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人说,北京修地铁的时候,工程进行得很不顺利,不是这出问题,就是那有险情,还经常遭遇根本无法解释的难题。 人们就说这是因为地铁施工中挖出来了好多尸骨,那些魂魄无家可归就出来阻挠。后来还是请了得道的高僧,连做了好多天的法事,请求神灵僻佑施工,并且保证以后每晚23点以后(子时之前),会关闭地铁,然后让列车空驶一个往返,将被惊扰的魂魄安稳的送回原地休息。说也奇怪,此后的施工进行得异常顺利,最终才让北京地铁工程如期完工。 此后,尽管北京地铁又增加了好几条线路,城市的夜生活也越来越繁荣,但所有的地铁关闭时间都从没晚于23:00,因为那就是子时的开始,所有灵魂休息的时刻。 ...
程一在洛阳读了四年大学,毕业后托门路走关系分配到北京昌平某医院,后又经过几次展转,最终调到北京儿童医院某科工作。转眼十年过去,因他本人性格内向,不善与人沟通,自然其间也极少和昔日的大学同学沟通联络。 忽然有一天,程一接到儿童医院门房电话说:程大夫,你的大学同学来找你。 程一心中一愣问:我的大学同学?叫什么名字? 门房说:她说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程一小跑着来到门房,看到一个年轻女子,黑色薄纱上衣,黑色长裙,黑色皮凉鞋,露出白晰的脚,没穿袜子。弯眉大眼,一脸的忧愁之色。程一一眼认出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赵梅。又惊又喜。惊的是一别十年,赵梅依然年轻漂亮。喜的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还能见到自己大学时代的梦中情人。 在洛阳念大学时,程一就对赵梅一见钟情,也曾多次向赵梅表示过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但赵梅总是以各种理由婉言谢绝。毕业后,程一还曾多次去信联系,但仅收到过赵梅一封回信说:我已结婚,生活很幸福,也祝你早日找到心上人。程一这才彻底对赵梅死了心。 今天赵梅前来,程一非常高兴。赵梅则相当平静地说: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的女儿小橙今年六岁,一年前患了奇怪的病,浑身奇庠,不敢挠,一挠皮肤便破裂流血,紧接着就会发烧,高烧一连数日不退。我们跑遍了省里市里的大医院,又到上海、南京去看过,均无法根治。没有办法才来找你,北京儿童医院是全国知名的权威医院,如果这里再治不好,我就死了这条心了。 程一注意到赵梅手中拉的小女孩子,精神萎靡不振,面色蜡黄,脖项上有血斑,伸手在她的额头上一摸,热得汤手,看来病情相当严重。程一当下表示:我一定尽力。 程一带着赵梅母女,直接去找儿童医院的皮肤病权威专家。专家看罢眉头紧锁说:这种症状我做五十多年儿科大夫和三十多年皮肤病研究,还真的没有遇到过。你们先住院,我们详细观察,并尽快成立一个研究小组进行联合治疗。 程一跑前跑后,为赵梅女儿小橙安排病房。随后在程一的多立联系下,专家大夫开始展开对小橙的中西医联合治疗。两周后,小橙的病情便得到控制。又经过十几天的攻固治疗,小橙基本上摆脱了怪异病魔的控制,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其间,程一经常常看望这对母女,还总是买些苹果、梨等小橙爱吃的水果送到病床前。 赵梅对程一非常感谢,几次在程一面前落泪,说如果上天给一个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报答程一。这天,程一正在值班,一身黑衣的赵梅急匆匆进来说:程一,我非常感谢你对我们母女的帮助。今生无缘,只求来生好好相报了。 程一说:小梅你别对我客气,今生与你无缘在一起,能有机会帮助你我也就知足了! 赵梅说:真的很对不起你,我有事情必需马上离开,你打这个电话去告诉我的家人,家里会很快来人接小橙回家的。说完,赵梅就匆忙走了。 程一觉得奇怪,即既是她家人的电话,她自己为何不打呢?程一迟疑着拨通电话,是一个老人接的,问你找谁。程一说:我是赵梅的同学,请问你是谁? 对方说:我是赵梅的母亲。http:/// 程一说:赵梅带孩子在北京儿童医院看病,孩子的病马上就要好了,可是赵梅却突然有急事离开了,她临行时让我通知家里,尽快来一个人接小橙回家。 对方听罢,非常吃惊地叫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女儿赵梅三年前就死了,我的外孙女小橙一年前患怪病,一个月前突然失踪不知去向…… …… 这件事情过去不久,程一的妻子郭蕊被查出怀孕了。 程一大惊喜。原来五年前,程一与昌平女子郭蕊结婚。郭蕊长得很像赵梅,性格也温柔可爱,两人感情很好,但惟一的遗憾是结婚多年不能生育。医生栓查说两个人可能都有问题,要想怀孕是不大可能的事了。程一夫妇不肯放弃,经过各种治疗,中医西医都一一试过,民间的许多土办法也都试了,但郭蕊的肚子始终不见有反应。这成为程一生活中最大的一块心病。 十个月后,郭蕊生下一女儿,细眉大眼,红唇小嘴,看那眉眼神态活脱脱就是程一的女同学赵梅再世。程一把这个秘密深深地埋藏到心底,给女儿取了一个名字——程忆梅。 ...
北京的北新桥有一口井,传说下面栓着1条龙,也有人说是一个小孩,稍微上点岁数的人都知道,传言最真实就是原来国民党在北平的时候,蒋介石听说了这件事就派立了很多的兵去挖那口井。 井底有一个铁链子,士兵们花了3天3夜去倒那个铁链子刚开始链子还是新的,到后来就是锈的了,倒到第4天的时候那帮士兵突然说听见海浪的声音了,于是大家都不干再弄那铁链子了。后来这事还没怎么被人众所周知,直到上个世纪70年代文化大革命那会,红卫兵知道了这事,又重新实验,也是这样的效果。于是从那会开始这件事一直成为一个谜,大家可以去问问你们的爷爷奶奶那辈的人,他们肯定都知道的! 据说那井里压着的是一个小孩。北京地下有9个泉眼(好象是具体几个我也忘了) 分布在北新桥、酒仙桥、北海、故宫等一些地方。 从北京上空看北京这几个著名古迹的形状就像是一条卧着的龙! 为什么像有些朋友说的那样。由于一些这神秘的东西所在。人们根本不敢动。怕动了以后真影响天灵!就像鼓楼那附近的那座小桥和那2个狮子。没有纪念意义也影响美观影响交通,而为什么人们不去动他们? 就是因为那据说都是北京的泉眼! 北新桥之所以起这个名字,还是有来历的。据说当时一个算命先生说北京有可能马上要被海水吞灭,必须把一个最重要的泉眼堵上才行 (就是我所说的北新桥) 而堵住这个泉眼的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一个小孩,他们找到了这个小孩,把事和他父母说了,父母无奈刚要把孩子送给他们。这时这个不满一岁的孩子突然说话了:“你们把我放进去可以,那我什么时候能出来呢?”。算命先生:“等桥旧了你就可以出来了”,于是到现在都叫北新桥! ...
过去看看 夜已经深了,陈沛和赵鹏才刚刚从网吧里走了出来。 他们都沉浸在刚才的游戏世界里,一边往学校走还一边讨论游戏。没过多久,两个人就走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是大路,路灯把这条道路照得通明,正是往学校的方向。但陈沛和赵鹏却走向了另一条小路,这条路上光线昏暗,显得十分阴森。 因为这么晚了,学校的大门肯定进不去。而这条僻静的小路则通向学校的一处围墙,从那里可以轻易地翻墙进入校园。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昧?”陈沛突然抽了抽鼻子,皱起眉头对赵鹏问到。 赵鹏也认真地闻了闻,发现确实有一种刺鼻的味道。那种味道比较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味道。而陈沛此时又有了新的发现:在前面的水泥路面上,有一道很长的明显痕迹,看上去就像是马路上面。用油漆划的那种线。只是并不太直,显得歪歪扭扭的。 那股味道好像就是从那上面传来的,可是两个人感觉那也不像油漆的味道。更何况这种小路根本没必要划线,更不可能有人在夜里施工。 两个人都感觉有些怪异,顺着那条很明显的痕迹向前加快了脚步。 片刻之后,两个人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团黑影。看外形似乎是一辆窄窄的车子,有什么东西拖在地面上,留下了这道痕迹。 “这味道不对,”陈沛蹲下了身子,近距离闻了一下, “肯定不是油漆,更像是血的味道。” 这一蹲下来,他发现地上有一团枯草一样的东西。上面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道,只是光线太微弱看不清是什么。 陈沛拿出手机,用手机的亮光照在那一团东西上。 当看清的那一瞬间,陈沛吓得几乎摔倒在地:那赫然是一团人的头发,上面还连着一块血淋淋的头皮。皮下还有一些骨头,呈现碎屑状粘在头皮上面。 而地上那道长长的痕迹是由鲜血组成的,还能看到里面掺杂着一些白色的脑浆以及碎裂的头骨。 看起来就像是有一个人头朝下被向前拖行,坚硬的水泥地面一直摩擦着他的脑袋。所以鲜血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痕迹,头皮和头骨也都渐渐地被磨碎了。 陈沛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了。他不敢想象前面那个像车子一样的东西究竟是怎么样恐怖的事物。 “我们快逃吧,趁前面那个东西还没有发现我们。”陈沛的牙齿不停地打颤,好不容易才说出了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赵鹏此时也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看起来比陈沛还要害怕。但奇怪的是,他却不肯就此逃走: “不行,我们得追过去瞧瞧。我们可能遇到了麻烦,现在跑了也难逃一死!” 捾内名字 因为赵鹏的坚持,陈沛只好壮着胆子和他一起向前面追了过去。前面那个东西移动的速度并不快,所以他们没用多长时间就追了上去。 离得近了一些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车子,而是一口竖着的漆黑棺材,在空中呈现出一个倾斜的角度,缓缓地向前移动。似乎在前面有一个东西,在背着这口棺材向前走。只是棺材挡住了陈沛的视线,让他看不到前面。 而棺材靠近地面的那头有一个孔,一颗人头从那里面伸出来在地上拖动。每当棺材向前移动一步,便能听到头骨和水泥地面摩擦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这轻微的声音却让两个人不停地颤抖着。 经过这一路的摩擦,那颗人头已经被磨得只剩小半个。鲜血不停地向外涌出,在地面上留下了骇人的血痕。 陈沛和赵鹏不敢靠得再近,悄悄地跟在后面。此时的陈沛已经吓得没有了主意,好在赵鹏虽然害怕却还一直保持着冷静。 这时,棺材突然转了个弯,向一片坟地走去。 这一转弯带来的视角变化,也使得陈沛终于看到了棺材前面的情景:那棺材的确在一个人的背上背着,只是那个人用恶鬼来形容更为恰当一些。 它浑身的衣服已经烂成了布条,露出了血痕累累的躯体。腹部的肉几乎全都没有了,露出了灰白色的肋骨。最可怕的是它的头,仿佛也在地面上摩擦过一样,同样只剩下了小半个。没有眼睛,没有耳朵,也没有鼻子。 那小半个头颅之上,只剩下了一张嘴巴。 它背着那口棺材到了一座坟前,开始怪异地扭动身体,仿佛在跳着一种奇怪的舞蹈。 赵鹏拉着陈沛躲在了一棵树后,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幕。 那个背棺材的鬼围着坟头转了几个圈子,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口棺材平放在坟前,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我们过去,把那个棺材打开。” 赵鹏的话把陈沛吓了一跳,他质问赵鹏是不是疯了。眼前这恐怖的事情远远超出了陈沛的想象,他只想尽快离开避免牵连到这件事之中。 面对陈沛的质问,赵鹏面如死灰,过了好一会儿才惊恐地说道: “我们早就和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了,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棺材里那个人应该是曹安阳。” 曹安阳是他们两个人的朋友,仔细想来,今天一直都没有见到他。 陈沛和赵鹏合力打开棺材,看到了里面的那具尸体。虽然人头已经被磨没了,但从衣服上面依然可以辨认出那确实就是曹安阳。 在赵鹏的要求下,陈沛和他一起将曹安阳的尸体抬出了棺材。 “你拿出手机照一下棺材的里面,”赵鹏声音颤抖着,似乎在强行克制恐惧, “看看下面那块板子上有没有刻着我的名字?” 陈沛听了他的话,身子探到棺材里面去看。因为曹安阳的血都流到了外面,棺材里面倒没有大量的血迹。 在棺材的底部,确实刻着字。 陈沛看清后感觉脑袋轰然炸响,那上面刻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名字:陈沛。 名字与死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沛惊呼一声,向赵鹏质问。 当得知里面的名字不是自己时,赵鹏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喘息了半天,才将前几天的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这件事情赵鹏不是第一次遇到,在前几天他和曹安阳深夜走在这条路上也遇到了。事情的情景和现在差不多,只是当时赵鹏和曹安阳心里没有这么害怕。 他们当时看到路上有个人在背着一个棺材走,而棺材之中不停地向外渗出血迹。曹安阳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遇到了杀人犯,此刻是想要处理尸体。他和赵鹏商量之后,想要当场抓住那个杀人犯。最少也要看清楚他的相貌,绝不能让罪犯逍遥法外。 只是两个人却忽略了一件事:如果对方只是想处理尸体,又何必费力地再背上一口棺材?纵然是比较轻的薄板棺材,再加上一具尸体的重量也不是一般人能背得动的。 一直跟踪对方到了坟地,赵鹏和曹安阳才知道遇到了鬼。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两个人打开了那口棺材。并且在无意间发现了棺材里面,居然刻着曹安阳的名字。 当时两个人没有想太多,吓得落荒而逃。 今天又遇到了同样的事情,赵鹏想到了那天的事情,便怀疑这两者之间有联系。所以他虽然害怕,却依然坚持着要来看个明白。他一直在想棺材里死的会不会是曹安阳,而这次棺材里面会不会刻着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死在棺材里的真是曹安阳,只是刻着的却是陈沛的名字。 听了赵鹏的话,陈沛面色突然变得惨白:如此说来,自己岂不是也会像曹安阳一样死去吗? “先别想那么多,我们先离开这里。”赵鹏不敢在此停留,催促着发呆的陈沛赶紧离开。 陈沛回过神来,急忙跟着赵鹏想要离开这里。但就在此时,他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他低头看去,却发现曹安阳的尸体动了起来。 曹安阳的头已经只剩下了半个,但四肢都还是完好的。此时陈沛被他抓住了脚,一时间竟然无法挣脱。并且曹安阳身体扭动着,似乎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陈沛吓得惨叫连连,拼命地想要逃离这里。远处的赵鹏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地犹豫了一下。陈沛的心也不由地沉了下去:假如赵鹏丢下自己跑掉的话,自己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但片刻后赵鹏还是跑了回来,用力地踢在曹安阳的手臂之上。 在赵鹏的帮助下,陈沛终于摆脱了曹安阳的纠缠。他感激地向赵鹏看了一眼,却顾不得讲话。两个人急忙向远处跑去,想要逃离这里。 身后的曹安阳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顶着半个血肉模糊的脑袋,蹒跚着向两人追了过来。陈沛回头看到这一幕吓的魂飞魄散,如果不是赵鹏拉着他恐怕当场就会瘫倒在地。 正在这时,曹安阳却发出了惨厉的叫声。棺材前面的坟头突然裂了开来,一只腥臭的大手从中伸出抓住了曹安阳。然后不顾曹安阳的惨叫,将他拖进了坟墓。 背着棺材跳舞 而此时陈沛和赵鹏已经跑出去很远,一直跑到灯光明亮的大路上才敢停下来喘息。 想到刚才差点儿丧命,陈沛一个男生居然忍不住大哭起来。眼下虽然暂时安全了,但自己的名字被刻在了棺材里,这说明自己依然没有摆脱死亡的威胁,随时都可能像曹安阳那样死去。 一边哭,陈沛还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种事情?” 看他的样子,分明已经被吓得崩溃了。 但赵鹏却并没有嘲笑陈沛的表现,事实上他除了没哭以外,也并不比陈沛的表现好上多少。 听到陈沛的哭喊,赵鹏苦笑了一声: “你难道还没注意到那个坟头很眼熟吗?我们前不久做的荒唐事,你真的忘了吗?” 原来在不久之前,陈沛和赵鹏还有曹安阳办了一件非常荒唐的事情。 他们一起喝了点儿酒,不知道怎么就为了谁胆子大争执起来。最后为了证明自己胆子大,居然深夜去了那片坟地。虽然三个人心里其实都有些害怕,但由于面子问题谁都不肯露怯。 而就在那座没有墓碑的坟头,却莫名其妙地摆放着一口棺材。三个人都要逞强,居然一起将那口棺材给打开了。 棺材里面是空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口新的棺材。用料比较寒酸,全是由轻薄的木板拼成的,重量很轻,一个人就能够将棺材挪动。 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恐怖事情发生之后,三个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他们围着棺材摆着各种造型,甚至还在棺材上踩来踩去。 赵鹏更离谱,最后居然将那口轻薄的棺材给背了起来。他背着棺材扭来扭去,一直到没力气了才将棺材放了下来。 赵鹏一边喘着粗气,还一边得意地说着: “跟我比胆子大?哥背着棺材在坟地里跳过舞。” 三个人一番胡闹之后,酒劲儿也醒得差不多了,这才结伴离开了那里。 事后几个人还得意地吹嘘了几天,但没过多久就把这件事情忘掉了。 陈沛听到赵鹏又提起这件事,才想起来他们当时胡闹的地方就是刚才的那座坟头。看来那件事终究还是惹来了麻烦,所以曹安阳第一个死去了。而自己将会是下一个,最后就该轮到赵鹏了。 陈沛绝望地坐在地上,一时间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这时赵鹏的一番话,却又让陈沛有了希望。 赵鹏说自己那天是第一个接触那口棺材的,曹安阳是第二个,陈沛是第三个。如果按照顺序来,本应该是赵鹏第一个死才对。但此时却是曹安阳先死了,接下来轮到的是陈沛。这不由让赵鹏产生了一个猜测:自己之所以没事,会不会是因为曾经背着棺材跳舞的原因? 因为这两次都看到有恶鬼背着棺材送到坟头那里,并且也有像是在坟头跳舞一样的举动。所以很可能赵鹏当时的行为被误认成了背棺材的鬼,所以才逃过一劫。 假如陈沛也这么做了,说不定也会没事。 疑虑 这个办法只是赵鹏的猜测,是不是有用谁也不知道。但陈沛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有一线生机都只能去尝试一下。 他谢绝了赵鹏的陪同,自己壮着胆子又返回了那条小路。此刻赵鹏暂时没有危险,刚才还曾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的命,陈沛不愿意再把他牵连进来。 这条小路还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儿,地上那抹鲜血和脑浆形成的痕迹也依然存在着。