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恩怨情仇,一切谜团解开,都是罪恶和欲望惹下的祸根。因为对于解剖的狂热态度,伤害了一个痴呆的小男孩,见死不救犯下的罪恶。在小男孩的姐姐,主人公得知之后,她开始了报复。借着一次机会,设计害死了两个罪魁祸首,但自己却也成了其中之一。 我所在的医学院设立在地处偏僻的郊区,学校的后侧有一条小河。据说河水很深,以前经常有孩子到这条河里野浴,但自从这里淹死过小孩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在河里游泳了。 学校内每年都有几个因想不开而自杀的,也有承受不了压力而精神失常的。其实这在其他学校也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有一点不同,那些自杀身亡后的遗体,不是马上被送到火葬场,而是留在学校作为学生们研究解剖用的标本。 而死者家属却没有一个人来学校找过,不知道学校领导是如何办到的。 今天下午我们上解剖课,标本是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尸体是在校外那条河中发现的,打捞上来后经过处理直接拉到了解剖室。 两具尸体身上都穿着我们解剖时穿的白大褂,校领导一眼便认出是学校的学生。 学校的陈校长曾明令禁止学生未经允许不准去校外的河边,否则发生一切后果自负。 这话说的挺狠,却狠不过陈校长的行动。这两名学生在河中发现后就真的没有通知家属,而是直接做成了我们研究用的标本。 这两具尸体长得都不难看,男尸的一只手还死死地抓着女尸的手,他们的身体已经被河水浸泡得有些肿胀发白,但他们身体的皮肤还是挺有弹性的。 正当我在心里暗暗为他们感到惋惜时,一只白嫩的手伸到了男尸的身体上来回戳着,我顺着手看去,是杜雪娇。 这丫头别看一脸的清纯样,胆子比谁都大。在我们上第一节解剖课时,几乎所有学生不分男女,都被眼前的尸体和福尔马林的味道恶心的吐了,只有她一脸兴奋地在尸体上戳来戳去,一副天生就是做法医的料。 今天杜雪娇显得格外兴奋,以往我们解剖的都是在福尔马林液体里浸泡很久的尸体,肌肉组织已经变硬,皮肤也是肿胀发红的没有弹性。 可今天的尸体不同,一连有两具尸体可以进行解剖,大家不用为了只有一具尸体而争抢了,同学们都很雀跃。 最兴奋的当属杜雪娇,她开心的大叫着:“哇,好新鲜的尸体,看这男尸的皮肤多好,我决定一会儿就解剖他了。” 说完还在男尸的手上摸了几下,这使我与其他同学都对她侧目,其实大家早已习惯了在外表清纯下的她内心的那份对尸体的狂热。 大家谁也没说什么,各自准备着手术工具。我很佩服杜雪娇对于尸体的那股亢奋劲儿,这是我一生都无法超越的。 看着她正在认真地用刀剖开男尸的肚皮,血像小溪般从那里流淌出来,另一个同学则将刀口处的肉皮扒开,鲜红的内脏显现了出来。 我忙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女尸,心里总是感觉到有种莫名的发慌,手术刀放在女尸的肚皮上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我抬头偷瞄了眼女尸的脸,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总是在我的心里盘旋着,仿佛她会因为我一刀开了她的膛而疼得一下子尖叫着坐起来。 旁边的王萱碰了碰我,示意我快一些。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将女尸的肚子划开,血一下子喷了出来,正好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有些惊慌失措的呆立在那里,却忘记要擦掉脸上的血。此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慢慢将视线转移到了那只手上。 看到被河水泡得有些肿胀发白的手正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我吓得拼命挣脱着,可是这只手却死死地抓着我不放,耳边仿佛听到她在低声说:“救我……救我……” 我无助的想大叫,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般,就连呼吸都很困难。抬头看向其他同学,他们都在专心地解剖着女尸的内脏,没有一个人理我。 我鼓起勇气举起了手术刀,狠狠地刺向女尸的手,肿胀发白的手被我刺得皮开肉绽,血向外喷涌,里面露出了森森白骨。 终于,她松开了手,我倒退了一步看向女尸的脸,她正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眼角流出了夹杂着河里泥沙的泪水。 我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头皮一阵阵发炸。我大叫着向后退去,不小心碰到了后面摆放各种手术工具的推车上,手术工具掉落到地上,发出很刺耳的声音。 大家听到声音后,放下手中的解剖工作转头看向我,我仍处在恐惧中,指着女尸大叫着:“诈尸了,她……刚才竟然抓住了我的手,还瞪着眼睛看我。” 同学们都转头看向女尸,每个人都一脸平静的样子,嘴里只是抛下一句:“神经过敏。”然后就各自低着头开始研究尸体的内脏了。 老师要求我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完成解剖工作,我惊慌的再次看了女尸一眼。 此时的她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手仍是完好无损的放在解剖台上,没有被我刺破,也没有露出森森白骨。她的眼睛紧闭着并未看我,脸上也没有任何泪痕。 我呆呆地站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这堂解剖课最终在我的恐惧与惊慌中度过了。 学校的女生宿舍离河边很近,就在河的东侧。从我的寝室窗前可以看到围墙外那条河的全景。 每次尸体解剖完都会被学校的人拉到校外的河边埋掉,那里已经不知埋了多少具尸体。 那里的树木并不算茂密,但是杂草丛生,杂草长得很高很快,若是躲藏着一两个人是完全没问题的。 杜雪娇和王萱跟我是一个寝室的,我们每次上完课回来后都会各自忙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来缓解压力。 回到寝室我便去外面打了水,然后为我们三人每人倒了一杯水。王萱有些渴了,拿起水杯一口气喝完,杜雪娇只是看了看并未动,而我喝了一小口便将杯子放在桌上。 每次上完解剖课王萱都会戴上MP3听歌,她将音乐声开得很大,以致我离得很远都能听到。 杜雪娇回来后便上网侃大山,寝室里回响着她敲击键盘声和她的傻笑声。 我站在窗前看向校外的那条小河,夜幕降临,秋风吹得杂草向一边倒去,河面上也被风吹出阵阵波纹。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关门声,回头看去是王萱出去了。我想她可能是去厕所了,也没在意,继续看向窗外。 天渐渐黑了,我看到有人朝着河边的方向走去,背影很熟悉,仔细一看是王萱。 奇怪,这么晚了她去那里做什么,我忙回身拍了拍杜雪娇,示意她到窗前来。 “是王萱,她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去那里?”杜雪娇惊讶的叫道。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很纳闷。” 我们看到王萱钻过学校围墙边一小处用铁栅栏制成的围栏,那个围栏因年久失修坏了个大洞,那个洞足足可以钻出去一个胖子。 我们不知道王萱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她要去河边实在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那里是我们的禁地。 我和杜雪娇冲出寝室,一路奔跑到围栏边,透过围栏看到河边丛生的杂草,那里的草长得快要比我高了。 我们看不到王萱的身影,只能听见杂草被拨弄的哗啦声,我们大喊着王萱,可她却并没有任何回应。 过了一会儿,我和杜雪娇都听到扑通一声,是落水的声音,好象有人搬起了重重的石头扔进河里。 我与杜雪娇对望一眼,“糟了,王萱该不会……”当我们反应过来时,就听到拼命拍打河水声和王萱的呼救声。 我与杜雪娇马上钻出围栏向河边跑去,杂草挡住了我的视线,加上天色渐渐黑下来,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河边摸去。 就在这时,王萱的呼救声停止了,河水恢复平静。突然传来杜雪娇的声音,“哎哟,什么东西绊我。”我循声走去,拨开杂草,看到杜雪娇正趴在地上,一只人手从地里钻出来正抓着她的脚踝,那只手上还粘着泥土。 我被这一幕吓得直向后退,因为那只手对我来说太熟悉了,那正是今天上解剖课时那个女尸的手,上面的皮肉正慢慢裂开,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杜雪娇回头看我,她奇怪地问:“你怎么了,我不过是被枯树枝绊倒了,至于把你吓成那样吗。”说完她便去掰女尸的手。 我惊恐的不敢再看下去,闭着眼睛指着她的脚踝叫道:“手,女尸的手。” “我说方琪,那是枯树枝,哪来的什么女尸的手,今天你真够奇怪的,你是不是被下午解剖室里的女尸吓到了。”说完她白了我一眼,然后便站了起来。 我鼓起勇气再次看向那只手,发现那只手已经不见了,那里只有一棵枯黄的树枝。我惊魂未定地在那里来回搜寻着女尸的手,但这里除了杂草外并无其它。 此时我突然想起还在河中的王萱,糟了,这么长时间,她该不会已经…… 我们快速来到河边,王萱早已消失在河中,我们在河边大喊着王萱,没有回应。杜雪娇急哭了,而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子跳进了河里。 秋天的河水很冷,我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但仍拼命在河中搜寻王萱的身影。 就在这时,我的脚碰到了一个东西,好象是人的头,我顺手抓去,一团头发在河中飘荡,然后是王萱的脸。 我一把搂住了王萱的肩膀,用力地踹着水向河面上流去。终于到了河面,我大口的呼吸空气,拽着她就向河边游,杜雪娇在岸上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我游了上来,她松了一口气。 河面上不知什么时候起雾了,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当我把王萱推上岸时,河面就被雾气笼罩了。 雾气越发浓重,使得我看不清岸上的情景。我大喊着杜雪娇,希望她能有个回应,可她却像没听见般。 我想游上岸去,却不知怎么,自己刚刚明明已在岸边,现在却仿佛置身在河中央,任凭我怎么游也游不回去。 我开始有些害怕了,雾气这么浓,天也黑了,杜雪娇也不知去了哪里。 冰冷与恐惧笼罩着我,我开始剧烈发抖,一个人在河中游得已经筋疲力尽,终于我看到了河岸,那里的雾气渐渐淡了。 我拼命向岸边游,可到了岸边时我听到了杜雪娇在喊我的声音。 声音离我很远,有些断断续续,听起来很焦急。 慢慢地杜雪娇的声音开始清晰起来,我听见她正在喊:“方琪,方琪,救我,救我……” 我听不见了,耳边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岸边就在眼前,我只要用力抓住上面的杂草就可以上去了。 我伸手就要去抓杂草,却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在拽我,力度很大,我一下子沉了下去。 来不及吸气,河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断地从我的鼻孔和嘴灌进我的肚子,我无法呼吸,一直在呛水。 我用力踢打着那个东西,却怎么也踢不开,我的身体一直在下沉,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心跳越发急促。在水中,我看到了王萱正在水底冲着我笑。 一个月前,王萱和杜雪娇一起来到河边玩,那里的杂草已经长得很高了。杜雪娇想要挖开杂草下面的尸体,那些尸体早已变成了一堆堆白骨。 村里有个傻傻的小男孩在河中野浴,也许是腿抽筋了,他在河中拼命扑腾、挣扎。杜雪娇和王萱听到了,放下手里的杂草跑到岸边,眼看着小男孩就要淹死在河中,王萱想回学校去找人帮忙救那个小男孩,却被杜雪娇阻止了。 她拽着王萱的袖子一脸阴沉地说:“别去,他是个傻子,若真被淹死了,咱们就可以有新鲜的尸体进行解剖了。” 王萱惊愕的看着她,一边挣脱一边说道:“你是不是疯了,为了要研究解剖尸体,你竟然不救他。” “好啊,你去救吧,你若救了他,我就将你暗恋张老师的事情告诉学校所有人,学校的领导知道了,看你还怎么在学校混。”杜雪娇松开了拽着王萱的手,一脸得意的表情。 王萱害怕了,站在那里眼看着小男孩在河水中挣扎,到最后渐渐被河水淹没却束手无策。杜雪娇抓住了王萱的软肋,她以此要挟王萱做这做那,而王萱只有照办,这次也没例外。 她们在河岸边站了约半小时,确定小男孩已经被淹死了,杜雪娇便命王萱下河打捞尸体。没有费太多力气,她便将小男孩的尸体捞了上来,然后她俩合力将尸体抬到了解剖室。 学校正值周末,老师休息,学生们也有很多回家了。解剖室里空无一人,杜雪娇和王萱将男孩尸体放在解剖台上后便去准备手术工具。 男孩的年龄不大,看样子也就十几岁。王萱将男孩的肚子剖开,里面的血一下子喷涌出来。她看到男孩肚子里流出大量的血,吓得将手术刀扔在地上。 杜雪娇瞪了王萱一眼,嘴里骂着:“没用的东西。”然后便将男孩的胃部切除了下来,他因喝了大量的水,胃鼓鼓的,用刀一划,里面的血水便流了出来。 一阵恶心感袭来,王萱跑到洗手台剧烈呕吐。 我的家离医学院比较近,就在这座村子里。每周周末我都会回家住两天,帮着家人照顾弟弟。 弟弟12岁,因小时候得了一场重病,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所以现在的他傻傻的,每天就知道傻笑,即使别人欺负了他,他也只会傻笑。我为了他没少和别人打架,村里人都知道我有个傻弟弟。 后来我考上了这所医学院,每天我都会在寝室的窗前看着他,他就在那条河里游泳,从不知道穿上衣服。学校里有一些女同学嘲笑他是个傻子,而我却无法堵住众人之口。 直到那天周末,我放学回到家却没见到我的傻弟弟,来到学校外的河边,那里也没有他的身影。我找遍了全村,都没见到他,后来我想到回学校去找找看。 我来到学校操场时,就听到两名同学的对话。一名同学说:“你说她俩把那个傻子抬去解剖室会发生什么事?” 另一名说:“还能发生什么事,就以杜雪娇那种对尸体的狂热,当然是解剖他了,她俩也真够狠的,看那傻子淹死还将尸体抬回来解剖。” 她们说的傻子难道是我的弟弟?我快速跑向解剖室,站在门口,我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王萱在洗手台呕吐,杜雪娇在剖着弟弟的内脏。她俩的白大褂上沾满了弟弟的血,而弟弟正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一动不动。 愤怒加悲伤一起向我袭来,我的头嗡的一声,我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寝室的床上,杜雪娇和王萱正站在我床边关切的看着我。我将这个恨埋在心底,发誓总有一天也要让她俩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 弟弟的死并未得到任何人的重视,只因他是个傻子。父母只是悲伤了一段时间后,便自我安慰的说这是弟弟的命,他死了也是种解脱。 可我并不这样想,这对我来说不是意外,而是她俩的蓄意谋杀。我一直在寻找报仇的机会,直到今天。 上完那堂解剖课,我便去打水,我在暖瓶里放入了致人迷幻的药,这是我在女尸的衣服口袋里发现的。还好装药的小瓶密封得很严,药片并未被河水浸泡。 回到寝室后,我给她俩倒了杯水,为了不让她们起疑心,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王萱永远是那样粗枝大叶的人,她拿起水杯就喝掉了,杜雪娇却是个心思比较缜密的人,外表清纯,内心却很阴险,她并没有喝那杯水。 为了让事情看起来更逼真些,我也喝了一口。 没想到药效发挥得很快,王萱很快出现了幻觉,她径直走向河边并跳进了河里。而我也在来到河边时出现了幻觉。 我看到河中的弟弟在一点点往下沉,我一下子跳进河里想去救他。冰冷的河水让我有了一点清醒,我发觉我要救的不是弟弟而是王萱。 我将王萱的尸体推上岸后,一把抓住了杜雪娇的脚,她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我拽到了河里。 我游到了河中央,回头看着她在水中扑腾挣扎的样子,这让我有了很强烈的报复快感。 在我看到杜雪娇终于沉没在河水中时,我的腿也开始抽筋,幻觉又开始出现了,我感觉水中正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将我向下拽。 正当我感到快要死掉时,我看到了弟弟,他在水底用力地推着我,最后将我推出了水面。 我累得已经没有力气再游下去,索性整个人漂浮在水面上。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河岸上有人在喊:“河里有两个人,岸边一个。”然后我感到有人跳进了水里将我捞起。 我懒得动弹,河水抽干了我的体力和体温。我就这样被他们一路抬着,仰望着天上的繁星,转头看向杜雪娇,她的身上已被白布单盖着。我在心里说着:“弟弟,姐终于为你报仇了。” 我的眼角湿湿的,不知道是河水还是眼泪。 当我还沉浸在这种释然中,我听到身边的一位老师对抬我的人说的话。 “这具女尸直接抬到解剖室去吧,今天一共发现三具自杀学生的尸体,其他两个抬仓库里用福尔马林泡着,过几天上解剖课时再用。” 一张白布盖上我的脸。 我的世界,黑了。我的傻弟弟,又在冲我笑了。 ...
