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十五民间称为“鬼节”,“鬼节”是阴间最大的节日,冥府要举行隆重庆典,到处张灯结彩,载歌载舞。在这个“节日”阎君也格外施恩,规定凡在江河中溺死的鬼只要能弄到一只花灯为阴城“鬼节”增添光彩,便令其转生为人。临河靠水的村庄人们涉水过江河失足,或渡船摆渡行人偶遇风浪,难免发生淹死人的事。据说在江河中溺死的鬼必须抓到“替身”才能转生。这样一代一代地抓“替死鬼”,江河中淹死人的事也就不断发生。由于“鬼节”阎君的恩典,在人间便有了“鬼节”放河灯的习俗。每到“鬼节”这天的夜晚,人们将精心制做的彩灯固定在木板上,点上蜡烛放到江河中任其漂流,让溺死鬼抓住献给阎君以便转世。这样,就减少了一个人去做“替死鬼”。放河灯就成了既有益于鬼又有益于人的善事。 临河县城外有一条大河叫猪龙河,每年的“鬼节”之夜都举办盛大的放河灯的活动。这年“鬼节”的晚上,猪龙河上放河灯的场面很隆重,河岸上站满了观看放河灯的人群,连知县秦正元也带着三班衙役前来观看。放河灯开始,几个小伙子先把打头的第一只河灯放入河中心。这是一只做工精巧别致的“八宝灯”,灯笼用高粱秸秆、竹篦做骨架,外面的白纸上贴着雕刻精美的花鸟图案,非常美观。接下来五颜六色的河灯一个连一个地放进河中,上百只河灯顺水而下,灯光灯影映在水中流光溢彩,宛若长长的火龙在水中移动,迷幻动人。一颗颗流星似的河灯渐渐远去,前头的已经到了拐弯的山头处,后面的还刚刚放进河中。就在这时候,只见那打头的“八宝灯”离开了水面,缓缓地上了河岸,转眼之间就不见了……河岸上的人们便欢呼跳跃起来——一个淹死鬼抓到了河灯,他可以转生了…… 直到深夜一只只河灯在河流拐弯处消失,观看的人群才渐渐地散去。 秦知县和众衙役回到县衙时,猛然瞧见门口上竟悬挂着一只红灯笼,近前一看原来是一只“河灯”!秦知县大感恼火,是哪个大胆的狂徒竟敢公然诅咒本县?把送给鬼的河灯送给我,这不是把我这个七品知县当成“鬼”了?心想,非要查出搞恶作剧的狂徒打他一百屁股板子! 秦知县命衙役摘下河灯带回书房,独自坐在太师椅上两眼紧密地盯着面前的河灯,他怎么看怎么像最先放进河中的那只“八宝”灯!秦知县感到很蹊跷,当时人们都看得清楚,那“八宝”河灯已被“溺死鬼”抓走了,为什么又挂在县衙门口呢?秦知县又把“八宝灯”从外到内仔细看了一遍,这一看不打紧,竟使他辗转反侧一夜未能入睡…… 第二天,秦知县和几名衙役换上便装来到城关南门外,经过打听来到一个名叫孙起的人的住处。秦知县让衙役上前叩门,从里面走出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女人模样标致却一身缟素。秦知县上前施礼道:“请问这里可是孙起的家?在下是孙起的朋友,路过此地特来拜访……”女人低首敛眉轻叹一声说:“这位大哥晚来了一步,我丈夫孙起五天前起大早外出,过城南猪龙河时不慎趟进深水处溺水而死……”秦知县现出一脸惊愕道:“孙兄弟遭此不幸,我与孙起朋友一场理当到坟前一祭,待我备些香烛纸钱,然后请夫人领我前往墓地……” 秦知县辞别女人一直回了县衙,当即吩咐衙役马上将孙起的女人传来…… 衙役们不敢怠慢,不到一个时辰便把孙起的女人带至大堂。女人跪倒在堂前道:“不知大老爷传来民妇有何教训……”秦知县道:“你可是孙起之妻吗?快将姓名报上来!”女人回道:“民妇姓王名玉姣,正是孙起之妻。”秦知县道:“听说你丈夫孙起近日亡故,本县接到你丈夫朋友的一道状纸,说他的朋友孙起死因不明,求本县查清……”王玉姣叩头道:“我丈夫实是过河溺水而死,那个自称是孙起朋友的人民妇并不认识,平空无事生非分明是居心不良……”秦知县微微笑道:“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是何人?”王玉姣抬头一看,立刻惊得脸色煞白——原来知县老爷正是那个自称是孙起朋友的人!王玉娇大呼冤枉哭哭啼啼地说:“民妇失去丈已是天大的不幸,不知何人告了黑状陷害我,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吧……”秦知县道:“好,为洗你的清白,本县决定马上开棺验尸……”心里有鬼的王玉娇听知县说要开棺验尸顿时吓得瘫倒在地上! 经过开棺检验,发现孙起尸体的脖颈处有绳索勒痕,在证据面前王玉娇不得不交待了与奸夫合谋害死亲夫的经过。 孙起原是河南人,因家乡遭水灾带着妻子王玉娇来到临河县城谋生,夫妻二人在南门外租房开了一个小香油坊。香油坊的隔壁是一家纸扎铺,纸扎铺掌柜黄盛名见王玉姣模样俊俏,便心生邪念。黄掌柜手艺精湛,他扎的纸人纸马车轿各种纸幡和纸灯笼很有名气,“鬼节”放进河中打头的“八宝”河灯就是他扎制的。王玉姣羡慕黄掌柜的巧手艺而且又有钱,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便勾搭成奸。后来恰好黄掌柜的女人病故,两个人就在暗中商议害要死孙起以达到成为永久夫妻的目的。有一天深夜,乘孙起熟睡之机,黄掌柜和王玉姣用绳子将孙起勒死,然后乘深夜将孙起的尸体扔进猪龙河里,说孙起起大早外出过河时淹死。由于孙起是外地人,在临河城没有家族和亲戚,便草草地埋葬了…… 这桩没有任何破绽的奸杀案秦知县是怎么发现的呢?原来昨天夜里,秦知县从河边观看放河观返回时,见到县衙门口挂着那只“八宝”河灯,以为有人恶意诅咒他。后来他就想在那“八宝”河灯上找到一点可疑的痕迹,无意中却发现那河灯外面贴图案的空隙处写着一行小字:“南关外孙起申冤”……秦知县心里就犯了猜疑,这孙起是什么人?有冤情为何不到县衙递呈状?再说,这只“八宝”河灯明明被溺死鬼抓走了,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会被孙起弄来挂到县衙门口呢?秦知县想了一夜,最后决定到南门外查访孙起其人。当他见到孙起的女人王玉娇时,便以孙起朋友的身份问及孙起,王玉娇说孙起已于五日前起大早过河不慎溺死,秦知县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八九——抓住“八宝”河灯的肯定是孙起的阴魂。而孙起的阴魂抓到河灯不去献给阎君求得转生却挂到县衙门口,由此可以断定那孙起是“冤死”,他想用河灯代“状”报杀身之仇……秦知县又见孙起的妻子王玉娇生得容貌俊秀,姿色可人,觉得祸患有可能就是这个女人,因而回县衙后便决定审问王玉娇…… 那纸扎铺掌柜黄盛名与淫妇合谋杀人以为做得万无一失,没想到他自己亲手做的“八宝”河灯竟成了他的“勾魂灯”…… ...
乾隆八年六月初五一大早,宁波知府培文海刚洗漱完毕,衙役便禀报说关帝庙发生了命案。培知府忙赶赴案发地点,只见一年轻男子仰面倒地,脑后有一大摊血迹,旁边有一块带血的石头。见死者身上的衣衫有被雨水淋过的痕迹,联想到昨天傍晚的大雨,培知府推断此人是来庙里避雨时遇害的。 这时地保来报,说此人叫柳俊清,家住杭州,昨天搭货船来宁波叔叔家走亲戚。据同船的人讲,柳俊清带着30两银子。培知府问他们赶到关帝庙时是否见到这些银两,地保摇了摇头。培知府随即走进关帝庙后殿,只见墙角摆着几个瓦罐和一条破草席。培知府问谁住在这儿。地保说是一个叫谢阿三的乞丐。培知府立即命衙役将谢阿三押到县衙,从谢阿三身上搜出30两银子。培知府立即升堂审案,可不论怎样动刑,谢阿三只承认偷了银子,而且偷银子时柳俊清已经死了。 培知府随即命衙役拿着柳俊清的画像在城里走访,很快就获得了一条线索:案发当天傍晚,有人看见柳俊清撑着伞从田大贵家出来。田大贵是个泥瓦匠,一直在象山县揽活,家中只有妻子冯氏。培知府立刻命人把冯氏传到了衙门,让冯氏看柳俊清的画像。冯氏说这人的确在家门前避过雨,但她看天色已暗,担心自己一人在家多有不便,就取出一把油纸伞让他离开。 培知府听罢,不禁捻须沉思,从已掌握的情况看,案发情形应是这样:当晚雨大,柳俊清即使撑伞也是举步维艰,便跑进庙里避雨。进庙后不久,有人用石块猛砸其后脑,致其毙命。接着,谢阿三从外面回来,偷走了银子……如果上述推理成立,那把油纸伞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儿,培知府命衙役把谢阿三从牢里提出来讯问,谢阿三说当时他看到尸体旁有把伞。见问到伞的事,一旁的冯氏开了口,说她昨天早上到屋后洗衣裳,见河里漂着一把油纸伞,捞起来一看,竟是她借给柳俊清的那把伞!伞柄上刻着田字。培知府让冯氏将油纸伞取来,递给谢阿三看,确定是案发当晚那把。 油纸伞难道自己长腿会跑不成?就算是凶手杀人后又返回现场拿走了伞,也不可能随手扔到河里。转念至此,培知府下令将这把油纸伞挂到衙门口,还贴出告示:在柳俊清被害当天,凡见过此伞者都须向衙门报告! 第四天早上,一名衙役跑来禀报,说油纸伞不见了。培知府听后,下令在全城抓捕盗伞者。正当此时,盗伞者却拿着油纸伞来自首了,说他叫柳彪,是柳俊清的叔叔,并说真凶就是田大贵!接着,柳彪道出原委:和田大贵一样,他也是个泥瓦匠,两人都在象山县盖房子。由于田大贵手艺好,许多好活都被他揽了去。于是柳彪动起了歪脑筋,造谣说冯氏红杏出墙,田大贵听罢妒火中烧,决定回家捉奸。 六月初四,田大贵匆匆赶往宁波,次日清晨又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就在这时,柳彪听到了侄儿遇害的噩耗,赶回宁波奔丧。柳彪发现满大街都在议论油纸伞,还听说油纸伞是冯氏借给柳俊清的,便怀疑杀害侄儿的凶手就是田大贵。为了验证猜测,他偷走了衙门口的油纸伞,潜回象山。先找了个长相酷似柳俊清的后生,然后设宴将田大贵灌醉,接着让假扮的柳俊清举着那把油纸伞,装成冤魂吓唬田大贵。田大贵立刻求饶,说自己此次回家是去捉奸,没想到在关帝庙避雨时,发现柳俊清拿着自家的油纸伞,错把柳俊清当成冯氏的奸夫,用石块砸死他后逃走,想到伞柄上刻着“田”字,便又返回现场拿伞,结果在过河时,伞掉进河里…… 培知府立即命人将田大贵捉拿归案,田大贵见瞒不过了,承认杀死了柳俊清…… ...
这是发生在我们那的20年前的故事。虽然那时我不足十岁,但整个过程记得很清楚,因为故事太过离奇,又一波三折,给人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我事先说明,失足掉水里的秤砣叔绝对绝对不会水!他爸妈我们叫槐爷爷槐奶奶的,多年没有生养,偷偷摸摸求菩萨好不容易求来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当眼珠子的看着,别说下河了,连重活就不干的。 所以叫他秤砣叔绝对很贴切——遇水就沉。90年代末我们那发大水,幸亏老天庇佑,我们村不是重灾区,相反很多村民划着船去捞“水货”。秤砣叔也在,不过他老婆回娘家了,他就把自己三岁的女儿带上,放在高坡上一棵树旁坐着,自己挽着裤腿在河边边上洗洗摸摸。 本来一切都很好,谁知一个浪打来,秤砣叔一慌不知怎么的一滑,人还来不及喊就一头栽水里了。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以致旁边两三米远划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还是他三岁的女儿在坡上一下子大哭:“爹,爹!”边哭边喊边连滚带爬往坡下冲,大人们才知晓出大事了! 当即东西也不捞了,一拨人赶紧下水去捞人,离得近的人一把抄起秤砣叔三岁的女儿,不让她往河边冲,小娃在他怀里又踢又打,撕心裂肺的嚎叫:“爹呀爹啊!”一边使劲往河边探身子,唬得抓她的大人魂飞魄散,只有牢牢的抓住她,一边催自己婆娘赶紧去喊秤砣叔家人。 他老婆是邻村的,很近,但妇道人家不顶用,只会瘫在地上死死抱着娃哭,娃的手腕都被她掐出红圈了都不知道,村人一看不行,想把她们架走,秤砣叔媳妇什么反应都没有,只会软在地上哭,反倒是三岁的女儿,一直大叫不走我不走,我要找爹!一边大叫一面对抱她的大人又咬又踢,他媳妇这才回过神来,也抱着娃哭,说什么也不走。 最后还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辈吸着烟,叹了口气:“不走就不走吧,让娃娃喊一喊尽尽孝。”后面一句话他没说,但是大家都明白“以后怕是没有再喊的日子了”。几个婆婆的眼圈当即就红了,确实这么大的洪水,别说一个旱鸭子了,就是一个水性好的都不一定能撑下来。 我记得那天晚上村里在河边架起了灯,白晃晃的刺眼睛。大家都知道十有八九回不来了,我们村以前有人落水不多久就会在下游一个浅滩子上漂起来。心照不宣的到处忙碌,就是给岸上瘫倒的秤砣叔家人一个安慰而已。到下半夜大家都不说话了,只有秤砣叔三岁的女儿还在一声长一声短的喊:“爹爹啊……爹啊,你回来啊,”“爹啊,你快点回来……”明明是奶声奶气的童音,却听的人凄厉无比,也听的人特别心酸。 我还记得我爸妈捂着我耳朵不让听,朦胧中我记得爸妈脸上都很哀楚,我爸还说明天还要喊几个壮小伙接着出力。可是奇怪的是,第二天秤砣叔女儿嗓子都喊哑了,大家沿着下游找了几个来回愣是什么都没找着。有人说水太大了,说不定冲出浅滩子了,而且那时候通讯也不发达,大家只好托下游的几个庄子留心点。 时间一晃就过去几天了,按照算命先生的说法要选个吉日给秤砣叔出殡的时候,他居然自己又回来了!!整个庄子都沸腾了,大白日的肯定不是鬼,庄稼人纷纷都放下农活围到秤砣叔家里,一方面是关心,另一方面是好奇,这样一打探,果然离奇的事情出现了。 据秤砣叔讲,他失足落水后,因为紧张很快呛了几口水,人也身不由己被水浪一推推好远,可奇怪的是,被淹得昏昏沉沉,耳边却始终听得见女儿撕心裂肺的呼喊,他人已经不怎么清醒了,但总是感觉自己没漂远,始终觉得只要努力一把就能靠岸,因为女儿的哭声明明就很近,其实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漂得快出县了。 我们村在县城靠南边一点点,我不知道濒死体验是什么感觉,但后来有人告诉我会出现幻觉,所以我也不知道秤砣叔讲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信誓旦旦的讲,不晓得漂了多久后他脑子都是木的,但心里反复就一个念头,我一定要回去,死也要死回去,这样想着,不知道水里哪里冲下来一头大水头,就在他脚底下,他累了就踩着水牛的头,他说绝对是水牛,自己踩过牛背,也踩过牛头,手还摸到过牛角,后来他被人救了,水牛就不见了。 说到获救,也是巧,隔壁县一个医院的医生护士正好在河边组织拔河比赛,有个护士眼尖,一眼就瞅到水中漂着东西(那时候水差不多退了)别人怕“浮尸”医生可不怕,三下两下就冲下去捞起来,发现有气二话不说就捯饬到医院了,真是一秒都没耽搁。 这下真是天大的喜事,我记得槐爷奶立马来精神了,请全村人吃席,又专门带了红布头(我们这的习俗)红包去隔壁县。那些医生知道前因后果还打趣,说秤砣叔是被他女儿“喊”回来的。年轻人都当个笑话听,但村里的老人却说,秤砣叔的命就是“喊”回来的,阎王爷也听不下去,不忍心就派了头牛放人回来了。 成年以后我看书上说,你坚信什么往往就能实现什么,可能就是所谓的“念力”吧。这件离奇生还的事情,除了所有人的救命之恩,冥冥中我也相信,秤砣叔三岁女儿那种强大的希冀,洞穿了命运和生死,凭着她对父亲的爱,硬生生从死神那里夺回了父亲。而秤砣叔也不想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要回家!”家里还有我的亲人……可能真的在真挚的感情面前,命运也要退避三舍吧! ...
