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发生在大姨一家身上,大姨一家住在一个名为八宝村的地方,大姨家有三个孩子。 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大姨家的生活条件在当时来说算是小康生活,但是之前大姨家也就是普通农村家庭,日子过得也略显清贫,但是一切都要从他(黄皮子)入住大姨家说起!在农村家家户户都会有仓房用于储放杂物,一日大姨进入仓房取粮食,发现米柜上有个黄皮子在偷吃粮食,因为家中没有养小鸡之类的家禽,所以对他也就没有敌意,再一个黄皮子在农村颇有几分神秘色彩。所以大姨一家也就没有伤害于他,恰恰相反偶尔还会放些食物给他!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黄大仙也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例如去偷吃邻居家的鸡之类的事情,一日夜里大姨梦见一位白胡子老头,与大姨说到你我今生有一段缘分,近段时间也见你心地善良,我便保行十年大运。大姨还是比较相信此类事情,找到一位出马仙掐算一番之后,便把黄大仙请到家中供奉。之后大姨家的日子真的,顺风顺水,首先是大姨夫当上硼矿车队的队长,那时候应该是九十年代初期,如果能做到一个车队队长也是相当牛的,那时候在我们老家叫做吃卡片的人,大概意思就是现在的城市户口吧。只记得那时候非常喜欢去大姨家玩,因为大家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也许这时大姨更坚信这是黄大仙的功劳吧,经常会买些小鸡仔或者鸡肉放在仓房中供黄大仙师食用!再之后就是二姐考上东北师大,大姨并没有把这些归功于二姐的勤奋努力,而是归功于黄大仙身上!也许有人会说大姨过于迷信,但是当时在农村,甚至在现在也有很多人仍然对这种神秘力量保持着执着。 故事讲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大概在十年左右的样子吧,一日大姨到仓房取粮食却发现黄大仙,躺在米柜上奄奄一息,此时大姨发现黄大仙旁边剩下的老鼠尾巴,原来黄大仙吃了老鼠,而这只老鼠却是已经吃了老鼠药的,黄大仙也因此中毒!大姨再给黄大仙喂了一些解毒药,可是为时已晚,黄大仙还是没能保住性命!大姨在夜里梦见那个白胡子老头与她摆手告别。在黄大仙离开后,大姨为此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呢。 之后大姨家发生很多变故,先是大姨夫得了脑血栓,在坚持十多年后魂归天堂,大哥也患了肺癌魂归天堂,而大姨之后跟谁大姐搬到天津一起生活至今… 故事其实很简单,大姨的一家也许和黄大仙并无太多关系,生活就是面临着各种变故,有人会说大姨很悲剧,但是大姨也有幸福的地方,至少现在老有所依,现在又有多少达官贵人的老母亲还住在深,别让权利冲淡了亲情,也别让金钱绑架了亲情… ...
我家住农村,是山东省青岛市的一个小村庄。 在我们农村,一直流传着许多关于黄鼠狼的奇谈。有些人说是真的,说的有鼻有眼,就像自己亲眼看见的一样;有些人说是假的,“都是以讹传讹传的”。 不过,我倒是亲身经历过关于黄鼠狼的一件事。 在农村,黄鼠狼叫做黄皮子,有一句俗语叫做“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黄皮子最喜欢吃鸡。在我小时候,家里养过一段时间的鸡,那时候农村都养点家禽。养了鸡自然就招惹黄皮子了,那时候黄皮子还很多,近几年因为黄皮子的皮能卖不少钱,被人捕猎,即使在农村黄皮子也不多见了。我家一共六间房,四间住人,东边两间放些杂物,堆着半间屋子的木材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我家还没养鸡前,就有一对黄皮子看中我家东边两间屋子,安然落户了,因为农村素来都说黄皮子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所以我爸也就没有驱赶他们。就这样,我家收留了这对黄皮子,人与动物做邻居,相安无事,倒也和谐相处。不久,我家开始养鸡,虽说黄皮子吃鸡,但我爸觉得,这黄皮子也是有灵性的动物,总不会偷自己这个房东家的鸡吧。于是我爸就做了鸡笼,在院子里清出一片地方,放着鸡笼,抓了十几只鸡,养起鸡来。家里养鸡我是最欢喜的,那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拿着饲料去喂鸡,看着它们争先抢后的吃食,听它们咕咕咕的叫个不停,心里满是欢喜。 这天晚上,我跟往常一样欢喜的喂完鸡。夜幕降临,不久就进入梦乡,在梦里我陪着家里的鸡玩,听着咕咕咕的鸡叫声,欢喜的蹦蹦跳跳,我正笑着呢,突然窜出一只黄皮子,一口咬住离我最近的一只小鸡的头,只听见惨烈刺耳的鸡叫声,瞬间鲜血淋淋,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我刚醒过来就听见院子里的鸡惨烈的叫声,我还以为我还在梦里。我爸猛地推开房门,“坏了,遭了黄皮子了!”还没来得及穿鞋就跑到院子去,我也赶紧跟上。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院子里的景象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笼子里的十几只鸡死了三分钟之一,每只鸡死相凄惨,全部被咬断脖子,鲜血四溅,鸡头几乎跟身体分开,仅一层鸡皮连着。这些黄皮子真是贪婪可恶,由于鸡笼隔着不能把鸡拖出来吃掉,却也要咬死这么多只鸡,幸亏我们出来及时,要不然我家的鸡都要遭殃了。我吓得哇的哭起来。我爸看着眼前这景象,气得抄起铁锨就跑进东边两间屋子里,就听见里边砰砰的声音,是我爸在掀木材,敲木头,一边掀一边吼:“你们这些畜生,住我的房子还来咬我的鸡,今天我就掀了你们老窝,让你们滚出去!”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夜,因为木材实在太多,到最后我爸也没找到黄皮子的窝。黄皮子还是没有赶走。 不过,从那以后,我家的鸡再没被黄皮子咬过,奇怪的是,连周围的黄皮子也没有来咬我家的鸡…… ...
明朝末年,王家窝棚有个人叫王大虎,在砖窑上烧砖。有一回停工,其余人都回了家,只留下王大虎看窑。 那日正是八月十五,圆月当空,王大虎忽然看见一个黄鼠狼,头戴块破布,晃晃悠悠来到王大虎身前对王大虎说:“嘿嘿嘿,你看俺是不是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看你一个人喝酒多没劲,俺给你跳个舞吧!”王大虎看它不像个好东西,脱下破鞋,照着它的屁股扔去,骂道:“滚蛋吧!是姑娘也不是好姑娘!” 那王大虎并不知晓,这黄鼠狼正修炼人形之际,赶上月圆之夜会来讨封要是遇见人,人说它是什么它就能成什么,王大虎最后说它是个姑娘,那黄鼠狼真就修成了姑娘,而且还是个绝代佳人,那黄鼠狼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黄玲儿。 转眼入了年关。黄玲儿又来到王大虎家念他的吉言封赏,恰巧王大虎正包饺子,黄玲儿说:“我帮你包饺子吧!”王大虎想:大过年的,家家都忙着,谁家来个大姑娘?就让黄玲儿离开。黄玲儿不走,洗洗手就搓起面来。王大虎仔细看她那双搓面的手,又细又短就像黄鼠狼,害怕是邪物,转身拿起菜刀,照她的左肩上就来了一下,只听黄玲儿尖叫一声,一溜烟没了。王大虎顺着血迹寻到一个土洞,周围都是黄鼠狼的味道。王大虎知道是黄皮子成精,摇摇头走了。 再说,王家窝棚有个小书生叫王振岳,已十八岁,生得眉清目秀,在学府里读书。王振岳平日酷爱读书,暑假也留在学府内驻留。单说伏天天气热,王振岳打了凉水洗衣服,忽然面前出现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美若天仙,对他说:“小相公,能讨口水吗?”王振岳是个老实人,忙说:“可以!”那小姑娘喝完水,道了谢,就走了,连续几日都是如此。王振岳心中好奇,就问她是干什么的,小姑娘就说:“俺叫黄玲儿,家在东庄,这几天姐姐生病,娘也不在家,我又得看家,又得照顾姐姐,天气燥热,打扰相公,来讨口水。”一来二去王振岳不禁生了爱慕之心,那黄玲儿见王振岳忠厚老实,也有点恋恋不舍了。 一天傍晚,天降骤雨,王振岳正在屋内读书,忽然黄玲儿淋着雨跑进来,王振岳十分心疼赶紧拿出干净衣物让黄玲儿换上,黄玲儿推辞不过便换上干净衣服。然后起身要走。可雨越下越大,王振岳就说:“你不要走了,如此大雨,我不放心,今夜你就住在这里,我另找地方去。”起初黄玲儿推辞不依,耐不住王振岳劝说,就答应了,一大早大门也没开黄玲儿不知怎么就走了。 王振岳此后迷了心,而黄玲儿每晚都来这里过夜,王振岳渐渐地面黄肌瘦,无精打采。 转眼一月有余,老师来到学府见王振岳精神不振,无精打采,成绩也直线下滑,就问他怎么了。起初王振岳并不回答。老师再三逼问,他才说了实话,老师无奈就让他回家养病。 可刚回家不过三日,黄玲儿又来了。王振岳暗自想到,这黄玲儿来无影去无踪,定是邪物。此时恰巧他的表叔王大虎来看望他,王大虎见到表侄子精神萎靡,询问一番。他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了王大虎。王大虎一听,回忆起来这姑娘和过年时遇见那个长得一样,一定是那个黄皮子。他对王振岳说:“按你说的样子一定是个妖精,这个妖精我见过,她左肩上有疤没有?”王振岳回忆道左肩上正好有一道伤疤。王大虎说道:“如此你便放心,我定会有办法促你成亲。让它从此对你恩爱有加。这样,今晚她再来,你备好酒把她灌醉,她无论到哪里腰间都有一个小包裹,那便是她的皮。你将那小包裹毁掉。她没了皮就只能维持人形再也没了妖法。然后我把她领回家里做女儿,择个吉日,让你二人名正言顺成亲。从此她对你再也无害。” 果然,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黄玲儿不胜酒力,不一会就醉了。王大虎猛地就走进来,叔侄二人夺了小包裹撕了粉碎,王大虎随即对她说:“黄皮子,还认识我吗?我打过你,现在你的皮被毁了,再不能变回原样,没了妖法。你做我女儿与我回去,择个吉日你二人成亲,你若不答应,休怪我狠心打死你!” 黄玲儿连忙应允。没几日,黄玲儿和王振岳结成了恩爱夫妻,从此后二人十分恩爱。黄玲儿对王振岳再无害了。 ...
我叫白涵,出生于苏北的农村,一个灵异爱好者,我的身边或多或少的发生着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有的故事是我听来的,有的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下面我会把自己知道的故事一一向大家道来。 这件事是我爷爷跟我说的,我的爷爷今年已经78岁了,经历了许多事情,那个年代的事情很多无法用科学去解释,人们心里对未知的事情都是抱着敬畏的心理,其实最可怕的不是未知的世界,最可怕的是人心里的那个世界。下面就以我爷爷的口吻叙述这件奇异的怪事…… 那年我还是个8岁的孩子,当时候的社会还是动荡不安的,但是我们农村偏远的山区对于外面的世界知道的也就是谁当家做主而已,毕竟对我们的影响不是很大。我有好几个要好的伙伴,那时候没有现在的玩具什么的,我们的娱乐方式就是满世界的乱跑,田野就成了我们的乐园,到了夏天就是去河里洗澡,捉鱼,逮黄鳝,总之夏天的世界对于我们来说比冬天来的快乐的多。我们村那时候有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我们都叫他杨哥,他也是这附近的孩子王,我们一群孩子啊总是跟在他后面去摸鱼,捉黄鳝,那时候田野里随处可见的就是黄鳝,不像现在这般稀缺。杨哥也是个捉黄鳝的能手,每次都是满载而归,听说啊,他是个孤儿,从10岁开始就每天都到田里去捉黄鳝,总之在他手里的黄鳝的没有几千条也有几百条了。记得那天天气阴阴的,看样子是要下雨,我们几个孩子就跟着他去田野里捉黄鳝,一人背着个鱼篓。他走在前面,手里拿个铁钩,我们很快就来到了田野里,轻车熟路的就开始的今天的安排,我们几个孩子就四处的去寻找着黄鳝的巢穴,就这样我们忙碌了起来,说来也怪,以往的黄鳝不似今天这般难找,搜寻了一会大家依然是一无所获,就好像今天的黄鳝集体放假了一样。就在这时,杨哥大叫一声:“快来,这边有个黄鳝洞!”大家赶紧一窝蜂的凑过去看,果然,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碗口粗细的洞口,只是大家心里感觉奇怪,黄鳝的洞穴一般没有这么大的啊。就在大家在质疑的时候,杨哥干脆就放弃了铁钩,直接用手伸到洞穴里面去。大家看着杨哥开始行动了,也就打消了先前的质疑,都紧张的看着那个洞口,不知道这个黄鳝会有多大。不一会,就只见杨哥面露痛苦的表情,好像手被什么抓住了抽不出来的感觉。他使劲的往外拉啊,拉啊,拉~大家也一起在后面给他使劲,就在大家都快放弃的时候只见一个拳头大的黄鳝头冒了出来!杨哥的手此刻正被那个黄鳝咬住!这时,就在那个黄鳝快被拉出来的时候,大家看到旁边的淤泥里此刻就像烧开的水一般翻滚着。大家这时哪顾着看那个,因为这个黄鳝的劲出奇的大,就是咬着杨哥的手不放手。 就在这时,田野的的淤泥翻滚的更加厉害,大家都以为地震了,不知谁尖叫一声“地震了,快跑啊!”大家一窝蜂的就往家跑。杨哥此时一个人支撑不住那个黄鳝的拉力摔倒在地,我们远远的看着杨哥摔倒在淤泥里,我在那边焦急的呼喊:“杨哥,快点过来,地震了。”杨哥此时也是十分焦急,挣扎着爬起来,刚想往这边跑,只见他的眼瞬间放大了好几倍,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这时,我们也看到了,那根本就不是地震!因为我们脚下的地没有动静!而最让我们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此时此刻在杨哥的脚下冒出了一个足足有成年人头那么大的一个黄鳝头!惊慌之中我们都忘记了跑,那个黄鳝头上的鳞片都看的清清楚楚,一双红色的眼睛,嘴里吐着信子,两个胡须格外的吓人。不要说是孩子,不管谁此刻都没胆子再顾忌其他的了,我们尖叫着“妖怪,妖怪!”就撒腿往村里跑。但是那时候我的腿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被吓得抽了筋,就这么呆立这站在那里,身上的冷汗刷刷的下。田野里此时的杨哥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在那奋力的挣扎着,可是他的双腿就好像陷入了沼泽一样,怎么也拔不出来。就在这时,先前那个拳头大的黄鳝猛的窜出来,咬着杨哥的手臂就往淤泥里拖。那个巨大的黄鳝一边搅动着淤泥,一边慢慢的把身子往淤泥里钻,杨哥奋力的挣扎着,我站在那边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冲着那个巨大的黄鳝大叫一声:“你个坏妖怪,赶快放开我杨哥。”就在这时,那个巨大的黄鳝阴冷的目光往我这边扫了过来,我的意识突然就变的模糊起来。就在我昏迷的一刹那,我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对我说“万物皆有灵,为什么残害我这么多的子孙?我要他还给我!” 后来,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神色慌张的大喊大叫妖怪把杨哥吃了,家里人都说我撞邪了,就带着我去找村里的出马仙去瞧瞧,奇怪的是我的那些小伙伴一个个的竟然都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了,只知道自己去捉黄鳝了,后面的事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村里的神婆告诉我爸妈说那个杨子啊已经被黄鳝精拉去还债去了,因为他残害了太多的黄鳝,导致正在修炼的黄鳝精没有了吃食,所以震怒,恰巧那天又是个没有太阳的日子,所以黄鳝这种阴冷之物才会出来报仇,她还说那个黄鳝就藏在那片淤泥的下面,只不过你们找不到它,它藏的很深,据说那是个修炼了200年的黄鳝。此后我再去那片田地的时候一切就像没发生一样,只是那边的黄鳝从那以后就没人去捉了,那个姓杨的小子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村里人都听说了这件事,但是谁都装作不知道一样,因为大家都怕那个黄鳝精找自己家的麻烦。 爷爷讲完这个故事深深的抽了口旱烟说:“哎!可怜那个杨哥啊,才20多岁。不过,也是他的报应,孙子啊,你要记住,世上万物都有灵气,切记不可以罔造杀孽啊!” 我点点头,看着爷爷满脸的皱纹,思绪却早已飘到那个充满故事的年代…… ...
