鬼也说过类似的话。 男生一阵诡笑,又把掉在地上的另一颗眼球给吃了,然后在眼眶中居然重新长出了两颗眼球。 “她还说,在脑袋上生长的泡面更加美味。” 孙敬凯听后吃了一惊,而那男生长长的舌头却已经缠了过来,直奔他的脑门儿。 周维急忙一推,那舌头便戳到门上,留下了一个小洞。 “快走!”三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孙敬凯直接关上门,并迅速将封条又贴了回去。 她说 回到寝室,孙敬凯坐到床上浑身发抖,总感觉自己快要命不久矣。 周维想了想问:“你们说那个鬼是不是想见一个人,不然怎么反复地提到那个‘她’呢?” 大尧转头问孙敬凯,那天到底为什么会在教室外晕倒。正是因为他晕倒了,饿得想吃泡面,才会接连有鬼找上门来。 孙敬凯仔细回想着,皱着眉说:“我记得当时……当时好像在走廊上看到了一个女生,长得特别漂亮。本想过去搭个讪,结果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滑倒了。” “怪了,那么晚了还有别人?”大尧在寝室里来回溜达,“我出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 周维忽然有种感觉,那个鬼一定跟这个神秘女生有关系。就在这时,敲墙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堆堆黑色如面条粗细的头发从墙内冒了出来,并且越来越多。周维他们三个人吓得手忙脚乱,拿着剪刀不停挥舞着,但那些头发仿佛疯了一般,竟将孙敬凯死死缠住,直接把他拉到了墙边。 孙敬凯不停地大叫着,身体贴在墙壁上动也不能动,身上的头发缠得越来越紧。 “救、救我啊!”孙敬凯恐惧地叫着,“他是想吃我的头发啊。” 话刚说完,他头上的一层皮就被扯了下来,连着揭掉了一层脸皮。若不是大尧眼疾手快,拿剪刀冲上去,孙敬凯的嘴就被撕开了。那层头皮被扯进墙壁里后,那些黑色头发便消失了。 孙敬凯的命是保住了,却变得不人不鬼。周维和大尧决定,去找孙敬凯口中的“漂亮女生”。 晚上八点多,两个人来到教室,大尧打算在和那天晚上的同一时间,去走廊等那个神秘女生。结果到了半夜,走廊依然是一个人没有。周维在教室里困得直磕头,大尧突然进来叫他出去。只见走廊里有一个长发女生,长得十分漂亮。女生说她叫田雨欣,正在楼上上晚自习,刚准备下楼离开就被叫住了。 大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问她知不知道302号男生寝室。女生一听这,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那、那个寝室不是已经被封了吗?” “你知道?”周维激动地走了两步,把这两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田雨欣靠到窗台边,说:“那天晚上,我在走廊偶遇你们的同学。他见我本来挺高兴的,刚要说些什么,忽然脸色大变,就好像我是鬼一样,便吓得晕过去了。” 田雨欣说302寝室的男生她认识,他叫姚昱明,是她相处四年的前男友,他们在毕业时发生了争吵。田雨欣的父母可以给他们安排工作,姚昱明却非要靠自己的能力考上研究生。他跟她赌气说自己一定行,结果那阵子闭门不出,整天吃泡面,变得枯瘦如柴,最终酿成了悲剧。 田雨欣说:“可是我没想到,他死后对我依然紧缠不放,弄得我彻夜难眠,一天当中总会逼我吃下一桶泡面。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到什么时候。”田雨欣揉着脑袋,十分痛苦的样子,“说不定,你们室友那晚正好看到了姚昱明。” 原来是这么回事。大尧和周维彼此看了一眼,之后田雨欣希望他们能帮助自己。 第二天一早,大尧和周维就出了学校。孙敬凯还是没能挺过昨晚,永远地离开了。 大尧和周维连夜在网上查找资料,终于得知了一个可以除鬼的方法。他们去校外寻找需要的材料,然后将其磨成粉状,配合鸡血搅拌均匀,再拿到太阳底下晒干。 等这些都完成后,两个人拿着东西回了寝室,而田雨欣早就等在了那里。 “这能行吗?”田雨欣琢磨了一下制定的计划,还是很害怕。 死去的姚昱明对田雨欣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先让田雨欣主动找它联络一下感情。以姚昱明的性格,到时候一定会邀请田雨欣一起吃泡面。这时,让田雨欣主动去泡,然后把配好的东西当成调料包放进姚昱明的碗里,从而间接除掉姚昱明。只是这个计划的风险很大,还不知道此药是否管用。 此时,田雨欣已经顺利来到姚昱明的身边了,这一人一鬼聊得甚欢,田雨欣演得很好。 等时机成熟,田雨欣忐忑地拿着泡面过来,周维把药放了进去。等田雨欣再回去,两个人紧张地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情况。 ...
我们小时候玩的地方并不多,但大哥哥们的花样也不少,经常带着我们躲在广场的偏僻角落转着VCD,一头画着开始,一头画着结束,据说可以召出一个鬼魂,完成一份契约帮助我们做任何事。这大概是笔仙看多的缘故吧,可惜我们那时把这些不了解的奉为神明,很崇拜,从不怀疑什么。 太阳高照的中午,有位哥哥很神秘的召集我们,通知我们不要午休了,跟着他去一个宝地探险。我们很激动,也很害怕,纷纷约定,在哪里集合,几个人一组,低调行事……我们趁着学校大门没关,迅速出去,一路小跑,别提多高兴了。还好路途不是很远,大概10分钟的样子,我们来到了一处正在施工的工地,我有些失望,这与之前所期待的的世外桃源有点差别,我望向哥哥,希望他能解释点什么。可是,哥哥脸色很淡定,似乎不准备说话,他指了指前面凸起来的小土堆,示意让我们过去。我们领命而去,有个小伙伴惊叫了起来,正想拉着他质问,我们也惊呆了,这里居然有个山洞!!不,准确的说,是个防空洞。我们忍不住想下去,有人拉住了我,原来是我的死党小A,他警告我,“下面有个疯子,担心点。”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的?”“我在你们之前就来过,看见那疯子拖着一个孩子进去了,那个孩子后来就没出来了。所以……”小A显得很害怕。“别听他们乱说,下面什么都没有,不信的话我先下去给你们看,哈哈。”哥哥这时候得意的走到了我们面前,抬脚就往下走。我顺势往里面瞅了瞅,是个下坡,尽头有个风扇悠悠的转着,不时有阵阵凉风拂过我们面颊。哥哥大概走了几步,他突然大叫了声,似乎踩空了,跌在了转角,不见了。我们也叫了起来,打算逃走。小A拉着我就跑,没跑几步,哥哥突然靠在洞口喊我们,“小鬼们,来呀!跑个卵子?”我们缓缓地舒了口气,战战兢兢地往回走,定定的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我们排好队,由于洞口只能容纳一个人,几乎是一个个的挤下去,后面人的手抓着前面人的肩膀,毕竟,我们都很害怕。我们转了个弯,往洞口深处走去,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我隐约听见有人哭着说想回去。