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一位头发苍白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踏着蹒跚的步伐不小心撞到招牌的一角,招牌被撞得摇摇晃晃的,幸好没有倒下。中年男子没有理会招牌的摇晃,只是嘴里念着: “要是能卖我什么都忘记的酒就好了!”中年男子似乎喝醉一般地摇晃着走进商店街。 中年男子晃着身体来到一家酒店,近乎本能地走了进去,一进门屁股都还没沾椅就大喊着: “来一杯啤酒。” 店内也有稀疏两三个人在喝着酒,最多只是抬起头瞄一下是什么样的新客人,然后就又各自沉醉在自己的酒杯里。而店内看起来也没有服务生的样子,中年男子似乎没有察觉,随便挑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店里除了轻快的爵士乐以外就没有其它反应。中年男子站起身还想再叫的时候,一名服务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诡异地出现在中年男子的身边。他手里拿着一大杯的啤酒说: “先生,你的啤酒来了,请问你还要点些什么吗?” 中年男子没有理会,一个仰头就把这杯啤酒灌完,他重重地放下酒杯意犹未尽地说: “再来一杯。” 服务生没有马上接过杯子,把一张菜单放在桌上才拿走酒杯。中年男子睁着醉眼迷蒙的双眼看了一下,嘲讽地说: “美梦酒?哈哈,不管多好的美梦,总是会醒来的,醒来后一切都还是一样。” “没错,不管多好的美梦,醒来后一切都还是一样。”不知何时丽可出现在中年男子背后,她手上还拿着雪客杯轻轻地随着音乐摇动着: “小姑娘,你也懂这个道理啊,不错、不错!”中年男子似乎喜欢上这个少女,高声大喊道, “再给我多来一杯啤酒。” 中年男子刚喊完,服务生竟在同时出现,放下两杯啤酒后就转身消失。显然,喝醉的中年男子没有发现刚刚的异状,拿起一杯啤酒递给丽可说:“这是给你的,年轻人。” 丽可笑笑地把酒杯推回去说: “我是这里的调酒师,不能喝酒。不过我可以请你喝点不一样的东西。” 丽可打开手上雪客杯的盖子,滴几滴里面的液体到中年男子手上的啤酒里面,然后做出“请喝”的手势。中年男子有些纳闷地看着手上的啤酒,不过看到丽可那真诚的笑容,也就仰头喝下手上的啤酒。 几乎是一口气喝下,味道除了一般啤酒的苦涩外,还带着一股甜香刺激着嗅觉,让他突然觉得这酒变得非常好喝。喝着喝着,眼前的景象居然开始转变,他居然看到眼前站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三四岁的男童。 女人正用浅浅的微笑看着中年男子,而男童则是伸出双手像是要男子抱抱他,中年男子忘情地伸出手想把男童抱起。突然眼前景象一转,又恢复原本酒店的景象,而伸出去的手则抱着不知何时喝光的酒杯。 “怎么样,这杯酒不错吧?”丽可微笑地看着中年男子,想知道他有什么反应。 中年男子看着手上的酒杯,叹口气说: “很不错的酒!不过满足不了我的。” “那这种酒一定能满足得了你。”丽可指着单子上的一行说。 喝了刚刚的啤酒,中年男子似乎酒醒了不少,他拿起单子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回溯前尘——十年寿命。 “回溯前尘!?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十年寿命?反正继续活下去对我也没什么意思,就买一杯看看,看看这次的酒能不能满足我。”中年男子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讲给丽可听般念着。 丽可没有说什么,只是弹响手指,马上就出现另一个年轻男子服务生。他推出一整车调酒工具和各种酒。 丽可稍微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后说: “先生,请问你确定要买回溯前尘吗?” 中年男子深深地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后说:“好的,我要买。” 丽可点点头后,熟练地从推车上取出几瓶她需要的酒,接着就像表演特技般一瓶瓶丢在空中旋转。 这时不知是巧合还是丽可刻意配合,跟随着店里的音乐接下一瓶酒。顺着萨克斯的长音吹奏滑向雪客杯在里面倒几滴,在音乐一个转奏下就把酒瓶丢回推车上,再继续接下一瓶。 那个服务生也没有闲着,忙着取出一些像是盐巴、砂糖、冰块之类的东西,打开盖子等着。丽可像是排练很多次般,头也没转就随手抓起一小撮,有如抓起音符般丢进雪客杯里头。还在音乐转变的同时用力敲下放在冰桶里的汤匙,让里面几块冰块从里头跳出,直飞入雪客杯里头。 当冰块在雪客杯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做伴奏的同时,丽可也在瞬间盖上盖子,开始摇晃杯子里头的饮料。丽可时而上下激烈地摇动发出有如砂铃般的节奏,时而让雪客杯在空中高速翻转配上萨克斯的音调变化,接着又有如特技表演般让雪客杯在身上缠绕滚动,却都不曾落到地面。 最后看起来是够了,丽可打开盖子任由杯子里头淡桔色的液体倾泻而出,一旁的服务生早就准备好酒杯,及时上前接应。时间抓得好到连一滴液体都没漏掉,音乐也刚好进入尾奏和缓地跟着液体流入杯中。 淡桔色的液体,随着注入酒杯的增加,颜色逐渐加深,最后就像秋天枫红般的深桔红。而饮料里头还有一些不明物不断沉至杯底消失,就有如落叶般不断地飘落。 丽可把酒杯接过来,推给中年男子并且摆出“请喝”的手势,男子看着桔红的液体在杯中轻轻地荡着。最后下定决心般地伸手握住酒杯,一个仰头就把整杯酒灌入喉头。 虽然酒是快速地滑过舌头,不过舌头却在这嚼间尝到甜酸的滋味,而入喉的酒也在酒杯清空的同时,往头顶冲上一股劲。眼睛马上被这股劲冲得眼前发白,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中年男子有些承受不住地闭上眼睛,并且揉揉发酸的鼻子,然后张开了双眼。 “咦?我不是在酒店吗,怎么突然躺到房间的床上,难道我喝醉了所以被抬到旅馆了吗?可是这个房间怎么那么熟悉,好像是十年前居住过的房间。”中年男子奇怪地四处查看,事情怪异得让他连没有发生宿醉该有的头疼都没注意到。 这时男子注意到他身边有个用棉被盖着的突起的东西。他好奇地去碰碰那突起的一团,这时那一团忽然震动一下,吓得男子迅速收回手。随后看到那团东西一动也不动的,男子更加放胆地去碰了碰,这回那团东西不只是动了起来,还出声说:“怎么了吗?”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这不是他那朝思暮想,做梦也梦到的声音?男子赶紧起身查看,那团东西也慵懒地转过来面对男子,露出那张只有梦中才能见到脸庞,而那脸庞正显示着有点恼怒的表情说:“这么早叫我起来做什么啊?” 男子激动地抱紧梦中女子,深怕一个不小心她又从指缝间溜走,而女子则纳闷地说: “怎么了俊德,怎么好像几十年没看到我的样子?” 俊德抱得更紧说: “我刚刚做了一个好长的噩梦。梦到莲桦你去世了.然后我就无心工作,整天借酒浇愁……最后……” 莲桦轻轻地拍着俊德的背说: “那只是噩梦而已。我没有事情,放心好了,我不会就这样随便离开你们的。” 俊德这才松开手,看着眼前最真实的存在,摸着手中最实质的触感,确定这不是梦,是真真实实的存在。那之前所梦到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呢?大概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吧。 所以他才会听从妻子的意见,跟公司请个年假,然后全家人去旅游散心。昨天晚上已经都准备好,今天就要出发去南边一个森林游乐场。看着堆在房间一角的行李,劝慰自己只是一场梦而已,不要那么多心。 起床梳洗一番,妻子去叫醒儿子起床,自己则是去泡壶咖啡,顺便装上一壶。免得路上开车的时候精神不足,然后撞出山崖坠毁。咦?我怎么知道是撞出山崖坠毁,该不会是刚刚那场梦的影响,算了,凡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在妻子的催促下,儿子也着装完毕,兴高采烈地准备出门,妻子也一一检查家里的安全,确定没问题后准备出门。即将要关上门的时候,俊德突然说: “儿子的宝贝熊带了吗?” 莲桦这才惊觉到忘了带儿子的宝贝熊娃娃。儿子最喜欢那个娃娃,如果晚上不抱着那个东西睡觉就会整晚吵,所以只要是出门都会带上宝贝熊娃娃。妻子赶紧回家里找出娃娃,然后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就安心地关上门。 开车的时候,莲桦看着儿子抱着熊娃娃满足地在后座看风景,然后微笑地问着正在开车的俊德说: “奇怪,你平常是不会记得这些小事情的,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带儿子的宝贝熊?” 俊德熟练地握着方向盘说: “不知道。也许是临时突然想到吧,这叫做灵机一动,对吧?” 莲桦笑笑地转过头去聆听着车上音响播放的抒情歌曲,她认为丈夫实在是太累了,所以从早上开始就怪怪的。这次旅游一定要让他好好休息,也许可以尝尝许久没有过的激情。 公路上,来往的车辆高速地飞驰着。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己好像特别小心的样子,不但保持着行车的安全距离,而且没有超车,这是过去自己不曾做过的。 连妻子也觉得他很奇怪,不过想到以前那种心惊胆跳的样子,以为丈夫已经知道安全的重要,也就特别地遵守交通规则,所以也就没有追究自己为什么会变了那么多。 俊德总是认为不久以后会有事情发生,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却怎么样也说不清楚。梦中自己好像是在走山路的时候发生事情的,也许梦里只是警告自己,如果自己再这么乱来,那现实真的会出事。 这么想了以后,俊德也觉得还是安全地开车比较奸。也就不在意自己异常的态度。很快地来到目的地的山脚,看着往上延伸的斜坡,俊德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这条路出乎意料的眼熟,明明他是第一次来这里啊。 看着斜坡上的公车站牌、路边小贩、民居,俊德几乎可以预测出下一个转弯会出现什么,难道那个真的是预知梦。不对,一切的感觉都那么真实清楚,不可能是预知梦,而且他还记得最后喝的那杯酒。 那杯酒的名字好像是叫做回溯前尘,难道那杯酒真的让他回到过去?这么奇异的事情怎么能让他相信?还不如预知梦更让他信服。但是熟悉的记忆让他不得不去承认这一切事情,到底是回到过去还是预知梦。 想到当时他想喝那杯酒的原因,原本以为那杯酒可以让他再次经历过去最欢乐的时光,就算只是幻影也甘愿。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让他回到让他感到最痛苦的过去,如果真的是回到过去,那么他真的付出十年寿命买那个酒了。 付出那么长寿命买回的只是人生最痛苦的回忆,那有什么意义。等等,今天早上怎么会多准备一壶咖啡,而且还记得要带儿子的宝贝熊娃娃,开车也一反常态,这次特别地遵守交通规则。 记忆中,原本的过去并没有这些事情啊,难道说他正在改变过去的事情,只要他去注意,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就可以被他改变。这时候车子经过一处弯道,刚好一辆红色车子从上头疾驰而过,也许是弯道过窄,使车子稍稍擦撞护栏。 不过幸好那车子的主人驾驶技术好,所以很快地就经过那个弯道继续朝山下驶去。那车子是没什么事情,但是这个景象却让俊德惊呆了,这个弯道就是当时他出事的地点,那么深刻痛苦的回忆,是不可能忘掉的。 莲桦看着丈夫看到人家疾驰而过的车子,不但没有大骂还冷汗直流,担心地问: “怎么了,累了吗?” 俊德摇摇头表示没事,他怎么能把刚刚想到的事情讲出来呢,这样不就会吓坏妻子。这一切自己知道就好,现在只有自己能保护妻儿,关键的时候自己就要尽全力保护最心爱的家人。 怀着满腹想法的俊德,终于把车子开到目的地,反正来都来了,而且事情发生的时间是在后天。那这段时间就尽情地游玩休息,让他能有更多的精神应付这场意外。 ...
