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刷白的墙面,干净的白砖,齐全的装潢,我走进新租的公寓,感觉环境不错。 这么好的公寓,月租却低得出奇,不知道是为什么。我问房东的时候,她也就敷衍了我一句“没人租”。 我是无所谓这些,住得舒服就好。 我利索地给卧室的床上了床单,整个人往床上一倒,疲惫感一时涌了上来。 我打了个哈欠,伸长手按掉了灯,裹紧被子睡觉。 由于睡得太早,半夜我就醒了过来。我揉了揉眼睛,淡淡的月光透过薄窗帘照进来,使我能看见房间里的一切。 我正准备躺下去,眼睛却瞟到一个黑影。我立刻转头看过去,衣橱光滑的面上可以清楚地看见我身体的轮廓。 我摸了摸胸口,松了口气,又倒了下去。 又起来的时候,天正蒙蒙亮。我觉得我也睡得够久了,就从床上坐起来,转头又看见衣橱里自己的身影。 我盯着衣橱里的那个黑影看了一会,忽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冷。 我慢慢抬起手,朝衣橱挥了挥,看见衣橱里的倒影也一样挥了挥手,才安心地下了床。 我怎么会觉得衣橱里影子的不是自己呢? 我抓了抓蓬乱的头发,手抓住窗帘,准备拉开的时候,身躯猛地一颤。 我用力扯下洁白的布窗帘,站到床上,用那张窗帘把整个衣橱盖住。 用窗帘盖住衣橱之后,我整个人瘫软下去,裹紧棉被,浑身颤抖地盯着那张洁白的窗帘。 我这么做是因为,刚才我猛地发现,衣橱里的人和我抬的是同一只手。 或许这只是我的错觉,但是我现在不敢再拉开窗帘来确认真假了。 我拿起手机,慌张地在通话记录里找男票的名字,眼前突然飘起一抹红色。 我一惊,抬头看去,洁白的窗帘上凭空出现了一大片血迹,窗帘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地把窗帘掀了起来。 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一个女人从衣橱里钻出来,和我有一样的长发,一样的衣服,甚至是。 一张一样的脸。 2 “老板,不告诉那个女孩那间出租房死过人真的没事吗?” “怕什么,死过人不照样能住吗。再说了,和她说死过人,她还能租咱们这间出租房?” ...
吴峰有个女友,叫韩笑。韩笑心地善良,聪明可爱,吴峰很爱她。 一场车祸,韩笑为救吴峰,惨死于车轮之下。吴峰悲痛欲绝,总认为是自己害了韩笑,痛定思痛后,决心要复活韩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抱着这个想法,吴峰问了很多人,大家都觉得他疯了。但吴峰并不气馁,继续寻找方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吴峰遇到一个高人。高人说有办法,只要用招魂术召回韩笑的灵魂,再附于一个与韩笑灵魂匹配的活人身上,韩笑就能复活。但有两点:一是高人索要好处费三十万;二是招魂术必须在三个月内实行,时间过久,韩笑的魂魄就会消散。 也就是说,吴峰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去准备这三十万元。 吴峰闷闷不乐,对于月工资只有两千元的他来说,三十万无疑是笔巨款,到哪儿去凑呢?就在他失魂落魄之际,突然一阵急刹车,吴峰倒在地上,他被撞了。车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看到倒地的吴峰,脸都吓白了,扔给他一千块钱。 “这钱就算了事了,你可别坑我!”说完,中年男子开车离去。 吴峰有些楞,起身看看自己,一点儿伤都没有。他猛地想到一条新闻,说好多人故意碰撞那些行驶中的私家车,假装受伤,骗钱,也叫碰瓷。 显然,中年男子把自己当成碰瓷的了。看着手中多出的一千块钱,吴峰想到了一条赚钱之路。 此后。吴峰没事就在公路上溜达,看到行驶速度不快的私家车就故意撞上去,随后抱着身体假装疼得打滚。私家车车主一般都会花钱买教训,给钱走人。 时间过得飞快,在三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吴峰凑齐了三十万。他和高人一联系,高人说恰好物色到一个合适的人,让吴峰赶紧来。 事不宜迟,吴峰出发了。过马路的时候,吴峰看到一个开车的长发女子。灵机一动,吴峰想到韩笑就要复活了,何不再干一单,赚钱给女友买个礼物?说干就干,吴峰故技重施,拦在车前,没想到长发女子压根不刹车,毫不减速地冲过来。 吴峰一惊,闪到一边,手机掉落地上。车压到手机,轮胎打滑,撞到路边墙上,长发女子当场毙命,身体成了两半。 吴峰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吓得急忙跑了。到了高人家,吴峰掏出三十万现金,高人却摇摇头,说做不了。 “为什么?”吴峰急了。 “唉,本来给你女友附身之人已经选好,结果在刚才来的路上出车祸死了。”说着,高人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人正是开车的长发女子…… ...
小李这些天搬到了一个新的居所,这处房子的房租很便宜,这在市区里是不可多见的。价格上的优势,让小李不禁心动,他拖着大大的行李,第二天便搬到了这座公寓。 初来乍到,看着干净整齐,设施完备的房子,小李很是满意。他稍微收拾了下东西,便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看来看去,渐渐的,他有些迷糊,迷迷糊糊中他睡着了。他梦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得非常美丽,看一眼便心动的那种类型,这个女人似乎是个诱惑,款款走来,牵起小李的手。小李任她牵着,感觉右手有些冰凉。 “喵!”就在这时,一声猫叫声响起,小李从睡梦中惊醒,他茫然四顾,家里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只野猫,而且还是只黑猫,正对着他家叫唤。 小李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他走上前,将猫赶跑。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 “该洗个澡了。”小李走到浴室,看着崭新的浴缸,心里不禁有些高兴,这么便宜的房子,设施还这么齐全,简直是赚翻了。自己才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有点劳累,不如泡个热水澡缓缓。 他扭开水龙头,热水哗哗流下,不一会儿便溢满了整个浴缸。 小李脱下衣服,一只脚埋入浴缸,热度适中,非常适合洗浴。 接着,他整个人都没入进去,只露出一个头来。 “真舒服。”小李半眯着眼睛,眼神有些迷醉。 昏昏沉沉中,他又陷入了睡眠,这一次,那个女人离他更近了,而且是全身赤裸,温柔地抚摸向小李。 小李陶醉了,他正要一把抱住女人的时候,女人却变得脸色极为苍白,可怕的长发伸展开来,卷起小李的脖子,将他往水里拖。 “救命!”小李不停地挣扎,但是无济于事,那头发像是盘旋的绳子,绞住了小李的头部,小李就这样,慢慢在窒息中身亡。 一个星期后,小李尸体已经泡得有些发胀,房东终于才打开房门,找到了小李的尸体。 后经法医鉴定,小李是自行溺水,窒息身亡。在小李之前,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因为失恋,想不开,于是在洗澡的时候,割腕自杀死了,死的时候脸色是苍白而无血色的 ...
这是奶奶小时候他们村里发生的一桩奇事,并一再叮嘱我,以后出门在外,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能乱说,避免引火烧身,招来祸事…… 那年,刚进入腊月的一天,翠儿娘早饭后,到东院找兰梅嫂子(妯娌俩)做针线活。直至下午三点多钟,她才起身下炕回家做饭。 那时候,农村人生活还比较贫困,每户都有冬储的菜窖。冬春季蔬菜以腌制的酸菜、土豆、萝卜为主。 翠儿娘回到家,到房后菜窖里拾了几个土豆和萝卜,顿觉寒气侵骨,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赶忙从菜窖上来,用破铁锅盖好窖口,挎着菜篮子疾步往屋里走。 刚拐过山墙,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脚脖子上勾了一下,与此同时似乎还听到背后传来鬼祟的笑声。她不由得一声惊叫,一个趔趄实实在在地摔倒在地,挎在胳膊上的菜篮子也撒了手,土豆、萝卜散落了一地。 丈夫正在屋里编筐,听到媳妇的嚎叫声,慌张着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边跑边问你这是咋得啦?当看到媳妇龇牙咧嘴趴在地上,丈夫忙伸手扶她起来,关心地说:“走路这么不小心,毛手毛脚的,磕着没有?” 媳妇皱着眉头,抬头望了眼天空,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丈夫说:“太阳还没落山呢,这大白天的,莫非撞上鬼了……” “这也就是冬天穿着棉衣,要是在夏天,说不定会伤成什么样子,往后走路可要多加小心。”丈夫心疼地说。 当他蹲下来往筐里拾萝卜时,无意中看到媳妇右耳朵下面的耳垂没了。他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瞪着惊愕的双眼,张着大嘴却发不出声来。 媳妇发现丈夫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说道:“你咋用这种眼光看我?”他这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指着媳妇的右耳朵,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右耳朵的耳垂哪儿去了?”“你胡说些什么呀,我这耳朵好好的……”说着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瞬间,媳妇脸色惨白,凄厉地喊叫着:“我咋少了小半个耳朵……”按说这丢掉的耳垂,不是在上下菜窖时刮掉的,就是刚刚栽倒时剐蹭掉的。可她一点感觉也没有,既不痛也没流血,何时没的一无所知。夫妻俩把院子和菜窖里都找遍了,丢失的耳垂似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晚上熄灯后,夫妻俩仍在议论着这件诡奇的怪事。忽然,听到东院传过来大哥和兰梅嫂子忽高忽低的吵架声,这可是两口子从来没有过的。 媳妇急忙披衣下炕,嘴里嘟囔着:“这半夜三更不踏实睡觉,吵得是哪门子架?”说着,与丈夫踉踉跄跄到了东院,想劝劝他们两口子,以免伤了和气。 两人一进屋,就见大哥虎着脸,对着目光呆滞,耷拉着脸,盘腿坐在炕上的媳妇,说道:“你说你有灵验,坐着别动,把柜上的茶壶扔在地下。”他的话音未落,只见茶壶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只听“咔嚓”一声,茶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兰梅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冷冷一笑,阴阳怪调地说:“信不,不信咱再试试看!”大哥信服地对她摆摆手,说道:“无论你是鬼狐精妖,还是仙神下界,求你别再折腾了……”直到这时他俩才弄清楚,这两口子不是吵架,是大嫂“中邪”了。 “大哥,平白无故嫂子咋就惹上了这种‘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是嫂子这段时间患病,一时阳气弱了的原因?”二弟问大哥。 “谁知道她中了哪门子‘邪’了?晚饭后,她就有些坐立不安,屋里屋外踱来踱去,神秘兮兮地不停地嘀咕着,说些什么也听不太清晰,但有一句话我听清楚了,她说:我让你们不信!初听时我觉得很是蹊跷,后来又听她重复了几次这句话。我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她阴沉着脸,说话的腔调大相迥异,判若两人。我预感到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果不其然,她刚一上炕,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睛傻呆呆地瞅着屋门……白天,她们妯娌俩大半天都待在一起,你嫂子连大门都没出去过,你们说咋就中了这‘鬼邪症’呢?” 大哥话音未落,兰梅咬牙切齿地发出一阵人的狞笑,说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屋里说话隔墙有耳。你问问你弟媳郑月红,白日里她都说了些什么?”她边说边用手指着郑月红。 郑月红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吓得浑身不住地颤抖着,躲在丈夫身后,壮着胆子怯怯地回答说:“我们姐俩也没说什么,只是边做针线活边扯着闲篇……”兰梅愤懑地说道:“郑月红你还嘴硬。本来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碰巧我打此路过,无意中听到你们的对话,你说什么这世上遇到的‘神仙鬼魅或精狐妖怪’邪事缠身,是人们编造出来的……今天,我只是校验一下我的道行。”三人闻听此言,不由得大惊失色,全都愣怔在那儿。 兰梅擦了把嘴角白沫,从鼻腔里哼了声,接着说:“下午你回家时,我紧贴着你的身子跟着你走进家门,在你不知不觉中给你耳朵上留了个记号,这是事实吧!