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时期,一群红卫兵小将闯到T市一位因病提前退休的老厂长家里,一阵打砸抢之后,便高呼口号要老厂长低头认罪。 老厂长很不服气:“我何罪之有?解放后我的工厂通过合作化道路,变成了社会主义国营经济。我也是新中国的主人。你们凭什么揪斗我?” “凭什么?就凭你曾经是资本家,你剥削工人阶级,吸工人阶级的血。” “你们有什么根据说我剥削工人阶级?” “这还用什么根据吗?你如果不无偿占有工人阶级创造的剩余价值,你会成为资本家吗?” 老厂长仍不服气:“如果说我吸工人阶级的血,就是不服;如果问我怎样成了厂长,我倒可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解放前,我家里很穷,靠打工维持生计,是典型的无产阶级。后来,好不容易当上了“大兴棉纺厂”的会计。那时,“大兴棉纺厂”只是上海总厂的一个分厂,每到季末,我都得去上海总厂报表,汇报工作。 那一年夏季,我又去上海报表,住在了总厂开办的旅店里。当晚,我正在灯下核对数字,忽然一阵冷风袭来,吹得我浑身发抖。这可是夏季,不该有如此冷风。我向四周观看,门窗都关着,从哪儿刮来的风呢?我正纳闷间,一位少女一下子站在我的面前。她蓬松着头发,满脸血污。我顿感周身发冷,毛发倒竖。 这时,那少女开口了:“别害怕,我不是找你的。” “这屋里只,只有我一人,你,你不找我,还能找谁呢?”我结结巴巴地说。 “我需要你帮忙,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会重重有谢。” “好,你讲,要我干什么?”我忙不迭口地回答。 “其实也简单,你从现在开始,直到你见到大兴棉纺厂的柳厂长为止,只要见门敲三下,就算完成了任务。”说完她就不见了。 我已无心再看账簿,一晚上也没有睡好觉,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了。按照女鬼的要求我逢门就敲三下。有的屋内没人,有的打开门问我干什么,而我只管往前走,见门就敲三下,好多人误认为我是精神病患者,不值得搭理。就这样,汇报完工作,坐火车,坐汽车,坐轮船,我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回了T市,见到了我们大兴棉纺厂的柳厂长。 先说明一点,解放前的T市并不显眼,那上海才算是大都市。以往,我每次去上海报表,总是逗留几天,给同事、好友捎点小礼物。这次一样,大伙见我回来了,纷纷涌到厂长办公室来找我,可还没等我开口,柳厂长却在室内发起病来。只见他双手抱着脖子,在室内来回奔跑,嘴里不停地叫喊着。大伙惊呆了,不知所措。柳厂长跑着跑着,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便一命呜呼了。 我心里清楚,一定是那个女鬼作祟,但不敢说出口。 半月后,忙完柳厂长的后事,我就去上海总厂汇报工作。我仍住在那家总厂开办的旅店里,仍是习惯地夜间核对账目。这时,那阴风又来了,那位女鬼,不,应该说是一位少女,又来到我的面前。不过这次,她脸已无血污,穿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十分美丽。 但我仍是心有余悸:“你怎么又来了?你交待的事,我可是全做了。” “是的,我很感谢你。我说过,我要重谢你。不过我得告诉你我的故事。” “我姓胡,是上海这家总厂厂长的独生女儿。你们T市的大兴棉纺厂的柳厂长只有小小的一点股份,柳厂长为贪我家的财产,要占我为妻,我不从,他就奸污了我,并把我杀害了,如今我的尸骨就埋在这家旅店101房间的地板下。我父因我失踪已焦头烂额,如今万念俱灰,只想找到我的尸骨。明天你告诉他我在101室内,他会重重奖你。至于其他情况就不要多说。另外,你要求住在121房间,沙发下有我送给你的礼物。” 第二天,我按照那女鬼,不对,那少女的话如实向总厂长汇报,果然得到了五根金条的酬谢。总厂长又问我有什么要求,我就编瞎话说121房间阳光充足,想冲冲身上的阴气。胡总厂长答应了,我从沙发下找到了六根金条。 回到T市,大兴棉纺厂柳厂长的老婆正张贴公告出卖自己的股份,要价是十一根金条。我一想,我恰好有这个数目,便买下了股份,成了大兴棉纺厂的厂长。 老厂长讲完了,这群天也不怕、地不怕的红卫兵小将们,一个个对望着,悄悄儿地离开了。 ...
高河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他终于要离开J市,登上前往河遥县的火车。半月之前,河遥县姑家的大表哥来了信,劝他再来河遥,看看十年未见的姑姑。 信中说,姑姑年纪大了,又失明二十余载,居然还挂念身在远方的侄子。 高河想起姑家的亲朋:和蔼亲切的大表哥杨年丰,聪明顽皮的二表哥杨年喜,活泼的小表姐杨晓梅。哦,还有那个穿着蓝衫,梳着长长的、乌黑的大辫子的年轻女孩儿……不,岁月变迁她不再年轻,只是印在高河记忆中的,却始终是那个纤细的淡蓝色身影。 她是童养媳,从小和姑家的大表哥杨年丰定了娃娃亲,她与高河同岁,但考虑到她将来要做高河的嫂子,姑姑让高河叫她姐姐,于是高河便叫她姐姐,而大人们,和姑姑家的孩子们,则都叫她乳名,一个字,娟,带了儿话音,便是叫做“娟儿”。 娟儿本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但高河的姑姑不允许娟儿随意出门,她本是极端守旧的老太太,总是絮叨着:“闺女家的,整日街上去疯,成什么样子!想我当年做姑娘时……” 火车轰鸣声中,高河默默清点着旧时的记忆,盘来盘去,却总是不自主地想着娟儿。淡蓝色、苗条的身影,姣好的面容,在高河眼前转悠。 火车的车窗外,漆黑的玻璃窗上,映出了高河漠无表情的脸。车厢内的电灯也暗了,所以高河的眼前生了幻象,他发现,玻璃窗上映出的脸不是自己的脸,那脸慢慢地扭曲、抽搐、抖动,最后,变成了娟儿的脸。 高河默不作声地盯着那张脸,那还是当年记忆中的、年轻的脸。 突然,玻璃上的娟儿,笑了。嘴角上,是一种诡异的笑。 高河出了一身冷汗。 将近一整天的奔波,火车停在河遥县火车站。 高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下车厢,在千奇百怪的面孔中寻找着姑家的亲人,他知道,姑家的兄妹们一定会来接站。 蓦地,来自人群中的一缕白光晃到了高河的眼睛,高河眯起了眼,然后听到了熟悉的笑声。 “高河!你来的好啊,哈。” 高河循声望去,果然,是二表哥杨年喜,他挤出了人群,向自己走过来,一如既往,把相机挂在胸前,刚刚的白光是镁光灯,是杨年喜先对他照了相,看来十年过去,他仍然热爱摄影。 高河看着二表哥的脸,他似乎没变样子,看起来反倒是高河长了他三岁。 高河笑了出来,大声喊道:“二表哥!” 杨年喜小跑过来,在高河的臂膀上拍了拍,端详着高河的脸:“变样了变样了,变得有男子汉气概了,哈!” “哪里哪里,我……”高河自谦着。 杨年喜忽然又端起了相机,对着高河的脸按下了快门。 “咔嚓”一声,闪光灯再次晃得高河闭上了双眼,他看不到四周,看不到二表哥的脸,但不知为何,他觉得站在面前的二表哥。眼神变了,欢喜的表情变了,眉目间变得冷冷的,面孔变得恶毒的,他甚至听到咬牙的声音,嘎吱嘎吱,掺杂着牙缝间挤出来诅咒的话语声:“滚开……去死……” 高河打了个寒噤,勉强睁开眼,视野渐渐清晰,当看清二表哥的笑脸时,高河的心里却还是冷冷的。 杨年喜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会害怕闪光灯,哈。” 高河呵呵地笑着。 杨年喜说:“大哥也来了,就在站外,我们出去吧。” “好、好……”高河点着头。 杨年喜又在高河的臂膀上拍了两下:“好,小子,来得好,来得好,哈……” 高河笑得不自然,他觉得二表哥比刚才更用力地在拍自己的臂膀,甚至臂膀有些疼了。 出站口外,大表哥杨年丰马上从人群中认出了高河,他急忙奔过来,对高河上下打量一番,大喜道:“啊呀!高河!” 高河笑着:“大哥,我来了。” 杨年丰握住了高河的手:“终于把你给盼来了,近来你姑姑差不多每天都要念叨你。” “难为她老人家了。”高河面带歉意道。 当下,杨年丰拉着高河寒暄起来。而杨年喜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地看着两人交谈,微笑着。 杨年丰拉着高河,说:“这就上车回家吧,我的车停在不远的地方……” 高河觉得杨年丰热情豪爽的性格,经年未变,这让他刚悬起来的心终于踏实了些许,于是跟着向停车场走去。杨年喜跟在两人身后,不再吭声,挂在他胸前的照相机,乌黑的,看起来沉甸甸的。 杨年丰开车,杨年喜坐在后座,高河则坐在副驾驶上。 车子行驶了良久,高河不断被杨年丰问这问那,但高河心想应该跟杨年喜说些什么,毕竟出了站台之后,杨年喜一直沉默着。于是,回头看着杨年喜,问道:“那个……小表姐还好吧?” 话问出口,高河等着杨年喜的回答。可是,杨年丰却把话接了过去: “你小表姐好着呢,现在懂事多了,在家洗衣做饭,喂牲口,打扫,什么家务都会做。” “那真了不起啊,没想到小表姐也变得贤惠了。”高河夸赞道,又向杨年喜看去,以为杨年喜会接着说些什么,可是杨年喜却仍然没有开口,只是靠在座椅上,微笑着。 仿佛杨年喜自从出了火车站,就变成了哑巴。 高河无奈,只好找些其他话题,于是想了想又问:“娟儿姐怎么样,她还好吧?” 高河的话刚出口,才想到或许应该称呼为“表嫂”更好一些。 然而,车内突然安静了,没有人回答他。杨年喜仍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而杨年丰握着方向盘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 然后,高河看到了,杨年丰向自己的脸上瞟了一眼。 仅仅是一瞬,杨年丰就收回了目光,但高河还是察觉到了,那一瞬间内变得冰冷的目光。 “娟儿她啊……”杨年丰缓缓地开口了,“她……死了。” 高河的心脏“咯噔”地跳了一下。后座上,杨年喜的笑容越来越诡异。 “怎么会……”高河问道,“怎么会的,是什么原因?事故吗,还是生病?” 杨年丰的声音很沉重:“是淹死的,在江上打渔时,掉进江水里了。” “娟儿姐的水性不是很好吗?”高河又问。 吱嘎!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杨年丰突然狠狠地踩住了刹车,惯性让高河的头险些磕在车窗上。 杨年丰盯着高河,直让高河浑身不自在。 杨年丰的表情突然变得死气沉沉,说道:“车子快没油了,先去加油。”高河木讷地点了点头。 后座上,杨年喜突然探过了身子,笑脸对着高河:“你问得太多了,哈。” 姑姑家的宅院,坐落在河遥县的边缘,距离江岸不远。 高河下了车,时间已是深夜,乌云遮住了月亮,夜幕笼罩下,暗无灯火的三间高大的瓦房森森可怖。 杨年喜说道:“因为家里已经不再种地,土地都承包给了别人,所以从前那些长工短工早就辞退了,现在偌大一个家,只剩下我们老小四个人。” 高河“哦”了一声,他自小便知道,姑姑家是河遥县首富,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宅院。 杨年丰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把高河的行李提了出来,对高河说:“很怀念吧,十年没回来了。你小表姐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一个房间,就是你从前住的那一间。” 高河尴尬地笑了笑:“那真是谢谢她了。” “她和你姑姑大概都已睡下了,我先带你去房间,明儿一早你们再相见。” “好的,今天辛苦大哥了。”高河说道。 杨年丰笑着说:“你现在说话太客气了,怎么,做了城里人,就不把我们当自己家人了么?” “哪有哪有!”高河慌忙摆着手。 杨年丰“呵呵”一笑,指了指房子,说道:“走,进屋吧。” 于是高河跟在杨年丰身后向瓦房走去,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杨年喜不知去了哪里。 杨年丰把高河带进了房间,叮嘱了几句就走出了屋子。 关上了房门后,高河环视这间屋子,屋子里布置得很温馨。高河想起了小表姐,聪明活泼,而且又倔强的性格,虽然她的相貌高河已经有些淡忘,但那蹦蹦跳跳的身姿还印在他的脑海中,她喜欢野花野草,喜欢小狗小猫,喜欢任何可爱的东西。但是,她不喜欢娟儿。 高河的思绪至此,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 对啊,那个小表姐,曾讨厌娟儿,她总是对娟儿心存芥蒂。 当年,高河如何也想不透的道理,而今天他明白了。因为娟儿比小表姐更漂亮,更温柔,更会做家务。无论是家里的雇工,还是邻里街坊,口口称赞的都是娟儿,小表姐自然不服气,所以才会讨厌娟儿。 高河胡思乱想着,觉得浑身疲累,于是脱了衣服,关了灯,躺在床上,被褥很舒适。 旅途劳累,让高河昏昏欲睡。迷糊间,小表姐的脸和娟儿的脸,不断在脑海里交错,这两个女人…… 小表姐的脸,突然变得铁青的。 娟儿的脸,突然流下了血。 高河知道,这是在做梦,但却又不想醒过来。 但是,由远及近,脚步声响起来了,就在屋子外的走廊里。高河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眼,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脚步声近了,停在了自己的房门外,然后,敲门声响起来了。 “来了来了。”高河应着,没有开电灯,直接摸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月亮,突然从云间挣脱出来,让冷冷的寒光照在来人的身上。 