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印度 印度的佛教文明就像是氧气一样,无处不在的弥漫与空中,一到这里,那独特的人文就会把每个人吸引。会让人觉得这是旅游的最好地方。 然许绾绾等人却并非如此想来,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得到孔雀王朝的秘宝——孔雀权杖。 孔雀王朝是第一个统治印度的封建王朝,距离现世已是千年。 而这孔雀权杖据说是用纯金打造,上面还镶嵌了一颗价值不菲的祖母绿宝石。 不过这些并不足以吸引他们前来淘金,真正让他们感兴趣的是孔雀权杖上面的梵文。那梵文记载的,是月护王所有宝藏的所在地。 这月护王正是孔雀王朝的建立者,传闻其晚年笃信耆那教,按照教义习俗绝食而死。 这次来的总共有五个人,除了许绾绾以外分别是钱浩天、张子悦、徐乐以及顾海迪四人。他们四人表面虽显得和睦,然内里却都对对方保留敌意。 夜间,他们栖身与一位佛教徒的家中。在印度,有很多好客的人们是愿意让外人栖身与自己的家中的,尤其是那些信佛的人。 许是因为主人家信佛的缘故,就连晚间都可以在空气中嗅到檀香的味道。 许绾绾此时正依靠在阳台的栏杆上面,她的眼前有着一颗巨大的芭蕉树,那成熟的果子看起来格外的怡人。 不知站了多久,渐渐的感到了些许的困意。于是许绾绾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 也许是檀香的作用,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就在她睡意正酣之时,一阵凄惨的叫声把她惊醒。 她立马从床上起来,顺着叫声的方向跑去。 此时只见众人都聚集在了张子悦的房门口,而向内望去,只见张子悦胸部一片肉模糊,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掏走了似得,胸口的大洞正在向外喷涌着鲜血。 而在他身边,此时还留着一张卡片。那是一张以孔雀开屏为花纹的卡片,但仔细看去,孔雀的尾毛上面好像被人书写着什么。 经过检查,那张卡片上面的孔雀是别人亲手画上去的。而尾毛的花纹则是一句梵语,大意是觊觎本王宝藏的人啊,你们都会不得好死! “天啦,难道是月护王的诅咒!”徐乐看着卡片上的花纹大声说道。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徐乐的身上,只见她脸色苍白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血液一般,而她脸上的肌肉也如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一般,正在兀自跳动。 看她如此的惊慌的表情,钱浩天不禁说道:“你不要乱想了,哪里有什么月护王的诅咒,我看定是人为。” 说着他便把眼睛瞟向了许绾绾,他那锐利的目光就像是在说:“你就是杀人凶手一般。” 许绾绾看出了钱浩天的意思,不禁大声说道:“没错,我看这定是人为,最有嫌疑的应该就是他隔壁的那个。” 住在张子悦隔壁的正是钱浩天,许绾绾这句话很明显就是在他就是杀人凶手。 就在二人即将展开争吵之际,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海迪开口说道:“也许凶手不在我们之中。” 此话一出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只见他神情自若的说道:“杀人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也都有机会。但是这张卡片怎么解释?我们谁也不会梵文,且我们谁也没有这个绘画功底。” 这句话就像是掉入水中的石子,在众人心中激荡起了万千的涟漪。因为按照这么说,在他们身边还潜伏着一个躲在暗处的人,为此众人无不感到惊恐,都害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若凶手在明处,还可以防备。若在暗处,如何防备? 第二章天火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但众人心中的恐惧并未因此而消散,相反随着天亮,众人心中的恐惧也逐渐的加重了。 徐乐看着大家那凝重的脸色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动手,继续去寻找孔雀权杖?” 众人对视一眼,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于是众人便继续踏上了寻找孔雀权杖的路程。 …… 印度的太阳似乎比中国要来得毒,也来的热。众人行走在路上就像是被人放入了烤箱,那炽热的太阳正放肆的舔舐着每一个人裸露在外的肢体。 因为太热,水也很快被大家喝干了。顾海迪看着已经空掉的水壶说道:“要不我去寻找点水给大家喝吧?” 其余几人似乎连点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静静的坐在地上,眨了眨眼睛,算是认同。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才发现顾海迪似乎已经去了很久了。徐乐不免担心道:“他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啊?” “不会吧,只是找水而已。”许绾绾说道。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在说:“不会真的有意外吧?” “我们还是去找找他吧。”钱浩天说话间便站立了起来,像是准备去寻找顾海迪。 也不知找了多久,众人都没有找到顾海迪。而印度的僻远地带又特别多,这让众人不免担心了起来。 “要不我们分头去找吧。”钱浩天看着眼前的一大片树林说道,“也许他在树林深处也不一定啊。” “希望吧。”许绾绾轻声的嘀咕道。不知为何她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那你和徐乐一起找,我自己一个人找吧。”许绾绾看着钱浩天说道。 徐乐的胆子向来比较小,她自己也是不敢一个人行动了。听的许绾绾这么说,她立马看向钱浩天,就像是生怕他不同意许绾绾的建议似得。 “就这样吧。”钱浩天点了点自己的头。 之后三人便分头寻找起了顾海迪。就在许绾绾找了大约五分钟的时候,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躺在地上的人,远远看去竟有着几分的不真实。 “难道是顾海迪。”许绾绾不禁担心了起来,她生怕顾海迪也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许绾绾靠近那个人影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她的喉咙中传出。而垂入她眼帘的,是一具焦黑的尸体。 徐乐和钱浩天顺着声音立马赶了过来,胆小的徐乐见到那具漆黑的尸体不免吓得花容失色,直到片刻后才想起尖叫。 “这是怎么回事。”钱浩天看着尸体说道。 此时的许绾绾已经恢复了震惊,她仔细的打量起了那具焦尸。她发现那具尸体从外形看和顾海迪一模一样。 之后她更是在尸体身上发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玉佩。她记得那是顾海迪的玉佩,顾海迪曾经说过玉佩在人在,玉佩碎人亡的话。 那现在这具尸体很有可能就是顾海迪! 而在尸体的身边,正赫然的停留着一张孔雀卡片,只见卡片上面写着和上一张一模一样的梵语。 “我想这应该是顾海迪的尸体吧。”许绾绾的脸上泛起了几分的哀伤,她看着尸体坚定的说道。 第三章黑影 “我受够了,我要离开这里。”徐乐大声的说道,此刻她的眼角还挂着因为害怕流出来的眼泪。 许绾绾看了钱浩天眼,随即说道:“要不你送她回去?” “哼,你自己想独吞宝藏?没门。”钱浩天冷哼道。 许绾绾没有理会钱浩天,转而看了看徐乐,道:“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徐乐沉思了一会,道:“无论是诅咒还是人为,其目的都是不希望你们找到孔雀权杖,我想只要我不继续寻找下去就不会有危险的吧。不过倒是你们,一定要多多小心才是啊。” 许绾绾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那我们走了。” 接着许绾绾和钱浩天便继续向前走去,而徐乐则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在了林中她才缓缓的离开。 而徐乐却没有发现,此时正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盯着她。 印度的小路就是特别的多,也不知走了多久,徐乐都还没有找到可以坐车的地方。她不免觉得累了,于是坐在路边大口的喘着粗气。 水早就被喝干了,现在她又累又渴,还带着几分的惊恐。 她想休息一会就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然就在她无意的回眸间,像是撇见了什么东西。 “谁。”徐乐立马提高警惕道。虽然刚才只是无意的一瞥并未看清是什么,但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的警惕也比平时来的机警的多了。 见无人回应,她便站立起来想在四周搜索看看。而就在她刚刚站起来向后看去的那一瞬间,一个黑影“搜”的一下从她眼前窜了过去。 “到底是谁。”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背包,想拿出那把用来防身的瑞士军刀。 而她的军刀还未摸出来,那个人影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怎么是你……”徐乐还未来得及说完剩下的话,就被那人一刀刺入了咽喉,倒在了地上。 那人看着徐乐的尸体“咯咯”笑道:“你们谁也不可能得到孔雀权杖,谁也别想打那些宝藏的主意。”说着便动手剥起了徐乐的皮…… 当他把徐乐的皮完整的剥下来后,又动手在徐乐的皮肤中加入了很多的青草之类的填充物。然后在把那张人皮缝合起来…… 当一切都做完之后,他带着诡异的笑容拿起了那个“人皮填充物”走向了树林的深处,只留下徐乐那血肉模糊的肉体还停留在此处。 第四章孔雀权杖 “还要多久?”许绾绾看着钱浩天说道,此时的她明显已经有些许的不耐烦了。 钱浩天白了她一眼,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地图的?竟然会不知道?” 钱浩天冷哼了一句,继续向前走去,丝毫没有理会许绾绾的叫喊。 许绾绾见徐浩天并不理会自己,便也跟着径直的向前走去。走着走着,她像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而钱浩天此时也注意到了那个身影。 “是不是徐乐?”钱浩天看着许绾绾问道。 许绾绾点了点头:“从身影看去像是,但是她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坐在那里?” “不知道,我去看看吧。” 钱浩天一边说着一边向徐乐的背影走去,而当钱浩天一靠近徐乐,他便发出了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许绾绾立马飞奔过去,而当她见到徐乐时,也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那哪里是什么徐乐,分明是一个用徐乐人皮做成的填充娃娃。只见那些填充物把徐乐的五官都挤得变了形,而娃娃本身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臭味,那像是血的腥臭混合了某种植物的味道。 在那个娃娃的嘴里,正被人插着一张孔雀卡片! “怎么会这样!”许绾绾大声说道。 “我不知道。”钱浩天似乎也被吓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尸体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们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月护王的诅咒!!”许绾绾面无表情的说道。 此刻太阳的光芒照在他们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温暖的气息。此刻他们身上有的,只是那死人的阴寒。 “难道真的有月护王的诅咒吗?”钱浩天看着许绾绾说道。 “嗯,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许绾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起了关于那个诅咒的故事。 相传当年月护王即将宾天之际,曾下了一个诅咒:凡是觊觎本王宝藏之人,都将不得好死!而之后他更是命人把他和他的珍宝一起埋葬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只留下那孔雀权杖作为线索。 而关于孔雀权杖的秘密,只有他的后人才得知一二,其目的就是为了将来以备不时之需。 但不知为何关于孔雀权杖的秘密竟然会泄漏出去,以至于吸引了一大批的人前去寻找。只是历经多年,都未有一人找到。 直到前段时间,他们几人才准确的知道了孔雀权杖的下落,可却没想到竟然会…… 第五章第四个死者 “无论我们是出于什么目的,又或者有什么私心。现在我们都应该要团结一致,希望可以解除这场危机。”钱浩天看着许绾绾说道。 “没用的,那是诅咒。我们不可能躲开。”许绾绾绝望的说道。 钱浩天看着她的脸坚定的说道:“未必,我曾听说只要找到月护王的尸体就可以解开诅咒,我想如果我们现在小心点,应该可以避免。” 许绾绾的眼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丝亮光,她看着钱浩天说道:“那我们现在赶快走吧。” “不过我们现在先要好好休息休息,并且补充一下能量,而且我们的水现在也没有了,也需要找到水源。”钱浩天说道。 许绾绾想了想,说道:“我似乎听到了泉水流动的声音,应该就在那里。”说着她便把手指向了南方。 钱浩天抬头看了看天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继续吧。” 许绾绾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意思。 …… 夜晚许绾绾静静的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而钱浩天此刻则睁大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会有什么危机靠近。 “你先睡会,等会我叫醒你,然后换我睡。”钱浩天看着许绾绾说道。 “嗯。”许绾绾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个人影“嗖”的一下窜了出来。钱浩天一见到那个人影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唯有张大着嘴巴,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影。 就在钱浩天还来不及发出一丝声音的时候,人影便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之后他便把尸体拖到了树林的深处…… 在睡梦中许绾绾感到自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只是那股味道若有若无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猛地一下,许绾绾睁开了眼睛。而此时身边却不见钱浩天的身影,但一股血腥味却传入了她的鼻中。 “难道……”她不禁呢喃道。 她立马站了起来,顺着血腥味的方向找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觉血的味道越来越重。 终于,她在一棵芭蕉树上看到了已经死去的钱浩天。此时的他被人腰斩成了两截,他赤裸的上半身正被人挂着树上,而他的下半身则不翼而飞。 “啊……”许绾绾一声尖叫,便向丛林深处跑去。 而此时在她的身后正悄悄的跟着一个黑影。 第六章天亮 跑着跑着许绾绾没有了力气,而此时的天也渐渐的亮了起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可她却没有发觉,死亡正在渐渐的像她逼近。 就在许绾绾站起来准备离开时,一样东西垂入了她的眼帘。那是一个人赤裸的下半身! “难道是……啊……”她又是一声惨叫,此时钱浩天那死不瞑目的样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不禁感到一阵恶心,随手扶着一棵树呕吐了起来。 “咯咯咯。”一阵恐怖的笑声传入她的耳中,她的汗毛瞬间倒立了起来。 “是谁?”许绾绾大声说道。 “咯咯咯。”对方仍旧只是怪笑。 那诡异的笑声要许绾绾的精神极度崩溃,而就在她想要逃离之际,一个黑影窜了出来。 许绾绾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那黑影捅了一刀。 “怎么是你!”许绾绾一边捂住伤口一边用讶异的目光说道。 “当然是我。”那黑影说道。 黎明的光照在那人英俊的脸上,而此人正是早就已经死去的“顾海迪”。 “你不是已经……” “我不是已经死了,对吗?”顾海迪带着得意且鬼魅的笑容说道,“其实那只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尸体罢了,我不过是留下了自己的玉佩。” “你为何要这样做?”许绾绾不解的问道。 顾海迪轻笑一声,道:“我这么做只不过是不希望你们得到孔雀权杖。” “为什么?”许绾绾带着几分好奇的目光问道。 顾海迪像是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我的母亲是一位中印混血儿,但是她不是普通的中印混血儿。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公,是月护王的后人。然而我的外公却是个十分老实的人,在一次醉酒中被人套出了关于孔雀权杖的秘密。之后这个秘密流传了出来,你们这些贪心的人都在争相去寻找孔雀权杖。不过他们都没有成功,唯有这次,你们竟然得知了孔雀权杖的准确位置。” “所以你就要杀了我们?” “是,我不能要你们得到秘宝,这也是母亲的遗愿。所以我不得已的跟着你们,为你们准备了这出谋杀。” 说着他便一步一步的靠近许绾绾,一边走还一边说:“其实杀死你们的并不是我,而是你们那过分的贪婪。” 看着步步逼近的顾海迪,许绾绾绝望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
第一章、突然出现的女人 孔却喜欢昙花,尤其喜欢一种叫做孔雀昙花的昙花。那是一种开放就像是孔雀开屏一样的昙花,所以得了个这样的名字。 孔却看着眼前即将开放的昙花,目光就像是对待一个女人一般的温柔。 孔雀昙花在今天晚上将会盛开,他特意邀请了自己的女友陈雪前来观赏。看着这株昙花,他不自禁的笑了。 虽然他和陈雪在一起很久了,但是还从未留她在自己家过夜,这,是第一次。 …… 陈雪正在自己的家中打扮自己,今晚她要去自己男友的家中过夜,这是她的第一次,对于她而言,是个很隆重的日子。 就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她家的门铃却响了起来。 “奇怪,是谁啊,这么晚了还来。”她一边嘀咕着一边去开门。 门打开,只见一个容貌倾国的女子站在门外,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勾勒出了她的好身材。 “你是……?”陈雪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女人。 那女人的眼神冰冷,却又有着一股火的炽热,看起来像是带着极大的怨气一样。 陈雪没来由的感到心慌,不禁咽了口口水:“对不起,我现在要出门了。”说完陈雪就准备走出去。 那女人似乎不希望陈雪出门,一下子跃进了陈雪的家中,一把把门关上:“你不能去他那里,你这个贱人。” 陈雪刚想反驳,却被那女人一把勒住了脖子。那女人的力气很大,陈雪拼了命的想挣扎却又挣扎不了。 “贱人!”女人拿出一小把修眉刀,在陈雪的眼睛上轻巧的一割,瞬间,她的眼睛就流出了两行的血泪。因为脖子被掐住,陈雪连叫唤都叫唤不出来。 “他不是喜欢你的眼睛吗?我等会就挖了你的眼睛……” 确认陈雪已经死去后,那女人才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的女人,从厨房拿出了一把水果刀,一刀一刀的切割着陈雪的脸。 不多时,那张美丽的容颜就已然残破不堪,之后她又一刀剜出了陈雪的眼睛。她捧着那血淋淋的眼珠,带着几分嫉妒的笑着:“他最喜欢你的眼睛,我现在就毁了它。”说着便一下子挤碎了那对眼珠…… ……鬼故事 孔却等了自己女友很久都没有见她前来,不知不觉的,竟然睡了过去。醒来以后那株昙花已经凋零了,而他女友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第六感告诉他,陈雪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果然,当他感到陈雪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大群的警察。而在屋内摆放着的,是陈雪那冰冷的尸体。 她的眼睛已经被人残酷的挖走了,见到此景孔却几乎要晕了过去。昨天还好好的女友,今天竟然就惨死在自己的家中,一时之间孔却怎么也接受不了。 “你是死者的男朋友吧。”一个看起来有点瘦弱的警察向他问道。 孔却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此刻他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多说什么了。 “你知道死者生前可有的罪过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孔却有气无力的说道:“小雪为人很好,不可能得罪什么人的。对不起,我现在很累,如果你们要做笔录,能否等我有精神了再说。” 说着孔却便离开了陈雪的家,也不理会那些警察的叫喊。 回到家中,孔却一头栽倒在床上,想着和陈雪的点点滴滴,不禁的流出了泪来。 就在这时,他家的门铃响了起来。 门打开,站在外面的是陈雪的妹妹陈蓉。 “姐夫……我已经知道那件事情了,你也不要太难过。”陈蓉面带悲伤的安慰着孔却,而孔却仍旧是一副有气无力的表情。 他礼貌的把陈蓉请了进来,便不再多说什么,继续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陈蓉呆了一会变离开了孔却的家,离开孔却家门的时候,她的脸上挂上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第二章、姐妹喜欢同一个男人 陈蓉是陈雪的孪生妹妹,却又从小像是影子一样的存在。陈蓉记得,只要有陈雪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就一定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后来上了大学,陈蓉又和陈雪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孔却,可孔却却喜欢陈雪。这是陈蓉不能接受的。 现在陈雪死了,对于陈蓉来说,是个天大的喜事。 她决定一定要把孔却抢到手。 晚上她带着欣喜的表情躺在自己的沙发上面,想着这美好的一切。突然,她家的门被人打开了。 “谁!”陈蓉看着门口的女人说道。那是个很美的女人,只是眉目之间有着一层浓浓的杀气。 女人冷眼的看着陈蓉,那眼神陈蓉仿佛在哪里见过,可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你到底是谁?”陈蓉把声调提高了几分,算是为自己壮胆。 “你是不是喜欢孔却?”那女人冷冷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陈蓉倒吸了一口凉气:“是,我是喜欢孔却,你也喜欢他?” “没有人比我更爱他。”女人像是疯了一样,大声的吼叫着。说着她的手里又拿出了一把铁锤。 陈蓉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那女人一锤打到在地。血瞬间从陈蓉的脑袋里流出,把地板染得猩红。 女人拿起铁锤,一下一下的敲打着陈蓉的脑袋,直到变成肉泥为止…… 林飞刚从海南度假回来就听说了这两起案子,他家都没来及回就立马赶了过来。一见到那脑子已经被人打扁的尸体他就感到一阵恶心。 此刻法医和小车正站在一旁,一见到林飞便急忙的向他汇报:“这是第二起命案,死者是一对孪生姐妹。” “孪生姐妹?”林飞嘀咕道:“好好调查一下这对姐妹。” 就在林飞说话间,一个男人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孔却,一见到陈蓉的尸体他不禁嚎啕大哭。 哭了好久他才站起来说道:“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一定要抓到凶手!” 林飞安慰了几句便问道:“你是她的男朋友?” “不是。”孔却摇了摇头:“她是我女朋友的妹妹,我女朋友在前几天也被人杀害了。”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受了很大的刺激。 第三章、孔雀昙花 过了几天,林飞确定孔却的心情已然平复了不少后,便特意去他家拜访了他。 一进入家门,他就看到了一株奇特的植物。那植物现在还未盛开,可是从它的形状来看,如果开花,一定会很美。 “这是?”林飞好奇的问着孔却。 “是孔雀昙花,因为开屏和孔雀开屏是一样的,所以叫这个名字。” 林飞“哦”了一句,便问起了别的事情:“你女友在死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或者她有没有跟你交代了些什么?” 孔却摇了摇头:“没有,她在死之前都是很正常的,并没有什么异样。” “我们的法医仔细的检查过你女朋友的尸体,她没有被人侵犯过,而且家中的财务也没有被人动过。所以我们怀疑是仇杀,那你知道你女友生前可有什么仇人吗?” 面对林飞的询问,孔却仔细的想了想:“没有,我女友生前为人很和善,有很多朋友的,不会有什么仇人。” 林飞看着孔却那一脸悲伤的表情,想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再说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就在他准备出门之际,孔却突然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算不算是个线索,所以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们。在我女友出事的那天,我曾经邀请过她前来观赏这株孔雀昙花。” 林飞不禁怔了几秒,随即又恢复平常的语气道:“我知道了。” 第四章、疑点 林飞回到家中的时候仍旧在想着这起案子,他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杀死一对姐妹,并且把这对姐妹毁容。根据孔却的口供来说陈雪生前应该未曾的罪过什么人,那到底是谁做的? 还是说她之所以被害是因为孔却邀请她前去观赏那株昙花?难道说陈雪的死是因为孔却?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陈蓉又是因何而死?难道陈蓉也暗恋孔却? 想到这里林飞便来了精神,他决定第二天前去陈蓉的家中看看是否有什么蛛丝马迹。 一夜无眠,第二天林飞草草吃过早饭便来到了陈蓉所住的单身公寓,他发现在陈蓉的书架的最里面放着一本日记,看样子应该是陈蓉的日记。 打开日记只见里面赫然的写道: “我没有想到孔却竟然会喜欢我的姐姐,也许我注定就只是她的影子,样样都比不过她吧。” “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恩恩爱爱我真不是滋味,竟然我注定只是个影子,我又为何会来到这个世间呢?从小我就是不被注意的那个,现在就连我喜欢的男人,都爱上了我的姐姐……” 林飞仔细的看完了日记的全部内容,他此刻完全可以确定陈蓉也是喜欢孔却的。那两姐妹的死因定然就是因为这个了。 当林飞拿着这本日记出现在孔却眼前的时候,就连孔却都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陈蓉竟然也暗恋自己。 林飞注视着孔却的表情:“我们怀疑是哪位暗恋你的人下的杀手,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还有什么是喜欢你的?” 孔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一直觉得有个人好像在跟着我。” “谁?”林飞不愿意放过一丝细节,立马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觉得好像有个女人一直在我的身边。” “一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孔却仍旧摇头:“没有看清楚过,只是我的直觉让我觉得身边好像有个女人在跟着我。” 林飞又问了几句,得出的结论也是不痛不痒的。但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林飞知道凶手是那个女人,顿时他知道如何抓住凶手了。 第五章、孔却又恋爱了 孔却又恋爱的,他这次的对象是一个叫做向蓉的女孩子。看起来很单纯,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样子。孔却也很喜欢她。 只是孔却的心中仍旧有着几分的担忧,他害怕向蓉再次遭到那人的毒手。 不过向蓉倒是一脸的乐观:“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恩,希望吧。” 随即孔却又笑了起来:“今天晚上这孔雀昙花将会盛开,你要不要来陪我观看?” 向蓉点了点头:“那今天晚上我去买点东西再来,好吗?” 孔却吻了一下向蓉:“你一定要来。” …… 夜晚很快就来了,向蓉按照约定前来孔却的家中,却只见在孔却家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女人目光冷然的看着向蓉。 “你是谁?”向蓉的语气比女人的表情更冷,她猜测这个女人就是杀害那两人的凶手。 “你喜欢孔却?”那女人的语气更是阴森,仿佛是从地狱传上来的一下。 向蓉哼了一下:“孔却也喜欢我。” “那你可以去死了。”女人说话间便向向蓉跑来,就在她的手要碰触到向蓉时,便被向蓉一把抓住。 向蓉无意之间碰触到了那女人的下体,就是一下的接触,让她的脸猛然的红了起来:“怎么……你……”林飞此时立马冲了进来,一把抓住那女人。 他看着向蓉那张通红的脸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脸红了?” 向蓉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他是人妖!” “人妖!”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 林飞一把取下了那女人的假发,而当他的假发掉落之后,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女人竟然就是孔却! “你是孔却!”就连林飞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向蓉看着孔却好奇且愤怒的说道。 “我不是孔却,我是孔雀。”‘孔却’冷笑着说。 ...
