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看着搬家公司的人,把最后零散的炊具放进屋子。我长长的出了口气。终于,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拥有了自己的家了。 无论人在什么地方打拼,有了自己的家,就像是有了依靠。虽然这个房子是租赁来的。那个一脸憨厚,内心狡黠的中介在推荐了无数的“垃圾”房后,看我在他的公司里闹过一场,怕丢了颜面,才算是拿出了这套房产,来平息我因为房子奔波而带来的愤怒。 虽然这里距离深圳市区远一些,但是桂竹花园的配套设施很不错。楼盘也是刚刚把钥匙交到房东的手中,算得上是新居。大概因为地段原因,房费要的不高,至少让我感到很满意。让我可以有余力的支付。 我一边收拾着室内散乱的家具,一边感到不公——像我这样买不起房子的人很多,但是,有些人,却拥有几套房子,可以拿来出租养活自己,做个生活滋润的包租公。当我把房间彻底打扫一遍后,整洁的房间让我心里变得宽敞和阳光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区的保安悄悄地出现在了门口,他向里面张望着,大概是确定我是不是个小偷。我回过头去对他笑笑,心想,这里的保安怎么走起路来都无声无息的。 “新住户?”他问我。 我点点头,看他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却终是没有说出口。我邀请他进来,帮助我把梳妆台挪动到卧室里去。目的,就是能找个借口,和他熟络一点,能够从他这里听到他感到为难没有说出的话。 他不惜力,做起活来很快。房间整理好后,我说要等他下班后,请他喝酒。他脸有些微微的红,让我觉得这个保安有点厚道得可爱。对付这样的人,我一向有自己的办法——在小区附近的饭店里几杯啤酒下肚,他自己就打开了话匣子。 不过,他说的并不是我想听的话——那让人堵心。 他神秘兮兮地说:“姐,你怎么来这里住了。据说,这里以前是个荒村,以前战争的时候,一个村子里的人被围困在村子里,粮食也所剩不多。最后,这些人为了那些粮食起了争斗,结果互相殴打,全部死在了村子里。自从开发后,这个小区就很奇怪,我在很多地方当过保安,可是,都没有像这里一样,频繁地出事!”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有点堵。刚搬家就听到这样的消息是在太煞风景。我咕咚咕咚地把一杯啤酒喝下去了,埋怨自己,赵小曼啊赵小曼,你那么好奇干吗,这不是给自己找不清净吗? B: 提心吊胆地住了半个月。总觉得自己房间里凉嗖嗖的。晚上回来,上电梯的时候,心提到嗓子眼,怕忽然有什么东西出现。我安慰自己,那些都是传说,都是传说。可是却怎么也放不下心来。这种状态让我每天睡眠时,都半睡半醒的样子。结果,整个人看上去疲乏得很,面色苍白。 公司里的同事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需要帮忙就说出来。” 我向最要好的朋友说起了桂竹小区的事情,她说,这是人吓人而已。她摇摇头:“小曼啊,你怎么还相信这个,其实算起来,中国五千多年历史,哪片土地上真的要寻找的话,估计都是个墓地,要按你这个想法,那不是全国到处都不干净了?” 她嗤之以鼻的态度没有让我反感。我想,她说的也有道理,这么长时间,我还真的没有发现有什么灵异的现象出现。我干嘛要自己吓唬自己呢。 解开了心结,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顿时觉得困意十足,在公司里,对着电脑犯迷糊。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坐巴士回到了住处,唯一的想法,就是早些上床,补眠。 暮色降临的时候,我已经陷入了浅度的睡眠当中。眼皮沉得像是铅做的,根本不听我的使唤,很快,我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当中。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我是被座机刺耳的铃声惊醒的,寂静里,那铃声显得格外的清晰,它似乎能够穿透身体,直接刺激到灵魂,让我猛地坐了起来。 我没好气得抓起了电话——电话那端,沉默得有些吓人。我只能听到微弱的喘息声音,像一头受伤了的野兽。 “谁啊,有话快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我连珠炮似地追问。 听筒里,突兀地响起了一个木然的声音:“7栋902,崔敏。” 然后,啪嗒一声挂断了。 这个声音很陌生,我发誓,几乎所有我的熟人,声音我都能马上听出来。我带着愤怒咒骂着打电话的人,我觉得,这肯定是哪个无聊的傻瓜的恶作剧,这种扰人清梦的人,生孩子都没屁眼。 C: 周末,我睡到九点才起身, 窗外传来了嘈杂的音乐声音。我隐约记得,回家的时候看到过小区门前公告栏里的通知。桂竹花园外,有人开了家健身俱乐部,大概是今天开业,小区的住户办卡,三折优惠。 我这种平素下班不太爱与他人交往的人,去办张卡倒是合适,况且,我早就想学一学普拉提和瑜伽,锻炼一下自己在办公室坐到僵硬的肌肉,和臃肿的身材,换去了睡衣,我施施然地下了楼,顺着小路向着小区门前走去。 忽然,右眼皮猛地跳了起来,在我身前大概两三米的地方,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我仔细看过去,一股寒气从身上蔓延开来,头发根觉得麻麻的。 