已经降临 这是大学城附近的一间出租屋,屋子里比较干净宽敞,但是租金却异常的便宜。 这晚,这间屋子里住进了四个人。李华和程宇原本是一个寝室的室友,但不知道为什么,二人离开了寝室,租了这样一间房子。另外两个人也是这附近的学生,一个叫郑敏一个叫吴一。 夜晚,就这样不知不觉地降临了,十点一到,屋子里的灯骤然熄灭了,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轻叹,似乎是不习惯眼前的黑暗。但床上的四个人仿佛很有默契一般,早就躺在了床上,似乎就在等待这一刻。 李华彷佛非常不适应所处的这个环境,他犹豫着开口道:“这么早真是睡不着,每天这时候还在打游戏呢!反正大家以后就是室友了,要不咱们聊聊天儿……” 过了半天隔壁床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好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就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说话的人是吴一。 “一个月前的晚上,我和当时的女朋友在学校的湖边约会,要知道她可是我们学校鼎鼎有名的校花,我废了很大力气才追到手的呢!”吴一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得意,但紧接着,得意就变成了一声叹息。 那晚本来天气很好,她静静地依偎在我的肩膀上,温柔地对我说着情话。可是,突然就起风了,我有些着急,就说:“我们还是回去吧,你看都要下雨了!就在我说话的时候,乌云遮住了月亮,可是依偎在我肩膀上的她却并没有动,我有些奇怪地低下头,因为我感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看到她的手指抬了起来,指着前方不远处。我们的前面是我们学校的莲花湖,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我还是抬起头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紧接着,我的头皮都奓了起来——我看到从莲花湖里爬上来一个女鬼。女鬼的脸色惨白,头发非常长,嘴角还挂着紫红色的淤血! 我吓傻了,甚至连逃跑也不会了,而这时女鬼已经爬上了岸——它的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此刻浑身湿漉漉的,抬起头,在惨白的月光下冲我诡异地笑着。 这时,我才突然清醒过来,拽着我的女友就要跑,可是我却怎么也拽不动她。我好奇地低下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哪是我女友,分明就是那个女鬼,这时女鬼抬起头,冲我笑道:”你要跑哪里去?“ 黑暗中没人能看清吴一的表情,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恐惧。 ”之后呢?“问这话的人是郑敏。 我吓蒙了,什么也顾不得了,松开那个女鬼的手,就跑到了寝室,奇怪的是女鬼并没有一直追着我。回到寝室的时候,我身上都是冷汗,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躺在了床上,可我根本就睡不着,就这样我熬过了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我正在床上琢磨这件事,就听到进屋的室友说:”你女朋友找你。“我听到这话,吓得差点儿没从床上跳下去,但我知道,害怕已经不解决任何问题了——找我的根本就不是我女朋友,而是那个女鬼。但当时是白天,并且楼下的人很多,我就壮起胆子走下了楼。到了楼下,果真看到我女友在等我,她见到我生气地说:”你去哪里了,打你电话你不接!“眼前的人绝对不是鬼,因为太阳下,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影子。 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害怕起来,就在我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她一把拉过我的手。这时,我意识到了不对——她的手冰凉不说,手劲儿还非常的大,那绝不是一个正常女生能有的。想到这里,我控制不住地大喊起来,她显然没有意识到我会大喊,不由得一怔。趁这个时候,我跑回了寝室,之后的每一天她都会找我,我因此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不敢进男寝!这让我觉得自己得救了,于是我躲在寝室一步不敢出去。刚开始是我室友给我带饭,可是时间长了,每个人都觉得我太懒了,而我也意识到了问题——我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寝室不出去……我觉得灾难已经降临,我却无力阻挡。 容身之地 ”不管怎么说,你还能躲在寝室,怎么说也算是有一个容身之地,我却不一样了!“说话的人是李华,李华顿了顿,讲述道: 我这个人平时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上网打游戏,可是几天前,却发生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那天我在网吧包宿,就在我一局游戏马上要胜利的时候,网吧竟然停电了,我气愤地摔了一下键盘,就在我刚摔完的时候,网吧里竟然又来电了。我心头一喜,正准备重开一局的时候,却发现了异常:网吧里重新来电之后的灯光竟然是绿色的!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肢体都非常僵硬,要知道,玩游戏的人手速都是非常快的,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了不对,抬腿就要跑,可我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人抓住了衣襟。我吓得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回。可是身后那个东西,竟然阴沉沉地在我耳边说:”来,玩一局啊!你必须打完那局游戏,可不能坑队友啊!我当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用力挣脱身后拽着我的那只手,就疯狂地奔跑起来。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我只能回到寝室。寝室此时早就熄灯了,我跌跌撞撞地跑进屋子,一头钻进被子里,紧接着,剧烈地颤抖起来。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的耳边总有人对我说:“跟我打完这局游戏,跟我打完这局游戏……” 李华的声音戛然而止,屋子里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这件事我能作证,至少我知道我们寝室里有两个人基本是不在寝室住的,一个是我,一个是李华。我是因为家在本市,所以从不在寝室住,李华是因为经常在网吧包宿。”说话的人是李华的室友程宇,其实李华知道程宇这是非常客气的说法。程宇不在寝室住,并不完全是因为家在本市,主要原因是他是一个有名的富二代,这样的富二代自然是无法住在环境极差的寝室里。 程宇说道:“我的故事和你们不太一样,因为我一直住在郊区的别墅里,所以经常会找朋友去聚会开party,事情发生在一周前的周末……” 那天我照旧招呼了一群朋友去我的别墅,之后我们举办了假面舞会。为了营造氛围,我故意把灯关了,其中一个游戏环节是我在黑暗中找到我心仪的女生。在场有十个女生,当我摸到第十个女生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我要找的是谁了。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时候一双冰凉的手摸上了我的手,我本以为是谁在恶作剧,可突然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因为这个位置是空的,如果不是刚才有人到了这个位子,这个位置是不可能有人的。想到这儿,我额头上流下了冷汗。我知道这时候我必须镇定,于是我笑着说道,我没有感觉到谁的手上戴着我送的定情指环,我要再摸一次。现场顿时起了哄笑声,笑声中我从第十个女生那里往回走……没错,屋子里多出了一个人。确定了这件事后,我的头瞬间就大了。我慌忙跑到桌边,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灯,屋子里还是那些人没错,根本就没有什么多出的人!也许是我满头冷汗的样子吓到了人,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扫兴,于是舞会很快就散了。人都走后,我才想起来,为了玩得尽兴,我在下午的时候就让保姆离开了,现在,别墅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并且把声音调到最大,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一阵手指挠墙壁的声音。让我恐惧的是那声音是从我耳朵后传来的,可是我的后面是墙壁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 惊恐之下,我一把拿过桌子上的皮包,连夜逃出了别墅,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城市这么大,我竟不知道去哪里。我站在马路上想了想,只能回到寝室,毕竟那是阳气最旺的地方。那里是郊区,非常难打车,可是我又不敢回别墅取车,就站在路灯下徘徊起来。过了许久,才叫到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学校。下车的时候,我从包里掏钱包付账,可是我伸进皮包里的手,竟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一个拥有着人的皮肤,人手的形状,却不能称为人手的东西!我吓得大叫一声,扔下皮包,跳下出租车,跑回了寝室。我想那个司机一定以为我是个精神病吧,但我已经管不了这些了。 程宇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沉默了下来。李华这时才想到,怪不得最近几天程宇一直住在学校,原来是这个原因。 短信 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没有说话,大家的注意力自然都转移到了这个没有说话的人身上,几分钟后,郑敏说道:“我想知道的是我们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这是一个奇怪的一个问题,难道一个人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吴一想了想说:“我是今天收到的短信,短信中告诉的我这个地址,说让我今晚来住一晚,我的事情就会解决,也是病急乱投医,你们呢?” “我和你差不多,李华说道,我收到的短信也是这个内容。”谈话到这里,几个人已经知道,四个人都是被一条奇怪的短信聚集在一起的。 可发短信的人是谁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直没说话的郑敏又说了:“我刚才想了想,咱们都是遇到了一个奇异事件,然后在自己倍感恐惧的时候,收到了这样的短信。我想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恐惧下保持冷静思考,所以我们都来到了这里”。 “对了!我收到短信的时候,最先想的一个问题还不是这个,而且这件事我对谁都没有说,那么发短信的人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个人究竟是谁?”吴一突然打断他的话说道。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只有鬼魂才能知晓这一切。” 郑敏的话叫其余的三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过了半天,李华才颤抖着问道:“我们之间根本不认识,也没有招惹到谁……” “我知道了!”程宇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记得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故事就发生在这所大学城:一个学生经常遭人欺负,最后自杀了。死后的它变成了鬼魂,开始执行自己心中的正义,只要是它觉得有罪的,它都会杀死。曾经欺负它的人,都被围困在了一个地方,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你说什么?我们有什么罪?”吴一气愤地问道。 “呵呵,你刚才说话的时候,用了一个词是‘你那时候的女朋友’,对吗?你进屋的时候我就发现你长得很帅,你这样的男生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究竟玩弄过多少女生的感情?这其中有没有被你欺骗过想不开自杀的?”郑敏用嘲笑的语气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黑暗中吴一的语气变得紧张起来,声音苦涩,好像拉满弦的一张弓。 “呵呵,你在怕什么?是怕那个自杀跳湖的女生来找你吗?她来找你也是你自作自受。你靠着自己的这张脸,骗了那么多的女生,又对每个人都不负责!” 郑敏说完这句话后,屋子里再一次变得鸦雀无声。 “不,这不公平!他是骗了那帮女生,是罪有应得。可我不是,是那帮女生主动追我的。” “ 对, 确实是那帮女生主动的——毕竟你很有钱,可是像你这样一个玩物丧志的富二代,见不得人的勾当恐怕也不少吧?”郑敏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 李华说道:“这样看来,我们确实都有罪。我家境并不好,可是上大学后,沉迷于游戏,最主要的是,为了有玩游戏的钱,我不止一次打电话骗我的父母……即使我心里知道那都是他们的血汗钱……今天就是传说中的审判之日吧?这个鬼魂把我们凑在一起,恐怕就是要对我们宣告死刑。”李华绝望地说道。 审判 夜越来越深了,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屋子里的每个人心脏都缩在了一起。 “对了,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个房子的房租会这么低吗,那是因为我们只交了一天的房租……” “什么?” “我想你们只会奇怪这间房子极低的租金,却想不通是为什么吧?我刚才已经想明白了,那就是我们交的是一天的房租!” “为什么会是一天的,怎么会有人这样租房子?” “那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活不过明天,所以收我们一天的房租就足够了!”郑敏苦笑着说道。 “我受够了!”吴一猛地坐了起来,喊道:“那个鬼魂的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你们没听到吗?它一旦进来,我们就都完了,这个时候还说这些有什么用!”靠近床边的吴一不由分说地坐起,打开了窗户。就在三个人惊讶的叫声中,他已经翻窗跳了出去。紧接着,外面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这是六楼啊!”李华绝望地小声说道。 屋子里的三个人知道,吴一一定已经没有了呼吸,他那张迷倒过无数女生的脸,此时一定已经摔得稀巴烂,面目全非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华小声问道。 “现在?除了等死我们还能怎么办,不信你趴在门缝上看看,我们是不是已经走到了绝境。”郑敏嗫嚅着说道。 李华一直以来胆子都很小,自然不敢,可是经不住房间里的两个人劝说,还是把门打开了一个小逢。就在他朝外张望的时候,身后一股力量朝他袭来。郑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把他推了出去。 李华惊愕地睁大眼睛,不解地望着屋子里的两个人,昏暗的光线下,二人的脸无比狰狞。李华好像反应过来了,转身要往屋子里跑,可是他就像被谁扼住了喉咙,脸色变得发紫,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起来。慢慢地,他最终停下一动不动了。 屋子里的二人相视一笑,最后,还是程宇打破了寂静:“这就没事了?” “你放心吧,都解决了!”郑敏说道,原本不认识的两个人变得非常熟悉一般。 原来,当程宇收到那条短信后,他就在网上发布了出去——他要找一个能为自己解决问题的人。之后郑敏就联系了他,在程宇高额佣金的作用下,郑敏陪他一起来到了这间屋子,并装作不认识他。 其实那个故事是真的:那些犯了罪的人被关在了一起,可问题是,这并不是要把他们全部杀光,而是让他们去忏悔。那个故事的最后,并不是所有人都死了,还有一个活着的,最后活着的那个人就是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唯一一个真正忏悔的人。 程宇明白,收到短信的只有三个人,那么最后的幸存者只会在这三个人之中产生,从这个角度上说,郑敏并不算“人”! 所以只要除掉另外两个人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程宇轻轻笑了。 接着,他感到一阵剧痛传来,大脑眩晕起来,他膝盖一软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程宇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郑敏,痛苦地说道:“你要的钱我已经给你了。” “对,钱你已经给我了,可是我还想要更多。不说别的,就你现在带的这块表,就够很多人一年的花销了,还有你的钱包以及里面的现金,而我现在得到这些不费吹灰之力,也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到我。” 郑敏狰狞地大笑起来。程宇在笑声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脚步声越来越近,唤醒了狂喜中的郑敏。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鬼魂的脚步声还在继续,为什么它仍旧朝这里走来?! 紧接着,郑敏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从他实行计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变成了有罪之人…… ...