但此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这些东西反而让陈沛没有那么害怕了。虽然腿脚有些发软,但也很快就回到了那片坟地。前面不远处,就是那座坟头。 而那口漆黑的棺材,此时还静静的在坟前放着。曹安阳的尸体已经被拖进了坟墓,只留下了一些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毫不起眼。 陈沛壮着胆子,先将棺材盖扣在空棺材上面。然后吃力地掀起棺材的一端,身体慢慢的趴在棺材下面,用背部撑起了棺材。好在棺材并不重,他慢慢地背着棺材从地上站了起来。 陈沛的腰深深地弯着,他怕倾斜的角度过大导致没有钉死的棺材盖会滑落下去。背好之后,他慢慢晃动着身体,模仿着那个恶鬼的动作在坟前扭来扭去。 寂静的坟地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陈沛像僵尸一样背着一口棺材在扭动。他额头冒着冷汗,总感觉每个坟头中都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就在此时,陈沛却忽然想到了一些被忽略掉的细节:赵鹏今天的表现,有些不合常理。 既然前两天他才和曹安阳遇到了这么恐怖的事情,按理说短时间内是绝对不敢再从这条小路经过的。 而当察觉到空气中的味道以及地上的痕迹时,赵鹏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联想到这件事情。可是他并没有,反而是陈沛用手机照明先发现了地上那连着头皮的头发。 现在想来,赵鹏分明是在隐瞒着什么。 并且今晚陈沛早早就提出要回学校,是赵鹏非要拉着他继续玩才导致玩到那么晚。结果学校大门进不去,只能够走这条小路。 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分明就是赵鹏故意要让自己看到这些恐怖的事情。那么赵鹏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的?他让自己来背着棺材跳舞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想到这一切,陈沛顿时不敢再继续下去了。他将棺材放到了地上,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陈沛将棺材放下的那一瞬间,却清晰地听见从坟头里面传来了一声冷哼。 陈沛不敢再停留,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换头 回去之后天都快要完了,陈沛想要找到赵鹏问个清楚,却一整天都没有找到他。一直到黑夜再次来临,赵鹏也没有出现。 陈沛的心也越来越绝望,很显然自己上了赵鹏的当。虽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并且昨天还确实救了自己。如果赵鹏是为了杀死自己,昨天为什么不任由自己死在营安阳的手里? 正在陈沛不停地思考这些事情时,却忽然感觉有什么东函抓住了自己的脚,拖着他向外面走去。陈沛骇然发现,拖着自己的正是昨天看到的那个背棺材的鬼。而在陈沛被拖出门的时候在走廊上看到了赵鹏,以及他脸上嘲弄的笑容。 紧接着,陈沛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已出现在学校外的那条小路上,那里已经放了一口棺材。陈沛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被装进去,头从那个孔中伸出,在地上一路摩擦着被拖向坟地。 闭目等死的陈沛却并没有被装进棺材,背棺材的鬼用残缺的脑袋上仅剩的嘴巴向他问道: “你想不想活命?” 从这个背棺材的鬼口中,陈沛终于得知了事情真相: 将脑袋被磨掉的尸体装在棺材里,然后背着棺材在坟前跳舞,是向恶鬼贡献食物的仪式。 而那天三个人在坟地胡闹时,赵鹏背的却是一个空棺材,这被恶鬼视为一种戏弄。所以它要杀死赵鹏,并且要赵鹏成为一个背棺材的鬼,永远为它服务。 在赵鹏的苦苦哀求下,恶鬼同意赵鹏为他找来两个人当食物就放过他。于是赵鹏故意带着曹安阳走那条小路,让曹安阳看到背棺材的恶鬼送食物的情景。然后利用曹安阳恐慌的心理,告诉他背着棺材在坟前跳舞就能躲过一劫。 事实上,这么做了才符合当食物的条件。 害了曹安阳之后,赵鹏又用同样的办法骗了陈沛。在坟地之中曹安阳抓住陈沛其实不是要害人,而是想把真相告诉陈沛。 目前赵鹏的计划已经算是成功了,可是背棺材的鬼却不想看到这个结果。因为如果赵鹏成为新的背棺材鬼,它就可以解脱了。赵鹏的任务完成之后,它依然得替那个恶鬼服务。 所以它要破坏赵鹏的任务,这才问陈沛想不想活命。 陈沛听到有活命的机会,当然要紧紧抓住。于是那个背棺材鬼就给他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主意:和赵鹏换头。 只要陈沛和赵鹏换了头,背棺材鬼有办法让陈沛借助赵鹏的身体活下去。而原本的身体会被装上赵鹏的头,带给恶鬼当食物。这一路走过去,头颅早就被磨没了,那恶鬼也分辨不出真假。这样一来陈沛背了空棺材却还活着,赵鹏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 到时候赵鹏就得永远替恶鬼背棺材,而现在的背棺材鬼就得到了解脱。只是背棺材鬼不能直接对赵鹏下手,这样会被恶鬼发现。所以想要换头,陈沛得先切下赵鹏的脑袋才行。 ...
1. 偶遇 听到有关西京大学学生跳楼的的消息时,我正在东北老家过年,因为不想联系老同学,之前我的手机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 这天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便打给了吴莫凡。他似乎正在睡觉,嗓音有些沙哑道“:怎么了?” “死的学生是谁?” 被我问的有些发愣,吴莫凡道:“你说跳楼的?一个是文学系的孔梦瑶,一个叫徐欣。” 听到两个不算熟悉的名字,我松了口气:“她们为什么要跳楼,还抱在了一起?” “谁知道,这段时间学校就不安宁,你走没多久,有个女孩非说在学校看到鬼,闹得精神失常被家长接回家,那女孩离校没多久,这俩留在学校的就跳楼了。” “真邪门,你以后去学校值班的时候小心点。” “怎么?害怕我被女鬼骗走,要骗也是我骗女鬼好不好。” 懒得理他,我挂掉电话。是的,我和吴莫凡是情侣,可在西京知道这件事儿的人很少。 那天,就在我要关掉手机的时候,有一条信息发来,是陌生号码,问我:“我把东西交给你,名额就是我的,对不对?” 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关掉了手机。 我生在黑龙江佳木斯市边上的一个小镇,十岁那年,我弟弟在睡梦中去世,那之后我成了父母唯一的孩子,也成了这个小村子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 和吴莫凡联系不久后,我爸的老寒腿犯病,我在一个落雪的下午,去镇上的诊所里给他拿止痛药。 “您好,我来拿药,这是……” 我的话让写字的大夫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下,那张脸十分狰狞,一道疤近乎将他的脸劈开,可他却熟络地叫我:“陈燕蘅。” “胡医生。”我没想到时隔多年再回这里,我还能再见到他。 接过我手里的药单,他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上次见你爸,他说你几年没回来了,现在还在西京吗?做什么?” “在西京大学当老师。” “教书育人好,所谓师者也,教之以事而喻诸德也。教书不仅教人,还要教自己。” 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微微一笑,伸手示意他开药。 让我没想到的是,药开好后,就在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胡大夫问我:“剑锋这些年还和你有联系吗?” 身体微微一顿,向外走的我道:“没有,我上大学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胡大夫,我先走了。” 2. 人往事 初五一过,我便离开了家。前往佳木斯市的小巴上坐满了人,我上车的时候,靠门边还有一个空座,我走过去,坐在一个穿黑大衣的男人身边。 男人拿下脸上的皮帽子,天意弄人,竟然是胡医生。 看到我脚下的行李,胡医生道:“回去了?怎么不多住几天,再过段日子就是你弟弟的忌日了。” 闻着他身上浓重的酒气,我平静地道“:您醉了。” “我没醉,燕蘅,我知道当年让剑锋砍我是你的主意,你怕我把你的事儿说出去。其实那时候我吓唬你是看你总是骂你妈,我想让你对父母好点。 ”但是你误会了,所以找剑锋帮忙,可剑锋那时也才是个高中生,砍我一刀以为就能讨好你,所以一刀劈在我脸上,那一刀虽然没要了我的命,却把我这一生给毁了。燕蘅,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思,即便不对你爸妈好,也要为了被你害死的弟弟尽孝。“ 车厢里充满各种恶心的味道,可对我来说,恶心的已经不是那些味道,而是人心。 就像胡大夫说的,我弟弟是被我害死的。我弟弟死那年,我只有十岁。年才过,家里就没了吃的,佳木斯正冷,父亲和几个叔伯进山打猎。父亲走后,母亲什么都留给弟弟吃,我饿狠了就和弟弟抢,母亲就让我穿着单衣站在大雪里罚站。 虽然冷,我却没哭,唯一的心思就是,我弟弟要死了,是不是就没人和我抢吃的,我也就不用罚站了。 那天,母亲出门做活了,我把我弟骗到院子里,脱光他的衣服把他绑在树上,我说这样就能看到神仙,他相信了。 把他绑好,我就回到了屋里,冲了一碗母亲留给弟弟的麦乳精,我边喝边看外面冻得发抖的男孩。我想等他怕了再放他下来,可那天吃饱了,家里又那么暖,我趴在炕上就睡着了。等我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下意识叫弟弟,身边却没人应答,我一愣,鞋都没穿就往门外跑。 大雪里,他还在树下直挺挺地站着,没有表情,唇角却诡异地上翘。那一刻我怕了,我一边解开绳子,一边叫他,可我将他拉进屋,他的身体都是硬的。 母亲回来时,我已经给弟弟穿好衣服,我哭着说弟弟下午睡着就没醒过来,母亲找了诊所的胡大夫来看,我至今都记得检查完弟弟之后,胡医生看我的眼神,像是透过皮肉看到了我心里。 可他什么都没说,他告诉我妈,我弟弟死于高烧,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骗自己害死弟弟的不是我。 我第一次觉得胡大夫可怕,是高中时,他看到我骂哭我妈之后。 我至今都忘不掉,他跟我说:”陈燕蘅,你觉得你干的事儿,谁都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你凭什么教训我!“ ”凭什么?你弟弟根本不是高烧死的,是被活活冻死的!冻死的人脸是红的,嘴巴会因为脑供血不足而翘起。那种表情是你不管怎么把他捂热都没办法改变的。“ 已经忘了的往事被他提起,我惊恐地大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弟弟是让你绑在外面冻死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干,但我告诉你,如果不想我把这件事儿说出去,就好好对你爸妈。“ 十五岁,原本好好的生活,被他的恐吓打乱。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没睡着,我一定会救我弟。因为恐惧,我整夜睡不着,我一直想怎么才能让胡大夫闭嘴,我问王剑锋,他说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也是那个冬天,我问喜欢我的王剑锋,能不能帮我杀人。 他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他,我弟弟是被胡大夫误诊害死的,我要给我弟报仇,十几岁的男孩子,没大脑,女孩子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于是,十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在胡大夫回家的路上砍了胡大夫一刀,那一刀砍在胡大夫脸上,之后,胡大夫为治病离开了那座城市,我也因为王剑锋帮我伤人不得不跟他走到一起,成了别人眼中羡煞旁人的情侣。 直至高考结束,我考去西京,王剑锋落榜,我们才分开。 3. 新凶案 往后的路,我一句话都不说,胡大夫却没因此放了我,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直戳我心底。 ”你去大学报到没多久,剑锋就拿着行李来诊所跟我赔罪,说对不起我,其实我早知道他那一刀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你,我也没点破。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去西京打工陪你,以后你要愿意,就跟你结婚,不愿意,他赚钱给你买嫁妆,就算当哥哥的送妹妹出嫁。“窗外是东北的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要把这世上所有的肮脏都掩盖,如果不是这次回来,如果不是胡大夫说王剑锋去找我,我都忘了几年前,第一次在西京大学门口见到他时的样子,军大衣,皮帽子,脚上是一双厚重的棉鞋,样子何止是寒酸。 ”你来干什么?“ ”你上学,我打工,等你毕业,我也攒够钱,咱们就回去结婚。“ 结婚?那时候我才十九岁,我的人生刚刚开始,我凭什么嫁给他。 ”你知不知道,在西京这边打工多难,你没学历,也没技术,谁会雇你。“ ”你放心,我都打听好了,西京城北有矿场,什么都不要,我直接过去,挖煤赚的也多。“ 因为胡大夫的事儿,我不敢强硬赶走他,于是道”:你随便吧。“王剑锋就这么留在了西京,为了不让同学知道我有这样一个男朋友,每次见面,都是我去矿上找他。我无时无刻不想摆脱王剑锋,可他却死死纠缠。 或许就连上天都看我可怜,大二那年夏天,我去矿上找王剑锋的时候,小煤矿发生坍塌事故,九个人被埋,其中一个就是他。在宿舍等他的我知道他死亡的消息后,一点都不心疼,只觉得解脱了。 煤矿老板为了掩盖事故,直接联系家属谈赔偿,我就在现场,老板问我是要救王剑锋,还是要钱,我选了后者,后来去矿场拿钱,和他一起的矿工说,他之所以在我来那天还下矿,是想多攒钱给我换新手机。 他一心想的都是我,而那天我要点头或许他就能获救,因为他们去挖人的时候,他就趴在矿口,砸扁的脑袋望着宿舍的方向,他们说那是他惦记我。 拿着二十万的我哭了,那之后这世上除了我,没人知道王剑锋是死是活。 4. 威胁 回到西京已经是三天后,南方的冬天,四处潮湿灰暗,和吴莫凡同居的房子是用王剑锋的死亡赔偿金买的,认识吴莫凡之后,我们就住在了这里。 进门,家里却没人,我打电话给吴莫凡,他竟然在警局。 ”你去警局干什么?“ ”当然是被调查,昨天学校又死了一个女孩,还有一个孩子中毒正在抢救,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组团自杀。“ 听到又有人死了,我追问:”死的是谁,中毒的是谁?“ ”这两个你应该认识,一个是你们班的叶澜依,一个是她宿舍的霍凡。“叶澜依,霍凡,我离开西京回东北之前,见的最后两个人就是她们,我一直记得那时叶澜依和我说的话:”陈老师,没想到您的人生这么精彩,如果这东西让学校知道,您这一生也就完了。“ 我不喜欢和幼稚的小孩子斗智斗勇,直接问她”:你想要什么?“ ”我也不跟您兜圈子,日记只有我们看了,只要您帮我们考上研究生,我们保证,会把这件事带到坟墓里。“ 摆在咖啡厅桌子上的是我的日记,那里面记着我弟弟的事情,记着王剑锋的死,那本日记就连吴莫凡都没看过,却在期末考试前被偷。日记丢掉后,我回想了所有人,最终确定是停电那次,被大四毕业班偷走的,我找了所有人谈话,到叶澜依时,她很干脆就承认了。 ”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 ”还不是你总让我挂科,我考不过,就没办法考研,我们宿舍的女孩说你包里总带着一个小本子,里面一定有题,把本子偷过来,我把里面的题预习了,最后再当捡到的还给你,可谁想到笔记本里一道题都没有,却又比题目精彩多了。“ 那之后,我放水让叶漪澜通过了我科目的考试,我们再见就是我回东北之前。 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我看着两个女孩子,没有答应她们保研的要求,因为我明白,人心永远喂不饱。 没想到我会拒绝,叶漪澜和霍凡震惊地问我:”你就不怕我们把日记交出去。“ ”那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撕破脸,考研可以,我只有一个名额,最终谁把日记还给我,这名额就是谁的。 我比这些刚刚面对社会的大学生成熟得多,我明白怎么能让她们先把对方当敌人。 那之后我回东北,不接任何人的电话,我收到她们的短信,也当作没看见,我以这种方式,让她们彼此怀疑。 5. 找到日记 知道叶漪澜和霍凡出事后,我赶去学校。赶到女生宿舍时,大门已经被拉上警戒线,我跨过去进门,宿管迎了上来。 “陈老师,您怎么来了,听说学校的事了?” “嗯,真是没想到,叶澜依平时很活泼的一个孩子,怎么会自杀,作为思修老师,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您有什么责任?还不是那些孩子太疯!” “她们俩出事,您知道为什么吗?”“这还真不知道,那俩女孩一直都挺好的,后来不知怎么就闹掰了。俩人是大年初一那天一起回的学校,我还以为她们是回来复习,谁想到她们初一晚上吵了一架,初二两人谁都没下楼,初三早上,一个竟然跳楼了!我们赶紧去宿舍看,另一个口吐白沫,抢救大夫说,好像是什么二砜四氨中毒。” “四亚甲基二砜四氨,学名毒鼠强,也是常说的耗子药。阿姨,我能去楼上她们宿舍看看吗,兴许能找到些线索帮警方破案。” “去吧,警察本来是想贴封条,我们说学校来检查,没让贴,这是她们宿舍的钥匙。” 找到叶澜依的宿舍,昏暗的小屋子阴冷潮湿,打开门,有穿堂风吹起白纱窗帘,似乎有人藏在哪里偷窥着赶来的我。 站在宿舍中央,我认真地观察四处,直至双眼被地上的纸片吸引,捡起来,纸角上写着佳木斯印刷厂。那是我的本子,有碎页在这里,就证明,它要么被毁了,要么就被撕成了两半。 想了所有可能,最终我翻起叶澜依的书架,果然,几乎每本书里面都有我的日记。霍凡则远没有叶澜依那么细心,我的半本日记被她藏在枕套里。 把所有的日记找齐,还没来得及确认,宿舍门突然被推开,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我多怕,在我掌控一切的时候,一切功亏一篑。 还好先进来的是吴莫凡,他道:“你怎么在这儿?” 微微一笑,我把扭曲的纸张塞进宽大的运动服中:“我是她们两个的老师,所以想来看看她们为什么要自杀,你们来干吗?叶澜依怎么样了,抢救过来了吗?” 吴莫凡没开口,一旁的警察道:“叶澜依刚刚抢救无效死了,她被带上救护车的时候一直在说什么日记,我们觉得这是线索,所以过来看看,你是她们的老师,你怎么知道跳楼的是霍凡?中毒的是叶澜依?” 我被警察问得一愣,一边的吴莫凡帮我解释:“抱歉,是我说的,她是我女朋友。她过年时候回了老家,跟这件事儿没有一点关系。” 看了我一眼,警察没再深究,只说要我和吴莫凡不要随便动,他们便开始找寻相关线索,除了叶澜依的日记,他们什么都没找到。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我以要了解学生的名义,把日记要来看了一遍。那本日记没有记载我的事情,只在最后一篇的日记里写到: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拿那本日记。 最后一篇,字体凌乱不堪,我想她把霍凡推下楼后,以为自己能活着的,却没想到,她杀死霍凡的同时,霍凡也会给她下毒。她觉得事情太荒唐才不甘写下的。 ...