哥哥在后面吼着,“哭啥子?再哭留一个人在这!”我正想答话劝劝,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往脚下看去,哎呀!一个人头!我失声大叫,手舞足蹈,旁边人都吓坏了,哥哥走过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个打火机,我们借着火光看去,原来是散落在地上的模特。哥哥笑着讥讽我们,“看看你们这熊样,算了,先休息会吧,这地方还很宽敞,我先四处看看。”我向哥哥借来了打火机,摸着墙壁上的模糊字画,好像历史很悠久了。有幅壁画引起了我的注意,披着头发的女子低着头半跪在地上,好像在赎罪;旁边一位头顶羊角的男子手持长鞭,似乎要抽打她;周围还有飘飞的蝙蝠小鬼,张着血盆大口,很恶心的样子。正当我继续往墙边移动的时候,打火机灭了。我心里一阵嘀咕,没油了?我试着重新点火,没有用,干脆用手遮着打火机上方,怕是那风吹来影响了它。依旧点不燃,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机油味。小A怪罪我,“你有病啊?弄这么大的味道。”“没油了,我也不想啊。”我耸耸肩解释着。我回头看向壁画,发现左侧很亮,我寻着亮光走过去,问道,“哥哥,是你吗?”没人理我,还是那阵阵的凉风。小A似也发现了异常,他扯着我衣角,颤颤地问我,“你听到笑声没?”我试着让自己冷静,侧耳聆听那头亮光,真的,小A没听错,是笑声,还是女孩子的,那种银铃般的笑声。我让后面的人全部集合,小心点,我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亮光,不一会,有几个长发飘飘的女生拿着蜡烛从一个拐角走出来,我们同时尖叫着,捡起地上的模特往那“女鬼”扔过去,“女鬼”怒骂着,“哪个贱人扔的?”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猜错了,看那衣服打扮,好像是邻近学校的学姐,哎呀,一场误会啊。哥哥也从她们身边走过来,向她道歉,说我们是一群混蛋孩子,要她别介意,说下次一起出来玩云云。我们彻底无语了。想必这么久,哥哥是跟她们在一起咯?不过她们点着蜡烛实在是专业的探险啊,比起我们这种闹眼子的玩,实在是没话说。看她们走了,我们跟着哥哥朝刚才那亮光处继续前行,他向我们介绍,“这里以前是个城隍庙,楼上的城垛子都能看见呢。后来抗战把这里改成了防空洞,来,小心台阶,你们可以上去看看。”猛地一抬头,太阳光扑进我们的眼睛,楼上远没有下面的防空洞吸引人,一片废墟砖瓦,边上的城垛参差不齐地累着,极为寒碜。旁边的大树光秃秃的,还扎着一窝马蜂,看起来不是久留之地。我们环顾了四周,灰溜溜地下去了。哥哥出来时,再三强调,“这里千万别跟其他人说了,是属于我们的秘密!”拉钩上吊云云。敢情这成了我们的课后娱乐集聚地。 自这次探险过后,我心里总有些不安,不为别的,就感觉那壁画不同寻常,说不出来的味道。我与小A商量,我们再去,这次时间换成晚上放学的时候。他诧异的说不出话,估计他心里骂我神经病不止一百次了。熬了四节课,终于放学,我作业都不想抄了,背着书包就跑,也不管小A跟不跟得上。小A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到了洞口,他苦笑了,“你赶着去投胎?”我瞥了他一眼,心想还不是为了你能早点回去。我把手伸出来,对他淡定的说,“来,公平起见,划拳,输了的先下去。”小A挠挠头,算是应允了。运气实在好,我输了,小A想笑但是憋住了。我翻开书包,拿出早准备好的蜡烛,打火机,小刀。小A疑惑地看向我,又看向小刀,我晃了晃刀把,对他吐吐舌头,“别看了,就算鬼来了,这个也没用的,我想用它挖点东西。”小A点点头,也在书包里找出了个玩意,我抢过来问,“这啥?”小A急了,一字一顿地对我说,“这可是镇鬼用的宝贝,桃符!”我笑了,莫非我们今天是来捉鬼的?我点好蜡烛,用一只手遮掩着火苗,慢慢的往里面探了探,看书上说过,蜡烛熄灭,说明下面阴气重,不适合人呆着。再看向后面的小A,他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闭着眼睛跟在我后面。我想吓唬他,便突然停住不走了,他碰到我后背一哆嗦,惊问到,“怎么了?遇到鬼了?”小A连忙拿出桃符挥动着,我笑得捂着肚子,拍着墙壁。他生气了,恨恨的看着我。拍着拍着,我发现墙壁有问题。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墙壁是有字画的,我这次带着蜡烛来,却看不见一点痕迹了,苦苦找那披发女子,也是徒劳无功。小A也在低着头找什么,我本想问,却发现喉咙似乎被双手掐住了一样,只能低吟着。看着手里的蜡烛,火苗慢慢变小,好像要熄灭了。我本能地用脚踹他,可是,抬起头看我的不是小A,而是,那壁画上的女子!我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向墙壁,小A那六神无主的样子被刻在了墙上,仿佛在向我寻求帮助。我后背发凉,浑身软了下来,已经放弃了逃走的念头,等待死神的降临。女鬼似乎对我没兴趣,在我旁边徘徊几圈后飞走了。 我们两个是在医院醒过来的,工地上的工人发现我们在防空洞口躺着,于是送到了医院。医生说我们只是睡着了。我很是不解,但是再也不敢去那里了。小A后来去了外地读书,而我在本地读了初中。偶然一次听到收音机里播报着着一条消息“…城隍庙在施工过程中挖掘机挖出了不少文物,还有一位女子棺木,文物专家已经赶到现场进行考究其价值…”,看来那女子是墓穴的主人,一直守护那里,不想被我们打扰了,不知道再次路过那里遇到的一阵冷风会是她的呼唤吗? ...
上铺有个鬼 夜里,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翻了个身,床板立马响起“嘎吱”一声。我继续睡觉,可是随即就感到不对劲儿:我翻身之后就不再动了,床板怎么还在发出“嘎吱”声? 我睁开眼睛,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声音是从上铺传来的。可是我的上铺没有人啊,谁跑上面去了?室友正在自己的床上“呼呼”睡着,难道有人借宿?这么想着,我慢慢地用双手撑起身子,探出头向上面看去。 就在这时,上铺突然探出来一颗脑袋。 我吓了一跳,差点儿叫出声来。 可能是被我发现了的原因,那颗脑袋一缩便消失了。 我有点儿生气:就算是来借宿的,大晚上不好好睡觉在这儿吓人,太过分了吧?我从床上下来,想和上面的人说几句。可是当我站在床前,却发现上铺根本就没有人。床就那么大,上面除了我的行李之外没有别的东西。那个人不可能在我起身的工夫窜到别的地方去,现在那个人不见了,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是人。因为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我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心脏“怦怦”直跳。