编者按:一个老人,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灵魂弥留之际,看到的却是那般世态炎凉的景象,心里的苍凉,欲说还休,终在大家,虚伪的簇拥下,离开了人世,踏入了黄泉之门。呼吁大家,孝敬老人,以一颗敬爱之心,去对待,曾经养育我们的老人。 我就要踏上黄泉路了,在这弥留时刻我算是看清楚了,在也无法回到我的身体里去了,刚开始时,那刻骨的痛,让我无法忍受,我发誓要从这个壳体里逃出来,哪怕灵魂在飘荡着,也比这样痛苦难熬的强的多,我要逃,我要逃,只要灵魂靠近身体,痛苦就随之而来,我没有勇气活下去了,只有灵魂远离身体,我才会解脱,永远的解脱,从此,这个忙忙碌碌的世界就再也不属于我了…… 呜呜……?“谁在哭?”我的灵魂再问.她们为什么哭呢?哦!原来是我的大儿媳妇,二儿小媳妇,那哭声真是惊天动地,我记得前两天,大儿媳还拿来一包饼干,扔到我的床头说:“孩子他奶奶,吃饼干比吃饭高级(要知道,我得了是糖尿病)小儿媳妇比较“孝顺”,包的饺子放到我的床尾,临走时,仍下一句话:“吃吧!吃死你个老东西,她以为我听不到的,其实我只是饿的,没力气睁开眼,可是我的耳朵不聋啊!咳!她们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的儿媳妇啊!看她们哭不忍心,伸手才说要扶一把,一群人把我的魂给撞撒了,赶在我前边的人们,把他们扶起来,(咳!人老了,记忆力就差了,我忘了,我已经死了)两个儿媳被人扶起来后,擦擦眼泪就坐在一旁和别人说话去了,仿佛刚才哭的不是她们,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作秀”了,临走还长了见识。 我的三个儿子去哪儿了,我飘到屋外,凭一个做母亲的直觉,他们肯定再商量我的后事,果然,我的三个儿子在分派工作,真是三个坚强的儿子,他们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啊!从我病倒以后,大儿子和小儿子用忙忙的话来推脱,只有二儿子在我身边,最愧疚的就是我的二儿子,我临死也没给他娶个媳妇(不知道,他娶了媳妇还会守在我的身边吗?) 嘀嘀……远处传来汽车鸣笛,一辆大巴驶过来,停在我的身边,从车上下来好多人,我赶紧闪开,要不我的“灵魂”又被他们撞散了,三个儿子急忙上前,原来是我娘家来人了,我激动的,真要上前和他们说会话,可不行啊,我已经死了,真要和她们说话,非把他们吓死不可,娘家来人了,他们好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看看西瞧瞧,看这不好,那不行的,我知道她们是给我争气来了,再看看我的三个儿子低头哈腰,俨然是三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娘家人被请到上座,好吃的,好喝的摆了一大桌子,看样子有这些酒菜,娘家人就没有再说别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要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儿子再不好也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谁在吸烟呢?呛得我好难受啊,哦!原来是村长啊,平时很少见到村长,最近,他好像瘦了一圈,听说他给村里修公路,村长辛苦啊!百忙之中还来送我最后一程,往事如梦,我和村长过去的那些事还是说一下,要不啊,你们都说我和他不清楚,其实我和村长是初恋情人!爱情的种子还在萌芽状态,就被我父母扼杀在摇篮里,初恋就这样结束了,我并不怨他啊,因为我的手不争气,我的手有残疾,我父母怕连累村长(那时还不是村长)更怕我受罪啊…… 不一会儿,亲戚来了一大帮,他们每人都到我的遗像前边痛苦一番,好像我是她们最亲的人,儿媳们把他们扶起来,鼻涕一擦坐到一边,随手抓起一把瓜子,翘起二郎腿,就说起路上的见闻,也可能是把闲话说完了,在这里坐着太闷,都就站起身来到屋外看“风景”,我知道,她们好久没有聚到一起了,要不是我这次给他们机会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再见面的。 谢谢!大家来送我最后一程,我真的要走了,老东西来接我来了,两年前老东西得了个急病离我而去,我知道的,他娶我是后悔了,那没办法啊,他曾经常说,要是我家里不穷啊,早娶个好看的大闺女,谁还要你这个又老又丑还有残疾的人做老婆啊。他心里一直不痛快,委屈了一辈子,唉!还跟他计较什么呢,毕竟是夫妻一场吗,原谅他吧,要不黄泉路上不好走啊! 我就被这哀乐声声送出了家门,在一片白色的簇拥下踏进了这永不归路的黄泉之门…… ...
这个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这还是因为爸爸生病住院,我从外地赶回来看望他,为了照顾他,特地休了半个月的假,父女俩倒是难得有时间好好相处!他便讲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爸爸也是从爷爷那听来的,很多年以前,那个时候物资匮乏,为了生存,他们需要到很远的山上去砍柴,大多数都是三两个一起结伴,爷爷便有两个经常一同前往的伙伴。 这一天他们和往常一样来到了山上,可是那天天太热了,实在受不了的他们便跑到了小河边,谁知道这一决定险些让他们三个人命丧当场。 豆大的汗滴让他们睁不开眼睛,急吼吼的就冲到了河水中,刚刚洗了把脸就听到了奇怪的叫声,他们将头抬起来一看,三个人愣在了当场,他们看到了什么? 两只花豹子。 这两只花豹子自然也看到了他们,眼中凶光乍泄,慢悠悠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其中有一人反应快些,嘶哑着声音大吼道:“快,到深水的地方去。” 三个人来到了深水区,河水淹到了他们的肩膀处,仅剩头部露在外面,而那两只花豹子站在浅水的地方,身子往前探,却一直不敢真的走过来。 双方就这样相僵持不下。 这两只花豹子也是相当聪明的,虽然它们不敢到深水区去,但它们就一直站在浅水区这样守着,眼看着天渐渐的黑了,再这样僵持下去,他们还是得死在这儿。 就在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有一只硕大的黄鼠狼突然从不远处的草丛里蹿了出来,看了看站在河水中脸色苍白的三个人,又看了看那两只还在等待着的花豹子。然后昂首挺胸的朝着花豹子走了过去。 来到两只花豹子的面前,只见着黄鼠狼直起身子,嘴里吱呀吱呀的叫着,似乎在跟那两只花豹子说着什么,而且还用前爪指了指这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紧接着又吱吱呀呀的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竟然抬起手,对那两只花豹子作了作揖,那两只花豹子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眼看着花豹子走远了,三人却还是不敢从水里出来,生怕这是那花豹子的诡计,特意躲到了一旁的树丛里,等到你一出来,就扑上来将你撕碎。 这时,被黄鼠狼指过的那个汉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黄鼠狼对其他两个人说:“我好像见过这个玩意儿,对,就是它,我见过它!”一瞥见它肚子上光滑滑的一块皮肤后,汉子吼道。 他们三个从河里出来后,慌慌张张的下了山,连砍了半天的柴都给丢了。回到家后爷爷才从那个汉子那里听说了他和那个黄鼠狼的渊源。 那是半年前了,家里鸡舍里养的鸡莫名其妙的少了好几只。汉子原以为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邻居给偷去了,可是在整个村子里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他决定守株待兔,趁着夜色偷偷的躲在门后面,看看究竟是哪个鳖孙子敢来他们家偷东西? 听到鸡舍里传来动静后,他一个叉子扔了过去。打开手电灯一看,一个黄色的影子咻的一下跑了过去,他追着来到了屋后面,这才看清楚是一只黄鼠狼,这只黄鼠狼的肚子被叉子刺破了,血正在不停的往外流着,可是它却不跑开,只是围着石堆不停的跑着,就是不走远。 一人一黄鼠狼就这样围着石头堆不停的打转,突然汉子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用手电筒朝石头堆里照了一照,这才发现那里面居然还有五六只小黄鼠狼! 难怪这大黄鼠狼受伤了却不肯跑开,原来是想要护着自己的孩子。 看着几只小黄鼠狼连站都站不住,若他真在把大黄属狼给杀了的话,只怕这几个小的也是活不了的,这汉子虽然气这黄鼠狼偷了自己家好几只鸡,但却也是个心软之人,便拿着叉子对着黄鼠狼大喝,以后不许来村子里偷东西,今天就放过你,下一次再看见你,我就连你一家一锅给端了。 自这之后,汉子家的鸡就没丢过了,后来他去屋后收拾东西,也没有发现黄鼠狼,想来是躲到其他的地方去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曾经被自己刺伤又放过了的那只黄鼠狼! 听了这个故事后,大家都心道是因为汉子曾经饶过了这黄鼠狼一命,所以今日它才特地过来报恩的! 黄鼠狼是不是真的特意过来报恩我不知道,但父亲却很斩钉截铁的告诉我,这个故事很真实,因为爷爷经常会在他的面前提起来。 而且父亲说,爷爷这一生没有读过书,不认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是他却从未说过一个谎话。 作者的话:如非必要,请尽量避免杀生,吃东西的时候也尽可能避免浪费,动物和人一样,他们也有感情,也会疼痛,也会害怕受伤,愿每一个生命都能被温柔以待! ...
曾听得一老人这样说道:“自己养的家畜杀了没事,可外面那些天生地养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一不留神,遇到了通灵的家伙,那报应可真会来的!” 这故事也是听来的,觉得这是恶有恶报吧,在我们村子往东五十多里的一个村子里,有一村民,姓谢名宇,话说这谢宇也不是处在恶劣环境长大的,可不知就怎么喜欢去虐待那些动物。 村里总有流浪猫和流浪狗,这谢宇只要是看到了都会想方设法逮过来,不是给断手断脚,就是剥皮开膛,你说看不惯那些流浪的猫狗,怕传染疾病和咬到小孩子,那你直接动手杀了不就行了吗?何必去折磨这些生命。 这谢宇有时剁掉猫狗的一只腿,然后就放了,在那看着猫狗痛苦挣扎奔跑,有时更残忍,把猫狗皮给剥了,只剩那殷红的身子流血着鲜血在地上跌跌撞撞。最后这猫狗死了,谢宇拍拍屁股走人,连掩埋都不会。这不是变态还是什么? 村里也有看不下去的给这谢宇说:“这样对待畜牲,你不怕报应吗?给它们一个痛快不行吗?这旁人看的都慎得慌。” “又不是你家的,不想看就别看,你管的着吗?”谢宇一脸讥讽的回答。 …… 这有一天大清早,谢宇扛着锄头上山干活,走到山上,忽然看见路边草丛里有血迹,于是谢宇小心翼翼的扒开草丛,伸出一个脑袋往里望去。 原来草丛里正趴着一只受伤的黑色黄鼠狼,只见这黄鼠狼毛发鲜亮,个头硕大,比一般黄鼠狼起码得大一倍,只是此时黄鼠狼无精打采,身上有好几道伤痕,右后腿上那伤甚至深可见骨,也不知怎么造成的,鲜血依然还在一丝丝往外渗着。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个的黄鼠狼,可惜肉不好吃呢,”这谢宇眼见黄鼠狼没有发现自己,在那摇头晃脑,顿了顿后,突然间摸出身后的锄头,上前一步就是一锄头下去。 这一锄头下去,黄鼠狼不被挖成两截嘛,谁知这受伤的黄鼠狼反应依旧灵敏,听到脚步踏进草丛那一瞬间,直接就起身逃跑,奈何右腿上有伤,站起来那刻,黄鼠狼差点没给站稳,可就是这一顿,谢宇的锄头已经落了下来。 “噗,”黄鼠狼虽然躲过了,可那受伤的腿终究慢了点,被一锄头给挖了下来,“呜呜,”黄鼠狼跑开后痛的直叫唤,鲜血直流。 等跑到十多米远,托出一条血路后,黄鼠狼才回头一望,眼神犀利,充满了憎恨怨毒,如人一样,嘴巴张合,似乎在诅咒谢宇。 都说黄鼠狼邪门儿,这还头一次遇到这怨毒的眼神,以前打死的都没这样的。 “哼,畜牲算你命大,”谢宇一声冷哼,这黄鼠狼跳进那么深草丛里,另一边又是悬崖,是没办法再进去打死了,否则都断了一条腿了,哪还会让它跑掉。 黄鼠狼瞪大眼睛看着谢宇,仿佛要把谢宇样子深深烙印进脑海里,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离开。 虽然今天碰到的黄鼠狼比以前见过的奇怪点,但谢宇也没多想,没过多久就抛之脑后。 几年后,这谢宇也娶妻生子了,可在孩子出生那刻,先是医生惊奇,沉默,孩子抱给谢宇,谢宇看到自己孩子后却是双目欲裂,呼吸急促,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只见这怀里的孩子虽然生的眉清目秀,可下面右腿却是从大腿那里就没了,孩子竟然天生就残疾。 “怎么会这样?”谢宇一脸的不敢相信,自己孩子会是这样,踉跄着在那失魂落魄。 突然间,谢宇脑海里浮现出那黄鼠狼的身影,那憎恨的目光,还有犹如人的冷笑。谢宇这时终于觉得当年的自己可能做错了,黄鼠狼又没偷鸡,也没惹到自己,自己没事干嘛去弄死它,今天孩子的果,说不定就是自己曾经种下的因。 村里的人后来知道谢宇孩子竟然没有右腿,也知道当年谢宇曾锄头挖掉过一黄鼠狼的右后腿的事,暗地里皆说是这是那黄鼠狼的报复,谢宇惹到成精黄鼠狼的原因,不然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
我姥姥在世时,总是给我们讲一些离奇的故事,如果我姥姥活到今天,已经109岁了,姥姥讲的故事是她小的时候她妈妈和姥姥讲给她的,故而只能以传说命名。 故事发生在1820年,吉林省梨树县有一杏花村,村中王姓村民居多,王天生一家人住在村紧东头。闷热的8月,人们不愿待在屋里,晚上8点天刚蒙蒙黑的时候,王天生去屋外乘凉,忽然发现不远处玉米杆帐子根处有一活物,走进跟前,竟是一只四脚朝天黑嘴巴的黄鼠狼,四脚微颤身子一动不动,见此情景,王天生一下子想到了长辈们的告诫,这是一只得道的黄仙,这样的姿势就是在密人,通过人的口说出它的想法,被密的人离它一定在百步以内的不远处。 王天生转身就往自己屋里狂奔,进屋后就楞在了那里,方才还说笑正常的妻子仰躺在炕上,双目微张,嘴唇颤抖,不时发出一两声谁都听不懂的话。王天生迅速将本村会相面能通灵的张二神仙请来,想听听黄仙究竟有什么要求? 原来黄仙是王天生家祖上的保家仙,说是王家的黄三太爷,黄仙下凡来是为了救全村人的命,明日凌晨会有大水漫灌全村。别说王天生就是张二神仙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这哪跟哪啊,真的假的,虽说条子河离这很近,没听说上游要发水呀?两人觉得要请村长来定夺。村长听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三人一致认为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分头通知村民带上贵重物品赶紧撤离到安全处。这时王天生的妻子也逐渐清醒如常,夫妻两个赶紧收拾东西,带着一双儿女投奔几十里外的弟弟家暂住。 那时候通讯不发达,几天后,人们陆续听到了真实的消息,说来奇怪,真的发大水了,而且倒塌了很多房屋,如果不撤离,还真的是生死难料啊!过了一个多月后,杏花村的村民陆陆续续回到了家乡,重新修建被水冲毁的房屋,可是地里的庄稼基本绝收,生活陷入了空前的困境。 一天晚上,王天生恍惚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黄三太爷来到他的家里,告诉他别发愁,他竟然跟着黄仙来到屋外,看到所有村民家门口都有一盏移动着的小灯笼,细看都是黄三太爷的子子孙孙,口中叼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口袋,惊奇的是小口袋落到村民家门口时都成了大麻袋,都是满满的粮食。 全村人得救了,为了感谢黄仙的恩惠,王天生全家虔诚的供奉着黄三太爷的仙位,据说全村人都来上供,都来真诚的感谢黄仙的救命之恩。 传说只是茶余饭后的话题,可人们都相信善良是值得称道和传承的。 ...