夕阳如血,染红了天空,美丽中带着凄凉和悲惨。一缕秋风像游魂一样,悠闲只得地在寺庙门前漫步,只可怜了庙门口那些枯叶被它掀来翻去,不得安宁。 一对情侣误打误撞走到这里,看见这座古色古香的小庙,顿时被吸引了,“走,进去逛逛。”男孩牵着女孩的手,几步窜上了庙前的台阶。 “张扬,不要进去了,庙有什么可看的?”女友小烟拽住了男友。 张扬笑了笑点着她的鼻子说:“好,不去就不去,今天都听你的。” 小烟笑了,笑得有些不自然。 就在此时,一位老和尚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二人眉头顿时紧皱,缓缓地开口道:“二位可是情侣?” 小烟和张扬同时点点头。 老和尚叹了口气,又细细地打量他们一番,眉头更加深锁。小烟觉得奇怪,忐忑不安地问:“大师,有什么不妥吗?”老和尚沉默了半晌开口,“你们最好不要在一起。” “你说什么那你?”张扬急了,冲上去要揍人,小烟急忙拦住了他,满腹疑问地问:“大师,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 老和尚摇摇头说,“什么都别问,最好尽快分手,不然性命堪忧。”说完一闪身进了寺里,并关上了门。 小烟回来的路上没了来时的开心和笑语,仿佛心中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让她几乎无法喘过气来。张扬很不悦,问她:“你就那么在乎老和尚的话?他让我们分手,你就要和我分手了不成?” “我……”小烟被他问的哑口,她是被老和尚的话弄得心乱,可是她并没有想到分手,她是不明白,老和尚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他们素不相识,又没什么仇怨,为什么要拆散他们? 俩人一路憋着气,互不理睬,回到张扬家后,小烟要回去,可是天色已晚,张扬又不肯送她,她只好留了下来,吃晚饭时俩人都没说话,吃完了饭就各自回了房间。 小烟刚躺在床上就感觉肚子好痛,她烦躁的爬了起来,准备去卫生间。刚下了床,不经意的向梳妆台的镜子瞟了一眼。 这一眼瞟去,小烟顿觉得头皮一炸,全身的血液立即便凝固了起来。因为镜子里正好清清楚楚地看清自己的身后跟着个长发的女孩,乌黑的长发下竟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啊!”小烟的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同时灯突然闪烁了几下灭了,死寂的卧室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小烟顿时倍感恐惧,两腿发软,却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 房门突然被推开来,张扬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大叫着“怎么了?” “有鬼……”小烟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颤声说:“她……她在我后面。” 张扬诧异的问:“有鬼?” “嗯。”小烟点点头,慌张地向身后看了一眼,又赶紧闭上了眼睛。 张扬冷冷的说:“你确定有鬼?” “嗯!在镜子看见,我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她边说边拉住张扬的手臂,摇晃着说:“求你了,送我回去吧!我太害怕了。” “镜子?有鬼?离开?”张扬突然甩开了她的手大吼:“你就编吧!不就是想分手吗?至于弄这么多故事出来吗? 小烟被甩在地上,就象被电触到了一样,胸口猛然一震,全身都麻了!她翻了个身,想要爬起来,眼睛无意间看到了床下,一张苍白而没有五官的脸…… ”啊……“小烟再次尖叫,脸色吓得煞白,而张扬就想看好戏一眼看着她表演。 突然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动了动,整个脸快速地向她逼近,小烟尖叫:”救命……“喊完,她转过头去向着张扬伸出了手。 张扬冷笑,摔门而去。 张扬回到自己房间,平静了一下心气,渐渐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犹豫了一下,他又起身去了小烟房间,发现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竟然昏死了过去。 张扬很紧张,扑过去抱起了她,紧张地大喊:”小烟醒醒?醒醒……“ 她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一次她没说什么害怕呀鬼什么的,而是紧紧地抱住了张扬的脖子,很亲热地吻着他的耳垂,张扬被她弄的心痒难耐,差点把她按倒在冰冷的地上。 ”小妖精,你竟然骗我?“张扬大呼上当。 小烟咯咯地笑着,声音让张扬皱眉,竟和她以往的笑声不同。 ”你还好吧?“张扬抱起了她,把她放在了床上。 ”我很好呀!就是想你。“说着她的手臂如蛇般缠上的张扬,俩人嬉笑了半天,张扬抱着她躺在床上说:”现在又不把老和尚的话放在心里了?“ 小烟一愣扭头问:”什么老和尚?“ ”啊?‘张扬疑惑地皱眉,困惑而小心地又问了小烟几个问题,她不是答不对题,就是撒娇地说:“不说了,我困了。”说完打了一个哈欠,趴在张扬怀里睡着了。 而张扬看着她那张沉睡的脸,说什么也睡不着,天刚蒙蒙亮,他就跑到了那座寺庙里,用力地敲响了寺门,门一下子被拉开了,老和尚就站在门口,仿佛正在等他来。 “大师,我女朋友……”他的话还没说完,老和尚摆摆手说:“我知道了,昨天你女朋友来的时候,我就看见她身后背着个女鬼,这女鬼是你惹的祸,如今却要害了别人。” “大师我要怎么办?”张扬被吓住了,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老和尚。 “张扬你来这里做什么?”小烟的声音如鬼魅般在他身后响起,张扬吓得尖叫,一溜烟躲在了老和尚的后面。 “张扬你回来。”小烟跺脚,声音变得惊慌。 “大师救我。”张扬抓住老和尚的手吓得面无人色。 “帮你可以,我会收了你女朋友身上的女鬼,但是她的身体会有所损伤,你要答应我一辈子对她不离不弃。” “我……我答应你。”张扬快速地回答,见小烟扑过来似乎想要抓他,他尖叫一声说道:“快收了她。” 老和尚的脸色荡起了一丝黑气,手中的葫芦一拍底,一团黑气像一只大网,网住了小烟,小烟在网里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老和尚念了几句咒语,收了网,沉声说:“好了。”张扬这才敢靠近小烟,用手推了推她,她许久才悠悠转醒,醒来后俩人谢过了老和尚,相互搀扶着走了。 老和尚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摇了摇葫芦,葫芦里突然传出了小烟的声音,她大喊:“放我出去,还我身体……” 老和尚冷笑道:“你叫也没用,我闺女已经进入了你的身体从此她会代替你好好爱他的,你就放心吧?” “你是出家人,怎么可以干这种缺德的事,你不怕报应吗?”小烟愤怒地大吼。 “报应?哼!实话告诉你吧,这就是你夺人家爱情的后果,要不是你夺去了我女儿心爱之人,她怎么会自杀,这一切因你而起,也因你而灭。”说着老和尚用力摇了摇葫芦,把它投入了炉灶之中,炉灶里立刻窜出一条火龙,燃着了厨房,老和尚也被活活地烧死在里面。 ...
清晨,温暖的阳光撒进校园,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同学们的神情都有些散漫。 忽然,刺耳的警笛声传入同学们的耳中,他们那原本散漫的神情开始紧绷,都纷纷向警车所停的地方聚集而去。 张百超是这个学校大二的学生,大大咧咧,喜欢八卦,而且还喜欢在背后讨论别人的一些私事,曾有同学为此找过她几次。 不过她都是极力反驳,说自己并没有做过此事,别人不想把事情闹大也懒得与她计较。 同时张百超在学校里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她的同学们看见她都是绕道走,不想与她有过多的交集,因为他们都害怕张百超在背后说他们的坏话。 爱八卦的张百超自然是不会错过这凑热闹的机会,张百超挤进人群,发现除了警车以外还有救护车。 张百超忍不住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奈何人太多了,而她个子又不高,所以她根本看不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拉住一个高个子男生,笑着向他问道:“同学,你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警察?” 男生转过头看着张百超咯咯的笑着道:“这已经是第三个了,你说你会不会是第四个?”说完男生就转身离开了。 张百超听了男生的话很是疑惑,随即她朝男生的背影叫道:“同学,你先别走啊,你给我说说什么三个、四个的!”。 男生没有回应张百超,而是渐渐的消失在张百超的视线中,张百超看着男生消失的地方喃喃的道:“莫名其妙!”,说完,她又转身看向事发的地方。 张百超转身后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在暗处正有一双眼睛在静静的盯着她,那眼神中时而含着冷意,时而含着笑意。 张百超看见救护人员用担架将那学生往救护车的方向抬去,在他们经过张百超身前的时候,张百超努力的想看清那学生的脸。 不过学生的整个身体都被白布给蒙住了,忽然一阵风吹过,将白布的一角吹起,张百超正好看见了同学的脸。 那个同学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女生,不过此时女生脸色苍白,看样子是已经死了,而随着白布被风吹的越来越偏,张百超看清了女生的整张脸。 令张百超惊恐的是,女生的嘴已经腐烂,可以说是血肉模糊,颗颗洁白的牙齿混和在鲜红的血肉中,显得极其恶心。 张百超看着女生的样子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 忽然,张百超看见女生的眼睛睁开了,她的眼神瞥向张百超,张百超捂着嘴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更加让张百超不可思议的是女生居然开口说话了,她看着张百超咯咯的笑着道:“你将会是第四个!” 女生的话被张百超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这话她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随即她想起了刚才那个高个子男生的话,这已经是第三个了,你会不会是第四个? 张百超忍不住转身向教室跑去,一路上她撞到了很多人,不过她都没有说对不起,而是匆匆离去,别人都骂她有病。 若是平时张百超肯定会当面和那人吵起来,不过今天张百超可没有那个心情,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恐惧、害怕、担心、质疑都揉杂在一起。 张百超跑到教室后就坐在自己的课桌上,她不停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这说明她的心里很紧张。 张百超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紧张,她和老师请假回家了,当她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她的父母都不在家。 张百超从冰箱里拿了一些零食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会儿,电视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雪花。 张百超感觉很疑惑,她准备走下沙发去看看电视哪里坏了,不过她还未走下沙发,电视又自己好了。 张百超见电视又出现人了,于是便又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啃着薯片。 电视内播放着一个穿着本校校服的女孩的嘴正一点一点的脱落,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最后她走向窗台,张开双手就跳了下去。 电视内播放的情节导致张百超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吃薯片了。 不过张百超想起刚才电视内播放的好像不是恐怖片,而就算是恐怖片的话,那么那个女生为什么会穿着自己学校的校服? 忽地,张百超愣在了沙发上,她想起了今天早上学校发生的事件,而且她觉得电视内这个女生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张百超手中的薯片掉在了地上,她急忙拿起电话拨打了自己一个好友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通,对方的电话刚接通,张百超就急忙叫道:“晴晴,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对面许久没有人说话,只传来声声哽咽,这让张百超越发的担心。 张百超的电话对面大吼道:“晴晴,你倒是快说话啊!” 对方被张百超这一吼果然有了动静,张百超听见对方哽咽的道:“霜霜,晴晴今天早上在学校跳楼了!”电话对面的人说完后又忍不住嘤嘤的哭泣起来。 此时的张百超就犹如雷击,电话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个清脆的声音。 电话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将张百超从思绪中唤醒,晴晴是张百超的一个好友,平时她们没事就喜欢聚在一起说别人的坏话,没想到早上在学校看到跳楼摔得血肉模糊的女生就是她。 可是现在晴晴已经死了,那么下一个就是自己了,想到这里张百超就准备打开门离开家,可是那门就像是被人钉住了一样,任凭张百超怎么拉都拉不开。 这时,电视内传来声音,道:“你不要再挣扎了,无论你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因为这就是你在背后说人坏话的结果!” 听了电视内的声音后,张百超的头就忍不住向电视的方向看去,她看见电视内出现的不再是刚才的那些恶心的画面,而是一个长得瘦高的穿着自己学校校服的男生。 张百超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就是早上与自己对话的那个男生,而且他还说自己将是第四个。 她看着电视内的男生惊恐的问道:“你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男生看着张百超冷笑了一声道:“无冤无仇,你再仔细想想,若不是你在背后乱散布谣言,害得我的女朋友狠心离我而去,我怎么会一气之下投河自尽!” 随后男生的脸慢慢变得苍白,甚至腐烂,张百超哭着向电视内的男生哀求道:“求求你不要再变了,求求你!” 电视内男生看着张百超高兴的大笑起来,男生的笑声听在张百超的耳里就像是死亡的召唤。 男生操控着张百超走到自家的窗台,只见张百超平平的张开双臂,然后就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张百超的家在七楼,跳下去的后果可想而知。 张百超落地,鲜血与脑浆混在一起,而她却又偏偏落在外出回来的父母的身前。 她的母亲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下子就昏了过去,而她的父亲则是脸色苍白的扶着已经昏过去的妻子。 不久,救护车和警车一同来到了事发现场,救护人员用担架将张百超抬上救护车。 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白布下面的张百超忽然睁开了眼睛,咯咯的笑着道:“你会是第五个吗?” ...
