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盐焗人 晚上,林晓东同室友们一起到网吧玩儿。本来四个人是打算通宵的,但半夜林晓东忽然浑身难受,坚持不下去了,只好一个人返回了学校。 林晓东偷偷地潜入宿舍楼时,宿舍楼里已经安安静静,走廊里显得特别阴森。林晓东来到自己的寝室301门口,轻轻地推门,谁知刚将门推开一条缝,绿色的光就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此时早已过了熄灯时间,而且寝室里根本没有人,为什么会有灯光,而且还是这么颜色诡异的光? 林晓东心里莫名地一惊,没敢继续推门,而是从门缝偷偷地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寝室里竟然站着三个赤条条、浑身惨白、像是用面捏出来一样的鬼,它们正围着一口大大的陶缸,各自把手里捧着的一罐盐倒进陶缸里。而陶缸里面,一个气若游丝的人正在呻吟着,只露出半个脑袋,他的身体全都被盐淹没了。 林晓东忍着巨大的恐惧,摸出手机开始偷拍。 过了一会儿,陶缸里的盐开始溢出来,那个被“盐焗”的人因为鼻子、嘴巴都被淹没了,连呼吸和呻吟都不能持续了。这时,一个鬼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拉了出来。因为被盐粒牢牢地裹着,那个人被拉出来的时候,像土豆擦过切丝器一样,全身每一寸皮肤都被蹭成了丝丝缕缕,惨不忍睹,而且还有一粒粒盐嵌在他的伤口里。仅仅是看着,林晓东都觉得不堪忍受。 那个人的下半张脸也已经和身体一样惨不忍睹,嘴唇和脸皮破烂,已经不能保护牙床。于是牙床也被蹭破,鲜血淋漓下,连牙根都露了出来。同时他的嘴总算被释放了,于是他开始了颤抖的呻吟。在他的呻吟声中,拎着他的鬼把他掉了个方向,大头朝下,又要往陶缸里按。 这时,林晓东忽然发现了一件令他恐惧倍增的事——他认出了那个人的半张脸,那赫然正是他自己。 林晓东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声音惊动了寝室里的三个鬼。那三个鬼带着死气的目光一下射到门缝里,对上了林晓东的眼睛。 林晓东惊叫一声,落荒而逃。 2.食材 林晓东歇斯底里的尖叫吵醒了整栋宿舍楼,舍管老师带着几名胆大的同学冲进了他的寝室。可惜的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别说盐缸,哪怕一个盐粒他们都没有找到。而当林晓东拿出手机,他发现自己偷拍的场景只是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林晓东不但自己因为“半夜偷跑去网吧”和“沉溺于网友而胡思乱想”受到了严厉的批评警告,还连累了被他暴露的三个室友。 林晓东以为自己一定会被三个室友埋怨,但他们竟然都没有。 关上门的寝室里,三个室友苏凯阳、文海城和闫旭都面色凝重地围在了林晓东的身边。 清了清嗓子,苏凯阳说道:“你对老师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看到三个鬼在盐焗你?” “真的,我看得非常清楚!”林晓东昨晚本来就不舒服,现在更是浑身难受了。 “我们相信你不是幻觉,更不是胡编骗人。看来,你是遇到了夜餐厅的那几个鬼魂。它们应该是在盐焗你的魂,等你的三魂都被它们收拾了,你就要死了!你现在浑身难受,看来不是生病,而是因为你的魂少了!” “夜餐厅?” “是的!”苏凯阳点了点头,“你是转学来的,没听过这个校园传说也属正常。传闻咱们学校的食堂因为建造的时候不知道冲了什么邪物的禁忌,导致阴气很重,渐渐地衍生出了一个午夜十二点后出现。由鬼经营的夜餐厅。如果有学生不小心把饭卡丢在餐厅,被它们捡到,那个学生就会成为夜餐厅的食材!” “天啊,我的饭卡昨天晚饭后就找不到了!难道……”林晓东立刻惊叫道。 “看来没错了!昨天你看到的自己,就是你的其中一个魂!”苏凯阳面沉如水地说。 “你们要帮帮我啊,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鬼杀死啊!”林晓东怕极了。 “你别急,我们都会帮你想办法的。”苏凯阳等三人一起说。 虽然答应了帮林晓东想办法,但一整天苏凯阳他们三个人也没有想到什么可行的办法。 到了晚上,林晓东更加忐忑不安了。他拉住苏凯阳等三人,让他们时刻陪着自己。但当他因为头晕乏力而睡着,半夜惊醒之后,却发现寝室里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浑身一冷,林晓东立刻清醒了。他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挨个给苏凯阳等三人打电话,可惜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苏凯阳不敢在寝室里呆了,但他也不敢去根本不相信他见鬼了的其他同学的寝室。想了想,他决定去网吧,那里人多,总能壮壮胆。 于是,他立刻潜出了宿舍楼。当他经过食堂的时候,他发现食堂里居然亮着灯光。 鬼使神差地,林晓东停下了脚步。他心里担忧,不知道食堂里的灯光是不是代表那几个鬼又在收拾自己的另一魂了。尽管极度恐惧,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地跑了过去,打算看看情况。 3.撒尿人丸 林晓东伏在窗外,没想到竟看到了室友闫旭和文海城。 食堂里的灯光很亮,只见闫旭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案子上,手脚被捆,嘴巴被封。文海城手里拿着两根一头细一头粗的木棒,正在用力地捶打着闫旭的身体。 很快,闫旭的身体就被砸烂了,血肉溅了文海城一身。 但文海城越砸越起劲儿,手中的木棒根本不停。 就这样,闫旭的皮肉烂了,骨骼烂了,内脏烂了……它们变成肉泥混在了一起,除了一颗头,闫旭已经没有一个地方能看出他原本是个人了。 这时,文海城开始把各种调料倾倒在闫旭化成的肉泥上,然后双手抓挤搅拌。最后,他把闫旭挤成了一颗颗肉丸,放到锅里煮了起来。 林晓东已经看傻了。 这时,苏凯阳突然出现,捂住林晓东的嘴,拉着他跑远了。 一直跑到校体育馆后面隐蔽的地方,苏凯阳才停下来。 林晓东已经抖成一团,这时赶紧问:“你、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看到了!”苏凯阳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文海城他、他疯了?” “他不是疯了,他只是和鬼做了一场交易!” “什么?” “之前,我们三个人看你睡了,也就睡了。后来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看到文海城背着睡熟的闫旭出了寝室。我心中纳闷儿,就偷偷地起来跟上了。文海城一直把闫旭背到了食堂,然后三个浑身都是白色的鬼出现,和他交谈了起来。”苏凯阳说着,表情变得很奇怪。 “他们谈了什么?”林旭赶紧追问。 苏凯阳撇了撇嘴,盯着林旭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说:“文海城对三个鬼提出,用闫旭的命换你的命。那些鬼答应了,但条件是由他自己动手,把闫旭做成‘撒尿人丸’。如果它们吃了满意,就会把你的魂掺合到闫旭肉做成的丸子里,让文海城带给你,让你把魂吃回去。” “什么?!”听苏凯阳这么说,林晓东的震惊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严重得多,“文海城竟然、竟然是在救我?” “是的,但是他这种救人的方法,实在是太可怕了!”苏凯阳咬牙切齿地说。 林晓东浑身颤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愿意接受他这种救你的方式吗?”苏凯阳又问。 林晓东没有回答,他根本无法回答。而且不管他怎么回答,现在闫旭都已经变成了肉丸,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4.翻脸 抢在文海城之前,苏凯阳拉着林晓东回到了寝室,脱衣躺在床上开始装睡。 过了不长时间,文海城拎着一个装着餐盒的塑料袋回来了。他打开了台灯,“叫醒”了他们。 林晓东和苏凯阳当然知道餐盒里装的是什么,尽管已经做了半天心理准备,他们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变得很难看。文海城的表情看起来很自然,伪装得很好。 “也不知道怎么了,睡着睡着,我竟然饿醒了!”文海城开始说话了,“实在忍不住了,我出去买了点丸子。来来,你们也起来,我们一起吃吧!” 林晓东的嘴巴张了张,差点儿说出什么,苏凯阳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爬起来,苏凯阳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闫旭的床位,假装问道:“闫旭呢?” “不知道,大概上厕所了吧。”文海城一边把餐盒摆在桌子上,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我们等他回来一起吃吧?”苏凯阳故意说。 “等他干什么?我们吃着,给他留着就是了。”文海城说着,先打开一个餐盒,端到了林晓东的面前。 林晓东看着热气腾腾的汤汁里泡着的丸子,仿佛看到了闫旭的脸,胃里立刻一阵翻腾。他恨不得一把打翻餐盒,但这时他忽然想到了苏凯阳的话,想到这碗丸子可能就是让自己活下去的救命药。 于是,林晓东不由自主地接过了餐盒。 “咳咳!”苏凯阳使劲儿咳嗽了一声。林晓东手一抖,差点儿把餐盒扔了。 “快吃吧,这可是救命的食物哦!”文海城忽然话里有话地说,“你们不吃?不吃我可吃了,吃了我就不会被饿死了!你们不吃,饿死可不要怪我哦!”说着,他已经拿起一次性筷子,端起一个餐盒,美美地吃了起来。 苏凯阳的眼睛里升起了愤怒的火焰。 林晓东感到一阵阵恶心,但文海城的话已经刺激了他。他心里不由去想:无论如何,闫旭都已经死了,既然他的死能换来自己的活,自己如果不吃用他做成的肉丸,他的死岂不是失去了意义? 心里这样自我安慰着,林晓东避开苏凯阳的眼神,狠狠心,夹起一颗肉丸放进了嘴里。 “林晓东,你也疯了?!”苏凯阳终于忍不住大声质问出来。 林晓东哪里敢回答,低着头摆出豁出去的架势,飞快地又夹了几颗肉丸塞进嘴里,闭上眼拼命地咀嚼了起来。 文海城没有理会苏凯阳的叫喊,看着林晓东的吃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苏凯阳忍无可忍了,跳下床,一把打翻林晓东手里捧着的餐盒,怒气冲冲地冲出了寝室。 “你们知道了?”看着苏凯阳的背影消失,文海城换上了一副纠结、难过的表情。 “是的,知道了!”林晓东深深地低下头,眼泪流了出来。 “我、我也是没办法,我想救你……” “谢谢你海城,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我、我吃了用闫旭做成的肉丸,我对不起闫旭!”林晓东哭了起来。 这时,文海城端起另一个餐盒递到了林晓东的面前:“好了,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把这碗也吃了吧,就算我做的不对。闫旭也死了,吃了肉丸你能活,就算是替他一起活下去吧!” “还要吃?”林晓东的胃都抽搐起来,颤抖着接过了餐盒。 5.灭口 吃完了“闫旭牌”肉丸,林晓东吐了个昏天黑地。等他吐完了,文海城拉着他小声说话了。 “你说什么?”听了文海城的话,林晓东忍不住惊叫一声。 “我也不想这么做,但你看苏凯阳那态度,如果我们让苏凯阳活下去,他早晚有一天会把我们的秘密泄漏出去,那时候你我还是一个死。本来我也给了他机会,让他一起吃肉丸。如果他吃了,我们就是同一阵营的,可是他没吃,我们就只能让他永远闭嘴了!”文海城盯着林晓东的眼睛说。 林晓东浑身颤抖,文海城的话搅得他的神经缠成了一团乱麻。他们寝室四个人,已经死了一个闫旭,难道现在真的连苏凯阳也必须死吗? 可是,文海城的话听起来是有道理的,林晓东无法反驳他。 文海城并没有催促林晓东,他给林晓东时间缓和了一下心绪,然后才继续给林晓东“摆事实、讲道理”。 最终,林晓东终于点了头。 去寻找苏凯阳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林晓东的头上。 这样折腾一番,已经到了白天。林晓东给苏凯阳打电话,打不通。他只好亲自出去寻找,找了好久,才在网吧里找到了苏凯阳。 苏凯阳正在红着眼睛玩游戏,手指上用力的程度,似乎恨不得要把键盘敲碎。 林晓东不知道怎么开口骗他,就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言不发。终于,苏凯阳忍不住了,一把拉起林晓东,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网吧。 苏凯阳把林晓东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挥起拳头狠狠地揍了林晓东一顿。 揍完了,苏凯阳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而被他狠揍之后的林晓东终于被揍掉了最后一点理智,他凑到苏凯阳的身边,先假装忏悔,然后开始了对苏凯阳的欺骗。 苏凯阳被林晓东骗了,跟着他回到学校,回到了寝室。到了晚上,宿舍楼里安静下来之后,林晓东把苏凯阳骗出了宿舍楼。走到隐蔽的地方,趁苏凯阳不注意,林晓东偷偷地捡起早就准备在此处的一块砖头,狠狠地给了苏凯阳后脑一下。 文海城这时出现了,但林晓东按照之前两个人商定的那样,提出让文海城帮自己去抛尸的时候,文海城却提出了另外的说法。 “尸体不能丢掉,我们必须把它做成食物,吃掉他!”文海城淡淡地说。 “你疯了?”林晓东又一次被震惊了,“你是不是吃人吃上瘾了,为什么又要吃苏凯阳?” “不是我吃上瘾了,我这样决定,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 “又是为了我?”林晓东揪住文海城的衣领,“我不用你为了我,我没有吃人的爱好!” “他这样不甘心地死去,会有很大机会变成恶鬼。你也知道,我们学校里是有鬼培养的气场的。你有没有想过,他如果变成鬼,会怎么对你?”文海城轻轻地扒开林晓东的手说。 “他会变成鬼?”林晓东立刻心虚了。 “是的,极有可能。所以我们只能吃了他的尸体,这样,即使他变成鬼,我们的恶气也压住了他的鬼气,他就无法害我们了!”文海城说。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怕死的林晓东丝毫没有了刚刚的硬气。 “小心无大患。” 6.最佳食材 苏凯阳被抬到了食堂。 午夜的食堂里阴森森的,和白天是截然不同的气场。林晓东走在其中,感觉那白色的鬼无处不在地隐匿在空气里,寒意刺激得他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苏凯阳被放到了案板上,文海城熟练地扒光他的衣服,用小刷子细细地在他的身体上刷起了油。 刷完之后,文海城竟然推出了一个仿佛为苏凯阳定制的一样巨大的烤箱。他招呼林晓东一起,把苏凯阳抬进了烤箱。 电源启动了,林晓东哆哆嗦嗦地在一旁等待着。很快,烤箱里飘出一阵阵浓郁的异香,弥漫了整个食堂。 尽管知道那是人被烤熟发出的气味,林晓东竟然忍不住有了几分饥饿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儿,文海城关闭了烤箱电源,整个身体胀大了一圈、变成了黄红色、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喷着浓郁香气的苏凯阳被拉了出来。文海城拿起一把小刀,一块儿一块儿地削下苏凯阳的肉,招呼林晓东一起吃了起来。 林晓东吃得不多,就实在吃不下去了。文海城胃口好得不行,一直吃,一直吃,竟然把苏凯阳整个吃光了。 林晓东瞪大了眼睛看着,眼神完全是在看一个疯子——文海城的食量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可是,吃完了苏凯阳的文海城,却露出很失望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说:“果然食材不好,厨师再厉害,也无法做出终极的美味!” “你、你在说什么?”林晓东提起一颗心问。 文海城应声看了看林晓东,眼睛里放出了光:“不过,还好我有你!现在的你经过我的”喂制“,果然看起来好吃极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林晓东叫了起来。 “对了,还没有告诉你真相。”文海城“嘿嘿”一笑,说,“不过现在告诉你也不晚!” “什么真相?” 文海城得意地笑着说:“其实,我就是夜餐厅的主人。那晚你看到的,盐焗你的魂魄的几个鬼,都是我的员工。以前,我们刚刚在学校里出现的时候,真是顺风顺水,但后来该死的学校请了法师,把我们给镇住了。好几年了,我们终于又回来了。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吃到美味的人材食物了,所以当我得到你室友文海城的这副身体时,立刻选中了你们中间看起来最好吃的你。我把你的饭卡偷来,扔到了食堂里,于是你就成了我们的食材。可惜我让我的员工盐焗了你的魂之后,我发现你的味道还是差了好多。没办法,我只好亲自动手‘喂制’你。现在你应该知道了,我所谓的‘喂制’,就是让你成为吃过人的人!至于那所谓吃了闫旭的肉,就让闫旭的命换了你的命的说法,其实是我故意说给苏凯阳听,让他传给你,使你顺利吃掉我做的‘闫旭肉丸’的谎言而已。从他偷偷跟踪我离开寝室的第一秒,我就已经发现了他。当然,吃苏凯阳压制他的鬼魂的说法,也是我骗你的!” 文海城越说越开心,说到这里,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晓东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他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别吐别吐,你把我的‘喂制料’都吐了,你的味道就不好了!” 文海城说着快步走过来,揪着林晓东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 一阵鬼笑声后,食堂里阴风卷动。林晓东看到那晚的三个白色的鬼出现了,它们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的厨具,对他投来了恐怖、热情的目光。 ...