一 我生在回族,我对世界上的鬼神之说确实是信,因为只有亲身经历了才敢说,每年的二月以及星期二都是我们比较忌讳的日子,其中在二月那一个月我们都是几个人在一起才可以,原因只是因为二月所有的魂魄就来我们这里闹腾闹腾,不论白天还是晚上。并且每家的住宅都不干净所以有很多事情发生,我们这里有很多小故事,今天我来为大家分享,不信的可以娱乐一下。 在我十岁那一年我特别胆小,但是对于一些未知的事物非常感兴趣,那一天还是白天,我家里是农村还是那种火炕,每天我们总是烧一锅热水,也热了炕头也能做热水洗澡,那天下午爷爷奶奶在里屋说话,我自己来到小厢房屋拿点东西,(注意:细节。)当时水早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弄出去了,都用光了,火也早就灭了,屋子也没有什么蒸汽,在我要出去的那一瞬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大锅的锅盖自己飞了起来,当时我就一声尖叫,引来了爷爷奶奶,我告诉他们锅盖飞起来了,奶奶把我带回屋子了,爷爷自己屋子里大骂,人们都说鬼怕恶人和秽语,结果连续两天都没事,但是那一次确实把我吓得不轻,连续高烧了好几天,最后找的回族传经人给我念了念经文,我才慢慢好起来。 两天过后都没有事情,我还以为没什么事情了,但是怪异的事情却还在继续。 我在里屋写作业,奶奶在院子里扫地,我小名就称为小宝吧,我就听见奶奶叫我:小宝、小宝……小宝、小宝,我赶紧说,哎,马上就来。然后我就打开门看到奶奶没想搭理我的样子,我就问奶奶,奶奶你叫我干啥啊?奶奶说:我没叫你啊,我这不是在扫院子吗?“他们”会模仿人的声音,听见就当没听见就行了。我就回屋写作业。到了下午奶奶说有事要出去,让我自己在家看家。第一次吓到我之后我就不那么胆小了,反而很兴奋,我们是四个屋子,暖气是连着的,我就听见暖气一声接着一声的敲着,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还是有些害怕,随后我就上炕我也敲着暖气管玩,过了没多久还是这样感觉挺好玩滴。 奶奶回来之后我就告诉她刚才有东西在敲暖气管,我奶奶就张口大骂说:哪里的孽障,别吓坏我宝贝孙女,不然我饶不了你,骂了好多难听的话,然后暖气就不响了。然后我爷爷礼拜还没回来,但是我确实看到爷爷走出了大门口,我就纳闷,结果告诉奶奶了,奶奶说是小鬼模仿人的身影玩呢,别搭理他,从此作罢。 后来我就去县城了上学了,长大后回到老家再也没遇见过这种事情了。 二 上次我们说到回族鬼节是在二月的时候总是出现诡异事情,这次我要说的是我很伤心的事情,关于我父亲以及母亲,甚至也涉及到了我。 那一年才刚初一,每周放假我都回老家,我父亲也是在家种地养牛,我家里养了三头牛,为了方便就把牛槽下面垫了一些土,方便喂牛水的时候不用举着了,但是事情就是发生在喂牛的牛槽里,这是我最痛心的时候了。 我那天放学回家,就听见我母亲说我父亲肋骨断了三根,刚接好了,我疯了似的跑进屋子里看到老爸受伤的样子我哭的撕心裂肺,人家都说闺女是小棉袄,可是我这个小棉袄都没有保护老爸,我就问老爸是怎么受伤的,老爸说:我说了你别害怕,我说是不是跟灵异有关。老爸点了点头。接着老爸就说:那会我给牛喂草料,然后牛很害怕的往后躲,我当时很纳闷,结果就感觉有个力大无比的人把我死死的按在牛槽里,我这么大的人,牛槽那么小,生给我按里面去,自然肋骨就断了。我很气愤的说别让我看到他,否则利用什么我都要她灰飞烟灭。 过了还几个月老爸的肋骨慢慢愈合了,但是小病小灾总是不断,每天家里人都给他念经,才让他好受一些,后来我长大了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某一天的下午我妈跟疯了似的口出秽言,感觉一点都不像是她,后来奶奶说看见我老妈身上有一个吊死鬼,缠着我老妈,(怪不得我老妈总是生病,身体很弱,原来是这么回事。)后来某一天我男朋友回家,他玩着玩着铁球突然拿铁球朝着我的脸就扔过来了,可能是人的自然反应,我躲开了,不然毁容是一定的,我男朋友说有个女的让我砸你,然后我的手就不受控制了。出了这些事情之后,找了一个佛教中门的人看了一下,说在盖这房子之前有一对夫妻死不瞑目,而你们把他们盖在下面有些不甘心,你们给他们念一些超生的就好了。(解释:回族为什么找佛教中的人,因为伊斯兰中没有开天眼的人,自然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佛教才可能看见。) ...
我们这个村子是一个大姓人家,共有200多人,都是一个姓,都是一个祖宗的,因此我们的辈分也是分的很清楚的,有六七十岁的老人见了我要叫我爷爷。 碰到一个小孩,我可能还要叫他叔叔,呵呵,很好玩的。 我有一个堂伯伯是患了重病,医治无效死的。 他在患病之前,就经常看到家里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的,他往往睡到半夜醒过来,就看见桌子上放的茶杯,在上面乱动。有时候还砰的一声掉到地上来。 当时他是很害怕的又不敢跟家里人讲,捂个被子就睡觉。 第二天天亮一看茶杯还是在那里好好,看见的次数多了就不当回事了。 有时候茶杯动的时候,他还跑起来看看,可到了跟前茶杯就不动了,上了床茶杯又动起来了。 我们都说是老鼠精在吓唬人玩,奇怪的是他家只有他才能看的到,隔了没有多久他就患病了。 他在患病期间的一个大白天,他在屋外做点农活,就看见有个人轻飘飘的也没看见从哪里来的就进了他家里,他追进去一看,什么东西都没有,寒。 那时候他们的胆子是比较大的,因为在刮共|产风的时候,到处都是饿死的人,也没有人有力气去埋死人,他们包括我爸爸都和死人在一起睡觉的,我的伯伯辈和爷爷辈的也饿死了好几个。 这个时期上年纪的人都知道,所以他们都不怕这个的,我们这些年轻人是不敢想像的。 ...
村里有一座老屋,蓝砖青瓦,很破旧。据说以前老屋的主人是一个老财主,老财主家里很有钱,后来由于老财主的女儿被人奸杀了,他和老伴也因此事被气死了。从此这里就经常闹起鬼来,成了一座没有人敢住的空屋子。 每到太阳落山后,老屋的周围就会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而且也很静,静得几乎没一点声音,特别是有月光的夜晚,村民们会听到从老屋里传出来的歌声,所以村民们都不喜欢这个地方。 有一年夏天,村里的小学里来了一位年轻的音乐老师,姓张,他是城里人,大学毕业后,他厌倦了城里的生活,不想留在城里教学,就来到了我们这里。由于当时学校里住房紧张,他便要求住进那座老屋里。校长和很多老师都劝他不要住那里,害怕老屋里的鬼魂会伤害到他。他不以为然地说,那些发生在老屋里的鬼故事都是村民们嘴里的迷信,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我们当老师的更不能相信这样的事情,然后他就不听劝阻的住进了那里。 当天晚上,月冷风寒,半夜里他突然被一阵凄凄惨惨的歌声惊醒。他觉得很好奇,都半夜了,是谁会在这里唱歌呢?而且还唱得这么的忧伤,他纳闷地想着,并很快下了床,顺着声音的来源,他看到院子里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小女孩正背对着他唱歌。他以为是自己的一个学生来这里给自己唱歌了,就很高兴的朝那个女孩走过去。等他来到那个女孩身后,喊她一声说:“学生,你是来找我的吗?”很快他看到那个女孩扭过头来,正对着他阴森森的笑,她凌乱的头发,乌紫的嘴唇,苍白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都会让人觉得阴森诡异,他吓得早已汗毛倒竖,惊恐地朝屋里跑去。等他跑进屋里后,赶紧关紧屋门,唯恐那个女孩再跟进来。这时月光通过窗户照进屋里,他看到搭在床头上的衣服,简直像极了刚才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它有手有脚,胸部饱满,仿佛在唱着歌,并随时会抬起头来对着他狞笑一样。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黑暗中恍惚觉得有很多只眼睛在盯着他,他直吓得本能地钻进被窝里,蒙着头,不敢再大声出气。就这样他被吓得一夜没有睡着觉,到天亮时,他收拾了一下行礼,便搬进学校里住了。 当他把在那座老屋里看到那个会唱歌的女孩的情况向校长说起时,校长告诉他,那个女孩正是村里一个老财主的女儿,由于她很喜欢唱歌,老财主就给她请来一个音乐老师来教她唱歌,可是那个音乐老师却心怀鬼胎,看到她长得漂亮,就奸杀了她,并远逃他乡了。老财主夫妇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而今突然失去了女儿,夫妇俩就气得先后生一场大病,随后都不治而亡。从那以后,那座老屋里就开始闹鬼,每到太阳落山后,经常会有村民听到从老屋里传出来的歌声。再后来,人们发现老屋里有一具面目全非的身体,经法医验证,死者正是那个曾奸杀小女孩的音乐老师…… 听到校长讲起那个会唱歌的女孩被害死的经过后,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那个小女孩唱着歌儿,幽怨地朝他扑过来…… 第二天他就离开了学校,没有再回来过…… ...
你见过会上房的的饺子吗?今天给大家讲一个关于饺子上房的故事。 道家有五大仙儿——胡、黄、灰、白、柳。胡就是狐狸,黄就是黄鼠狼,灰就是老鼠,白就是刺猬,柳就是蛇,北方叫长虫。在我国北方普遍供奉这些仙家,尤其是河北、东北等地,以保佑家宅平安,这种事我小的时候就听奶奶讲过。 在清朝末年,社会动荡不安,在河北保定却有一王姓大户人家,生意兴隆、子孙满堂,一家人齐享天伦之乐,而所有的一切王老爷归功于自家供奉的柳仙。话说这一年的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包着饺子,连十岁的小孙女都忙得不亦乐乎,帮忙盖饺子。等到锅里水烧开,王夫人准备让家人端饺子来下饺子的时候,发现盘里的饺子竟然不翼而飞。一家人慌张了,大年三十遇到这种怪事定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这是大大的不祥之兆啊!正在大家都猜测饺子去哪儿了的时候,只听得眼尖的小孙女喊道:“爷爷你们快看,饺子在房梁上呢!”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屋顶,发现一个个的饺子都并排着站在上面,却又好似什么东西粘着掉不下来。 王老爷高声喊道:“不知在下得罪了哪路神仙,还望不要降罪于子孙。” “你们一家知道过年,却害的我成了孤家寡人,冬至时节,你儿猎杀了我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你们明年注定要遭到报应。”一只兔子发出人的声音说道。 “那兔仙怎样才可放过我们一家?”王少爷道。 “想得美,我会让你们血债血偿的。”说着兔子一抖前爪,只见王老爷的小孙女晕了过去。 王老爷赶紧给兔子跪下,道:“小儿的罪孽老夫愿代其受罚,只求兔仙不要再伤我家眷。” “不可能,我要让你也尝尝殁妻丧子之痛。”说着只见王少爷也晕了过去,王夫人见此,慌忙跑到自家供奉的柳仙前跪拜,希望柳仙能为一家人做主。 不知过了多久,小孙女倏地站了起来,家人见其安然无恙,甚是欢喜。却见小孙女用浑厚的男声对着王老爷说道:“我已代你们和兔仙求过情,你们一家人切不可再乱杀生,以后每逢节日要祭拜兔仙。你儿子和孙女一会儿会醒过来,毋庸担心,饺子也已归还。”王老爷一家鸡啄米似的不停磕头,以答谢柳仙的救命之恩。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王少爷和小孙女都醒了过来,小孙女说她做了个梦,梦到一条大白蛇和一只兔子打了起来,大白蛇打赢了兔子却也受了伤,兔子不情愿地答应大白蛇放过他们一家。 事情终于过去了,一家人接着煮饺子,原来粘在屋顶的饺子不知何时又回到盘里来了,不同的是,每个饺子上面都多了两个兔子的脚印。从此以后,王老爷家供奉的仙家又多了一位---兔仙。 ...