凤岐山下有个叫松杨岭的小镇,镇上有个姓宋的屠夫,为人心狠手辣,靠着替人宰杀牲口动物为生,此人有一个绝活,就是一刀下去能将动物皮完整拨下而不损坏,因此,许多人要杀动物取皮的都喜欢找他。 宋屠夫喜好喝酒,每次喝醉了回家对着媳妇不是打就是骂,媳妇受不了他,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跟着别人私奔了。酒醒后的宋屠夫一阵懊悔,正打算追时,母亲拉住了他说:“跑了就跑了吧,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你追回来也没用。” 母亲的话让他陷入了沉默,妻子跟他三年多了,却始终没怀上孩子,这也一直是他心底的痛楚。松杨岭地处偏僻,当地人都很看重传宗接代,如果没有孩子,还真是会抬不起头来。 心情烦躁的宋屠夫又跑出去喝酒了,直到脑袋晕晕乎乎的才起身往回走,走着走着,他到了镇外的山神庙,看着有个女人躺在那便走了过去一把抱住…… 第二天早上,宋屠夫醒来,柔了柔痛得快炸掉的额头,突然看到旁边的角落里缩着一个女人,正是前不久流落到镇里来的疯女人,镇上人都知道她脑子有点问题,大家看她怪可怜的,便让她住在那座废弃的山神庙里,也经常会有些好心的人施舍些吃的穿的给她。 女人看着宋屠夫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她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大片的春光一览无疑,宋屠夫想起昨晚的事,他记得自己喝醉了酒,然后迷迷糊糊来到了山神庙,最后还是自己强行的要了那个疯女人。 宋屠夫的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是个好面子的人,若是被人发现肯定会遭人笑话,思及此,宋屠夫竟落荒而逃。 回到家后,宋屠夫将此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居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一直都想要个孙子,现在出了这事,说不定自己的心愿就能实现了。 她逼着宋屠夫将疯女人偷偷弄回了家里,两个月后,果然发现那女人怀孕了,十个月后生下一个男孩,取名虎子。有了这个孩子,宋屠夫对疯女人也好了点。 疯女人人疯心有时却很明白,她知道宋屠夫是干什么的,所以家里只要有关着的小动物,她都给偷偷的放了,常常气得宋屠夫对着她不是拳打就是脚踢。 一次,宋屠夫的母亲发现家里的小鸡仔不见了好几只,宋屠夫四处翻找,结果在鸡棚旁边的草堆里发现了一只大的黄鼠狼,还有两只嗷嗷待哺的黄鼠狼幼仔。 黄鼠狼喜好吃鸡,宋屠夫断定肯定是它们干的,一气之下,打死小黄鼠狼,把大的抓起来,钉到了树干上,一刀下去将黄鼠狼的皮整块拨下,血流了到处都是,疯女人一把推开宋屠夫,拨下钉子将黄鼠狼从树干上取了下来,捡上两只幼崽的尸体就往门外奔。 疯女人一路跪到山神庙,将黄鼠狼的尸体埋在了庙旁,回去后,宋屠夫看到她回来,抓起一根棍子对着她就是一顿海揍,然后将满身是血的她拖到了地窖里关了起来。 地窖里又黑又暗不见阳光,加上身上的伤没有打理,很快,疯女人便因伤口发炎发起高烧来。宋屠夫再去地窖时,看到疯女人躺在地上,他过去踢了两脚却完全没有反应,宋屠夫蹲下身想探下鼻息,手刚伸下去时,疯女人突然醒了,还疯病大发,猛的将宋屠夫撞倒在地,直往门口跑。 可惜,还没到门口就被起身追来的宋屠夫给抓到了,他狠狠的扇了疯女人几个耳光,然后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疯女人的眼珠越瞪越大,身体越来越软,眼看着就要倒下去时,突然,宋屠夫耳边响起吱吱吱的声音,接着一个大黑影窜了过来,将宋屠夫整个人硬生生的撞开了。 一只庞大的黄鼠狼立在疯女人的面前,呲牙咧嘴的对着宋屠夫,宋屠夫大惊,黄鼠狼猛的扑到宋屠夫身上,见哪咬哪,直咬得他滚在地上痛苦大叫,最后没了声音。 黄鼠狼走向晕倒在地的疯女人,温柔的用头在她身上蹭了蹭,就像是小猫见到主人一样…… 疯女人醒来后,发现脑子变得特别灵活,疯病已经全好了,她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的宋屠夫躺在地上,看样子是已经死了,他的身上一片血肉模糊,连皮肉都看不清了,活脱脱像是被他拔掉了皮的动物一样。 宋屠夫的母亲看到儿子惨死,哭得晕死了过去,醒来后就变得神志不清了。 疯女人叹了口气说:“还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 疯女人病好了,不但不疯了,还变得非常的聪明,宋屠夫死了,她便带着虎子跟宋屠夫的母亲一起生活,她关了宋屠夫的屠宰店,再重新开了个早餐店,还将生意经营得红红火火的呢。 ...
第一章 有一书生,秉性正直,疾恶如仇;文才锦绣,才高八斗,不会曲委,多次参考,都是龙榜无名。一天,在友人家喝了酒,大醉回家,半途摔倒后沉昏不醒,被家人抬回后躺在床上,只是迷睡。 书生一跤跌倒,觉得自己变作了一块石头,接着被人搬起。听得有人说:“我找到了一块上等好玉!”有十好几人上来围观,众人七嘴八舌都说:“果然好玉!”那个搬他的壮汉,把他用一块黄布包裹好,放进一个袋囊中,背在身上摇摇晃晃地走了。书生大声喊:“这是哪儿,你们想干什么?我是黄秀才!”他急暴地狂叫着,别人却无动于衷。 他听一个汉子说:“王六你来了,又得好玉了?”叫王六的说:“张老板,您看我今个得的这块玉怎么样?我觉得成色是最好的!”黄秀才感觉到被放在柜台上,被王六从袋囊中取出,打开包裹,眼前一下子亮了。他看到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把他抱起,凑过脸面仔细地看他;来回地翻转着,口中啧啧称奇,连连夸奖说:“好玉!好玉!难得!难得!”黄秀才这个气,大骂:“呸!不认得你家黄大爷么?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你们俩给我滚开!”他二人根本没有理睬他,继续拿着他翻过来调过去地把玩。只听王六说:“张老板给个好价吧。”那个张老板说:“是块好玉,在名家手里雕琢出来是个无价珍品,八百两纹银。”王六说:“在这个矿百年难遇,一千两吧!”张老板沉思一会儿说:“我也不会亏待了你,我说个价就不要再争执,九百两足银!”王六说:“好吧,以后我得了好玉,还会来咱这玉行。”张老板付了银票,王六走了。黄秀才大怒,骂道:“你们这两个狗男女,把老爷当成物品卖了,看我不上公堂告你二人拐卖人口之罪!”他喊破喉咙也是无济于事。 黄秀才看到张老板写了一贴笺札,又把他包好提着走出门去,黄秀才骂道:“你提着老爷往哪儿去!你把老爷放下好好恭敬!”他觉得张老板带着他上了马,飞驰了一会儿,张老板下了马,听到张老板说:“这位军爷,我是‘珍稀堂’的,这是我的名柬,我要见知府大人,烦您通报一声。”军门道:“什么‘珍稀堂,假稀堂’大老爷谁也不见!”张老板笑着说:“军爷,这是二十两,莫嫌少,买壶酒喝。”军门说:“好吧!我就给你跑一趟,见不见你,得看大老爷怎么吩咐!”等候多时,军门出来说:“你跟我来!”张老板跟着军门转弯拐角走了一会儿,听军门说,“禀大老爷,把求见之人带到。”有个威严的声音说:“着他进来。”张老板紧忙趋前,跪倒磕头说:“小民张有德拜见知府大老爷。”知府大人说:“嗯、你要见本府有何事情?”张老板把黄秀才举过头顶说:“小民得了一块旷世奇玉,不敢擅自独用,特来献给官府。”知府一听说:“噢,亏你有此敬贡之心,把奇玉拿来本府察鉴。”有书童过来把黄秀才接去,放在书案,把包裹打开。黄秀才看到一个肥头大耳,戴纱帽之人,把他拿在手中细细观看,时时点头。黄秀才骂道:“你这狗官!你看大爷怎的!”这时,知府说:“是块好玉,张有德起来说话。”张有德说:“谢知府大老爷。”恭身站立。知府询问说:“你还有话要对本府讲么?”张有德又忙跪下说:“小人有心腹之言要禀告。”知府把手一摆,书童和军门都下去了。知府对张有德说:“有何心腹之言?”张有德再次磕头说:“求大老爷法外开恩,我有小婿,前时因与邻争执,不想误伤人命,至今被押在死囚牢中,求老爷给他再造之恩,感激不尽,终生不忘。”知府听后,脸色一沉说:“是前时那件霸占邻家田地,又伙同人把邻家打死的那个吴国贵么?”张有德说:“正是小婿,求大老爷开恩斡旋,这里还有二千两银票,不成敬意,请知府大老爷笑纳。”说着从怀中把银票取出放在桌案上。知府大人用眼球瞟了瞟银票,脸色缓和说:“这个吴国贵,太没有王法!行恶乡里,夙有劣名,闹出人命关天的大案来,酌情处理有点棘手啊,你先回去,本府自有公断!”张有德谢恩而出。黄秀才气炸了肺,大骂:“狗官!你这是当的什么官,你贪赃枉法,你这个狗贪官,圣人的教诲,朝纲法纪你都忘了么?你们这两个卑鄙无耻的奸佞小人,狗男女!气死你家大爷了!”大骂张有德:“你把大爷提来,原来是利用大爷做坏事,你这个狗娘养的,坏了良心的人渣败类,你们这两个畜生,牛马不如的家伙,都该斩首示众!”嗓子吼破也是不起丝毫作用。 知府等张有德走后,拿着银票,看着玉石,自己嘿嘿地笑了一阵,自言自语:“好块珍宝,我要献给朝廷,圣上爱玉成癖,一定喜欢,龙颜大悦,我又要升官喽!啊,哈、哈、哈,他突然狂笑三声,把个黄秀才吓了一跳。他更加火气暴发起来,不顾文雅地厉声骂:”你这猪狗杂种,子鼠生的畜生,人间败类!大爷我看到你觉得羞耻!你这该死的禽兽,王八羔子,你还笑!该死!该死!“他在使劲大骂,那知府却一点也没有听到,满面春风,哼着一支曲调,迈着方步走出门去。 第二章 黄秀才见知府走了,他向四周一望,有书橱,古玩架,藤榻圈椅。自己在书案上,他明白了,这是一个书房。过了多时天光暗了下来,外面昏沉沉的。黄秀才想下到地上走一走,他使出最大的劲,也是丝毫不能晃动身子。他骂道:”他奶奶的,我这是怎么了!气死我也!急死我也!“这时有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听老爷得了一块珍玉,我来瞧瞧是个什么样儿。迎福,你去房中把灯点着。“”好的!二奶奶,我去点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答道。一片光照过来,一个人挑着一个灯笼走进来,把书案上的蜡烛点亮。借着烛光黄秀才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家奴,紧跟着进来两个女的,一个珠辉宝气妇人和一个纤弱瘦小的丫环。那个妇人一眼就看到了黄秀才,伸出一只细腻白玉般的手,抚摸着他,听她口中说:”真的这么好哎!光泽温润,无暇斑点杂纹痕迹,我要用它做一双手镯,一对凤钗,还有两只璧佩。“她说着用手来回地摸着,把脸凑到近前,前后左右,扳过来调过去,看个不够。黄秀才气得骂道:”滚开,你把大爷当成物件分割了?你这个油面粉头的贱人!你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你离我远点,臭贱货!“这妇人突然停住对玉石的观赏,转头对丫环说:”小桃红,你回去给鹦哥喂喂食,别饿着它,再浇一浇盆里那几株花,老爷在前厅陪客,你到哪里去看一看,就别来接我了,有迎福把我送回去。“那小丫环答应一声走了。 看着丫环走了,那妇人走出房门见小桃红走远了,外面没有人,返回屋内,把门关了。看着家奴迎福说:”老爷在前厅会客,又便宜你这猴崽子了。“说着用手指按着迎福的额门。迎福顺手把妇人搂在怀中,把烛吹灭,抱妇人到榻上,说:”我不会忘了二奶奶的恩惠,我会好好侍奉你的。“黄秀才见此气冲牛斗,又大骂道:”你们这两个衣冠禽兽,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苟且之事!“一时情急竟气昏过去。 不晓得过去了多少时刻,他醒了过来,见房内的灯光又亮了,那位知府坐在书案前在细看他,外面有更夫喊道:”注意灯火,关门上锁,三更天。“门外走进一婢女,年龄不大,端了一盘茶具放到桌案上说:”太太说老爷吃了酒,没有吃茶,叫我给老爷送壶茶来。“知府看了看那个丫环,说:”你是才来的绿珠吧?“那丫环怯怯地回答:”是的。“”你今年多大了?“知府进一步地问。”十六岁了。“那丫环弱弱地答道。那知府站起身来,伸手把丫环的手腕攥住,口中说:”二八少女杨柳腰。“说着用另一只手轻扭着绿珠的嫩腮。眨着醉眼,笑迷迷刚想再说什么。门外书童端一盆水,一步门里,一步门外,在那里犹豫不定。那绿珠见此挣脱开跑了出去。这知府又拿出威严的样子说:”把水端来给我净脚。“这一切又都被黄秀才看到听到,他心中暗想:这些不要脸的衣冠禽兽,怎么骂,他们都不觉羞耻,大爷我还不生气了,却要看看尔等,要所做何事。 第三章 黄秀才见那知府洗完脚,写了一张信札,叫书童把自己包好,然后听二人离去。一时清静了,他想:”我在好友家吃酒,半途摔了一跤,怎么成了一块好玉,又遭遇这些古怪之事,这是一个幻境,不是真实,不去想他,即如此则安之。“他一平心静气,竟然蒙蒙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黄秀才听到有几匹马蹄奔跑声,觉得自己颠波摇摆,眼前黑乎乎的;自己像是在一个盒子里装着,被人驼在马上。突听一尖细声音的人说:”李总管,老爷差我们去京城,不知几日能到?“嘿嘿一声笑过,有个宏亮的声音说:”平日里在府衙中整日的忙,今日这差事,我们也松缓松缓,在道上有一处地方,那才叫好呢!兄弟们,到时我领你们去逛一逛。“又有一人嗓音有点粗哑的人说:”李总管,我二人跟着你,心里好高兴啊!“这人的声音很近。