《背后有人》又名《跟踪》作者:叶聪灵 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你为什么时常感觉到恐惧?你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跟踪着你,如影相随般,无法摆脱。于是,你一天一天,一点一点,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控制着,你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令你坐立不安,可是,你最终发现,你只要呼吸着,行走着,你就会一直一直被跟踪你的东西控制着…… 奇美瑞 我一直知道,自己有一种能力,那就是:可以看到身边的人的死亡预兆。从小到大,只要是和我有关的人,如果出现意外,我都会从导致他们死亡的事物或人物上预先感知到他们的不测。但是,两个月以前,我失忆了,我根本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也失去了死亡联想的能力。 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好,要不然,预知的能力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我从医院回到家,看到书桌上摆着一张照片,是三个人的合影。我已经不记得除了我之外的那两个女孩的名字了。于是,我把照片从相框里拆下来,看到相片的背面写着:柳藤叶、花畦蕊。我想,这两个名字应该是我两个好朋友的名字。 在柳藤叶的名字下面,我还写了一个日期:2006年7月16日。 倪晓诡 我是恐怖小说作家倪晓诡,我一直都想写出一部畅销的作品,所以,我经常绞尽脑汁。我一直在研究一个问题,那就是:人为什么感觉到恐惧?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控制着一个人,让他坐立不安、诚惶诚恐、六神无主、焦虑狂躁、失去自我。带着这个问题,我来到了花堂高中,我要在这里体验生活,也许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所以,我变成了这里的转校生。 为什么选择花堂高中?因为一周以前,在这所学校后山的建筑工地上工人们无意间挖掘出一具女尸。据说死的人就是花堂高中的校花柳藤叶。这对于我来说,将是最好的写作素材。 安靖钧 过了一个暑假,当我再回到花堂高中的时候,我的一切感觉都变了。我在学校里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我总是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在跟踪着我。我也不太敢肯定,到底那是不是一种错觉。 清晨,我走进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居然在书桌里发现了一朵紫色的玫瑰。可是玫瑰花上却粘满鲜血!这朵花,让我想起了柳藤叶的脸,那是一张美丽的脸。突然!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张血肉模糊的、皮花肉绽的女生的脸!那也是柳藤叶的脸!她长长的头发上,还在一滴一滴流着血,顺着发跟慢慢流向发稍。 然后,我发现,整间教室坐满了人!他们从四面八方看向我!他们的脸都在一瞬间变成了柳藤叶的脸!他们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我走来……我想大叫,可是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音! “安靖钧!你是怎么了?为什么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却脸色苍白啊?”赤景森的一句话,让我恍然间发现,刚才所有的一切场景都消失了! “这玫瑰花上怎么会有鲜血呢?” “玫瑰花上的是水珠,不是鲜血!”赤景森用无比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是感觉到不对劲。自从上周,我在学校后山附近晨跑时,发现一具被建筑产车挖出来的尸体之后,我就总是看到一些奇怪的景象。那个女生的脸被产车产得血肉模糊,再加上高度腐烂的尸体,那一幕真地是太可怕了!” “尸体的身份已经鉴定出来了,据说是你们学校二年级的柳藤叶。她可是你们花堂高中的校花,连我们这边的男校都知道她!而且她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紫色玫瑰了!”赤景森学长是过来找我们班的奇美瑞。我听说,奇美瑞有预知死亡的能力。 花畦蕊 我从小失去母亲,所以和父亲一起长大。我爸爸是个成功的电玩游戏设计师,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杀人狂。直到警察找上门来,又从爸爸的工作室里挖出了那么多具男孩子的尸体,我才知道,原来爸爸在这些年里杀过这么多人!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不让我进他的工作室,为什么工作室的门永远被锁得严严的。 爸爸杀死男孩子的事已经成了轰动一时的新闻,似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爸爸是个可怕的杀人狂魔了!学校里,没有人再敢和我做朋友,哪怕只是和我说句话,他们都不敢,看到我,他们只会躲得远远的,用惊恐和鄙夷的神情偷偷看着我。 所以,我很孤独。 林雅挚 今天,一个叫安靖钧的男生来到我在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做为他的心理辅导老师,我感觉到他已经被一种莫名恐慌的情绪深深困扰到了。 “林老师,自从我看到柳藤叶的尸体之后,我就感觉到似乎总是有些东西在跟踪着我。好像是一双窥视我的眼睛,好像是一个人影,又好像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这种感觉,让我走到哪里都非常不安。”安靖钧看起来是个相貌清秀的男孩子,而且给我的印象是:他是一个乖学生,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叛逆和脱轨的学生。 “你和柳藤叶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你喜欢过她?”我问到。 “她是校花,所以学校里的同学几乎没有不知道她的。我当然也偶尔见到过她,甚至在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也会多关注一下。但是,除此之外,我们几乎不认识彼此。” “你是不是觉得,柳藤叶死后,她幻化成了某种形式,一直跟随着你?” “也许是我敏感。但是我真地觉得,我看到她尸体的这一周里出现了很多奇怪的现象。” “都和柳藤叶有关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早晨走进教室,会在书桌里发现她生前最喜欢的紫色玫瑰花;中午吃饭打开我的饭盒,我又会发现,我从家里带来的饭菜都变了,变成了柳藤叶生前最喜欢吃的炒竹笋;晚上放学回到家,我打开书包,又从书包里找到了一个她生前带过的蓝蝴蝶发夹。” “你如果和柳藤叶不熟的话,你怎么知道那些东西和她有关呢?”我疑惑着。 “因为我的好朋友赤景森,他的女朋友奇美瑞和柳藤叶曾是好朋友,在奇美瑞看旧相册的时候,我发现了很多关于柳藤叶的事情。” …… 安靖钧的这个个案让我感觉到有些困惑。一个他并不熟悉只是看到了尸体的女生,就让他形成了一种那个女生如影相随的感觉。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现象呢? 倪晓诡 我在门外偷听到安靖钧和心理辅导老师的对话,我开始觉得这个奇妙的事件确实有写作的价值,自从那天早晨,我无意间听到安靖钧和赤景森的对话之后,我就决定,我要留意安靖钧,然后把他写成故事里的一个角色。 我还听说,花堂高中里,有一个杀人狂的女儿,叫花畦蕊。我要想方设法接近她,来获取我的第一手写作资料。说不定,她父亲,就是我下一部小说的男主角. 倪晓诡 今天,我偷偷跟踪着花畦蕊和安靖钧。因为我偷听到,花畦蕊已经邀请安靖钧去她家做客。报纸上说,那个杀人狂魔就是在他自己家的工作室里杀死了那些男孩们。所以,我对于花畦蕊的家,也就是杀人狂魔的家非常、非常感兴趣。 “别人看到我,都会迅速逃开,听到我的家,都会闻风丧胆。为什么我邀请你来我家做客,你却欣然地答应了呢?”花畦蕊问安靖钧。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你安慰我,鼓励我,不管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肯定是个好女生。”安靖钧灼灼闪光的眼神里,似乎透露着,他对花畦蕊的感激,还有……倾慕。 “这个房门,就是我爸爸的工作室。在工作室里,警察挖到了12具男孩子的尸体。” “那你还敢住在这里?” “因为我没其他地方可去。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住在这里,还能住在哪里呢?” “你从来没做过恶梦吗?当我在报纸上看到那12具男孩的尸体以后,我真是觉得毛骨悚然!虽然他们都已经变成白骨,但是我似乎都可以想象出他们被杀时的情景!” 我偷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思考着,为什么杀人狂魔要一直杀人呢? “你看,这是我爸爸生前的摄影作品。”花畦蕊说着就递给安靖钧一本相册。 安靖钧默默地打开相册,他脸上抽动的神情告诉我,他,被骇到了! “我只想告诉你,其实你的恐惧,只不过是来自于你的内心。你只不过是被唤醒的心魔折磨着。我把爸爸的相册给你看,就是要向你证明,即使我天天生活在爸爸杀人不眨眼的环境里,即使我随手可以翻到爸爸拍摄下来的支离破碎的死尸照片,我的内心也不会像你那么恐惧!因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魂这东西!”花畦蕊说着。 我到最后才明白,原来,花畦蕊是在帮助安靖钧克服心理恐惧的阴影。 安靖钧 从花畦蕊家回来之后,我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我似乎都可以闻到一种血腥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难道,花畦蕊的爸爸真地疯狂到为了寻找编写游戏剧本和程序的灵感而去制造真实的杀人游戏吗? 深夜2点多了,我还是无法安然入睡。 “呤……”我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吓了我一跳!谁会在这个时间打来电话呢? “喂?” “我们的照片拍得好看吗?你今天看到我们的照片了,那是我们最后的照片了。”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 “你们?你……你们是谁啊?”我用颤抖的声音询问到。 “不记得了?你今天刚刚看过我们的照片……哈哈……”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狂笑的声音! 我吓得扔出了手中的电话听筒。 我今天看的照片?那不就是在花畦蕊家里看的那些被他爸爸杀死的男孩们的照片吗?” 深夜,在我漆黑的房间里,我感觉到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 “我们的照片好看吗?”“我们的照片好看吗?”“我们的照片好看吗?”…… 我的耳旁反复穿来这样一句话! 我感觉到,有从四面八方伸过来的手争先恐后地在我的身上乱抓! 血!鲜血!是鲜血的味道! 一双双流着眼泪一样流着鲜血的眼睛在黑暗中瞪着我! “我们的照片好看吗?”“我们的照片好看吗?”“我们的照片好看吗?”…… 林雅挚 今天,那个叫安靖钧的男生又来心理咨询室找我辅导。我看到他苍白的一张脸和塌陷的眼眶,就知道,他的问题一定很难解决。 “林老师,我觉得,现在,不仅是一个人在跟踪着我,而是很多人在跟踪着我!我非旦无法摆脱柳藤叶的阴影,我还感觉到那些在漫长的岁月里陆陆续续被杀人狂杀死的男孩们似乎也阴魂不散地跟着我!我该怎么办!我快要被折磨疯了!” “一切的情景,不过都是你看到的幻觉而已!作为发现柳藤叶尸体的第一个目击证人,你确实是被那种情景困扰住了!不过,你可不可以诚实坦白地告诉我,你和柳藤叶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你和她,真的几乎不相识吗?”我总是觉得,安靖钧并没有说出所有的故事,如果他不坦白地告诉我一切,我是无法想到办法来解决他的心理阴影的。 “林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说谎了吗?”安靖钧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我! 赤景森 今天,我在学校的走廊里遇到了我的女朋友美瑞。她有些神情沮丧地走过来。 “怎么了?”我问到。 “心理辅导医生林老师都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本来我们约好定期见面的。我因为失忆而需要心理辅导,林老师也介绍给我一些方法来有助于恢复记忆。”美瑞的长头发飘着发香,我最喜欢闻到这种味道了。其实,我也是喜欢美瑞的。 “还有就是,我觉得,我似乎可以渐渐回忆起和柳藤叶相关的死亡联想了。我的脑中总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在晃动,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应该和阿叶的死有关!” “你的意思是,你的记忆已经在渐渐恢复了?”我试探地问到。 “也许吧,我可以回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了。” 美瑞的话,让我的心一惊!其实,我早该下手杀死美瑞的,因为越是让她多活一天,我就越危险一天!要是她真地想起了过去所有的事情,我就成了杀三个人的凶手了!不!我不能让那一天到来!我要阻止那一切! 倪晓诡 我发现安靖钧的情绪始终不对劲儿,我就特别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那天晚上九点多,学生们刚刚结束补习班的课程,我看到安靖钧小心翼翼,又有点神色紧张地一个人走出校门。我就一直跟着他。 后来的事情,真地是太另我震惊了!他居然跑到林雅挚老师的家里去了!我从门缝里看到了安靖钧举起刀,狠狠地向林老师的背后刺去!林老师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叫出一声,甚至脸上还挂着微笑!就被安靖钧给刺死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该不该报警呢?我想了很久。当我看到安靖钧擦掉了刀把上的指纹和所有房间里他碰过地方的指纹和鞋印正走出来的时候,我,犹豫了。我不能报警,因为我还没有看完整出好戏,我还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所以,我要继续追踪下去。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绝好的写作素材!把这个故事写出来,我的小说,一定会畅销!一定会大卖!到时候,我就可以出名,成为知名的作家了! 哈哈哈哈哈哈…… 赤景森 我牵着美瑞的手,漫步在花堂高中的校园里。迎面走来的人是那个转来美瑞他们班没几个月的倪晓诡。 “倪晓诡,你知道林雅挚老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她为什么好机天了都不来上班啊!”美瑞问到。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啊!你这个每周做心理辅导的学生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听说,因为林老师的失踪,警察已经去过她的家里检查了,她一直是一个人住的。可是她的家里根本没有一个人,就像是一直没有人回去过一样!”美瑞费解着。 “林老师也没在她的家里!”倪晓诡的表情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我本来还想告诉林老师,通过她的方法,我已经开始漫漫恢复记忆了,我甚至都想起了小时候和妹妹在一起的事情。”美瑞认真地说着。 “对了,我们去问问安靖钧吧!他也总去找林老师做心理辅导,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呢!” 美瑞和倪晓诡两个人去找安靖钧了。看到他们两个人走远的背影。我在嘴里念叨着: “也许,到了该杀死美瑞的时候了!” 安靖钧 奇美瑞自杀了! 这件事几乎成了全校关注的焦点。据说,她死亡时脸上的表情是扭曲变形的!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另人恐惧的景象一般。她是堕楼身亡的,从学校6层高的天台上跳了下来。 林雅挚老师的尸体哪儿去了呢?我明明是在她的家把她刺死了啊!可是,我为什么要杀死她呢?难道只是因为我在她审视我的目光里感觉到危险了吗? 花畦蕊 我发现,那个刚刚自杀的奇美瑞的男朋友赤景森真的是很帅气!简直就是俊美!他应该是在花堂高中附近的男校读书。我观察他好久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让人忘都无法忘记。也许,我是喜欢他了吧。也许。 安靖钧 阿蕊邀请我去她的家做客。虽然,我一走进她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是,只要阿蕊说一句话,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靖钧,这是你最喜欢喝的冰柠檬茶。我知道你今天会来做客,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阿蕊微笑着递给我一杯饮料。 我觉得,今天的她好漂亮。 “其实,直到现在,我也很受到困扰。因为我还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踪着我。”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把林雅挚老师的尸体运到了安全的地方。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杀死她的事情了!”阿蕊坐在我旁边,把头温柔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你——怎——么——知——道——我……”听到阿蕊的话,我觉得犹如青天霹雳! “我想,你之所以会杀死林雅挚老师,是因为你在接受她的心理辅导时,被她看穿了你心里的秘密吧?其实她未必知道真相的,只是你自己心里有鬼而已,你才杀死了也许并不知情的林雅挚老师。” “我心里的秘密?难道你知道,我心里有什么秘密?”我看到坐在我旁边毫无畏惧,甚至带有挑衅神情的花畦蕊阴险地笑着。 “你还记得把些把你吓得半死的紫色玫瑰、炒竹笋和蓝蝴蝶发夹吗?那些东西,都是我,放在你身边的!因为我知道,你——杀——死——了——柳——藤——叶!哈哈!”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想站起来,我想采取一些行动,而不至于使自己如此被动。但是!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听我的调遣!我的身体已经完全麻木了!一动都动不了! “在柳藤叶还没被你杀死之前,我就一直在跟踪着你。那天学校集体度假,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天也黑了。你尾随着漂亮的柳藤叶到了学校后门很少有人会走的一条僻静的小巷。暗恋她已久的你,打算要表白了吧。你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心中爱的秘密,却被柳藤叶一口回绝了!于是,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你,强行要吻她,她就开始大叫。你怕她出了声音,弄出什么误会,你就用手捂住她的嘴,没想到,她居然就那么被你捂死了!惊慌失措的你,还把她的尸体埋在了学校的后山。”花畦蕊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把刀。 花畦蕊 我看到座位上的安靖钧一动都不能动,脸色惨白地震惊在那里,感觉真是有趣极了!我用绳子干净利落地把他捆得结结实实。 “不好意思,你刚才喝得冰柠檬茶里被我下了药。所以,你根本无法挣扎。” “那天晚上,就是我杀死柳藤叶的那个晚上,你为什么要跟踪着我!”安靖钧开始歇斯底里。 “因为在那之前,我已经跟踪你很久了!爸爸说,锁定目标,再把他们诱骗到游戏的场所,然后一个一个杀死他们,是很有趣的。爸爸的很多游戏设计的灵感,都是来自于我们两个人玩的这个死亡游戏。”我开始用刀在安靖钧的脸上划下去。 “原来,是你把那些男孩子诱骗到你家,然后再被你爸爸杀死的!是你们父女两个合伙杀的人!你太残忍了!难道,你不会良心不安吗!”安靖钧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良心不安?只有你才会被我弄出来的柳藤叶阴影和半夜电话给搅扰得不寒而栗吧?我早就告诉过你,其实你的恐惧,只不过是来自于你的内心。你只不过是被唤醒的心魔折磨着。我那时把我爸爸拍下来的男孩儿们的尸体相册给你看,就是要向你证明,即使我天天生活在爸爸杀人不眨眼的环境里,即使我随手可以翻到爸爸拍摄下来的支离破碎的死尸照片,我的内心也不会像你那么恐惧!因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魂这东西!” “你连鬼魂都不怕,你才是真正的魔鬼!”安靖钧已经彻底绝望了! 我举起刀,对着他的心脏,在我要狠狠刺下去之前,我必须对他说一句话: “我告诉你,安靖钧!这个世界真正的恐怖,不是来自于你幻想的世界,也不是由于你心理的阴影,而是——就近在你身边的,最真实的,危险!”说完,我用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赤景森 今天,花畦蕊约我去她家里,说是知道了美瑞生前的一些和我有关的事情。她还说,对于那些事,我肯定会感兴趣的!到底她,知道些什么呢? “赤景森!你终于如约而至了!我那天,听你自己在喃喃自语似地说着,也许,到了该杀死美瑞的时候了!我不知道,你跟她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确实帮你完成了一桩你的心愿。”花畦蕊就坐在我的对面。我想起了她的家,就是报纸上报道的‘死亡魔窟’。 “奇美瑞在临死之前告诉我,她已经想起了过去所有的事情,她还想起了关于柳藤叶的那个死亡联想!她终于知道了,杀死了柳藤叶的人原来是安靖钧!” “是你杀了奇美瑞!”我瞪大了眼睛,望着花畦蕊…… 倪晓诡 我是恐怖小说作家倪晓诡,我一直都想写出一部畅销的作品,所以,我经常绞尽脑汁。我一直在研究一个问题,那就是:人,为什么感觉到恐惧? 我一直跟踪着我感兴趣的那几个人:花畦蕊、安靖钧、奇美瑞和赤景森。为了写出我的恐怖小说,我任凭他们的故事发展着。我不动声色,我不报警,我任凭他们互相杀戮。因为,我终于可以在这个过程里,明白了,到底,人,为什么感觉到恐惧?恐怖,到底来源于什么? 花畦蕊终于让安靖钧明白了,他的恐惧来自于因为杀死人之后不断内疚自责而带来的心理折磨,所以,他才不断出现柳藤叶鬼魂的幻象;所以,他相信被杀死的12个男孩儿也可以阴魂再现;所以,他疑神疑鬼,神经敏感地杀死了其实根本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林雅挚老师!一切,皆因他:心——里——有——鬼! 而被花畦蕊推下楼的奇美瑞却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危险,是来自于近在咫尺,却杀机四伏的最亲密的人。而赤景森也许永远也无法理解人类的困惑,那就是:为什么即使是自己很喜欢的人,也要在关键的时刻,把他或者她至于死地。 我觉得,到最后,只有花畦蕊才知道恐怖的真谛:这个世界真正的恐怖,不是来自于你幻想的世界,也不是由于你心理的阴影,而是——就近在你身边的,最真实的,危险! 呵呵。我终于了解了恐怖的真谛。 ——End—— ...
