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刺骨的寒风袭卷着整条街道,地上的落叶被吹得起起伏伏,街上除了微弱的路灯和时不时过往的车辆,剩下连个人影都没有,田笑笑缩着身子蹭蹭的往家里走去,这是她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路。 “唉 鬼天气、冻死个人”她哆嗦道,吹来的寒风都快将自己耳朵给撕裂掉,她加快脚步走去,来到一路口她停下来等红灯,刚过一会身旁出现了一个中年妇女,她直直的走向对面,并没有去留意红灯和过往的车辆,她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每走一步都很有节奏,田笑笑心想“这人咋回事?怎么不等红灯就走了”随后她又叫了声:“哎 小心啊”,那个中年妇女并没有理会她,还是那样慢慢的走着,这时不远处飞快的驶来一辆车,田笑笑看到后立马跑上去把那个人给拉住,那辆车“唰”的一下就从她们面前过去,俩人一起倒在地上,“嘿 你没事吧?”田笑笑摇晃着那个人说道。 这时的她才反应过来,迷糊的望着田笑笑:“嗯 怎么啦?” “你刚才差点被车撞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拉你一把的话,你早就没命了”田笑笑有些郁闷的看着她。 “啊!”她惊叫了一声,随后就赶紧站起身来:“谢谢你啊” “不用谢,你刚才怎么回事啊?”田笑笑略带孤疑的问。 “哦 没什么,谢谢你”再次道谢过后她就匆忙的离开了,看着她远走的背影,田笑笑心里也是一串问号,她甚至怀疑那人精神有问题,“唉 不管了”她嘟囔完便拍了拍衣上的尘土继续向家里走去,来到门口她打开门,余光之中看到有个人坐在沙发上,“哎 婷婷 你怎么不开灯啊?”她边换拖鞋边说道,换完拖鞋后她把灯打开,结果一下就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沙发,头皮一阵发麻,似乎有上万只蚂蚁在头顶爬一样,“刚才明明有个人坐着的、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呢!难道是见鬼了!”想到这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叮叮.....”手机响了起来,她这才缓过神,掏出手机接通了打来的电话:“喂!” “喂,笑笑、我去给朋友庆祝生日了,你就别等我吃饭了哈”电话那头说道,打来的正是她闺蜜张婷。 田笑笑弱弱的回答:“哦,那你早点回来” “嗯、好的,拜拜!”然后便在那杂吵声中挂掉了电话。 她来到厨房动手开始做晚餐,期间还不停的想到刚才的事,内心久久难以平复...... 晚饭过后她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闭着双眼,似乎想用清水冲洗掉今天的所以疲惫与不堪,温水从头而下、顿时感到无比的舒心,或许一天当中也只有这个时候最贴近生活,她深深的陶醉其中,慢慢的...慢慢的....水温越来越高,越来越烫,甚至快把人的皮肤给烫伤,她倍感惊奇,自己开的明明是温水,为什么水会变得这么烫,而且温度还在不断的升高,她立刻伸手去关掉水龙头,就在她的手碰到水龙头的那一刻,忽然有一只冰冷的手落到她手背上,就好像要和她抢着那个水龙头一样,“哈”她猛的一下睁开眼睛仔细观察周围,可是她什么都没看到,呼吸一下到了极点,心脏在扑通扑通的乱跳,她赶紧拿起浴巾擦干身子,一股劲跑出浴室、来到卧室关上门后一头扎进被窝,卷缩着身子躲在被窝里,默默的念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拨通了张婷的电话,“嘟、嘟、嘟....喂!” 见到对方传来了声音,她焦急的问:“婷婷你在哪?” 张婷听到了她略带颤抖的语气,连忙说:“我还在外面呢!你怎么了?” “你赶快回来好吗?我怕!” “你怕?到底怎么了?”张婷有些疑惑的问。 “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快回来吧,求你了!”田笑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好的,笑笑、你别怕、我马上回来!”说完对方挂掉了电话。 她气喘吁吁的躲着等待张婷的到来,她不敢探出头、因为害怕会看到有个什么东西站在自己床边,即使再闷再热也忍着,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满头大汗、现在的时间对自己来说是如此的漫长。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外面传来了开门声,她想一定是张婷回来了,就立刻从被窝里钻出来,刚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她看到自己的房门被打开,但是并没有看到张婷她人,她便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婷婷?”可久久都没有人回答,恐惧又一次袭来,她感到背后一冰凉,“哈哈...”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凄凉又刺耳的笑声,她缓缓的回过头、看到一副苍白的脸色、一双黑洞洞的眼睛、那张红得发黑的嘴唇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看到这一幕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胀的似乎快要炸开一样,她扭头不顾一切的跑出房间,“啪!”到楼梯口时不小心绊了一跤,整个人从楼上滚了下来,头部重重的磕在地上,之后便不省人事。 二 杂吵声中田笑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再看了看正在输液的右手、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医院里,她试着挪动下身子,顿时感到头部一阵疼痛,她只好放弃这念头,伸出手摸了摸缠在额头的纱布、才知道自己受伤了。 “笑笑、你醒了!”刚进屋的张婷看到她后说道,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田笑笑无力的应了一声:“嗯!”她看到张婷那蓬松的头发和深深的眼圈,一副疲倦的样子,似乎昨晚上没睡好一样。 “唉、昨晚你真是把我吓得够呛”张婷的语气中杂带着一丝埋怨。 田笑笑无助的看着她:“嗯?” 她紧接着说:“昨晚我急匆匆的赶回家,刚进门就看到你躺在地上,而且满脸都是血、叫了你也没有反应、我就赶紧背着你跑到医院来,生怕你出个好歹”说完她又好奇的问:“你昨晚上怎么回事啊?” “我的伤严重吗?”田笑笑问道。 张婷把手里的那张纸递了过来:“你自己看吧!” 田笑笑接过一看,在疾病诊断结果中写到:“头部外伤(伤口约4厘米)并伴有轻微脑震荡”她无力的放下诊断书,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张婷看到后安慰的说道:“没事的、一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我已经帮你跟公司请假了,这几天你就安心的养伤吧!” “嗯!”田笑笑随意的应了一声。 张婷又问:“你能告诉我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田笑笑过了许久才回答:“昨晚上我看到了脏东西” “啥?”张婷显得非常惊讶、随后又问:“你说的可是那个....” “对、是鬼”田笑笑镇定的答道。 “不会吧!我们家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你是不是眼花了?”张婷还是不太相信她所说的。 “你看我像是在骗你吗?”她严肃的看着张婷。 张婷沉默了一会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咱们得找一个懂事的人帮忙看看才行” “嗯、听你的!”现在她也只能听张婷的,她不想再看到昨晚上的一幕。 “好、等下我就去”说完张婷拿起桌上的餐盒:“来、你先吃点东西吧!” 张婷一口一口的给她喂下,喂她吃完早餐后张婷就出去了,只留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昨晚的画面不断的在脑海中闪过。 三 中午张婷从外边回来,还带来了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她们来到床边,张婷做了个介绍:“笑笑、这位是李奶奶,我请她来帮忙的” 田笑笑看着眼前这位满脸皱纹的老人,赶紧问了声:“李奶奶 好!” “哎!”老人家慈祥的应了一声。 “来、李奶奶、您坐”张婷搬来一个凳子放到床边示意她坐下。 李奶奶坐下后仔细的看着田笑笑:“闺女、刚才婷婷和我讲了你昨晚上的事,你认真想想这几天你有没有做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田笑笑犹豫了一会说出:“有、昨晚我下班的时候救了一个差点被车撞到的人” “你能把具体的情况讲一讲吗?”李奶奶问道。 田笑笑“嗯”了一声、随后又说:“当时我正在等红灯,她从我身旁走了过去,她根本就没去看红灯和过往的车辆,她就那样慢慢的走在马路中间,我叫了一声她也没有反应,就在她差点被车撞到的时候我把她拉住了,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子!” 听完李奶奶叹道:“唉!闺女、你被鬼魂缠上了” “啊!怎么会这样?”一旁的张婷显得颇为震惊。 李奶奶看着田笑笑说:“昨晚上那个人是鬼魂找的替身,但是你破坏了它的事,所以它缠上你,准备让你做替死鬼,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死于非命” 听到这番话田笑笑心里非常害怕,她焦急的问道:“那怎么办?” 李奶奶深思了一会说:“你现在还能走得动吗?” 田笑笑忍着疼痛支起身子、勉强的说道:“能!” “那好!”李奶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道黄纸画的符:“你拔两根头发给我” 田笑笑按照李奶奶说的做、拔了两根头发递给她,只见李奶奶把头发放到符文中间,然后把符文叠成的三角形状又用一根红线缠了几圈,随后说道:“今晚上你带着这道符去找一个公共厕所,把符丢到里面后立马回来,剩下的你就别管了” “嗯、记住了”田笑笑答道。 “我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看你自己了”说完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田笑笑深情的说了句:“谢谢您老!” “笑笑、我去送送李奶奶!”一旁的张婷说道。 “嗯!” 张婷和李奶奶走出了病房,田笑笑靠在床头,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心里在想自己怎么会摊上这种事,万一逃不过这劫那该怎么办,她还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 四 晚上田笑笑在张婷的搀扶下走出医院,她把那道符放在自己的包里,她们慢慢的走着、准备随便找一个公共厕所,路上田笑笑细声的问:“婷婷、你说我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肯定能!”张婷坚定的答道。 田笑笑忧虑了会又说:“万一我躲不过的话......” “呸!呸!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相信我!你肯定会没事的”张婷不断的安慰着她。 “嗯!” 此时背后传来一阵引擎声,一辆摩托车飞快的从她们身边驶过,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田笑笑挎在肩上的包就被人抢走了,她还被拉倒在地上,“抢劫啊!来人啊!”张婷大声的喊道,她试图追上去,可看到摔倒在地上的田笑笑她又赶紧回来,她扶起田笑笑:“你没事吧?” “没事!”田笑笑强忍着疼痛答道。 “这都什么人啊!我咒你不得好死!”张婷冲着抢包的人怒骂,没办法、她们只能看着抢匪扬长而去。 田笑笑沮丧的说:“婷婷、我们回去吧!” “那怎么行!” “那道符都被抢走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去,明天再去找李奶奶帮忙了”田笑笑失望的说道。 张婷沉默一小会:“也只能这样了!那咱们回去吧!你慢点...”她扶着田笑笑往回走。 回到医院、田笑笑躺在病床上默默不语,张婷见状赶紧安慰她:“笑笑、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呵呵、你别说了、我好累,我想睡觉了”田笑笑闭起眼睛,眼角流露出一滴滴泪水。 “嗯,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李奶奶!”说完张婷帮她拉了拉被子,随后便在靠椅上躺了下来。 五 “叮咚...”第二天一早张婷被手机的铃声惊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田笑笑早就醒了,她看着靠在床头的田笑笑说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田笑笑就应了一声“嗯!” 张婷拿起手机看到是早间新闻的提示,她进入一看结果惊叫了一声:“呀!” “怎么了?”田笑笑好奇的问道。 “你看!这不是你的包吗?”张婷把手机递了过来。 田笑笑接过手机,看见一条本市新闻中写到:“昨晚本市发生一起车祸 ,俩个骑摩托车的男子撞上一辆渣土车被扎身亡”最后还附上了几张血肉模糊的图片,她看到自己的包还在那个人手里死死的拽着,她轻叹了口气:“难道这都是命吗.....” ...
在杭州的东南面,有座山,它形若飞凤,故称凤凰山,凤凰山的山脚下有个凤凰山庄,这儿不但山清水秀,空气清香,更主要是山庄的建筑设计融合了古建筑和现代时尚元素,因此吸引了不少有钱又讲究生活品质的人。 张浩的大学同学要买婚房,叫他一起去凤凰山庄看一下。车子畅通无阻,一路开到凤凰山庄,一进山庄,张浩就被那古朴优雅、庄重大气的设计风格吸引了,但张浩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同学要结婚了,而自己呢?于是心情一阵低落。 张浩出生在贫困山区,父母勉强培养他到大学毕业,如今他虽然在杭州工作,但无房、无车、无女朋友,整个一三无人员。 从凤凰山庄回来天色已晚,张浩独自在租住的房间里喝起了闷酒。张浩不但头昏脑涨,还觉得屋里的空气非常压抑。于是,他跌跌撞撞出了门,想去外面透透新鲜空气,不小心跌进了一个深坑,随即呼呼大睡。等他睁开眼睛时,酒差不多全醒了。 见自己掉进了漆黑的深坑,张浩吓得差点尿裤子。他摸出手机报警求救,却发现没信号。无奈之下,张浩只得借着手机显示屏的光亮,寻找逃生出口。踅摸了好一阵,张浩终于看到了外面的一束光线,爬出洞口后,张浩见不远处张灯结彩,原来一群人正在演古装戏。 戏台上的布景像是个绣楼,人物有仕女、公主等。让张浩纳闷的是,台下看戏的人居然也都穿着古装。难道在拍古装剧?张浩怀着好奇,站在一旁看了起来。原来台上在演抛绣球招亲。只见头戴面纱的公主环顾四周,然后用力一掷,将手中的绣球抛向台下…… 一群持刀侍卫在台下围成一个圈,圈子里有十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正翘首以盼。见绣球抛来,那些男子都跳了起来,但绣球越过众人的头顶,不偏不倚向张浩飞来。 电光石火间,站在张浩前面的一个青年侍卫迅速抬手,稳稳地接住了绣球。与此同时,一个绿油油的东西从绣球里弹出来,落在张浩脚边。张浩捡起来一看,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雕刻成凤凰形状。 这时,前面的人都向张浩这边涌过来了。他们都好奇地问:“这个绣球怎么了?咋会有两个人同时接到?公主总不能嫁给两个驸马吧?”张浩越瞅越糊涂,经过反复打听才弄明白:自己酒后这么一跌,竟然穿越到了明朝!今天是正月十五,嘉靖皇帝的女儿永平公主在抛绣球招亲。想当驸马的王孙公子太多,嘉靖帝最后挑出12个候选人,让公主抛绣球决定谁当驸马…… 现在,绣球、玉佩分别被侍卫和张浩接住,而这俩人都不属于招亲对象。一个是穿越过去的现代人,另一个则是地位卑贱的侍卫。今天接到绣球和玉凤凰的两人,可以到公主那儿领赏。听说可以领赏,张浩乐得在地上直蹦。 话说永平公主得知张浩是400多年后穿越过来的人,料想他一定神通广大。因此在张浩领赏时,公主屏退仕女,把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求张浩帮忙。原来,这回永平公主是故意把绣球抛给侍卫曹刚。半年前,永平公主抱着玉兔在后花园游玩,不想玉兔蹦蹦跳跳跑到了假山上,公主和仕女们怎么捉也捉不住。此时恰巧侍卫曹刚路过,他帮公主捉住了那只玉兔。当两人四目相对时,时间仿佛突然凝固了,她被外形俊秀、气质刚毅的曹刚深深吸引。而曹刚也被公主的美貌惊呆了。打那以后,公主常常去后花园玩耍,曹刚也不断找机会往这边凑。一来二去,俩人都深深爱上了对方,于是,在嘉靖帝为公主遴选驸马时,永平公主横挑鼻子竖挑眼,急得嘉靖帝搬出了抛绣球选驸马的办法。永平公主怕绣球太轻,被王孙公子们接住,就把“玉凤凰”包进绣球里。这样绣球有了一定的分量,就可抛向站在外围的侍卫曹刚。谁知这绣球快到曹刚手里时,玉凤凰突然跌了出来,让张浩接住了。听完永平公主的故事后,张浩被她追求真爱的精神深深打动,于是,张浩绞尽脑汁为公主出谋划策。历朝历代哪有皇帝的女儿嫁给平民百姓的?若要两人在一起,除非逃离皇宫!但皇宫戒备森严,怎么逃出去呢?突然张浩脑中灵光一闪,历史上的嘉靖帝不是一心想求长生不老吗?就在这上头做文章! 张浩的计策是这样的:让曹刚向嘉靖帝汇报,说在浙东深山有一种叫猕猴桃的长生果,吃了可延年益寿,自己愿意赶赴浙江,为皇帝寻找猕猴桃。如此一来,曹刚可以带上一名随从离开皇宫,公主就女扮男装,假冒随从混出紫禁城。 永平公主觉得此计绝妙,当即把那块玉凤凰送给张浩,另外还赏了许多珠宝。张浩得了赏赐,一心想着如何穿越回去。张浩告辞了永平公主,急匆匆寻找那天爬出来的洞口。谁知洞口还没影儿,却被官兵盯上了。看张浩寻寻觅觅躲躲闪闪,官兵误认为他是小偷,上前一搜,果然搜出许多珠宝。张浩说珠宝是公主赏赐的,但官兵根本不信,张浩只得拔腿就跑。 说来也巧,跑来跑去,居然又躲进了来时的深坑。等官兵们走远,他爬出了深坑。到外面一看,张浩发现已经回到了现代。哇塞,穿越成功!张浩觉得像做了一场梦,只有看到那个玉凤凰和那些公主赏给他的古董珠宝,才确信自己真的穿越过。张浩把永平公主的赏赐拿到拍卖行拍卖竟得到了人民币800万元。张浩没卖玉凤凰,想把它留作纪念。 这天,张浩脖子上挂着那块玉凤凰,信心满怀地去凤凰山庄购房。在售楼处门口,他不小心与一个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女孩撞了个满怀。当两人抬头时,都惊讶地盯住了对方脖子上的挂件。原来,那女孩也戴着块玉凤凰。准确地说,张浩所戴的是凤,而女孩所戴的是凰,它们是一对比翼双飞的凤凰。女孩看见张浩的玉凤,立刻惊叫起来:“天啊,玉凤,和我这玉凰原本是一对的!”那女孩看着斯斯文文、意气风发的张浩,顿生好感,于是两个年轻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原来,张浩在凤凰山庄邂逅的那个戴着玉凤凰的海归女孩,名叫曹念恩,是永平公主和侍卫曹刚的后代。这次回国后,她听说杭州凤凰山庄空气佳,景色美,除此以外,对这座形似飞凤的凤凰山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欢,于是就特地到凤凰山庄来看看,谁知道在门口撞到了张浩,而且还撞出了爱的火花。 张浩呢?他更加开心。做梦也想不到,玉凤凰不仅让自己拥有了高档的婚房,还让自己娶到了如花似玉的娇妻,真可谓好事成双玉凤凰! ...