告知 手机一直在响。 林东将手探出被窝,闭眼摸索,他后悔没关机。 他按下接听键。 “郝中雷昨晚撞车死了。”郑晖的声音像是钉子戳进了林东的耳膜。 林东霍地从床上坐起来,瞪大眼睛。 “什么?”林东问。 “郝中雷死了,车祸。” “怎么可能?” “这种事干吗要骗你?警察都去了,听说抬出来两具尸体,死得那叫一个惨。” “你确定那个人是郝中雷?” “确定。” “不会是长得相似的人?” “不可能!” “可是,郝中雷早就死了呀。我还去参加了他的葬礼!” “真的?” 挂掉电话,林东蒙了。 他清楚地记得,两个星期前郝中雷就死了,他的父母在葬礼上哭得死去活来,前去悼念的人无一个不悲伤。 郑晖居然告诉他──郝中雷又死了。 一个人怎么可以死两次。 林东听见自己的心“咚咚”捶得乱响。 葬礼 葬礼在几天后举行。 葬礼上出现的面孔几乎全部是林东在上次葬礼上见过的,虽然他并不认识他们。 林东看见黑框中的郝中雷和上次一样冷冷地扫视着大家,目光中有丝嘲讽;而郝中雷的父母依旧哭得死去活来。 那种悲伤是真实的。 林东偷偷拉过来一个前来悼念的人。 “这个人不是早已经死了吗?”林东问。 “你有病吧!”那人瞪了他一眼。 “你忘记了吗?两周前我们就来过这里!” “神经!”那人不再理他。 林东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上次的葬礼是真实发生过还是自己在做梦? 如果一切都是幻觉,那这幻觉未免太过逼真;如果不是,那么郝中冒又怎么会死第二次? 有人靠近了他。 他猛然回头,看见了郑晖。 “你也来了。”郑晖说。 “我来过,不,我来了。”林东有些语无伦次。 “他真的死了。”郑晖说。 “太意外了!”林东把想说的话咽进了肚里,他不想被人认为自己是个疯子。 郑晖看着他,笑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许,郝中雷真的在两周前就死了。”郑晖盯着他的眼睛说。 林东觉得的腿肚子在打战。 “你说……死人会复活吗?” 林东张大了嘴巴看着郑晖,这表情维持了有八秒。他看见郑晖笑了,那目光和郝中雷的一样阴冷。 林东忽然想逃。 他抬起了一条腿,忽然发现这双腿几乎颤抖得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咬咬牙,狠掐了一下大腿根,尖锐的痛感让他的牙关咬得更紧了。 他几乎是踉踉跄跄地逃离了这次葬礼。 窒息的感觉 林东到家的时候,才缓缓地从恐惧中醒过来,然后他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今天的葬礼不对劲。 他挠着头,脑子在飞速地转动着。突然,他的眼睛亮起来了──今天的葬礼少了一个人,又多了一个人。 上次葬礼上他认识了一个郝中雷的同事,封安。今天他没有出现,却多了一个郑晖。 林东觉得这不关自己什么事,可是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出事了,或者已经出事了。 十分钟后,林东接到了郑晖的电话。 “你知道和郝中雷一起死去的那个人是谁么?”郑晖说。 “不知道。”林东老实答道。 “他叫封安。” 林东的手一抖,手机差点跌落地上。 “还有,你要小心……”郑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抹诡异。 “小心什么?”林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今晚,郝中雷会复活。” 林东瞪大了眼珠子,干张着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听见郑晖在那边发出狞笑的声音,然后,对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他──会──去——找──你──” 林东的手机落到了地上。 林东慌张地锁上了所有的门窗,路过客厅的时候,他的眼睛停在了他的那双褐色拖鞋上──拖鞋动了。林东的心卡在了喉咙。他来了!他已经来了!他穿着林东的拖鞋走动,他现在就在这个房间里,明目张胆地观察着林东的一举一动。 林东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站立着,林东怀疑,他就在自己身后!这样的姿势僵持了很久,林东的脖子都快酸了,他终于放弃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身体缩进去,瞪圆了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他一直耗到了天黑。 “哗啦──哗啦──”有声音传来,是谁在翻书。 林东住在七楼。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没错,有人在翻书,并且是在七楼的窗外,那不是人!林东战战兢兢地将整个身子蜷得更紧,并且捂上了耳朵,可是那声音就像只手,狠狠抓住了他的心脏,硬生生要往外扯。 林东的眼睛没有忘记注视着四周,他忽然发现卧室的门开了一道缝,那扇门在前一刻还是关着的,所有的窗户都锁着,不可能有风。 门在无声无息间缓缓敞开,林东的眼前缓缓出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形象。林东看清那个影子的时候,险些像女人一样尖叫。 那扇门内赫然站立着的正是死去的郝中雷。 “我复活了。”郝中雷悠悠地说。 郝中雷 林东的大脑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真没出息,翻书的声音就能把你吓成这样。”郝中雷完全换了一种语气,林东诧异地看着他。 “我没死,我这是吓吓你罢了。”郝中雷说,表情严肃。 林东的睑上写满了茫然。 “你小子还愣什么呢?难道你真相信死人能复活吗?”郝中雷的语气有丝不耐烦。 “你……你真的不是死人?” “怎么可能是?” 林东猛拍着自己的脑门,自己从没看到过郝中雷的尸体! 接着,郝中雷对林东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三周前,郝中雷和封安外出办事,无意中从一个流浪者的手中淘到了一颗石头,两人怀疑那层污垢下隐藏着的是一颗黑钻石。结果不出所料,两人狂喜,这颗硕大的黑钻石足以换来让人垂涎的钞票。接下来就是黑钻石的出手问题,封安却在这时起了私心,他要独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封安动了杀心。 郝中雷这时便机智地诈死了,石头也被他藏在了隐蔽的地方。郝中雷以为这样可以躲过这一劫,谁知却被封安发现,郝中雷绝望之下决心和封安一同赴死,所以便出现了车祸事件。 只是封安死了,郝中雷还活着。郝中雷目前要做的事就是处理掉这颗石头。 林东在他的叙述中逐渐缓过了神。 “你要我怎么做?”林东问。 “帮我去赴明天的约会,有人会买下这颗石头。”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反正封安也已经死了。” “不行……我怀疑还有另一双眼睛在盯着我。”郝中雷谨慎地说,“这事非你去不可,我相信你。” 林东皱起了眉头,“好。” “石头我没带在身上,不过那人已经验过货了,明天你带他到你家里来取就成了。”郝中雷说。 “我家里?”林东诧异地问。 “对,明天下午六点我会准时出现在这里。” “好吧,接头地点?” “八一路新旺火锅城,找张伟。” “他会相信我吗?” “会的。”郝中雷强调。 “对了,你到底怎么进入我房间的?”林东忽然问。 “在你回家之前我就潜进来了,然后藏在你卧室的床底下。至于门锁,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郝中雷打了个谜。 “翻书的声音呢?” “我不过是从卧室的窗户伸出手去冲着客厅的窗外翻了几下书而已。”郝中雷嘲讽地一笑,“我困了,今晚我睡另一间。” 林东摆摆手,示意他去睡,可自己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颤抖 林东半夜起来去厕所。 回来时,他路过另一间卧室,看见门大敞着,里面有些黑,看起来似乎没人。 “你在吗?”林东低声地喊。 林东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 他索性走进去,开了灯。 林东忽然觉得手臂一凉,像是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了一把。 他蓦然回头,看到了封安! 那张脸离他很近,以至于他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毛孔。 “我一直都在。” 林东听见了封安的声音,那来自地底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林东在冷汗淋漓中醒来。 他忽然开始认识到,其实封安一直都在,他用异于人类的眼睛悄悄地看着这一切,也许现在,他就在身后。 林东开始懊悔自己不该趟进这浑水,他忽略了封安。 但是第二天,林东还是去赴了约,因为他知道,冲着郝中雷以前对自己的好,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帮这个忙。 林东在赴约的路上,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 他在某个拐角处回头,隐约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封安! 林东的腿又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也许封安也是在装死,也许封安是真正地复活了。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恶毒和阴冷,他的手心攥紧,冷汗不断地冒出。 没有鬼,没有鬼,他试图这样安慰自己。 穿过马路就是新旺火锅城。林东哆嗦着迈开了步子。 一步、两步、三步……林东又看见了封安!他就站在街对面冲着林东在笑,嘴角夸张地扬起,裤管随着风被掀起,林东觉得那裤管里藏着的不是人的双腿,而是两根骨架。 林东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他看见封安冲着他走来,身子轻飘飘的,像是随时会被风刮跑。林东的腿软了,他彻底迈不开步子了。 他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封安走过来…… 会动的花圈 郝中雷阴阴地笑着。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彻底地高兴过、轻松过。 那个愚蠢的林东,以为自己真是去赴一个伟大的约会,实际上,那不过是郝中雷的一个计谋,和自己两次的诈死一样,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两次的葬礼上,他只邀请了林东这个熟人,其他人不过都是他花钱请来的群众演员。 只要给钱,这些人的演技非常到位。 至于封安,是真的死了。 一切都是郝中雷安排好的。 等到封安死后,郝中雷担心还有人暗中觊觎着那颗石头,于是他特意让林东去赴一个莫须有的约会,实际上是用林东来试探有没有暗中的觊觎者。 林东作为惟一的熟人两次出现在郝中雷的葬礼上,自然早就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郝中雷觉得这正是自己的高明之处。 此刻,郝中雷的手中提着一个黑皮包,包里是一笔不菲的钱,足够他远走他乡去谋生。临走前,郝中雷没有忘记回家去看看父母,两次葬礼事件早已经弄得两位老人精疲力竭。 灵堂还在,郝中雷看见黑框中的自己对着自己笑。 然后他的眼睛瞟到了一个花圈上,他笑不出来了。 花圈的挽联上赫然写着:封安敬挽。 一个死人给自己送花圈? 郝中雷不相信死人会复活,他觉得有人在搞鬼。 是谁搞鬼已经不重要了,他马上就会离开这里,没有人可以阻挠他。 郝中雷马上就要穿过灵堂。 他听见身后有响动,像是风吹过花圈发出的簌簌声。 灵堂里根本没有风。 他回头盯了几秒,一切正常。 他继续朝前走。 声音又响起来了。 郝中雷再次回头,声音又停止了。 是幻觉,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必须马上离开,两个小时后他就要飞离这座城市。 他走了几步,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倏地回头,这下他的头皮麻了,他看见那个写着“封安敬挽”的花圈居然走动了,像是在跟着他走。 “谁?”他大着胆子喊了一句。 没有回答,但是他看见花圈上的纸片动起来了,像是有阵风吹过,发出窸窣的声响,然后花圈向他这里移动了两步远的距离,确切地说,那是飘。 郝中雷的手心攥出了冷汗,他向着花圈迈出了一步。 花圈没有动。 他硬着头皮迈出了第二步。 他忽然听见了一声冷笑,就在他的身后,他猛然回头,居然看见了封安! 借个火 天色渐晚,灵堂里没有开灯。 郝中雷确定,眼前的人是活的封安。 “你没死?”郝中雷问。 封安不说话,但是郝中雷感觉到了对方在笑,那笑容在这诡异的灵堂里显得愈发瘆人,郝中雷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动。 “你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郝中雷的底气开始不足。 封安依旧不说话,却向着郝中雷迈出了僵硬的步子,活像一具僵尸。郝中雷浑身的毛发都快竖起来了,他禁不住后退了几步。 这次,他听到封安说话了。 “我来讨债。” 声音像阵刺骨的风一样飘进郝中雷的耳朵,可是他看到封安的嘴并没有动,就好像声音是从胸腔里发出。 封安离他越来越近了,郝中雷掉头要跑,他撞到了一个东西,花圈。他觉得这个花圈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静悄悄等待着他钻入。 郝中雷不顾一切向灵堂门口冲去,他出了门,回头时却发现花圈居然停在他身后几尺的地方,他发疯般冲向了自己的车。 他开错了方向,他居然开出了市区。 郝中雷想要掉头的时候,居然发现车子停火了。 他无奈地下车,想要找出哪出了毛病。 “嘿,兄弟,借个火!”有人拍着他的肩膀说。 郝中雷回过头,看见身后有个人影,正伸出手来向他借火。 他松了一口气,至少眼前的人是活人。 “我没有。”郝中雷翻了翻衣兜。 “你逗我呢吧?”对方说。 “我干嘛逗你?”郝中雷说。 不对,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在? 郝中雷哆嗦着掏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光亮缓缓凑近了对方的脸。 这哪是人的脸,分明是一个塑料人! “没火……就把你的心借我用用……” 郝中雷“妈呀”一声撒开腿就跑。 跑出不远,脚底下忽然一空,他摔了个跟头。等到他想要爬起来继续跑的时候,后脑勺忽然一疼,他昏过去了。 迷局 郝中雷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 他看到了林东在冲着他笑。他有些不明所以。 林东示意他转头,然后他看到了郑晖的一张脸。 “我们等你醒来已经很久了。”郑晖说。 郝中雷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他终于明白自己是反被人算计了。 “郑晖扮起封安来还真挺像。”林东说。 “那是他心里有鬼。”郑晖说。“ 郝中雷惊诧地看着两人,”你们都知道了? 郑辉说:“我本来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当我听林东说你曾经死过一次,我便起了疑心,要知道封安曾经对我透露过黑钻石的事,我相信你是一个为了钱不惜一切的人,封安是被你杀死的,林东是你的掩人耳目之计。” 郝中雷想挣扎,发觉自己浑身被捆住,他不禁冷汗连连,“你们想要什么?我可以给。” “你的左边是你的坟墓,你是要自己滚进去,还是要我们把你扔进去?”郑晖冷冷地说。 郝中雷看见了一个深坑,足以容纳两个他。 他的瞳孔在急剧地收缩。 “求你们了……我放弃钱,我什么都不要,放过我吧!” 郑晖不屑地说:“杀了你,没有人会去追究,因为你已经死了,你的葬礼已经举行过了。你说,我们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吗?” 郝中雷求助的目光看向林东,林东不说话。 郝中雷还想多说,却被郑晖一脚踢下了深坑。 一切都结束了。他想。 沙土不断地下落,落在他的脸上,衣服上,他闭上了眼睛。 他忽然听到了沉闷的响声,接着是“砰”的一声响,他睁开眼睛,看见身边多了一个人──郑晖。 郑晖闭着眼睛,头上鲜血涌流! 向上看,林东冷冷地站在坑边,他手里的铁锹还在滴着血。 然后,林东开始填土…… ...