在没有转行做药品销售经理之前,我曾是泰山医学院的一名解剖学讲师。我转行,并不是我在这一行干得不好,事实上,我的课上得相当出色,如果我没有放弃,我想现在大概可以升到了副教授的位置上。 迫使我离开大学讲台的是心理因素,因为,我讨厌死人,惧怕死人。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就像一枚会流动的寒针,从你的脚底心钻入,通过血液循环在你的体内游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心脏,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分钟。同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来,但我感觉,它离我不远,它还在某处窥视着我,随时等着杀我。 事情还得从三年前的一堂解剖课谈起,对于学生来说,也许这节课是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课,因为第一次现场全尸解剖总是给人极其强烈的印象,我已经强调要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人呕吐了,在之后的三天内,很少有人去食堂买肉食,特别是炒猪肝之类的荤菜。 这次的尸体是一名年轻女性,这在医学院是个异数,因为尸体的奇缺已经成了各大医学院校共同的难题,得到的尸体大多是年老病死的,器官都已衰竭。就算这样,全尸解剖课常常还是一推再推。因为按地方的习惯,既使病人生前有志愿献身医学事业,死者的儿女也往往不允许,认为是亵渎了死者。所以,每一具尸体都是一次难得的实习机会,年轻新鲜的更是极其珍贵。 女尸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课开始之前,尸体上一直盖着白布,我照惯例向学生讲了注意事项,以及尸解在医学上的重要性,最后要求他们以崇高尊敬的态度来看待尸体。学生们的眼光既好奇又有点恐惧,但谁也没出声,像是等着一个极其严肃的时刻。 白布掀开了,学生中间发出几声轻微的唏嘘声。这是一具很年轻的女尸,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听说生前是一名秘书,因为感情问题而割腕自杀,她的朋友从她的遗物里翻出一张捐献遗体的志愿书,是学生时代填写的。年轻人一般很少会考虑这类事情,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志愿?也许永远是个谜。 她并不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眼眶有点下陷,可能在她生前的一段时间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闭着眼睛,神态很安详,就像熟睡了,完全没有一般尸体僵硬的死相,也许死对她来说真是一种解脱。 我这样想着,按例用一张方巾盖住了她的脸,看不见脸,她惨白的身体就很突兀地显了出来 “现在,开始吧!”我说,示意学生们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剖示范台上来。 四周鸦雀无声,我从盘中取出解剖刀,抵在她的咽喉上,白色的塑胶手套跟女尸的肤色相映,白得令人窒息。 她的尸体仍然有点柔软,皮肤保持着弹性,这感觉跟我以往接触的尸体很不同,不知怎的,我的解剖刀竟迟迟没有划下去,甚至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她还没死。但很快,我就为我的想法感到可笑,可能是这个女孩死得太可惜了,所以我才有这种错觉。 “呵!你猜对了,我本来就是个老师,不用怕,我送你一程吧!”我陪她一起走路,一直把她送回家。 那晚之后,我们经常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慢慢地就熟识起来。 我一直不敢告诉她我教的课程,所以她只知道我是医学院的老师,对于我的工作性质一点也不了解。 有一天,我终于对她说,我是人体解剖学讲师。 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惊讶和害怕,反而显露出强烈的好奇心。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问,并一本正经等着我的回答。 “怎么会呢?人死了就没感觉了。” “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感觉?” “现代医学确定死亡的标准是脑死,脑神经死亡了,任何对神经末稍的刺激也都失去了效用,人当然没有了感觉。” “这只是我们活人认为的,可事实也许不是这样。”她执拗地说。 “别瞎想了。”我笑着说。 后来,她不止一次地问起过这个问题,每回答一次,我的脑海里就像被铁钩勾起了什么东西,可马上又沉了下去。 但她还是经常问我同一个问题,我渐渐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愈来愈重地压来,我甚至有些怕见她了,但细想起来,又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我猜想可能因为经常接触尸体解剖,心理压力过大的原因吧。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的发现,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那晚我去她的宿舍找她,她不在。门虚掩着,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等得不耐烦了,就站起来在她的写字桌上翻看,准备找一本杂志消遣,没有什么好看的杂志,我随手拿过一张旧报纸,一不小心,从叠层里飘出一张纸落在地上,是一张旧得有些发黄的纸,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纸。 我捡起那张纸翻过来,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原来,这是一年前我解剖过的那具女尸生前的志愿表,在尸体移交到解剖室之前,我曾经在上面签过字。 没错!我的签名还在上面,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点恐慌,急忙打开旧的<<泰山周刊> > 报纸一看,在社会视野栏目里,赫然就是《白领丽人为情自杀》的社会新闻,报纸的日期正是我解剖尸体的那天。我像是掉入了冰窖中,阵阵发冷,感到这个房间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这时候,我听到过道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过来,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硬着头皮等着她的出现。 那脚步声到了门口,突然停住了,我没有看到人,但我仿佛感到她就站在门口盯着我,我的脚有些发软,却不敢动,不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又响起来,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了。 我发疯似地跑回家,冷静了几个小时,我的脑中急速的旋转,怎么可能会这样?也许她只是那个女孩的同学或同事,或者是好朋友也说不定,那么保留这些东西也不奇怪,还有,那串脚步声也许只是楼下传来的,一切是我的神经太过敏了。 我的心理稍稍安定了些,打手机给她,希望能弄个水落石出。 手机没人接听,我拼命地打,可都是长音。 她越不接听,我是感到恐惧。 不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跟在她那儿听到的一模一样,高跟鞋踏在水泥地板上的清脆响声。我的心砰砰直跳,大气也不敢出。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真的是她,她来找我了!我踌蹰再三,终于说服自己打开了门。 “是你!”我说,喉咙有些发涩。 “是我。”她说。 “晚上我去找过你,你不在。”我退后几步,说。 “我出去办点事情了!回来时发现你来过。”她说。 “是吗?” “你干嘛老是打我手机?”她说。 “我……我怕你出事。”我说。 她笑了笑,说:“今晚我住在你这里好不好?” 我想让她走,可又说不出口,我们认识这么久,她可从没让我碰过她的身体。我心想也许真的是我多疑了,她的相貌与那女孩毫无相似之处,又怎么会有关系呢? 我先去冲个澡!”她说着就朝浴室走去。 “好吧!”我让到一旁。 我坐在客厅里,听见里面冲水的声音,心里忐忑不安,但总是劝说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怪事,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她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们相对无言。 “我来帮你按摩吧。”她笑着走到我背后,拿捏我的肩部。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突然问。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喊道:“你,你到底是谁?” 但颈部一痛,像被重物击中,就已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在了床上。 我看到她站在床前,愤怒地看着我,那眼神!我想起来了,那眼神跟那具女尸一模一样! “你……你是……”我不可抑制地恐惧起来,可挣扎毫无用处。 我发觉她的脸部正在变,缓慢地变化,眼睛、鼻子、嘴巴,都在移位,一会儿,令人恐怖的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她!!那个一年前的女尸!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再一次厉声问我。 “也……也许会吧!”我颤抖着说。 她慢慢地解开睡衣,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恶心,她的身体从颈窝至下,只是一个空壳,早已没有了内脏,露出红红的体腔。 “你说,我疼不疼?”她愤愤地说。 “可你是自愿的啊!”我喊道。 “我后悔为那个男人自杀,可正当我准备远离这个肮脏的世界时,你又唤醒了我!我要你永远陪着我!”她说。 “你,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说。 她僵硬地笑了起来,从睡衣袋里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解剖刀,在我面前晃动,然后抵住我的颈窝。 “我要让你知道,被解剖的痛苦!”她阴森森地说。 “不要!不要!你是死人,我是活人啊!”我喊道。 喉咙一阵刺痛,我仿佛被人活剥了一般疼痛,惨叫着坐起身来。 我发现我的全身像在水中浸过般大汗淋漓,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身上,她并没有在房间里,难道晚上一直在做梦? 我觉得不可思议,但很高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快感。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东西,这个东西将会让我永无宁日,在床下,掉着一把解剖刀,锋利的闪着寒光的解剖刀。 这天下午,我又去了她的房间,可门紧闭着,邻居的老太告诉我,自从那个女人自杀后,这个房间就一直没有人租过。 从此后,我不敢再接触任何尸体,甚至不敢再在医学院呆下去,只有改行做了药品经销。我离开了泰山,去了省府济南. 可那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直到今天,我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
深夜,医学院的宿舍楼里静悄悄的,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 突然,一声尖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大家被惊醒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接着,惨叫声又响起来,是一男一女的声音。人们听明白了,那叫声是从解剖室里传来的。 学院保卫科林科长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他迅速向解剖室赶来。进门一看,只见女教授司玲的手术台上,有一具已经被锯开胸腔的女性标本尸体,手术台的四周都是鲜血。司玲看到林科长,慌慌张张地指着守尸房的老杨说:“我不知道,他……给我送来的……尸体是活的?” 林科长不愧是做保卫工作的,看到这个场面,一点也没有慌乱,拿起电话,先通知相关的医生前来急救,后又通知了司玲教授的助手李威。然后,打电话报了警。 李威赶到的时候,司教授正在全力以赴地抢救那个标本“尸体”。李威上前一看,顿时惊叫起来:“她,她,她是我的未婚妻于婷婷!”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 司教授足足忙了三个多小时,才从手术台上下来,该做的努力都做了,可那个被当作标本的人还是不治而亡。 在医学院的保卫科里,司教授、老杨都在接受调查、做笔录。 原来,司教授在心脏移植方面是赫赫有名的专家,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威望。最近她和国外有个科研项目正在吃紧阶段,所以特别忙。这天,她和助手李威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去吃晚饭。因为李威得了重感冒,她让李威回去后,又打电话通知守尸房的老杨,让他送一具新的标本尸体来,她要加夜班,把难题攻下来。 打完电话后,司教授换上无菌手术衣,戴上口罩和手套。待老杨把标本尸体车推进解剖房时,她已经做好了解剖前的准备工作。她掀开标本尸体车上的罩单,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四肢修长、眉清目秀、身体白皙,虽然身上还带着冷库里的寒气,但依然可以想象活着时候是何等的青春靓丽。司教授按下了解剖台上的一个开关,固定了标本尸体的手足,她锯开标本尸体的肋骨,做心脏解剖。 司教授果断地按下了开关,当电锯的锯刀向标本尸体的胸腔锯下去的时候,突然一股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司教授大吃一惊,作为标本尸体,身上的血液应该是凝固状态的,怎么会有鲜血流出来?与此同时,她还看见了一颗跳动着的心脏。于是,她万分惊恐地给老杨打电话询问。老杨急忙跑了上来,木木地站在手术台边,颤抖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说。片刻之后,老杨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吓得“啊”地尖叫起来,脸色变得苍白,直勾勾地看着那具尸体。突然,他又惊恐地发出了第二声惨叫,疯了似的开启电锯,并向自己脖子上锯去。司教授见状,也不由地发出了一声惨叫,上前抢下了电锯。 警方的尸检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死者在上解剖台之前就被人下了巴比妥一类的药物,而且剂量很大,足以致命,药物的作用让她处于假死状态。 李威觉得天都要塌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死在解剖手术台上。正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以后,里面竟然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他的未婚妻于婷婷! 李威不敢隐瞒,放下电话,就向警方说出了这个情况。王队长希望他把于婷婷领来,他觉得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背后好像隐藏着什么。所以,他不敢怠慢,当即带着于婷婷去到刑警大队。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于婷婷简直就是那个标本复活了!当于婷婷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也觉得很奇怪,非要看看那个死者。当李威陪着她来到停尸间时,于婷婷只看一眼,就惊叫起来:“杨颖……姐姐!”然后,整个人似乎都被悲痛压垮了,顿时瘫倒在地上。 李威愣住了,认识于婷婷已经快三年了,从未听于婷婷说过,她还有个姐姐。 回到刑警队,于婷婷浑身颤抖,声音哽咽着说:“我的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着我母亲,我姐姐跟着我父亲。我和我姐姐头两年还有联络,后来就断了消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她。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为我姐姐报仇呀!” 这时,老杨从里面被带了出来。毫无疑问,警方怀疑这起案子和他有重大关系。因为尸体是他送的,标本尸体房只有他一个人有钥匙。只见老杨低着头,当他走过于婷婷身边时,于婷婷忽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盯住他,愤怒地喊道:“你终于杀了她,你现在如愿了?” 王队长见于婷婷居然认识老杨,立即追问道:“你们认识?”于婷婷顿了一会儿,低低地回答了一声:“他是……杨颖的父亲。” 于婷婷的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已,于婷婷为什么不说老杨是她们姐妹的父亲,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父女关系呀? 这个案件有太多的谜团,现在警方已经排除了司教授的嫌疑,只剩下老杨这个重大的嫌疑人。可无论刑警怎样讯问,他就是不交待,偶尔开口了,也就是那么几句话:“是我杀了她,她死了,我杀了她,她死了……”整个人就像精神失常了似的。 警察开始调查杨颖生前的社会关系,正像于婷婷所言,父母离异后,她跟随父亲一起生活。当年,因为老杨有外遇,他们夫妇才离婚的。离婚后,老杨又组建了新家,后母对杨颖不是很好,初中没念完就辍学在家,无所事事,整天和一些不良少年在一起鬼混,好事不做,坏事做尽。老杨打过、骂过,都无济于事。后来杨颖干脆离家出走,一消失就是几年。半年前,她悄悄回来找老杨,据说是因为吸毒借了巨额的高利贷而被人追杀的缘故,要老杨帮她度过难关。老杨再生气,可她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再说,躲避债权人的追杀,有比医院的停尸房更好的地方吗? 在老杨住过的房间里,警察发现了很多杨颖生前用过的物品。警察推断,杨颖这次回来,一定是硬吃强住,还不时地敲诈老杨。特别是在犯毒瘾的时候,老杨看到了如此的女儿,就想做个了断,于是利用职务之便,给杨颖下了药。看到快要死去的女儿,老杨处于矛盾之中,不由得精神恍惚,就把她当作标本尸体给司教授送了过去。当司教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可是已经晚了。 司教授坐在她的办公室里,不时地想起那个可怕的情景,心里一直很难受。这时,助手李威走进来告诉她,月末他要和于婷婷结婚了。于婷婷太可怜了,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亲人,李威决定把婚期提前。司教授默默地听着,心里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其实,她在心里是很喜欢李威的。最后,她强忍悲伤,说道:“那我……我就恭喜你们了!”李威道声谢谢,就先走了。 司教授望着李威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电话铃响起来,司教授拿起电话一听,那边传来一个吞吞吐吐的声音,是于婷婷:“司教授,我……我和李威……就要结婚了。我有点隐私的事情,求你……给我检查一下身体好吗?”司教授不解地问:“结婚不是有专门的医院体检吗?”于婷婷又道:“我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如果我没有问题,就麻烦你给我办个证明好吗?”司教授觉得于婷婷怪怪的,但是,考虑到她是李威的未婚妻就答应了:“好吧,你明天来吧。” 第二天,于婷婷走进解剖室,说:“对不起司教授,给你添麻烦了!”司教授站起来说:“没什么,我们现在开始好吗?”于婷婷点点头说:“好吧!” 于婷婷看看那张手术台,低声问道:“这就是我姐姐丧命的地方?”司教授心中不由得一颤,脑子里顿时觉得僵僵的。于婷婷仿佛想起了什么,抱歉地朝司教授笑了笑,然后说道:“司教授,我能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说说心里话吗?从小我和姐姐最好,可父母硬是拆散了我们。姐姐小时候很苦,父亲不管她。所以姐姐就打架,偷东西,学习成绩也不好。因为母亲对我很好,我比姐姐幸福。初中没毕业,姐姐就辍学了,她在外面受尽了屈辱也不回来求爸爸。司教授你说我姐姐是不是很可怜?”她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把衣服都脱光了,转身走到那个手术台前,自言自语地说:“自从姐姐死后,我一直都想来这张解剖台上躺一躺,我姐姐就是在这地方失去生命的。当时一定流了很多血,她一定很疼,是吗?我和我姐姐是不是一模一样,你看过她的身体,现在看到我的,我是不是另一个她?” 司教授彻底地崩溃了,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又在她眼前重现了,血、电锯,还有跳动的心脏。司教授愣愣地盯着解剖台上的于婷婷,满脸的惊骇。 于婷婷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报复的快感,她起身慢慢地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到司教授面前,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姐姐的事,喝点水吧。” 由于于婷婷的刺激,司教授正口干舌燥,她接过水刚要喝,刑警队的王队长突然闯了进来,一手将她手里的矿泉水瓶打掉了:“不能喝!瓶子里是毒药!”说完,上前一把拽住于婷婷的手,仔细地看了看她左手的无名指,说:“你杀害你的妹妹,嫁祸于你的父亲,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事实,你被捕了!” 原来,这个自称于婷婷的人是杨颖。染上毒瘾的她,为了筹集毒资,不断地敲诈她的父亲。遭到拒绝后,她又想起她惟一的妹妹。杨颖是无处容身、被人追杀才悄悄回来的,看到妹妹所拥有的一切,她嫉妒、她仇恨。她恨父亲,也恨妹妹。于是她想取代妹妹,事先给妹妹下了药,偷偷地把原先的标本尸体换上于婷婷,利用自己和妹妹一模一样的长相,顶替妹妹的身份再活一次,而且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到她父亲的身上。 真的是机关算尽,杨颖没有想到,举报她的,正是李威。因为真正的于婷婷,在一次事故中,左手的无名指弄断了。这事只有李威知道,当他看到杨颖的左手时,就知道是假的了。 在精神病医院里,阳光下,老杨花白的头发更加刺眼。嘴里在一遍遍地说着:“我杀人了,我杀了我的女儿……” 司教授和李威结婚了,经历了这么多,他们更加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 ...
明朝天启年间,有个秀才名叫皮寒霜。皮寒霜命运不济,连考十年也未能中举,没有办法,秀才改做商人,他利用商道边的一间祖屋,稍加修葺,开了一间客栈。 客栈生意相当不错,可皮寒霜心里还是轻商重读,念念不忘仕途。 当时魏忠贤大权在握,迫害忠义之士。皮寒霜书生意气,不顾时局动荡,常救人于危难之中。这一年,他一共救助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叫钟伍。那天,钟伍满头包扎着布条,找到皮寒霜,说想当个伙计,讨口饭吃。皮寒霜见那布条上血迹斑斑,有些不想收留,钟伍哀求道:“我出门逃荒,遇上土匪,将我砍伤,请救我一条性命。” 皮寒霜心软,就收留钟伍当了一名伙计。钟伍伤好后,脸上留下了蜈蚣般的伤疤。 又过了月余,店里来了个道士,名叫贺天举。贺天举旅途劳顿,染上风寒,病倒在床。皮寒霜请来大夫,还亲自为贺天举煎药、喂药,直到他病情好转。 这天,皮寒霜陪着贺天举在客栈院子里散步,一个村民用马车拖来一棵柏树,有二人合抱那般粗壮。原来前不久,皮寒霜见客栈桌面陈旧,就向村民定购木料。村民对皮寒霜说,这棵柏树可锯成十多个桌面,又指着柏树上类似人面的节疤,说:“柏木里节疤越多,越珍贵值钱。这些节疤被称作‘鬼脸’,我数了一下,这树有十个鬼脸,可是柏树中的极品。” 皮寒霜问村民要多少钱,村民说要十两银子,皮寒霜有些嫌贵,贺天举在一旁看了看,忙对皮寒霜使了个眼色,说:“十两银子,不贵,一点也不贵。” 等村民收了银子走了,贺天举对皮寒霜说:“这棵柏树做桌面太可惜了,你看它油脂浓厚,光泽润滑,如果涂上树漆,做成寿材,可保千年不腐。” 听了贺天举的话,皮寒霜顿时醒悟。怕客栈里的客人忌讳,皮寒霜将柏木放在偏院里,请来本地最好的木匠,将柏木打制成六尺棺木,又请来漆匠,将棺木涂了八次树漆。等棺木做好,贺天举才离开客栈。 这天半夜,皮寒霜在睡梦中听见钟伍的喝骂声,忙起身察看。原来,客栈里来了个年轻人,二十来岁,满面惊惶之色。 钟伍对皮寒霜说,年轻人要住店,却身无分文,自己这才喝骂赶走他。皮寒霜见这年轻人虽是下人打扮,可皮肤白皙,模样斯文,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他对年轻人说:“我这里已经客满,只剩下一间小院,可院里停放了一口棺木,你可愿住下?” 年轻人点头答应了。 过了两天,有个身披铠甲的尉官带着二十多号士兵,将客栈包围得水泄不通。皮寒霜忙上前询问,尉官说:“我们是东厂魏公公的人。左御史司光斗犯上作乱,他的儿子司益阳漏网在逃。听人举报,说他逃到此处,你是否知情?”说完,尉官一抖手里的告示。 皮寒霜一见告示上的画像,暗暗叫了声苦,画像上画的正是自己收留的那年轻人,但他很快镇定下来,面不改色道:“并未见过此人。” 尉官一挥手,手下立刻冲进客栈,不一会儿都来回话,说并未见到司益阳。尉官扫视着四周,指着锁住门的偏院,问:“这个院子为什么锁着?” 皮寒霜说:“因为避讳……” 尉官不容皮寒霜解释,让人砸开院门,几个手下沖了进去,很快就悻悻地出来了,对尉官说:“大人,里面放着一口棺材,漆还没干,我们四下搜索,并未见到有人。” 皮寒霜说:“那是在下的寿材,怕客人忌讳,故将门锁上。” 尉官见未能搜出嫌犯,只好带着手下先去别处搜寻了。 皮寒霜有些奇怪,年轻人明明就住在那院子里,怎么没被搜到呢?他赶忙来到院里,“喂、喂”地叫了两声,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小声应答。声音是从棺材中传来的,皮寒霜忍住树漆的臭味,打开棺木,发现年轻人正躺在棺材里。 皮寒霜知道树漆毒性很大,赶紧让年轻人从棺材里爬出来。年轻人对皮寒霜说:“掌柜救我!” 原来年轻人正是左御史司光斗的儿子司益阳。司光斗向皇上检举魏忠贤的罪状,却被抄家下狱。司益阳穿着仆从的衣服逃走,流浪到此,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皮寒霜道:“现在阉党专权,那些人还未走远,你暂时就留在我这里吧。” 司益阳连连点头,说:“多谢搭救,以后我就栖身在棺中吧。” 没过几天,司益阳精神萎靡,身上生出不少红疮。皮寒霜知道,司益阳是中了树漆之毒,就偷偷地抓了药,让司益阳喝下治病,可一直不见好转。过了段时间,司益阳奄奄一息,临死前,他对皮寒霜说:“我要是死了,不要让我抛尸荒野,请借给我一口薄皮棺材,我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说完,他就在柏木棺材内撒手尘寰。 见司益阳死了,皮寒霜找来钟伍,让他在院里挖个坑,将司益阳连同柏木棺材一起埋了。钟伍说:“这口柏木棺材很值钱呢!”皮寒霜叹道:“他生前以这口棺材为家,死后就让这口棺材随他去吧。” 时间一晃就过了三个月。钟伍性格暴躁,常和住店的客人发生口角。这天,皮寒霜训了钟伍几句,说若再如此,就要辞退他。没想到钟伍变了脸色,说:“要我走可以,必须给一百两银子。” 皮寒霜当然不答应,钟伍狠狠地说:“既然你无情,也莫怪我无义了。”说完,他竟扬长而去。 第二天,县官带着一队捕快将皮寒霜抓了起来,罪名竟是他将左御史司光斗的儿子司益阳缢死。 原来,钟伍离去后赌气来到县衙,说要举报皮寒霜收留乱党司益阳。没想到县令一听,高兴得几乎蹦了起来,对钟伍说:“司益阳在哪儿?司御史正四处派人寻找呢。” 县令这么说,是因为这三个月里朝廷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启皇帝驾崩,崇祯即位,崇祯将魏忠贤流放,魏忠贤自知罪孽深重,在流放途中自缢身亡。魏忠贤死后,司光斗被放出大牢,官复原职,他立刻寻找起儿子的下落来。 钟伍没想到形势瞬息方变,他眼睛一眨,又想出个置皮寒霜于死地的主意,他对县令说:“皮寒霜虽然收留司益阳,但因为惧怕魏忠贤,后来用绳索将司益阳缢死。”钟伍盘算过,司益阳已经埋入土里三个月,皮肉皆烂,谎称他被皮寒霜缢死,到时查无痕迹,皮寒霜百口莫辩。 皮寒霜在县衙大堂上弄明白一切,连呼冤枉。县令分不清谁是谁非,就在这时,下人禀报说贺天举来访。原来,县令和贺天举是老朋友。贺天举对县令说:“开棺验尸,不就都清楚了吗?” 县令让仵作开棺验尸,棺木打开,只见司益阳神色安详,如同睡着一般,脖颈处毫无伤痕。众人不禁感叹,这口柏木棺材能保遗体不腐,真是难得之宝! 县令于是追查钟伍诬告之罪,竟然查出钟伍是一名杀人越狱的江洋大盗,因为通缉风声紧,才自毁面容,躲藏在皮寒霜的客栈中。这次恩将仇报,也算罪有应得。 虽然司益阳已死,但是司光斗总算得知了儿子的下落,他把此事上报给崇祯皇帝。崇祯宣旨嘉奖皮寒霜,赐他五品官职。 听说皮寒霜做了官,贺天举对他说:“那棵柏木是有灵性的,上面有十个鬼脸,俗称‘十鬼抬官’。你百年之后若用此棺,可荫庇你家世代为官。不料这口棺材让司益阳借去,冥冥中早已注定,司益阳借了‘棺’,一定会将‘官’还给你。” 贺天举一家之言,或许不足为信,但好人有好报,还真是这个理。 ...