很久没去过大学了,仿佛已经隔了很久似的,其实我也不过毕业几年而已。但再次看见美丽的校园,即便不是自己的母校,那种亲切感也油然而生,只是大学大都在城市偏远处,我借了辆采访车,当然,其实是落蕾借的。 李多告诉我们,今天下午有她的演出。原来她参加了合唱团,我倒一直没注意她有唱歌的天分,不过想想她平时的高分贝或许很适合。 能考进这里还是很不错的,起码也是个全国重点,倒不像我,要不是扩招恐怕也进不了。只是这扩招扩招,其实是把阔的招了进去,每年照例都有数千成绩优秀的毕业生要靠大家的捐献才能上大学。虽然那些名牌也好重点也好,一本也罢,二本也罢,即便是赚得盆丰钵满,收起贫困生的学费也丝毫不手软。果然是两手都抓,两手都硬啊!三人坐着采访车进了大门。但里面路却不熟悉,只好打电话叫李多出来。车里太热。只好下车等,顺便也可以看看学校里面什么样子。 我正往前走,忽然身后被人撞了一下,我倒是没事,回头一看,地上坐着一个短头发穿着学生装的女孩子,一脸孩子气,旁边还散落了一些音乐书和乐谱。她揉着手肘,似乎很疼。 “不好意思,是我跑太快了。”她站了起来,不住地向我鞠躬,搞得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你没关系吧,需要看医生吗?”我问道,女孩羞涩地笑笑,低着头,齐耳的短发把脸遮了起来。 “啊,吕绿,你在这里啊!”李多忽然一跳一跳地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挽住了女孩的手。 “你们认识?”纪颜和落蕾也过来了。 “嗯,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合唱团的一员。她叫吕绿,双口吕,绿色的绿。”李多向我们介绍了后,又回头和吕绿说: “顾老师在找你呢,下午就要演出了,还要最后彩排一遍。”吕绿哦了一声,向我们点了点头。我们三人也随着李多去了彩排的剧场,反正来的早了点,到不如看看她们彩排。我大学的时候懒得很,从未参加任何课外活动,所以对这些小女生的合唱到是很好奇,对了,忘记说了,李多是女子合唱团,不过据说她们的老师却是个男的。 学校颇大,合唱团彩排的剧场离大门有点距离。因为李多和吕绿要赶去彩排,根据李多的带路,我们向歌剧院驶去。路上李多说个不停,我们也稍微了解点合唱的基本知识。 不是任何一个集体歌唱的组织都可视为合唱团。偶然或骤发性的集体歌唱只能叫做群众歌咏活动,二者的区别不仅体现在演唱水平的差异上,更重要的是歌唱目的不同。前者的歌唱行为表现为艺术追求,后者的歌唱行为则是以集体歌唱为特定表达手段的社会活动。合唱团是那样一个集体,它充分掌握那些,必不可缺的合唱技巧和艺术表现手段、以表达作品中所蕴藏的那些思想、感情和思想内容。合唱团是按声部来建构合唱组织系统,声部则是依据嗓音个性特征即音域的宽广来划分的。分为女高音Soprano,男高音Tenore,女低音Alto,男低音Basso。李多应该是女高音吧。 穿过了图书馆和学校的运动场,沿着学校西边的饮食街行驶。剧院是在学校建校时候同时兴建的,虽然中途翻新了几次,但还是算比较破旧的,不过据说今年学校收到一笔巨额的赞助费,专门用来做新的剧场和舞台。 学校还保留着比较完整的歌特式建筑风格。两边是高耸的尖顶,青灰色的墙漆让人觉得有点凉意。中间夹着半圆型的正门,虽然谈不上宏伟,但那种古朴的颜色感和严谨细腻的布局处处向外渗透出一种艺术感。剧院的窗户都是高窄的,上面还有绿色的花纹,非常漂亮。 我们下了车,正门前还有台阶,走上去后,里面还有段比较长的走道。走上去才知道,居然还是地板,不过从快褪色的表皮来看,的确有些年头了。五人走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击打声,尤其是李多,她拉着吕绿跑得很急,皮鞋和地板的撞击声很大。走过过道,有着一个旋转式的扶梯。这里有四层楼,就算没有电梯,爬起来也不算费力的。每层的扶梯转角都有些名人油画或者小型的石膏艺术品陈列。整个剧院几乎都是以木制品组成。 排练的地方在三楼。迎面走来一个女孩子,和刚才的吕绿不同,这个人非常高挑,穿着红色的毛线衣,黑色的卷发披散在肩膀上。虽然她很漂亮,小巧的鼻子和大大的眼睛恰到好处地安放在那张瓜子脸上,有几分像范冰冰。不过很可惜,我不喜欢这一类的,因为她的脸上同时带着一副傲慢和轻佻的神情。她站在楼梯口拿着镜子,看见李多后,微笑着走了过来。 “李多啊,顾老师找你很久了。怎么,带了一大帮亲友团啊。”说完朝我们看了一眼,与其说是看,不如用瞥更恰当。 “不用你管,你再照镜子你也只能做替补而已,下午的演出有校领导来呢,当然要让最优秀的团员去唱,你还是好好化你的妆吧。”李多说完,拉着吕绿走了进去。那个穿红衣的女孩气得脸都发紫了,一个人朝另外一边走去。 “她是谁啊?”落蕾问李多,李多气呼呼地说:“她叫凌凤,据说她父亲是个土财主,要不是捐了笔钱给学校,她哪里进的了合唱团,唱歌老走调。” “合唱团很难进吗?”我不禁问。吕绿这时候说话了,她左手抱着书,右手把头发捋到耳朵后。 “是的,要进团里,尤其是顾老师挑选成员很严格,而且我们合唱团清一色都是女孩子。以前的前辈经常演出,还出过国呢。”说完,她又皱了皱眉头。握着李多的手。 “我真怕我不行。” “没事的,这里除了我,你就是唱的最好的了。”李多热情地抱着吕绿。我们三人则暗笑。 排练室我们不能进去,只好坐在外面,离正式开始演出还有些时间。我和纪颜决定在这里转转,落蕾则坚持要站在外面看女孩们彩排。 总的来说这里还是让我不太舒服。虽然现在是冬天,但外面阳光灿烂,而这里却一点都看不到,而且这里的冷和外面又有所不同,似乎这里的寒冷更容易入骨。 “似乎很多学校都有自己的传说啊,包括我以前的大学。据说化学实验室永远不开放,因为传说以前有个化学老师在里面用硫酸自杀过。”我望了望这里。忽然朝纪颜说。纪颜把衣服裹了襄,看来他也很冷。 “大部分都是假的,不过是学生们编着玩罢了。可是,”纪颜正色说, “有些东西如果经大家的传说多了,是会产生变异,就像癌细胞,其实开始是良性,但总去怀疑担心,搞不好真的会变恶性肿瘤了。所以,谣言最好止于智者。”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戴着眼睛三十多岁,脸庞十分白净的男人向我们走来。令我吃惊的是,他的声音如此细腻,如果不是看着他,我真以为是女人在说话。 “我们是李多的朋友,她叫我们来看演出的。”纪颜答道。 “我叫顾鹏,是李多的老师,合唱团是我带的。”原来他就是李多和吕绿说的顾老师。“李多的资质不错,磨练一下会是个优秀的歌唱演员,不过合唱的要求是做到大家一起唱得如同一个人在唱歌一样,最主要是和谐,在同一地方缓气,在同一时间出声,正确地演唱自己的旋律,音调纯正,不跑调。每一个人都善于纯正地演唱,就可保证整个合唱团音调的纯正。这个合唱音响成分称之为音准。但李多的毛病在于过于爱表现了,总是很难和大家合拍,不过她已经改正了许多,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让她上了。”顾鹏说了一大堆,我和纪颜听得不是太明白。只好拼命点头。看来他是来上厕所的,和我们说完,又朝排练室去了。 “和谐。”纪颜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疑惑地问他什么意思,他却说随口说说罢了。 正在这时候,排练室传来一阵尖叫,接着是一大片人嘈杂的呼喊声。 “出事了!”纪颜看上去兴奋貌似高于惊讶。我和他连忙赶过去。 七八个女孩围在一起。我们进去一看。一个女孩躺在地上,双手捂着喉咙,脸部的五官痛苦地扭曲着,我发现她的喉咙肿胀得厉害,而且带着青黑色。 “让开。”纪颜叫个个面带惊恐的女孩散开,好给躺在地上的人留足够的呼吸空间,接着他抓着女孩的手,轻声说: “别紧张,放松,我马上救你。”说着他从口袋拿出一个黑袋子,展开一看,居然是一组银针。他拿出一根十厘米左右的插在了女孩的后颈处,又接连插了几根。黑肿开始消退,伤口处留出很多乌黑的血,而且非常臭。女孩的脸色稍好了点,但惨白得吓人。一阵忙碌后,纪颜也满头大汗。 “怎么回事?”我忙问纪颜,他收起银针,擦了擦汗。 “不太清楚,看上去像中毒,如果不把血放出来她会窒息的。现在虽然好点,但肯定的是这段时间她的喉咙是无法出声了,更别提唱歌了。”纪颜神色黯淡地说。当然,我们没有说太大声。像这种事情要看当事人的了,如果报警其实也能立案。 由于救了那个女孩子,纪颜一下子就引起了周围的女生的注意,呼啦一下就被围了起来,问这问那。还好李多一下把纪颜拉了出来,并做了简单的介绍,我们才得以逃脱。 “魏晓雪的位置只好暂时让凌凤顶吧。”顾老师交叉着手放在胸前,叹了口气。原来出事的女孩子叫魏晓雪,蛮可怜的,练了这么久突然因为意外就下来了。顾老师让大家恢复状态,准备正式排练一次。而魏雪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旁边的女生议论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事怎么解决,我看八成是凌凤下的毒。” “是啊,你说会不会有警察来。” “难说,不过无所谓,凌家有的是钱。”女生们趁着休息时间,聚在一团咬耳朵,虽说是咬耳朵,其实声音大得我都能听见。这时候凌凤换好了衣服从排练室走过,头都没动,鼻孔发出了哼的一声,接着甩下一句: “嫉妒。”就去顾老师那里了。 合唱团的总人数并不多,因为每多一个人,演唱的难度就增加一分,除去凌凤,李多,吕绿三人,还有另外七人。也就是说虽然说是合唱团,其实上去唱得也就十人。顾老师在一旁指挥,而且旁边还有录音,以便让她们自己听听,找找缺点。 据说这次唱的曲目有三个待选。由于属于小合唱,所以选的曲目并不十分宽裕。这三首歌分别是《我的祖国》、《爱我中华》和《饮酒歌》。我们站在门外听她们演唱,的确很好听,难怪这学校的合唱团非常著名。短暂的演练后,顾老师把大家叫在一起听录音,以便找找不足的地方。我们也去了,其中一个女孩子去上厕所了,厕所在四楼。 录音放到一半,忽然声音有些异样,在美妙的合声之中好像有别的声音,而且不只我,大家都听见了。于是顾老师把那部分声音反复回放。 “一个接着一个,帷幕已经拉开,美丽的姑娘在风中舞蹈,却无法唱出歌来。”放来放去却只有这一句。众人脸上都有恐惧之色,由于在排练的时候窗帘是拉上的,排练室不是很明亮。 “可能是混进的杂音吧,大家不要在意,继续,我们时间不多。”顾老师拍了拍手,回顾一下,却发现少了一个人,原来上厕所的女孩仍未回来。顾老师只好亲自上去找她,学生们就原地休息聊天。 “据说这里曾经有个前辈吊死了自己,”吕绿面带愁容地说, “就是二十年前,她们是学校最优秀的合唱演员,但其中一人却那样结束了生命。” “上吊也没什么特别啊´”我问。这时候李多神秘地回答。 “你不知道了吧,她从这的楼顶跳下来,但不是用绳子绑着自己的喉咙,而是,”她还没说完,我听见被窗帘拉上的窗户发出砰砰的撞击声,似乎有人拍打一样。整个排练室安静下来,砰砰声在这里回荡起来,纪颜和我走了过去,旁边几个女孩子都吓得躲到一边去了。 我过去慢慢打开了窗帘,首先看见的是一只手。 它不停地拍打着窗户,上面全是血迹,我把窗帘全部拉开,一个人被吊在外面,正是刚才上厕所的女孩。 你们看过被鱼钩钓上来的鱼吗? 现在,女孩痛苦地拍打着窗户,两脚乱蹬,和被钓上来的鱼一样,拼命而无助地挣扎,头高扬着,喉咙里一根细线钓着,而且在向外喷血。血液飞溅在窗户上,我们都惊呆了。 “快救人啊!”还是纪颜大喊一句,冲过去打开窗户,众人才清醒过来,七手八脚地去帮忙,可是很难救她下来,而且女孩剧烈地抖动,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等到上面的人去剪掉钓住她喉咙的细线时,她已经不会动了,尸体被抬了进来。 “美丽的姑娘在风中舞蹈,却无法唱出歌来……”吕绿一边哭着,一边低声念道。 “那个前辈,就是这样自杀的。”李多缓缓地说。如果刚才的中毒还不算太严重,那这次已经出人命了,合唱团所有的人员都被阴影笼罩着,都在旁边哭泣。 警察很快就来了,对众人盘问着,忽然凌凤高声叫起来: “够了!警察根本没用的,我们全都会被杀死!”一位女警试图按住她,但无济于事,因为还有几个女生也发出类似的呼喊。场面一片混乱。录音机又响了起来,依旧是刚才那个声音,空灵好听。 “当白色变成红色,公主沉默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偌大的排练室只能听见录音机沙沙的声音。大家都惊恐地望着收音机,仿佛那里会冒出怪物来一样。凌凤怪趁着警察分了心,跑了出去。 “我可不想呆在这里等死!”我和纪颜追了出去,但她走得很快,我们拉不住她。当凌凤走到二楼口,忽然一阵风吹来,原本摆在楼梯转角的石膏像掉在了地上,砸碎了。紧接着,凌凤的脚一滑,整个人从楼梯飞了出去。纪颜没拉住,她摔了下去,最后面朝下躺在石膏像的碎片上,不动了,等我们走下去把她翻过来,发现她的喉咙被一大块碎片刺穿了,石膏碎片都被血染成了红色。凌凤大睁着眼睛,带着不解和迷茫离开了。 “当白色变成红色,公主沉默了。”大家开始默默地念着。短短十几分钟,居然连续死了两人。连那些警官都有点胆寒了。所有合唱团的人员脸色都变了。李多还好,只是紧皱着眉头不说话。吕绿独自坐在一边,脸色苍白。上去察看四楼厕所的警官也回来了,并无任何异常,绑在开始那个女孩子喉咙里的是鱼线,另一端在楼顶的水管上。喉咙里的是铁钩,也是四楼储藏室里面的,原本是以前钓鱼俱乐部留下来的。 “太奇怪了。”纪颜望着我说, “每次那歌声响起后就有人死去,而且第一个是把自己用鱼钩吊死,第二个却看上去像是意外。而且凌凤原本是替补的,要不是那个叫魏晓雪的女孩突然喉咙出了意外,刚才的合唱轮不到她。” “你的意思是,刚才合唱的十人,甚至,”我压低了声音, “甚至包括李多都有危险。” “的确,刚才凌凤就站在左边第二个,而第一个,则是第一死的女孩。” “第三个是谁?”我忍不住问道。纪颜摇头。 “不记得了,只知道李多和那个叫吕绿的女孩子是第五和第六个。我觉得最好搞清楚二十年前这里的合唱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点点头。落营决定先回报社查查看,而我和纪颜决定呆在这里,看看有什么线索。 剩下的七个女孩一直呆在排练室,出了这种事,原来的演出当然取消了,而且消息被严密封锁了起来。学校就是这样,如果是某个学生取得什么成就,比如最近那个获得上百发明奖项的女生,他们就大肆宣扬,也不核对是否是事实,但只要有影响学校声誉的事,就恨不得连身上的衣服也扒拉下来,去遮遮掩掩。先后来了几位领导,都和带队的警官嘀咕着。当然,我们也照例被进行了盘问,没有结果后,被告知呆在这里,不能随意行动。 在后来的几个人中,有两个人引起了我和纪颜的注意。 这一男一女的确非常反常。 男的叫凌水源,自然,他就是凌凤的父亲,他看上去非常年轻,哪里像有着二十岁女儿的人,但面对爱女惨死,他虽然悲伤,却极力克制,努力配合警察的调查。他还走到吕绿面前,原来吕绿和凌凤还是中学好友,不过凌凤在进入大学后就和这位朋友渐渐疏远了。 我们之所以注意他,完全是因为顾老师对他的态度。不知道各位是否见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样的场面。总之顾老师一看见凌水源当真是双眼通红,牙根咬紧,甚至嘴角都在抽搐。但当凌水源走来和他说话时候,顾老师又恢复常态,冷静下来。这点,我和纪颜都注意到了。 而第二个人,也就是开始喉咙受伤的女生的母亲。顾老师只称呼她叫遥遥的母亲。我们也姑且这样喊吧。 这位母亲出乎我们意料的平静,只是来询问一下女儿,不,或者似乎应该说是来确认下女儿的伤势。 “遥遥是不是在彩排前喉咙就出问题了?”她问得过于急切,自己也发现不对,连忙掩饰说: “她没什么大毛病吧?”顾老师安慰她几句,她也就安心了,把衣服抚平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和纪颜说了一下,我们有相同的想法,那就是这位遥遥的母亲一定知道些什么。 当她要离开的时候,我和纪颜拦住了她。由于开始有人向她说过,是纪颜救了遥遥,这位母亲还是表达了感谢,不过倒有点敷衍的意思。 “不用谢,其实您女儿不用我急救,过几天那毒血自己也会排出,对吧,我不过一时心急而已。相信您女儿现在已经没大碍了。” 遥遥的母亲愣了一下,冷着脸说: “我家里还炖着汤呢,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说完便想走。 “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想和您谈谈。”纪颜依旧笑着说, “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这几个和您女儿一般年纪的女孩子惨死吧,我希望您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遥遥的母亲依旧不说话,只是站在楼梯口,盯着那具备白布盖着的尸体久久不语。 “我们找个地方谈吧。”