李四在这几天上午八九点钟左右时经常看到张三的老婆从坝里洗衣回来,看到她后面总是跟着一个肩扛一棵大树的妇女。那个妇女跟在张三老婆后面,一直到张三家门口,然后把肩上的树向门前屋檐上一靠,就站在门边默默的看着张三老婆在门前竹竿上晾挂衣服。衣服晾挂好之后那个妇女就跟着张三的老婆后面进了屋,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李四的地在张三家对面的不远处,李四在地里锄草时远远的看着,觉得这一现象很是奇怪。一是觉得那个妇女跟在后面,张三老婆好象一点察觉都没有。二是奇怪那个跟在后面的妇女身材并不高大,为什么能扛起这么粗大的树,那棵树少说也有一百五六十斤,可是那妇女扛在肩上好象很轻松的样子。 这个妇女李四并不认识,张三家的亲戚一般李四都知道,这是谁呢?出于好奇,他就悄悄的来到张三家门口,悄悄的靠近窗口向里面张望。他看到张三的老婆坐在床边哭泣,时不时的用头上的头巾擦着泪(以前的妇女都喜欢用一条毛巾把头扎着)。 那个妇女站在边上,叹息着,一会儿就听那个妇女说“这日子要是我根本过不下去的,不如死了好,早死早投胎,跟他活受罪干嘛呀?”,张三老婆不说话,只是抽泣。那李四没有惊动她们,就退出窗边、 然后在后山的地里找到了张三,把情况对张三说了。谁知那张三大骂起来“比妇人家!这几天跟老子呕气!说我天天玩,天天出去赌钱!这几天我赌钱了啊?我玩管她鸟事啊!外面的事我又不要她干!老婆要打,老婆三天不打,就要上屋掀瓦!娘希比!管起老子来了!” “玩归玩,事情还是要做的,你老婆那么温柔贤惠,就对她好点吧。叫你不赌钱是好事啊”李四劝道“那个妇女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 “谁晓得是哪个呀!我一回也没有见过!”张三没好气的说。 “别人吵架,只有人劝合的,没有人劝离的。更没有人劝死的,那个妇女有点不厚道!”李四说。 张三快中午时从地里回来了,见老婆在厨房做饭。就问“那个人呢?” 张三老婆也不作声,只是在灶台上默默的切着大蒜。张三大怒“那个比妇人家呢!我到要问问她,劝人是怎么劝的!老子跟她有仇是不是!给老子逮到非要撕了她的嘴不可!” 张三老婆见张三发火了,就说出了原委。她说不认识那个妇女,自从她夫妻吵嘴之后,那个妇女天天上午等张三出去了,就跟着她到房间里,总是劝她死。有一天,她差点真的上吊死了。那张三惊道“莫不是遇见了吊死鬼了哟?”,张三老婆打了个寒战,吓得呆呆的看着张三,她此时才想到那个妇女接近她时有种寒气袭来。 张三安慰她说“不要紧的,今天下午你回娘家去,明天我来制她” 第二天早上,张三把老婆的毛巾扎在自己的头上,然后拎着一蓝子衣服到坝里洗衣。衣服洗好之后,上了路就向家走,不知什么时候后面跟来了一个妇女,扛着一棵很长的杉树,那棵树上还系了一根布绳。那张三也不作声,自顾来到家门口把衣服晾好,然后就回了房间。他前脚进了房间那个妇女后脚就跟了进来。张三坐在床头低着头,假装哭泣。“你哟----还在帮他洗衣裳啊?你真下作哟-------” 张三学着老婆的声音无奈的说“不帮他洗衣裳,他打我啊。” “打你,你不能死啊?死了看他还有哪个帮他去洗。我要是你早就死了,早死早好,早死早投胎,投个好人家,再选个好夫婿”那妇女鼓动着。 “我又不知道怎么死------”张三学着老婆声音故意说。 “死法很多呢----你就上吊死吧”那妇女来了精神。 “怎么上吊啊?” “容易的很,你把裤腰带子解下来(以前人们系裤子没有皮带子,而是用布扭成一根长绳系在裤子上),然后站在板凳上,把带子从二梁上穿过去,再在下面打个活扣,再向自己的颈子上一套,把脚下的板凳一踢倒,就行了,容易得不得了嗳-----” 张三彻底的知道了这个妇女就是吊死鬼了,他恨得牙痒痒的,但还是佯装着说”你帮我搞啊,我搞不到-----”张三随后就解开了自己的裤带子,递给了那个吊死鬼。那吊死鬼把带子轻轻一丢,带子一头就轻易的穿过二梁。她打了个活扣,然后又搬来了一条长板凳,催张三快上凳子。那张三爬上凳子问“怎么搞啊?” “把头伸进这个扣子里就行了”吊死鬼摇了摇手上的带子扣的上部分。 张三看看那吊死鬼的脸,瘦得一点肉都不有,灰蒙蒙的色气,但是深陷的眼睛很有神。张三心想:今天老子非要逮到你不可!张三把右手举了出来,把大姆指头伸进了扣子中。 那吊死鬼急了,说“不是伸这个头是伸那个头!”。张三也不理她,又把右脚跷了起来,把脚的大指头往扣里面送。那吊死鬼怒道“不怪你丈夫打你!你太笨了嘛!” 张三又好气又好笑,说“那你自己做个样子让我看看啊----” “这不简单的很吗?”那吊死鬼立即跳上板凳,快速的把扣子对自己颈项上一套,然后用手向下一勒,说“就这么简单!” 说时迟那时快,那张三一脚把板凳踢倒了,再双手用力把吊死鬼的脚向下猛的一拉,跟着就咬破自己的中指,顺手向吊死鬼身上一甩。那吊死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吊在带子上一摆一摆的了。等她明白过来时,只有叽叽叫的份了。 张三看着,激动的跳将起来,然后狂笑了一阵子。随后跑到厨房,抽出一根竹梢狠抽那吊死鬼。抽得那吊死鬼嚎叫不止,不停的求饶。那张三大骂不止“你以后害不害人了?” “不敢害了” “哟嘿!你还有敢不敢啊!”他又猛抽那吊死鬼,抽得鬼叫。 “不害人了!不害人了!” “以老子火来了,马上把你烧掉!”张三边点燃一只香烟边说。 “不烧!不烧!我以后不害人了,还不行啊?求你了,放了我吧----” “以后敢到这个地方来!”张三骂后,看她可怜就放了那个吊死鬼,那吊死鬼一阵烟的逃逸了。 后了张三又后悔起来,他心想:该晓得把她关在一个笼子里让人看就好了,每人看一次,收一块钱,那我不就发了吗? ...
康景年为临县邑令,近日,为件案子忙得焦头烂额。有个浪荡子叫董升德,街逢一个姑娘,调戏无度,姑娘性子刚烈,早上被哥嫂数落,上街前又和邻居绊了嘴,于是一时想不开,回家后投缳而亡。姑娘之死,跟浪荡子有莫大关系,按照律例,只须将这恶徒押入监里重罚即可。但此子的身份却有些不一般,是上司布政使的小舅子。 康景年平时倒也秉正廉明,但若因此不小心得罪了布政使大人,自己的仕途就彻底毁了,说到底,这邑令在重臣们看来,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官。是以,康景年颇感棘手,若不将这浪荡公子捉拿,又恐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于声誉有损。 县丞人老成精,出主意,不妨让董升德跟姑娘家人私和了事。苦主毕竟只是平头小百姓,耐不住恐吓,加之得了一笔赔金后,也不会怎么声张,还可移花接木,将姑娘的死因跟邻间不和搭在一块,浪荡子罪名洗脱,上司那里也好交差,可谓两全其美。 康景年阴沉着脸,久久不吭声。 县丞出署后,康景年思来想去,虽甚是瞧不上这般和稀泥,可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最后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让那登徒子多赔些银子,权当替死者尽人事了。” 忽地,无边的困意袭来,晃晃悠悠,倒在了床榻。 不晓得过了多久,两个黑衣削瘦汉子进屋,亮出一贴,唤了一声“可是康景年否?” 康景年不由自主的答应一声,与此同时,一股扯力将自己拉起,两腿不听使唤,竟随这两个汉子而去。 天色阴沉,街上景观较往常大异,但觉阴风阵阵,彻骨生寒,整条大街冷冷清清,连个人影都没有。康景年心惊胆战,跟着两人出了城门,浓雾骤生,一座浮桥现入眼帘,桥的另一头隐于雾中,看不真切,也不知道有多长。 两黑衣人连拉带拖,把康景年拽上桥。 康景年两股战战,颤声问道:“两位,这桥好生古怪!” 一个黑衣人笑道:“康景年,你还不知道?这条道是黄泉路,此桥名为阴阳桥,连阳阳两界,过了这桥,你就在阴间了。” 康景年大骇,驻足不前,道:“难道我死了?我正值壮年,为何如此短命?” 另一个黑衣人不耐烦道:“这你得问阴司老大爷,我们做鬼差的,只听派遣,上面吩咐干什么,我们兄弟两人就干什么。” 这时,桥下探出一个个脑袋,密密麻麻,塞满整个河道,俱是腐烂不堪,皮下露骨,惨叫声不绝入耳,泡在烂泥里挣扎。 康景年毛骨悚然,问道:“两位差大人,这些鬼魂所犯何罪,竟遭此虐罚?” 一黑衣人解释道:“他们哪,一点都不冤枉,生前有点小权,或有言语权,或有执律权,地方的风气全都被他们带坏了,搞臭了。有的黑白不分,有的混淆正邪,有的专喜罗织他人罪名,有的畏贵怯上,对下面民众却狠如虎豹,他们有一个最大的共同处,就是喜欢和烂泥捣浆糊,该赏的不赏,该罚的不罚,败坏民众德性。他们死后,我们的阴司大老爷自然要狠狠的处罚他们,他们不是喜欢和稀泥吗?嘿嘿,大老爷就让他们没日没夜的泡在这烂河道里,尽兴的和泥,渴了喝些臭水,饥了就吞烂泥,那臭水蚀肉销骨,那烂泥啃筋噬皮,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此遭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康景年听得浑身哆嗦,心忖道:“我为官两载,未曾做过亏欠县民之事,只是心生了和稀泥之念,还未去办,难道这也被阴司记载在册?” 想到这里,突然有一只阴鬼伸出手臂,一把抓住康景年脚脖,厉声问道:“可是贤兄康景年?” 康景年定晴一看,这阴鬼脸皮烂了一半,比其他和泥鬼倒是周整了不少,但也瞧不出本来面目,一边应道“你是何人,”一边努力甩开这只手。 阴鬼惨声道:“我是周之文啊,你我同年,一并为官,我去了江宁县任职,而兄台去的是临县。” 康景年想起来了,确实有个同年叫周之文,在江宁县任县令,近来没有通书信,却不想在此逢上,还做了和泥鬼。 这周之文继续说道:“一年前,我曾办过一案,一老妪被马车撞倒,晕倒路上,被另一个马夫瞧见后,拉到医馆,老妪家里花钱甚多,救回性命,然后状告马夫,说是马夫撞的。因为当时并无他人在场,我接了状子后,判马夫赔付诊金药钱。也是我昏了头了,胡乱判案,江宁风气败坏由此而始,继而影响到周边诸县。民众再逢路边受伤遇难者,想管也不敢管。阴司大老爷说我做出此等昏事,实乃罪大恶极,罚我在此食烂泥三百年。”还想再吐酸水,被黑衣鬼差一脚踹回烂泥。 康景年吓得腿似筛抖,壮胆问道:“两位差大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并无办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 两鬼差交换眼色,那个手执法贴的又翻开看了看,“咦,看错了,的确不是你,是另一个叫做康京年的邑令哩。笔吏写得草了些,我错将京字当成景了。” 另一鬼吏摇头道:“如今喜欢和稀泥的大官小官实在太多了,也难怪笔吏会越写越潦草。”然后瞧了康景年一眼,说道:“你莫吭声,我们兄弟俩将你送回去便是。” 拿出铁链,往康景年颈上一套,转头往回跑,康景年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一人两鬼急冲冲返往官署,康景年看到自己的肉身歪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两个鬼差说道:“回去吧,赶紧回去吧,”架起康景年,往肉身上一按。 康景年猛地惊醒,方知乃是一梦。 心悸不已,但觉脖子火辣辣的疼,一照镜子,竟然真的有一道红炎炎的血痕,又挽起裤子,脚踝处有一处淤青,分明是一个手掌形状。 彻夜难眠。 次日,修书一封,打听同年周之文近况,十日后,江宁县书返,说那县令周之文两个月前正在勾栏看戏,忽地仆地猝死了。 康景年擦擦额头的汗,将董升德押入牢中重判,再不敢心起他念。 说来也怪,那布政使大人根本无睱此事,这董升德的姐姐地位并不高。 反是康景年,之前思前虑后,着实无聊了。 然而,康景年将阴间半日游之怪事诉于同行听时,同行们个个嗤笑他胡言乱语,任他百般解释都听不入耳。 ...
我有一位邻居,是考古系退休的教授,名叫钟良。相熟后,我从他那里知道了许多诡秘的考古轶事。 送祖先 当年钟教授还是考古系的一名学生,暑假里跟着教授去四川考察僰人悬棺文化,同行的还有一个历史系的高材生,叫石小林。 一行三人来到麻塘坝时,天色已晚,于是借宿在当地的农家。这家的小女孩很喜欢钟良,回房睡觉前还趴在他耳朵边说了句话。钟良不大懂当地方言,石小林却听得明白,脸色猛然一变。 女孩儿走后,石小林很谨慎地朝外望了望,见四面无人,才过来对钟良说:“教授怎么还不回来?” 钟良纳闷:“怎么了?” 石小林说:“刚刚那女孩在你耳边说,让咱们晚上别出门。今天村里要送祖先呢。” 当地人把出殡叫做“送祖先”。钟良笑道:“教授也许是研究他们怎么送祖先去了呢。” 石小林摇了摇头:“你第一次来这里,不懂当地风俗。这个事儿很重要,是不给外人看的。” 见钟良还是无所谓的样子,石小林便有些不高兴,独自出去找教授去了。 这一去就是两个多钟头。钟良这才忐忑起来,拿了手电筒出门找寻。 农人早睡,此时外面四处漆黑,一片寂静。钟良试着喊了几声教授和小林的名字,无人应答。 钟良只好摸索着朝前走去。每走一段路,便低声呼唤两人,直到穿过整个村庄,始终不见有人应答。一抬头,倒看见大溪对面悬崖边上黑压压一片,似乎是数十条木船。他心里纳闷,想看个究竟,就关了电筒朝溪边走去。 溪边停着一条船,有个人影立在船头,似乎正要开船。钟良心头好奇,蹑手蹑脚地摸上去,躲在船尾。 船身一动,朝对面悬崖驶去。钟良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船舱大得很,里面好似没人,于是匍匐着爬了进去。 舱中果然无人,船板上铺着厚厚的褥子。不一会儿,四面响起说话声,都是当地方言,语速极快,钟良一句也听不懂。最后,他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了一句:“嘻!”接着有人一遍又一遍地唱着仿佛咒语般的歌谣。他心中觉得甚为新奇,只是想不起来那熟悉的声音是谁的。 突然,船身猛烈一晃。钟良疑惑地朝外面一探头,顿时差点吓晕过去。原来小船已离开了水面,凌空悬起几丈高。下面灯火通明,一大群精壮汉子正用力拉动绞索,将船往悬崖上送。 钟良惊惧不已,朝后退去时脚下一绊,摔了个跟头。他摸出手电,小心翼翼地照向那绊倒自己的东西。却见地上直挺挺躺着的,分明是具尸体! 这时底下的人不拉绳索了,崖顶上面早有几个人将吊起的船舱扶住,慢慢往悬崖上推动。钟良一身冷汗地缩在里面,不敢乱动。 船舱太大,几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安放好。过了约一刻钟时间,有人缓缓地走到船舱边,说了句方言。这回钟良一下子就辩出那声音了,几乎是哭着喊道:“教授!”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就笑出了声,白发苍苍的钟教授也笑了。原来他居然钻到人家的棺材里去了。 至于石小林,他那天晚上一直在村子里乱转,到处找教授,却不敢大声叫喊,也不敢开手电筒。等钟良一行人回村后找到他时,他已经快虚脱了。 呼救三百年 那年春天,一个施工队在修隧道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墓葬。钟良此时已经是考古系的教授,带领考察队赶到时,墓葬已经被打开,单等开棺。 钟教授他们先给棺椁拍了照,然后小心地打开。一股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几个人虽都带着口罩却还是觉得恶心。钟教授探头一看,立马愣了。 棺中是一具保存得极好的干尸。令人惊愕的是,平常的尸体都是规规矩矩平躺着的,这一具却双手上推,双腿弯曲外张。最骇人的是她的头,用力上扬,嘴巴张大,似乎正在奋力呐喊,一脸痛苦至极的样子。 经鉴定,尸体为女性,大约二十岁,生活的年代距今三百年左右。尸体既没有受伤的痕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为什么会以这样诡异的姿势下葬呢? 