关于河水鬼的传说张国超五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那是他的爷爷告诉他的。河水鬼住在大河的河底下,只要有人在月圆的晚上一个人去河里游泳,就会引来河水鬼。而一旦被河水鬼拖入河底,必死无疑。更离奇的是被拖者的尸体你也找不到,最好的结果是在河底找到一具枯骨。起先张国超也不怎么相信,但和爷爷同辈的一些阿公阿婆们有好些人都说见到过河水鬼拖入的事,所以张国超对河水鬼之说也有了重新的认识,有时候他甚至产生过去会一会河水鬼的想法,但到今天为止还没有实现。 张国超今年十五岁,上初二,却是一只旱鸭子。做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要是不会游泳那可是要被人当笑柄的,很遗憾,张国超就偏偏中招了。当然造成今天这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张国超的爸爸妈妈。张国超做为家里的独子安全问题自然是被摆在第一位的,所以诸如水库,悬崖,山洞等一切潜在危险的地方就成了张国超的禁地。每当张国超向他的父母提出抗议时,他的父母都会迅速搏回他的提议,如果他若进一步上述就会招来家法的伺候,所以每当小伙伴邀请张国超一起去这些潜在危险的地方时,他都只能摇摇头,然后黯然地走开,因此他还在同龄人里面落了个胆小鬼的称号。 然而事情的转机也出现在十五岁那年,青春期的到来也意味着判逆的出现,正是判逆的到来让张国超彻底开始了自己的生活。判逆给张国超带来的一大法宝就是说谎,经过半年的训练他的谎话有时比真话听起来更像,想去悬崖必定带上书本,向二老禀报则是去同学家看书,想进山洞必会带上书包,拿上干粮,美其名曰与同学野餐并做作业,这样一来,二老就被他耍得团团转,再加上敷衍一术的巧妙应用,二老对他算是没辙了。因此去水库对张国超来说也不是什么奢望了,但游泳他还是没有学会,除了初学之外,爷爷给他讲的故事一直在他的脑中徘徊,每次下水,张国超就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突然把他拖入水底,所以当大头耐心教张国超游泳技巧与注意事项时,张国超往往都会心不在焉。而每次下水,他也只在浅处趴上几分钟就草草收场,最后大头不得不以一句朽木不可雕也来概括张国超了。但是如果大头像张国超一样没学会游泳的话他就不会失去好朋友,也更不会有后来一连串的事情。 张国超理了理思绪,记忆停格在了三个月前的十五。时值盛夏,天气的闷热自然不必说,于是一放学一帮兔崽子们就向黄龙坑水库跑去。黄龙坑水库是上阳最大的水库,一到夏天就成了人们的避暑盛地,尤其是在农村,夏天在水库洗澡更是成了一种习惯,每天日落时分在水库里泡上个半小时的对劳累一天的人来说是一种享受,而对于这帮精力充足的学生远不会满足泡在一块地方,如果不在水库游个来回说出去就会抬不起头来。 那天张国超先回了一趟家,本以为又要演一出戏,没想到两人一个也没在家,这倒为他提供了不少方便,放下书包就赶去和一帮人会合了。以大头为首的游泳派已经在水库恭候多时,见张国超到来,一个个纷纷弃衣下水,一明与海子还抢着当张国超的师父,但半个小时后,二人都失望了。 “你小子胆子还真是小啊,多游开几步都怕淹着,这样你很难学会游泳的。” “不是,我觉的水里有东西。”张国超急着辩解。 “东西,什么东西啊,让你多游几步的勇气也没有?” “是河水鬼。” “河水鬼?什么玩样?”海子眼睛瞪得似铜铃,“一明,你知道吗?” 一明点了点头,但随即说道:“你别听那帮老人乱说,我爷爷也有告诉我关于河水鬼的事,可那都是传说而已,你看我游了这么些年的泳,也没碰见过什么河水鬼啊,我们也算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怎么能迷信那东西呢?”这番大道理从不学无术的一明嘴里说出,令二人倒是重新审视了一番一明。 “一明说的没错,张国超你就别有那么多的顾虑了,走,跟我们游出去一些。”这二人的游说大法似乎真起了作用了,张国超抓着二人的手慢慢游了开去。此刻太阳已经落山,西边泛着余辉,而大多数的人泡完已经回去了。而这帮人却正在兴头上。大头见一明和海子把张国超拉了开来,吃惊不小。“你俩小子怎么把他弄下来的啊,刮目相看啊!好,我来给你们表演一个轮回。”说完朝对岸游了过去。三人看着大头渐渐地游开,大概到了水库的中央,突然大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一明,海子,麻皮,你们看见……看见大头了吗?” “放心了,他是潜下去了,马上就会上来的。”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你还不了解啊,自认为水性第一,不逞逞能怎能显出他的水平呢!”海子也随声附和着。张国超顿时没了词,但他心里始终很不安,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大头游下去的方向。过了一分钟,从水面露出一个头来。“都说没事吧!瞧你那模样。”麻皮有些不屑。等大头游了回来张国超急着问他有没有事,大头甩了一把左手,抛出一只龙虾,“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害我差点憋死,还被他咬了一口。” “这只龙虾还真大,你哪里看见的?” “刚潜下去时,在乱石堆那里看到的,我过去抓时,他躲了进去,害我被他咬了一口,手指还疼呢,我看还是回去先包扎一下。” “那咱们先上岸,大头你真的没事吧?”张国超又问了一句。 “没事,我们回去吧,天也不早了。”说着一行人穿上衣服向家里赶去。路上大头总觉得有些头晕,呼吸也觉得不那么顺畅了。各自回家后,大家就做作业,吃饭去了。可是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大头的父母闯进了张国超的家,一个劲地问张国超他们去哪里了,张国超起先还想隐瞒,可看见二人心急火燎的样子,张国超就如实说了。 这一说,张国超的父母也知道了,但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大头死了,现在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没人知道怎么回事。救护车虽然叫了,但这农村地理位置偏僻,赶到也无济于事了。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张国超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塌下来了,几个小时前还好好的大头突然就远离人世了,这个打击对张国超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张国超的父母一边安慰着大头的父母,一边向他们询问大头回来时有没有什么异常。大头的母亲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大头的父亲则告诉张国超的父母大头一回家就说头晕,想回屋里躺一下,可是等吃晚饭时,叫了好几遍都没有人回答,起初他以为大头睡熟了,就进去喊他,可无论怎么喊大头都没醒来,他父亲顿时急了,摸了一下大头的身体,竟然冰凉的,这一摸无异于一记晴天霹雳,他的母亲知道后当场大哭起来,而他父亲还算理智,拨了急救电话后就赶来张国超家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正当大头的父母伤心欲绝之际一明的父母也来到了张国超家,询问一明有没来来过他家,凭直觉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一明也可能出事了,于是赶紧询问,一问才知道,今天回家时一明拿着一只大龙虾,父母问他哪里来的他说是大头送的,二人也不再问什么,催促他快做作业,做完吃饭。可过了十来分钟,一明突然跑出来说有东西落在张国超那里了,要赶快去拿回来,而此时已经是近七点了,夜幕已经降临。说完大头就匆匆走了出去,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不见一明回来,他父母原本以为他与张国超再讨论功课了,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可又过了将近十来分钟,一明还是没有出现,这下他的父母也急了,于是匆匆赶到了张国超的家里。不知道结果还好,一知道一明的母亲顿时慌了神,因为一明根本就没有去过张国超的家里,他家的三个人都没看到一明来过,加上大头的父母又把大头的事说了一遍,终于一明的母亲撑不住了,脸色顿时煞白,瘫倒在地。 “黄龙坑,一明一定去了黄龙坑。”张国超说着跑了出去,而三位父亲也紧随其后。十五的圆月已挂在天上,但此时这月亮在张国超眼里却是那么的可怕,死亡与恐惧笼罩着张国超。一行四人终于跑到黄龙坑。此时的水库格外地安静,一明的父亲在一边迅速地绕着水库寻找,一边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其余三人也在卖力地寻找着。最后张国超的父亲在一个滑坡处找到了一明的一只鞋子和一只杯子,这样看来一明为了来拿回忘在这里的水杯又怕父母担心所以才说慌去张国超家的,可从鞋子和滑坡来判断一明很可能滑下水里了,可众所周知一明的水性也不错,难道他在水里出了什么意外? 这一夜,四人绕着水库走了好几圈依旧没有任何的结果,最后还是三个人把万念俱灰的一明父亲劝回了家。第二天,村里的打捞人员在派出所派来的人的指导下打捞了好几个小时,可还是什么也没捞到,就这样一明从大家的眼里消失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而大头是明明白白地死了,死因也被查了出来,大头中蛇毒了,而且是极其罕见的水生银环蛇的毒,这么说来,当初咬大头的并非是龙吓而是银环蛇,虽然有了真相,但已经不重要了,两家的父母都沉浸在悲痛中,而张国超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一颗眼泪顺着张国超的脸滑落到桌子上,张国超也站了起来,暂停了他的回忆,可他的脑海里却出现了爷爷后来对张国超说的话,他们两个人的魂是被河水鬼给勾走了,所以失踪的一明很可能也已经死了。 “河水鬼,河水鬼……”张国超的嘴巴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而今夜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
在河南省沁阳市西北太行山里的一条大峡谷中,隐蔽着一个神秘的小村庄,这个村庄拥有一个诡异的名字——封门村。 尽管封门村已经荒废多年,无人居住,但是所有进入村庄的人,却大都遇到了一些离奇事件:夜晚听到奇怪的声音:身体上莫名其妙地出现血印抓痕;随身携带的物品不翼而飞,坐过村里一把太师椅的人,更是出现了发烧、胡言乱语甚至梦游等古怪现象…… 在很多年前,封门村曾经人丁兴旺。但是后来,相传村里的青壮年劳动力却相继死亡,导致其他村民集体迁移……最后这里竟然成了无人居住的“鬼村”。 那么,发生在封门村里的灵异事件究竟是真是假?是闹鬼还是传闻呢? 灵异事件和作怪的太师椅 2002年,河南的一群驴友由于迷路,进入到了一个废弃的无人小村。奇怪的是,进入这个村庄的人大都遇到了一些诡异的事件:指南针失灵;随身物品秘密丢失,晚上睡觉时听到恐怖的哭声;手表无缘无故快了两小时…… 这些怪异的事情吸引了更多探险爱好者前去一探究竟。然而,每次去探险的队伍,几乎全都遭遇到了类似的离奇事件。 驴友们和探险者们所去的这个村庄,就是有着“鬼村”传闻的封门村。鬼故事 实际上,大多数驴友都是因为突然迷路而误入封门村的,因为指南针、GPS等设备在这一带都会失灵。令人惊奇的是,凡是到过封门村的人,几乎都神奇地丢过东西,小到手机,大到背包、帐篷……全都可能在不经意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年轻体弱的驴友,尤其是女性到了封门村后,往往会出现身体不适、高烧不退的症状,严重的甚至还会出现休克、神情恍惚、胡言乱语等现象,有的人身上还会莫名其妙地出现血印抓痕。曾经一位探险者在封门村所拍的照片,当时在数码相机上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回家后一看,竟然变成了一团漆黑。更不可思议的是,有人前后两次进到封门村,第一次去时发现村内的一间房屋里停放着一口棺材,但第二次去时棺材竞不翼而飞了。 有人认为,村里最怪的物品是一把太师椅。这把太师椅摆放在封门村唯一幢南北朝向的独立房屋内,屋里仅有太师椅,并无其他杂物,似乎建造此房就是为了摆放这把太师椅。奇怪的是,在这个无人居住的村庄,这把椅子的椅面竟然十分干净,仿佛有人刚刚坐过。而每个进入封门村并坐过这把椅子的人,随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烧、胡言乱语甚至梦游等古怪现象。一位驴友出干好奇,对这把太师椅拍照,从照片上看,在摆放椅子的房屋墙壁上,竟然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一张女人的脸…… 三座庙宇能“镇”住“鬼村”吗? 在封门村发生的一系列怪异事件,让许多人感到恐惧。 为什么村庄没有人居住?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地方? 据说,封门村本应叫做“风门村”,现在的村名是因为有人将其误写成“封门村”所致。在1972年的军事地图上,就是标注的“风门村”字样,考察队在村子的石碑上也曾发现过“风门”二字。不过现在看来,“封门”二字对于这个诡异的村庄似乎更贴切。 传说在很多年前,封门村曾经人丁兴旺。后来,由于村里的青壮年劳动力相继死亡,导致村民集体迁移,才成了无人居住的“鬼村”。封门村的地理位置,是在太行山的一条大峡谷中间,逍遥河谷里还有三座庙宇,传说是为了镇住封门村而修建的。这三座庙宇的分布呈三角形:山谷口两座庙守门,山谷底一座庙镇尾。 奇特的是:在封门村附近的三座庙宇中,有一座庙宇供奉的竟然是一对身着官装的男女石雕像。雕像男左女右,全都呈威严端庄的坐立姿态。在雕像的左边,是一个怒目圆睁的武将,而右边中间端立的是一位文官,文官的左边是一个夜叉,右边是一个侍女。让人奇怪的是,为什么封门村的居民不敬奉神仙,却敬奉一对官员夫妻呢?有传闻说,这是因为封门村曾经是一位官员的隐居地。尽管真相已经无法考证,但从种种迹象上可以看出,封门村的确曾经繁华一时。 一些灵异事件至今无法解释 关于封门村出现的种种灵异事件,一些专家在进行实地考察后,曾经不同程度地找到了一些合乎常理的解释。但是,有些事件的发生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首先是村民的迁移之谜。难道真的像传言所说那样,村民是因为青壮年劳动力相继死亡而集体迁移的吗?根据专家推测,村民们迁出封门村大致有两个原因:一是饮水问题——封门村有一条河流,许多年前,这条河流常年水流不断,但后来河流时常断水,人畜饮水成了问题。尽管人们建造了蓄水池,但这样虽然保证了日常饮水,却无法浇灌农田,人们的生存依旧会很困难;二是交通问题——由于村庄建造在大山深处,交通极为不便,村民日常的购物、销物成了难事。许多老人甚至一辈子也没有走出过大山,一些人也无法迎娶媳妇,被迫孤独终老一生……所以,村民们不得不外迁。 有关停尸棺材不翼而飞之谜,专家这样解释:虽然封门村的人迁移了出去,但是,许多人还是留念自己出生的地方,即使过世了,也要后辈将他们安葬在封门村中。因此,在封门村一带有这样的习俗:当家中的一个老人去世,而配偶还活着的时候,后辈们就会把过世老人存放在封门村的家中,等待另一位老人过世后一起埋葬。至于指南针失灵,据说是因为这一带的地下有铁矿所致,它会形成磁场,让指南针的指向发生巨大偏差。比较玄的现象是驴友身上出现的血印抓痕,江苏电视台的一档节目中把此事解释为皮肤过敏,但是,从亲历者提供的照片来看,那些抓痕不像是过敏症,也不像是蚊虫咬伤…… 而关于太师椅的玄机,至今仍然没有科学的解释。有的人认为,这和房屋大门面对的方向有关,用中国传统风水理论来阐释——房屋的大门为气口,如果有路有水环曲而至,即为得“气”,如果把大门设在闭塞的一方,就谓之为“不得气”。得气有利于空气流通,对人的身体有好处,宅内光明透亮为吉,阴暗灰秃为凶。这间摆放太师椅的房屋,很有可能是因为大门的开口不得气所致。 还有一些灵异事件无法解释,只能勉强从风水学说中受到些许启发。有人认为,建筑上确定选址规划方位、进行设计建造时必须遵循三大原则——天地人合一原则,阴阳平衡原则、五行相克原则,一旦违背以上原则,气场混沌、阴阳失调,生态环境便会与人相冲突,呈现凶相……于是就会有一些自然现象发生。而这些自然现象,就是所谓的灵异现象。 实际上,时至今日,无论以上这些灵异事件是真是假,无论这些解释是对是错,也许真相都已经不能浮出水面了。因为随着河南逍遥河水库的竣工,进入封门村的路线将被完全封堵。那么,关于封门村的传说和秘密,也许只能永久地封存在人们的记忆之中了。 ...