背影 朱莉是一家早报的编辑,每晚十点钟上班,凌晨三点钟下班。这样已经做了七八年,她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 这天,朱莉匆匆走进办公室,正在紧张排版,突然眼前恍惚晃过一个背影。那是一个熟悉的背影,穿着黑色风衣的下摆飘起来,露出浅蓝色的里子。朱莉的手一哆嗦,笔落到了地上。再定睛看,眼前什么都没有。她用力揉搓一把脸,心情有些沉重。翻翻日历,她蓦然想起,明天是男友杜建伟的生日。朱莉怔怔地盯着电脑屏幕,心里一阵刺痛。 杜建伟失踪五年了。 五年前,他去滨海市旅行,再没回来。曾有三年时间,朱莉几乎踏遍了整个滨海市,至今《滨海日报》仍登着杜建伟的寻人启事。但朱莉明白,他一定是出了意外,否则不会不跟她和家人联系的。可是,杜建伟为什么会出意外?他细致严谨,甚至连家门钥匙都没有丢过。她曾查到过杜建伟住的宾馆,他在滨海待了五天,每天早出晚归。后来,就是失踪的那天早晨,他匆匆结账离开宾馆,不知去向。 看看表,已是凌晨。朱莉整理完手边的稿子,冲了杯咖啡。捧着咖啡走到窗前,她心里一阵酸楚。七年前,也是这个季节吧,她匆匆下班,刚骑自行车走到路口,就被一辆急驰而过的摩托车刮倒。朱莉吓坏了,凌晨三点钟,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她以为遇到了抢劫。摩托车在前面几米处停下,骑摩托车的男人慌忙跑过来,俯下身问她是否受伤。朱莉站起身,似乎连轻伤都没有,只是跌倒了。骑摩托车的男人十分抱歉,留了张名片给她,要她有事马上联系他。那男人,就是杜建伟。 后来,朱莉去采访桥梁工程师,又和杜建伟相遇了。原来,他虽年轻,却已经是高级工程师。 那次采访,两人擦出了火花,也让朱莉从离婚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整整两年,杜建伟风雨无阻地接送她。每天凌晨步出报社,远远地看到他的身影,朱莉的心就像开了一朵花。 整理完手边的工作,朱莉该下班了。步出报社大楼,正往自行车棚走,突然,她眼前又晃过一个黑影。那黑影走得很急,似乎朝着她走过来,却看不到他的脸。朱莉呆愣片刻,几乎要惊恐地叫出声,那黑影在背对着她走! 大口喘着粗气,朱莉一步步后退。退到墙边,那黑影消失了。朱莉手哆嗦着掏出车钥匙,骑车回家。 那背影,酷似杜建伟。可她为什么看不到他的脸?可为什么心里也会有恐惧? 也许,是因为太思念杜建伟,所以才会产生幻觉?相恋两年,杜建伟对朱莉爱到了骨子里。他细致、温和、体贴,对她几乎是无微不至。冬天出门,看到朱莉的鞋带脱落,他会弯下腰给她小心地系好。朱莉知道,这辈子,她再不会遇到比杜建伟更好的男人了。所以,当他失踪后,朱莉整个人都要疯了。有一段极为难熬的时间,每晚她都想到了死。 回到家,朱莉精疲力竭地上了床。她一个接一个地做梦,每个梦里都有杜建伟。只是,她一次又一次看到的全是背影。为什么看不到他的脸?朱莉在梦里忍不住失声痛哭…… 命殒谷底沟 从梦里醒过来,已经是下午。朱莉感到浑身乏力,吃了几块饼干,起身出门。楼下已经送来报纸,有她的早报。她拿起来,坐到一边看。朱莉是副刊版编辑,对新闻不太感兴趣。可匆匆翻了翻,角落里一则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距滨海市70公里的谷底沟,发现两具不明尸体。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法医鉴定是坠落悬崖而死,死亡时间至少是五年前。死者身份暂时还不清楚。 呆呆地盯着这条消息,朱莉的心越跳越急。杜建伟会不会一时兴起去谷底沟游玩?她曾编发过有关谷底沟传说的稿子,杜建伟似乎问过她什么,颇有兴趣。这两个人中,会不会有杜建伟? 匆匆上楼回家,朱莉拿起电话打给早报驻滨海市的记者。她急切地询问两个死者是否有最新消息?记者说现在警方正在沟底大范围盘查有关死者身份的证明,初步估计是一对游客,有可能是殉情的情侣。 放下电话,朱莉心里升起一个强烈的念头,去滨海市。隐隐约约,她感觉其中一个很可能就是杜建伟。 刚刚买好机票,记者又打来了电话。沉吟片刻,他说刚刚从公安局得到最新情报。朱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她声音颤抖着问其中有杜建伟,对不对?记者说是的,在沟底找到了两个游客的钱包,一个是杜建伟,一个叫李红英。 朱莉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果真是杜建伟,他真的出了意外!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朱莉还是泪流满面,心一剜一剜地痛。半晌,她挂上电话,开始办登机手续。 坐上飞机,朱莉整个人呆呆的。杜建伟,为什么会和李红英在一起?李红英是他的初恋情人,后来嫌弃他工资低、长年在外,两人分手。分手后,李红英离开了这个城市,去了异地。 靠在窗口,朱莉想起她曾编发的异闻录。谷底沟附近居住的大多数是苗族,相传绕过谷底沟就是牛头山。牛头山的牛嘴中,苗族长者世世代代在此下蛊。起先是为了阻止苗人与异族通婚,后来但凡相爱的苗族男女都会在清晨赶到牛头山,将贴身衣物——或内衣或棉袜喂进状如深洞的牛嘴,两人就会一生一世在一起。这个传说源远流长,记述颇多。 杜建伟,会不会是想去牛头山,结果跌落悬崖落进谷底沟?朱莉越想心里越感到沉重。 两个小时后,她抵达滨海市,租了车,直奔谷底沟。 正是中午,烈日兜头落下,山边空无一人。呆呆地看着两边的荒山,朱莉打了个寒战。杜建伟在这沟底风吹雨淋了五年?这到底是为什么? 走了几里山路,朱莉找到了一户人家落脚。她决心要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不相信杜建伟和李红英旧情复燃,也不相信两个人会徒步走向牛头山,又一同跌进谷底。以杜建伟的谨慎,他一定会雇向导。这件事,一定有人知道真相。 只是,朱莉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看到他的背影?为什么他从不转过脸?难道,那意味着背叛?朱莉心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夜路惊魂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朱莉几乎走遍了山寨的角角落落,却一无所获。这天,黄昏时分,她来到了距寨子较远的一间草棚前。一个残疾男人坐在屋门前晒太阳。看到她过来,他呆了片刻,眼睛里突然涌出一股恐惧,迅速关门回屋。 朱莉诧异,看他的样子,难道认得自己?朱莉上前敲门。门,似乎从里面插上了。这时,一个女人领着孩子朝茅屋走来。女人看到朱莉,马上热情地问她是不是需要帮忙?朱莉点头,女人推门没推开,便大声喊着老公的名字。 门,终于打开了。朱莉进到屋里,发现男人勾着头坐在角落里,一屋子的烟气。 山里人好客,女人家穷,但还是拿出腊肉干豆角炒了一盘香喷喷的菜。男人始终不说话,女人给他倒了盅酒,抱歉地对朱莉说自己男人受过伤,脑子不好使。 男人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突然长长叹了口气,说知道朱莉来干什么。五年前,他在一个男人的皮夹里见过她的照片。 朱莉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男人,问那个人出了什么事? 男人摇摇头,满脸痛苦,“我这条残腿,就是那次落下的。当时正是半夜,情形十分危急。我跳了车,我的摩的和两个游客,都掉进了谷底沟。你知道报案后会是什么后果,所以,我逃回了家。从那以后,我几乎每晚都做噩梦。开了十来年摩的,我第一次遇到那样的事。” 朱莉强压着愤怒,连珠炮般问为什么会出事故?那对游客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在黑夜去牛头山? 男人默默喝下一口酒,接着说:“那个男的,听信了关于牛头山的传说。他带了自己的内衣和喜欢的女人的袜子,要上牛头山。他的样子,仿佛很担心女人离开他。太喜欢一个人了,总会疑神疑鬼。至于车上的女人,好像是在滨海市偶然碰到了男人,就一起过来。她对男的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百万富翁,可那个富翁一直没表示。她要和那富翁一生一世在一起。天黑路滑,我根本不想去牛头山,也想劝他们那只是传说,不足信。可他们执意要去,每个人给我两千元。要知道,我一年可能也挣不了两千元,一下子拿到四千元,我决心冒险跑一趟。”男人说着,神情里似乎还藏着恐惧。 朱莉呆愣半晌,问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摇摇头,说后来的事,他压根没有想到。一路上,一直都是女人在说话,她不停地说,后来她就哭了。她突然对那男的说自己根本没喜欢上什么百万富翁,她爱的还是他,她后悔了,她还要和他在一起。她说在这个世界上,她只爱他一个人。可不管那女人怎么说,那男的就是不动心,只说自己另有所爱。再后来,女人大声哭,走到拐弯处,她突然用力摇晃起了摩的。 “那么窄的山路,小心行走尚且危险,可那女的疯了。仅摇了两三下,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再也把握不住。摩的突然朝着深谷蹿出去。我吓坏了,本能地跳了车,当时就摔断了腿。而他们俩,随着摩的进了谷底沟。”男人说着,深深埋下头,“后来我想清楚了,那女人,是要和男人一起死。” 朱莉呆呆地坐着,一直呆呆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尾声 回到家,朱莉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她记起来,那关于牛头山苗人下蛊的稿子,杜建伟问过她两次,问她信不信?她开玩笑说信,深信不疑。她还记起来,她生日那天,杜建伟买了大束玫瑰向她求婚,可她拒绝了。——不是她不想,她迫切地想,可她还没有准备好。她第一次离婚,是因为不孕,她害怕失去杜建伟,她太害怕,一直不敢告诉他。后来,她心怀忐忑,向最好的女友求助。女友是医生,说不如她想个办法,让他们来自己的医院做一次体检。她出个假证明,证明杜建伟患不育症,这样,他们的关系就万无一失。想了很久,朱莉答应了。 杜建伟去拿的诊断书。回来后好几天,他闷闷不乐。朱莉不忍心,一直在寻找机会想告诉他实情,可每次她要说什么,杜建伟都制止她。不久,他独自来到滨海市。他是想去牛头山,他那么爱她,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一生一世…… 泪水顺着朱莉的脸颊滑下来。原来,她之所以看到的全是背影,是因为她不敢面对他。 ...
老板!这只火机咋卖地?我一边打量着手里的这只很特别的火机,一边向老板询问着价钱! 哎呀,这位老弟,你可真是有眼光啊,呵呵,这批火机我们一共进了64只,只短短的一上午,就被抢购一空了,你手里的,是最后一只.....!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停下来,因为我知道,下面还有很多费话! 嗯,听起来满不错的,不过听说这是最后一支了? 小滩老板满脸陪笑道:“对呀...不过....” 那也就是说这支是别人挑剩下的喽?我盯着他的眼睛!打断了他下面的费话! 这...可是.....! 别这那的了,说吧,多少钱? 老板面露难色!“这个吗,,这儿样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支了,看老弟又是这样爽快人,给你打个8折,135块,你看怎么样?” 我再次拿起那支火机,看样子这支火机是不秀刚制作而成,而且表面还做了非常精细的抛光处理,所以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格外耀眼,火机正面,刻的是一具骷髅头,看样子制作这火机的人的确下了一翻功夫,那骷髅头刻得惟妙惟肖,做的最绝的是,构成骷髅头的各各线条在黑暗下是可以发亮的!由其是骷髅的那对眼睛,不知道制作者是怎么弄的,竟一闪一闪的往外发绿光,在黑暗下看着由淡蓝色线条绘制而成的骷髅头再加上它那对闪着绿光的眼睛,别提多恐怖了!不过这也正是我喜欢的! 在火机正面的右侧,有一个按钮,用大姆一按,啪的一声,火机的盖儿就会自动弹开,火也会被自动点燃,那火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我用嘴吹了吹,应该是可以抵挡得住7、8级大风的!松开按钮,弹开的顶盖就会自动再弹回来,火也会自动熄灭盖住! 再次打量完这支火机,我下了下决心,又狠了恨心冲着老板说:“100块,行,我就拿着,不行,你就卖别人吧!”说完,我放下火机! 这个吗.....不行,我们是生意人,您总不能让我陪钱吧?115块.....! 我转过身去道:“那算了,喜欢一样东西,不一定非得去拥有它!”说着,就要离开! 老板急了:“哎,哥们,别走啊,,110你看.....105.....得,100块就100块吧,交个朋友” 我停了下来,转过身去,老板的手里多了一张新版百元人民币,而我的手里,多了一支“恐怖的火机”! 回到家里,以近黄昏,朋友们也都回来了(我们合租的房子),看着我手里那古古怪怪的火机都抢着拿过去看! 可看完了,一个个都皱了眉头:“要说这火机的做工,可以说非常精良,手感也不错,而且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材料应该到位!不过吗....老鹰啊,你搞什么啊?怎么买了这么吓人的一支火机啊?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不想睡觉了啊?还有啊....! 听着他们越来越不像话的埋汰我,我受不了了,**,你们搞什么啊?这火机买回来是给我用的,又不是给你们用?你们发什么牢*啊?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越说气越大....!就这样,你一嘴我一嘴的,世界大战爆发了....! 结果,我灰溜溜地钻进了网吧里.....! 唉,好汉不吃眼前亏,又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狼多,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打开QQ,!我在网上刚认了一个姐姐,叫紫风玲,对我老好了,真想找她诉说一下我心中的委屈,可是----她现在不在线!!555555555 十分钟后,我的烟瘾犯了,摸出一根烟,嘿嘿,这还是我头一次用我心爱的火机呢,说着,请出我刚买的火机,嗯?怎么轻了许多?哦!可能是因为我刚吃完饭,力气大了的原因吧,咔吧的一声,打着火机,然后点着了烟,猛吸了一口烟,哇,爽! 就在这时,忽然QQ滴滴滴的叫上了,按热键一看,只见上面是这样写的:“谢谢你,古刹,我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嗯?谁啊?是不是吃错药了?干紧点开她的资料,一看,哦?原来是一个网名叫HA妹的女孩儿,HA和妹中间还夹杂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字符,看看她的QQ号,71763640,我晕,现在网上的MM说话怎么都前言不达后语的呢?我救你?我现在有家不能回,还能救你?我晕! 我也没想太多,随手关了她的消息,接着干别的事去了! 看看表,以经是12点多了,想一想,那帮凶神现在也应该睡着了吧,于是我下机了! 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屋里一片漆黑,看来果不出俺所料!走到自己的床前,也没脱衣服,因为怕动静大怕惊醒了他们!把俺心爱的火机放在头直,唉,太困了,倒头便睡! 朦胧中,我闻到了一股胡吧味,很刺鼻,我猛然惊醒!因为我感觉到我的浑身就像掉进了火焰山一样,好痛! 不好了,着火啦,我撕心裂肺的大叫! 我的浑身都着了,不知为什么,火着得还很旺,我痛得满地打滚,并不停在拍打着身上,想扑灭它!可,我越是扑打,火着得越旺,火蛇不停地攻击着我的身体,发出滋滋的响声,我大喊,不,却切地说,那是嗥叫,被火烧的滋味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我剩下的只有嗥叫,不停的嗥叫....,我期盼着朋友能急时发现我,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希望越来越渺小! 我意志的阵地正在被火蛇一步步的攻破,我以经感觉不到痛了,视觉也开始模糊,也不见自己的嗥叫声!剩下的,只有本能的挣扎! 那是什么?在我模糊的视线中,我看见了一个东西,一支火机,一支发着蓝光的骷髅头,和它那闪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它笑了,整个机身被炙热的火焰烤的通红,红得像要快流出血来一样! 它说话了,它竟然会说话,恐惧开始包围着我的身体!我睁大了双眼,大得快要弩出了眼框!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彻底绝望了,风玲姐姐,永别了,我真的没想到我的下场会是这个样子....!难道我们做灵异类网站的站长,最终还是会被自己费尽心思宣传的东西毁了自己? 我崩溃了,往事一幕幕在我脑每里浮现.....!古刹,你振作一点,你不能就这样的去了,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呢,冥界需要你! 我被一阵细小的耳语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以经停止了挣扎,因为我以经没有力气了,更感觉不到先前那刺骨灼痛!我免强地张了张嘴,挤出了几个字:“你.....你....是.....谁?”快....快....离开...这....里! “古刹,我是HA妹啊,你振作起来吧,我是你救出来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你醒醒啊!” “你....我....?” “三百年前,我和火魔逗法,两败俱伤后,和火魔一起被困在天火里中,三个月前天火被收进你使的火机中,可你千不万不该在电脑前点燃了天火,于是我顺着电波里逃了出来,可这也惊醒了火魔.....! “HA....妹....啊....” 噢,对了,古刹,火魔现在被困在天火里,他只能对你放心火,你的心里越烦燥,你的意志力越弱,火就会烧得越旺,你要冷静,只要你的坚强起来了,火自然会熄灭! “这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现在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呢?我又想起星爷的《整鬼专家》,是的,这一切都是幻觉,我是被一种外来的力量干扰了我的脑细胞的正常的活动,怪不得,我这么折腾朋友们也不知道,哈哈! “我闭上了眼睛,使自己的身体放松....” 果然,我又感觉到了炙热的灼痛,全身都在痛! 我的本能促使我想要呻吟,想要挣扎! 可我努力的压制住了这种强列的欲望! 渐渐的,我感觉灼痛正在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清凉!凉得我抖的一下,打了一个冷站!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是的,一切都结束了,我看看自己,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身的冷汗,床单都以经湿透了!我呼地一声做起身来,打开灯.....! 怎么回事?灯怎么不亮呢?我现在需要光亮,急切地需要光,原来白天是那么的美好! 突,一道蓝光! 啊!骷髅! 是的,就是那只本来刻在火机上的骷髅! 它在狞笑着,都以经扭曲! 嘿嘿,小子,是你把公主放出去世的吧,她是我一生的忠爱,我不能没有她,而你却放了她,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它一寸寸的逼近,我一步步的后退,我在努力的控制着我的心志,我知道,它还在天火里困着,这一切都是它的障眼法,它想让我自己吓死自己!其实鬼本身是不能杀人的,杀人的永远是人自已,是人自己那薄弱的心志! 终于,它在我眼前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它在抖动,它还想前进,它想侵袭我的脑细胞!可它没有成功,这从它暴怒的神态上不难看出! 我笑了,笑得很得意:“你输了,我是胜利者,也许你从天火里出来,我不是你的对手,可现在你出不来,哈哈....” 我在使用激将法,果然,它上当了! 它的面目开始狰狞,开使变形! “你很喜欢HA妹吗?可她喜欢你吗?” “是的,她也喜欢我,三百年了,她守了我三百年,如今我终于醒了,我....” “胡说,如果她真的喜欢你,她不不会逃走了,在她的眼里,你永远是一个恶魔,一个有着肮脏心灵的火魔,其实你只是在自做多情,哈哈,我真是为你可悲,被人当猴儿给耍了,!你真是一个实足的笨蛋,还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呢,在她心中,你只不过一堆没有用的垃圾而已....” 啪的一声脆响,那狰狞的骷髅以经四分五裂了! 灯亮了,我见到了久违了的灯光! 而我也以经虚脱,淮倒了在地上....!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以经在医院里了,打着点滴! 三天后我出院了,医生说我本就无大事,只是身体严重脱水,而极度虚脱,出院后注意多补补就行了! 其实,谁又能真正理解我当是的感觉呢! 出院后的弟一件事我就是去公司里问我的朋友们,问问他们,那只火机到哪里去了? 他们的回答另我后怕,杨说,不知道为什么原来的那只火机上的骷髅变得很模糊,后来就像鬼使神差一就把它们扔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他事后竟然忘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寻找到结果,于是直奔网吧! 不出所料,刚一上QQ,那个叫HA妹的女孩子就上线了,她告诉我说,她要走了,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以躲避火魔的追杀,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火魔会逃出天火,就像她逃出来一样,只要那只火机接触到了电脑,并在电脑前面被打着了,那么,火魔就可以顺着电波逃出来! 我不想她走,因为是她救了我,给了我再生的机会,可她不听,她说,留在这里只会给我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就不是火魔的对手,我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想连累我!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掺合到一起会出事的!! 她走了,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 而我却十分担心她的安危,如果火魔逃了出来,那她该怎么办呢? 又是三天后,杨跑到我的屋子里神密地告诉我:昨晚他老家附近出了一件怪事,有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死在自己的床上,面目狰狞好像死前受了极其大痛苦的折磨似的,看表情,和死后的动作,应该是被火烧死的,可是在他全身上下却找不出一丝的烧伤的痕迹! 说完后,又神秘西西地走开了!而我却楞了好办天!我发觉杨的神色不大对劲,他平常不是这个样子啊· 接下来我连续上了好几天的网,我想见见HA妹,我很担心她! 最后,我求大家一件事,千万不要在电脑面前使用打火机,由其是那种制作颇为精良的火机! 作者:古刹 ...