细细观察后,人们发现尸体两腿之间有一片黑色的东西。众人研究了半天,也看不出那是什么。眼看天色已晚,大家便把尸体暂时保存在医学院的解剖室里,回来休息。 钟教授这晚失眠。半夜时分,他突然听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声音很轻,到他的门前就停了。 钟教授支起身子问了句:“谁?”没人应答。他以为自己刚才听错了,翻个身想继续睡,却见门边居然站了个人,身子瘦小,是个女的。 钟教授吓了一跳,这人怎么进来的?他竟一无所知。 那女子见他吃惊,笑了,说:“我不过是来谢谢你,你不必害怕。”言罢竟直直地穿过墙壁走了出去。钟教授全身汗毛倒竖,一颗心就要跳出胸膛,全身一凛,张开眼来。原来方才是在做梦。 他躺在床上,细想梦中景象,忽然心中一动。梦中女子似乎是个孕妇,大腹便便,就要生产的样子。电光石火间,他脑海中跳过一个念头。 钟教授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医学院,解剖室的老刘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奇问道:“什么事这么兴奋?” 钟教授笑道:“我突然想到,那女尸身上的黑色东西,会不会是胎盘啊?” 老刘眼睛一亮,说:“有可能,不过要检验了才知道。” 经检验,那女尸两腿间的黑色东西,竟真的是一个完整的胎盘! 众人皆觉惊悚无比,定下神来仔细推断,一致认为事实应该是这样的。 女子生产之后出现休克,家人误以为她死亡,将她埋葬。结果她醒来后,发现自已在棺材里,拼命挣扎呼救,流出了胎盘,最终活活闷死在棺中。 她呼救了三百年也无人应答。钟教授替她打开了棺材,让她能够投胎转世,难怪她要来教授的梦中道谢。 怒河 这一年大旱,钟教授带队在野外做田间考古。队员们都热得受不了,陆续有人病倒。钟教授决定提前开拔回家。大家都很高兴。 石小林的情绪却很是低落。他毕业后进了考古研究所,急需做出点成绩。这次出来却没什么大收获。于是那天早上,他闷闷不乐地独自一人朝西走去。 大部分队员都在收拾东西。钟教授想最后碰碰运气,叫了一个学生一起朝南走去──当地流传那一代有古墓。 太阳晒得人头皮火辣辣的疼。那学生走了几步,全身都在冒汗,有气无力地说道:“教授,这里要是有条河多好。我就能洗个澡了,这阵子都被晒脱皮了。” 钟教授笑着摇了摇头:“干考古就别想享受。这才走多远,你就受不了了?”说着回头往西瞅了一眼,想招呼石小林不要离队太远。 这一看不要紧,钟教授顿时傻了。 这一块本是一马平川。此刻,遥远的地平线上却突然出现了一条大河,波涛翻滚,正朝这边奔流而来。河水冲击泥沙,弥漫着巨大的烟尘,将沿途的树木青草全给席卷进去。随着河流逼近,隆隆的水声传入耳鼓,仿佛一队将士正击打着战鼓! 石小林呆呆站在原地,被眼前的异象吓傻了,顷刻便被卷进了水流,不见了踪影。 钟教授一拉学生,说声:“跑!”两人朝山丘上逃去。可是水流的速度远远超过他们的奔速。他们刚到坡底,汹涌的波涛已经来到眼前。学生吓得腿都软了,直叫:“救命!” 听到这儿,我也被吓住了。虽然知道钟教授最终没事儿,还是变了脸色。 钟教授说:“我这一生,那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他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眼中闪过一片阴影,“当时眼看自己就要被洪水冲走了,我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可是半天过去,太阳还是热辣辣地照着。我睁开眼一看,哪里有什么大河,脚底下还是沙土,学生还在我身边,石小林则傻傻地站在西边看着我。” 我听得疑惑,忍不住问道:“那河是您的幻觉?” “不,是我们大家都产生了幻觉。我们回到营地时,那些留在营地的队员也说方才看到一条大河流过来,听见了战鼓的声音,都吓坏了。” 钟教授他们没有按照原计划离开,而是在原地又停留了五六天,终于发现,那里原本是条宽阔的河道,岁月流转,沧海桑田,如今已经成为平地。他们在那河道底层发现了大量人和马的遗骨,还有一些兵器,显然,这里曾是个战场。 可以想象,很多年前,战死的将士尸横遍野,统统被清理战场的人投入了大河。他们的血,当时一定染红了整条河流。 经过那件事之后,石小林毅然改了行。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他突然体会到什么是沧桑变幻,岁月无情。他更愿意做点别的事情,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人生。 消失的墓葬 钟教授做了一辈子考古研究,一直有件心事。这事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那时的钟教授对西夏文化很感兴趣,曾经跟随科考队去过一次宁夏。 当时的科考队一共八人,除了钟教授外,其余七个都是搞地质的。 吉普车在荒滩戈壁上飞驰,远处几个高低起伏的土堆落入视线时,钟教授突然跳了起来。身边的同伴奇道:“小钟,你怎么这么高兴?” 钟教授兴奋地搓了搓手,说:“好像有墓。” 车子刚一停下,钟教授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开始仔细勘测那几个土堆。不多时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个小型墓葬。 他把自己的判定说给同伴听时,大家也都兴奋起来了。由于这次的任务不是考古,所以他详细记录下墓葬位置,就和同伴们又出发了。 一行人在内蒙古转了一大圈,回程时走的是原路。钟教授想再去看看那个墓葬,结果,车子绕了大半天,也没能找到那几堆封土。那几堆土就像突然被大风卷走一样,了无痕迹。 有人提出,当时会不会是海市蜃楼?对这个说法,大家都半信半疑。因为还有任务在身,不能耽搁太久,科考队呆了半天之后,又出发了。 钟教授从那以后耿耿于怀,他不相信那是海市蜃楼,他亲手摸过那些土,实实在在就是封土,绝不会错。只是,它们到哪里去了呢? 他必须要在退休之前再去一次那里,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钟教授带着五个学生出发了。在路上,他拿出已经发黄的记录,给学生们讲了当年那件奇事。学生们一听都很振奋,纷纷表示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不然决不回校。 一行人到达当时记录的位置是上午九点钟左右,大家下车休息了一阵,就开始工作。钟教授把学生分成两队,一队由他带领,另一队由他最得意的一个学生程少华带领。一队向南,一队向北,约定三个小时后,回到原地集合。 沙漠中很容易迷失方向,因此沿途大家都仔细做了记号。 这次的搜寻一无所获。钟教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带队往回赶,走到中途时大吃一惊,用石子做的那些记号竟然不见了。 两个学生吓坏了。钟教授笑着说:“别怕,现在不比以前,咱们有GPS呢。”说着把手机拿了出来,但GPS居然也失灵了。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因为此地有强大的磁场。 当时钟教授并未觉得惊惧。他是这样想的:他们离开的时间不算长,走得又不太远,只要不慌,肯定能找回去。 可是,四个小时后,他们仍然没能找到起点。太阳狠狠地晒着,几个人脸上都好像冒出了油。他们没带吃的,水也就剩下一点儿。钟教授这时候才突然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做记号的石子会无故失踪了?他心里隐隐有些发慌。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又开始往前,一边大喊程少华的名字,希望他可以听见。但是根本没有回应。 整整一天,他们什么也没吃,水也喝光了。沙漠的夜晚来了,气温骤然下降,那女生冻得瑟瑟发抖。钟教授的体力也消耗得厉害,几乎一步也迈不动了。三个人围坐在沙地上,谁都没说话。 天幕低垂,仿佛巨大的穹窿。钟教授看看身边两个学生,心想自己死在这里也就算了,这两个孩子却……他开始后悔了。 就在这时,女生突然张大眼睛指着远处:“教授,你看!” 钟教授顺着她手的方向望去,简直就像看到了梦境──几十米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高矮不一的几堆封土。虽然时隔三十年,他却一眼就认出,正是当年他看到的那个墓群。 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他冲过去扑在了墓群上。像个孩子般大笑:“找到了,找到了!”这时,那个男学生也惊喜地指着地上:“教授,咱们有救了!” 金色的沙地上赫然现出一条石子做的记号,蜿蜒着往西而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沿着这条早上做下的标记路回到起点。程少华他们正心急如焚地等在那儿。 双方会合之后,钟教授带着全体同学去看那个墓群,可是,它竟然又奇怪地消失了。大家在沙漠荒凉的风里站着,你看我,我看你,那个女生再也忍受不住,“哇”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见鬼了。” 回来后,钟教授翻找了无数资料,也没能得出最终的结论。 我听了他的故事,沉默很久,然后笑了,说:“也许墓群在另外的时空,而您两次闯入,看见了它。等您回到自己的时空,它就消失了。” 教授笑了:“你们这些孩子相信这个,我却是不信的。” 看来,这件事注定将成为他一生的心事了。 ...
清乾隆年间永平府建安县有一户远近闻名的大财主,家有良田几百亩,骡马成群,又在城里开了几处商号,日进斗金,家财万贯。遗憾的是刘家世代没出过一个做官的,这就使老当家的刘百万感到富而不贵,虽然富甲一方终究是个“土包子财主”。据说阳宅主“财”,阴宅主“人”,要想出做官为宦的后代必须祖莹的风脉硬。刘百万就想请一位高明的阴阳先生为他家寻找一个上好的风水宝地。离他家五十里外有个柏树庄,柏树庄有一位对风水学研究颇为精深的王先生,据说无论什么样的山川河流王先生一眼便看出是盛衰兴亡之地。这位王先生曾为多少大户人家看过阳宅阴地,在永平府所辖五县之内名望甚高。刘百万便派人将王先生请到家里,待以上宾之礼,一日三餐美酒佳肴,王先生大受感动,表示一定要竭力效劳,决心为刘家寻到一块好茔地。 刘百万亲陪王先生一连在野外转了三天,走遍了村外四周的山岭平川却没发现什么好风水。第四天,两个人来到一处小山下,王先生抬头一看不由得一惊,对刘百万道:“恭喜老东家,好风水找到了!”王先生说着伸手指着对面的小山说,“老东家请看,这座小山如同一条龙,龙头下有清清流水,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若将刘家上三代的祖坟迁至此处,保准下三代子孙就要龙虎榜上标名!” 刘百万听了惊喜不己,拱手抱拳道:“王先生连日不辞劳苦,总算为刘家找到了好风水,如此大恩大德刘百万没齿难忘……” 刘百万按王先生择定的吉日将祖坟迁至新茔地,又雇了看坟人日夜守护,并在墓地四周栽植松柏,以壮风水。 迁坟事毕,刘百万对王先生千恩万谢,肉山酒海珍馐美味款待三日,又赏给王先生白银百两绸缎两疋。第二天,王先生辞别刘百万骑着小黑驴带着银两绸缎回家。没承想在半路上的一条山沟里遇上了拦路劫财的强盗,将王先生杀害劫走了银钱远遁他乡。王先生的的儿子报告官府为父申冤报仇,官府派人四处查访缉拿罪犯,却一直未能发现罪犯的踪迹,这一桩抢劫杀人案只好不了了之。 刘百万将祖坟迁到新茔地的第二年,儿媳妇生了个男孩,白白胖胖,五官端正,谁见了都夸这孩子面带福相,将来一定大富大贵。刘百万高兴万分,说不定新坟茔的好风水出个金榜题名的状元、探花什么的就应在这个宝贝孙子身上! ? 孩子长到七八岁后,刘百万便请来一位教书先生教孙子读书。开学之初,刘百万请先生给孙子取学名,先生便给这个学生取名“刘天锡”(上天赏赐之意)。刘天锡果然聪颖过人,读书过目不忘,而且非常用功。不上几年便熟读了五经四书穷尽诸子百家,学得经纶满腹,又写得一手好文章,二十岁就考中秀才,二十三岁中了举人,只待大比之年蟾宫折桂了…… 这一年,适逢朝中大开考场,刘天锡满怀信心来到京城赴试。开考这天,考场门口上悬挂着皇上圣谕,两边兵勇列队,主考官、监视官各守巽位,整个考场庄严肃穆。举子们入场后,监考官便高声喊道:“举子入场,天地神灵护佑大德,冤魂怨鬼,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考场上立刻变得阴森可怖,众举子个个毛骨悚然……刘天锡定了定神,铺好纸便开始按题作文。奇怪的是才思敏捷文词奔涌的刘天锡却心乱如麻难以入境,三场下来均考得糊里糊涂,开榜后自然是榜上无名。 后来刘天锡又数次赴考竟场场名落孙山。到乾隆辛未又值大考,时年四十三岁的刘天锡仍不肯罢休又进京应试,决意生死一搏!举子们进考场后,监考官又像以往一样高喊“举子入场,天地神灵护佑大德,冤魂怨鬼,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已经有了多次考场经验的刘天锡镇定自若,调整好心息,铺好纸探好笔墨,便准备挥毫落纸。突然间一股阴风吹来,眼前竟出现一个满身血污的老头!那老头二目圆睁对刘天锡说:“你怎么又来了?你祖上无德,要想登科万万不能!”说罢倏忽不见。刘天锡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栗,哪里还作得了什么文章?万分沮丧的刘天锡又落榜而归,从此便绝了求取功名的念头,永不再进考场! 这年,建安县衙联合永平府衙破了一桩杀人抢劫案。在开堂审问中,两个年过五旬的罪犯自知难以活命,不待动刑便交待了多年来抢劫杀人的全部罪恶,想不到当年杀害看风水的王先生也是他俩所为! 原来,那天王先生骑着小黑驴走进一条山沟时已近中午,王先生感到口渴难耐,山沟里又前后没有村庄。王先生正欲下驴寻找山泉,突然从树林中蹿出两个年轻的汉子手持刀棍拦住了他的去路。王先生一看事情不好,知道遇上了拦路劫财的强盗,便跳下驴背跪地哀求:“请二位爷行个方便饶我一命,驴背上的银两和绸缎二位爷拿走就是了……”其中一个汉子嘿嘿冷笑道:“没那么便宜!我们今天就是要你的命!”王先生说:“我与二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二位为何要杀害我?”那汉子道:“好,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实话对你说吧,我们是受刘百万重金所雇……”王先生说:“我给刘财主家寻到了上好的风水宝地,日后他刘家定要出一位做官之人。我王某本来有恩于刘家,那刘财主岂能暗中雇人杀害我?”汉子道:“可是你哪里晓得,那刘财主怕你日后再给别的人家寻到更好的茔地、出更大的官,那样岂不是要超过他家?所以他才决定要除掉你这个后患!”王先生听了惊骇不已,又哀求道:“刘百万如此不仁不义,二位为何要替他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两个汉子说:“少说废话!干我们这种生意的,只要给钱哪管什么伤天害理?”二人说罢,手起刀落便结果了王先生的性命…… 王先生被害一案事隔三十年后才得以大白,但杀害王先生的元凶刘百万早已下世,知府便判定刘天锡代祖受罚,除罚银五百两抚恤王先生子孙,并将刘天锡发配边关服劳役。至此刘天锡终于明白了,考场上冤魂惊扰使他屡试不第,原来是祖上无德,殃及子孙……都怪自己投错了胎,也是命中注定,功名不成倒做了边关囚犯…… ...