在没有转行做品售经理之前,我曾是泰山医学院的一名解剖学讲师。我转行,并不是我在这一行干得不好,事实,我的课得相当出,如果我没有放弃,我想现在大概可以升到了副教授的位置。 迫使我离开大学讲台的是心理因素,因为,我讨厌死,惧怕死。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就像一枚会流动的寒针,从你的脚底心钻入,通过液循环在你的体内游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心脏,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分钟。同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来,但我感觉,它离我不远,它还在某窥视着我,随时等着杀我。 事还得从三年前的一堂解剖课谈起,对于学生来说,也许这节课是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课,因为第一次现场全尸解剖总是给极其强烈的印象,我已经强调要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有呕吐了,在之后的三天内,很少有去食堂买食,特别是炒猪肝之类的荤菜。 这次的尸体是一名年轻女,这在医学院是个异数,因为尸体的奇缺已经了各大医学院校共同的难题,得到的尸体大多是年老病死的,器官都已衰竭。就算这样,全尸解剖课常常还是一推再推。因为按地方的习惯,既使病生前有志愿献医学事业,死者的儿女也往往不允许,认为是亵渎了死者。所以,每一具尸体都是一次难得的实习机会,年轻新鲜的更是极其珍贵。 女尸静静地躺在解剖台,课开始之前,尸体一直盖着白布,我照惯例向学生讲了注意事项,以及尸解在医学的重要,最后要求他们以崇高尊敬的态度来看待尸体。学生们的眼光既好奇又有点恐惧,但谁也没出声,像是等着一个极其严肃的时刻。 白布掀开了,学生中间发出几声轻微的唏嘘声。这是一具很年轻的女尸,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听说生前是一名秘书,因为感问题而割腕自杀,她的朋友从她的遗物里翻出一张捐献遗体的志愿书,是学生时代填写的。年轻一般很少会考虑这类事,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志愿?也许永远是个谜。 她并不是一个很美丽的女,眼眶有点下陷,可能在她生前的一段时间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闭着眼睛,神态很安详,就像熟睡了,完全没有一般尸体僵硬的死相,也许死对她来说真是一种解脱。 我这样想着,按例用一张方巾盖住了她的脸,看不见脸,她惨白的体就很突兀地显了出来. 学生们都睁大眼睛盯着解剖刀,我凝了凝神,终于把刀片用力向下划去,锋利的解剖刀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就到了她的小腹部,就像拉开了链子,我们可以清晰地听见解剖刀划破皮时那种轻微麻利的滋滋声,由于体腔内的压力,划开的皮肤和紫红的肌马自动地向两边翻开,她原先结实的*房挂向体的两侧,连同皮肤变得很松弛,用固定器拉开皮肤和肌后,内脏完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到了这个步骤,我已经忘记了面前的尸体是个什么样的,其实这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让学生牢牢记住体的结构,这将对他们以后的行医生涯产生深远的影响。 内脏器官被一件件地取出来,向学生们详细地讲解,剖开后,又讲解结构。内脏完全被取出后,那具女尸只剩下一个红红的体腔。 课得很顺利,虽然有几名学生难受得脸发青,几乎所有的都有些胃,但他们还是经受住了考验,并不虚此行。 学生们离开后,解剖示范室只剩下我一个,白的灯光强烈地照在解剖台,射出刺目的光芒,我开始把取出的内脏一件件安置回原先的位置,然后用线一层层把肌肤缝回原样。 学校的大钟重重地敲了五下,我把盖在女尸脸的方巾取下,这时候,恐怖的事发生了!那个女尸然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吓得我差点跌倒在地。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发现并不是幻觉,她睁大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神态也不似刚才般安详,而是一脸怒容。 但她确实是死的,我壮了壮胆,去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终于找出了合理的解释,也许是生物电的原因,是解剖的过程引发了某种生物电的神经射。 我把她的眼合,把白布盖了回去,出了解剖室。 之后的几天,女尸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脑中晃动,我并不是一个灵异论者,但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就像幽灵一样缠着我,我总是想着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睁开眼睛,而且,那眼神,我后来回想起来,仿佛传达着某种信息,并不完全像死空的眼神。 三天后,我了解到那具女尸已经火化掉,骨灰由她的父带回了东北的家乡。 一年过去了,我似乎已经忘掉了这件事,在这期间,我了一个女朋友。 我们是在一个雨认识的,那晚我从学校开完会回在泉路的家,雨下得很大,路没有一个,一时间又不到出租,只得打着雨伞独自赶路。走着走着,我忽然发觉后多了一个,总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我心里有些紧张,要是这时候遇到抢劫犯就惨了,便故意加快了脚步,那个也加快脚步,仍然跟在我后四五米的距离。这样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我终于忍耐不住,回过来看个究竟,可结果出乎意料,原来跟着我的竟是一个穿着黄雨衣的纤秀女孩。 我们面对面站住。 “你为什么跟踪我?”我问她。 “对不起,我,我一个赶路觉得害怕。”她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舒了一,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坏?” 跟着笑了,说:“因为你像个老师,老师很少是坏。” “呵!你猜对了,我本来就是个老师,不用怕,我送你一程吧!”我陪她一起走路,一直把她送回家。 那晚之后,我们经常在回家的路遇到,慢慢地就熟识起来。 我一直不敢告诉她我教的课程,所以她只知道我是医学院的老师,对于我的工作质一点也不了解。 有一天,我终于对她说,我是体解剖学讲师。 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惊讶和害怕,而显露出强烈的好奇心。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问,并一本正经等着我的回答。 “怎么会呢?死了就没感觉了。” “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感觉?” “现代医学确定死亡的标准是脑死,脑神经死亡了,任何对神经末稍的刺也都失去了效用,当然没有了感觉。” “这只是我们活认为的,可事实也许不是这样。”她执拗地说。 “别瞎想了。”我笑着说。 后来,她不止一次地问起过这个问题,每回答一次,我的脑海里就像被铁钩勾起了什么东西,可马又沉了下去。 但她还是经常问我同一个问题,我渐渐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愈来愈重地压来,我甚至有些怕见她了,但细想起来,又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我猜想可能因为经常接触尸体解剖,心理压力过大的原因吧。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的发现,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 那晚我去她的宿舍找她,她不在。门虚掩着,我坐在沙发等着她,等得不耐烦了,就站起来在她的写字桌翻看,准备找一本杂志消遣,没有什么好看的杂志,我随手拿过一张旧报纸,一不小心,从叠层里飘出一张纸落在地,是一张旧得有些发黄的纸,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纸。 我捡起那张纸翻过来,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原来,这是一年前我解剖过的那具女尸生前的志愿表,在尸体移到解剖室之前,我曾经在面签过字。 没错!我的签名还在面,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点恐慌,急忙打开旧的<<泰山周刊> > 报纸一看,在社会视栏目里,赫然就是《白领丽为自杀》的社会新闻,报纸的期正是我解剖尸体的那天。我像是掉入了冰窖中,阵阵发冷,感到这个房间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森可怖。 “现在,开始吧!”我说,示意学生们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剖示范台来。 四周鸦雀无声,我从盘中取出解剖刀,抵在她的咽喉,白的塑胶手套跟女尸的肤相映,白得令窒息。 她的尸体仍然有点柔,皮肤保持着弹,这感觉跟我以往接触的尸体很不同,不知怎的,我的解剖刀竟迟迟没有划下去,甚至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也许,她还没死。但很快,我就为我的想法感到可笑,可能是这个女孩死得太可惜了,所以我才有这种错觉 这时候,我听到过道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过来,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硬着皮等着她的出现。 那脚步声到了门,突然停住了,我没有看到,但我仿佛感到她就站在门盯着我,我的脚有些发,却不敢动,不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又响起来,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了。 我发疯似地跑回家,冷静了几个小时,我的脑中急速的旋转,怎么可能会这样?也许她只是那个女孩的同学或同事,或者是好朋友也说不定,那么保留这些东西也不奇怪,还有,那串脚步声也许只是楼下传来的,一切是我的神经太过敏了。 我的心理稍稍安定了些,打手机给她,希望能弄个落石出。 手机没接听,我拼命地打,可都是长音。 她越不接听,我是感到恐惧。 不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跟在她那儿听到的一模一样,高跟鞋踏在泥地板的清脆响声。我的心砰砰直跳,大也不敢出。 “咚!咚!咚!”有在敲门。 真的是她,她来找我了!我踌蹰再三,终于说服自己打开了门。 “是你!”我说,喉咙有些发涩。 “是我。”她说。 “晚我去找过你,你不在。”我退后几步,说。 ...
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是也有不讲理的人借了东西不还,我朋友很多,可是大多中考后联系就很少。 有天,我接到了一个几乎音讯全无的朋友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变了好多,想必是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约了个地点后挂了电话。等我到了约定的地点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下了车后,朋友就如幽灵般出现了"知道我为什么约你来吗?""不知道,你前几天是不是去火星了?""别偏离话题,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后朋友带着我进了一条小巷子,走在小巷子里比较阴森,两旁的楼房里不时传出声音,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全都是借东西的声音,还有索取东西的人的声音,声音并不十分清晰。 和朋友走到小巷的尽头时有几个黑影闪出,乍一看,原来是几只猫,这时朋友突然说话了:"你还记得我借你了什么东西吗?""扑克牌,伞,笔,钱……""不是这些东西"那还有什么?""命!""我没有借过你的命啊"朋友那边突然不出声了,我再回头看他一眼,发现我旁边已经不是朋友了,而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红色的头发,眼睛里不时爬出蛆虫半腐烂的脸,还张着血盆大口。 "不!"我高喊了一句,原来我做恶梦了,醒来时刚好一点钟,时间与梦境相吻合。 这时来电话了"喂?""记~~得~~把~~命~~还~~我~~"果真不是梦啊,我半醒的瞌睡虫都吓没了,朋友,对了,我可以问朋友发生了什么事,很快,我拨了朋友的号码,接电话的是朋友的妈妈,她告诉我,朋友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很快挂了电话,不敢多想,可是头脑里全回荡着那女人的索命声,朋友,女人,索命,啊,我想起来了。 记得我三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依稀中看见了个女人,她说,她可以用她的命来拯救我,但是前提是我长大后必须要让她女儿幸福,当时我问她,你的女儿是谁?她说,缘分会告诉你。 之后,我就醒了,第一眼看见的是朋友,我们就是那时认识的,初一时,朋友介绍了个女生给我作女朋友,昨天因为毕业,我忍痛割爱地呵女朋友说了分手,因为我不能耽误她的学习。我打电话给女朋友,但是完了,女朋友跳楼自杀了,我看了窗外,梦中的女人和我女朋友向我招手,我醒来时,发现我和女朋友的尸体,再看看旁边,女朋友向我微笑。 ...
烈日炎炎,五个带着沉重枷锁衣衫褴褛的犯人,被绳子绑缚成一串,在两个身穿官衣的衙役的驱赶下,步履蹒跚的向前一步一步的行走着。 其中有个犯人叫长喜,原本是个杀猪卖肉的,因与人发生争执失手打死了人,所以才吃上人命官司。 县老爷倒也是一个清官,念长喜是误伤人命,判了个发配边疆留了他一条小命。 连日来的高温天气,在加上身上戴着的沉重枷锁,这长喜和几个人犯身体可就有点吃不消了。 天气燥热,押送他们的衙役心中也是很烦闷,所以一路上对他们几个连踢代打一路的摧残。 几个犯人裸露的肌肤都被烈日晒得快熟透了,嘴唇干瘪,几次的哀求衙役给口水喝歇歇脚,可是换来你的确是一顿暴打。 长喜仰天长啸,想想自己如今竟落得这个下场,这样下去,就是自己侥幸不死也得扒层皮。 眼见着旁边有条小河,饥渴难耐的长喜趁着押解的衙役不注意,给前后的人一声召唤,一串的人齐齐的跳进了小河里。 等衙役醒过腔来的时候,五个人齐齐的没入水中没了踪影。在水边等候了好久也没看见这几个犯人的踪影,衙役只好悻悻的离开,打道回府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喜悠悠的转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水粉色帷帐的大床上,床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女人水粉的香气。 长喜不禁感叹了一句“早知道死了以后地府里这么舒服,何苦白白的遭受了那么多的折磨。” 长喜的话引来了一阵清脆的笑声“哥哥可真会说笑,你明明在奴家的床上,怎么说起地府来了!” 长喜一惊,赶忙的光着脚跳到了地上,慌乱的不知该怎么样才好。一个女孩走了过来,吃吃笑着扔过来一双男人的鞋子“这是我父亲的,穿上鞋请跟我来。” 长喜没有敢抬头,用眼睛的余光看出来了女孩右腿是个跛脚。赶紧的穿上鞋跟着女孩来到了外屋厅堂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闭目依靠在一把藤条椅子上,悠然的小睡。 女孩来到老者身边,轻轻的摇晃着老者的胳膊“爹爹,蝉儿把他带来了。”老者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长喜,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长喜不明白自己这是到了何处?只是知道自己还活着,一定是眼前的父女两个救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里不敢怠慢,双膝跪倒拜谢救命大恩!老者身子没动,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恩人不必言谢!说起来你也是我的恩人,今日我救你也只是还你当日救命之恩。” 看着长喜不解的神情,老者抚摸着胡须乐了“恩人也许忘记了,十几年前,我遭受天谴,被雷公追杀,慌不择路之下我躲藏到了恩人的杀猪案子下面。恩公看见不但没对我不利,反而用身躯遮挡,这才使我躲过了天劫。” “此恩情我一直记挂不忘,一直想着有朝一日来报恩公当年护佑之情。今日得知恩公有难,这才使小女玉蝉前去搭救恩公回来。” 长喜一听,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那眼前的老者和这个跛脚的女孩就是狐类了! 想到这里心里很是感触,不禁落下泪来“想我失手害死人命,又被衙役一路虐待,不行今日得老丈父女相救,想来也是缘分。” 老者一听哈哈大笑“我身边只此一女,生来脚有残疾,不过容貌倒还是说得过去。如若小哥不嫌弃,就收在身边做个枕边人吧!” 长喜一听,心中暗喜“想我一落魄之人,能得到老丈父女抬爱,心中以是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有资格嫌弃不嫌弃!” 长喜暗暗抬起头偷偷的瞄了喵跛脚的玉蝉,不禁大喜过望。原来这玉蝉生的粉肌玉唇,瑶腮悬鼻,目如清水,眉眼如画,身材婀娜,要不是跛脚,还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坯子。 就这样在老者的主持下,当天晚上长喜就沐浴熏香和那跛脚的玉蝉成就了美好姻缘。 一黑一白两个戴着高高的尖尖的白帽子的人,押着四个衣衫褴褛的用锁链锁住的人,摇头晃脑的四处寻摸着“我说奇了怪了!明明是五个一起的,怎么的就少了一个呢?” 原来这一黑一白的两个人是地府里的黑白无常两个活宝。今个明明的有五个一起的人寿禄已尽,可是到了这里一勾魂却发现少了一个。 平白的少了一个,这两个活宝不敢回去交差,只好押着那四个被勾了魂的家伙,到处的在寻找那个叫长喜的人。 找来找去还真被他们找到了,黑白无常一看明白了,感情是被这山间的狐狸精给救了。 黑白无常两个人一商量,这要是打起来,两个人也不一定是那狐狸精父女两的对手,还不如偷偷的把长喜的魂魄勾走就是了。 这天夜里,熟睡中的长喜做了一个梦。梦中长喜依然被衙役押着走到了那条小河边,见到小河,长喜毫不犹豫的飞身跳了下去,慢慢的沉入了水底。 等候在屋外的黑白无常,挤眉弄眼的看着长喜的魂魄在睡梦里飘出了体外,高高兴兴的上前用锁链锁住,打道回地府向阎君复命去了。 清早一觉醒来,玉蝉发现身旁的丈夫竟然没有了气息。掐指一算,玉蝉明白了,自己当初从死神手里把长喜抢了回来,现如今长喜的魂魄又被小鬼给勾了回去。 玉蝉把长喜的身体托付给父亲保管,别让蚊虫鼠蚁给咬坏了,自己之身一人来到了地府。 果然在阎王爷的大殿上,长喜正跪在那里惊惧的大声呼喊着玉蝉的名字,连着声的喊着冤枉。 玉蝉来到殿前也不答话,直接上前拽着长喜就往出跑。阎君一看这还了得,一个小小的狐狸精竟敢前来地府索取生魂。 一声令下,地府里霎时阴风阵阵,一群群的小鬼就把玉蝉,里三层外三成为了个水泄不通。 玉蝉一见只好松开长喜的手,分身全力的对付这些个拦路的小鬼。无奈寡不敌众,不一会就累得香汗淋漓,被阎君扔出来的捆仙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玉蝉心里又气又急,无助的眼看着长喜被押上了往生路,喝了那孟婆的忘情水。阎君哈哈大笑“小狐狸精你回去吧!这个人应经忘记了前生的一切,你已经没有再救他的必要了。看在你修行一场的份上,今日放你回去吧!” 玉蝉怎能甘心刚刚新婚的丈夫就这样永世离自己而去,不死心的跛脚来到长喜的面前。端详了良久,玉蝉知道一切都无望了,从长喜那木讷的表情和陌生的眼神里,玉蝉知道长喜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长喜你记住!我等着你轮回转世长大的那一天,我等你,绝不言悔!”玉蝉悲戚的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地府回到了家中。 事情已经这样了,父女两把长喜的尸身安放在了后山的山洞里。这个山洞中年冰冷异常,长喜的尸身放到这里可保终年不腐。 时间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玉蝉掐算着时日,算来长喜的轮回今年也到了弱冠之年了,于是辞别父亲,之身一人来到千里之外的德正县一户大宅院里,寻找丈夫的今世。 长喜的今世是一个大户人家正妻所生的长子,姓李名字唤作官儿。这官儿生来不但样貌出众,而且聪明异常,四书五经一学就会,所以深得老爷的独宠。 又加上是长子,将是李家的未来府邸的掌门人。这马上到了该娶亲的年龄了,上门提亲的络绎不绝,但挑来选去的一直就没有中意的。 这一日府门口来了一个跛脚的姑娘,她言说有要事求见府里的大少爷官儿。姑娘穿着华贵,脸上带着面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下人不敢怠慢,通报了进去,官儿一听心中很是奇怪。自己并莫有认识过什么跛脚的姑娘啊!况且男女授受不亲,怎可前去见一个姑娘,所以告诉下人一口回绝了。 听了下人的回禀,玉蝉也不答话,幻化身形像一阵风一样来到了官儿的面前。伸手摘下面纱,露出满头的青丝和姣好的容颜“相公,可还认识玉蝉吗?” 官儿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你是人是鬼?怎么看着一溜烟的就到了跟前了?”玉蝉上前一把拉住官儿就要把官儿带回去。官儿拼命的一边挣脱一边大声的呼喊救命。 玉蝉一听,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相公莫叫,我真是你的结发妻子玉蝉,我已经等了你一个轮回了。” 官儿一听,叫的更欢了“有鬼啊!快来捉鬼,救命啊!”趁着玉蝉不注意,从靴子里偷偷的拽出一把尖刀,照着玉蝉的咽喉就割了下去。 血喷溅染红了地面,玉蝉圆睁着杏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苦心等了一个轮回的丈夫的手里… 松开了拉着的官儿的手,玉蝉痛苦的蜷缩在了地上,化作一只火红的小狐狸死不瞑目! 官儿上前用脚狠狠的踢了两脚“原来是只妖狐,来人啊,把她的皮给我剥下来,我要做一件披风。” 谁也没看见,一颗闪着光晕的白色的珠子,从小狐狸的尸身里徐徐的升了起来,飞到了官儿的身边,缓缓的从官儿的头顶心没入到了官儿的身体里。 官儿倒下了,一个跛脚的女人带领着官儿的魂魄,影影绰绰的飘离了这里。狐狸的尸体没有了,地面上只留下了官儿冰冷的尸身。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前摆放着一人一狐两具尸身。老者笑了笑“魂魄都回来了,还不快快起来,更待何时?” 玉蝉,长喜翻身扑通跪倒在地,叩谢爹爹再生之恩! 老者哈哈大笑“人家都是借尸还魂,我们这个就叫借魂还尸…” ...