门外,是一个女人。高河看清了她的脸。 陡然间,高河的表情变了,变得惊恐。 那个女人,她的脸好白,或是月光所致,脸上看不出血色。她盯着高河,淡淡地说:“你来了。” 高河的嘴唇有些颤抖,微张开嘴:“娟儿……” 深夜里。 高河的姑姑并没有睡,她在等待着。 房门被推开,杨年丰走了进来。 “妈。”杨年丰唤道。 老太太闻声,脸稍微转过去,面对着杨年丰:“他来啦?” “来了,已经送他到房里,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杨年丰站在门口说道。 “他来得好哇……好哇……”老太太点着头,顿了片刻,说:“明早我再见他吧,别让他有戒心。” “好。”杨年丰应着。 老太太咳嗽两声,身体颤颤巍巍的,又继续说道:“还有啊,你明天要问个清楚,那件事……” “我会问他的,你放心吧。” 老太太又点了点头,对杨年丰摆了摆手,杨年丰便会意地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老太太缓缓地躺下身,侧卧在床上,失明已久的眼睛溜溜地转了转。 娟儿,她本是个死人。 所以,她的一切都是冰冷的,包括她身上的气息。高河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娟儿……”高河又开口了。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娟儿的声音冰冷彻骨,双眼盯着高河,让高河无所适从。 “姐……”高河改了口。 娟儿压低了声音:“我只是个死人。” 高河后退了两步,他似乎感觉到娟儿身上的尸臭味。 冷月的寒光下,娟儿的脸愈发诡异了,她嘴角上挑,古怪地笑了出来,幽幽地说:“记住,别忘了当年发生了什么。” 娟儿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然后抬起手缓缓地关门,离开了高河的房间。 当门外脚步声渐远,高河这时才发觉,心脏跳动得仿佛要震破他的胸腔。 窗外,一个声音传来,是男人的声音,他阴阳怪气地说:“别忘了那晚,哈。” 高河出了一身冷汗。 高河飞奔回屋子里,气喘如牛。 原来,二表哥还不肯忘记那件事,他打算怎么样,威胁我?高河想到这里,不禁心惊肉跳。 忽的,门外有人敲门,继而门被推开了。是杨年丰。 杨年丰看了看神经质一般的高河,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了,不要紧吧?脸色这么差。” 高河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没事。” 杨年丰疑惑地打量高河一番,走进房间坐在床边,然后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高河。 高河擦了擦鬓角上流下来的汗,问道:“大表哥,什么事?” 杨年丰扁了扁嘴唇,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照片,“啪”的把照片拍在床上。 高河向照片看去,瞬间,他的大脑麻木了,呆住了,犹如血液被抽空般的感觉。 杨年丰淡淡地说:“说实话吧,这照片才是请你来这里的原因,你把一切都告诉我吧。这个事儿,你姑姑知道了。” 高河的面色如死灰般,脚下酸软,坐在了地上。 “果然,果然……”高河喃喃道,“果然,姑姑知道了。” “都告诉我吧,事情的原委,我相信你。”杨年丰一字一句的说。 高河垂下了头,他把十年前那场事故,讲给了杨年丰。 十年前,跑火船的前夜。那一夜,天色出奇地黑。 我和小表姐都期待着明天的跑火船,所以兴奋得睡不着觉。于是我们偷偷起床,打算去柴垛旁看看自家的火船,火船还没完工,此时二表哥应该在赶工。我和小表姐商量:偷偷接近柴垛,然后突然出现在二表哥面前,吓他一跳。 我们踮着脚尖来到柴垛旁,但却并未见到二表哥,只有一个未完工的木筏和散落在地上的工具。 小表姐正生气二表哥偷懒,却听见,柴垛的后面,有窸窸窣窣的响动,然后,居然听到了女人的喘息声。 小表姐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已经是大姑娘的她,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于是奔到柴垛后面一看,呆住了。 我心中也好奇,跟了过去,发现柴垛后,二表哥和娟儿,正一丝不挂地交缠在一起,此时二人正一脸惊恐地看着小表姐! 小表姐冲我喊了一句:“不许看!”然后把我推出柴垛后。 之后,我只听到小表姐大发雷霆,骂了好多难听的话,我只记得小表姐最后一句话是:“荡妇,不要脸的女人,跟我去见我妈,让我妈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突然间,叫骂的声音戛然而止,又“噗通”一声,好像有人倒地。 我心中不安起来,回到柴垛后偷偷望去,惊恐的发现,小表姐躺在地上,满脸鲜血,她的头上,太阳穴上,有好多血窟窿,血不断流出,她身体抽搐着,却发不出声音,不久后,一动不动了。 二表哥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把手中的耙子扔在地上,“当啷”一声响,听起来好恐怖,那耙钉上,是小表姐的血。娟儿尖叫了一声。 我吓傻了,想跑,但二表哥发现了我,我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二表哥跑过来,把我拉进柴垛后,我以为他想把我也杀死,但他只是让我脱衣服,我害怕得要死,只好听他的话。 脱掉衣服后,二表哥一脚把我踹倒在娟儿的身上,拿起手上的相机,对我俩拍了好多照片,他边拍边笑,好像疯了一般。 当晚,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泄露了今晚的事,他就会把这些照片满村张贴。然后又对娟儿说,从今天开始,娟儿就是小表姐,在瞎眼耳背的老太太面前,扮演她女儿的角色,只说娟儿因为打渔淹死在江中了。 二表哥说,因为老太太最疼小女儿,如果让老太太知道小女儿死了,她一定会难过死。又说,他会向大表哥说明一切,大表哥是个孝子,知道出了这种事后该怎么做,最主要的是不惊动老人。 第二天,二表哥把小表姐的尸体捆绑在跑火船的木筏上,用稻草盖得严严实实,为了能载起尸体的重量,二表哥把木筏改的很大。 晚上,小表姐的尸体乘着火船,被推进了江中…… 高河说到这里,停住了,抬头看着杨年丰。 杨年丰始终一言不发,听着高河的讲述。 高河又说道:“跑火船后的第二天,我便离开了村子,去J市上学了,之后的十年,再也没回来过。” 杨年丰点了点头,沉着声音道:“你走后,年喜给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但是……” 杨年丰说着,微微向前探过身子,逼视着坐在地上的高河:“年喜说的,跟你讲述的不一样啊。”说着,杨年丰再次用手指点了点床上的两张照片。 高河瞪圆了双眼,用力摇着头:“不、不是,不是这样,他说谎。我知道,他一定会把自己做的事都推在我的头上……” 杨年丰摆了摆手:“算了,刚刚我说过了,我相信你,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品行我自然了解,年喜是我的兄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更有数。” 杨年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原本我以为,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下去,就让娟儿顶替晓梅生活着,但没想到,今年年初的一天,老太太的眼睛突然能看到东西了,可惜,她短暂的复明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不巧的是,当时娟儿正在老太太的身边扮演小女儿,于是老太太不动声色地把我单独叫来,责问我事情的真相。我无法隐瞒,只好把当年你二表哥告诉我的事情经过讲给了老太太。” 高河听到这里倒抽一口凉气,问道:“姑姑相信二表哥的话了?” 杨年丰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你姑姑也知道你的为人,说你决计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恶棍,但以防万一,还是把你叫来对质,昨天你累了,所以今天才开口问你。这下好了,疑问总算解开了,我本以为会带着这个疑问进棺材呢,呵呵……” 高河听着杨年丰苦笑着,按着心口舒了一口气,喃喃道:“你们相信我就好。” 杨年丰收起了炕上的照片,站起身,对高河说:“中饭的时候,老太太跟你们有话说,别怕,有我在。” 高河听到杨年丰这样说,反倒觉得浑身不是滋味。 午饭时候,又是满桌的美味佳肴。 杨年喜和“杨晓梅”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桌上气氛怪异,每个人都面沉似水。杨年喜横着眼睛看了看高河,脸上居然没有了笑意,然后他拾起筷子,对着桌子上的饭菜风卷残云。 老太太一声不吭地坐着,杨年丰端着饭碗默默地吃饭。高河则垂着头,心中惶恐不安,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有“杨晓梅”还有说有笑:“高河,吃这个,这是当年你最爱吃的啊;妈,你尝尝这个,高河带来的酱鸭子,味道很好。” 老太太没答话,对杨年丰说道:“年丰啊,你们几个孩子倒酒,高河来了,不喝点酒怎么行。” 高河看着老太太,推辞道“姑,我不会……” 老太太听到高河的声音,突然微微皱了皱眉头,让高河的话卡在嗓子里,没了下文。 杨年丰一声不吭,拿起酒瓶,给每个人都满上了一杯。 “这是当年你姑父留下来的,陈年好酒。”老太太的脸对着高河说道。 一时间,整个饭厅里酒味飘香,果然是好酒。 杨年喜根本不打算碰杯,仰起头就喝了一口。 “那……”高河犹豫地举起杯子,“那我就先感谢姑姑和哥哥姐姐们的招待。” 杨年丰和“杨晓梅”也举杯,与高河碰了一下。 杨年丰,却没有喝酒,又把酒杯放回到桌上。 高河本不会喝酒,烈酒入口,只觉辛辣无比。“杨晓梅”尝了一口,呛得伸出了舌头。 老太太突然“哼哼”的冷笑了一声。 “你们好会做戏。”老太太冷声说道,突然又面目狰狞,厉声吼道:“若不是我那天眼睛短暂的复明,只怕要被你们这对畜生欺骗一辈子了!” 杨晓梅──或者应该叫做“娟儿”──面如死灰。 杨年喜一口菜填进嘴里,却再也无法下咽,他瞪圆了眼睛,看着老太太。 高河则默默无语,低垂着头。 老太太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咬着牙凄声道:“年喜你,从小骗我骗到大,我真后悔宠坏了你,让你干出这丧尽天良、违背常伦的事,杨家有你这个逆子,简直败了祖上的阴功!” 杨年喜嘴唇颤抖着,恶狠狠地注视着高河。 “还有你!”老太太一双杏仁般的瞎眼仿佛能看透娟儿的全身,厉声骂道:“勾引我的儿子,冒充我的女儿的荡妇淫娃,我们杨家的清誉,怎能毁在你这个没羞耻的女人身上!” 娟儿心知事已败露,便不再打算辩解,只是狠狠地看着高河,目光毒辣。 接着,老太太又是一声冷哼:“算了,为了杨家的名节,你们两人,以死谢罪吧。” 娟儿倒抽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太太。 杨年喜颤声道:“妈,这怎么可以……” 老太太一扬手,淡然道:“刚刚的酒里,是剧毒,你们这对畜生,现在就可以上路了。” 听到这句话,杨年喜仿佛丢了魂儿一般,瞬时跌倒在地。娟儿的身子抽搐起来,然后大声尖叫起来,向高河扑了过去,但只跨出一步便倒在地上,然后颤抖的伸出手,狠狠地攥着高河的裤脚。 “妈!”杨年丰面色痛苦地说,“这两人该死,但高河是无辜的……” 高河一语不发,动也不动,看着老太太发呆。 “高河,你把手指伸进嗓子里,把酒吐出来……” “高河,姑姑这辈子对不起你了。”老太太说着,声音里有几分沮丧,“你知道了杨家这伤风败俗的丑事,为了让这个秘密不被泄露,姑姑只有这一个办法啦!” 高河没有答话,他始终闭着嘴,耳边杨年丰还在大叫:“快,高河,吐出来……” 然而,“扑腾”一声,死尸倒地。 饭厅里,三具尸体,和满桌的狼藉。 这一年的跑火船,杨家出了三艘,都是大木筏,据说是杨家找工匠来帮忙扎的木筏,结实又美观,厚厚的稻草堆了很高。村民们纷纷赞赏,但奇怪的是,杨家只来了两个人看跑火船。 跑火船开始了,杨家的三艘大火船上,烈火熊熊燃烧,劈啪声剧烈的响动,每个人都在叫好,岸边,热闹了起来。 “咱家那三艘火船,漂亮吧。”老太太坐在轮椅上,面对着江水问道。 “嗯,漂亮极了。” “它们漂远了吗?” “嗯,远了。” “烧去了厄运,我们杨家,真正清净了……我们回家吧。” 推着轮椅,走在回家的路上。 “您没有吃那些酱鸭子啊,很好吃的。” 老太太没有听清,侧过耳朵,问道:“年丰啊,你是不是说话了,说什么,大点声。” “那是我特意准备的酱鸭子,如果您也吃了,我还要再多准备一艘木筏。” “啊?你说什么啊!大点声,我听不见!”老太太有些着急了。 “说起来,让我来到这里,并不是要问我什么,而从一开始就打算杀死我吧。” “年丰啊,你是不是在跟别人说话,是谁呀?” “我早已猜到您想杀人灭口,才含住那口酒没有下咽,所以一直没有说话,想起来真后怕。” 老太太有些坐不住了,回过头,杏仁般的眼睛对着身后的人:“年丰啊,你到底在念叨什么呀……” “不说了不说了,回家了,我还为您准备了好多酱鸭子呐。” ...