凌晨两点半,文凯风和张镇坤两人满头大汗地站在李玉显的床前,一副疑惑的表情。 只见李玉显不断开口喊着: “床好烫,真的好烫!烫死我了,你们快救救我……” “这张床当然热了,因为这就是我们对你拖后腿的一点儿惩罚。”文凯风说。 晚上他们旷课去网吧玩游戏,玩了半宿。李玉显突然头痛,退出了游戏,导致他们这局游戏输掉了。 出了网吧已经凌晨一点了,学校是回不去了,只能找个小宾馆过夜。而李玉显睡的这张床白天被阳光晒了一天,到晚上也比其他床要热一些。 这时,李玉显的身体竟然变得通红,犹如在窑里烘烤的砖块。文凯风和张镇坤站在床前都能感受到极高的温度。 张镇坤感觉不对劲儿,伸手要将李玉显从床上拉起来,可一碰到李玉显的身体,他就迅速缩回了手,说: “怎么回事,这么烫?” 文凯风不信邪,也如法炮制,一接触李玉显的皮肤就犹如被开水烫到了一般,同样抽回了手。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 “对了,赶紧打水来,水兴许能给李玉显降降温。”张镇坤提议说。文凯风点了点头,然后两人扭头跑去提水。 不一会儿的工夫,两人提着水桶跑了过来,然而眼前的情景却把他们吓得够呛:李玉显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身体竟然变得漆黑无比,好像包了一层黑色的壳子,空气中隐隐有着一股肉香在弥漫。 更恐怖的是:一个浑身漆黑、如同影子一样的“人”趴在李玉显身体旁,正张着咧到耳根的大嘴,狠狠啃着李玉显的左手,如同在啃鸡腿一样。 文凯风吓得直哆嗦,本能地将水桶扔向了那个黑皮鬼,然后拉起张镇坤从旁门冲了出去。 两人不要命地狂奔着,确定已经跑得足够远,那个黑皮鬼暂时无法追来后才停下来。 “镇坤,现在我们怎么办?玉显已经被那个鬼活活弄成了烤肉,这件事想想就可怕,我们会不会也是这种下场?”文凯风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张镇坤也吓得够呛,缓了缓后,开口说: “我们赶紧去找合长。” 合长叫汪成明,为人稳重,可以说是他们的主心骨。 于是,文凯风拿起手机打给了汪成明。还好,汪成明今晚住在校外女朋友的家,如果住在校内就麻烦了。 文凯风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几分钟后,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这个人影正是汪成明。 “成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张镇坤问道。 “你们真是奇葩啊!打个游戏都能被鬼盯上了。”汪成明调侃着说。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玉显为什么会被鬼弄成烤肉?”文凯风疑惑地问道。 “看来李玉显睡的那张床一定是被鬼躺过了。”汪成明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随后,汪成明向文凯风两人说明了原因: 在教室的时候,如果别的同学在你的椅子上坐一会儿。走后我们会等一会儿再坐,或者直接拿张纸盖在上面坐。 记得小时候,我们的奶奶或老一辈的人都是这么教我们的,说别人坐过的椅子上会残留着“人气”,我们坐上去会导致“人气”相冲,伤到身体。 而如果是鬼坐过的椅子,就会残留“鬼气”,人如果坐上去,就会有严重的后果。在恐怖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太师椅,人一坐上去就会出现幻觉,甚至发疯,直至活活吓死,这都是因为有“鬼气”在作怪。 李玉显正是睡在了鬼躺过的床上,被床上残留的“鬼气”活活烫成了烤肉。 “那我们还会受到那个鬼的攻击吗?”张镇坤问道。 “只要你们没有碰过鬼气,鬼是无法找到你们的。除了李玉显,你们应该没有碰过鬼气吧?”汪成明一脸急切地看着他们俩。 文凯风刚想说没有,突然,他原地大叫了起来,然后不断地甩动着自己的右手,好像是被老鼠夹夹到一下,格外狼狈。 一旁的张镇坤也开始了同样的行为,嘴里喊着: “我的手好烫!” 汪成明对这突发状况没有心理准备,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开口说: “我怀疑你们也碰到了鬼气!” 这时文凯风回想起之前在小宾馆的时候,他和张镇坤两人都曾用手碰过李玉显的身体,都被烫得收回了手。难道是那个时候沾染鬼气的? “成明,看来我们确实碰到了鬼气,这该怎么办?”文凯风问道。 “那还用问,李玉显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接下来你们的身体会被鬼气慢慢侵蚀,直到被烫成供给鬼食用的烤肉。”汪成明缓缓说道。 “我们……可不想死,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张镇坤的脸上满是冷汗。 “有啊!就是把你们的手砍掉,这样就能彻底将鬼气从你们的身体里赶出去。当然,这种方法你们是难以去做的。还有另一种办法,但这种办法同样难以实现。”汪成明又说道。 “什么办法?”文凯风咬着牙说,手部的痛楚已经快要让他承受不住了。 张镇坤把目光投在汪成明的身上。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解决掉你们身上的鬼气,就要想办法把这个黑皮鬼干掉。一旦把它干掉,这些鬼气自己就会消失。现在看来,想干掉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没等你们消灭它,你们早被鬼气侵蚀掉了。不过还好,我身上有个东西,可以暂时限制住鬼气。” 汪成明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符纸包裹起来的东西。 他把符纸打开,将里面的一些粉末分别涂在了文凯风和张镇坤的手上。 “这是我老家给我做的护身符,里面这些粉末是黑狗血晒干后制成的。纯天然,效果好。”汪成明笑着说道。 果然,他们的手一涂上这些粉末,就感觉不到痛感了。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物体从高处掉了下来,三个人闪躲及时没被砸中。当看到那个物体,在场的人都一脸惊骇,不觉后退了几步。 这个物体赫然是刚才被鬼啃食的李玉显。只见李玉显脸上一半的肉被啃掉了,留下光秃秃的骷髅脸。 突然,李玉显的腹部鼓了起来,鼓得十分的夸张,然后肚皮生硬地被撑破,一个黑影从里面跳了出来。文凯风定睛一看,正是他们在宾馆遭遇的那个黑皮鬼,它的身上还挂着几个半熟的脏器,一股腥味扑鼻而来。 “我们赶紧跑,我们还不是它的对手!”汪成明喊道,然后将手中还剩下的一些黑狗血粉末撒向黑皮鬼,又接着喊道, “赶紧跑!” 三个人赶紧拼命地跑,生怕一停下来就会被黑皮鬼抓去吃掉,这时的气氛恐怖紧张到了极点。 人一旦遇到自己无法招架的事物,本能的反应就是逃跑。 一旦遇到可怕的东西,最好的方式就是跑到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比较有安全感。 文凯风等三人跑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餐馆,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他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成明,我们这么跑也不是办法,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那个黑皮鬼随时都会再追过来。”张镇坤小声说道。 “你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再这么跑下去了。现在它在明,我们在暗。要想消灭它,就必须对它有所了解。你们是在小宾馆遇到它的,也许小宾馆的老板知道一些情况。”汪成明分析说。 这时,文凯风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名片,开口说: “还好,我当初收了这家宾馆的名片,上面有老板的手机号码。” 于是汪成明给宾馆的老板打了过去,跟宾馆老板说明原因后,宾馆老板很快就跑到了他们所在的这家餐馆。 宾馆老板叫刘东磊,一到餐馆,他就讲起了关于那个黑皮鬼的事情: 几年前,有两个男生也在这个房间里住过,和文凯风他们一样也住在宾馆的301房,所以这个事件被叫做 “301事件”。 其中一个叫刘汉文的男生就睡在李玉显出事的那张床上,另一个男生叫周伟联。 本来那天刘汉文和周伟联是一起进301的,但后来却只有周伟联一个人出了宾馆。刘东磊曾问过周伟联,怎么就他一个人?周伟联也感觉奇怪,回答说一觉醒来对面床的刘汉文就不见了踪影,可能是回学校了吧! 听到周伟联的回答,刘东磊也不多想了。可过了几天后,事情突然变得可怕起来。 先是开始不断有人说,宾馆的楼顶盘旋着一大群苍蝇,刘东磊刚开始并没在意,以为这是天气炎热的原因。 可是又过了一天,一股恶臭弥漫了整个宾馆,而那股恶臭的源头指向了宾馆楼顶。刘东磊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叫上几个人冲上了宾馆的楼顶。 他们吃惊地在楼顶发现了一具尸体,现场臭气熏天,一大群苍蝇在尸体上飞来飞去。这具尸体可能是因为楼顶暴晒的原因,已经开始变干了。 从这尸体的穿着上不难判断出,这具尸体就是刘汉文。刘东磊当场就晕了过去。后来,经过警察的调查:刘汉文是被周伟联所杀,杀人动机为争夺女友。周伟联很快就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刘东磊讲到这里,竟然流下了几滴眼泪。 “看来这个黑皮鬼就是刘汉文了,一定是他不甘自己这么年轻就死去,化作厉鬼,纠缠每一个住进301的人。它要让凶手也尝尝在太阳下暴晒的痛苦,李玉显也是因为这样而被它烫死的。”汪成明十分肯定地说道。 “现在这个鬼的来历我们总算搞清楚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消灭它?”张镇坤把头转过来,对汪成明说。 “东磊叔叔,你有什么对策吗?”汪成明反过来向刘东磊问道。 “有,我曾经去向一个道士求过方法,应该很有用。”刘东磊擦了下眼泪。 灭鬼行动 “太好了!东磊叔叔,那你快告诉我们啊!”文凯风兴奋极了。 张镇坤两眼放光地看着刘东磊,而汪成明眼神不定,若有所思。 接下来,刘东磊告诉了他们这个方法: 众所周知,鬼身上的“鬼气”十足,这个“鬼气”实则就是阴气,而我们人身上的“人气”是阳气。所以,我们可以用“少数服从多数”的原理,将许多人的阳气组合起来,用来制服鬼身上的阴气。这也是人多的地方不易闹鬼的原因。 刘东磊的办法就是整合他们三个人的阳气来对付黑皮鬼。人的身上有几部分:阳气最浓郁的是眉心、手心、脚心,这些部分心连心,组成了一道阳气防护网,让人抵御外界阴气的攻击。 刘东磊给他们三人分别发了一张符纸,要他们在这三个部位取出一滴血,滴在符纸上。接下来,他们要重新回到小宾馆的301房间,找到刘汉文曾睡过的那张床。因为刘汉文肉身毁去,所以鬼魂只能寄托在这张床上,因此控制住这张床,就能控制住黑皮鬼。 “大家快走!剩下的步骤要回到301才能实现。你们不用怕,有这几张符纸在,那个鬼是不敢靠近的,只能乖乖等着我们去除掉它了。”刘东磊说。文凯风他们选择相信刘东磊。事不宜迟,一行人立即冲向了宾馆。一路上果然和刘东磊说的一样,他们没有再遇到那个黑皮鬼。 看来这次黑皮鬼是逃不掉了。文凯风他们从猎物变成了捕猎者,手上的鬼气终于可以解决了。 不过是一场预谎‘ 很快,他们又回到了宾馆的301房,众人围在这张可怕的床旁边。李玉显就是死在这张床上的,上面还残留着李玉显的皮肉。 “只要把你们手中的符纸放到这张床上,那个鬼就会被灭掉了,你们就能安心了。”刘东磊说。 文凯风听完,第一个将符纸扔到床上,只见顷刻间,床上一股黑气缭绕起来,一阵惨叫声响了起来。 “那个鬼在叫,看来这个方法是对的,我也来!”张镇坤也将符纸扔进了黑气中,顿时又传出了一声惨叫。 汪成明眼里闪过一道光芒,也将手中的符纸扔了进去,黑气顿时消散而去。 “太好了,这个黑皮鬼终于被消灭了!”文凯风兴奋地说道。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又开口道: “等等,既然黑皮鬼被消灭了,那我手上的鬼气应该消散才对,可怎么还在?而且黑狗血粉的作用快要消失了。” 张镇坤手上的鬼气也同样存在着,疑惑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因为黑皮鬼并没有被消灭。消灭的不过是你们的朋友李玉显的魂魄而已!”刘东磊突然阴下脸来,冷冷地说道。 刘东磊刚说完,一个黑影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个身影正是黑皮鬼 “东磊叔叔,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汪成明看着刘东磊说道。 “当然了,我几年的预谋总算没有白费,你们现在就不用多想了,安心成为我儿子回到人间的补品吧!”刘东磊阴冷地说道。 原来刘汉文竟是刘东磊的儿子,这个结果让文凯风和张镇坤一时无法接受。 尾声 “哈哈!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我在之前曾听人说,有一家宾馆老板的儿子死在自家楼顶,当时我并没有怀疑到你。但当你讲'301事件’后流下的眼泪,让我清楚了这一切。如果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是不会流泪的。”汪成明分析着说。 “让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们现在只是几只待宰的羔羊罢了!” “既然我知道了,我自然就想好了对策。既然黑皮鬼是你的儿子,那你不可能让我们杀死你儿子。所以,床上的黑气一定不是刘汉文的。其实,我扔进黑气中的并不是你给的符纸,只是一张普通的纸而已。”汪成明笑着说道。 这时,从那张床上浮现出了一个黑影,正是李玉显的魂魄。因为汪成明的缘故,它并没有被灭掉。它飘到了汪成明面前,看着刘东磊说: “你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回到人间,竟然要让我们这么多人为它送命,你真是够狠毒的!反正我是不可能再回到人间了,那就让我毁掉你的阴谋吧!成明,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李玉显向黑皮鬼冲了过去。汪成明将真的符纸扔向黑皮鬼,两次攻击虽然没将黑皮鬼灭掉,但也将黑皮鬼打成了重伤。 黑皮鬼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冲进了刘东磊的体内,不断地喊着:“爸爸,你要救我啊!” 而刘东磊再怎么狠毒,他也是人。既然是人,他就无法抵御鬼气的侵蚀。最终,他倒在了这张可怕的床上,身体瞬间燃烧起来,连带着这张床,一起化作了灰烬。 ...
鬼友们,我实在是没招了才来跟大家说这件事,我们寝室几个人快要搞得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而且我们又是快要毕业了的,考研的考研,出国的出国,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都快要决定出去租房子住了,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跟大家说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破解的…… 我们大学名字就不说了啊,要是真的遇到一样的,我也不算是散播谣言了……我住在女生宿舍一栋13层,带两个电梯的,虽然说住高点不方便,但学校安排的,我们也没办法,幸好还是有电梯的。我朋友住在11层,最里面的一个寝室,隔壁没人,对面也没有人。我今年大四,周围的大多朋友不是去实习了就是准备考研,基本能找到安静的房子的都出去住了。所以不说她对面隔壁了,就是整层都没有多少人,不过我们都是觉得既然大家都出去住,我们在宿舍住这不也是相对安静的地方嘛,还能省点钱…… 然后是有一天,我和我朋友都是早起型的嘛,一大早我们俩约好一起去读英语,然后就碰面了,我们到达自习室之后,朋友说给我找出昨天晚上下的一个考研英语解析音频,就开始翻起手机来,我当时在看书也没理她,过了一会儿她拽拽我很奇怪的说手机里有个奇怪的音频文件,我也没当回事就说你自己听听看,说不定是你打电话不小心录下来的东西呢。 然后朋友就戴上耳机听了起来,好像没多长的样子,但是朋友听完之后很奇怪的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丽丽学姐的人,我以为她要问我啥,想了想还真没有…就问她干嘛问这东西,朋友就很奇怪的指着那个音频文件说这里说什么丽丽学姐,我以为她开玩笑呢,就拿过手机听了起来,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那个音频各种诡异…… 其实音频真的不算长,里面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重复的说着丽丽学姐是个品学兼优的人,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这样一直一直重复着,我听了好几遍觉得鸡皮疙瘩直掉,就问我朋友是不是谁在恶作剧啊,但是朋友却说记得很清楚那几天都没有人拿过她的手机,那这个音频哪里来的?我和我朋友当时就觉得奇怪,但是也没多想,真的是以为是哪个同学偷偷的恶作剧…… 然后昨天早上,她在洗水池边刷牙洗脸,接着她听到有人下床的声音,也没回头看,毕竟考研的多得是起得早也有很多人嘛……然后感觉到有个人从后面走进她后面的厕所里了,反正斜眼看的是披头散发的,好像是她对面床铺的菇凉,她当时觉得挺奇怪的,她怎么会起得那么早还去上厕所不开灯?当时天还没怎么多亮,而且冬天亮的也晚…但是又不认识就心里憋着一直没说,而且洗完之后看她没关门,就顺手关了门……朋友还说当时心里还想我不会把她关在里面了吧…然后走了几步,觉得奇怪,厕所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不说冲水的声音,连上厕所的声音都没有……朋友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她第一反应就是回忆自己当时看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想了又想,还是确定自己看到了一个人进去了,但是又一想,好像没看到脸…披头散发的… 朋友当时就没敢想太多,但是还是壮着胆子叫了一声,喊她的名字,问她没事吧……但是里面没有回答,倒是从宿舍里传来那个女生的声音说自己一直没下床啊喊什么…… 我朋友当时就吓得不行,赶紧回去钻到床上去了,到床上之后怎么也睡不着,找到手机就把这件事发了朋友圈,结果没想到有一个人也回复她说她们宿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她们寝室现在三个人,而且也没有什么,两个考研,一个准备出国,都在积极备考来着,现在遇到这个事所有人心里都觉得慌慌的,而且这里本来就有传言几年前有位学姐考了几年研没考上疯了的事,也不知道那个学姐叫什么名字,但是现在大家都觉得会不会就是那个丽丽学姐…大家都忧心忡忡的,朋友最近也一直觉得看书也看不下去了……正在和我商量准备也出去住了… ...
鬼面通宵玩游戏,旁边一定放着一瓶可乐,室友一直搞不懂他,不吃泡面夜宵,一晚上只喝可乐,而且拧开了又不喝,第二天起来可乐没了人也不见。 这天熊猫起来得挺早,电脑前自然是看不到鬼面了,他提着裤子去厕所,一推门,妈呀,里面躺着个人,鬼面!他喊着救命,一边与室友抬起鬼面,一边打120,鬼面突然慢悠悠的站起来,双目无神的看向电脑,手臂挥舞着僵硬地前进,熊猫使了颜色,大伙一把抱住,却无济于事,被鬼面拖行至电脑前。大家乘空抹了一把汗,本以为鬼面停歇了,不想电脑灯光一闪,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鬼面惊叫一声一头撞进屏幕里,噼里啪啦地一顿响,电脑炸地是粉身碎骨,而鬼面凭空消失。 熊猫他们惊诧不已,医护人员在宿管员带领下冲了进来,看着这一切,不解地问,“是你们打的电话吗?病人他在哪里?”熊猫与室友面面相觑,想说什么,口里吧嗒着啥也说不出。医护人员为首的估摸是护士长,一脸不满,提醒宿管员追查他们谎报120的责任,愤愤地离开了。校方通过调查,搞清楚了事情起因,然而这件事根本无法通报,商议以后决定先追究这些同学戏弄120的责任,紧接着暗地里请来私人侦探(因为警方不予受理)彻底调查事情始末。 熊猫忧郁地望着窗外,室友木头点了根烟猛抽几口递给他,吞云吐雾之间两个人交换意见,感觉此事大有蹊跷,于是相约趁夜色偷偷调查。可是,怎么调查?尸首都看不到,电脑也毁了,索性去找大师算算。按理说,如今的学生很少有信这个的,可情况又如此诡异,走投无路之下只能硬着头皮认了。据说,这里的大师曾经为一家闹鬼的房子降妖除魔,本是没人敢呆的凶宅,自从大师来了,还别说,真的安定下来,这儿的主人也变得风调雨顺,自此,大师名声大噪,外人送他名号“一眉道长”。 熊猫感觉能有这么大声望的定当不简单,莫非真的只有一半眉毛?想到此处实在好笑,拉着木头朝破庙深处走去。另一边,寝室里只留下了傻蛋,闲来无聊他打开熊猫电脑玩起游戏,玩着玩着不知道怎么有些口渴,转身看了看周围,眼睛一亮,发现鬼面的床头赫然立着一瓶可乐。他以为是熊猫他们买了忘了拿,得意的拿来一口喝了,瞬间感觉好多了,回到游戏操作都流畅多了。一场战斗还没结束,他又口渴了,伸手去拿可乐,猛然发现一个问题,喝了一半的可乐瓶居然又满了!这点变化使得自己开始怀疑,难道一点可乐就醉了?他合上手提,盯着可乐,是的,一点也未曾看错,真的满满一瓶,他拧开瓶盖,尝试着倒出,期待很久的结果是一滴也没有流出。借着灯光更是惊讶地看清,这哪里是可乐,分明是血水!他一手丢开瓶子,急忙去拉门,死死的,背后凉飕飕的,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子就黑了,然后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整了栋宿舍楼。 大师掐指一算,手里符纸在空中自燃,烧为灰烬之时从香炉取出一把烟灰,洒在水盆里,手指交错,不停变幻,双眼直直盯着前方,凌空翻出桃木剑顺势一劈,喊了声“不好”,就往屋外走,熊猫木头紧随其后,他们俩正奇怪大师怎么知道他们的住处,远处却哄闹起来,“又有人死了!”“不会又是那个寝室吧?”“他们就是一群扫把星,我们说不准要跟着他们倒大霉!”熊猫已经预感到出大事了,与大师一同奔向楼上,警戒线已经封锁了现场,办案人员正搜查证据。大师不等警务人员阻拦,双指从眉心划过,口里念念有词,那警察还没搞懂什么状况,眼睁睁看着三个人凭空消失了! 大师迅速摆好六芒星阵,坐立于中央,熊猫和木头怕惊扰他只得远远看着,眼看寒风四起,身子不停打冷颤,大师灭掉其中一盏烛火,不远处,一个黑影现了原形,他慢慢走近,不由得令熊猫木头大吃一惊,这不就是失踪的鬼面吗?他怎么在这?大师冷不防提醒了句“小心”二人警觉往后看,身后出现了一个3米多高大虫子,张牙舞爪的恨不得一口吞掉他们。大师咬破手指,以血涂抹桃木剑,笔直飞向那怪物,“噗”的一声,大虫子血流如注,倒地抽搐了几下,不动了。鬼面冷笑着,“没想到你们请来了帮手,不陪你们玩了。”大师收回剑,急忙追过去,临走之前打一道符印,将这个虚无的空间做下结界,七色的光亮迎着熊猫他们出去了,周围的一切变得莫名其妙,不仅鬼面回来了,死去的傻蛋也复活了,警察带他们去医院做检查,顺便录了口供,大伙似乎失忆了一般,对于这贸然的出现好像显得极为空白。 然而,寝室里,依然有瓶满满的可乐躺在鬼面的床上。 ...