分不清具体是哪个朝代了,反正小故事的开头都是“古时候啊有一个……” 好吧,那我也就用这个俗得掉渣的开头吧! 古时候啊,有一个地主家家底非常富有,这地主为人也不错,哪个佃农家里有点困难都可以跟他借钱应急。 但这地主却过得并不算太幸福,因为他有三房太太,却只有一个儿子,而且更雪上加霜的是,这儿子还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所有的名医都来看过,但就是治不好,换句话来说,这孩子已经病入膏肓了。 地主得子的时候已经六十左右了,现在已经七十多了,不可能再有机会传宗接代了。 但这地主却不想让他儿子带着处男之身见阎王爷,也不希望他一辈子不留下个后代便下了地狱,于是便提出要迎娶一位和儿子有过娃娃亲的老教书先生的女儿,至于钱嘛,这个不是问题,因为老地主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在旧社会的时候,我们的先辈们都认为,一个人得了不治之症的时候,是可以通过家里办一件喜事来“冲喜”消除灾难的。关于这个习俗,在林语堂先生的《京华烟云》里面也有过类似的描述。 那教书先生对此非常为难,因为他那十五岁的女儿恰好就在前一个晚上不幸去世了。 但是那教书先生的娘子却是他贪心的人,她一把将教书先生拉到屋子里说,“老头子,你可得想清楚了啊,人家可是愿意花三百两银子做聘礼啊,你一年教书收入才十几两啊,三百两银子你知道吗,那可以买多少袋大米了啊!” “光钱多有什么用啊,”教书先生拧着眉头说,“可是我们的晴儿不是都已经死了吗?难道人死了还能复活啊?” “复活有点难,可是……”教书先生娘子鬼灵精怪地说道。 “可是什么啊,你啊,就是太贪财,成天里都是钱钱钱的!”知妻莫若夫,教书先生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婆什么德行。 “老公,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过的那个马大婶吗?对对对,她的外号又叫马大神啊!”教书先生娘子提醒道。 “知道又怎么样,难道她还能把我们晴儿起死回生吗?”教书先生同时也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个喜欢神神道道的人,虽然她平日里抠门无比,但在每次小迷信上面花钱的时候,却从来不皱个眉,为此还被那马大婶骗走了不少便宜。 “那马大婶可不是徒有虚名的,她一贯都很厉害的哦,”教书先生的娘子继续说道,“老公,你还记得那马大婶的娘家是哪里的吗?” “哪里的啊?”教书先生才懒得记这些婆婆妈妈的琐事。 “她娘家是湘西凤凰的!”教书先生娘子两眼放着光说道,“我还听说她娘家的男人个个都是赶尸匠,他们全家人都很神奇的!” “赶尸匠有什么了不起的,”教书先生不以为然道,“不也是个普通的职业吗,跟我们教书育人一样嘛。” “老公,你这可就大错特错了,”教书先生的娘子回答说,“我听说湘西一带的人都有些神奇的手段,比如有一次那马大婶就跟我说起过,她可以让一个死去的人附魂上去……” “怎么可能?”教书先生打死也不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骗人的把戏我会信,我都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了,从来没见过这种怪事……” “当然不可能真正的复活,只不过是让晴儿暂时活几天罢了,”他娘子又说道,“因为我听说啊,一个人死去的头七天里,其实灵魂还在人间的,他们湘西一带的人就有本事让死者暂时还魂七天。” “是吗?有可能吗?”教书先生有点动摇了,毕竟他从来没去过湘西,以前只知道那一带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说不定有些怪事自己没有见过,但别人却真的会呢? “不如我们叫马大婶过来试试吧,”他娘子又怂恿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毕竟那是三百两银子啊,马大婶不会要我们多少钱的……” “这,这不太厚道吧……”教书先生迟疑道,“好歹我们两家人也是有交情的……” “哎,你这脑子里可真是顽固啊,”他娘子指指点点道,“老公,你也不仔细想想啊,反正那地主的儿子也活不了几天了,不如我们听马大婶一回,将晴儿的皮剥下来,然后缝制一个稻草人上面,马大婶就会施加法术让稻草人把晴儿的魂还回来,先蒙混过关再说吧,说不定那地主的儿子还活不过七天呢!” “娘子,这样真的不太好吧,“教书先生还是很犹豫,“万一识破了,很容易得罪人的……” “万一没识破呢?”他娘子又说道,“好了,老公,这事就听我的哦,不会有事的,上次那小子来我们家的时候,马大婶就给他看过,他命短,活不了几天的,这点我绝对相信马大婶的。” “这……”教书先生开始变哑巴了。民间鬼故事 “就这么定了吧,老公,男子汉做事没必要婆婆妈妈的!”他娘子斩钉截铁道。 教书先生一贯怕老婆,被他娘子缠得没办法,只得听她的了。 那马大婶请来后,教书先生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孤陋寡闻,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许多知识是书本上不存在的,原来这马大婶还真的可以让自己的晴儿还魂! 虽然看到自己女儿的人皮被那马大婶剥下来的情景有点恐怖,而且过程毕竟血腥残忍,但那马大婶的手法却真的很熟练,没一会工夫,一张还鲜活稚嫩的人皮就完好无缺地被剥了下来,没有一丝的损耗,也没有一丝的累赘。 话说这种剥人皮的手法在湘西凤凰一带是有传统的,许多赶尸匠都会这一手,不过还魂的技巧不太好掌握,因此流传下来的效果就不太理想了,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赶尸匠一般都是男人做,而还魂则必须女子来完成,因为按照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女人是属阴性的,而人死后的归宿都是在阴间,要将剥人皮和还魂的工夫都掌握好,理论上来说很难的,除非这个人即是个男人,同时又是个女人。 但马大婶却两者都兼会,而且都掌握得非常熟练,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马大婶刚出生的时候下面是生了个小鸡鸡的,但进入发育期后,乳房和月经这等女性特征却又显现出来了,按照我们今天的话来说,马大婶绝对属于如假包换的阴阳人。 马大婶的爹爹从小就把她当男儿看待,因此教会了她赶尸的本领,其中就包括剥人皮。等到青春期后发现她居然是个女儿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因为马大婶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再加上她本人也对这一套感兴趣,没事就喜欢研究这些在外人看来是歪门邪道的东西,所以才会把事情做得如此完美无缺。 将人皮剥开后,又在里面塞了一些稻草,马大婶又烧香跪在列位大婶面前,意思是祈求他们不要责怪自己,说自己这不是在造孽,而是因为死者的父母太思念女儿,就请列神给她七天生命,让她的父母一饱思念之情,七天之后就不敢劳烦各位大神了。 然后,马大婶又将一碗苦丁茶水洒在教书先生家的各个房间和屋子周围,又一顿念念有词后,随着马大婶高叫一声:“着!” 奇迹就真的发生了,这一回由不得教书先生不信了。 因为他们的女儿真的就已经复活了! “爹,娘,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晴儿一见自己的爹娘都在,于是连忙跑过来抱头就哭。 “女儿,真的是你啊,”教书先生非常激动地哭了起来,“爹爹原本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女儿,你爹爹是个老顽固,娘就知道马大婶可以的,”教书先生的娘子却相信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只可惜我们只能见到你七天。” 还七天呢,教书先生心里骂着自己的老婆说,我看也就一天吧,你这个财迷眼明天不就会把女儿给那个老地主家里送去吗? “女儿啊,你真的到了阎王殿吗?”教书先生忽然对阴间之事大感兴趣了起来,“那你快跟爹爹讲讲,阎王爷长成什么样子,那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又长成什么样子,孟婆汤和奈何桥是真的吗?” “晴儿,不得随便跟阳间的人说起阴间之事,”马大婶在一旁一脸严肃道,“否则你就要马上回到再回到阴间去!” “就是啊,你这老头子,”教书先生的娘子也指责道,“这有什么好奇的,你以后不总有一天会知道啊!晴儿,别听你爹的话,快跟娘到房间洗漱打扮一下吧!” 由于对自己的老公还不太放心,教书先生的娘子又回头对他训斥了一句:“别胡说八道啊,想想那三百两银子也不能乱说啊!” “三百两银子?”不料这话却被晴儿听见了,“娘,什么三百两银子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哦,没什么,没什么,”教书先生的娘子连忙遮遮掩掩道,“晴儿,快过来跟娘进房间梳头吧!” 晴儿进屋梳妆打扮后,教书先生连忙向马大婶道谢,“马大婶,真是太感谢你了啊,以前我有眼不识泰山,确实说了点对您老不尊敬的话语,希望您老人家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啊!” “放心好了,”马大婶挥挥手说,“我怎么可能跟你们普通人一般见识呢。” “是啊,是啊,”教书先生连忙赔笑道,“您是大仙,不会跟我们这些小民一般见识的。” “不过老先生,”那马大婶又说道,“这价格可是你家娘子跟我商量好了的,三十两,你可一个子都不能少我的哦。” 原来这大仙也是要食人间烟火的啊!教书先生心想道,但他却对这个价格有点心疼,毕竟自己一个月也才那么点收入罢了。 “这,这……马大婶,这个可不可以再商量商量啊……”教书先生的笑容已经明显比先前僵硬多了。 “不可以!”马大婶气运丹田地喝道,“你以为这事到此就结束了吗?不,如果我明天不再给晴儿喝碗特质的肉汤,她是不会乖乖听话跟你们过去地主家的!你仔细想想看吧,是三百两银子重要,还是三十两重要呢?” 原来马大婶除了还魂之术外,还会施展迷魂之术?教书先生又长见识了。 废话,教书先生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三十两和三百两哪个多哪个少了,于是也就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大早,马大婶就从家里端出一碗肉汤,说是要给晴儿补补身子,晴儿毫不犹豫地就喝了下去。 教书先生原本想劝阻,因为他不知道这碗肉汤具体是什么肉做的,又害怕这汤里有什么对人身体和脑子不好的东西,但一想到晴儿只不过有七天的性命罢了,又沉默着不做声了。 喝完这碗肉汤后,晴儿还真的就乖乖听话地跟着教书先生的娘子和马大婶朝地主家里走去了。 在临走前,马大婶还悄悄伏在教书先生耳边说了一句:“你知道那是一碗什么肉汤吗?实话告诉你吧,那是碗人肉汤,是我从郊外一个墓地里刨出死人的肉做成的,你以为干我们这行的挣几个钱就很容易吗?” 人肉汤?教书先生听完后打了个摆子,但当他准备再问下去的时候,马大婶已经和他娘子带着晴儿走远了。 话说晴儿来到地主家以后,这地主一家上上下下可真是乐开了花啊,当天夜里就洞房花烛成了亲,像是供养着一尊活菩萨一般供养着这个晴儿。 这老地主是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借着这个喜事把一身的病都冲走啊!(百度一下就能找到本站!) 地主的儿子也显得非常高兴,毕竟晴儿是他自小就喜欢的女孩,而且被马大婶施展了附魂术法后,便变得非常乖巧温柔又听话,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 这个故事最传奇的地方就在于,这地主的儿子本来眼看着就要断气了,但自从娶了晴儿之后,还真的就变得精神饱满红光满面起来,说话走路都有劲了,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一开始的时候,老地主还以为这仅仅只是回光返照而已,但随着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的到来,自己的儿子的精神不减反增,他这才相信了儿子这回是真正好转了,再次请来医生过来一把脉,他儿子那霉运病情早已经彻底断根了。 老地主一高兴,就又给晴儿的爹娘增加了五百两银子作为酬谢。 晴儿的母亲是个见钱眼开的世俗女人,但她这一次却面对这八百两银子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她原本盘算着地主的儿子活不了三五天,但现在眼见着那小子的精气神一日日好转了起来,而晴儿却只有七天的阳寿,等七天一过晴儿不但要再次去阴间,而且根据马大婶的说法,晴儿在再次离世的时候,是会变成一个稻草人的模样的。 这明显就会露陷了,到时候不但要得罪自己这个亲家,而且这八百两银子还不得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人家地主家里可是巴望着晴儿为他们传宗接代的啊!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娶的是个已经死去的女鬼,那传出去不但要毁了名声,而且他儿子以后要娶个媳妇就难上加难了,任凭你家再有钱,谁家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过娶过女鬼的男人呢? “不行,马大婶,这事可得怎么办才好呢?”晴儿的母亲又找到马大婶说,“你看能不能跟各位大神说一下,让那地主家的小子把命给收了呢?” “这事真不好办,”马大婶也显得很头疼,“一个人能活多久,除了阴间的司命所属外,还得看个人的造化,那地主家儿子就很有造化,这事可真难办了啊……” “那以后该怎么办啊,”眼看着七天的期限渐渐临近了,晴儿的母亲也开始发急了,“马大婶,你可得帮帮我啊,无论多少银子我都愿意给!” “晴儿她娘啊,这还真不是钱的问题,”马大婶难为情道,“这个真的是个人的命,我也不好办啊……” “那以后我们还怎么有脸做人啊?”晴儿她娘已经有点为自己当初的贪财而后悔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马大婶说道,“要不这样,等第七天的时候,我们再过去那地主家把晴儿要回,就说第二天一早再送过去,第二天我们再撒个谎说晴儿得了重病离奇去世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晴儿她娘叹息一口气道。 ...