二锤是个出租车司机,老爱跟同行抢生意,因为他动不动就扬起拳头跟别人动粗,所以很多司机都不敢惹他。 最近黑车又开始泛滥,出租车生意不太好。这天上午,二锤开车来到车站,看见一个黑大汉招手要车,一辆出租车已经停在了黑大汉面前,二锤一看车号,是老刘的车,就“呼”地一声开车冲了过去,将车横在了老刘的车前面。 黑大汉问老刘:“我有急事要到东岭乡,多少钱?”老刘说:“三十元。”黑大汉正要上车,二锤将头探出车窗,大声招呼道:“师傅,上我的车,价钱好说。”老刘一看是二锤,吓得赶紧将头缩回了车里,对黑大汉说:“师傅,你还是上他的车吧。”黑大汉十分奇怪地问老刘:“你这人真怪,我不能坐你的车吗?”老刘支支吾吾地说:“我的肚子不舒服,想上厕所。”说完真的下车进了厕所,二锤又催促道:“师傅,快上车吧。” 黑大汉看了看老刘的背影,又看看二锤,点头说:“好吧,请你等一等,我也想去方便一下。” 几分钟后,黑大汉上了二锤的车。二锤得意地开着车出了城,上了山。在离城十多里远后,二锤放慢了速度,漫不经心地说:“师傅,说说车费吧。刚才那人有毛病,到东岭乡三十元肯定是不行的。”黑大汉一听急了:“人家说三十元,你不是说价钱好说吗?至少应该低于三十元吧。”二锤冷笑着停了车:“到东岭乡每天就一趟班车,你还是下车等明天的车吧。” 黑大汉一听脸都急红了,现在下车肯定是不行的,他咬咬牙问:“那你说要多少钱吧?”二锤伸出巴掌亮了亮:“少了五十元你就下车。”黑大汉的脸都成了猪肝色,只吐出了一个字:“行!” 二锤心里可高兴了,又发动了车,这黑大汉一看就是个乡巴佬,怕是头一回坐出租车吧,不敲诈他还敲诈谁?他一边开车一边吹起口哨,还偷偷从观后镜里看了看黑大汉。黑大汉眼睛微闭,好象在想什么事情。二锤随口问了一句:“师傅,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到东岭走亲还是访友?”黑大汉没有作声。二锤感到没趣,也就不再问。 离东岭还有五里地的时候,二锤掏出烟,抽出一支递给身后的黑大汉:“师傅,你也来一支?”黑大汉没吱声。二锤不高兴了,不就多收你二十元钱吗?用不着这么摆架子吧。他回头一看,黑大汉还是微闭着双眼,怕是睡着了吧。他将烟叼在嘴上,正要掏打火机,突然感到不对劲,黑大汉好象没有了呼吸。他吓了一跳,赶紧又回头仔细看,黑大汉仍然一动不动。二锤吓坏了,扯着嗓子连叫了几声:“师傅,师傅!”黑大汉还是没有吱声。 二锤心里咚咚直跳,停了车,把手伸到黑大汉鼻孔下面探了探,天啦,真的没有了呼吸。天啦,这黑大汉怎么死了?二锤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狠狠地吸了几口烟,这可怎么办?本以为又抢到了一笔生意,还敲诈到一个冤大头,哪知道竟然遇上了这种事?咋办? 二锤四下里看了看,这里前不挨车后不着店,这会儿路上也没有行人。他想出了一个主意,急忙打开车门,去抱黑大汉。黑大汉很重,二锤使出吃奶的劲才把他抱出来,刚放到地上,黑大汉就扑通一声横倒在地上。二锤揩了揩汗水,狠狠地吸了一口大气,又把黑大汉抱起来,一步步挪到旁边的小树林里。然后回到车上,开车准备溜掉,这黑大汉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车上,警察要是知道了自己还能逃得脱干系? 二锤一边开车一边暗骂晦气,这一趟不但一分钱没有挣到,反倒摊上了这么一档子事,早知道就让老刘来了。想到老刘,二锤突然一怔,不好,虽然自己把黑大汉的尸体抛在了小树林,但以后警察追查起来,老刘不是知道黑大汉上了他二锤的车吗?老刘他们那一帮司机早就对二锤有意见,只是一直敢怒不敢言,还不趁机把他送进监狱啊? 不行,二锤停了车又掏出一支烟点了,这事还得主动去报案才好,反正自己没杀人,大不了歇几天车配合警察调查。要是现在逃跑,以后警察追查起来,那他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想到这里,二锤把车向附近的槐树镇派出所开去。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老刘打来的,他掐断了信号,这时候哪还有闲心去接老刘的电话? 到了派出所后,二锤结结巴巴地把事情向警察讲了。警察一听死了人,当然不敢掉以轻心,立即开车跟二锤一起往藏尸体的地点赶去。在路上时,老刘又给二锤打来了电话,二锤很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这个老刘,真烦! 二锤跟警察来到藏尸体的地方,下车来到小树林一看,怪了,黑大汉的尸体竟然不见了。警察又详细询问了情况,二锤只得又说了一遍。真是奇怪,一个小时前自己明明把黑大汉的尸体放在这里,现在怎么不翼而飞了呢?难道谁还会偷尸体? 见找不到尸体,警察沉下了脸,冷冷地说:“乱弹琴,我怀疑你报假案,跟我上派出所详细地做个笔录。”二锤哭丧着脸,今天简直是冬瓜皮做衣领――霉到顶了。 在派出所做笔录时,老刘再次给二锤打来了电话。二锤心中的那个火啊就别提了,他打开手机也不听老刘说话,直接骂了句:“老子有急事,你烦什么烦?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说完干脆关掉了手机。 折腾了大半天,离开派出所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二锤沮丧地开车回城,一路上他始终想不明白,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蹊跷,大白天的就象遇见了鬼。因为心里窝着火,在路上他见着车见着人就使劲地把喇叭摁得“嘟嘟”直响,声音很大,往往把路人吓得一阵阵尖叫,好象只有这样他才解气似的。 快进城时,二锤竟然发现老刘的车在前面。一见老刘的车他就来气:好你个老刘,我跟着你,呆会儿找你算帐。 二锤开着车跟着老刘到了车站。老刘停下了车,上面下来一个人。二锤不经意地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惊得他嘴巴也合不上了。从老刘车上下来的竟然是黑大汉。二锤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揉眼睛再看,一点也没错,正是那黑鬼。 二锤实在搞不明白,马上下了车冲过去拦住了黑大汉:“师傅,你总得给个说法吧?”黑大汉似笑非笑地说:“兄弟,今天上午你可没把我拉到东岭乡就把我扔下了哦。我看你做人可不怎么厚道,就跟你开了个玩笑。今天上午在厕所里我就跟这位师傅联系好了,我在东岭乡办完事后,让他下午开车来接我。你那三十元租车费嘛,我已经给这位师傅了,托他转交给你。兄弟,做人要厚道啊。” 二锤还是不太明白,这黑大汉上午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老刘拿出三十元钱递给二锤,还望着黑大汉的背影对二锤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全市有名的气功大师赵黑子。今天上午我就感到他不同一般,所以一直想打电话问问你,你为什么不肯接我的电话呢?” ...
罗兰兰是个沉默的女孩,靠给杂志社写稿维持生计。她男友见她抄字辛苦,给她买了台二手电脑。自打用上电脑,罗兰兰发现自己思如泉涌,好词佳句层出不穷。 罗兰兰的男友叫柳明,是一家小单位的科员。不久前,他不知从哪弄来了一笔钱,买了一套房子,问他,他说是跟朋友借的。现在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就等着年底结婚。 罗兰兰深爱着柳明,他们相恋八年了,柳明对他呵护备至。为了尽快还清债务,罗兰兰拼命写稿。这天夜里,她刚完成一篇小说,准备歇息一下。按正常步骤关机时,电脑却显示有一用户和这台电脑链接了。罗兰兰非常奇怪,为了还债,她跟柳明努力省下每一块钱,所以她这台电脑还没有装ADSL线,那么谁的电脑会和她的链接呢?罗兰兰在关机命令中选择了否,只见电脑屏幕上自动弹出一个文件夹。这个文件夹血红血红的,图标是一张异常狰狞的鬼脸。罗兰兰从来没看到有这个文件夹,想必是原机主存储的,在隐藏文件夹里,却无意中让她给弄出来了。出于好奇,罗兰兰双击了它,电脑屏幕上又弹出一条对话框:请输入密码。罗兰兰随意按了几个数字,电脑显示密码不正确。旁边有密码提示条框,罗兰兰读了条框里的文字,先后输入姓名、性别、出生日期,嘀的一声,文件夹打开了。 文件夹里什么也没有,就在罗兰兰愣神的时候,电脑屏幕上飞快地打出一行字:“罗兰兰小姐,你好,你想知道什么呢?”罗兰兰越来越好奇,敲入几个字:“我想知道我男友柳明是怎样一个人?”电脑屏幕上显示:“请稍等。”大概过了几分钟,屏幕上又打出一行字:“柳明是个花心大萝卜,他在外面有个情人,他几个晚上都没有回家,对你说是加班,其实是和情人幽会。”罗兰兰轻蔑地笑了,她敲字道:“柳明是什么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电脑打出的字是:“你不相信?”罗兰兰说:“不相信。”接着啪的一声切断了电脑的电源。 几天后,罗兰兰在给杂志社送稿的途中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柳明遭了车祸,正在他们那儿抢救。罗兰兰忧心忡忡地赶到这家医院,柳明已经不行了。见到罗兰兰,柳明回光返照地说:“阿兰,有一件事请你原谅,我对不住你,我在外面有个相好,今天就是因为赶去赴约才没来得及避开迎面开来的汽车。”罗兰兰惊呆了,电脑告诉她的是真的,只听柳明继续说,“家里那台电脑你不要用了,它很邪门,有一天我在家闲得无聊,想看看你写的小说,却点击开了一个恐怖文件夹。它告诉了我一个足彩号码,结果我买这个号码中了一百万,买房子的钱就是我得的奖金。男人有了钱就变坏,后来我拿剩下的钱包养了一个情人。你千万要听我的话,不要动那台电脑。”说完,柳明头一歪,倒在罗兰兰怀里,一双眼睛仍然直直地瞪着。 办理了柳明的后事,罗兰兰的妹妹来陪罗兰兰住了几天。一天夜里她从噩梦中惊醒,第二天就走了,像害怕什么似的。她拉罗兰兰跟她一起走,罗兰兰幽幽地说:“柳明就算阴魂不散,也不会害我的。” 这些日子,罗兰兰遵照柳明的遗愿,一直没有打开那台电脑,但是奇怪,离开了那台电脑,她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杂志社又在催稿,没有办法,罗兰兰又打开了电脑,她想只要自己不点击鬼脸文件夹就没问题。可是开机以后,整个屏幕都是那个文件夹,血红血红的,一张鬼脸阴森可怖。罗兰兰每次想要把它删除,电脑就死机。罗兰兰只好一次又一次重新开机,弄得身心俱疲,她的牛脾气上来了,气哼哼地说:“我就不信你能吃了我!” 按照程序,罗兰兰打开了文件夹,电脑屏幕上弹出字符:“你又来了,欢迎欢迎!”罗兰兰输入一行字:“我想知道你是谁?”电脑“说”:“我就是我,我无处不在,具有超凡的力量!你现在能成为女作家就是受我所赐,那些华丽的词句、精巧的情节都是我加入你作品中的,离开我,你一无是处。”罗兰兰“说”:“你说的我相信,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助我,还有我的男友柳明?”电脑“说”:“我帮助你们就是要让你们离不开我,我要你们做我的奴仆,柳明所以会死,就是因为他想摆脱我。”罗兰兰愤怒地“说”:“这么说柳明是你杀死的。”电脑“说”:“我不否认,你不要对我心生仇恨,这样做对你没有好处。我知道杂志社在向你催稿,我一会儿就能给你几篇美文,但我有必要告诉你,你从我这里得到的越多,你付出的也越多,你得到了名利,却要付出快乐、笑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罗兰兰不假思索地“说”:“柳明死了后,我的生活已经没有幸福可言,我答应你的条件。” 短短几年时间,青年女作家罗兰兰接二连三地推出鸿篇巨制,对人性、对命运的剖析入木三分,追求者纷至沓来,但正如电脑所“说”,随着罗兰兰名声鹊起,她越来越沉默少语。她几乎足不出户,整天只是在电脑前鼓捣,那些追求他的男性,一个个失去耐性,离她而去。 一天,罗兰兰病了,她打电话叫来妹妹,妹妹服侍她吃药睡下。等罗兰兰醒来时,她发现妹妹不在家里,摸摸电脑,尚有余温,她大吃一惊。罗兰兰打开电脑,点击鬼脸文件夹,输入字符询问:“你是不是见过我妹妹,你们都谈了什么?”电脑“说”:“是她来找我的,她问我你银行卡的密码是什么,然后她就拿着你的卡跑了。”罗兰兰“说”:“你这个刽子手,你会害死她的,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她今天只是问你银行卡的密码,明天也许就要我的命了。”电脑“说”:“你现在才知道啊!”罗兰兰恨恨地说:“我一定要毁了你,我不能让你再害人了。” 罗兰兰在家里找出锤子,就要敲碎电脑,电脑晃动了几下,这次是真的开口说话了:“罗兰兰,你要想清楚,没有我就没有你的今天。你要是杀了我,你所有的光环都会不复存在,人们都要认为你是个欺世盗名的家伙!”罗兰兰咬了咬嘴唇,大声说:“我不会再受你的蛊惑了!”她抡起锤子,奋力向电脑砸去,只听一声惨叫,却是罗兰兰发出的。 罗兰兰的妹妹回家来,看到了一幅令人震惊的恐怖景象,罗兰兰的头深深地插进电脑屏幕中,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硬把她拉进去一样。她手上还举着一个锤子,浑身已被烧得如同焦炭一般…… 罗兰兰的妹妹刚要报警,散布着死亡气息的房间里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罗菊,你来了,你姐姐她不相信我是无处不在的,所以她死了。你取到钱了吧,去买一台新电脑来,我还能满足你的所有愿望。” ...