她终于说。我们三人绕过了人群,在不远处的走廊聊了起来。 “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只想保住我们家遥遥,其实我想你们猜到了。老实说吧,我在遥遥中午的饮水里放了特殊的药,在短时间可以让人无法发声,只要她今天别去参加什么合唱表演,她就不会有事了。” “你不觉得太自私了吗?那两个惨死的女孩也是无辜的。”我忍不住责问她。谁知道遥遥的母亲冷笑了起来,那笑声差点让我发寒。 “无辜?可能她们是无辜的,但她们的上一辈就难说了。告诉你,我在二十年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合唱团成员。我亲眼目睹了那出惨剧,那场本来根本不应该发生的惨剧,也是十个人,但只有我活了下来。”她的话让我们大吃一惊。 “第一个死的就是风铃,她虽然姓田,但我们都爱叫她风铃。因为她是合唱团里声音最好听的,宛如风铃一样,清脆悦耳,闭着眼睛听她唱歌,整个人都会放松下来,加上她长得非常漂亮,成绩优秀,她几乎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女孩子,追她的人不计其数,那时候她还经常带着她弟弟来学校。 ,”在合唱团里的人都知道,风铃的意中人是谁,就是我们当年的乐团老师,也就是对面站着的那个男人。“遥遥的母亲朝着前面指去。我们顺着望过去,居然就是凌水源。难怪他给女儿取名叫凌凤。 ”但好景不长,本来那个男人和风铃的恋情只有我们一起的姐妹极少数人了解,可不知道谁捅了出去。你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学校对这种事可是无法容忍的,尤其凌水源还是老师。事情立即就风言风语地传了起来,最先散播的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当时的系主任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是一个经常暴怒的中年妇女。”说到这里,遥遥的母亲忽然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本是我女儿现在经常用来形容我的词汇。 ”说远了,系主任逼着风铃写检查,甚至还想让全校都知道,说要以她为典型,来整顿学校风气。合唱团也被暂时停止。而且凌水源居然还在那时候和风铃说分手,虽然说是迫于压力,但实际上已经给风铃最重的打击了。自杀的那天。她始终对我说,她的声音害了她。我们还安慰她,结果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发现她用鱼线和鱼钩把自己吊死在楼顶。这事被校方草草了结,因为风铃的家人都在外地,当时送葬的时候她弟弟哭得很厉害,而且非常仇恨地看着我们。 “我们都以为事情结束了,但是,在一次合唱团的集体排练中,我由于感冒没去,逃过一劫,但我的姐妹们,却在排练室里活活地烧死了。后来虽然校方极力掩饰,但我还是知道了,排练室是被人从外面锁了门,再浇上了汽油。当她们的尸体被一具抬出来的时候,都是那种捂着喉咙的痛苦的样子。后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做噩梦,有时候梦见风铃,有时候梦见我那些姐妹。直到遇见我先生,结婚生子后才安宁起来。但我不死心,虽然大家谣传是风铃回来报复,说她要报复把事情说出去的人。但我绝对不相信!” “噢?为什么?”纪颜忽然问道,遥遥的母亲愣了下,转过头咬着嘴唇说: “反正风铃不是这种人,因为就是她昨天托梦让我千万别让遥遥去排练。” 她说到这里,忽然流了眼泪下来。 “对了,风铃是不是经常唱一首歌,好像歌词前面是这样的‘帷幕已经拉开,一个接着一个,美丽的姑娘在风中舞蹈,却无法唱出歌来。当白色变成红色,公主沉默了。’后面还有吗?”纪颜问她,但遥遥的母亲面带疑色。 “这是一首诗,但并不是风铃经常唱的,好像是她弟弟写的,她弟弟很有才华,年纪不大,但居然会写歌词,后来风铃找到凌水源作了曲。我记得后面还有,好像是……”她在慢慢回忆,但这时候对面的排练室又炸开锅了。所有人冲了进去。我和纪颜心头一沉,难道又出事了? 果然,本来已经被拔去插头的录音机再次响起。 “粉碎了的心刺穿了我的咽喉,望着你我无力说爱。”遥遥的母亲几乎和录音机同时念出这一句。但她奇怪地说了一句,这不是风铃的声音。我们呆立着,谁也不明白这又暗示了什么。一位脸色苍白,嘴唇干涸的高个子女生,大概口渴了,拿着玻璃杯子去倒了点水喝。 纪颜一直望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冲女孩喊: “放下杯子!”并朝女孩跑去。 但是太晚了。 我们听见了砰的一声爆裂的声音,刚把玻璃杯送到嘴边的女孩现在已经躺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喉咙,不停地吐血。身边全是碎玻璃渣子,玻璃杯居然爆炸了,碎片全部掉进了她的喉咙里。她如同被电击一样痛苦地在地上发抖,双脚不停地踢着旁边的柜子,一下一下,被玻璃刺穿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我们没有丝毫的办法,甚至连缓解她的疼痛都无法做到。等到医生上来的时候,女孩已经断气了。大家开始放声大哭,连我也不忍再在这里呆下去。纪颜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把女孩睁着的眼睛抚平。剩下来的七人。每个人都无神地坐在地上,一向坚强的李多,似乎也嗅到了死神镰刀上的味道了,不过她依然安慰着吕绿。纪颜看了看吕绿,走过去问道: “几点了?” 吕绿缓过神来,看了看表,小声回答说: “快五点了。”纪颜让她们两人坐好,并说了些安慰的话。警察已照意外处理,虽然他们也觉得这意外也太意外了。 死去的三名女孩除凌凤外的两名我们都问了一下,果然,被鱼钩吊死的女孩是当年系主任的小女儿,居然还是将近四十岁才生的,所以被家里看作掌上明珠。而刚才被玻璃杯炸死的女孩却是曾经当面侮辱并扇了风铃一耳光的人的女儿,据说这个人也很喜欢凌水源。 “这种报复似乎太过于狠毒了,我总觉得似乎还有别的事隐藏其中。”纪颜知道几人的身世后,疑惑地说。我也觉得奇怪,如果要报复的话,以这种形式好像过于残忍了,难道只为了让那些人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们又去查其余几人,果然除了李多和吕绿外,她们的父母都和风铃的死有着或多或少的瓜葛。 “这些女孩子都是谁选入合唱团的?”纪颜忽然问我。我一想,忽然惊问道: “你是说顾鹏?” 纪颜默然不语,半天才说: “你记得风铃曾经有个弟弟吗?好像如果活到现在,正好和顾鹏年纪差不多,而且你也看见了,他看凌水源的眼神,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讲,风铃的弟弟可能把仇恨都集中在凌水源身上。”这样一想似乎比较合理,如果要证实的话,就必须查查顾鹏的资料了。这时候,我接到了个电话,是落营打的。 按照落蕾的查找,的确这个学校出过合唱团人员在排练时候被大火烧死的事,而且日期就是今天。 顾鹏的资料很快被打听到了,这方面在报社做事的我多少有点优势,果然如纪颜所想,他的资料只有成年以后的,而且他不是本地人,是外地来应聘的。所有合唱团的成员,大部分都是他主动去邀请的,那些女孩子有的还是在他的长期劝导下才加入合唱团。为什么说是大部分,因为李多不是,李多跟着吕绿来的。 这个时候,发生了更加令我们没想到的事情。凌水源不知道和顾鹏说了什么,致使后者突然性情大变,居然打了起来。好不容易分开他们,顾鹏高声叫着: “姐姐不会原谅你。”在场的人都惊讶了,包括遥遥的母亲和凌水源。顾鹏自己也发觉失言。连忙想走进排练室。但我和纪颜冲过去抓住了他的手。 “你就是她弟弟?为报复这么做值得吗?”纪颜愤怒地喊着。顾鹏呆住了,随即恶狠狠地甩开手。从怀里掏出匕首向凌水源扑去,并且把他作为人质朝墙角走去。 “都是因为你,我知道是你害死姐姐的。”顾鹏一边哭着,一边把匕首往凌水源的脖子又勒紧了些。凌水源默然无语,仿佛心甘情愿赴死一般。在场的警察都拔出了枪对着顾鹏,并让他放下匕首。现场进入了僵持状态。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两人身上,身后的排练室再次传出刚才的声音。 “我期待,像鸟儿一样,驰骋在天空。”顾鹏呆了一下,放开了凌水源,一位警察马上拖走了凌水源。警察包围了他,顾鹏环视四周,望着我们却又好像对谁说似的。 “我走了,这仇恨永远不会消失。”说完,从楼上的窗口飞身跳下,我们赶到楼下的时候,发现他的头已经触到石头死了。 “结束了。”我看着顾鹏的尸体,长叹一口气。 但纪颜却依旧眉头紧锁。“真的结束了?我还是觉得似乎有很多疑惑,但又说不上来。”我拍了拍他, “别说了,或许是你的多疑罢了。” 事情看上去真的结束了。录音机的确没在响了,大家松了口气。李多带着吕绿也走了出来。 “他到底是怎么杀了那三个女孩的,我一直想不明白。”纪颜始终有不安的感觉。李多拉着他的手撒娇道: “别管了,反正不是都解决了嘛。” “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去查查,始终有点不放心。”说完,他放开李多的手,叫我送她们回去,自己转身回去了。我只好开车送她们回寝室。 回到报社,还没坐稳,纪颜就打电话给我。 “二十年前那些被烧死的女生中,有一个是姓顾的,”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觉得奇怪。 “他的确是位姐姐报仇,但不是风铃,是在事故中被烧死的其中一个。”纪颜着急地喊道。 “你的意思是,难道?”我也大惊。 “没错,你赶快回来,到排练室,我等你,记住,不要告诉李多。”说完他就挂了。我打车回到排练室,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校园非常热闹,夜色中到处都是一对对的情侣,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叫风铃的女孩,或许她晚生二十年,根本没那种悲剧产生。 来到排练室,和外面相反,非常的冷寂,果然,纪颜正站在门口等我。见我来了,立即迎上来。 “顾鹏不是风铃的弟弟,据说,那次的大火是凌水源放的,为的是报复把秘密说出去的合唱团的女生,可能顾鹏是因为这个才想杀凌水源,还有,你知道谁是第一个进合唱团的吗?”我摇头,纪颜正色道: “是吕绿。” “这代表什么?”我也奇怪道。 “我去问过李多,吕绿是从国外转来的,所有的资料都是空白,而且也不住在学校里,她在外面租了房子。”我想想,的确,下午送她回去的时候她拒绝了。 “而且,又有一个女孩子在回家的途中被车子撞死了。”纪颜最后的话让我吃惊。 “记得那个遥遥吗,她的母亲找到我,那个女孩子现在失踪了,独自一人离开了医院,”排练室的灯忽然亮了起来。并且传出了悠扬的歌声。 纪颜看了看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要上去了,虽然我是极不情愿的。 我们几乎是摸索着上去的,三楼的排练室果然亮着灯,里面还有歌声。走进去一看,居然有两个人。 一个是那个叫遥遥的女孩子,另外一个,就是吕绿。她们仿佛根本不对我们的到来感到吃惊。 “我知道你还会再来的。”吕绿望着纪颜笑道,和白天不同,完全没有那种青涩感,仿佛变了个人。旁边的遥遥也只是笑着站在那里不说话。 “你到底是谁?”纪颜厉声问道。 “没必要这么凶,反正姐姐已经回来了,该死的,都死了。”吕绿口气平稳,清脆的声音在排练室回荡。 “你才是风铃的弟弟?”我也惊讶,不是弟弟吗。吕绿笑了笑,把衣服脱去,他居然是男的,但就算男扮女装,他现在也三十多岁了啊。 “巨大的悲痛或者刺激,可以使人停止生长,连声带也不会变化。”吕绿仿佛知道我想什么,依旧笑着解释。 “我不过是按照姐姐的意愿做罢了,我和姐姐既要复仇,让那些人知道丧失亲人的滋味,同样,姐姐也要再次回来,不过,姐姐需要一个身体。所以她才托梦给那个女人。”我看了看遥遥,她好像和白天的样子有了些变化,似乎更漂亮了。 “你知道到底是谁把姐姐和那个男人的事传出去的吗,就是那个遥遥的母亲,还真是恬不知耻啊,嫉妒使她出卖了最好的朋友。她给女儿服下的药都是按照梦中姐姐告知的方法去配的,她天真地以为姐姐原谅了她,其实只是她的女儿最适合做容器罢了。”我和纪颜都骇然无语,没有比把亲人之间变成漠然路人更好的报复办法了,简直生不如死。 “我很奇怪,下午的时候你似乎就看出了我来。”吕绿终于换了种表情。 “手表,当我问你时间的时候,你的手表是块男式手表,或许你自己也没察觉?当时我心里也只是有点不解,但没有多想,还有,顾鹏是被你利用了吧。” “是,我告诉他,那火是凌水源放的。他居然轻易地相信了,三十多岁的人居然这么冲动,于是他答应和我联手,我要报复那几个人的后代,而他对能杀死凌水源的女儿也十分高兴。整个的排练室都安排成了巨大的咒阵,只要我愿意,踏入这里的人,都可以被杀死。不过没必要,平息了姐姐的怨气,我就可以让她再次回到这世界上,我可以带着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隐居起来。”吕绿骄傲地叙述着,说到后面,他的眼睛居然冒着兴奋的光,仿佛看见了美好的未来。 “其实,那场火是你放的吧?”纪颜继续平静地说, “我问过当年的人,有人看见一个孩子从排练室慌张地跑出来。随后,排练室燃起了大火,门被人封死了。”吕绿不说话了,面部开始狰狞了起来。 “唱完这首歌,姐姐就会回来了,我的一切也算没白费。”吕绿不理会我们,继续和遥遥一起唱歌。歌曲正是今天录音机里的歌。 “帷幕已经拉开,一个接着一个,美丽的姑娘在风中舞蹈,却无法唱出歌来。当白色变成红色。公主沉默了。粉碎了的心刺穿了我的咽喉,望着你我无力说爱。我期待,像鸟儿一样,驰骋在天空。从天国飞下,再次回到这世上,把你我的手,永远连在一起。”歌声完了,遥遥茫然地望着前面,忽然哇的哭了一声。整个排练室忽然响起了一声很沉重的女性的叹息声。吕绿大惊,抬着头在排练室里大喊: “姐姐,姐姐,你在吗?”但回应他的不过是回声而已,反观遥遥,疑惑而望着四周,不知所措。 “别喊了,你姐姐回不来了,死去的人本就不该再回到这世上。”纪颜说,吕绿愤怒地走过来,他本来俊秀的五官已经完全扭曲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企图去抓纪颜的衣领,但纪颜轻松地躲闪了。 “你在排练室设下咒阵,你就成了踏入这里的女生的死神。你想让她们怎么死,她们就如同木偶一样按照你的剧本去死。而你想把这些推到被烧死的二十年前的那些人身上。你和你姐姐导演了一场好戏,可惜,当我第一次踏进这里,就已经发现这里不对,虽然我没来得及破解掉你的咒阵,但遥遥的身上,始终有根针我没有拔去。在她的后颈,一根如头发丝细的针,附有银针的身体,是无法被附体转生的。其实我本来是打算晚点拔,本意是治疗她的喉咙,结果却歪打正着了,或许,这一切都安排好了,”纪颜说完,走到遥遥面前,从脖子那里拔出一根针,要不是借着反光,哪里看得到。 吕绿痛苦地嚎叫着,跪倒在地上。 “那些女孩子根本没有错,你却如此残忍地杀害她们,还有二十年前被你烧死的那些人,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靠着这样复活的姐姐,还是你愿意见到的吗?”纪颜把遥遥扶了过来交给我。转身又对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吕绿说: “你既然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却反而变本加厉地实施给别人。”纪颜不再说话,和我一起走出了排练室。 我回头望了望吕绿,他始终跪在那里没有动。 遥遥的母亲再次看见遥遥几乎要疯了,使劲地亲着女儿。随后的谈话中,她承认是她把风铃的事告诉了学校,至今她仍旧非常后悔,我们没把事情真相告诉她,只说是在学校里找到遥遥的。 至于凌水源,他那次看到吕绿,就发觉他和风铃太相像了,回去后,女儿的死和今天看见吕绿竟然使他突然难以自拔,在自责中服毒自尽了。而吕绿,我们再也没见过他了,学校的资料里,对他只有短短几字的说明:此人已经转学。 李多经常不快地抱怨,抱怨为什么吕绿不辞而别,我们都没告诉她,纪颜一直安慰她。她也就渐渐忘记了。直到一个月后,李多接到了吕绿寄来的礼物。上面写着的地址离这里很远。 是一盘磁带,我们听了听,就是那首歌,那首他做的词,凌水源谱曲的歌。是他唱的,不过现在听上去却非常得清澈好听。 “风铃是姓田吧?”我问纪颜,纪颜笑, “你是想问吕绿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我点点头。 “笨啊,吕绿就是吕吕啊,双吕就是田字啊。”纪颜开心地笑道。我摸了摸头,也笑道: “原来是这样。” ...