1 林杨坐在电脑前,飞快地打着一份医疗报告。庄木木悄悄地摸了过来,一把搂住了林杨。林杨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工作。她安静地趴在林杨身上,享受这个宽阔温暖的肩膀。 庄木木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她第一次见林杨时,便被那张模糊阳光的笑脸俘获了。只是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夹竹桃女孩也会有敞开心扉的时候。 庄木木喜欢夹竹桃,那种花鲜艳美丽,却有着致命的毒素。从第一天进入这个写字楼起,她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一个夹竹桃女孩,漂亮美丽,无人敢欺。其实,她的想法也不算过分,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大公司里,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还不如做一株鲜艳致命的夹竹桃,不去招惹人,也绝不让别人欺负。因此,虽然工作快一年了,可她却没什么朋友。 直到一年后,庄木木认识了木楠。那是个刚进公司的小女孩,像一朵未被世俗污染的水仙花。经理要庄木木亲自教导这个实习生,可她并不喜欢木楠。这个女孩对待人的态度甜得像糖,一口一个“庄姐”地亲密称呼着她。她常想,人和人交往,不都是有所求的吗?因此,她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情,即便爱情也是如此。可是,林杨却无法阻止地改变了她的态度。 那是个星期日,庄木木和木楠加班的时候,木楠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男友约她吃饭,并热情地邀请庄木木一起去。那是庄木木第一次见林杨,也是她第一次心 动。从此以后,她开始做梦了,她梦见林杨抛弃了木楠,来到了自己身边,她梦见木楠变成了一株白水仙,枯萎死去,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可梦终归是梦,它不现实。直到,那场车祸的发生。 那次,庄木木和木楠、林杨一起外出旅游。林杨的车发生了意外,在盘山路上翻进了湖里。她们三人都被甩了出去,她是唯一清醒的。她疯了一般把林杨拖出了湖,等她回头再去救木楠时,她突然犹豫了。她的心里好像钻进了另一个自己,狞笑着对她说:不要救她!她死了!你就可以得到林杨了!这时,木楠已经醒了,伸出颤抖的手,仍旧傻乎乎地叫着她庄姐。她冷冷地游到远处,紧紧搂着昏迷中的林杨,平静地望着木楠缓缓地沉入湖水之中。 林杨住院了,庄木木俨然成了林杨的新女友,殷勤地服侍病床上的林杨,并佯装痛苦地哀悼木楠。很快,她走进了林杨那颗受伤的心房,在林杨眼里,她成了贤惠、善良、勇敢的女人。 林杨出院后,庄木木搬进了那个曾经属于木楠的房间,做起了新的女主人。可很快,她就发觉了异样,林杨仍旧想着木楠。她经常看见林杨半夜起来,捧着木楠的照片暗暗流泪。她总是死尸一般躺在床上,佯装熟睡,实际上咬牙切齿,但她并不显露自己的不悦,她深知,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仇恨可以淡化,爱情也是如此。可她却在时间流逝中,慢慢地恐惧起来,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自己。那是一双狗眼。 3 庄木木打定注意后,便开始想方设法弄死森森。可杀一只狗并非想象得那般简单,森森跑得很快,她几乎连狗毛都抓不到。后来,她试了很多办法,比如拿食物诱惑等等,可森森就是不出来,到最后,甚至连面都不露了,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或沙发下,一声不响了。她几乎快疯了,连班都不上了,天天在家里寻找森森,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杀死它!杀死她!有好几次,当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时,都会感到那只狗在暗处死死地盯着她,她甚至能听见那似人非人、似狗非狗的笑声。 不仅如此,庄木木开始做有关水的梦:梦里,她就漂在出事的那个湖里,想动却动不了,那些水看似松软流动,实际上已经凝结了她的手脚。这时,突然有人庄姐庄姐地叫她。她扭头一看,竟是一群鱼。那些鱼阴笑着说,“我们吃了木楠。就变成木楠了。”说着,一个接一个地报告道,“我吃了木楠的嘴,我吃了手,我吃了眼睛”由于这个梦,几天来,庄木木不敢做饭,不敢洗澡,甚至连听到流水声就战栗不止。到后来,这个梦更贴近她的生活了,她经常梦见木楠顺着自来水管道流了出来,先是手,后是脚,从水池里冲到了地上,然后,森森的狗头就滚了过来,叼起手脚一一安装在脑袋下面。一边安装一边对她说,“现在好了,魂魄有了,身体也有了。庄木木你就等死吧。” 庄木木不敢再留在这所房子里了,她搬回了自己的公寓。她本以为可以安稳地过几天了,可她错了。一天夜里,她去上厕所,冲水的时候,发现马桶堵了。她把容水器的瓷盖打开,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堵住了水道,却吓得魂不附体。容水器里是一个狗头,微微地对着她笑。她尖叫一声,冲出了厕所。她不住地对自己说是幻觉,可是那个狗头是那般真实。她突然明白了,这个城市的水管都是错综复杂地连接在一起的,无论她逃到哪里,森森都能通过水管找到她。果然,接下来的几天,一到夜里,她经常能看到一个白影伴随水管的流水声在眼前闪过,忽前忽后地恐吓她。她变得岌岌可危了,空气都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这天,林杨打来了电话。庄木木接通电话,便恐惧地对林杨讲述了几天来的怪事。林杨沉默,显然不信。 林杨说,“木木,你去医院看看吧。” 庄木木疯狂地吼道:“我没病!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杨也突然吼道:“你你再这样下去会死的!”说完,就挂了电话。庄木木一下就瘫在了地上,没人相信她的话,没人相信她所见到的恐怖事物。 她真的无计可施了。夜里,公司的经理又打来了电话,严肃地告诉她,如果再不来上班,就解雇她。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去上班了。她身心俱疲,她想,去公司上几天班,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弄死那只该死的狗。 翌日,上班的时候,她特意来到了林杨家,想着森森是不是早就饿死了。抱着一线希望,她打开了门,静悄悄地望着四周。突然,她看到了森森。此时,森森站在阴暗的走廊里,浑身的毛散乱肮脏,小眼睛血红,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她头皮一阵发麻,与此同时,森森冲了出来,径直向她扑来,那架势完全是鱼死网破的。她尖叫一声,连门都忘了关,就逃了出去。惶惶不安地来到公司,她一直心神不宁,她被森森的模样吓坏了。 下班的时候,庄木木接到一条短信,是林杨发来的,她恍然才想起来,今天是林杨回家的日子。她脑海中显现的不是林杨的笑脸,而是森森那张似笑非笑的狗脸,还有今天早上的恐怖事件。她疯了一般向家里冲去,她不能让林杨出事,那个她最爱的男人!出租车快到家的时候,她拨通了林杨的电话,久久地,终于通了,里面却传来林杨微弱的声音。 林杨喘息着说:“白水仙夹竹桃”接着,便失去了声音,然后是一阵疯狂的狗吠声。 庄木木的身子都空了,车门一开,就冲进了楼里。房门依旧微微开着,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一声一声地呼唤林杨,可却毫无回应。她慢慢向客厅摸去,接着听到了森森疯狂的吼叫。她快步冲了进去,一下就傻了。此时,屋内,林杨死死地躺在地板上,客厅里还摆着他买来的夹竹桃,而森森就在旁边,正在疯狂地啃噬着他的脑袋。庄木木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闪电般冲向了森森。一人一狗很快扭打在一起,她一边喊着“木楠我杀了你”一边掐住了森森的脖子。森森终于闭上了那双怨恨的狗眼,而她也浑身伤痕累累了。可是她还在拼命地掐着森森的脖子,直到森森的身体变得冰凉,才鬼怪般地大笑了起来。 庄木木疯了。林杨死了。森森也被掐死了。几天后,医生给庄木木做了检查,发现她得了狂犬病,病源就是森森。其实,在那次庄木木把森森丢到郊区的时候,森森被一只患狂犬病的狗咬伤了,后来,又咬了庄木木。只是,一人一狗的狂犬病一直处于潜伏期。在临床上,狂犬病的潜伏期可长可短不一定,而病患多会出现幻像、焦虑不安、恐水等表现,庄木木看到的一切都是症状所引发的。 而这一切都是从林杨的笔记本电脑里查到的。警察查询了庄木木的通话内容,以林杨所说的“白水仙夹竹桃”为密码,在电脑里打开了一个文档。原来,林杨一直知道是庄木木的狠毒,害死了木楠,昏迷之前,他看到了湖里发生的一切。他恨庄木木,和庄木木在一起也是虚情假意。他想杀死庄木木,可庄木木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爱情、恩情让他难以抉择。那些夹竹桃就是他毁的,他攒了很多叶子,在庄木木生日的时候撒进了食物里,可庄木木毕竟是真心爱他的,最终他还是没能成功。至于庄木木的病,身为医生的他,早有察觉。出差时,他把粘有庄木木血液的手绢送去检测,果然发现了狂犬病毒。他反复思考,是不是把这件事告诉庄木木,毕竟死亡是冷酷的,所以才打了那个不情愿的电话,可庄木木提到木楠,让他再次愤怒,还是没说清楚。他内心乱如麻团,面对木楠的死和庄木木的爱,不知如何是好,最终决定自杀。或许,他的死才能结束这疯狂的爱情纠结。他回家后,就服了夹竹桃叶。 至于森森,在庄木木上班后,它的病毒就发作了。门未锁,它跑出去转了一圈,伤了几个人,又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见到已经鼻息微弱的林杨,便扑了上去。不巧,这一切正被庄木木看到了。 几天后,医院的隔离病房中,庄木木望着窗台的夹竹桃傻傻地笑着。如今的她,真的变成了一株夹竹桃,鲜艳美丽,却带有致命的毒素。只能和她的爱情慢慢地等待凋零死去。 ...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教室里充满了同学们的聊天儿和大笑声。 人群中,有两个人始终低着头,一个叫王海斌,一个叫梅青。叫王海斌的男生脸色苍白如纸,浑身直打哆嗦,但没有人想关心他怎么了,自然就没有人注意到在他的座位底下趴着一个样子极其恐怖的女鬼。女鬼的脸全都腐烂了,脓水将烂肉染成了红黄相间的颜色,使那张脸看上去十分诡异。 那女鬼看着王海斌“咯咯”一笑,声音十分刺耳,但周围的同学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听得到。 女鬼问:“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梅青坐在一起?” 王海斌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点了点头。女鬼“嘿嘿”一笑,挥挥手,只见一缕黑烟缓缓地从王海斌的指甲中飘出来,然后钻入女鬼的体内。 “还有一魂呢,等你把事情办妥了我再收回来!” 王海斌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他转头看向梅青,她抱着头,任由那些男生用硬纸卷成的纸筒抽打在她的头上、身上。而那些打她的人,以及围观的同学不断地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肯为她说一句话。 王海斌咬着牙说:“他们太过分了,一会儿你一定要好好吓吓他们!” 女鬼“啧啧”两声:“想英雄救美啊?那个梅青有什么好的,整天不刷牙不洗头,臭烘烘的,那些人也算是给她一点儿教训了。”女鬼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么多废话,狠狠地在王海斌的脚脖子上捏了一下,“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在你脚上做个记号。”说完,慢慢钻入了地下。 一分钟后,那些围在梅青周围的同学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叫,紧接着,人群一哄而散。而梅青像是被吓傻了,竟然忘记了逃跑。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从梅青旁边的位置下突然钻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发出了阵阵“嘶嘶”的吼声。那女鬼伸出惨白的双手,慢慢靠近梅青,在同学们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梅青的手,嘴里“叽里咕噜”地像是在说什么。 “鬼啊!”反应过来的梅青终于爆发出一声惊叫,挣扎着想要逃脱,却被女鬼死死地拉住。 “救、救命啊!”梅青吓得小脸煞白,哭喊着向众人求救。 没有人理她,大家全都躲得远远的,只有王海斌走过去,顺手抄起一本书,狠狠地朝着女鬼的头上砸去。女鬼发出“嗷”地一声惨叫,松开了梅青的手,迅速钻入地下。 便在这时,放学的铃声响起。大家心有余悸地蜂拥着跑出教室,只有王海斌和梅青没有动。梅青望着王海斌,投去感激的目光,而王海斌偷偷看了一眼从脚底下冒出的那个女鬼的头颅,她舔着嘴唇,用贪婪的眼神盯着王海斌的脚,看得他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放学了,我们快走吧!”王海斌不敢再看女鬼,拉着梅青的手,迅速逃离了教室。 王海斌将梅青送到女生寝室楼下,才转身离开,一路上引来不少异样的目光。他快步走到鲜有人来往的小桥上,这才停下脚步。在他的身后,有一团黑雾若隐若现,不时地发出“咯咯”的笑声。 王海斌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转身看着那团黑雾道:“你千吗跟着我?” 那团黑雾慢慢凝聚成人形,赫然便是那个女鬼。只见那女鬼闪电般飘到王海斌面前,在他的另外一只脚脖子上捏出五根手指印:“我突然改变主意了,要你两只脚。” “你……”王海斌气得涨红了脸,正想说什么,那女鬼却已经钻入地下消失不见了。 月光冷清,寒风刺骨,王海斌低头看着两个脚腕处都有五根手指印,突然后悔做出那个决定了。 王海斌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他见梅青总是被那群男生欺负,就忍不住帮她说了几句好话,没想到自那以后,班里的同学竞将他和梅青划为“一类人”,他也被同学们孤立了。 王海斌很苦恼,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更让他郁闷的是,自己越来越容易犯困,晚上还总做噩梦。终于有一天,王海斌病倒了。 王海斌去医院输液,医生居然告诉他没有病,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王海斌开始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了。 一天,王海斌在回宿舍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竞摔出两个自己,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那两个自己一个漂浮在半空中,一个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像具尸体。 漂浮在半空中的王海斌完全傻眼了,然后看了看那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爆发出一声惊叫:“你、你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鬼“嘿嘿”一笑,声音极其阴森,慢慢将事情的真相讲了出来: 每个人身体中的阳气都是单一的、独一无二的,只有和别人互换阳气,才能“取长补短”。这就像一个人身体中只有一种微量元素,只有将其他人的微量元素融合起来,才能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而人与人的来往、沟通,其实还包含了被呼出的阳气的交换。 梅青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不爱刷牙,不爱洗头,因此班里没有一个人喜欢和她说话。那个时候还没有人欺负她,但被孤立起来的梅青没有了和同学们之间阳气的交换,自身的阳气十分单一,招惹了鬼魂的青睐。于是,这女鬼便缠上了梅青。 谁知后来,班里那些差生无意间将梅青满桌子的书碰到了地上,梅青默默地捡起来,倒激起了那些差生欺负她的欲望。并且慢慢地由扔书、揪辫子演化为抽打、辱骂……欺负她的人也由三五个增加到了一群。这样反而增加了梅青和别人阳气的交换,致使那个女鬼无法再停留在梅青的身上,而将目标转移到了同样被人孤立起来的王海斌身上。 女鬼附在王海斌身上吸食他的阳气,王海斌的阳气既单一又缺损,自然浑身无力。 “你身上的阳气已经被我吸走了一大半,魂魄十分虚弱,我只要动动手指头,你的魂魄就会灰飞烟灭了。”女鬼阴笑着说。 王海斌吓得腿都软了,魂魄飘在半空中也晃晃悠悠的。 “你、你能告诉我这些,就是没打算将我杀死,你要我怎么做?” 女鬼“咯咯”一笑,嘴巴足有碗口那么大,露出了满嘴锋利的獠牙,样子十分恐怖。 “你真是太聪明了!其实我吸食你们的阳气,是为了保持我的双脚。你看,我生前是出车祸死的,双脚都被轧断了,只有不断地吸食你们的阳气它们才能保持正常的形状。但要寻找像你和梅青这样阳气单一的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所以我决定,让你帮我找一双脚。” “你让我帮你害人?”王海斌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我不干!” 女鬼一直微笑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一双凸出眼眶的眼睛像气球一样,不断地变大,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她的双手突然长出了锋利的指甲,每一根都有筷子那么长,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别、别生气,有事好商量!”王海斌吓得连忙用双手将脸捂住。 女鬼冷“哼”一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我就直接把你的双脚砍下来!” 女鬼直接将她的要求说了出来。她要梅青的双脚,是因为梅青的脚长得比较好看。 王海斌不忍心地说:“能不能只拿她一只脚,这样她还能靠拐杖走路,而不用一辈子只能坐轮椅。” 女鬼“啧啧”两声,竟然大发慈悲地同意了:“也行,我可以再找个女孩将她的一只脚砍下来。”但她要求王海斌做梅青的同桌,一来,有个爱多管闲事的王海斌做梅青的同桌,其他同学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欺负梅青了,梅青的阳气慢慢又会变得单一:二来,两个被孤立起来的人即使有阳气的交换,也是微不足道的,女鬼随时可以监控他们;三来,是为王海斌创造下手的机会,假使王海斌下不去手,女鬼也能自己动手,她得先骗王海斌帮她把梅青的阳气变得单一才行。至于以后的事情,嘿嘿…… 王海斌暂时没有想到那些,但他也不傻,知道不能立刻答应女鬼,得先把阳气恢复过来,并且加强。要不然万一女鬼突然改变注意的话,他自身都难保了。他故意假装要考虑几天,实际上每天晚上都会缠着舍友们和他说话,他的阳气终于都恢复过来了。 本来他以为这样就多了一层保障,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个女鬼等得不耐烦了,竟然来教室找他,还告诉他那天晚上其实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了两缕魂魄。王海斌害怕极了,只好答应女鬼今晚就行动,这才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女鬼从梅青的座位旁冒出来,就是要吓得没人愿意和梅青同坐,为王海斌创造机会。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明日的到来。唯一的变化是那个女鬼答应的只砍梅青一只脚,现在却要她两只脚。王海斌低头看着双脚上的指印,那是女鬼的警告——不砍梅青的,就砍自己的。 “梅青,对不起。”王海斌望着女生寝室楼的方向,无奈地说道。 第二天,梅青的同桌果然不愿意再坐原来的位置,强行将王海斌拽到了梅青旁边。 梅青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谁也不知道此刻的她脸有多红。 王海斌和梅青成为同桌了,那些差生便不再欺负梅青了,相比拳打脚踢,他们更愿意看一场可以被嘲笑的“恋爱”。 到了第三天夜里,王海斌走在回寝室的路上,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将他摔了个狗吃屎。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只断脚“长”在地上,隔了片刻,又一只断脚冒了出来,然后是腐烂的小腿,破了大洞肠子内脏都流出来的肚子、胳膊、脖子,最后是那女鬼高度腐烂的头颅。 这女鬼怎么倒着从地下冒出来了?王海斌正在发呆,那女鬼猛地一下爬到他跟前,恶狠狠地说:“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梅青已经完全信赖你了,明天就把她的双脚砍下来,要不然,我就砍掉你的!” 王海斌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只得连连点头。结果一低头,他看到了双脚上的瞽示标记,不知从什么时候由浅浅的红色变成了触目的黑色。这几天他总是感觉走路的时候脚步很沉重,就像脚里面灌了铅一样。那个女鬼只将一魂留在他体内就这么厉害了,要是她生气了的话……王海斌不敢再想下去了,匆匆朝寝室楼走去。 第二天早上,王海斌没去教室,而是给梅青发了一条短信,约她晚上八点在小树林见面。隔了片刻,就收到了梅青的回复,看到短信里的内容,他的身子竟莫名地颤抖了一下。 好的。生病了要多休息,多喝水,早点儿康复。 他什么时候说自己生病了,她就胡乱的关心?实际上,此刻他像个屠夫一样,手里正拿着一把崭新的刀,泛着冷冷的寒光。 王海斌有些犹豫,但看到双脚上指纹里不断流出的黑色黏稠液体,一咬牙,将刀藏进了怀里。 到了晚上,王海斌提前到达小树林,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不消片刻,有一个黑影踉跄着朝小树林的深处走去,等黑影走近了,王海斌才看清楚梅青的脸。梅青的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王海斌隐约看到,泛着寒光的匕首一角露在外面。 难道梅青知道我要千什么,提前做了防备? 王海斌惴惴不安地想着,偷偷跟着梅青。他要将计划告诉梅青,其实他根本没打算对梅青下手,只是假意答应女鬼。那女鬼肯定就藏在这附近,监视着他们。等他假装将梅青的双脚砍下来时,女鬼就会出现,他则趁机用沾了黑狗血的刀子杀掉女鬼。 然而,他还没走到梅青跟前,就被发现了。梅青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大叫着朝他冲了过来。 “女鬼就在你脚下”梅青大喊。 王海斌吃了一惊,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双脚从脚腕处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皮肉分离,骨头都露了出来。而他的骨头竟然是黑色的,上面布满了小孔,每个小孔里都有浓稠的黑色液体流出来。那些液体流到地上,竟被土地“吃”掉,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啊!”王海斌惊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梅青跑了过来,举起匕首,狠狠地扎进王海斌之前站过的土里。只听一声凄惨的叫声,一股黑烟从土里冒了出来,慢慢在半空中凝聚成人形,赫然便是那个女鬼。 那女鬼盯着梅青,发出“嘶嘶”的吼声:“你居然敢破坏我的好事?”说着,闪电般朝梅青扑了过去。 梅青吓得急忙用手抱住头。“扑哧”一下,王海斌狠狠地将匕首扎进了女鬼的小腿里,并惊愕地发现女鬼的两条小腿上都悬挂着如同鸡蛋大小的东西,上面居然还有脚指头。 王海斌只觉得头皮发麻:“天啊!这是什么鬼东西?”话音刚落,梅青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背着他迅速朝树林外跑去。 “那女鬼没法直接将你的双脚取走,那两个东西是女鬼新长出来的脚,它每天隐藏在地下和你一起走路,吸走你脚上的阳气,而它留在你体内的那一缕魂魄则趁晚上你睡着的时候割你的双脚。”梅青边跑边喘着粗气说道。 王海斌恍然顿悟,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个女鬼是倒着冒出来的,怪不得他的双脚会突然断裂……原来那个女鬼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王海斌。但它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地骗王海斌去砍梅青的双脚呢?于是,王海斌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梅青喘了几口气,说道:“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为什么你要帮我吗?” “为什么?室友问过我为什么,宿管大爷问过我为什么,连食堂打饭的大叔也问过我为什么。作为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弱小的女孩子受欺负,难道不该出手相救?”王海斌反问道。 梅青突然停了下来,头压得很低:“谢谢你的回答。”隔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说,“其实女鬼突然从我的座位旁冒出来那天,我就发现你和女鬼在说话,接着,女鬼就来找我了。我害怕你之前帮我是别有目的,所以那天你送我到寝室楼之后,我又跟了你一段距离,发现女鬼在你的双脚上做了奇怪的标记。后来我上网查了相关的资料,有人说鬼魂喜欢在‘猎物’的身上做标记,我想提醒你小心那个女鬼,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晚上看到你给我发短信,虽然不知道你想千什么,但我想一定和那个女鬼有关,并且可以将标记的事情告诉你,所以我就来了。至于女鬼为什么要骗你砍我的脚,我想只有问她了。” 话音刚落,空灵处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笑声:“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都想不通?我骗王海斌和你坐在一起,是要让你们两个都变成阳气单一的人,获得王海斌的双脚,再将梅青的魂魄逼出体外,我就能变成她永远留在阳间了。昨天晚上,我让王海斌今天对你下手,就是要在今天将你们两个同时拿下。没想到,你们一个骗了我,一个想对付我,真是失算!”伴随着说话的声音,女鬼缓缓飘到他们面前,一条腿只剩下白骨,那只未成形的脚像干瘪的桃子一样,皱巴巴地悬挂着。她的胸口有个碗口那么大的黑窟窿,不断有黑色的液体流出来,样子十分恐怖。 女鬼恶狠狠地看着他们:“真相你们已经知道了,现在,你们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梅青,快放我下来,要不然你也逃不掉的。”王海斌焦急地说。 梅青没有说话,看着女鬼背着王海斌,慢慢朝后退。小树林外就是车棚,那里有她预备的第二套方案,只是怎样才能到达车棚? 她的手抓着王海斌的大腿,无意间碰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是脚模。梅青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偷偷地告诉王海斌让他把脚模取出来。王海斌照做了。紧接着,她佯装发怒的样子,将王海斌扔到地上,砍下他的“双脚”,用力扔向黑暗中道:“就是你的这双脚害的我,我要把它扔掉!” 王海斌立刻会意,“哇哇”大叫着将双脚缩进裤腿里,扑向梅青:“我是为了帮你才被鬼缠上的,你还怪我!” 两个人说着,假装扭打起来。 那女鬼一心惦记着那双脚,嘶吼着扑向黑暗中。梅青背起王海斌,拼命朝车棚跑去。那里有一大瓶黑狗血,就等着女鬼送上门来呢。隔了片刻,女鬼发现自己上当了,大叫着扑向车棚。还没等它靠近,一股黑狗血迎面洒了过来,女鬼的身体顿时发出了一阵“哧哧”的响声,不一会儿就化为一缕黑烟消失不见了。 王海斌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了。这时,梅青从车棚里推出来一辆自行车,来到他跟前。 王海斌羞愧地说:“要你一个女孩子驮着我,真是不好意思!” 梅青又向以前一样不爱说话了,只是低着头。夜色朦胧,王海斌没有看到梅青的脸微微泛着红晕,更不知道她何曾是那样懦弱胆小的一个女孩子,为何今夜却如此勇敢。 也许,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
这是一个同事讲的。 他家是关中人,我也一向觉得关中的文化底蕴决定了,那的奇人能人比较多。 他的一个远房亲戚给儿子盖了间新房,其实就是村委会批块地,然后自己盖。盖成之后,儿子儿媳就住进去了。那以后,这小两口就倒霉不断,慢慢发展到,公公婆婆也诸事不顺。 他这远房亲戚很郁闷:盖房的时候也请地理先生了。没办法,花重金请了著名的神眼先生。 神眼先生是个瞎子。其实他以前眼神很好,但是自从生意好了之后,各种嗜好也就随之而来,终于弄得目迷五色。不过他的名声一点没被破坏,虽然法力没了,法“术”还在。他有自己的办法。 神眼先生拿到重金欣然出马,到了事主家里,先教带个学龄前小男孩来。神眼先生教孩子盘膝坐好,然后告诉孩子一套稀奇古怪的方法,不得不说,这先生哄孩子还真有一套。以前没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孩子,居然做得有模有样。一会孩子告诉神眼先生:院子某处有白气。神眼先生细问白气的样子。然后胸有成竹的告诉主人:“挖”。 挖了3丈来深,只见黄土。众人都有点泄气,惟其神眼先生,嘬着茶水悠然自得。继续吧,又挖了这么深,赫然土下一具棺材。 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神眼先生叫人起出棺材,一气做法。行了,以后主人家时来运转。 据神眼先生说,这就叫借灵。自己的法力没了,可以借用小孩子的嘛。如同耳朵聋了,可以买助听器嘛。所以说脑子活,到什么时候都有饭吃。 ...