1.租界 百乐门的当家台柱宋小蝉最近老是做同一个噩梦,她梦到一间人皮工广,挂满了人皮:血淋淋的人皮、漂白的人皮、晒干的人皮…… 梦的最后,一个被剥了皮的血人,递给她一封血淋淋的信!更恐怖的是,每次当她醒来后,便会发现手中真的有一封信! 这天,当宋小蝉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时,赫然发现床边站着两个人! “啊啊啊!”宋小蝉放声尖叫。 卫铎和老肖赶快捂住她的嘴:“嘘,我们不是坏人。” 好一会儿,宋小蝉才镇静下来,但她依旧不安地道:“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是袁克的朋友,他失踪前几乎天天捧你的场,所以我们想让你帮助我们找到他……” “所以就半夜三更私闯我的房间?”宋小蝉冷笑道。 袁克是宋小蝉的歌迷,几乎天天晚上都到百乐门捧她的场,但是自从上海沦陷后,袁克便失踪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宋小蝉夜夜做噩梦。 “宋小姐,实在对不起,我们只是很想找到我们的朋友。”卫铎诚恳地道,“所以希望你能帮帮忙。” 宋小蝉疲倦地道:“怎么帮?” “不知道你最近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没有?”老肖道。 “最近……”宋小蝉摸着自己的左手腕,颤抖着道,“我最近噩梦不断,而且每次做噩梦后都会收到一封血淋淋的信……” 宋小蝉将自己的噩梦说了一遍,然后将一封信递给他们:“之前的信我都烧了,这是今天的……” 一旁的老肖接过信件,纸张很干净、细腻,有一阵隐隐的药香味,不像市面上出售的寻常纸。老肖冲卫铎使了个眼色,利落地打开了信纸。 信纸上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别靠近章洵纸厂。 “章洵纸厂?是愚园路上的那间造纸厂?”老肖蹙眉,对卫铎道,“我们走。”2纸厂 许多人并不知道袁克的真实身份。 袁克来自美国的袁氏家族,同时也是美国军方反生化武器调查小组的成员。 他在上海沦陷前无故失踪,很可能意味着,他发现了某种危险的生化武器,而这种武器,正要作用于上海之后的国内战场。 老肖的出现正是因为如此。 他以司机的身份,潜入租界,与卫铎接头,实际是为了袁克案。 这一夜的后半夜,老肖和卫铎是在章洵纸厂度过的,这间纸厂看起来非常整洁干净。 然而,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若说不正常,倒是院外有些不正常,纸厂外的大院里,种满了树,密集得有些过分。 这种密集的程度,让人极度不舒服,树干与树干之间,不过_人之距,树冠更是挤在了一起,丝毫没有留出未来的生长空间。 “莫非这树是厂里造纸的原料?所以不得不种在院里?”卫铎说着,却连自己都觉着牵强。 老肖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 “我刚才留意了他们造出来的纸,细腻非常,是需要大量木浆的好纸,可我并没有找到木浆。”卫铎确实比老肖多几分细心。 “等等,说起纸,”老肖从怀里掏出那封信,“跟这种纸一样不?” “对,就是这种!”卫铎猛然点头,说完他突然嗅了嗅四周,道,“你闻,这林子里的味道,像不像信上的香气?” “我们刚才在纸厂的仓库里,见过许多成品纸,上面的香气都不如我们手虫的信纸浓烈,你确定么?”老肖却有些质疑。 “对,所以我刚刚看到那些纸,并未想起这信,但是你瞧,这信纸上还有一种绿色液体的残渍。所以,我觉得,香气并不是来自纸本身,而是来自于残渍,也就是这种树的树汁,”卫铎抬头道,“也就是说,这封信极有可能是在纸厂写成的,只有这个地方同时有纸与树汁。” 在这座纸厂内,备有笔墨的地方,只有楼上那间办公室。二人迅速回到了那间办公室,这一次搜查,他们对这种药香味保持了极度的敏感,很陕,他们发现,办公室里明明没有树,那味道却比外面还要浓烈。 卫铎循着香味,一步步走到一面书柜跟前,使劲推了推,却见书柜竟然如同侧滑门一般,被推开了!书柜后露出一个球状的暗室——之所以说是球状,是因为这暗室极小,顶与墙浑然一体,像是在一个球状体的内部。只有地板是平整的。 老肖沉声道:“这面墙的背后就是厂里造纸用的大型蒸球,只是其中一个被改为了暗室,这样的暗室设置,就是防止精通建筑的人通过计算空间面积来寻找暗室,这不是寻常生意人能想到的。” 那种香气此时异常强烈。 “这,不会跟袁克调查的事情有关吧?”卫铎突然抬手捂住了鼻子。 他们是因为寻找袁克才找到这间纸厂的,而袁克所牵扯的,正是关东军第731防疫给水部队一一那支以毒气和活体实验而臭名昭著的部队。 老肖瞪了他一眼:“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香气了。”说罢,他抢先一步跨人暗室,打开了一个柜子,果然,里面一瓶瓶浅绿色的液体散发出浓烈的味道,上面贴着拉丁文的植物标识。 “桉树?”卫铎大惊。 “对,全是蒸馏提取出的桉树油,桉树油有消炎杀菌的功效,我们都在医院接触过,才会潜意识里认为是一种药香。这家纸厂也算精明,桉树提油和木浆造纸一起做,挺会搞剑收。”老肖似乎有些失落,开始四处敲打墙壁。 整间密室,除了一瓶瓶桉树油,别无他物,线索又断了。 渐渐地,窗外的鸟鸣响起,拂晓将至。再在这里逗留,就会被纸厂的员工发现了,卫铎和老肖只好离开了。 3.梦魇 之后几日,卫铎动用了许多租界的关系,又安排了几个眼线日夜盯梢,去查那间纸厂,却都没有什么线索。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宋小蝉却找上了门,原来,她依旧日日收到那封信。 在卫铎的循循诱导下,宋小蝉详细讲出了那个怪诞的梦境。 梦境的开始,是一排排的人,密密麻麻呆立在一起,其中一个就是袁克。然而无论宋小蝉怎样呼喊,袁克都没有反应。 很快,有许多怪物出现了,那些怪物的手中拿着注射器,为每一个人注射着不明液体,而那些人依旧茫然矗立着。 之后,梦境最可怕也是最恶心的部分就来了,怪物开始剥去人们的皮,一张张人皮被血淋淋地剥落,而那些人,明明还在呼吸,却仿佛无动于衷。 之后的梦境,几乎都是围绕着那些人皮的,它们被剥落,研磨,蒸煮,制浆等等。 每到噩梦最后,都会有一只血淋淋的手拍在宋小蝉的肩膀上。她一回头,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这信……给你。”那人艰难地说着,却是袁公子的声音。 “你你你是谁?是袁公子对不对?袁公子?”宋小蝉哭喊着,害怕却又不舍。 “我是木头。” 血人说完,梦就醒了。每每梦醒,宋小蝉的手上就会多了那封信。 “木头?”卫铎惊出了一身冷汗。 4.木头 木头这样一个寻常的词汇,放在袁克的调查报告里,却有着可怕的含义。 臭名昭著的731部队,以人为实验体散播疫情,那些活生生的中国老板姓便被他们称为木头! 当晚,夜色阴沉,月光都比平日暗淡了几分。 宋小蝉家楼下的树丛里,却早早埋伏了一队巡捕,这一夜,卫铎想碰碰运气,起码抓住那个送信人。宋小蝉今晚也有些紧张,她早早睡下,将灯熄灭,却无论如何都不敢睡着了。 熄灯之后,等了许久,客厅内终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只听“吱呀”一声,房门开了,那人已经走了进来,随即,一封透着凉意的信被塞到了她的手里。 “袁公子!”宋小蝉立刻坐起,死死抓住了那人的手! 可那手感觉小小的,竟然是个小孩子! “宋姐姐,宋姐姐,是我,小包子。”小孩吓坏了,怯怯地发着抖。 “怎么是你?”宋小蝉呆若木鸡。 此时楼下蹲守的人听到动静,冲了上来,一推门正要拿住小孩,却被宋小蝉拦下:“这小孩我认识,他不是坏人,”她说着,声音哽咽,“是我与袁公子之前在街上救下的一个小孩,现在被附近的孤儿院收养着。” “他怎么会有信?”卫铎问道。 “信是袁哥哥给我的,要我每天晚上给姐姐送一封信,直到姐姐离开上海为止,哥哥给我留了一箱子,都是这种信。”小孩见到这么多人冲进来,简直要吓哭。 “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的人明明包围得水泄不通。”卫铎蹙眉,充满了警惕。 小孩紧咬下唇,却是不说。 “无所谓,刚才我已经看到了,壁炉的铁栅栏不知被谁卸了。”他刚才路过客厅时,就对壁炉起了疑。 “没错!我就是从壁炉进来的!这房子和孤儿院都是袁哥哥家的产业,中间挖着私用的防空洞,我是从地下穿过来的!我这几天早就觉得不对劲了!袁哥哥说他发现了坏人的证据,早晚要被坏人害死的。是你们害死他的对不对?”小包子说着,愈发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罢了,你们别难为他,袁公子多半是怕孤儿院的人会受牵连,才叫他用这样隐秘的方式给我送信。”宋小蝉将小包子护在身旁,始终还是不相信卫铎。 这时,突然有一个巡捕跑了进来,他面色紧张,俯在卫铎耳边小声说:“老肖说,袁公子调查的生化武器已经找到了。” 5.病毒 当卫铎赶到纸厂时,那里到处都是身穿防护服的人员。 几个头戴防毒面具的美国人在仓库门口指指点点,里面的纸张很快就要被焚毁,而那间暗室里的桉树油正在被一箱箱地装车运走,老肖却躲在角落里抽着烟,看到卫铎,才示意他过去。 “带你去见个人。”老削顺手丢给他一个防毒面具。 “这……防毒面具究竟在防什么?”公子哥出身的卫铎,总是有些担心。 “一种新型的虎烈拉病毒,没事,只要不接触唾液就好。” 二人走到之前的那座小林子,只见一棵树上被挖开了一个小口子,而里面竟然露出半张没有皮肤的人脸!那张脸上的肌肉外露,大部分地方都结了痂,似乎还在微微起伏地呼吸。 “他就是袁克,已经和树长在一起了。”老肖沉声道。 “他的皮……被人剥了?”卫铎几乎不忍去看。 “关东军干的,这里的每一棵树,里面都有一个人。”老肖敲了敲身旁的一棵树,“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做到的,这里的桉树里,都是虎烈拉病毒的患者,而用这种树的木浆所制成的纸张中,却携带着一种新型的虎烈拉病毒,旧的虎烈拉疫苗对这种病毒都是无效的,并且新型的虎烈拉病毒可以在于燥的纸张上存活极长的时间,遇到唾液便即刻复苏,进人人体。” “新的生化武器?”卫铎仿佛明白了什么。 “对,可以控制的病毒才可以作为武器,我们在暗室里看到的那些桉树油,是唯一有效的消炎药和抑菌剂,只有在这种,”老肖说到这儿,声音更低沉,“这种里面有活人的桉树里提取出来的才有效。” “活人?”卫铎惊愕道。 “对,他们的皮肤都被剥去,然后被植入挖空的树皮中,现如今,许多人的血肉都与树皮长成了一体,只要这些树不离开土,他们就还有呼吸,但也仅此而已了。”老肖叹道,“怪不得这些树会以这样高的密度种植在院子内,大约在731部队看来,就是一整院子的细菌培养皿罢。” 6.秘密 将活人与树……当作细菌培养皿。 卫铎心里一揪,神色黯然。老肖瞧他这样,安慰道:“我们总算发现了这间屋子的秘密,不然,对于南京,将是一场更可怕的灾难。” “你是如何发现这种病毒的证据的?” “那封信,袁克准备了许多这样的证据,为的就是在他失踪后,调查他失踪的人会发现。”老肖解释道,“纸上带病毒,而纸上的树汁恰好又是抑菌剂,一封信,送出了两样证据。我在听你说了宋小蝉的那个梦之后,就将这封信送到反生化小组去检测了。” “这信是人皮做的?”想到那个梦魇,卫铎心中一阵恶心。 “信都是木浆做的,只是木浆来源有问题。”老肖说着指了指那棵露出半截人脸的桉树。 “那,那个梦怪诞而难以解释,你是如何联想到木浆有问题的?” 老肖突然笑了笑,问他:“桌子上摆着一盘苹果,你感觉是什么。” “能是什么,吃呗。”卫铎不知道老肖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在果树看来,我是说,你站在一棵苹果树的角度去看,那就是一盘婴儿的尸体。”老肖说着,欣赏着卫铎一脸恶心的表情,甩了甩手中的烟灰。 可老肖的话不无道理。 “你仔细回忆那个怪诞的梦境,人皮被剥落,研磨,蒸煮,制浆等等,不正是完整的造纸过程么?”老肖说着,几步走到那棵桉树的角度,继续道,“你瞧,从这棵树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造纸厂的整个过程,如果将梦境中的人皮置换成树皮,恰恰就是纸厂内每日发生的一切。” “所以那封信,梦境中是一张张血淋淋的人皮,现实中却是有着树汁残渍的纸张?” “对,纸张即是人皮,树汁即是血液,一旦置换,一切都说得通了。最关键的是,不管是人是树,在那梦里都被注射过不明液体,还记得吗?那就是虎烈拉病毒。”老肖点头。 “所以,梦境是真的,是……是这棵树里的袁克看到的?”卫铎望向纸厂问道。 “对,或许他已经渐渐地长成一棵树,所以他模糊的意识,与树的感受融为一体了,结果变成了一个怪诞的人皮工厂之梦。” 卫铎依旧有些不解,追问道:“这……这,为什么宋小蝉会梦到袁克的意识?” “或许,只是情人之间的一点灵犀罢。”老肖拍了拍身旁的树干,仿佛在拍老友的肩膀,叹道,“他总算承诺了他的长相厮守。” ...