大清早,刘宝骑着自行车去工地干活儿,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发现路上扔着一个黑提包。见前后没人,刘宝就下车把提包捡了起来,可他打开包一看就惊呆了——里面竟有三万块钱。对刘宝来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他小市民一个,收入不高,全家五口人,如今还挤在那套不足六十平米的旧房子里,最近正为购房首付发愁呢,有了这三万块钱的外财,买房子的首付款也就差不多了……想到这,刘宝也不去工地了,掉头就回了家里。 回到家,妻子就是一惊:“你咋这就回来了?”刘宝没吭声,把包里的提包在妻子眼前一晃,就进了卧室。妻子惊奇,跟进卧室,问刘宝到底是咋回事?刘宝随即拿出那三万块钱往妻子面前一放,就把自己刚才半路上捡包的经过说了一遍。妻子一边听,一边在包里翻找着什么,后来就找出了医院电脑打印出来的收款条。望着这些收款条,妻子就说刘宝:“宝啊,这钱咱可不能要,这是人家看病的救命钱啊……” 刘宝怕老婆,他被妻子数落了一顿后,就根据收款单找到了市人民医院。来到医院,很快就打听到了丢包的的人。失主名叫杨玲,今天骑电车拉着丈夫赵军来住院看病,没想到一路上慌慌张张的,竟在一个十字路口把装着医院收款单子和三万元住院费的包给颠丢了。来到医院,杨玲去交钱的时候才发现包丢了,惊愕过后,禁不住天塌地陷般哭号起来,正急得死去活来,没想到刘宝突然找了过来,把包还给了她。 杨玲和赵军两口子对刘宝是万分感激,可越是这样,刘宝越是为自己开始的行为而感到羞愧。 回家的路上,刘宝就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可就在刘宝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突然截住他问:“大哥!你想不想买房子?便宜……” 这男子姓王,叫王斌。他告诉刘宝,说自己有一套别墅想出手,由于急着要到国外去继承遗产,所以价格很便宜,只要三十万元。 这么便宜?一开始,刘宝还以为这家伙精神不正常呢,可仔细观察,看对方也不像是有病,于是就鬼使神差地跟着王斌去看房子。等进去别墅一看,刘宝可就惊呆了:好家伙,这别墅装修豪华,里面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按照现今的市场价格,至少也得八十万。后来刘宝也想明白了,人家到国外继承遗产,哪还会把这套别墅放在眼里?有钱了,出手当然大方,要怪就怪自己运气好嘛! 一回到家里,刘宝就把自己半路上遇到王斌要卖别墅的事说给了妻子。妻子听后就数落起丈夫来:“我就说嘛,好心有好报!看看,好运来了不是?要不是咱拾金不昧感动了上天,这好运哪会降临到咱的头上?”晚上,等儿子儿媳回来,刘宝就把这事又告诉给了小两口。小两口听后有些半信半疑,但后来又想:父亲都几十岁的人了,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还能有假?于是,第二天就要刘宝带他俩一起去看房子。等看过房子回来,儿子儿媳乐坏了,立刻提出要把那房子买过来,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刘宝家里正好积攒下了二十多万块钱,又借了借,就把别墅买了下来。 可令刘宝没有想到的是,乐极生悲,刚搬进去住了还不到一个星期,麻烦事就出来了——这天夜里,他一觉醒来,正想去撒尿,突然发现前面站着一个女人。这女人一头披肩长发,一袭红裙子,脚蹬一双高跟鞋,背对着刘宝,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刘宝感到奇怪,心里害怕起来,壮着胆子大声问:“什么人?深更半夜来我家干什么?” 可令刘宝没有想到的是,那女人头也不回,冷冷地说:“谁说这是你家?这房子是我秦倩茹的……” 听到这,刘宝以为这女人是个窃贼,编瞎话蒙他,于是抓起床边的一个凳子就准备去砸这女贼。可他没想到就在此时,突然一阵阴风吹来,门开了,那女贼轻飘飘就出了屋子。刘宝这下可睡不着觉了,赶紧找了根棍子抓在手里,可着楼上楼下和院子里到处搜索起来。可令他奇怪的是,院门锁一点没动,那女贼却没了踪影。刘宝疑惑起来:她是咋出去的呢? 第二天,刘宝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就再也没心上班了,开始四处打听这别墅的情况。李大爷是个热心人,那天,刘宝去找他,他就慢慢诉说起来—— 这别墅最先是一个有钱的马老板买的。马老板的太太叫倩茹,一开始,全家其乐融融,可后来,马老板在外面有了情妇,家里就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两口子经常吵闹。后来,马太太经受不住如此沉重的精神打击,竟然割腕自杀了。 自打马太太自杀后,这别墅可就不太平了,经常闹鬼。后来,马老板不敢再住,就以六十万的价格卖给了不知道底细的赵先生。赵先生住了不久,就知道自己上当了,鬼闹得越来越厉害,后来实在没有办法,赵先生一咬牙,就又把别墅转手卖给了段女士;段女士入住后,照样闹鬼,后来就又转手卖给了王斌……就这样,几经折腾,最后,这别墅以三十万元的价格到了刘宝的手里。王斌卖别墅时说他急着要到国外去继承遗产,其实全是瞎话,他就想赶紧把这烫手的山芋卖出去。 知道了事情的隐情后,刘宝当即就通过亲戚朋友,打听到一位道士,找来帮忙驱鬼。道士听刘宝大致诉说了别墅闹鬼的情况后,就拿出几张符给他,要他回家后贴在门窗上。 没想到这符还挺管用,当天夜里,女鬼果然进不了屋子。但她并没有走,而是在院子里继续闹腾。夜深人静,这女鬼却一直在窗户外面哭泣:“这是我的房子……你还我房子……还我房子啊……”这声音太恐怖了,令刘宝全家毛骨悚然,哪还敢住下去? 第二天,刘宝再也没有心思上班了,全家人也再不想住这别墅了,一致要求刘宝赶紧找下家卖出去。可此时,这别墅闹鬼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当地,人家谁还敢要啊!就在刘宝全家正为这别墅发愁的时候,没想到事情突然就有了转机:这天夜里,正当女鬼闹得起劲的时候,没想到一男子突然进到了院子里,对女鬼说:“马太太,我知道你死得冤!可人死不能复生,再这样闹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你知道嘛?现在这一家可是好人啊!尤其是男主人刘宝,前段时间捡了我三万块钱,立刻就找到医院里还给了我的家人。这样的好心人应该有好报,你不能再闹腾了……” 令刘宝感到惊奇的是,那女鬼听了男子的劝说后,竟果真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别墅。女鬼走后,刘宝就要开门出来感谢这男子,因为这男子刘宝认识,他不是别人,正是杨玲的丈夫赵军。刘宝做梦都没有想到,赵军竟然还有驱鬼除妖的本领。可当他伸手去开卧室门的时候,没想到越急越出乱,这门不知道哪绊住了,怎么打都打不开。就在刘宝心急火燎地鼓捣卧室门的时候,赵军在外面说话了:“刘宝哥,你不用出来了!就安心住下去吧!放心,以后这里再也不会闹鬼了……”当刘宝终于出了屋子的时候,赵军已经走了。 赵军这下可帮了刘宝一家的大忙,从此,这别墅果真没有再闹过鬼。为了感谢赵军,这天早上,刘宝两口子就带上礼物去了赵军家里。赵军家住乡下。刘宝两口子经过找好多人打听,最后好不容易总算找到了赵军的家。可来到赵军家一看,赵军不在,只有他老婆杨玲在家。见到杨玲,刘宝两口子就把赵军前几天帮他们家驱鬼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刘宝的妻子田丽激动地对杨玲说:“多亏你家赵军帮我们驱走了那个女鬼,不然的话,那幢别墅可就真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了,住又住不得,卖又卖不出去……” 听完了田丽的诉说后,杨玲一脸茫然说:“不会吧?我家赵军他、他早就不在人世了啊!那次手术失败,没有下手术台就走了……” “啊……赵军早就不在人世了?这么说,那天夜里的赵军是……是……”杨玲的话,立刻使刘宝两口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回去的路上,刘宝忍不住对妻子说:“原来是鬼帮了咱!看来还是好心人好啊,连鬼都乐意帮忙……” ...
1、 那天早晨刚吃完早餐,我的手机就拼命地叫了起来。 是方芳的电话,“你最近忙什么去了,手机总是关机,我从昨天就开始给你打电话了。”方芳急火火地问道。 “呵呵,忙着应付考试,有什么急事?”我问道。 “聚会时间提前了,你安排得过来吗?”方芳说道。 “时间倒是没有问题,但为什么要提前啊?”我不解地问。 “准备工作提前就绪,聚会的时间也就跟着提前了。明天就出发,你一定要准时赶到哦!”方芳问道。 “如果其他人没有问题,我也没有问题,明天我准时到。”我笑着答应了。 方芳电话上说的聚会是她发起的,实际上是一个小型的笔会,参加聚会的是几个平时在网上很聊得来的恐怖小说写手。不过,我们只是在方芳建的一个群里聊天,还从来没有见过面。 有一天,方芳告诉我,她约了群里的几个朋友搞一个笔会,目的是给大家提供一个面对面的交流机会。我本来就是个贪玩的人,这样的好事当然是首当其冲。 方芳曾经告诉过我,笔会的地点是他男朋友帮忙安排的,在附近一个不太知名的山里。我们现在就正坐在进山的车里。 车上的气氛一片轻松,大家其乐融融地聊着天。谁也没有注意到山路越来越曲折,人烟越来越稀少。 我昨晚赶一个稿子,几乎熬了个通宵,所以一上车就开始打盹儿,根本没有精神和他们聊天。等我一觉醒来,发现刚才还兴致勃勃的那帮家伙都东倒西歪地睡着了,有的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我百无聊赖地望了望窗外,车子正行进在半山腰,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很大的雾。这样的天气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雾啊,我好奇地把头靠近车窗,想要仔细瞧瞧。 就在浓雾中,居然有人。 那是一个山民,从背影看去,是一个老头,他背着一个大背篼,正在路上一步步地走着。 车很快就赶上了那个行走的老头,在车超过他后,我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 路上没有人!难道我看花了眼?抑或是大雾把他吞噬了? 车终于从山里转了出来,出了山,那雾奇迹般地消失了。我把头探出车窗,回望刚才走过的大山,那山依旧笼罩在浓雾中,神秘地遮掩住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大概又走了两个钟头,身旁的方芳告诉我,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到了。 大伙陆续下了车,我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当我走到车门前时,却看见先下车的人并没有散开,他们聚在车门前,一动不动地呆望着前方。 他们看到了什么?我诧异地跨下了车,顺着他们望的方向看过去。 那一瞬间,我也被惊呆了!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条小河,小河对面,是一座大山,而山脚下,是一排古旧的吊脚楼。这一切,构成了一幅绝美的风景。 直到现在,我都为自己的语言匮乏而汗颜,不过当时的美丽景色,我的确找不到恰当的语言或者文字来描绘,我只知道,眼前的一切,比我看到过的所有的风景名胜更加让人惊心动魄。 对,只有用惊心动魄这个词语来形容我当时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不适合描述风景的词语会在那样的时间,毫无先兆地跳出我的脑子里。也许,除了惊心动魄的感觉外,还有些其他什么感觉吧,到底是什么感觉,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当大伙儿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都十分兴奋。我猜他们和我一样,当听到笔会的主要活动安排在一个不知名的山里时,都以为是随便找了个地方,让大伙儿聚在一起聊聊天、打打牌罢了,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好地方。 3、 河岸的另一边房屋不多,在一匹匹连绵的大山脚下,有一条不太宽的机耕道。我们现在就在这条道上往回走。 “那间屋子是做什么用的?”月光下,一间废弃的房屋出现在我们眼前。 屋子已经很破旧,门窗全部洞开着,里面黑漆漆地一片。 “大概是没人住的旧房子吧。”我推测道。 “进去看看。”何炯提议道。 “这么黑,有什么好看的。”方芳说。 “哈哈,我有这个。”何炯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把手电,打亮了在我们眼前得意地晃着。 “我不进去,你们爱看自己看去。”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也不去!要看明天白天来看。”方芳随即附和道。 何炯没有理会我们俩,几步就跨进了那间废弃的黑屋。 “他一个人进去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方芳有些担忧地说道。殊不知,他说的正是我心里想的。 就在我们为何炯担忧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响声。那声零零碎碎地响着,就像是……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方芳问道。 声音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近,我判断着声音的来源,竟然就在我们头顶。我心里一惊,一把拉起方芳就跑。 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过后,惊魂未定的我们明显地感觉到了脚下的震颤。 等突如其来的震颤平息过后,那种奇怪的声音也消失了。 “遭了!何炯呢?”方芳突然叫道。 我们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朦胧的月光下,那间废弃的房屋已经不见了!在原先房屋的位置上,只有一大堆山石。 显而易见,我们遇上了塌方,何炯被埋在了那间屋子里。 “你回去叫人,我去救他。”我推了方芳一把,跑回到那堆山石前,不顾一切地开始搬石头。 不知道搬了多久,我的双臂已经酸痛得抬不起来了,而眼前的那堆山石好像根本就没有减少。 “砰——”一块小石头滚了下来,正好砸在我的手指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丢掉了手上的石头,气馁地坐到了地上。 突然,有人在我肩头拍了一下!我猛然回头,看见一张血淋淋的脸。 那是何炯! “真险,要不是我跑得快,差点就被活埋了。”他开口说道。 “你个混蛋,没事不早出来,害我搬半天石头!”我见他没事,高兴地擂了他一拳头。 “我怕你们担心,好容易才从石堆那边爬过来的。”他解释道。 “你头上流血了,是不是被砸到了。要不要紧?”我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儿,被一块小石子碰了一下,回去包扎一下就行了。”何炯答道。 回去的路上,我们遇到了方芳和她喊来救援的人。大家见何炯没事,都很开心,说他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回到老乡家里,方芳找来医药箱给我和何炯包扎伤口,先给我包扎完后,我兴致勃勃地给其他人讲述起事情的经过。我正讲到兴头上,见方芳“啊”地叫了一声,打断了我。我回头看去,方芳站在何炯背后,盯着他的后脑勺发呆。 “别怕,不就流了点血嘛。赶快帮我包好就行了。”何炯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问方芳要不要帮忙,她摇了摇头,继续为何炯包扎起来。我见方芳很快就包扎好了,正准备回头继续刚才的讲述,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那房子是不会被埋掉的。” 我猛地打住了话头,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只看到一个颤巍巍的背影消失在门边。不知道为什么,房东老大娘这句话让我的心情顿时罩上了一阵浓浓的阴影。 4、 第二天的安排是去山里采风,美其名曰采风,不如说是上山搞野餐来得实在。当我们跨过吊桥,来到河对岸的山脚下,我终于明白了房东老大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昨夜看见那幢废弃的房屋完整地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根本没有被塌方的山石埋掉。我看了看方芳,她也正目瞪口呆地望着哪儿。 我专门留意了一下房屋的周围,根本就没有看见零乱的山石。难道昨晚我们经历的只是幻觉? 我和方芳面面相觑,我回头向走在最后的何炯望去。他根本没有看那所房屋,脸上木无表情,却又像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山上的活动索然无味,我所遇到和看到的怪事困扰着我。让我奇怪的是,除了我和方芳之外,他们仿佛都没有注意到一路上没有看到昨晚塌方的痕迹。其他人倒也罢了,而从塌方现场死里逃生的何炯没有对此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奇怪,这的确让我无法理解。 回到住处的时候,又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晚饭后,我看见房东老大娘一个人坐在门外的院子里掰着苞谷。就走上前去,一边帮她掰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起来。 “大娘,昨晚你说的那座房子不会被埋掉是怎么回事?”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看到房东大娘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手里掰苞谷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不过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尴尬地从筐子里拿起一个苞谷,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们运气真差,塌方都能够遇上。” “塌方不算什么,对面山上经常塌方,我们都习惯了。”大娘终于开口了。“这里从前不塌方的,以往我们年年都要敬山神,山神自然也就保佑我们了。后来,这里的年轻人去了外面,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惑了,再也不敬山神了,山神生气了,才会常常塌方的。” “山神?” “是啊,这是座神山,山里当然有山神,那房子就是以前敬山神的地方。”大娘打开了话匣子,主动说到了那座奇怪的房子上了。 “每次塌方都在是那间屋子附近,最早大家不知道,后来死了两个人,大家就都不敢靠近那屋子了。说来也怪,人虽然不靠近了,但每次塌方还是有活物被埋掉。不管各家怎么看管好自己家的畜生,总会有些鸡鸭、牛羊什么的跑到那儿去送死。大概是山神见人们不供奉了,就自己取供奉。” 大娘说到这儿,我心里突然感觉到一些不安,但是一时间想不起这种不安从何而来。 就在这时,何炯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朝我和大娘望了一眼。我打了个寒战,他的目光为什么这么冷啊? 大娘看见了何炯,神色间竟然流露出一些慌乱和害怕,她埋下头去,沉默不语地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掰着苞谷。 大娘奇怪的表现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可是大娘为什么会对何炯如此害怕呢?难道何炯他…… 5、 大娘不再理会我,我只得没趣地离开了。我走进屋里,看了一会他们的牌局,实在是兴趣不大,就独自往睡觉的小屋走去。 走进小屋的时候,我突然被一阵刺鼻的味道呛了一口,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我抽了抽了鼻子,那味道仍然很浓烈地飘散在空气中。这味道有些熟悉,我搜索着记忆,对了,是叶子烟的味道,以前在老家时,我外公就抽这样的叶子烟,我也常常被呛得咳嗽。 但是为什么这里会有叶子烟的味道呢?我循着味道走到一间屋子前。没错,烟味就是从这里面飘出来的。 我伸手推了推门,门没有锁,应声而开,屋内烟雾袅绕,一个人正坐在床沿吞云吐雾。我又走近几步,终于看清了坐在床沿的人是谁。 那抽烟的人居然是——方芳! 我这一惊吃得不小,方芳平时是个很文静的人,她特别讨厌烟味,所以在她面前,我很少抽烟。而现在我眼前的方芳,竟然叼着一根连我闻着都觉得呛人的叶子烟,大口大口地吸着,看样子还颇为享受。 “方芳!你在干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方芳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理我,不过我却分明看到她的眼神,混沌模糊。方芳手里的叶子烟已经燃到了尽头,她把烟屁股放到嘴上猛吸了一口,再把烟头丢到了地上,然后站起来,用鞋底狠狠地碾灭烟头。 这一套动作,连贯而且娴熟,就好像是一个长期吸烟者的习惯动作。我看在眼里,寒在心头,我明显感到这时方芳的举动完全就像一个男人,一个爱抽烟的老山民。 方芳从我身旁走过,出门走下了楼梯,我也返身走出了屋子。一出门,我就看见楼梯上一个蹒跚的背影正在下楼,那背影,是一个背着背篼的老头。 我觉得浑身冰凉,脑子里的画面一幕幕地交替闪现。在山腰的浓雾中,一个背背篼的老头蹒跚行走;在我们刚住下时,院子门口一个背背篼的老头身影一晃而过,当我追出去时,却一个人也没有看见;现在,明明从我身边走出门的方芳的背影,竟然也变成了一个背背篼的老头。 借尸还魂!我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词语来。但很快,我就哑然失笑,写恐怖小说时常用的桥段,怎么可能在现实生活里发生。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在现实中遇到过类似的事件,所以根本不会相信这一套。 背背篼的神秘老头、河面上吃生鱼同时被鱼吃的女人、塌方、山神、借尸还魂,诡异的事一件一件地接连发生,在这些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我想破了脑袋,也不能把这些事扯到一块儿来。不过,我还是有了发现。我发现,亲眼目睹或者经历这所有怪事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为什么会是我?难道是我本身的问题?所有的怪事都是我的幻觉幻听、都是我的臆想?