一个人俯卧在地面上,鲜血,像山溪水一样,欢快的从她的体内涌出,染红了附近的地面。从身上穿的睡衣来看,这应该是个中年女人。她的手脚在掉落下来的时候被摔断,呈现出了一个反常规的姿态。整个头部,都被摔裂,隐隐的露出了森然的白骨,那是一种说不出恐惧的惨白。 一下子,小区里的人向这边靠拢了过来。看着地面上的血渍,我心里堵得厉害,似乎连呼吸都要凝固。有保安马上拨打了120和110的电话。几分钟后,救护车和警车一起呼啸而来。 只是,我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没有再被救治的需要了。 在她被抬上担架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脸,眼睛没有完全合上,里面能看得出一丝的惊讶。似乎她遭遇到了什么让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 有保安在轻轻地摇头,我听到有人低声说:“怎么又死人了?这里真邪,我不干了,咱们还是辞职吧!”警察对当时的情况作了登记,保安队的队长,确定了这个业主的身份——东楼,7栋,902室,这个女人单身住在这里,叫崔敏。 烈日下,我感到了无边的阴冷,我忽然想起了夜里我接到的那个电话,冥冥中,似乎和这件事情有什么联系。我不寒而栗,从人群里挤出来,仓皇的逃回家里,关上了门,把保险一一锁上。 但是,我的心却砰砰直跳,我盯看这红色的座机,我觉得,它里面像隐藏着一个魔鬼。 D: 再到中介公司的时候,胖经理不阴不阳地说:“现在房源真没了,你想换房,得给我时间!”我不知所措,最近,我被噩梦纠缠,梦里满是崔敏死时的样子。她在梦里一脸木然的追问我:“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恐惧地大喊着醒来,夜风凉得彻骨。 对于电话铃声,我开始恐惧,发自骨子里的恐惧。在公司里,每当电话响起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的战栗。同事们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有人劝我不要太过疲劳。我把这个故事告诉私下关系要好的姐妹,她们奇怪地说:“你开什么玩笑。” 可是,惧怕是无用的。某些事情注定要到来,这次又是在深夜,坚持着不让自己入睡的我刚喝完咖啡,卧室里的电话又猛地响了起来。我堵住耳朵,坚持不接。可是,座机上的免提键忽然明亮了起来。房间里回荡着那个木然没有感情的声音:“2栋,1012房。刘元。” 我歇斯底里的大喊:“你是谁,你他妈的别来烦我!”可是,这一句话后,房间里变得冷寂下来,似乎刚刚那个电话,那句话是个梦,根本没有出现过。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下了楼,向着二栋走去。我想,既然我总能接到这样的电话,那么我就去面对一次,人总是对未知的事情充满恐惧,我却要看看,如果我找上门去,还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我站在1012房门前,按下了电铃,猛然,我听到了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巨响——防盗门似乎被巨大的力量猛地炸出,击打在了我的身上,我觉得像被飞驰的火车撞到一样,向后飞去,撞在了墙上。意识逐渐的模糊。我想,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被撞断了两根肋骨。医生说,就差一公分,其中一根就插入我的心脏,会造成致命的后果。这让我浑身如同水洗,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过,更麻烦的是警察的到来,他们追问我,为什么早上六点多,就跑到别人家门前去,我并不住在2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说电话里的事情,一定会被人认为,我被撞坏了脑筋。我从警察的口中,得到了1012房间主人的消息。 他没有死,只是被炸到重伤。事情的起因是他的房间里煤气管道泄漏。煤气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而我按动门铃的时候,电火花引起了室内煤气的爆炸。 但是,这也间接地救了那个叫刘元的房主一命,如果不是煤气爆炸,屋内的煤气浓度再不断地增加,他一定会不声不息地死在家中。这让我心里感到略微安稳,我想,大概是我救了他吧。 而我也越发的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电话里提到的人,都会有生命危险。这个虽然听起来很是荒谬,但却是个事实。 没有人能够解释为什么,我想,也许等到我出院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搬家,哪怕住在办公室里睡地板,我也不想再和那个恐怖的电话有任何的交集了。 E 白天,正午。 我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坐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下。