我本打算晚上再到你家找你算账,可拴在你家门口的那条大黑狗,使我退避三舍,没人带着进不了你家,我只好来到兰梅家闹一闹,把你引过来。” 二弟攥拳捋袖,怒目说道:“翠儿妈丢失的耳垂,是你暗地里搞的鬼?”“明人不做暗事,就是想教训教训她,看她从今往后还口无遮拦……”二弟没等她把话说完,接过话茬儿,说道:“不管你是哪儿来的,大天白日竟用妖术祸害人,如此猖狂,我岂能饶你?”说着抄起门后那根顶门棍。 大哥上前攥住二弟的手腕,摇摇头,意思告诉他先别动手,转回身对媳妇说:“你别装神弄鬼吓唬我们,有胆量说说你是从哪儿来的?”“呵呵,告诉你也无妨,我住在西沟岗子上……” 听她这么一说,大哥凝思默虑片刻,忽然想起小时候五爷讲过,那地界住着个白狐精。大哥问:“你是白狐大仙?”兰梅拿腔捏调地回答说:“这还有假吗!”说完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大哥低声下气地说:“您既然是狐大仙,她们有冒犯您老的地方,还请高抬贵手,担待一二……”“你说的好听,她们在背后搬弄是非就是不行。” 二弟厉声喝道:“我们好话说了,也给您老赔了不是,说话做事不能太绝了。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奉劝狐大仙别再这样无休止地闹腾下去,这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 大哥害怕把事儿闹大了,赶紧以笑脸相迎,说道:“狐大仙,您该说的都说了,该罚的也罚了,请您老打道回府吧!每月初一、十五,逢年过节给您添香上供……” “你这话我爱听,看在你的面子上告诉你,郑月红失去的耳垂,在西沟岗子榆树下的那块青石上……不过,现在我还不想走,等这口气顺下去再说。”大哥没再说话,转身走出房间。 屋内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一阵铁链声。屋门帘一抖,二弟家的那条黑狗带着一股寒风,忽闪一下蹿上炕,直扑坐在炕头上的兰梅。 兰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怔了一下,瞬间脸色骤变,浑身颤抖着,声嘶力竭地说道:“是我这张臭嘴把自己出卖了,五百年修炼的功效将毁于一旦……”话音未落,倏地一道白光从炕上腾空而起,带着一股臊气味夺门而出。 刹那间,兰梅的神智恢复了常态,心存疑惑地瞧着他们,询问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两口子在这深更半夜的都过来了?” 郑月红回答说:“嫂子,你是受白狐精缠身,已折腾了大半夜……”兰梅刚想下炕,一低头看到卧在身边的大黑狗,她大声质问着:“郑月红,你怎么让狗上炕了?”大哥忙解释:“以前只知道狗通人性,养狗是为了看家护院,没想到白狐精说漏了嘴。黑狗不仅避邪,而且还能制伏鬼狐精怪邪祟之物,它是异类的克星。今天夜里要没有这条狗,还不知道会把你折腾到什么时候。” 兰梅心有余悸:“晚饭后,感觉心里老是毛毛的,只记得上炕准备睡觉时,猛然间看到一只大白猫,双眼射出阴森森的绿光上了炕,瞬时我就犯了迷糊,以后发生的事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
清朝乾隆年间,皖北古黄县张桥村荣三的新婚媳妇黄春姑回门,在娘家小黄庄住了两天后,吃过午饭便骑了毛驴儿由弟弟秋生和家中长工潘牛儿、田大壮送回夫家。 回婆家路途遥远,更叫人担心的是要路过黑风口!这黑风口,山道两旁古柳参天,高坟大墓累累,荒草比人还高,本就是阴气森森,人迹罕至的“鬼地方”,近日又真的闹起了鬼!据传,在这黑风口出了一高一矮两个青面獠牙的恶鬼,若逢单个行人,两个鬼就要张牙舞爪地从坟地里扑过来,轻则抢劫,重则吞吃人头!只上个月,黑风口就扔出两具血糊糊的无头尸呢! 越怕出事还真出了事!到黑风口时,恰逢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偏偏黄春姑小腹一阵紧,脸红红要小解,下了毛驴,一溜烟跑进了一棵大柳树后。秋生他们三个男人便背过身去,边唠嗑边等等。黑风口地处两个陡山坡之间,向来多风,忽一阵狂风刮过,飞沙走石,尘土遮天,只听身后的黄春姑一声惊叫,便没了声息。秋生叫声不好,带头冲上前去,潘牛儿和田大壮连忙跟上。三人赶到那棵大柳树下,只见柳树下大洞小洞一个挨一个,也不知道是狐狸洞还是野兔洞,黄春姑却不见了踪影!三人慌了,一边喊叫,一边硬着头皮向前寻找。不知不觉,三人来到坟墓深处,依旧不见黄春姑的踪影!正在这时,又是一阵飞沙走石的狂风吹起,三人更是慌急,吓得连忙手拉着手,唯恐叫鬼给扯了去。狂风过后,令三人意想不到的是,听见附近有人“哼哼唧唧”的呻吟声,跑过去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黄春姑──黄春姑犹如从天而降,仍躺在那棵柳树下,只不过只着一身内衣,一身丝绸外套不见了,满头的珠簪钗戴也不见了!秋生连忙将姐姐搀起,又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遮羞。黄春姑如从梦中醒来:“我……我这是在哪儿啊!刚才我刚蹲下身,就见两个恶鬼像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好怕人……”说着,捂面大哭。秋生哪敢久留,急忙将姐姐扶上毛驴,几个人一溜烟逃离了黑风口。 来到张桥村,荣三早在家门口候着呢,听了小舅子哆哆嗦嗦如此这般一说,荣三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青,嘴唇咬得发白,却一句话也没说。 待秋生他们一走,荣三一把扯住妻子的头发,大发脾气,喝问她在黑风口失身没有。黄春姑哭哭啼啼道:“那两个鬼头上长着角,眼放绿光,嘴里还喷着火,好厉害,把我直往一个黑乎乎的洞里拖,我……我头一晕,啥也不知道了……”荣三一听,将黄春姑搡倒在地,恶狠狠地骂道:“奶奶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两个鬼东西竟敢动我的媳妇,真是瞎了他娘的眼。到明天老子非掘了他娘的鬼窟窿不可!”房门一关,自顾自“呼呼”大睡去了。 可怜黄春姑横祸飞来,先是被两个鬼吓个半死,现在又被丈夫暴打一顿关在房门外,正是春寒天气,只着一身内衣的她冷得浑身发抖,只得忍气吞声,抱着膀儿走向院后那间放草料的杂房避寒歇息。 第二天天刚亮,黄春姑一觉醒来,想起要做早饭,壮起胆子去前院叫门。不料一进前院,就见院中扔着自己昨天在黑风口丢失的外套和那些珠簪钗戴,不由心中一咯噔!更令她想不到的是房门竟然虚掩,推开房门,只见房中血流遍地,荣三横躺在床上,脖颈上光光的,成了一具无头尸!黄春姑大叫一声,又吓得昏死过去…… 即将卸任的牛知县接到报案后,坐着八抬大轿来到现场,先向黄春姑问明情况,又一番勘察,最后捋捋花白胡子对县衙的办案文书道:“记下,又是一件黑风口恶鬼杀人案。老夫是没时间破这个案了,留待后任吧!” 只说继任的朱知县到任后,翻阅卷宗,拍案而起:“牛某何其荒唐──须知世上只有勾奸害夫的淫妻,绝无杀人夺命的恶鬼!”当即命衙役将黄春姑和秋生、潘牛儿、田大壮带到大堂,细细审问。可怜黄春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陌生男子也不曾见过,上哪儿找“奸夫”去?朱知县可不管这些,拶子水火棍一齐上,将黄春姑夹得死去活来,昏头昏脑之际望见跪在一旁的田大壮,便将血肉模糊的手指一指……田大壮吓坏了,尖叫道:“小姐,你可不能屈赖了小人啊!” 朱知县却“呵呵”大笑:“果然本县猜得不错,奸夫就是你田大壮!试想,黄春姑与秋生是姐弟,自不会有奸情;潘牛儿形貌丑陋年纪又大,她不会看得上。只有你田大壮身材魁梧,容貌堂堂,又是个青皮后生,你不是奸夫又是哪个?定是你二人路上装神弄鬼,使障眼法骗过他们二人和你丈夫,然后田大壮杀个回马枪,你二人合伙杀了荣三!”田大壮连连叫冤,朱知县火起,命衙役将田大壮夹起。一顿大刑“侍候”之后,被打得血肉横飞的田大壮这才“老实”了,签字画押。 黄春姑通奸杀夫案上报到省提刑司核审,核审官是位姓刘的巡检,他反复核审卷宗。觉得此案疑点不少,最明显的就是田大壮难有作案的时间。据案审记录,黄秋生和潘牛儿一致指认,那天他们三人一块回到小黄庄后,已是半夜了,田大壮和潘牛儿同居牛棚看牛,一块儿睡下的,第二天又一同起身牵牛耕地,一天下来耕了二亩地呢。就算田大壮半夜里趁潘牛儿睡熟爬起身,走三十里山路到张桥去杀荣三,天亮前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赶回小黄庄的──哪有不到三个时辰能摸黑走上六十里山路的?除非他是“飞毛腿”! 刘巡检又将田大壮和黄春姑提到省提刑大堂重审。两人一见那红白水火棍和骇人的刑具,脸早吓白了,招供的话同原卷宗上的记录丝毫不差。审了一会儿,陪审的差役一个接一个地有事出去了,最后连刘巡检也被提刑叫去问别的事了,偌大的大堂竟只剩下了田大壮和黄春姑两人。田大壮觑得无人,胆子稍稍大了点,一个劲地埋怨黄春姑不该屈赖他。黄春姑羞愧不已,泪下如雨:“我……我实在受不了那拶子,十指连心疼哪。我不招出奸夫,县老爷会拶死我的!可外姓男子除了我丈夫之外,我只认识你和潘牛儿,就……就指了你。如果有来世,我愿做牛做马回报你……”田大壮一声长叹,双泪迸流:“也罢也罢,责怪你也是枉然。县老爷的大刑我一个七尺男儿也熬不住,别说你一个弱女子了,只可怜家中我那六旬老母……” 黄春姑和田大壮怎么也想不到,刘巡检和刑讯的差役们全是故意离开的,他们两人的对话早被事先藏在密柜中的文书一字不漏地记下了! 刘巡检这下对二人的冤情更明白了,只是若按例将此案发回古黄重审,朱知县定会再用重刑,二人依旧是“杀人元凶”!刘巡检思之再三,经请示省提刑,讨了一纸公文,以黑风口恶鬼系列伤人案未结为由,前往古黄会审。 再说自荣三被杀后,黑风口的那两个“恶鬼”闹腾得更厉害了,两月不到又有几个行人被吞吃了脑袋。朱知县不信有什么恶鬼,却揪不出凶手,正在发愁,忽听省里专门派员来审理此案,不由喜不自禁,把所有卷宗一股脑儿交给了刘巡检,还发签命县里所有的捕快都听从刘巡检的指挥。 刘巡检遍阅卷宗,发现所有的被害人都被恶鬼割了头,而荣三恰也少了头,可以肯定荣三也是恶鬼所杀。但别的受害人都是在黑风口被杀的,只有荣三一人是在家中被害的,如此看来荣三恐怕自有招祸的隐情。 刘巡检带着捕快们径去张桥,先打听一番荣三生前的详细情况。村民们说荣三自小便独自离家,出门闯荡,谁也不知他去了哪儿。两年前,十来年不曾回家的荣三突然衣锦还乡,买宅地盖起高大的房舍,手头也格外阔绰,娶来了美娇娘黄春姑。迎亲那天,黄春姑珠翠满头,轰动一时,据说全是荣三送的…… 荣三在外面到底是怎样发财的?刘巡检肚子里结成了疙瘩,便命捕快们先将荣三的新居细搜一番。一搜之下,竟搜出了一堆古怪的物件,什么长把小铲子、扒子、镟子、启子、小手锯、浸了麻油的绳子、土黄油布伞、牛筋皮手套等,还有一个软羊皮做的长筒子。 “啊,这些东西全是盗墓用的工具,瞧,这些铲子扒子什么的是刨坟的,镟子启子是开棺的,土黄布油伞是用来遮光的,至于那个羊皮长筒子,是钻墓道时用来通风的……”一个见多识广的老捕快失声叫道。 哦,原来荣三是个盗墓贼,是靠盗墓发的财!刘巡检忽又联想起江湖上对盗墓贼的传闻:盗墓贼们做贼心虚,盗墓之后怕死鬼报复,往往把墓主人的头颅割下当溺器,以彻底镇住“鬼”。如此说来,黑风口那两个割人脑袋的恶鬼也是盗墓贼,说不定同荣三是一伙的──那天黄春姑遇袭回到家,荣三不是骂了一句“大水冲了龙王庙”吗?这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看来,荣三极有可能是死于盗墓贼之间的内讧! 刘巡检一行马不停蹄,直奔黑风口。搜了大半天,除了赶出一群野兔和几只野狐之外,却什么也没搜到。众人不觉有点丧气。忽有一个捕快“唉呀”一声惊叫之后,连叫“真臭真臭”!原来他一脚踩到了一堆大便上。刘巡检跑过去一看,只见大便是新拉的,不由心头一震,忙叫众人仔细搜,两个“恶鬼”定仍然藏在此地!这下众人心细了,很快发现一处荒草掩盖着的野狐洞穴有人爬过的痕迹。刘巡检心里有了底,让众人顺手割来艾草,点燃了往黑乎乎的野狐洞里熏。不一时,一股浓烟竟从一个大坟墓后的老鼠洞中冒了出来,不用说,坟地下有个大洞穴,野狐洞是进出口,老鼠洞则是通风的气眼!一个捕快揪了把茅草塞了老鼠洞,不一时,就听坟地下传来“吭吭吭”的咳嗽声。又熏了一会,只见从野狐洞里面钻出了两个“鬼”!捕快一拥而上,将两个已被熏得半死不活的家伙紧紧捆绑。 这下案情真相大白。果然不出刘巡检所料,这两个恶鬼一个叫宋大,一个叫董二,同荣三本是狼狈为奸的结拜兄弟,多年来一直在汉唐古墓聚集的北邙山干盗墓的勾当。发财后,荣三回家娶媳妇,宋大和董二继续盗墓,却因为少一个帮手失了风,被官府追得无处可藏,只得千里迢迢投奔荣三。荣三怕连累自己,忽想起邻近的黑风口有个早被他掏空了的大古墓,墓道口已与野狐洞相通,是藏身的好地方,便将二人安置于此。两个作恶惯了的家伙岂能安心与“鬼”为邻,便屡屡扮作“恶鬼”,劫财害命,杀人后又怕死者变成索命的“冤鬼”,便残忍地按盗墓贼的惯用手法将被害人的头颅割下,以驱散其“阳灵”。黄春姑那天回门归来经过黑风口,两个家伙便盯上了她,趁一阵风将她拖进了洞。待剥去黄春姑的外衣和首饰,两个家伙突然发现首饰挺眼熟,细一辨竟是“兄弟”荣三的,这才意识到劫错人了,慌忙住了手,又将昏迷未醒的黄春姑“送”出了洞。待秋生他们扶着黄春姑走后,宋大和董二不放心,抱起黄春姑的外衣和首饰悄悄尾随在后面也来到了荣三家,打算向荣三解开误会道个歉。谁知在墙外却听到荣三恶狠狠地骂着要“掘了鬼窟窿”。荣三一向心狠手毒,说得出做得到,宋大和董二又惊又怒,两人一合计,决定先下手为强杀了荣三!待偷窥到荣三将黄春姑赶到了后院草房,两人便将衣服和首饰一甩,手持尖刀先撬开门,然后冲进了房里…… 案子了结后,黄春姑和田大壮无罪开释。黄春姑自感对不起田大壮,又见田大壮心地善良,便自愿嫁给了田大壮。此是后话。 ...