罗威这个名字,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是个男孩,可是,罗威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娇滴滴的小资女人。 罗威从小就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小时候,打雷下雨都会把她吓得哇哇大哭,五岁的时候,罗威的妈妈忍无可忍,把她的名字,由罗薇,改成了罗威,希望借着改名字,能让罗威的胆子变得大一点。可是事实证明,罗薇即使改成了罗威,她的胆子,仍然只比绿豆大一点点,所以,罗威在很长的时间里,被朋友们直接改叫绿豆。 罗威有一个秘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特别害怕任何自己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比如说,背后。 背后会有什么呢?转过头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可罗威不这样想。她觉得,背后是永远也看不到的。即使,她现在转身,看到的,也不是自己的背后,背后,是自己永远也看不到的。 随着年纪的增加,罗威越来越害怕背后了。所以,她渐渐的有了一种奇怪的习惯。坐椅子,一定要坐有靠背的,绝对不单独一个人上楼梯,最夸张的是,罗威的房间里,居然三面墙上,都装着镜子。曾经有朋友对她说,在房间装镜子,对主人非常不好,但罗威却坚持这样,她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安全感。 其实,这样的罗威也没什么特别的,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都会有自己害怕的东西,罗威怕的东西,或许也是很多人都害怕的。 星期二,例行的加班时间,罗威加完班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和同事小蕊一起坐电梯下了楼,才突然发现手机忘在办公室了。罗威想让小蕊陪她一起上楼去取手机,可是小蕊的老公已经在楼下等她了,没办法,只能自己上去了。这幢30层高的楼房是新建的,在城市的繁华地带,这里整整上百间的写字间,却只有两部电梯,上下班的时候,常常人满为患。现在,罗威就独自一个人等待着电梯的到来。大多数人,都很害怕独自坐电梯吧?封闭的空间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但罗威却不会,因为,电梯里有镜子,所以,她不怕。刚刚才坐电梯下楼,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电梯一直停在顶楼,不管她怎么按,也没有动静。看看时间,已经10点10分了,罗威犹豫了半天,最终决定爬楼梯上楼。 30层的办公楼,罗威的公司在五楼,所以,大多数上下班高峰期,同事们都情愿爬楼梯。罗威站在灯火通明的楼梯口,心里,却异常的紧张。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独自走过楼梯了,今天,却不得不走。罗威想,走吧,走走也好,因为她自己心里也对自己的害怕产生过怀疑。或许,今天走了楼梯,就能战胜自己的心魔了吧!深呼吸一口,罗威仿佛赶赴战场的士兵般,昂头走向了楼梯。 刚走到一楼和二楼的中间,罗威就觉得不对劲。首先,她听到了除了自己高跟鞋以外的另一种脚步声。一共有12阶楼梯,她就听到了10下上楼的脚步声。她站住了,突然转过身来,身后,空无一人。罗威想,一定是自己的错觉,肯定是自己太紧张太害怕了。于是,她转过身,准备继续上楼。鬼故事。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一个灰蒙蒙的影子,就在自己的身后。罗威甚至还没完全转过身来,就愣住了,刚才那个影子,真的看得好真切,好像,好像一直在自己的背后,随着自己的转身而也转了过去。她突然间慌了神,一口气的冲到了五楼。当看到办公室明亮的灯光时,她才松了一口气。拿了手机,罗威怎么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再下楼了,于是一个男同事自告奋勇的送罗威下了楼。 回到家里,躺在自己四面都有镜子的房间里,罗威不禁回忆起刚才在公司时的事情。是自己的幻觉吗?她想不明白。 这件事过去以后,罗威继续着自己的生活。只是,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罗威对背后的恐惧越来越深。她常常觉得,自己的背后,在自己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有着什么恐怖异常的东西存在。这个想法已经严重的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了。 星期三,由于前一天加班到很晚,于是第二天上午,就不用去上班。罗威是被电话吵醒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来约罗威晚上吃饭,就在她挂掉电话的时候,无意中,在正对着自己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后,有一个灰蒙蒙的,人影一样的东西,正贴在背后的墙上。罗威吓了一跳,手里的电话也掉在了地上,下意识的,她第一个反映就是就是回头,可是,回过头去,墙上哪有什么人影?只有自己的照片挂在那里。 接连着的两件事情,让罗威越来越害怕。常常神经质的就回头看自己的身后,回到家里,精神更加紧张,睡觉的时候不敢关灯,常常盯着房间里的镜子看,这样的日子不到一个月,罗威就明显瘦了一圈。 当她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减肥成功了呢,没想到,她却受到这样的精神折磨。于是我便劝她,要自己放开心,她的恐惧是没有来由的,而且,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因为我好像听说有一种心理上的疾病叫什么恐惧症。 闲来无事的时候,把这件事当成闲聊讲给了朋友丁菲听。谁知道丁菲听了以后,却对我说,你别以为人的恐惧是没有理由的。她怕她看不到的地方,特别是背后,一定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奇怪的事情。人往往会莫名其妙的怕一种东西,有些人怕老鼠,有些人却怕可爱的小狗,这些,都是有理由的。我听得晕晕乎乎,问丁菲,难道,罗威这不是一种心理疾病吗?丁菲说,如果有时间,你让她来找找我吧!我也奇了怪了丁菲很少让人主动来找她的。于是便把丁菲的话转告给了罗威。 又过了几个月吧,有一次在网上遇到了罗威,我便问起了她的事情怎么样了。罗威说,第二天,她就去见了丁菲。丁菲见了她,什么也没说,给了她一条红丝线,让她系在手上。并且告诉她,七天后,把家里所有的镜子都折掉,但这七天,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怕,更不许回头。罗威便系着红丝线回家了。前几天晚上都没事,第6天晚上,罗威洗完澡,刚躺到床上,忽然就感觉屋里的灯光暗了许多。罗威想,是不是电压不足呢?这时个,罗威非常清楚的从镜子里看到,她的身后,有一个灰蒙蒙的人影,慢慢的从床上移动到了墙上。罗威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回头,突然想起丁菲的话,便忍住回头的冲动,就从镜子里看着墙上的这个人影。只见这个人影在墙上呆了不到一分钟,便慢慢的开始往窗户边移动。这时候,罗威小姐居然做了一件让大家很无语的事情,她飞奔到窗户前,把窗户打开了。果然,这个人影顺着墙,移动到了窗边,便消失了。罗威惊魂未定,赶紧打电话给丁菲,丁菲说,那个跟在你身后二十几年的东西已经走了,现在你不用怕了。 我问罗威,你现在还怕吗?罗威笑了,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把镜子拆掉以后,好像那种恐惧的心理真的慢慢的减弱了,有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回头看看自己的身后,但是,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便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害怕了。 我问丁菲,那个跟在罗威身后的是什么啊?丁菲说,具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知道那个东西已经跟了她二十多年了,正因为这样,罗威才会下意识的感到恐惧。 我想,或许,我们的恐惧,真的都是有源头的吗? ...
1 王贵贵今年二十六了,独居,自由职业者。他每天的生活基本上就是上网、睡觉、吃饭。这其中,上网几乎占用了他一大半的时间。但他并不是一个标准的网虫。 王贵贵不玩游戏,不逛论坛,他只喜欢聊天。 这种交谈方式虽然虚无,但也无时无刻地刺激着王贵贵的神经。他尤其喜欢QQ聊天。他的QQ里有许多人,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了,有的是亲人朋友,大多数则根本不认识。偶尔聊上几句,肆无忌惮地,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现代社会压力巨大,现实中社交太过繁琐,有时你在外面陪一天的笑脸,比你扛一天的麻袋都累。正因如此,他才越发喜欢QQ聊天。 在QQ里,你可以毫无顾虑、天南海北地聊。 你可以不用知道对方的性别、身份、工作、年龄。 当然,也不用告诉对方你自己的资料,你可以装作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甚至外国人。 反正彼此见不到面,纯属打发时间。 一般沉迷网聊的人,都有这样几大特点:一、这样的人厌烦现实社会;二、这样的人心理封闭;三、这样的人极具好奇心;四、这样的人喜欢新奇感;五、这样的人自制力极差;六、这样的人没有什么责任感王贵贵就是这样一个标准的网聊者。 你让他做什么都没长性,但坐在电脑前聊天,三天四夜也能一动不动。 当然,王贵贵这样做,有他自己的目的。 王贵贵以前交过不少女朋友,但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纷纷告吹。渐渐地,他厌烦了在现实中寻找归宿,转而投入到轰轰烈烈的网恋之中。他的条件还不错,长得不错,收入不错,最近,还刚刚买了一套房子。他找人把那房子装修一新,全部漆成粉红色,床头还装了柔和的床头灯,整个卧室充满了别有用心的暧昧感。 王贵贵这样做自然不是想找个女人结婚生子。 网恋有很多好处,其中之一就是刺激。 你在QQ上认识的人,永远有出人意料的地方,比如,她说她是美女,实际上比恐龙还恐龙。很多时候,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王贵贵的运气一直很好,他见的女孩多半都很漂亮。 王贵贵已经记不清楚他和多少女孩发生过关系了,这就是网恋的第二大好处,你永远不需承担什么责任。现代女孩都放得很开,早就不是六七十年代身怀处女情结的纯情少女了,就这一点而言,发生关系也不能全怪王贵贵,因为很多时候,约出来的女孩比他还要无所谓。 如果你不愿那就算了,但既然你情我愿,那又何必多虑呢王贵贵可从来不是个强硬的人。 一夜情,于人于己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当然,其中也不免有几个对王贵贵动了真情的,说什么也要留在王贵贵身边,他自然不会答应。眼前放着一大片森林,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那是傻子的行为。 因此,王贵贵的QQ可以说就是他的聚宝盆。 没事的时候,王贵贵喜欢到处加群,什么群人多他就加什么群。不过,基本上都是一些同城Q群。 最近,王贵贵新认识了一个网友,以他的经验判断这应该是个女孩。 这是一个恐怖群,群的名字叫“千万别来”。 起先,王贵贵在群里很少说话,一般就是隐身观察。这是他一贯的战略,先观察每一个露头说话的人,然后从这些人说话的语气、句子的长短上来判断这些人哪个是男、哪个是女,判断这些人的喜好和性格,最后,全力出击。 夜鬼,就是王贵贵在这个群里认识的一个女孩。 不过,到现在为止,王贵贵还没有见过夜鬼的真面目。 起初,王贵贵注意到夜鬼,完全是因为一个恐怖故事。 这个“千万别来”群,每天午夜时分都会有人出来讲恐怖故事,轮流来,如果你不讲,不好意思,很快就会被群主踢出去。王贵贵是新人,再加上群里人多,所以,加群一个多月了,他基本上是听众。但群成员讲的恐怖故事他一点也不感冒。 但,夜鬼却是个例外。 不是说夜鬼讲的故事多么恐怖,而是她讲的故事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感和真实感,还透着一种娇羞感。 好像,她真的就是一只鬼,一只藏在人间,昼伏夜出、诡异妖艳的致命女鬼。 那一次,夜鬼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也是关于网聊的。 2 故事的名字就叫网友,故事是这样的: 孙林是一个迷恋网聊的人,他喜欢每天吃完晚饭后,就独自一人关在卧室中上网聊天。有一次,他在QQ里认识了一个网友。这个网友的名字叫无名氏。两个人聊得很投机。渐渐地,孙林对无名氏越来越感兴趣,越来越想看一看无名氏。 终于,有一天,孙林向无名氏提出了视频见面的请求。 他发出视频邀请之后,不一会儿,无名氏就接受了请求。 QQ视频里最先出现的,是一间房屋。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女孩的卧室。整洁的床铺,安静的桌子,漂亮的窗帘,上面画满了史努比,在床头还摆放了许许多多的毛绒玩具,一只硕大的狗熊,一只狗枕头,还有一只吊在床头的小猴子。可就是看不见无名氏本人,显然,她藏在了视频之外。 孙林立刻发出了信息:无名氏,你在哪里,我能看一看你吗? 无名氏很快回复信息:现在还不可以。 孙林:为什么? 无名氏:我长得很丑,怕吓到你。 孙林微微笑了,他是个老网虫了,通常说自己很丑的女孩,百分之九十绝对是美女。她们就是喜欢玩这种虚虚实实、尔虞我诈的把戏。所以,孙林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发了过去:我又不是因为你是美女,才和你做朋友的。 无名氏将信将疑:真的吗? 孙林:我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家伙。 无名氏的话果然缓和了许多:好吧,对不起,是我太多虑了。但是我还是不能和你见面,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网上的相识大部分都见光死,我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男孩,所以,我要仔细考虑一下,是否和你跨出这一步。请你理解我。 孙林:你是不是太多虑了。 无名氏可能觉得自己用冷屁股贴了别人的热脸,她急忙打出一行字:这样吧,我先给你我的照片。 孙林大喜:好啊!好啊! 无名氏很快发来了一张照片。孙林真的有些激动了。对方太美了,简直是他见过最最漂亮的QQ网友。而且,这张照片绝对是真实的。可以看到一模一样的房间、床铺、桌子、书柜。那天人一般的女孩半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小巧的史努比娃娃,微微对着他笑,甜得酥骨。 孙林急忙发过去一句话:你太美了! 无名氏很快发来了一个含羞带怯的笑脸: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早点休息。 那个晚上,孙林躺在床上一夜未眠。他一闭上眼,仿佛就看见女孩从照片中走了出来。从那之后,两个人开始频繁地聊天,谈工作、谈学习,短短几天时间,两人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有一天,孙林下班回来,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脑,他发现无名氏不在线。以往,这个时间,是两个人雷打不动的谈心时间,无名氏从来没有失约消失过。他有些失落,但想一想,也许无名氏有什么事临时不在吧。 可那天之后,无名氏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即使偶尔在线,也从未主动和孙林说过话。 孙林刚开始还温柔如水地发一些诸如“亲爱的,你怎么了”、“亲爱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但无论他发什么,对方也不回信息,到后来,他就恼怒了,发过去的话也火药味十足,比如,“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变心了”等等等等。 终于有一天,无名氏回话了,但只一句话,就把孙林搞傻了。 无名氏说:你讨厌不讨厌,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神经,如果你再纠缠我,我就报警! 孙林望着QQ愣了半天:你不认识我了,是我啊,我是孙林啊! 无名氏:我不认识你。 孙林:你别开玩笑了,我们前几天还聊过天的。 无名氏:神经病!我前几天一直在外地,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加我的QQ的。 说完,下线。甚至删除了孙林的QQ号码。 孙林彻底傻了。无名氏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那一句“我前几天一直在外地”让他想不明白。他忽然觉得这QQ诡怪起来,透着一股神秘、一股寒意。但后来他想,也许无名氏真的变心了吧,不过是为了敷衍自己,编的谎话罢了。 强扭的瓜不甜,这样想着,孙林想开了许多。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孙林渐渐忘记了这段短暂的网恋。 有一天,孙林正在网上聊天,QQ消息提示说有人请求他加为好友,他正和别人聊得带劲,何况他从来不拒绝主动送上门来的网友。他看都没看就点了确定。很快,QQ就滴滴滴滴地响了起来,等他点开对话框时,意外地发现竟然是无名氏。 无名氏说:孙林,对不起,这几天我一直没有联系你。 孙林糊涂了,立刻敲击键盘回话:你什么意思?前一阵你说你根本就不认识我,今天你又突然出现,你是不是诚心耍我。 也许是理亏,无名氏许久都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儿,才怯怯地发过一句话:我从始至终都没有骗过你。 孙林没有吭声。 无名氏又发来一段话:好吧,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和你视频连接。 孙林正襟危坐,忽然觉得自己又有戏了:好啊,我早就想看一看真实的你了。 视频请求很快发了过来,孙林接通后,屏幕上只有微弱的光芒,是对方电脑屏幕散发而出的荧光。紧接着,孙林看到了无名氏,只是无名氏躺在床上睡得很熟,模样就像死了一般。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好奇地盯紧了屏幕。对方视频里,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两个对称的亮点,看上去像一对眼睛。 终于,孙林看清了那个漆黑中的无名氏。 毛茸茸的爪子,毛茸茸的脑袋,毛茸茸的脖子是那个史努比娃娃。 