一 欧洲有一对神奇的夫妻,丈夫叫卡萨帕,妻子叫艾米。两人原是大学同学,爱好相近,都特别重感情。 卡萨帕1950年7月4日出生意大利,他的爷爷和父亲,也是7月4日生的,而且都是相隔23年,三代同天过生日。 而出身希腊的艾米,竟然四代七十二千金,曾祖母生了6个女儿,6个女儿又生了27个外孙女,27个外孙女又生了39个曾外孙女。艾米是39个曾外孙女中最小的一个。 大学毕业以后,家境较穷的卡萨帕,为谋身当了出租车司机。艾米则回到了希腊,她的父亲是希腊有名的商人,当艾米提到她和卡萨帕的恋情时,父亲大发雷霆,坚决反对女儿的这门婚姻。艾米却痴心不改,非卡萨帕不嫁。 这样僵持了一年之久,艾米的父亲无奈之中,最后提出一个很荒唐的条件,要卡萨帕在全城停电的一个风雨夜晚,凭着大街两旁楼房窗口透出的烛光,寻找他所想娶的女儿。如果他找到了,就将女儿嫁给他,并让他带回意大利去。 卡萨帕满口答应了,尽管他对这座希腊古城不熟悉,也不知艾米的父亲会将女儿藏匿哪一幢楼房,但是,那个雷鸣电闪的风雨晚上,卡萨帕竟然找到了艾米,两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艾米流着泪间;“亲爱的,你是怎么找到了我?” 卡萨帕回答:“凭我的信念,还有冥冥之中上帝的指引……” 当时,艾米的父亲惊得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认为这是上帝的有意安排。 二 卡萨帕就将艾米带回意大利,在家乡举行了婚礼。 谁知婚后不久,艾米突然遭到车祸,奄奄一息被送进医院,医生说没救了,让卡萨帕给妻子准备丧事。 看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冰凉的艾米,卡萨帕痛不欲生,泪流满面,深情地俯在艾米耳边唱起意大利民歌《桑塔·露琪亚》,他唱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又嗫嚅地道;“亲爱的艾米,知道吗,当年在那个风雨的晚上,我就是在冥冥之中,仿佛听到你唱的这首歌,才找到——” 卡萨帕话没说完,艾米的眼皮忽然动了一下。 卡萨帕惊喜交加,叫了一声:“艾米!” 她的眼睛慢慢睁开,竟然活过来了。 艾米恢复健康以后,奇怪的事情也发生了,他们夫妻不能接吻,艾米只要温柔一吻,卡萨帕就会沉沉大睡,两天起不了床,而卡萨帕轻轻地拥抱亲吻,艾米便浑身长出奇痒的红疹。总之,只要双方一接吻便会生病。 于是他们去找医生治疗,经检验,相互之间的唾液过敏。医生说,这种病例非常罕见,必须注射疫苗来“抵抗对方”。 三 相亲相爱的人不能拥抱接吻,这使艾米十分痛苦,卡萨帕也很忧郁。正好艾米在巴西的三姐买了一片森林办农庄,打电话来邀请他们去参观,他们就坐飞机去了。 那天傍晚,他们夫妻到寂静的森林散步,看见地上有许多圆乎乎的白球,大的像足球,小的像拳头,这是什么怪东西? 卡萨帕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名堂,就用脚对准最大的一个白球猛踢一下,白色的球破了,里面冒出一股黑烟,四下弥散开,卡萨帕夫妻的鼻子受到强烈刺激,马上眼泪鼻涕直往下淌,而且还连连打着喷嚏,两人没走两步,突然又昏迷倒地了。 原来,这是一种奇怪的菌类植物,冒出的黑烟是它用来繁殖后代的孢子,对人的刺激性与毒瓦斯不相上下,被人称为“植物催泪弹”。 艾米先苏醒过来,抱起仍处于昏迷的丈夫,在妻子的呼唤下,卡萨帕很快睁开了眼,见彼之都无事,两人不禁忘情地拥抱一起接吻。他们所患的那种“怪病”,经过这次“植物催泪弹”的袭击之后,竟然不治而愈了。 四 从巴西回到意大利后,他们夫妻也决定办一个畜养场,买下了据说以前是一个古老家族的荒弃庄园。 谁知一天晚上,卡萨帕夫妻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个红鼻糟老头叉着腰,怒气冲冲朝他们吼叫:“谁叫你们在这地方建畜养场的?知道吗,这是我们菲利普家族的世袭土地,限定你们三天内滚开,不然有你们的好戏看。” 卡萨帕夫妻醒来后,只觉得此梦好奇怪,并不感到害怕,也没把这红鼻糟老头的恫吓放在心上。 不料三天以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所养的牛羊和鸡鸭接二连三地遭殃,不是夜晚被虐杀,就是神秘失踪,几天以后在附近地方发现这些动物的尸体。 更为恐怖的是,以后一到夜晚,卡萨帕夫妻就不得安宁,总是听到可怕的哭叫声,房子里充满了阴森森的气氛,像似有幽影走动,时而,又传来砸摔什物的声音。甚至有几次,墙砖上浮现出一个满脸狰狞的魔像,双眼还渗出一滴滴鲜血。卡萨帕夫妻仍不理睬,也不畏惧。 直到有一天,艾米发现自己放在柜子里的那件外套不翼而飞了,以为是幽灵捣的鬼,卡萨帕告诉她说,你的那件外套让我吃了。 艾米十分吃惊,追问丈夫道;“是真的吗,你别欺骗我。” 卡萨帕精神不振,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染上这种怪嗜……” 卡萨帕显然是中了邪,艾米十分生气,晚上就对晃动的幽影喊叫道:“如果你们还来胡搅蛮缠,让我们夫妻不安宁,明天我就请人来捣了地下的墓地。” 五 第二天上午,艾米真的请人清理老宅房地基,竟一下子从地下室的墙壁中挖出几具白骨,继续朝下挖时,又发现了更多的白骨和骷髅。宅房底下果然有一个百多年前的古老墓地。 艾米是怎么知道的呢,原来她出了那场车祸之后,她的大脑和眼有了一种特异功能,能看到地底下的情况。 这天,艾米就将挖出的白骨和骷髅,堆起来浇上汽油焚烧了。艾米还吩咐丈夫卡萨帕,明天带人将树林丛的那块墓地清除…… 晚上,他们又梦见了红鼻糟老头,这糟老头不再盛气凌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哑着嗓求和地说;“算了吧,我们再不要斗下去了,不然两败俱伤,我补偿你们的损失,你们离开这里如何?” 艾米说我们这么多牲畜被虐杀,你怎么补偿? 糟老头说:“你们要多少?”没等卡萨帕夫妻开口,糟老头接着道,“在树林丛菲利普家族的坟墓旁,有一块祭猫的小石碑,虽然残破不缺,却是当年菲利普家族请一位大艺术家雕刻的,你们拿去吧,就算是我对你们的补偿。” 卡萨帕夫妻将信将疑,第二天就去树林丛中查看,果然,在菲利普家族坟墓旁发现了那块祭猫的小石碑,虽然残破不缺,但上面雕刻的人物十分完整和清晰。 卡萨帕夫妻先请一位考古爱好者鉴定,证实这块浮雕十分珍贵后,这才拆了养殖场。 第二年,将小石碑委托给英国一家拍卖行拍卖,竟然卖出20余万英镑,原来这块祭猫的小石碑,竟然是创作于公元9至10世纪初的浮雕。 六 这对夫妻的好运还在后头。 几年以后,他们买下另一块地重新办养殖场。 一天早上,艾米到鸡饲棚拾蛋,突然惊叫了起来;“亲爱的卡萨帕,这是什么蛋,你快来看!” 卡萨帕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跑到鸡饲棚,也吃惊地张大了眼,原来有一只母鸡下了一枚奇特的蛋,蛋壳上遍布星辰。 消息传开以后,马上就有不少收藏家找上门,愿出百万美元的高价,求购这枚“稀世之宝”。 原来,这枚蛋壳上的星辰,清晰描绘的是哈雷彗星的图案。要知道,哈雷彗星每76年才访问地球一次,而地球数以千万的母鸡中间——只有一只母鸡才能幸运产下这样的“怪蛋”。而这一年,为得到这枚彗星蛋,美国、法国等20多个国家联系了数以万计的养鸡农户,建立了这年彗星蛋调查网络,各国科研人员也翘首企盼。 谁也没有想到这枚彗星蛋,竟然会降临在卡萨帕夫妻的养殖场,难道又是巧合吗?为什么神奇的光环,总是罩在这对夫妻头上呢?确实令人不可思议和费解。 ...
逃难 最近学校的402寝室很不太平,接连撞邪。 寝室在四楼,先是学霸杨刚通宵苦读,突然听到敲窗声,转头一看,竟然看到一个美眉温柔含笑的半张脸!接着,贪钱的王离买回一份宵夜,居然吃出一枚金耳环,他兴奋地大叫了一声,顺手一拉,却拉出了一只人耳朵,吓得顺手就扔出了窗外。 几分钟后又后悔,打着电筒去楼下找了半天,耳朵却再也找不着了。晚上,痴情汉子吴江送新结识的女友回寝室,路过男寝室时,随意往402看了一眼,却发现了诡异的一幕:寝室仿佛被浓雾包裹住了,半层浓雾!有半扇窗户,还透着明亮清晰的灯光,明明白白看到室友陈小毛穿着内衣秀身材。他以为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看,浓雾却消失了。 寝室人心惶惶,撞邪的三个同学要来了各种符咒,却不管用。陈小毛不以为意,骄傲地说: “就算你们台起伙来编鬼故事吓我,我也不怕,咱可是纯爷们儿!”其他三个同学本来合计着搬家,让他这样一说,面子上挂不住,只好暂时不吭声了。 隔了两天,陈小毛半夜起床到厕所蹲坑,正拉得爽时,忽然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拍在他的光臀上,还说话: “你方向蹲反了!” 陈小毛起初有些迷糊,没反应过来,还回答了一句: “我头得对着门啊,难道让我屁股对着门?”转眼明白过来,扭头一看,一只惨白的人手正幽灵一般地迅速消失。陈小毛惨叫一声,提着裤子就冲出了厕所,惊醒了三位室友,全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陈小毛好面子,强自镇静下来,说:“不小心摔了一跤,突然把我摔明白了,你们要搬家的想法很好,寝室呆久了,是需要换个环境透透气,我们合租一个房间吧!” 吴江默默递给陈小毛一张卫生纸,轻声说:“擦干净,洗洗睡吧。” 陈小毛顿时老脸臊得通红……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同学一起出门找合租房去了。东寻西问之后,四个人都有了目标,却意见不统一。杨刚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王离相中了最便宜的台租房:吴江更愿意守着女友,力争距离学校最近的地方。三个人吵得不可开交,陈小毛稀罕床睡得舒服,也看中一间,他不想参与争吵,捂着耳朵说 “抓阄吧,听天由命。” 大家顿时安静下来,互相看了一眼,点头表示同意,结果就抓到了杨刚看中的房间。交了一个月的预付款,四个人争先恐后地搬离了学校寝室,住进了台租房。万万没想到,学校的鬼影貌似也跟着搬了进来,四个人再次撞邪。万不得已,只好再抓阄,又去了王离看中的房间,继续撞邪。最后去了吴江看中的房间,呆了几天后,再没遇到鬼影。四个可怜的孩子如释重负,终于能一觉睡到天亮了。 守门 这天,陈小毛回到合租房时,看到王离站在房间中央发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顺着王离的目光瞧过去,天花板正中的钢架吊灯上,有个金属圈,在灯光下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陈小毛说: “咦,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玩意儿?” 王离接口说:“从前是用个玻璃罩子罩着,就像是吊灯里最大的一盏灯。积灰太重,我搬凳子站上去擦拭时,才发现这是个假灯,焊接得很结实,没专业工具根本取不下来……你说,这会不会是纯金做的?那就赚大发了!” 陈小毛白他一眼:“你是寻宝小说看多了,做啥舂梦呢7台金的吧。” 王离幽怨地说:“鬼影把我们折腾得搬了三次家,花了三个月的预付款,才能住一个月的合租房。钱白白打水漂了,我心疼我的钱啊……” 陈小毛懒得理他,和认真看书的杨刚探讨一个“学术”问题去了。晚上,吴江突然急匆匆跑了回来,脸色发白地说: “刚知道一个重要消息,这个合租房是个凶宅!不对,好像不应该称作凶宅,叫什么好呢?” 三个同学看吴江说话自相矛盾的样子,不约而同作出了鄙视的手势。这时吴江抬头看到了那个金属项圈,脸色更白了:“竟然真有个金属项圈!” 陈小毛不耐烦地说: “到底什么事,不要打哑谜f” 吴江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先要道个歉,因为这房子是我相中的,而且还是我女友推荐的。女友被她的闺蜜坑了,这间台租房是她闺蜜老爸名下的一处房产,自从前一任房客走后,一直租不出去。我那天和女友说租房的事,女友嘴快又告诉了她闺蜜,结果被她闺蜜好一顿忽悠,我又一直听女友的话,于是就中招了……” 陈小毛挠挠头皮说: “你讲绕口令吗?说了半天,我仍然没明白这房子有什么问题,直奔主题吧。” 吴江说: “前任房客有天吹嘘自己是个富二代,出门历练生活,还带着值钱的宝贝。结果就被毛贼瞄上了,趁前任房客不在,入室行窃,劫没偷到好东西。毛贼估计是太相信前任房客吹嘘的话,铁了心,三番两次地来,甚至把地板和墙壁都挖得洞洞眼眼,事后光是收拾卫生和修补,都把前任房客折磨得够呛。他先是弄了条猛犬守门,结果被毛贼弄走烫了狗肉煲!前任房客无奈,继续想办法,结果都不管用,被毛贼一一破解,得不偿失。最后,前任房客一狠心,找私家医学院的朋友借了具女尸来,当守门尸‘毛贼不明底细,果然中招,被吓成了失心疯,成天在附近的大街小巷晃荡,逢人就说:女鬼,有女鬼……” 陈小毛顿时紧张起来,王离和杨刚也竖起了耳朵。 吴江接着又往下讲: “坏事传千里,再经那个失心疯的毛贼一宣传,动静闹大了,附近人家渐渐都知道这闻房里有女尸呆过。前任房客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间房再也租不出去。据附近的邻居说,自打前任房客走后,每到月圆的子夜时分,他们会看到一个长发女生在这间房的阳台上出现,而且只有半边身子!” 陈小毛汗毛倒竖,猛然明白了什么,说:“那个项圈,是不是就是固定女尸用的道具?后来房东怕新房客生疑,才套了个玻璃灯罩?” 吴江“嗯”了一声,轻轻点点头,甚至不敢再去看那个项圈,找到自己的床铺躺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其他三个人也都没吭声,合租房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压抑…… 一半一半 杨刚突然大声说: “还能说什么,继续搬家呗,反正只交了一个月预付款,损失不大。” 