这样的理由说起来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一直相信,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哪怕为了保持我这个信念,我也必须为发生的怪事找到理由。 6、 对于方芳这个喜欢刺激的女孩来说,到这里的第一晚,就在散步时遇到了塌方,这让她很兴奋。不过对于第二天没有看见塌方的痕迹,她和我一样,同样搞不懂是什么原因。 但是方芳却发现,经历过塌方事件的何炯表现异于常人,有些怪诞,于是她就留上了心。这一留心,却发现了更多不对劲儿的地方。方芳感觉到,真实的恐惧正在一步步地靠近,她甚至觉得,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暗中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她之所以对这种感觉如此肯定,是因为她在自己的屋子里闻到了一股极其浓烈的烟味。她平时最讨厌烟味,有谁进她房间玩都不许抽烟的。所以,屋子里一旦有了烟味,就特别明显。 方芳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感觉告诉给其他人知道,她有些担心人家会说她疑神疑鬼。但是这种感觉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够独自承受的。她考虑再三,才决定找我商量,因为我是和她一起目睹塌方异象的人,而且我的表现比较正常,在第二天路过塌方地点时,和她同样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不象何炯那样无动于衷。 当我躺着床上苦思冥想的时候,方芳主动找到了我,她进门后就坐在我面前,我明显地看见她在簌簌发抖。在接过我递给她的一杯热水后,她亲口告诉了我上面那些话。 听完她的叙述,我并没有告诉她我看到的那些她不知道的事实,诸如河中的女尸、她在屋子里抽叶子烟等,我怕告诉了她,她的心理会因承受不了而崩溃。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对于方芳能主动找我沟通,我还是很高兴。这至少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怪事确实在我们身边发生了,而不是我的臆想。 我告诉方芳,我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因为我也感觉到了。我们经过简短的商量,把目标锁定在了何炯身上,因为他亲身遭遇了塌方。按理说,对塌方的印象应该比我们还要深刻,但是,第二天我们在路上没有看见塌方痕迹的时候,他却好像毫无感觉。更重要的是,我想起了房东老大娘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每次塌方都会有活物被埋掉,而我们遇到的这次却似乎没有什么活物被埋。 如果老大娘的话并不是无稽之谈的,那么我们遭遇的塌方也应该有活物被埋。那天晚上,那座房屋附近的路上,我们没有看到过其他活的动物,除了我们三个人! 我和方芳一直在一起,侥幸躲过了塌方,我们亲眼看见那间屋子被山石埋住了。而何炯独自进了那间屋子里后,并没有出来,所以我们当时判断他被埋住了,我才会拼命地救他。谁知道后来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出来了,当时只顾着高兴,没有多想,现在细想起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难道何炯已经死了!”方芳突然冲口而出,说完这句话后,她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我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方芳已经把我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们面面相觑,感觉到了整个事件开始让我们毛骨悚然。 假如那天的塌方是真实的,那么何炯绝不可能从那间废屋里逃得出来。而按照房东大娘的说法,塌方必定会埋掉一个活物,会不会,这次埋掉的活物就是何炯。而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只是何炯的灵魂。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在门口和房东大娘说话时,她看见何炯后露出的那种慌乱和害怕的表情…… 7、 对于鬼神之说,我们历来都是不太相信的。但何炯身上出了问题,这已经是很明显地摆在我们面前的事情了。 “你什么时候认识何炯的?”我突然问方芳。 “他是我男朋友介绍来的,我也不是太熟。”方芳回答得有些迟疑。 “你男朋友介绍的,他也是写恐怖小说的?”我有些奇怪。 “我男朋友说他是个写手,听说我们组织这个笔会,就想一起来玩玩,我想大家都是年轻人,应该会合得来,就答应了。”方芳答道。 也就是说,在这次笔会以前,方芳和我一样,都不认识这个叫何炯的人。那么,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参加我们这个笔会会有什么目的呢?这些疑问,也许只有方芳的男朋友可以回答。 事情到了这里,不得不提一提方芳的男朋友了。方芳的男朋友名叫欧阳瑞,是一个电视制片人。说起来他和我也是好朋友,我们有时间会在一起喝酒聊天,他是个有着许多奇思怪想的人,我的有些小说构思就是在与他聊天的过程中感悟到的。他本来也想陪方芳一起参加我们这个笔会,但因为临时要赶制一档电视节目,抽不出时间,才没有成行。 我记得在上车之前,还接到欧阳瑞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对不能和我们一起出行表示很遗憾,还托我一路上多替他照顾方芳。他把我们安排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小地方,除了看到了这里绝美的风景以外,竟然还会遭遇到如此多的怪事,我都不知道这应该算是幸运还是倒霉。 “你说何炯的表现异于常人,有些怪诞,你发现了什么?”我问道。 “塌方那天我回去喊人来救你们,在路上遇见你们时,我记得看见何炯满头鲜血,回来的时候还是我给他包扎的伤口。当时他后脑勺上有一条很长很深的伤口,我甚至从伤口里能看到白色的脑浆,所以我当时忍不住叫出了声,他却像没事儿似的叫我赶快包扎。我只草草包扎了一下,还担心感染。第二天早上我看见他已经拆了纱布,伤口也没有了。”方芳这么一说,我也想了起来,在我们第二天的活动中,的确没有发现何炯有任何受伤的痕迹留下。大家都以为他没怎么伤着,所以也就没有特别留意。现在听了方芳的话,我才知道何炯当时的伤足以致命。 那座废弃的房屋被塌方的山石掩埋掉了,第二天却完整地出现在我们眼前,周围找不到一丝塌方留下的痕迹;何炯脑后受了致命的重伤,第二天却完好无损地和正常人一样活动,看不到受伤留下的伤口。 这两点怪异的现象似乎有些类似,在其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我还觉得这地方有些奇怪。”见我沉默不语,方芳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怪事的发生并不是因为某个人,而是因为这个地方。”我听出了方芳话里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假。”方芳说道。 “假!?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我觉得这里的好多地方似曾相识,可又说不出在哪儿见过。”方芳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在我耳边响起。 我一下就记起我们刚到这里,下车时第一眼看到周围的一切产生的那种一时说不出来的感觉,我现在知道了那是什么感觉,那是熟悉的感觉。也许我曾经在某部电影、某张宣传海报、某个画家或者摄影师的作品里看到过这个地方。 ...
丁晓锋是一家外资企业的白领,因为工作繁忙,一直没多少时间谈情说爱,三十好几了仍是孤家寡人。丁晓锋虽然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并不如何焦急,但年迈的父母等不了,催着丁晓锋赶紧找个合适的女朋友。 这天,丁晓锋偶然翻阅报纸,看到上面登着一则广告,一家名叫“梦幻”的单身俱乐部招收会员,而且不定期举办单身派对。丁晓锋是个现代派,感到这样找对象既神秘又刺激,不禁有些心动,于是按照留的电话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响亮的男声,自称姓白,是“梦幻”单身俱乐部的经理。听到丁晓锋表示出的兴趣,白经理热情地介绍着俱乐部详细情形,最后白经理说随时欢迎丁晓锋的报名。 下班后,丁晓锋顺路去了“梦幻”单身俱乐部的办公地点。出乎意料,白经理是个年轻人,戴着眼镜,乍看很像正在读书的学生。白经理显然注意到了丁晓锋流露的疑惑,笑着告诉丁晓锋,他刚从大学毕业,想通过自主创业来实现人生目标,这个单身俱乐部开张一个月,却已有了几十名各界精英作为会员。见丁晓锋还不太相信,白经理递过去一张卡片,说:“恰好明晚我们的会员就有一场派对舞会,你可以先参观一下。”丁晓锋拿起卡片,上面写着五里牌17号。 第二天晚上,丁晓锋决定去看一看,弄清楚这个新奇的单身派对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特意装扮了一番,拦了一辆的士,对司机说了卡片上的地址。哪知司机顿时变了脸色,犹豫了一会儿才开车。的士绕行了很大一个圈停下来,丁晓锋付了钱打开车门,外面黑不咙咚,竟然是一处偏僻的荒野。丁晓锋吓了一跳,怒气冲冲地对司机说:“你有没有搞错地方?”司机阴着脸,冷冷地说:“这里以前是个火葬场,老实跟你说吧,如果不是今天的生意太差,鬼才愿意拉你到这种地方。”司机撂下这几句话,迅速开车离开了。 火葬场?丁晓锋打了一个寒噤。他四处张望,除了“飕飕”的冷风,真的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就在这时,丁晓锋听到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接着一束手电光照在他的脸上,射得他睁不开眼。 “没事吧?”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白经理。丁晓锋舒了一口气,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抱怨道:“你们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吓死人啊!”白经理笑着说:“大家都喜欢这种刺激性,难道你不是这个原因才来的?”丁晓锋一想确实如此,他更对派对舞会充满了好奇。绝世唐门:http://www.7871.org/ 白经理领着丁晓锋左转右绕,来到一座别墅前。推开门进去,大厅里有不少男男女女相拥着跳舞,奇怪的是大厅里没有灯,只是点燃了一排排白色的蜡烛,幽暗的烛光越发透着阴森。丁晓锋转过头,白经理不见了踪影,他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 舞会上奏响的音乐丁晓锋从来没听过,觉得有些哀怨,那些跳舞的人毫无表情,机械似的转动着躯体。透过人群,靠着墙壁的地方摆着一张长沙发,上面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在忽明忽暗烛光的映衬下,模样儿很漂亮。 丁晓锋壮着胆子走过去,彬彬有礼地说:“小姐,我可以坐下来吗?”女子看了丁晓锋一眼,点点头。两人攀谈起来,女子叫侯莉,在一家通讯公司上班,也是昨天报名参加的单身俱乐部。丁晓锋暗暗欣喜,看来他没来错地方,这里居然有如此美艳动人的女子。丁晓锋躬着身,邀请道:“我们去跳舞吧。”侯莉嫣然一笑,伸出白皙的手搭在了丁晓锋的手背上。 搂着侯莉的腰,丁晓锋感到侯莉轻飘飘的。音乐突然变得急促,丁晓锋不自觉地疯狂扭动着身体,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滚落下来,再看侯莉,她的脸骤然一片冰冷,毫无表情。丁晓锋一惊,但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任由音乐牵引着舞蹈。 过了片刻,音乐戛然而止,丁晓锋吁口气,疲倦地跌坐在沙发上。这时,行踪诡秘的白经理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神秘兮兮地问:“玩得尽兴吗?”丁晓锋抹了抹额头的汗,说:“对不起,我先去洗个脸。” 经过走廊,丁晓锋看到两壁都燃着白色的蜡烛,烛焰不停地跳跃着,自己的影像很清晰地印在瓷砖上。拉开洗手间的门,正中挂着一面透亮的镜子,丁晓锋抬眼一瞧,几乎愣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像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不多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诡异的脚步声,不由地朝门外窥视,长发飘飘,是侯莉。 侯莉扭过半张脸,丁晓锋立刻神色激变,心快跳到了嗓子眼。侯莉露出的根本不是一张脸,五官消失了,竟然是一片空白。丁晓锋吓得大叫一声,冲出门外。那些跳舞的男女此刻聚集在走廊里,来回地穿梭。丁晓锋瞪大了眼睛,背脊上冒出一股寒意,他们的脸和侯莉一样,什么都没有,只顶着一个光秃秃的脑袋。 丁晓锋简直快疯了,他反身关上洗手间的门。这儿的人究竟怎么了?他们的脸去了哪里?丁晓锋靠着镜子大口喘气,等他再抬起头,整个人吓傻了,镜子中他的脸也不见了。丁晓锋觉得脑袋发昏,迷迷糊糊倒了下去。 丁晓锋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早晨,他发现自己躺在公园的石凳上。丁晓锋悚然惊惧,慌张地往自己脸上摸去。还好五官都在,可昨晚发生的事实在太恐怖了,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丁晓锋百思不得其解。 走出公园,丁晓锋感觉腹中有些饥饿,信步进了一家餐馆。他点了一份早餐,餐馆里摆放的电视机正播放着一则新闻:凌晨时分,本市的金行发生一起劫案,几名劫匪杀死两名保安后,劫走了价值不菲的大量金器,其中一名劫匪的容貌被监控摄像头抓拍到了,警方已介入调查。丁晓锋瞟了一眼电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名劫匪居然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丁晓锋赶紧低下头,急匆匆朝外走。刚到门口,他发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惊愕地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冷冷地逼视着他。警察嘿嘿说道:“丁晓锋,有件事我们需要你交代清楚。”丁晓锋浑身一哆嗦,他马上想起了电视画面上那个模样相同的劫犯。 警察压着丁晓锋走进一个房间,厉声问道:“说吧,你的同伙在哪里?”丁晓锋急忙辩解道:“警官,当时我在参加一个单身俱乐部的派对舞会,是个姓白的经理邀请我。对了,我记得白经理的办公地点是……”说到这里,丁晓锋猛然一惊,他回忆起白经理约他见面的办公室,不正是这里吗?http:/// 警察拿起笔,不屑地说:“你这样狡诈的人我见多了,你若提供不出切实的证据,我们只能把你列为嫌疑犯。”丁晓锋拼命地搜索枯肠:“有个叫侯莉的女子能证明我,她陪我跳了一夜的舞,她说过在通讯公司上班,你们找到她就行了。” “少装蒜!”警察一拍桌子,“侯莉一年前就跳楼自杀了,是我亲手经办的案子。”丁晓锋闻言顿觉毛骨悚然,候莉死了一年,但她明明昨晚还和自己跳过舞啊!事情越发不可思议,他百口难辩,莫非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象?丁晓锋把手伸进裤兜里,蓦地眼睛一亮,掏出白经理给他的写着五里牌17号的卡片,急迫地说:“这上面有我参加派对舞会的地址。”警察接过来突然脸色大变,沉思了起来。 当天晚上,丁晓锋领着警察又来到那座鬼气森森的别墅,隔老远就能望见别墅内透着荧荧的幽光。有警察相伴,丁晓锋胆气陡增了不少,他轻车熟路,推开别墅的门。里面仍然点起了一排排的蜡烛,却没有一个人。丁晓锋正感奇怪,突然从墙角的暗处走出一道身影,是满脸诡笑的白经理,此刻他阴森森地说:“欢迎参加派对舞会。” 丁晓锋指着白经理,颤抖着说:“警官,就是他!”丁晓锋害怕地往后退缩,令他惊异的是,警察并未发出任何声响。他愕然地回头,警察的脸变得一片空白,缓缓地朝他逼近。 丁晓锋惊叫一声,只要进了这座别墅,每个人的脸都会神秘地消失。白经理露出一口尖牙,喃喃地说:“你逃不掉的,你的脸永远留在了我这里。”丁晓锋铆足力气,一把推倒白经理,拨腿狂奔。跑着跑着,他感到眼前一黑,重重摔倒在地。他爬起来,往脸上一摸,惊恐地发现脸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
这是一个发生在车棚里的故事。没错,就是车棚,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用来停放自行车的停车棚。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当然,信不信由你。 我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买不起四个轮子的汽车,只能骑骑两个轮子的自行车。 今年初,我搬了家。新家的停车棚在小区的最深处。车棚进出的通道与外面的一条小胡同只有一墙之隔。可能是为了防盗吧,那堵墙特别的高,一抬头,只能看见狭小的一片天空,每次经过总让我想起鲁迅家的天井,呵呵。 那车棚挺大,用铁栅栏隔成一个个小间。我搬来时才发现车位已满,不得已只好和对面的邻居商量,能否与他合用一间,反正那车棚一小间足有二十几个平米,多放我一辆车应该不成问题。邻居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是当我找到那间车棚时,却发现它处于整个车棚的最里面。奇怪,别的小间装的都是推拉的铁门,而我那间却是卷闸门,每次都要蹲下来打开锁,再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向上拉开,那种噪音相信听到过的人都会觉得不舒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走进那车棚,心里总会觉得怪怪的,好象有人在我身后窥视,看得我浑身发毛,但是一转身什么人也没有。我可是接受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长大的,毛主席教导我们,世上是没有鬼神的。这样一想,心头立刻释然。 由于工作需要,我经常加班到很晚才能回家。那天晚上,我又加班到深夜。 已经是11点多了,我一个人慢慢骑着车回家。初秋夜晚的凉风吹得我无比清醒。白天喧嚣的大马路变得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一辆汽车,偶尔有几个和我一样的夜归人从身边匆匆掠过。路灯们将路边梧桐树的阴影投在地上,仿佛无数张牙舞爪的手向我迎面扑来。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好冷啊。我加快了速度骑车,想借此让自己温暖起来。 终于拐进了那条熟悉的小巷,就快到家了。我松了口气,无意中朝地上看了一眼,刚暖和起来的身体刹那间一阵冰凉,车后座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影子? 我猛一回头,车后座上空空如也。一定是我今天加班太累了,用脑过度产生的幻觉。我深吸一口气,骑进了小区的大门。 以后的时间里,只要我晚上骑车,总会感觉车后座有人坐着,风里似乎还传来轻轻的笑声。但是我一回头,却总是什么也没有。同事们看见我也都说我这段时间脸色怎么那么差,公司里一个自称半仙的同事还煞有介事的说我的眉间有股黑气,怕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被他们这样一说,弄得我真的有点害怕起来,于是趁着双休,专程去庙里求了一张印有六字真言的护身符来,弄根红线穿了,认真的挂在脖子上。 唉,让我先点根烟,再接着写吧。因为下面要说的事,直到今天回忆起来还是让我不寒而栗。 唉,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这真相却让我心情沉重。 第二天晚上不用加班,天刚擦黑我就回到了家。还没骑到车棚老远就看到那里有火光闪动。不会吧,又来! 我战战兢兢的挪过去一看,这才发现是他蹲在地上烧着一串串纸钱和元宝。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似乎没感觉到我的到来。只听他大声说:“小苹,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不该那么绝情啊!小苹,一年多来我天天都梦见你,我知道你死得不甘心啊!小苹,我知道你在听,你能原谅我吗?也许我不值得你原谅,但是你这样不去投胎是害了你自己啊!原谅我吧!”他蹲在那里涕泪交加,语无伦次。 他终于肯面对现实了。我相信他的小苹应该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一定会原谅他的。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凶手。 过了几天,老总派我去外地出差。等我回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我刚到家的那天晚上,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正准备上床睡觉,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是谁?已经很久没有生活在惊吓中,我的神经重新变得坚强起来。 打开房门,门外的人让我着实楞了一下,是他?他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脸上的颓废一扫而空。我正惊诧于他的变化,他却微笑着一步跨了进来。落座后他迫不及待的说:“我给她烧了三天纸钱,第四天她终于托梦给我了。她说她已经原谅了我,让我好好生活,认真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我在梦中又见到了她,我羞愧极了。她穿着一身黑衣服,还连着一顶帽子的那种,总是看不见她的脸……” 我祝福了他。真心希望不要再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从此,在晚上骑车时我再也没有遇到什么。 在社区大妈们热心的不断奔走下,小区终于有了物管,大门口有保安24小时巡逻。离大门不远处新开通了一路公交车,其中一站正是我公司的所在地。从此我告别了我的自行车,开始了另一段全新的生活。在公交车上我又遇到了一件诡异的事,当然那是后话了。我会在下一篇文章中告诉大家。这里先卖个关子。 现在,我正坐在家里一边悠闲的喝着咖啡,一边写下这些文字。 我是再也不用去车棚了。但是,你呢? ...