那是一个天寒地冻的季节,我跟随着七八个建筑工人留守在一个硕大的建筑工地上,由于天气的原因这里已停工多日了,现场显得狼籍而萧瑟。这个工地不是一个好地方,处在荒郊野外,死气沉沉的到处充满了诡异的气氛,所幸的是工地周围的围墙已经盖好而且门口简易的传达室里还有一个年迈的老头看守,我们就住在一个还未拆掉的大房子里,旁边就是一个存放建筑材料和工具的所谓储藏室,除此之外建筑工地上便再也找不到一间完整的房子了。 我们几个人平日里无事可做无聊的很,除了打牌喝酒之外唯一的乐趣就是聊女人了,尤其到了晚上聊到兴起房子里总是充满暧mei的笑声,偌大的房间总算有了些许的活力,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只能寻找一些大家共同关心的话题来对抗这难言的寂寞和乏味,而异性的题材永远都是永恒的主题,虽然这里别说是女人就是女人的一根头发都看不到。我们寻找着刺激来打发无聊的时光可是当真正的刺激降临到我们身边时则远远超出了大家的心理承受极限,我们几乎都要崩溃了。 最初的诡异还是发生在那天夜里,那是黎明时分,也许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吧,我忽然被冻醒了,睁眼看时忽然发现门口的两扇门居然全部洞开着,呼啸的风不住的从外面吹进来,更奇怪的是房间的地上还有一块砖头好象是被人从外面扔进来的一样。我嘟囔了几句没在意便关上房门重新睡去,然而连续三天的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后才引起了我们高度的重视和警惕,每天晚上睡觉前我们都是把门从里面死死插上的可为什麽我们一觉醒来时门却总是敞开的而且房间里还会出现莫名其妙的砖头?难道有人搞恶作剧还是?我们面面相觑一丝恐怖的神色在各自脸上浮现,我们决定先找看门老头问一下,老头说没人进来过,大门一直都是紧锁着的。我知道事情恐怕不是这样的简单,但我们还是沿着整个工地搜寻了一遍,未见异常之处,最后还是老头说今天晚上他到我们房间来大家都别睡觉了,看看究竟是什麽东西在作怪,我们一致赞同。 晚上很快就到了,我们把房门在里面紧紧锁好,老头仔细检查了很多遍确认门确实关好了,我们忐忑不安的躺在床上小声的议论着,没有了往日的笑声。时间一小时一小时的过去了什麽也没发生,但我们依然不敢睡,当我眼皮沉重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两扇紧闭的房门无声无息的开了,随即一块砖头飞了进来同样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地上,我们大骇一个个从床上弹了起来。老头大喊一声别慌,随即吩咐我们快抄家伙,于是我们纷纷拿起铁棍铁撬木棒哆嗦着向门外望去,突然紧贴着外面门口墙面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严寒的冬天里她却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面目,呼啸的北风吹着但她的头发和身上的裙子却纹丝不动。恐怖在加剧我能感觉到拿棍子的手在发抖。 我们仗着人多颤抖着向那个女人慢慢的靠近,那个女人开始轻盈的向外移动,不,确切的说是在向外飘动,我们加紧了步伐但不可思议的是无论我们怎麽追赶却始终追不上。那个女人象跟我们做游戏一样围着整个建筑工地转了一圈,真是很奇异的景象:一个女人慢慢的往前移动而后面一群惊慌失措的男人拼命追赶却始终追不上。最后那女人一闪身进了那个盛着工具和建筑材料的储藏室,门随即关上了,我们在门前停下谁也没有勇气打开门进去看看,僵持了许久还是老头说自己老了一切都是无所谓了,率先推门走了进去,我们在外面看着里面一团漆黑。一刹那间便传出老头撕心裂肺的号叫声,我们大惊顾不得许多纷纷冲了进去,里面的情景让我们呆若木鸡,手中的棍子纷纷落地,门口老头就躺在地上昏了过去,而那些原本塞的满满的建筑材料和工具还有那个女人此时都消失不见。我们看到了,我们看到了什麽?我们看到了在房间的正中央突然间隆起了一个大大的土包直抵屋顶,我们吓得面无血色,我们看到的正是一个巨大的坟墓,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我们才如梦方醒七手八脚的架起老头慌不择路奔逃到住处关上房门相视无语,每个人的身上都已是大汗淋漓,就在惊骇中我们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太阳升了起来,我们的心绪平静了下来,大家壮着胆子再次打开那个储藏室的门时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再也见不到那个巨大的坟头还有那个女人,我再也没有勇气待在这里了,我不管他们怎样我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家找我爸妈去了。 ...
李达只是张元帅手下一个毫不起眼的偏将,却被张元帅的女儿张玉珠相中,两人私下相约,今生今世只爱对方,至死不悔。张元帅知道此事后,异常震怒,堂堂一个三军大元帅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出身低微的偏将呢?然而,面对女儿以死相逼的决心,张元帅无可奈何。 此时,正逢边境吃紧,敌国率十万大军进犯我国。张元帅对李达说:“李将军可率领八百铁骑,深入敌后,烧其粮草,火光一起,我定率大军接应,敌将不战而自退也。凭此战功,当将军凯旋归来时,我定奏明圣上,封将军为大将军,有此荣耀,我定将小女嫁于将军。” 李达大喜,向张玉珠辞别时,张玉珠双眼垂泪不止:“敌军十万之众,必有重兵把守粮草,将军此去,九死一生啊。将军切记,倘若将军不能生还,我必将追随将军而去,决不苟且偷生于世。”李达心中难过,和张玉珠万语说尽,洒泪而别。 当天夜里,李达率八百铁骑悄悄摸到敌军粮草所在地,一番突然袭击,当点燃敌军粮草时,八百铁骑已战死过半。周围驻守的敌军闻粮草被袭,迅速包抄过来,没一会儿,就里三层外三层把李达和剩下的铁骑包围起来。 “兄弟们,一定要坚持住,张元帅看到火光后,会率大军来接应我们的。”李达高声叫道,一马当先杀入敌阵,一时间,人叫马嘶,杀声冲天。当满身是血的李达发觉周围就剩下他一人一骑时,仰天长叹一声,这时他才明白张元帅不会派兵来接应他了。 就在这时,敌方有个将领举起长斧向李达拦腰劈来,李边猝不及防,想躲已经来不及,眼睛一闭,耳边响起张玉珠送别时说的话,“倘若将军不能生还,我必将追随将军而去,决不苟且偷生于世”。李达猛地睁开眼大声叫喊道:“不,我不能死,玉珠,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娶你的!” 厮杀过后,敌军退去了,一缕阳光从晨雾中钻出,洒在死气沉沉的战场上。突然,一个人从一堆尸体里爬出,确切地说是个血人。他飞身跃上一匹正在悠闲吃着青草的战马,一抹脸上的血迹,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策马奔去。 来到张元帅的大营前,他对守营门的兵丁高声叫道:“快去通报,就说李达完成任务归来。”兵丁不敢怠慢,连忙奔向中军营寨去禀告。李达等了很长时间,不耐烦时,一阵锣鼓声响,张元帅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率领众将官走出大营,把李达迎进营中。 “元帅,临走之时,我与玉珠已定下生死相约,还请元帅成全,让我先见见小姐。”李达首先说道。张元帅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脸色变得很难看。“不瞒将军,小女已被本帅送回京城,今天一早就动身了。”张元帅沉思一会,继续说道,“李将军不用心急,现敌军已退,明日我等就班师回朝,等当今天子封赏你后,本帅绝不失言,即刻让你与小女完婚。” 话已至此,李达无话可说,只好耐心等待天明。入夜,李达心情烦躁,于是走出了自己的营帐。皓月当空,李达触景生情,不知不觉来到了张元帅的后营。一个娇小的身影一闪,“玉珠——”李达惊呼一声,一把把张玉珠拥在怀里。 “你不是已经回京城去了吗?”李达纳闷地问道。张玉珠双眼含泪,没有正面回答李达的问话:“爹爹怕你回京城,告发他按兵不动陷害忠良,准备在明天的庆功酒宴上,下毒害死你,将军切记,爹爹敬你的酒千万不能喝。”张玉珠挣脱李达的怀抱,闪身进了后营:“将军保重!”李达恍然如梦,痴痴地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
1麻生康吉 早在日本江户时代一将军府内,身为将军女儿的麻生秀子正躺在屋中,双眼蒙着一块布,年纪不大的她正蜷缩在被子里,明显有些发冷,但是府内那些下人们只在门口远远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上前去照看秀子…… 屋外另一房间之中,秀子的父亲麻生康吉正站在屋中看着院子里的小片竹林,似乎……他对女儿的事情并不十分着急。 然而在他身后一身奇怪装扮的女子正跪在地上,那是医生么?不……并不是,她其实是一位神婆…… 许久后,麻生康吉说:“秀子她……” “大人,秀子小姐她……并无大碍!只是……” “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作为父亲我可能并不是十分称职,但是作为女儿……秀子她……依你之见,还有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么?” “大人,恕我直言,秀子小姐可能……” “好吧,大概我能懂了!”康吉深吸一口气,更像是做了一个决定,不过那似乎是轻松了许多。 然后康吉大人继续说道:“你看这院子里的竹林……当时是我和美子一同种下的,之后我们还曾经在这里一同欣赏,喝茶以及……” “大人,都这么多年了,您还是不忘美子。” “是啊,美子,信男……”说道这里康吉大人开始攥紧拳头,闭上眼睛,然而在他身体抖动的时候,眼里却流出了两滴泪水。 2麻生秀子 麻生秀子双眼一直蒙着块布,不过,你不要以为是她眼睛患有眼疾,或是看不见东西,正相反……秀子是因为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秀子的生活里唯一的家人就是自己的父亲麻生康吉,但是这个男人却要比无关的人更加冷漠,也许是父亲身居要职总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吧,那么其他人呢?秀子的印象里当然还有一部分属于她的母亲,也就是康吉口中那个叫美子的女人,当然她还有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哥哥,信男。 可是他们……他们人呢?原因是都死掉了,秀子根本不知道母亲和哥哥是如何死的,模糊的记忆中,母亲是那种风华绝代的女人吧,但是总对自己异常冷漠,甚至还责骂自己,她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不如父亲,然而哥哥……那也许是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人了吧,自从他的离世……这时间上就再没有跟秀子聊天的人了。也从那一天起……秀子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那些总是用一种惶恐的眼神看着自己,服侍自己的家丁只是与自己进行一些很简洁的对话,人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秀子有意接近他们……可是换来的都是冷漠。 母亲美子死了,但是总有一个同样名字的女人经常来找自己。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天气稍微有些凉,乌云遮住了月亮,只能听见院子中泉水竹筒发出来的声音,秀子拉上了门,她并非不害怕,而是这种恐惧只得自己默默承受。 作伴的只有那盏油灯,门的上面是神婆留下的符纸,风穿过缝隙似乎要吹掉它一样…… 秀子抱起那盏油灯,将手照在上面,一来可以取暖,而来她也是怕风将它熄灭……忽然那灯芯剧烈的抖动了一下,险些就要熄灭,秀子的脸色阴沉,因为她知道,它们又要来了…… “秀……子,秀……子……”连续呼唤秀子的名字,那声音不大,空空荡荡好像就飘在空中,更像是从旁边院落里传来的,听上去让人觉得更加寒冷,但是秀子明白,其实它们就是来找自己的。 秀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说道:“明明与我没关系,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前半句强势,后半句明显是没了勇气…… 由远至近,外面传来了踩踏地板的声音,那声音极为的细,不知为何偏偏在晚上让人的心跟着它一起跳动,似乎每是踩踏一下就仿佛踩踏在自己心房上一样…… “吱呀……吱呀”每一个步伐都非常缓慢而且均匀…… 而此时的秀子却躲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3.美子 “呵呵……呵呵呵,她们来找你了,我们或许能得到一份残羹!”这话是从旁边房间的缝隙里传出来的,缝隙中能看见一只大眼睛和一直长鼻子还有的就是一副长长的獠牙,这东西秀子是认识的,那只是一些普通的饿鬼,它们平时只是出来找一些残羹剩饭。 秀子转过头不再去理会,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没多久那地板碾压的声音就停住了,最后一下则清楚的停在了门前…… “秀子,我来找你了。”话依然是那么冷。 “出去,出去,你们别来找我,跟我没关系!” “秀子,我是你的母亲,是你害死我们的,是你!”秀子向门看去,日式拉门的上面赫然是两个人的影子,一高一矮,一个身着和服的女人,另一名是个孩童,不过它们都不是人,而是鬼! “不是我,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不是你我根本变不了这个样子!”说完门上那女人的身影突然一分为二,从头颅的正中间劈开一直到腰部,两片残破的身躯诡异的摇摆起来,与此同时一片黑血溅到了白色的纸片上。 “啊!请你们离开,请你们离开拜托了!”秀子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我要你看,我要你看着我,不要逃避,是你,就是因为你!怎么害怕了吗?” “嘎吱……”那女人将奇长的指甲插入了门缝当中,试图打开一些缝隙,从缝隙当中秀子能清楚的看到那半个人的身子瞪大的眼睛,瞳孔只有豆粒大小,劈开身子的切口部分……秀子能清楚看见里面的脑子在摇摇欲坠滴落着红色的粘液…… “怎么样还不开门么?”美子显然拉的很费力,用那只眼睛向上瞧了一眼门上的那张符纸而后说道:“你真的以为这张纸能保护你一辈子么?”说完门缝里灌进来更猛烈的风…… 那张符纸被吹得飘飘摇摇,像是要掉下来一样…… “不要,千万不要!”秀子非常害怕那符纸被风吹掉,好在那张纸一直在上面…… “那么好吧,既然你一再否认那我就让你再来回忆回忆……”说完门外突然闪出一道寒光,那道影子秀子既陌生又熟悉,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 随着那道白光的舞动,更多鲜红的血液犹如泼墨一般的挥洒在门上……近乎疯狂的屠杀,美子的身体就从那一刻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秀子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了,她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等那场宣泄结束……秀子已经在地板上瘫软如泥了。 4.信男 母亲美子的鬼魂开始平息……影子在那里站住不动……最后消失了,只剩下那个矮小的身影…… “秀子!秀子!我是哥哥信男!妈妈她……哎,哥哥我是非常想你,非常怀念我们的小时候,还记得那时候的你经常让我去背么?” “哥……哥哥?是你么?” “没错!我是你哥哥信男,如今……如今你已经比我高了,再不需要我去背了……”最后一句信男似乎在门的另一边回过头,带着一种失落…… “哥哥,哥哥!”信男,那个自己童年里唯一一个能叫自己快乐的人,只有那个幼小的肩膀能挡在自己前面,一般人是无法理解这种情怀的,而现在的秀子更加渴望的是哥哥那个肩膀……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挂念的人了…… “秀子……看来我得走了……哥哥以后都不能陪你了……因为我似乎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更加冰冷,甚至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我走了,秀子!” 坐在屋内的秀子仿佛猛然想起什么直冲向那个人影…… “哥哥!不要……” 秀子就这样的推开了门…… 扑向了那个稚嫩的肩膀…… 结果…… 结果在扑向信男的那一刻……信男的头被她的力量撞到了地上……是的,信男是斩首而死的…… 那颗头颅开始滚落到边缘,然而头的尽头是背坐着的美子……秀子瞪大了眼睛,没错,在那一刻秀子的眼角流血了!因为从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眼睛就能看到了另一种东西那就是鬼…… 接下来母亲美子正慢慢的转过头…… 本篇《江户时代之秀子》是第一部,第二部《江户时代之女儿节》,第三部《江户时代之傀儡师》 三部曲为您发放,每篇既可单一观看,又可联系在一起整个观看,每篇皆是一个故事,串联起来则是一个大故事,谢谢您的观看,如有不方便直接搜索作者龍信,近期一块发放! ...