成都某大学,一天夜里,女生A来到荷花池等她的男朋友约会,这时候她看见一个女生正坐在荷花池旁边梳头。她想,也许她也是来约会的吧!可是自己的男朋友怎么还不来呢?于是她想吓吓他...... 20分钟以后,她的男朋友来到这里,却没有找到他的女朋友,于是他给她打传呼,可是呼机小姐告诉他他的女朋友已经死了,坐在对面荷花池边梳头的就是她的灵魂,而她的尸体已经在校医院2楼病房。 这位男生往荷花池那边一看,果然有一女生在那梳头,但忽然就不见了! 于是,他买着一束鲜花直奔校医院,没想到快到的时候被车撞了一下。他爬起来继续走,到了2楼病房,他过然看见自己的女朋友躺在床上,白布已经盖住了头,而旁边已经有女朋友的几个好朋友在哭泣。于是他走到女朋友的床前,刚刚低下头,没想到盖着白布的头一下子立了起来!“我是鬼!”女朋友的嘴里发出的声音!然后是她和旁边女生的笑声。而他---这个男的,不知怎么的,脑袋一下子从勃子上滑落下来........女朋友一下子便昏死过去,再也没有醒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原来梳头的女生是鬼!而女朋友说是她的灵魂,恰好把男朋友给唬住了,男朋友去医院的途中被车装了一下,实际上已经被撞死了,进入病房看女朋友的才是真正的鬼!女朋友要想吓吓自己的男朋友却害死了他,而这男朋友也死不名目,结果把女朋友也吓死了!所以劝各位今后不要吓别人,须知“人吓人,吓死人”的道理呀!-----想与鬼故事专家交朋友,请加鬼QQ群:10875854 ...
五一节这天,下了一天的瓢泼大雨,刑警大队长刘斌与马良被这场大雨困在了办公室。天快黑了的时候,雨渐渐停了。刘斌调侃地说:“小马,咱们这是没娘的孩子天照顾啊,老天爷可怜我俩,硬是让我们舒坦了一天……”他的话音没落,忽然值班室里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马良迅速抓起电话。“喂,我是马良,什么?潘杨河畔发现一具无名尸体。好,我们马上就到!”鬼故事 二十分钟后,刘斌和马良带领法医、痕检、照相等技术人员驱车赶到了潘杨河畔,潘杨派出所的干警已经先他们到达了现场。 据当地群众讲,今天下了一天的大雨,引发了山洪。河边的菜地被冲得沟壑纵横,雨停了之后,几个老人心疼菜地,就过去扶被水冲倒了的菜。他们一到河边,就发现洪水冲走了岸边的浮土,露出了尸体,就向派出所报了案…… 马良将尸体从坑里取出,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只见尸体装在一只黑色塑料袋里,袋内的尸体已高度腐烂。马良对包装尸体的塑料袋和死者的衣物进行了详细的检查。检查发现,黑色塑料袋与火车站装运垃圾的塑料袋十分相似,尸体用被单包裹,打开被单,死者上身内着乳罩,外穿“真维斯”牌长袖衬衫,下身内穿红花布短裤,外穿牛仔紧身裤。死者右手紧抓二个玻璃烟灰缸,身上沾有烟灰,卷起的牛仔裤边里留有三枚带有过滤嘴的烟蒂。 接着,法医立即对尸体进行解剖检查,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检查,从骨骼和生理特征分析,死者应为二十五六岁的女性,但没有发现致死原因。为了查清死因,法医提取了胃部组织,通过化验发现,死者属“毒鼠强”中毒死亡,系他杀无疑。 这是一起恶性毒杀人案。从埋尸的地点看,案发的第一现场应该就在本市。 作为刑警大队长的刘斌十分清楚,毒杀案是刑事案件中最棘手的,而这起更是一起无头案。他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又是一桩棘手的恶性大案啊!” 这时,马良接过话头,对刘斌说:“刘大队,说不之还是一起风流案哩!” “何以见得?”刘斌很感兴趣地问。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有这种感觉。”马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刑警的第六感觉往往是破案的灵感……” “什么灵感不灵感,我看查找死者身份才是当务之急!”刘斌忧心忡忡地说。鬼故事 马良看了看高度腐烂的头颅,从法医手上接过手术刀,刮掉了粘在头骨上的腐肉,再用河水反复冲洗,然后冲着刘斌说:“头,这查找死者的榜,我揭了!保证在三天之内完成任务!” “什么?三天完成任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刘斌不相信马良有那种超人的本事。 “军中无戏言,这么大的事,我能开玩笑吗?”马良一本正经地说。 刘斌忽然觉得马良已非昔日之马良了,自己也明显地落伍了。看看现场再没什么工作好做了,就宣布撤离现场。 撤离现场的时候,马良将死者的头颅带走了。在场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当晚,马良开始了艰难的颅骨成像工作。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偷偷地研究颅骨成像技术,并且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曾在一份国际知名的学术刊物上发表过两篇论文,得到了国外同行的一致好评。实际上他今天揭这个榜,是胸有成竹的。经过一夜的奋战,天亮的时候他已经通过电脑合成,绘出了死者的颅骨彩色复原像。为了便利查寻,他又打印了几张。他顾不上休息,用凉水冲了一下头,就急匆匆地来到了户证科。户证科网上的人口资料不下百万,要在近百万人中找到死者谈何容易。马良发动户证科的三个微机员一起查找,经过一整天的查找,和再三比对,直到第二天凌晨零点二十分才确认死者是本市南山办事处西街78号的杜娟。鬼故事 为了尽快查清死者身份,元月二日清晨,马良在派出所民警的带领下来到了西街78号。78号是一栋位于小巷深处的音乐茶座,四周门窗紧闭。据邻居反映,自四月初以来就没见音乐茶座开过门。为了弄清情况,马良拨开门锁进入了室内。这是一栋老式一连三间的平房,靠右手的两间被改造成了音乐茶座。只见茶座杯盘狼藉,凌乱不堪,整个屋里散发着刺鼻的霉气。左手那间是她的卧室,房间干净整洁。马良经过仔细查找,终于从枕头上提取了几根头发,随即返回了刑警大队。通过DNA鉴定,死者就是杜娟。 死者身份确定后,刘斌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带着马良和痕检技术员对杜娟的住处进行勘查。经过仔细勘查,没有发现可疑迹象,唯有抽屉里的几盘微型录相带令人费解。 马良望着录相带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家里没有放相机,为什么有这些录相带呢?他带着这个疑问,重新又对室内进行了一次搜寻。忽然,他在床顶的楼板上发现了一个圆洞,为什么唯独这个地方有一个洞呢?为了查个究竟,他在床上放了一把椅子,站上去用勘查灯一照,原来楼上隐藏着一台微型红外线摄相机。 她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床顶上安装摄相机?马良在脑海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鬼故事 回到大队,马良将录相带放在摄相机里重放,原来这几盘录相带全部是淫乱镜头,其中一般比较清晰,是杜娟和一个男人赤身裸体淫乱的镜头。看完录相带,马良觉得这些录相带很可能是用来敲诈的,杜娟的死很可能与录相带里面男人有关,便利用网上的人口资料查找录相带中的那个男人。经过近十个小时的查找,终于发现了那个男人叫游俊臣,家住本市学府路89号,职业竟然是本市的一名法官。 马良将游俊臣请到了公安局的接待室。游俊臣坐下后,马良为他泡了—杯茶,然后问他是否认识杜娟。游俊臣一听说杜娟,脸色突然暗了下来,他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就摇头说不认识。马良说:“老游啊,咱们开诚布公地说吧,我这里有一盘录相带,上面记录着你和她的风流韵事呢。现在杜娟已经被害了,你可难脱干系啊!” 游俊臣一听,立刻羞愧难当。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马良说:“今年三月初,接手了一起索贿受贿案,案犯是南山工商所的副所长魏涛。刚接手不到两天,杜娟就通过关系找到我,我难却朋友的面子,就热情地接待了她。晚上她在南苑酒楼设宴请我喝酒,那几天我正和爱人呕气,正想借酒消愁,就应邀而往。当时心情不好,酒也喝得很猛,不一会儿就有了几分醉意。杜娟说我酒喝多了,拉我到茶座喝茶醒酒,当时我也正有此意,于是一拍即合,高兴地随她打的到了她开的那家音乐茶座。她这个音乐茶座很幽静,服务小姐也不多。我坐下后,她亲自为我泡了一壶“蓝贵人”,又配了瓜子、花生、松子和开心果,我们两人慢慢地品着茶,嗑着瓜子。几杯茶下肚,我就觉得耳热心跳,心猿意马起来,情不自禁地搂着杜娟亲吻。杜娟也满脸飞红,显得风情万种,我们干柴烈火一碰就着。她说茶座行事不方便,就把我领到了她的卧室……此事过后,我怀疑她在茶里做了手脚,十分后悔,知道这次有把柄给人家抓住了,只怕这起案子不好办了。三天后,我的担心果然兑现了,我突然收到了一份特快专递,打开一看,是一盘微型录相带和一封信。用放相机一放,竟是我那夜与杜娟做爱的淫乱镜头。信是杜娟写的,她说魏涛是她男友,五一就要结婚,如果我不判魏涛无罪,她就把录相带寄给市纪委。我因为被人家抓住了把柄,受制于人,在办魏涛一案时,只好昧着良心对几起大宗贿赂的证据提出异议,又暗中唆使案犯翻供,最后以证据不足为由,判决贪污受贿不成立,魏涛被当庭释放。这是我有生以来犯的最大的错误,为此我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也的确对杜娟恨之入骨,但我毕竟是一个法官,知道孰轻孰重……” 线索到了这里似乎无法延伸,案子又进入了死胡同,刘斌陷入了苦恼之中。鬼故事 马良若无其事地玩弄着从死者裤脚边中提取的过滤嘴烟蒂,一会儿用放大镜看,一会儿又用显微镜看。他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阵,忽然说:“刘大队,我看这案子有门!” “什么?你又有了什么新招?”刘斌急切地问。“暂时保密。”马良诡秘地一笑。 刘斌见马良的神态,就知道他准是有了高招,他干脆顺势一推,当即任命马良为“5·1”毒杀案的侦破组长。 马良临难受命,带了一个刚从警校分来的刑警就走马上任了。他首先从死者的关系网入乎,通过两天的调查访问,弄清了死者的人缘关系。发现死者是一个交际很广的人,三教九流的朋友她都交,有政界的,也有黑社会的。马良则重点调查男性朋友,经过反复核实,与死者交往甚密的男性一共有三十二人。 第三天上午,马良在大队会议室开了一个座谈会。到会的就是与死者交往甚密的三十二个男人,其中就有死者的男友魏涛。马良像招待贵宾似的,会议还没开始,就安排助手发烟、倒茶。看看人员都到齐了,他首先通报了案情,接着请到会者提供线索。当到会者东一句西一句谈自己对死者的印象时,马良就在一边观察着每一个人的举止。会开了两个小时,烟抽去了四包,每一个人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他贴着助手的耳朵交代了一翻,当即向大家宣布:“先生们,我向各位报告一个好消息,杜娟被害的案子已经胜利告破了!” 他的话音没落,助手已将锃亮的手铐戴在魏涛的手上了。鬼故事 魏涛一惊,随即大呼冤枉,色厉内荏地说:“你们干什么?我是死者的亲属!” “冤枉?难道你心中没有数?”马良边说边拿起魏涛刚吸过的烟头,“各位,你们看看,这个烟头有什么不同?” “啊,不就是一个烟头吗?” “对,的确是一个烟头。可是,它又不是一个普通的烟头!你们看,这个烟头的过滤嘴上有几个清晰的牙痕,你们抽的烟头上有吗?同志们,你们可别小看这几个牙痕啊,就是这几个牙痕帮我破了这个无头大案!” “牙痕能破案?” “对,就是牙痕破的案!”马良说完就拿出尸检时提取的烟蒂,接着说,“各位,这是从死者卷起的裤脚边中提取的烟头,你们看,这上面的牙痕是不是与魏涛抽过的烟头一模一样?古话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人的习惯是长年累月慢慢形成的,也是十分顽固的,往往伴随一个人的终生,一直到死都无法改变。就说抽烟吧,你们都是把烟叼在嘴唇上,可是魏涛呢,就与众不同了,他不是用嘴唇叼,而是用牙齿咬着,这就叫禀性难移……” 马良的话还没说完,魏涛就彻底认输了。鬼故事 原来杜娟以淫乱录相带胁迫游俊臣,解除了魏涛的牢狱之灾,满以为魏涛会感激她,早日与她结婚的。没想到魏涛嫌她失身于他人,意欲另寻新欢。杜娟感到很气愤,与魏涛吵了一架,并下达了最后通牒,限三天之内作出抉择,否则就要到反贪局揭他的老底。魏涛反复权衡,既不甘心娶一个烂女人为妻,又不想再次走进牢房,于是就来了一个杀人灭口。离杜娟规定的期限还有一天,魏涛装作回心转意,借商量婚事为由,将杜娟骗到家中,哄她喝下了事先放了‘毒鼠强’的饮料,不几分钟就发作了。杜娟怒不可遏,抓起装满烟灰烟蒂的烟灰缸向魏涛掷去,烟灰缸还没掷出去就断气了。魏涛见人已死,就想尽快处理尸体,慌乱之中,连烟灰缸都没处理,就扯下床上的被单将尸体裹上,往塑料袋里一装,连夜拉到潘杨河边埋了。 魏涛面对福尔摩斯般的神探,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
这个故事有一半是亲身经历的,一半是听说的。 水鬼,几乎是小时候大人吓唬小孩不玩水最常说的一个词。所以,我至今还是个旱鸭子。 我们那一片地方都是洞庭湖围湖造田出来的,所以水面非常大,这片地方都是小时候的乐园。可惜后来上大学回去的时候,发现那一片已经全部成为了农田。 小时候,我们队的房子都是按照一条线排列的,旁边连着大堤,在外面就是资江河。后面是一片农田,农田再往北就是洞庭湖,前面是一块特别大的家庭圈养湖。一到夏天,圈养湖旁边的芦苇荡,湖中间的荷叶、荷花和莲蓬都是我们小孩非常向往的。 那些荷塘一般都比较浅,都是淹不死人的。只有陈家(离我们大概4个房子的距离)的荷塘因为养的是大鱼,所以挖的比较深,他们家的莲蓬也是要摘了去卖的,因为饲养的比较好,所以他们家的鱼和莲蓬都是长得最好的。这个荷塘自然也成为了小孩们最向往的地方。 一天中午吃完饭,我和哥哥正在睡午觉,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我们跑到外面一看,之间邻居家的堂屋外面围了很多人,队里所有的劳动力都围在陈家池塘旁边,另据宋叔叔在荷塘里打捞着什么,妇女们则围在外面在七嘴八舌着。我起初以为是队里开会,也就不以为然。后来我听见邻居王阿姨开始在那嚎啕大哭,我和哥哥赶紧跑过去准备看热闹。 到了邻居家,前面荷塘的人群开始往这边移动,王阿姨跟在人群的外面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妈在旁边搀扶着各种安慰。陈叔叔拿了一口锅放在外面,当时我还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用。人群终于到了堂屋前面,只见宋叔叔抱着宋峰(我的玩伴,年龄跟我差不多,但是比我调皮很多,水性特别好。)边走边呼唤,峰子,你醒醒啊。峰子的弟弟宋雷在旁边傻傻的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峰子,他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样子,整个脸上都是一种可怕的苍白和浮肿。大家把他平放在锅上面,宋叔叔边哭着边去做人工呼吸还有按胸等。整个场面一片混乱。宋雷瘫坐在人群旁边,嘴里一直地念叨着什么,没人管他。 我拨开人群,小步跑到宋雷旁边蹲下来,“雷子,峰子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脸肿的那么大,脸色还那么白?” “鬼!是鬼!我和峰子准备去摘莲蓬,峰子扑通到水里面,摘了一堆莲蓬了。我在岸边玩泥巴,过了一会,荷塘里面没有动静了。我试着叫了一声,荷塘里面没有声音,只见很多荷叶成片倒下,只能看见一团黑影,就是看不见峰子。我当时吓懵了。直到反应过来,我才开始大叫爸爸的名字。” 水鬼,肯定是水鬼。我心里想着。 峰子到底还是没有救活,运进棺材的时候,我看到他苍白脚踝上面有一个黑手印。 第二天,陈叔和宋叔叔把那个荷塘的水放干了,里面除了一些鱼和莲藕,什么都没有,后来那个鱼塘被填平了。峰子被火化,骨灰被扔到资江河里面去了。(老家习俗,非正常死亡的年轻人和小孩是不能入祖坟的。) 那一次之后,雷子变得越来越不合群,感觉也越来越傻,越来越内向。我上大学之后,过年回去也没见过他,听说是去打工去了,好几年没回来了。 有关水鬼的故事很多,后续再多更几篇给大家。 ...