小人 晚自习后,赵小可提着包朝家走去。经过一个胡同口时,一股诱人的香气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勾起了她的馋虫。 她停在胡同口,往胡同内看了看,发现前面不远处立着一个大大的落地灯箱格外明亮,上面写着“胡同炒货”,便走了过去。 “吱扭——” 赵小可推开门,进到店内。明亮宽敞的屋内摆满了各种口味的炒瓜子,瓜子散发出的香气充满了整间屋子。 赵小可贪婪地嗅着香气,来到货架前拿起铲子和塑料袋,装了满满一袋子瓜子。装好瓜子后,她见没人来招呼自己,就喊道:“有人在吗,我要买瓜子!” 赵小可连续喊了几声后,后院有个女人搭了腔:“不好意思,我在洗头。你先吃点儿瓜子等等,我洗完头就去给你结账。” 赵小可抓起一把瓜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正想把瓜子放进嘴里,突然感觉满口的牙疼了起来。最近上火,她的牙总时不时地疼。没法嗑瓜子,她只好用手剥开瓜子壳,将瓜子仁倒在手中,准备往嘴里送。 突然,她发现瓜子仁动了一下,便凑近去看。这一看,她不禁头皮一奓,将手中的所有瓜子都扔了出去。“哗啦”一声,瓜子撒落一地。 落地后,那些瓜子都抖了抖身子,褪掉了外面的瓜子壳,露出一个个瓜子仁大小的白色小人。这些小人张开血红的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朝赵小可飞了过去。 看着这些龇牙咧嘴的小人,赵小可吓得惊叫一声,转身朝大门跑去。可是,不等她靠近大门,那些小人就抢先一步冲到门前,堵住了去路。接着,它们如同雨点般冲着赵小可扑了过去。一落到赵小可身上,它们就张开大嘴咬了下去。 赵小可疼得张嘴大叫起来,这时,那些小人迅速飞起就要往她的嘴里钻。赵小可赶忙闭上嘴,让那些小人撞到她的嘴唇,掉到了地上。 赵小可赶忙拿起一个塑料桶,扣到了这些瓜子上,并用一个木凳子压在上面。桶被撞得“哗哗”直响,估计支撑不了多久了。她看着桶,惊恐地后退了几步,转身想往大门口跑。 突然,一阵 “沙沙”声在屋内各处响起。赵小可四下一看,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见,屋内所有的瓜子都抖动起来,看样随时会飞起来攻击人。她来不及跑到大门口了,只得转身去后院寻求帮助。 赵小可刚转过身,所有的瓜子都脱掉壳,露出里面的小人来。它们飞到半空中,密密麻麻一大片,如同一群杀人蜂一般张牙舞爪地向赵小可扑去。赵小可赶忙抓起一个大竹筐,向着那些飞来的小人挥去。只听“哗啦”一声,最前边的那批小人被竹筐打落在地上。 就这样,赵小可一边挥舞着竹筐抵挡那些小人,一边向后院退去。 一退进后院,她连忙将院门关上,转头去找那个洗头的女人。她在院内四下望了望,没看到有人。 她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哆嗦着喊道:“有人在吗?” 突然,有人在她肩头上轻轻地拍了拍。 赵小可吓得猛地一回头,发现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后,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她语无伦次地把自己刚才遇鬼的遭遇讲了一遍。 “女人”听后,阴笑了一下,问道:“是这样吗?”话音一落,“女人”脸上便冒出密密麻麻的白色小包。这些小鼓包猛地从“女人”的皮肉中喷射而出,变成了一个个瓜子仁大小的小人,冲着赵小可飞了过去。 瓜子 赵小可赶忙抬起手中的竹筐,朝着那些小人挥了过去。她一边抵挡着那些不断飞来的小人,一边后退着寻找出路。 女鬼脸上飞出的小人越来越多,眼看赵小可就要支撑不住了。突然,一根尖利的树枝从外面飞来,正好插进女鬼的胸口。 “怎么会有桃木枝!”女鬼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惊呼道。 趁机,赵小可赶快转身,踩着院墙边的几块砖攀上墙头,翻了出去。 落地后,她正要跑,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她没站稳,一下摔倒在地上,接着,又一只冰冷的手摸上了她的小腿。 完了,一定是被那个女鬼给抓住了!想到这儿,赵小可心中一惊,抬腿就要去踢那两只手。 这时,只听有人叫道:“小可,是我!” 这声音听着挺耳熟,赵小可慢慢地转过了头,发现抓住自己的是自己的好朋友王兰。 “你怎么会在这儿?”赵小可难以置信地叫道。 王兰叹口气说道: “ 我遇鬼了……”之后,她把自己刚才的经历讲了一遍,竟与赵小可刚才在炒货店内的遭遇一样。 听完王兰的经历,赵小可忙问:“刚才是不是你救的我?” 王兰点了点头,刚才她见赵小可有难,就随手捡起一根桃木枝扔了过去,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真伤到了那个女鬼。 赵小可生怕女鬼追来,拉起王兰就要逃跑。 王兰却推开赵小可,摇着头说道:“不行,我还不能走。” 赵小可这才发现,王兰十分虚弱,而且她全身的皮肤都又枯又黄。她伸手在王兰的胳膊上轻轻地摸了一下,立刻惊叫道:“怎么会这样?” “吃完那女鬼的瓜子,我就变成了这样。”王兰叹气道。 摸着王兰枯黄发干的皮肤,赵小可觉得这手感有些熟悉,沉思片刻,她猛地瞪大了眼睛:这手感不就和瓜子壳一样吗? “ 莫非那女鬼要把人变成瓜子?”赵小可惊叫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王兰点了点头接着说,“我要偷偷潜回到店里,看能不能找到救自己的办法。” “我和你一起去。”赵小可说什么都不能让虚弱的王兰独自去冒险。 围着院墙走了一圈儿,赵小可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大洞。由于洞的两边都长着茂密的草,所以非常隐蔽。 赵小可钻进了洞内,然后转头将行动不便的王兰拉了进来。她们躲在草后,看了看院内和屋里,并没有发现女鬼的踪影。 “你看那儿!”王兰向院子的一角指了指。 赵小可顺着王兰的手一看,发现那里的地面上竟然有个方形的洞。二人走过去,探头往洞内看了看,顿时,一阵阴风从洞内吹出,吹得二人直发抖。 “或许下面有什么线索。”赵小可说着就要往下跳。 王兰拉住赵小可,她不想把赵小可卷到这件事里来。 赵小可则无所谓地摆摆手,率先跳进了洞内,然后把王兰也接了下来。赵小可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向前照去,只见一条长长的斜坡出现在眼前。 二人沿着满是沙土的斜坡慢慢往下走,尽可能不发出声音。 突然,前方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炒人 二人惊得先是一愣,然后互相依偎着慢慢往前走去。刚走到人影出现的地方,赵小可突然踩到了什么,脚下传来了枯枝断裂的声音。 二人害怕得直想尖叫,但都拼命地捂住了嘴。她们迅速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战战兢兢地往地上看去。 只见,一个浑身枯黄发干的男生正瞪大双眼躺在地上,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应该就是他。 “他是人是鬼?”王兰紧紧地抓住赵小可的后衣襟。 赵小可咽了一下口水,慢慢走到那个男生身边。她壮着胆子握住男生抬起的手,轻轻拉了一下,居然很轻松地将那个男生提了起来,看样子他只剩一副空壳了。 “啊——”王兰轻轻地惊叫了一声。 这时,赵小可才发现,自己拉起来的只是男生身体的前半部分,男生身体的后半部分依然躺在地上。她惊得一松手,男生的前半部分身体一下掉在了地上。 赵小可缓了好一会儿,才举起手电照向那个男生。被手电一照,男生身体的内部呈现了出来。他被分为前后两部分的躯壳内,已经没了骨头,只剩暗红干枯的肉。 “怎么会这样?”王兰惊恐地问。 赵小可刚想再仔细研究一下,突然,一阵锅铲炒勺碰撞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怎么还有人做饭?二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除了锅铲炒勺碰撞的声音,还有一种奇怪的沙沙声传来。 走了没多久,一扇门出现在眼前。二人往里面一看,那个女鬼正站在一把木椅子上,手拿一把巨大的铁锨,在面前的一口大锅内翻炒着,一股股黑色的烟雾从锅中冒出。 翻炒了几下,女鬼用铁锨将锅内炒制的东西挑了起来,放到鼻子前很享受地闻了闻,说道:“真香啊!” 二人一看铁锨里的东西,不禁吃了一惊。那里面盛着的,竟然是一个个被炒得枯黄发干的人。 他们都和那个男生一样,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就在赵小可惊骇之际,女鬼已经将这些人一铁锨一铁锨地盛进了一个大竹筐内。然后,它打开一旁的大风扇,对着这些人吹了起来。 “我也会变成这样!”王兰看着眼前的一幕,捂着嘴小声地哭泣起来。 “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赵小可拍了拍王兰的肩膀安慰道。 这时,一阵奇怪的“咔嚓”声从屋内传出。 赵小可往屋内一看,女鬼正抓着一个凉透的人,将那人的头放到嘴边,张开大嘴像嗑瓜子一样,用门牙对着那人的头嗑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的身体两侧分别裂开了一道鲜红的口子,口子一直延伸到他的头顶。女鬼又嗑了一下,那人身体的前后两部分立刻分开,露出里面微微发黄的骨架。 “这女鬼竟然把人当成瓜子!”赵小可小声惊叫道。 这时,女鬼的舌头轻轻一挑,将那人的骨架挑了出来,但它并没有把骨架吃下去,而是将骨架扔进了另一个竹筐内。这个竹筐内的骨架堆积得如同一座小山一样。 将那些人的骨架都嗑出来后,女鬼打起了电话:“亲爱的,我给你炒了很多你爱吃的人体瓜子,都剥好了,你快来吧!” 原来这些人体骨架是留给它心上人的,赵小可灵机一动,想到了救王兰的办法。 设计圈套 “你等我一会儿。”赵小可将王兰安顿在一个隐蔽的角落,转身就向洞外跑去。 一到外面的院子里,赵小可就四处寻找起来。不久,她在院子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根伤到了女鬼的桃木枝,带着它回到了洞内。 “趁它还没来,我得好好打扮打扮。”说着,女鬼捋着一头乱发,咧着鲜红的嘴唇傻笑着朝洞外走去。“你拿桃木枝做什么?”王兰不解地问。 赵小可来不及回答,女鬼一走远,她就跑进了放着大锅的屋内。她先将桃木枝折断一小截,其余大部分伸进大锅下的火上点着,然后将它扔到锅中烧成了灰烬。 不等灰烬变凉,赵小可就用铁锨将这些灰烬铲了出来,往那满满一筐的人体骨架上撒去。撒完后,她又用铁锨拌了拌,将灰烬拌匀。 看到这儿,王兰知道赵小可要做什么了。她正想夸奖赵小可两句,外面传来了一阵响动,赵小可赶忙拉着王兰躲了起来。 女鬼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面目狰狞的男鬼。一进屋,男鬼就走到放骨架的竹筐前,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亲爱的,快吃吧。”女鬼将那一竹筐人骨架往男鬼面前推了推。 男鬼一把抓起几个人骨架,使劲儿塞进嘴里,大口地咀嚼起来。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从男鬼嘴中传出,些许碎骨渣和黑红色的骨髓从它的嘴角流了出来。 一旁的女鬼深情地看着男鬼,还时不时地伸手帮男鬼擦嘴角。 “怎么还没事?”王兰有些沉不住气了。 “别急,再等等。”赵小可安慰道。 吃着吃着,男鬼停住了,捂着肚子皱起了眉头:“这些骨架里面怎么会有桃木枝的灰烬?” 趁两个鬼毫无防备,赵小可突然跳了出来。她一把抓住男鬼,用手中剩下的一小截桃木枝抵住男鬼的脖子,冲女鬼叫道:“我朋友吃了你的瓜子,中了你的邪术,你快把我朋友复原,否则我就让你男朋友魂飞魄散!” 女鬼一脸紧张地冲赵小可说道:“你千万别伤害它,我这就去把你朋友复原。” 女鬼乖乖地转过身,朝王兰跟前走去。它刚走出去两步,就猛地回转过身,一把抓住赵小可握住桃木枝的手,将桃木枝狠狠地插进了男鬼的脖子里。顿时,男鬼惨叫不止,脖子上不住地冒出黑烟和脓血。 赵小可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男鬼慢慢滑落到地上,女鬼抓着赵小可的手使劲儿往前一推,将一整根桃木枝都推了进去。不久,男鬼就开始全身腐烂,最终化作了一摊血水。 看着地上的血水,女鬼大笑几声,得意地说:“我根本就不喜欢它,只是迫于它的淫威才不得不和它在一起。真是多亏了你,我才能除掉它。” 怎么会这样,赵小可有些不知所措。 女鬼一挥手,将躲在角落里的王兰吸了过来,扔进了大锅里。然后,它又捏住赵小可的嘴,要往她嘴里塞那些小人。 “看在我们帮你除掉那个男鬼的份儿上,你就放了我们吧!”赵小可苦苦哀求道,“至少放了我朋友。” “那怎么可能!那个男鬼吃人体瓜子,是因为受了重伤,需要疗伤。为了恢复得更快更好,它还把我的一部分魂魄加进了瓜子里。现在,我必须把失去的那部分魂魄补回来,不然,过不了多久我就会魂飞魄散的。”女鬼一边往赵小可嘴里塞小人,一边恶狠狠地说。 突然,女鬼身体猛地一颤,瞪大了双眼。它慢慢地回过头,看到王兰正站在自己身后,双手抓着那截桃木枝,将它深深地扎进自己的腰中。 女鬼一脚踹飞王兰,拽掉桃木枝吼道:“我没吃桃木枝的灰烬,只被桃木枝刺一下对我是不会造成多大伤害的。” 之后,女鬼转过身,俯身要去抓赵小可。王兰猛地扑了过来,抱住女鬼,连拖带拽地将它拉进了那口锅里。 为了防止女鬼飞出去,她死死抱住女鬼,冲赵小可大叫道:“快把火生大些,越大越好!” “你怎么办?”赵小可着急地问。 “ 我快抱不住女鬼了, 你快些!” 见状,赵小可赶忙低头,拿起一旁的扇子对着锅底的火扇了起来。 尾声 火渐渐变大,一股股黑烟冒了出来,锅里的女鬼和王兰都痛苦地大叫起来。 “小兰,你快出来吧!”赵小可焦急地大叫着。 “别管我,把火生得再旺些!”王兰痛苦地叫道。 突然,女鬼猛地跳了起来,扒住了锅的边缘,奋力向外爬去。 一定不能让女鬼出来,赵小可如此想着,焦急地看着周围。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截桃木枝上,赶紧将它拿了过来。她将桃木枝伸进火中点着,然后扔进一个破碗里。桃木枝一烧成灰烬,她就将这些灰烬倒进了女鬼的嘴中。 灰烬一下肚,女鬼就痛苦地大叫着跌回到锅内。 赵小可一把将王兰拉了出来,然后转身卖力地扇着扇子。女鬼在烧得滚烫的锅里翻腾了一阵就不动了,体表渐渐变得干黄坚硬。 见女鬼不动了,赵小可才转身去看王兰。此时,王兰已经变得半干,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变硬。 “我没救了,你别管我了。这里不安全,你快走吧!”王兰无力地推了赵小可一下。 “不,一定有办法的!”赵小可看着渐渐瘫软的王兰着急地哭了起来。 这时,一阵清脆的“咔嚓”声从锅里传来。赵小可转头一看,锅中的女鬼身体两侧各裂开一道口子,里面露出微微发黄的骨骼。 看到这儿,赵小可灵机一动:鬼吃人的骨骼能治伤救命,或许人吃鬼的骨骼也能治伤救命。不管有没有用,现在她都要试试。 想到这儿,她跑到锅前,将女鬼拖到了王兰身边…… ...