苏明慢慢醒了过来,然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的,就问道:“护士,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刚心脏病犯了,在公园里晕倒,是好心人把你送到医院来了。”护士用奇怪的腔调说道。 “心脏病?”苏明很纳闷儿,自己怎么会得心脏病呢? “你不知道?”护士语气惊讶,但却面色平淡,“刚刚医生给你做了检查,说你是太胖了才得了心脏病,需要长期吃药来稳定病情。” 苏明听了这句话,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这病能治好吗?”他惊恐地问。 “能是能,但是需要鬼来治。” “鬼?” “是啊,最近医院请了一个鬼,可以用阴间的方法治疗人的疾病,而且不留后遗症。”护士一边说一边擦着地板,一刻都不停歇。 苏明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乞求护士带他去找那个鬼,他宁愿见鬼也不愿意一辈子带着病。护士同意了,把他带到了一个阴暗的房间里。他看到房间里坐着几个人,应该都是来治病的。 屋子正中央的台子上有一个虚幻的黑影,那应该就是护士所说的鬼了。 第一个人说他的病是脑溢血,那鬼便打开他的天灵盖儿,小心翼翼地拿出他那有血块儿的脑子,放到身旁的一缸液体里,轻轻一冲洗,就给那人安了回去。那人脸色立马红润起来,走了出去。 再接着就是一个高位截肢的男生,鬼把他拎了起来,把腰部以下部位没入那缸液体中。没过多久,那人的双腿竟奇迹般地长出来了。 终于到苏明了,那鬼把他拎了起来,整个浸入那缸不明液体中。就在他感到快要窒息时,那鬼又把他拎了起来,两只手分别捏着他的头和脚,像拧麻花一样用力一拧,很多黄澄澄的油就从他的身体里挤了出来,飘在水面上。 鬼把他放了下来,苏明发觉自己瘦了很多,便开心地跑了出去。可是他刚出门,就看到门外的人都倒了下来。他想张口喊,意识却慢慢模糊了。 几天后,在这家医院的病房里。 “我这病还能治吗?” “能,但需要鬼来治。”苏明一边对面前的病人这样说,一边擦着地板,一刻都不停歇。 ...
小雨想要租房子独住,刚搬进去,她就发现屋里弥漫着一股又腥又潮的臭味儿。没几天,小雨随意把胳膊放到鼻子底下一闻,连自己的皮肤都染上那股臭昧儿了。她只好在身上喷满香水,虽然刺鼻的香气引起了同学的纷纷议论,但“香”总比“臭”强,算是将那味道掩盖住了。 一天忙下来,小雨特别累,都没顾上洗澡,就躺床上睡着了。半夜,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浑身黏糊糊、湿漉漉的,身上、床上都是泥泞的水渍,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地上还有条长长的水痕,一直拖到卫生间的马桶里。 肯定是有人在恶作剧,把马桶里的脏水泼在了她身上!小雨没抓到人,气急败坏地洗了澡就睡了。但连续几天,她忙到半夜回家,只要一睡着就会被迫洗个“脏水澡”! 这天晚上,小雨喝了一杯咖啡,在被子下面藏了根棍子,准备抓个现行。她把灯光调暗,闭上眼睛装睡。没多久,卫生间那边传来一阵响动,她猛地睁开眼,眼前竟然是个面色惨白、被泡得肿胀的女鬼,而且女鬼的两个腮帮子鼓鼓的。 小雨下意识地一挥棒子,打在了女鬼的腮帮子上。女鬼一偏头,嘴里吐出了又脏又臭的水,原来这就是自己洗脏水澡的真相!小雨整个人都吓傻了。 女鬼凶相毕露,捂着脸怒吼道:“你的香水味儿让我睡不着觉,我每晚千辛万苦地从下水道爬上来,想给你冲掉皮肤上那股味儿,可你竟然浪费了我辛苦含上来的水,那今晚只好扒掉你的这层皮了!” 说完,女鬼伸出了尖利的爪子,猛地朝小雨扑了过去。 ...
黑古拉,你忠实的粉丝为你奉上 ——题记 在这文化盛行、百家争鸣的年代,不免多了一些批判和谩骂,少了一些人类该有的道德底线和理解尊重。 黑古拉是我的朋友,我们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我们亲密无间、情同手足。 黑古拉学习很好,至少要比我好得很多,无论每次考试几乎每个学科都会落下我几分到几十分。但我不解的是他为何只有语文这一科会被我落在千里之外。按常理来说,语文属于母语,对我们学生来语文说比其他科目好学的多,分差也是科目中最小的一个,可为何黑古拉却分数极低?经过我的观察,是的,分数就低在他的作文上! 黑古拉是个不善言语的老实孩子,学习一向努力的他在语文作文方面不知如何是好。我简单看了他的几篇文章,语言没有吸引力、内容粗浅、有头无尾,这些无论是考试作文还是随意文章,都是可以至人于死地的弊病。 但是,黑古拉从来没有过放弃。同学们嘲笑他,他不与言语回应;老师当众读他的作文,他只是一直低着头不语;父母责怪他,他对自己说一定要努力。 他开始读名著,读各类优秀作文,尝试写各类文章,但即使是这样,效果也不是很显著。 面对高考,他沉着迎战,到也是因为作文分数低的原因与他梦寐以求的名校擦肩而过。 同学和朋友的嘲笑,自身压力的过大使他从此他开始精神恍惚,最后他还是自杀了。割腕流血身亡,没有丝毫征兆,只不过他尸体的身旁是大量的优秀作文和曾经侮辱过他的人的照片,他带着梦想和仇恨就这样不辞而别了…… 几个月后,我在鬼故事网上看到了黑古拉的名字。他的文章同样是糟糕的很。我知道,他就是我的朋友,只有我知道黑古拉的真实身份。但我不知道的是他到底是来复仇的还是来完成梦想的!曾经用不雅的话语侮辱过黑古拉的人,劝你们明天就出家当和尚去吧,那里才是你能学到怎么做人的真正归宿。 事先生命本文纯属虚构,我只是开了个玩笑,这篇文章是在一节化学考试课上怀着激动的心情完成的,匆忙急促,不够恐怖,到我却是为了达到我的目的,让其他无干的读者失望了。 事实上我不认识黑古拉,只是看过他的文章和大家对他的评论,我进过他的个人空间,他也来看过我。我看见了他写的那些文章,的确不好,这个我不庇护他,可是你有没有发现,他的思路在逐渐清晰,他的文笔在逐渐硬朗。是的,你没有发现,因为你一直抱着批判的心态怎么可能看到别人的进步?我觉得一个正在试图努力进步的人,不应该受到他人因一时的快乐和不忿而出现的抨击谩骂和侮辱!这种情况想必在这里也并不少见。 希望网站的管理人员加上管理,避免出现不雅词汇在评论中。更希望读者宽容作者们,人无完人不是神,只要我们有着对写作的无限热爱,才能不断进步,您一棒子把我们打死您是开心了,可您是不知这会对我们作者带来多大的负担和影响。 从黑古拉的文笔和风格来看,更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不管你们想没想过,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如果你舍得让一个孩子对写作彻底丧失信心,请你用更激烈的言语抨击他,更过分的词汇辱骂他吧!把他从此扼杀在摇篮里!只要你想下手、你忍心下手,我想谁也拦不住你的。 黑古拉,你的粉丝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
早年间,有个吴家村,是个很大的村落。村中有个大户吴员外,从梦中惊醒。梦中他看见一只黑狗在窗外惨叫,叫声如同哭泣的孩子一般。听那声音,和自己失踪多日的小女儿一般不二。 吴员外打开窗户,就见那黑狗一路狂奔向河边跑去。吴员外紧随其后来到河边,只见那黑狗又消失了。只是河水起了涟漪,想必是黑狗跳了进去。然后自己又如鬼使神差般也跳了进去。吴员外拼命挣扎,最后惊醒了。 一连三日,都是做了同一个梦。吴员外就和夫人说了此事。夫人提议既如此,不如去河边一探究竟。吴员外想想也是如此,这黑狗可能是要告诉自己什么事情。 次日清早吴员外就挑了几个熟悉水性的家丁,众人一起就出发了。凭着记忆,吴员外终于找到了梦中的地方。家丁跳入河里,潜入水中,不一会功夫又浮出水面喊道:“主子,下面有一具尸体,被石头压住了,再下来两个人!” 吴员外听闻感觉大事不好,恐怕是自己失踪的女儿。于是赶紧又差了两人下河。不一会功夫尸体被打捞上来。吴员外一见果然是自己的女儿,顿时悲痛欲绝。众人也都潸然泪下。 官差来了后查处,这吴家小姐背负石头坠河身亡。下手之人手段极其残忍。然后安慰吴员外节哀顺变。 回家后吴员外将女儿安葬,出殡之日,恰好遇见邻居李家的闺女被一条野狗袭击,躲在角落哭泣。那狗咬着女孩手腕死死不松口。吴员外赶紧就把野狗轰走,上前来检查女孩伤势。 一看之下,吴员外大吃一惊。原来那女孩手腕处戴的镯子和自己小女的一模一样,翻过来查看上面的刻字,生辰八字正是自己女儿的八字。 吴员外连忙问道这手镯的来历,女孩小声回答,是在父亲书房拿到的,十分好看,便偷偷捡起来戴上了。 吴员外此时一切明了。过了几日吴员外邀李家主人在酒楼一聚。酒过三巡,终于李家主人不胜酒力醉倒了。 待他醒来时,却发现左右站着黑白无常,坐在殿堂上是阴森的阎王爷。阎王爷一拍惊堂木道:“你已醉死,交代清楚生前所犯何事方可速速投胎!”李家主人便道:“小人生前本本分分,不曾犯事!”阎王爷拿出文书说道:“你害死吴家小女一事,都记录在此,来人啊!把他打入无间地狱永不超生!” 这时李家主人便赶紧说道:“回大老爷,我交代!”于是便原原本本交代了事情经过。 原来他早就嫉妒吴员外的财产和地位,上次找到吴员外请他合伙做一笔压榨百姓的生意,但是被吴员外拒绝了,从此后便怀恨在心。暗中打起了报复吴员外女儿的主意。行凶时见到那腕上手镯十分精美,便取下来放在书房中。 当他说完这一切后,只见大殿上的人都纷纷摘下面具,原来都是官差和吴员外这几人的计策。一切真相大白后,吴员外拿着手镯,来到女儿坟前说道:“女儿!为父终于不负所托,找到了真凶!” ...