陈鸥到从教授这里当助理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说是助理,却只是打杂,照顾从教授的饮食起居。 从教授做什么都躲着陈鸥,这让陈鸥很郁闷,但他必须坚持下去。从教授的书房从来不允许陈鸥走进去,陈鸥因此特别想看看他的书房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一次从教授出去的时候,陈鸥成功地钻进了他的书房,检查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拿出准备好的针孔摄像头,安装在了书房隐蔽的地方。 那晚他在自己的卧室里偷窥到了从教授的行动。大概二十三点的时候,从教授从实验室出来走进了书房。他直接来到书柜前,把书柜第三格左数第三本书拿了出来。当他打开那本书,陈鸥惊呆了。那根本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伪装成书的样子的盒子。从教授在书脊上弹了三下,那本“书”就打开了。从教授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坐在书桌前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陈鸥想要看看那个东西,就趁从教授出去办事时进入书房,拿到了那本书。 那本书制作得非常精细,不拿到手上细看,绝不会发现是一本假书。陈鸥在书脊上弹了三下,那本书摊开了。里面是一枚古镜,圆而薄,雕刻着古怪的花纹,像地图,又像咒符。陈鸥拿出胶泥,把古镜的花纹印在胶泥上,迅速收拾好现场,退出了书房。 通过对古镜花纹的反复研究,陈鸥惊讶地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那花纹竟然是变体的篆书,上面说那镜子有股奇怪的磁场,只要按照一定的方法行事,就可以在特定的环境里召唤出鬼魂! 只是关于引出鬼魂的方法,他还不能破解。花纹写到那些内容的时候换成了另一种文字。陈鸥想,之所以从教授总是偷偷研究古镜,大概也是没有破解如何引出灵魂的秘密吧。教授所谓的研究课题,也许根本就是这件事的一个掩护。他本来是一个人在这里研究的,但是因为学院一定要给他个助理,他才选择了平时一直表现比较老实木讷的自己,而且他还根本不让自己参与其中。 陈鸥继续通过摄像头偷偷观察从教授,又有了惊人的发现! 那天,从教授又坐在书房里研究那面古镜。也许是因为灯光照到了镜面上,从教授身后有一道幽幽的光线。从教授凝视着镜子,陈鸥猛然发现他身后的光斑聚成了一张模糊的人脸! 陈鸥陡然抽了一口冷气。定神再去看,那个光斑人脸露出一个狞笑的表情,渐渐地贴在了从教授背上,然后就像是钻进了他的身体,不见了。最后就见从教授慢慢抬起头,露出一个狰狞古怪的笑容。陈鸥猛然想到一个词:鬼上身! 接连几天,陈鸥都看到从教授身后出现奇怪的光斑,然后消失在他身体里。他发现从教授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气森森的,让人感到很冷。 但是陈鸥不能离开,他来到这里,本身就是赵院长特意安排的。他们早就发现从教授似乎在秘密研究着什么,所以才一定要给他安排一个助理,而不论他选择谁,赵院长都会让那个人成为眼线。 那天,从教授忽然把陈鸥叫进了书房。这时候从教授看起来是很正常的,但脸上有说不出的凝重。“你到我这里来当助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一直把你当作保姆,你有没有怪我?” 陈鸥诚挚地回答他:“当然没有,学院叫我过来,本来就是要照顾教授的生活。” “学院到底什么用意,我也不愿去想,不过我看得出你是一个老实可以信托的人,我和你说一件事,你一定要帮我。”从教授说。 “您说。” “我表面是在做学院分配的历史研究工作,其实我是在这里研究一面镜子。那镜子是一个古墓里出来的东西,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召唤鬼魂。这公寓是一个很好的磁场源,所以我选择住在这里进行研究。我苦心研究了五年,终于成功地召回一只鬼魂!”从教授直接说出了陈鸥惦记着却不敢过问的话。 “教授,你不要吓我啊。”陈鸥表演很到位。 “我没有吓你,如果不是我遇到了大麻烦我也不会和你说。我知道一般人无法接受我的说法。我告诉你,我好像被那个鬼上了身。”从教授的脸一瞬间变得铁黑。 “什么?”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陈鸥还是吃了一惊。 “我给你看看吧。”从教授起身,走向书柜。他拿出了那本书,然后打开它拿出了那面古镜。 从教授摩挲着镜子上的花纹,低声说起陈鸥听不懂的语言。渐渐地,从教授露出一个诡异扭曲的表情,像哭又像笑。然后他慢慢放下了镜子,整个人似乎已经不是从教授了。 从教授痛苦地说:“你看到了吗,现在那个鬼魂就在我的身体里。我可以召唤它来,但是我忽略了必须给它一个载体,现在它把我当成了载体。但是现在它还不能控制我的精神,我不知道多久之后,它会侵蚀掉我本来的意识,如果我无意识了,那么揣着他灵魂的我就会变成行尸走肉!这很可怕,但是我必须研究到底。你帮我拿着那镜子……” 从教授说了一个方法,陈鸥依照做了。从教授颤抖了一下,恢复了正常的样子,颓然坐到了椅子上。 “记住刚刚那个方法,我现在自己虽然可以送走它,但是我不知道每一次上我身的是哪一只鬼,我更不知道自己还能控制它多久,所以我以后召回它的时候都需要你帮助,看到我严重不正常的时候,你就帮我用刚刚的方法送走它。” “从教授,既然这么危险,您为什么不放弃这个研究呢?”陈鸥问。 “因为我要查证一件事。”从教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给陈鸥讲述了一件往事。 从教授说他年轻时曾经爱过一个女孩,是他的研究生同学,那时候他们一起跟着一个导师,没想到,那个导师也爱上了那个女孩。他们看出来导师的用心,为了爱情决定放弃自己的学业。 就在他们计划离开的日子里,有一次,女孩被导师单独叫到了他的家里,之后,那个女孩就和导师一起失踪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 二十多年了,再也没人见过那个导师和女孩,于是从教授就开始了关于鬼魂的研究,他想召回女孩的鬼魂,还原当年事情的真相。 “您是说……您召唤回来的,可能是那个导师或者女孩的鬼魂?”听了从教授的讲述,陈鸥脸上露出难以言表的奇怪表情。 “是的,因为我觉得他们就死在了这栋别墅里。我引它上我的身,你就观察我,如果我说出什么,你一定帮我记录下来,再帮我还原我自己的意识。”从教授郑重地说,似乎把所有信赖都交给了陈鸥。陈鸥使劲点了点头。 陈鸥成了从教授的心腹,从教授每次召鬼都会让他陪在身边。也许是因为近在咫尺的关系,他没有再看到过摄像头里看到的那样的光斑。摄像头已经没用,陈鸥偷偷拆除了。 从教授被鬼上身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上身之后他说的话也开始渐渐地清晰起来。终于有一次,他完整地说出了一句话——书柜会说话。然后陈鸥驱走鬼魂,从教授醒来,看到那句话就变了脸色。 “书柜……对啊,书柜!”从教授显得很激动,“我住进这里来,什么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没有看过书柜!” 他突然站起来,把书柜里的书全部扯下来扔了一地。但是他什么都没找到,书柜就是书柜,既没有在某一个暗格里藏着尸体,也没有出现一个机关密室。从教授疯了一样,突然大喊一声,猛地把书柜整个拉倒了。 巨大的书柜差点儿砸到他们,从教授完全不管,立刻在倒了的书柜上找起来。终于有了发现,书柜底板上写着暗红色的几个字:赵韪,杀人! 陈鸥和从教授僵住了。可以想到,这个书房里发生了凶杀案,凶手虽然把受害人的尸体都处理了,但是他没有想到其中一个人把手伸到书柜底下用血写下了他的名字。 赵韪不是别人,正是学院的赵院长! 从教授抱住脑袋蹲在了地上:“是他……竟然是他……我早该想到的……他们真的是被他杀害了……当时,为了争夺院长的职位,赵韪一直嫉恨王教授。一定是他,趁机杀死了王教授,因为被薛珊看到了,也顺道杀了她……” 从教授哭着自言自语,他没有看到,陈鸥脸上露出狰狞的杀意。 赵韪安排陈鸥到从教授身边的时候,绝对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所以当陈鸥把从教授的发现完全讲述给他听的时候,他震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把门关严,拉着陈鸥坐了下来。 “既然你发现了我的秘密,我也就不隐瞒你了。事情绝对不是他说的和你想的那个样子。”赵韪竟然直截了当地和陈鸥说出了隐藏在他心底二十几年的秘密。 当时他和学院里另一位教授王非是最有成就的两个人,他们各自带着一些研究生。有个女生叫薛珊,是他最看重的学生。但是薛珊却突然转到了王非手下,后来才让他知道,原来是王非硬要求薛珊跟他的。王非那时候跟老院长关系紧密,赵韪尽管生气,也只好忍气吞声。 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收到了薛珊的字条,她说她正遭受着王非的骚扰,王非强迫她到郊外老别墅过夜。那时候,薛珊的男友根本没有能力帮助薛珊,或者说他没有勇气,所以薛珊就向赵韪求救。赵韪找到了王非的老别墅,正好看到王非试图强奸薛珊,他和王非厮打起来,结果薛珊失手杀死了王非。 薛珊吓傻了,她坐在王非尸体旁边哭,赵韪吓坏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我当时怕极了,虽然人不是我杀的,但是我也脱不了干系。我慌乱中逃走,但是后来我想想,觉得不能就那么离开,所以我又回去了,却发现薛珊自杀了!我没办法了,只好把他们的尸体偷运到了江边沉了下去。这件事本来我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我还是心里不安,为了补偿,后来我把薛珊的男友又弄回了学院,并给了他留校任教的机会。但是后来他竟然买下了王非的别墅,并经常请假进行秘密研究。我也听到了些他研究项目的风声,有些担心,我不想让过去的事再被挖出来,所以才安排你去他那里看着。”赵韪悲戚地说。 陈鸥震惊地看着他:“那……从教授现在已经召到了鬼,事情一定会被发现的,怎么办?” “他召回鬼来,自然会听鬼话,他会认为是我杀了王非和薛珊的。你要帮我……你帮我,我绝对不会忘了你,你知道学院里有大把的机会,我说了算。” “你要我帮你杀人?”陈鸥听懂了赵韪的意思。 赵韪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陈鸥接过赵韪的匕首,脸色变得像铁一样乌青。 “你放心,这件事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赵韪斩钉截铁地说。 “好!我帮你杀人!”陈鸥忽然厉喝一声,手里的匕首一下子刺进了赵韪的身体。赵韪惨叫一声倒在椅子里,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鸥,不知道陈鸥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在利用我,知不知道我也在利用你?”陈鸥冷笑着说。 “王非是我爸爸!小时候他就把我送到农村,自己在城市里进行研究,可他突然失踪了。我努力考进爸爸的学院,就是因为爷爷说,一定是学院的人害死了爸爸。你以为我是你安排到从林身边的吗?那是我自己努力往从林身边凑的。他是薛珊的男朋友,又住在爸爸曾用过的别墅里研究鬼魂,我知道他一定能帮我找到杀死爸爸的凶手!你竟然还把我爸爸说得那么不堪,编出这样的谎言,你真是太该死了!” 陈鸥的话使赵韪震惊不已,原来是仇人之子来到了身边,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这时候,赵韪的房门突然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竟然是从林。 “哈哈,我的计划终于成功了!”从林大笑道。 “从教授你……”陈鸥似乎并没有因为杀人现场被撞见而恐慌。 “我真的忍不住要说说我的计划了,否则就太憋屈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王非的后代,所以我才故意选择你当我的助手。”从林露出了凶狠的表情,说出了陈鸥意想不到的秘密。 原来当年薛珊因为贪恋王非的势力和才华,背叛了他。他怀恨在心,却装出一副受排挤的样子,远离他们的视线,再偷偷监视他们。有一次,他偷偷在王非的茶叶里加了性药,然后模仿薛珊的笔迹给赵韪写了求救纸条。他料到吃了性药的王非会对薛珊下手,而对薛珊疼爱有加的赵韪一定会去过问。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争执中赵韪失手杀死了王非,看见赵韪满身是血跑出王非的别墅,他知道有了期待之外的惊喜。他冲进别墅,杀死了已经吓傻了的薛珊。之后,回过神来的赵韪果然替他抹去了一切杀人的痕迹。 后来,赵韪竟然还把他要回了学院并给他机会留校任教。他本以为没事了,可是最近他突然发现陈鸥转到了学院。他知道陈鸥是王非的儿子,因为当年他看过王非儿子的照片,记得他鼻梁上有一道C字型的伤疤。 于是他设计了一个计划,先是以所谓的召鬼研究让赵韪起疑心,然后将计就计把陈鸥安排到自己身边,让他发现自己召鬼研究的进展。他利用幻灯先让偷窥的陈鸥坚信自己真的召回了鬼,然后通过一次次的表演把陈鸥套进来,最后再把杀人的罪名借由“鬼魂”之手安排到赵韪身上,终于造成了现在这个场面。 “你爸爸当年抢了我的女友,他本就该死,你还试图挖出当年往事,我不得不害你。你杀人的全过程我已经录了下来,等着法律的制裁吧。”从林得意地说。 陈鸥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赵韪的计划,自己的计划,原来都是被从林计划好的计划。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傻?”从林戏谑地问。 “没有,我觉得傻的是你。”从林没想到陈鸥会这么说。 从林正震惊陈鸥的反应,让他更震惊的事发生了。本来已经身亡的赵韪竟然活了过来!他身上还插着匕首,血还在流,但是他却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从林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现在你猜到了吧?不错,这场杀人表演,是我们演给你看的。”陈鸥说。 原来当陈鸥冲动地找到赵韪时,赵韪就把事情说给他听了。尽管陈鸥将信将疑,但是回想起自己在从林身边发现鬼上身这件事的过程,的确有很多可疑的地方,而且自己的发现似乎太简单了,所以他答应配合一下赵韪的计划,表演一次凶杀给从林看。 就是前面那场好戏,钓出了从林这条食人鱼! “真想不到,原来是你杀死了曾经那么爱你的薛珊。爱情难道就只有得到与毁灭这两极吗?”赵韪黯然说道。 “你们……你们竟然算计我!你们都该死!”从林疯了一样号叫着,冲了上来。但是他怎么是年轻力壮的陈鸥的对手呢,陈鸥轻松地就制伏了他。 “你所说的一切我们都已经录了下来,等着法律的制裁吧。”陈鸥红着眼睛,说出了刚刚从林说过的话。 ...