陈小毛拼命点头,转念一想,又拼命摇头: “你们注意到没有?有邻居看到过女鬼的半边身子,而我们在学校寝室撞邪,都是一半,半层雾、半张脸、一只耳朵和一只手。也太巧合了吧?!通常毛贼的胆子都比一般人要大一些,如果单纯只是女尸,顶多被惊吓,不至于疯癫,这只能说明,那毛贼遇到了比女尸还可怕的事。真的撞鬼了,极有可能还是厉鬼!我们住进这间房以前,不停地撞邪,这几天没动静,还以为消停了,可现在才知道,这间房以前还真的闹过鬼。我猜测,学校女鬼和这间房昔日的女鬼,很可能是同一个鬼,也可能是关系很密切的一对鬼。她、或者她们是故意把我们往这个房间赶!” 王离吓了一跳说: “意思是……女鬼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如果离开了这个台租房,女鬼又会用各种手段,直到把我们吓回来为止?甚至还可能直接害命?” 陈小毛“嗯”了一声,又接着说: “在女鬼的这个计谋里,出现了一个重要人物,吴江女友的那个女闺蜜……” 吴江说: “她叫何梦如,是另一所大学的学生。” 陈小毛又接着说: “何梦如利用吴江尊重女友、对女友言听计从的……大丈夫本色,间接鼓动吴江选择了这套台租房。从表面看,貌似只是单纯想把房间租出去,可与女鬼一连串的举动结合起来看,就很不简单了。她的嫌疑,现在是最大的l离月圆之夜还有十多天,我们要利用这几天时间,悄悄调查何梦如。大家都要参与这次行动,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蚱蜢,不查清女鬼来历,谁都会寝食难安。” 吴江和王离表示同意,平常很内向的杨刚说:“何梦如和我很熟悉,她也是学霸型学生,我们常在市图书馆碰面,而且…她对我表示过好感,这事我先去打探一下口风。吴江再通过女友旁敲侧击,小毛和王离负责调查402寝室周边、何梦如以及台租房周边,是否存在诡异现象,行不行?” 陈小毛很不爽: “我还指望分配任务,过过领导的瘾昵,结果你全安排好了角色,我擦!不过你安排得很好,我没意见。” 大王 第二天,四个人分头行动,黄昏时分,陈小毛、吴江和王离先后回到了出租房。等了半天,却一直没见着杨刚的踪影,打手机关机,而且,这位风雨无阻、从不迟到早退的学霸,竟然整整一下午不见踪影,旷课了。 陈小毛说: “先不用等他,我们先说说各自了解到的情况吧。” 三个人说完以后汇总,删掉没用的东西,只得到了一个相对有点儿异常的信息:何梦如和她姐姐关系相当好,可她姐姐却死于一场泥石流造成的意外,一同遇难的有五个人。这五个人最后根本没找到尸体,无奈只能在遇难地点垒了一座衣冠合葬墓。每隔一段时间,何梦如就会去墓前拜祭亡灵。 陈小毛呆呆地想了半天,无奈地叹口气说: “除了何梦如姐姐死亡异常,看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我们是不是还得拟定个新的计划,重新调查?” 吴江说: “要不等等杨刚吧,他兴许能带回来重要的消息呢?” 王离有些忧心忡忡:“天快黑了,杨刚从来不旷课的,我现在真担心他…” 忽然,陈小毛的手机响起,他赶紧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接听,手机里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你叫陈小毛吧?” “是啊,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本地村民,看到你同学躺在一块田地边,似乎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我从你同学随身的书包里找到手机,刚好我也姓陈,就随便拨打了一个姓陈同学的电话……” 按照热心村民的指点,半小时以后,三个人心急火燎地赶到了目的地。杨刚死了!他被摔得肠穿肚破,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早已经没了呼吸。陈小毛抬眼看了看旁边的山坡,很高。他转头问其他两个同学: “杨刚非常有可能是被推下山坡摔死的,也可能是自己失足,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王离忽然尖叫一声: “我今天负责调查何梦如的情况,我知道,这座山坡上,就是何梦如姐姐和其他四个人合葬的衣冠墓!” 吴江怀疑地说: “难道是何梦如下的毒手?” 陈小毛叹口气说: “真有可能是她,不过,现在还是先把杨刚送到殡仪馆吧……” 等忙完了杨刚的善后之事,陈小毛躲在无人的地方,愣愣地瞧着一个纸盒子发呆,盒子里放着一片枯萎的黑色花瓣,散发着浓烈的腐臭气息。那是他悄悄从杨刚爆裂的丹田位置抠出来的东西。找朋友鉴定后,陈小毛惊呆了,这居然是热带雨林才可能生长的一种寄生花:花形巨大、花径最大可以达到一米,五瓣花,一生只开一次,花期为四天,靠苍蝇传播花粉,学名大王花,又叫腐尸花。这大王花的一片缩小版花瓣竟然长在了杨刚的丹田内,只有一种可能,这是诡异的灵魂之花l陈小毛不打算把这事告诉其他人,他隐隐觉得,谁都不可靠了…… 姐姐 这个台租房是留是走,三个人都很犹豫,找出的理由不仅说服不了对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陈小毛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具“守门女尸”的去向l一番调查后,三个人震惊了。 前任房客离开后,女尸又归还了那位私家医学院的朋友。这位朋友没过多久便因为非法交易尸体被捕,又供出了多名交易对象。这具“守门女尸”五官清晰、表情狰狞,尸体内的血液甚至都没有完全凝固。因为非常独特,交易者对其来源进行了特别说明。女尸是在一场山洪之后,在一处山沟里被偶然发现的,因为气候、土壤和密封效果良好的原因,女尸保存得比较完好。那个山沟距离杨刚身殒的山坡并不远,距离五人合葬墓的山坡更近f 这名交易对象,服刑期满后,还住在本市,陈小毛想办法找到了他,问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王离又找了熟悉的朋友,想方设法弄到了“守门女尸”的照片。然后三个人商议后,拿着照片径直去找何梦如。 按陈小毛的推测, “守门女尸”有相当大的概率就是何梦如几年前死于泥石流的姐姐!查到这一步,三个人再也无计可施,陈小毛建议,不如直来直去,看看何梦如的反应,再作下一步的打算。王离和吴江都表示同意。 何梦如看到照片后,人完全呆住了,眼泪瞬间便流了出来,紧紧抓住陈小毛的脖领子说: “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帮我找到照片里的尸体,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陈小毛冷冷一笑: “她是你的姐姐吧?按照入土为安、死者为大的原则,尸体已经葬在了公墓里,这个你可以放心。先还是请你说说,你杀害杨刚的过程吧!” “我没有杀杨刚啊!你们看我的眼神怎么像看一个犯人?” “那你为什么故意引我们住进你爹名下的那个合租房?这件事,你不能否认吧?” 何梦如脸色灰暗,叹口气说: “这确实是我故意的,好吧,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按何梦如的说法,前任房客弄来“守门女尸”的事,她和她爹都是事后才知道,从来没和“守门女尸”打过照面,根本就不晓得这就是她死去多年的姐姐。她也听过邻居关于半边女鬼在出租房显形的说法,可她和爹爹从来都没看到过。只是,在前任房客离开后,何梦如经常做同一个梦,梦境很清晰,姐姐好像还活着,却一直只有半个身子,托附她想办法在学校找四个人,住进那间合租房,还告诉了她一个寝室号码402。何梦如偶然从吴江女友那里得知四个人要找出租房的事,再一打听,竟然真的是402 !她毫不犹豫就按梦中姐姐的吩咐,引四个人入局。可姐姐到底要做什么,她却不明白原因。 何梦如确实对杨刚有好感,那天杨刚找她搭讪,两人一拍即台。话题谈到姐姐时,何梦如顿时变得很沉闷,杨刚又提出一起去拜祭姐姐,他的好意,何梦如不能拒绝。两个人一起去了那处荒凉的山坡。可就在路过一处陡崖的时候,杨刚突然脚下一滑,直接滚下山坡摔死了。何梦如吓得魂飞天外,看看四处无人,赶紧匆忙离去。事后没人找她麻烦,可她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了… 股份 陈小毛认真地看着何梦如的眼睛,很清澈,不像是说谎话。良久,陈小毛说: “何梦如同学,再等一天,就是月圆之夜了,你姐姐到底要做什么,到时兴许就能知晓。我们三个人逃无可逃,只能默默面对,希望你到时能来陪我们,兴许,还能化解你姐姐的怨气,让我们活下来……” 何梦如毫不迟疑地重重点头说:“说真的,我也想再次见到姐姐,哪怕她是一个恶鬼。如果她真要向你们下手,我会挡在你们前面!” 月圆之夜来了,三男一女忐忑不安地呆坐在合租房里,看着月亮一点点儿从夜空中升起。 突然,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一个半边身子的女鬼,真的在房中出现了!她最初出现的姿势,貌似和“守门女尸”被固定在金属圈的样子一样,就这么直挺挺地挂在半空。然后又轻飘飘地离开了金属圈,来到离四个人两尺远的地方。 何梦如号啕大哭: “真的是你啊,姐姐!” 女鬼的声音很温柔: “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你不要伤害我的同学,他们不是坏人!” “妹妹,你为什么这样说,我从来就没打算伤害他们啊。” “那你把他们四个驱赶到这间合租房,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激动妹妹,听我慢慢说……” 女鬼身殒泥石流之后,被衣冠墓吸引,灵魂彻底和尸体分家,呆在了墓中。可这是五个人的灵魂,彼此却不能共处,都想独占这座合葬墓,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女鬼占了上风,可她也无法完全消灭另外四个灵魂。五个灵魂斗累了,又坐下来互相商量解决办法,达成了一致协议:股份制。把墓中的地盘划成了五份,按实力大小,各自占有股份,用各自的灵魂之力结盟,在合葬墓中结出了一朵灵魂之花,状如大王花。女鬼实力最强,划分到了490,其它四个鬼合占51‰ 前任房客非常巧台地把女鬼尸体弄到了她在世时的家里,因为家的温暖,勾动了她的灵魂之火,让她得到了显形的能力。可是因为占有股份只有不到一半,所以她只能以半鬼的能力显形。当然,她不会当着妹妹和老爹显形,这样会吓坏他们。自打女鬼知道她的尸体葬在了公墓,便打算离开合葬墓,在公墓重新安家。可是,因为灵魂之力结盟的原因,她不能很洒脱地离去,必须找到四个活人,借合租房存放过女尸的怨力,抽取四瓣灵魂花瓣的浆汁,种人四个活人的凡田。一到月圆之夜,借助月光的阴寒之力和活人的阳气,让灵魂之花五瓣变成四瓣,自己就能从容离去。对于这四个活人,并没有生命之忧,顶多身体虚弱一段时间而已。 于是,女鬼先故意不断在402寝室显形,又托梦给妹妹,让她再助一把力,让这四个人最后人住合租房。至于为什么要选402寝室,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死亡的那天,恰好是四月二号…… 何梦如怀疑地说: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害死杨刚?我不相信杨刚是自己失足摔死的!” 女鬼叹口气说:“梦如,你不该怀疑姐姐。我没有害死杨刚’而是我们五个灵魂缔结的灵魂之花发生了变异,其中一片花瓣自行脱离,控制了杨刚身体内对应的灵魂花瓣,让他摔下山坡死亡,从而完全破坏了我原本的计划,无法再安然离去了。我自己也不明白,这片花瓣到底是哪个灵魂的,它又是如何得知我的计划?它的目的又是什么?” 忽然有个声音阴森森地一笑,居然是吴江: “你能因为女尸回家而显形,我也有奇遇,能够附体。你想脱身而去,我却想借这个机会,完全吞噬你强大的灵魂,增强我的实力,再吞噬其他三个灵魂,把合葬墓彻底变成我的地盘。是我害死了吴江,借他的身体寄居,又故意接近新女友,因为我知道她有个好闺蜜叫何梦如。是我让自己的灵魂花瓣自行脱离,害死杨刚,让你想洒脱离去的计划落空,同时废掉你一部分实力。你种人吴江肉体内的灵魂花瓣被我完全吸收,又废掉你另一部分实力,现在我完全有把握可以吞噬你!乖乖做我的盘中餐吧!” 陈小毛、王离和何梦如完全惊呆了!眼瞅着女鬼和“吴江”打成一团,女鬼果然不是“吴江”的对手,显形的身体越变越小,而“吴江”的身体却越来越膨胀。何梦如下意识冲了过去,想帮姐姐的忙,没想到根本近不了身,被无形的气墙强烈反弹,摔得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尾声 女鬼突然尖叫一声: “陈小毛,你想帮你的同学报仇吗?吃下那片枯萎的灵魂花瓣,就可以恢复我一部分实力,我能帮你杀了它!” 陈小毛一愣,迟疑了两秒钟,冲到自己的床铺前,从纸盒里拿出那片灵魂花瓣,一口吞了下去。顿时肚子里一团火热,仿佛吞进了一根烧红的烙铁,立马痛晕过去。 这时,女鬼的身形突然暴涨, “吴江”的身体却相应地萎缩了几分。两人一翻恶斗,旗鼓相当,最后两声惨叫声先后响起。两股黑烟飘起,吴江的肉身和女鬼同时消失不见,出租房内顿时安静了。吓得浑身发抖的王离貌似明白了:女鬼和“吴江”同归于尽了‘ 一个阴雨绵绵的黄昏,陈小毛、王离和何梦如再次来到合葬基前,惊奇地发现,那基已经坍塌了。陈小毛忧伤地叹气说: “我很想知道,我丹田内的灵魂花瓣,到底是枯萎了,还是依然在绽放……” 王离尖叫一声,捂住耳朵说: “我不想听!” 何梦如的眼泪一点点滴落,轻声说 “我更想知道,我的姐姐如今魂归何处……” ...