一、中邪 明朝中期,河北沧州有个李庄,大部分人姓李。村中一户人家,男人叫李青,两口子还算恩爱,日子温饱。不料天有不测风云,李青的老婆忽然中邪了,翻来覆去地念叨“别压我,石头压得我喘不上气来啊”,而且还一直抱着头喊疼。李庄人也听说过中邪的事,可活生生的例子却头次见到,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说找郎中,有人说找神婆,把李青弄得晕头转向。 看了两个郎中都不见好,李青老婆想起自己娘家张庄有个神婆,据说颇为灵验,就打发李青去请。神婆来烧香祷告后问李青:“你老婆是不是半个月前曾经往西北方向去过?”李青说老婆半个月前曾经回过一次娘家,她娘家正好在西北方向。神婆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半晌才睁开眼:“你老婆被冤鬼缠身了,她的三魂被抢走了一魂。”李青惊恐地说:“还请大仙搭救!”神婆说:“从这出去往西北方向走,是不是有口古井?”李青点头说是。“你老婆就是被那井中冤鬼缠上的。”李青脸都吓白了:“那古井中有冤鬼?”神婆点点头:“那冤鬼为什么找你老婆我尚不知,但鬼得生人魂魄是可增强法力的。而人失魂魄则难以为继,必须尽快破解,不然有生命危险”,李青忙问破解之法,神婆说:“有是有,但很危险,要三更无月时摆祭台作法,召来冤鬼与之交涉,请他把你老婆的魂魄放回来。如果那冤鬼不依,斗起来胜负难料啊。你另请高明吧。”李青连忙作揖:“大仙慈悲,救救我老婆吧,花多少银子我都不在乎。”神婆叹了口气:“看你重情重义,我就冒这一次险。”李青大喜,连连道谢。神婆向李青交代了该准备的东西。 第二晚阴天无月,打过三更,在李青家后院,神婆在香案前挥剑作法。香案上摆着各种祭祀的供品,神婆拿起一张神符,用桃木剑刺中,嘴里念念有词,忽然浑身一震便盘膝坐在蒲团上。她的眼睛突然睁开,面带杀气,嘴里发出很粗重的声音:“好惨哪,我死不瞑目啊。”接着神婆跳了起来,李青吓得跑到神台后面,只见神婆的剑在空中挥舞,一会儿是粗重的冤鬼声音喊冤,一会儿是神婆的咒语,这样折腾了半个钟头,终于安静下来。神婆满头大汗地睁开眼,吐出一口气说:“算你们运气好,那冤鬼答应了,过了今晚,你老婆就好了。”李青连连道谢。神婆说:“别高兴得太早,你老婆的病是好了,但那冤鬼放过你老婆,必然会另找他人,这话你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大伙非打死你不可。”李青连忙应下了。 第二天,他老婆的病果然好了,李青对神婆千恩万谢,要重金谢她,但神婆只收了香纸钱。她说自己是用仙法救人,不收受人间钱财。没过几天,神婆之言果然应验了。自从李青的老婆痊愈后,怪异之事便接踵而来。有人说半夜里看到古井边有人影,闪一下就不见了。这时,利里又发生了一起中邪的事件。村西头李文进的老婆,症状跟李青老婆之前一模一样。李文进连忙请来神婆,在神婆一阵焚香作法后,李文进的老婆也好了,神婆同样只收了香纸钱。看来这井中真有冤鬼,这让李庄的村民惊恐万分。经过一番商量,村长决定去县衙报告知县,让知县给拿个主意。知县听后大怒,说村民们胡说八道。以鬼神之事扰乱治安,理应治罪,念在初犯免了,下次绝不轻饶。村民们吓跑了,更为那井中的冤鬼提心吊胆。 二、白骨 李庄又有人中邪了,神婆却再也不肯来了。她说多次作法已经消耗了大量元神,而且那鬼已经两次退让,这次必不肯再让,自己也没办法了。村长正在发愁,知县忽然带着官差来到李庄,直接到古井边勘察。村民们很不解,知县的态度怎么转变得这么快?突然间管起鬼神的事来了。知县令官差们用水桶将井中的水打出来,向人群里环视一圈,高声说:“本官今天之所以到这里来,主要是想替民解忧,同时也让你们明白,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你们要好生过日子。” 井很深,而且井底不断有水渗出,虽然官差百姓轮流上阵,也足足打了一天,才勉强能下去人。知县派官差系上绳子,下到井底看看。不一会儿官差有了回应,说井底有东西。知县一愣,命官差拉上来。很快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呈现在人们面前,除了一堆破烂垃圾外,还有一个大口袋。打开口袋,在场的村民和知县都愣住了,那是一堆雪白的尸骨,还有几块大石头。知县本想教育教育这些无知愚民,没想到真的挖出来一堆白骨。这让他十分意外,赶紧命人叫来仵作验看白骨。 衙役又从井中发现一个蓝色绣花袋子。知县叫人拿给村民们辨看,问是否有人认识。众人都说不认识,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个少妇,跪在白骨前放声大哭:“李春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都说你在外面发财了,怎么会死在这里啊?”知县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痛哭?井中的白骨又是谁?”妇人说:“小女子叫红莲,那个蓝色绣花袋子是我亲手缝制给前夫李春的。一年前李春跟李达外出经商,后来听李达说李春在外面发了财,又娶了一房妻子,并写了休书带给我。因无依无靠,李达又对我多加照顾,后来我就嫁与李达为妻了。”知县问:“仅凭一个绣花袋子你就敢断定这堆白骨是你丈夫的?也许是被这人偷来的或李春送给他的也说不定啊。”红莲哭着说:“肯定是他,这绣花袋子是我们当年的定情物,李春不会送人的,而且李春做事谨慎,绝不会丢失。”这时仵作已验完,据骨质判断死者大约三十来岁,男性,死后浸泡一年左右,系重物击中后脑致命。知县问红莲:“你丈夫李达现在何处?”红莲说:“外出经商未归。”知县稍作沉思,把村长叫过来:“你说村子里中邪的妇人都是神婆给医好的?我想见识见识这位神通广大的人物。” 官差去张庄找神婆,知县把那堆白骨和相关人等一并带回县衙问话。一个时辰的工夫,神婆带到,知县一拍惊堂木:“听说村里两个中邪的妇人都是你医好的?”神婆点头:“是的。”知县问:“你怎知古井中有冤鬼?”神婆平静地说:“我能通灵,可以请神见鬼。”知县微微一笑:“既如此,那冤鬼为何人,何人所害,你也一定知晓了?”神婆摇摇头:“神仙小管世间事,就算那鬼肯告诉我,我也不能说给大人听。” 知县大喝一声:“大胆婆子,在本县面前,还敢装神弄鬼,你可知本老爷向来不信鬼怪。既然你说你能通灵,今天必须将此事给我调查清楚,否则我的板子不认人!”神婆不慌不忙:“大人非要如此,我也没办法。大人要打便打,老婆子一不害人,二不图财,给村民治病只为帮忙,何罪之有?”一番话说得知县哑口无言,衙门外听审的李庄人也齐声为神婆喊冤,知县只好挥手放她去了。 三、申冤 过了几日,李庄村长来通报李达回来了。为了不打草惊蛇,知县早就封锁了消息,无论谁看到李达都不准向他透露一个字,否则以同罪论处。现在李达回来了,也是解开一切真相的时候了。官差将李达带回衙门,李达开始还负隅顽抗,称自己不知道李春被害。知县冷笑一声,将一份纸张扔到李达面前:“你看这是什么?”李达拿起来看看:“这是李春亲笔写给红莲的休书。”知县说:“这封休书上的字迹确实是李春亲笔,但偏偏红莲二字与字体有细微出入,而且这休书的纸张为何如此薄?”李达头上冷汗直冒:“这,小人不知,大概他随手找纸就写,仓促了点吧。”知县大喝一声:“分明是你以此薄纸覆盖在李春的休书上描下了整封休书,却单把名字改成了红莲,还想骗我?我问你,你说李春在外发财另娶,那李春现居何处?化名何人?”李达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知县一拍惊堂木:“来人,动刑!” 刚一动刑,李达就全招了。原来李达早就垂涎红莲,想要占为己有,但找不到机会。一次闲聊中李达听出李春有做生意的念头,便计上心来。他拿了纸笔请李春帮忙写一封休书,说自己远房亲戚想休妻却不识字,李春毫不犹豫便写给李达。李达一边夸李春的字写得好,一边问李春:“你这么好的学问怎么不去外面闯闯,却偏要在家守着这几亩地呢?”李春叹口气:“没有门路啊,再说我也没出过门,心里没底啊。”李达说:“我有个表叔在济南做丝绸生意,我正打算去投奔他,不如一起去吧,凭你的学问,做个账房先生,一个月也能挣几两银子呢。”李春喜出望外。 几天后,李达说表叔会派马车来接他们,但最好晚上走,因为白天路上人多,赶路太慢。李春非常高兴,回家准备好银两和出门的衣物。吃过晚饭,李春按约好的时间在村口的井边等李达,李达早就藏在井边的庄稼地里,他看准机会朝李春的后脑就是一镐头,可怜李春哼都没哼一声便倒了下去。李达搜出他身上的银两,拿出准备好的袋子把李春装进去。他怕尸体浮上来,又往口袋里填了几块石头,扎好口扔进井中。处理完后,他拿着李春的钱出门做生意,一去就是三个月,居然赚了不少。他衣着光鲜地回到村里,村民们都很惊讶:“李达,你小子发达了啊?李春呢,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唉,别提了,李春比我厉害,现在都有自己的铺子了,看上个女戏子,不回来了。这不,还让我给他老婆带的休书,我都不忍心去说啊。”大家都痛斥李春薄情寡义。半年后,李达如愿以偿地娶了红莲。李达供述了行凶的镐头还在家中使用。知县命官差拿来镐头,核对之下,与白骨后脑伤痕吻合。李达被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四、阴谋 李达杀人案结束后,人们都称赞知县老爷智谋无双。而神婆也声名鹊起,信者众多。深夜,李达家里,神婆跟红莲正在争论。红莲气哼哼地说:“你还跟我要钱,我都给你多少钱了?”神婆说:“你给我那点钱够干。什么用啊,你知道,我雇那些人装中邪也花了不少的银子啊。你现在如愿了,不能过河拆桥啊?”红莲说:“别说这个,要没有我的主意,你现在名声能这么响亮?听说你现在没有一两银子都不上门了。我没钱了,你别再缠我了。” 神婆也恼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早就跟村东王掌柜的儿子勾搭上了,他家是村里首富,你会没钱?我不帮你除掉李达,你能跟王少爷双宿双飞?”红莲正要开口,门突然被撞开了,知县和官差出现在门前。神婆和红莲都目瞪口呆,知县冷笑一声:“好一个贞节女子,好一个驱鬼招魂的大仙。”红莲战战兢兢地说:“大人为何深夜到访啊?”知县冷笑:“为你啊,真没想到,一个柔弱妇人,竟有如此深的城府,害死两任丈夫,一点都不露声色。” 红莲慌忙说:“大人说笑了,怎么会是我害的呢?李达杀了李春,又欺骗了小女子。李达他害人性命,罪有应得,跟我有什么关系?”知县说:“早在李春没死之前,你跟李达就有奸情,可怜那李春一直蒙在鼓坐,一心想让你过好日子,轻信了李达的话外出谋事。李春的死,你的确没有参与,但单凭你与人通奸,本官就可以判你斩刑!”红莲吓得一哆嗦:“我和李达从无奸情,他也没告诉我杀李春的事。”知县说:“他确实没告诉你,但你却早就知晓!起初我也纳闷,李达确实供述未曾告诉你,为什么你会知道。直到那天夜里我去牢里准备再审李达,却正赶上李达睡着了。我正要叫醒他,忽听李达开口说话:‘李春大哥,你别怪我,红莲说想嫁给我,我才对你下了黑手。’接着又睡了,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他有说梦话的毛病。李达和你同床共枕一年,什么梦话能瞒过你啊!”红莲强辩道:“大人,也许是李达故意陷害小女子呢?”知县一笑:“有这个可能,不过你的马脚早就露出来了。我问你,那李达杀死李春,将银两全都搜走,又怎会将那精致的蓝包绣花袋漏掉?即使他粗心漏掉了,那蓝色绣花袋在水中泡了整整一年,尸体都成了白骨,蓝布怎么连色都没掉多少?” 红莲哑口无言。知县说:“只有一种解释,这绣花袋是后扔进去的,就在这几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为了尸骨被打捞出来后你能出来认尸!”红莲颓然不语,半天才说:“大人何时开始怀疑我的?”知县说:“上次村长到县衙去,其实我已经留意本案了。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凡是中邪的女子,娘家都是张庄的。当然,按神婆的说法,因为去张庄必经古井,所以会中邪。可我不信,我让人调查,发现这些女子在回娘家时都和神婆有过私下的接触。于是我将最早中邪的李青夫妇传到县衙,审问之下他们承认是神婆花钱买通了李青的老婆似装中邪。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因此让他二人不许声张。我又查问了其他中邪之人,她们一致供认是神婆收买她们干的。神婆跟你娘家是一个村的,并且跟你母亲相熟。我就开始怀疑到你,不过我证据不足,只能盯着神婆,她早晚有按捺不住来找你的一天。”神婆低着头不出声,红莲狠狠地瞪了一眼神婆。 知县继续道:“你想嫁给王掌柜的儿子做小,于是想出了这一箭双雕的妙计,你让神婆制造冤鬼缠身事件,其目的就是不用自己出面而除掉李达。李达不知是你揭发他,就不会供出与你通奸之事。我说得对吧?”红莲点点头:“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想过些好日子而已。只是老天不帮我。”知县摇头:“想过好日子没错,可你通奸杀夫在前,设计害夫于后,这样伤天害理,别说法不容情,就是天也不容。” 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李达和红连一起被开刀问斩了。神婆被重打四十大板,又被罚将骗来的钱财还给村民,连肉疼带心疼,成天躺在床上叫个不停。只有那幽幽古井,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渗出的水又将之充满了,明亮如镜,倒映青天。 ...