带着解脱的心态,我略有得意地看着卧室里的座机,我想,是我该到解脱的时候了。但是,它忽然震颤起来,发出了震耳的铃声。我想站起身来逃离,却发现身体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步步地和它接近。 我的手僵硬的抓住了话筒,话筒里那个木然的声音依旧。“西区,4栋612 贺冉。” 放下电话,我开始战栗,我不想去,也不想再和这些事情有任何的纠葛,我的肋骨隐隐作痛,我害怕自己再受到伤害,也害怕再次和警察纠缠不清。 我猛地把话筒仍了出去,摔在了墙上,塑料的外壳顿时崩裂,里面的零件掉落在了地上,可是,那个声音却在回响,充斥了整个房间。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了门外的走廊里有喘息的声音,拉开门,才发现,电梯门大开着,里面,一个年轻的女孩蜷缩在电梯的角落里。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脸色煞白,神情里带着剧烈的痛苦,和浓浓的绝望。我就住在4栋,是的,这个美丽的女孩是我的邻居。但是,我不确定我如果参与,会带给我什么样的伤害。 她盯着我看,眼神里有了小小的喜悦。她费劲力气冲我喊着:“救命,救命,快打120!”我砰的摔上了门,却始终不敢再去拿起哪个古怪的电话。我的肋骨还在隐隐的作疼。我想,也许我要救助别人的话,我自己就会受伤。 门外渐渐没了声音,我的心一点点的放下,我想,也许有人坐电梯,发现了她,打了120她就得救了。 可是,很快门外又嘈杂了起来,我拉开门向外看,首先看到了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有警察,还有小区的保安。那个和我熟悉的保安看到我,一脸忧虑的说:“哎,这事情真怪了,这个业主叫贺冉,感冒了请假在家休息,刚才警察去她家勘察的时候才发现,她是因为不知道谁把安眠药放进感冒药盒里,服用多了安眠药至死的。” 我恐慌的点点头,内心里对这个女孩有些亏欠,要知道,我原本是可以挽救她生命的。 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破碎的电话话筒,我无法忍住我内心的恐慌。 门外的嘈杂已经结束,整个楼上,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存在着。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跑过去抓住我的行李,向外面跑去,当我手拉住防盗门推手的时候,耳朵里听到了轻微的噼啪的声音,一根入户的电线忽然无缘由的断落,掉在了防盗门的推手上,我觉得浑身猛地剧痛,意识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F: 多亏了我安装的摄像头。原本,我是怕在这里入住后被盗安装了几个摄像头来保护自己的财产的。这个小区多发的命案,已经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他们找到了我这个幸存者,问我能否提供什么帮助, 我忽然想起了那些不会说谎的工具。我说,也许他们能从中得到什么提示。之前的精神紧张,让我甚至忘记了它们的存在。 打开了摄像头里的录像,警察们被一个身影吸引,有人在我出事那天,在我出去看电梯里的女孩时,从窗户悄悄的进入我的房间,然后,把电线剪断,早已经搭在了防盗门上,只要我拉门,它就会掉落,让我触电。 而这个身影虽然模糊,但却熟悉。根据录像里模糊的影子,警察找到了这个社区保安的队长。他面对录像,对一切供认不讳。原来,这个小区几栋楼里,多被他们租用,然后低价吸引人来租赁。为的就是制造死亡的恐慌,他们用摄像头和隐蔽的DV拍下遭遇到我一样骚扰和因为频发的奇怪事件的人的惶恐到最后的死亡。这一切血腥,暴力,真实,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然后,他们会发到国外一个叫做暴力美学的网站上,那里,有人为真实的血腥花大价钱购买这些电影,放在网站上吸引一些喜欢暴力和残忍的顾客购买观看。这很荒诞,也很真实,真实的让我不寒而栗…… 这些人都是老手,自从和那家网站形成合作后。他们在一次次的设局与杀戮里,变得冷酷,血腥,残忍。 如果不是我悄悄安装了摄像头,也许他们还会以保安的名义继续下去,难以落网。至多,当这里被传为凶宅,他们再换一个地方继续自己的杀戮。 我搬离的时候,这些人被一网打尽。虽然找出了凶手,可是我依旧不愿意在这个似乎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血腥味道的地方居住下去。 我看着他们灰色的脸,忽然脑海里快意的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我拿出手机,拨了我租赁房屋的号码。没人接听,我却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了这些保安的名字。 为首的队长盯着我,面色铁青。 我不在乎的笑笑,对于这样的凶手,最终杀死他们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