头发和指甲 陶菲独自在医院里值夜班,好友柳莎莎又来办公室找她聊天儿了。 柳莎莎看起来精神不振。原来,她的男友和她的室友韩雪勾搭上了。韩雪是那种见了男人就要送秋波的女生,偏偏柳莎莎的男友就吃这一套,现在对柳莎莎越来越冷淡。柳莎莎又没有办法,恨得要死。 “柳莎莎,你要是真恨韩雪,就狠狠地整治她一下,光说有什么用!” “整治?”柳莎莎泄气地说,“我怎么整治她啊?” 陶菲依旧是微笑的样子,眼里却多了一些杀气:“动刀动枪我们当然不行,但是背地里的小绊子,比动刀子更有用。尤其是,将死之诅。” “将死之诅?” 所谓将死之诅,就是一种利用临死之人身上浓重的尸气、怨气来害人的方法。将人的头发、指甲装入白色的麻布小口袋中,塞入即将死去的人的手里。头发、指甲都是人身上灵气最盛的部位,也是最容易代表灵魂的。人死的时候,会把这些灵气带走,使人阴气侵体,阳气大消。轻则灵魂出窍,重则有可能要了命。 柳莎莎吃惊地叫了起来:“这么灵?” “那当然了。”用头发、指甲来诅咒,自古以来就有了,灵得很。“ 柳莎莎听得兴奋不已,因为她对韩雪实在是恨极了。可是再一想,她又泄了气:上哪去找将死之人呢? 陶菲再次露出了笑容:”将死之人别处没有,我这儿还少吗?“ 陶菲推开值班室的门,露出了医院惨白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就是重症病房,此时医院如此寂静,似乎能听到重病患者在那里发出垂死的呻吟。 陶菲说:”看到了吗?将死之人就在那里。“ 陶菲拉起柳莎莎的手,缓缓地朝走廊深处走去。走廊尽头有两间病房,左右两间各有一人。透过玻璃窗能够清晰地看到里面,左边那间住着一个老人,右边那间住着一个小女孩。 ”哪个是快要死的?“柳莎莎问。 ”那个老人。他已经在这里半死不活地好几天了,我估计明后两夭他就会咽气。这老人儿女不孝,身上的怨气可深了呢。只要你把韩雪的头发和指甲收集好,我在他死的时候往他手里一塞,将死之诅就完成了。“ ”没问题,我和韩雪是室友,收集头发和指甲都没有问题。“柳莎莎自信地说。 就在这个时候,柳莎莎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右边病房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恰好也正盯着柳莎莎。一股寒意从柳莎莎的心里猛地升腾起来——那个小女孩的眼睛黑得惊人,几乎没有眼白,像一口深井。更可怕的是,看到柳莎莎之后,小女孩从病床上下来了,她的脚好像没有沾地。 ”陶菲,你看那个红衣小女孩。她、她居然是飘着的!“柳莎莎惊叫道。 陶菲看都没看,应付道:”哦,她啊,小孩子,总是恶作剧,别当真。好了,今天就聊到这儿吧,别忘了明天带韩雪的头发和指甲来哦!“ 红衣小艾孩 真到了害人关头,柳莎莎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儿犹豫和退缩的。没想到隔天晚饭的时候,韩雪收到一条短信。她故意把屏幕打开放在桌上,让柳莎莎能够看到内容。 短信是柳莎莎男友发给韩雪的,言辞暧昧,是邀请韩雪共进晚餐的。 韩雪指着短信说:”哎呀,有些女人就是笨,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 柳莎莎火冒三丈,恨不得冲上去将韩雪撕成碎片。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打她有什么用,我不是有更好的方法吗?我有将死之诅。于是,柳莎莎假意忍了下去,准备实施计划。她知道头发是很容易收集的,因为大多女生都掉头发,容易拾到,但是指甲要怎么取得呢? 柳莎莎提出来:”韩雪,我新买了一瓶甲油胶,我给你做个美甲吧?“ 柳莎莎会修指甲,这是全班同学都知道的。韩雪虽然不太信任柳莎莎,但爱美的天性超越了猜忌,还是把手伸给了柳莎莎。 柳莎莎坐在韩雪的床头,一边细心地给韩雪做指甲,一边偷偷地拾几根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指甲做得确实漂亮,韩雪满意极了,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柳莎莎正把剪下来的碎指甲塞进口袋里。 万事俱备。柳莎莎连夜缝了一个小布袋,打车火速地赶到了陶菲所在的医院。 ”你可算来了!重症病房的那个老大爷快不行了,你晚来一步将死之诅就做不成了。你在我办公室好好呆着,我先去重症病房。“ 陶菲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柳莎莎在值班室里坐立不安,心里乱得很。最后,她决定不在这儿傻坐着,出去看看。 门外很热闹,通往重症病房的走廊里一片嘈杂,医生和护士都在抢救垂危的老人。从他们细碎的言语里可以听出,老人的希望不大。 就在这个时候,柳莎莎突然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是那个右边重症病房的小女孩。 小女孩眼睛黑得像深井,红色的衣服下面露出苍白的小手。她对着柳莎莎微微一笑,从嘴角流下一缕血丝。 柳莎莎吓得”嗷“地叫了一声,急忙躲进值班室,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隔着门板,她听到一阵脚步声逼近,更是吓得牙齿都在打战。 这时,门外传来陶菲的声音:”那个老大爷走了,你的将死之诅完成了。“ 次日一整天,柳莎莎都在着意观察韩雪的变化。 白天一切正常。到了晚上,韩雪正在洗手间里卸妆时,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对着镜子,用长长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脸。接着,她开始用长指甲撕自己的衣服,一边撕一边叫:”有鬼摸我,有鬼摸我l“韩雪说有一个鬼正不断地摸她,她必须撕碎自己的外套,摆脱鬼的双手。 韩雪疯得越来越厉害,渐渐地皮肤被抓得鲜血淋淋。其他同学被惊动了,但谁也不敢上前。大家眼睁睁地看着韩雪怪叫着、乱舞着,像一团红云。 ”韩雪到底怎么了?根本就没有鬼啊!“大家乱纷纷地议论着,胆子小的女生已经吓得哭了起来。 最淡定的就是柳莎莎,因为她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看到韩雪这个样子,她内心深处涌起了报复的快感。 就在这个时候,柳莎莎突然在疯狂的韩雪身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红衣小女孩,重症病房里出现的红衣小女孩。 ...
“将士们,杀啊,为了我们的国家和百姓能够过上和平安定的生活,我们誓死拼搏。”骑在黑色战马上的纳兰逸用尽全力鼓舞着士兵,来面对接下来的一场生死恶战。“杀,杀。”战士们各个睁着血红的眼睛,额头青筋暴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吼叫声响彻云霄,显得尤为悲壮。 面对敌兵十万,他心里清楚地很,单凭自己的两万骑兵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战胜敌手。 “咚咚咚”双方交战的鼓声响起,随着主帅的一声号令,所有将士开始冲锋陷阵。“乒乒乓乓”战场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天空中的云似乎都被这样的惨景吓得变了色,乌云密布,黑云压顶,漫天的黄沙搅得这场战役看起来更加的诡异。 纳兰逸骑在战马上,犹如刀切豆腐一般的狠狠的砍下去,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脸都是。杀红了眼的他带着士兵往敌军内部冲锋,或许士兵被他所感染,拿出了千百倍的勇气和毅力,各个都能以一敌十,以一当百,慢慢的竟然杀的敌人节节败退。看到情形大好,纳兰逸并没有想着带士兵们突围然后逃跑,而是选择继续乘胜追击。 不过,毕竟是人,总会有体力不支的那一刻。敌兵虽然败得一塌糊涂,但是纳兰逸的军队的士兵也已经所剩无几,他自己的大腿还被划了一刀,鲜血咕咚咕咚往外冒。风还在嘶嘶的吼叫,敌兵损失惨重,没占到一点好处,不得已鸣金收兵,退出了占据多时的镶元城。纳兰逸带着为数不多的士兵回到了驻扎的军营,派人回京禀报胜利的消息。 圣上龙颜大悦,夸他战绩彪炳,封他为风云大将军,赏赐更是不计其数。这场战役后,所有百姓对他无不称颂,人人对他敬仰,甚至称他为战神。 等身体有所好转,他上朝向陛下谢绝了一切的好意。皇帝很是疑惑,他不解的问:“爱卿立下如此赫赫战功,这些赏赐本该是你所得,为何不肯受封?莫不是嫌弃朕赏赐的少了?”他惶恐,连连磕头说:“陛下,并非如此。这场战役的胜利并非是我个人的功劳,当日我军两万与敌军十万交锋,若不是我军那些赤胆忠心的将士,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誓死拼搏,恐怕我们全部战败身亡,不可能还活着并且接受陛下的赏赐。他们的尸骨还在沙场无人问津,臣不要封赏,只希望和我的将士们一起把他们安葬好,让他们入土为安。另外,陛下,请给那些死去的将士们的家人一些补偿吧,让他们也得到一些安慰。如此,臣心里才能安!死去的战士也会灵魂安息了。”皇帝听完,眼眶湿润,连连点头说:“好,国家有此般的栋梁,是我们国家的大幸。就按你说的做。不过,封你为风云将军你不必推辞,只有你配!”“谢陛下!”他恭敬的跪拜。 当纳兰逸带领着大家为死去的战士安葬后,他一身白衣面对一个个冢长长的磕了一个响头,大声说:“战士们,辛苦了,从此在这里好好安息吧!我会继续替你们守卫着国家,和你们爱护的百姓。”烈士们坟前的白帆呼呼的抖动着,好像在说:“我们相信你!” 不久,朝廷又再次接来战报,说敌军再次来犯,此次派出的是精锐部队,气势汹汹。纳兰逸请命,希望再次出征,皇上准许。 他率领着部队日夜兼程的赶往前线,粮草先行一步。不料敌军诡诈,竟然趁其不备攻其不意,火烧粮草。纳兰逸的军队到了前线的时候,后面的粮草还有一天才能送到,将士们人心惶惶。没想到敌军此时上前呐喊叫板,甚至强行进攻。纳兰逸的军队早已饿的四肢无力,根本就不是对手。瞧着形式绝对的全军覆没。 突然天地间飘起了白茫茫的大雾,接着震耳欲聋的喊打喊杀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手拿大刀,各个恶狠狠的砍杀敌军,敌军企图用刀去躲闪,熟料竟然扑了个空。天啊,他们竟然是透明的,那些将士们拿着刀在敌军的身体里穿梭,手起刀落,血流成河,敌军毫无招架之力。 “他们使了妖法,快撤快撤。”敌军主帅发现不妙,赶紧撤退。可是那些透明的将士行动如闪电般快速,哪里让他们有逃跑的机会。只一会,沙场上的敌军全部死光。 纳兰逸和将士们惊得目瞪口呆,直到敌人全部死了,才有人喊:“他们是死去的将士,就是我们掩埋了两万将士,为什么白雾中出现这些将士们,他们是?”纳兰逸对将士们跪下,战场的将士们齐齐对着他们跪下。他说:“谢谢你们,你们都已死去,却还能够在危急时刻关心我们,保护我们,守卫我们的国家。你们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将士。向你们致敬。” 大雾渐渐散去,白雾中的将士也慢慢的消失不见。太阳出来了,纳兰逸和将士们的粮草也已运来。他面对着敌军的千千万万的尸骨,说:“将士们,这次我们是捡回了一条性命,可是我们不能存着侥幸的心理打战。以后,我希望一起努力,练兵,学习作战,变得更加优秀,使我们的国家永远的繁荣富强,让那些死去的将士真正的安息吧!” 阳光越来越大,越来越暖,照耀着这个逐渐强大的国家,越来越幸福的子民。 ...