我说的这个故事,是一个实实在在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百分之百的可信度,无半点瑕疵,虽然说不恐怖,但也感人至深。故事里除了地名和人名有所改动,其余的都是按当时发生的故事情节写下来的。 故事发生在1977年的夏季,大概是五月末吧,当时我正在学校念初中,学校前面二里多地有一个不足百户人家的小村庄,叫李家街。我就在这个村子里面出生长大,村子前面有一条小河,过了河前面有一座大山,叫狐仙堂山。据老人讲,以前人们经过此山经常看见一个黑狐狸在山上奔跑,老人们都说狐狸是,千年白,万年黑,大家都说这个狐狸的道行非浅,便集资在山上修了一个狐仙庙,初一十五还有人上山上上供,烧烧香,哪家有个解决不了的大事小情和有人生病,也到庙里去烧点香,拜拜狐仙,求狐仙给指点迷津,据说还挺灵验的。 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有天, 来了一帮天不怕地不怕的红卫兵小将,拿着镐头铁锤,上了山一顿稀里哗啦,逐将小庙夷为平地。从此再没人上山上供烧香,黑狐仙也就没了踪迹。再也没人看见它了。 李家街村东头住着一户姓罗的三口之家,户主名叫罗 斌,膝下有一个五岁的小儿子,小名叫栓住,长得虎头虎脑,很是讨人喜爱。这天,罗文斌的岳父家盖房子,岳父家住在刘家屯,距李家街三里多地,因此时正是挂锄季节,村里人都去帮工,这罗文斌天麻麻亮就起床,脸都没顾上洗一把,就匆匆赶往刘家屯岳父家帮忙去了。栓住妈妈想过去帮忙,无奈孩子坠脚,想把孩子领去,一来盖房子人多,孩子 小还淘气,怕把孩子磕了碰着。二来家里还有点杂活拾掇拾掇,打算下午过去。 到了晌午,娘家人捎信过来说,下午杀猪,怕人少忙不过来,让拴住娘吃完晌午饭早 一点过去,拴住妈不敢怠慢,赶紧收拾了一下就要去,这拴住听说妈妈要去姥姥家,哭闹着也要跟去,妈妈把拴住领到了邻居徐妈家,对徐妈说;徐娘,我要去李家屯娘家去帮一下忙,麻烦你老给照看一下孩子,让拴柱先和你家虎子玩一下午,我傍晚就赶回来;回头又和拴住说;你老实的在徐奶奶家和你虎子哥玩,妈妈去姥姥家一会就回来,等妈妈回来给你带猪肉和你爱吃的血肠;说完就走了。再说拴住和虎子俩孩子院里院外玩了一阵,这拴住惦记着猪肉和血肠,一会出门回家看看妈妈回来没有,一会回去看看,可是左等右盼不见妈妈回来,就想自己去姥姥家,趁徐奶奶在厨房做饭之机,便对虎子说要去姥姥家找爸爸妈妈,让虎子不要告诉奶奶,说完便打开大门出去了。这拴住毕竟才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在村子里出来进去的还可以,可出了村就辨不清东南西北了。虽说以前经常和爸爸妈妈去姥姥家,可那都是由爸妈骑自行车带找她去的,自己一个人从来没走过,这回出了村,本应该往北走的路,栓柱却往南走下去了。往南走趟过了小河,便到了狐仙堂山脚下,拴住一直往前走上了山,孩子小,走得再慢点,走到山坡上,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前后不见一个人,这栓柱害了怕,便嚎啕大哭起来。喊着爸爸妈妈,正哭之间,只见从山坡上走下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这老头到了栓柱跟前,扶摸着栓柱的脑袋问孩子:天都要黑了,你不回家,跑到山上哭啥? 栓住说:老爷爷,我去姥姥家,找不到路了,我要找爸爸妈妈。老头说:天都这么晚了,你在山上哪里能 找到你爸妈,山上狼多,晚上都出来讨食了。你还是别找了,跟我走吧,我领你找个地方住上一夜,明天再找你爸妈,好吗?孩子因为不认识老头,本来不打算跟老头走,无奈天色已完,再加上害怕,哭了一会,只好随老爷爷走上山去。 老爷爷领着拴住,专门在山梁上面走,累了,走不动了,老爷爷就把孩子背在背上,背一阵,放下走一会。在山梁上,拴住看到迎面跑过来一天大狗,孩子不认识,其实那是一条正在打食的大狼,老爷爷捡起一块大石头将狼打跑。又走了很远,在一个山坡上,拴住看到两间破烂不堪的小屋,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六七十岁穿着也很破的老婆婆,这老婆婆看到拴住,上前来拉住孩子的手就往屋里拽。被老爷爷给挡了回去。 后来,据岁数大的老人讲,那两间房子其实就是一个无人打理的一座孤坟。那老太太其实就是一个鬼,因孩子小,天灵盖还没有合上,所以能看见外物。天已经挺黑了,小孩子没有时间观念,也不知道几点,反正是走走停停的已经走 了很远的路了,在一个向阳的坡上,俩人停了下来。老爷爷对孩子说;天太晚了,咱爷俩不走了,就在这个坡上将就着住上一晚,明天再领你去找你爸妈。说着老爷爷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两个包子和两个李子给了拴住,这栓柱从下午一直折腾到现在,早已是饥肠辘辘。顾不得许多,接过便吃。吃过之后,老爷爷不知从哪里拿过一件大衣,搂着拴住,俩人依偎而眠。这一夜,栓住在老爷爷的怀里,睡得那叫一个香,一直睡到太阳出来才醒,老爷爷又拿出两个包子给拴住吃,待拴住吃完之后,老爷爷对栓住说;孩子,我该走了,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就有人来接你下山了。说完老爷爷起身离去。老爷爷一走,就剩下拴住一个人,在空旷的大山上,栓柱极度害怕,开始大哭。这山脚下几里之外有一个村落,叫加哈达,是一个蒙族村。算起路程来,加哈达离李家街足有四十里地。这个季节正是山杏熟了的季节,村里人到了这个季节连男带女都上山打杏核卖钱。这天村里人来到了北山上,刚干上不一会,就有人听到了山坡上有孩子的哭声,几个人爬上了山坡,见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正坐在石头上面哭叫,便上去抱了下来。 进了村子,村里人把拴住抱回家,便开始问他姓啥叫啥,住在哪个村,咋到的这里,这栓柱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家。听说是李家街的,大家都知道,毕竟离的都不太远。队长便派人骑一匹马去李家街罗家报信,确实一下,是不是他家丢了孩子。 不说拴住这头咋样,再说家里的徐奶奶和虎子,老太太做完饭,又喂完猪。忙乎完之后,这才想起半天没见到俩孩子的影了。便出去找,在街上看到了虎子,便问虎子拴住哪去了,一开始,虎子不说,老太太急了,要用笤帚打他,这虎子才说栓住去了刘家屯姥姥家了,老太太一听,当时就慌了,这么小的孩子,从来没自己出去过,万一走丢了可咋办。这时虎子的爸妈也收工回家了,老太太让儿子赶紧去刘家屯拴住的姥姥家看看孩子去了没有 ,家里也鼓动几个邻居前后街找寻孩子 ,大家前后街寻了个遍,连个孩子的影都没见到,这时拴住的爸妈也都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帮亲戚, 全村的人都被惊动,一时间弄的是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大家是前后左右,村里村外,山上山下,犄角旮旯,河里井里,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人影,急的拴住的妈妈是嚎啕大哭,大家都认为孩子走丢了,备不住让山上的狼给叼去了。因为此时正是狼崽子还没有出窝,大狼到处找食的时候,饿急了的狼见啥叼啥,最着急上火的是徐娘,答应了给人家看孩子,结果孩子没看住,却把孩子给看丢了。一着急,心脏病犯了,家里的人赶紧套车把老太太是送到了医院,又是扎点滴,又是吃药,抢救的及时,才算保住一条老命。 这一夜,罗家人咋过来的自不必说,第二天天亮了,大家又开始四处寻找,傍晌午,加哈达报信的人到了,来人找到了罗家,把事情和大伙一说,罗宾将信将疑,顾不得留来人吃一口饭,赶紧备一匹快马,随来人去了加哈达,到了加哈达,进屋一看,大喜过望,果然是自己的儿子。 这罗宾找到了孩子,对捡到孩子的人家是千恩万谢,无以回报,因来时匆忙,兜里就有三十元钱,都给捡到孩子的人家 留下,算作酬谢。这家人家不收,罗斌死活不肯,没办法,这家人勉强收下。 罗宾把孩子抱起放在马背上,告辞了人家,翻身上马,奔李家街疾驰而去。 下午两点多,罗宾在全村人的注目下进了村,下了马,把孩子放下,栓住妈妈见孩子平安回来,喜极而泣。抱着孩子半天不肯放手。 这罗宾赶紧张罗,把家里的一头准备卖的大猪杀掉,命人出去买酒,孩子丢了,大家为找孩子都出了不少力,今天孩子平安归来,全是老天的眷顾,晚上大家要好好的庆祝一番,喝个痛快。 晚上,罗家自然是热闹非凡,大家是兴高采烈,划拳行令,吆五喝六,一直热闹到半夜,方使散去。这两口子才上床休息。 这天晚上,小栓住就吃了一口饭,吵吵困,妈妈把被给铺上,拴住早早地就上炕休息了。 睡到半夜,栓柱突然从梦中惊醒,哇哇大哭起来。把刚刚睡下的爸爸妈妈哭醒,俩口子以为孩子白天受到了惊吓,夜里才受惊,不料孩子突然说起了话,说话的口音完全是大人的口音。 只听孩子说道;罗宾你们俩口子听着,我本是狐仙堂山上的一位狐仙,昨天我在山上散步,听到你家孩子哭声,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救了你家孩子,使你家孩子免遭饿狼之口,我救了你家的孩子,你却啥动静没有,帮你找孩子的,你是又有酒。又吃肉的招待,我老胡不为别的,不图你家那点吃的喝的,最起码也得有个谢字吧,可见你这家人不咋样,我今天要你给个交代,不然我让你家从此不得安宁;。 这罗斌两口子从小长大哪见过这个阵势,当时就吓傻了。还是媳妇突然想起,说道;这孩子是不是被啥给附身了,你敢紧去二奶奶家,找二奶奶来看看。;这罗宾本来不相信这些,无奈为了孩子,也顾不了这些了,赶紧披上衣服去了前院王二奶奶家。 不一会,王二奶奶来到,一摸孩子的脉,在一听从孩子嘴里说的那些话,便明白了八九不离十,对罗斌俩口子说道;你家孩子是被狐仙堂山上的狐仙给救了,人家怪你没有答谢人家,所以找上来了。这罗宾一听慌了,对二奶奶说;二奶奶,你老说咋办,我们小没经到过这些事,啥也不懂 ,你老说咋办就咋办吧;。二奶奶对罗宾两口子说,这事其实好办,你们就听我的吧,说完对狐仙说道;你们不要怪孩子,俩孩子对这些事情闻所未闻,他们哪里会懂,也怪我们老的没想到这些,求你老大人大量,就饶了孩子吧,俩孩子也知道错了,今晚我们就把事情给办了,在家里北墙上给你立个牌位,初一十五给你上供烧香,你看咋样;狐狸听了说道;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想把他家咋样,只是我救了他家的孩子,他对我没有一点答谢,却对找孩子的人又是酒又是肉的,完全没把我给放在眼里,我是气不过,今天就看在你二奶奶的面子上,我不会对他家咋样。只不过答应了我的事,请速速办妥;说完只见孩子一头扎到炕上,又睡了过去。 当晚,二奶奶和罗宾三个人忙的不亦乐乎,天都快亮了才忙完。从此以后,这罗斌两口子是初一十五,逢年过节,从不间断烧香上供,孩子大人在老狐仙的保佑之下,顺顺当当,太太平平。 离开李家街已近三十年了,小栓柱也以从几岁的孩子长成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了,离开之后再。没有回去过。也不知狐仙堂山的狐仙庙重修了没有。 ...