1.异常 我叫周月,大学毕生后遇到现在的男友杜然。杜然在一家外企工作,收入不菲。在他的要求下,我没有出去找工作,而是留在家里专门照顾他,做起了一名“全职女友”。 我们没有结婚,原因是我的家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现在的我,已经不愿再去回想那段不愉快的经历。我决然地搬来和杜然住在了一起,几乎已经忘记了家人的模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爱这个男人,我不喜欢出门,不喜欢逛街,不喜欢交友,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呆在家里等他。 而他也深爱着我,他会亲手做饭给我吃,菜是他每天下班顺道买回来的。有时,他还会给我送首饰、化妆品和新衣服之类的东西。 我曾经以为,我会这样被他宠着幸福地过一辈子。可是最近,我发现杜然变得有些异常。他回家比以前要晚r,行踪显得有些神秘,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对我的态度也有些敷衍,今晚又是这样。我决定问问他。 “杜然,你最近怎么了?每天都晚回一个多小时。” 他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儿,终于说:“周月,我发现最近有人在跟踪我,好像是……你哥哥。”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没和他正面接触,怕露出破绽,于是故意在路上跟他兜圈子,想办法甩开他!他应该……没发现咱们的住处。” 尽管如此,我的心头仍然掠过一丝不安。我隐隐觉得,我平静的生活可能会因此而改变。 夜深了,杜然已经睡去,可我睡意全无。我摸索着,从枕头底下又拿出那张照片,怀着一种异样的心情看着。照片里,一个妙龄女子满身血污靠在浴缸中,她歪着脑袋,披散着头发,两眼呆滞地望着镜头,那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那个人是我。半年来,这张照片一直在提醒我一件事——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2.死亡 半年前,在我住进杜然的房子后,为了让家人彻底断绝找我的想法,我和杜然导演了一场假死的戏。我伪装在浴缸割腕自杀,并通过手机拍下照片,和事先拍好的遗书的照片,一同发布到网络上。 当然,这都是杜然的主意。我的父母远在千里之外,但我哥周宏恰巧在益阳一家制药厂工作,因此,照顾比他小五岁的妹妹,成了他的责任。 他时不时来学校看我。他很不喜欢杜然,所以,我大学一毕业,他就把我接到了他所住的吉祥小区。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想把我看管起来。 “你不见了,你哥第一个怀疑的人,肯定是我。”来到杜然家的第一天,他搂着因为紧张而瑟瑟发抖的我说,“周月,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然后,我们有了上面那个主意。 后面的事出乎意料的顺利。我哥很快报了警,我在电视卜看到了自己失踪并“自杀身亡”的消息。我哥、警察以及我的朋友在找我一段时间毫无结果后,逐渐放弃了行动。我的生活归于平静。 那段时间,我一次也不敢出门,以至于后来越来越不愿意出门。 因为,在大家心目中,我已是个“死人”。我像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再也走不出来了。 “周月,有时想想挺对不住你的,这样的身份对你不公平。我会想个办法,让你重获新生。”几天前,杜然对我说。 夜很静,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我收回思绪,把照片放回原处,披衣轻轻下了地,走向那扇窗,打算透透气。 这扇窗平时很少打开,我推了几下才打开。借着月光,我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在外而徘徊。我一下想起了杜然的话,正要关窗,那个人已经冲了过来! 那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她的脸清秀中透着憔悴,被披散的头发半遮着,显得楚楚可怜。但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偏执里透着疯狂。 “……不要,不要扔下我!你说过不会扔下我的,对不对……”她冲我大叫着,同时伸长枯竹似的手,在空中不停地抓挠。 我吓得尖叫一声,同时向后倒退。杜然被惊醒了,他跳下床,冲了上来,一把关上了窗户。 “她怎么了?看样子像个疯子啊!”我惊惶地说。 “嗯。我听人说起过这个女人,据说是被老公甩了,后来变疯的……”杜然一脸复杂的表情,“周月,或许,我们该搬家了。” 3.跟踪 第二天,杜然很早就去上班了。走的时候,他叮嘱我,这几天最好不要到处乱走,当心遇到我哥。 我开始在家里打扫卫生,却无意看到了杜然落在家里的包,这个包他平时从不离身的。 我好奇地打开包,发现里面有一个数码相机。通过相机最近的拍摄记录,我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一个扎着马尾的漂亮女孩儿频繁地出现在相机里。有她在街头人群中的侧影,有她和别的女孩儿逛超市的场景? 从照片角度看,这些照片很像是偷拍照,其中有一张,竟然是马尾女孩儿和杜然在教室里的合影! 