(一) 夜色阑珊,光彩暧昧。走在壶兰小城冷冷清清的大街上,苏红满心烦躁,很想大醉一场。可从城东晃悠到城西,再往前走就是荒郊野地了,也没找到一家开门营业的酒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座小城地处偏僻,经济发展滞后,居民又多是从乡镇迁来的,对夜生活不感冒。通常天色一黑,街上便看不到几个行人。没生意可做,商铺自然早早打烊。 江帆,我在这个鬼地方住够了,一天都不想多待,你那些烂事到底什么时候能处理完?苏红越想越闷,摸出手机拨出了江帆的号码。 江帆是苏红的老板,还有一重身份说起来不很光彩:情人。半年前,江帆的妻子似乎觉察到后院要失火,再三缠闹进了公司,并像猎人一样瞄上了苏红。苏红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入侵者”,若和“正规军”较量、火并,注定会输得很惨。再三权衡,江帆翻脸无情,当着妻子的面下了逐客令:苏小姐,本公司庙小,会影响你的前程,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走就走,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于是,苏红来到壶兰,住进了一套宽大的房子。没有人知道,这套房子其实是江帆给她租的。像模像样演完戏,江帆信誓旦旦:他会尽快和老婆分手,跟她白头到老。 尽快是多久?一个月,半年,还是永远?电话一经接通,苏红几乎是拖着哭腔喊:“江帆,一天到晚,连个陪我的人都没有。我闷,都快闷疯了!” 电话那端,冷不丁传来了振聋发聩的恶毒咒骂:“臭婊子,找不到男人陪,那就找鬼陪。再敢骚扰江帆,我让你不得好死!” 糟糕,接电话的是江帆的妻子。苏红禁不住浑身一颤,手机脱手落了地。呆立片刻,蹲身要捡,一只高跟鞋突兀落下。手机是江帆送她的生日礼物,岂容别人轻贱踩踏?苏红急了,用力撞向对方。就在捡起手机的那一刻,一阵阴恻恻的女声钻进了耳鼓:“小姐,你很寂寞,对吧?跟我走,我带你去参加狂欢派对,开开心。” 紧接着,一张苍白吓人的面孔又映入了眼底。更让苏红心惊肉跳的是,戳在面前的女人身材很瘦,用瘦骨嶙峋来形容绝不为过,力道却大得惊人,不由分说拖起她就走。 “你放开我,放开。我哪儿也不去!”苏红拼力挣扎,推搡。嘶喊声中,一个黑影猛地从街角跳出,不知用什么东西砸中了女人的头。重击之下,女人摇摇晃晃,一头扑倒在地。不等苏红醒过神,那个黑影已拉着她大步冲进了附近的一条街巷…… (二) 跌跌撞撞跑出了四五里地,苏红累得筋疲力尽,再也迈不动半步。借着街灯发出的昏黄光线,她勉强看清救她的是个30多岁的男子,心有余悸地问:“谢谢,谢谢你。那个女人是谁?” “她、她精神不太好。”男子似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转了话题,“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走?” 江帆已经两个月没来了,除了他,谁还会陪我?苏红暗暗叹气,闷头不语。男子稍一犹豫,说:“你要觉得闷,不如帮我个忙吧。” 初次见面,素不相识,我能帮你什么忙?苏红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满眼警觉,那神情在说: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请你别打我的坏主意。男子看破了她的心思,非常真诚地说:“你误会了,我想让你帮我多扎几盏荷花水灯。眼看时间要到了,我自己忙不过来。” 荷花水灯?苏红一听,不觉心惊肉跳。虽然她到壶兰小城不过半年,却也听说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民风民俗,比如焚香,比如荷花水灯。每年的三月三,家家户户都会在自家门口点起几炷香,据说点得越多,当年的收入就越充裕。与此同时,在日落到天黑这段时间,居民们还会成群结队地赶往不远处的壶兰河,往河里放水灯。水灯多用彩纸折成荷花状,所以叫荷花水灯。据当地人称,水灯会带那些冤死屈死的鬼魂去奈何桥。顺流而下,灯熄之时,冤魂也便抵达清净之地,再不会祸乱人间。而今天,恰恰是阴历的三月三,壶兰百姓眼中的鬼节! 莫非,那个一脸怨毒、要抓我走的女人是?苏红愈发后怕,忙不迭地问:“你,你是不是要送她走?如果是,一盏就够了,为什么要多扎?” 男子没有解答苏红的疑问,抬腿走向不远处的一座民房。暗夜如墨,长街死寂人,苏红哪儿还敢独自回家,只好硬着头皮跟上男子:“喂,我帮你扎完水灯,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男子好像没听到苏红的话,自顾加快了脚步。来到破败不堪的门前,苏红心头打鼓,正盘算该不该进去,男子突然出手,硬生生将她推进门,扯进了房间。 “别碰我,你—” “别喊。彩纸在桌上,快点扎!”男子抄起锋利的剔刀,极其熟练地削起了竹篾。短短十几分钟,两人已扎好了8盏水灯。苏红歇口气,问:“你到底是谁?” “我说我是个十足的混蛋,你信吗?”男子瞥了眼苏红,似笑非笑。 这个自我评价,有点意思。苏红摇摇头,说:“我觉得你不怎么像—” 话刚出口,男子顿如触电般蹿起,猛扑向苏红。情形突变,苏红登时吓得目瞪口呆。孰料,男子并没做出非分之举,而是将装满荷花水灯的竹篮强塞进苏红的怀里,不容置疑地下了命令:“赶紧跳窗,马上去壶兰河。快,必须赶在午夜零点前全部放进河里!” (三) 仓皇跳出后窗,苏红才意识到噩梦已经上演。那个试图拖走她的女人带着七八个女子追进家门,纷纷扑向街口。若不是男子挥舞凳子左挡右拦,看她们张牙舞爪的凶恶架势,定会将她活活撕烂! “柳眉,求求你,对不起你的是我,和别人没关系。求你别折腾了—” “滚开,别拦着我,我要杀了那个小婊子!” 苏红惊恐万分,跌跌撞撞地往壶兰河跑。身后,被男子唤做柳眉的女人发了疯,歇斯底里地叫骂不停。听得出,她所指的小婊子正是她苏红。可是,我和她们素昧平生,毫无恩怨瓜葛,为何要骂我,还要杀我?不,就算打死我,我也要知道答案!跑着跑着,苏红突地收住脚,转身回头,想问个明白。 这面刚站住,柳眉已追至身前,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小婊子,这一下,是我替死去的姐妹们打的;这一下,是我替活着的姐妹们打的—” 柳眉的巴掌足够有力,直抽得苏红头晕目眩。不待第二下掴上脸,男子一阵风似的冲来,抓住柳眉的肩横甩出去。 “快跑啊,她们会杀了你的!”男子扯着嗓子催促。苏红又惊又怕,“呜呜”哭出了声:“她、她们为什么要为难我?” “因为你做错了事,不该破坏人家的家庭!”男人拽着苏红边跑边道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柳眉是他的妻子,从相识到结婚,始终深深爱着他。他骂自己是混蛋,原因很简单:他背叛柳眉有了外遇。那个第三者为了登堂入室,成为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故意制造车祸害死了柳眉。柳眉阴魂不散,以血还血,开始报复所有的二奶、小三。适才在街上,她要带苏红去参加的狂欢派对,是死亡派对,到场者全是被小三逼得割腕自杀、投河跳楼的原配! 苏红听得冷汗涔涔:“我、我没有。我要跟她们说,我没害过人—” “可你是第三者,她们不会放过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零点到来之前,让荷花水灯带她们走。” 距离零点还有5分钟。如果错过了今年的三月三,只能等来年。未来的一年内,指不定有多少女人会遭殃!眼瞅就将抵达河岸,柳眉和那些女子如影随形,又狞笑着追上。男子使足劲猛推苏红,大声说:“我拦着她们,你点灯,快啊!” 苏红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向河边。顾不上爬起,苏红手忙脚乱点起了第一盏水灯。水灯刚入水,冲在最前面的女子便消散无形。很快,随着第二盏,第三盏……第六盏落入水中,岸上仅剩下了柳眉。柳眉凶态狰狞,疯狂抓挠着男子,声嘶力竭地喝骂。男子死死搂住她的双腿,喊:“快点,我快拦不住她了!” 苏红一咬牙,点起了第七盏水灯。“啊—”,柳眉发出最后一声嘶喊,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旷的河岸亦寂静如初。 “谢谢,谢谢你肯帮我的忙。”男子如释重负,“既然帮,那就帮到底。请你点起最后一盏荷花水灯。” “你—” “你猜的没错,我来就是要带她走。”望着满脸错愕的苏红,男子叹口气,说,“本来,在那场车祸中我能活命,因为那个女人偷偷给我做了充分的防护。可在刹车失灵冲下山谷的刹那,我才发觉我最爱的还是柳眉。我想把防护装备给她,但晚了。现在,我也该去陪她了。不管她能不能原谅我,我都会永远陪着她……” 苏红颤抖着手,点起了最后一盏荷花水灯。夜风吹来,夜幕笼罩中的壶兰河上,烛光摇曳…… (四) 黑暗过去,黎明来临。苏红站在壶兰河畔正静静地出神,手机响了。 显示屏上,“老公”两个字鲜活跳跃。老公?一丝苦笑浮上了苏红的嘴角。仅仅犹豫了三两秒钟,苏红便选择了挂断,随后按动数字键,给那串最熟悉的号码发了条短信:“一切都该结束了。好好爱你的家人,好好爱自己。永不再见。” 发送完毕,随手一抛,手机在晨光中闪过一道炫目银光,无声地落入了壶兰河。 ...
隆隆雷声伴随着翻滚的乌云接连炸响,无数道闪电在低空不住盘游穿梭,结成了一张金色的绳网,阵阵的暴雨与呼啸的狂风更是仿佛连房屋都要掀倒一般。 房厅正中,十几个人团团围坐在一起,脸上全部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看他们的服饰,分明都是朝中的一二品大员。此刻在这狂暴的天雷面前,他们却也和寻常百姓没有什么不同。 “道长……我们这样行不行啊……”人群居中的一位,正是礼部侍郎德九,随着雷声一阵响过一阵,德九的心也越来越惴惴不安。 “不妨事,大人只要安心坐着,一过午时三刻雷就会停的!”回答他的是一位长袍广袖的道士,虽然眉宇间也有几分担忧之色,但较之众人还是要显得气定神闲许多。 “噢——”看对方言之凿凿,德侍郎的心也似乎安定了几分,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静等着午时三刻的来临。 他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氏,打从二十多岁上就与这位褐道人相识。褐道人精于六壬之术,曾经为他推算过一生命理──几岁入泮,几时升官,某年得何品级,某年调放外任,娶妻何人,生子若干……桩桩件件,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一一得到了印证,让德侍郎从最初的姑妄听之变成了深信不疑。但麻烦也就随之而来,因为在褐道人的推命之中,有一句非常可怕的话,那就是在某年某日,德侍郎将因为前生的罪孽,遭上天雷击而死! 已经深信褐道人言无不灵的德侍郎自然吓得魂飞魄散,苦苦哀求褐道人为自己设法禳解。经过再三的求恳,褐道人终于勉强讲出了一个法子:“到那天你请上十几位当朝的一二品大员,让他们环坐在你身边,挨过午时三刻就可以了……唉,泄露天机,贫道罪愆不轻啊……”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我如若不死,日后一定重重回报!”德侍郎马上让管家厚封了一千金给褐道人,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忙着在朝中联络高官阶的要好同仁,让他们到期来家中为自己避劫助阵。 应该说褐道人的破解之法还是很灵验的,虽然把前厅的地砖打得石屑纷飞,那雷却始终没有落到德侍郎的头上。随着午时三刻的临近,本来战战兢兢的德侍郎脸上也渐渐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可惜他的好心情并没能保持多久,内宅的家人连滚带爬地带来了一个噩耗:“不好了,老太太被雷打到院子里去了!” 德侍郎是一个孝子,听到母亲有难,吓得站起身来就向内院狂奔,本来与他围坐在一起的一众官员因为想到身负保护之责,也随同起身奔去,一大群人拥拥攘攘地刚奔到门口,就听一声霹雳巨响,震得众人耳边嗡嗡直响,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再回头看时,刚才众人坐着的地方已经一片狼藉,椅子桌子都被打得焦黑粉碎,散落在各个角落。 “好险!”看到这样恐怖的情形,大家忍不住念起了阿弥陀佛,“幸亏刚才离开了,不然……” 而在这声巨雷响过之后,天上居然显露出了一轮红 日──午时三刻,劫难已过。德侍郎也来不及高兴,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内宅,所幸母亲大人除了受到一点儿小惊吓外,倒也没有什么损伤。 “恭喜恭喜!”在同僚们的一片祝贺声中,德侍郎忽然发现了异常:“咦,褐道长呢?” “没看见呀,刚才没有跟着你吗?” “好像我们跑出去的时候他还坐在那里……” “是不是内急上茅房了?” 无论是七嘴八舌的猜测还是接下来翻天覆地的寻找,都没能发现褐道士的丝毫影踪,他仿佛就像空气一样在德府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佣人们在打扫被雷击毁的客厅时,从地上捡到了一只身长将近两尺的蝎子,尾上的弯钩隐隐有金色闪动,大异常蝎。 原来这就是褐道人的真身!与其说是德侍郎将遭雷劫,不如说是它算出自己要遭灾,修道过程中必遭天劫,所以才会在十多年前就和德侍郎刻意交好,骗他布下这个阵局让自己避难。没想到他的心思固然智巧,上天却更胜一筹,一招声东击西便让褐道人的诡计付之东流,枉费他花了十多年的心血,到头来却还是难逃一死。 ...