黄秀才想:”我原来和此人同乘一匹马,这三人是要把我送往京城献给皇上,也好,我正要谒见皇帝而苦于没有机缘,这次能进宫见驾,化作玉石也为不冤!“ 他听得三人夜宿晓行,陆走水航,已有二十多余日。一日进入一片喧噪之地,想必是来到一处镇市。听得宏亮的声音说:”兄弟们,此地就是那好玩之处,我们找一处酒家,好好地喝一场,歇歇脚,夜里兄弟们跟我去‘春宵楼’潇洒一宿,你们说怎么样啊?“二人同声说:”愿听总管吩咐。“听得三人找了一酒家,把他提到楼馆放在一边,他们饮酒胡吹。他懒得去听那些粗言鄙语,就收神静心,安闲以待。 听得三人喝的酩酊之后,又吃茶胡侃,又过多时,宏亮的声音说:”兄弟们,收拾收拾我们走,只要你二人听我的,今夜我们潇洒了,还会有财神保佑。“二人说:”一切听总管所命。“觉得又被提起,晃晃悠悠的。李总管说:”过了前面那条街,转个弯就到了,我有一事,你二人跟我到一僻静之处相商,按着我说的办,定有好处,那边有个荒落的小庙,我们去合计一下。“他三人来到荒芜小庙停了下来,聚在一簇,把玉石包放在脚跟前。黄秀才听他三人要干不地道之事,正要想明白所干何为,刚好把他放到身边,恰合心意,心中暗喜。 只听那李总管说:”整年在府中应差,我们难得出来乐耍一耍。往年我上京城路过此地一趟,知道此地繁华似锦,热闹非凡。若不在此尽性潇洒一回,过后岂不悔之,因此和二位兄弟共享欢乐,也可无亏今生。怎奈府爷所给盘缠有限,挤兑不出玩乐之资,这要靠我三人自己掏包,想我们都是拖家带口,囊中拮据,哪有烟花闲钱。故此我有一个计谋,和两位兄弟从长计议。若是两位兄弟愿在此玩上一玩,我就把计谋说出,若是两位兄弟不愿在此潇洒,那我就不说此计。两位兄弟你们说如何?“那二人说:”此地是举国有名的烟花盛地,我三人有幸得此机缘岂能错过,有何良策请总管明示。“那总管说:”我们今夜要去‘春宵楼’宿歇,切记不要说出我等真实乡籍,和真实姓名,以及所去哪里。我这里有六颗药丸每人两颗,两颗各一大一小;药丸叫做‘沉魂丹’我们和那里的娼妓完事后,就说是保身丹,我们吃小的,让她等服大的,使她等服下,此药可让她们沉睡到次日午时方醒。我们等她熟睡之时,把她们的值钱之物搜出,密带身上,次日,我等一早就溜之大吉,岂不妙哉!“那二人说:”怎么说她等才肯服我们的药丸?“那总管说:”如此这么,这么办。“二人听罢,连声称:”妙!妙!“三人计议周全,起身奔‘春宵楼’而来。此三人之言全被黄秀才听了个详细,心胸气愤,怎奈无计可使,只有痛骂一阵。 第五章 听他们三个放马急行,一溜马蹄急促声,奔跑了好长一阵,那李总管说:“驿道旁有一酒家,我们去吃顿便饭,立时启程,此地不可久留。”三人吃过饭,上马又跑了半日,又听李总管说:“我们找个树林,让马歇歇脚,我们也休息一会儿。”他们下马,听得给马松了鞍索,他三个坐下哄然大笑。黄秀才骂道:“狗娘养的奸盗!”那李总管说:“兄弟们,此计如何?”二人连声称赞说:“妙!妙!太妙啦!”李总管接着说:“兄弟们看看,今早收入如何?”他们唏嗦之声,各自在怀中掏出所盗之物。比对衡值,听其言词喜气洋洋,定是丰厚。他唯恐沾污了自己耳朵,竟敛神不听。 黄秀才在马上悠荡了好几天,这天又听到人马喧嚷,李总管说:“到了,这就是京城,再往前走一阵,就到皇宫了。”听他们三个一问一答,言谈着骑马走去。听着到了一处,他三人下了马,李总管说:“守门军爷,辛苦,辛苦,我等是岭南郡府衙的差人,奉知府大人之命,来报奏章。”听得守门的说:“把凭迹一验,方可进院。”听得他取出奏章封涵,那守门验过之后,放他三人入内。觉得提着他上了几行台阶,有人喝问道:“是什么人,来枢秘府衙乱闯?”那李总管说:“南岭郡府有表奏圣上,来献珍宝一件。”有一人走过来说:“把奏表呈来,所献珍宝拿来,由丞相大人阅验审批,方可奏明皇上御览,你等下去等候批文。”那人接过奏章和袋囊,向后堂厅走去。听得他走到一处,住脚停步恭声说:“禀丞相大人,今有岭南郡府奏章一份,所献珍宝一件,请您过目。”听到一沉肃的声音说:“把奏章呈来,所献宝物放于案上,打开让本相验鉴。”听得打开包囊匣封,觉得眼前一亮。有两张脸看着他,一个是单细的青年人,一个是三绺须髯的中年人,他戴纱帽,穿朝服。黄秀才想:“这人就是丞相。”只见这丞相把他搬出匣来,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放下他,拆开奏章阅完后说:“献宝物,本相以为有何旷世奇珍异宝,只不过是一大块上好的玉石,难得是一番忠君之心。”说完提笔写了一札简回批,让那青年送了去,打发李总管三人回去。黄秀才见这丞相一表人才,心中想:“有幸见到一品相爷,这相爷天子跟前,掌管百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定有经天纬地之奇才。当是饱读经书,学的锦绣满腹,忠君爱国,视社稷如性命,视百姓如己出,有机缘要跟他好好学学。”这丞相又把他包好放匣中,装到袋内,一切又暗了。黄秀才叹了一口气,静了一会儿,听得有呼噜之音,想来是丞相伏在书案上睡了。过了不知有多少时候,有个声音轻轻地说:“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您的轿夫来接您来了。”那个丞相说:“这几日,那王韩两位大人,有恙的有恙,身体不爽的身体不爽,不来值班,就我一人当值,有点累了。”又说:“到时刻了,酉时了,把那岭南郡献的石头,给我拿回去,我要好好验验,别是戏耍朝廷。” 黄秀才跟着被搬进轿去,和丞相坐一乘大轿回相府了。回到相府,丞相让家人把他搬到厅堂去。等得有一大会儿,有脚步声走来,把他又从匣中取出。这时天已黑了,点着一只巨蜡。那个丞相在细细地看他,自言自语地说:“是块好玉,好玉。”转头喊道:“来禄,你去把书房中,书架上的那块玉拿来。”不时那个来禄拿来了一块比自己小的玉石,丞相把那块玉和自己对比,翻来复去地看,一边比一边说:“差远了,那个狗娘养的参军,送本相爷啥破烂玩意,还说奇珍异宝,怎的比岭南郡这好玉。岭南郡知府,你有忠君之心,对本相没有孝敬之意,你忠孝不能两全,如何能当一方父母之官。”一面说一面把那来禄拿来的玉包好,放入匣内,又装在囊中,往一边一推说:“是皇上的。”把黄秀才又搬起来说:“这是本相爷的。”丞相正在投神入迷,有家人报:有客人来见。 第二十章 唱了多时,见二人也唱乏了,听得歌声渐消。那郎中竟靠舱睡了,这大郎歪歪撞撞站起,向郎中说:“你好好歇着,我回去了,咱改日再见。”说完趔趔趄趄,提着黄秀才跳下船来,一个没站稳,向前一歪,随着用手中的黄秀才一撑地,他觉得大郎把自己,杵在一个大鹅卵石上,’嘭‘的一声,黄秀才猛地坐起,睁眼见到一群和尚惊得愣在那里,房内素幡缟幅,像是在办丧事。他腾地跳下床来问道:“这是怎么啦?你们这些僧人在此做甚?”听他嚷声,他妻子走来惊奇地说:“你醒了,醒了!可吓死我们一家子啦。”秀才说:“我不过喝醉酒,半路睏倦就地睡下,怎会这样呢?”他妻子说:“自从你在半道上摔倒,被人发现抬回家来,一直昏迷不醒,三四日过去还是如此,我心中害怕,求医告神,郎中说:脉相还动,人还没有亡。求菩萨保佑让你醒来,去烧香许愿;高僧得知了说:你是死了,只是中阴身怕下地狱,出不了躯壳,得给你念经超渡,好让你得升西方极乐世界,免受苦难,若不就会坠入畜禽之类,永无出头之日。给你念经超渡,你会很快上天堂的。我就请了这帮和尚来助念超渡。”秀才烦感地说:“让他们都走,我现在好了,不须助念。”住持过来双手合十说:“恭喜施主醒了过来,我佛显灵。”秀才怒道:“让你们走,还不快走!都给我走!”住持笑道:“走是要走的,不过施主要知晓:念了经是不会少了经钱的。”秀才问道:“经费多少?”主持说:“没有定价,都是施主舍赏。”秀才说:“给一百两银子,你们走吧。”主持笑道:“施主家中殷实,也是本地富裕之家,出此微资,有损德誉;想贫僧一众,在此助念多日,至少三四百两方可,若都如施主家,贫僧一院之众岂不饿死。”秀才无奈只得拿出三百六十两纹银,僧人尚嫌少。秀才气地说:“你们吃牛肉,这些银两也够买十八头壮牛啦!”和尚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然后去了。 秀才望着走出门的和尚说:“和尚!是不占山的强盗!落井下石的恶魔!骗了富人骗贫人,坑了活人坑死人!” ...
相传,黄鼠狼最会讨巧,活的年头久了,便会戴着草帽,披块黄布,模仿人的样子四处行走。它逢人便拜,倘若来人一不小心说了:“咿,真像人!”黄鼠狼就会变成人,此乃“讨封”。 倘若,“讨封”失败,黄鼠狼便会记恨那个嘴贱之人,伺机报复,不死不休。听起来毛骨悚然,荒诞可笑。“讨封”本就虚无缥缈,可遇不可求。 且说,有只“讨封”失败的黄鼠狼,它丢了草帽,扯烂黄布,气鼓鼓坐在地上,黑色的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好似在思索什么。黄鼠狼没有狐狸的耐性,狐狸躲在坟包里对着人的尸骨苦修,百年可成人形。 它要走捷径,“讨封”不成,便想出另一计谋——续命!黄鼠狼明知大限将至,所剩时间不多,它不服气,想要活着。万物贪生者多,怕死者少,视死如归者凤毛麟角。物犹如此,人何以堪!更是变本加厉,寻找长生妙法。怎奈,缥缈无期,触不可及呢! 黄鼠狼模仿诸葛亮膜拜北斗星,向天乞讨,想续命几载,也好继续寻得长生之法。诸葛亮这么大的本事,摆下阵法,眼见成功,被魏延一脚破了阵法,功亏一篑。黄鼠狼何德何能,能让北斗星君开恩怜悯。“拜斗续命”以失败告终! 接连打击让黄鼠狼一蹶不振,放声痛哭,哭声震天,十分凄惨。它抱怨上天不公,为何乌龟可以活那么久,猫有九条命? 凄惨的哭声,惊醒了沉睡的老龟。老龟慢慢悠悠的来到黄鼠狼跟前,和颜悦色的询问其故。黄鼠狼陈述事情的经过,哭成了泪人。老龟笑着安慰黄鼠狼:“孩啊,福祸无门,惟人自召!你能活多久,关键在你自己。不惜性命,养生无益!你若不干有意义的事,活的再久有什么用?” “怕死恋生是万物的天性,看这花花草草多可爱,听这鸟语多美妙,闻天籁之声,感天地之妙。活着真好!” 老龟叹了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万事万物都有定数,你借了别人的命,别人就少了。损人利己真的好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借寿,借命自然要还。” 黄鼠狼拍着胸脯向老龟保证,绝不会食言。老龟没有犹豫,心甘情愿道:“孩儿,我可以借给你寿,可是你自身的命已经快尽了,借了寿也没用啊!” “龟爷爷,那您这是答应了!” 老龟笑呵呵道:“借你十年如何?” 黄鼠狼跪地感谢道:“待我大成之日,还你二十年!” “那你快去借命去吧!” 黄鼠狼破涕为笑,拜了老龟,一溜烟没了身影。老龟望着黄鼠狼的背影,摇头叹息道:“我活了这么久,每天千篇一律,浑浑噩噩,纵使有千百年的寿诞,也活着了一日。我还有十年的寿,借给了黄鼠狼,我也可以解脱了。但愿,黄鼠狼能借到命,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 老龟怜悯黄鼠狼,心甘情愿借给它十年寿。黄鼠狼四处“借命”,没人愿意借给它。它遭受了挫折,想要放弃,忽的脑洞大开,拍手大叫道:“猫有九条命,我找它借一条如何?” 方圆十几里有一只黑猫,活了不知多少年,神出鬼没。黄鼠狼惦记上了这只黑猫,它骑着兔子,赶着野鸡去给黑猫送礼,希望黑猫看在礼物的份上,借给自己一条命。 黄鼠狼找了好几天,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找到了黑猫。黑猫隐藏在黑夜里,唯有闪闪发光的眼睛,可以辨识它是个活物。人老精,马老滑。黑猫活久了,自然知道黄鼠狼无事不登三宝殿。 “黄鼠狼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黄鼠狼满脸堆笑,拱手道:“久闻黑爷盛名,是个仗义的英雄,今日带上薄礼特来拜访。” 黑猫狡黠一笑,弓身打了个哈欠,爱答不理道:“无功不受禄,东西你拿回去吧。别打扰我的美梦,快走!” “世人都说黑猫最仗义,有一颗行侠仗义的心,做好事不留名。小子今日有一事相求!” 黄鼠狼给黑猫戴了高帽,黑猫很受用,犹豫了一下。 “什么事,快说!” “能不能,借给我一条命!” “想得美,快滚!” 黄鼠狼一撇嘴,反问道:“猫有九条命,借我一条又何妨?” “喵呜——”黑猫怒了,露出锋利的牙齿,爪子在虚空中一划,眼看就要落到黄鼠狼的头上。黄鼠狼不躲不闪,愣愣地看着。突然,黑猫的爪子停在半空中,黑猫和黄鼠狼对峙起来。 “黄鼠狼子,你不要总以自己为中心,自以为是。你知道我还有几条命吗?” “不知道!” “我还剩半条命!” “怎么可能?” “以前顽皮四处惹祸,浪费了四条命。后来悬崖勒马,助人为乐,四处行善,借给孝子和善人四条命。我昨日又从树上摔下来,受了伤,只剩半条命了。我命不久,你还要借吗?” “那我这就告辞!” “慢着!”黑猫叫住了黄鼠狼,“你知道老龟还有多久的寿吗?”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多着呢!” “它还有十年的寿。你把它的寿都借走了,你再借到命,就是它的死期!” “怎么会这样?” “黄鼠狼子,看事情不要总看表面,要看实质,不要总想着投机取巧,要脚踏实地啊。狐狸耐得住寂寞,躲在坟堆里,苦修近百年,方得成人形。你好吃懒做十几年,就想讨巧,走捷径,借寿,借命,还胆敢向天乞寿。你何德何能?” 黄鼠狼低下了头,无言以对,慢慢退出了黑猫的屋子。 “你呀,脚踏实地做点实事,那些村民得了恩惠,还用你讨封还会失败吗?” 黄鼠狼没有找老龟要寿,而是痛改前非,尽自己所能,帮村民干好事。后来听说,它讨封成功了,还送给老龟二十年的寿。 ...