强子家住在村西头,几年前父亲在外地的煤矿里做苦力却因意外身亡,母亲自那之后变得脾气异常。 这一天,不知打哪里跑来了一只浑身都是黑毛的猫。这只猫在强子的家门口转来转去就是不走,强子的妈妈呸了一口:“都说猫来穷、狗来富,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强子,快把它赶跑!” 强子立马跑过去,想要将那只黑猫给赶走,可是他试了很多方法,那只黑猫就是不肯走。 又过了一会儿,强子的妈妈出来一看,那只黑猫已经被强子打得鲜血直淋,身上有了好几个伤口,地上也滴落着一些红色的血液,可是它依然一边喵喵的叫着,一边围着强子打转,就是不肯离开。 强子的妈妈这会儿也感觉到不对劲了,都说黑猫是不祥之物,可是这只猫今天怎么就赖上他们家了? 按理来说被打疼了就应该会害怕,可是这只猫不但不怕,还几次企图冲破强子,想要直接进入他们家。再仔细一看,这只黑猫的眼神十分的骇人,透着一股诡异和邪气。 强子的妈妈又突然想起老一辈的人说过,猫是特别记仇的,所以她担心这只黑猫可能会给他们家带来不幸和灾难,便心生一歹计。 她叫强子假装不管,先将黑猫放了进来,然后关紧门,将黑猫抓到,活活给打死了。 就在强子拎着黑猫的尸体准备扔出去的时候,强子的奶奶从外面干活回来了。 老人家见强子拎着一只浑身沾满鲜血的黑猫的尸体,吓了一跳,忙问强子这是怎么回事? 强子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奶奶。 老人家听完后暗道不好!黑猫既然认准了他们家,他们就应该给口吃的把黑猫养着。 一般来说,如果你三天都不给一口饭给它吃的话,它就会自动离去的,可是现在他们不仅没有给黑猫一口粮食,甚至还将它活活打死了,这可是大忌啊! 再者,黑猫的确是很记仇的。如今,它惨死在这,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惜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要想上山去庙里向菩萨告个罪来不及了,老人家决定明天一早就带着孙子去菩萨面前磕头赔罪,顺便再给强子求个平安符。 吃过晚饭,强子的妈妈早早的睡下了,睡到半夜,她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一听,声音好像是从强子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干什么?”强子的妈妈冲着强子的房间大声骂了一句,强子没回应,只是那种奇怪的声音没有断,反而更大了,似乎还有家具被打倒在地的声音。 “这死小子,跟他死鬼爸爸一个德行,不打一顿不行。”强子的妈妈骂骂咧咧的穿上拖鞋来到了强子的房间。 打开灯,顺着响声的方向一看,只见强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屁股向后撅着,一跳一跳的前进着,再一看,他居然在追一只老鼠。 强子的妈妈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强子,你在干什么?” 听到喊声,强子回过头看了一眼,嘴巴一张一合,说的却不是人话,而是“喵喵”的猫叫声。 接着他又跑去追那只老鼠了。 强子的妈妈愣了好久,才大喊大叫的冲上去企图让强子停下来。可是强子猛地一跳,将他的妈妈撞出老远,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从那以后,强子总是四脚着地,像一只猫一样行走、跳跃,偶尔张开嘴发出喵喵的叫声。 强子的妈妈也疯了,每一次看见跟一只猫一样的强子,就指着强子恶狠狠地说:“猫来穷,狗来富。打死这个坏东西。”说着就捡起石头砸强子。 而强子则一边喵喵的叫着,一边跳跃着躲开砸过来的石头。 ...
杨林是个幸运的女孩,大学毕业,就被分配到了效益不错的玩具厂当设计师。她知道,她能进玩具厂,完全是因为爷爷。她爷爷是玩具厂的老厂长,现今的厂长,就是他提拔起来的,所以,杨林进玩具厂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报到那天,杨林才知道,原来厂里共招收了三名设计师,除了她还有一男一女,一个叫森穆,一个叫庄是是。庄是是是外地人,森穆则和她一样是本市人,两个人也都是走后门进厂的,据说,庄是是花了大把的钱,而森穆的父亲,就是现任厂长。这两人居然还是大学同学。知道这些后,她安心了许多,原来除了她,另外两人也是靠走后门进来的,看来,这个世界没有权力和金钱办不到的事。 玩具厂有宿舍,杨林打算住宿舍,一是因为工人们都看不起她这个靠后门进厂的设计师,闲话能杀死人;二是因为庄是是也住宿舍,她不想搞特殊,按照级别,她和庄是是住在了一起。庄是是是个活泼的女孩,一进宿舍,便和她侃侃而谈。说着说着,说到了玩具厂的历史。 庄是是告诉杨林,以前玩具厂是有食堂的,是因为厨子采购了一批廉价的病猪肉,吃倒了不少工人,这才关闭了食堂。而那个厨子,因为害怕法律制裁,便吊死在了食堂里。听说,厨子死后,食堂里便开始闹鬼,半夜里,偶尔经过食堂时,里面会传出熙熙攘攘打饭的声音。人们说,是那些死去的工人们,变成了鬼,向厨子讨命去了。如果有人夜里误入食堂,那这个人就会被当做厨子,被那群冤死鬼勾去魂魄,必死无疑。后来,人们给那个废弃的食堂,起了一个恐怖的名称黑楼! 而现在,黑楼成了仓库。 杨林对这个传言只是一笑了之,这种恐怖传说以讹传讹得早就脱离了现实。庄 是是看出她不信,便拉着她来到窗口,用手指着远方。黑楼就在不远处,那是幢二层小楼,外墙已斑驳不堪,窗上的玻璃也都碎了。从窗户望向里面,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像一个未知的世界,而整座黑楼则像一只恐怖的怪物,安静地守护着某种不知名的东西。看上去是有点恐怖。 但传说毕竟是传说,杨林很快就忘记了,心里反而填充进一个男人,森穆。那是她第一次见森穆,高大英俊的森穆,让她充满好感。可当她热情地打招呼时,森穆却急急地离开了。她很是郁闷。晚上,回到宿舍,她不高兴地说起今天的冷遇。庄是是告诉她,森穆大学时就是个怪胎,冷漠得像具冰雕,让她不要在意。可杨林却无法忘记森穆那张脸了,那张似乎隐藏着某种秘密的脸庞,总是在她脑海中晃来晃去。 夜里,几个单身的男同志来了,美其名曰来认识一下新同事。杨林很讨厌这些聒噪单身的大龄青年,庄是是倒是热情地和这些男人聊起了天。中途,他们又说到了黑楼。 其中一个男人说:“什么鬼魂索命,都是骗人的。有一次,我壮着胆子进去,根本连个鬼影都没有!” 庄是是不屑地说:“你进过黑楼?鬼才相信。”男人猛地站了起来,说:“今晚我就去黑楼里睡上一夜,让你们看看!”大家一阵哄笑,似乎都看出了他想在未婚女士面前显示男子气的幼稚表现。但他似乎并不是开玩笑,坚定地说,“我就睡给你们看!” 那晚,男同事们很快就离开了。杨林和庄是是早早睡下了。躺在床上,杨林又想起了森穆,和今天这几个男同事相比,森穆安静英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忘记那张脸了。 翌日,出事了。那个夸下海口的男人死在了黑楼里。仓库的搬运工最先发现了男人的尸体。那具尸体已经僵硬冰冷,死死地睁着大眼,嘴夸张地张着。整个玩具厂都陷入了恐怖之中,工人们都跑到了黑楼附近,一个个惊恐地望着那具死尸。警察来了之后,判断是心脏病突发,初步断定是惊吓所致。这个结果一出,围观的工人们更是众说纷纭了。厂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工人劝退了,可森穆却没有离开,一直定定地望着黑楼。 杨林回头望着森穆,她隐约听见森穆说,“是他们干的!”她一下停住了,这 是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这时,厂长突然狠狠甩了森穆一个耳光,怒喝道:“滚!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森穆捂着脸,转身离开。回头的一瞬,目光正好和杨林相对。杨林愣了一下,那个眼神中带着惊恐和无人理解的无奈。这时,庄是是走了过来,坏笑着望着她专注的眼神,拉了她一把,她这才回过神儿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夜里,下起了小雨,天气阴沉压抑。杨林和庄是是没有出去吃饭,在宿舍里煮起了鸡汤面。 杨林又想起了森穆,忍不住问:“是是,森穆究竟是怎样的人啊?他父亲今天为什么打他啊?” 庄是是头也不抬地说:“森穆这人很怪,在学校就不合群,总爱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搞不清在想什么。至于咱们厂长嘛,听说只是他的继父,大学时他妈改嫁给了厂长,而上学时,他一直没有回家。你想,这俩人的关系怎么能好呢。”她说着抬起头,意味深长地问:“你是不是对森穆有意思啊?”杨林瞪了她一眼,她大笑了起来,拍着胸脯说:“放心,好歹我也算森穆的老同学了,这个忙我是帮定了。” 杨林乐了,不经意地望向窗外,当目光触到黑楼时,笑容戛然而止。此时,黑楼安静地矗立在烟雨中,天上没有月亮,漆黑得如同一张黑网,而黑楼也是一团漆黑,似乎要比天空更黑暗深邃。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死去的男同事。 杨林说:“是是,莫非这黑楼里真的有鬼?”庄是是乐了,说:“你怎么了?这不过是个传说而已,至于那个男人嘛,谁知 道他有心脏病?说不定,是看见什么耗子野猫被吓死的吧。”庄是是说到做到,几天后,她真的帮杨林约来了森穆。杨林特意打扮了一番, 兴高采烈地和庄是是一同去见森穆。那天,庄是是很知趣,很快就走了,临走还在森穆肩膀上拍了拍,活像个媒婆。庄是是走后,杨林觉得很尴尬。森穆一直不语,在昏暗的咖啡厅里,一张脸埋在灯影之后,一动不动。 为了缓解尴尬,杨林先说话了,她说:“森穆,你平常都有什么爱好?”森穆说:“看。” 杨林愣了一下,说:“看什么?” 森穆突然把脑袋伸出阴暗的灯影,一眨不眨地盯着杨林,说:“看你们着不到的世界。”杨林忍不住笑起来。森穆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显然,他不喜欢杨林现在的态度。杨林见状,慌忙道歉。再三追问下,森穆才缓缓地说起了他的故事。 森穆自小生活在农村,父亲早亡,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外出打工了。他从小跟着大伯生活。大伯待他并不好,经常不给饭吃。有一天,他放学回来,实在饿得不行了,便跑到厨房找东西吃。正巧厨房里扔着一个发了霉的馒头,他不顾一切地啃了起来。当晚,他就发烧了,几乎不省人事。大伯慌了,忙套上车送他去医院。村子离医院很远,他觉得身体越来越烫,蒙眬中,他看到一个白影坐在马车上,大伯还在前面赶车,那绝不是大伯。他用力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那是去世多年的父亲!他张了张嘴,只叫了一声“爹”,便晕了过去。 森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他的烧也退了,父亲却不在了。可是,从此以后,他的眼睛发生了变化,总是会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白影,可是告诉大人时,大人们却总是骂他胡说八道,甚至还把他当瘟神一般殴打。后来,他什么都不敢说了,但这种怪异的能力,却并未因为他的沉默而消失。 森穆的这个故事,让杨林浑身发冷,一时间,她好像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看不见摸不到的眼睛,在死死地瞪着她。她突然想起那天站在黑楼外,森穆说的那句奇怪的话,现在想来,按照森穆所说,他一定是看到了一些他们这些普通人无法看见的东西。她越想越害怕,恍惚中,脑海真的浮现出当天的情景,依旧是那具僵硬的尸体,还有警察和围观的同事们,唯一不同的是,黑楼的窗户和门口内,挤满了人,那些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黑楼里,死死地注视着外面的世界,那一双双眼睛,是一对对深陷的黑洞。 那天,在玩具厂门口分手时,森穆突然一把抓住杨林,说:“杨林,你不相信我是吗?” 杨林尴尬地笑了笑,这种事情,也就是当时的恐惧,过后,谁会相信,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说:“不!我相信你。” 森穆显然看出了杨林的敷衍,他抓杨林的手更加用力了,严肃地说:“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不要进黑楼!”说完,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晚上,杨林回到宿舍就把这件奇怪的事告诉了庄是是,庄是是哈哈大笑,自然不相信这种见鬼之说,两人早早上床睡了。不知过了多久,杨林被汽车轰鸣的声音吵醒了,她睁开眼,看了一眼表,已是深夜三点了,窗外有刺眼的灯光。庄是是也被吵醒了,两个人趴到窗上,好奇地向外望去。 小操场上,停着几辆货车,长蛇般排在黑楼的门口,车灯下,厂长正和几个工人在吵架。此时,宿舍楼里的不少工人都被吵醒了,这深更半夜的,不知道厂长在折腾什么。大家披上衣服,好奇地来到小操场上。杨林和庄是是也跟着跑来了。 原来,这几辆车是来拉货的,司机们摸黑长途跋涉而来,还要赶忙离开。厂里值夜的领导,打算找几个男工把货物搬上车,可这几个男工,因为前一阵子死去的同事,死活不进黑楼。无奈,值夜班的领导才把厂长叫来。可是不管厂长怎样威逼利诱,这几个男工就是不进去,毕竟大家都亲眼目睹了那次恐怖的死亡。