孙林浑身的肌肉都缩在了一起。 视频中,那个史努比娃娃突然扯开一张古怪阴沉的大嘴,笑了。QQ对话框里很快又出现了一句话: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其实,我长得很丑很丑。对了,你不用担心我的“妈妈”会起来,她已经吃了安眠药,当然是我偷偷放的,因为我恨她,我恨她回来的不是时候,拆散了我们。不过不用担心,我们马上就会在一起了,你是爱我的对吗?亲爱的,我马上就去找你…… 接着,视频关闭,无名氏下线了。 孙林却愣在了椅子上,他忽然想起,最初无名氏给他看的那张照片,她真的没有撒谎,那张照片里有她的“妈妈”,也有一只依偎在“妈妈”怀里的史努比娃娃。 那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孙林家的大门被轻轻叩响。 门外,传来了一个尖细恐怖、不男不女的声音:“亲爱的,我来了……” 这个故事一点也不血腥,却阴冷骇人。当然,除了这些,王贵贵敏锐的洞察力还让他发现了更多。从这个故事里,他感觉到对方一定是个多愁善感、憧憬美好爱情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多半都是表面冷如冰,骨子里却热得像火。 那个晚上,他决定出击。 5 王贵贵一眼就看到了夜鬼,但他没有动,他用菜谱挡住了自己的脸,谨慎地望着夜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夜鬼的真面目,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可现在他没有一点心情欣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神秘的冒充者身上。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个男人靠近夜鬼。 夜鬼的表情渐渐有些不耐烦了。 王贵贵也有些不耐烦了。他突然意识到,也许他太小看那个人了。他不仅仅能留言推迟约会、冒充自己和夜鬼见面,还能神奇地预测到自己的企图。他好像真的真的很神秘,却又如影随形,他不仅能窥探到自己QQ里的信息,更能窥探到自己的心思,他好像无时无刻都处于不败之中。 王贵贵感到了力不从心,在那个人面前,他似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也许,那个人现在就呆在饭店里,正躲在一个不易察觉的位置,像那个瓷娃娃似的不怀好意、略带嘲笑地望着自己。 王贵贵妥协了。他终于站起身,走向了夜鬼。 因为之前看过王贵贵的照片,夜鬼一眼就认出了王贵贵,她站起来,对王贵贵笑了笑:“你是老九吧?” 王贵贵和夜鬼握了握手:“对不起,我刚才其实早就来了,但是,我想着也许那个人还会来,所以,我刚才……” 夜鬼点了点头:“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明白了,我不怪你。” 王贵贵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再一次道歉:“实在抱歉,让你久等了。” 夜鬼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她摇了摇头:“没关系的,这种事情我能理解,其实,每个人都有这种心态,被人耍了之后,总是不甘心想要报复一下。但我相信,那个耍人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报应的。我坚信,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普通人难以见到的力量,扬善除恶,哪怕一丁点的错误它都不会放过。要不怎么人们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呢,平白无故耍人玩,早晚也会被别人耍的。” 听了夜鬼的安慰,王贵贵心里轻松了许多:“你真是个会安慰人的女孩。” 夜鬼笑了笑:“其实,你不必这样在意的,不就是有人盗了你的QQ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听到夜鬼这样说,王贵贵再一次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事情远远没有夜鬼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单纯的QQ被盗,自然不必这样担心,可现在他觉得那个藏在暗处的人有点鬼里鬼气了,他不是盗了QQ,而是盗了自己的电脑、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一切,他好像能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摸到自己的电脑前,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而自己,却看不见他。 夜鬼看出王贵贵还有心事,关切地问:“老九,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认识的时间却不短了,应该也是老朋友了,你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 王贵贵抬头看了一眼夜鬼,犹犹豫豫地说:“好吧,不过,我说了你可别害怕。你知道吗?事实上这件事情不是单纯的QQ被盗那么简单。我怀疑我家还有一个人!” 夜鬼吸了口凉气:“还有谁?” 王贵贵摇了摇头,很无措地说:“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我看不见。或者说,他藏了起来。” 夜鬼笑道:“哪有这种事。” “真的!”王贵贵笃定地说,“如果说QQ被盗总要有些痕迹吧?比如说,发一些垃圾信息,或者删除好友、改掉QQ签名,再不然干脆就染上病毒。可我的QQ没有一点异样。第一次,我们约定见面后,回到家我也觉得我的QQ肯定是被盗了,我立刻更改了密码。可是,第二次我们约好见面时,那个冒充者居然又一次得到了这个消息。我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情不是QQ被盗那么简单,你应该也知道,QQ的聊天记录是在哪个电脑使用就存储在哪个电脑上,所以,即使QQ被盗,盗用者也不可能看到我和你的聊天记录。可我的电脑上,居然有那个人给你发信息的记录。” 夜鬼听糊涂了:“你说了一大堆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我觉得我的QQ根本没有被盗,而是有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的人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我!比如,现在……” 王贵贵说话的神情都有些不正常了,夜鬼的眼睛越睁越大,结结巴巴地说:“不至于吧……” 王贵贵飞快地伸出脑袋去,小声说:“你现在仔细看一看这饭店里的人,每一个角落都不要落下,看一看有没有上次冒充我和你见面的那个人。” 夜鬼无奈地四下望了望,回头对王贵贵说:“没有……老九,你没事吧?” 王贵贵压低声音,说:“你再看一看我背后有什么?” 夜鬼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冷战,不知道是被王贵贵的模样吓住了,还是被他的语气吓住了,但她还是配合地歪了一下脑袋,视线穿过王贵贵,向他身后望去。王贵贵身后不远处,就是一个座位,那个座位上,一个妇女正在教训自己三岁的儿子。 她摇了摇头:“是个女人带着孩子。”随后又安慰王贵贵,“老九,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王贵贵吁出一口长气,浑身无力地瘫软到椅子上,好半天都面无表情,最后,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冷笑,淡淡地说:“也许,我真的是神经过敏了吧……” 夜鬼会心一笑:“没事的,想开就好了。” 王贵贵突然又噌地一下坐直身子,问道:“对了,你讲的那个网友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你说,那些没有生命的娃娃啊、布偶啊,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动起来?” 夜鬼刚刚泛红的脸,又一次变得铁青:“老九,你怎么又来了?那故事都是编造的。” 王贵贵尴尬地笑道:“是啊!是啊!都是编造的,我真的有点神经了,你知道吗?昨天我还扔了一只瓷娃娃。” 夜鬼无奈地望着王贵贵:“老九,不要再说了,饿了吧,我们吃饭吧,我请你!” 王贵贵急忙摆了摆手:“不不不!我请你。” 6 那一次见面后,冷静下来的王贵贵觉得自己实在太丢人了,在夜鬼面前完全失去了一个男人的勇敢和大度,叽叽歪歪地像个女子,反倒是夜鬼不停安慰自己。回到家后,在QQ上,他再也没有和夜鬼聊起过那个冒充者的事,也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那方面的事。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那个藏起来的冒充者再也没有打搅王贵贵的生活。 渐渐地,王贵贵将这件事情淡忘了。 王贵贵和夜鬼的关系也越来越熟,两个人没事的时候,会约在一起看个电影,吃个饭什么的,可每一次王贵贵提出要带夜鬼去自己家做客时,夜鬼都推辞掉了,看得出来,她很聪明,王贵贵的用意她一眼便知。王贵贵并不在意,持久战他以前也不是没有打过,再过保守的女孩最后都会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王贵贵开始了见缝插针的攻击策略。 每天,只要他有时间,就打开QQ和夜鬼聊天。 这天,王贵贵吃完饭后,又坐到了电脑前,打算和夜鬼继续聊天。可打开QQ的时候,发现QQ居然黑了掉线了。他立刻点击了重新上线,可QQ仍旧上不去。这时他才发现他的网络断了。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谁家的网络没有自断过几回。家用网络总是不稳定,他一边埋怨着一边打开了宽带连接,可是,连了好几次居然都连不上。 宽带连接总是提示,您的用户名和密码核对错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贵贵翻出了宽带的客服电话,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接待员很礼貌:“您好,这里是1890号人工服务,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王贵贵不客气地说:“我的宽带怎么上不去了?” 接待员说:“您能告诉我一下您的用户名吗?” 王贵贵:“SJZ。” 电话那头想起了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不一会儿,接待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对不起,您的宽带已经欠费了。” “欠费了?”王贵贵傻了。 王贵贵安装的宽带是包年的,一个月限制五百小时,超出的时间自然要另外收费,不过满打满算也够他用的。他是个不能没有网络的人,从没有让自己的宽带断过。每年他都会提前去营业厅缴纳网费,也从来没有碰见过欠费的事。 放下电话,王贵贵径直去了营业厅。 在营业厅,交完费后,王贵贵对那个收钱的小姑娘头说:“喂,怎么我今年的网费这么快就用完了?” 小丫头也许心情不好,瞪了王贵贵一眼,随口说:“你上的网你问谁,回家自己去网站查去!” 王贵贵讨了个没趣,转身郁闷地走出了大厅。 回家的路上,王贵贵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打开家门的时候,他想起了那个小姑娘说的网站,据说,用你的宽带用户名和密码能查询到你近几个月的确切上网时间。他立刻坐在电脑前,接通了宽带,打开了那个网页,输入了自己的用户名和密码。 网页跳了一下,转入了下一个页面,列出一列上网时间。 王贵贵睁着大眼,一丝不苟地检查着,可是,越检查他心里越没底,越检查他越是毛骨悚然。 这些上网的确切时间,好像不止是他一个人的! 上面显示,在王贵贵没有用电脑的时候,依然连接着宽带,依然有人上网。 外面,天阴了,凉风顺着门缝和窗户一点一点地袭了进来,吹在王贵贵背后,好像有一个人就站在他身后,正贴着他的后背,和他一起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极其小心地坏笑着。好像他嘴里呼出的冷气,正一团一团地袭着王贵贵脆弱的脖颈。王贵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忽然之间,那消失已久的恐惧又铺天盖地重游旧地了。 王贵贵微微转了转头,觉得后背有些发麻,想要看一看背后。这时,一阵更加猛烈的风吹了过来。 这阵风在屋里打了个旋儿,飞快地从房门里溜了出去,吹得卧室大门咣当一声死死关住。好像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来了又走了…… 王贵贵打了个冷战,他忽然觉得,这房子里真的还存在着另一个人。这个人用他的电脑,用他的QQ;这个人故意戏弄他,不怀好意地跟在他身后;这个人时隐时现、若即若离;这个人藏在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个人! 王贵贵的汗毛渐渐竖了起来,他终于扭过了头去,一丝不苟地望着阴沉沉的房间。 外面开始下雨了,雷声大作,屋里没有开灯,忽明忽暗,有些东西在闪电的照射下,一闪一闪地露出了狰狞的影子,像狗、像人、像奇形怪状的各异生物。似乎随时都会黑压压地笼过来,抓住王贵贵,死死不放地抓住他。 王贵贵的心一点一点地悬了起来。 他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电灯,屋里一瞬间明亮了。倾斜而下的光线,驱赶掉了阴霾。王贵贵松了一口气,稍稍安定了一些。他重新坐到电脑前,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他的脑袋彻底乱套了。任何一个人都有恐惧的时候,尤其是当你感到有一个你不知在哪里的人,toukui着你的生活,掌控着你的秘密。 王贵贵现在就是这样,他忽悠一下就陷进了一个深邃而无止境的大坑中。 终于,他颤颤巍巍地打开了和夜鬼聊天的对话框,他现在急于找人分担这种虚无缥缈的恐惧感。 还好,夜鬼在线。 老九:夜鬼,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夜鬼:怎么了? 老九:我怀疑,我家住着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的人。 夜鬼:你又来了。 老九:是真的!我的宽带今天欠费了,我查询了一下,居然有一半的上网时间不是我的。基本上,都是我不在家或者睡觉的时候上的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夜鬼半天没有回话,似乎在考虑,许久,QQ才滴滴滴滴地响起来:老九,我怀疑是有人偷偷摸进了你家。如果不是的话…… 老九:如果不是怎样? 夜鬼:你那房子以前死过人吗? 这句话太意味深长了。 王贵贵有些不知所措。这房子的确不是一套新房,他是从一个朋友手里买下来的,而那个朋友也是从其他人手里买下来的。这幢楼房几乎是全市最老的一幢楼房了,据说,是抗战刚刚胜利的时候盖的,所以,王贵贵也说不清楚,这房子究竟倒过多少道手,换了多少个房东了。 所以,他才找人装修了一遍。 老九:这个我也不清楚,这房子很老了。 夜鬼:我不好说什么,但我要告诉你,越老的房子越邪门。 老九:你别说了。 夜鬼: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 老九:不是,我有点害怕。 …… 那个晚上,王贵贵连眼都没有合,他总担心一旦他睡着之后,房间里就会出现一个陌生人,那个人在漆黑中一点一点成形,一点一点靠近他的电脑,打开他的QQ,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 9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当然没有。 一切都是精心策划出来的一场戏。但是这跟夜鬼没有丝毫关系,她只是不知不觉做了别人的一颗棋子罢了。 王贵贵做梦也想不到,做这些事的人,就是曾经给他装修房间的装修公司老板。 几天之后,这个小老板就被警察抓住了,因为夜鬼及时报了警。她感到王贵贵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或者,被人暗算了。她意识到事情已经不是她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了,这是一个有预谋的报复。在送王贵贵去医院之后,她立刻就来到了警察局。 夜鬼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了出来,警察根据她的描述,绘制了一张画像,开始通缉犯罪嫌疑人。 抓住那个小老板的时候,他正在悠闲地聊天,似乎完全没想到警察会从天而降。 回到警察局之后,警察立刻开始了审讯,小老板对盗取王贵贵QQ号和宽带号的事供认不讳,并承认自己就是故意要恐吓王贵贵。 警察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做?” 小老板说:“不为什么,因为我恨他。” “为什么恨他?” “一年前,他在网上认识了我的女朋友,他们两个就好上了。那个时候,我们本来马上就要结婚了……” “后来呢?” “后来,我女朋友就离开了我。所以,我恨王贵贵。” 一个警察从一个物证袋里取出了几个纽扣大小的东西,这都是从王贵贵房间搜出来的,大概有八九个,他举在手里问小老板:“这是什么?做什么用的?” 小老板抬头看了一眼:“那是无线针孔摄像头。是我趁给王贵贵装修房间的时候,偷偷安装的。” “你安装这些做什么?” “监视王贵贵……” “说清楚点!” “的确是监视王贵贵用的,这样一来,我就能看见他在卧室里的一举一动。对了,有一个摄像头是安装在吊灯上的,通过那个摄像头我能看见王贵贵在电脑和QQ上的一举一动,他和别人聊天的内容我也能看见,他改QQ和宽带的密码我也能看到。我就是根据他的作息时间调整自己使用电脑的时间,他用的时候我就不用,他不用的时候我再用他的QQ和宽带。从而给他造成一种一个QQ、一台电脑却是两个人用的错觉。” 警察点了点头,继续问:“那你和夜鬼的聊天记录,怎么会出现在王贵贵的电脑上?” 小老板蓦地冷笑了一声:“很简单,那是我趁着王贵贵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溜进他家,拷到他QQ目录下的。” “你一共偷偷去过王贵贵家几次?” “就那一次。” 警察皱起了眉头:“不对吧,王贵贵在夜鬼家和你连视频的时候,你没有去?” 小老板摇了摇头:“我没去,我一直在自己家和他连视频。” “那为什么……” 这次,没有等警察问完,小老板就开了口,表情很得意地说:“那不过是我按照王贵贵的卧室模样,在自己家里布置出了一间一模一样的卧室罢了。所以,王贵贵自然以为我是在他家。” 警察吸了口凉气,这样精心策划的报复,实在不多见,他们还是有些不大理解:“你就这么恨王贵贵?” 小老板咬牙切齿地说:“他抢了我的最爱!这叫以牙还牙!” 小老板进了班房,毕竟,他做了不该做的事。而王贵贵永远也不会再碰电脑,再碰QQ了。 有人说,网络世界都是虚幻的,实际上,有些时候它比现实还要真实。 ...