一 这天早上,马克醒来吓了一跳,发现自己躺在原始森林里。马克在身上搜了一下,发现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他在森林里转了很久,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发现了一座5层楼高的别墅。大门上写着“谎言客栈”四个大字。 在前台接待他的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告诉他,在这里住店不花一分钱。客人唯一要做的就是遵守这里的规定:第一,如果客人想住进客栈,这辈子都不能离开这家客栈;第二,在客栈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是真话,如果违反以上两条中的任何一条,都将遭到活埋的下场。 马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为什么?这条件也太离谱了。”男人耸耸肩,说: “如果你不能遵守这两条规定,那就请你出去吧。忘了告诉你,这两条只是最基本的要求,进入客栈之后,还会有更加详细的要求。” 马克觉得这样的规则太荒唐了,就气愤地离开了客栈。但他走了很久也没走出原始森林,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饿得浑身无力,倒在路边等死了。思来想去,他决定返回谎言客栈,等自己吃饱休息好了,再想办法出去。 当前台男人看到马克重新回来的时候,张开双臂做欢迎的样子说:“欢迎你回来,你要知道,从这里走出去再回来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马克的房间在三楼,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就拿着匕首把他堵在了墙角,其中一个男人威胁道: “你想死还是想活?要是想死,我这就杀了你,要是想活,就马上滚出去。” 马克猝不及防,吓得牙齿打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些人见马克不说话,就猛地给了他几拳。然后冲他大吼:“想死还是想活,想死的话,就一刀捅了你。”马克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帮人又威胁了他一阵,见马克仍然没有说话,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马克回到自己的房间很是后悔,早知道谎言客栈里都是野蛮人,就是饿死在森林里,也不会来到这里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年轻的服务员送餐进来。服务员把饭放到桌子上,彬彬有礼地问:“马克先生,你是不是想吃饭了?” 饿了好几天的马克看到有饭菜送来,顿时激动起来。他随口回答:“是啊,我都饿了好几天了。” 服务员马上换了一副得意扬扬的笑容说: “你说了真话马克先生,你应该知道在谎言客栈里说真话是什么下场。” 马克心中一慌,不过,他马上又镇定下来,他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饭菜扔到服务员身上,大声说: “我说了,我非常想吃这些东西。” 服务员没有想到马克居然会这么做,他把身上的饭菜抖掉,然后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二 在客栈里虽然不用为生计发愁,但每天都被困在这里,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让马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一刻也没忘记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这天晚上,他正在房间里休息,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打架的声音。马克出门一看,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年轻人往死里打。马克认出被打的人叫巴斯顿,就大喊了一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群人听到马克的声音,同时住手,恶狠狠地看着他。其中的一个男人对他怒吼道: “我们要打死这个浑蛋,关你什么事,马上给我滚!” 一群人杀气腾腾地盯着马克,眼看就要对马克动手。几个全副武装的保安快步跑了过来,将威胁马克的男人抓起来铐走了。其他人看到保安,吓得很快跑得一千二净。 这时候,巴斯顿挣扎着站起来说: “我不会感谢你的。” 马克马上明白巴斯顿说的是反话,他的意思是会感谢马克的。虽然客栈的规定是不能说实话,但没说不能说反话。如果按照巴斯顿的办法,也可以和对方交流了。 巴斯顿又说道: “我不能祝贺你,因为你不能被升职了。” 马克又被这句没头脑的话说迷糊了,按照巴斯顿的意思,他是要升职了。于是他按照巴斯顿的办法回应: “我真的不希望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巴斯顿告诉马克,谎言客栈里规定,说真话的人会被活埋,但在客栈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受到这样的限制。如果想不受限制的话,必须成为客栈的高层领导。而要想成为高层领导的唯一途径就是,引诱其他人说真话,当某人说出真话以后,就会被随时监控的保安逮捕活埋,而引诱成功的人,就会升职成为服务员。刚才,那个男人就是在无意间说出了真话,才被保安带走的。 当然,这些话都是巴斯顿说反话告诉马克的。马克这才明白,原来还是有办法离开谎言客栈的,但就是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 果然如巴斯顿说的,没过多久,就有保安通知马克换了楼层,原来楼层越高,地位也就越高。 巴斯顿对马克说,做服务员虽然辛苦,但升职的机会很大,因为每次新来的客人都会不习惯这里的规定,只要服务员稍微引诱一下,新人就会说出实话,服务员升职的机会是最大的。 马克想起来他刚来到的第一天,给他送饭菜的服务员引诱他说想吃饭,差点就中计了。 但马克每次看到风尘仆仆的新客人,怎么也不忍心用他们的生命去换取自己升职。过了半个月,别的服务员都升为经理或者副总经理了,只有他还是一个服务员。 马克在内心挣扎了很久,他决定先牺牲他人的生命换取自己的自由,等能逃出去以后,再报警解救客栈里的人。 这天,他作为服务员去给一个新到的客人送餐,他问:“你是不是很想要这些晚餐?” 被饿晕的客人满口答应:“快点给我吧,我都快要被饿死了。”然后就如狼似虎地大嚼起来。很快就有保安拥了进来。在新客人的惨叫声中,马克看到他被保安拉到了后院,很快就被埋了起来。因为这次的表现,马克被升职为客户经理,管理了一批服务员。让他感到欣喜的是,巴斯顿现在也是一名服务员了。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找到友谊简直就是奇迹,马克决定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带着巴斯顿一块儿离开这里。 ...
庄炜自幼丧母,14岁丧父,因指腹为婚,便借居岳父家读书以求取功名,成年后岳父帮其完婚。不久,火灾毁了家并夺走了岳父岳母的命。办完后事,庄炜放弃追求功名,谋了个私塾教书的差事,妻子则绣花洗衣赚些小钱贴补家用,日子虽苦,却也温馨。 这年春天,同窗司马啸出游归来,约众友相聚。饭后,庄炜见司马啸喝多了,念及他曾对自己慷慨相助,便主动送他回家。 月色中,庄炜看到路上有团异物,见是只毛色棕黄的小动物,司马啸大叫道:“哈哈!这东西能烹出绝佳美味!”说着跨步上前,左脚踩住它的小腿,右脚抵住脑袋。小东西似乎听懂了司马啸的话,可怜巴巴地看着庄炜。看到它隆起的腹部,庄炜不禁想到怀孕的妻子,便脱下身上的马褂,从司马啸脚下抢出小东西说:“它也是条命啊!”说着快步走下路沿,将异物放到草坡上。司马啸不屑地说:“不过是条黄鼠狼嘛!”还不住地埋怨庄炜迂腐、孤陋寡闻,庄炜说再小的动物也是一条命,两人各抒己见,直到将司马啸送到家才停止争执。庄炜到家后,妻子见他马褂遺失,并好言相劝,为人师表应注意言行举止。庄炜便倒头睡了。 次日醒来,妻子说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腹痛难忍倒在地上,被人救起后产下多胞胎,孩子们居然躺在庄炜的马褂上。庄炜哑然失笑,劝妻子别胡思乱想,要安心养胎。无论是儿是女,顺利生产就好。母亲因难产而死,他不忍妻子多受苦。妻子产期临近时,庄炜带着礼物去镇上预约产婆,归途买了半篮鸡蛋。因天气热,便在树荫下休息,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蒙中,见一少妇走到树下,羞涩地说:“大哥,烦劳照看一下女儿,我去去就来。”庄炜以为她要方便,便接过孩子。那女婴一点不认生,小嘴一咧笑了,庄炜心下喜欢,便逗女婴玩。不一会儿,那女婴竟在庄炜怀中睡着了。左等右等不见少妇回来,女婴也熟睡不醒。眼看天色已晚,庄炜只得回家。拎着个大竹篮不方便,他便把女婴轻轻放进篮子,小心翼翼地提着。 一进家门,邻家大嫂笑盈盈地说:“大喜啊,夫人生了对龙凤胎。”庄炜不敢相信,他放下篮子匆忙进屋,见妻子身边果然躺着两个粉嫩的婴儿,庄炜满心感激,边自责边抚慰妻子。 据产婆讲,她在家没来由地心慌起来,便赶来看个究竟,不想夫人果然要生产,只好叫来邻家大嫂做帮手。庄炜千恩万谢,送走产婆和邻家大嫂后,才想起篮子里的女婴,掀开盖布一看,鸡蛋仍在,女婴却不翼而飞。庄炜目瞪口呆,心中默默祈祷:但愿那女婴是被她娘抱走的。 半月后,看妻子身体复原,儿女吃得饱睡得安,庄炜这才对妻子讲了那天的奇遇,妻子听完,微笑着说:“难道少妇是送女观音?之前两个产婆均说我怀的是儿子,没想到还会有个女儿……细看女儿的眉眼,果然与那爱笑的女婴颇为相似。庄炜不再言语,感恩之心油然而生。儿女满月这天,庄炜和妻子倾尽全力摆了满月宴。众乡邻及私塾学生家长纷纷前来道贺,敬完一轮酒,庄炜朋友那桌便开始喧闹,这个夸儿子虎头虎脑,那个夸女儿俊秀娇俏。有认干爹的,有要定娃娃亲的。庄炜清楚几个同窗是不醉不休的货色,且由着他们笑闹,夫妻俩先去招呼别的客人。 听到婴儿啼哭,庄炜妻子忙避让到墙角喂奶,儿子还没吃饱,女儿也在众人的笑声中大哭起来。庄炜过去一看,原来是包女儿的小被子松开了,结果一泡尿几乎全尿在司马啸的腿脚上。司马啸咧嘴怪叫,众人哈哈大笑,酒足饭饱后,客人纷纷告辞。司马啸忽然一个趔趄,庄炜以为他又喝多了,司马啸笑道:“今日酒并没喝多,皆因一泡热尿猝不及防,躲闪时竟崴了一下……”大家以为司马啸在说醉话,便催促一起离开。庄炜没想到的是,司马啸的脚自此开始反复疼痛,初似崴了脚,后似被马蹄踩踏一般。请了多个郎中,均无力医治。脚病没医好,又犯起头痛病来,头发大把大把脱落。司马啸在人面前自觉矮了三分,风光大减。 那年冬天,见一老妇乞讨,司马啸看其衣着过分单薄,顿生恻隐之心,便让下人赠予棉衣和干粮。老妇却不言谢,临别还看了司马啸的跛脚说:“因果报应啊!”司马啸百思不解,头痛病却好了许多。 庄炜的儿女到了上学年龄后,他决定先带儿子到私塾读书,女儿留在家由妻子教。郊外花红柳绿,庄炜心中欣然,情不自禁面对青山绿水吟咏起来。妻子童心未泯,在花丛中追逐蝴蝶。俩孩子像小鸟一样,在草地上奔跑嬉戏。感觉有点饿时,庄炜让妻子取出点心,呼唤儿女一同进食。妻儿左右分坐,女儿只是应声却不见踪影,好半天才从石堆后咯咯笑着跑了出来。女儿手里捧着个布包,说是一个老妈妈让交给父亲的。庄炜四下找寻,却找不到什么老妈妈。妻子打开布包,见是庄炜当年丢失的马褂,中间包着两个精美的生肖玉坠。庄炜觉得蹊跷,便支开儿女,对妻子讲了用马褂包了黄鼬之事。妻子唏嘘不已,感念小生灵也懂得报恩。 庄炜决定当掉玉坠修房建私塾,妻子心有不舍,两只兔子精雕细琢,一青一白、一动一静,仿佛是专为儿女定制的。庄炜好言劝慰,妻子不再多言,只好由他去了当铺。从当铺回来,庄炜开始筹划。他虽饱读诗书,对建院盖房却一窍不通。庄炜决定向司马啸讨教,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且主持建造过庭院房屋。次日,庄炜正要出门去找司马啸,就见司马啸偕夫人一同登门。看司马啸容光焕发,脚步稳健,庄炜心下欢喜,未及坐定,便央求司马啸帮忙操持建私塾之事。司马啸满口答应,庄炜的妻子奉上新茶,司马啸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说他的女儿酷爱读书且聪慧过人,家里请的先生已有些力不从心。想到庄家儿女也到了读书年龄,夫人便想让女儿过来一起读书,俩女孩儿彼此相伴,省得她多操心。庄炜夫妻满口答应,连夸夫人的想法极好。 司马夫人注重礼节,虽说司马啸和庄炜交往多年,她还是带了礼物,庄炜妻子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司马夫人笑道:“都说玉有灵性,可随有缘人。刚路过街市,没来由地想进店看看。结果一眼相中这对玉坠,巧的是正合侄儿侄女的属相……” 司马啸接过夫人话茬说:“夫人收了玉坠,我付完银票出店,竟发现脚病不治自愈,双腿轻快。若说破财免灾,那这财破得真值!” 庄炜打开礼盒,见里面正是自己当掉的两件玉坠,顿时目瞪口呆,恍然如梦。 ...