位于市区的边缘有一家餐厅。刚放寒假的他去应聘的时候,就想找家人多一点儿的餐厅,可以认识更多人。他刚进去应聘的时候就后悔了,但他却应聘上了。 偌大的空间里,灯光暗暗的,他感觉不到这里是人多的工作环境。事实上,因为生意不是很好,所以没有雇很多人。 第一天上班,他才知道自己的工作内容是出餐、备料,很一般的工作。切蒜的时候,要把蒜切到看不到颗粒,切得他的右手差点儿抽筋,但是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 店长人不错,要是员工饿了,想吃什么东西,可以自己去厨房做,累了可以去外面抽烟。这种店长真的很难得。 “你切的东西还不错啊。切到手指头一百次后就可以出师啦!”店长对他说。 “我的刀不是用来切我自己的手指头的。”他笑着回答,手握着菜刀轻快地切着红辣椒。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他切菜的功夫开始变得有模有样。 “你想不想学些厨艺?好歹我开店自己煮东西也有几十年了。”店长抽着烟说,“以后你可以煮给家人或是女朋友吃!” “嗯,好。”他切完红辣椒后,开始切葱花。 星期五晚上六点,他依然准时上班。恰巧另一个员工休假,所以只剩店长跟他。 “今天会很忙的!只有你跟我,可能要弄到很晚。”店长边准备食材边说。 “知道了。”他一进厨房就拿起刀,正在找东西切。 果不其然,平时没什么客人,人手少了生意却特别好。他们俩忙得晕头转向,偶尔中间有空档休息时间,店长便跑去抽烟,而他还是在切菜。好不容易忙完了,已经十点半了。 “晚餐还没吃,我炒个东西给你吃好了。你顺便学一下。” “好。”没东西切了,他手上还是握着一把刀。 色香味俱全的炒饭,在店长的挥汗下完成。 “尝尝看吧!”店长帮他盛了一碗。 “好吃。”他尝了一口。 店长把炉前的位子让出来给他。“你来试试吧。”店长得意地说。 他依样画葫芦,店长在一旁指导他重点在哪里——先爆香,还没熟的东西要先下锅炒个八分熟;料都炒过之后,就可以把饭丢下去炒,要把饭炒开,然后快起锅的时候淋上蛋汁。或者先将饭跟蛋汁拌均,这样可以把每粒饭炒成金黄色,卖相更好! “没想到你除了会切东西之外,炒东西还挺有天分的嘛!”店长试了一口他炒的饭,点了点头,“其实是我会教啦,哈哈哈……” “那就把它吃完吧。”他看着店长微笑。 “你也吃啊,你炒那么多我以为你吃得完。我已经快吃不下了。”剩下的炒饭还有很多,店长示意他要全都吃完,“不要浪费哦!” 经过一阵沉默的吃炒饭时间,店长终于投降吃不下了。 “我很饱了,你要全吃掉,不然就打包哦!”店长说。 “你不是说炒得不错吗?继续吃啊。”他放下碗筷。 “我已经饱到喉咙了,全都给你了。”店长也放下碗筷。 “明明说我炒得不错……”他拿起刀子,走到店长的后面,一刀划过店长的肥脖子。 颈动脉的血就像水管破裂的水柱,有规律地喷洒出来。墙壁上的血像是泼墨般上色,墙壁的白更显出血水的红。 店长发觉脖子凉凉的,被眼前的喷血吓了一跳。他第一时间用手捂着他的脖子,但人体的压力却不是一只手能够抗衡的,血液还是从指缝间渗出。 “似乎不够大,这个洞应该还不够把剩下的饭吃完。”他喃喃自语,接着又在店长的脖子上划下第二刀。这次他更用力。 “啊……”气管被划开的店长没有足够的气说话,吭哧吭哧,一下子倒了下去。 他开始把剩下的饭往那红色涌泉里塞进去,大把大把地塞。红色点缀着金黄色的炒饭。 “看样子不够塞了。”他又拿起刀子划开店长的肚子,绷出来的是肠子。 “人体的压力吗……”他在店长的体内翻找,终于找到了胃袋。切开,里面尽是一些糊掉的东西,经过胃酸的侵蚀,早已经看不出食物的原型。血腥的空气中伴着一点儿酸味。 “全都吃完吧。”剩下的炒饭就这样全进了店长的“肚子”。 他洗洗手,走到打卡机前取出自己的卡片,放入打卡机内。 下班了。 ...
王亚接受了朋友的邀请,在暑假空闲期间,陪伴自己的女友和朋友陆风一起前往泰国旅行。 事实上陆风和王亚也不是特别熟,不过高中时代是同一个宿舍的,后来上了大学就没怎么联系了。最近陆风主动联系了王亚,还特别热情地邀请王亚一起去泰国旅行,而且还是免费的。尽管王亚期初觉得奇怪,但是面对免费的午餐,王亚忍不住就被说动了,答应陆风一起去泰国旅行。 王亚的女友默默本来不赞同的,觉得和她不认识的人一起旅行特别别扭,然而王亚好说歹说,终于是说服了默默,所以两人早早就开始收拾行李了。 和陆风一起在泰国吃吃喝喝,到处观光,时间也过得飞快,一下子三天就过去了。陆风提出他们还有最后一个目的地要去,是一个博物馆。 说到这里,默默忍不住吐槽说:“博物馆有什么好看的?我对老古董没有什么兴趣。” 陆风眨了眨眼,笑着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博物馆,到时候带你们去,你们一定会大吃一惊,这是在国内一辈子也看不到的!” 这样说王亚倒是来趣了,抢先一步就答应下来。 第四天的时候,陆风开车带着王亚和默默来到了他口中的那座博物馆。博物馆门前安安静静,并没有什么人。 王亚忍不住问:“是不是还没开门啊?连一个游客都没有。” 陆风解释道:“现在是九点,刚好开门了,这个时间点人都比较少!” 王亚也就信了。他们一起买了票,踏进了这座外表像教堂的博物馆。 刚进去,默默一声惊叫。原来这个博物馆放着的不是别的,是动物标本,与其说是标本,不如说是一个个的干尸更加贴切。 眼前是一只猴子的干尸,全身红堂堂的,像被剥掉了一层皮,面目狰狞,十分吓人。 陆风在旁边看着吓得尖叫的默默大笑,王亚不满地说:“原来是这种博物馆,你怎么不早说啊!” 陆风乐呵呵地说道:“提早告诉你们就没意思了,你们看,震撼吧?” 王亚环顾四周,一个个玻璃柜里陈列着各种动物的标本,但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十分的吓人罢了。 王亚对陆风说:“真没趣!” “慢着!”陆风对王亚说,“一楼只是表象,二楼才是最精彩的,等下你们就会被惊呆了。” 王亚摇了摇头,说:“有什么可惊讶的,不还是一些标本吗?这些在国内也看得到啊,干嘛来泰国看?” 陆风笑着说:“跟我走就对了。” 于是陆风带着王亚和默默一起走向二楼。上了二楼,眼前的景象令王亚吸了一口冷气。那是一个女人的身体,正确来说是一个标本,可是这个女人没有双手双脚,被挂在墙壁上做装饰,墙壁上还写着:welcome! 这么恶心的欢迎装饰,看得让人双腿发软,但又新奇。 陆风摇了摇发呆的王亚,说:“不是吧,这样就把你吓呆啦,后面还有更骇人的呢?坚持不下去就跟我说啊。” 王亚强装镇定,说:“这有什么好怕的!” 接着,陆风带王亚继续往前走,而默默一个人跑到楼下,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 眼前有一个笼子,里面有一个人,赤身裸体的女人,长长的头发,肮脏的身体,想动物一样被关在铁笼里。 陆风解释说:“她不会说话,她从小就被养在笼子里,为的就是观赏她以后会怎样成长。所以没人教育她,她发出的声音跟野兽一模一样。” 确实,王亚听到了类似呼噜声的叫声,怪可怕的,想不到就是眼前这个人发出来的。而且这个人不会走路,只会爬,只吃生肉,陆风还说,我们可以给她喂食。 王亚觉得怪恶心的,但是为了表示自己不怂,强装淡定。 这个时候王亚其实想找个借口走人了,他想起了还在楼下的女友,觉得十分不放心,就跟陆风说先下楼看看。 王亚在楼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默默,她的手机也被关机了,打不通。找了好久也没有任何发现,奇怪的是整个博物馆竟然连一个监控都没有。 这下子王亚慌了,他们在博物馆周围找了两天,也没有发现默默的身影。无可奈何之下,他们选择报警,然而最后签证到期了他们也没有找到默默。 王亚回国后,彻底慌了神,没日没夜地担心默默。然而一年过去了,默默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直至王亚完全放下了这件事。 自然,他和陆风也再没有任何联系。 第二年王亚大学毕业了,而且打算和现任的女友订婚,订婚之前,王亚想起了前任默默,为了纪念失踪的默默,王亚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泰国,去那座博物馆。 他来到那座恐怖的博物馆,参观了一楼的标本,貌似和一年前的没有什么区别。继而上了二楼,他本打算要把二楼之前没看完的看一遍。王亚走上楼梯,刚到二楼,眼前还是那个落体失去四肢的装饰,他想不明白长期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不会腐烂吗? 不小心再瞥到一眼的时候,王亚呆住了,这个装饰品的肩膀上有一只蝴蝶,是蝴蝶的刺青,而他自己的身上就有这样一只蝴蝶的刺青,他还记得,那是当初和女友默默一起纹的。 ...
其实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种恶作剧的心理,而我也是如此。 就我本人来说我并不相信鬼怪的故事,但是我却尝试着编过几个鬼故事,并且发布在网上,希望能够吓吓读到它们的人。只不过效果并不明显,而读过的人都说我写的故事并不恐怖,反倒有一些儿好玩,这也让我感到很失望。 但是我的朋友肖毕却是这方面的高手,他写的鬼故事读者看后无不喊怕。于是我也经常去找他,向他求教其中的真谛。 而肖毕在听了我的来意之后,也是苦笑了一下说道:“这哪里有什么真谛,只不过是胡编乱造而已,但是要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力,感觉怎么可怕就怎么写,反正吓死人不偿命。” 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写这些东西了,所谓玩火者自焚,如果写得多了的话,你不一定哪天就会遇上鬼的。” 而我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你可别吓我了,你写了都快百篇了,也没见到你遇上鬼;而我只刚写了两篇,就能遇上?是不是怕我得了你的真传后,抢了你的饭碗啊!” 而肖毕从桌上拿起一个U盘,递给我后说道:“这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遇上了。这里面有我刚写的一篇鬼故事,讲的实际上就是我的亲身经历,你可以拿去看看。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以你的名义发表,如果不愿意的话,就还给我。这是我的最后一篇,我以后也不可能再写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露出些许忧郁,而且面容也消瘦了许多。我知道前些日子他因为胰腺炎曾经住了一段时间医院,现在大病初愈,也应当如此吧。 我伸手接过U盘说道:“好的,我一定会拜读大作,但我绝不会以我的名义发表,因为那是剽窃,我还不至于如此之坏呢!哈哈!” 晚上,我回到了租的小屋里,打开电脑,然后插上U盘,忽然就觉得有凉风似从窗外吹来,我起身来到窗前,发觉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淅淅沥沥飘起了细雨,我将窗户关上。又觉得屋里昏暗,于是开灯,但是灯却并不算很亮,我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灯泡就已经坏了,而今天却忘了去买个新灯泡,所幸这并不影响我看电脑。 我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听可乐,打开后,放到了电脑旁;然后又点燃一支烟,坐在那。发现文档已经被打开,这是我打开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不过我当时也没有多想。 文章的题目赫然在目:“210病房”。 我叫肖毕,平时无事之时,喜欢写些鬼故事挂在网上吓唬人。一般写鬼故事的人自己都不会相信鬼的存在的,否则他也会被自己吓死的,而我也是一样。 7月25日深夜1点,当我又编出一个血淋淋的鬼故事准备发到网上时,猛然的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凉意从脊背压了过来,而现在正值夏天,怎么会有如此寒冷的感觉,我猛地一回头,隐约的感觉到有一个白影一闪而过,没入墙中。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或许是刚才写鬼故事写的太投入了,居然自己也出现了幻觉,真是可笑啊!我没有在意,回身把鬼故事发到网上后,便熄灯上床睡觉了。 迷迷糊糊之中,觉得凉意又在我的身边弥漫,恍惚间总觉得床边站着个人,睁眼,只有惨淡的月光。但那团凉意却渐渐浸入我的体内,慢慢汇集,最后所有的冰冷的感觉全部集中在我的肚子上,然后象有一只冰冷的手在我肚子上重重一击,我“啊”地惨叫了一声,,腹部如针扎般疼痛。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伸出枯瘦的双手抓住我,透过她散落的头发,我看到她的脸在月光的映射下是如此的糁人,惨白的脸上只衬托出黢黑的眼睛和鲜红的嘴唇,但我的扭曲的脸估计比她的还可怕。“怎么了?”女人焦急的问。“我,我肚子疼,快送我去医院!”女人伸手揪住自己的一侧脸,猛地一扯,扯下一张白白的东西,露出清秀的面容,她把面膜扔在地下,说:“老公,挺住,我去叫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上,我手捂着腹部,豆大的汗珠象雨点一样从额头滚落。老婆不断催促着司机快点,“够快的了!”司机瓮声瓮气地说。车子飞快地在昏暗寂静的街道上驰行,平时不远的路程我怎么感觉到如此漫长。终于,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出租车停了下来,“到了!”司机回头说,面目略显狰狞。我向车外望去,“市第一附属医院”几个霓虹大字在夜色中闪烁。老婆要付车钱,司机说不用了,快去看病吧。老婆扶我下车,走到医院大厅门口,回头想向司机说声谢谢时,却早已不见了出租车的影子。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对我说:“你得的是急性胰腺炎,需要住院。”奇怪的是,这时我的肚子却一点儿都不疼了。医生如刀的眼光盯着我,冷冰冰地说:“不疼也得住院,否则病情会加重!”。 无奈只好办理住院手续,住进210病房。病房里有四张病床,并排摆放,每个床头有一个柜子,在床头上面的墙上,有一长型盒子,上面排布着电源插座、输氧孔、还有叫护士的摁铃。天花板上吊着一个日光灯,灯光照射下的病房显得静谧洁净。里面1号床上已经住了一个病人,为了不惊扰他,我选了靠门的4号床,收拾了一下床铺,躺了上去。护士进来给我输上液,和老婆说了几句话后,我竟呼呼地睡着了。以后的两天,病房里又陆续住进两个病人,210病房就住满了。相处了几天后,大家慢慢熟悉起来。1号床赵黑生,53岁,轻微脑振荡,农民;2号床华先觉,45岁,冠心病,无业,平时给人算命为生;3号床窦意云,31岁,胆囊炎,市统计局科员;4号床我肖毕,26岁,自由职业,写点文章骗点稿费糊口。住了几天后,几个人的病情都已稳定,生活又都能自理,于是家属们就都白天送送饭,晚上不再陪床了。 一天,吃完晚饭,各人的家属都收拾好碗筷,回家去了。我们四个人躺在病床上,闲聊了起来。聊着聊着说起命运的事来,我就提议华先觉发挥所长,给大伙算个命。华先觉开始拒绝,说:“我那是骗点钱花,哪能真的看出别人的命运啊!”大伙认为他在谦虚,非得让他算算。无奈,华先觉只能煞有介事地挨个看了我们三个的面相和手相,说:“你们三个目前都有劫难啊!”大伙笑道:“可见你平时确实是在骗钱,这不明摆着的事吗,我们现在都在得病住院,可不是目前有劫难嘛,还用你说。”华先觉突然闭上眼睛,眼皮外翻,面部肌肉抽搐,神情恐怖,用手指点着赵黑生和窦意云,声音变得又细又尖,象女人的声音:“你,还有你!你们俩都不得好死,都会死得很惨!”然后又指着我说:“你……!”停顿了一下,“你也许会象他们一样!”恶狠狠的样子,吓得我们三人连连后退。赵黑生最先定下神,骂道:“妈的,狗嘴里不吐象牙,老子先让你不得好死!”说着,就要扑上去揍华先觉。我连忙拦住他。华先觉象被惊醒一般,猛地一抖,睁开了混浊的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发怒的赵黑生。赵黑生脾气暴躁,嘴里不依不饶地骂着。华先觉连忙陪不是,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正嚷着,门开了,一个护士站在门口,说:“嚷什么嚷,知不知道这是医院,别人还休息不,睡觉!”说完把灯一关,拉上门走了。屋内一片漆黑。赵黑生说:“妈的,真晦气,睡觉!”我们四个各自摸到自己床前,上床睡觉。 过了一会,其他三人都发出了鼾声,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走廊里昏暗发黄的灯光从门上的窗棂中射进屋里,静静地在屋内弥散开来。时常有咳嗽声和呻吟声从别的病室传来,在空洞的走廊里嗡嗡回荡;偶尔也有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深夜的医院显得异常的静谧诡异。我睁大双眼,回想起这几天的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毫无征兆的胰腺炎,当初疼得要命但一到医院却疼痛感顿消,算命先生华先觉怪异的举止和言语,都让人摸不着头脑。正想着,脚底病房的门悄无声息开了,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怎么回事?走廊里居然有这大的风能把门吹开?我坐起身,正要关门,突然赵黑生从1号床爬起来,下地,踉踉跄跄地朝门口走来。“去哪?”我问道。“上厕所。”赵黑生含混地答道。听着他的脚步声进了走廊里的厕所后,我关上门,躺下。 过了好长一阵儿,赵黑生都没有回来。我心想,这家伙,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大概是便秘吧。眼皮渐渐发涩,朦朦胧胧正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听见走廊里传来一声尖叫,“啊,来人那!有人出事啦!”我连忙起身,向门外跑去。其它病房也有人跑了出来,怎么了?只见有个人站在厕所前,指着厕所里面,惊恐地喊道:“里面,里面,有人!”大家跑进厕所,看到一个人俯卧在地上,一滩血从身下流出。值班护士挤了进来,看了看,说:“请帮忙把他翻过来。”没人敢动。是不是赵黑生,我心想,于是我上前帮护士把他翻过来,正是赵黑生。只见他双眼圆睁,极度恐惧的样子,象是看过什么可怕的东西,嘴角有污血溢出,更为蹊跷的是,他的裤子褪在腿上,下腹部血肉模糊,似乎是摔倒时硌在了便池的台阶上,生殖器已烂成一团。护士试了试他的鼻息,又照了照瞳孔,说:“已死亡。” 经法医鉴定,赵黑生为突发脑溢血导致死亡。医院无任何责任。 几天后,事情渐渐平息下来。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了。我看得出,窦意云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其实我也一样。因为我们忘不了华先觉那天诡异的话。我俩的眼神在华先觉身上飘来飘去,看得他有些发毛。终于有一天,窦意云忍不住,问华先觉:“老华,你那天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华先觉摇头说:“不知道。”窦意云说:“你说我们会死得很惨。”华先觉惊恐万分,忙说:“不,不,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我也不会算命,我只是靠瞎白乎骗钱,我根本不会算命啊!”我连忙劝道:“算了,这都是意外,法医都说赵黑生是脑溢血。别再自己吓唬自己了。”窦意云这才不再言语。 虽然这么劝他们,但我的心却不能安定下来。晚上,依然睡不着,瞪着双眼盯着天花板。我在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倒是很象我以前写的鬼故事里的某些情节,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唉,也许是常编排鬼,自己反倒有些疑神疑鬼了。不想了。正要闭眼睡觉,却发现华先觉上面的那处天花板有些异样。原本白白的天花板颜色慢慢发深,发红,那红色逐渐变浓,象血一样,在天花板上蠕动,终于有一滴挣脱了天花板的束缚,滴落下来,溅到华先觉的身上,一滴、两滴、三滴……,我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死死的盯着那团血,身子在不停地发抖。突然我发现在那团血色中,慢慢浮出一张脸,眉目不太清楚,却好像戴着一顶护士帽,然后一只手从天花板上伸出来,渐渐变长,向下,向下,一直延长到华先觉的颈部,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老华!”我失声叫道,同时跳了起来,打开灯的开关,什么也没有,一切都消失了。老华咳嗽得醒了过来,手捂着胸口,憋得脸通红,象是喘不上气来。“老华,你怎么样?”我急切地问道。“我难受,快叫护士!”华先觉艰难地说道。我急忙摁他床头的摁铃,不响,摁窦意云床头的,也不响,再摁我床头的,还不响。我只好拉开门,准备亲自去叫,但门一开,却见一名护士正站在门前,我急忙叫她进来看看华先觉怎么了。她看了看,说没事,输点液就好了,然后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拿了一瓶液体进来,给华先觉输上。做完这些后,护士冲我一笑,说;“好了,他一会儿就会安静的。”说完,便走出病房。我突然注意到窦意云蜷缩在床角,惊悚地望着病房门口。“你怎么了?”我奇怪地问。“圆缺,圆缺。”他嘴角哆嗦,低声嘟囔着。什么圆缺,莫名其妙,我正准备细问。突然华先觉剧烈地抽搐起来,口吐白沫,双眼圆睁,手在空中不停地抓挠,象是要攫住什么,又象是要推开什么。那瓶液体被他拖拽着掉落下来,“啪”地摔在地上,冒出一股青烟。华先觉猛地一挺,僵硬在床上,再无声息。 “护士!护士!”我冲出病房,冲到护士值班室。护士正趴在桌上打盹,被我惊醒。她抬起头来,睡眼朦胧地望着我,问:“怎么了?”我慌乱地说:“210病房2床的病人不行了,刚才有个护士给他输液,还没输完他就不行了。”“输液?输什么液?我没给谁输液啊。”“不是你,是另外一个护士。”“另外一个?今晚就我一个人值班,怎么会有另外的护士?”我顾不上多说,把她拉到病房。只有华先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旁边根本没有输液的痕迹,地面干干净净,连一片碎玻璃碴子都没有。“刚才确实有个护士给他输液了,请相信我。”我冲眼前的护士喊道。“好了,安静点!医院里死人是经常有的事,我见的多了。你不要害怕。”护士说。“我没有害怕,确实有个护士给他输液了。不信你问他。”我冲到依然蜷缩在床上的窦意云跟前,喊道:“你告诉她,刚才是不是有个护士给老华输液了,你说,你说啊!”窦意云目光呆滞,嘿嘿地笑了起来,说:“圆缺,圆缺。”…… 华先觉死了,鉴定结果为死于心急梗塞。窦意云疯了,因为过度惊吓而疯。 我和窦意云都出院了,我在家静养,而窦意云听说被家人送往精神病医院。我在身体慢慢恢复后,用电脑把医院的所见所闻都记录了下来,希望能从中理出点头绪。赵黑生和华先觉到底是正常得病而死,还是恶鬼缠身,窦意云又为什么会疯,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圆缺”是什么意思?我那天看到的景象是真实的还是由于身体虚弱产生的幻觉,我百思还是不得其解。 这天吃过晚饭,我下楼到离家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散步。自从身体好了一些后,我每天都要到这里散步。正在漫无目的的信步的时候,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窦意云!他急冲冲地走着,边走好像还在边搜寻着什么。他怎么也来这里,病好了吗?我想问问他,但又怕刺激到他。于是在后面跟着他,看他要到哪里去。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着,一直走了很长的路。我心中有些纳闷,这片林子以前不到10分钟就能走出去,今天走了足有半个小时,树木反而越来越密,阴气也越来越浓。正犹疑间,却见前面有一个白影立在那里,窦意云疾走两步,到了那个白影前面。我急忙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偷偷窥探。定睛细看,原来那白影是一身护士装扮,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窦意云喊道:“袁鹊,是你吗?”,“那护士说:“是我。”好啊,我心想,原来是你两个捣的鬼,共谋害死了华先觉,也不知他与你们有何怨何仇,竟然设下如此毒计害他。正想着,又听那护士说:“你这个负心汉,还记得我袁鹊吗?你把我们娘俩害得好惨啊!”窦意云说:“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如果我不和她结婚,我就根本回不到这个城市,更别说与你相见了。”“可是你回到这个城市,却从来也没有来看过我。”