厂长急了,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冲进了黑楼,没想到,那几个男工趁机都溜了,其他来看热闹的人,一看要进黑楼,也都窜回了宿舍。 那晚,凭厂长一人之力,自然不可能搬运货物。那些货车司机,最后都悻悻地离开了。 厂长站在宿舍楼下,大声地骂道:“一群混蛋!我今天就进了黑楼了!我倒要让你们看看,我能不能死!” 厂长真的死了。死在了家里。这个消息,立刻震惊了整个玩具厂,黑楼成了名副其实的诅咒之地,大白天,都没有人敢进去了。似乎走进去,就会有牛头马面等着你。而关于厂长的死,也慢慢散播开了,人们说,厂长死得很恐怖,吊死在自家后院的歪脖柳上。顷刻之间,关于黑楼的第二次死亡,像潮水一般吞噬了整个玩具厂。此时,杨林担心的不是黑楼的传说,而是森穆,她不知道他继父的死,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打击。 继父去世,他又无儿无女,森穆自然要在家料理丧事。杨林和庄是是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森穆家悼念一番。 一个星期日,杨林和庄是是来到了森穆家。这是一幢郊区的别墅,独立成院,远远地坐落在茂密的花草中,后院的歪脖柳,微微探出半个脑袋,像是一个孩童般,不怀好意地对着走进房子的人,浅浅地笑着。大门上挂着黑色的灵带,整幢房子给人的感觉,异常阴森恐怖。庄是是以前来过森穆家,所以,第一个上前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是一个中年妇女,想来应该就是森穆的母亲了。见是庄是是,森 妈妈很快将二人让了进来。三人落座,说起了厂长的死。森妈妈满脸哀愁地说:“谁知道那老头子是怎么回事,晚上睡得好好的,第二天早晨,就吊死在树上了”这时,杨林四下望了望,发现森穆不在,便说:“阿姨,森穆呢?我想见见他。”森妈妈用手指了指楼上,说:“这孩子,他爸去世后,便一直憋在屋里。”杨林点了点头,独自一人向二楼走去。来到森穆的卧室门口,她发现门未锁, 便走了进去。此时,已是午后了,光线阴暗,似乎要下雨。森穆蜷缩在窗边的床上,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窗外就是那棵歪脖柳,伸着四枝八杈的鬼爪,在阴暗的光线下,越发地鬼气森森。她走过去,刚想安慰森穆,森穆突然一把抱住了她,不停地颤抖起来。 杨林不知所措地说:“怎么了,森穆?”森穆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那棵歪脖柳,一字一顿地说,“是他!”杨林颤了一下,说:“谁?” 森穆从杨林的怀里挣扎起来,抓着头发,却什么都不说了,似乎在痛苦的煎熬中。 庄是是和杨林一直在森穆家呆到了入夜,打算离开时,森妈妈说让她们吃了晚饭再走。开饭的时候,森妈妈上去叫森穆。可是两人很久都没有下来。一会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森穆飞快地从楼上冲了下来。 森妈妈紧随其后冲下来喊:“你去哪儿?”森穆说,“我”森穆的话还没说完,森妈妈的耳光已经搧上去了,她骂道:“你给我住嘴!不准胡说八道!”森妈妈的眼神异常犀利,森穆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他望了一眼愣住 的杨林,一把拉起杨林,冲出了大门。那晚,森穆拉着杨林走了很久,却一直不说话。最后,在杨林的再三追问下,森穆说出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那是厂长去世的那个夜晚,很黑很深的夜,森穆一直睡不着,这一夜,窗外的野猫叫得很凶。他起身去厕所,特意望了一眼母亲的房间,母亲和继父都有吃安眠药的习惯,此时,睡得很沉,想来,外面的野猫对他们 并无影响。他悄悄地走到了楼下的厕所,方便完之后,刚走出门,他就吓了一跳。 继父醒了!正僵硬地向门口走去。他有些奇怪,大晚上的,继父出门干什么?他叫了继父两声,继父却连头都没回一下,像个被人牵制的木偶一般,缓缓地走出了大门。他没有在意,也许继父真有什么事吧?他向卧室走去,推开门的一霎,他头皮一下就炸开了。阴森的月光下,继父的脑袋像个皮球一般挂在歪脖柳上,与此同时,从树冠的深处,猛地窜出一个人影。那是个白衣白裤厨师打扮的人,那个人像猴子一般蹲在树枝上,缓缓地冲他笑了笑。他眼前一阵漆黑,晕了过去。 森穆讲完这件事时,杨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目瞪口呆地注视着森穆。森穆苦笑了一下,说:“不信是吧?我就知道没人相信我,他们都以为我在胡说。” 的确,杨林不知道怎么回答森穆的问题。如果,她相信这些,那这个世界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黑楼的传说会变成真的,那群死去的冤魂会变成真的,那个诅咒会变成真的。可是,不相信就不是真的吗?此时,她脑中乱如麻团,有一种巨大的未知的恐惧。 杨林坐车回厂的时候,森穆紧紧抓着她,依旧是那句话:“无论你相信不相信我,记住,绝对不要进黑楼!” 杨林到厂时,下起了雷雨。她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远处的黑楼,那个地方黑得像另一个世界。这时,天上炸开一个惊雷,忽明之下,黑楼被照得惨白,她打了个冷战,慌忙跑进了宿舍。 回到宿舍,庄是是正在等杨林。她不停地问杨林,森穆给她说了些什么,似乎很不高兴也很焦急。杨林便把森穆说的事说了出来。庄是是听了,也吓傻了。接连死个两个人,黑楼的传说,似乎已经越来越真实了,谁也不敢胡说些什么了。夜里,杨林久久未睡,她觉得黑楼这只怪兽,正在一点一点苏醒,随时准备吞噬下一个灵魂。那么,下一个会是谁呢? 厂长死后,玩具厂陷入了一片混乱,工人们都无心工作。玩具厂可是市里的利税大户,缺少了它,市财政不知要损失多少,市领导慌忙委派了一名临时厂长。这个人就是杨林的爷爷,作为老厂长,他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杨厂长接到委任令,立刻就下厂了。对于先前的恐怖传说,他非常气愤,下定决心,一定要破除谣言。 当晚,杨林得知这个消息后,匆忙赶回了家。他劝爷爷不要去玩具厂,害怕倔强的爷爷出事。可爷爷听了她的劝告,异常生气,并告诉她,一定要去黑楼看看。 无奈,她只好离开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时刻观察着爷爷和黑楼。可是,谁也没想 到,在一个深夜,爷爷竟然未让一人跟随,单独进入了黑楼。于是,恐怖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
云峰山里有一位猎户,名叫郝大勇,行侠仗义,口碑极好。他有一个女儿郝秀文,貌若天仙,待字闺中。除此以外,家里还有一条黑犬,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非常凶猛,因为黑犬是条公狗,郝大勇就把黑犬当儿子一样养活,父女俩把黑犬称为黑小。黑小于郝大勇有救命之恩。当年,郝大勇进山猎狼,遇到了一对狼和狈。结果,狼狈相互配合,差不多就把郝大勇给吃掉了。关键时刻,黑小力战狼狈,郝大勇狼口脱险,黑小却被狼狈合伙咬掉了一条腿。从此,黑小就剩下了三条腿。以后郝大勇摔了火铳,耕种3亩薄田,生活也勉强过得去。 一日,郝秀文领着黑小进山捡蘑菇,一天未归,这可急坏了郝大勇,他漫山遍岭寻找,也没有见到郝秀文和黑小的踪影。村里人也都帮着他找遍了附近的角角落落,仍然音信皆无。一连三日,郝大勇吃不下睡不下,都快急疯了。这天晚上,郝大勇正坐在炕上茶不思饭不想,忽然听到屋外门有响动,他连忙下炕去开门,却见他的黑小喘着粗气无力地趴在门口。郝大勇见黑小浑身是血,已经气息奄奄了,立即把它抱进屋里,仔细一看,黑小身上全是伤口,最重的那条伤口有半尺长。黑小伸着舌头朝郝大勇的手舔了舔,就没气了。这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郝大勇仰天长叹:“老天不公啊!这雨,就是我女儿和黑小冤屈的泪水啊!” 第二天,郝大勇找人做了一个小棺材,把黑小埋葬在自家山坡地上。郝大勇发誓,一定要为郝秀文和黑小报仇雪恨。可惜,一场大雨把黑小爬回来的痕迹冲刷得干干净净。但郝大勇一直认为他的秀文肯定就是在附近失踪的。他向官府报了案,但官府来了几个差役,东瞅瞅西看看,走后再杳无音信。郝大勇终日翻山越岭寻找郝秀文,寻找了十多年,也没有一点消息。 一晃,二十年就要过去了。郝大勇已经弯腰驼背,这些年来,他走遍了附近的山山水水,眼泪流干了,头发全白了,也没有把女儿找回来。他已经心灰意懒连个精气神都没了。 这天中午,郝大勇正闭目养神,突然听见村子里有狗叫声,他惊喜地开门就往外跑。这声音是黑小的叫声啊!没错!郝大勇狐疑地四处搜寻,就见一道黑影从眼前窜过。郝大勇叫一声:“黑小!是你吗?”郝大勇踉踉跄跄就追,果然就看见他的黑小在前面一瘸一拐地跑,一边跑还一边朝郝大勇点头。郝大勇高声喊着:“黑小,等等我!黑小,等等我!”有人看见郝大勇跟疯子一样跑,都心疼地说:“可惜一世英雄了,落得这种田地!”有的劝他:“郝大哥,回来吧,你跑啥呀?千万别摔着!”郝大勇说:“我的黑小在前面,它回来看我了。”大家就一阵唏嘘:“咳,老人精神失常了。哪有什么黑小呀?老眼昏花,糊涂啦。”可郝大勇却千真万确看见他的黑小走在前面。因为正是中午,村里人多数都在午睡,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人路过,见郝大勇往村外走,也没人阻拦他。黑小在前走,郝大勇在后追,一前一后,就走进了邻村的一条山沟沟。离人家越来越远,离山里越来越近。郝大勇就被黑小领进了大山里。 黑小停在前面不走了。郝大勇快步走过去,黑小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展现在郝大勇眼前的却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这个人就躺在一口废弃多年的井边。郝大勇认识他,他叫柳小狗,是邻村的一个光棍汉。听邻村人说,柳小狗离开村子二十多年了。郝大勇不明白,柳小狗是啥时回来的?他为什么浑身伤痕累累?郝大勇用手探探柳小狗的鼻息,还有微微的热气,便把柳小狗扶起来。柳小狗睁开眼睛,一看是郝大勇,立即惊恐地连声告饶说:“郝大叔你饶了我吧,我有罪,我该死!”柳小狗这么一说,倒把郝大勇说糊涂了。郝大勇说:“柳小狗你说啥?让我饶了你?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怕啥?”柳小狗小声说:“郝大叔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实在是喜欢秀文啊,真不是我逼她跳井的,是她自己非要跳的。”郝大勇一听柳小狗提起秀文,不觉悲从中来,哭着问:“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柳小狗就断断续续说出了二十年前的秘密。 柳小狗是个好吃懒做的男人,眼见都三十多了,还娶不上媳妇。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一个二流子。本来柳小狗不认识郝秀文,也是凑巧,那天柳小狗也去山里捡蘑菇。他一下子就被郝秀文的美貌惊呆了。他就故意跟郝秀文拉话,当他得知她就是闻名方圆几十里的美女郝秀文时,顿时起了歹心。他悄悄跟在郝秀文后面。郝秀文来到山沟里,那里有一处废弃的房子,过去这里住过人家,后来人家都搬到山下了,仅仅剩下四面的石头墙了。柳小狗一看此时不动手,等到出了沟,就没有机会了。柳小狗追上郝秀文说:“我相中你了,你嫁给我吧。”郝秀文根本没把这个猥琐的男人看在眼里,她说:“你是谁呀?我都不认识你,我怎么能嫁给你呀?”柳小狗说:“一回生二回熟,这不就认识了吗?”郝秀文冷笑着说:“你就死了那份心吧。我就是守家一辈子,也不会嫁给你的。”柳小狗把心一横,就狠狠地说:“嫁不嫁给我,你说了不算,得我说了算。”柳小狗说罢就朝郝秀文动手动脚。郝秀文喊一声:“黑小,快来呀!”已经苍老的黑小瘸着腿就朝柳小狗扑去。柳小狗扬起手中的镰刀,一阵子猛砍,可怜的黑小被柳小狗砍翻在地。柳小狗兽性大发,抱住郝秀文就往下拉裤子,郝秀文拼命挣扎,用手把柳小狗的脸挠了几道血条条。无奈没有柳小狗力气大,眼见柳小狗就要得手,郝秀文哭着哀求说:“你放开我,我自己脱裤子。”柳小狗狞笑着说:“你早看透了,何必惹我动手?”柳小狗放开了郝秀文,郝秀文猛然转身,就一头扎进旁边不远的那口深水井里。柳小狗一看闹出了人命,也吓傻了。匆忙回到家,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就逃之夭夭了。柳小狗走后不久,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柳小狗逃离家乡,终日不得安宁,总感觉身边有一个黑影跟随着。这黑影就是他砍死的黑小。柳小狗走了许多地方,黑小如影随形地让他心中恐惧。在战战兢兢中过日子,简直生不如死。没办法,他只好偷偷跑回家乡。谁知,还没进村呢,黑小就追赶着他,他往哪儿走,黑小都拦着他的去路,只有往山里跑,黑小才跟在后面。就这样,黑小把他一直赶到了当年郝秀文跳井的地方。 听了柳小狗的话,郝大勇痛不欲生。他抬起脚来,准备朝柳小狗踹去,柳小狗惊恐地睁大眼睛,一口气上不来,便一命呜呼了。 郝大勇找来村里人,下井把郝秀文捞出来,令人吃惊的是,郝秀文的尸体历经二十年而不腐烂,栩栩如生。郝大勇见了女儿的面,号啕大哭。想起死去的黑小灵魂不散,到底把凶手捉拿处死,郝大勇感念黑小忠勇可嘉,便掘开黑小的坟墓,准备重新安葬,谁知,黑小的尸体竟也完好无缺。 ...