这事已经过去有阵时间了,是暑假的时候。 由于我父母去农村度假,所以我自己就看家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我居然会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吧.晚上的睡觉的时候,起夜要去厕所,可等回来的时候,无意间往窗外瞄了一眼,却发现一个女人背对着我在那直立立的站着,就在咱家的楼下站着,但我始终看不到她的脸! 为此我很奇怪,当时也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睡我的觉。 可没到的是,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居然又看到那个女人依旧在那站着,还是和前天晚上一样,我始终看不到他的脸,她的头发很长,我只能看到她的长发,和那身黑色大衣。 我害怕极了,我没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就在我想的同时,突然她就消失了。这让我更加的害怕,等到第三晚的时候,还是一样。依旧站着不动! 后来我怕了,只好让好友来陪我。但自从我好友来了之后,楼下... 却从来没有过她的身影了,莫非? 我真撞鬼了? ...
“老安,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天早上,南滨市有名的古玩街一家名叫“明记”的古董店里传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咱们怎么说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怎么能把一件赝品当作真品卖给我呢?” “这怪不得我,谁叫你当初贪小便宜呢?”古董店的老板老翟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贪小便宜了?明明是你跟我说,因为店铺资金周转不过来,需要我的帮助,我才花三十万买下这个玩意儿!” “哪又怎么样?是你心甘情愿要买的,我并没有强迫你。再说了,你在这一行也混了这么年了,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连看也不仔细看一下就把东西买走呢?” “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退钱,是吧?” “货已出门,概不退换。” “那好!你给我等着!” 看着老安怒气冲冲地走了,老翟的妻子说道:“老翟,你这样做好像不太妥当吧?”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老翟不高兴地瞪了妻子一眼,“我如果不这样做,古董店的损失怎么挽回来啊?那可是将近三十万的资金啊!” “谁叫你当初贪小便宜来着?不然的话也不会中了那个台湾人的道。”老翟的妻子说道,“不过你也真够狠的,居然敢打感情牌,把赝品卖给多年的老朋友,点子可真够狠的。” “没办法,无商不奸。”老翟得意地说道,“行啦,反正问题都已经解决了,这件事情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以后也不要提起,好不好?” “随你的便。”老翟的妻子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那老安也不是什么善茬,小心他日后报复你。” “想报复我?笑话!以我老翟今时今日的地位,能报复我的人他娘还没生他出来呢!” “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用上税。” 老翟在家里呆了几天,心里感觉非常的烦闷,于是便想出去碰一碰运气。 “这一回你可要仔细一点,不要又上了别人的当。”出门之前,老翟的妻子交代说,“这个世上已经没有第二个老安替你买单了。” “老婆,你放心。我这一回肯定擦亮自己的火眼金睛。” 老翟来到市区的老城区里,这里有一个远近驰名的“鬼市”,专门贩卖从各地倒腾回来的各类假古董。 说是假古董,但当中总有那么几件因为小贩不识货而被埋没了的真品。你要运气足够后,买到这些真品,那你可就大发横财了。 老翟在“鬼市”里,突然被一个老头子贩卖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老人家,你的这个宋代瓷器卖多少钱?” “你是说这个红状元?老板你真是识货。”老头子眯着眼睛说道,“这玩意儿,可是我从一个摸金校尉手中买回来的。既然老板你看上了,那就三千元成交吧!” “三千元?!”老翟听见这个价格,他那已经跳得七劳八损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奶奶的,这玩意儿是真品,市面上的价格可是高达十万多元,现在却只需三千元就能买到手。这笔生意,真是太划算。 “不要买那玩意儿,不然的话你这一辈子可就完蛋了。”老翟刚把瓷器拿在手中,一个声音忽然在背后响了起来。 老翟回头一看,看见一个颇有仙风道骨的老年人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见多识广的老翟立即意识到,这老年人说得话多半是真的,但是那十万元的利润实在太诱人了:“老家伙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找死!” 他冲着老年人吼了这么一句,抱着那宋代瓷器匆匆地走了。 回到家里,老翟郑重地把瓷器放在清代的书桌上,慢慢地欣赏起来。 “啧!啧!真是人间极品。”他不住的赞叹道,“我老翟这一回走大运了。” 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猛地发现瓷器上有一处不显然的红色污迹。显然,那是一滩血迹。 “那老头子真是粗心大意,竟然不小心将自己的血液粘在上面,弄坏了那可咋办啊!” 他拿起一块崭新的抹布,试图将那滩血迹擦干净,可是抹布刚一碰到污迹,瓷器便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老翟大感疑惑。 瓷器在震动,并且发出“嗡嗡”的声音,听得老翟耳朵生痛。过了没多久,当声音和震动都消失时,几十个红色的影子忽然“呼呼”的从瓷器里钻了出来,把老翟吓得几乎心脏病猝发。 那些红色影子如同受了惊一样的绵羊,在房间里乱穿乱撞,不时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听得老翟心惊胆战。 “你们是什么东西?”老翟大声呼喊道。 那些红色影子并没有回答老翟,继续在房间里飞来飞去。老翟怒了,他随手拿起旁边一把古剑,对着那些红色影子就是一顿乱劈。 或者是因为杀气太重的缘故,古剑对那些红色影子具有巨大的杀伤力。一顿饭功夫下来,老翟已经将那些红色影子劈了个一干二净。 “终于搞定了!”老翟气喘呼呼地扔掉古剑,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实在是太累了,刚一坐地上便一下子昏睡过去。 “翟先生!快醒醒!” 老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被人大力的摇醒。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摇醒自己的是一名警察。 “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察同志?” “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还要问我吗?” 老翟吃了一惊,急忙抬头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惊呆了。 他的妻子,儿子,女儿,还有家里养的那一只哈士奇,全部直挺挺的躺在血泊中,他们的身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刀伤,看上去非常只恐怖。现场除了七八个警察之外,还有一大堆围观的群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杀了我一家老小?” “是你自己!”那警察头也不抬地说道,他正记录着老翟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怎么可能!”老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好好的为什么会杀死我的家人?” “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警察说道,“我只知道你的很多邻居作证说,你在家里本来好端端的,突然像是发了疯似的,拿起一把古剑就往自己的家人身上砍过去。你的邻居试图阻止,也被你砍伤了。他们迫于无奈之下,只好报了警。” “我刚才砍的是人,不是红色影子?” 老翟战战兢兢地往旁边一瞧,看见那把古剑血淋淋地扔在地上,心里一下子全明白了。 “警察同志,这事情不能怪我。” “不能怪你?你可真是会说话!”警察冷冷地说道,“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行凶,你怎么还敢说不关自己的事情?” “这全都是那只宋代瓷器在作怪。”老翟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后者听后不住的冷笑,“翟先生,你是在跟我说《聊斋》吗?” “不!我说的全都是真话!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关键是在法庭上,法官不相信你。” 警察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要我相信的话,除非类似你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 或许是老天爷开眼,要老翟的冤情得以洗雪沉冤。警察刚要带老翟上警车,一个年轻男子匆匆忙忙跑过来说道,“警察同志,不好了。古玩街街头那里,刚刚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凶手拿着一把古剑,将自己一家老小全部杀光。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凶手杀完人后,并没有逃走,而是直接饮剑自尽。” “凶手是谁,你知道吗?” “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老安,和这家古董店的老板一样,都是贩卖古董为生。” “老安怎么跟我一样,犯下同样的案件呢?”老翟疑惑道。 老翟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那个在“鬼市”里见到的老人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老安的死,全都是因为报复你造成的。他在摸金校尉手里,买了一个宋朝专门用来盛装死人犯天灵盖的瓷器。这种瓷器,杀气极重,古人一般是将其扔进大海中,以免为祸人间。你的老安由于报仇心切,忘记这个杀气重的东西,如果自己的命格不够硬的话,不仅会害死人,同时还会反噬自己。” “原来如此。”老翟恍然大悟,“请问老人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茅山道士。”那老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
渴 新闻最近总在报道说,由于温室效应,地球的夏天会越来越热,而冬天会越来越冷。萧卫抱着篮球,挥汗如雨地直奔冲凉房,嘴里还在嘀咕着,为什么还不到六月份,温度就已经高达三十多度。 等他到了冲凉房,便打开水龙头,捧起清凉的水往脸上浇。正在这时,又冲进来一个穿着同校校服的男生,他也像是热坏了,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然后便弯下腰,将整张脸都放在了水流下面。 萧卫刚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从冲凉房里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时,那个男生居然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双手撑在水池边上,弯着腰,将脸依旧放在水龙头下。 因为水开得太大,已经将男生的整张脸都打湿了,头发已经贴在了他那张瘦削的脸上,水都顺着他的脖子流向了衣领。 “同学,你没事吧?”萧卫终于忍不住了,他拍了拍男生的背。 男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让水呛着了,痛苦地咳嗽了一阵,脸因为突然剧烈的动作,撞到了水龙头上,顺着嘴角划了一道血红的印子。 但是男生却似乎不觉得痛。 他慢腾腾地从水龙头下站起身体,望着萧卫,“渴死了。”他说完,便又埋头低到了水龙头下面。 萧卫呆住了。 原来,这个男生一直都微张着嘴,在喝水龙头下的水。 烤 学校的很多活动都由学生会的会长赵清负责。自从上次学校因为要举办运动会,萧卫被叫过去帮忙后,近一个多星期,萧卫都没机会再见到赵清。 赵清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人长得漂亮,成绩又好,一直名列学校前茅,和第一名的另一个女生并称为“校园双骄”。萧卫一直在寻找机会接近目标。所以当知道赵清在招募学生志愿者时,萧卫义不容辞地拿了报名表。 “正好还差一个人。”赵清一看见萧卫,脸上便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本来有个女生应该会过来的,但她请了假,我正愁数量不达标呢。” 萧卫除了回应她傻呵呵的笑脸,连搭讪都忘了。 等他反应过来,赵清已经忙着去接待其它学生,萧卫有些气馁,便坐在一边随手翻着手边的校刊。 “好热。”突然,身边有人冒出一句话。 萧卫抬头不由自主地望了望活动场地的吊扇。 风叶快速地转动着,但是,空气里却有着什么东西被烤糊了的焦味,弥漫着酷暑的气息。 “是不是什么东西烧掉了?”萧卫吸了吸鼻子,转头问身边的刚刚说话的男生。 男生的胸前挂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的名字是李锦安。 李锦安看了他一眼,一边嘴角上扬,似笑非笑。“谁知道呢。” “莫名其妙。”萧卫望着他的表情,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么热的天气,你说,会不会烤死人?”李锦安神秘地压低声音,凑到他的面前。 萧卫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往后靠紧了椅背。但是椅背却像是一块烧红的铬铁,烫得他马上跳了起来。 “你们先喝点水吧,这几天天气好热呀。”这时,暂时消停下来的赵清拿着两瓶矿泉水递给萧卫和李锦安。 萧卫一看见那瓶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火辣辣地痛着,怪不得自己一直不想说话,因为喉咙就像快枯的井,干得快冒烟了。他想也没想,便接过水,咕咚着将水全部灌了下去。 “感觉好多了。”喝完瓶水,他心满意足地说了一句,刚刚喝下水的那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出“滋滋”的声响,就像把水浇在燃烧起来的火炭时发出的声音。而每次浇熄那些火炭后,都会有白色的水蒸汽像烟一样冒起来。 这时,有道白色的雾气,顺着他张开的嘴,幽幽飘了出来。 干 萧卫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了诡异的改变。 他几乎不敢碰触任何金属的东西,因为它们都像是加好热的烧烤铁板,一碰它们,便可以将皮肤烫得起泡。而且,他发现自己吸收的水份永远不够身体的需求。每时每刻,都有一种对水的渴望紧紧地缠绕着他。 不喝水,他就会渴死! 如同现在,等他一觉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睡在凉席上。可是,却爬不起来。因为,一动,他的背便生生的痛。 萧卫微微侧过身,吃了一惊。原来,他的皮肤已经脱落了一大片,露出血肉糊模的印子。 而其它睡在凉席上的皮肤,依然紧紧粘在凉席上。 不止是金属,就连凉席也已经如同铁板一样了,他就是铁板烧上的菜肴,快要烤熟般,正在一点点失去身体里的水份。 渴! 萧卫坚难地吞咽了一下,连口水都已经从身体里挤兑不出来。 而让他更无法置信的是,他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干枯。 萧卫在电视和书本上,见过那些发掘出来的干尸,他们保持着生前的容貌,那是因为身体的水份可以完好地被蒸发出来。据说,有个过程,便是将尸体慢慢放在剧烈阳光下,烤到没有一丝水份。 脱水后的尸体,可以保存很长时间。萧卫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珠,看见自己的手臂在慢慢地往下瘪,原本结实的胳膊像放了气的气球,鼓起来的皮肤因为没有了更多东西的填充,而开始往下沉陷,接着,它们贴紧了骨头,露出胳膊清晰的骨骼。 “水。”萧卫听见自己的灵魂在渴求着。再不补充水份,他就会一点点成为干尸。 “你今天不是去帮赵清准备志愿者招募大会吗?”这时,有个舍友回来,看见萧卫还躺在床上,伸手拉了他一下。 “哇,你怎么了,身上这么烫。”舍友却陡然收手,一脸惊诧。 萧卫来不及解释,他恢复了力气后,从噩梦中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跳下床,直奔冲凉房而去。 接着,他打开水龙头,让脸沉浸在水流下,才感觉到活着。 周围有同学来往,但没有人注意到萧卫的异样。 “407室昨天发现了一具干尸。” “乱传的吧,学校怎么会有干尸。” “真的,据说学校还下了封口令,因为那具干尸好像是一个学生。”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凉意,冲淡了空气中的燥热,萧卫站起来,问刚刚的同学:“那个变成干尸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对方让他的语气吓了一跳,停了一会儿,才告诉他:“不知道叫什么,但是,听说嘴角有一条深青色的印子。” 萧卫打了个冷颤,他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个一直在水龙头下喝水的男生。 尸 萧卫一整天的心不在焉终于引起了赵清的关注。 “你怎么了?”赵清拿着一瓶水,正准备喝,萧卫已经伸手抢了过来,他看见赵清脸上的不悦,但是,一看见水,他就像有了本能,要喝。 “好热,好渴。”许久,萧卫低声说道。 赵清疑惑地望着他。接着,她又问他:“对了,今晚你能不能陪我去市区一趟,因为上次请假的女生还没来学校报道,学校也联系不到她,但她家不远,所以我想去找一下她。” 萧卫看了看阴沉的天空,点了点头。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等到了地方,两人敲了一阵房门,没有人应答,赵清便下楼去找房东拿钥匙,萧卫则因为不想下楼,留在了门前。 最近,喝再多的水,身体却依然觉得缺水。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新的病症名称:渴水症?萧卫苦笑了一下,这些时间,他的体重暴减了十多斤,都说身体的百分之七十是水份,他知道,他少掉的体重,就是那些不知从哪里消失的液体。 想到这里,他想靠着房门休息一下,但是,门却自动开了一条缝。 刚刚赵清明明试了门把,没扭开。 可是,现在,打开的门缝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透过门缝有丝丝凉爽的寒气迎面扑来,那股冰冷的水气让萧卫精神为之一振。 有水!这种莫名的直觉让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推门而入。 果然有水流声从卧室里传来。萧卫顺着声音的指引,进入房间后,眼前的一幕是他怎么也始料未及的。 房内的正中央,摆着一只巨大的玻璃缸。 很常见的那种大的方方正正的鱼缸。 只是,里面养的却不是鱼。 而是一个女生。 时间似乎静止了。四周一片安静。 那个女生闭着眼睛,全身的皮肤被泡得发白。她紧闭的眼皮已经被泡得鼓起来,但萧卫却觉得她还是随时都会醒过来。 她的衣服在水里轻轻地飘动着,她的身体微曲,姿势像一个熟睡在子宫里的婴儿。 萧卫想逃,可是,脚却迈向了玻璃缸。 这里面泡着一具尸体。 但是,有水。 这种无法抗拒的本能让他站在鱼缸前,然后,他埋头,扎进了水里。 水里有尸体发腐的气息,但有什么重要呢,对于渴水的人来说,有水就足够了。 这时,水里的尸体因为他的动作,微微动了一下。 萧卫在水里睁开眼睛,看得很清楚。 接着,突然,鱼缸里冒出了水泡,它们阻挡了萧卫的视线,就在他不知所措时,一道力量不知从何而来,让他掉进了鱼缸里。 “两个人呆着,有点窄呢。”这时,萧卫听见有道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了起来。 他一转头,便望见了一双凸出了眼眶的白色眼仁。 刚刚鼓起来的眼皮因为突然打开的双眼,皱在了眉毛下面,挤成一团,再慢慢裂开来,有丝丝鲜红的血液从中渗出来,染红了水。 那个女生的双手便绕过来,紧紧地抱住了萧卫的肩膀。 凶手 确实有点窄! 萧卫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萧卫!”赵清急切的叫声让他慢慢回过神。 他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脖子痛得让他无法言语。 “刚刚我上来时,看见李锦安正掐着你的脖子,房东已经报警了。”赵清边拍着他的背,边告诉他。 萧卫打量着四周,看见了那个巨大的玻璃缸。他指指那边,赵清不敢看,“太可怕了,她是李锦安的女朋友。我以为她请假了没什么大事,没想到……” 萧卫无语。他现在还没有个头绪。警察也说,李锦安并没有杀他的女朋友。但他的女朋友死得很蹊跷,是活活渴死的。她被误关在学校的顶楼,在运动会举办的那一天,都没有人听见她的呐喊。刚开始,她爬到了楼顶的储水池里,以为能找到一点儿水,但是,没想到却一头栽进去,晕倒在里面,之后,便一直被摊晒在阳光下。直到几天之后,李锦安在楼顶已经荒废的储水池里找到了她。 被抓后的李锦安疯狂地对那些拆掉玻璃缸,放掉水,来取证的警察喊道:“她缺水,她要喝水,不要抢走她的水。” 成为干尸的那个男生便是误锁了楼顶的房门的人。 本来,那天赵清是让萧卫将那条横幅拿到楼顶去挂的,但是,萧卫顺手将横幅扔给了李锦安的女友。 所以,李锦安也要他一起尝尝缺水的感觉。 李锦安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感觉到巨渴与缺水,那个男生是李锦安杀的,但他什么也不说,他只是笑。 “渴死你们。”这是李锦安对萧卫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萧卫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此时,萧卫站在楼顶,他望着那干枯的储水池,感受着那个女生为了找水,跌下去时的绝望。 赵清站在他的身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突然,身后有道力量,将他狠狠推进了储水池里。 萧卫不明所以。他从储水池里爬起来,迎着刺眼的阳光,望着站在储水池边的赵清。 “赵清,你做什么?”萧卫吃惊的问她。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在运动会那一天,你一直都在关注着我吧。”赵清淡淡地说着。背着光的她,脸上一片阴沉。“那你一定记得,我离开了会场一次。” “你说你要去检查下横幅为什么挂得有点儿斜。”萧卫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话语。 “宾果!我上来后,她已经中暑昏过去了。”赵清微笑着,“所以,我把她推进了储水池里。你也知道,我的成绩虽然好,但是,一直名列第二,第一名你猜是谁?” 萧卫愣住了。鬼故事 他从没想过,自己喜欢的女生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我现在求救的话,会有人听到的。”萧卫瞪着赵清。 “来不及了,所有人都知道你这几天像有渴水症似的,总是在拼命地找水喝。”赵清说的同时,储水池四周的进水管里,已经有水源源不断地涌进来。萧卫无处可逃。“我会向他们解释说,学校刚修好储水池,你和我在缅怀同学的时候,却一头栽了进去,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你说你想喝水,反正,上次你连泡着尸体的水都不由自主地喝了。” 水 上次泡着尸体的水? 萧卫突然觉得一阵反胃,原本,他以为,那只是幻觉。因为自从那天醒来之后,渴水的症状便没再发生。 胃一阵紧缩,让萧卫不由自主地捂着胸口,弯下腰,呕吐不已。 刚开始,他吐出来的都是些淡黄色的酸水,接着,一些不明物体,便开始从他的嘴角窜了出来。 是黑色的头发。 “呕!”所有的东西都涌上了他的喉咙,让他痛苦地不停地从嘴里往外吐。 那些头发掉在地上,飘在已经漫过了膝盖的水面上。 接着,水里有什么东西在萧卫的脚边划过,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冷颤。 “两个人呆着有点儿窄。”一句悠悠的话传来,萧卫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谁。 头顶传来赵清的一声尖叫。 “我一直想知道,从背后推我下来的人是谁,现在终于找到了。”萧卫听见那个长发遮面的女生边说,边爬近了瘫倒在地的赵清。 然后,她的身体像一道影子,慢慢与赵清的身体重合。 赵清目光呆滞地站起来,望着萧卫的方向。 “好热,好渴。”赵清像在喃喃自语。 接着,她像一颗石头一样,掉了下来。水并不深,但是,她落到水里后,便一直扎头,埋在水里面。 萧卫知道,她现在渴水,所以,在觉得没有喝够之前,她都不会起来了。 那他,会怎么样? ...