她是个至阴的女子,据说能看得见鬼魂。她对一切有关灵异的东西感兴趣,把自己的小屋叫做盘丝洞。 他是个纯阳的男人,阳气很盛,据说他一走近某个被鬼上身的人,那鬼马上就消匿了。他不信鬼,常常拿那些灵异的东西来开玩笑。 她和他相识在网上,很深的夜里,他拿鬼魂吓她,她怕,打字的手指发抖,但不敢下线,因为那样会落入一片静寂与黑暗中,情况更糟。 她一个信息又一个信息地乞求,他不自禁地咧着嘴笑。然后开始发一些轻松地笑话,为了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可以在下网后安静地睡着。 刚开始他们只是在网上字聊,后来她打电话给他,在深夜。 她的声音没有一点硬度地一味懒洋洋地柔软着,在那样的寂静与黑暗的夜里,常常引起他心理及生理上一丝丝骚动。 她孤身在南方的一个城市漂着,在那个冷漠与浮躁的环境里,不交任何朋友,只是把心事说给远方这个无关她生活也没有可能介如她生活人听,渐渐地竟变成一种依赖或者说一种习惯了。 南方这个城市的开放与混乱造就她在网上的放肆与张狂,常常随着自己的性子嘻怒笑骂,张牙舞爪着。 而他,和他所在城市的面孔保持一致,一本正经或者道貌岸然着。 道貌岸然是她形容他的话,总之他有点跟不上她的节拍,有时候她烦了,懒得理他,就看着他发来一条条的信息,不回,那个QQ的小头像就在她电脑的右下方跳动着,自己去那个常常转转的论坛油滑老道地灌水,发一些肉麻兮兮的贴子。 然而她本质上的传统与他的根性是接近的,所以最终她认为最可信任的网友还是他。 她常常莫名其妙地对他说今晚陪我肉麻一下,然后看着他吃力地发一些无关痛痒的句子过来,便开心地笑,原来男人还有这么笨的。而她不知道,自己正在喜欢上他的这份笨拙憨厚,渐渐地离不开他。 而他不自觉地欣喜她的麻烦与不讲理,费尽心机却又饶有兴味地迎合她。 很自然,两人相爱了。虽然他们都不承认。 有一段时间,她忽然消失了。 QQ上那个红头发的小像再也没有亮过,共去的论坛也没有她的影子。他莫名其妙地有些急躁,后悔自己应该向她要电话的。 于是他一直等,希望却越来越渺茫。 有一天他无意间打开那个久已不用的信箱,发现里面有一堆未读邮件,那是他在论坛登记的邮箱,为公众所见,多是一些垃圾邮件,便看也没看就删除了,而要清空废纸篓时,猛然发现一个邮箱地址竟是:qiannvyouhun@xxx.com 倩女幽魂是她在网上的昵称。 邮件说她要到这个一本正经的城市来看他,乘公共汽车,差不多要三十个小时才到。她知道他的地址,所以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喜欢玩这种游戏,所以到时不会给他电话。他看着就哑然失笑了。一颗心要放下来的轻松感觉,但这时他无意中看到了发信日期:1May2003 00:33:30.心又沉到了谷底,那是五一发来的信,而现在已是六月了。 发信的日期刚好是她在网上消失的时间,之后再也没有上来过,没有给过他电话,没有任何迅息,不觉间已有一月余了,这对一个网虫来说是不正常的,上网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除非有特殊的原因,她才会离开网络,莫非她,出事了? 那些天他莫名的骄躁,对周围的一切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父亲说造什么孽呀,你妈那样,你又这样。那时候他才注意到母亲脸上总是苍白着,惊恐着。看得出她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神情间总停留着异样的紧张与惶恐。 母亲说总是在深夜看见一个长发的女子在房间里或房间外飘动,有时候攸忽间就不见了,有时候却慢慢地踯躅,无限心事的样子。刚开始以为是幻觉,后来却能听到她发出的飘渺声音。才确定那是女鬼了。母亲说她总是在窗外叫说:开门啊开门啊。声音凄楚地美,让人心动心疼,忍不住去为她开门,想来是要勾魂呢。 巫婆麻大姑绕着房子一通转悠,最后在楼后那棵古槐下的水池边停住了,说水是至阴之物,而加上古槐的长久的阴凉,这个池容易生怨气,宜于鬼魂的生存。要驱鬼,就要填池。而要彻底杀死鬼,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则须在填池之余,周围燃起大火,让她逃不出去。 池子不大,于是很快周围便布上了树枝,洒上汽油,只等天黑下来的时候点火了。两辆卡车装了泥沙,周围的邻居有点好奇有点激动地蓄势待发。 母亲不敢去,留在屋里却又害怕,父亲便让他留下来陪着。 晚八点,从后窗看去,外面已是一片火光,像一个圆圆的圈,微风中在槐树下左右摇摆着,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些心绪不宁,好像将要失去某样很重要的东西。 火光越烧越大,池子越填越小。 一直安静着的母亲忽然抽搐起来,轻轻地哼叫:“开门啊开门啊……” 他诧异地望着母亲,摇晃着她,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 “开门啊开门啊……”母亲声音低下来,柔和下来,目光迷离着有点痴痴的。 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整个人骇然地清醒了:深沉的夜,他的电话铃铃地响,一下子兴奋起来,拿起话筒,那头是一个柔和的懒洋洋的女声,她叫他“笨笨啊笨笨啊……”对,就是她,倩女幽魂,那个他眼里最重心头最疼的女子。 母亲听到的那个鬼声说的不是“开门啊”而是“笨笨啊”,他潜意识里觉得和倩女幽魂有关系,下意识地跑出去,踢开了池边的燃烧着的树枝,池子差不多已经填平,麻大姑看着他有点惋惜地说这么一捣乱,说不定那女鬼还活着呢,会继续兴风做乱。 而他一下子脆倒在池边,心前所未有地痛着,倩女幽魂,究竟怎么了,她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些都和她有关吗。 父亲没有怪他,只是认为工作压力太大,把他弄得有点神经错乱,便心疼地拉他起来回去。 屋内昏黄的灯下,母亲不停在翻一堆旧报纸,不说话,动作有点怪异,在他和父亲回来的时候才猛地停下来,极累似地伏在桌上睡了。 母亲手边摊开的旧报纸上,是一则车祸新闻,他瞥了一眼,目光就无法移开了:车是从深圳驶往郑州的长途客车,在湖北境内的高速公路上与前车相撞,车毁人残,一人死亡,法医确认死者女性,二十三四岁左右。车祸发生日期为:2003年5月2日。 他的头部像被重物击中,嗡地一下失去知觉了。 他确信,那个女子,就是他的倩女幽魂,那个笑起来一发而不可收,说起话来嗲嗲地肉麻着的女子,那个给他安慰逗他开心也嘲笑他挖苦他狠啐他的女子,那个让他心跳让他牵挂让他欣喜让他哭笑不得让他不知所措的女子。 彼此开始放不下时,她来看他,却死了。 麻大姑逼仄阴暗发着腐霉气息的小屋里,他认真地看着麻姑上香请鬼,那脸上堆起的皱纹刀刻般让人从心底里泛冷。许久,麻大姑停下动作,对他说:“你身上阳气太重,她根本就近不了你的身,近一次受创一次,但她又忍不住去看你,你见不到她,但是你母亲却能。她就是你所说的女子吧,不然没有哪个鬼会拿自己的精气开玩笑,要知道和你这种纯阳之体的人相碰很伤精气的,而损失气就像我们人骨折或者软组织损伤一样是很痛也很难恢复的。” 他心里地痛楚越来越激烈,问:“我怎样才可以见到他?” “你没有办法见到她,她在上次焚木填池时更受到大创,已经气息奄奄了,根本就靠近不了你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难道削减我的阳气也不可以?”他无限焦灼。 “本来可以,如果她是一般的女鬼,那等你破了纯阳之体,倒是可以见上一面的。但问题是她已经很弱了,连一般的人都近不得的。除非……” “除非什么?”他眼里瞬时燃起希望,看麻大姑犹豫,便急急地摇晃她,眼神里已满是乞求了。 “只有一个办法,阳气是元神所致,所以你要见她必要元神离开,而元神离开的唯一办法对于人来说就是寻死,但寻死之后能不能救活就不知道了,我不会救人,那是医生的事儿。所以孩子,还是放弃了吧” 他沉默了,没有一句话,缓缓地转过身走出去。 当晚,人民医院病房的走廊里,一个满脸刀刻般皱纹的老太太双手合十地念叼着什么,似乎她是在为生病的亲人祈祷,只有某些病重的女人路过才可以看到她旁边立着一个长发的女子,也是苍白无血色地羸弱着,而且还少了一点点烟火气的样子,神情凄楚。 而病房内,他挂着点滴输着氧,已然失去知觉了。 女子衣袂飘飘地进来,在床前跪下,轻轻地叫:“笨笨啊笨笨啊……”然后有两颗晶莹的泪落下,停留在他的脸上。 午夜,他拔掉身上的管子站起身来,急急向外走去,守在门外的麻姑惊叫,护士们赶过来拉他,而他一副失去知觉的样子,梦游一样前行。 诈尸了!到第二天这消息才传出,因为医生在他倒在医院外花圃前把他抬回来时,才发现他早已断气多时了。 但是父母都不同意医生的说法,因为他有心跳,他还活着。 于是,他仍然住在医院里,没有呼吸,却偶尔会站起来会走动。 医院把这当成医学难题研究,对外极力封锁着消息,可人们之间还是流传着,他是僵尸地话题。 麻大姑在她的小屋子里昼夜不停地忙碌着,有时候她会很不安地留下两行浑浊的老泪,她求神祷告施法,总是累得精疲力竭,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除了她自己,她把他的元神弄丢了,她觉得对不起他。 半个月后,他奇迹般复活了,与以前的不同在于原来他大大咧咧,现在却文文静静了;原来阳刚,现在却有些阴柔了;对父母更孝顺,与周围人相处更融洽了;他不再像从前一样见到女子就拘谨心跳,却也拒绝任何人的上门提亲,介绍对象什么的。 没有人怀疑什么,只有麻大姑见到他的时候,吃惊是倒退着:“你们,你们怎么?……” 他笑了笑,对麻大姑说:“对,我们合二为一了,她是我的灵魂,我是她的身体。” 麻大姑凝眉透过他的躯体看去,依稀还有那个长发女子的影子,她对麻大姑微微地笑,用一种柔软飘渺的声音说:“麻姑姑,对不起,那元神不是你弄丢的,是他自己不肯收留而已,他不肯放我走,我一离开,他就追我,结果吓到很多人。我心里本就过意不去,再之元神回不到体内生命在半月消逝,我只好答应做了他的灵魂,我爱他,不想他死,也不忍他的父母受苦。” 麻姑无奈地笑了,僵尸爱上鬼,这段姻缘是她促成的,但她迷惑着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对还是不对。 其实她不知道,这不是她的原因,是爱,只有爱才具备这种力量 ...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我在实习时被分配到C市郊区医院,但工作地点却是太平间,工作内容就是把送来的尸体放到停尸柜里冷冻起来。这样的工作虽然轻松,但做起来总是心里发毛,恐怕有一天有什么诡异的事情降临到自己身上。 还好,有一个老员工很照顾我。他见我每次工作时都脸色苍白,就接下我的这份工作,我只需要将尸体推到停尸间就好。可是有一件事让我很纳闷——这名老员工至少有60岁了,人也又瘦又小,可是就算一次来了两三具尸体,他也是一个人把它们搬进去,从来没听过他喊重,也没让我帮过忙。原因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舒舒服服地过完我的实习期。 不过,我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老人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注意到他特别喜欢喝酒,尤其喜欢喝着高梁酒配一些奇特的野味!高梁酒很贵,这钱我出不起,可是烹饪、抓野味我倒是在行。死人不是天天有,日子闲得发慌,医院附近又是一大片山林,因此我有事没事就去捕抓一些鸟鼠虫蛇来孝敬他老人家! 有一次我发现了一个老鼠窝,大老鼠跑掉了。里面剩下十几只刚出生的眼睛都还没睁开的无毛幼鼠。我赶紧通知老人,他一听就兴高采烈地跑来了,手里还拎了一瓶特级高梁酒!他二话不说捏住一只老鼠的尾巴,举得高高的就往嘴里塞,放入嘴里后还呷了一口高梁酒。只见他喉头咕噜咕噜上下移动,将老鼠生吞下肚时还能听见“吱”的一声惨叫。看着他脸上那副陶醉的模样,我急忙问他老鼠吞下肚是什么滋味。他跟我说很好吃,味道跟鲔鱼差不多,只是那老鼠吞下肚时还没死透,还会在肚子里抓几下,痒痒的实在舒服…… 就这样过了半年,我跟老人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时间很快到了冬季…… 这天天气有点儿冷,老人拿来了酒肉,我也准备了一些蔬菜,两个人就在寝室里边喝酒边吃火锅…… “胡扯,胡扯!”老人气得哇哇大叫。 我顺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原来电视上正演着道士与僵尸的电影。只见那道士举起桃木剑乱挥,贴着符的僵尸就开始攻击坏人。我心里纳闷,这有什么大惊小怪?还不是电影里老掉牙的桥段? 可是老人却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我跟你说,电视上的都是假的!哪儿有人贴几张符木剑胡乱挥一挥,僵尸就听他的?胡扯!” “是啊!”我点点头,眼看老人的话匣子打开了,不知他又要唠叨多久。 老人继续说着:“这赶僵尸的方法,我早就见识过!我们那边有一个湘西人,平时他和我有说有笑,但是他对扛死人的活儿特别有兴趣……后来,他临死之前将赶僵尸的方法教给了我……” “教给你?”我狐疑地说。看着老人脸上严肃的表情,我却不敢说什么。在这科学发达的时代,神鬼之说早就被证实是子虚乌有的无稽之淡,怎么可能会有操纵死尸的法术? “你不信?” “嗯!” 老人笑笑:“早知道你会这样说!很好,跟我来。” 老人说完就往寝室门外走,我马上跟了出去。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了太平间,这里冷飕飕的,像是有阵阴风在室内徘徊,温度比室外还低。我拉紧身上的大衣。 老人毫不理会我,拉开了一个停尸柜,里面是一具苍白的死尸。虽然我知道现在是科学时代,但是我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以前看过的荒野传说。要是真的有僵尸怎么办?我哆嗦起来,心里开始发毛。 老人朝死尸的四肢摸了几下,隐约问,我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手上跑了出去。老人缓缓走到我的身旁,只见他面带微笑轻轻叫了一声:“起——” “啊——” 我一声大叫,就要冲出门外!但是老人却早已预料到,紧紧拉住了我。 “别怕,只不过是死人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只不过是死人而已?”我心里呐喊着,却不敢说出口。死人是没什么可怕的,我来这家医院之后也见多了。可是一个突然坐起、好像还会对我笑的死人,你说可不可怕? “别怕,它听我的话。”老人说完,又下了好几个指令,“下……转……跳……” 果然,那个死尸按老人的指令一五一十地照做。可是我内心充满了恐惧,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欣赏僵尸的“表演”。 ...