1 沈云芝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我整理着文档里的资料,听到她说:“陆编剧,可不可以换戏? 听到”换戏“两个字,我停下了手中的事:”为什么?“ 沉默许久,电话那边的沈云芝道:”这场戏并不合理,而且对剧情也没有推动……“ 没有推动,念着那四个字,点着烟的我笑了起来,眼前是才打开的浏览网页,沈云芝的个人资料就在眼前。当红女演员,因出演畅销小说改编的电影走红,从原来的玉女偶像,成长为如今的实力派,可谓前途不可限量。导演们都说,沈云芝这样的女孩生来就是要当演员的,不然为什么同样的一颦一笑,同样的梨花带雨,她会表现得比别人都传神。而让沈云芝彻底红起来,还是因为她对这个行当的敬业态度,不管是什么电影,只要她点头,她就会拍下去,极为敬业,从没和任何剧组闹过半点矛盾。 吸着烟,我道:”哪场?“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电话那边的沈云芝一顿才道:”第三场第十条。“ 第三场,第十条,那是要拍一段姐姐的梦境的,梦境里姐姐和帅气的男友浪漫地牵着手,而梦境外醒来的姐姐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妹妹的一张笑脸。 ”这场戏不行,这场是整个本子的关键转折点,妹妹和姐姐的关系就靠着这样的细节丰满,我们没有谈的必要。“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是个编剧,笔下的故事如果真的垃圾你大可以不拍,但是这条我说不能改就不能改。“没再说别的,我挂了电话,指尖的烟灰落在象牙白的桌子上,没有打扫,双眸依旧停在屏幕上,沈云芝的百科上写着她最新接拍的电影《形单影孤》,那是一部大制作的影片,国内顶尖的投资,金球奖提名导演,最优秀的女演员,往下扫还能看到一个当红编剧的名字,那就是我,陆修然。 不想再被打扰,我关了一切通信设备躺在床上。昏暗的屋子里,似乎能闻到一个人住的那种腐烂的霉味,戴着眼罩的双眼给了我一个黑暗的世界,那个世界有梦境,有窒息一样的挣扎,却唯独没有醒来。 再次打开电脑已经是隔天上午,找到娱乐新闻的版面,硕大的标题涌入我的视线:因档期问题,沈云芝无缘《形单影孤》。发布消息的记者说:因为两部片约撞车,原本已经决定出演新片《形单影孤》的沈云芝,忍痛割爱,放弃了这次出演机会,对此沈云芝本人感到十分惋惜,并且极希望日后有机会再和《形单影孤》的制作班底合作。 似乎为了平息众怒,给大众一个交代,沈云芝的经纪公司封了询问闹事儿的帖子,并公开宣布,近期将会发出声明。 看完帖子,我打开手机,十几个导演的未接电话,接通,没等到电话那边的导演说话,我便道:”张导演,一个演员说要改戏,我做编剧的就要改,那为什么不让演员自己写,那样想演什么写什么,您拍了这么多年的戏,自然能看出这场戏有没有用,如果您也觉得没用,我可以改,但是堂堂一个导演,怎么会被一个演员为难住。“那话我说得委婉,而导演也似乎被沈云芝的声明气得半死,只说让我放心,便挂了电话。 沈云芝虽然在这个圈子小有名气,但毕竟还是年轻,她根本不懂,在那些电影完美的镜头后,所掩盖的黑幕。她太骄傲,又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根本就是找死。 《形单影孤》小说出版的时候,并没引起很大的反响,后来因为一个书评人的推荐才彻底地火了起来。书虽然火了,真正的故事却没有一个人看明白,人们在网上发表感慨,说《形单影孤》书写了这世上最纯洁的亲情,姐姐与妹妹,母亲与女儿。却没人看到故事背后姐姐那些关爱之后的冷笑,没人看到母亲在诉说父亲离开时候的坦荡,我是一个喜欢玩的人,所以总把真相埋在故事的最深处,而往往挖掘到本真的人都是故事的主角,就像沈云芝。 从没有卖过影视版权的我,卖掉了《形单影孤》,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亲自编剧,并且要沈云芝担当主演,我要让她重新把我们的故事演绎一遍,清楚地告诉她我回来了。 沈云芝再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正看着网站上贩卖婴儿的帖子,一个个刚出生的孩子被弄死摆上餐桌,或者流到市井成为乞丐,再不然便是养得好好的在七八岁器官最为完好的时候,被人开膛提取器官,一切都是为了钱。 电话那边,沈云芝道:”能谈谈吗?“ ”有必要吗?“我吸着烟闭起眼,想像着电话那端的那张脸,是不是和电视上一样高贵优雅,还是因为《形单影孤》这个故事而狼狈不堪,记得刚接拍《形单影孤》的时候沈云芝在大小场合被问及对《形单影孤》的看法,她都在说,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一部作品了,那种姐妹亲情真的很感人。那时候我就知道沈云芝根本没看过《形单影孤》,因为她如果看过,就一定会看出《形单影孤》到底讲了怎样一个故事。 ”你到底要什么?“ 听着那高傲的语调,我笑道:”我能要什么,我不过是一个编剧,这种问题你不用问我,如果你不怕几千万的毁约金,还有打不完的官司。尽可以像个当红女星一样什么都不怕,说不演就不演。“ 先发制人总能把人捏得死死的,所以我依旧先沈云芝挂了电话,电脑屏幕上依旧是飞溅的鲜血,掉落的尸体,还有四溢的脑浆。是的,我的那些纯美的爱情,那些珍贵的亲情都是看着这些东西写出来的,因为我坚信这世上每个美好的故事后都一定会有注定要被牺牲掉的角色。 无可否认,沈云芝身后也是背满血债。 墨川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指尖夹着烟,白色的烟雾笼罩在眼前,耳边是凄厉的尖叫,一声声哀号从耳朵直达心底,然后是忍不住的战栗,那是人在极限的时候所能发出的最凄厉的音调,也是经历过同样的人生的人才能体验得到的,没有关掉高价从国外网站上买的那些变态音频,我接通了墨川的电话。 知道我的脾气古怪,来当说客的墨川并没有再说那些投资商要他转达的话,转而道:”天冷了,注意保暖,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挂掉电话,我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家,这么多年,墨川这个本不该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给了我最大的温暖和安慰,也许这也算是老天给我的补偿。其实我大可以忘了一切和墨川生活在一起,只是不行,曾经的那些我怎么能白白经历,又凭什么让沈云芝过得无忧无虑,光辉耀眼。 2 就像我说的,沈云芝如果不演这部戏,她就一定要付出她想不到的代价,如果不想付出,她就只能答应。 《形单影孤》的导演打来电话的时候,一整瓶止痛药被我灌进嘴里,咬着牙,忍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我听着电话里导演的声音。 沈云芝同意演出,也不让我改戏,唯一的要求就是见我一面。 咬着牙我道:”张导演,如果演员要见编剧,编剧就要站在演员面前?请您转告沈云芝,我不是她的私人助理。“ ”陆编剧,演员见编剧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正常的,以后大家都要合作,不要弄得我这么不好做人。“ ”好……“挂了电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我,趴在桌子上,粗重地喘息。而冷汗似水一样的从身体里流出,浸湿了衣服,全身的肌肉和皮肤以一种皱巴巴的状态蜷缩在一起,每一个动作,就似乎有一双手,用力地撕扯着我的肌肉。 那天晚上,导演发来见面的时间,我转发信息给墨川,九点钟墨川打来电话,他和沈云芝已经见面,她并没察觉什么。 ”那好。“才要挂电话,电话那边的墨川又道:”这几天天气热,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联系我。“ ”嗯。“没再说别的我挂了电话,而当天晚上,有关沈云芝接拍《形单影孤》的消息被各大门户网站爆料。 我曾经读过一句话,如果要抓住你最想抓住的猎物,不仅仅要有好的诱饵,还要有一个漂亮的陷阱。现在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只想沈云芝一跳。 《形单影孤》这个故事我写了三年,其中的痛苦不言而喻,正因为那种痛苦,我把那个世界编得虚假,编得美丽,编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陷阱引诱着人往下跳。 《形单影孤》中有一对相濡以沫的父母,有一对相亲相爱的姐妹,只是没人知道故事中的父母其实貌合神离,姐妹互相猜忌,而那样的美好的背后又藏着怎样的故事,没人明白。 《形单影孤》的制作班底在近些年的文艺片中算是前所未见的投资,而演员选择上,除了我肯定的女主角,全部是由投资商所钦定的新人。而这之中演绎《形单影孤》中第二女主角妹妹的女孩霍霜,是投资商的女儿,长得漂亮,又有种清雅如百合一样的气质,这样的可怜可爱,笑得天真无邪的姑娘,内心却住着一个魔鬼。 墨川带着我去剧组探班,我看着车窗外骄傲地仰着下巴的姑娘,她真的有值得她骄傲的一切,漂亮的脸蛋,修长的身材,还有真心爱她,能把这个世界都给她的爸爸。 而我,写了这个美好的故事,给了这个故事美好憧憬的我,什么都没有。 拳头攥得紧紧的,双眸凝望着车窗外校园里的场景,我道:”墨川,能帮我一个忙吗?“ 墨川回来的时候,拿着纸条的女孩仍旧四处打量,而在她身旁的沈云芝梳着齐肩的短发,手里捧着剧本,只是眸子却散着一股冷光。 就像故事中写到的那样,姐姐是个高傲的姑娘,所以她从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瑕疵,背叛,她的世界要的是绝对的完美无瑕,只是这样的完美无瑕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谁都不知道。 5 那些照片,打乱了我一步步精心的布局,照片上头发花白的男人,在我回来这三年偷偷地看过许多次,只是每次,我都不敢上前,不敢像是如今的沈云芝一样拉着他的手,叫他一声爸爸。 影片的拍摄被延期,一次次寄给沈云芝的包裹也不再让她害怕,甚至有的时候她还会拿着那些我寄去的包裹站在阳台上,冲着窗外笑得耀武扬威。我想她不怕了吧,毕竟她有的我都没有。好在什么都没有的我不怕死。坐着急救车去医院的时候,我呼吸着甘甜的氧气,幻想着沈云芝见到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我说过,如果我得不到一切,就会毁掉,即便是我自己。 墨川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开始对我进行抢救,因为钢针插在体内的时间不长,所以并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我缺失肾脏,不能有一点大意,所以我被送进加护病房。我用钢针捅自己的时候并没想过后果,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只有这样,我才能接近我想接近的人,现在多好,我的病房距离沈云芝的不过一百米。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墨川坐在病床前,整整几夜没合眼的他冲我大吼:”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害死你自己,你要想死干什么三年前不死,这么折磨自己折磨我好玩吗?“ 那样的话从墨川口中说出,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墨川我知道你关心我,可你并不了解我,并不知道你面前的我经历过什么,所以我不可能放手。 墨川离开已经是隔天早上了,早上六点多的医院并没什么病人,我一直坐在病房的门口等,直到一百米外的特殊病房走出一个男人。似乎很怕惊醒睡梦中的亲人,男人动作小心。看到男人,我的手不自觉地摇动轮椅想要向他走去,只是我迎来的并不是男人噙着泪的双眼,又或者是一声压抑多年的呼唤,男人带着怜惜的目光和我擦肩而过。 耳边没了男人干脆的皮鞋声,我笑了,在空荡荡的医院走廊笑得夸张至极,我想过报复一切之后我再和他见面的场景,却没想到,十年没见,我时刻想着的他竟然没有认出我,竟然就这么和我擦肩而过。其实人这一生有太多的不可思议,不能相信,只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冷冽,比万刃割心还疼。那天我笑得伤口撕裂,笑得涌出鲜血。只是所有的疼,都比不上男人目光中的怜惜,比不上他决绝地和我擦肩而过那一瞬的无情。 见过男人的早晨,我所坚持的一切瞬间坍塌,而那股被压抑多年的恨意彻底爆发,被护士推进病房的时候,我对着落地窗吸烟,指尖的烟灰,一点点地跌落在白裙子上,留下一抹挥之不去的印记。吸了整整一包烟,我给墨川发了信息:”墨川,你要幸福。“ 关了手机,我摇着轮椅离开病房,记得才开始离开墨川独自生活的时候,我经常会疼得抽搐,全身不自然地皱缩在一起,然后昏厥。后来实在忍受不了那种疼,我找人买了可以镇痛的烟。可以说我生活中的每一面都有曾经那件事情的影子,所以我真的不能像墨川说的那样,干干脆脆地走出去,然后去寻求自己的归宿。我不能那样做,也没有资格去赢得那样的幸福,墨川这一抹光亮出现在我的世界中的那一刻开始,我已哀求神,我愿用我所有的福泽去换活下去,即便生不如死。 6 ”你好,能帮帮我吗?“ 女人回头的时候,我清楚地在她眼里看到了一抹震惊,只是作为一个前演员,她把那种表情隐藏得很好:”好,你要去哪儿?“ 冲着女人我笑得有礼道:”想去顶楼看看,明天就要手术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似乎被我的话语触动,女人抚着我肩头的长发道:”别灰心,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我送你上楼。“ 被女人推进电梯,早上七点的电梯只有我们两个人,她的脸上带着一股温柔和煦的光,当年正是因为这样的温柔,我点头答应,从那之后,没了母亲的家出现了一个新妈妈。 把我送到楼顶,女人道:”姑娘你什么时候离开,你有电话吗,可以给我打,我来接你。“ 你看,她其实可以做一个好人,只是再好的人,犯了错之后,就不能再被当成好人看待,而她如今的美满生活,正是凌驾在不幸的人身上的。没有回答女人的话,我看着远方,操着公鸭嗓一样的音调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是这副样子吗?“ 微微一愣,站在我身后的女人安静许久才道:”姑娘,你的路还长,不管曾经经历过什么,都忘了吧。“ 忘了,念着那两个字,我笑了很久,声音沙哑残忍地道:”忘了,如果你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你会忘记?曾经我也是个健康快乐的孩子,有腿,有可以唱出好歌曲的嗓子,可现在,我什么都没了。“ ”姑娘,我得走了,我女儿……“女人的话还没说完,摇着轮椅回头的我转身看向女人,女人惊恐万分,只是她想跑,却被我从背后抓住,用力一扯,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女人跌在地上,而我则安静地关上天台的门。看着地上满脸恐惧的女人,我声音沙哑,”妈,你还记得我吗?“ 那声妈,让女人惊恐地退了几步,直到已经没了退路,她才敢再抬头看我:”你是谁,我不是你妈,姑娘你放了我吧,我女儿还在楼下等着我。“ ”妈,我是陆云雪啊。“ ”不,不……“听我说陆云雪,接受不了这一切的女人捂住耳朵。 ”我丢了十年,也难怪你认不出我,有时候我自己都不敢看自己的脸,妈,十年,我好容易找到了回家的路,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满身的伤,不管过得多苦多疼,我一直没死,就想等到有一天可以回来,可以再和你们做一家人,可以真正地叫你一声妈妈,可以和沈云芝姐姐幸福相守。妈,我回来,你们还要我吗?“ 我口中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刃一样狠狠地戳着女人的胸口,她瘫坐在地上,无助地悲泣。可对我来说,眼泪没有鲜血刺目,更没有我这十年的经历残忍。其实我知道女人在哭什么,她并不是在哭我的遭遇,而是在为自己的幸福生活完结而心疼。女儿是知名影星,先生是退休名医,如果没有我,她的晚年将会无比幸福,只可惜,我回来了。 那个上午,对着女人,我说着我们的初见,说着她笑眯眯地要我叫她阿姨,说着沈云芝是如何成为我姐姐的,说着曾经那个家庭的所有温暖。只是对我这一身的伤,我这十年所经历的一切只字不提。 上午十点,阳光照进天台,已经被我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女人蜷缩在角落。看着那样的她我道:”妈,如果爸爸知道他最心爱的女儿,他贤惠的妻子,正是把他亲生女儿害成这样的人,他又会如何?十年了,妈,我十年没见爸了。“ 许久一直听着我说话的女人,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着我,声音颤抖:”云雪,咱们一起死吧,我还你,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还给你这辈子欠你的一切,求你饶过我们,老陆是你亲爸爸,你把我逼死可以,但是你不能把他逼死,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死?从十年前开始,我就不怕死了,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所以我不怕,要是能再拉上两个垫背的,何乐不为?“ ”云雪,我求你!“ 9 《形单影孤》上映那天,作为新生代演技派,饰演妹妹的霍霜站在舞台上,念着:”谨以此片献给沈云芝。“ 有人会问,我死了,沈云芝已经死了,《形单影孤》还怎么拍,我说过我是一个喜欢玩的人,所以《形单影孤》有一个开始,就有两个结尾,沈云芝去世之后,演艺妹妹的霍霜在一步步的演绎下读懂了故事真正的内幕,并改了整个故事的走向,让一直天真无邪的妹妹变成了最恶毒的人,为了抢来姐姐的男友,她剪断了姐姐的刹车线,并在得到男孩之后,告诉了男孩一切。她说,既然你爱她为什么不去陪她?女孩用一切的手法把姐姐的死夸大,击碎了男孩的理智,男孩最终也死了。站在男孩和姐姐的墓地前,女孩笑得很骄傲,她说我的人生从最初的最初就要完美无瑕,所以,我不要掠夺我幸福的姐姐,也不要施舍一样的爱情,我只要我自己,骄傲的自尊,不屈的精神,以及那种独活的信念。 这段剧情在我死之后被霍霜用QQ发给了墨川,她说这样多好,戏能拍下去,投资也不会有损失,还能怀念沈云芝。虽然女孩的故事中透着她的悲痛,却也难掩喜悦。其实私家侦探为我传来的偷拍中,就有霍霜偷偷钻进沈云芝车里的镜头,刹车线是她剪断的。女孩都是贪婪自私的,有可以当女主角的机会又干什么要屈尊当个配角。只是我的故事已经有了这样的结局,却不知道她的结局会如何。 10 灰姑娘的姐姐,灰姑娘的后母,你们只看到她们最为恶毒的一面,又是否想过,在受虐前的灰姑娘是如何一副嘴脸?记住,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