挂在树上 秦雪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她快步穿过那条宽宽的马路,来到了学校的大门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就给男朋友萧忱打了过去。 今天晚上,本来是萧忱打来电话,约秦雪去那家网吧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秦雪一直等到现在,萧忱也没有出现,秦雪的心里很不高兴。 电话打通了,可萧忱却迟迟没有接听。秦雪生气地正要挂断电话,忽然,她听到不远处保安室的后面传来一阵电话铃声。秦雪立刻断定,那是萧忱的手机铃声。 保安室的后面突兀地生长着一棵大树,也是这个大门口唯一的一棵树,繁茂的枝叶就像一把天然的大伞,几乎遮住了保安室的整个后窗。 莫非萧忱躲在那里,想要和自己开个玩笑?秦雪想着关掉手机,尽量把身体贴在保安室的墙上,向大树后面走去。 来到窗口下,秦雪才发现保安室里根本就没有人,大树的后面隐隐地透出一道手机的蓝光。 秦雪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打算趁萧忱不备,扑到他身上。可很快,她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萧忱的手机居然在地上,屏幕上还闪动着自己的未接电话,而萧忱却不在这里。 秦雪走过去捡起手机,这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好像是有人在用力地推动着枝叶。 秦雪抬起头来,接着,她被吓得差点儿摔倒。 那密密层层的树枝上竟然吊着一个人,不对,准确地说,是吊着一个人的上半截身体。 那身体是从小腹处断开的,鲜血淋漓的内脏几乎碰到了秦雪的头顶。更加吓人的是,那个人居然好像还没有死,一双手还在不停地做着屈伸动作,连眼睛都还在对着秦雪眨动着。 这个人竟然是萧忱! 秦雪大叫一声向后倒退着,身体靠在了大树上。就在这时,小腿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萧忱的下半截身体紧紧地贴在大树上,一只没有穿鞋的脚高高地抬起来,脚面上支起一块碎骨,深深地刺进了秦雪的小腿肚子。 秦雪惊叫着跳起来就向大门飞跑,可是没跑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萧忱的叫声。她惊慌地回头,发现萧忱的上半截身体已经从大树上滑了下来,依靠着肌肉的收缩在向自己飞快地爬过来。而它的两条腿也僵硬地迈动着,向自己追来。 萧忱的手机掉在了地上,秦雪顾不得去捡,发疯般地向学校里飞跑。 学校的门早已经锁上了,秦雪颤抖着想要爬过去,却由于慌乱,几次都从上面掉了下来。身后的萧忱已经近在咫尺,秦雪不敢再爬大门,沿着围墙向侧门跑去。围墙的两侧没有路灯,浓重的黑暗就像撕不破的幕帐,把她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回头看着紧紧跟着自己的萧忱,秦雪用力地咬着牙,一头钻进了黑暗之中。 摸索着走出几步,忽然,从围墙护栏的缝隙之中毫无预兆地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地把她向护栏的中间拽了过去。 那只手非常恐怖,完全没有皮肉,骨头还是焦黑的,犹如被烧焦的枯树枝。并且力气很大,几乎不容秦雪挣扎,她就已经被拉到了护栏的边缘。 看着那坚硬的护栏,以及那和自己身体比起来异常窄小的空隙,秦雪的冷汗几乎浸透了内衣。她用力地伸手抓住护栏,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挣脱的机会,尖利的手骨已经深深地刺入肩膀。 它在救你 秦雪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拖到了护栏的边缘,下一秒也许就要听到自己的骨头被挤碎的声音了。 就在她绝望地闭起眼睛的时候,后背上的衣服被另外一只大手抓住了。身后,萧忱的上半截身体正高高地支起来,把她向后面用力地拖回来。 秦雪再次惊叫着,昏死了过去。 恍惚间,秦雪感到自己好像正置身在一个寒冷的冰窖里,刺骨的寒意沿着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钻进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萧忱那张略带扭曲的脸和那依旧流淌着鲜血的半截身体。而在它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秦雪惊呼着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办不到。 那个男生跑过来,一把拉起秦雪。 男生温暖的双手叫秦雪的心略略地放下来一些,慌忙地躲到了他的身后。 “萧忱,你、你这是怎么了?”好久之后,秦雪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着对萧忱问道。 萧忱无奈地摇了摇头,满是鲜血的嘴巴轻轻地开合着,声音沙哑得叫人害怕。 原来,萧忱给秦雪打完电话之后,就走出了寝室,想要提前去网吧等秦雪。可走到那棵大树下的时候,却听到树后面有声音,出于好奇,他走了过去。谁知道,他刚刚探出头去,大树后面就骤然间伸出了一只大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后颈,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高高地举了起来。 那是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恶鬼的身材很高大,一只手抓住萧忱的脖子,另一只手如铁钩一般刺入了他的小腹。萧忱看到自己的内脏从腹腔里流了出来,来不及惊叫,他就昏死了过去。 等到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吊在大树上,身体已经被拉断了。伤口根本没有疼痛的感觉,而且自己的头脑也十分清醒,也就在这时候,秦雪打来了电话。 看到秦雪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已经死了。只是魂魄还没有离开身体,还在支撑着自己的思维和行动。 所以,当他看到那只鬼手对秦雪发起攻击的时候,就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救出了她。然后,又给自己的室友马思博打去电话,希望他可以过来帮助秦雪。因为他知道,马思博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研究人的生死,还自诩是什么驱鬼专家。 “你确实已经死掉了,至于为什么灵魂没有离开,我现在也说不清楚。”马思博蹲在萧忱的身体旁边,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也许是你的身体里有什么特殊的物质,可以锁住魂魄。而那个恶鬼也是因为这点,才会再次找到秦雪,它一定是需要一个完整的魂魄。” “你、你能救救萧忱吗?”秦雪可不关心这些,她现在关心的是萧忱能否再活过来,自己能否躲开那个恶鬼。 马思博轻轻地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忽然,一阵极冷的风从三个人的身后刮了过来,紧接着,一条半透明的黑影从风中飘了出来。 黑影的样子很模糊,但却又轮廓分明,一只没有皮肉的大手飞快地伸了出来,径直地向秦雪的胸口抓来。 “不好,恶鬼追来了,你们快走!”萧忱忽然大吼一声,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撑,半截身体高高地跃起,一头撞在了黑影的身上。 马思博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符,对着鬼影扔了过去,然后一把拉起秦雪转身就跑。 特殊的身体 二人一口气跑到了街道旁边的一条胡同里,这才停了下来。 “萧忱他不会有事吧?”虽然知道萧忱已经死了,但秦雪还是颤声地问马思博。 马思博没有说话,双眼紧紧地盯着趴在地上的萧忱和那条鬼影。也许是刚才的纸符叫鬼影感觉到了恐惧,它已经飘出很远,远远地和萧忱对峙着。可没过多久,它就意识到纸符不会自行攻击自己,开始试探着向萧忱靠近。 等萧忱感觉到了危险,已经晚了。 鬼影就像一条细细的丝线一般缠住了萧忱的身体,转眼间,萧忱脸上的皮肉就被大块大块地撕下来,连脖子上的青筋都被掐断了。 萧忱在地上翻滚着,拖在地上的内脏被甩了出去,空空的腹腔也塌陷了下去。 “萧忱!”秦雪满脸泪水地叫了一声,却被马思博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萧忱的身体很快就被鬼影撕扯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躯干支撑着一颗硕大的头颅,那样子恐怖到了极点。可萧忱却好像并没有屈服,依旧高昂着头,恶狠狠地瞪着鬼影。换句话说,就是他的魂魄依然顽强地不肯离开身体。 鬼影好像也感觉到了失望,从萧忱的身体上爬起来,向四周巡视着,好像在寻找秦雪和马思博二人。 萧忱依靠着肌肉的收缩缓缓地爬了过来,张嘴咬住了鬼影的双腿。 鬼影惊呼一声飘出很远,也许是被萧忱的顽强吓到了,它开始慢慢地沿着街道向远处飘去。 确定鬼影真的已经离开之后,马思博才拉着已经双腿发软的秦雪,从胡同里走出来。 “萧忱的魂魄如此顽强,一定是有什么心愿未了。”马思博在秦雪的耳边低声说道, “这个时候,或许只有你可以帮到他了。” “我、怎么帮他?”秦雪看着萧忱那令人害怕的样子,慌忙地问道。 “他一定是早就知道了恶鬼会来找你,所以事先把你约到了那个网吧,自己则来到这个地方替你抵挡恶鬼。”马思博推测道, “他现在不肯离去,就是对你放心不下。这也说明,那个恶鬼还不会放过你。或者说,是还没到恶鬼离开的时候。” “你刚才不是说,他的魂魄不肯离开,是身体里有什么特殊的物质吗,”秦雪不解地问。 “也许是我说错了,真正有特殊物质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否则,那个恶鬼不会单单对你如此上心,两次出现都是针对你。如果没有萧忱,后果真的不敢想象。”马思博回答。 马思博的话叫秦雪不停地发抖,萧忱的样子已经足够叫人恐惧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加可怕的事情?可她左想右想也没有想出来,自己究竟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恶鬼上心的。 “我们现在去问问他。”马思博指着萧忱说道。 终于来到了萧忱的身边,萧忱那恐怖的样子,连马思博都禁不住冷汗淋漓。 “其实,我早就知道秦雪已经被恶鬼盯上了。”萧忱脸上的骨头不停地错动着,发出令人齿寒的怪声, “我已经找人看过了,秦雪的身体里有一种东西可以使人起死回生。” “什么东西?”秦雪和马思博几乎同时问道。 “你的心。”萧忱的回答叫二人差点儿就惊呼起来,秦雪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堪一击 萧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血红色的双眼盯在马思博的脸上,然后,又落回到秦雪的脸上。 原来,秦雪的那颗心天生就具有一种特殊的功能,可以有效地抵御外来疾病的入侵。就像一个拥有特殊血型的人一样,秦雪的心脏也极为特殊。 按照阴阳学来说,秦雪的心脏可以使死去的人复活,这是萧忱听一位大师说的。 从那之后,萧忱就开始格外注意秦雪,生怕会有恶鬼知道这件事情。 据那位大师说,今晚是阴阳交错的日子,地狱中的小鬼随时都会出来抓人。为了以防万一,萧忱便假借去网吧查资料,要秦雪去那家网吧等自己。因为他觉得网吧里的人多,恶鬼是不敢轻易进入的。可他没有想到,秦雪竟然提前出来了:更没有想到,自己在去网吧的路上会遇见恶鬼。 “本来我想,只要熬过了夜里十二点,鬼门就会关闭,到时候恶鬼就会回到阴间,秦雪也就没事了。”萧忱说道, “所以我一直控制着自己的魂魄不离开身体,这样可以帮助秦雪抵挡那些恶鬼。而我的魂魄一旦离开身体,鬼差就会赶来抓走我的魂。” “原来是这样。”泪水模糊了秦雪的双眼,她已经不再害怕,大步走到萧忱的面前,蹲在了他的身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果然是这样。”身后的马思博忽然怪异地笑起来,那笑声叫秦雪忽然感到一种诡异。 秦雪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扭回头来,身后的马思博正在极快地发生着变化。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好像马上就要炸裂,衣服高高鼓起,就像是一个被注满了气体的皮球。 “马思博,你……”秦雪大叫一声,差点儿就吓得昏死过去。 “没想到吧,”马思博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我早就知道秦雪的身上有什么宝贝,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为此我已经附身在马思博的身体里面很久了。连我也没有想到,马思博这个自以为是的‘驱鬼大师’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叫我如此轻易地得手。” “原来、原来你也是鬼?”萧忱吃惊地说道。 “是的,我已经死去很久了。”马思博阴冷地回答, “正如你说的,鬼门马上就要关闭了,而我想,我已经不必再回到那个阴暗的世界去了。” “你妄想!”萧忱大吼一声,用力在地上一滚,张嘴就咬住了马思博的小腿。 马思博的身体鼓胀得更加厉害,隐藏在他身体里的恶鬼“呼”地一声钻了出来,极快地化成了一团人形的烟雾,径直向秦雪扑了过来。 秦雪惊叫着倒在了地上。 随着恶鬼的离开,马思博的身体迅速地萎缩。他扑倒在地,刚刚清醒过来,立刻就痛得哇哇大叫起来。 眼看着恶鬼的手指就要接触到秦雪的胸口,萧忱翻滚着扑到了秦雪的面前,低头用力顶住了秦雪,把她顶出很远。 “秦雪快跑!”他大喊一声,然后回身又用头颅顶住了扑下来的恶鬼,并张嘴咬住了它的手指。这看似青烟一般的恶鬼,被同样是死人的萧忱咬得怪叫不止。 趁此机会,秦雪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向学校的大门。 真正的高手 由于恶鬼被萧忱拖住了,秦雪才有时间从大门上面爬过去,双脚刚一落地,就立刻扭回头来,趴在门缝上向萧忱它们张望。 此时,马思博已经从地上爬起来,面前的两个鬼影显然叫他也感到了害怕,抬头看见秦雪趴在大门上,便立刻飞跑过来。 “我早就知道自己被恶鬼附身了,只是不敢轻易动手,怕伤害到自己的身体。”马思博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双手在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符递给秦雪, “你把它贴在胸口上,等我帮萧忱消灭了恶鬼,我们再想更好的办法。” 纸符刚一接触到胸口的皮肤,就像燃烧起来了一样,强烈的灼痛感叫秦雪不停地吸着气。 “别害怕,纸符上面被我加进了鲜血,它可以保护你的心脏,恶鬼也不敢接近你。”马思博说着,从大门上面爬过去,一边掏出另一张纸符,一边大步向被萧忱纠缠着的恶鬼冲过去。 这时候,那个恶鬼已经被萧忱死死地咬住了手臂,尽管它拼命地摇晃着,仍然难以摆脱。萧忱就像一条被挥舞着的布袋,不停地在空中画着弧线。 “竟敢趁我不备钻进我的身体,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马思博大叫着把手里的纸符对准恶鬼的额头拍了过去。 纸符一触到恶鬼的额头,立刻就燃烧起来,淡蓝色的火苗顷刻间把恶鬼整个包围起来。 恶鬼惨叫着更加疯狂地甩动手臂,试图甩开萧忱。可萧忱就像是粘在了恶鬼的手臂上,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恶鬼的身体开始飞快地缩小,很快就化成了一摊黏液。 一缕青烟从萧忱的头顶冒出来,他的魂魄也被纸符逼了出来,高高地悬浮在半空中,看着那已经燃成了一团灰烬的纸符,不敢轻易落下来。 “萧忱!”看到恶鬼被消灭,秦雪惊喜地大叫一声,从大门上爬过来。胸口的灼痛感已经消失了,纸符在她翻过大门的时候掉在了地上,她却浑然不觉。 萧忱依旧飘浮在空中。 它的身体被恶鬼摔碎了,失去了载体,已经无处可栖。 “鬼门马上就要关闭了,估计不会再有恶鬼来了。”马思博擦着脸上的汗水,对二人说道,然后又抬头看着萧忱的魂魄,“你也要赶在鬼门关闭之前离开,否则一旦等到天亮,你就会魂飞魄散,永远失去转世投胎的机会。” 萧忱没有说话,却依旧一动不动地飘浮在那里。 “也许萧忱不用离开。”秦雪忽然说道。 “你……”马思博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可他很快明白了,吃惊地看着秦雪, “你的意思是说,它可以附身在你的身体上?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鬼差会随时赶来抓走它,而且可能还会吓到你的室友。”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秦雪忽然大声地说道, “萧忱为了救我,连生命都失去了,我不能叫他一个人去那个阴暗的地方!” 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对于秦雪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来说,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很难。 就在这时,大门口忽然有黑影一闪,那个一直想要逼出萧忱魂魄的鬼影,从一处黑暗的地方飘了出来。没等三个人发现,它已经极快地扑过来,双臂一伸,尖利的手骨就向秦雪的胸口抓来。 如此结尾 “不好!”飘在空中的萧忱首先发现了鬼影,大叫一声箭一般地俯冲下来,向鬼影扑去。 马思博这时候也发现了鬼影,慌忙伸手去口袋里掏纸符,却发现纸符已经没有了。他惊慌地跑过来,拉起秦雪就把她推到了自己的身后。 鬼影在萧忱接近自己身体的时候猛地飘开了,萧忱一时间无法停下来,轻烟般的身体径直向马思博扑了过去。 几乎就在同时,秦雪忽然用力推开了马思博,大步迎着萧忱跑了过去。 他们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萧忱那飘忽不定的身影,没有任何阻碍地融进了秦雪的身体,秦雪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你们……”马思博被秦雪推得不停地向后踉跄着,不知道贴在秦雪胸口的纸符怎么会没有反应。 恶鬼大概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如此变化,它显然被激怒了,发出一声吓人的嘶叫,身体不停地变化着形状,最后竟如一条怪异的毒蛇般扑向了秦雪。五根铁钩一般的手指深深地刺进了秦雪的胸口,鲜血飞溅,一颗还在不停跳动着的心脏被它抓在了手里。 马思博惊呼一声, “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秦雪倒下的同时,身体飞快地膨胀起来,两缕半透明的烟雾从身体里钻出来,无声地凝聚着,转眼间就聚合在了一起。 “他们、他们居然合魂了!”马思博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恶鬼也没有想到,秦雪和萧忱的魂魄竟然这么快就聚合在了一处。它知道这种合并在一起的鬼魂才是最可怕的,不由地大叫一声,转身就逃。 秦雪和萧忱的魂魄在马思博的头顶划过一条半圆形的弧线,紧随着恶鬼的身影弹射而去。只留下马思博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夜幕中,不知所措。 ...