今天是我转到这所学校的第一天,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鬼! 因为害怕,躺下后我脸朝着外面,背对着墙,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观察了一会儿,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正想松一口气,安慰自己刚刚那一切都只是错觉,却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冲着我的后脖颈吹气。 我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慢慢地转过身,赫然发现一个“人”正躺在我的身后。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从它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以及它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在我身后这些状况,我判定出它就是那个鬼。 我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听那个鬼说:“还我上铺!”接着,它便伸出手向我的脖子掐来。 脖子被冰冷的手掐住,我呼吸更加困难了。渐渐地,我失去了意识。 上铺是它们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还活着。天已经亮了,室友冯刚正在洗漱。一切看似再正常不过。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身子,没有发现少什么,也没有什么异常。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冯刚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我看过去,见他正满脸惊恐地盯着我的上铺。 怎么,那个鬼又出现了? 我一激灵,急忙从床上蹿下来,转头朝上铺看去。还好,上面除了我的行李没有别的东西。 我正想长出一口气,却听冯刚说:“你怎么抢了它的地盘?” 我一愣,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冯刚着急地说:“你快点儿把上铺所有的东西都拿下来!希望还来得及!” 我皱着眉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没有动。他见我没有动,叹了口气,上前就把我上铺上的行李都扯到了地上。虽然对他的举动有些生气,但想到昨晚的事,我没有阻止他。我还发现,冯刚上铺空空如也,甚至连一点儿灰尘都没有,他的所有东西都放在床边。 冯刚将我上铺的所有东西都丢在了地上,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连忙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同时还将夜里见鬼的事情讲了出来。 冯刚听完脸色变得很难看,过了一会儿才说:“本来昨天应该告诉你的,但是看你那么累就没有说,谁知道你会在我睡着后收拾东西,还将行李什么的都扔在了上铺!” “上铺怎么了,难道上铺不能放东西? ” 顿了顿, 我接着问, “ 重要的是, 你知道我昨天夜里会见鬼吗?” “上铺是不能用的,因为那是它们的地盘!”冯刚看着我,说,“你知道鬼和人有什么区别吗?人走路的时候脚是着地的,而鬼魂则不一样。鬼分为几种:普通的幽魂,它们没有实体,所以行动是飘着的;凶鬼,它们附身到人的身体上,有影子、用脚走路,和正常人几乎没什么区别;最可怕的是猛鬼,它们可以不借助实体,任意变换样子,随意害人。这里我要说的是幽魂,因为你撞鬼这件事就与它有关。幽魂是飘着的,比正常人要高出一些,它们看到的都是‘上面’的东西。比如你来到寝室会先选择下面的床铺,因为什么?因为你可以不用爬梯子,直接上床,方便。而幽魂则会直接选择上铺,因为它们飘着,可以直接上上铺,不用弯腰什么的去下铺。它们也是需要休息的,所以它们遇到哪个上铺空着,便会去占据那里。如果上铺躺着人,长时间具备阳气,便可以抵制鬼魂,也就没什么事了。但如果上铺是空床,那么上铺就是它们的地盘。这时如果你有与它抢地盘的意思,它们当然就生气了!这是咱们学校的禁忌,大家都知道,只有你新来的不知道!” 我听完后背一阵发凉,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离谱的事情。但是现在听到这些,我却不得不相信,因为昨晚见鬼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平缓了一下呼吸,我问:“现在把行李都拿下来了,我不会有事了吧?” 谁知冯刚摇了摇头:“这些只是我听说的,因为我也没见过鬼。你已经冲撞了鬼魂,到底会不会有事我也不清楚!” 入夜 我不敢再在这个我只住了一晚就见鬼的寝室住了,于是找到宿管请求换寝室。宿管看着我,冷冷地说已经没有空寝室了,便不再搭理我。我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空余的寝室,但宿管的反应是我可以想到的——我刚转到这所学校,才一天就要求换寝室,这很不合理。 寝室换不成,我还要继续在闹鬼的寝室里呆着。白天我不敢回寝室,但心中的恐惧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加深。 夜,沉沉地降临了。天空格外的黑,星星仿佛都躲了起来,在那里偷窥着忐忑不安的我。 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上铺。寝室里静极了,上铺有一丝响动,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心中安慰着自己,渐渐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微弱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激灵一下睁开了眼睛,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看向自己的身边。 什么也没有! 我无法彻底放心,慢慢地坐起来,探出身子向上铺看去。我做好了发现什么东西就立马尖叫求救的准备,但是,上铺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长出了一口气,发现浑身布满了虚汗。我暗笑自己神经质,刚准备躺下,之前那微弱的声音再次传进我的耳朵。 “簌簌……” 这次我听清了,声音来自我的床下。 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我从小就害怕黑暗,尤其床底这样的地方,更别说是在深夜了。 “簌簌……” 我闭上眼睛,以为不去看,心中的恐惧就会减少一些。但是没过一会儿,我就感觉恐惧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加深了。我的身子开始抖个不停,于是,我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声音已经停止了,寝室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的呼吸声在这寂静之中显得那么刺耳。 这时,我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脸边传来。我头皮发麻地转过头,没有发现鬼,却看到两条腿。 腿?! 我沿着那双腿向上看去,赫然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悬空飘在我眼前的鬼。 是昨晚那个幽魂! 我感觉嗓子眼儿像被塞进了一团棉花,好半天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手段 我的尖叫声惊醒了冯刚,他下床打开了灯。灯光亮起,我眼前的幽魂消失不见了。 我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浑身都已经虚脱得无法动弹。 冯刚走到我的跟前,小声地问:“你、你怎么了,又见鬼了?”我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缓了半天,加上确定那个鬼魂已经不见了,我才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刚、刚刚那个鬼先是躲到我的床下,然后又飘到了这里!”我边说边用手比画着。 “什么,它竟然躲到床下了?”冯刚惊讶地说,“看来是你的举动惹恼了它,它已经缠上你了!接下来它很可能会想办法附你的身,‘进化’成为更厉害的阶段,就是传说中的凶鬼!”“那我怎么办?”我感觉得出,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冯刚沉思了一会儿,说:“现在那个鬼很可能是在吸收你的阳气,然后夺走你的魂魄,让你魂飞魄散。你根本逃不了,因为你逃到哪里,那个鬼都会根据你的气息找到你……” “ 那怎么办? 我也不能除掉它……” “对,就是要除掉它!”冯刚突然打断了我,“鬼片、僵尸片你看过吧?网上的鬼故事看过吧?那么多对付鬼魂的方法,既然很多人都那么说,应该是不无道理的。再说,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看来,真的只能这么办了! 一夜无眠。天亮之后,我和冯刚早早地离开了寝室,去外面准备需要的东西——我们俩上网查了一些资料,需要采购一些东西,例如黑狗血、黄表纸、桃木剑之类。也管不了东西贵不贵了,我把查到凡是能够克制鬼魂的东西全部买了回来。 趁着天亮,我回到寝室,在上铺和床下撒了大量的糯米以及黑狗血。这样鬼魂就无处安身,不会再来我的寝室了吧?最后,我将染了黑狗血的黄表纸和桃木剑藏在了全身各处,以至于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而自始至终,冯刚都忙前忙后地跟在我的身边,让我很感动。这本来不关他什么事,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他没有,而是像对老朋友一样对待我这个和他才相识几天的人。 让人感到温馨的白天很快就过去了,恐怖的夜晚再次降临。 我正准备上床,冯刚却突然拦住了我:“今晚,你要去上铺睡!” 魂飞魄散 我浑身一激灵:“为什么?上铺不是鬼魂的地盘吗,去上铺不是送死吗?” 冯刚说:“你真的以为寝室里只有一个鬼魂吗?现在露面的只有那一个鬼魂,但是却有很多鬼魂在暗中伺机而动。咱们除掉那一个,紧接着就会迎来其它鬼魂。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到上铺去,除掉那个鬼魂,以此警告其它鬼魂:这个地盘被你占了。这样,其它鬼魂就不会再来抢地盘了!” 我对冯刚的话没有怀疑,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听话地爬上了上铺。冯刚点了点头,把灯关了,自己也上了上铺。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错觉,到了上铺之后我竟然有一种置身荒野的感觉。我感觉冷飕飕的,平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 不知道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中等待了多久,我突然听到“嗖”的一声,什么东西从我旁边飘了过去。我吓得一哆嗦,余光看去,发现那竟然是一颗飘着的人头——只有一颗人头,没有身体。 接着,我发现了更恐怖的事情:寝室里飘着数不清的鬼魂,女鬼、男鬼、小鬼,各种鬼。它们直立着飘在寝室中,绕着我和冯刚的上铺转来转去,像是要趁机上我们的床。 这时,一个鬼突然出现在我的床前。好一股熟悉的感觉,我立刻断定这就是缠上我的那个鬼。于是,我咬咬牙,从身上抽出用黑狗血浸过的桃木剑,猛刺进了那个鬼的胸口。 那个鬼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顿时整个寝室犹如变成了人间炼狱。 我开始还担心自己伤了那个鬼,它周围的同类会发怒,将我大卸八块。但是随即我发现自己想错了,其余鬼魂反而像很兴奋一样,飘舞得更加欢快了! 我床前的鬼魂还在叫着,挣扎着。我忍着心中的恐惧,掏出黄表纸按在了它的身上。 “哧哧”声响起,那个鬼的叫声渐渐地小了下来,最后慢慢地消失了。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刚刚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寝室里的鬼魂还在飘舞,想着冯刚的话,我以为接下来它们会离开寝室,但是随即却发现它们居然都飘到了我的床前。它们有的停在我的床边,有的飘到了我的上面……它们把我包围在了里面。 我突然感觉自己仿佛就是它们眼中的佳肴,它们马上就将把我分食。但好在它们只是在我的周围徘徊了一会儿,便都幽幽地从窗口飘离了寝室。 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因为我看到,冯刚居然从床上升起,慢慢地向我飘来…… 尾声 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此刻的心情,如果可以,我选择死亡。 冯刚飘到我的上方,与我仅一尺之遥对视着。它一脸阴笑,那是阴谋得逞才会表现出来的笑容。但我奇怪,它是鬼,它为什么要利用我呢? 