1.求降 猩红的墙壁从潮湿的地下钻了出来,然后像是草蛇一般打了一个圆圈,围住了一栋阴森的宅子。薄薄的雾气从宅子的四周透出来,像是一张轻纱,微微地腾起,然后又轻轻盖在了上面。 她缩了缩脖子,拽了拽朋友的衣服。朋友佯装镇定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凑到那扇黑色的大门前,轻轻地叩晌了硕大的门环。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穿着一身怪异的袍服,像是一个刚刚从棺木中钻出来的僵尸。没等对方开口,朋友便抢在前面说:“我们是来找凤婆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塞到了女子的手里。 对方捏了捏,然。后轻声说道:“跟我来吧!”那声音在她听来如同一股飘渺的烟尘,瞬间便消散了。 她跟在后面,空气里仿佛藏着很多触角,它们伸了出来,缠住了她的手脚。那个瞬间,她猛地拉了一下朋友的胳膊,说道:“我想回去!” “如果你不想让他回心转意,那你就走!” 朋友的话像是一根隐秘的针扎进了她的心脏。那里像是积蓄了很多血液,轻轻一扎,便汹涌地喷贲而出——“他”如同一剂药剂让她瞬间坚定起来。 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做。 穿过幽深的小径,女子将她们二人领到一间阴暗的房间。刚刚准备进门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两个女人,她们年龄很大,擦身的瞬间,她听到了其中一个女人说:“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姑娘也来这里。”她们轻蔑地笑笑,迅速地走开了。 她愣了一下,朋友拉了拉她,两个人便随着女子进了小屋。 有一面帘子挂在小屋的中央,帘子另一面点着一盏高烛,烛火中隐约透出一个人影。女子穿过帘子,小声地同那人说些什么,然后就退了出去。 “你们两个,谁求?”从声音上辨别,对方应该就是朋友所说的凤婆了。 朋友用胳膊杵了她一下,她才如梦初醒地应声说:“是我。” “求降的时候,闲杂人等离开。”朋友听到这句的时候朝她的耳边讲了些什么,然后便匆匆转身出去了。 “你求什么?”朋友出去后,凤婆再次开了口。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像是许久没有润湿过了。 “桃花降!” 凤婆明显地颤了一下,她刻意保持镇定地说:“你求桃花降,你可知道桃花降可是情降中最邪性的一种。” 她坚定地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包裹,由帘子下面递了过去。良久,凤婆递出一张纸条和一个纸包。她谨慎地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装进口袋。她的心中突然溢出一种久违的欢喜,她终于求到了这珍贵的东西。 “姑娘,这便是桃花降的符咒和下降方式,你妥善保管。这东西,心诚则灵,你既然求到了降符,就要一心一意地做下去,如果中途停止,你应该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她应了一声,然后便退了出去。 女子将她们引出宅子的时候,正好碰见两个刚刚进门的女人,她们鬼鬼祟祟站到一边。大门关紧的瞬间,她回身看了一眼那宅子,雾气开始变浓了,像是饥饿到了极限,将这周围的东西全部吞吃干净。 2.割伤 邵婷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脸,秦蓉蓉便推门进来。她的脸上的洗面奶泡沫还没有擦干净,十足一个小丑扮相。 “发生什么天大的事了,瞧你那慌张的样子。”坐在邵婷对铺上的白璐换了一件干净的内衣,羞涩地用被子遮住了。 秦蓉蓉顺了顺气说:“刚刚在我洗脸的时候,听说历史系也有一个女生被‘咔嚓’了?”说着她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白璐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嘟嚷道:“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好不好,被你说得人心惶惶的。” 秦蓉蓉坐下来,笑着说:“唬你啦!不过我刚刚确实听说历史系有一个女生的胳膊上也被划了一道伤口!” 白璐本能地将被子紧了紧,然后遮住自己的两条胳膊说:“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秦蓉蓉这家伙就爱玩闹,她故意凑到白璐的床前说:“是一条长长的、深深的、沾满血渍的伤口喔。像是一条粗大的蚯蚓……”没等秦蓉蓉说完,白璐便尖叫了起来,然后一头钻进了被子里,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躲在被子里还瑟瑟发抖。 “好啦,你就别吓唬她了,她胆子本来就小!”邵婷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然后下床准备去洗漱,她刚刚穿好拖鞋,还是忍不住一问:“历史系真的出现了一个被割伤的女生吗?” 秦蓉蓉诡秘地一笑说:“你不是在那里装正经嘛,干嘛还向我打探这些八卦!” 邵婷猛地将一条毛巾扔了过来,不过被秦蓉蓉准确地接住了。她不禁感叹道:“体育系的铅球女王的力气就是大,不过我这系里公认的小天才也不是白当的。” 邵婷扑哧一笑,然后说:“你说不说,不说我自己打听去。” 秦蓉蓉一听这话,立马坐了过来,她示意邵婷坐下,然后说:“应该是没错。昨晚,历史教育08级(2)班的一个女生倒在了一间排练室,她的胳膊上被人划了一条深深的割痕。现在人已经被送往医院了,估计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 邵婷不由自主地拉起了左胳膊,上面露出一条痕迹明显的伤口。伤口的中心处开始愈合,然后凸起形成一座长长的丘陵,像是一条盘踞的小蛇。 秦蓉蓉看着邵婷手臂上的痕迹便不再说什么,她们都明白,一股不明所以的恐惧开始慢慢涌上心头。 最近一段日子,总是有女学生莫名其妙地被袭击。袭击者并没有抢走她们的财物,而她们也没有遭受侵犯,只不过每一个被袭击的女孩身上,都有一条明显的割伤。伤口一般位于她们的双臂或者双腿,被割开的地方一般不会致命。 由于事发突然,很多女孩被救醒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唯一留下的只有身上那一条诡异的割痕,像是一道谜语,始终无法看透谜面下面的谜底。 邵婷也是被袭击者中的一个。不过她是一个体育系的女孩子,力量和反应速度都高于常人,连她都遭受袭击,警方初步认定,对方应该是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 不过他为什么做这些——袭击了女孩子们。不为钱财也不为美色,却单单留下一条玄而又玄的伤口,确实让警方费解。 他们走访了一些女孩子,不过她们互不相识,根本无法从中找到有效的线索。 虽然造成了慌乱,但由于没有命案发生,所以警方在走访了几次之后便着手于其它案件了,不过这种神秘的伤痕还在这所学校中蔓延。 3.盗尸 严铮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公交车上被挤了下来。下车的时候,他竟然占了一下旁边女生的便宜,然后那个女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回口骂道:“变态!” 严铮才不管这些,他径直进了警局,然后不断朝周围的同事打着招呼。刚走到值班室的门口,鉴定科的小魏便匆匆跑过来说:“严队,局长有请!” 严铮一愣,他看了看时间,心想:这个时间,局长应该还在万福楼喝早茶啊。不容他多想,便急匆匆地奔向了局长的办公室。 一阵有序的敲门声之后,局长深沉地说了一声:“进来。” 严铮侧身钻了进去,回手掩上了门。局长正严肃地坐在办公桌前面,他心虚地问:“局长,您找我?” 局长叹了口气说:“严铮啊,听说你最近总是迟到,而且无故早退。本来我不相信那些传言,结果今天早上我特地早来,果然被人家说中了。” 严铮不敢言语,眼前的这个老头,是他刚进队时候的队长,而现在他升为局长,自己也因为进步迅速被提升为见习队长。 “你看看你的样子,蓬头垢面,衣冠不整。”他指着严铮的裤子说,“拉链也不拉上,让女同志看见了像什么样子,你现在可是队长了。” 严铮嬉皮笑脸道:“局长,请您惩罚!” 局长严肃的脸一下子变得晴朗起来:“真拿你小子没办法。”他示意严铮坐了下来,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纸说:“这是早上刚刚接到的一起盗尸案。” “盗尸案?”严铮不禁反问,“只是一个普通的盗尸案,何必让局长亲自指示?” 局长继续说:“这个案子发生在城北大学后面的村子里,那个村子叫做阳陵。因为那挨着学校,所以我想要你尽快调查清楚,以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恐慌。” “城北大学?”严铮反问道。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严铮搪塞地笑笑并没有回答。他记得城北大学的,那里之前出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很多女学生被莫名地袭击,身上都留下一条神秘的割痕。 他出了局长的办公室,然后又把刚刚弄好的衣服重新解开,他自言自语道:“这才是我的风格,总是弄得一本正经谁受得了。” 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助手小刘正和帅哥视频,他们聊得正欢。严铮收拾好东西,随口叫道:“刘儿,跟我出去一趟!” 小刘应和了一声,然后依依不舍地向对方做吻别状,严铮鄙视地看了看说:“这么大姑娘了,你羞不羞啊。” 然后对方问小刘后面的男人是谁,严铮一把夺过耳机说:“我是她男朋友!”接着便关掉了电源。 小刘生气地坐到了一边,严铮说:“走啦,出警!” 过了半天,小刘才不服气地问:“去哪?” “阳陵村!” 4.夜食 邵婷趴在被子上,嘤嘤地哭着。然后秦蓉蓉坐在一边说:“你就别伤心了,为了那种男人不值得。” 秦蓉蓉所说的男人是刚刚和邵婷分手的男朋友吴越。他们是一个县城的,而且是小学、中学同学,高中的时候确立了恋爱关系。大学剐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感情还很稳定,这都建立在邵婷严格的“看管”上面。不过吴越这家伙不仅人长得帅,各方面也都是拔尖,开始追求他的女孩越来越多。这让邵婷措手不及,她为了保卫自己的爱情,不惜和别的女生大打出手,这更加激怒了吴越,一气之下,他提出了分手。 邵婷几次央求复合,不过都吃了闭门羹。刚刚她和秦蓉蓉洗澡回来,正好碰见吴越和几个女生勾肩搭背地进了网吧,她上前阻止,结果被对方当众羞辱了一顿。 “肯定是那些狐狸精们会什么魅惑术!”邵婷突然坐起来,抽抽搭搭地说。秦蓉蓉能够感觉到邵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透出一股诡秘的杀气。 她的表情,像是一个屠夫。 寝室里就剩下了她们两个人。白璐应该回家了,她的手机没开,她经常玩这一手,所以如果楼管阿姨没有查房,秦蓉蓉才懒得管这些事情。 那天晚上,邵婷说了很多梦话,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话剧,来来回回叫醒着迷糊状态的秦蓉蓉。邵婷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惊吓,尖叫后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起,秦蓉蓉显然没有睡醒,她就被邵婷叫醒了。 “干嘛啊,这么早就叫人家起床。今天的晨练我不去了。”说着,她翻了身,脸对着墙。 “蓉蓉,陪我去逛街吧。” 秦蓉蓉揉了揉眼睛说:“你不用去村子里当义工吗?” “今天,我不用去。你快点起来,我正准备用逛街缓解心情呢,不然我留在宿舍,吵你吵到你崩溃。”邵婷突然变得很严肃。 秦蓉蓉迅速起床,然后在十分钟内便收拾完毕,她们下楼的时候,听几个女孩子还在神秘地说着割伤的事情。 “听说,最近还是有女孩子神秘被袭击呢?” 邵婷点点头说:“不要提那些事情了,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逛街。” 整整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了市里,下车的时候邵婷问道:“蓉蓉,我的手机在包里,你看看时间。” 秦蓉蓉伸手露出手表,然后说:“八点半!”然后两个人便被淹没在了这庞大人流中。 5.睡莲 小刘刚刚推门进来,严铮本能地关掉了暴风影音的窗口。幸亏他动作敏捷,不然偷看成人电影的秘密就被她撞见了。 “资料查清了吗?”严铮将话题引到工作上面,他一提到工作便十分严肃。 小刘将资料放到桌上说:“查清楚了,被盗的尸体是阳陵村人,名叫宗翠翠,女,死的时候二十三岁。根据坟墓被发掘的情况看来,应该不是盗尸的惯犯,更像是流窜作案。”她坐了下来,然后继续说,“盗尸者十分谨慎,并没有在现场留下什么有效的线索,而且因为村民们不注意保护现场,所以我们已经很难从坟墓的周围找寻其它任何可利用的东西了。” “这人还真是奇怪!只盗走了一具尸体,而且并没有发现这具尸体的流通迹象。”严铮自言自语。 “既然盗尸者只盗走了这一具尸体,难不成是恋尸癖?”小刘冒出惊人之语。 严铮狠狠瞪了她一眼:“别在那猥琐了。没有那种可能,唯一可能的就是,盗尸者肯定是冲着尸体的某一样东西去的。” “一样东西?”小刘不解道。 没等严铮开口,接线室的小王慌张地跑了进来说:“严队长,刚刚有人报案说,在河堤下面的草坪上发现了一具神秘女尸!” “女尸?”严铮和小刘不禁异口同声地叫道,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说:“难道是宗翠翠?” 不过到了现场之后,他们发现这具尸体并不是被盗的尸体,而是另外一个! “白璐?”严铮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后便脱口而出,眼前躺在草坪的女孩就是秦蓉蓉的舍友白璐无疑。她竟然神秘被杀害了,而且是赤身裸体。 “你认识这女孩?”小刘惊讶地问道。 严铮点点头说:“她是城北大学的学生,和我表妹秦蓉蓉在一个寝室。当时她们寝室的一个女生被袭击,我过去做过笔录,所以对这个女孩的印象格外深刻,她胆子很小,做一个笔录都会被吓一跳,没想到她竟然……” 严铮实在想不出是谁杀害了这个可怜的女孩。经过勘察,他确定这并不是第一现场,而是死后被移尸这里的。 “等到回去尸检后再做处理吧。”严铮指挥着周边的警察。就在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蹲下身来,因为他发现了被尸体压折的一些花的碎屑。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其中一朵,然后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站在旁边的小刘不解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睡莲!”严铮回答道。他扭动着破碎的小花朵,说:“凶手大约是在八点之后才移尸这里的。” “为什么?” “因为睡莲这种植物很特别,它开放的时间是早晨的八点左右。