愤怒像潮水一样涌上了我的心头,杜然,居然瞒着我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正当我想出门找杜然时,他却出现在了房门口。 “杜然,告诉我,相机里这个女孩儿是谁?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我生气地质问道。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幽幽地说:“周月,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女孩儿长得跟你很像?” 我—下愣住了,经他这一提醒,我也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孩儿还真的跟我长得有些相似。 “告诉你吧,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跟踪这个女孩儿,并且想办法接近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更加疑惑了,“昨天你不是说我哥在跟踪你吗?” “我没骗你,在我跟踪这个女孩儿的同时,你哥也在跟踪我。”他英俊的脸庞浮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周月,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要给你自由,让你重获新生……周月,我爱你……” 一种熟悉的感觉排山倒海般袭来。我忽然觉得很困,眼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 在昏睡过去的一刹那,我看到客厅的门口多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大麻袋。它斜靠在墒边,纹丝不动。 4.遗弃 “后来发生了什么?你真的都不记得吗?”坐在我对而的警察方志同问。 我揉揉胀痛的太阳穴,再次摇了摇头。旁边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向他做了个手势,意思大概是“别急”、“慢慢来”。 这里是漠河市某医院的接待室。据方志同说,我昨天被环卫工人发现睡在一个睡袋里,睡袋里同时还有一。张打印的卡片,写着“我爱你”三个字。 “你说你昏迷前人在益阳,男朋友叫杜然,哥哥叫周宏,对吗?”方志同进一步确认。 我点了点头,心头不禁升起一丝忧虑。其实,对于自己为什么会以这样奇怪的方式出现在漠河,我已隐隐有了一种猜测。我想起了杜然说过的话“这样的身份对你不公平”、“我要让你重获新生”…… 再次见到方志同,是在两天后的一个傍晚,地点同样是在这家医院狭小的接待室。 方志同坐在桌子对而,眼中冷峻的光芒让我后背发寒:“我们花了大量人力物力调查,在益阳,根本没有符合你所说条件的三个人!也就是说,‘杜然’、‘周宏’,包括你,‘周月’,这些人名全都是假的,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这怎么可能!”我惊讶地叫起来。与杜然在别墅生活的快乐时光犹在眼前,他英俊的面容也历历在目,还有我哥周宏,这一切,怎么可能不存在呢? 方志同直视着我的眼睛继续说道:“其实,起初我就怀疑你说的话。你说你从你哥所住的吉祥小区搬出来后,一直住在益阳城郊的一幢私人别墅,但却连这两处的大致位置都说不清。 ”还有你说杜然对你很好,却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而且对他职业、身份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个模糊的概念。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你要么是在撒谎,要么是患有妄想症!“ 看来他们是把我当精神病了!我站起来气愤地说要自己去找杜然。 ”老方,你的确弄错了,“上次的中年人王医生说,”这个姑娘醒过来后,我们看她意识有些恍惚,就对她做了专业测试,得出的结论是,她的精神很正常,没有你说的妄想症。还有,对她脑电波的检验也没问题,不存在因撞击、轻微损伤等原因造成的失忆现象。“ 就在这时,方志同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渐渐变得严峻起来。挂断电话后,他在手机上鼓捣一阵,把手机递到我手上:”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一个清纯女孩儿的照片跃入眼帘,我一一下瞪大了眼睛! 方志同说:”刚才益阳那边来电话,醴他们接到了一起人口失踪案,于是联想起了这次我们请他们协查的关于你的这件事。 “这是他们刚刚发过来的照片。照片上这个女孩是三天前失踪的,日前音信全无,既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接到绑匪敲诈的信息。他们怀疑,她是被人囚禁起米了。” “她就是马尾女孩儿,杜然跟踪过的那个!”我急急地说。 5.替代 根据方志同的分析,囚禁马尾女孩儿的人就是杜然。我昏睡前看到的那个麻袋,里而装的大概就是她。 杜然很爱我,一方面,他舍不得和我分开;另一方面,他又想让我重新开始:他发现马尾女孩儿长得跟我很像,于是跟踪她,进而囚禁了她。 