“我也是不得已,其实我心里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你不该那么傻,去跳楼自杀!” “你知道吗?我跳楼的时候,我怀咱们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你看看,这就是咱们的孩子。”护士把手里的包裹递给窦意云,窦意云小心地接过来,打开。我不知道怀了四个月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面部是否清晰,四肢是否发育完全,还是只是一个粉红的肉团。我听到护士说:“孩子,这是你的新生父亲啊,叫爸爸。”于是我听到了今生以来所听到的最最恐怖的声音,说不出的尖细,说不出的沙哑,说不出的纤嫩,“爸爸。”伴随着这声呼唤,一股血腥味在空间弥漫开来,我强忍住没有呕吐出来。但是窦意云却显得欣喜异常,他高兴地俯下身,用脸去贴那四月婴孩的脸。我突然看见一条环状白丝带从空中落下,套住窦意云的脖子,向空中拉去。最后丝带挂在一个树枝上,窦意云双腿乱蹬,双手无力地乱抓,但是无济于事,他的脸渐渐红涨,眼球突出眼眶,舌头从嘴里伸出,最后挣扎了几下,不动了。风吹着他的身体在树枝上荡来荡去。 护士抱起跌落在地上的婴孩,幽幽地说:“宝贝,这下你爸爸就会永远和我们在一起了。”说罢,回头冲我躲藏的方向惨淡一笑,我看到一张从高空坠地后破碎的脸,白色的脑浆暗红的血液混杂着乌黑的头发,粘连在扭曲变形的脸上;我分明也看到那四月婴孩睁开那挂着羊水的眼睑,看了我一眼。我惨叫一声,飞也似地逃离了树林,一直飞奔着跑回家,将门反锁,趴在床上,抱着脑袋,许久不敢动一动。 肖毕的故事写到这里结束了。我看得心惊肉跳,口干舌燥,我伸出手拿起桌上的可乐,哆嗦地放到嘴边,入口却是咸涩的味道。我呸地吐了一口,用手抹了一下嘴,却发现手上竟是鲜红的血。我惊叫了起来。这时窗外雨下得大了,风呼呼地刮了起来,一道闪电将屋内照得惨白异常。电脑的屏幕忽然黑了下来,在黑黑的屏幕上,几个鲜红的字一闪一闪显现出来(如果看到这里,您的电脑也出现这种情况,我劝你立刻离开,否则后果自负。)那几个字是“我是袁鹊。” 我的头皮都快炸了,感觉头发已经一根根立了起来。我颤抖着声音,说:“袁鹊,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素不相识,你可别害我啊!” 电脑屏幕:别害怕,我不会害你,我只想让你知道事实的真相。 我说:好的,你说吧。 电脑屏幕:我小的时候是和母亲住在村里,那个赵黑生,是我们村的一霸。那时爸爸和可怜的妈妈离了婚,妈妈一个人带着我在村里住。一天夜里,姓赵的畜生闯进了我家,当着我的面强奸了妈妈,那时我才六岁啊。妈妈痛不欲生,几次想自杀,但为了我,忍辱活了下来,把我抚养成人。 那个华先觉,是个骗子,我由于感情问题,找他算命,他骗了我两千元钱,说他已经施了法,可以让已变心的窦意云回到我的身边,可结果却是窦意云和别人结了婚。两千元钱,是我当时半年的工资啊! 窦意云的故事你已经知道了。 我说:那肖毕呢,他和你有什么冤仇。 电脑屏幕:肖毕和我并无冤仇。但他是那个贱女人生的孩子。我的原名叫肖鹊,爸爸和妈妈离婚后我改了母姓。爸爸是被那个贱女人勾引走的,肖毕就是他们的孩子,说起来我们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呢。 我说:那他并没有罪,他是无辜的。 电脑屏幕:我知道,所以我很犹豫,我想让那个贱女人永远伤心,就象她让我妈妈伤心一样。她夺走了我妈妈的男人,我也要让她失去她疼爱的男人。 我喊道:不!不能!肖毕并不知情,他是个好人,你不能伤害他! 这时电脑亮了起来,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一阵阴风,向窗外吹去,只留下窗帘在微微摆动。我冲到窗前,打开窗户,大喊道:“不,请你不要伤害他!“呼喊声淹没在噼啪的雨声中。我回身扑到桌前,拿起我的手机,用颤抖的手指拨通肖毕的手机,听筒中传来一个柔和的女声: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
金钱,是件很重要的东西。我在四处流浪的旅途中明白了这个绝对的真理。所以当我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当我的鼻腔、肺囊被这纸醉金迷的味道所充斥时,当我感觉到在这里金子是时刻触手可及并与同在时,我便决定要留下来了。所以在地狱岛的花街中有了我的身影。 掌柜的,我喜欢这个称呼,我喜欢把那些奇珍异宝牢牢的抓在手中的感觉,我喜欢在写着当票的同时计算着这会我又将会有多少进帐的感觉,我喜欢——收获的感觉。这个理由让我做了下一个选择,成为花街的当铺代理人。 恐惧的脸,泣血的剑,我有很多这样的收藏——那些保存着充满着对死亡的恐惧的头颅的水晶瓶子都是世界上最可爱的艺术。每一件艺术都是一个可爱的故事。用从被我杀死的人身上捡来的剑来杀另一个人的快感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剑是一样有灵性的武器,他有着同他的主人一样的心与性格。当手中拿着那样的剑面对这那些可爱的小羊时,我好象是在做一件神圣的工作,在生命结束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不仅仅是杀人的感觉,还有对死的恐惧,剑的主人的惊栗,剑的兴奋…… 而血花从他们的颈中喷出的那一刹那的画面则是世界上最美的画面。还有那有着鲜热的血在滚动的剑,也是那样的可爱。剑在那一刻被分裂了,他在跳动,吟唱,他身上所具有人的性格在哀鸣,但剑最初的金属的性格却在欢笑,每每在这一刻剑就会出现裂痕,或深或浅——这样才是真正好的收藏。 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我可以得到我想要一切,所以,我来在这里,所以,这里有了一个总带着温和的微笑的当铺掌柜。 夜正浓,故事正要开始。 ·礼服美丽的礼服啊总是把人装扮得那样迷人,哪个少女不为他着迷啊,但是有的时候美丽会让地狱的大门为你打开的哦。 美丽的故事总是发生在迷人的午夜时分…… “掌柜的……” 在我正计算着这个月的进帐沉醉在金子们奏响的幻想曲时,一个怯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美梦。 目光越过高高的柜台我看到了我今天最后一位顾客——一个长得很普通的黑发少女。“掌柜的……我……想把这个……当掉!”她吃力的用她那只白皙但有些粗糙的小手将一个琥珀链坠递了进来。她的手把那琥珀捏得紧紧的似是十分不舍。 “哦,很有意思的东西。”我在烛光下欣赏着少女递进来的琥珀——色泽是清冷的,同一般的琥珀的温润不一样,在烛光下琥珀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美丽而动人,但最体现这琥珀的价值的是中央那只还在睡梦中的小虫儿,他青绿色的身体上隐隐浮现出少女的面容。我喜欢这东西。 “那么,我可以当多少呢?”少女小心的避开“钱”这个字眼。她一定是第一次进当铺,真是纯洁的女孩啊。 “呵呵,你想要多少呢?”我微笑着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对待特别的客人自然不能怠慢了。 “我……我想得到……可以买……不租一件礼服的钱!”少女的眼睛里充满了期望,这让她平淡无奇的小脸一下子鲜活起来。 “哦?我可以知道原因么?”将泡好的茶递给少女我示意她坐下来,听故事也是我的爱好之一。 少女腼腆的接过茶坐了下来,她似乎不懂得什么叫拒绝。 “我是在花楼工作的。”她紧张的拉了拉身上那条破旧的裙子,“可是我没有一件漂亮的衣服……我同龄的女孩都不再做粗活了,可是我……” “其实说不定是她们在羡慕你啊,不用每天堆着虚伪的笑。” “才不是呢!”少女的小脸涨得通红,“那些穿得漂漂亮亮的姐姐们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赚到很多钱,还有很多英俊的少爷、公子围着她们,呵护着她们,她们是那么幸福,她们连鄙视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羡慕我!” 手指,轻轻扶过少女自怜的泪水,吻了吻少女落寞的小脸,“可怜的孩子,放心吧,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少女红着脸低下头,“掌柜的……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我?呵呵,也许我真的是好人呢,微笑着喝了口茶,“你是要死当……还是……活当呢?” “死……不,这是母亲留给我……活当……我只要一天……漂亮一天就够了!”“活当……好。” 少女接过钱,紧张的看着我,“掌柜的……你说我还可以把他赎回来么?”“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谢谢你,掌柜的!” 少女的身影在门口隐去,我拿起方才收到的琥珀——呵呵,真美,真的很美——这个我要定了。 我每个月只在花街出现一次,所以再见到那个少女是在一个月以后了。 仍是午夜时分——花街最热闹的时候,少女穿着一身高贵的白色礼服来到我的面前,“掌柜的。”少女的声音里不再有怯弱。 “有什么事么?”我温和的笑着。 “那个老土的琥珀我不要了,做死当吧,把另一部分钱给我。” “哦?你不是说这是你母亲……” “别说了!真是的,我现在可是不一样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还惦记的。还有我警告你别告诉别人我来你这当过东西!”少女的声音里没有了甜美的味道只有冰冷。“哦?是么?”我依旧微笑着,“那么请你给我19834个金币吧。” “为什么??” “因为,当初我会给你那么多是因为那琥珀在你心中很有价值,现在他已经没有价值了,你应该附我一个月的保管费、担心费、精神损失费等等,折合起来算刚好是19834个金币。小姐,你不知道我这儿死当比活当给的钱是少得多的么?”我拿起算盘拨动起来,温和的笑容还在只是没有达到眼睛里。 “我……我……我不死当了!”少女紧张的叫道。 “哦,是么?那么就把这件礼服给我吧。我把琥珀给你。”我拿出琥珀微笑道。“不,不要!”少女紧紧抓着自己的礼服几近歇斯底里的喊着。 “这也是这里的规矩哦,活当只能当一个月的。”我微笑着看着少女。她紧紧的抓着礼服直到指尖泛白,慢慢的她曾经清澈的眼睛变的阴沉,“你要夺走我最好的东西,那么,我也要夺走你最重要的东西!”少女突然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剑向我的心脏辞来。 我微笑着看着少女瞬间便来到她的身后,“一件礼服而已,值得你为它杀人么?”“他是我的一切!”少女狂乱的嘶吼着,回身又是一剑。 我摇摇头,手掌轻翻少女手中的剑已经移到了她美丽的脖子上,血液中破裂的血管中溅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礼服,少女惊恐的护着礼服,“不,不要,不要把我的礼服弄脏了!”少女的身体如破絮一般跌落,但当她的身体触到地面时她仍然努力的用双手支撑着,“不要弄脏了……” 黑色的长发,恐惧的眼睛,长大的嘴……只是那恐惧不是来自死亡而是担心自己的礼服被弄脏了…… 轻轻的喝一口茶,我看着我新的收藏,手指感受着那短剑的冰凉,下一次就用这把吧。 店外歌舞升平,故事还没有结束。 狼狗狼,极度凶狠而残酷,总在明朗的夜空嘶嚎,独自领略那孤独与冷寂的滋味,他从来都是一种令人畏惧的动物。 狗,温驯而忠实,为主人奉献一生,至死不渝。 狼狗,处于狼于狗之间的矛盾体,常是拥有狼一般凶悍,有力的外形,却有一颗狗的心,是一种被人惧怕、利用,仍忠心不二的可悲生物。 在这午夜时分,喧闹的花街,我的故事又要开始了………… “掌柜的!”一个猎人摸样的大汉拖着一个纤弱的少年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客人,你有什么需要呢?”从舒服的躺椅上站起来,我微笑道。 客人的好坏是不能依外表来定的,往往越不起眼的人越是稀世珍宝的拥有者,所以我的习惯是对任何客人都一视同仁。 “俺要当这家伙!”大汉粗鲁的将少年向前掼去,少年站立不稳的摇晃了两下才稳住身形,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了。 “恩……”我轻轻托起少年的下颚让他抬起头来——月白色闪着柔和的光泽的发细细的软软的,宝石般的绿眸闪着不安的波光,细腻的线条,很诱人的孩子,“他是极地狼吧,真是不错的品种呢。”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货物笑道,啧啧,真是件好东西。“什么狼不狼的!就是俺养的一只狗而已!”大汉挑眉斜睨着少年道,“俺现在要翻本,手头紧,快把钱给俺!” “哈,您是要死当还是活当呢?”专心的检查着我的货物我照惯例问道。“死当!死当!快点把钱给俺!我的手痒得都叫起来。”大汉不耐的急道。淡淡的笑了笑,我将金币点给那汉子。 看着他心急火燎的直奔赌馆,看着少年面无表情的脸,我带着戏谑的笑容道,“哈,连当票都不拿你的主人还真是急性子啊。” 那少年一声不吭的低着头仿佛我是空气一般。 皱眉看着少年,我反手一翻一条铁链便扣在少年的脖子上,拍拍他的头我笑道,“你主人不会来了,哈哈,别使性子了,你还是乖乖的在这里做我看门狗吧。”我刻意加重‘狗’这个字的读音,据我所知狼是很傲气的,不会任人这样侮辱自己的。但是这少年连眼皮也不眨的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还是把我当成空气。 不过我从来都不是有耐性的人所以我很快做出了决定——暂时放过这个似乎是没心的家伙还是去看看我的宝贝们比较好。这样想着我走进了内室,把那头小狼留在门口继续发呆。 呵呵,还是我的宝贝们比较可爱,冰冷、美丽,带着各样的恐惧与不甘愿呆在那晶莹的水晶中无声的反抗着,呵呵,真是可爱极了。 在我沉醉时时间已不知不觉流逝…… 突然静谧中响起石头摩擦的声音,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不舒服极了。 恩?有人发现这个密室了吗? 迅速藏身于暗处,唇边浮现一抹冷笑,袖中的匕首无声的滑入手心,呵呵,知道我的秘密的人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银发男子窜了进来,他的脸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见他迅速的把门重新关上,像是被很多人追一般大口喘着气,嘴里嘟囔着,“呼,呼,真是小气,只是捡了几根破草而已嘛,干嘛要追着人打啊,呼,呼,真是野蛮。” “破草?他是指岛主的药草吗?嘿嘿,原来是个小贼啊,这样子把他杀了也不会有人叹息。” 银发男放下手中的大口袋,好奇的走向我可爱的收藏,“什么东西?闪闪发亮的好象很值钱的样子啊。” 随着银发男渐渐走近光源,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呵呵,是美人呢,呵呵,如果把他做成收藏品一定会更动人,呵呵。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银发男的尖叫把我带回现实。 “哇,鬼……鬼……头……头……”银发男惊得转身就跑,却不料发软的左脚被右脚绊住,硬生生的跌倒在地上。 “呵呵,真是可爱,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自己的脚绊倒。”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我悄悄的收起匕首,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躺在地上跟自己的脚奋斗的呆子,“不要怕,他们已经死了。” “哇,不要啊,不要过来。” “呵呵,我不是鬼啊。”蹲在银发男的面前我伸出手握住他因惊惧而有点发凉的手温和的笑道,“你看我是温暖的哦。” “啊?”银发男终于安静下来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我。 “呵呵,有虫子要飞进你的嘴巴里了。”看着银发男一脸呆样我又笑了。他愣了一下立刻用手捂住嘴但那双清澈的银眸仍眨也不眨的盯着我。 放开银发男的手我有点好奇的走到他方才扔下的布袋前,一边打开袋子一边问:“你找到了些什么好东西?” “啊?!”银发男像是一下子恢复了正常了一样以闪电的身法抢过我手中的布袋,讪笑着,“没……没什么好东西。” “没有?”我微笑着看着他,“可是我好象看到了有人型琥珀、极晶酒具、火狐钻石……”我慢慢的掰着手数着,每数一件银发男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好玩极,了,“呵呵,这些可都是好东西,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哦。” “那……那又怎么样,我又没说这布袋是我的。”银发男强笑道。 “不是你的啊?”我微笑着走近他,“但是刚才……那个袋子总是在你手中的吧。”“我……我只是帮忙而已啊,哈哈”银发男扯着嘴角僵硬的笑道。 “不是你啊,那就应该没问题了吧。你知道吗?这些东西岛主虽然不怎么看重,但是也不太喜欢他们属于别人。”我开心的看着他变化多端的表情笑道,“而且我刚看到那个人型琥珀好象少了个小角,那套极晶酒具好象有个杯子碎了,而……” 真的是好可爱的表情啊,突然间我想要的不是一种表情了。 银发男干笑着不着痕迹的向门口移去。 用余光瞟到他的这一意图,一个旋身我抓着银发男的手整个儿贴上去,逼近他的俊脸,“你很英俊耶。” “啊?”银发男呆了呆显是被我这话弄得一头雾水,用疑惑、单纯的目光看着我。“你是个好人吧……”用手指轻抚着银发男的脸颊,我用最温柔的声音道。“恩?那当然!”银发男自信的笑了起来,很明亮。 “留下来,帮我……好吗?”勾画着银发男的轮廓我柔声道。 “啊?啊……啊!” “你叫什么?”轻轻在他耳变吹着气我笑了,真是个可爱的呆子。 “蓝……蓝弥……” “那么,蓝……”轻轻抓起蓝的手在早准备好的契约(哈哈,商人必备物品)上印上了他的指印。(嘿嘿,杨白劳~)“呵呵,那么蓝,你现在是我的了。”勾住蓝的脖子我的笑容渐渐变大。 “啊?什么?” (嘿嘿,蓝不好意思把你写得如此之呆。) “诶?小若,这个……怎么被锁在这里啊?”从密室出来,蓝的注意力就放在那头狼身上。“哦,他只是一笔失败的生意。而我把他留在这里是为了提醒自己以后不要接受活物了。”斜睨了一眼仍面无表情的少年我淡淡的说。 “啊?他也是当品啊。”蓝有些惋惜的看着少年叹道,“真是的,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人把他当掉的。” “蓝,不要管那家伙了。我带你参观了。” “啊?好好。” “蓝啊,你知道吗?我这里有很多很棒的东西啊……”我扯着蓝走着,目光飘到少年的身上。 他……依旧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似乎是没有丝毫被我们所感染。 又是一个喧闹的午夜,一道黑影从当铺后院急速窜走,那速度,那身形极似某种凶残的猛兽——狼。 “终于逃走了,真是辛苦啊。”伸了懒腰我从另一个隐蔽角落走了出来,“呵呵,小子,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不能留你。养你这么多日就是为这一天的开心时刻。哈哈,终于找到杀掉这么可爱的脸的理由了。” 肮脏的巷角,狼化成少年摸样,目光焦急的四处搜寻。 就在这时巷口唯一的光源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少年冰冷的眸子显出一丝温情向来人走去。 “小兔崽子,才溜回来,是不是想甩开老子了啊!”是那个猎人!他从街角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一副酒色过度的苍白模样,布满血丝的双眼恶恨恨的盯着少年似要将他一口吞下一般。“主人……”少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那汉子轻声唤道,声音里藏着无比的无奈,“我不会背叛主人的……” “!!!”少年正说着时突然脸上血色尽失,眸中射出不置信的光芒。少年纤弱的胸膛上一把闪着蓝芒的碎魔匕首深深的插入他的心脏,而握着那匕首的人正是那个猎人。 少年清澈的目光令猎人害怕的退后,“他……他说如果把你杀了,以后我想要多少他都会给我……啊!”猎人话还没说完头就与脖子分离,那丑陋的脸上还保留着那愚蠢的贪婪。“呵呵,我帮你报了仇了,开不开心啊,小狼。”我从那猎人身后走了出来,温和的笑着看着少年。 “是你……”少年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我手中那仍滴着血的锈剑。“对啊,是我。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点而已,别死了还是个糊涂鬼。怎么样我人很好吧。”“我要杀了你为主人报仇!”少年暴喝一声向我扑过来,状似疯狂。……!! ……! …… “你忘记了自己已经被你那个所谓的主人杀死了么。”微笑取下那颗我渴望已久的收藏品,“真是可爱的孩子啊。” …… 阴暗的街角两具仍在淌血的无头尸体、一颗滚动的头,花街的鬼在无声嘲笑着这愚蠢的忠诚。 …… …… “掌柜的!” “呵呵,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精致的水晶,怨恨的目光,可怜的孩子,今夜是否又会有新收藏…… 路在延续,时间在蔓延,在下一个午夜又会有奇缘…… ·母爱母爱,世界上最伟大也是最无私的爱。但是,有时候她也会成为一种致命的毒药。 午夜时分,花街的天空呈现着一片绚烂的红,黑夜被这繁华的灯光染成白昼,此刻,正是花街最热闹的时候。 但是,花街的一角有一个地方却没有其他地方的喧哗。 那,就是我的当铺。 聆听着金币在袋中奏起的美妙的夜曲,我在这静谧中等待我的客人的到来。 吱————门,开了。 进来的那个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她的味道让我感觉到她应该是个熟客。 “掌柜的,我儿子这回又在这里当了多少?” 果然又是那位母亲,这几个月来,她和她儿子常常在我这儿上演这种戏码——儿子时不时的拿些有的没的古董、首饰来当,而母亲则负责将那些东西赎回去。我很奇怪这位母亲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资助”她的儿子,直接给他不就好了么?不过,他们想让我赚上这笔,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唇边露出职业的笑容,我打开身后的柜屉中的一格,从中拿出一只玉镯递给那位母亲,“就是这个,您给我100个金币就好了。” “100个……”母亲迟疑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才战战兢兢的开口,“掌柜的,我……”“怎么?您带的钱不够吗?”我继续保持微笑道,“没关系,我会将这只镯子给您留在这儿,等您来取的。” “掌柜的,不是这样……”母亲不安的在粗糙的衣裙上搓着手,“我已经没有办法赎回他了……” “哦,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将玉镯收了回去。 “不,等等……”母亲急切道。 我停下动作,挑眉看着母亲以眼神向她询问。 “掌柜的……”母亲低下头,好半会才艰难的说,“这镯子是我婆婆送我的,是要传给儿媳的东西……”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等待她把话说完。 “我是一定要将镯子赎回的!”那母亲语气坚定的说。 “可是,你并没有钱。”我淡淡的陈叙着事实。 “掌柜的!”母亲突然扑通一下向我跪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我虽然见多了,但是她的行为还是让我颇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这样做了我就应该要做赔本生意吗?” “不是的,掌柜的。”母亲急忙摇着头说道,“我……我有力气,我什么都能做!掌柜的,请您让我用劳力把镯子……赎回来!” 母亲的最后三个字是看着我说的,我可以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她坚定的心意,笑容又在唇边浮现了出来,我从高高的柜台后走了出来,走到那母亲的面前,我并没有扶起她而是蹲了下去,直视着她,“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是的。”母亲点点头。 我可以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是兴奋还是恐惧?我没兴趣猜,我要的只是结果。 “那么……帮我做采集的工作吧。” “采集?”母亲狐疑的看着我。 “是,采集。采集人在临死前的那一瞬间那充满着恐惧的脸。”我微笑着从袖中拿出一把锋利而精致的匕首,在母亲的面前比画了一下,“只要把这匕首用力的插进他的心窝,然后把头带回来,工作就完成了。一切,就这么简单。” “什么?!”母亲的脸色变得跟死人一样惨白,她尖叫着向后退,以惊异的眼神看着我,好象我随时就会把她杀了一样。