凶手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尸体压到刚刚开放的睡莲,却暴露了时间。” 小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么下一步怎么办?” “先把她们寝室的另外两个女生叫来询问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 6.假象 “你说什么?”秦蓉蓉不禁跳了起来,当她从表哥的嘴里听到舍友白璐死亡的消息时差点吓晕过去,“白璐,死了——” 严铮示意她把音量放低,然后低声说:“没错。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说,她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下午,当时你们两个都在做什么?” “我一个人在寝室。”秦蓉蓉抢先说,但是马上便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她又跟了一句,“不过没人可以证明。” 严铮将目光转向邵婷,这个女孩的美貌曾让他片刻失神:“你呢,邵婷?” “昨天下午一个人去买洗涤用品了。准备晚上和蓉蓉一起去洗澡,不过也没人证明。” 严铮点点头说:“这么说你们都没有充分而完整的不在场证据。不过我还想问一下,今天早上八点钟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在去往市里的公交上,这个我们可以互相作证。”秦蓉蓉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下车的时候看过时间,正好是八点半,从学校到市里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所以那个时候我们是在车上。” 邵婷点点头说:“没错,早晨我约蓉蓉陪我逛街。” 她们两个人严密的证明不像是撒谎。就这说明,她们八点钟的时候确实在车上,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挪动尸体,如果说她们都有杀人嫌疑,这次推理便证明她们并非凶手。 虽然排除了她们的嫌疑身份,不过严铮却陷入了更大的困惑。没有任何嫌疑人员,尸体没有遭受侵犯,没有任何有效的线索。 两个女孩神情落寞地回去了。严铮能够体会到她们表情下面的巨大不安和痛楚。 “蓉蓉?”严铮叫住了她。 秦蓉蓉扭过头问:“干吗?” 严铮干涩地说:“今晚下班之后,我请你吃饭。八点,金汉斯餐厅。” 秦蓉蓉知道表哥是在帮助自己缓解情绪,她应声说好,然后便离开了。 秦蓉蓉看了看时间,然后叹了口气。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她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风风火火感到的严铮。 他笑眯眯地坐下,然后说:“你已经到了,不过我也没有迟到。” 秦蓉蓉伸手把手表给严铮看说:“你还真是敬业啊,什么没有迟到,你已经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了。” “不会吧。”严铮伸手一瞧说:“我的手表上显示时将刚刚是八点啊?” 秦蓉蓉不相信,她拿过手表,上面的时间确实是八点无疑。她一向只看手表,手机上的时间,她从不设置,但是经过证实,确实是她的手表走快了一个多小时。 “你自己的手表走快了,还错怪我。”严铮喝了一口咖啡。 秦蓉蓉自言自语道:“我的手表一向没出过这种现象啊!怎么会突然走快了一个小时呢?” “一个小时”四个字像是一股电流瞬间过了严铮的脑海——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些细节。 7.降符 丁岚又一次悄悄潜进了文体部的排练室,她只开了一盏灯,便开始了练习。她是文体部新进的部员,为了下个月的舞蹈演出,她必须努力排练。 高强度的练习让处于疲惫期的丁岚迅速虚弱了下来,她准备出去洗一把脸,缓缓精神。她听说最近很多女学生莫名被袭击,然后对方在她们身上留下伤痕。 她有些害怕,不过为了继续练习,她还是强忍着恐惧去了洗手间。好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回到排练房,她正准备继续练习,那个瞬间,她的瞳孔猛地睁大,因为在这面大镜子里面,她在暗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暗影。然后她本能地扭头,接着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然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小刘耐心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丁岚虚弱地坐在椅子上,她的左臂被缠了绷带:“没了。”然后小刘耸了耸肩,她把笔录递给严铮说:“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突破!” 严铮拿着一叠被袭击女孩的笔录,悻悻地说:“回局里。” 坐在副驾驶座上,严铮来回翻动着那些笔录,虽然不是什么人命大案,不过总是出现这种事情,确实让他很头痛。加之,盗尸案没有任何进展,而且中途又冒出一个神秘的杀人案,这些东西纠缠在他的脑袋里,让一直保持清醒地他陷入了混沌。 他将头微微探出窗外,风硬生生地打到他的脸上,让他着实清醒了不少。 “怎么,脑子不够用了?”小刘在一旁打岔道。 严铮没有言语,他突然感觉自己深陷一股迷雾,他一直在寻找——寻找那个散发出雾气的中心源头。 刚刚进了警局,接待科的小王便神秘地将一张符咒贴到了严铮的头上。他还没有弄清发生了什么,小王便开始学着电视中茅山道长的样子念起咒语。 严铮一时好笑。他扯下符咒,一下子贴回小王的额头上说:“别在这发神经了,还玩这种把戏。” 小刘一下子来了兴趣说:“小王,你哪里来得这符咒。” 严铮严肃地说:“喂,我跟你们说啊,不要在这里宣扬迷信!” “什么迷信,你懂什么,这可不是简单的符咒,这是降符!” 严铮不禁一问:“什么符?降符?” “一看你就外行了,现在女孩子们可流行‘下降’了。这其中最令人着迷的就是‘情降’了,据说只要得到爱情降的符咒,然后按照指示做,就能够永远得到自己喜爱男子的欢心。” 严铮哼了一声说:“无聊!”他扭头一问,“小王,这东西哪来的?” 小王说:“早晨的时候,接到报案,说是有一个地方正在从事迷信活动,然后二队的人去了将他们抓个现行。是一个自称凤婆的老婆子在卖这种用于下降的符咒。据说这东西很是灵验,所以很多女人都去那里求这种符咒呢,生意相当火爆!” 严铮突然来了精神,他叫上小刘说:“走,去会会这个神秘的老太婆。” 8.迷踪 秦蓉蓉发现自从邵婷和吴越分手后状态就不对劲。她总是半夜莫名地被惊醒,醒了之后便朝枕头下面摸一摸,那下面仿佛藏着什么东西。 而且,她还发现,最近邵婷嘴里总会念念有词,像是遇见了什么喜事一般。昨天下午,她又收到了一个神秘的包裹,秦蓉蓉问她是什么,她笑而不答。 这个时候,邵婷应该去洗漱了,秦蓉蓉小心翼翼地下床,然后朝她的枕头下一摸——空的。难不成,她把那个东西拿走了——不容她多想,她听到邵婷回寝室的脚步声,然后匆匆爬回床铺,佯装继续熟睡起来。 邵婷出去的时候甚至没有告诉她一声,秦蓉蓉一时好奇,便穿了衣服紧紧跟了出去。 像是要甩开谁一样,邵婷绕了好久,又绕到了学校后面的村子。秦蓉蓉十分困惑,然后邵婷穿过村子,过了河堤,进了一间废旧的小屋。 秦蓉蓉等了半天也不见邵婷出来,然后便凑了过去,虽然这屋子很破旧,不过窗户却从里面被封住了。她小心地戳开一个小孔,然后将眼球靠了上去。 那个瞬间,她突然感觉一股诡异而庞大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看到这么恐怖的景象,这么恐怖的秘密竟然被她的好奇心给撞到了—— 严铮没想到自己只是装了装严肃,这个老太婆便将所有的一切全盘托出。 她说,这些降符来源于让人望而生畏的“降头”。所谓降头,很像过去苗疆的蛊术。它是一种邪术,能够让人神秘地死去,能够杀人也能够救人,其中各种分类,她也不清楚。她只是利用人们好奇的心理,将恐怖的降头术加以修改,就变成了降符。 来她这里求降符的人一般分为三类,除了钱财和人命之外,最多的就是为保住爱情的“情降”。其中情降中最恐怖、最变态、价钱最高的就是‘桃花降’。 所谓桃花降,就是让被下降者能够永远喜爱下降者的一种“降法”。首先要拿到被下降者的生辰八字,然后用下降者自己的鲜血做引子,必须集齐十八个女孩子的鲜血,她们的生日必须全部在阴历七月,最后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一具同样是出生于七月的女尸。 下降者必须穿好实现准备好的袍服,将集齐的鲜血洒在尸体上面。接着把求的桃花降符咒点燃,然后虔诚地念出自己的愿望,这样便能够借助女尸和鲜血的力量让那个被下降的人永远喜欢她、爱她、臣服于她,不离不弃。 很多很多陷入情感漩涡的女人们,大到四五十岁的妇女,小到初高中生,她们都络绎不绝地来请降。为了让自己喜欢的男人永远留下来,她们宁愿选择一试。 “女孩的鲜血,女尸?”严铮不禁愣了一下,他的脑海中像是过了电影一般回放着各种情节。突然他猛地意识到什么似的,夺门而去。他跑到办公室,将那一叠笔录的记录翻开看,他越看越越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他猛地一惊——他在这些资料中发现了一个秘密! “或许,玄机就在这里!”严铮站在原地,脱口而出。 9.桃花降 “小刘,能不能再开快点。”严铮焦急地催促道。 他刚刚接到了表妹秦蓉蓉打来了的电话,她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口不择言地说让他快点过去。 严铮感觉自己正在一步一步接近真相,只是当所有的线索一起涌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有些措手不及。 车子开过了阳陵村,然后严铮和小刘下车过了河堤,一眼便看到秦蓉蓉迎了过来,她脸色惨白地说:“你们快去,快去。邵婷她……中邪了!” 中邪了—— 严铮没来得及多问,立刻顺着她说的地方找到了那间小屋,像是要打开一个未知的世界。门开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尸臭扑了上来。 严铮和小刘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眼前的一切竟然是如此真实和恐怖的展现着——邵婷穿着一身不知从来哪里弄来的奇怪袍服,像是电影里看到的巫婆,在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浓浓的尸臭从里面泛了出来,让站在门口的他们一阵干呕。那具腐烂的尸体上面被撒了一层刺眼的鲜血,而且上面还有一张没有燃烧干净的纸条,应该就是所谓的降符。 邵婷一见严铮推门而入,她念念有词的嘴巴突然停住了。她没想到这一切会被他们看到,然后秦蓉蓉从严铮后面走了出来,她用一种近乎怪诞的眼神盯着邵婷。这个年华灼灼的少女此刻竟是如此得恐怖,如此得让人不可置信。 风从那个角落吹了进来,撩起她沉重的袍服,像是一个即将落幕的小丑,格外滑稽。 严铮最先跑了过来,他瞬间明晰了一切,他拉着邵婷离开。邵婷如梦初醒地挣脱着,她歇斯底里地叫着:“让我把桃花降下完吧,求求你们了。这样,吴越就能够重新回到我身边了。” 最终,邵婷还是下完了“桃花降”,她心满意足地被严铮带走了。不过事情的结果早就给出,吴越最终没有回到她的身边。 在冰冷的审讯室,她没有否认地承认了一切。那个神秘的袭击者就是她。因为出身体育系,所以击倒一般的女生根本就不成问题,所以这也让她在后面能够顺利地偷到尸体。 因为男朋友吴越的变心,她无法接受这个实事,她虽然表面伪装的很好,不过内心却是极度痛苦。她想要吴越的爱,想要吴越只是她一个人的,永远永远地只爱她一个人。可是事实恰巧与此相反,吴越越来越讨厌她的自私、任性和无理取闹,最后和她分手。 和吴越分手后的邵婷陷入了一种对于爱情的偏执。她要吴越重新喜欢自己,重新占有对方,所以她听信了一个朋友的话,去凤婆那里求了一个能够让自己的爱人专心的“桃花降”。 从那天开始,她便按着求降的指示来获取鲜血,因为她学习成绩不错,所以一直负责学校后勤的兼职工作,所以能够对所有的女生的信息了如指掌。她能够挑选那些符合要求的女孩,找好时机袭击她们,割一道伤口只是为了收集血液,恰巧求降必须要自己血液作为引子,所以她成功“潜伏”进了被袭击者的行列,从而摆脱了被调查的嫌疑。 因为阳陵村挨着学校,所以她能够准确掌握村子里的丧葬过程。恰巧此时有一个年轻女子下葬,这让邵婷觉得机会来得太难得了,虽然没有盗尸的经验,不过凭借着体育系的功底,她还是成功弄到了那具尸体。 就在她快要完成的时候,有一次在袭击女生的过程中竟然被白璐撞见。她们继而争吵起来,她害怕白璐泄露秘密,一怒之下将对方杀害了。 至此,所有的事情都清晰了,在这滑稽而让人背后发凉的故事里,封建迷信再一次充当了愚昧欲望的帮凶。即使是受到高等教育的邵婷,在面对纠缠的情感时还是会向那些无稽之谈求助,她们以为那些符咒真的会灵验,在它们燃烧的火焰中,一同被烧毁的还有我们纯真的人像。 10.灰白残像 秦蓉蓉是在一个周末去看望的邵婷。她没有见她,只是站在角落里,看着邵婷。 这个曾经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孩现在变得沉静了好多。听她的教官说,她现在非常用功,希望将来能够早日出去。 为了爱情,她们可以奋不顾身,但是在这过程中却走进了岔路,甚至错杀了人命。 秦蓉蓉从监狱里面出来的时候。严铮正站在不远处,他邋遢的形象依旧没有任何改变,衬衫上的纽扣扣错了位置,裤子上的拉链只拉到了一半,嘴角叼着一根烟,十足的痞子相。 回去的路上,秦蓉蓉突然问道:“关于邵婷杀害白璐的事情,我还是有两个疑点。” 严铮突然来了兴致,他嘲笑道:“你这小妮子竟然还会问问题,说来听听。” “根据你所说的,如果邵婷是杀人凶手,那么第二天移动尸体的人也肯定是她,可是在你说的时间段里,她确实和我在一起啊。第二就是,如果她是凶手,本可以把尸体藏起来的,为什么要再次出现移动尸体,引起你们的注意,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严铮听到这笑了起来,他说:“你的心思还挺缜密的嘛!既然问题都被你问了出来,那么我就给你解答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说:“其实这些都是邵婷所设计的障眼法。 ”关于第一点,白璐被害,你们两个确实都有嫌疑,作为她最亲近的舍友,你们朝夕相处,在时间和动机上肯定会比别人大。所以她死了,我肯定会先调查你们两个,但是如果你们都有了不在场证据,那么我就得转向其它方向。 “就像邵婷所说她当时杀害白璐仅仅是一时恐惧,怕白璐泄露自己的秘密。但是事后她发现一旦我们介入此事肯定会怀疑到你们头上,而此时你也没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据,无所谓谁是重点。但是邵婷很聪明,她显然预测到了我的动作,所以能够成功给我设下圈套。 ”而她之所以再次移动尸体,是为了制造她不在现场的证据。 “当时她只是把白璐藏在了堤坝下面,然后第二天早上便移到了草坪上,她知道我肯定会注意到睡莲花,所以会判定凶手是在八点左右移动的尸体。此时,她将你的手表调快了一个多小时,她知道你很信赖手表,所以约你出去逛街,在下车的时候故意让你注意时间,是为了日后作证的需要。你当时看到了的八点半实际上已经是九点半了,她成功利用这个让你们做了互相证明,即八点的时候,你们没有时间去移动尸体的,那很自然,凶手就不会是你们了。” 秦蓉蓉不禁为表哥的缜密推理而心生赞叹,她又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相约吃饭吧?我明明准时到达,你却说我晚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我猜想有人刻意把你的表调快了,能够做到的只有邵婷了。所以从这个环节上开始怀疑,恰巧此时我们抓住了一个搞迷信活动的老太婆,从中得知了很多重要信息,加上你的及时联系,此案才能迅速告破。” 秦蓉蓉没想到这三起看起来毫无关系的案件竟然内藏这么多联系,这不得不让他对表哥的能力更加佩服。 她突然问了严铮一个问题:“你说,那些符咒真的管用吗,女孩子们还是很信这个的。” 严铮笑笑说:“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么就要真心的为他付出,让他自由,而不是像邵婷这样,极度地嫉妒和占有,那样最终都会形同陌路。所以她这并不是爱,那些所谓的桃花降也不是为了爱,只是一种自私的占有,仅此而已。” 秦蓉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说道:“你又在这里充当哲学家了!”说完便走远了。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那座在阳光下慢慢变得不见的故事,那些年少的我们都曾为了很多东西而奋不顾身,甚至沾满了血腥。 她低下头,希望那些刻在这个年龄上的灰白能够逐渐消散,那些被时光雕饰的残像能够慢慢复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