一具被弃置在荒郊野岭的尸体,凶手到底是谁?死人没有办法向警方哭诉。但看在法医的眼里,尸体上每个细微的线索,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有时仿佛就像是“尸体会说话”一样。 法医走进陈尸现场时,往往当下就要判断死者是自杀或他杀,有经验的法医依多年累积的经验表示:“如果家属哭得特别惨,或突然有民意代表出面,要他死亡证明‘随便开一开’,多半都是有问题的。”丈夫杀妻故意报警。 台湾一法医举出几年前的一个例子,一位男子指称,他在回家后突然发现妻子暴毙,于是立刻打电话报警。到场验尸的高大成,却发现尸体的肛温只有33℃(正常为37℃),若依尸体温度每小时降一度来判断,死亡时间至少有四个小时,与丈夫陈述不同。警方依据法医的验尸结果,戳破丈夫刻意制造的不在场证明,并进一步再从尸体的血液中,检验出老鼠药的反应。虽然这名丈夫至今仍矢口否认,但仍然被法院判下二十年重刑。 尸体会借由留在身上的各种痕迹说话:不论是掐痕、殴痕,都会随着血液逐渐凝固后,逐一显现在死者身上,而尸体上蛆虫的长短大小,也能判断出死亡时间。毒物反应也难脱法医的法眼,若死者皮肤呈鲜红色,可能是一氧化碳;尸体若散发出杏仁味,则与氰化物中毒有关。 死后遭焚睫毛烧光 验尸时不仅要看尸体,法医也会特别注意死者周遭的事物,曾有一个女子上吊的现场,发现女子脚下踢翻的板凳,离奇的朝前倒而非往后翻,与一般上吊的情况不同。法医好奇的把板凳拉正后,发现因上吊被拉长的女子尸身,居然连板凳都构不到,整件案子自此转向他杀发展。 同样勘验也发生在跳楼现场,如果尸体与建筑物平行时,依据经验就有可能是被人丢下来的;水流尸鼻腔上的蝶鞍窦如果未含泥沙,他杀的嫌疑也很重。 另外像是火场里的焦尸,若连睫毛烧到一根不剩,也极可能是死后遭焚,因为葬生火窟者多半紧闭双眼,通常不会将睫毛烧光. 死者梦中请吃羊肉炉 法医为许多被害者伸过冤,但有没有被害者显灵来感谢他呢?台湾一位叫姓高的法医就遇到过。 根据高法医的描述,一个原先被判自杀的案件,死者的女儿特别拜托他去验尸,因为她不相信老爸不愁吃不愁穿,上面还有一个老妈妈,却会选择自我了结生命。到场勘验,他首先发现持刀自刎的死者,平时虽惯用右手,却不是由左至右逆时钟顺势操刀,而是反向顺时钟割出致命的伤口。法医因此研判这应是他杀,也让案子重启侦办脚步。 就在验尸工作告一段落后,某天晚上他沉沉睡去,梦里他带着全家人去吃羊肉炉,要起身付帐时却有一位中年男子,一直跟他说这顿饭是他请的,并直嚷“他女儿和他都受法医照顾甚多,请一顿饭没有什么。” 一觉醒来后高法医只觉得奇怪,梦中那名中年男子很面熟,直到某天死者的女儿再度与他联络时,突然提起她父亲曾托梦给她,指前阵子曾亲自来道谢。此时法医才恍然大悟,因为死者是彰化溪州人,所以来梦里请他吃溪洲最有名的羊肉炉。 ...
我一直告诉自己,我是个医生,要相信科学。但实际,我经历过的那件事情,很难同科学联系起来。就算是我学的是心理科,也无法解释。 那个时候,我刚毕业分到医院不到一个月,那家医院之前没有心理门诊,精神科也是刚刚组建,我是这个医院第一批招进来的心理医护人员。 主管心理科的是个心理学女博士,大概35岁左右,依然单身,已经是副教授级别,我就当她的助手。她十分精通我认为很神秘的催眠,我也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经常向她请教。 实际上催眠没有那么神秘,只不过是一种和潜意识沟通的手段。我开始向我的这个师姐请教的时候,她还是十分愿意指导我的,我们没事的时候总在一起聊天,因此知道了这方面的许多知识。 有一天,心理科来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病人,他一进来就说自己睡眠不好,经常做噩梦。 类似这种患者,我们都会经常碰到,一般都是因为生活压力大,心理负担了过多的东西导致的。如果正确地疏导情绪,这种症状就会减轻,直至正常。 而眼前的这个人,明显是心里背负了许多东西,他说,总觉得有人要害他和他的妻子,他说自己最近经常反复地做一个梦,在梦里,他看见自己一觉醒来之后,妻子在客厅里被人杀害了。 他这是有轻度的妄想症,很常见,可能是因为心里没有安全感吧,社会在做加速度的时候,很少有人会正常地活着,表面上看大街上的人都没事,实际上人都有心理暗疾。 我的师姐给他做催眠,他终于安静下来,在一种放松的状态里,他把被害的场景全部说了出来。 我感到他好像是在说一部小说一样,他把妄想中妻子被害的场景说得逼真无比,甚至妻子被害时躺在沙发上的姿式,绑在她身上的绳子缠绕方式,身上被砍了几刀,这几刀分别砍在哪个部位,全都描述得清晰无比。 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强调这个梦是真的。 我和师姐建议他去看一下精神病科,他不肯,说自己现在好多了,然后就回去了。之后,他再也没有在我们医院的心理门诊出现过。 直到三个月后,我在当地的法制报上看到了一起杀人案,报纸上刊登的那张照片的脸虽然被打上了黑条,但我却感觉这场景很熟悉,反复回忆之后,我终于想起了以前来这里做心里咨询的那个人,这个场景分明就是他描述的样子。 难道死的这个人是他的妻子吗? 我和师姐看这条新闻的时候,都面面相觑,师姐说,只是巧合吧。 但是,第二天,那个人便再度出现在了我们的心理门诊室中,他还没等坐下来就哭:“怎么可能跟我梦里的事情一模一样,早知道会是真的,我就不让她一个人在家里……” 这个时候,任何多余的话他都听不进去。我和师姐只能静坐在那里,听他倾诉,等他把话说完。 我心里不停地打鼓,望向师姐,师姐也在看我,我知道我们彼此心照不宣,都在怀疑这个人可能有梦游症,或许他是在梦游中杀害了自己的妻子。不然世界怎么可能有这样巧合的事,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但他接下来的话又让我和师姐震惊了,他说自己又做梦了,他梦见了自己的妻子,妻子跟他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名字,这个人是妻子乡下的一个亲戚,他也见过的,他说妻子在梦里告诉他,是这个亲戚杀害了她。 他说,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妄想,他以前一直对这个亲戚印象不佳,他怕自己因为妻子的死而把仇恨转嫁到别人身上。 没想到,他的自我精神控制力这么强,一个自我精神力控制如此强的人,怎么可能经常做这些怪梦呢? 尽管我和师姐怀疑他自己杀了妻子,但我们还是为他做了一次催眠。 结果,我和师姐发现,这个并不是他的妄想,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就在一直认为这个梦是真的。也就是说,这个梦来自他的潜意识,而我们所说的妄想是因为平日里意识的错乱,这中间是有区别的。 我和师姐后来向当地的派出所报了案,把我们怀疑是他杀了自己妻子的事举报了。当然,也说了他怀疑那个亲戚杀了他妻子的事。 没多久,我和师姐就被找到公安局协助破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了解到,我们怀疑他梦游杀了妻子的想法根本就没法成立,案发当天,他正在附近的一个小城外出办事,同行的同事可以证明。 相反,他说的那个亲戚反而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警方把他的亲戚列为了新的嫌疑人,着手调查。 没多久,案子便水落石出了,果然是这个亲戚害死了他的妻子。 这个亲戚是最近刚来城里,看着股市不错,想发点财,没想到最后把原来做生意的老本全都赔了进去,找他的妻子借钱的时候,他的妻子知道这个亲戚不务正业,没有答应,没想到这个亲戚起了歹念。 至于这个人为什么做这种梦,师姐说,这个人的亲戚之前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坏印象,因此先在他潜意识里种下了影像,妻子遇害,他本能地会先从熟悉的人中寻找杀手,这并不奇怪,这个亲戚不是凭空出现的影像。 可是,那之前他那么真切地梦到自己爱人被杀的场景又怎么解释呢? ...
明朝成化九年,周孟简调任登州府知府。 周孟简带上家人和幕僚一干人等,踏上了赴任之路。众人紧赶慢赶,中午时分,来到了登州府境内的云雾岭,周孟简吩咐休息,吃完饭再走。大家忙着生火做饭,周孟简有个七岁的儿子叫宝儿,闲来无事一个人跑去抓蚂蚱。 周孟简正坐在一棵树下闭目养神,宝儿忽然跑过来,小脸煞白,战战兢兢地说道:“爹,那儿……那儿有……有一个会跳的骷髅,蹦跳着追我呢!” 周孟简跟着儿子来到不远处一棵松树下,果然看见一颗骷髅头在那儿跳,只是跳得不高也不远。周孟简不信邪,一把将那骷髅抓在手中,仔细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一只大蛤蟆不知怎么钻进了骷髅中,一时出不来,只好带着骷髅跳。周孟简正要顺手将那骷髅扔掉,目光无意中掠过骷髅的头心,却见那骷髅的头心竟钉着一枚大铁钉!不由得心中一动,将那骷髅头收好,又将那云雾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察看了好几遍。 当晚,周孟简进了登州府,办好交接事宜,他就坐在灯下研究那颗骷髅。经仔细查验,死者是男性,三十多岁。从铁钉锈蚀的程度看,这人已死了两年多,但不会超过三年。周孟简知道要想破这个案子,首先要了解死者是谁,因为从死者头心钉铁钉来看,作案者一般不出死者的家人,只要找出死者是谁,这案子就好破了。 第二天,周孟简吩咐柳捕头,让他到云雾岭周边查找一个两年前突然死亡的壮年男子,死者的家里今年有可能遇到了什么变故,或者是已搬离了本地。 晚上掌灯时分,柳捕头兴冲冲地回来了,他一见周孟简就高兴地说道:“大人,大人,你真是料事如神啊!我打听到了,是有这么一家人。”周孟简摆摆手:“你慢慢说。” 柳捕头说道:“云雾岭南五里路有个赵家庄,赵家庄有个赵乡绅,是远近有名的大财主,可就在将近三年前,这赵乡绅年轻力壮的突然得了一场急病死了,死时才三十五岁,留下一个十四五岁的儿子叫赵文博。赵乡绅死后,家里逐渐败落下来,只剩下了他老婆徐氏和他儿子,今年春天搬到了这登州城里,在县学旁边一个胡同里,我刚才去看过了,赵文博在县学里读书,徐氏靠缝缝补补过日子。唉,没想到这赵乡绅一死,家里竟败落到这种地步。” 周孟简说:“明天你跟我到他家里去一趟。” 柳捕头问周孟简:“大人,您真神了!您怎么知道这徐氏和赵文博搬家了?”周孟简笑了笑,说:“这没什么神秘的,在云雾岭时我发现整座山上只有在半山腰有座坟,因为今年雨水大被冲毁了,那骷髅一定就是从这座坟里出来的。坟被冲毁却没修缮,说明这家人已很久没到坟前来了,所以这家人不是出了变故就是搬走了。”柳捕头这才恍然大悟。 第二天一早,周孟简带着柳捕头两人微服出了府衙,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徐氏住的地方。那房子早已破败不堪,门廊和院子收拾得却是干干净净。开门的正是徐氏,满脸的憔悴,看模样竟似一个老婆子了。 徐氏见了两人一愣,问道:“两位先生找谁?”柳捕头忙解释说:“这位是新来的知府周大人,找你来想了解一点儿事情。”徐氏听了又是一愣,随即神色恢复了平静,说:“那就屋里坐吧!” 屋里陈设很是简单,看出母子两人生活的艰难,只是屋子一侧却摆放了半屋子书,很是醒目。徐氏看到两人疑惑的目光急忙说道:“这是我儿子看的书!文博特别喜欢书。他到县学里去了,不在家。两位大人稍坐,我去沏茶。” 徐氏进了里屋,好长时间才捧了两杯茶出来,周孟简发现徐氏的眼圈红红的,竟有泪花在闪烁。她若有所思地说:“二位大人是想了解我丈夫是怎么死的吧?” 周孟简刚想说话,却听徐氏平静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丈夫是我杀的!那枚铁钉就是我趁他睡熟时钉进去的。”周孟简和柳捕头都呆住了,他们本想今天的事情很麻烦,因为案子毕竟已经过去近三年了,不想徐氏这么痛快道出了实情。 柳捕头说道:“那你跟我们到府衙里走一趟吧!”周孟简摆摆手,止住了柳捕头,和颜悦色地问徐氏说:“你能告诉我杀你丈夫的原因吗?”徐氏呆愣愣地望着窗外天上的白云,好一会儿才说:“就算大人不问,我也会说的,否则以后这就将成为永远的秘密了。不知两位大人是否知道三年以前这儿发生的匪患?”说起当年的匪患,周孟简了解一些,当时这儿很多大户人家被抢、被杀,损失惨重。周孟简和柳捕头同时点了点头。 徐氏说:“两位大人一定不知道其实这匪患与我丈夫有干系吧?”“和你丈夫有关?!”一时间,周孟简和柳捕头都呆了。只见徐氏点点头,继续说道:“是的。通过那些匪徒,我丈夫积攒了大量的财富。我常私下里劝他不要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否则会断子绝孙的,可他早已鬼迷心窍,死活不听。我不想让他再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们,也不想让我们的儿子文博以后受他爹的牵累,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悄无声息地死去。于是在一天晚上趁丈夫熟睡,我将一枚铁钉钉进了他的头心。家里的财产都是我丈夫积攒的不义之财,再苦再累我也不能花这些钱,不到两年,我就将家产全部救济了周围家境困难的人家,我和儿子搬到了这里,我不想再留在那个伤心的地方。文博好读书,我就给他买了那些书,我要让他从书中懂得做人的道理,不再像他爹那样。” 周孟简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会是这样,他不禁对深明大义的徐氏肃然起敬。徐氏继续说道:“现在文博十七岁了,已经长大成人,可以照顾自己了,我也终于可以说出真相,得到解脱了。”说到这里,徐氏身子一软,慢慢瘫倒在地,嘴角渗出了血丝。周孟简忙过去扶起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徐氏凄然一笑,说:“这两年多来,每当我一闭眼睛,就会看到我丈夫满脸是血站在我面前。虽说我丈夫罪有应得,可他却是我杀的,我早就应该到地下和他去做伴,可我放心不下儿子。刚才进里屋沏茶的时候,我服了毒药。周大人,我想求你一件事,不要将真相说出去,也不要告诉我儿子,我想让他堂堂正正地做人……”说完,徐氏闭目而逝。 周孟简看着徐氏那安详的脸,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感觉沉甸甸的。也许,这案子一直不明真相更好! ...