各位,今儿所写的故事是发生在我大学二年级暑假期间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也是我干过的为数不多的傻事之一。 众所周知,干我们这行的人,是有很多禁忌的,这些禁忌中的绝大多数都跟现行的道德标准差不多,还有一些特别的也是类似于尽量不影响到原有的“天道”,要注意保密等等。当然我不是“职业通灵者”,只是在自己的业余时间“发挥专长”,顺便“骗”点零花钱而已。但是同样,既然涉足这行,就必须注意这些禁忌。 这些繁杂的禁忌简直能和美国法律有得一拼,有些禁忌本身就是互相矛盾的。就比如说吧,作为通灵者,既要广施善缘,超度冤魂,又不能影响阴阳循环。超度冤魂,本来就是把本身没有转世投胎资格的冤魂感化,使之有投胎的资格,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影响阴阳循环的行为。 所以说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多数禁忌是完全可以不去理会的。那些禁忌大喇嘛自己记得的就不是很多,他当时只告诉我要注意禁忌,却没说具体的禁忌有哪些。所以说这些年来我基本上只依靠自己的原则和道德标准行事,大概违反的所谓的禁忌没有一千恐怕也有八百了。 当然,这里面有个度要自己去把握,太过分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否则就要受到天谴。说实话,天谴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没受到过那种“特殊待遇”,好象也没有关于“天谴具体模式”的典故,所以关于天谴,我也只知道这么个名字。不过如果各位有缘涉足这一行,成为我的同道中人,那么在各位刚入师门或者学成出师的时候,各位的师父一定会告诉你们有关天谴的一些事情。如此一代传一代,谁也不知道天谴到底是个什么样,但是谁都害怕天谴。关于天谴,我出师的时候大喇嘛没有多提,只说了两句话,但是就这两句话,足够把我吓个半死,不敢造次了。我记得当时大喇嘛很严肃的跟我说:“天谴,是很严厉的惩罚,其中最轻的,也足够让你一辈子泡不到MM,不得不继承我的衣钵做喇嘛了……” 当时的我,正跟女友爱的死去活来,听到这句话,明显感觉到下体一阵冰凉,直到后来跑了三家医院,最终确定我的生理功能一切正常后,才渐渐安心。你们看看,仅仅打了个比方就已经这么恶毒,要是真遭了天谴那我还有得活吗? 话归正题。那年暑假我们家刚刚搬了新家,一套高层的小洋房,听说是全国一家著名的房地产公司承建的。无论是户型还是装潢都透着一种流行和时尚,门口竟然还有一个穿着颇为滑稽的保安站岗。对我老爸老妈的眼光大加赞扬一番后,我开始享受新家带来的安逸和舒适,这时才发现就连我的床也从以前的硬板床换成了加宽的“席梦思”,看来我们家也正式步入小康水平了,心里那叫一个幸福。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穿着一席睡衣,打开客厅的大窗户,扶着护栏,沐浴在阳光下,感受着徐徐吹来的微风,那境界,套句时下流行的广告词就是:谁住谁知道……。 就在我自我陶醉的时候,远远看见一辆白色加长豪华林肯开了过来,缓缓停在我们楼下。靠!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本以为我们家能住上这小洋房已经算很不错了,你看看人家,那叫一牛X。被泼了一头冷水的我忿忿的拉上窗户,正打算进网游里找新人宣泄不满的时候,就听到门铃响。奇怪,刚刚除了“豪华林肯”没看见别人进来啊,难不成那“豪华林肯”是找我的?想想也不可能,我听说大多数情况下人的智商不能和财富成正比,没准“豪华林肯”就是那大多数之一,肯定是找错门了。 想到这里我拿起听筒,没好气的道:“喂,找错门了吧?”对方明显是被我给问蒙了,沉默了半天才问道:“请问,是游可成,游先生府上吗?”嘿~游先生~还府上~有点意思哈。“我就是游可成,您是哪位?”对方听到我就是游可成,语气明显兴奋起来“啊,游先生,千盼万盼,可算盼到您了!游先生,游活佛,听说您法力无边,菩萨心肠……”嘿嘿,不用说了,肥羊上门。打断了对方的歌功颂德,将他们请入虎口,哦,错了,是请入家门。 对方一进家门,我就眼前一亮,认识。呃……具体说是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我。菱宁集团董事局主席刘臻民,全省最著名的企业家之一,财产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电视上的常客,哪有不认识的道理,这回倒好,连名片都省了。不过这么大的人物找我干什么?实在是让我觉得莫名其妙。这么牛X的企业家,不会请我去他家念经吧?再说了,就算是念经,以人家的财力,什么样的高人请不到啊,还用得着我吗?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刘先生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不过既然见到了我本人,刘先生也放下了原先的矜持,不再罗列一大堆赞美的词语奉承我,显现了他直来直往的企业家作风,缓缓讲明来意。 话说,刘先生有个独子,比我稍长几岁,大家独苗,自然视为掌上明珠。虽然如此,但是刘先生家风颇为严厉,对儿子的要求十分严格,从小灌输孔孟之道,圣贤礼仪,让他接受国外最好的教育,期望儿子有大成,好光耀门楣,接替家业(哎~家族观念颇重,看来这刘先生也并非传闻中所说的那么优秀)。两年前,刘大公子学成归国,并在刘先生的精心安排下进了菱宁集团开始磨练。眼见刘大公子先进的管理理念和经营策略对集团的发展起到了良好的推动作用,并得到集团高层的认可,刘先生自然十分高兴。然而,就在一年前,刘大公子忽然突发怪疾,终日卧床不起,刘先生自然心急如焚,持巨资辗转国内外好几大著名医院,就是不见起色。情急之下的刘先生颇有些病疾乱投医的意思,什么古代偏方,祖传密药,一股脑全买了进来,病不见好转,倒让江湖骗子骗了不少钱财,甚至连刘大公子的病情也急剧恶化。无奈之下的刘先生一边遵循医生的意见让刘大公子在家中进行“恢复理疗”,一边不断的寻访各种灵胆妙药。就在这时,这天家里来了一个帮助刘大公子进行“恢复性理疗”的医学院的实习医生,当然这位实习医生是被其导师带过来的,否则根本进不了刘家大门。 事情就是这么巧,这位实习医生恰好就是高中时期“游活佛”最为忠实,也是最为疯狂的首席fans林娟。当年不断跟踪“游活佛”,亲眼见过好几次“游活佛”“斩妖除魔”的林娟,从第一眼看到刘大公子起,就不断悄悄的告诉刘先生:“贵公子并非感染恶疾,而是被鬼怪附身。”并且极力向刘先生推荐“菩萨心肠”,“替天行道”,“斩妖除魔”,“法力无边”,“神仙下凡”,“佛祖再世”……的“游活佛”。起初刘先生是断然不信的,可是这林娟当年曾多次受“游活佛”熏陶,说起“证据”来是有板有眼,虽然刘先生深受“马列主义”思想教育,可是架不住林娟一而再,再而三的忽悠啊。最后楞是被林娟以“赵大叔经典《卖拐》秘籍”给忽悠“瘸”了。不过奇怪的这位刘大公子还真挺配合,你要说他病,他也不说什么,而且是药来张口,给什么他吃什么。可是一旦有人提到“妖魔”二字,刘大公子就会忽然性格巨变,摔锅砸碗,大发雷霆。 这下让刘先生更是对此深信不疑。刘先生是越怕越想,越想越怕,最后竟然坐立不安,连夜给我家打电话。不巧的是本“活佛”当时正远在异乡,为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门通宵达旦。情急之下的刘先生本想远赴华北来请我这尊“大佛”。不过听说本“活佛”近日内即将“荣归”的消息后才无奈做罢。每天在家中坐立不安,连公司都不去了。 好容易听到“探子”回报说本“活佛”于昨日抵达。一大清早起来就准备厚礼,这不,本“活佛”刚刚与周公对弈归来,就登门造访了。 看到一件件价值连城的礼物,我拼命吞咽着口水。肥羊啊,好肥的肥羊啊。面对出手如此大方的肥羊,各位,你们能给我个拒绝的理由吗?“得,本活佛就陪您走一趟吧。”迅速的“沐浴更衣”,然后把我那些个家伙什一股脑全都打包带上了,人家出手那么大方,我总不能再拿个小铜钱忽悠人家吧?锅碗瓢盆齐上阵,这才好对得起人家那些“小意思”吧。 被刘大老板恭恭敬敬的请上加长豪华林肯,这个场面着实把街坊四邻震傻了。“乖乖不得了,这孩子是哪国的王储啊?”陶醉于豪华林肯的我哪还顾得上看他们惊讶的眼神,加长豪华林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哦! 一路上,刘先生小心翼翼的叮嘱我,千万不要让刘大公子知道我是来“降妖”的,就说我是帮助他进行“恢复性理疗”的医生就好,不然这刘大公子发起脾气来那可真是惊天动地啊。这正合了我的意,人家是不是“鬼上身”还不一定呢,我这就去捉妖,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虽然我不是以此为生,但是偶尔也不免在这条道上寻些吃喝,被人家当成江湖骗子可不好了。 不过这年久失修的马路可不会因为豪华林肯就给特殊待遇,一路上这儿堵,那儿堵,走走停停耗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市郊的“富翁花园”。一座座超豪华别墅在我眼前晃过,每一座别墅都能顶十来个我们家那样的小洋房。看得我垂涎欲滴却又无可奈何. 再走大约五六分钟,豪华林肯驶进一座大别墅。这是一座庄园式别墅,四周郁郁葱葱围着几圈不知名的树种,想来这些树的价值也一定不菲吧,树中间是一圈乳白色高高的围墙,从大门进去,首当其冲的是一片绿地,绿地中间有一条雨花石铺成的小路,顺着路看去,一座三层楼高的别墅,别墅后面隐隐可以看见用淡蓝色瓷砖构成的泳池。三两个佣人看到豪华林肯,停下了手中的活,垂手侍立。看到这里,我的心里已经不再不平衡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撼!绝对的震撼!我终于知道我们家跟有钱人家差距有多大了,看看刘家,就连以前的易胖子等人,都可以跟我一样,划归到讨饭大军行列了。我只能说,太有钱了,太会享受了。 豪华林肯顺着绿地的边缘缓缓开进,最后停在别墅前,下车时,我顾作轻松的拽了拽裤子,把运动鞋上“阿迪达斯”的标志遮挡起来。 但是,我的自卑和无奈,仅仅持续了几分钟,因为从进门那一刻起,我就深深感觉到这所别墅内传来的阵阵阴气,强烈的阴气。看来,这次是来对了。刘先生不愧是商界的精英,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很快就发现我并不十分明显的表情变化。“游先生,难道我儿子真的是被鬼怪附身?”“说实话,刘先生,我并不肯定贵公子是受到秽物侵扰,但是在这间别墅内我感受到一阵阵阴气,这是亡灵身上才有的气息,我想即便贵公子没有被鬼怪附身,恐怕也会因为这些阴气受到影响。”职业的敏感性和警惕性让我不能再信口开合了,我意识到这一次我可能真的遇到麻烦了。刘先生听完我的话,看了看我的表情,再也不怀疑林娟的话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刘先生问道:“游先生,您看现在该怎么办。”“我想先见见贵公子,然后再作决定。还有,您以后叫我小游或者可成就可以了,我实在不太习惯‘游先生’的称呼。”这是实话,虽然被这么牛X的人物尊称先生的滋味的确让人有些飘飘欲仙,不过这时候我还是保持头脑冷静比较好,这种情况下飘飘欲仙可能会让我因此送命。 这时候刘夫人也来到我们身边,静静的听着我们的谈话。刘夫人倒不是像我想象中穿金戴银的贵妇人,除了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那个做工精巧的钻戒看起来价值不菲以外,从衣着到打扮都十分得体,怎么个得体法呢,一句话,朴素但不失高雅。从刘夫人脸上的表情看来,刘先生并不是唯一一个被林娟忽悠“瘸”的人,相反,恐怕是这位刘夫人先被林娟忽悠“瘸”,然后再和林娟一起把自己丈夫也忽悠“瘸”了。 不一会,在佣人的搀扶下刘大公子缓缓走下楼来。看到这位刘大公子的第一刻,我禁不住问道:“你丫吸毒呢吧?”话刚脱口我就后悔了,再看看刘先生和刘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作势待发的样子,我赶紧解释道:“哦,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哎~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越描越黑啊。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干脆什么也不说了,静静的观察着这位刘大公子。好在刘先生也是大人物,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上演了一阵变脸大戏后也就不在怪罪我的冒昧,只是这位刘夫人,爱子被人这么“侮辱”,直到这件事情得到解决,这段时间一直对我不太友好。其实也不能怪我,列位看看这个刘大公子,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连站都站不稳,脸色发黑,其实据后来观察刘大公子面色不仅不黑,而且还很苍白,只是脸上隐隐透出浓重的黑气,就是平常我们所说的印堂发黑,把原本苍白的脸色给遮掩了,乍一看像极了吸毒过量的人。 刘大公子明显对我的冒昧感到不满,瞬间对我产生敌意,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冷冷的瞪着自己的父亲,那意思就像在说:你从哪找来的这么一个活宝,连人话都不会说……气氛瞬间有些僵硬,我赶紧跳出来缓和气氛,轻轻咳了两声,然后说:“刘公子,根据您的身体状况推断,您的病情确实比较严重,但是也不是没有根治的可能,不过这需要些时间,我想请您配合我的治疗工作,从今天开始,请您停掉一切药物,当然像那些补气养神的保健品可以适量的服食一些,还有请您每天适量的出门做一些轻微的运动,当然起初这几天散散步就可以了。”我的这些建议都是很科学的,好歹我也是念过几年书的,知道怎么样对人体做有益。而且我小时侯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所谓久病成医,对保养身体一方面可以说是经验十足,这些经验对我后来从事通灵活动甚至平时学习和工作上都有不小的帮助,比如这一次。 听到我的建议后刘先生脸上明显出现了喜容,一般的大企业家同时也是社会学者,对社会生活中的每个方面都有不同程度的涉足,他应该知道我这些建议的合理性。同样的,刘大公子和刘夫人在听到我的建议以后也对我有点刮目相看,敌意大减,刘大公子早就受够了那些药物的折磨,巴不得有人说他不用吃药呢,何况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是父亲请来的“名医”。刘夫人则是因为我说了那句“不是没有根治的可能”,让她顿生希望,自然也对我充满期待,只是表面上依然对我表现的不太友好罢了。 刘大公子听完我的建议后点点头,在我的示意下重新被佣人搀扶着回了房间。等刘大公子上了楼,刘先生迫不及待的问我:“游先生,哦不,可成,你看得怎么样了?”我轻轻叹了口气,这是架势,得摆足了,果然看到我叹气刘氏夫妇脸上明显泛起不安的表情,急切的等着我的回答。我说:“我在贵公子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秽物,暂时可以说排除了被鬼怪附身的可能。”听到这里,刘氏夫妇明显松了口气,不过我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不过……刘大公子印堂发黑,身体里积存着大量的阴气,我想,刘大公子决不是得病,而是因为不断的被鬼怪吸取着阳气,如果不加以制止,恐怕命不久已。”“那怎么办?”“我想今晚我要在府上叨扰了,我必须查明是什么原因使贵公子阳气溃散,才能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听到我如是说,刘氏夫妇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赶紧吩咐厨房设宴款待我这根“救命稻草”。这一顿那叫一个丰盛,中西结合,古今贯通,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应有尽有,外加一瓶上了年头的法国干红。“妖”还没除就让我彻底腐败了一把,我不禁想着这件事情能拖就得拖,让我先好好享受几天再说。可惜的是那么多美味佳肴一顿吃不完,要是能打包带走该有多好…… 结束了丰盛的晚餐,我被安排到二层客房休息。说是休息其实刘氏夫妇压根就没有让我休息的意思,我前脚进了客房,后脚他们跟着我就进来了。在确信别墅里妖魔之类的存在后,刘氏夫妇脆弱的一面完全显现在我面前,两个人从黄昏以后就一直跟着我,可以说是寸步不敢远离。对这种现象我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也不去理会,只是时不时的给他们讲几个以前发生的怪异故事,消耗着时间。 时间这东西说常就长,说短也就很短,转眼间就快到午夜了。就在刘氏夫妇因为不好意思再打扰我休息,又不敢离开我这根“救命稻草”而尴尬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到一股很浓重的阴气从远处慢慢接近后来干脆停在我的头顶。铜钱在我胸口激烈的颤动着,让我知道我等待的东西终于来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习惯性的跳起来快速的从包里取出各种各样希奇古怪的法宝武装自己。在刘氏夫妇用惊恐的眼神不断左顾右盼的时候,最后一件可能有用的开光法珠被我系在胳膊上,然后我问道:“楼上的房间是做什么用的?”刘先生很快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用颤悠悠的语气小声说:“楼上是我儿子的卧室……” 在佩服刘先生如此精心安排的同时,我出了房间向刘大公子的卧室缓步走去。