冯刚显然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说:“没错,你上了我的当!但是你不冤,因为我实在太聪明了!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也打算告诉你原因,因为我不想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我完全不知所措,就这么与它对视着。 冯刚接着说:“其实这里的上铺早已都被鬼魂占据,那个上铺是我的,这个上铺则是被你除掉的那个鬼的。你知道的,我们是鬼,和学生不一样,学生只能与同性在一起住,我们鬼就不一样了。我们和一个同性在一起住,总感觉有点儿别扭。所以,我一直都想把和我同住的那个哥们儿弄走,把我的女相好叫来。但是呢,那哥们儿说什么就是不肯走,没办法,我就设了这个局。如果我直接杀死它,让它魂飞魄散,那我也将受到阴间律法的制裁,也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所以,我才利用你的手除掉了它。而你没有让我失望,干得漂亮!” 我终于明白了。没想到,这个鬼的心机这么深。 我抱着一丝侥幸问:“我帮了你的忙,我、我现在可以走了吧?”随即我又想到什么,说,“你们阴间律法应该也有‘不能随便乱杀活人’这一条吧?你不能杀我,不然你……” “是啊!” 我顿时心中一喜。 它却突然说:“确实有这一条,但是你现在杀了我的同伴,我完全可以对你出手。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要是出去找个高人回来对付我,我不是傻了?” 说着,它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
还生缘 前言 1968年,一间破旧的教学楼内,穿着灰色布衣的一男一女两个同学坐在教室角落里靠窗的一处座位上。此时大概是晚上八点钟左右,学校里黑暗的教室内,除了他们两个人外没有其他人。 教室里除了透过窗子的月光外,也没有一丝光线。两人同桌坐着,手里各自拿着一小瓶农药。 “阿文?”女生轻轻地叫了一声。 “小芳!”男人喉结滚动,也会应了一声。 “我们开始吧!”男生虽然声音听起来很紧张,但语气还是很坚定的。 “好。”女生听到身边这坚定的声音,似乎也下定了决心,咬咬牙说道:“阿文,我们今生不能在一起,到时候相约一起在地府相见吧!” “好,奈何桥上再相见!” 两人同时举起农药瓶,各自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女生先一步一头栽在桌子上,男生痛苦的捂着肚子,眼前渐渐模糊…… 1 2016年,轩站在自家楼下的当铺前无奈的皱着眉头,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老妈来的电话。 “喂,老妈,这是什么情况啊?好不容易放暑假回来,结果家里、铺里都没有人,怎么搞的啊?” “哦哦,你爷爷老年痴呆犯了,所以突然来乡下看你爷爷,这一着急把你给忘了,邻居王姨那里有当铺的钥匙,你这两天没事就帮老妈看下店,照顾照顾生意好了。” “搞什么啊?这种话你也讲得出,那家里的钥匙呢?” “家里钥匙忘记留了,所以这两天你就将就的在店铺里住几天好了。” “天啊!我没听错吧?还有没有天理啦?喂……喂?喂……” 听筒里只剩下嘟嘟声了,轩气愤又无奈的放下电话,向隔壁当铺的刘姨要了钥匙。走到店铺的卷闸门前,蹲下去打开门,走进去时余光瞧见邻居刘姨已经准备关店了。 “刘姨,我来帮您吧?” “不用,不用。你这刚来,还是好好歇歇吧,姨这儿没什么好收拾的,谢啦!” 见对方坚持,也确实没多少东西,轩便没再帮忙。进了自己店里,一屁股就坐在柜台上,打开了电脑,开始玩游戏。 一旦在电脑前坐下,时间自然便会走的很快,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眼前视线模糊,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眼角余光瞥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23:59”选揉了揉脖子,站起身准备关门。 轩起身走到卷闸门前,踮起脚尖,手指刚好勾住卷闸门。就在他准备把卷闸门落下来的那一刹那,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在没有一丝声息的情况下,站在他了的面前。 “哇呀!” 轩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揉揉眼睛仔细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旧社会那种灰布褂子女生站在自己门前。 “你……你,你是谁呀?” “同志,这里是皮裤胡同吧?” “同志?”轩一脸懵逼的重复着,看着对方这幅怪怪的着装打扮,心想:这是什么鬼?cosplay?大半夜的玩这么无聊的游戏?还一口一个同志。 “同学。”见轩满脸狐疑的样子,对方马上改口道:“同学,请问你知道何辅文这个人吗?” “没……没有,这里没有叫何辅文的。” “哦,好吧,谢谢!”女生说着,神情有些落寞,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在一脚踏出门口的那一刻,转过头又问道:“同学,请问这是那一年啊?” “啊?”虽然不明白对方没来由的文化,还是老实的回答道:“2016年啊。” “额,是么。48年了,这么久了吗?”女生默默念着。 “诶,同学,请问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轩觉得这人有些可怜,八成是脑子有问题,走丢了。 女生看着他,眼神里有了一丝希望,“我叫刘芳,一直在等一个人,已经等了将近50年了。我一直在等他,他叫何辅文,我们是同学……” 轩站了起来,还是没有明白对方在讲什么,便打断她的话语问:“那,那个刘芳,你的家人都在哪里啊?有没有电话?要不我帮你打电话报警。” 芳摇摇头,苦涩的一笑道:“实话跟你说吧,我不是人,我只是个在地府徘徊了48年的孤魂野鬼。” 轩瞪大了眼睛,听她说完后,点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还是先报警吧。” “忽”的一声,明明刚刚就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竟突然贯穿了自己身体,就在刹那间已到了自己身后。 “怎么样,信了吧?” 轩傻傻的回过头,瞧着她,又是点点头,紧接着转身就跑。却不知怎的,半天没移动半步,喊也喊不出。 “放心吧同学,我不会害你的,只是想请你帮我找个人而已。” 大约二十分钟后,轩也跑累了,停止了挣扎,疲惫道:“好吧,有什么事你说吧。” 2 1968年,刘芳的父亲是个退休的大学教授,母亲曾经是地主的女儿。原本幸福的一家,却在那年的一个雨夜,冲进来一伙红卫兵,抓走了母亲和父亲。从此芳一个人生活在空落落的大院子里,周围的同学也纷纷和她划开界限,学校里的同学也在课间对她指指点点。 