这天,一辆破旧的城郊大巴在一片前不挨村后不搭店的野地边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此人是城市大学城环学院的王长远教授,他穿过一片公墓,来到公墓前不远的一栋二层小楼,住了进去。 王长远教授从闹市中来到这里,是为了做一件隐蔽的事。这天傍晚时分,王长远到墓地闲逛,瞧见新埋了两个坟头,离得只有七八米远,坟堆也堆得一样大。现在政府不允许埋坟,看来这是打了擦边球,堆了个不大的小土圪塔,看上去还挺对称的。 第二天大清早,王长远又溜达进公墓散步,觉得有些不对头:一夜之间,两座坟头靠左的那个居然变大了好多。王长远觉得十分奇怪,眼下是九月份,谁会在这个时候来给死人添坟呢? 王长远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人,再看看沾满露水的草地,上面没有留下人的脚印。是谁一夜之间,运来这么多的土呢?如果有人运来了土,那为何这沾满露水的草地上,居然一个脚印都没留下呢? 就在这天下午,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当王长远再走进去这座坟场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坟堆居然又变大了,不过,这次变大的不再是左边那个,而是右边那个。 带着疑问,王长远找到了那个负责看守公墓的老头儿,问起坟变大的事。老头儿说今天一整天,除了王长远走进坟场散步外,再无第二人进入此地,怎么可能会有人来给坟堆添土呢? 当天晚上,王长远想了一夜也没明白。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赶紧披衣起床,直奔墓场。等他进了墓场,眼珠子简直要掉在了地上──坟堆又变大了,一夜之间,左边的那个超过了右边的! 接下来几天,两座坟似乎像比赛一般,你大过我一点,我再大过你一点。渐渐地,本来两座坟之间还有些距离,可没几天,两座坟都快堆到了一起。但两座坟中间的距离还有两米远的时候,坟堆就向别的方向扩大了,而中间始终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王长远去找看墓的老头儿,让老头儿把墓地的台账拿了出来,翻开一看,两座坟里埋的都是六十多岁去世的老头儿。王长远从口袋里掏出纸和笔,记下了这两座坟的家人住的地址。看来,自己只能从活人那里找答案了…… 王长远找到了那两家人,装成已故老人多年未联系的朋友,详细了解了一下坟中两个老人的一些事情。坟里埋的两个老头儿生前居然认识。 王长远回到自己的小楼里,盯着后窗外的坟,眉头紧皱。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找到了答案…… 吃完晚饭,王长远走出小楼,来到了两座坟前,点了三支烟,在左右两座坟前各插了一支,自己抽了一支,开始娓娓道来:“两位老哥,我相信,我们虽然阴阳之隔,但我说的话,你们一定能听到。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是想给你们讲个故事。” 王长远见坟前的两支烟的烟头,通红一片,心知坟里的人在听他说话,他接着说起来:“从前,在同一个街道上有两个孩子,差不多大,两人都很要强,从小就谁也不服谁。两人一起上学,比着谁成绩好,就这样,中学、高中、大学,都比着学习上。毕业后,分配工作了,两人就越较劲地过日子,娶媳妇要比谁娶得漂亮,工作要比谁挣钱多,房子比谁住得大。两人有了孩子后,于是,新一轮的比较又开始了,两人拼了命要把对方的孩子比下去,就这么比得心力交瘁,比得力不从心,比得打落门牙往自己肚子里吞,一天也没闲着。转眼到了退休,两人又开始比起自己的孙子孙女。这两人一辈子没干别的事,就在比着和对方过日子……两人就这么比了一辈子,黑天白天都想着要拼了命地过得比对方好,结果,真把命给比没了,才六十多岁,就先后去世了。要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两家的孩子又接着比,一家硬着头皮花了五万块在这墓地里买了块地;另一家不甘示弱,借了一万块凑够了五万,也跟着买了一块。说到这里,我想你们早已知道我说的就是你们了吧……” 坟前的烟头红得更旺了,眼见一支烟快燃尽了,王长远起身,又点了两支烟,插在了两座坟前,之后,他叹了口气说:“两位老哥,人嘛,一辈子,过自己的日子,何必一定要攀比?本来你们童年可以多出去玩的,中年可以多聚会的,晚年可以多享福的,结果心思都用在了比较上。日子是自己过的,何必要比呢?现在,六十多岁的人就给比没了。好家伙,你们俩还不罢休,埋进了坟里,还要比着谁的坟堆大,我说得没错吧?” 这时,坟前的两支烟头一明一暗的频率更快了。 王长远最后说:“两位老哥,人啊,一辈子自己活得开心最重要,你们也看到了,这片墓地挺高档的。儿女们挺有孝心,花了这么多钱,把你们埋在这里,图的就是让你们死后有个好归宿。两位老哥,好好想想吧,别埋到了坟里,还弄得这么累。”说完,王长远悄然离开了,身后,留下了两个红通通的烟头,这天夜里,下了一场绵绵的秋雨。 第二天一早,王长远离开了这栋二层小楼,回到了大学,他把一个秘密从此埋在了这座坟场。原来,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搜集资料,想方设法驳倒现任城环学院的院长李教授,想取而代之,而墓地里的奇景,让他恍然明白了许多道理。即将五十岁的他,把自己近七八年来收集的一些“重要”资料,一把火全烧光了,回去安心做自己的学术了。 临走前,是个好天气,王长远再次走进坟场,一看,两座坟变得一样大小。经过两夜雨水的滋润,坟上长满了一层细密柔软的青草,迎着秋风和朝阳,慢慢地冲他招摇着…… ...
“铃铃铃玲…”大清早的我就被一阵烦人的电话声吵醒了,很不爽,不是一般的不爽,由于最近经常加班所以睡眠很少。 “喂,你好…” “项丽,赶紧起床吧,等会要去出差,去开一个培训会。昨天忘记和你说了。”原来是老板娘,我快崩溃了,大清早的啊,我都还没睡醒呢。 “好的,我知道了。” 八点半,我已经在出差的路上了,有点凉凉的,不过还好有太阳所以也不是特别的冷。到达培训的地点后我找了一个靠边的位子坐下,领了材料后会议就开始了。这会已经是秋冬了,挺凉的,我正琢磨着这个会议室怎么这么冷。在外面吹风也不至于这么凉啊。 “小妹,是不是谁开了冷气啊,这么冷的天气干吗不开暖气呢?冷死了”我有点抱怨的问到旁边坐的漂亮美眉。 “冷?不会啊,今天不是有太阳吗?不会冷啊,呵呵大概是你着凉了吧。” “呵呵呵,是吧。”我有些尴尬的说道 也许是着凉了吧,今天我也只穿了一件衣服,也没想那么多,一直认真地听着教授讲课,可是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老感觉后面凉凉的,好像有谁把空调对着我吹一样。有些难受。我回头看了看,大家都在认真的听课,也许是我的错觉,可是我明明看到一丝白色的烟雾飘过,大概是别人抽的烟吧。 两个小时后我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于是去洗手间了。会议室门口就是洗手间,我在洗手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站着一个女人,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冷冷的看着我,嘴角上扬似乎在对着我笑,可是她的眼睛是无神的,皮肤白的吓人。我着实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哪里有什么女人的影子。我以为又是眼花了,跌跌撞撞的走回会议室,可是这时候我总感觉有个人在看着我,现在我也感觉到更加的冷了。 中午吃完饭,感觉自己比较有精神了,毕竟听了一上午的课也挺累的。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四处走走看看,我感觉挺没劲的,所以就独自在会议室休息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睡着了。还是感觉冷,不是一般的冷。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我的天哪?这是哪?小河边?我怎么会在小河边?我不是在会议室开会吗?怎么会这样?我跑到河边看了一下,一个“人”从水里钻了出来,我的魂都快吓没了。郁闷啊,那是一个怎样的人?不就是我在厕所那个镜子里看到的女人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打一百个问号,整个人都哆嗦着。 “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是在你的梦里。我叫筱碧,我就是你在会议室旁边见到的那个女孩。我生前是那家公司的经理助理…”等等,那个“人”说话了,生前?难不成我看到的是鬼?妈妈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我是一只鬼…” “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是的,我是冤死的,你要帮帮我,今天我看到你的时候感觉你是一个好人,所以你要帮帮我。”她说的有点激动,说话的时候脸有些扭曲,我这时已经忘记害怕了。 “没事,你…你慢慢说吧!” “生前我在这家公司做助理的时候大家都对我很好,我是一个比较怕事的女孩,我很少说话,经理是一个变态,除了工作外他就是一个变态狂,他几乎每天都要去酒吧或者酒店找女人,那天我的工作还没做完于是留下来加班,那天他还没走,很热情的帮我到了一杯咖啡,可是我喝完咖啡后就觉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于是那天他侮辱了我,就在会议室里,他…等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旁边,他还说会好好照顾我,我不依,结果在争斗中我撞在了桌脚上,就是你坐的那张桌子,他本来想把我送到医院的,可是他也会怕,那会我还有一点点呼吸,可是他却在办公室拿来剪刀,就这样一刀一刀的扎进我的心脏…”说这话的时候她很激动,一直重复同样的动作,看着她心脏那流出来的血,我心里一阵恶心。 “事后,他清理了会议室,就把我的尸体埋在了他家的院子里,他家就他一人住,他还是单身,父母都不在了。第二天他隐瞒了杀我的事情,只是说我生病请假了,我是一个孤儿,所以也没人在意。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 “项小姐,醒醒,教授准备上课了。”旁边的人把我摇醒了 “哦哦,不好意思。”我的天哪,这是一个梦,真的只是一个梦吗?可是筱碧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萦绕着,一直说“请你帮帮我” 我快奔溃了,会议室只有教授的声音,我感觉好闷,走出去透透气,旁边经过两个美女。 “筱碧上哪去了?怎么一个星期都没来上班?生什么病啊?” “唉…哪知道啊,经理都没说什么,也许都已经辞职了吧,你不知道今天经理好像在找新助理吗?” 什么?新助理?那么筱碧真的是出事了? “项小姐,报警吧,帮帮我?” 耳边响起这么一句话,霎时吓了一跳。对,报警。 第二天,在那家公司经理的家里找到了筱碧的尸体,他涉嫌谋杀被抓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我刚拨通110的电话,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司,我向警察说了什么?或者说,筱碧和警察说了什么? 出差后的第二天是周末,好好的睡了一觉,梦里好像听见筱碧对我说了一句“谢谢”。逛街吧,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对着阳光我微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