死亡,是令人恐惧、迷惑的吗? 但是,它又是那么绚烂、独特 如果你无法欣赏亡的深邃,你就无法体会生的美丽 你到底愿意优雅地死去,还是惶恐地活着? 1 梵蒂冈的头颅 黑暗中,透过朦胧的月光,我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手里拿着一颗人的头盖骨,她突然把那颗头盖骨紧紧地抱在怀中,静静地,不发出一点声音。 “是你要我陪你来这个所谓的‘艺术之都’的,可是为什么,来到这儿的几天,都没看你笑过,你好像有什么事在隐瞒我?”我对梓茄说到。 “蒙蓝,我过去从来没有和你讲过我爸爸妈妈的事情,是因为我始终都不愿意面对他们都已经离开我的事实。来到梵蒂冈的这几天,我总是在夜里梦到我爸爸,他离家出走的那一年,我只有14岁。”梓茄的神情黯然。 “你一直带着这颗紫水晶头盖骨,它对你来说,一定有特别的意义。” “它是我14岁那年的生日,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它是按照爸爸的头盖骨透视图做的,和真人大小一样,爸爸说,这就是他的头盖骨,有头盖骨陪伴在我身边,就像他陪伴在我身边一样。” …… 第二天,我和梓茄去了梵蒂冈博物馆和圣彼得广场,那里到处都是经典的艺术杰作。直到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条装潢很独特的小街,街道两旁都是本地人贩卖艺术品而开的小店。而其中的一家小店却给人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我和梓茄走了进去,刚一进门,我们就看到一座非常巨大的雕塑!梓茄在看到那雕塑的一瞬间,就被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且她的脸色开始泛白,眼睛始终直直地盯着那古怪的雕塑作品,不,不能说古怪,简直是恐怖! 整座雕像成树形,差不多有10米高,可是,最另类的是,雕像看起来,都是由不同的人类肢体拼凑而成!树干部分,是人的躯干部位;茂密伸展的树枝是把人的四肢叠错交织在一起;而树上的果实,则是用人的头盖骨做成的!所有的头盖骨都是骷髅,只有其中最大的那颗‘果实’是用真人的头颅制作的。 “先生,小姐,欢迎光临。你们一定觉得这雕像很怪异吧?它反映的是一种死亡艺术的美感,树的每一部分都是用人的‘尸体’做成的,所以,制作这件作品的艺术家把它命名为‘尸树’。”和我们热情打招呼的小店老板也是个年轻人,他正用意大利语为我们介绍着。 “尸树!”梓茄略有所思,用冰冷审视的眼神看着年轻人,说到:“这件作品,你们出价多少钱?” “对不起,小姐,这是本店的非卖品,无论你出多少钱,我们都不会卖的!”老板礼貌却坚决地拒绝着。 2 神秘的艺术家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制作这件作品的艺术家叫什么名字?”梓茄冲动地抓着年轻人的胳膊。 “这个作品的作者,是个流浪的艺术家,我们只知道他叫黑红,但是却没有人清楚他的行踪。” 梓茄一直在和年轻人询问关于黑红的事情,而我则衬机好好欣赏一番所谓的死亡艺术作品。 奇怪的是,当我走到‘尸树’旁的时候,居然闻到一种‘尸体防腐剂’的味道,虽然,这座雕塑上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但是,依然无法隐瞒整天闻到防腐剂味道的我。我用手指轻轻挤压了一下制作‘尸树’的材料,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材料’的触感和质地,都不像普通的塑料、橡胶或者泥灰,它光滑而又富有弹性。‘尸树’上雕刻的花纹也非常精美,而这花纹就像是‘镶嵌’在材料里一样! “老板!拜托你!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作品卖给我们!”我走过去,开始和梓茄一起央求起年轻人来。可是,无论我们如何企求,年轻人都不肯把‘尸树’卖给我们。 我们回到旅店,两个人都一言不发,这时,梓茄突然问我:“蒙蓝,难道你也懂得欣赏‘死亡艺术’?你为什么一定要买那座雕像呢?” “那你为什么一看到雕像,就整个人惊呆了呢?”我相信,梓茄有秘密没告诉我。 “因为‘尸树’上,那颗唯一的‘真人头颅’就是我爸爸。”这个答案确实超出了我的想像。 “你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作为法医馆的法医,我见过各种各样奇异的尸体,也接触过各种各样迷离的事件,但是,我却从没见过那么奇特的死亡雕塑,也从不知道,梓茄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在很多年以前,我爸爸是一个在艺术界声名赫赫的艺术家。不过,他的绘画和雕塑作品,一直都具有非常另类的风格。他尤其崇尚死亡艺术,所以,在他的作品里,不是尸体就是鲜血,因为他始终认为,人类的死亡,具有无穷的诱惑力和美感。直到8年前,他留下一封很短的信,信里说,他要离开我,但是,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到底去了哪里,却一直是个迷。” “8年里,他从未和你联络过?他会不会……?”我试探地问到。 “会不会已经死了?我也曾经那样以为过。不过,最奇怪的是,每年,都会有人在我的银行账户上存入大一笔钱,而且分别是在不同国家的银行存入的。所以我想,那存钱给我的人,也许就是我爸爸。” “我觉得,你爸妈似乎都有一些无法让你知道的隐情。我记得你说过,你妈妈是在死后把你生下来的,那你爸爸有没有告诉过你,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问到, “过去,你曾经找人调查过我妈妈的死因,可是,我们连我妈妈的尸体葬在哪里都不知道,该如何调查呢?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爸爸又离家出走了,就让过去的事情,成了永远的迷团。” “所以,这一次,那颗‘长’着你爸爸头颅的‘尸树’,也许就是可以解开你爸爸失踪迷团的线索!” “蒙蓝,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买那颗‘尸树’呢?” “因为我怀疑,那座雕塑并不是用泥灰和橡胶制作的,而是用真的死人的尸体做成的!” 4 诡异的雕塑 我和彭阔一起回到了法医馆,小果告诉我,我在梵蒂冈买的那座雕像已经准时运到。 “我知道你们法医馆,最有名的是收藏各种千奇百怪的尸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收藏起雕塑作品了?”彭阔看我正在给雕塑拆封。 “因为这不是一座普通的雕塑,是用人的尸体做成的雕塑。”我看到彭阔的眼里闪出了一道异样的光芒,他走过来,紧紧盯着我刚刚拆开的‘尸树’。 “怎么看,这都是一件艺术品啊,虽然非常像用人类的尸体拼凑的,不过,那只是一种艺术造型而已,不会真的有人用死尸做雕塑吧?” “你看,‘树干’部分,是用人的躯干制作的,就是切掉了人的头、胳膊和大腿之后的部分,然后再以螺旋上升的形式排列组合,用强度很大的黏合剂粘连在一起,大概有6米左右高。”我从梯子上爬下来,拿尺给彭阔看,“在‘尸树’的树根部位,你仔细看,有一个大约1平方厘米的红色印记。”我指给他看。 “红色印记?这也许只是雕刻出来的花纹吧?”彭阔还是很迷惑的样子。 “不是花纹,是人的胎记!这是一小块略显葡萄酒色的胎记,如果真是艺术家雕刻在上面的花纹,也绝对不会雕刻成根本就不成形状的东西。” “这颗‘尸树’上雕刻的图案,很怪异!到底艺术家想要表现些什么呢?” 我拿出我解剖过的尸体照片给彭阔看,“你看这个死者,他生前曾经在背部有大片的纹身图案,你拿着这张照片,再对比一下‘尸树’上的花纹,有什么感觉?” “尸树上的花纹不像是画上去的,也不像雕刻上去的,倒像是人类的纹身!” “你可以触摸一下‘尸树’,感受一下,质感是柔软而平滑的!即便是仿真程度惊人的蜡像,也绝对达不到这样柔软的程度!” “对啊!蜡像的触感是冰冷、僵硬的,而这个‘尸树’的材料,却柔软很多!” “所以,我才判断,这个雕塑作品,就是用真正的人类尸体做成的!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艺术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凶手!即便不是他杀的人,他也是盗取了别人的尸体!我想要查清楚的,就是‘尸树’背后的秘密。 “这些年里,通过倒卖人类的肢体和器官而赚钱的恐怖集团越来越猖獗了。就像你们法医馆两年前接手的那个案子。”彭阔终于按耐不住,要进入主题了。 5 Freakshow “我没想到,你们电影公司居然会把Freakshow这种题材搬上银幕。其实那是一种非常残忍的,甚至灭绝人性的畸形秀。被害人多数为女性,她们会突然在某地失踪,其实是被犯罪集团囚禁起来,那些人太狠毒了!他们会把抓来的女人按照不同的设计,切掉四肢,或者拔掉舌头,让被害人根本无法求救,也无法逃脱,甚至都无法自杀!只能按照他们的摆布,一场又一场地做着残忍而没有尊严的演出。很多被害人都被他们折磨而死,即便最后被解救出来,也都精神失常了。”我找出了‘Freakshow’的档案,拿给彭阔看。 “其实观众也只想看一些新鲜刺激的东西,作为恐怖电影的造型师,我只是要尽力地塑造出一个又一个恐怖的形象。古代不是有一个吕皇后吗,她把自己讨厌的女人的四肢都砍掉,还把那女人放到猪圈里,和猪一起生活,那女人也居然没死,也真是奇迹。这历史虽然残忍,但是大家还是因为猎奇心理而把它传播着。”彭阔看着手中的照片。 “你是怎么找到端木美的坟墓的?难道你只是为了获得法医馆的资料就大费周折地去寻找一个去世22年的女人的坟墓?”我还是觉得彭阔是另有目的的。 “蒙蓝,你真地很聪明,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我一直很想寻找机会加入你们法医馆工作。因为你们所接手的案子,可不仅仅只是警局交代的那部分,更多的还是你们所收藏的尸体背后的神秘事件。” “法医馆确实偶尔会做一些‘越界’和‘犯规’的事情,为了查找真相,我们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法医馆里有很多技术人才,不过,你可能是第一个毛遂自荐的侦探。”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术刀切掉一块‘表皮组织’。 “蒙蓝,你看过《达芬奇的密码》吗?那里面就有人把符号画在尸体上,而符号其实是一种难以破译的密码。你说这颗‘尸树’上的花纹,会不会也是一种密码呢?”彭阔一直盯着‘尸树’在看。 “我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这颗‘树’上,会挂着我爸爸的头颅!”说话的人正是刚走进实验室的梓茄。 “梓茄,我可以肯定,‘树’上的头盖骨,都是真人的头盖骨!只有这颗你父亲的头颅,是用制作蜡像的蜂蜡做的!”我已经摘下了和纪舟祖真人头颅大小一样的‘作品’。 “这种艺术的风格,和意大利16世纪的著名画家卡拉瓦乔的名画《手提歌利亚头颅的大卫》一样,都是把艺术家自己的头颅变成血淋淋的艺术作品。”梓茄从我手中接过了‘真人头颅’, “难道这个作品,真的是出自我爸爸之手?” 6 充满智慧的‘尸树’ 两天以后,检验的结果全部出来了!制作‘尸树’的‘组织’里含有人类的蛋白质和DNA。我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个奇特的死亡艺术品确实是由真正的人类尸体制成。而且‘尸树’上的花纹也正是运用纹身技术刺在人体皮肤上的。 “Boss!刚收到一封寄给你的信。奇怪的是,信封上并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助手小果递给我一份特快专递。 我拆开信,惊讶地发现,写信给我的人,竟然是‘尸树’的创作者:黑红。 蒙蓝: 你的确是专业的法医,所以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辨别出我的作品是由真正的人类的尸体做成的。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这颗‘尸树’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它的背后,也有一个惊人的秘密,如果你能破译‘尸树’上的花纹,你就可以找到纪梓茄的母亲端木美的真正坟墓,还可以找到她的真正死因!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游戏。 “看来,自从我们踏上梵蒂冈的第一天,就已经被人设计好了!我们已经卷进一场游戏里了!梓茄,你为什么执意要去梵蒂冈?除了那里是艺术之都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我对刚刚走进来的梓茄说。 “对不起,蒙蓝,我没有告诉你实情。其实是因为我收到了有人从梵蒂冈邮寄给我的明信片,而明信片的背面,画着紫色水晶头盖骨的设计图,所以,我猜想,那可能是爸爸邮寄给我!即使不是他邮寄的,也一定是一个了解我爸爸的人!这样,去梵蒂冈就成了寻找爸爸的线索。” “怪不得一切都发生得那么顺理成章!我们去梵蒂冈,就无意间走进那家店,然后又看见了‘尸树’上你爸爸的头颅,我们买下了雕塑,运到法医馆之后,我又收到了黑红的信。现在可以肯定,这个雕塑,和你爸妈的过去有关,也和一个古怪的艺术家有关。‘猜迷游戏’才正式开始!” 我几乎召集了法医馆里所有的技术精英,我们的任务,是把‘尸树’拆开,然后分别鉴定每一部分的肢体。我还邀请了一位知名的种族学家来鉴定尸体的种族来源。经过大概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才最后确定,组成‘尸树’的材料至少是来自17个以上不同的人,他们分别属于不同的种族:高加索人种、蒙古人种、澳大利亚人种、埃塞俄比亚人种、美洲人种。这还真是一个‘跨世界’的作品! 最令我费解的是,被制成‘尸树’的人,艺术家所选取的部位并不是来自完整的肢体。有的人被切下了一条手臂,有的人被切下了一条大腿,有的人只被选取了躯干部分,有的人被割下了头颅,头颅又风化成了头盖骨。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按照皮肤上所刻花纹的颜色和程度,可以判断出,这些人应该是在还活着的时候被纹身的!然后才被切割下肢体变成制作雕塑的一部分。可是,这么多肢体,艺术家是如何保鲜的呢? 老爸蒙棕又邀请了美国著名的‘人体塑化技术’的专家来帮助我们解决‘保鲜’之迷。通过专家的鉴定,令我们都惊讶的是,制作‘尸树’的人简直是个全才!他不仅能够分辨出不同人种的皮肤特质,还能利用纹身技术雕刻出精美的花纹,而且还懂得利用世界上非常先进的‘人体塑化技术’,为了‘保鲜’,除了人体塑化,他还精通化学原理,因为他研制出了一种效果良好的防腐剂,还能在防腐剂里加入香料成分,使得整个雕塑作品飘着淡淡清香。 可是这次法医馆面临的最大难题,并不是尸体的鉴定技术,而是‘尸树’上奇怪的花纹。到底这颗‘尸树’象征着什么寓意呢?花纹里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14 我们的距离 “其实,你早就知道是你爸爸害死你妈妈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我一直在追查你妈妈端木美坟墓的下落,所以也调查了你们家的背景,请原谅我因为想要加入法医馆,想要引起蒙蓝的注意而利用了你们家的秘密,但是,我也因此而更加了解你。” “你怎么敢肯定,我一定知道当年的真相呢?” “因为你始终反对蒙蓝去调查你妈妈的死因,而且你对爱情的恐惧和排斥,都足以证明,你因为当年的惨案而留下了心理的阴影。” “是啊,有时候,我也分不清楚,我到底是不相信蒙蓝呢,还是根本就不相信爱情。我爸爸那么爱我妈妈,可是到最后,还会因为自己爱的人背叛了自己而杀了她,难道,那就是爱吗?” “也许有一天,你可以遇到一个人,让你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怀疑和恐惧,又或者,蒙蓝只是还没有成熟到你可以完全去信任他的程度。”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14岁那一年,听到爸爸和一个陌生人在房间里的对话,那时的我是多么恐惧,甚至是不寒而栗。当我终于听到是爸爸亲手杀死妈妈的真相时,我就再也无法相信爱情了。” 站在法医馆的后花园里对话的梓茄和彭阔不曾发现,我就站在隔开他们视线的那道墙的背后,我终于明白,我是永远都无法走入梓茄的世界了。 ...