“咚咚咚!咚咚咚!”午夜里,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屋里的阿强早就惊慌失措的收拾着家里还值点钱的东西,打开了窗户,迅速的从管道往下溜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狠狠的给踹开了。 “阿强这小子从窗户逃跑了,这个混蛋,追,赶快追!”一伙人看到大开的窗户,顿时也顺着管道而下,朝阿强追去。 啊!这么快,望着后面追债的人,阿强心里顿时吓得不轻。 “阿强,你这个臭小子,快还钱,快还钱,再跑的话,小心我把你大卸八块!”后面的债主怒气道。 哼!不跑的话才会被你们大卸八块呢!阿强心想,自己又不是傻子,事到如今,只有拼命的跑了。 “呼,呼!”午夜里,大街上袭来阵阵阴风,漫天的冥钱飞荡在空中。 哎呀!真是个鬼日子啊!阿强这才想起,今天是个鬼节啊!边跑心里还一边哆嗦着,祈祷着今天千万不要成为自己的忌日啊! “啊!”阿强咬着牙拼命的逃跑着,忽然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东西,盖住了阿强的眼睛,阿强一把拿下,“该死!”原来是一张冥钱,这是给鬼用的,自己才不需要呢!哼! “呵呵!” 紧接着,阿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陌生人,那眼神似乎是饶有兴致的望着阿强。 “你?”阿强诧异的望着面前的人。 “看来你很需要帮助啊?呵呵!”面前的男人嘲弄的问道。 “你是谁?咱们认识吗?”阿强警惕的问道。 “我?呵呵,你不用管,只不过我知道,你现在倒是很需要这东西!”那个男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厚厚的一沓钞票,似乎是在朝阿强炫耀自己有钱。 “钱?你,你,什么意思?”望见那厚厚的钞票,阿强一阵心动。 男人又陆续从口袋里掏出了厚厚的钞票,“这些钱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阿强,看你这个兔崽子往哪里跑,哼!抓到你,非得揍死你这个臭小子,哼!”债主已经不知不觉的追到了眼前。 阿强顿时一阵哆嗦,“那,那个,钱,钱,快把钱给我,给我啊!” “这么说,你答应了?”男人得意的问道。 “好好好,不管什么我,我都答应你了,快把钱给我吧!”阿强急着从男人的手中抢过钞票。 “阿强,你这个混小子,让你跑!今天不废掉你一条腿,难消我们哥几个心中的怒气,哼!”只见近在咫尺的债主,拿着手中的棍棒狠狠道。 阿强急忙拿出手中的钞票,解释道,“大,大哥啊,刚才是小弟的不对,我也是急着还钱啊,你看,这不是钱嘛,剩下的就当是给几位哥喝茶的,你们看行不行啊?” 一见到阿强手中厚厚的钞票,债主们顿时乐了,“啊哈哈,阿强啊,你小子行啊,好,这次放过你了,以后没钱了,还可以找我们啊,哈哈,走了!” 拿到钱了的债主顿时乐呵的离开了。 “事情解决了?”这时,阿强才发觉身旁的男人还没有离开。 “哦,对,谢谢,谢谢你啊!”阿强感激的几乎想跪在地上给这个男人磕头了。 “呵呵!”男人笑了笑,“谢,就不用了,刚才你可是说好了,要答应我的条件的。” “什么条件啊?”阿强好奇的问道。 “条件就是把你的命给我吧!呵呵!”面前的男人,突然张大了嘴巴,眼睛一片血红,朝阿强冷笑着。 “啊!” 麻将室里。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走进来一伙怒气冲冲的人,手中都拿着棍棒。 麻将桌上的老吴可吓得魂都没了。 “老吴,还有心情在这里打牌,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啊?”一伙人把老吴给围了起来。 “哦,大,大哥啊,几位大哥啊,麻烦给我几天时间,你们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还钱的,还有,这,这个!”老吴一把拿起桌子上的一沓钞票,递给了那些打手,“这就当是给几位大哥喝茶的,你们放心,我肯定会还钱的!” 见老吴这么会做人,几位打手十分满意,“好,就再宽限你几天,如果你到时候还不还钱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哥们,走!” 还钱?呵呵,回到家里,望着家徒四壁,老婆带着孩子跑了,哪里还有钱啊?老吴抓着头发愁苦着。 “嘟嘟嘟!”忽然这时,响起了一阵电话的铃声。 老吴无力的接过电话,“喂,哪位啊?” “需要钱吗?你还在为钱担忧吗,轻轻松松帮你解决钱的烦恼!” “有毛病!”老吴以为是骚扰电话,便气愤的准备挂掉电话。 “等一下!”竟然被对方叫住了,“难道你不想要命了?”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钱?”老吴大惊。 “呵呵,别管我是谁?我问你,需要还是不需要?告诉我就行了!” “我,我,我需要,我需要!” “好的,我知道了,钱是可以给你的,不过你要答应我的条件,条件就是……” 老吴激动万分,“好好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给我钱!” 片刻,老吴挂掉了电话,总算舒了口气,随即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大老板吗?我是那个阿强联系的,只要你们能帮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们!”老吴焦急道。 “呵呵!”对方一阵冷笑,“什么都可以?” 老吴狠狠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什么都答应。” “呵呵,我知道了,你放心,钱马上就会给你打来的!呵呵!不过记住你说的话,呵呵!” 呆坐在沙发上良久,“嘟嘟!”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老吴拿起一看,是转账消息,哇!望着上面的金额,老吴一阵惊讶,对方果然给他转钱过来了。 几天之后。 午夜里。 “嘟嘟嘟!”老吴睡得正香,忽然响起了一阵电话铃声,“喂?哪位啊?” “你不记得我了?”男人的声音很阴冷。 “额,是,是你,大老板?这么晚了,什么事情啊?”自从还债以来,那个好心的大老板一直没有联系自己,这么晚了,给自己打来电话,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老吴一阵疑惑。 “哦,你还记得自己说的话吗?” 老吴一顿,本能的觉察到对方肯定是要自己履行诺言了,“我,我记得。”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我打电话是来告诉你,今天轮到你了,我饿了!” 老吴被听的一阵糊涂,“什,什么?” 那边没有了声音,“咚咚!咚咚!”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咚!” 这么晚了,“谁啊?”老吴喊了一句,可是没有回应。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门外站着一个陌生人。 “你,你是?”老吴好奇的问道。 “呵呵!你还记得自己说的话吗?呵呵!”男人冷笑着。 “你,你是?” “呵呵,我,饿了!” “啊!” 午夜一栋大厦某层办公室里,“欢迎加入我们!呵呵!” “呵呵!” “以后就麻烦你了!”坐在一旁的是阿强和那个了冷峻的男人。 “呵呵!你们放心吧!”老吴抬起了头,露出了鲜红的眼睛,和那双獠牙。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
故事发生在天津。 一位老太太搬入一间传统的平房,老太太非常的节俭。甚至到了锱铢必计的地步,因此对于一切生活上的花费,明察秋毫。在这间新房中,首先让老太太感到不对劲的是电表的指数。 老太太自认为用电很节省,却总觉得电费比预期的高出一些。有一天,老太太决定关闭家中所有的电源,搬入儿子及儿媳妇家暂住一个星期,以检视电表有何变化。一个星期以后,老太太返家后发现电表指数仍有增加,便开始怀疑有人偷电。于是,老太太展开一连串的线路检查活动。老太太很细心地检查家中所有的电路,查得仔仔细细,却一无所获。 失望之余,老太太正想打电话找儿子说说这事儿。却恰巧在电话机座旁边发现一条陌生的电线。老太太赶忙将电话桌搬开,赫然发现该条电线是通达地底下的?见到这种情形,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电线剪断,但是老太太追根究底与明察秋毫的性格,促使她聘请若干个挖士工人挖开地面,以探究电线究竟通到何处。工人使劲地挖呀挖,大约挖了一公尺深的时候,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再继续挖下去,才发现埋在地底下的居然是一个冰箱。 工人们打开冰箱一看,赫然发现一具女尸,其脖子上有一道青紫色的勒痕,舌头外吐,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朝向左上方,仿佛在乞求冰箱的门早日被打开。尽管尸体是冻在冰箱中,但可能是由于冷度不够,尸体已开始肿胀发臭,冰箱中漾着令人作呕的尸水。后来在查案的过程中才发现,这间房子原本住了一对医师夫妇。但是,当老太太接买此栋房子时,医师的太太已经不见了。 ...
百事尽除去,唯余酒与诗。这句诗句是唐朝的大诗人白居易写的。大意就是世间的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弃,唯独酒和诗不能,白大诗人的这个境界也是很高了。 我们村子里有一个能喝酒的人,大家都叫他二愣子。能喝到什么地步呢?据说他结婚的那天,一个人愣是把女方送亲的人全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这战斗力放在当今,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这个人这辈子最牛的是跟鬼喝过酒,一人一鬼都喝大了,愣是拜把子当了结义的阴阳兄弟。这事发生在文化大革命期间。 那个岁月,主席的一句打倒牛鬼蛇神,举国上下破四旧,让封建迷信无处可藏。农村地区也是积极响应的,二愣子正是一名红卫兵。每天都在破四旧,消灭封建迷信。 有一天二愣子和一群红卫兵在打砸邻村的一座祠堂后归家的路上遇到了鬼。说来也巧,那天大家散伙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明月当空,二愣子再跟大家道别后,一个人朝着归家的路走去。 砸了祠堂,二愣子心里也高兴,一边唱着主席语录一边往家走。路过一片田地的时候,田地边有一个窝棚,一盏昏暗暗的煤油灯闪烁着。一个人影坐在窝棚中。 二愣子就起了疑心,这大晚上的这怎么有一个人?而且这条路自己经常走,怎么以前就没见过这么一个窝棚? 仗着胆子走近窝棚,朝着那个人问道:“哎我说,你大晚上不回家,跟这儿干嘛呢?”那人抬了抬头说道:“哎,自己出来偷着喝点酒,家里娘们管的严,不敢喝啊。” 二愣子一听这话笑了,原来是个怕媳妇的。“怎么着,兄弟,大老爷们还怕个娘们不成。我在家怎么喝都行,我媳妇不敢多说一句话。”二愣子朝那人说道。 那人看了看二愣子,伸手从背后拿出酒壶酒杯给二愣子倒了一杯酒。“相见就是有缘,咱哥俩喝点吧。”二愣子也没多想,咕咚咚的喝了一杯。“这酒够劲,还真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呢。”说完,二愣子自己抢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人也不说话,把煤油灯往近前放了放,又从背后拿出一叠花生米、一只烧鸡、几个鸡爪子。冲着二愣子示意,让他吃点。 这下二愣子可惊着了,那个年头农村人哪见过这个,就是过年也吃不了这么好的啊。认准了,这个人是从城里来的,这回自己是赚着了。 二人推杯换盏,转眼间已经喝了不少了。那酒壶也挺奇怪,仿佛有倒不完的酒。每次倒都感觉还剩不多了,可总是倒不完。 眼见这点下酒菜都吃没了,二愣子感觉自己也喝的差不多了,今天竟然都有头晕的感觉了。平日里从来没有过这种现象。“我说老哥,你这酒可真厉害,能让我喝高了。我在这十里八乡的是有名的能喝酒,从来没多过。今个我是服了,我认怂。” 那人摆摆手说道:“老弟,今个我也喝尽兴了,我们家那个娘们不让我喝啊,看见我喝酒就打我。” 二愣子又倒了一杯酒说道:“老哥,咱爷们喝酒还能让人管着了?老爷们就不能怂,媳妇不听话该打就得打。” 二人是越说越投机,越聊越尽兴。最后决定二人要拜把子当结义兄弟。从田地里弄了三根细一点的玉米杆拿煤油灯点燃一头,另一头插在地上。两个人就跪在地上,对这老天爷磕了三个响头,两人就这么当了异性兄弟了。 那人对这二愣子说:“我年长你,送你一个礼物,伸手从怀中掏出来一块翠绿的玉佩给了二愣子。”二愣子也想给这大哥见面礼,摸遍全身只找出来一本主席语录,一咬牙就把主席语录给了那人。 二人对面而坐,又是喝了起来。没过一会,二愣子就躺下睡着了。一阵冷风吹过,二愣子被冻醒了。睁眼一看自己倒在田间的地头上,旁边有昨晚吃剩下的鸡骨头,还有一坛一坛的空酒坛子。最神奇的是手上还拿着一块翠绿的玉佩。那窝棚那人都不见了。 二愣子揉了揉发蒙的脑袋,想要起身。刚一转身就看到一块墓碑。碑上写着刘某公之墓,生于光绪七年,逝于民国九年,享年三十九。 二愣子一下就清醒了,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昨天结拜的时候,那人说的名字分明就是墓碑上的名字。原来自己昨晚竟然和鬼喝的酒,还拜了把子。 万幸这个鬼没有害了自己,想想都是一身的冷汗。这二愣子急忙回到家中,把这事告诉了家人,家人托村里的神婆给看了下。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说逢年过节记得去给烧点纸钱,怎么说也认人家当大哥了。 以后逢年过节二愣子和媳妇都去祭拜这位鬼大哥,后来因为修路国家把那个墓挖开了,腐烂的棺材板上竟然放着一本主席语录。 二愣子听了信,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棺椁被抬了出来,一共两口棺材,应该是夫妻合葬的。二愣子和负责修路的人说这是他家亲戚的墓,这两口棺材他要抬走重新安葬。负责人嫌晦气也就同意了。 再重新安葬这对鬼夫妻后,二愣子和媳妇夜里都做了一个梦。一对中年夫妻在一座新房子里请二愣子和她媳妇吃饭。那中年男人就是当年的鬼大哥,当然这哥俩在梦里又喝了不少,第二天二愣子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晕的呢。 ...
下课时间已经过了,可是讲台上的教授似乎意尤未尽,仍旧滔滔不绝:“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人类本能地对黑暗、寂寞、神秘和巨大的事物有恐惧感,因而对这些事物进行联想,从而产生了鬼这种东西。所以,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不是鬼可怕,而是先有可怕,然后才产生鬼......”教授矮胖的身型,脑袋前面光光的,后面披着长长的卷发,颇有几分大师风范,难怪赢得前排几位时尚女生崇拜的眼光。 终于,坐在后排的一位帅气男生高高地举起了手:“老师,那么说,你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教授笑了笑:“当然,这个立场我都讲了一个上午了,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男生冷冷地站起来,狂傲不羁地语气:“那么,你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如果你敢留下你的生辰八字,三天之内,我保证会有鬼找到你。” 学生们一阵惊讶,窃窃的不满声。教授笑了笑,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几个数字,不失风度地说:“我不介意。下课!” 第三天。 教授家住在校园东边的旧宿舍楼里,几年前他的妻子病逝了,剩下他一个人独守空房。但是,也正是这样的环境,使得他在几年内学术成果累累,成为海内外知名的学者。 楼梯灯光很暗,教授低着头,边走边掏钥匙。这时,前面一个黑影拦在他的面前。 教授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正是那位与他打赌的男生。 男生奇怪地笑了笑,轻藐地说:“老师,你们人类太固执了,太井底之蛙了。”说着,脸上的笑容变了变,嘴巴张大着,里面迅速地长出两颗尖利的牙齿,舌头长长地伸了出来,前端开着叉,向教授的脸面抓去。 教授后退了半步,站稳了,脸上也奇怪地笑了起来。突然,他光光的脑门裂了一个口子,从脑袋里伸出一个蛇头一样的东西,张着红色的大嘴,朝那男生喷出一片刺鼻的雾气。 男生顿时瘫倒在地上,他的脑袋被蛇牙轻轻咬破,他听到了自己的脑浆被吸取的声音。 教授舔了舔嘴巴,留下最后一句话:“你们吸血族就是因为太张扬,不懂得内敛,所以永远也成不了大气。” ...
我从来不信鬼,但是这次回家却使我改变了这种看法。 我睡在河边的那间老房子里,半夜时分,我听到有小孩的哭声,开始以为是哪家的大人没有带好小孩。然而,哭声越来越凄惨。 我无法入睡,便起了床,寻找哭声的来源。我现哭声是从何边出的。 我不怕鬼,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我就来到河边,看有没有小孩被大人遗忘在外边。 但是,我听到的哭声飘忽不定,忽而左,忽而右。我寻了许久,没能确定哭声的来源。这时,我忽然想到,莫不是鬼叫?我这样想时,就害怕起来。我听父亲说过,鬼的叫声是没有回声的,于是,我就仔细地听,果然,那叫声虽然很凄惨,但是,确实没有回声。 这一证实,我就更加害怕了。我吓得赶紧往回走,我的背后好像有脚步声。我就一路小跑,跑回家,立即爬到床上,蒙上被睡觉。 第二天,我问父亲昨夜有没有听到哭声,父亲形色严峻,悲伤而低声说:“这孩子可怜呵!”我问这孩子是谁,父亲给我讲了个凄惨的故事。 这孩子叫黄生智,是隔壁村黄贵书的儿子。黄贵书是个忠厚老实的小伙子。但自从迷恋上搓麻将后,整个人就完全变了。家务不做、农活不干、一切都不管,一心只管搓麻将。他的妻子,讲了几次,他不仅不听,碰上手气不好,还动手打人。他的妻子没有办法,也跟着打牌来报复他。可怜生智这孩子,小小年龄,不仅要做饭洗衣,包揽家务,还要照顾他三岁的小妹妹。 费书的妻子最后含着眼泪离开黄家,费书更似脱缰的野马,连家都不再回,生智带着弟妹靠村里好心的人接济着过日子。这天,他带着妹妹到河边洗衣服,他妹妹一失足落入河里。生智跳入河中去救妹妹,当他将妹妹举上岸时,他自己被河水卷走,淹死了。 从此,他妹妹更加没人管,可怜得很啊。鬼故事 他死后的第二个晚上,河边便传来小孩的哭声。村民都知道是生智死得不心甘,担心他妹妹无人照顾,所以半夜便在河边哭。 我跟父亲说,我想领养他妹妹。父亲反对说:“你以为别人就不想这样做?不可能的,她有父亲,你收养她,费书会反对,即使费书不反对,费书的家族也会反对!” 我没有办法,第二天便离家回省城,眼不见为净啊! ...
表嫂上学是在湖南一个中小城市,读到高中时候,有一年暑假,乡下发大水,学校组织学生下乡支援。说是支援,学校也跟家长保证好的,只不过是个名额,不会要学生到第一线去抢洪救险的,不过做些端饭送水的工作。没有生命危险。 表嫂那时候活泼好动,二话不说就跟了三个同学去了。四个学生,2男2女。 到了那的第一天傍晚,四个人一起去送饭。走到快要到坝口的地方,还有条小河,河边长满了芦苇野草,估计是洪水来了,庄稼人都荒了种地,地里也是杂草丛生。河上有个木头搭的桥,过了这个桥,再走不远就听到拦坝的号子了。 就在一群人一路说笑准备过桥的时候,那个女孩子突然睁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桥那头,站在那不动了。表嫂他们顺着那个女孩的目光寻去,什么也没看到,就看到芦苇荡荒草在夕阳下摇晃。女孩什么也没说,夹在两个男生中间过了桥,送完饭回到宿舍,她问表嫂看见什么没,表嫂说没有啊。那女孩说“哦,那我可能是幻觉了”一夜无话。 因为送饭都是固定的点,差不多下午5-6点这当儿,第二天,四个人又一起去送饭。这回,四个人都有点心悸,谁也没说话,径直准备过桥。这时,一个男生低低地喊了一声“等一下!”大家停住了脚步,男生面色苍白,表情古怪。过了好一会儿,听到对面等饭的抗洪的人们大声说话才缓过劲来。连忙送好饭,四个人回了宿舍。 这个晚上,男生们来敲门,那个当天让等一下的男生问那个女生昨天看到了什么。那女生说是个穿白衣服的女人,男生更加神情紧张,问说什么样的,女生描绘了一下,四个人都不说话了。其中,另外一个男生说,可能是个人吧,我们都没在意,偏偏你们在意了。要不明天再看一下,大家一起注意观察吧。 这一夜表嫂跟那个女生都没敢睡觉。 第三天的傍晚,四个人按时出现的河坝边,这一次,轮到表嫂见到那个女人了。可是其他三个人却有看不到!表嫂说,那个女人穿着个睡衣一样的长白衣服,头发及肩头,披散着,在河的对岸,慢慢走过,经过桥这一段的时候,还轻轻地把头转过来——朝表嫂望了一眼,随后又走了。没有一点不正常的迹象。 另外三个人见到表嫂发愣的当儿,丢下饭篮子,拉着她就跑。一到大队部就去找辅导员,嚷着必须回去,一定得回去。 表嫂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每次都在一个时候出现,而且只让一个人看到,看她的眼神既平静又淡然,完全不像是传说中的冤魂。那最后一个男孩,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火光高,还是因为第四天一早他们就离开了,让他没有机会看得到。 ...