他把这个女孩当作我,继续留在他的身边,而把我抛在了远离益阳的漠河,让我开始全新的生活= 如果方志同的推测成立,那么,杜然的这种做法,尽管有些极端,甚至变态,但背后,却蕴含着对我更深层次的爱。我的内心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愫,我好想马上见到他! 两天后的下午,天阴沉得厉害。我接到了方志同打来的电话。他说,案子已经侦破,让我去一趟派出所。 在王医生的陪同下,我赶到了漠河市南洵区派出所。 在办公室,我见到了愁眉不展的方志同,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穿便装的男子。一看到我,男子满脸惊讶和凄凉。 “小枝!你果然还活着啊!”他带着哭腔叫了_一声,站起来就向我冲过来,我赶紧躲到了王医生身后。 “你是谁?”我问。 男子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方志同走上前来,按住了他的肩膀:“你冷静一下,我来跟她说。” “周月,这是你哥,叫沈峰。现在我们才知道,其实,你不叫周月,你的真名叫沈小枝。”方志同缓缓地道。 “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从我们侦破这起案件的经过说起。”方志同说,“你说的那个马尾女孩儿名叫谢婧,是益阳大学艺术系的学生,你说你看见她和杜然在教室里合影,那么他们一定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于是我们公布了谢婧的照片,寻找更多关于她的信息,这时候,坐在你面前的这位沈峰声称发现有一个人最近在跟踪谢婧,而他所举报的这个人,就在我们的排查范围之内!” “对,”叫沈峰的男子接过话题,看向我道,“去年8月17日,你离开了我们所住的清河小区,后来一直没见过你的人影。再后来,我在网络上看到了你自杀身亡的消息。你失踪前,那家伙跟你走得很近,我怀疑这事跟他有关,就一直在暗中调查他。 ”那家伙住在市中心尚城花园一带,却经常往市郊跑,而每次在那里我都会跟丢他,直到我在附近遇到一个疯女孩儿。在她的带领下,我找到了他匿身的地方。 “那是一个地狱……小枝,现在他已经被逮捕。在那里,我们找到了谢婧,还发现了实控录像。” 方志同打开电脑,启动多媒体设备,墙上的显示屏立刻呈现出画丽来。我—下瞪大了眼睛: 6.我好想你 画面里,一个女子衣衫凌乱,在有些晦暗的房间里走动,像是在整理房间。奇怪的是,她的脚上拖着一副镣铐,但却面带详和的笑容,似乎很享受这种生活。 我看出来了,这房间的环境、布局,跟我和杜然在益阳所住的房间一模一样。我的心开始“扑通”乱跳,看来,杜然果然囚禁了谢婧,他为了我,真的干了犯法的事! “这是谢婧吗?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沈峰突然哭出声来:“小枝!你到底怎么了?这人…一分明就是你啊!”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响了!我慌乱地摇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我的脚上,怎么会戴着镣铐?杜然那么爱我,他怎么会给我戴上镣铐!” 方志同冷冷地说:“沈小枝,你哥说得对,这个女人就是你。不信,你看看自己的脚……” 我倏地一把撩起裤管,只见一道深深的乌青印迹嵌在脚踝处,触目惊心,如同一条险恶的毒蛇。 “不——”我大叫,同时拼命地摇头,“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要见杜然!他是爱我的,你们一定弄错了!” 方志同架住我,王医生把一支针管扎进了我的手臂。 我顿时感到倦意袭来,不过还好,我的意识还算清醒。 王大夫丢掉针筒,感叹道:“真没想到,这种所谓的精神干预法,居然可以把一个人的记忆和感观进行篡改和移植!这已经不是医学的范畴了,难怪我们查不出来!” 方志同点了点头,他拿出一叠手稿,递给他:“这是我们从那个老家伙的房间里搜到的,里面描述的内容,跟他的供述吻合。这里面,有他给沈小枝杜撰的记忆,还有他实施精神干预的方案。” 王医生接过手稿翻看起来,口中喃喃地说:“伪装自杀,让受害者扮演‘死人,的身份,再辅以精神方面的诱导,的确可以让人产生严重的心理阴影,导致自闭,这个不难理解。让人震惊的是,他竟然可以扭曲人的感知!譬如,对镣铐的感知,对人容貌的感知,以及,对施虐的感知……” “这个,可能是一种精神麻痹,就像催眠一样,”方志同看向我,“如果不解除,她将长期活在设定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人的意识其实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有的人,麻痹时间一长,想回去就难了。比如,他囚禁的第一个女孩儿不就变疯了吗?不过,幸好那女孩儿还记得他房间的位置,帮助我们破了案。” “对,你看,这里就有关于那个女孩儿的记录,”王医生翻动纸张的手停在了手稿的其中一页,“对这个女孩儿的精神干预,是给她强加了一个被爱人遗弃的记忆。然后,那家伙变身她的爱人,假装回心转意,让女孩儿倍加珍视他对她的’感情‘,对他不离不弃,直到他对她腻了,丢弃了她……” 我竭力使自己的思维变得清晰,但是我做不到。 