有些事情不知道,所以就想办法知道;有些事情已经知道,却还不如不知道;有些事情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早晚都会知道;有些事情不说出来,那么你永远都不知道。 这是一个大晴天,火辣辣的太阳在当空挂着,灼热的空气里连一丝风都没有。街上除了飞驰而过的汽车外,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我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翻报纸,这可是邮递员顶着烈日辛辛苦苦送来的哦。不过报纸上并没有什么太重要的消息,除了某领导去某地进行视察,就是某大国要对某小国动武,要不然就是哪儿又出现了飞机打滚儿、火车亲嘴儿、轮船沉底儿的倒霉事儿。 然而,就在我想静下心来看一篇报道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打开门,一个小伙子站在外面。这个人的身材和我相当,脸型不胖不瘦,一副黑边眼镜骑在鼻梁上,由于天气太热,还一个劲儿用手里的纸巾擦汗。这个人是我的好朋友,他的名字比较有趣,与八仙中的蓝采和同姓,与珠宝中的红宝石同名。我们还有个共同爱好,那就是喜欢探索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赶忙侧身把蓝宝石请进屋,只见他直奔冰箱而去,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猛灌了几口,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我和蓝宝石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以至于他可以把我家当成自己家里一样。不过我也很清楚,以他的性格和为人,到我家里绝不是因为偶然路过,肯定是有事情才特地来找我。 “武皎星,你还记得易老伯么?”蓝宝石问我。 “易老伯?有印象。”我回答。 在印象中,我从未和易老伯见过面,只是听蓝宝石说过有关他的事儿。易老伯是个性格孤僻的人,偏偏还是个独身主义者,他的古怪脾气使他只有几个朋友,其中就包括喜欢探索神秘事物的蓝宝石。这是因为易老伯有收藏的爱好,而且收藏的全部是异灵物品,比如传说中可以降妖除魔的桃木剑,或者是经过法师开光后的护身符等等。可惜他收藏的这些东西没有一样可以灵验的。 “他最近怎么样?”我问。 “死了。”蓝宝石的回答很简单,同时也让我感到很震惊。我想,蓝宝石这次来找我,八成和易老伯的死有很大关系,所以我就追问了下去。蓝宝石很快就猜出我的意思,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据蓝宝石所说,易老伯前天死于一场车祸。可惜肇事者当场逃逸,一直逍遥法外。在处理后事的时候,蓝宝石发现了易老伯的收藏笔记,那里面详细记载了各种异灵物品的名称、来源、作用等等。但是在最后的一笔记录里,只写道购买了一块可能藏有玄机的琥珀。至于藏有什么玄机,笔记里没有说明。这琥珀在易老伯的收藏品中,成了既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的物品。因为蓝宝石非常想知道琥珀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所以就把它收了起来。 如果事情仅仅是这样,蓝宝石并不需要来找我,因为他完全可以自己去研究的,况且也不急需知道结果。之所以我能够听他说这件事,原因全在一个飞贼的身上。这个飞贼到底是什么身份,那是警方的事情。不过我一直不叫他小偷,是因为他的身手极好,能够趁夜从窗户摸进易老伯的房间。(易老伯可是住在八层楼上啊!)昨天晚上,蓝宝石和几个朋友整理完易老伯的东西就回家了。没想到半夜里,易老伯的屋子被飞贼给翻了个底朝天。不过说来也奇怪,现金、存折、珠宝等值钱的东西并没有被偷走,实际上,易老伯屋里所有的物品一样都没有少。这种情况下,警方也只好先做了个备案,然后让居委会提醒各家各户注意安全。至于破案,他们当然不会透露半点消息。 那么飞贼到底来找什么呢?我想,既然什么都没少,那么要找的东西当时并不在易老伯的家里。虽然我不清楚他想偷什么,但有一样符合条件的东西我是知道的,就是那块神秘的琥珀,因为昨天它恰恰被蓝宝石拿回去研究了。 实际上,蓝宝石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自从早上报案后,他一直呆在派出所里解释他的猜测。但是警方对这块琥珀并不感兴趣,他们需要的不是猜测而是证据。当然,他们对于蓝宝石的积极态度还是大为表扬。然而,蓝宝石对这块琥珀的兴趣非常浓厚,所以才会顶着炎炎的烈日,从派出所直奔到我这里。 说到这,只见蓝宝石一仰脖,又灌了几口矿泉水,然后从兜里掏出巴掌大的盒子。那块神秘的琥珀就躺在里面。 琥珀很硬,微黄色而且半透明,里面似乎还嵌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只蜘蛛。 “不错,非常精致。”我一边看一边说,“不过从外表看来,除了比一般琥珀的透明度差一些之外,看不出其他问题。这样吧,我有个朋友叫万炳迢,他正在攻读考古学硕士,对于地质方面的问题也有一定的研究,我们可以找他帮忙。” 我拿起电话很快就和万炳迢取得了联系,不过他正在实验室里。因为上周三在城北发现了一座古墓,万炳迢的导师负责鉴别墓主人的身份,他也顺其自然地加入到了考古工作组里。目前工作进程比较顺利,所以他的心情非常舒畅,随时都欢迎我们过去。 蓝宝石听后立刻来了精神,看着他那按奈不住的样子,我只好又从冰箱里拎出两瓶矿泉水,带着他奔往万炳迢的实验室。 天上终于看见片云彩,可太阳还是那么毒。我和蓝宝石是两个大小伙子,自然不能像小姑娘那样打着旱伞在街上逛,所以不惜绕远也要选择有阴凉的地方走。但是在这一路上,我的心里并不安宁。这是因为我不经意间的一个回头,却看见一个黑影迅速逃离了我的视线,其速度之快,令人乍舌。此后,我觉得黑影一直在跟着我们,但是他的身法太敏捷了,每当我回头时,已经不见踪影。这会不会是错觉?应该不会。一来是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二来是我此前没有什么心理压力,那又何来风声鹤唳呢?所以我告诉蓝宝石,有人在跟踪。 被人跟踪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要摆脱的办法也有很多,只不过基本上都需要因地制宜。我们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是乘其不备,一头钻进公交车,然后再多换几趟。虽然没能看清跟踪者是谁,但是我确信尾巴已经甩掉了,至少心里要踏实些。 就这样折腾了一阵子,我们才到了万炳迢那里。 说来你可能不信,万炳迢的实验室居然在地下室里,不仅仅是他的实验室,整个考古工作组的办公地点全在地底下,露出地表的只是一层象征性的平房。难道他们掘坟墓不过瘾,把工作地点也搬到地底下了? 万炳迢显然是看出我的疑惑,告诉我这里的地价非常便宜,节省下来的资金可以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凑巧的是附近又发现了一座古墓,这回研究起来更方便了。 我耸耸肩,笑了笑,把蓝宝石向他介绍了一番,然后把琥珀交给他,静静地等待结果。 万炳迢办事很认真,所以他在*作间检测琥珀的时候不希望我们打扰。蓝宝石为了这件事情也耗费了不少精力,趁这会儿有空闲时间,他赶紧歪在座椅上打盹儿。我则显得比较无聊,但又不好意思在这里到处乱闯,只好顺手抄起办公桌上的一份报告看起来。 这份报告是关于那座古墓的,墓主人是北宋时期一个喜欢云游四海的法师,随着出土的还有他的法器以及《降妖除魔记事》。不过《降妖除魔记事》是用梵文写的,不仅有点残缺不全,而且还没来得及翻译。至于那些类似法器的文物,在古墓刚被发现的时候,竟然有几样被当场抢跑了,十分可惜。接下来是一大堆证明墓主人是法师的材料,有的理论性极强,我也看不大明白。 就在我看得有些入神的时候,忽然间闻到一股淡雅的清香。我抬头一看,屋子里又多了一个人。 这是个女孩,看上去二十出头,乌黑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垂过肩膀,还有几丝轻拂在脸上,看起来让人感觉更加妩媚动人。那股淡雅的清香自然是从她的身上发出来的。 她打量了我一下,问道:“记者?”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公安?”她又问。 我仍然微笑着摇头。 这时,她也给我一个微笑,然后说:“对不起,这里是办公地点,如果找人可以在会议室等侯。” 我说我是万炳迢的好朋友,为了一块琥珀来找他帮忙,并把事情简要地告诉了她。说完,我又指了指实验室的*作间,示意万炳迢就在里面。 她又笑了一下,说:“哦,是这样埃其实我们这里也没有那么严格,只不过前两天有个陌生人混进来,到处乱翻,现在大家都提高警惕了。” 说完,她便走进万炳迢的*作间。我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因为万炳迢一向不喜欢在研究的时候受人打扰的。然而更想不到的是*作间里还不时传出他们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和轻声欢笑。刚才那个女孩大概是万炳迢的女朋友吧,至少他对人家女孩子肯定有那种意思。唉,万炳迢现在算是有异性没人性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他和我说过,“系里学生八十人,男生占了七十六”。现如今他是过上幸福生活了,我和蓝宝石却还在和尚庙里住着。 不一会儿,万炳迢和那个女孩一起出来了。我赶忙推了推蓝宝石,他开始搓揉自己睡意朦胧的眼睛。 万炳迢并没有说检测琥珀的结果,而是向我们介绍那个女孩。她叫艾达,其父亲是万炳迢的导师。不过艾达对于考古并不在行,她是学习语言的。据万炳迢所说,她不仅精通许多国家的语言,而且还是跆拳道黑带,这次主要是来帮助翻译一下残缺不全的《降妖除魔记事》。我没有想到艾达会有如此神通的本领,心里不禁暗暗佩服。 蓝宝石显然更急于知道有关琥珀的事情,所以在万炳迢介绍艾达的时候,不断地用眼神暗示。我只好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着急。因为我很了解万炳迢的性格,他有意避开琥珀的话题并不是想卖关子,而是在检测方面遇到了难题。但是他的虚荣心很强,大概不愿意在自己的女友面前丢面子,所以才故意扯开话题。 结果不出我所料,几番客套话说完之后,艾达去办别的事情了。万炳迢关上实验室的门,脸色沉重了许多。 “这东西确实有点古怪。”万炳迢说,“你们应该知道,琥珀是古代树脂化石。可是经过检测,它的碳、氢、氧的分子比例并不符合琥珀的化学式。起先,我以为它是现代合成的仿制品,后来发现这也讲不通。从化学式中分析,它起码也有近千年的历史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现在还不好下结论,只好暂时还叫它琥珀。不过,没准儿它会值很多钱。当然,如果再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多查些资料,会有更多的发现。” 想不到万炳迢检测了半天只得到这个结果,我们不免有点失望。易老伯收藏它并不是为了钱,那个飞贼偷东西也不是为了钱,可惜我们现在除了知道它可能会值钱以外,什么秘密也没有找到。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好在万炳迢愿意继续帮忙,但愿能有新的发现。蓝宝石自然不甘心,他给万炳迢留下了自己的电话,想在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夜晚,天色却并不黑暗,月光皎洁,还有几颗闪烁的星星。 我躺在地毯上,不断琢磨着那块神秘的琥珀、那个奇怪的飞贼和白天跟踪我的黑影。琥珀是易老伯从古玩市场上买的,明天去那里看看,也许能有什么线索。至于跟踪我的黑影,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还是小心为妙。 我在思索中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叫醒我的是楼下女孩的惊声尖叫。声音是女孩从卧室里发出来的,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叫声之尖,令人听后毛骨悚然。我顿时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从地毯上翻了起来,跑到阳台上看个究竟。 一个黑影正顺着楼下女孩卧室的窗户往上爬,很快就要摸到我的卧室窗台了。女孩的一声惊呼让他不知所措,动作一下僵在了那里。 我站在阳台上,刚好在他的斜上方。他转过头看我,一张惨白的脸也让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张脸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毫无血色,但是那双眼睛却放出煞人的凶光。我们这样对峙了大约十几秒钟,他僵在那里,我也一动不动。公寓里有几户人家陆续亮出了灯光,这使我醒悟到他还扒在高楼的墙壁上,而我则站在自家的阳台里,我与这个飞贼近在咫尺,却根本抓不到他。 大概是那个女孩的叫声太耸人了,其他居民竟然都不敢出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顺着排水管道滑下去,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我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计划。原本上午打算去古玩市场,现在只好在派出所里度过了。据楼下的女孩讲,她晚上睡觉之前没有拉窗帘,半夜醒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一个黑影从她的窗前往上爬。她当时被吓坏了,那声尖叫就是证明,然后她蜷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就这样,我成了当晚在公寓里唯一看见飞贼面目的人。 派出所的刘警官是个很和善的人,这一上午我就是和他在影画室度过的。我们一点一点地拼凑那个飞贼的面目,不论我提出多么苛刻的修改要求,他都笑眯眯地欣然接受。 画像终于拼出来了,刘警官的脸色却变得非常严肃。 “怎么是他?”他一边看着画像一边自言自语。 “惯犯?”我问。 “也不能这么说。”刘警官抹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说:“上周三在城北发现了一座古墓,在考古工作组到来之前,他把一些文物给抢跑了。此后有人举报他在古玩市场倒卖文物,我们根据线索找到了他的住处,结果他却失踪了。那些被盗走的文物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被打开火漆封印的瓶子。再后来,他竟然混到考古工作组的实验室里盗窃,不过没有得手。接下来,就是你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了。” “这还不是惯犯?我看他手脚很麻利。”我说,“还有,昨天跟踪我的人可能也是他。” “问题就在这里。”刘警官继续说,“据他的邻居反应,这个人以前笨手笨脚的,蹬梯子爬高一类的事情根本做不来。怎么突然变得……”刘警官不再言语,只是说如果有情况,要及时向警方汇报。 从派出所出来,我直接去了古玩市常可惜那里并没有神秘琥珀的线索,转悠了一阵,我只能打道回府。 也不知道万炳迢那里研究得怎么样了,现在只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那里。我知道易老伯的异灵收藏品虽然很多,但是没有一样是灵验的,也许这块琥珀也……。可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离奇了,易老伯屋里的飞贼、路上跟踪我的黑影、琥珀怪异的成分、盗窃文物的罪犯,这期间或许存在着某种联系。 ...