鬼敲门 在外面逛了一天,我直到晚上七点才回寝室。我早早地洗漱完毕,就上床休息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我揉着惺松的睡眼下了床,打开门,却只看到一个红彤彤、圆滚滚的球状物体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一时好奇,一把抓住那个球状物体,左敲敲右挠挠,冷不防从里面传出一阵的怪笑声。我吓得手一滑,将那鬼东西摔在了地上。那东西在地上蹦了几下,竟像花苞开放似的,一点儿一点儿地伸展开来。不一会儿,一颗脑袋钻了出来,接着是双手。再然后,那东西渐渐地往高里伸展,伸展,再伸展。最后,它竟然长成了一个“人”!它的皮好像被剥了一样,全身血肉模糊,这里挂着几块烂肉,那里吊着几根断筋,样子既恶心又恐怖。 我吓得一激灵,顿时睡意全消。我转身刚要逃回寝室,没曾想那个鬼快我一步,上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整个人像拎小鸡似的吊在了半空。 我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渐渐地,我呼吸越来越困难,连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了。 “救……命……”我努力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等死,却突然间感觉到脖子一松,猛灌进喉咙的空气让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我睁眼一看,只见片片黄符闪耀在半空,像群蝶翩翩起舞,而控制黄符的是一个长得十分帅气的男生。 我认识这个男生,他叫方李浩,据说是茅山方氏传人,典型的高富帅,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男神。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也只是暗恋他的众多女生中的一个而已。 “快躲到我身后!”方李浩见我还在原地发愣,着急地朝我大喊。 我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可刚要挪动身体,突然看到一条猩红的长舌从那个鬼的嘴里钻了出来。长舌从黄符的间隙穿过,像长蛇一样将我牢牢地卷住,我顿时动弹不得。 “妖孽,休得作恶!”方李浩大喝一声挥动起铜钱剑,口中念念有词,“借四面雄气,纳八方神威,黄龙显灵,急急如律令,诛邪!” 挥舞的铜钱剑带起一阵阵风,吹得黄符极速地旋转起来。黄符慢慢地聚拢成一条“黄龙”,随即扑向长舌,与长舌像麻花一样互相纠缠、撕扯起来。 得救的我赶紧逃到了方李浩的身后,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急促地喘息着。 这时, 方李浩突然大吼一声: “破!”接着,就见“黄龙”将长舌铰成了无数段,空气中响起“吧唧吧唧”声和惨烈的嘶吼声。那个鬼被激得狂性大发,像发疯的野兽般朝方李浩扑了过来。 方李浩一时被逼得连连后退,结果撞倒了身后的我。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又被“扑通”一声倒下来的方李浩压在了身上。我疼得两眼直冒金星,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好在方李浩身手敏捷,两三下就爬了起来,又伸手将我迅速地拉了起来。 我猛地抬起头,顿时大惊失色——那个鬼张着没有了舌头的血盆大口向我直扑而来,仿佛要活生生地将我吞掉。 你伤害了我 我完全吓傻了,像木头一样杵在原地等死。幸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李浩一把将我推开了。 我趔趔趄趄地闪到一边,突然听见方李浩惨叫了一声。我猛地一回头,发现方李浩被那个鬼咬住了拿铜钱剑那只手的肩膀。方李浩用另一只手掏出黄符对付它,却在半空中被它的双手抓住了。这阵势明显是鬼抢了先机,占了上风。不一会儿,方李浩就疼得满头大汗,脸色煞白,铜钱剑“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情急之下,我跑过去捡起铜钱剑,像砍萝卜似的拼命地朝那个鬼的身上砍。虽然我没有任何法力,但铜剑钱本身就是对付鬼的利器。那个鬼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却不敢腾出手来对付我,因为那样方李浩的黄符就会贴上它的脑袋。所以,它只能忍着痛苦加重了咬方李浩的力度。我心里直犯怵,因为实在不知道方李浩和那个鬼究竟谁能撑得更久。 正在我惶恐不安之时,方李浩突然对我说:“你将铜钱剑刺进它的身体,然后到我的背包里找出一条缠满黄符的绳子,缠在它的身上!” 一听这话,我用仅剩的力气将铜钱剑插在了那个鬼的背上,然后迅速地去翻方李浩的背包。果然,我在背包里找到了一条符绳。接着,我拿着符绳一圈儿一圈儿地缠在了那个鬼的身上。 这时,方李浩又低声念起了咒语。 符绳突然发出黄光,像锯子一样一点儿一点儿地割锯着那个鬼的身体。 那个鬼扭动得更厉害了,喉咙深处发出一阵痛苦哀号,而方李浩的声音则越来越响亮。最后,那个鬼惨叫着被符绳锯成了好几段。挣脱了钳制的方李浩趔趔趄趄地跌倒在地,我赶紧跑过去扶他,却看见那个鬼被符绳割断的脑袋竟还咬在方李浩的肩膀上。 还不等我说什么,方李浩猛地咬破右手食指,挤出血滴在了鬼的脑袋上,然后大喝一声:“阳血诛魂,破!” 顿时,那个鬼的脑袋就像落地的玻璃一样碎成了无数碎片,然后化成轻烟消散了。方李浩这才长出一口气,伸手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一些白色粉末倒在了肩膀的伤口里。 我赶紧从方李浩的背包里找出纱布,帮他包扎起来。 方李浩捡起符绳,绕成一条项链,挂在了我的脖子上:“这条符绳你戴着护身,千万不要摘下来!” 一股暖流刹时在我的四肢百骸里乱窜,我的心不由得“怦怦”直跳。直到包扎完后,我才心有余悸地问:“吓死我了,怎么会有鬼找上我?” 方李浩说,他最近发现学校附近来了一小股游魂野鬼,企图入侵校园。那些鬼魂扮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以吸引人上钩,趁人不备吞噬人的灵魂,再霸占人的身体重返人间。 “一小股?这么说,进校园的鬼不止一个?”我一听这话,不禁吓得头皮发麻。 “你放心,我和我的师兄、小师妹已经在校园里布了阵,不管有多少鬼魂进来,都逃不过我们方氏捉鬼传人的天罗地网!”方李浩说这话时,脸上洋溢着一股自豪之情。 而我则敏感地捕捉到了“小师妹”的字眼儿,不由酸溜溜地问:“那个小师妹是你的女朋友吧?” 满心期待着方李浩会说“不是”,谁知方李浩却甜蜜地笑着承认了。我的心顿时有一种被掏空了的感觉,刚想再酸溜溜地讥讽几句,方李浩的电话却响了。他按下接听键,然后说了句:“什么,小师妹有危险?”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那我咋办呀,万一鬼又找了上来呢?”我急得跑出寝室,可方李浩的背影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我扭头望了一眼窗外,几丝鱼肚白已经露了出来。我的心稍稍安了下来,带着无尽的怨念爬上床,唱着“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渐渐地睡着了。 受骗上当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刺耳的声音惊醒过来。睁开眼的瞬间,一道黄光一闪而过。我以为是闪电,定睛一看,结果被站在床前的一个黑影吓得一骨碌滚下了床。 “黄蕊,你别怕,我是方李浩的小师妹胡素素。”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的同时,寝室的灯被按亮了。 看清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清纯可人的女生,我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我从地上爬起来,奇怪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门没锁好,我就进来了。方李浩有危险,快跟我去救他!”胡素素急切地说道。然后朝我伸出手似乎想拉我,可不知为什么又像触电般缩了回去。她顿了顿,率先朝门外走去。 “ 是吗? 我记得我明明锁了门的!”我自言自语地朝窗口看去,见外面灯火阑珊,才知道自己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晚上。 “还呆愣着干吗?再不去,你就等着给方李浩收尸吧!”走到门口的胡素素扭头朝我吼道。 我回过神来,赶紧撒腿跟了上去。在路上,胡素素告诉我:原来,昨夜不只一个鬼进入校园作恶,她和方李浩及另一个师兄杨阳只好兵分三路去对付那些鬼魂。最后,师兄妹三人均大捷而归。不过昨夜的三个鬼魂只是先锋兵而已,还有好多孤魂野鬼盘踞在学校后面的荒山之上,时刻寻找着机会准备入侵校园。斩草不除根,祸乱会再生。他们师兄妹三个人商量好,今晚一起上后山直捣鬼的总巢,将这股孤魂野鬼一举歼灭。可他们低估了鬼巢的危险性,以致于方李浩为了保护她和杨阳逃出去搬救兵,自己被困在了鬼洞里。现在胡素素需要将符绳放进鬼洞,然后在洞口施法,助方李浩逃出来。 胡素素讲完, 我们就到了目的地——学校后山的鬼洞前。我走进洞口低头往下一看,见洞里面黑雾缭绕,深不见底。我喊了几声方李浩,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 他听不见的, 快将符绳放下去!”胡素素催促道。 “哦!”我应了声,心头不由得浮起一个疑问:为什么胡素素不直接拿了符绳过来,而要我跑一趟?我又不会法术,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累赘罢了。不过我转念一想,也许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吧!除灵这门课,我可真的连皮毛都不懂。 我迅速地解下符绳,正准备将符绳放下去时,突然符绳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拽离了洞口。我定睛一看,发现拽住符绳的竟然是一张人形黄符。那张符“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在对我说着什么,可我却半个字都听不懂。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想将符绳拉回来,没想到人形黄符的力气大得惊人,和我展开了拔河赛,我根本无法夺回操控符绳的自主权。 “这是地下的鬼兵,它上来是阻止你救方李浩的。你先松手!”胡素素大声喊道。 我赶紧松手,因为惯性,符绳和人形黄符被甩出了老远。 “现在没了符绳,怎样救方李浩呀?”我瞪着胡素素问。 胡素素一步一步地靠近我,突然诡异地一笑,说:“你可以亲自下去救他!” 我猛然一惊,脑海里像放电影似的闪过了一个个片段:明明锁上却被打开的寝室门,莫名其妙出现在床前的胡素素骗我来后山取下符绳……这其中有阴谋! 可一切都已经迟了,我被胡素素一脚踹下了洞口…… 痛失女友 我拼命地挥舞着双手,慌乱中抓住了洞口一块凸出来的石头,身体停止了坠落,吊在洞口边沿。可就在我努力往上爬时,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胡素素的脚踩在我的手上,还狠狠地碾着。我的手掌很快被石头尖锐的棱角磨破了,鲜血流了出来,疼得我龇牙咧嘴。幸好在我快支撑不住时,方李浩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趁着胡素素被方李浩缠住的时候,另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来到洞口边,将我拉了上去。侥幸捡回一条小命,我全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样,瘫倒在地。 我抬头望去,见方李浩与胡素素斗得正酣。方李浩将铜钱剑舞得虎虎生风,黄符甩得“噼啪”作响,口中念念有词:“势如雷电,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诛魂!” 随着方李浩的动作,一张张黄符如有灵性般,“噼噼啪啪”地朝胡素素的身上贴着。 胡素素自然不甘束手就擒,像野兽般嘶吼着,身体拼命地颤动起来,震得黄符“哗哗”如败叶而落。随着黄符落下,胡素素的身体突然发生了急剧变化:眼睛殷红如血,肿如鸡蛋,皮肤变得青紫…… “胡素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惊呼道。 “唉!”身旁的男生告诉我,他就是方李浩的师兄杨阳。昨夜,他们师兄妹本来是兵分三路截杀鬼魂的,他遇到的鬼比较弱,三两下就解决了。他赶紧去找胡素素,谁知胡素素遇到的鬼十分狡诈难缠,而且功力深厚,他和胡素素联手都打不过那个鬼。最后,那个鬼将他打得重伤,功力散了一大半。就在那个鬼要杀他的时候,胡素素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要与那个鬼同归于尽,却反而被鬼上了身。之后,那个鬼逃之夭夭了。他和方李浩以为那个鬼逃进了老巢,所以今晚便早早地来到此处布阵,准备深入鬼穴营救胡素素。谁曾想,他们的侦察兵(那些人形黄符)侦察到那个占了胡素素身体的鬼一直在校园里潜伏着。怕胡素素身体被毁,他们赶紧折回校园,寻着那个鬼的踪迹一路又追到了这里。说到这儿,杨阳恨恨地说:“我们被这几个鬼耍得团团转!” 我刚要说话,突然被方李浩的嘶吼声吓了一跳,急忙扭头看去。 “方氏七星剑术,驱魂!”方李浩走着北斗七星步,舞着七星铜钱剑,“唰唰”地挑起落地的黄符,然后刺在“胡素素”的身上。转眼间,黄符便将“胡素素”贴了个密不透风。这时,方李浩一个旋转飞身蹿到胡素素的跟前,咬破手指,将血点在黄符上,嘴里念念有词:“七星助威,以血弑魂,上穷碧落下黄泉,魂散形不灭!” 胡素素痛苦地挣扎起来,一个狰狞的影子渐渐地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出去。 “ 想灭我而保存她的身体, 没门儿!若不放开我,我就与她同归于尽!”那个鬼瓮声瓮气地威胁道,同时扭动着钻回了胡素素的身体。接着,就见胡素素的身体一会儿胀一会儿缩,那个鬼大有和胡素素同归于尽的意思。 尾声 “别!我答应放了你,但你得离开素素的身体!”方李浩急忙说。 “好!不过我怎么信得过你?这样吧,你和你的师兄退远点儿,让那个不懂法术的女生过来。我出来后,让她将胡素素的身体背回去。”那个鬼指着我说。 “这……”方李浩看看我,不禁为难了。 “好!”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答应了一声就要朝鬼走去。 “等等!”方李浩突然叫住了我,对鬼说,“我可以答应,但她必须戴着那条符绳去。你放心,她不会法术,符绳也只能免她受到你的伤害而已。” “成交。别耍花招!”那个鬼恶狠狠地说。 方李浩迅速地捡起符绳,如先前那样圈成一条“项链”,挂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很感激地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雄纠纠地朝那个鬼走了过去。 谁曾想,当我走到那个鬼的身边,它从胡素素的身体里钻出来后,却直接举起胡素素的身体狠狠地朝我砸来。它将我撞飞出去,又将胡素素的身体扔向了鬼洞。 我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看到方李浩疯了一般地冲了过来。就在胡素素的身体要掉进洞中时,方李浩像飞蛾般扑了过去,将胡素素的身体顶了出来,自己则摔进了洞里。 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手脚并用地朝鬼洞爬了过去,结果惊喜地发现方李浩像我先前一样,双手攀住了凸出来的石头,吊在了洞边。 “来,抓住我的手!”我激动地伸出了手。 方李浩小心地抓住了我的手,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拉着他。可是就在这时,杨阳走了过来,我以为他是来帮忙救方李浩的,谁知他开口便问方李浩:“你是选择下去,还是上来?” “你今天出门忘吃药了吧?”我刚想开口大骂,却看到那个鬼飘了过来,顿时吓得忘了词儿。 没想到的是,杨阳对那个鬼耳语了一翻后,那个鬼竟乖乖地飘走了。“师兄,你……”方李浩疑惑地看着杨阳。 “其实,这次鬼入侵校园的事件是我策划的。这些鬼都是我暗中豢养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你这个方氏正宗的接班人,由我来接管方氏,也由我来娶小师妹!如果不是我使了手段,以小师妹的身手,怎么会轻易地被鬼上身?不过你放心,小师妹的灵魂我已吩咐那些小鬼妥善保管了。只要你不在了,我就会去将小师妹的魂找回来,将之放回小师妹的身体里。到时,小师妹就能活过来了。然后,小师妹会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对我以身相许。多美好啊!”说到这儿,杨阳得意地笑了起来。 “师兄,对于接管方氏,我是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小师妹呢,如果她爱的是你,我也不会跟你争。只可惜造化弄人,为了小师妹,我可以死!可是你作为捉鬼传人养鬼作恶,是不得善终的,我又怎么放心将小师妹交给你?” 谁知杨阳突然说:“阿浩,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为了不让你孤单,我特意找了这个八字和你相合的女孩下去陪你。你安息吧,我会好好地爱护小师妹,好好地孝顺师父和师娘,光大方氏……” 然后,我就被一脚踹下了坑中,与方李浩向无底深渊落去…… ...