杜然,杜然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7.方志同的手记 沈小枝从小父母双亡,和哥哥相依为命。 沈峰在益阳某建筑工地打工,供她上大学。读大二时,沈小枝有过一次恋爱。男朋友叫杜然,挺帅的,可惜后来,他为了保护其他人,在一次立交桥跨塌事件中丧生。 两个月后,沈小枝失踪,网上开始流传她自杀的消息。再后来,她被查出其实是被人囚禁于市郊某综合大厦一楼单元房,时间长达7个月零6天。 囚禁沈小枝的,是益阳大学的心理学教授敬德成。敬德成生于1958年,现年57岁,略瘦,秃头,金鱼眼,早年曾留学日本,主攻行为心理学、存在主义心理学。 在单元房抓捕他时,他正用耳麦强迫另一名叫谢婧的女孩儿收听他自己录制的卡带。 昨天下午,我带沈小枝去见了敬德成。小枝显然还没有从那个世界中走出来。她紧紧地拉着敬德成不松手,仍然叫他“杜然”,哭着要和他在一起,要和他一起回家。 自始至终,敬德成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满足和鄙夷的笑。 等待他的,必将是牢狱和臭名。我真想冲上去揍死他。 沈小枝身心的创伤需要时间来抚平。衷心祝愿沈小枝,以及像沈小枝一样经受过磨难的花季女孩儿,能够走出阴霾,重获新生。 ...
第一个恐怖故事:神秘搭车男 山道上,一辆16座豪华金杯车无聊地行驶着。车上除了司机外,只坐了三个人:东方道空、杨柳青、洛飞燕,他们刚刚参加完省文联举办的小说研讨会,现在在回去的路上,三人是同城,所以筹办方给他们派了一辆车,司机是个年约四十、一头干练短发的女人。 三个人中东方道空最春风得意,他在此次研讨会中,因一部长篇悬疑小说销量很好,得了“成就奖”,奖金一万元。杨柳青和洛飞燕都比他年纪大、资历深,却一无所获,都不服气着呢。 东方道空坐前面,洛飞燕和杨柳青坐在靠后的同一排,洛飞燕时不时给杨柳青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他们之间有过暧昧。 车子继续前行,山道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在伸手拦车,这人土里土气的,衣着简陋。东方道空说:“司机,别理他,继续开!”杨柳青也说:“让那草根男坐班车去,这不花钱的车不是给他坐的。” “东方,你得奖的那部小说,好像也有山路拦车的情节……”洛飞燕的话还没说完,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司机惊异地道:“我没踩刹车啊,怎么停了?” 见车子停了,那草根男赶紧跑过来,操着浓重的陕西腔说:“好人,拉拉我。”司机只好打开车门让他上来。草根男又丑又脏,手里提着个黑袋子。他一上车,就飘进一股诡异的臭味,洛飞燕、杨柳青、东方道空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草根男好坐不坐,在东方道空旁边坐下了,他的脏裤子差点碰到东方道空,东方道空惊恐地连忙把腿缩到里面。 车子继续行驶,杨柳青说:“坐车无聊,不如我们讲恐怖故事吧,看谁讲的故事最吓人又最应景。” 第二个恐怖故事:浴室女艳鬼 对于惯写小说的作家们,编这点故事并不难,杨柳青被要求先讲。杨柳青脑筋灵活,他想了想,开讲了—— 十多年前,我在一家浴室打工,那时我很年轻,对异性常想入非非,可惜一直没女孩愿意理我。一天晚上天下大雨,浴室生意很差,只有我一个人在那儿打瞌睡。 蒙眬中,传来一阵细碎的高跟鞋声,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她的眼神很勾人、乳房很饱满,我都看呆了。女人看四下无人就勾引我,说:“小弟弟,你帮我搓澡吧。” 我兴奋极了,屁颠颠地跟她进了女浴室。女人当着我的面把衣服脱光了,等我扑过去抱她时,女人却一把推开我,说:“你想亲近我,那么你爱我吗?” 我连忙说爱,女人又说:“我也爱你,我能把心掏出来给你,你能吗?” 我当时什么也顾不得了,说:“能能,我一定能。” 女人嘿嘿一笑:“我可是说真的。”说着,她的手忽然像刀锯一样剖开了自己丰满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溅得整面白瓷墙都成了红色的。女人向我一步步逼近,她从胸膛里掏出了一颗心,血淋淋地捧到我面前,就在我吓得魂不附体时,她哈哈大笑猛一甩头,变成了一个又丑又脏的臭男人,口中说道:“好人,拉拉我。” 最后一句“好人,拉拉我”,杨柳青学着草根男的陕西腔。沉默了五秒钟,东方道空夸张地笑了,他侧脸看着草根男,满脸坏笑。草根男红了脸,不安地搓着双手。 洛飞燕的脸也红了,这情景其实是有原型的,曾经,洛飞燕在杨柳青经营的浴室里勾引过他,当时她就说过:“我可以把心掏给你。”想不到这小子拿这事编故事,还把她描绘成女鬼。 第三个恐怖故事:窗外的幽灵 “这个故事太一般,一点也不恐怖,我来讲一段吧。”洛飞燕清清嗓子说了起来—— 我家在城郊有个老院子,几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和朋友来到这里玩。那天月亮很大很亮,我们猛然听到外面传来奇怪的脚步声,院子的大门反锁了,怎会有人进来呢?我们壮着胆子出门查看,发现一条黑影飘忽着一闪就不见了。 我们不能确定那是人还是鬼,为了引他出来,我们打开房灯、拉上窗帘、放大音乐,做出正在狂欢的假象,而人悄悄藏到了外面。 