张家庄,一个地处偏僻的小山村,交通闭塞,全村子加起来不过百十来口人。就这么一个不大点的地方出过的邪乎事儿可真不少。 今天讲一个姜老太太的故事,这个姜老太太就住在我家前院,论着辈分我还得叫她表奶奶,这个老太太有点微胖,心肠很好很随和,乡里乡亲的也都爱跟她唠家常。 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傍晚放学就会看到村子里一帮小媳妇们围着姜老太太叽叽喳喳的,这其中就包括我的老娘。一群妇女一边摘着手里的韭菜、豆角,一边让姜老太太讲那些她经历的邪乎事儿。 姜老太太似乎有点本事,会给孩子们收魂。比如谁家孩子吓着了,高烧不退,昏睡不醒。抱到镇上的卫生所里,医生们看不好的。家里人就会给抱到姜老太太家,让老太太给收收魂,第二天这孩子准保就好了。 我小的时候,也让老太太给收过魂,依稀还记得当时的过程。姜老太太先是洗手净面,然后伸手在孩子的头上抚摸着,同时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念的是什么,大概10分钟,收魂仪式就结束了。我后来问过,老太太说咒语不能告诉别人,告诉别人以后,她以后收魂就不灵了。 今天说的不是姜老太太收魂的故事,而是姜老太太她自己撞鬼的真事。 那是一个夏天,明月高悬,繁星闪烁。那个时候,村子里还没有路灯的,基本上夜间出行,都是靠着手电。更不用提什么夜生活了,家家户户一到9点多,就都关灯睡觉了。 大概也就是晚上10点多,我被前院的叫喊声惊醒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姜老太太在声嘶力竭的喊着。我爸爸妈妈也都被惊醒了。后来我爸爸告诉我,他的第一反应是认为前院来贼了。来不及多想,我爸爸穿好衣服,拿起院子里的铁锹就奔着前院跑去了。 我妈妈一边搂着我,一边着急的向窗外看着。没过多大会功夫,我爸爸拿着铁锹又回来了。一进屋就说:“姜老太太怕是中邪了,不让人靠近,谁也不认识了。”我妈妈露出一脸惊恐之色,我则好奇的问道:“什么是中邪啊?”我爸爸也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让我们赶紧穿上衣服去前院,给增加点阳气。那个年代,说实话,乡亲有难,都会帮一把的。不像现在似的,老死不相往来。 等我和我爸妈进了前院的屋子,只见前院已经来了不少人。多是年轻的大小伙子,也有几个胆子大的妇女。我表爷爷一脸愁容的说道:“谁知道她得罪哪个死鬼了,出去上个厕所,回来就发疯了。对我又咬又打的。”说完抬起来他被咬伤的手臂。 我偷偷的看向姜老太太,这个时候的姜老太太可能是感觉到屋子里人多,阳气足。自己缩在炕上的墙角里,嘴里发出瘆人的声音,一脸怒视的看着众人。整个五官似乎扭曲着,不见了往日的那份笑呵呵的容貌。在姜老太太的背上,我仿佛还看到一个淡淡的白色影子,就那么爬在姜老天太背上。 一个胆子大的小伙子,走近炕边问道:“怎么地?三奶奶,这是出去受风了吧,冻坏了。来躺好了,盖上被子,睡一觉就好了。”说完,伸手就要去拽炕上的被子,只见那姜老太太猛地一扑,就把那小伙子扑倒在炕上,张嘴就咬在了小伙子的大腿上。 众人惊呼,几个妇女愣是给吓哭了。好几个男的赶忙把小伙子硬生生的夺了回来。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疼的小伙子眼泪都出来了。也就是这一扑,我竟然看清楚了姜老太太背后的那个人影,竟然是村子里前几天死去的张老四,这个张老四无儿无女,一辈子孤苦伶仃。活着的时候跟姜老太太家处的不错,偶尔姜老太太家做好饭,还请张老四过来一起吃,姜老太太说这是行善积德。 我惊呼道:“是张老四,我看到他了,他在表奶奶背上。”这话一出,大家顿时一愣,屋子里的气氛恐怖到了极点。原本在大家谁都不确定的情况下,还可以用姜老太太发疯这种借口来相互壮胆子。这一下听到是张老四这个死鬼在屋里,可想大家此时的心态。 而此时姜老太太的表情也明显一愣,狐疑的看着我。一屋子人和一个鬼就这么僵持着。经过刚才那一幕,没有人敢动了,生怕姜老太太暴起伤人。 片刻之后,姜老太太竟然哭了起来,一张口竟然是张老四的口音,那个神态,竟然真的和张老四活着时候一模一样。只见姜老太太哭着对我表爷爷说:“大哥,是我对不住您和嫂子啊,我也不想上嫂子的身,我不上身我进不来这个屋子,门口的两位门神不让我进屋啊。大哥,我苦啊,我活着的时候就一个人,我死了还是一个人,也没人给我烧钱,也没人给我烧衣服。我在下边的日子不好过啊。” 听完这话大家都沉思了,这张老四也是可怜。无儿无女,死了之后村里出钱给买了棺材埋的,什么纸钱,纸人纸马一律都没有,这是在下边过不下去了,来找人要钱来了。 我表爷爷连忙说道:“大兄弟,是大哥我对不住你,我明天就给你烧钱,再给你烧几个佣人,给你端茶倒水,伺候你。你看怎么样?” 姜老太太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嫂子也是好人。我活着的时候,就没少帮衬我。我现在死了,还得麻烦大哥大嫂再送兄弟最后一程。” 说完之后,姜老太太起身走到门外。只见院子中突然打起了一阵旋风,朝着南墙卷去转眼就不见了。而姜老太太则是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旁人的怀里。 大约10分钟,姜老太太醒了过来。向众人说着这事,她出去上厕所,听到大门外有人敲门。就走了过去,一开门看到张老四站在门口。惊呼道:“老四,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了,这个故事就讲完了。我想再絮叨几句。 一是希望大家过年的时候,都在门上贴个门神爷,这样子自己的院子就是有神护佑的。一般的小鬼还就真的不敢进来。 二是提醒大家一下,每逢亡人的忌日,还是给先人烧些纸钱,也不用太多,但是一定要注意防火啊。 ...
朋友们,你们见过僵尸吗?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僵尸吗?每当我问别人这个问题的时候,大家都会说我是个疯子,神经病,傻子,对我抛来蔑视的眼神后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笑容转身离去,只留个摇来摇去的大脑门和一个冷冷的背影。 你信吗?是不是也在笑我疯了?真的,这个世界上确确实实有僵尸的存在,不信,我就说个故事给你听吧!我老了,还是坐在我简陋的房子里说吧,外面的知了虽然扯着嗓门在大声唱着,太阳光火辣辣的,柏油路上都快冒出青烟,可是我却并不觉得炎热,反倒觉得一阵阵的凉意袭来。不扯远了,还是说故事吧! 在我16岁那一年的夏天的一个夜晚,我正在院子里的凉席上睡着,因为家贫所以没有电风扇。酷热难耐,蚊子在耳边嗡嗡嗡的叫来叫去,猛不丁狠狠地咬一口,又疼又痒的,搅得我睡意全无。“唉,这烦人的蚊子,那个驱蚊香一点也不管用,无良商家。真他妈的……”恼怒的坐起来,父母都已经鼾声如雷,一天的劳作下来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任雷打不动。可是我就是办不到,拿着一把破扇子一边扇风一边赶走蚊子。 背上的汗水黏住了衣服,虽然偶有一阵阵的凉风袭来,但我觉得还是不管用。忽然我的肚子咕咕咕的叫起来,唉,晚上就吃两个红薯对于一个正在长个子的少年来讲,怎么管用呀!虽然那是父母能给的最好的食物了。好饿呀,得弄点吃的先。家里的厨房里应该都没有吃的了,去哪弄吃的呢?对了,好哥们胖子家里应该有吃的,他爸爸在镇上卖猪肉,家里条件要比我们家好的多,可是不知道他睡了没有?正当我皱着眉头思考要不要去他家时,突然听见我家院门那有动静,隐约还听见有人在喊我。仔细的辨认声音是胖子,真是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了。 我赶紧的跑到院门口,打开门一看,果然是胖子。嘿,这小子浑身上下没一块干净的地方,白色的背心都湿透了,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下来。俗话说:胖子怕热不怕冷。我看见他右手拎着一个袋子,心想着应该是吃的,口水就不自觉的溢到了嘴角。胖子见我看着他手上的袋子,很得意的扬了扬说:“饿了吧,涛子,今晚上我爸爸留了两个猪蹄子,我妈妈卤好了我留了一只,走,咱们俩一起吃。”真是雪中送炭呀,天知道我当时真的想把胖子抱起来或者狠狠地亲他两下,可是这也只能想想。一来他176斤,我只有120斤,这重量上的悬殊我想只有他抱我的份了。二来,我俩男的亲男的,要是搁外人知道了那铁定怀疑是同性恋了! 胖子性格爽快,仗义,为人热忱,有什么好事第一个想的就是我,谁让我们俩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呢。人这一辈子能有如胖子一样的兄弟,我也是心满意足了。我和胖子借着月光走到了离我家不远的一条小河边,放好带来的小凳子小椅子开始津津有味的吃着猪蹄。“涛子,怎么样?好吃吗?”胖子看着狼吞虎咽的我慢悠悠的问。“嗯,好吃啊,谢谢你胖子,这么好吃的惦记着兄弟我。”我嘴里塞满了含糊的说着。胖子家的卤猪蹄特别香,而且油而不腻恰到好处,平时吃到的机会很少,正逢着饿的很,吃起来更加觉得是人间美味。 “嘿嘿,涛子,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呀!咱们这是谁跟谁,这交情,你多吃点。”胖子说着低下头啃着手里的猪蹄。“啊,吃饱了的感觉真舒服,胖子,我的胃会不会被这些猪蹄宠坏了?”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情好的没话说。再看看胖子他脸上的汗水更多了,而我只觉得夜越深就越凉爽。“胖子,你怎么浑身都是汗呀?还很热吗?”我关心的问。 “嗯,是呀,好热哦,这个夏天我真是要被热死了,没办法了。”胖子用手招招风但也无济于事。“怎么办呢?我凝神思考,胖子家的条件虽然比我家好,但那也达不到使用电扇的水平。突然我脑海中闪现过一个念头,使我浑身都开始兴奋。有办法了!”胖子,走,带你去个地方,我想到办法解暑了。“我急忙拉着胖子往两公里外的寺庙走,一边走一边和胖子解释:知不知道那个庙的隔壁有放干尸的地方?那里的干尸保持着原样就像人睡着了一般,人们只能隔着玻璃在外面看,那干尸有五个,放置成圆形,在最中间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珠子,我听我爷爷说过那个珠子叫冰凝珠,这个珠子是一个盗墓者在盗墓时从一个千年美女古尸的嘴巴里取出的,据说当时那个美女开棺的时候,小嘴微微张开含着那颗珠子,等盗墓者取走珠子,美女立马就化为一堆白骨,面目狰狞可怕。这珠子最后怎么落到咱们这个庙里我不太清楚,不过那珠子有个很神奇的作用。 那珠子犹如寒冰一般,据说夏天在盆里放满水,将珠子放进去整间屋子都会十分的凉爽宜人。如果有了这样的珠子这个夏天就不用愁了。”哇,这么神奇啊。涛子你知道的真多。“胖子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真有点受不住的感觉了。”胖子,能不能轻点啊,身上本来就没有几两肉,疼死我了。“我抗议了。”呵呵,还真是无心的,得,我以后注意,注意。“胖子憨厚的抓着后脑勺,估计为世间竟有这样的宝贝而激动。我们约莫走了十来分钟的路,就到了寺庙大门。这个珠子虽然是宝贝,可是因为终日和干尸为伴,大家总是觉得晦气的,所以也没有人把手,当然也没有人偷盗。 为了胖子,我打定主意了,这颗珠子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单单就是为了胖子。想想也是,那五具干尸无知无觉的,将这样的宝贝放在他们的身边实在是浪费啊,给活人用那就是物尽其用啊!放干尸的屋子不是很大,里面的灯光很灰暗,凉飕飕的,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各位前辈打扰了,晚辈就是热的不行了,希望借珠子用一阵子,过段时日一定会还的。无生气啊。“我口中念念有词,这些干尸不知道有没诈尸的可能,心里好害怕。再看胖子身上的汗水早已经被蒸发干了,一脸的害怕,手不自觉的拉着我的衣角。我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人,虽然心里也是阵阵发毛,可是还是撞着胆子推了推门。”