阳春三月,本应该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大地,在我的眼里却是一片荒芜;在我的心里则是千里冰封。为什么呢?因为最疼我的奶奶她得了一种怪病:全身浮肿、食不下咽、寝食难安,甚至有时候还大小失禁……为此,我的母亲也急忙过来照顾奶奶。回想起童年的点点滴滴我的泪此时就哗啦哗啦往下掉…… 其实奶奶不止有一个儿子,他的大儿子也就是我大伯张三。自我懂事以来,他每到我家串门的时候,不是赌钱输了过来借钱,就是叫我父亲帮他修房子,亦或帮他儿子相亲。至于我父亲,则是一个脚踏实地,勤劳能干的建筑工人。我爸自然是以兄长为大,帮他的次数那是数不胜数。小时候的我好骗,几颗糖果就能让我盼着这种“客人”来访。可现在的我长大了,不再被他的小把戏糊弄,而且经历了奶奶的这些事,让我看透,恨透这个人。 自从三月奶奶大病,大伯张三和他媳妇李四,就以家里孙子难带和前阵子与奶奶吵架生气为由,不顾自己亲妈的生死,从此与奶奶断绝往来,就连之前每月给奶奶的社保老年人福利以及粮食都断了。真心铁石心肠啊!从此,我家肩负起照顾奶奶生活的重任。 可是,我的母亲她也是人啊,就这样每天陪在奶奶身边,有时奶奶半夜咳嗽,上厕所,呕吐等,那我母亲也就睡眠不足,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第二天还要洗衣,做饭,干活。你说能不累垮吗? 当然我心疼的不止我妈还有我奶奶,家里穷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而她却日夜备受病魔折磨,简直生不如死。有一天,母亲正帮她洗碗的时候,奶奶却对着空气呵呵地笑了,幽幽地说道,“大姨,你来看我啦,你看我现在多痛苦……快!带我走吧。”我妈此时听了之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全身汗毛竖起,她慢慢地回头一看,心想,“奶奶她大姨早在十几年前就病逝了,那……那阿妈是在跟谁说话?”还有一次,奶奶半夜上完厕所,我妈刚准备扶她上床睡觉,她却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外说,“外面有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和小孩,快……快叫他们进来,赶紧的,外面冷!”这短短的一句话着实让我母亲当场差点没晕过去。我妈现在回想起当时奶奶对她的催促,仍是惊魂未定!不过,幸好我母亲勤劳善良,不曾做过亏心事,周末经常到佛堂烧香拜佛,因此她还是强忍着恐惧开着门领进了“那两人”(其实是空气),过完漫漫长夜。 日复一日,终于暑假开始了,我白天也去陪奶奶聊天,用笔记本给她看她最喜欢看的“潮剧”,她可开心了,经常在她的老人伴面前夸赞我,说,“你们看我的小孙子,多孝顺,我这个做奶奶的真开心,我赏他几个鸡蛋,让他读书聪明。”我们聊天时,奶奶时常会提起他和爷爷的生活,以及她以前那个时代她们一家四口的拮据生活,一说到老大张三就来气,有时候情绪上来,也是老泪纵横,我看了奶奶哭了也很伤心,热泪盈眶。 后来,到了八月底的一天夜里,我妈依然陪伴着奶奶,突然心头发痛,可能是太累了,心脏病发作了。她打了电话回家。我爸迅速到达奶奶住所,照看这两位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 终于,在两个女人痛苦的叫声中,他积压在心中对兄长的不满,霎时间就像火山爆发般从通话中喷发出来。我此时也刚好赶到,一边照看母亲,一边搀扶着奶奶。而我的耳边同时也听到外面如雷鸣般对大伯的催促与呵斥。不知不觉中我和奶奶眼眶都已湿润,眼眶被风吹过,有点冷。哦!不,是彻骨的寒冷。通话时长很久,不知过了多久,秋夜终于万籁俱寂,父亲进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强作镇定,点上一根烟,语重心长地说,“老婆,等下我大哥媳妇会过来接班,你好去歇息歇息,辛苦了。小鑫,快!去拿药给你妈和奶奶,在摩托车后备箱。”我随即去拿,在我出门一瞬间,竟听到屋里有男人呜呜的哭声。等回去定睛一看,心里一震:“天啊!在我记忆中从小到大都没看到这个男人哭过,他一直都很严肃,今天我却破天荒目睹了。” 老房子里的木头和窗户被风刮得呼呼作响,可始终没等到大伯媳妇来接班。母亲也好了许多,奶奶也安详地睡着。母亲亲切得看着我和父亲说,“老公,我好些了,你和小鑫先回去吧,你明天还得早起去工作。这里暂先交给我吧,等下大嫂来了,我再回去。放心吧,我没事。” 我和父亲忙活了半天也累了,就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起床发现母亲连夜未归,父亲已去工作。我急忙去奶奶家看看,此时,又是那熟悉的两个身影。嗯,是母亲和奶奶。两张憔悴的脸,甚是可怜。可我万万没想到这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奶奶了.过了一会儿,大娘李四到了,从她那膘肥体壮的身姿可见平时吃了多少肥肉,在家有多享受。我心里便暗暗地咒骂着,“你这个坏女人,你他妈还说忙,胖成猪了,一看就是懒人。害我一家这么累!”可我还是强忍愤怒叫了声大娘。于是,母亲和她说了几句话后便和我一起回家去了,由她接班。 但是,刚过不久,大娘就打电话回家说奶奶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眼泪又再次哗啦哗啦往外流,大哭了一场,随即马上打电话通知父亲,电话的那边可听到父亲哽咽了一下,说,“……好……嘟……嘟……”心想:今天,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注定又要大哭一场。 到场后,大娘回忆着说,“阿妈将死的时候,呼喊着各个死去的亲戚,眼睛还死死地瞪着她,太吓人了,我……我当时就害怕就没敢过去……”我心想:你这个坏女人,没照看好奶奶,还找借口。我妈照看的时候没事,换了你后,奶奶就去世了。都是你害的!我心里的悲愤油然而生。 我们那边习俗是守灵三日,后才下葬,而作为孙子的我也要守。爸爸对我说我,“儿子,今晚老爸跟你一起守。”我说,“老爸,儿子长大了,况且是自己的奶奶,我不怕,我自己守便好。”“但你记住,一定不能让猫跳过你奶奶身旁,知道吗?这附近可是有很多猫。”父亲说。可那天晚上窗外那是滂沱大雨,深秋光秃秃的树枝透过窗户映射出来的影子,就像老巫的利爪一样,就在那里舞动着。虽说,奶奶从小到大都很疼我。可如今她已穿上古代的寿衣,冰冷地躺在一旁的席子上。再加上这鬼天气,不免有点渗人。但我还是努力压制住恐惧,回忆着儿时奶奶唱的歌谣、潮剧,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手旁边蹭来蹭去,很是可爱,梦里我看到了曾经我养过的小狗旺财,就和奶奶在一起。突然旺财叫了一声,可是那声音竟是猫叫声,而且格外的凄厉。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朝着奶奶方向看去,还好奶奶完好躺在那儿。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奶奶身边却多出了一只黑猫,它的眼睛一个是蓝色,一个是绿色,再加上几声凄厉无比的“喵喵”猫叫声,我当时直接吓傻了。说时迟,那时快,那猫将身体轻轻一跃,就轻易地跳过奶奶身体,随后黑猫便如烂泥般瘫软在地,一动不动。我目瞪口呆,慢慢地爬过去,观看黑猫的状况。随即心里一惊,死了?不会吧。怎么回事儿?不管了,还是继续睡吧。可没等我回过神来,奶奶突然笔直坐了起来,背对着我。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开心,我便说,“奶奶,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你活过来了,也正常,医学界上也有很多如‘假死’之类的案例。来,我倒杯水给你喝。” 奶奶似乎没回应,又似乎有,声音在雨声掩盖下,听不大清楚,似乎是什么,“快……跑……远……好”随即是一声声夜猫发情的声音,异常凄厉,像小孩在哭,又像是来自地狱夜叉的悲鸣。我忽然想起父亲嘱咐的话,不禁头皮一阵子发麻,也许刚刚奶奶是不想伤害我要我趁早离开。于是,我吓得脚底如踩风火轮,飞也似的跑出屋外。 此时屋外雨也停了,我踏着充满积水的地面跑到了四米远处的墙角,悄悄地注视着奶奶的一举一动,我看的很清楚。只见奶奶不停地找东西,拿到就啃,啃完就扔,而她的手不知何时变得毛绒绒的,似乎还有利爪,那抓取金属物的声音令人不时起鸡皮疙瘩,更令我惊恐的是奶奶的脸貌似一边长了黑毛,眼睛也变了幽幽的绿色和蓝色,面部隐隐泛着幽幽的绿光,我捂着嘴巴,泪如雨下,却不敢发出声音来,心想:奶奶,你怎么了?难道奶奶尸变了? 此时的我也顾不得奶奶过去对我多慈祥,对我多好,因为此时的她极具攻击性。我拼了命地往家里跑,到了家门口我气喘吁吁,哆嗦着去拍大门急切地喊着:“爸爸……妈妈,救命啊,救命……!”妈妈果然敏感点,她开了门,让我进去。问了我是怎么回事儿。我哆哆嗦嗦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爸爸也醒了,在一旁皱着眉聆听着,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我可怜的老母亲啊,你怎么死了肉体还要受苦。”随后父亲说现在我们必须叫齐至少七个壮青年和一位大师贴符,作法。“小鑫,你还小,不许你去。”我欲言又止,耷拉着头。 不久,父亲连夜召集了几个好友,以及大伯,可是大伯却有点拖拉,直到人齐了才到,据老爸回忆说,“当初,被发现时奶奶正在和一只黑犬对峙,厮杀,正处于狂暴状态”,打斗过程中奶奶可谓是身手敏捷啊,左蹦右跳,一点也不像大病时的她,一点也不像80岁的老人家。奶奶身上与狗狗身上抓痕、咬痕那是满目疮痍啊。而这只狗,正是大伯家的看门狗,由此可推测:奶奶可能是要去大伯家索命,可是被黑狗阻挠,便打了起来,即使猫怕狗,她也要拼上一拼。“哎!我可怜的母亲啊!”父亲含着泪呜咽着说着。 那时,幸好有强悍的黑狗,协同七个年轻小伙,便将半人半猫的奶奶制服,五花大绑起来,捆成粽子似的,大师也把压制符贴在奶奶的额头,定住了奶奶。随后便穿好道服,摆好香火,黑猫尸体、拿起铃铛、桃木剑,开始作法。做完法他对人群说,“谁是老人的儿子。”我爸和大伯从人群走了出来。大师紧缩眉头,大声呵斥,“尸变乃久积怨气亦或心愿未了便离世,而借助猫等极灵性之物复生也。尔等乃至亲之人,可知此结是什么?”大伯内心打鼓,慌慌张张低下头,父亲则屏气凝神,说道,“我张某人做人做事讲究情理,对于长辈我自然是尊敬,百事孝为先,可别人就不知道了。”大伯此时也看了看自己的老母亲那憔悴的面孔,不禁失声痛哭,对着奶奶跪在地上把头磕得咚咚直响,嘴里还碎碎叨叨着:“老母亲,对不起,你饶了我全家吧,以前我不孝顺,我该死,我该死……”不知何时,法台上的黑猫活了,而奶奶也不再动弹,脸上黑毛消失,闭上了她疲惫的眼睛…… 大师说,“其实,很简单,你!大儿子把这只猫领回家,把它视如你生母一样,直到她自然死亡,若是刻意缩短其寿命或置之不理,你全家将受到诅咒。后果将不堪设想。”大伯啊的一声随后也只能无奈答应了。 后来,大娘那跋扈的性格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经常饿着黑猫,她自称无神论者,都是骗人的,但又十分惧怕那只黑猫,特别是晚上,而那黑猫最喜欢夜里跑去大娘床上,把她吓得魂儿几乎都快没了。后来,她终于受不了这种生活,与大伯离了婚,大伯也只能孤零零的……再不久,大伯也抑郁而终,也许这就是黑猫的诅咒吧。 后来,我由于太想念奶奶,也怕大伯走后黑猫无人饲养,会活活饿死,我把黑猫接回家,我很喜欢它,并且一日三餐从不不亏待它,别人遛狗我是遛猫。更高兴的是原本家里的老鼠一大堆,什么会钻孔的、会爬电线的、会偷吃的,现在都不见了,也许黑猫的诅咒只对特殊对象有效,对我家,反而是祝福。奶奶愿您老人家在天堂开心快乐,再也不要受苦受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