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那么,过两天我就将那只镯子拿去拍卖好了。啊呀,真是辛苦啊,又要做事了。”“不!”母亲情急的抓住我的手,在我低头看着她的时候,她又紧张的迅速把手缩了回去,她吞了口唾沫,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要我杀谁?” “错了!”我笑着摇了摇食指,“这不叫杀,这叫采集艺术,懂吗?”母亲直愣愣的看着我,呆呆的点了点头。 “恩,很好。”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为自己沏了杯茶,“离这里大概十里左右有个肉铺你知道吧。”不等母亲回答我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里的主人是个很蛮横的屠夫,我想要他的。”我将那把锋利而精致的匕首递给母亲,“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希望你工作愉快。”温柔的给母亲一个拥抱,我将已经呈半呆滞状的母亲送出当铺。看看桌上的沙漏,那个小子应该快到了吧。从酒楼到花楼再到赌馆然后是我的当铺,他的时间总是捏拿得恰倒好处。 正想着,一个年轻人匆匆的走了进来,他的样貌很俊秀只是因为酒色过度而有些病态的苍白,他就是刚才那位母亲的儿子。 果然很准时,我看着沙漏上的刻度这样想着,同时向他露出职业的笑容,“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客人?” “掌柜的!这次你一定要救我!”儿子拉着我的手焦急的说。 将一杯香郁的花茶递给儿子,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我微笑道,“不要着急,什么事慢慢说。” “掌柜的!我们家那老妈子大概已经发现我拿东西来当了。”儿子喝了口茶,坐了下来。你妈早就知道了。我在心底暗笑着,柔声道,“不用急,你不是说你妈是最疼你的吗?她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什么叫不为难!她把东西都藏了起来,又不给我钱花,就是为难我!我的债主会要了我的命的!哪,掌柜的,我们可都是老交情了,你说这个忙你帮不帮!”“不是我不帮你。”我淡淡的说,“我能帮你这一次,可帮不了你一辈子。”“那你说怎么办,你怎么着也得给我指条活路。” 我看着那儿子,心底慢慢形成一个计划,“我跟你说过我的收藏吗?”“说过,你的兴趣还真的怪异!我不过我就欣赏像你这样有性格的人。”儿子扁扁嘴,延着脸恭维道。 “我现在正短一个母亲的,你如果帮我找到了,我就答应你以后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真的?!”儿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当然。”我笑着承诺。 “好!你等我一个月!”儿子说完便风风火火的跑出了铺子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笑容再次爬上我的眉梢、眼角。 一个月后又是花街,但并非午夜。 今日我并没有坐到柜台后面而是坐在门口。 我在等着两个人,两个今天故事的主角的出场。 母亲,先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走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只沉甸甸的大布袋。 “掌柜的!”她的声音显得很快活,“你要的东西在这里,还有您的匕首。”我接过母亲手中的匕首和袋子,但我并没有打开袋子而是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了的镯子递给她。 母亲似乎有些诧异,不过她还是将玉镯接了过去,贴身收藏了起来,“您不看看么。”她问道。 “我相信您。”我微笑道。 “呵呵,谢谢。”母亲开心的笑了起来,“呵呵,我想我以后都不会来您这了。你知道吗?我儿子终于懂事了!今天他还设宴要我去好好给他参谋参谋他瞧上的那位姑娘。我儿子说,媳妇娶来是要孝敬娘的,所以我说好就好,我觉得不好他就不娶了。您说,这孩子傻不傻,媳妇么,他自己喜欢就好了,还顾及我这个老婆子。呵呵,我今天哪就一定要把这镯子戴到我儿媳手腕上去。” “您有个好儿子。”我微笑着附和道。 “是啊是啊,我早就说了我这儿子会有出息的。从小他身体就不好,若我不是我一直带着搂着啊他也长不了今天这样。他爹却老说这儿子不好,整天念叨他,我瞧着可心疼了。我总担心他偷拿东西出去会被他爹发现,所以……”母亲吃吃的笑着,眉眼尽是宠溺的味儿。“您是位好母亲。”我恭维道。 “呵呵,谢谢,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要去找我儿子了。”母亲吃吃的笑着说着向门口走去。 “那么,您请慢走。”我笑着目送那母亲出门。然后,继续在门口那椅子上坐了下来,等待着下一场好戏的上演。 “掌柜的!我搞定了!”大概只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儿子出现了,他的手中也提着只沉甸甸的大布袋。 “是吗?”我接过袋子,微笑着看着儿子,“你确定你搞定了,你确定这是张恐惧的脸吗?” “那!当然!”儿子骄傲的昂起头,“我可是做足了准备工作的,呵呵,您就放心吧,掌柜的。” “你要不要确定一下?”我微笑着从袋子中拿出那仍在滴血的头颅——是那母亲的,母亲的脸上并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些许的惊讶和更多的担忧,她的眼睛看着儿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想听听,你母亲想跟你说什么吗?”没有去看儿子那惊恐的脸,我用食指在母亲的唇上划过一道紫黑色的异芒。 “儿子,”母亲开口了,“小心点,刀太重别伤了手啊,还有啊,站远点,别把衣服弄脏了,回家你爹会骂你的。” “不!”儿子惊恐的叫了起来,然后他感觉心口一阵疼痛,利刃,穿透他的心脏。血滴在母亲的头颅上,划出痕迹,母亲的眼睛充满了担忧。儿子沉重的倒在母亲的旁边,脸上充满了恐惧。 “被自己母亲吓死的感觉怎么样,还不错吧。”我擦拭着我的匕首,看着地上渐渐融化的一个无头的尸体和两个无身体的头微笑,“你的……才是我一直想要的。” 秋风拂面而过,带着些许的凉意,呵呵,真是舒爽的季节啊。 我的收藏又增加了,而花街外的焦土又添两座新坟。 爱——有时是种毒药,慢性的,慢慢的腐蚀,爱的人和被爱的人…… 喧哗中,我的故事还将延续…… 也许您就是我的下一位客人…… ...
我也曾是个体面的女人,受过良好的教育,去过很多地方,有可爱的孩子和一个不错的、颇有经济头脑的丈夫。可现在我却静静地躺在医院的床上,双眼什么也看不见,撕裂的伤口一阵比一阵痛。在我房间里的女护士们双唇紧闭,一声不吭。但昨天晚上,一个护士以为我睡着了,轻声耳语道:“天啊!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对所有这类问题的回答只有一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我们每个人从玻璃猫那里拯救出来。 我与这猫的麻烦始于1952年。我的妹妹迪丽亚当时遭到一种动物的袭击。那事发生在一个普通的下午,没有别人在场,爸爸当时还在学院的办公室里,我一边数着人行道上的裂缝,一边从切斯利女子学校往家里走去。迪丽亚比我小三岁,当时身边只有我们的爱尔兰女管家费奥娜。费奥娜出去晾衣服,当她回来照看迪丽亚时,却看到了一幅令人难以置信的屠杀景象,奇怪的是她没有听到尖叫声。 当我跑上台阶打开门时,我听到了一阵尖叫声,不是迪丽亚的——她早已沉默无声了——而是费奥娜的。她站在那里用手挡住双眼,根本不敢看当时的惨景。但是,我,一个6岁的孩子却没太在乎。我紧紧盯着看了好久,感到恶心,全身发抖。 从肩膀往上,迪丽亚已经难以辨认了。她的喉咙被撕碎了,腭骨豁开了,大多数头发连头皮都给抓掉了。她雪白的手臂和大腿上留下了长长的爪痕。费奥娜早上给她套上的薄纱围裙凝满了血块,血还在往外淌,那种动物,不论它是什么,疯狂地袭击她时,甚至把血溅到了墙上。她的拳头和脚根僵硬地支在地上。我们的爱犬弗莱第,趴在她边上,也浑身是血,瘸得厉害。弗莱第的脖子也断了。 记得我当时慢慢地抬起头——肯定受了惊吓——看到了放在壁炉台上的玻璃猫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我们的父亲是位艺术史教授,他对这个雕刻非常自豪,许多年以后,我才慢慢知道原因。当时我只知道它非常珍贵,我们谁也不许碰它。一个乱糟糟的猫类的可笑模仿物,根本不会使你想到要去碰碰它。它虽然形状上像只猫,却浑身竖起透明的细丝和硬瓷器。它脸上有一种既带有野性又带有人性的东西。我从未喜欢过它,迪丽亚也常常让它吓着。那天,我从妹妹残破的肢体上抬起头来,那猫似乎闪出一种可怕的满意的神情。 以前我经历了对孩子来说最为可怕的事——母亲的死。 它给予我一种绝望的感觉,我以为,在年仅6岁时,我已经经历了生活所能给予的最可怕的打击。现在,当我把眼光又回到那玻璃猫的可怕的目光上时,我觉得自己错了。这世界比我想象的还要罪恶得多,我面前的一切都变了。 过了不久,医院就正式宣布说迪丽亚死了。警察在草草调查之后认为,一切得怪弗莱第。我还留着那张剪报,现在已经发黄了,外面包着更黄的玻璃纸。那头家狗死在遇难者边上,口鼻处与前爪上淌着血。莫顿警官推测说,那是一头护牛狗,受过专门训练,擅长期咬。那狗那天成了杀人犯,对它的小主人下了手。他还宣称,那个孩子在殊死的搏斗中将那凶残的野兽甩到了一边,并折断了它的脖子。 即使是我,一个小姑娘,也看出这个“推断”站不住脚。 即使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人也不可能把那护牛狗的脖子折断。弗莱第尽管是那个品种,却对我们很温和,甚至常常保护我们。解释就这么简单,说明警察局也摸不着头脑,只好把这当作一种合乎情理的解释。就他们而言,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可事实上这只是个开始。 我坐船到乔西婶婶家待了几个月。那几个月,爸爸在干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但后来,我猜想他那几个月是在疗养院度过的。在一年中,他先后失去了妻子和女儿,迪丽亚的死就足以使一个精神稍差些的男人永远神经错乱了。但一个孩子是无法知道这些事的,我对他的离去怒不可遏。乔西大婶很和蔼,心肠也不错,但对我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我感到被遗弃了。我常做恶梦,梦中那玻璃猫从壁炉台上溜下来在野地里徘徊。我似乎能听见它坚硬的爪子在我睡觉的屋子外的地板上“咔咔”作响。那时候,当我从睡梦中尖叫着醒来时,除了父亲,谁也无法给我安慰。 他回来了,不幸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他面容清瘦憔悴,头发越发灰白。他回来的那天下午和我一起坐在乔西婶婶的沙发上。我喜不自胜地依偎着他,他抚摸着我的脸颊。由于他的归来,我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愤怒。 他一开口,声音也像他的面容一样倦担“来,我的宝贝爱米,你说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说,我猜想,像过去一样,他脑子里又有了个主意——他会提出,然后,我们去做。 他叹了口气,“我们回家行吗?” 我完全吓呆了。“那猫还在吗?” 爸爸看着我,微皱了皱眉,“我们有只猫?” 我点点头,“那只大玻璃猫。” 他眨眨眼睛,然后才明白过来。“哦,切利柯夫的作品,你是说那个吗?啊我想它还在那儿吧,我希望是的,确实。” 我抓住了他,在恐惧中几乎爬上了他肩膀,我说不出话来,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呜咽。 “嘘——嘘——”爸爸说道,我把脸埋进他浆过的白衬衣里,听到他自言自语式的耳语,“你看见过那么多可怕的事情,怎么会被一个玻璃猫吓成这样?” “我恨它!迪丽亚死了,它高兴了。现在它要来找我了。” 爸爸猛地抱住我。“你绝对不会再见到它了,我答应你。” 他说道。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这是真的。 就这样,切利柯夫的玻璃猫被装进了盒子,与其他家具存放在一起。爸爸把房子卖了,我们在外旅行了两年。当恐惧终于消退下去时,我们回来开始新的生活。爸爸重*旧业,我到切斯利女子学校读书。他买了幢新房子,然后取出存放的家具,但没有玻璃猫。我没有问他原因。我很高兴忘掉了它,我确实把它忘了。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玻璃猫了,我已经是个成年妇女,在远离我度过童年的地方的一个小城里当了教师,有了两个可爱的女儿。我想生活已经安定了,我将平安无事,直到晚年。但事情并非如此,那玻璃猫另有打算。 爸爸的死使一切都改变了。那是突然发生的,在一个飘雪的下午。那时他正在校园里狭小而舒适的办公室里批改试卷,心脏病突然发作。他们是这么说的。 我作为父亲唯一的亲属,继承了房产和平他财产,包括他的所有私人收藏物。他有个代理人,他将房产卖掉,并雇人把家具搬出运给我们。在整整一个冬天,一个个白纸箱源源不断地送到我们的门外,里面从剪贴簿到袖珍瓷像,应有尽有。忽然有一天来了个专件邮递员,送来一个印有“易碎”字样的大箱子。里面附有一张代理人的便条,说是他在储藏室里发现这上面有爸爸的名字,于是他未打开就将它邮来了。 那是二月里一个阴沉的下午,我丈夫斯蒂夫带着女儿们到山上滑雪去了。我跪在前屋的地板上打开了盒子。我把包装纸掀掉,突然发现我与那玻璃猫面对面互相凝视着。当时的感觉真无法跟您说清。我想,那真有点像打开抽屉,在薰香袋里却发现了一窝蟑螂。紧接着是一阵颤栗,迪丽亚死时的惨景又渐渐显现在我的脑海里。 斯蒂夫为了炫耀,将那猫拿到艺术品经营商那里。他回来得很晚,带回一大堆有关切利柯夫的新闻。“那玻璃猫是无价之宝,爱米,”他说,“你还不知道吧,要是你父亲把它卖了,他就会立刻致富。他从未泄露过这个秘密吗?” 我在桌子上摆晚饭。今天一切都很糟——天下着雪,我那班的孩子们憋足了劲似地闹。我的女儿们也是一样,她们一个叫伊丽娜,7岁;一个叫露丝,4岁。我能听见她们在楼下游艺室里的争吵声。 “哦,我真高兴那可怕的东西还挺有价值。”我说,“我们把它卖了雇个保姆怎么样?” 斯蒂夫大笑起来,好像我在开令人难以置信的玩笑。“保姆?你可以把拍卖那猫的钱雇一千个保姆,它可是一件神奇的宝物,有段非凡的历史。要知道,这类东西的价值会随时间而增加的。我想我们最好把它再保存一段时间。” 我端着菜碟的手指忽然变得冰凉。“我并不是在开玩笑,斯蒂夫。那东西既难看又可恼,我要是办得到,非让它在地球上彻底消失不可。” 他抬起眼,“这是怎么了?你瞧,要是真需要保姆,我为你雇一个。” “不是那么回事。我不想在房子里看到这个混帐东西。” 我力图向他解释迪丽亚的死与这猫的关系,可斯蒂夫根本就听不进。晚餐时,他一直在生气。我因不断增长的恐惧而继续辩解。这件事实在事关重大。 晚餐结束后,斯蒂夫用一种夸张的轻松口吻说,“姑娘们,请你们帮助决定一个重要问题。” “请别这样。”我说道,我尽最大努力不喊出声来。 “啊,来来来,来客观地看一下。你对这个太敏感了,这只是你童年时代的一种非理性的观念。让姑娘们当裁判,要是她们喜欢,为什么不留着呢?” 我应该制止的,我本应该坚持的,但我心灵深处一点怀疑的幼芽冒了出来。斯蒂夫总是那么通情达理,那么正确,尤其是在经济问题上更是如此。也许这次他也是对的。 他打开纸板箱,将玻璃猫放在灯光明亮的硬木地板上。一切照旧。我觉得它像过去一样可怕,我感到注视着它时,额头上渗出了点点冷汗。 伊丽娜被它迷惑了。她抓住我们那只真猫,一只带斑点的白猫,叫杰利,把它送到雕刻边上,“瞧,杰利,你现在有了一个好看的同伴。”杰利在伊丽娜的胳膊里扭着,吐着粗气,直到她把它放走。伊丽娜笑了,说杰利是妒嫉了。 露丝几乎与杰利一样不合作,她吓得躲开了那玻璃猫,在爸爸两膝间往回偷看,但斯蒂夫却不喜欢这样。 “去啊,露丝,”他说道,“这不过是玻璃做的小猫咪。你去碰碰它看。”他抓住她肩膀,把她轻轻推过去,她犹豫不决地伸出一只手。我看着她手指碰到了一小块玻璃片,那大概算是猫的鼻子。她猛地缩回手,痛得喊了起来。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 “它咬我!”她哭喊起来,举起手指给我看。那上面有个小口子,一滴鲜红的血从口子里渗出来。“妈咪,好疼,好疼。” 她不再是哭喊,简直是尖叫起来。 我们把她带到浴室,斯蒂夫扶着她,我给她洗了伤口并在上面贴了块护伤纱布。血很快止住了,但露丝仍然尖叫着。 斯蒂夫生气了,“真是胡扯,只不过刮了个口子,一个口子!” “看在上帝份上,去叫派坡曼医生来吧,你不知道这很不对头吗?”我说道。 他似乎是唯一的一次听从了我的话,重重地踩着积雪穿过院子,连外衣都没穿。派坡曼医生查看了露丝的手指,看上去略有点困惑。“没什么严重问题,我觉得主要是一种歇斯底里。”他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和一个注射器,给露丝打了一针。看来这起了作用,几分钟后,露丝的尖叫变成了啜泣。 派坡曼用消毒剂擦了她的手指并用纱布轻轻地包上,然后对我说:“她早上会好的。她什么时候愿意就把纱布拿下来。” 我们将露丝抱上床,坐在她身边,直到她睡着。医生的话使我们稍稍放心,但仍然为露丝的反应感到大惑不解。 我午夜过后醒来了。房间里被绵绵不断的降雪带来的一种寂静所压抑着。我感到有声音,很奇怪的声音。是尖叫?是呻吟?还是咆哮?我爬下床摸着睡衣,走到了露丝的房间里,打开寝灯。灯光非常昏暗,一开始我觉得是黑影在跟我开玩笑。露丝的手和胳膊黑得像擦伤的香蕉。空气里有股怪味,像是夏天肉里的味道。我的心怦怦地跳,连忙打开了顶灯。可怜的露丝,她纹丝不动,异常平静——她的胳膊全烂了。 他们说露丝死于血毒症——一种与动物咬伤有关的少见的玻我一遍遍告诉他们:是这样,我们的孩子确实被一只猫,一只可恶的玻璃猫咬伤了。斯蒂夫很不自在。他的道理是,根本不用去抱怨什么毫无生命的东西,我们应该去控告派坡曼治疗失误。 我让斯蒂夫把猫弄走。他说要把它卖了,可事实上他撒了谎。我们埋葬了露丝。但我睡不着觉,每天晚上我都在房子里走来走去,根本不敢合眼,因为那猫总是在那里,露出满意的目光,等待着新的猎物。白天,什么东西都使我想到露丝,积木上的指印,厨房抽屉里的东西,食品店里她最喜欢吃的食物。我无法教书了,每个孩子都有一张露丝的脸和露丝的声音。斯蒂夫和伊丽娜一开始对我很温和,后来生硬,最后愤怒了。 一天早晨,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要穿衣服,或离开床坐到沙发上。斯蒂夫冲我喊叫,说我简直莫名其妙,问我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女儿需要我。不过,您瞧,我不再相信我或者任何一个人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了。斯蒂夫和伊丽娜有我没我一样过,我无足轻重。没有上帝,没有秩序,没有原因,只有混乱、残忍和异想天开。 当斯蒂夫终于意识到他的妻子爱米已从他的财产变成负担时,他就把我送到一个偏远的机构中,以使人们平静地忘掉我。慢慢地,我也逐渐喜欢上那儿了。我已经没有任何义务了。即使那里有污言垢语和疯子,也不比远离尘世更糟糕。 不过,有那么一天,他们给我穿上一套新衣服,让我站在铁门外玻璃窗前等候,他们不告诉我要干什么。那是个春天,蒲公英花开了,给草地撒上了星星点点的黄色。一辆车开了过来,一个年轻的妇女走出来,拉住了我的胳膊。 “喂,妈妈。”我们开车后,她对我说道。 那是伊丽娜,她已经长大成人。自从露丝死后,我第一次想知道自己离开了多久。我觉得时间一定很长。 我们开了好长一段路,到了一所乡间别墅。打开围墙上的门,我们一起走上铺垫整齐的石板路,两个女孩跑到拱廊里。 “哈罗!”我说,“你们是谁?” 那个大一些的用手捂着嘴咯咯地笑着,说道:“你不认识我了吗?祖母,我是赛拉。” 那个小女孩一声不吭,用一种坦率的好奇注视着我。 “她是伊丽莎白,她怕你。”赛拉说道。 我弯下腰看着伊丽莎白的眼睛。眼睛是棕色的,头发是耀眼的金黄色,和露丝的一样。“不用怕我,亲爱的。我只是个没用的老太婆。” 伊丽莎白皱起了眉。“你疯了吗?”她问道。赛拉又用手捂着嘴咯咯笑起来,而伊丽娜则皱起了眉头,好像这是大逆不道的事。 我笑了,我喜欢伊丽莎白,非常喜欢她。“他们都说我疯了,”我说,“那也许是真的吧。”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我的脸颊,就像一丝暖风拂面,然后一转身跑开了。赛拉跟着她,我看着她们跑开,感到心旷神怡。我很久没爱过一个人了。我渴望爱,又很害怕它。我爱过迪丽亚和露丝,她们都死了。 我走进房子,一眼就看到切利柯夫的玻璃猫。它在沙发边顶显眼的支架上不怀好意地盯着我。我的心似乎一下子抽紧了。 “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我说。 伊丽娜显然很恼怒,“当然是从爸爸那里。” “斯蒂夫答应要把它卖掉的。” “那,我想他没有,不是吗?” 愤怒使我的心跳加快。“他在哪儿?我要马上和他说话。” “妈妈,别糊涂了,他已经死了10年了。” 我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开始颤抖,感到玻璃猫那冰冷的下腭透出一种讥笑。 “我要离开这儿。”我说道。一种巨大的力量压碎了我的肺部,我几乎透不过起来。伊丽娜带着一种担忧的神情把我扶到门廊前,给了我一杯冰水。 “好点了吗?”她问道。 我深吸了口气。“稍好点了,伊丽娜,你不知道那怪物杀死了你妹妹,也杀死了我妹妹吗?”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是那么回事,就是!我现在要告诉你,如果你关心自己的孩子,就快把那东西扔掉。” 伊丽娜脸色发白,我不知道那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我几乎要流泪了,心乱如麻。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那玻璃猫的本性。我用一种尽可能平稳的语调说道:“听我说,那猫是由疯狂制成的,它就是邪恶。如果你稍有点脑子,你就会在今天把它拍卖掉。” “不,我不会这样做的。那雕塑是无价之宝,我们保存得越久,它就值得越多。” 她有斯蒂夫的经济头脑,我绝对动摇不了她,我很清楚。 我绝望地哭着,双手紧捂着脸。我想到了伊丽莎白,想到她胳膊上娇嫩的皮肤,脸上的红晕。那一吻的魅力使我的命运再一次重演了,我的心付给了她们。 杰逊晚餐时回家了。我们团团围坐在餐桌边,吃了一顿好饭。他很和善,比伊丽娜和善得多。他问孩子们一天的情况,孩子们回答时他很注意地听。我当时既为她们粉嫩的脸色所吸引,又为记忆中孩子们肢体破碎的可怕情景所烦扰。晚饭后杰逊为我倒了杯咖啡,我们谈起我的父亲,他知道他的声望,也谈起艺术和欧洲城市。可自始至终我却在骨子里感到玻璃猫不祥的目光,冷冰冰地透过墙和家具,似乎它们都不存在。 伊丽娜在会客室为我摆了张帆布床。我悄悄地溜过他们门口,走向汽车房。杰逊肯定手很巧,我在墙上发现一排各种各样的榔头,其中有一把非常漂亮的短柄榔头。我把它带回到会客室,藏在床下,他们根本没注意到。 孩子们进来了,一个个吻了我,道了晚安。我在黑暗中躲在床上过了很久,想着她们,尤其是伊丽莎白。她最年轻,最柔弱,最可能受到动物的袭击。我昏昏欲睡,时时梦到伊丽莎白——露丝——迪丽亚,她满脸带笑,顶着飘飘的雪花,趟过溪流;一会儿又梦见玻璃猫,它那明亮的眼睛露着怨恨,晶莹的舌头舔着晶莹的脚爪。夜一点点过去,梦却忽然像镜子被砸碎似地停止了。 房子里静极了。我支起身子,将榔头从褥子底下抽出来。 我知道行动的时候到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前屋,那猫站在那里等候着,我就知道它一定会的。月光射在它乱蓬蓬的玻璃皮毛上。我能感觉出它的力量,几乎能看见,它的拱背处一闪一闪发着红光。那东西在动,慢慢地,慢慢地,笑了,哦,对了,真正的笑。我能感觉到它的呼吸。 我僵了一会儿,随后想到了榔头,杰逊的可爱的短柄榔头。我将它举过头顶,一榔头猛砸了下去。 那声音太美了,比钹声还脆,比喇叭声还响。我浑身颤抖,但我一下一下地砸,满足地看着玻璃碎片雨点般在月光中闪闪落下。有尖叫声。“祖母,停下!停!”我再一次将榔头抡起,然后听到一种熟西瓜落地似的声响,榔头又砸到猫的身上。我谁也看不见,觉得眼睛里有玻璃,嘴里有血。但这都没什么,为了切利柯夫的玻璃猫,这份早就过期的遗赠,这个代价是太小了。 您知道了我的经历,不是没有过牺牲,现在是最后的牺牲了。我的眼窝感染了,很痛。是血毒症,我敢肯定。 我不指望伊丽娜会原谅我毁了她这笔最大的收益,但我希望杰逊能带着孩子们来看我一两次。昨天我收到一朵玫瑰,看护说那是白的,举过来让我闻,还给我读附在里面的一张卡片:“伊丽莎白最能原谅人,她会希望你有这朵花的。睡个好觉,杰逊。” ...