我是一名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 一日,经过一面老墙。上面粘贴着招人启示:高中教师,高薪。如安全教满十天。即付10万。联系电话:########。联系人:王校长。明南高中。 当下心想。这种事情都我碰上了。10万,鬼才信。转身就走。忽然,听到背后二个女生议论。 一个说: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明南高中。听说那里闹鬼,很凶的。 一个说:真的有那么高的薪水吗? 一个回答:有,据说很多人都去了。只是…… 一个再问:只是什么? 那一个回答:只是,据说,只有一个女老师拿到了那10万。那个女老师是个瞎子。听说,很多人失踪了。有几个跑出来的人都被吓成了神经,只会说:鬼,鬼,不要过来……于是,这就传开了。这么几年,都没有人敢再去呢。 另一个尖叫道:哎呀,别说了,别说了。 我从小就被人夸胆大。听到这样的事情,加上丰厚的奖金。不由地跃跃欲试。 我对面坐着那位王校长。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一个干瘦的男人。看上去让人有种马上拔腿想逃的阴森。 他说:关于我们学校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吗? 我回答:听说了。那么,真有鬼吗? 他忽然笑了。看起来阴阴的。说道:你可以去问问那位唯一拿到奖金的老师。她叫伏清。这是她的地址。还有,如果,你真的准备来上课的话。明天下午三点再来这里。眼前是一个安详的女子。清秀且苍白。 只是,她是个瞎子。我不由地叹息。 问道:真的有鬼吗? 她哀愁的笑了。回答:不知道,因为我看不见。看不见的事情我不会枉下断语。只是…… 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我跟在他们的后面。看见他们走进校园北面的一座寝室一样的大楼。我还想再跟上去。被一个人拦住了。 张若水。他低着头。我只看见他惨白的脸颊。 他慢慢的说:老师,在这里,好奇心不要太强……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这个学校,处处透露着诡异,恐怖压抑着我。 好象一团乱麻。 我回到了教师休息室。这里有着一套套很周全的设施。我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没有关灯。便慢慢的陷入梦乡。 在梦境之中,恍惚有着一个很重的东西压着我。不能够呼吸。又睁不开双眼。 我使劲的用力挣扎着。 最后,猛地醒过来。四周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到处一片黑暗。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忽然,好象有一样东西碰到了我的脖子。那是一样冰凉的僵硬的东西。象是,死人的手。马上又缩了回去。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然后,久久的都没有动静。我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次日起来。已是中午了。出去遇到了另外的几位老师。 我数了一数。除我之外,只有四个。 我清楚的记得,进来的时候,是有着六位老师的。 其他的老师也发现了这点。脸色马上都变的煞白。这时,王校长走了进来。他象是知道我们的心思一样的。 阴阴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们。这里每次进来的老师,都只能够出去一个。其他的,都会失踪。你们,好自为知吧。 三个月。漫长的三个月。都会呆在这个鬼地方。而且,还会面临着失踪。 那四个老师面面相视。最后,不约而同的向校门方向跑去。 我没有跑。站在楼上看着他们。看见他们没有打开校门。惊恐绝望的在门边敲打着。 这个恐怖的校园,已经成了一个牢笼。囚徒就是我们。 本是正午大太阳的天气。忽然,乌云密步。天又黑暗了下来。我慢慢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四下又是一片黑暗。 这个学校,仿佛和黑暗有着很深的关系,自始到终都在黑暗中间。 然后,我听见了打斗的声音。是那四个老师。他们相信始终能够出去一个。于是,愚蠢的希望倒下的是别人。 他们边打边边进入了我所在的房间。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静静的数着进来的人数。 一,二,三,四,五。…… 心慢慢的下沉。这次,进来的人中间。脚步声有五人。但是……呼吸却只有着四人。 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 在一片黑暗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个不是你倒下就是我倒下的时候,被其他的人抓住。那就意味着……死。 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屏住呼吸,尽量使自己一动不动。 耳边先是安静着。忽然,从我的左边,传出了一声惨叫。一个躯体倒下的声音。 还有四种脚步声,三种呼吸声。 渐渐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耳边慢慢的只剩下二种脚步声。一种呼吸声的时候,我被一双冰冷僵硬的手拉住了。就是昨晚的那双。 刹那,恐惧,绝望抓紧了我的喉咙。但是,我始终,没有出声。也尽量的屏住了呼吸。 许久,那双手放开了我。我晕了过去。 老师,老师,你醒醒。 我被一阵摇晃晃醒。周围围满了我的学生。秋芳关切的看着我。 我还是在那个沙发上。四下有了一点点的灯光。奇怪的是。地上没有死去的老师的尸体,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就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做了个梦一样的。 看看表。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和昨天一样的我上了课。 再睡了一觉起来。心里想,已经是第三天了。 走了出去。沙发上只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的老师。 只有一个。 我们默默的坐在一起。她是一个女子。名字我记不起来了。只是中间有一个玲。 玲忽然哭了。我抱住了她。在绝望中间,二个人的距离变的很近很近。 我们拿着蜡烛走进那几位老师的休息室。只见被褥整整齐齐的放着。象是根本就没有人睡过的一样。 他们,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象是以前那些人一样。 消失的无影无踪。 玲崩溃似的滩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她说:我昨天杀了一个。杀了一个。将水果刀捅进他的躯体。但是…… 她抬起双手。 但是,却连血都没有…… 我无声的抱住了她。在这个时候,我实在不忍心再责怪她的罪行。 她狂野的吻住了我。我没有动。任她近似疯狂的扯开我的衣服。然后,她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我。她说:我怕。 在恐惧和绝望的深处,我别无它*。于是,只好用****来抒发着一切压力。期希可以平静的面对即将到来一切。 包括,死亡。 我和玲深深的纠缠。 第四次上课,我平静的将课上完。 然后,我背负着手看着他们收拾好书包。鱼贯而出。我发现,每次都是张若水走在最后。 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和玲走进了那座寝室一般的大楼。 阴森的楼道中。我们没有点燃蜡烛。只是手拉着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我们决定一定要找出事实的真相。这是我们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忽然,我感觉到了一阵冰冷的气息来临。心中一下惊冷。马上贴着墙壁而立。果然,一阵脚步声从我们的身后而向前走过。没有发现我们。所以,继续向前巡视着。 而我,也惊恐的发觉。又是没有呼吸的。 我紧紧的拉住了玲的手。 我们停留了许久,才鼓起了勇气继续向前走。走了很久。 才来到一个个类似宿舍的门边。门上都挂着班级的名称。我们找到了我所在的班级的门前。 小心的看着四下无人。于是,往里面一看。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发现。学生们都在里面熟睡着。 忽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回过头来。张若水的惨白的脸面对着我说道:老师,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他的双眼流出了血来。身后是一群鬼魅一样的低垂着头的学生。 玲就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学生四面八方的聚集了过来。都是低垂着头。 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 这时,忽然学生们让出一条路来。走来了一个脸色铁青的瘦瘦的学生。 胸前的校牌上写着二个字:王剑。 就是那个一直没有来上课的学生。看着他的脸,我想起了王校长那张干瘦的脸。想必,是父子。 我忽然觉得很熟悉他身上的气息。我想,那双冰冷僵硬的手应该就是他的。 他冷冷的看着我和我怀里玲。 忽然开口:老规矩,只能活一个。 学生们慢慢的围了上来。这时,他们近的我都能够闻到他们身上的腐臭味。一块块腐烂的躯体掉落下来。 我默默的闭上眼睛,开口:选我吧。放过玲。 一双双手将我和玲拖开。那些手中间,有着枯骨一样的。有着腐烂的。只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一片平静,玲,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在它们开始掠夺我的生命的时候,我和前次一样的陷入了昏迷。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摸摸自己的心脏,依然在温热的跳动。 看看表。已经是第八天的正午。我昏迷了三天三夜。 只是,玲已经不知去向。 我直接走进王校长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他开口:我知道你会来。 我问道:你是人是鬼?玲在哪?还活着吗?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过后用依然阴森的眼睛看着我。说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事情,都等到上完十天的课后。那时,一切都会揭晓。 这天晚上。我带上了一副隐形眼镜,它能够使我看不到一切。就象伏清一样。成为一个不是瞎子的瞎子。 我闻到了一阵阵腐臭味从我身边飘过。依然是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它们已经不用在我面前用障眼*了。全都露出了原形。 只是,我现在是个瞎子。 就这样我压下了全部的恐惧上完了第十天的课。 在最后一节课上完以后。我取出隐形眼镜,看到了所有的学生都和预料一般的是行尸走肉。他们向我鞠了一躬。然后,都化成了一滩滩的脓水。汇聚到了一起。然后,都消失不见。 我走出了校园,校门敞开着。 门前放着一个黑包。里面装着一匝匝的钱。 10万。 为着这个。我叹息着。多少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其中,包括我刚刚爱上的玲。 我始终记得,她在我怀里样子。我醒来后没有看到她时心中的疼痛,我想我爱她的。只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失去了她的踪影。 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伏清。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 我们相对无言。 回过头来,没有看见明南中学。只看到一个阴森的墓园。上书:明南墓园。 旁边有着简介:于1998年食物中毒。全校师生无一幸免。下面是长长的名单。 名单里有着王校长,王剑,张若水,秋芳。 还有那四位失踪的老师。还有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笑脸。那是玲…… 我惊恐的回过头来。 伏清已经无影无踪。 我的背后,最后的一排人名里。赫然有着二个名字。 伏清……南翔。 一阵大风吹过,鬼气森森。天忽然黑了下来。 黑色的皮包被打开,漫天的纸钱乱飘。 这时,我忽然又感觉象是回到了那个充满了黑暗的校园。 …… 忘了说一声,我的名字,就是南翔…… ...