王大爷 我租的房子离学校有几条街远。我搬出来住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养了一条叫大黄的狗。这几天晚上我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会看见更夫王大爷穿着一件黑色帽衫在楼里巡视。我很快就习以为常了:毕竟这是他的本职工作——直到有一天我回来得晚了一些。 那天我刚到家门口,就听见楼梯间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电梯并没有坏,谁会三更半夜地走楼梯上下楼? 出于好奇,我小心翼翼地透过楼梯间的门缝向外面看去。没过多久,我就看见王大爷从楼上缓缓地走了下来。我本以为是这老爷子又在四处查看,所以便准备放弃偷窥的计划。可就在我转身的前一秒,却发现好像有些地方不太对。 王大爷今年七十岁。以前闲聊时他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拜过师父练武术,所以到这个岁数身体还十分硬朗,腰板笔直、走路生风。可现在王大爷下楼的样子哪里还像一个习武之人?他佝偻着身子显得老态龙钟,那件黑色帽衫扣子也没扣好,帽子还只盖着半个后脑勺,一步一个台阶下得十分吃力。 最令我好奇的是,王大爷脚落地的声音非常大,震得整个楼梯间里都“嗡嗡”地响着回声。等他离得更近一点儿,我即便隔着楼梯间的大门,也能清晰地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 正在我纳闷儿的时候,王大爷刚好从我面前的铁门处经过。我发现他的姿势别扭极了,因为他不是像普通老年人那样佝偻着身子,而是好像背上背着一个人! 但他背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这王大爷却透过门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的脸竟然全无血色! 我被吓得足足呆在原地一分钟,双腿发麻、背后发凉。等我觉得稍微缓和一点儿后,才拖着腿回了家。不过那一夜我根本没睡着。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王大爷那个犀利的眼神,好像连我的大脑都被割伤了一样。大黄也是整夜焦躁地望着门口,时不时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第二天我没敢下楼,生怕再次碰见王大爷,所以在屋子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只不过每次都睡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被恶梦吓醒。可到了傍晚,却忽然有人敲我的房门,搞得大黄窜到门口狂吠不止。我本以为是订的外卖到了,还把大黄关进了卧室,可等我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门外的竟是王大爷。 “王、王大爷,你有事儿?”我有些心慌地问道。 王大爷没了往日和蔼的笑容,微微地扬了扬脑袋反问道: “我能进去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让了进来。王大爷毫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坐,跟着对我指了指着沙发另一边,示意我坐在那里。 “你昨天晚上看见什么了´”我刚坐下王大爷就问道。 “昨天晚上?”我心里“咯瞪”一下,还是装糊涂地接着说道, “没看见什么啊。” 王大爷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在楼梯间外。” “哦,”我笑着一拍大腿, “我昨晚上开门前揉了揉眼睛,结果隐形眼镜掉了一片。我这种高度近视,没了眼镜就跟睁眼瞎一样,所以借着楼梯间的亮光找眼镜来着!” 王大爷听完,往自己背后一指:“它说你撒谎!” 我听完这话连忙往王大爷身后一看,就瞧见王大爷身后渐渐浮现出一个灰色的人影,手里好像还攥着一把尖刀! 轮到我了 那灰影一闪即逝,把我吓得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那是什么?” “鬼。”王大爷说得风轻云淡,可我总感觉他的淡然是装出来的。 我听完就是一哆嗦,不由得一把抓起水果刀试图自卫,可头皮还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王大爷漠然地说道: “它如果想要你的命,你昨天晚上就死了。把刀放下,那东西除了你自己谁也伤不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快出去l”我又顺手抓起旁边的一个茶杯。 王大爷把身子略微坐直了一点儿:“从今天起,你每天晚上十点都要去顶楼的天台。天台上有一个水泵房,你要站在水泵房下,面向西站着。接着该怎么做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我不禁问道。 “别问,对你没好处。不过你要记住,千万别回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等一切都结束了,你就会毫发无损;如果其间出了什么差错,或者你看见了什么,那可就说不好了。”王大爷依然装得十分平静地说道,可是他头上的一滴冷汗却出卖了他。 “如果我不干呢´”我壮着胆子问道。 “去的时候,你最好穿一件帽衫。”王大爷所问非所答地说道。 王大爷走后,我满脑子都在想刚才的事情。可当我贴着玻璃向楼下看的时候,看见王大爷坐在一楼大厅外面的长椅上,仰着脑袋用手指了指我。我想起刚才他明显表露出来的不对劲儿,觉得他不是要害我。 等到了晚上十点,我硬着头皮到了那个水泵房底下,接着就面对着西方等待着。我从没有如此害怕过,不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可有一点是我可以预见的,如果那灰影真的是鬼,那么它没杀我,就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出现了什么东西。紧跟着那东西重重地砸在我背上,把我压得蹲了下去! 我的第一感觉是:有什么东西骑在我背上了! 我急忙伸手向后一摸,正好摸到两条腿!难道是一个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后颈就被一只手死死都抓住了。那只手的指甲好像非常长,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硬,却掐得我后颈一阵阵发木。 我吓得魂都飞了,刚想回头看,脑子里一下子就想起了王大爷对我说的话,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伸着脖子挺着。可就在下一秒,我脖子上的手指却动了一下! 它的指甲忽然一戳我后颈上方,跟着又是连点了两下,于是我意识到它是想让我往前走。当我缓缓地站起来时才发现,它比我想象中的要重很多,最起码有一百七八十斤。我背着它艰难地向前走去,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王大爷下楼的动作——王大爷就是背着它下的楼,它就是那个看不见的鬼! 别回头 我按照它的指示进了楼梯间,沿着楼梯一阶一阶地向下走。刚开始还行,时间一长我就感觉越来越吃力了。 我被它指引着来到小区的另一栋楼里,然后从楼梯一层又一层地往上爬。我发现它实际上是在找什么东西,因为它有时候会示意我停下,指甲有节奏地一紧一松,仿佛在思考什么一样。 就在我觉得体力不支的时候,它忽然示意我向着三号门走去。等到了三号门之后,它那一紧一松的节奏再次从我后颈上传来。没过多久,我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我的手莫名其妙地抬了起来,手指好像被什么人攥着一样,不由自主地按向了三号门的门铃! “叮咚。” 我隐约听见门内传来极其轻柔的脚步声,接着这脚步声便在门口停住了。我弓着身子看不到猫眼儿,可我能猜测得到,门内的人一定在透过猫眼看着我。我真想不出对方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会作何感想,也奇怪它为什么会让我来这里。 就在同时,我的右手松开了它的大腿,微微向后一伸。随着我的脖子一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攥到了手里。我的手缓缓地垂在我的膝盖旁,然后才看见我手里攥着的竟是一把剔骨尖刀! 它要借我的手杀人行凶! 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但我的身体在这一刻完全不受控制! “你找谁?”门里传出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你家楼上的,出来扔垃圾不小心把自己锁在外面了。我能不能借你的电话用用,让我妈回来一趟给我开门。” 我发誓这不是我想说的,可我的嘴竟然就这么一张一合地发出了声音! 里面静了一下才说道: “太晚了,不能。” “麻烦你帮帮忙。咱们邻里邻居的住着,其他几家没人应声,就你还没睡。你就当行行好,明天我肯定好好谢谢你。”我又“不由自主”地说道。 这次门里面沉寂了好一会,接着门锁就“咔哒”一声开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递出一部手机来。 可就在这时,我的手竟然猛地将门拉开,紧接着右手便举起刀捅向门里的那人。而门里的人仿佛早有准备,挥舞着菜刀向我砍来!一切都如电光石火般发生,快得让我根本没有准备。 我本想躲开菜刀,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无法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菜刀到了我脑袋旁。但门里之人看见我手中尖刀马上要捅到他的心口,便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尖刀蹭着他的胳膊滑了过去,带起一道长长的血线。而那柄向我砍来的菜刀也因为他的躲闪落了空。 那人照着我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就冲出了房间,顺着楼梯跑了下去。我的身子好像一下子就变得轻快了,健步如飞地紧随其后。可是由于我始终是弯着腰的姿势,没跑出三层楼我就知道追不上他了。 沉重的压力再次袭来,然后在那指甲的敲打下,我又回到三号门前,走了进去。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满屋的塑料布,和塑料布上那被切成一块块的碎尸! 地上横着一把满是肉渣的电锯,屋子里到处是飞溅的血点。碎尸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场面惨不忍睹。我不禁一阵干呕,又感觉天棚上的血砸在耳朵上,竟然忘记了不能回头的警告。 我下意识地一回头,正看见一颗没了下巴的人脑袋、从嘴里耷拉出一条猩红的舌头,恶狠狠地盯着我,怒道:“谁让你回头的?!” 真相 我吓得魂都飞了,我一直背着的竟是这么个东西! 我一抖手就把它从后背上摔了下去,疯了似的蹿出门口,跌跌撞撞地顺着楼梯往下跑,然后玩了命地逃离这里!我脚下发软地回到家,钻进卫生间就开始大口呕吐。 就在我感觉自己已经甩掉它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地瞥见了卫生间的镜子:我看到了自己的侧身,那半颗人头居然就在我的背后。不,它不是在我的背后,而是就长在我脖子上! 我的后颈处此时伸出了一截陌生的脖子,而这脖子上就连着那半颗人头。从镜子里看去,我们就像是一棵双生花!那半颗人头扭动着脖子尝试向前探头,面无表情地滑过我的侧脸,那原本软塌塌的舌头紧绷得像是一柄短刀,在我太阳穴旁边晃来晃去,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角度……它要杀我! 人到了这时候为了活命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我把心一横,一把揪住了它的头发,跟着使尽全身力气将那半颗人头摔在地上!一阵刺骨的疼痛从我后背上传来。我来不及理会,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家门,却没想到在门口,正好遇见了王大爷! 王大爷一看我的样子好像就明白了什么,急忙抽出一柄长斧,直直地向我劈来。我眼睛一闭,认为自己这下子肯定完了! 可我只是听见耳边响起“咔嚓”一声响,好像是骨头被剁开的声音,接着右手被人拉住了:“别愣着,跑!” 我被巨大的牵引力向前一带,脚下就不自主地跟着跑了起来。等钻进楼梯间的时候,才发现拉着我跑的正是王大爷。而他手里拎着的长斧还在不停地向下滴着血! 等我们两个人进了王大爷的门卫间,我急忙嘁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大爷压低身子向外观察半天,才说道: “这可说来话长。” 原来那半颗人头属于一周前死掉的一个人。那个人原本是这个小区的住户,一周前他去天台散心,正碰见三号门的那个人——他是一个屠夫。当时这屠夫正在水泵房旁对一个姑娘施暴,见到有人来了,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就冲上去和他厮打了起来。后上来的人根本不是屠夫的对手,很快被屠夫一刀扎进眼睛里。刀子刺穿了他的头骨,当场毙命。 就在这两个人撕打的时候,那姑娘趁机逃走,等屠夫反应过来就知道自己肯定追不上她了。他生怕那姑娘将这件事捅出去,所以就一不做而不休,想将这人碎尸。 可没想到他太紧张了,第一刀下去就剁掉了大半颗脑袋。那半颗脑袋落入水泵房下面的管道夹缝里,怎么也弄不上来。屠夫弄了一会儿,就渐渐地冷静下来:他觉得这水泵房不安全,反正那人头卡在管道夹缝里很难被发现,所以便把这人的身子带走了。 这人横死后阴魂不散,最终借着自己落在管道缝的半个脑壳化为长舌鬼。可只有半个脑袋的长舌鬼魂魄不全,根本无法长时间行走。碰巧那天晚上王大爷到了顶楼,这长舌鬼一下便落在了王大爷身上,控制着王大爷背着它的脑袋,去寻找那个屠夫。 王大爷的师父早年是个跑江湖的,跟他说了很多邪门儿事,所以王大爷知道自己身后是个什么东西。可他已经被人制住,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于是王大爷每天白天在屋里睡觉,晚上便上水泵房接长舌鬼,跟着它去找屠夫。 昨天晚上,不巧我撞见了他们。长舌鬼嫌王大爷年岁大、腿脚不方便,便决定放了王大爷转而附体到我身上,把我当成它的新傀儡! 结束 “那你之前怎么不杀了它‘”我气愤地说道。 “杀了它,你记得那天你看到的灰影吗?”王大爷说道, “那是长舌鬼的一缕魂。这缕魂一直跟着我,只要我有什么不对,它当场就会要了我的命。” 说到这里,王大爷把领子往下拉了一下,露出脖子上被麻绳勒过一样的红色痕迹。 王大爷一指脖子,说道:“看见没有,你再看看你自己。” 我赶紧一低头,结果瞧见自己脖子上也有这么一道勒痕。 王大爷又说道: “它把自己的脖子长在咱们身上,如果咱们抬起头,它的角度就变成了仰望,只能看见天花板。所以它让咱们保持背人的姿势——说白了,它只是拿咱们当马而已。” “所以那天我在你背后才没看见它!”我恍然大悟地说道。 “对,”王大爷点点头, “之所以我和你都要穿帽衫,是因为它把自己那半颗人头连同脖子全都藏在帽子里。而且你攥着的也根本不是刀,那是它的舌头!” 我脑袋“嗡”地一声麻木了,急忙问道: “那现在怎么办?” 王大爷看了一眼外面: “我本来想趁着你背着它出去时跟在你们身后,趁着它不注意把它的脑袋劈开。我听师父说,这种长舌鬼的冤魂都集中在脑子里,只要把脑袋劈开,它就形神俱灭了。可我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它到现在还没有追来,一定还困在屋里,我们现在就杀回去。只要你能牵制住它,我就有七成把握劈了它,不然咱们早晚都得死!” 我知道如果这时候还不反抗就难逃一死了,所以硬着头皮跟王大爷出了门卫室。我俩怕在楼梯间里遇到它,地方狭小不好周旋,所以决定直接坐电梯上去。可刚走到电梯门口,电梯却“叮”地一声开了门。 此时那个只有半颗人头的长舌鬼已经将脖子长在一条狗的后背上,一条长舌绷得直直的——那条狗正是我的大黄! 我和王大爷被吓得愣住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大黄已经一口咬断了王大爷的脖子。鲜血顺着王大爷的脖子喷了出来,喷得满墙都是。就在这最后时刻,王大爷还看着我,做出一个“给”的口型! 我的目光一下子落在王大爷手上,那柄长斧泛着冷冷的寒光。我将长斧攥在手里,接着一转身,咬着牙向那长舌鬼劈了过去!同时,那半颗人头缓缓地转过来面对着我,舌头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向我刺来! 随着一声牙酸的声音,斧子“咔”地一声劈入长舌鬼的脑袋,把那颗脑袋硬生生地一分为二。长舌鬼的舌头好像一根触手,向着我胡乱摆动了半天,最后瘫软了下去。 我呆坐在原地,冷得好像刚从寒冬的湖水里爬上来一样。大黄不明所以地舔了舔嘴,夹着尾巴小跑着钻到我的怀里。 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心愿未了 王大爷无儿无女,葬礼是我给办的,参加的人只有我。我在墓地前告诉王大爷,那屠夫被抓住了,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原本并不见得多坏的一个人,最后却变成了残害无辜的恶鬼。难道人真的有心魔,而善恶真的只在一瞬间?我还太年轻,见过的事情太少,难以回答这个问题。我给王大爷磕了几个头,才转身离开。 但就在我要离开墓地时,突然听见两个工作人员在小声嘀咕: “看见没?牵狗那个就是没脑袋那人的家属。那老头连脑袋都没有,这叫死无全尸,不吉利!” 我听完一愣,恶狠狠地抓住那人问道:“你说什么?!” 那人一看我发火也生气地问道:“怎么了?你家那老头本来就没脑袋!” 我的脑袋里炸响了一个闷雷,难道王大爷你也变成了…… 我急忙回到墓碑旁,却看见墓碑旁的浮土上写着一行字:小伙子,我还有心愿未了,咱们有机会再见…… ...
“啊……”老人咆哮了两只眼睛看着双手的白骨高高举过头顶!刚刚手里拿着的骷髅掉在了讲台上。 突然!老人迅速地低头,用他黑洞洞的眼睛对着李……双手也迅速的伸了过来,隔着窗子老人跳着飞了出来…… 和预想的不同……一切完全平静了。老人从窗子里飞了出来窗子却没有打碎。也并没有袭击摊在地上的李。李跪在那里如同傻了一般双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平静了的教室。只有老师摆放在那里做写生用的骷髅在讲台上轱辘轱辘的转着……转了一会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冲着李停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艺术教室里发生的故事被传遍了整个校园。分校,主校,其他分校。大家都谈论着这件怪事。有人的添油加醋的说着事情的经过,比亲身经历了整个事件的李说的更加绘声绘色。 迫于压力,李的老师决定把拣来的骨架重新安葬到原来的位置。 一切恢复了平静,艺术教师也没有在出现怪事。唯一不同的是李再也不愿意去班级上课了。 整个事件过去了半年多,已经是夏天了。因教学需要李的老师又想起了他埋葬的人体骨架。这天他带着几个人又去挖了起来,可是挖遍了整个冰场区域也没有发现那个人体骨架,老师也只能满怀遗憾的放弃了。 当天夜里,李的老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用干瘪的双手掐着他的脖子,用干涩的生硬声嘶力竭的喊着:“你为什么要打扰我!你为什么要打扰我!” 睡梦里老师两只手用力的掰着老人的两个骷髅般的双手。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他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突然老师在睡梦里惊醒了。他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时被老师吵醒的妻子两个眼睛注视着老师的脖子说道:“你的脖子怎么了?两条红红的印子,就象被人掐过一样……” 我曾经就读过的学校是东北某知名院校,就如同许多历史悠久的院校一样,那里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这次说的就是发生在我的一个同学身边的真实故事。 事情发生在我们学校的旁边一个附属大专分校。这分校建在一个清朝时某个公主格格的坟旁,而当初建设的时候就曾经挖出了大量的可能是陪葬的宫女和太监的白骨,而且数量多的惊人。竟使得如此一家高等学府落成的时候请来了一大批的和尚、道士前来连续做了几天的法事,而这个分校不远处还有一座规模很大的观音庙,如此的一所学校自然而然的是怪事不断,比如有位同学大骂封建迷信侮辱观音大士之后,居然马上就嘴巴溃烂起来,直到他虔诚悔过又是给观音磕头有是上香之后才奇迹般的好了,而类似之事数不胜数。 事情的起因是学校为组织冬季活动修建滑冰场地的时候偶然挖出了一具棺木,里面赫然躺着早已化做白骨的尸体,但对于这个学校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 当时参加挖掘劳动的正巧有我高中时候的一个同学李。他是艺术特长生,而读大学的时候就是在分校的美术系就读。当时挖出那具骷髅的时候很多人都好奇的围观,这里面也包括他们美术系的一位教师。分校的教学条件其实并不好,一直以来美术系也没有一副完整的人体骨骼供学生写生,而这时候那美术系的老师就打起了这副枯骨的主意。 老师在没有征得学校同意的情况下偷偷的私自取用了那枯骨,当作了简单的消毒处理之后组装了一副像模象样的教具。而那老师对自己的成果也是感到很自豪,于是把这骨架摆放在了班级角落里面供同学写生。当时大家都出于对新事物的好奇,而且完整的人体骨架确实是比较难得,所以很多人都写生到很晚。而怪事就这样的发生了。第一个发现奇怪的是守夜的大爷。那大爷对同学说,这几天的晚上总是听到班级门开的声音和走廊里走路的声音。可是这三更半夜的时候整个教学楼应该只有大爷一人而已。所以大爷语重心长的叫大家晚上的时候都小心点,放学的时候早点离开。而同学却都误以为大爷嫌他们很晚离开麻烦罢了,所以也都没在意。 这一天李一个人画到了很晚,几天疲劳仿佛一下子爆发了一般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铛……铛……铛……作为静物的老座钟无力的敲了十二下,不知不觉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忽然一只干硬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猛的一回头一个样貌模糊的老年人出现在他眼前! “回去吧很晚拉,不要打扰我。”老人干涩生硬地说道。 “哦好,对不起大爷,不小心睡着了,我马上就回去。”简单地收拾了下他用力的推开班级的门。 吱……吱……吱……门开了……李走了出去不望回头冲大爷一笑道:“不好意思啊,大爷以后不会这么晚了。” “走吧……”大爷依然用干涩的声音答道。 看了看表,确实太晚了,李加快脚步跑了起来。跑过长长的走廊到传达室的时候,灯光明亮大爷坐在床上正看着电视,他对大爷微微一笑打了声招呼:“大爷还没睡呢啊。” “嗯,早点回去吧,注意点路。” “好,大爷我先走拉。” 简单交谈后他走出了教学楼……最近真是画的过了头,他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班级。窗户上一个黑黑的人影还在晃动着。 “真是麻烦大爷了,这么晚还要帮我们收拾班级。” “啊……”突然有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他浑身一抖突然察觉到似乎是哪里什么不对了。 刚刚叫醒他的如果是打更的大爷,怎么可能比自己还快到了传达室?而且是只有一条走廊并没有其他的路怎么都不可能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过去。自己刚刚走出教学楼大爷也没有道理这么快就回到教室吧?那不是大爷的话叫醒自己的是谁?现在班级晃动的影子是什么?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大爷对他们的忠告和最近增多怪事流言。是什么?是什么?好奇心战胜了发抖的双腿,他一步……一步……颤抖着走向他的班级。终于到了可以清楚看到班级情况的距离,李努力地瞪大了眼睛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褴褛的老人身影在摆弄着什么。老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一般缓缓的把头转了过来。李站在这里两个脚彻底不能移动了。两个眼睛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死死的盯着窗户里发生的一切,连眨都没有眨。屋子里的老人头终于转了过来。一双深邃的眼睛……就似黑洞一般吞噬着一切。不……不是好似……那苍白的脸上本来只有两个黑洞,又或者那连脸都不是只是一个骷髅。李浑身一软没了力气摊在了地上可是两只眼睛更加死死的盯着窗户,整个人也要被吸进去一样…… 终于老人完全地转了过来。几十秒的时间对李来说就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他看到了老人的脸……老人的手……白白的透过褴褛的黑衣更加显得诡异。老人又开口说话了:“这是哪?我在哪?我在哪?” ...