今年的夏天特别的热,火辣的阳光烧烤着大地,像是要把它蒸熟了一样。 这个时节正是学生放暑假的时候。吴强是某大学的一名大学生。借着暑假的时间回老家探望一下年迈的爷爷奶奶。 本来吴强的父母要把他们接到城里来住的,但是吴强的爷爷奶奶已经上了岁数了,又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住惯了家乡这片土地。离不开这片住了大半辈子的村子。所以吴强的父母告诉求吴强,每次放暑假就回去住个十天八天的,多陪陪两个老人家。 吴强坐上公车,到乡里也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还不是太远。当吴强下车踏上了这片乡村的土地,就感到特别的亲切。 他沿着乡村那条宽大的土路踏上回家的旅程。当他经过一条河旁边的时候,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吴强的全身感觉到一阵凉爽。如果在市区里,哪里会有这么凉爽的河风啊。吴强站在河岸上看着风吹起了层层波浪,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上学时候的压力一下子一扫而光。 吴强记得关于这条大河在村子里还有一个传说。他记得小时候,他缠着爷爷给他讲故事。爷爷就给他讲了一个传说故事。古时候有个书生进京赶考,因为急着赶路错过了投宿的客栈。来到一个村庄借宿,村子里的一户老人热情的接待了他。 到了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书生准备开始启程赶路,老人告诉书生自己的亲人住在京城,希望他能带封家书过去。书生欣然答应了,临走之时老人抓起一把熟豆塞给书生让他带在路上吃。 书生离开了村子,他忽然想起没有问家书要送到什么地方,等他再按原路返回村子的时候村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一条宽大的河流。他从怀里拿出家书,发现家书已经变成了鱼鳞。熟豆赫然变成了金豆。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何况吴强是个唯物论者。一直认为这些事情只是骗小孩的。终于他来到爷爷家里,看到了爷爷奶奶。两位老人见到宝贝孙子自然是打心底里高兴。让孙子洗了个澡,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农家宴。(其实也就是吴强平时爱吃的农家菜)吃过饭之后,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了。吴强刚才吃饭吃的全身是汗,如果现在能有一阵凉风该有多好啊!反正天色还早不如到河边走走,凉快一下。 他告诉爷爷出去走走,爷爷点头答应了。不过他告诉吴强如果到河边乘凉的话千万不要下水,因为前些日子河里刚刚淹死过一个男孩。吴强点点头,走出了家门。 沿着村里幽静的小路来到了河边。赫,这里还真热闹。有不少人在河边的树林挖“节流鬼”的,还有不少人在河沿上摸鱼抓虾的。吴强也走到了河沿上,看见河里有几条小鱼和小虾在慢慢的游动。吴强忍不住想下水把它捞起来。 突然间,感觉有个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吴强回头一看,是个老人。吴强打量了他一眼,这个老人的相貌清奇,一脸慈祥,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看样子得有七十开外了。 吴强问了一下:“老爷爷,你有什么事吗?”老人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孩子啊,你还是不要下去了。会很危险的。”吴强明白老人的意思,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会这么说。吴强点点头答应道:“哦” 老人有冲他笑了一下,就转身一步一步向河边的树林走去。吴强没有在意,在河边逛了一会就回去了。 炎热的夏天的确是非常令人难熬的,恨不得让你扒掉身上的一层皮。吴强的体态比较偏胖,所以就更加难受了。所以每当晚上吃过晚饭他就一定会到河边溜一圈,以此来缓解身上的炎热。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来到河边,顺着河岸往河的上游走去。上游的人并不多。吴强走到河沿上,像那天一样,看见很多条小鱼小虾在围着水草游来游去。心想,抓几条回去养着玩也好啊!口袋里还有个塑料袋,于是撑开塑料袋,挽起袖子,准备摸鱼抓虾。 谁想意外发生了,吴强脚底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吴强从小就是个旱鸭子,对游泳是一点都不会。瞬间他感觉到河水涌进自己的嘴里、鼻子、耳朵,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他开始后悔没有听爷爷的话。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他隐约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向自己游过来。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被任意的在水里托行着。在吴强的记忆里这个好像就是上次叫自己别下水的那个老头。吴强由于体内被灌了太多的水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村子里的诊所里了。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湿衣服也换了下来。床旁边围着很多人,其中就有吴强的爷爷奶奶。只见二老的表情非常的焦急。看见吴强醒过来,焦急的表情才缓和下来。吴强吐出口水来,然后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奶奶说他去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很担心,正打算出来找你。不料村诊所来人说你溺水了。二老就赶紧过来了。有人看见你晕倒在河边。 爷爷坐在床边:“强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快跟爷爷说说。”吴强就把在河边的遭遇告诉了爷爷,还说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救了自己。“那个老头长的什么样儿?”吴强仔细的描述了那个老头的样子,特别是强调那束长长的白胡子。 吴强说完之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根据吴强的描述,村子里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那会不会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呢?吴强忽然想起来上次见过那个老头,他是向河边的树林里面走了。吴强带着爷爷来到树林,爷爷说树林的那头是这条河的一个支流,并没有什么村庄,也没有人家。 吴强觉得非常奇怪,难道那个老头神秘失踪了不成。正当吴强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爷爷告诉了他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说在自己小的时候就听村子里的老人说,河里有一个河神在镇守着。它是一只神龟,一直在保护着这附近村子的人。吴强越听越离奇,难道救自己真的是神龟吗?到底有没有神龟,没有人见过。也从来没有人深追究过。 暑假马上就要结束,吴强接到父母的电话说学校催他回去报到。吴强告别了爷爷奶奶,踏上回程的路途。在他回途的时候他又来到了河边,河中央又吹来一阵凉爽的河风。仿佛把夏天的炎热全都吹走了。这时候吴强看见河的中央好像浮上了什么东西,像是个龟鳖之类的生物。但是很快的又消失了,难道是神龟来为自己送行吗。(完) ...
一个夏天的晚上,远离村子的河堤上,甲乙两个渔民一边乘凉一边闲聊。可是因为天气闷热,蚊子很多,咬得人心烦意乱。 没多久,两人大吵了起来。一气之下,甲拿起地上的石头将乙砸死了。随后,甲用草将乙的身体盖住,并抹掉了指纹和脚印,然后快速离开了,这期间并没有第三人看到。 第二天,乙的尸体被发现了,警察到现场勘察。然后,警察找到了甲,根据他的血样,警察很快破案了。 这是为什么呢? 内涵鬼故事答案: 乙的尸体上有被打死的蚊子,蚊子体内有甲的血样。 ...
钟子美和马伯嵩自小相识,两人行商为生,这次结伴去省城贩了些特产,获利颇丰,归乡渡江之时,逢艄公夜祭水神,明日才可坐船过江。也是无事,他们就坐在栈桥处,有滋有味的观看祭祀。 清风徐来,水波半明半晦,不远处,驻足观瞧的还有一对主仆,主人约二十年纪,钟子美一眼瞧出他是个膏粱子弟。 至三更,看客渐疏,这主仆坐在桥板上,依然不愿归去。而同伴马伯嵩,亦是哈欠连天。 钟子美忽瞧得一物浮出水面,黑乎乎瞅不清楚,似一滩臭泥,移速颇疾,朝那年轻人喷了一股黑烟。钟子美心里一骇,还没来及说话,怪物游至马伯嵩脚下,又是一道黑烟喷出。 钟子美猛地击掌,吓退怪物,晃醒马伯嵩,问他身体可有异恙,马伯嵩眼睛半睁半闭,迷迷糊糊应道:“困了,困了。” 钟子美稍稍放心,安慰自己道:“许是方才眼花了。” 他们回客栈睡下。 次日一早,马伯嵩全身发烫,满嘴胡话,也不知说的什么,搀都搀不起来,钟子美找来郎中诊治,煎了几副药,吃后丝毫不见效。钟子美大急,忆起夜里那喷黑气的怪物,心里一惊,难道马伯嵩是因此染疾的? 向客栈掌柜询问,掌柜摇头,说不知道。 无奈之下,钟子美只好暂住客栈,等马伯嵩病情转好,再思渡江。 连着数日,马伯嵩都犯臆症。 这夜,马伯嵩折腾够了,沉沉睡下,钟子美出了客栈,盯着满天星斗,渭然长叹。 正忧心忡忡间,突然有个声音飘来:“小哥不必如此,老叟这几天见小哥为了同伴,奔前跑后,着实辛苦,然此疾非同寻常,吃再多药,也于事无补。” 不知何时,一个皓首老汉出现在跟前。 钟子美连忙拱手,道:“敢问阿公,如何才能让我这好兄弟痊愈?” 老汉抚须微哂道:“小哥,你且听我说此疾来历。” 他解释道,此江每年都有溺水者,有些因执念不散,无法往生,若恰好又被那江底地脉灵气滋养,日久天长,便会化为蜃人,此物无形状善变幻。寻到目标,往其身上喷射恶秽之气,一旦入体,便会寄生于神魂里,汲取活气,中者起初三日,如同患了臆症,之后虽会苏醒,却会精神萎靡,时不时犯病,满三个月后,活气耗尽,人也生生的折腾死了。 蜃人全靠执念而为。若生前是被负心汉子所伤,投水而亡,成为蜃人后,定然会化成二八姝丽,试探渡江路人,若得知渡江者也是负心郎,此蜃人便会喷气报复;若活着的时候,是因为诸众袖手旁观致命的蜃人,则往往化为寻救者,如果路人不理,等来此水域时,蜃人就会朝路人喷射蜃气。有道是,生于斯,亦执于斯。 听了老汉所言,钟子美恍然大悟道,“是了,白日我和马伯嵩赶路,遇到一老妪,似是染了暑气,卧伏路旁,来往马车甚多,十分危险,马伯嵩不愿多事,我将老妪扶至官道树下,马伯嵩又催我快行,我便让他先去客栈等我,马伯嵩当时还骂我呆子哩。他走后,老妪醒了,直说口干,我又在茶棚给她买了两碗糖水,老妪喝了一些,说我是好人,我回茶棚还碗时,老妪竟然不见了,我问茶棚掌柜,掌柜的说哪有什么老妪。我料想老妪是怕讨茶水钱,才不辞而别,眼下听阿公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老妪是江里蜃人所化。” 老汉点头道:“此话不假,蜃人不惧三光,可白日而行,一旦认定哪个路人不好,就记下来,等路人接触江水或者渡江时,定然会从水里浮出,朝其吐气,阻挡渡水,路人也会由此身患重疾。” 言讫,掏出一个小木匣,说道:“此物名为蒙心脂,专对付蜃气,将它涂在中者七窍,少顷,就会恢复神识,每日涂抹,满七七四十九日便能痊愈。切记一点,不可让中者知道自己染了蜃气,一旦说破,泥丸宫震荡,体内蜃气便会爆开,神魂受损,早早死去。” 钟子美接过木匣,千恩万谢。 再一抬头,老者也不见了。 钟子美心想,定是神明垂怜,赠我解救之法,又跪下,冲老者所站方位拜了又拜。 心急火燎回了客栈,将蒙心脂涂在马伯嵩七窍,七窍连心,被蒙心脂这么一堵,心窍冲开,马伯嵩恢复清明,只觉四肢无力,对这三日之事恍恍惚惚,不甚清楚。 钟子美不敢告诉他实情,只是说这油脂是一个好心人所赐,可解马伯嵩诡症。 马伯嵩不知真相,因耽搁数日,急着归家,于是催促钟子美明日便渡江。 钟子美忽然想到,那夜,栈桥上的那个年轻人也被蜃人喷了秽气,眼下定是求医无门,而老汉赐的油脂,足够两人份量,于是说道:“兄弟且放宽心,待明日再言。” 翌日一早,钟子美就寻那主仆,此处有五家客栈,一家家问去,觅到第四家时,终于找到了他们,那老仆正眼泪汪汪束手无策。钟子美拉他到一旁,将夜里老汉的话一字不漏的讲给他听。老仆眨眨通红的两眼,连连点头,将那蒙心脂涂在沉沉睡去的年轻人七窍,年轻人长吁口气,从幻乡中醒来。 钟子美分了一半解药给老仆,再三叮嘱,切莫告诉真相。老仆连忙拍胸保证。 再度回到客栈,马伯嵩气色好了许多,见钟子美回来甚晚,抱怨他耽误事,钟子美笑而不答。 归家后,钟子美私下告诉马妻实情,马妻战战兢兢,接过小匣子。 不觉一个月过去。 却有一队人马寻到钟子美,说是奉老爷之命,邀他去隔壁县郡。钟子美起初还以为他们认错人了,直到递上请柬,拆开一瞧,才知他们口中的老爷,乃是那日所救年轻人的父亲。 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打听到自己下落的,钟子美心里纳闷,当日并未透露自家住址,由此可见对方神通广大。 耐不住众人死命强求,钟子美只得一同去了临县。 等到了一看,主人家儿的庄院怕有数百亩大小,房屋不计其数,奇花异草,假石荷池,令人眼花缭乱。主人约摸五旬,请钟子美上座,又将事件问了一遍,毕恭毕敬赐银票五千,说早就寻到了钟子美下落,暗中观察许多日子,发觉钟子美的确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这才邀此一聚。 主人又说,“老李归来告知我详情,我推断是遇到了江湖骗子,哪知停涂之后,凡儿就开始呓语发狂,郡里有名有姓的大夫全都请来,也是无计可施,只得再次涂那蒙心脂,那癔症又缓轻了。我仍不放心,暗地查到子美你的住居,将你每日言行记下,细细分析,确定你乃真丈夫也,”话锋一转,又说道,“只是你那好友马伯嵩,嘿嘿……”就此打住,没往下说。 钟子美也不是笨人,冲主家作揖,两人又谈了半晌,主家见钟子美并无久留之意,也不强求,派马夫又恭恭敬敬的将钟子美送返。 钟子美用一部分酬金,将买卖扩大数倍。 此举引来同行侧目,马伯嵩惊骇钟子美哪里来的银两,钟子美怕真相暴露,对其不利,故而吞吞吐吐,寻了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理由,马伯嵩眼睛瞪得铜铃大,再三追问,钟子美执意说是一旧友赠的。 打听到钟子美曾被一辆香车送回来过,马伯嵩更加不解,疑心钟子美交了鸿运,推测是上次两人同行发生的事。于是怒气冲冲,向钟子美讨借银两,直言不讳,说是因为自己,钟子美才会时来运转。 钟子美想想也是,但借银之事,须缓上一缓,若此时借了,万一真相被马伯嵩得知,岂不是坑了老友?一切等四十九日之期满了,蜃气消失之后,再均他一半银两不迟。故而,支支吾吾,回答得比较含糊。 马伯嵩气急败坏,甩袖而去,边走边骂钟子美薄情寡义。 到了家,恚气不减,把桌椅胡乱砸了一通,折腾到半夜,气呼呼睡下。片刻后,忽然惊醒,见妻子正用油脂涂抹自己的鼻窍,登时大怒,喝斥妻子,夺过小木匣,摔得稀巴,仍不罢休,狠狠踩了几脚。 次日,马伯嵩因为夜里蒙心脂涂得不足,发病了,抽出菜刀,满村子追自家的牝猪,边追边喊,“钟子美,你这厮给我站住,我要活剐了你,你发了大财,却不分我,还是人么?”牝猪听不懂人话,骇得四蹄乱飞,生怕被剁。 一人一畜,追追撵撵,街坊无一人敢上前拦阻,个个大眼瞪小眼:“咦,这马伯嵩怎么管那猪叫钟子美,还问它讨钱哩,脑昏了不成?” 那牝猪也是可怜,最终被狂性大发的马伯嵩追上,交待了猪命。 这一切,恰被钟子美看到,顿时颓然道,“马兄弟竟恨我到这种田地,巴不得我死么?”一围观者笑道:“他是眼红了,见你发了财,妒忌得发了疯哩。” 钟子美一算日子,今日便是第四十九天了,昨夜马伯嵩蒙心脂涂得不足,是以旧疾复发,却不知隔壁县郡那位公子还余多少,我这便去讨些来,刚想到此,那疯疯颠颠的马伯嵩又捡起石头,乱扔乱砸,有一颗击中钟子美脑袋,钟子美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天已黑了。 钟母泣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子美你竟昏迷了三日,那马伯嵩下手也恁狠了些。” 钟子美挣扎起身,问道:“马伯嵩眼下如何了?” “唉,这三日,马伯嵩疯症时好时坏,好时跟常人没多少区别,知道你昏睡在榻,还冷哼阴笑,一旦犯病,就大吵大叫,逮住谁咬谁,嘴里兀自说要杀了你。今天午时,又硬说那头牛是你,干起架来,结果被那牲口活活踩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