1 我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正常的27岁女人,有爱有恨,明辨是非,有公德意识不随地吐痰。热爱祖国,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勤俭节约,关注超市商品打折,疯狂地喜欢韩剧和里面的帅哥。有点小小的自恋,喜欢睡觉,有点痛恨A国。 但是,有一天,当我指着罗伊的画大笑着说他变态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我是变态中最正常的男人,你是正常中最变态的女人……” 于是,那个下午看书、看电视、洗衣服、做饭、吃饭的时候我都在想这句话,它所蕴含的哲理有点深奥,以我的智商理解起来有点困难。 变态和正常有什么分别?不过是变态眼中的变态就是正常,正常眼中的变态就是变态。就像精神病院里的病人不知道自己是精神病人一样。 每个人都是上帝手中的一枚硬币,一面是正常,一面是变态,在上帝伸出手抛出命运的弧线的时候,朝上的那一面就是现在的你。或者拿着书窝在被子里看这篇小说,或者在监狱的铁栅栏里生活。当然,如果你的硬币在坠入凡间后是竖在地上的,那么恭喜你,你将被评选为2010年最幸运的精神分裂患者。 每个人都认为正常和变态从本质上讲是对立的,但是它们靠得如此之近,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有谁是绝对的正常或者绝对的变态?2 罗伊是个画家,有着画家特有的苍白脸色和细长的手指,细碎的刘海刚好盖到眼睛。他画好的画或者送到画廊代卖或者挂在网上出售,他是一个靠山吃山的艺术家,也是极少数没有被艺术饿死的人之一。连成离开我们的房子之后我就把另一间卧室租给了罗伊,以几乎免费的价格。因为他和连成太像了,就连残废的右腿都是如此的相似。 罗伊本身就是一张画,一张连成的肖像画,我喜欢到他的房间看着他并和他聊天,对我来说这是一种慰藉。 后来这变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可以把我遇到的最郁闷的事情讲给他听,不会顾及自己难看的哭相,不会在乎我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到他。他会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像虔诚的佛教弟子一样聆听大师讲经,他挡在刘海后面的眼睛会散发出暖暖的温柔。 每次走出他的房间,我总是偷偷地想:要是他是连成该有多好。 2 我每天都会写日记,已经有厚厚的三大本,内容都是关于那几个女人的,那几个到底是几个我已经记不清了。 日记里的每个女人都是性感的、美丽的、妖娆的,像有毒的花朵。如果她们真的是花,那么连成就是花店的老板。但是我不知道谁才是花店的老板娘。 于是我先下手为强,得到了连成。 但是我并不开心,心里仍然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缺少的到底是什么。我在房间里转圈儿,拿望远镜偷看对面楼里穿得很少的美女和帅哥,在网上找人聊天,骂人,打游戏。可是这都不能满足我。 直到有一天我去看连成回来的路上,鬼使神差地进了一家办公用品店。我在那里看见了一个漂亮的日记本,淡淡的蓝绿色,散发着黄昏的阴暗气息。我听到了它的召唤,于是把它带回了家,晚上的时候我打开台灯,翻开第一页,满眼都是空白,忽然心里生出了某种冲动,我的手指蠢蠢欲动,从抽屉里拿出笔,黑色的墨水在台灯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和奇特的香味儿,它们组成恶毒的文字,像某种诅咒,我奋笔疾书,浑然忘我。 我把我所知道的连成的女人——包括那些已经过去的、已经被遗忘的,从堆满尘埃的记忆里拽出来,用最放肆的方式在我的日记里报复她们,让她们一个接一个地遇到变态连环杀手,她们被囚禁起来,像动物一样被饲养、被虐待,给他们根本不可能的生存希望,让她们在希望和失望、生与死之间饱受折磨。 当我合上日记本的一刹那,我又变成了那个普通的正常的女人,表情低调,声线温和。而我的心就像一个单薄的口袋被塞满了棉花,有一种不真实的鼓胀感。 3 我并不承认我爱上了罗伊,我只承认他长得的确像连成,他是连成的影子、复制品。他和连成唯一的不同是,罗伊的心是真诚的、鲜红的,每天都按照同样的频率跳动,孜孜不倦,任劳任怨,没有欺骗。 我发现罗伊的不正常是在他搬来一个月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的交往只限于在走出卧室偶然碰到的时候点个头,算是打招呼。那天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午间新闻》的内容很无聊,但是主持人很漂亮,胸很大,不知道有没有隆过,我想这也是电视台提高收视率的一个好办法。这时候她小巧的嘴唇变化出好看的花瓣的形状播报了一段很吸引人的新闻,大概是说在郊区发现了一具女尸,死亡时间大概是24小时前。记者没有拍到近景,只有一张模糊身体的图片,记者介绍那具尸体是青白色的,没有了右手和右脚躺在一片草地上,头发很长。 这时候罗伊过来敲门,他的笑容很可爱, “不好意思,我拉窗帘的时候把窗帘上的夹子拽掉了,我身体不方便,你能不能帮我安一下?” 那是我第一次进到罗伊的房间。 房间里比租给他之前多了一个画架一个画板,红红绿绿的染料。靠在墙上摆了很多画,大部分是风景,只有一张画的是人物,一个女人,身体是青白色的,没有右手没有右脚,躺在一片草地上,头发很长,她的嘴巴大张着,在生命终结的时刻她甚至没有机会发出最后的尖叫。 我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敢动。 “怎么了?……哦,我的画……让您见笑了。” “不……我觉得……很好。” 帮他挂窗帘的时候我看见了对面楼里的一个女人,直直地站在阳台上看着我,是的,我确定她在看着我,似笑非笑。那是一种类似嘲弄的表情,像一个将军在看一个手下败将。她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衣。露出颀长雪白的脖颈,莲藕一样的手臂和笔直的双腿,手里的红酒杯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 我挂好了窗帘后眼睛又落到那幅画上,我看着罗伊,沉默了很久,但是嘴里的话像一条恶毒的小蛇,蠢蠢欲动: “你这张画是什么时候画的?嗯,画得很不错,很真实!” “哦,大概是昨天这个时候……不过我不是很满意……” 昨天!昨天这个时候,那个可怜的女人正赤裸双脚被死神领着走在漆黑冰冷的路上,到现在为止正好24小时! 巧合,一定是的!我抚着自己的胸口,心脏激烈地跳动着,像一只拼命拍打笼子的倔强的小鸟。 4 今后的日子风和日丽,天下太平。 因为上次挂窗帘的事情我们熟络起来,本来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生疏感很快就消磨殆尽。熟悉了之后,每天想起连成的时候我就会去找罗伊聊天,他会放下手中的画笔,坐在阳光里,“我们认识是在医院里,他是我的病人,他长得很帅,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舍不得离开,结果拔针的时候落下了针头都不知道,他没有跟领导告我的状,只是笑笑说:‘你们这里打针还有赠品吗?’他的笑就像阳光一样,让我心里的花朵瞬间绽放。 ”我爱他胜过我自己,但是他只爱他自己,爱情对于他来说只是厨师跟调料的关系,没有就会缺乏滋味。厨师就应该准备很多调料,让自己的菜色香味俱全。所以他觉得他应该拥有很多女人…… “所以后来我买了很多侦探的书来看,学习跟踪学习偷拍学习忍耐。直到自己的心支离破碎。我手里有多得数不清的证据证明他是个坏男人,骗了我所有的感情,但是有什么用呢?他始终不是我的!” “作为女人你要明白,即使再没人爱,也要懂得疼惜自己,放弃伤害也是爱自己的一种方式。”他的脸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差点就要承认我爱上他了。 天气好的时候我会推罗伊出去晒太阳。罗伊会带上油彩和画板,在阳光下画画,我就托着腮帮坐在花坛边发呆,于是那天,我又看到了那个站在阳台上的女人,她从我和罗伊身边走过,带来一阵迷人的香。我记得那种香味是博百利的英伦迷情。 在细腻迷人的味道中,包裹着俏皮大胆和异国情调的神秘。没有脂粉香气但是能把时尚诠释到巅峰。连成说他会对用这款香水的女人欲罢不能。就为了这句话,我积极地跑去买了一瓶英伦迷情。但是事实上,连成的论调只是为了凸显自己的非凡品味罢了。 恋爱中的女人通常是看不清男人的虚伪的。 那个女人的背影和正面一样引人遐思,罗伊停住了手中的画笔,目光一路追随。我听到了自己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5 新闻上的连环凶杀案又出现了新的受害人,她也同样的很早就出现在罗伊的画里。已经是第二个了。 我不相信一个残疾人能摇着轮椅去杀人,虽然我家是一楼。我也不相信罗伊是这样的人,如果他没有人格分裂的话。 我想我虽然不算很了解他,但是至少好人坏人我还是能分清楚。 但是,如果他有人格分裂呢?连成伤害的只是我的感情,但是罗伊有可能会要了我的小命。 电视上经常警告我们:一切皆有可能。我现在发现这是一个真理,谁规定残疾人不能是杀人犯? 我是一个已经茁壮成长了27年的进步女青年,即使没有过人的才智和倾城的美貌,但是我还是很爱上帝加载在我身上的曲折命运。 活着是一种财富,虽然我不是比尔?盖茨,但是我身体里蠢蠢欲动的寻找幸福的小火苗仍在炽热地燃烧着。 珍爱生命,远离罗伊。 仰望朗朗乾坤,一想到我家里有一个疑似变态杀手,我的心就惶惶不安,于是我决定去找连成。 我买了他最爱吃的牛肉罐头还有烧鸡、可乐,又准备了料酒、食盐、酱油,我要为他调制美味。 他住在鱼塘附近的小房子里,我很喜欢那里,绿化好,空气好,小路上铺满了不知名的小花,散发着怪异的香气。清净,又没有人打扰。黄昏的景致很美,就像我的日记本封面一样,流动着淡淡的哀伤。 我自己有钥匙,所以不用敲门,这是作为他的爱人的特权,每次我握着这把钥匙,就觉得我开启的其实是婚礼教堂的大门,幸福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大脑,直到浑身不自觉地战栗。 推开门,房间里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他还是那么懒。不喜欢开窗,更不打扫房间,每次我来看他都要为他打扫干净。 地上黑色的液体踩在脚下是柔软的、黏黏的,在迈进房门的一刹那,我忽然莫名地激动起来。 我走过去,他还躺在床上,很安静。我找了衣柜,床下,甚至抽屉,很好,他没有私藏女人。 男人是一种狡猾的动物,只要你爱他你就永远分不清他说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但是人终归是动物,比如现在的连成,我把食物摆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马上从床上坐起来,脸颊深陷,眼睛的血丝组成某种华丽的图案,就像上次我在他衣柜里发现的女式内裤上的蕾丝花边。 我把罐头倒在地上,他的双手和一只脚被绑在床上,绳子很短,他只能把身体留在床上,头朝下伸长脖子勉强够到地上的罐头,被截断的右腿可笑地翘着。 我抚摸他杂乱的头发,“好吃吗?亲爱的。” 他拼命地点头,于是我撕开食盐的包装袋,全部倒在罐头上。他抬头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默默地低头用嘴巴分开大部分食盐然后继续吃,我清楚地看到有一滴眼泪落在盐里,我不知道他的眼泪是否和盐一样咸。 我都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当人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就只是一只动物,他肚子里歇斯底里的尖叫,胃和喉咙都会被大量的胃酸灼伤诱发阵阵难耐的灼热,他的眼睛散发的野兽般的光芒终于不再是为了某个女人。 很快,他吃光了地上的罐头,然后喉咙里拼命地呜咽着。 “渴吗?亲爱的,我给你准备了‘可乐’。” 我打开为他特别调制的“可乐”,把瓶口塞进他的嘴里一股脑地倒进去……声带被割断了的他就只能发出类似动物的呜咽声,蜷缩在床上。料酒和酱油的味道从他的口腔里散发出来。 我走到连成身边,撕开他胸口的衣服,原本结实的胸膛已经像干瘪的橘子皮,一种充满诱惑的气味儿从他的胸膛里蜿蜒而出,我的手指开始蠢蠢欲动,伸进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刀刃锋利得就像现在连成看我的目光。我认真地,一笔一画地用刀在连成的胸口上写了一个“爱”字,他的身体像受伤的动物一样微微颤抖,最后他猛地挣扎了一下身体,原本很完美的“爱”字的最后一笔被扯出很远,还好我割得不深,流的血还不如我想念他的眼泪多。 6 我爱连成爱到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伤害他那个是真的我还是爱他的那个我。我迷失在传说中的狗屁爱情里,找不到幸福的出路。 我回到家的时候罗伊正坐在房间的轮椅上,背对着门口擦拭自己的身体,我没有跟他打招呼,而是马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会儿罗伊来敲门,开门的时候我首先注意到的是他带血的手指和被血染得乱七八糟的白毛巾。 我的心停止了跳动,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扶着房门的手微微颤抖着,竟然忘记了关门。 他说:“卷卷,你家里有纱布吗?”他看我的目光让我想起了连成。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见了他胸口的伤。 那是一个“爱”字,鲜红色,散发香甜的味道,最后一笔扯得很远,让这个“爱”看起来不够正常。 “如果没有纱布,你能帮我去买点吗?”他笑着说,但是我觉得他笑得并不单纯。 我忍不住惊叫起来,“你是……你不是罗伊。”我有一种预感,连成死了,我的连成死了,他恨我,于是附在罗伊身上。这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 ...
身上传来的剧痛让我睁开了眼睛,满眼的黑暗,让我已经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间了,是的,自从来到这里,我就已经和外界完全隔离了。 我叫妍,是医学系大三的学生。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科系,我是幸运的。我被男友木从几十名女生中“挖掘”出来,成为他的女朋友。木是我们专业为数不多的男生之一,而他帅气的相貌也让所有女生为之疯狂,所以,从大一开始,他就是很多女生竞相追求的对象,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木之所以会吸引我,不仅仅是因为他出众的相貌,更是因为他的才华。他刚上大一不久,就表现出了对于医学研究极大的热情,这一点恰巧被我们的院长发现在,随即就把他作为了重点的培养对象,他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大家眼中的优等生。除了研究之外,他的课程学习也是极其认真,成绩也名列前茅,我们到了期末,全都会去请教他问题,他也乐于给我们解答,所以,他的人缘也是极好的。对于这种又帅气、又学霸的人,不感兴趣是假的,我被他的这些品质深深的吸引着,这也使我不自觉得、有事没事都往他那里跑着。学院单独批给了他一个房间,那房间也带着一间实验室,他每天都会在那里研究着什么,但是谁都没有进去过。有的时候,我去找他,我都会下意识的向实验室里看去,但是那里黑咕隆咚的,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爱意,在大二的的那年春天,他终于接受了我,我顺利成为了他的女朋友,我每天找他的频率就更高了,他也不厌烦,仍旧带着他的招牌笑容。但是,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吃过晚饭或是夜宵,因为当初他就和我约定,每天晚上他都要做研究,不许我打扰他,所以这也是我们唯一不在一起的时间,即便如此,我也很满足,毕竟我是受到他承认了的、他的女朋友。可是最近几天,他频繁的推却我的邀约,甚至有的时候,一天都看不到他的人,我不禁心烦意乱起来,也不禁想着,他一天天的到底在干嘛!有的时候,好不容易见了他,和他吃一顿饭,他也是极尽敷衍着我,吃几口就借故离开了,我隐隐的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这么持续了半个月,我终于是受不了。一天,在我软磨硬泡下,他终于答应和我出来了,我直接质问他最近在干嘛,为什么不能陪着我。他也只是说在研究,至于我问他在研究什么,他最终是没有说。对于他的这种隐瞒,我真的忍无可忍了,但也不好当着他的面发作,但是至于他研究的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明白! 之后的一天,我趁他不注意,偷偷地拓印下他实验室的钥匙,然后又让他寝室的老大帮我把他约出去,而我便瞅着这个机会溜进了他的实验室。将钥匙插进门锁的一瞬间,我竟有些紧张,就是那种对于未知情况的恐惧,我真的不知道门的那边会是什么。但是为了知道木最近到底在干什么,我忍住了心底的那一丝恐惧,打开门,走了进去。那实验室里黑黑的,我用手摸着前进,终于摸到了一个开关一样的东西,我轻轻地按了下去。昏黄的灯光亮起,照着实验室里的一切,有种说不出得诡异。这时,安静的实验室里响起一个“吱吱”声,我循声望去,眼前的场景,让我不禁呕吐起来:一个笼子里装着几只老鼠,有死的有活着的。死的还好,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而那活着的却是皮毛有一块、没一块,而且还用着它们那灵活的八只腿在笼子里上下窜着,是的,把支腿!我心里一冷,捂着嘴跑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我撞到了木,没有感到有所依靠,而是更恐惧的感觉,我飞速的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回到寝室后,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那样帅气的木,那样优秀的木,怎么会做出这么恶心、这么变态的事情来呢!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木打来的,我本来是不想接的,但是毕竟还是有感情在的,所以我还是按下了接通键,木在那边和我解释说那只是个半成品,不能说明什么的,并且哀求我,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听到电话那边木无助和恳求的声音,我的心立即软了下来。木高兴的约我明天一起吃饭,不过地点是他实验室那边的屋子。总之不管在哪,他总算主动约我了,这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了木的屋子,木早已叫好了饭菜,还带了我最喜欢的果汁,满满的诚意。我的座位正对着实验室的门,看着实验室玻璃透出的漆黑,我心下还是十分的恐惧,但是在木的面前又不好表露,总不能扫了他的兴不是?木贴心的给我倒了一杯果汁,他则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木平日里是不喝酒的,如今为了赔罪连酒都喝了,我若是不原谅,岂不是显得我小气。我也将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之后,他又和我说了一些话,只不过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竟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安静的空间时不时有几声“吱吱”,凭着空气中的气味判断,这应该是木的实验室。我想要站起来,可是全身都是软软的,同时,我感觉胳膊上是浮肿的,上面有着像是针扎过的痕迹。我恐惧起来,那日木给我喝的什么,为什么会失去意识?他又把我带到这里干嘛,又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想到这里,脑子里浮起了那只老鼠的画面。不,我不要变成那个样子!我不禁干呕起来。是啊,我多久没有吃东西了。我大喊起来,可是刚一张嘴就是一阵的眩晕。在我意识即将逝去的当口,我只看到了一些踢门而入的警察…… 一个月后,我从医院里清醒过来,坐在身旁的妈妈憔悴非常,想必这段时间她是很担心的吧。在我的央求下,她将之后的事情说给我听:原来,在我发现了他的研究之后,他竟将实验对象变成了我,在那天迷晕我之后,他将我藏在实验室里,然后将注射在老鼠身上的试剂也注射到了我的身上。而家人因为连续几天联系不到我,便报了警,警察根据我的社会关系,将目标锁定在了木的身上,最终将我救出,木也被绳之于法。 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大好了,但是心里的阴霾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我永远也不敢去想,我在那个黑暗的实验室里度过的那些个日日夜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