各位,并不是我不想快速冲进刘大公子的卧室,然后用身上各种各样法宝迅速降伏“妖怪”,最后再得到一大笔收入欢欢喜喜的回家。只是在看到刘大公子的状况时,我确信刘大公子是被某种可怕的妖怪不断的吸去精气神才导致现在的结果。能直接吸取人类的精气神而且运用与自身修炼的妖怪绝对不是单纯的冤魂之类可比的,起码也是黑山老妖之类上了年岁的大妖怪。只不过传说那种妖怪一般都会盘踞在深山密林之中吸收天地精华,偶尔从哪个倒霉的路人身上占些便宜而已。根本不敢接近人声喧嚣且又阳气聚集甚至还可能污染严重的城市里。这个妖怪竟然敢不断接近城市并且有恃无恐的吸取刘大公子的元气,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妖怪不像同类一样直接把刘大公子吸光,然后再去找别墅中其他人下手,毕竟这所别墅里没人可以阻止它做任何事。不过我知道能做到像它这种程度,其能力绝对应该在传说中的黑山老妖之上。虽然它本身散发出的阴气并不是很强大,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修炼达到很高的程度后,反朴归真,真气内敛的表现呢?想到这里我的腿不断发抖,走的更加缓慢,这不是单纯害怕的表现,确切的说是我自出师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危机感。我脑海中隐隐觉得这个妖怪如果要对我下手,我绝对逃不出它的魔掌,即便我浑身上下遍布法宝也抵抗不了多长时间。想到这里我哪还有心思“降妖除魔”,俗话说的好“钱财乃是身外物,安全第一,保命要紧。”走到三楼走廊口,感受到越来越浓郁的阴气,我放弃了去会会这个妖怪的念头,转头快速回到我的客房。 刘氏夫妇看到我这么快又回来,再看看我脸上凝重的表情,忙问道:“怎么样了。”我沉思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很抱歉,刘先生,刘夫人,这个妖怪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的多,恐怕以我一个人的能力不但降伏不了它反而可能成为它的另外一道美餐。不过据我的估计你们儿子暂时还死不了……”(我这嘴巴必须得接受再教育了,好歹我也是念过两年书的人怎么老说出这种没文化的话来,平时倒不觉得有什么,不过一旦开始跟这种大人物打交道就总是犯错误。)“呃……我是说贵公子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现在我得去趟青海塔尔寺请个高人出山助我除妖。请二位给我两天时间,两天之后我再来,界时如果还不能除了这妖怪我只好请二位另请高明了。”听到我如是说,刘氏夫妇的脸上明显出现失望的表情,不过既然如此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按林娟的说法,这位“游活佛”虽然年纪轻轻可是法力高强,业内几乎没有人的能力可以与他比肩(汗~不晓得刘先生要知道我根本没有降妖除魔的能力,全是靠着老喇嘛送给我的法宝蒙事,不晓得刘先生会怎么样对我和林娟……),如果连他都说无能为力其他所谓的“高明”恐怕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幸好“游活佛”没有直接撩了挑子,“辞职”走人,要不然可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现在也只能死马就当活马医,把所有希望倾注在“游活佛”和他所请的高人身了。 本来刘先生要派豪华林肯送我去塔尔寺的,可是我一想到豪华林肯绝对会引来骚动,断然谢绝了。毕竟自己没办法搞定“本职工作”,请师父出山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可不想在我的光辉形象上摸上这么个阴影。不过下一刻一辆六缸丰田SUV马上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不禁怀疑刘家是不是改行做了汽车生意。谢绝了刘先生亲自给我委派的司机,跳上丰田SUV,独自向着分别半年的塔尔寺飞弛而去。 以平均时速200马,六次违规超车,三次闯红灯,甩掉七辆警车,一张罚单都没收到的成绩来到塔尔寺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四点钟。因为被我急促的砸门声打扰,输棋给周公的老喇嘛,把游氏一门从上八代到下八代问候了个遍,丝毫没有出家人的矜持。向老喇嘛转达了我游氏一门的“谢意”后,讲明了我的来意。听到我说的情况后,老喇嘛沉思了半天,然后问我:“你确定是专门吸食人类元气的妖魔作怪吗?”我想了一下然后说:“说实话,照那个刘大公子的情况看来大概是这样的,不过我也不敢确信,因为我没亲眼见到那个妖怪。”“恩?你不是去刘家看过了吗?怎么没见到呢?”我红着脸答道:“我这不是想到对方也算一个厉害人物,想到您老人家也是多年没活动身子骨了,肯定手痒痒,所以就先把这妖怪留下了,来请您老跟我去过过瘾,也算给您老个发挥余热的机会。”老喇嘛“呸”了一声说:“少来这套,就你小子那点出息我还不知道,见个鬼都吓的要死要活的,这回是见有点危险,干脆把那一家子人丢下不管,自己个逃命了吧?”“行了行了,我是那号人嘛,好歹也是你一手教出来的,我没出息也是你没教好,误人子弟,废话少说,你去不去吧!” 老喇嘛见我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也不再接着刺激我。只是淡淡的说了声:“我没空!”“我靠,您老不是玩真的吧?您老要不去,那一家子人可真的死翘翘了,我知道您老菩萨心肠,法力无边,见义勇为……”看到老喇嘛跟我“赌气”,我只好服软,谁让我现在有求于人呢,他要不去,我大笔的佣金泡汤了不说,要是刘先生一家真要为此丧命,我的良心恐怕也过意不去。只听大喇嘛说:“不是我不想去,最近我真的没空,这几天小班禅厄尔德尼活佛要驾凌塔尔寺行宫“坐床”(关于这些佛家术语的解释,请参看本人另外一本小说《佛家魔子》),全寺上下为这事忙的团团转,好歹我也是长老院的大喇嘛,你说这时候我能走得开吗?”得,啥也不说了,自认倒霉吧,我的事情再重要也不敢跟班禅活佛的事情比啊。就在我郁闷不已的时候,老喇嘛又开口道:“这样吧,我给你个地址,你去找你师兄吧,那娃娃的法术和功夫都得到我的真传,现在已经不比我差多少了,你们俩配合行动,应该可以降伏那个妖怪。”“什么?师兄?好端端的多出来一个便宜师父已经让我很没面子了,你丫还敢给我多添一个师兄?合着就我辈儿最小,你说!你是不是就看我不顺眼故意整我呢?今儿你要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跟你没完!”老喇嘛差点被我气得背过气去,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说:“达洛五岁就磕头拜我为师了!年纪也比你大两岁,不管是岁数还是辈分,不是你师兄难道还成你师弟了?!人家达洛人又老实,练功又勤快,还尊师重道,你再看看你,连师父都不叫一声,整个一不肖子孙,白眼狼!要不是当年看你小子还有点才华,脑袋也算好使,我才没工夫受你这份闲气呢!”我看大喇嘛这回是真有点生气的意思了,赶紧陪笑道:“嘿嘿,您老也别生气,我不就这么随口一说嘛,你老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张损嘴,还跟我计较呢,咱大喇嘛那可是得道高僧,不会跟徒弟一般见识的哦?我那个便宜师兄真像您老说的那么厉害?”大喇嘛见我服软,也不生气了,接口说道:“我这辈子就收了你们两个徒弟,当年见达洛的骨骼经络都比一般人奇特,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我就收了他当徒弟,人家达洛可不像你,听到我要传他本事立马跪下给我磕了仨响头。从那以后我就教达洛法术和武学,达洛在这方面有天生的长处,很快出了师,后来他离开塔尔寺成了却吉小活佛家的管家,也算是出人头第了。这几年跟着却吉小活佛在深山里修行,恐怕法力和功夫都已经不在我之下了。”说着,大喇嘛竟然隐隐有种得意的神色,陶醉了半天以后,才又缓缓说道:“不过达洛为人太过实诚(就是比较弱智,后来我对这一点是深有体会……),也没有灵性,在密法和通灵的修为上都很难有所长进,所以后来我第一眼见到你小子就觉得你小子是上天赐给我来继承我衣钵的(说到这里,大喇嘛的眼神忽然透着无比的慈祥,让我很是感动),你小子也总算没丢我的脸,在这方面确实做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程度(那我怎么就没察觉出来?)。不过你小子也太懒了点,不仅懒而且贪!一点苦都舍不得吃,整天满脑子就知道道美色和金钱!好东西没学到,吃喝嫖赌样样占全!(呃,好象有些道理,嫖赌谈不上,吃喝倒是挺在行。)白白浪费了一具身躯,连我给你那两本密法经书上简单的法术和武学都没学会(这能怪我吗?经书上的那些法术和武学大多数都要童男子身才能练,就是我愿意,我女朋友也不愿意啊!)。就剩下一个脑袋还算有点成就。”大喇嘛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里透出无尽的失望。这也太不公平了点吧,说到师兄就得意,说到我就表现的失望透顶,我也没给他丢人啊,何必呢!就在我满腹委屈的时候,大喇嘛忽然又说:“不过也没什么,这可能就是天意吧,我们师徒三人总算有缘,老天早就安排你们两个兄弟一文一武继承我的衣钵了。现在你们两兄弟相互辅佐,就是我这个师父恐怕也不是对手了。”说到这里,老喇嘛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看到老喇嘛高兴,我也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为那些武学和法术头疼了,哈哈……。“有这么个牛X的师兄,您老怎么早不告诉我呢?”“我也想早点让你们认识,其实达洛早就知道有你这么个师弟,不过达洛这孩子太实在,我怕让你们两个见面了,达洛这孩子迟早要被你小子祸害了!”我靠!我有那么不堪吗?!有他这么说自个徒弟的嘛!在老喇嘛那里休息了两个小时后,我依照老喇嘛提供的地址,去寻找我这个“传说中”的便宜师兄,临走时老喇嘛放出话来:“你让是敢让达洛接触你们那些花花世界把达洛祸害了,我,我就把你阉了!”好象达洛一跟着我就要学坏一样,大有把我当成妖魔鬼怪的意思,让我一阵郁闷。 一个小时后我就来到离塔尔寺一百多公里的一座不知名的深山里。眼见这深山到处都是密林,一个个参天大树把整个山遮盖的不见天日,大白天的都透着一股阴森恐怖,狠狠的打了两个冷颤后我驱车进了山里,在山里七拐八拐,好几次都差点造成车毁人亡的惨剧,好在SUV本来就是在这种路上才能展现它卓越的性能,还不至于让我徒步翻山跃岭。找了将近两个小时,连佛庙的影子不都见一个,我开始怀疑老喇嘛是不是故意给我个假地址消遣我。就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条明显是人工开凿的山林小道,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往上走,看见一座小的可怜庙堂,要不是庙门外明明白白树立着一根表示活佛驻地的佛龛,打死我也不信这里就是却吉活佛的宅地。 ...
夜深人静,海关大楼的钟声寂寞地响了十二下。子夜了。洛克大校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猛抽着雪茄。三年来,对亡妻的思念与愧疚使得他夜不能眠。三年前,洛克大校和心爱的女友詹妮结婚,新婚燕尔来到位于大洋彼岸的一个友邦国家,在边陲的一个著名风景区住下度蜜月。这里空气清新、风景旖旎,保持着19世纪的古朴风貌与民俗。 这天,小夫妻俩漫步走在景区的林阴小道上,边走边聊,憧憬着美好的将来。突然詹妮惊喜地叫道:“洛克,看,花蝴蝶,花蝴蝶……”说着,詹妮就向那花蝴蝶追去,想抓住它。洛克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到底女孩子,童心未泯。 洛克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点燃了一支雪茄,悠然自得抽着,等待詹妮回来。突然,洛克想起了什么,猛地扔了雪茄,向詹妮追去。但令他惊恐的一幕还是发生了──詹妮追着花蝴蝶不知不觉越过了国界,进入了自己祖国不共戴天的死敌国家。洛克刚开口想喊她回来,但已经有两个警察抓住了她。洛克知道,作为军人,死也不能进入敌国国境。望着警察带走了妻子,洛克知道,闯下大祸了。 无奈,洛克只能立即向组织报告,请求帮助。组织上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于是立即展开营救。然而通过多方努力,营救毫无进展。于是,只能派出了一个秘密小分队潜伏过去,静观事态的发展,等待机会再行动。 半年后,小分队遗憾地向组织报告,詹妮死在一家医院。事情既然如此,也回天无力了,组织决定小分队撤回,并下令想尽一切办法,带回遗体。詹妮的遗体回国后进行尸检却发现她的死亡并非外力所致,而是患循环系统疾病自然死亡。然而,这个结论洛克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但权威的尸检报告又让他无权质疑。 一支雪茄不知不觉抽完了,想着自己的娇妻,洛克大校不禁泪流满面。 “叮咚──”门铃不经意间响起。 咦,这大半夜还有谁来访呢? 洛克无精打采爬起来打开房门,可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呆了。被宣布死亡的娇妻詹妮亭亭玉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洛克懵了,难道这是做梦吗? “亲爱的洛克,我的大校,我回来了。”詹妮已经泣不成声。 “这……这……”洛克显然有点措手不及。 军人,而且是高级军官的洛克毕竟非常人,具有非凡的心理素质。不管怎样,太太回来了,先镇定下来再说。 “啊!宝贝,你怎么了?你这一去究竟发生了什么?”洛克也已经泪流满面。 稍稍安定,接下来的一个不眠之夜,詹妮告诉丈夫,她误入敌国国境,遭到逮捕。后来以涉嫌间谍罪受审,案件审理终于证明自己的清白。可这个时候,自己却患上了肾炎,然后被隔离治疗。可不知道为什么,始终不能治愈,每周的尿检总是显示蛋白和红细胞超标。这一治疗就是三年多,通过各方努力,上周终于彻底治愈。 洛克听着妻子的叙述,总觉得离谱,但这眼前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妻子,别人也许会认错,自己会认错吗?不可能。就连右乳的那颗黑痣,黑痣上的几根毛,都能证明,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太太詹妮。 第二天,洛克将此向组织做了汇报。 “确实,我们已经在你太太返回之前就接到了有关部门的通知,也觉得事情蹊跷。不管怎么样,你的岳父岳母都健在,DNA实验是第一步。”长官如是告诉自己。 军方提取了死活两个詹妮的DNA送检,但结果令人惊讶、费解。两份DNA样品属于同一人,确系洛克的太太詹妮。组织上考虑再三,决定不告知洛克真相,而是说DNA送检报告显示,死去的并非詹妮,只是长得像罢了,现在这位正是他的太太。可能是当时情报有误,而且尸体运回时已经有些变形,加上自己过度悲伤没有看清。 “既然太太回来了,我们都替你高兴。你就再次度蜜月吧,给你半年假。”洛克的上级笑容可掬地告知洛克组织的决定,说着走上前给了洛克一个热情的拥抱。 洛克虽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组织上的决定,一个军人,只能服从。 自从得到詹妮出现的消息后,军方已经异常警觉,当年潜伏在敌国的特别行动小组一帮人马再次集合,被命令再次潜伏敌国,查明真相。另外一方面,军方关注着詹妮的一举一动,跟踪事态发展。 “报告长官,在洛克住宅周围出现神秘电波,正是来自敌国。”负责跟踪的特工向组织汇报。 “对洛克住宅进行全天候监听。”长官当机立断。 “报告,我们监听到,詹妮对洛克进行了催眠,正在套取我军最新动态。洛克已经和盘托出。我们发现,情报正是通过同样的电波频率输出,我们已经进行了技术处理。” “干得漂亮,伙计。继续。” 果然不出所料,狡猾的家伙。军方对詹妮归来的目的,判断是正确的。然而,这两个“詹妮”,又如何解释呢? 一个月后,潜伏在敌国的特别行动小组完成任务凯旋。 行动小组到达敌国后,直奔原来詹妮住的医院,谢天谢地,当年的主治医生阿力还在。这是个矮小的老头,憨态可掬。在安全保证和高额赏金的诱惑下,阿力说出了实情。 当年的詹妮,敌对国情报局让她患上循环系统疾病,不久就死亡了。在她死亡前,国家情报局让阿力提取了她的人体组织,然后克隆了一个詹妮,并利用催长素使她的生长发育速度提高十倍,所以仅三年就和詹妮原型成熟程度一模一样了。并根据詹妮的原型设计,并在她的体内放置了遥控詹妮的一组芯片。现在的詹妮一旦被遥控,一举一动都不是自主的,似乎成了机器人。 “你在撒谎!你们国家的情报机关是傻子?他们这样大费周章,为什么当年不直接在詹妮体内植入芯片?”行动小组特工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傻子,尤其干我们这行的,个个人精。” “你说的对,当年我们的第一套方案就是这样的,但当时詹妮的循环系统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也可以说是过敏。这就是詹妮原型患病死亡的原因。”阿力如实交待。 真相终于大白,“詹妮”体内的芯片被取出。万幸,当年詹妮原型的记忆系统也被克隆,詹妮三十年的生活也在“詹妮”的大脑里被复制,只是被遥控时所做的一切在大脑里不留半点痕迹。 洛克夫妇似乎又回到了此前,人们纷纷为他们祝福。但这起事件却给伦理、司法诸多体系带来了巨大的困惑。 ...