就是在那时,她遇见了文,那个平时沉默不语个性温和的傻小子。因为只有他关心她,在那样的环境下,所有人都像对瘟神一样对她避而远之的时候,只有文站出来关心她,帮助她。 就这样,在苦难中的两人相爱了,在这种痛苦的日子里,文带给了芳许多快乐,却也同样都被周围人排挤。同时,芳也在不断地求人打探着父母的消息;文也在不断打探着,但是文的父母并不支持他,反而把他关了起来,不让他离开家里半步。 当天夜里,文跳窗逃走,芳的家里没有见到人,继而跑到学校。却没想到在教学楼里,见到了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芳…… 原来那天带走她父母的红卫兵头子,骗她说有办法将她的父母放出来,叫她当晚去学校教学楼见他。就在当晚,他们几个玷污了她,文赶到已经为时已晚。 文一怒之下,就在当天夜里杀了那个人,也知道了芳的父母不堪折磨自杀的消息。文杀了红卫兵,芳受辱加上父母双亡的消息,已经对这事上再无眷恋。于是两个人便约好一起自杀,当天夜里,文从家里偷偷拿来农药。 当夜,两人发愿:今生在世不能在一起,到了地府奈何桥上,携手转生再做夫妻。芳进了地府,奈何桥上却不见文来,便在奈何桥上苦苦守候,常年徘徊不肯投胎转世。这一等,便是48年,而如今被告知:放她回人间七日,七日之后便是心愿未了,也将会被强行投胎。 见到轩的那一天,已经是她来到人间的第二日了。 3 2016年,轩悻悻然回到店铺,这已经是芳来到人间的第五天了,仍然一无所获。正想的时候抬头瞧见,店铺门开着,而且里面有人影,于是加紧步子赶到店铺,迎面撞见正在收拾房间的老妈。 “何子轩,你还知道回来呀,这几天你看看把铺子搞得乱成啥样了?” “怪我咯,您一狠心把我一个人丢到铺子里不管了,我能有什么办法。”轩抱怨着,心里却还在想着芳的事:48年前的学校,如今已变成了幼儿园,过去的所有档案也已全部找不到,似乎所有线索就在那一刻断掉。 轩索性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双腿翘在桌子上,打开手机屏幕,翻来翻去却不知道做什么。突然想到什么?坐直身子问:“妈,咱这家店铺以前的主人是谁呢?” 老妈瞥了他一眼,说:“以前?多久以前?” “48年前。” “48年前你老妈还没认识你爸呢,我怎么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您嫁给我爸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有这家店了?” “对啊,那时候你爷爷也在,但和你爸结婚后老人家身子就还是衰落,就索性搬到了乡下去了。” “哦,那爷爷现在出院了吗,还明白事情吗?那我明天去看他好了。” “诶,臭小子,怎么突然转性了?” 翌日,直到深夜,轩的店铺已经关上的门,芳还在门前徘徊着。 就在近乎无望的时候,远处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轩。 “今晚见你不在,又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只好在这儿等你,还以为不今晚不会出现了。”芳讲话时语气有些激动,不等轩开口就急切的问:“怎样?有消息了没?” 轩喉头滚动几下,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摇摇头。 “是吗?好吧,看来我与文终究是有缘无份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芳说着,流下绝望的眼泪。 “不如我带你逛一下夜景吧!” 芳没有回答,却抬起头看着轩,良久,然后点头。 轩拉着芳的手,一路向前走去,他手上并没有感觉,根本感觉不到人的体温。芳埋头走着,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情景。 不知不觉走到了江边,芳突然停下脚步,轩也站住,回头望向她的脸。 “就是这条河,我们就是在这里相爱。”芳的眼里泛着泪,已陷入深深的回忆:“当时也是这个样的月色,一帮男生要欺负我,他跑了出来,赶跑了那些人,然后跟我说……” “不要怕,有我在……”轩突然接着她的话说:“今后我都会在,今后你都不要再怕什么。” 芳惊讶的看着轩,轩自己也很惊讶,抓住芳的双手道:“芳,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是你?文,是你吗?” “是我……” 芳一下子扑倒对方怀里,感受着对方怀抱的温暖,颤声说道:“文,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等我?先一步转生?” 轩流下泪水,哭泣道:“对不起!” …… “文。”此刻躺在轩怀里的芳甜甜道:“可惜一切都完了,当你想起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轩看了眼时间:凌晨3:45。 “再过二十个小时,我就要去转生了,到时候我会在这里等你,希望你一定要来啊!” 轩点点头,又怕芳没有看到,低低的声音道:“好” 就这样,两个人坐拥着,沉沉的睡去。等轩醒来的时候,芳已不在,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座机号码。 “喂,我已按照您的吩咐,让她相信我就是您的转世。她今晚就要走了,转生去了……您真的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吗?” 4 1968年,当两人和下农药后,教室的大门突然被踢开,文的父亲带着一帮人闯了进来,他们救活了文,而芳却真的死了。 文没有再能死去,反而带着对恋人的思念活了48年。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当孙子找到他的时候,他便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何辅文,就是爷爷的名字。”轩从未听人提起过爷爷的名字,在他的印象中,爷爷总是喜欢坐在台阶上叹气,和人聊天也总是笑笑,很少讲话。尤其爷爷在乡下根本没有朋友,奶奶又在他懂事的时候就不在了,所以他印象中的爷爷总是郁郁寡欢的、孤独的。 “我对不起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在奈何桥上苦苦等候我48年的女人,我对不起他。” “最后一面,爷爷,您就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吗?” …… 爷爷没有回答,轩无奈的留下最后一句话,“她今晚会在你们想爱的小河边等您,我还是希望您会来。” 结尾 芳已经等了许久,但她已然没有厌倦,反而充满了喜悦。轩躲在远处观察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按耐不住,准备过去和芳作别。 突然,他瞧见另一边,一个男人向她走了过去,是个年轻的身影。似曾相识,却又肯定没有见过的背影。 芳听到声音,转过身,见到那个男人的脸,失声叫道:“文?你……怎么会?” 文食指轻轻按在对方唇上,嘘声道:“不必多说了,我们一起走吧!” 爷爷?没错,那就是年轻时候的爷爷,虽然没有见过,但轩百分百肯定那就是爷爷。两个人手牵手顺着江边走去,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轩既不解又很感动,这时候手机突然响起,老妈打来的电话。 “子轩,你爸刚打电话来,说你爷爷死了……”(完) ...