“月梅,你租的这间房子不错啊!”燕妮从睡房里走出来,羡慕地说道,“一房一厅三十平方米。” “这当然了,我月梅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一定要做到最好。”月梅傲慢的说道,“我也不怕告诉你,这房子的月租只有区区的两百元!” “两百元?”燕妮忍不住叫了起来,“月梅,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这么好的房子月租只需两百元?” “我骗你干什么?”月梅得意地说道,“房东本来要价五百元的, 被我压价压到两百元!”“真是难以置信!”燕妮感慨地说道,“在这个高房价高房租的年代,你居然能用区区的两百元就租到这么好的房子。这间房子该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切!能有什么问题?” “比如,这间房子有鬼,又或者曾经死过人!”燕妮一本正经地说道,“月梅,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啊?” “看什么?” “看看这房子有没有古怪的地方。”燕妮认真地说道,“要是这间房子发现溪钱或者冥币之类的东西,这就足以说明,这间房子是有问题的。” “随便你吧!”月梅头也不回地说道,此时的她,正在忙着打扫房间。她推开了睡房的大床,想用拖把拖一下,结果一推之下,推出了一个黑黝黝的东西。 “这是哪个缺德鬼干的好事!”月梅骂骂咧咧地说道,“竟然将这么大的垃圾藏在大床下面。”“让我看看!”燕妮听见月梅叫唤,连忙跑了进来。她看见地上哪个黑黝黝的东西,马上抢了过来,拿到卫生间冲洗了一下。 “月梅,这玩意儿不是垃圾。”燕妮冲洗完之后,拿着那个东西在月梅的眼前扬了扬,“这是一个洋娃娃。” “洋娃娃而已,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吗?月梅没好气地说道,”把它扔掉吧,这种玩意儿我多的是!“ ”扔掉它?“燕妮低头看了看那洋娃娃,只见它活泼可爱的塑胶脸蛋里,竟然隐隐约约的显露出一丝丝的可怜。 ”对不起!“燕妮愧疚的对那洋娃娃说道,”不是我想丢掉你,而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不喜欢你!“燕妮说着,走出房子,将那洋娃娃扔到房子对面的垃圾桶里。 在燕妮转身返回房子的一刹那间,她仿佛听见垃圾桶里传来一声呜咽,不过燕妮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没有留意。 房子很快清洁完毕了,当月梅将自己的衣服全部晾在阳台上后,拍拍手对燕妮说道:”走!去吃饭去!“ ”好的!“ 她们离开房间,走进了电梯,月梅正要按下到一楼的按钮,燕妮却猛然阻止她道:”等一等!“ ”怎么回事?“月梅奇怪的问道。 ”你有没有听见有个小女孩正在哭?“燕妮低声说道。 月梅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果然,一阵低声的抽泣声从电梯的左侧方向传了过来: ”呜……呜……呜……“ ”这是哪家的小女孩在哭啊!“月梅生气地说道,”那些家长也真是的,自己的小孩哭得那么厉害,也不及时出来看一下!“ ”月梅,要不我们出去看一下吧!“燕妮是个同情心爆棚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孩子受到委屈,”我最担心的是哪家的小女孩迷了路,如果我们不及时过去帮忙的话,她很有可能被人拐走。“ ”真是败给你这个中国的特蕾莎修女了。“月梅撇了撇嘴说道。尽管心中有所不满,但是她还是和燕妮一道,走出了电梯。 她们沿着电梯的左边走了一会儿,终于在走廊的尽头,发现一位小女孩。 那小女孩蹲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口里,低声抽泣着。她穿的衣服相当的过时,而且有点破旧。 ”小妹妹!小妹妹!“燕妮走到哪小女孩的跟前,蹲下去低声喊道,”小妹妹,你怎么啦?怎么蹲在这里哭啊?“ 小女孩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燕妮,哽咽着说道:”我妈妈不要我了!“ ”你妈妈不要你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妈妈会不要你,你长得可是很可爱啊!“ ”因为我调皮……“小女孩低声说道,”我闯了祸,所以妈妈才不要我!“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燕妮说道,”这样吧,我带你找你的妈妈,向你妈妈道歉,好吗?“ ”好!“小女孩点点头说道。 ”那你告诉姐姐,你妈妈住在哪里,好吗?“ 小女孩抬起手来,指了指刚才燕妮扔洋娃娃进去的那个垃圾桶。 ”你妈妈住在那个垃圾桶旁边是吧?那好,姐姐这就带你过去向妈妈认错!“ 燕妮说着,伸出手来,拉那小女孩起身。她刚碰到那小女孩的手,马上感觉到一股寒气从小女孩的手传递到她的手里,一直到底她的心窝。 ”怎么了?“月梅看见燕妮打了一个冷战,疑惑的问道。 ”这小女孩的手有点冰凉。“燕妮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吗?“月梅伸出手来,碰了碰那小女孩的手,”这一定是她被遗弃在外面太久,所以手才会那么的冰凉。MD,这小女孩的妈妈实在太缺德了。不行,我得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月梅说完,和燕妮一起拉着那小女孩,来到垃圾桶旁边的大门跟前。 月梅按了门铃,马上有一个年级大约三十岁的女人睡眼惺忪地出来开门,打着哈欠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情?这句话我问你才对!“月梅恨恨地说道,”我问你,为什么将自己的女儿扔在外面不闻不问?“ ”我的女儿?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呀?“ ”太太,你不能这样。“燕妮诚恳地说道,”你的女儿没错是太调皮了一些,闯下了祸,但是她既然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那你就原谅她吧!“燕妮说着,低下头去对那小女孩说道:”小妹妹,快点向妈妈认错!“ ”妈妈我知道错了。“小妹妹低声说道。 ”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那女人不满地说道,”我还没有结婚,怎么会有女儿呢?神经病!“ ”你没有结婚?那这个小女孩为什么说她是你妈妈?“月梅生气地说道。 ”小女孩?你们身边哪里有小女孩啊?分明只有一个洋娃娃!“那女人说完,”蓬“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洋娃娃?!“月梅和燕妮吃惊地低下了头,发现她们手中的小女孩竟然变成了一个洋娃娃,而那洋娃娃正是刚才燕妮扔进垃圾桶的那个。 ”妈妈,不要丢下我不管好吗?“洋娃娃抽泣道,眼睛慢慢地渗出血液来。 ...
胖子拿着小刀十分认真的在课桌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桌用胳膊撞了他一下“老师不让在桌子上乱刻。” 胖子嘿嘿一笑,说:“这么多字呢,他知道哪一个是我刻的吗?”说完,觉得只刻了名字不够霸气,又在一旁刻上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八个大字。好在桌子上早已被被刻的乱七八糟了,他那几个丑字也不显得突兀。放学后,胖子就把这件事完全忘在了脑后。 可这晚,他过得很不好。他做噩梦了。 梦见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很多人拿着刀在他身上乱刻,疼的他痛不欲生,无论他怎样叫嚷,那些人依旧有说有笑的在他身上刻着,划破他身上每一处完好的皮肤。 “小胖”妈妈的声音响起,他猛然醒了过来,才发现是一场十分真实的梦。 胖子心有余悸的在身上胡乱摸了一遍后,没发现什么伤痕,才安下心来。来到班级,胖子突然发现,他昨天刻的字变红了。他好奇的用手摸了一下,竟然像摸在自己身上一样。他以为是错觉,又用力的摁了一下。这下感觉更明显了,吓得他连忙缩回手,不敢再动。 上课时,他小声把这件事告诉了同桌,同桌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桌子一定是有鬼。我们一定要尽早捉住它,否则桌子毁了后,鬼就会夺走你的身体。”胖子忙问道:“怎么捉啊?”同桌笑了笑“你今晚来,我让你见识一下。” 晚上,胖子来到班级却发现同桌没有像约定好的那样等在班里,他觉得有些不妙,转身想走。 那张桌子突然泛起红光,同桌一点点从桌子里爬了出来,然后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胖子,阴冷的笑着说:“你正好刻在我身上174个字,以后你就接替我在桌子里被人乱刻吧。”说完,单手提起胖子,把他整个人塞进桌子里。 在把胖子完全塞进去之前,同桌好心的提醒他一句:“当有人在你身上刻下第348个字时,你就可以找人接替你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张毅看着面前这张桌子抱怨道:“怎么分到这么破的一张桌子,谁这么缺德刻的都是字。” 他的同桌是个胖乎乎的男生看起来很憨厚,冲着他笑眯眯的说:“对付着用吧,咱们学校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师工资都要发不起了。”张毅撇撇嘴嘟囔道“穷学校。”说完就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可是桌子上都是字,他睡一觉起来,印了一脸的印迹,他自己是看不见,可别人能看见啊。 他瞅别人都看他笑还觉得莫名其妙,到了厕所照镜子才发现一脸的印子,隐隐约约还能看出几个字。张毅本来在桌子上就睡得不舒服,如今又丢了这么大个人,顿时气呼呼的回去一脚踹翻了桌子。 一时吵闹的班级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回头看他。他也是一时冲动,如今却是不太好收场了。只得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走出了班级。别人对他这样的行为都是极为不满的怎么可能会帮他扶桌子呢,都准备看他回来怎么尴尬的收场。 这时他的胖乎乎同桌走过去笑眯眯的对大家说:“张毅这起床气可真严重啊。对不起啊,吓着你们了。”说着就把桌子扶正,把东西捡起来塞到了桌堂里。大家看都有人出来圆场也就不打算看热闹了。都忙自己的去了。 张毅回到班级后知道是他同桌给他收的场,对他这个胖同桌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晚上张毅在寝室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一直踢自己,踢的他骨头都快断了,可是他怎么也醒不过来。 终于在天放亮的时候,他痛的满身大汗的醒了过来。虽然身体很痛,可当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却一处伤痕都没有,哪怕是一小块淤青。 这让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了。但第二天,第三天,依旧这样,他每天都是在天亮时被痛醒。 他的性格不好,平日里能说话的也就只有他的胖同桌。他就把这件事和同桌说了,胖同桌听了他的话,一直笑眯眯的脸难得的板了起来,样子很严肃的说:“你记不记得你那天踢桌子时,桌子落地发出的是什么声音?” 张毅经他这么一说,回忆起那天的事,他当时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可如今回忆起来好像模模糊糊间桌子倒地时还伴随着一声惨叫。 那声惨叫此时在他的脑海越发清晰,叫的他毛骨悚然。 “我那天好像听见了惨叫声。”张毅的表情十分惶恐。 只见胖同桌皱着眉说了声“坏了。”张毅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这桌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着已经跳离桌子一步开外。 胖同桌沉思了一会儿后安慰他道:“现在是白天没什么关系,我今天晚上回去问问我奶奶。你今晚小心些,应该没什么问题。”张毅将信将疑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晚他又被折磨了一夜,白天上课的时候,胖同桌神神秘秘的给了他张纸条低声道:“我奶奶让你把这张纸上的字刻在桌子上。就能镇住桌子里的东西了。”张毅不太相信“就这几个字而已能镇住吗?”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只是刻几个字而已。也不难,兴许就有用了呢。”胖同桌这么一说,张毅也觉得有些道理。翻出把美工刀就开始在桌子上刻。结果,当晚他确实没有感觉到被踢,却变成了被刀划的遍体鳞伤。 他依旧是被疼醒的。他去和胖同桌说,同桌告诉他这是他让桌子受的苦,桌子当然要还回来了,晚上拿香来拜一拜就没事了。 张毅对这件事很恐惧,也没细想同桌言语里的矛盾。既然镇的住又怎么能再伤他呢?到了晚上,学校里静悄悄的。张毅拿着一把香来到了班级,正准备点燃。 就听见桌子吱吱的响,不一会儿桌面泛起红光,他的胖同桌蛹动着肥胖的身躯从窄窄的桌子里爬了出来。张毅被这个景象惊呆了,转身要跑,可怎么跑的了呢,被胖同桌一把拎住脖子硬生生塞进了桌子里去。 在张毅陷入黑暗前他听见胖同桌说:“当有人在桌子上刻696个字的时候,你就可以出来了。” 传言说,曾经有个学生因老师误会他在桌子上刻字,把他批评了,全班同学都看他的笑话,尤其是真正刻了字的人笑的最欢,他辩解说不是他是那个同学时,老师不但不听还把他臭骂一顿,他不服气和老师顶撞起来,结果老师就以他顶撞老师的原因撤除了他的贫困补助名额,却把名额给了那个同学。 大家都知道那个同学家里条件很好,和老师还有些远亲的关系。这件事他算是吃了哑巴亏。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时,他却在那张桌子上自杀了。 这件事一下就轰动了学校,调查后,学校为了平息舆论把那个老师被开除了,本来想把那个同学记大过,可那个同学却失踪了。 而那张桌子被来来往往的学生不断的往上刻字,明明已经破烂不堪,可每当学校要扔掉一些破旧的学习用具时它都会消失,过段时间又会出现,再出现时就会和其他桌子一样崭新的出现。 张毅看着正在往桌子上刻着:XX到此一游时,阴冷的笑着说:“来,刻个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