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诸葛亮在六出祈山时,心力交淬,肺病复发,吐血不止。诸葛亮深知自己已不行了,但又恐魏兵追赶。为了延时生命,自设七星灯一盏,以镇住将星不至陨落。不料最后时刻魏延扑灭七星灯火,致使孔明魂魄俱飞,过早殒命。次乃天数。不过这就是中国古代最早的镇魂之术,后经术士不断演变,于是有了借尸还魂一说。 今天给大家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一九三七年,日本攻陷南京,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南京大屠杀。无数生灵遭涂炭,无数妇女被奸淫,无数民众被杀戮。当时的场面真是哀怨震天,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却说在南京城里有一宋姓大户人家,不敢说名门望族,也算得上远近皆知的仁义之户。日本鬼子进城时,一家之掌宋清源正赶上去广州批货,不曾在家,便躲过这一场浩劫。家中只有母女二人和一个老佣人。 宋清源的小女名叫梓馨,年芳二八。梓馨自幼入得学堂,琴棋书画、诗经礼仪,无不精通。人也是长得漂亮。雨润朱唇,淡扫娥眉,直鼻杏眼,体态婀娜。宋家只此一个女儿。故当明珠一般宠爱。 梓馨的母亲玉容是一位精明干练,知书答礼的女人。由于丈夫常年在外经商,玉容便在家里打理一切。却也处理的井井有条。平日里母女相依为命,相互为伴,感情颇深。由于日本鬼子的到来,玉容也做了准备,关掉了店铺,遣散了伙计,只留下一年长佣人。 这一日,日本军曹山本带领两个士兵搜掠至宋家。见是一大户,山本心想必有许多财产。砸了半天不见有人开门,却又从里面反锁。便叫士兵开枪打碎横闩,疯也一样扑进院内。 进到门里是一大院,大院的两侧是厢房,正面是正房。正房的后面是一小院,院内有一精致的二层亭楼,那便是玉容母女住的卧房。 鬼子刚一进到院内,年老佣人便迎了出来,还未等说话,被山本一枪打中头部,老人当场丧命。迈过老人的尸体。两个鬼子士兵奔向两个厢房,翻了半天,多是些布匹之类的货物。山本则直奔正房。 正房值钱之物也早被玉容母女二人藏起,山本只翻得些铜器瓷器,并没有找到想要的金银珠宝。三个鬼子在正房汇合后很是恼火,便沿着正房的过廊直奔后院闺房而去。 一上到闺房的二楼,山本便看到躲在卧房中的母女,顿时喜笑颜开,黄豆大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油兮,油兮。花姑娘的干活。' 此时母女二人已吓的面容失色。玉容虽说干练,但哪见得这样的场面。还没等二人有所反应,三个鬼子早已扑了上去。一个士兵拉开玉容,便露出了躲在母亲怀里的梓馨。山本更是惊喜,这个小姑娘长的太漂亮了。看来今天的收获是大大地。 梓馨吓得退到闺床的最里面,被山本上前一把抓了出来。随手开始撕扯梓馨的衣裤。梓馨早已面无人色,挣扎着大声叫喊。 另外两个士兵也开始撕掉玉容的衣裤,玉容拼命的反抗着并企图爬向床边想保护女儿,却被一个日本鬼子用枪脱对着脑袋狠砸了两下,砸得玉容血顿时流出,几乎昏厥。此时山本已疯狂的撕扯掉梓馨的裤子,掏出他那罪恶的兽根,向梓馨下身刺去。 可怜梓馨如花的处子之身,顿时鲜血染红了床单。她已无力挣扎,便是挣扎又怎能反抗得过一个孔武有力的禽兽那。 玉容也被一个日本鬼子脱光了衣服奸污着。她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蹂躏,眼睛都快流出血来。她苦苦的哀求着,梓馨只是个孩子,你们放过她吧。可谁又能听得懂她的话那,就是听懂了难道还会放过梓馨吗?禽兽就是禽兽,永远也不要期待他们会良心发现。 由于梓馨的年轻漂亮,就这样梓馨被几个日本鬼子轮番奸污了几次,还没等最后一个鬼子下来,就已经双目圆睁,大叫一声,含恨气绝而死。 玉容瞪眼看着这惨绝人寰的场面,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轮番污辱,痛得她当场昏了过去。 几个鬼子以为母女二人都死了,干完兽行后,又拿走了所有的金银首饰,才靴声囊囊的走了。 当玉容醒来时,已是满屋狼藉。梓馨陈横在床上,下体、床单上染满了暗红色的血。玉容欲哭无泪,望着女儿双目圆睁的尸体,她知道女儿死不瞑目。那种比死还可怕的痛让她的人已经麻木、心已经碎了,她发誓一定要为女儿报仇。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又怎能斗得过手持屠刀的日本禽兽那? 玉容年幼的时候就听老人们讲过人死以后借尸还魂复仇的故事。也知道一些镇魂术的法门。女儿的死让她痛不欲生,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唯一的信念,那就是复仇。抱着女儿尸体呆坐了几个时辰后,夜半她开始了她的复仇的计划。 玉容首先擦干净了女儿的身体,又给女儿重新穿上一套鲜红色的衣服,她听老人们说人如果是含恨而死,穿上红色的衣服,死后会变成厉鬼。再换上了干净的被褥。玉容把女儿的尸体安静的放在床上。随即在女儿的头部天灵盖处和脚下各放了一盏长明灯。她知道这种镇魂之术,只要灯不灭,人的尸体就不腐。人的灵魂就不散。又提笔给丈夫写了一封遗书放在床头。告诉丈夫所发生的事故。一切准备就绪后,玉容拿出一条红色的绸带,系于房梁,站在凳子上,把头深了进去…… 为了庆祝攻占南京的胜利,驻南京的全体日本士兵在进城的第四天举行了庆祝狂欢。狂欢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山本喝的酩酊大醉,回到营房就睡着了。睡到半夜尿把他憋醒了,于是他走出营房准备上厕所。 就在他上完厕所准备返回营房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红衣女子低头走着。看到山本,女子回头对他笑了笑。又继续向前走。借着营房的灯光山本感觉这名女子很年轻很漂亮,他一下子来了兴致,顺着女子行进的方向追去。 女子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大宅院。进到宅院的大门后闪身不见了。山本也跟着走进了大门。 门里是一个四合院结构的建筑。山本仿佛记得自己好象来过。但想不起来了。忽然院中正房的灯亮了,那名女子又在屋中闪过。山本连忙追至屋中,却没有人。这是后院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听到女人的笑声,山本来了精神。他又跑到后院。 后院亭楼上的灯是亮着的,他看到那名女子的身影出现亭楼窗户上。他兴奋的跑上楼。可刚一进屋,灯忽然灭了,四周一片漆黑。 山本连忙拔出随身携带的战刀,站在那里,眼睛很快的适应了黑暗。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到离他不远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空中还吊着一个女人。黑洞洞的屋子里出现了这样两个女人让山本的心里有些发毛。他一步步开始向后退。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啪‘的一声自动关上了。空中吊着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猛然抬头直瞪瞪的看着他,凌乱的头发里面射出眼睛阴森的寒光,舌头搭拉很长,并发出凄厉的笑声。床上的那个女人也慢慢的坐直了身子,慢慢的走下床向他走来。这时山本完全看清楚了,这个女人面色惨白,一袭红衣,就是他刚才看到的那个年轻红衣女子。 屋内充满了凄厉恐怖的笑声,这笑声让山本毛骨悚然。他忽然想了起了前两天在这个屋内所发生的事和被自己奸污的两个女人。可那两个女人明明已经死了? 他惊恐的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可刀却从眼前这个红衣女人的身体旁滑过向自己的下体劈去。山本拼命的想控制手中的战刀,可刀却不听他的使唤。这时他的裤子忽然开了,露出了他那罪恶的淫根。刀直奔他的淫根劈去。只听’扑‘的一声,山本下体那个罪恶的根源被战刀一下子连根劈掉,刀也镶进大腿里面。山本痛的松开握刀的手捂住空荡荡的淫根处’嗷、嗷‘乱叫。 还没等他叫两声,站在他眼前的红衣女人就伸手猛的掐住了他的喉咙,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他的肉里。山本已疼的外加吓的筛糠一样哆嗦成一团。再也没有烧杀掠夺时的威风了。 那是一双冰冷的手,毫无生气的手,又有着无穷力量的手。手越掐越紧。山本已只剩下出气而没有进气了。慢慢的他耷拉下脑袋,最后绝望的看了女子一眼,他看到的是女子眼中满是仇恨的怒火…… 第二天山本的尸体被发现赤条条的吊在南京城的钟楼上,淫根的部位光秃秃的,胸前写着几个血红的大字:奸淫者的下场。 于深夜写完这篇故事,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日军在侵华期间,杀害了多少我无辜百姓,奸淫了多少我良家妇女。仅南京一城,就有三十万同胞被害。全中国几千万民众,惨死在日军屠刀之下。此仇此恨,永世不忘。 ...
生死书注:这是两组没有联系的不同的采访小组,对相同事件的采访。图片选自一部纪实片,纪实片是由一组采访人员摄制的;而文字是由另外一组采访人员记录的。足以证明该事件的真实性。愿读者由此事件认识到“人死并非如灯灭”,因果不虚。 ‘今日佛教’杂志记者李玉小姐麦寮专访。 这是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我所以要告诉您这个借尸还魂的故事,并不是让您觉得奇异,而是证明在这世界上确实有六道轮回,因果报应这件事,而且这件事就发生在今日的台湾。 麦寮乡下奇事发生 记得是今年的二月间(民国五十年),星云法师应邀到虎尾讲经,那时候同来的还有煮云法师,因为白天没事,我们几位居士就陪着两位法师到虎尾附近的乡下去玩玩。 也是在星云法师讲经的同时,智道尼师有事在麦寮,我因没有去过麦寮,所以就动了到麦寮去玩玩的念头。麦寮是个靠海的地方,交通并不太方便,而且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们在紫云寺拜访过智道尼师以后就想赶回虎尾,可是紫云寺的住持坚持留我们吃午饭,而且班车已过,我们就又留下来在大殿上聊天,现在,我们所讲的奇事也就是在聊天的时候由一位许庇右先生透露出来的。 海丰岛上初遇亡魂 这一个故事,就是‘借尸还魂’的故事,本来这一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很久,可是因为这个故事的主人一直都不愿意渲染这件事,所以知道这个事实的人只限于麦寮附近的居民,至于外地的人,虽然偶或听到过传说,但都把它认为是神奇鬼怪的故事,或者竟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一直都没有人去注意它。 在我起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因为叙说的人说话没有条理,听起来有些乱糟糟,我们只知道有一位吴先生在海丰岛工作,遇到一位金门小姐的魂灵,现在这位朱秀华小姐借尸还魂了,其余的,这位先生虽说了许多,但我都没有听明白,可是,仅听到‘借尸还魂’这回事就已引起了我们的兴趣,所以我们就打消了吃过午饭马上回虎尾的主意,决定去访问故事中的主角。 阿罔身体秀华占有 中山路是麦寮乡较为整齐的一条街道,这一位被目为神奇的人物就住在这一条街上,门牌九十五号,是一家建材行,故事的主角就是这一家得昌建材的主人吴秋得先生的太太吴林罔腰女士,我们一行人到达这一家建材行时,吴太太下田去了,主人吴秋得先生正在忙着办公,当他知道我们的来意时,先是一脸的难色,后来又经过我们再三的询问,他才带着无可奈何的神情告诉我们事情的一些经过: ‘那是民国四十八年的事了,因为我经营建材生意,所以参加了台西乡海丰岛工事的建筑工作,在那段时间我很少回家,偶而一回家,我太太就生病,可是当我再去海丰岛的时候,他的病就好些,后来,我回家次数越多,她的病就越重,等到海丰岛的工事全部完工,我就回到家来,我太太的病就厉害到不可收拾了,他的病不是什么致命的病,而是精神不正常,闹到最厉害的时候,我们本来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可是她不愿意,而且我们几个人合力抓她都没办法,而且她还大声嚷着:“不要抓我到神经病院去,我没有神经病,我是金门人,我叫朱秀华,我是借尸还魂的......”我的太太本来叫林罔腰,她竟说她是什么朱秀华,而且说话的口音已完全改变了,我简直不相信我太太的身体已被另一个灵魂所占据。’ 吴先生好像已沈缅在回忆之中,他的眼光凝神的望着办公桌旁那张夫妇合摄的照片,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他接着说:‘我实在想都没想到世界上竟会有这种事发生,更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在我们家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说‘在我筑工事那段时间里,我每次从海丰岛骑脚踏车回家,总感到肩膀上有点重重的,但我想那是因为路太颠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留意,事后,我才知道,每次我回家时,那位金门姑娘总是坐在车子后面载货的架子上,跟着我回家。’说到这里,吴先生不愿再说下去了,就藉着给客人倒茶结束了他的谈话。 那位带我们来的许先生,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就跑出去找吴先生的太太去了,他还告诉我们,有许多人要来看她,她都不肯见人,这一次是否愿意见人,他还不敢保证,不过,他答应我们尽力找她。当吴先生倒茶的时候,他的外甥就陪着我们谈话,当然,我们的话题都集中在‘借尸还魂’上,这位年纪已有二十开外的先生说:舅妈生病的时候,我一直陪着舅舅守住她,舅妈有时候是哭,有时侯口里念念有词,但我们都不知道舅妈说些什么,有好多次她从床上坐起来,我和舅舅想把她压倒在床上,可是她的力气真大,不仅我们没办法把她推下去,她反而把我们推开了,我想一个女人的气力哪会那么大,那准是她那一班“朋友”在帮着她...’说到这里他做了一个神秘的表情,我知道他所指的朋友是那些孤魂。他又继续他的叙述:‘当我们知道了舅妈的魂儿已换了一个人的时候,我们也莫可奈何了,只好让她好好的养病,起初她好像对什么都不惯,比如:舅舅叫她阿罔时,她会说:“我叫秀华,我不叫阿罔。”她的姐姐和妈妈来看她时,她会楞楞的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是谁呀!”当然,我们的邻居,她也全不认识了。’说到这里他向房门瞟了一眼,他深怕他的舅舅会在此时出现,也好像怕他舅舅听到了他的话,他压低了声音接着讲下去: ‘舅舅是个对家庭很负责任的人,虽然他和以前的舅妈(指吴林罔腰女士)意气不太相投,但他从来不在外面乱找女朋友,可是那一次在海丰岛建筑工事的时候就有好多工人看见有个女孩子老跟在舅舅身旁,因此那些人就常说:“想不到吴先生这位老实人也这么不老实!”有时候,年纪长些的老工人,就在休息的时候和舅舅聊天,老把话扯到女孩子身上去,又说舅舅艳福不浅,舅舅对这些人的话简直是莫明其妙,他一直否认他曾带女孩子到工地里来过,可是尽管舅舅否认,那些工人们还是谈个不休,舅舅认为他们是无聊了,故意拿他开玩笑,所以也就不理大家的话,没想到那时我们这位舅妈(指朱秀华)真是早就天天跟着他了。’燃了一支烟,他又接着说: ‘说起来也是不可思议,海丰岛的工事已经有好多人去做过,可是以前每一个包工都亏了本,或者是有工人在工地摔伤,可是舅舅承做这个工事时不但赚了钱,而且工人们也都很平安,这也许是那些海丰岛的孤魂在默默的保佑着吧?’ 吴先生这时已端出了几杯茶,我们一面喝茶,一面听着讲下去: ‘也许你们不会相信,可是那是我亲自见到的事,讲起来我还有些心悸,当这位舅妈(指朱秀华)刚刚病好些的时候,她常说有朋友来找她,要我们准备凳子和香烟招待客人,每次我们照她所说的准备了,但我们看不见有什么人来,只是听见舅妈在和客人讲话,而且有说有笑,更奇怪的是那些竹凳子真是像有人坐下去一样,会吱吱作响,还有,我们点燃了香烟,放在烟灰缸上,香烟竟会没有入抽它而自己燃到一点都不剩,舅妈在说送客的话时,那些板凳又是吱吱作响,想来准是那些孤魂怕舅妈寂寞了,所以老是来陪陪舅妈,可是过些时候,他们也就不来了。’ 谋财害命报应不爽 那位陪着我们来的许先生仍然陪着我们出来,在我们去车站的途中,他告诉我们说:‘朱秀华本来是可以活命的,当她被渔夫救起的时候,她曾说过:“只求您救我一条活命,不管做您的太太,媳妇,或者是婢女都可以,而且船上的金子都可以送给您...。”可是,那个渔夫太没良心了,竟然抢了金子,把人又推下了海,可是他究竟不能安安稳稳的享用这些不义之财,听说没多久,这一家人一个个的接着死去,现在只剩下一个神经病的孩子,疯得很厉害,唉!佛教说的因果报应实在一点也没错。’说到这里,他向我们扫视了一下,又接着说:‘说起来也真怪,当朱秀华刚好后,有人把这消息传到台西乡,台西的人知道了这回事,感到很惊奇,有人曾知道多年前疯子的家人害过一个女孩的事,这次特别把疯子带了来看朱女士,想不到他才到门口,朱女士就不许他进来,而且哭着说:“你们家里的人还害我不够吗?你还要来逗我伤心!”以前,阿罔都没有到过台西,而这疯子来的时候也没有预先讲,而朱秀华就能知道,这不是很怪吗?’ 为送念珠再访麦寮 今年七月间,熊炬明居士来虎尾教莲友们唱佛赞,在一次闲谈中煮云法师又提到‘借尸还魂’的事,熊居士也感到很有兴趣,再加上我曾答应送给朱女士一串念珠,所以我决定趁此机会送念珠去,也可以顺便陪熊居士到麦寮玩玩。 熊居士曾经在金门居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金门的一切都非常熟悉,一路上,熊居士曾经告诉我有关金门的许多事情,譬如:金门的建筑物,农作物以及风俗民情等等,这都是我和朱秀华见面时谈话的资料。 那天天气很坏,车行中一路都是下着蒙蒙的细雨,我很担心雨会下得很大,没想到车到麦寮时,雨竟停了,我不禁在心中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金门往事仍能记忆 因为下雨,朱秀华没有下田,当我知道她在家里时,心中像放下了一块大石。 也许因为我带了几个人一起来,朱秀华犹豫了许久才出来,不过,这一次她显得平静多了,见到我们时她笑着点了头,但她的笑总是显得有些勉强。 我先把带来的念珠送了给她,然后,我们不着边际的闲聊了一下,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不愿意直接了当的提出我的问题,所以我一直是绕着圈子讲话,我们先谈到信佛的事。 朱秀华说:‘我自小就信佛,而且一直是茹素的,现在不管工作多忙,我早晚都要拜佛,我知道,佛说的话一点都不错,一个人要做好事,绝不要做坏事,做坏事绝对不会得到好报!’远在上次来时,我早就听到朱秀华的邻居说她每天拜佛拜得很勤,我想这是她今天能够重来人间的原因吧!我趁机问她:‘您说您小时候就信佛,金门有没有佛堂?’ 她思索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家里供观音佛祖,我只是在家里拜拜,我们一家人都是拜佛的!’ 我说:‘您现在还会记得金门的事吗?’。 她叹息了一声说:‘唉!记是记得,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还谈它做什么呢?’ ‘如果现在有人要帮您找您的父母,您愿意吗?’我问她。 当然,我是高兴的,可是谁愿意帮我找,就是找到了,恐怕他们也不会认得我了。’她苦笑着继续说:‘我现在的身体并不是我离开金门时的身体了。’说到这里,我看见她紧眠着嘴,眼圈有些红了,可是她尽力的克制着不让眼泪在客人面前掉下来。 我指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熊居士说:‘这位先生在金门住了很久,而且他也是信佛的,他知道金门的许多事,而且他现在还有许多朋友在金门,如果您愿意,他可以帮您打听。 她的眼圈又红了,有许久都低着头,为了打破沉寂,我笑着告诉她: ‘如果找到了您的父母,你就可以回金门去和他们见见面了,如果回去,您还会认识吗?’ ‘当然认得!如果可以去,我倒想让您陪着我去金门一次,您敢去吗?’她仿佛回到了金门,眼睛亮了起来,说完这句话,她直盯着我,等着我回答。 ‘当然,如果能去,我是想到金门去走走的,能陪着您去,这就更好了。’说到这里,我就要求她告诉我们她离开金门的经过。 珍重道别摄影留念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聊了一个多钟头,我想,我们也该走了,所以我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安慰她说:‘既然大家对你都很好,你也应该放下心来,佛教说一切都是因缘所成,也许你是和吴家有缘,所以才会从老远的金门来这里和他们住在一起。’她点了头,我又说: ‘反正你每天都很诚心的在念佛,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并不一定要住到佛堂里去,佛菩萨还是一样的会保佑你,况且,佛教徒的精神还是要有利他然后再求自利,你帮忙了他们一家人,使他们都能过得很好,这也是很有功德的呀!’她还是默然,我又告诉她:‘如果你想去佛堂,以后我有空的话,我可以来带你到虎尾去玩玩的,我希望你从此安下心来,不要常常觉得难过!她感激的握着我的手,一直向我道谢。 临走,我请她和我合拍一帧照片留念,她好像有些为难,后来还是吴胜彦先生把她劝动了,她才点首同意。 脱胎换骨似假真实 我们告辞时,吴胜彦先生特别把我们送出来,在路上我曾问他,关于他母亲的事,他说:‘我妈妈从小就生长在麦寮,从来也没去过台西或金门,当她病后,已完全换了一个人,我实在有些不相信,可是身体仍然是妈妈的,她却坚说她不是阿罔,亲戚朋友们来探望她,她都不认识,连外婆和姨妈她都不承认她们,这事大家都感到很吃惊,我的心里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我真不知我该怎么叫她!’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我问他说:‘那么现在呢?’他苦笑了一下说:‘当然我还是叫她妈妈。’ ‘你相信“借尸还魂”这件事吗?’‘以前我是全不相信,妈妈从来没有去过海丰岛,可是现在她能说出海丰岛的情景,而且就在那年(民国四十八年)我曾经参加了在菲律宾举行的童军露营,在我们队上,有个金门人,他讲话是另一种腔调,我回来后,妈正生病,后来她病好了,讲话的口音和那金门人一样,而且她还能说出许多有关金门的事,所以,我相信她是金门人也是事实!’ 我所以愿意告诉各位这个故事,并不是希望各位抱着好奇心去看她,而是以这个故事来说明佛教所说的六道轮回,因果报应这些道理确确实实是存在的!末了,在这里,让我们共同为她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