解放前,说起我们村的刘家,在方圆百里可谓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家在县城里开着个“济世堂”药铺。只是刘老爷子早亡,独子刘善与母亲经营着药铺,刘老爷子去世时刘善不到十岁,刘家就全靠刘夫人一人支撑着。别看刘夫人一介女流,并不比任何男人逊色,把个偌大的刘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济世堂是方圆百里最大的药铺,可谓风光无限。要说在县里是最富有的富户,刘家谈不上,甚至连前五都算不上,难得的是,刘夫人人品极好,怀着一颗菩萨心肠,时常周济贫穷。在那时这样为善的富人并不多,刘夫人虽然是女人,但最让人敬重。 就在儿子刘善三十五岁,刘夫人五十九岁那年,她突然得了一场大病,刘善将县里、省城的名医都请了个遍,名医们看过后,都摇着头说:看样子是要不行了,趁早准备后事吧! 于是刘善请来木匠,买来最好的木料,也把棺材也打上了,就等刘夫人咽下最后一口气。 可是刘夫人却似乎恋恋不舍,脉搏忽哩忽哩微弱地跳动着,鼻下还有游丝似的气息,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持续七天了。儿子刘善哭泣着说:“娘啊!我知道您舍不得这个家,您要是活,就快点活过来啊!” 到了第八天头上,刘夫人的脉搏终于停止了跳动。刘善试了一下鼻息,娘已经断气了,就赶快招呼人将尸体穿上寿衣入殓。 亲戚朋友都赶过来吊唁,以前受过刘夫人恩惠的百姓听说她去世了,从十里八乡都赶了过来,人山人海的,场面甚是宏大。丧事办了三天,第三天才合了棺,抬走去埋。 棺材抬到半路,就是各种拜祭,农村称作行路祭,此时也是喊丧人的表演时刻。喊丧的人都是大嗓门,要求字正腔圆:“某某,家里的客拜祭啦……” 行路祭有四拜,五拜,八拜,十三太保,大拜二十四拜,九九八十一拜等等不计其数。还要分开,一起,两起,腰里细,正拜,退拜,拜桌角,转圈拜等等五花八门。行路祭的人更要明白拜祭的人从那里下跪,要先铺好毡,等拜祭的人磕完头,还要上前搀扶,再把毡铺在拜祭的人下一步要跪拜的地方。 何时撒酒,何时举香,都要提前准备在手里,不等拜祭的人索要,就要抵在面前。拜祭的人和喊丧的人就像两个武林高手过招,一处失手,别人会说这个村里的人不懂礼数,会让人笑话很久的。 也有例外的,就是外甥拜祭,外甥拜祭没将就,会拜就拜,不会拜会哭就行。不会拜光哭不算毛病,只拜不哭是白疼了,人们会说:老娘疼外甥,就像碱场地里撒麦种! 每当一个亲戚拜完了,喊丧的人就会又扯着喊:“谢……咧……” 趴在灵堂后面哭丧的孝子贤孙就会磕头还礼,感谢拜祭的人对死者的拜祭。当所有亲戚都拜完了,喊丧的人会提高嗓门冲着围的人山人海的人群中喊:“还有拜祭的客不?” 这时一些平时的莫逆之交就会来拜祭一下,或者单个人拜,或者三四个人组团拜。有的人会提一个书包里面装几样礼品,拜一下自己的祭,有的人会只拿一些烧纸在原来的顶灵祭前面拜。 当这些人都拜祭完了,出丧的压轴戏就来了——八大金刚抬棺,当然,八大金刚就是八个人,农村差不多都是这样,不过有一些地主,财主,家里有权有势的人家还有十二抬,二十四抬。 今天刘夫人的丧事就是用的二十四抬,路祭结束后,那二十几个抬棺的把杠子刚放在肩头,就听棺材里有“嘭嘭”的响动。把几个年轻胆小的抬棺者,吓得扔下杠子就跑,棺材也落到地上。其他人不知怎么回事,也跑的远远的。 儿子刘善和两个本家叔叔走过来,将耳朵贴近棺材旁听听,里面还“嘭嘭”响,刘善的一个叔叔仗着胆子问:你是嫂夫人吗? 只听微弱的声音从棺材里边传出来:“我是啊?听你说话,是不是守福兄弟,我这是在哪儿啊?咋这么黑?” 这时,亲戚朋友都围了过来,那个叫守福兄弟怕是刘夫人诈尸,又问:那你的大名叫啥? “我大名叫刘翠花,快救救我!快喘不过气来啦。” 大家齐动手,“嘎吱嘎吱”地就把棺盖儿撬开了。一挪走棺盖,刘夫人就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回到家后,家里人发现刘夫人原来的病全好了,身体硬朗着呢!后来有人问起刘夫人这事,刘夫人说:我在阴间逛了几天,阎王爷说我这辈子的善事还没做完,就让我回来了。 此事过去后,刘夫人身体一直都很硬朗,一直到解放后,她家五世同堂。刘夫人活了九十九岁去世,善终…… ...
李梦从小到大都有心脏病,她虽然出生在一个富贵的家庭,但是大把的金钱买不到健康的身体。 从小,她就被禁止做很多的事情。不准跑步,不准做刺激的事情。凡是容易让她心跳加速的事情,家里的人都会禁止她做。 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奔跑是什么滋味,也不能像其她的孩子一样自由玩耍。她看见那些小孩子一边奔跑,一边骑着自行车,她非常的羡慕。 她总是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孩子尽情的玩耍,她的心里一阵刺痛。她生气地说,“为什么你就是不争气?为什么你不能像其他正常心脏一样?我讨厌你,是你让我的童年失去了色彩,是你剥夺了我享受快乐的权利。” 想到这里,她更加的生气了,她竟然开始捶打自己的胸部。家里的保姆看见了吓得不轻,她赶紧说:“我的小姐,你别这样,你这样伤害自己,李总肯定是以为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到时候我就麻烦了,你就好好的呆着吧,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李梦嘲笑的说:“管你什么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管太多,你是什么人,还能管住我了。”因为从小就受到非常的照顾,李梦的脾气非常的怪异,经常会对照顾自己的保姆发脾气,保姆早就已经习惯了,因为工资要比其他地方高很好,她还是愿意在这里照顾这个有钱任性的女孩。 有一天,保姆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李梦睡在地上。她知道李梦晕倒了,她立刻拨打了120。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李梦被人推上了车,飞驰着向着医院的方向跑去。 李梦醒过来的时候,她看见自己的爸妈坐在病床面前着急的看着自己。母亲的脸上挂着泪痕,她看见李梦醒了,眼泪一下就出来了,“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你别害怕,妈妈一定会治好你的病,你放心,妈妈已经给你找到了合适的心脏,你马上就可以好起来,你和其他正常的孩子一样。” 