八十年代那会儿,村里来了一个跑街串巷倒铝锅的小伙子,早前他是父子俩一起干的,可那几天老爷子生病了,小伙子这才一个人出来。 小伙子人长的挺帅,手艺也好,这天到村子里在大队门口摆好了摊,村民们拿来废铜废铝来这倒锅、勺子什么的。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围观的村民陆陆续续回家吃饭去了,这会儿呢!这小伙子发现旁边柴火垛底下,有个毛茸茸黄色的东西。 小伙子走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个大黄鼬,只是这黄鼬前半身在柴火垛里,后半身露在外面,小屁股撅撅着也不动。小伙子还以为这黄鼬是个死的呢!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黄鼬屁股那捅了捅,这黄鼬没动。他又捅了一下,还没动,正当他以为这黄鼬已经死了准备挑出来的时候,谁知棍子刚碰到黄鼬,这黄鼬蹭一下就站起来了。 可这黄鼬起来之后也不跑,直立站起来,两只前抓子抱着肩膀在这看着这小伙子。正在这个时候,大队旁边有户姓张的人家,他家上午倒好了锅,家里做了午饭想着给这小伙子送点,就让家里的闺女张小凤给送了过来。大老远的这姑娘就说:“该吃饭了,我爹让我给你送饭来了。” 小凤这姑娘,在村里基本上说就是村花吧!人样子长的漂亮,一条大辫子都过了腰。村里没结婚的小伙子都惦记着呢! 可是小凤姑娘说完话,刚到这小伙子跟前碗还没递过去,一下子就摔地上了,饭碗也扔了。 “妹子,你怎么了?”小伙子赶紧去扶她。 可小伙子手还没碰着小凤姑娘的时候,她自个就坐起来了,坐起来就开始嚷:“你个臭流氓,看着老实,实际就是个臭流氓,戳我屁股眼,我跟你没完。” 这会儿正是吃饭时,离的近的乡亲听到喊声,“呦!那倒铝锅的小伙子非礼老张家姑娘了,走,打他去。”就这样,稀里哗啦的来了一大帮子人。 本来这小凤姑娘就是村子里的村花,有几个小伙子心里还想:好你个倒铝锅的,小凤姑娘我们这么喜欢连手都没拉过,你就敢占便宜,揍他。也不听解释,几个人围着倒铝锅的小伙子“叮当”这顿揍啊!鼻青脸肿的。 小伙子无缘无故的挨了打,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我没捅她屁股。” 那个小凤姑娘在地上打着滚:“就是他,就是他,他捅了我三下。” 这会儿,老张跟他媳妇两口子也出来了:“好你个倒铝锅的,我们家好心给你做饭送饭吃,你还敢非礼我家闺女。” 农村人都爱看热闹,时间不大围了一大群人,其中有一个多年行医的赤脚医生走了过来,看了会儿觉的不对头,这是招东西了。赶紧阻止打人的那帮小伙子,打坏了不行。大家平时都挺尊重这赤脚医生的,听了他的话也就不打了,回过来这赤脚医生又让人摁住张小凤, 这张小凤看来人要摁她,可不干了,满地的打滚,几个小伙子都摁不住,力气还特别的大。“哼!就是他,他捅我屁眼,你们给我打,打他个臭流氓,我还没打高兴呢!” 这老张头两口子一看,自家姑娘平时没这样过啊!这……这咋变的跟个泼妇似的,也感觉不对劲了,过来帮忙摁闺女。四五个小伙子加上老两口楞是摁不住。 这赤脚医生说:“快,找绳子捆了她。” 还是这招好使,要不然人再多你到不了跟前也没招。捆了姑娘之后,赤脚医生就给她摸脉,摸过脉之后,这赤脚医生告诉老两口,你这闺女是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 赤脚医生又问那倒铝锅的到底怎么回事,小伙子如实回答。赤脚医生一听乐了,说:“好你个黄仙啊!神通够大的,在我面前还敢耍威风,要是听我的赶紧走,要不然今儿个你连命都保不住。” 这张小凤一听,也吵吵开了:“你个糟老头子,说话挺牛逼的,你能怎么着我?” “呵!你个黄皮子,大家摁好她,我回家拿针去。”时间不大,赤脚医生又回来了,从包里取出一个大针来,照着张小凤的手指头就扎了进去。 “哎呦!别扎……别扎,我这就走。” 赤脚医生问她:“下回你还敢闹吗?下次再闹,我废你修行,废你道行。赶紧给我滚蛋,人家捅你是以为你死了,又不是成心。” 说完之后,赤脚医生将针一拔,这张小凤就躺在地上了,被父母搀扶着回了家,洗脸换衣服。 可是从此以后,这倒铝锅的小伙子再也不上这村里来过。 ...
苏凌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很多人都这样认为。 小的时候,看了太多的神话故事,所以以为天上真的就住着神仙,总希望梦里会梦见无所不能的神仙,只是她的梦里多是小鬼,苏凌三天两头的发烧,打针,吃药。虚弱无力,像是黄了叶的花。苏妈妈是既心疼又着急,她去找了村里有名的跳大神的万福婆。那万福婆在这寸土地很是出名和吃香,吃着,喝着,还拿着,什么都拿,村里人背后都说她太黑,但是,遇到事,还会去找她,就连临近的村,甚至是更远的乡镇,很多人也都慕名而来。 苏妈妈毕恭毕敬的献上了十元钱,万福婆根本没用正眼看,只是用眼角瞟了一下,心想,哼,求人还这么小气。她点上香,作揖,然后跪下,闭着眼睛,念念有词。 “哦,哦,哦!”万福婆一连三声的“哦”,一声比一声高,一同跪在一旁的苏妈妈的听到万福婆接连三声的“哦”变得惊惶无措。 “怎么了?严重吗?” “不轻啊!好几个故人缠着她不放啊!” “啊?” “放心,我会尽力驱赶她们,让她们尽快离了苏凌的身,回到她们本来应该待的地方!” “谢谢,谢谢!”苏妈妈不住的磕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择一良辰吉日,苏妈妈备下了一桌酒席,请了万福婆去驱鬼,纸钱烧了一大沓,纸灰落了厚厚的一层。除了用红纸缠着的献上的二十元钱,那些没吃着的万福婆都打包带了回去。说也奇怪,事后,苏凌就好了,平平安安的长大了。 …… 苏凌同村的一姊妹丽丽写来了信,说是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待遇好,管吃管住。二十一岁的苏凌,怀揣着一颗纯真的心,奔着她去了,坐火车,几天几夜去了江西。 照着信的地址,苏凌找到了丽丽。 “来了啊?”苏凌的到来,丽丽表现出了复杂的表情。良心,丽丽还是保留了那么一点点的,毕竟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姊妹,曾经说过,将来嫁人也要嫁去同一个地方的。只是进了这个漩涡,就再也无法脱身,她也是受害者,也是被人骗进来的。当初正是她的亲表妹写了同样的一封信,于是她卷进了这场漩涡,再也回不去了。她只能继续的骗人进来,亲戚,朋友,越是信任的人,越容易上钩,只要能上钩,就能拉的进来,她就可以有回扣了。这就是她在写给苏凌的信中所谓的好工作,待遇好,管吃管住。而这些,初来乍到的苏凌是完全的不知道,她完全还没有察觉出不对劲。 “丽丽,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啊?”苏凌还念叨着丽丽在信上说的那份“好工作”,待遇好,管吃管住。 “明,明天吧!” “行!” 一屋子的人,都是女的,各个年龄阶段的都有。蹲着的,坐着的,靠着墙的,捂着脸的,墙上贴着几张纸,写着一些规章制度什么的,“不允许私自外出,不允许和外界联系”等等。苏凌开始有点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呢,需要这么多的女工,需要这样的规章制度? 接来的几天,苏凌依然没有看到她想象中的工作,一屋子的人,只是吃吃喝喝,然后就是一遍一遍的背诵贴在墙上的规章制度,偶尔有人出去,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是被囚禁了!(:/转载请保留!) “丽丽,你怎么可以骗我?”苏凌恨不得上去就给她几巴掌,但她没有。 “对不起苏凌,我也没办法,如果我拉不进人来,我就要挨饿!” “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啊?你可真敢想,逃?怎么逃,很多眼睛都盯着呢。” “只要想,总有机会!” 过了些日子,就有人要求苏凌开始“工作”了。就是像她们一样,继续骗人过来。苏凌觉得机会来了,她配合着写了信,有人负责带她外出去寄信,一同出去寄信的还有丽丽。当然,这是她们早就预谋好了的。到了寄信地方,丽丽先说肚子疼,要去厕所,然后跑掉了,那人眼看着丽丽跑了,要去追,苏凌也跑了,一边跑,一边喊,“捉流氓啊,捉流氓啊!” 她们就这样成功逃脱了出来,然后爬火车,躲检票员,失踪七十多天之后,苏凌竟然平平安安的到家了。 两个多月的日子,苏妈妈过的人不人,鬼不鬼,夜里睡不着,白天疯癫癫的往村头一站就是一整天,头发一下白了,人也一下消瘦了很多。 “我的妮啊,我可怜的妮啊,这会可真的是被鬼给捉了去了啊!”苏妈妈就这样拉着长腔调调,哭起来没完没了,嗓子都哑了。 …… 苏凌回来之后没多久,苏妈妈就张罗着给她找了婆家。 “姑娘大了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愁啊!还是尽快找了人家,嫁了,也就放心了!”阿芬婆端起茶水,嘟着嘴吹了几下,一饮而尽。阿芬婆是村里的媒婆,村里很多人家都是阿芬婆给牵的线保的媒,日子都过的美美的。有时,那些人家还会请阿芬婆来家里吃上一顿,大概是表达下他们的谢意吧。阿芬婆总说,缘分是注定的,情投意合才会长长久久。 “是啊,是啊!”苏妈妈忙续上茶水。 “东村的这小伙子,人长得好看,家庭也好!明儿让他俩见见?” “行啊!就按您说的办!”苏妈妈堆着一脸的笑。 …… 第二天的相亲,出奇的顺利。苏凌看上了他,除了年龄大了那么几岁,没什么可挑剔的,而在苏凌看来,年龄大也不是什么缺点,大了好啊,懂得疼人,有安全感。 李桥也看上了苏凌,虽然只是那么几眼,李桥觉得非她不娶了。 那一年年底,苏凌结婚了。频频出现在了东村,很多人看到苏凌,都发着“啧啧”声。 “哎呦,瞧瞧,想当初,那艳丽是多么漂亮的一人,愣是被他甩了,到头来就找了,找了这么一个!”其实,除了皮肤黝黑黝黑的,苏凌没什么不好。 “是啊,是啊,这个和以前的艳丽简直没法比,没法看,没福气啊!” “没听说吗,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 …… 结婚之后的苏凌隔三差五的回娘家,一是婆家和娘家离着几里地,没多会的功夫就到了。二是,在娘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在娘的身边转悠了二十多年,突然离开了,还有点舍不得,还会想家,想娘。苏妈妈一边唠着家常,一边解说着为人妻之道。 “结婚了,就是大人了,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要互相谦让。” “知道了,娘。” “不能老往娘家跑,要自己生活,要过自己的日子。” “咋了,娘,你要赶我走?” “妮啊,要懂事,你这样三天两头的跑回娘家,不好!” “哦,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娘是不想要我了,要赶我走呢!” “哎,这孩子!” 果真,苏凌有一段不回娘家了,原来是怀孕了。从医院检查了一遍回来之后,她兴冲冲的就跑回了娘家,苏妈妈得知之后也乐坏了。 夕阳西下,夜幕还没有完全的拉下来,苏凌从娘家早早吃了晚饭就往家走。这要是在平时,路上进进出出的很多人,而今天,此时,出奇的平静,一个人影也没有。 刚出了村头,苏凌的眼睛突然好像被什么给捂上了,像是一片黑幕,又像是一张大手,胳膊也像是被人搀扶着,身体变得好轻好轻,轻的像是一团棉花。脚底下也像是有了筋斗云,能够腾云驾雾般飞腾了起来,越来越偏离了大路,径直朝着北边的山上飘去,起起落落,飘忽不定,高高低低的地堰,苏凌一座连着一座的往下跳。 …… 眼看着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苏凌一直没有回家。李桥急了,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岳母家。苏妈妈一听也急了,于是开始顺着大路找起来,找了一圈,愣是没找见人。 当李桥累的筋疲力尽的回到家,一进屋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苏凌,她也累坏了。苏凌醒来之后,像是讲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讲给李桥听的时候,全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怕。所幸,苏凌没事,肚里的孩子也没事,老人们说,是让小鬼捂了眼睛,是让小鬼架着一路跳来跳去,所以才没事。 后来呢? 后来,苏凌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死了。那个年代丢在乱坟岗的死婴成堆成堆的,被野狗拉来拉去。也就是在那一年,苏凌接着又怀孕了,那个年代,妇女能够生养七八个子女,一个接着一个,不懂得优生也不懂得优育,像是生个小崽子一样的生下来,像是喂养个小崽子一样的喂养。苏凌的第二个孩子,又是男孩,满月酒喝了没几天就死了,苏凌说是小鬼偷去了她的孩子。 苏凌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李三。 …… 周丽,苏凌的邻居。年纪轻轻的病的不轻,住院了。肿瘤长满了内脏,村里人都说没几天活头了。两家人紧挨着住着好些年了,处的还不错。 前天,周丽的男人回家请了万福婆来家里,鱼肉摆了一桌,纸钱烧了一沓。周丽的男人哭的那个伤心,眼泪流的稀里哗啦。苏凌也去了,作揖,磕头。 夜里,苏凌睡的正香,突然觉得脖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好痛好痛,像是一副冰冷的铁链子。苏凌努力的挣扎,双手用力的抓,挠,她努力的想要逃脱,想要挣脱铁链子的束缚。只是那铁链子死死地锁在了她的脖颈上,越来越深,勒出了血印。苏凌的思维好像一下清晰了起来,是鬼差,一定是。应该是来锁周丽的魂魄的,邻居的关系,他们进错了门,抓错了人。苏凌大声的喊着,不,我不是周丽,我不是周丽。 睡梦中的李桥被苏凌的呐喊声吓的打了个哆嗦,他碰了下苏凌的肩膀,“哦哦,知道你不是周丽!” 苏凌好像也醒了,“哦”了一声,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苏凌的脖颈上红红的血痕。 …… 王秀,村里年轻的寡妇。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现年头,寡妇也不好惹,若是发起飙来,那可是吓死个人。这不,王秀找上门来了。人还没走进院子,就嚷嚷起来了。 “苏凌啊,你欺负我没人啊!无法活了,我不活了!”说着,王秀就耍起了无赖,在地上打起了滚,大把大把的眼泪。 “我孤儿寡母的,家里没个男人,你就这么欺负人啊你!” 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苏凌知道,是时候掰扯掰扯了。 “嫂子,这话是咋说的?这些年,你把庄稼种过了界限,长在了我家的地里,收成不少吧,从一开始一垄,两垄,到现在的四垄,算算,一年应该多收四五百斤的玉米了吧,这些年,可怜你孤儿寡母的才随意你种,不曾让你付过租金,咋了?你是不是特别觉得过意不去,今儿特意过来给耍上这一出?” 王秀和苏凌有一块地相邻着,王秀种地很强势,她家的庄稼种过了界限,种到了苏凌家的地里。苏凌不计较这些,少种几垄也穷不了,就权当是无偿贡献了。没想到,她倒是耍起了泼皮,难不成还要全部霸占了不成?(:/转载请保留!) “你,你咋说话呢,我几时种过了界限?你可不能诬陷好人呢。”王秀不依不饶的上来就给了苏凌一个耳光,苏凌来不及躲闪,冷不丁的挨了这一耳光,一下瘫倒在地,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时间没有了呼吸。王秀吓傻了,围观的人吓傻了。 “完了完了,要出人命了!” “可不是嘛!” …… 王秀吓得脸煞白煞白的,“苏凌,苏凌啊,你可别吓唬嫂子啊,嫂子胆小。” “苏凌啊,嫂子错了,嫂子再也不敢把庄稼种过界限,再也不种到你家地里了,我发誓!” 王秀果真竖着右手,对天起誓。就在刹那间,也不知道苏凌是几时睁开的眼睛,她正注视着对天起誓的王秀。 “说话算话?” “俺的娘啊,鬼啊!” 王秀失魂落魄的逃跑了,她真的再也没有把庄稼种过界限。村里的人传开了,说苏凌一定会闭气功,一定是。 …… 苏凌说,她有九条命。或许这是真的吧,不然几次三番的掉进吃水的井里,她又怎能安然无恙的爬出来。她的一生,注定会有很多的故事发生。 ...
公司闲着没事,和主管静聊天!说起一些鬼怪的事情来!她就说他的同学,以前在她家住过的一个女孩! 现在已经神经不正常了!具体的情况是,那年她去济南的东门市场,其实这段时间我也经常去。就在那个桥上曾经又一个男孩子出车祸,死在那里!结果女孩子回去就开始说胡话,经常地疯疯癫癫的!到现在都快30岁了也没谈男朋友,没有工作! 找大仙看过,说是那个出车祸死的男孩子看上他了,要她做女朋友朋友!虽然那个大仙能看到这些,确解不了。纸钱纸人的烧了好多,也没有见好! 静又问我,是不是不把那个女孩子折腾死,那个车祸死掉的男孩子就不甘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