1 薛磊的奶奶住在云岭县北岙村,村边有条蜿蜒的白鹭河,每年春天,成百上千的黄嘴白鹭从北方飞来,在河两岸的芦苇丛中繁衍生息,白鹭河因此得名。到过北岙村的人都说这地方堪称人间仙境,可在薛磊的记忆里,静谧的北岙村始终笼罩着一层阴森的鬼气,那条白鹭河尤其令他感到不安。 上一次去奶奶家是十年前的暑假,当时薛磊还在读高二,从此他再没回过北岙村。每次父母想带薛磊去奶奶家,他总是找借口拒绝。半年前奶奶病逝,薛磊谎称单位派自己到外地出差,没有去奔丧。但这回薛磊却怎么也躲不过了。 表舅想买薛磊奶奶遗留下来的老屋,一切都谈妥了,只等着过户。此时薛磊的父亲突然患病,房屋的过户手续只好交给儿子去办。因云岭县即将出台房产新政,表舅便函催促薛磊立刻来北岙村。薛磊推辞不过,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当晚,薛磊和女友苏虹一起坐上了去云岭县的火车。第二天早晨火车抵达云岭站,薛磊和苏虹又改乘汽车向北岙村进发。随着北岙村越来越近,薛磊也显得越来越不安。 “薛磊,你身体不舒服吗?”看着神色异样的男友,苏虹关切地问。 薛磊摇了摇头。 “那你的脸色为啥这么苍白?”苏虹又问。 薛磊把脸扭向窗外,掩饰道:“可能是连续坐车,有些累了。” 经过几小时的颠簸,中午时分汽车开到了北岙村。刚走进村口,薛磊的表舅孙国强就笑眯眯地迎了出来。他说村主任在镇里忙公事,房屋的过户手续要等到明天下午才能办,让薛磊和女友在村里好好住两天。苏虹一听乐不可支,她是个摄影爱好者,她决定趁机拍一组北岙的风光照,但薛磊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他原打算办完手续后当天就离开,这下计划全被打乱了。 孙国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热情招待薛磊和苏虹。席间苏虹有说有笑,而薛磊却一直沉默寡言。苏虹由衷地赞叹道:“北岙村的风光真是美极了,等会我要多拍些照片!”孙国强说:“北岙最美的地方要算白鹭河,现在是春天,河对岸的芦苇中栖息着许多黄嘴白鹭,你可以去那儿摄影。” 听了这话苏虹很兴奋,她要薛磊饭后陪自己去白鹭河看看。不料,听见“白鹭河”三个字,薛磊拿着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苏虹疑惑地瞧着他,心里十分纳闷。略稳了稳神,薛磊对苏虹说:“我有点累,下午想好好睡一觉,你自己一个人去玩吧。” 4 在县人民医院,经过一番急救苏虹脱离了危险。但仍处于昏迷状态。她被安排到观察病房,薛磊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 晚上,苏虹静静地躺在床上输液。薛磊困极了,趴在病床边打起盹来。中,薛磊又听见了那恐怖的流水声。他一个激灵坐起来,紧张地四下搜寻,洁白的病房静悄悄的,另两张床位都空着,房间里声息全无。 薛磊长舒了一口气,抬头观察架子上的输液瓶,里面还有一多半药水。他放了心,又低头看躺在病床上的苏虹……猛然间,薛磊惊恐地发现,正在输液的竟是身躯肿胀的小翠! 此时,小翠忽地睁开眼睛,两道充满怨毒的寒光朝薛磊直刺过来……薛磊惊叫一声,吓得连连后退。小翠一骨碌爬起来,拔掉腕上的输液针,咬牙切齿地朝薛磊一步步逼近……薛磊吓得魂不附体,他使劲撞开房门,拼命朝病房外逃去。 “薛磊,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小翠凄厉地哭喊着,在后面紧追不舍。 薛磊拼命狂奔,穿过长长的走廊、拐过一个又一个楼道,一口气逃到了医院的停车场。突然,前面出现了高高的围墙,薛磊被逼进了无处可逃的死角。他慌忙回头,发现面目肿胀的小翠已追到了身后,正狞笑着朝自己扑来……薛磊两眼一黑,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鸡啼。听到这声鸡啼,正扑向薛磊的小翠脸色陡变,她的身子晃了晃,颓然地倒下了…… 医生和护士们闻讯赶来,发现薛磊和苏虹双双晕倒在围墙边。刚才,他们看见那个溺水的女病人歇斯底里追着自己的男友,嘴里一个劲地喊着“还我命来”。两人一前一后,从九楼的观察病房直奔到停车场。这莫名其妙的一幕究竟是咋回事呢?大伙儿百思不解。他们满腹狐疑地将薛磊和苏虹抬上担架,送回病房抢救。 苏虹醒来后,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浑然不觉。据苏虹回忆:上午她去白鹭河边拍风景照,走到河埠头,突然发现河中有个小女孩在挣扎呼救。苏虹立即下水救人,不料反被那女孩死死抱住双腿。苏虹动弹不得,连着呛了好几口水,终于失去了知觉……当薛磊苏醒时,他反复说自己杀了人,要求立刻向公安机关投案自首。医生们被弄得一头雾水,便拨打了110报警。 民警们很快赶到,将薛磊带回派出所问话。中午时分,一位高个子民警又把薛磊送回了医院。 高个子民警告诉医院院长:在派出所,薛磊交代说自己十年前杀过人。那年暑假,薛磊到北岙村的奶奶家居住。一天清晨,他去白鹭河边散步,发现村里那个叫小翠的女孩正在河埠头洗衣服。小翠长相俊秀,薛磊很早就喜欢上了她。那天小翠所穿的蓝衬衫较短,弯腰洗衣时,后背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肌肤。见此光景,正处于青春期的薛磊欲火中烧。他看左右无人,便上去骗小翠说村主任有急事找她。小翠信以为真,就请薛磊照看河边的衣服,自己匆匆往村委会赶去。薛磊悄悄尾随其后,跟到一个没人的僻静处,他猛地冲上去,把小翠拖进了路边的芦苇丛。在强暴的过程中,小翠拼命挣扎呼喊。薛磊吓坏了,用手使劲掐住她的脖颈,不料用力过猛竟掐死了小翠!薛磊非常恐慌,他背起小翠的尸体,把尸体偷偷丢进了白鹭河…… 最后,高个子民警对院长说:“薛磊在坦白案情时神志恍惚且语无伦次,我们怀疑他脑子有问题,所以把他带回医院做精神鉴定。” 听了这话,院长赶紧组织医务人员对薛磊进行精神鉴定。经专家会诊,薛磊确实患了精神分裂症!院方建议苏虹把薛磊转到精神病专科医院治疗。 苏虹带着薛磊,匆匆回到了家乡。不久,薛磊住进了当地的康宁医院,进行长期隔离治疗。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苏虹买了许多营养品,去康宁医院看望病中的男友。在接待室,薛磊一看见苏虹吓得浑身发抖。他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着头求饶道:“小翠,你、你饶了我吧……” 苏虹见状长叹一声,眼泪扑簌簌地滚下来。 这天晚上,小翠妈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小翠对她说:“妈妈,我已经替自己报了仇,那个害死你女儿的坏人终于遭了报应……” ...
在偏远的农村,有一份备受尊敬的职业,那就是风水先生,取名字,算八字,墓葬择地,看日子等等,他们成了村子里面的“文化人”,是村子众人的精神寄托。 聋老爹今年六十多岁了,为人憨厚耿直,由于耳朵失聪,又有一个年近三十岁的儿子,所以人叫聋老爹。 聋老爹今天找到村子里,一个姓刘的风水先生。进门就客气的说:“老先生,我儿子快成亲了,请你帮忙看一个好日子,多谢了。” 刘先生坐在椅子上,备受尊重的捋着胡须说:“聋老爹客气了,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人,不必多礼。” 聋老爹白发皤然,面目十分沧桑,这是他第一次找风水先生,不能失礼,可是他耳朵聋啊,听不到刘先生的话,于是怯懦的大声问:“刘先生,你说啥啊,能再说一遍吗?我没有听到。” 刘先生看聋老爹老实样,不觉来了几分戏谑之心,大声说:“我让你先等等我。” 聋老爹这下听清楚了,他战战兢兢站在堂屋内,等着刘先生答复。姓刘的看了一会黄历书,又算了一下聋老爹儿子的生辰八字,没多久,就出门对聋老爹说:“下个月初九,是好日子,你们在那天操办婚事吧。” 恰巧,刘先生说话轻飘飘的,聋老爹又没有听清楚,于是问:“先生,你说的是啥?” 姓刘的又想整蛊一下聋老爹,于是分贝高了好多的说:“你还没有给看日子钱呢!” 聋老爹赶紧从贴身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帕子,层层打开后,里面只有两个铜钱,还不够姓刘的一壶酒钱。 看到姓刘的不满的表情,聋老爹赶紧说:“收成不好,一大半的钱都筹划成亲了,只剩下这两纹钱。”聋老爹把钱放在桌子上,恰好胳膊肘子碰到刘先生的紫砂壶,“碰”的一声,碎裂成片。 刘先生那叫一个心疼啊,壶可是一个京城官家送的,贵的很。聋老爹连连道歉,看到聋老爹的样子,刘先生立马大声说:“你回去吧,下个月初八,是好日子,你们初八娶亲,保证子孙满堂,还能庇佑你身体安康。”聋老爹一听,大喜过望,就差给姓刘的磕头作揖拜谢了。 此时,正值这个月末,距离娶亲的日子也就十来天,忙的很,破旧的房子,里里外外都要重新整理一下,攒了大辈子的钱,都将在这一段时间内,花光用完,可是聋老爹开心啊,儿子阿强终于可以娶媳妇了,虽然不是貌美的小姐,但也是贤惠出名的好姑娘,只要娶了媳妇,聋老爹就放心了。 初八来了,艳阳高照,一看就是好天气。聋老爹家来了不少吃喜酒的人,等待午时过后,新娘子的轿子就被抬进了大门,眼看婚礼即将促成,可忽然,一阵狂风大卷,又一阵暴雨倾盆,风掀着聋老爹家的房檐,房梁上一块石板瓦落地,正好把阿强的头砸了一个血窟窿,血流如注。 一场暴雨冲刷了聋老爹所有的农作物,这场蹊跷的暴风雨,似乎专门和聋老爹家做对一样,把喜庆的日子,变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日子。 聋老爹蒙了,这样的重创,他哪里承受的起。于是,抱着必死无疑的阿强哭了三天三夜,眼睛都哭肿了,最终哭的倒在床上奄奄一息,任人叫他他都不应不理。 后来,聋老爹的大门和窗户都紧紧的关闭着,宛如铜墙铁壁一样,任何人都打不开。可怜的聋老爹,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却遭遇如此,不仅亲成不了,而且死了儿子。 于是自己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出门,这肯定是活不了了。这件事除了姓刘的先生,没有人知道原因。 其实,姓刘的给了聋老爹一个最可怕的结婚日子,初八,忌嫁娶,忌聚众,违者,则有血光之灾。 说实话,知道聋老爹的消息后,姓刘的心里十分忌惮。那几日他不仅不帮人算命看日子,还准备去远方游历一番,等待一年半载,再回到村子,等聋老爹和他儿子的尸骨埋了,怨气散了,估计也没有什么事在心里搁的发慌了。 姓刘的心是那么想的,却也是那么做的,他离开村子,来到一个江南城市,车水马龙的街道,姓刘的为了营生,摆了一个摊子,无非是用竹竿挑着白布条,上面写几个“赛神仙”大字。 一身道衣,显示出自己高深莫测的样子,还让别人称呼自己“刘神仙”。刘神仙会一些空中燃符的技法,还会撒米成火,画符等,一身装备齐全的很,因此很快打响了自己的名气,找他算命测字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人让他帮忙抓鬼,至于抓鬼之事,他总是摇头说:“天机之事,不涉足。” 刘神仙在民众心中,成了有操守的大师,人人都敬重无比。为此,他过的也十分富足。 一日,一个耄耋老者到刘神仙的摊子,低着头,佝偻着背,满头白发如霜雪一般,他声音沙哑,眼睛红肿,刘神仙觉得他似曾相识,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老者说:“刘神仙,帮我算一下日子,什么时候下葬最好?” 刘神仙问:“家里有死的人吗?” 老者说:“有,死了快三个月了,还没有下葬。” 刘神仙问:“是谁?” “是我。” 刘神仙惊讶道:“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老者说:“没有,我死了,这是我的鬼魂。” 刘神仙一身冷汗,因为他突然想起了聋老爹,他越来越觉得这个老人就是聋老爹,可是,再想想看,哪里有什么鬼怪,再说,聋老爹一双耳朵聋的很,非得打雷的声音才听得到,而此老人,虽然苍老,但耳聪目明,也许二人长的相似而已,可听到老人的问题,刘神仙并不想给他看如此诡异的日子,于是说:“今天就算了,我肚子空了,得找地方吃饭了,你择日再来啊。”于是刘神仙赶紧撤走了。 话说刘神仙撤走后,晚上时不时的都会做梦,一会梦到村子里面的聋老爹,独自抱着儿子腐烂的身体,一边面色惨白的望着刘神仙,气若游丝的问:“你为什么给我儿一个祭日,你害死他的,我要让你偿命。” 聋老爹慢慢的往刘神仙身边爬过来,刘神仙却纹丝不能动,害怕至极。一个冷颤,刘神仙醒了,就像生了一场重病,乏力的坐都坐不起。可过不久又睡了,一会梦到耄耋老者,老者抬起头,冰冷冷的催促:“赶紧给我看日子,我还没有下葬的,身体都快腐烂了,赶紧,一定要选好日子,啊!”老者说完,那双眼如死鱼一样盯着他,看的刘神仙浑身起鸡皮,再次被吓醒。 这样的日子,反反复复半个月,刘神仙受不了,他精神极差,面如枯槁,似一股清风就能将他刮跑。 刘神仙再也不想饱受摧残了,这一天,他打着旗号,走去街道,他决定找到那个老者,找出扰乱生活的真正原因。 忽然,他看见原来的摊子,有一个穿道衣的人,在给别人算命,这明显的是鸠占鹊巢,刘神仙心里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究竟是谁,敢用他的摊子,打他的旗号,还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并且,并且还和他一样的面孔? 他一步一个趔趄的走过去,用尽浑身的力气问:“你是谁?你为什么用我的摊子?为什么挂我的名号,用我的脸?” 那个假冒的“刘神仙”一脸神秘的说:“我要你给我算一个下葬的日子,你又不肯,我就自己来了。” 原来是那个耄耋老者,刘神仙死死的盯着假“刘神仙”,他仿佛看到对方的佝偻样子,还看到抱着尸体的聋老爹,聋老爹突然抬起头,和他对视片刻,说:“来啊,来陪陪我儿子啊!”刘神仙脚步一晃,吓倒在地,头部正好磕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血流如注,宛如死去的阿强,眼看就不行了。假“刘神仙”冷冷的望着抽搐不已的刘神仙,似乎在说,自作孽不可活。 其实,聋老爹根本就没有死,关门闭户的那几日,他被门外的一颗柳树精救了,由于柳树精常年受聋老爹家的烟火,又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此愿意帮助聋老爹报仇。 耄耋老者是柳树精,假“刘神仙”也是柳树精,真正的聋老爹,则在村子里面种庄稼呢,听说耳朵不聋了,只是死去的阿强再也救不活了。没有人知道,聋老爹又增加了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到院子里面的柳树下,说说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