李梦虚弱的说:“真的吗,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有合适的心脏了,我一直害怕自己会死,但是现在,我终于可以像其他的孩子一样了。” 几天以后,医院就安排了手术。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也进行的很顺利。李梦终于和其他孩子一样了。李梦能够感受到来自自己身体传来的力量,自己的苍白的脸上也开始有了血色。李梦摸着自己砰砰跳着的心脏,比自己原装的的确要强劲很多。 李梦终会回家了,她感觉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样,一切对自己来说都是异常美好的。就连一直忍受自己坏脾气的保姆也觉得李梦的脾气要好很多了,她甚至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去上学。 这天晚上,李梦正在睡觉。她感觉身边有个人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家里不会有其他人,她以前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面根本就没有其他人,那么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呢?她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个房间里面里面有人,但是,她却看不见。 李梦以前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自己以前是一个随时都可能死的人,但是现在,她好了,知道要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生命。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她知道鬼是很可怕的。 李梦把自己的身体裹在被子里面,她偷偷的冒出一点脑袋,外面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吧。李梦悄悄的扫视着自己的房间。这里确实什么都没有,但是那种被监视,被威胁的感觉还是非常明显得。 也许是自己太多心了,自己换上了一个新的心脏,总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李梦这样安慰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还是睡觉吧,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应该睡着了,不知道以前拥有这颗心脏的人是谁,他是怎么死的,自己的运气还是很好,能够等到这棵救命的心脏。 李梦迷迷糊糊睡着了,梦中似乎有人在恶狠狠的等着自己,这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恐怖,浑身上下都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 李梦惊恐地说:“你是谁?” 那人恶狠狠的向着李梦冲过来,大叫道:“还给我!” 李梦吓醒了,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汗水。这个噩梦太恐怖了,那个人要自己还什么东西呢,难道是心脏吗? 母亲看见李梦的脸色不是很好,她问:“你怎么了?” 李梦问:“妈妈我的心脏是怎么来的,真的是我排队等来的吗?” 母亲的脸色僵硬了,她说:“当然是了,别想太多,快吃早饭吧。” 从母亲的脸色看上,自己的心脏一定不是等来的,很有可能是母亲买来的。 晚上,李梦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出来。她惊恐地看见客厅里面有一个人。李梦顿时吓得双脚放软,她准备去开灯的时候,母亲的声音传来:“不要开灯!” 李梦惊讶地说:“妈妈,是你,你怎么不开灯,吓我一跳。” 母亲呵呵的笑了,笑声非常的刺耳,“我不是你的妈妈,你们剥夺了我生存的权利。” 李梦吓得后退一步,她惊恐地说:“妈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女人说:“说了,我不是你的妈妈,你妈妈这个恶魔,害死了我,拿走了我的心脏,你才有机会活下去,你知道吗。你活下去的机会是建立在我的生命上的,你夺走了我的生命。” 李梦摇着头说:“不是的,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我的妈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女人恶狠狠的说:“我原本就是除了车祸,还有救,就是你有钱的母亲,买通了医院的医生,觉得我的条件和你的相符,为了让你获得一颗健康的心脏,你的母亲和那些医生就让我去死,在我活着的时候,他们就去除了我的心脏,现在我的心脏就在你的胸膛里面。还给我!” 李梦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哭着说:“不是的,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我的母亲是不会杀人的。” 女人悲愤的说:“你们这些人,认为自己有几个钱,就可以随便剥夺别人的生命来为自己续命吗?你们这些卑鄙的人,杀人犯,我不会让你们得逞,我要拿回自己的心脏。” 李梦已经跌坐在地上,她说不清楚自己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什么。总之,她现在没有了生存的意识。她就算是任性跋扈,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剥夺别人的生命来让自己活下去。 李梦悲哀的说:“是我们错了,这颗心脏还给你吧,这本来就是应该属于你的东西。”说完,她拿起茶几上的一把刀,插进自己的胸膛,把心脏挖了出来。她看了这颗鲜活的心脏,慢慢的倒了下去。 第二天,母亲看见了李梦的尸体,她吓呆了,李梦的心脏不翼而飞,她知道是那个人来报复了。但是这是自己做的,不管李梦的事情,为什么她要杀死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直接杀死自己。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疯了,她的下半辈子都要在精神病院度过。每次别人看见她,她总是说:“把我的心脏拿走吧!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