吱嘎“沉闷的一声后,放干尸的门开了,我挪动着小碎步往前走着,胖子也紧随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一眼就看到摆在正中间散着寒气的冰凝珠,赶快拿着就走人。我走上前,伸出右手去抓那颗珠子,因为害怕我微微眯起眼睛。很顺利的,我抓到了珠子,一种难以言喻的凉爽从我的手上蔓延开来了。拿到珠子我就想着和胖子赶紧走人。”拿到了,胖子,快走。“胖子被我的激动地声音吓到了,他脸色苍白的看着我的身后,然后眼睛就直了,牙齿开始不住地打颤,腿好像动弹不了了。”怎么了,胖子?“我循着胖子的眼睛回头看去,天啊,那五具干尸脸面全部发黑,眼睛深陷下去,从里面爬出令人作恶的密密麻麻的蛆,嘴唇上的一层薄皮不见了,露出森白的牙齿,我还来不及反应,他们的牙齿居然变尖,然后全部从木板上跳起来然后伸长着手臂向我和胖子袭来。 第一个念头就是,天啊,他们变成了僵尸。这个冰凝珠能保住他们的尸身,我们这样贸然的抢走,他们这是要和我们拼命的节奏啊。我不肯放弃这珠子,不然这一趟肯定白来了,拿着这个珠子跑到旁边的那个庙里说不定就安全了。我脑子转的还是飞快的,立即拉着胖子就没命的往外跑。那些僵尸一蹦一蹦的,虽然行动不是很灵活,但是速度绝对不亚于我们。眼看就要追上了,胖子居然一边跑一边哭:”涛子,五个僵尸啊,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儿了。“”胖子,说什么丧气话呢?赶紧往隔壁的庙里跑,到了那儿,僵尸一定不敢去,快。“我的话鼓舞了胖子,加快了脚步。 ”砰——“一声巨大的响声后,我回过头看见胖子跌倒在地上,那五具僵尸立即扑上去开始咬胖子。”胖子,不要啊。“我的心猛地一缩,呼吸仿佛都停止了。转身想去救胖子,有两个僵尸浑身散发着臭味快速的朝我奔来,面目狰狞,大獠牙上面已经沾满了血。再看另外三只僵尸还在使劲的吸着胖子的血,眼泪溢满了我的眼眶,也不想着逃走了,要死我跟胖子一起死。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当我的脖子上刚传来一点疼痛的时候,又是一阵轰隆声,我睁开眼睛一看,天啊,满身是血的胖子将我身边的两个僵尸踹飞到了地上,他痛苦的朝我吼道:”涛子,快走,快走。“ 我站在原地不动,他痛苦的推着我:”涛子,快走,我支持不了多久,很快我也会变成僵尸的,快走。“我还是和石头一样站着不动,他为我挡着一个又一个僵尸的进攻,他们都抓着胖子,恶狠狠地咬着胖子,而他只是要紧着牙关忍受着。这时我才没命的往外跑去,跑到隔壁的庙里浑身发抖的缩在一个墙角。第二天,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传遍了四里八乡,寺庙隔壁停放的五具干尸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而胖子的父母遍寻不到胖子,我的父母寻找不到我。胖子和干尸们去了哪,我不知道。只是我后来再也没有回过家,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照照镜子我的嘴里也长出了两颗尖尖的牙齿,看到人们细长的脖颈上的青色血管我很想咬下去,可是我没有这样做。我来到他乡,躲在一个废弃的小屋里,用一点石灰涂在我的伤口上,那是具有消毒作用的,当然也是疼的我死去活来的,不过效果不是特别大。我觉得我中毒不深,最多算半个僵尸。在我住的屋子里里面放着一块大石头,每当我想咬人的时候我就把牙齿放在上面磨一磨,等把牙齿磨短了,这样的念头就消失了。或者我抓到老鼠的话,或其它小动物,吸他们的血也可以打打牙祭。有人肯定会说:”你可以拔掉它们。“呵呵,我拔过很多回,满嘴的血,疼的我生不如死,可是没过几个小时它们便会再长出来。 我还不敢面对胖子的父母,没有勇气向他们忏悔,因为我的一时冲动害死了胖子。冲动是魔鬼,它会毁了一个人,或者很多人。看着我屋子里那盛满水浸泡的冰凝珠,泪水溢满了我爬满皱纹的脸庞。唉,一会儿的功夫,我的獠牙又长出来了,故事就讲到这,我该去磨牙了! ...
宿州有个叫李九的人,以贩布为生。有一次,他做买卖路过霍山,天色已晚,客店都住满了,只好借宿在一座庙里。 深夜二鼓,李九已经睡得很熟,忽然梦见韦驮神拍着他的背叫道:“快起来,快起来,你大难临头了!赶快躲到我身后去,我好搭救你!”李九从梦中惊醒,赶紧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只听得床后有具棺树咔嚓作响,接着又见一个僵尸从棺材中冒出。这僵尸全身长满白毛,就像反穿着一件银鼠皮袄一样。他的脸上也都是白色的绒毛,两眼呈深黑色,瞳孔呈绿色,闪闪地发着光亮,直向李九扑来。李九跳上佛台,躲到了韦驮神的身后。僵尸伸出两臂,抱住了韦驮,又啃又咬,发出嘎嘎的声响。李九吓得大声呼喊,惊动了庙里的和尚。和尚们手持棍棒火把赶来,僵尸一见,就逃进棺材,棺盖合拢如初。 第二天,和尚们发现韦驮神像被僵尸咬坏,就连神像手中拿的一柄金刚杵,也被折成三段,才知僵尸力大无比。和尚们因庙里出现了僵尸,就向官府报案,官府当即命人把棺材烧毁了。李九十分感激韦驮神的救命之恩,就捐资为韦驮神重塑金身。 ...
我是一个僵尸。 做僵尸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别看电视电影上演得风光,那都是骗人的东西.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且比普通人活得更不自在。 我要工作,因为我需要钱去黑市换回鲜血。 我要租房子,你不能想像我会住在棺材里。 我需要爱情,想想吧,世界上还有比僵尸更孤独的物种吗? 鬼故事 瞧瞧别人活得多光明磊落,而我却要时刻提醒自己不是个普通人。 我不能开怀地笑,因为不想别人看到我口里那两颗长长的牙齿。 我不能昂首挺胸地走在大街上,我生怕阳光照耀下我苍白的脸会吓走周糟的人。 这就是僵尸的生活,我不知道谁发明了”行尸走肉”这个词,嗯,看看我,就是我,世上还有谁比我更适合把这个词套在身上吗? 我活了好久,而且还会一直地活下去,然而,并不是活得越久就越有本事,唐朝的瓷器到现在可以价值连城,因为它有价值,而唐朝的一坨泥巴到现在能卖多少钱?因为它没价值。 每一天,当我看着太阳升起,太阳下山,我都异常苦恼茫然,时间对我没有意义,我常常责问自己无穷无尽地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全身乏力,我失去了重心。 鬼故事 我有压力,而且是双重的压力,我既是人又是僵尸.人的痛苦我要承受,僵尸的痛苦我也要承受。 不过最近,我突然醒悟过来,要么是我心态有问题,要么是世界亏欠我太多。 我只是个僵尸,凭什么要我承担人和僵尸双重的压力? 我只是个僵尸,凭什么要我去思考”价值”这个近乎神经质的命题? 鬼故事 蟑螂很幸福,因为它知道自己是蟑螂,它过着属于蟑螂自己的生活,它什么时候思考过做个蟑螂有什么价值? 老鼠也很幸福,蚂蚁也很幸福! 我不能接受蟑螂、老鼠、蚂蚁比我幸福,所以从今天起,我要重新做回一个僵尸,堂堂正正地做,人的世界不再适合我。 鬼故事 可我早已忘记僵尸应该是怎样个活法了,不过,这不是个问题,人拍的僵尸电视电影不是多去了吗? ...
传说在清朝初年,湘南西边,有一个靠山的小村落,整个村子两百多户人家,七百多人都是僵尸。这些僵尸,喜吃活人血肉,其身湿润腐烂,全身皆发出霉味般的恶臭。 本来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大部分人以打猎为生,一部份人种点野菜、地瓜之类生活。村中有个叫成三的年轻人,平日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又喜欢调戏别人老婆,常被村人追打羞辱,因此就躲在山中苟活,利用晚上回村偷些东西过活。全村人都对他恨之入骨。 有一天,成三在山上肚子饿了,想挖一些野笋,地瓜之类来果腹,就到处挖啊挖啊,竟挖到一具尸体,样子极为恐怖,似乎死了几百年,脸和身子都烂的不成人形,他虽然肚子空空的,也不禁呕了几口酸水出来。成三本想拔腿就跑,但是仔细一想,或许尸体上有一些值钱之物,就蹲了下来仔细检查。虽然整具尸体都已烂成糊状,但似乎头上有一张黄纸,上面的字已看不清楚了。成三找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有,死尸身上所发出的怪异腐味,更加闻之全身不对劲。于是赶紧把死尸埋了,到别处找食物。 自从成三看过那具死尸后,整个人就觉得难受,一天天消瘦,牙齿也渐渐变黑,全身无力,昏昏沉沉,好像中了尸毒。 过了一个月,大家发现成三好久没上村来偷东西,心想可能死在山上,正高兴的时候,却看见成三呛呛踉踉地走来,要求村人到城里帮他找医生。这些村人哪一个没吃过他的亏,哪里会帮他? “啊!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再怎么说成三也是一个人,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看他死啊!”一位老者这样说着。又带他回去洗澡,又煮一些东西给他吃,想不到成三稍微好些了,又想调戏老者的女儿,被村人发现后,大家将他打个半死,丢在后山草丛中让他自生自灭。 过了几天,又见成三一身病地求人救他,这次,村人不但没给他东西吃反而狠狠打他一顿,然后将他绑在树上。 村中有人看不过去,说这样太过缺德,会受报应。但几个壮丁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硬是把他绑在树上。 成三在树上没几天就断气了,尸体发黑带青,眼睛也变为灰泥状,发出的尸臭非常难闻,村中许多妇人和小孩闻了就不舒服。 村中几个壮丁看到这个情况,就商量把成三尸体放下来,好好埋了,才不会让大家感染尸毒。大伙都同意了,不过白天大家都有活要干,就决定晚上去埋成三的尸体。 到了晚上,大伙吃过晚饭,拿着火把要找成三的尸体时,想不到竟然不翼而飞。根据树上被撕裂的绳子来看,好像是成三自己挣脱的。成三是尸变了!! 大伙一提到尸变就吓的到处大叫,全村顿时吵翻了天,家家户户钉紧门窗,妇人小孩都躲入房子中,壮丁们拿着刀,锄头,个个神态紧张…… 根据老一辈的人说,八十年前,这个村子也发生过尸变。 那时,一个恶霸被人杀死,邪气未除,成为僵尸到处害人,后来被一个跛脚道士所伤,就逃走了。成三应该是受到这个尸体感染,才会变成僵尸的。说到这里,大家都后悔没救成三一命,不然就把他烧了,以防尸变。当天晚上,大伙找到三更天,都没发现成三影子。 “或许不是尸变,我们太紧张了吧”有人怀疑的说道。 大家一时也想不出主意,就同意停止搜寻。当大家正想回家休息时,突然听见张老头家有惨叫声,急忙跑去看个究竟。 一进门口,就看见张老头的尸体被吊在梁中央,地上的鲜血像几十朵梅花般散着。张老头的媳妇儿也被咬了几口,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身旁的三岁小孩被咬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大伙一见到这个惨状,都吓的浑身发抖,手脚发软的怔在原地。只听得门外一家接一家地传出惊悚的哀嚎声,大伙只得又朝着惨叫声方向跑去,最后,壮丁们终于正面遇上成三,还未交手就被其相貌震摄。它的眼睛像沾满血浆的玻璃球,黑暗中发出红光,牙齿又尖又利,连着少许血肉及毛发。几个壮丁见到这个形象,早丢下武器落荒而逃,而其他有家有室的不得不鼓起勇气跟它一拼。 岂知成三力气大的异乎寻常,身上也不知被砍了几刀,不但没事,一个转身,又一个壮丁被插中倒下。这样一来,大伙已失战意,躲的躲,逃的逃,全村死了一大半,而一些躲了起来的生人还者闻到其他遇害村人的尸臭,也渐渐不对劲了,一个个昏死过去。这时,可说全村都是死人了。 几天之后,村中尸体忽地一个个爬了起来,样子就像成三差不多,全村就这样成了僵尸。几位逃出的村人,利用白天回来看自己亲人的,皆尽死在他们的嘴里,或中尸毒而亡…… 邻近村人也都心惊胆颤,纷纷迁出,深怕僵尸饿久了会出来害人,于是尸鬼村之名就这样传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