过了半小时,角落里的黑影终于出现了,像没头没四肢的幽灵一样慢慢飘到窗下,向里观看。我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胆子,猛然冲过去一棒子砸了下去。这一棒砸下去,那没头没四肢的幽灵伸出了手,说:“你别打我,我有心脏病,你看我的心都快不跳了。”幽灵一甩头,露出一张又脏又丑的脸,可怜巴巴地说:“好人,拉拉我。” 洛飞燕的陕西腔一点不亚于杨柳青,这回,车上没人能笑出来了,尤其是东方道空,脸都要青了。这个故事也有原型,他和洛飞燕同属一个部门,是同事也是竞争对手。有一天晚上,他发现杨柳青在洛飞燕的办公室好久不出来,他就鬼鬼祟祟猫过去想偷窥,可笑的是他怕被人认出来,还在头上盖了条毛巾。结果被洛飞燕一棒子打得心脏病发作,住了半个月医院。两人为了面子,不敢对外公布真相,现在洛飞燕拿这丑事编成故事,讽刺挖苦他。 杨柳青也笑不出来,他和洛飞燕通奸好几年了,早想彻底了断,已离异的洛飞燕不怕事情公开,但有家有口的杨柳青害怕,如今她拿这事添油加醋编故事,寓意何在? 半路搭车的草根男也是一言不发,脸色挺不好看。 第四个恐怖故事:拦路的奸夫淫妇 此时,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天色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该轮到荣获“成就奖”的东方道空讲故事了,他想了想,说道—— 一天,我驾着车在荒无人烟的山路上行驶,突然,前面拐弯处闯出来一个人,我猛地刹车,原来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我猛按车喇叭,可那女人挡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只好跳下车去拉她。女人一甩头把乱发拨开,只见她脸满血污、眼睛瘀青,都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也不知是人是鬼。 我壮着胆说:“你是谁家姑娘?活人还是死人?活人的话我救你回去,死人的话我替你伸冤。”女鬼开口了,她两眼发直、喃喃地说:“不准说出去,不准说出去。”我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啊?” 女鬼咧开嘴笑了,猛然向我扑来,大叫着:“我的心是红的,真的是红的!” 我吓坏了,跳上车,绕开她从路的边缘逃跑了。好不容易逃离那鬼一样的女人,谁知前面又有人挡车了,这回是个又脏又丑的男人,他扑倒在地双膝跪下,大声说:“好人,拉拉我,好人,拉拉我。” 东方道空的陕西腔惟妙惟肖,坐在他旁边的草根男把脸扭到一边,望着窗外,眼神发狠。 车上只有东方道空一个人在笑,其他人都笑不出来。洛飞燕气得咬牙,这个“女鬼”原型就是她。两年前,因为水性杨花被丈夫发现,她被打得鼻青脸肿,两人协议离婚。但洛飞燕不承认自己偷情是过错方,她担心亲眼看到她偷情的东方道空会出庭作证,就挡路求他不要说出去,她可怜巴巴地说:自己的心其实是红的,不是坏人,一时糊涂才会犯错。 而故事里的拦路男鬼,正是杨柳青,他怕东方道空会把他出轨的事传扬出去,给他下过跪。 当时,东方道空答应保持沉默。现在,他拿出这则故事当笑话讲给大家听,洛飞燕和杨柳青好像被当众扇了一巴掌,敢怒不敢言。 第五个恐怖故事:恐怖的故事在身边 三个人的故事都讲完了,车内一片沉默,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时,车子已行驶到山脚,正好路过一片西瓜园。女司机停下车,说:“大家讲故事都口渴了吧?下去吃个瓜吧,我请客。” 这个提议很诱人,车上的人走了下来,那草根男也不知好歹地想一起去。女司机冷着脸说了他几句,草根男知趣地缩到了一边。 瓜农切开红瓤黑籽的西瓜,大家忘了刚才故事里的明枪暗箭、指桑骂槐,大快朵颐起来。谁知吃完了上车一看,洛飞燕和杨柳青价值好几万的相机丢了;东方道空虽然没带相机,但他引以为豪的“成就奖”奖杯没了,奖杯盒子里还装着一万块奖金呢! 草根男不见了踪影,一定是他偷的!原创鬼故事! 草根男刚才坐的位子上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味道是从他上车时提着的那个黑袋子里传来的。洛飞燕大着胆子打开一看,“哇”地叫了起来,黑袋里居然装着三颗血淋淋的心。 女司机喃喃地说:“刚才车不听我使唤神秘刹车,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她的话加重了三个人的恐怖感,大家苦着脸,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这三个人又惊又怕的模样,女司机偷偷地乐开了。她认得那草根男,那是邻村一个有偷盗前科的杀猪匠,黑袋子里装的只是三颗猪心。当她看到杀猪男拦车,而车内的三位“大人物”都不让停车时,反而激起了女司机的同情心,所以她故意编造了“车子自动刹车”的谎话。 还有一点得特别说明一下,这位女司机正是洛飞燕前夫的现任女友。 本来女司机想与她彼此当作陌路人,没想到车上三个自以为是的作家,拿着洛飞燕的风流事大编故事。想想男友曾经受过的窝囊气,女司机决定要为他打抱不平。下车吃瓜时,女司机故意留下杀猪匠,让他看车,还有意把车开到树后面,遮挡视线。 果然不出她所料,遭到三个自命清高的“大人物”连番讽刺和挖苦,手脚不干净的杀猪匠早被激怒了,他趁机下手,偷走了值钱物品。看着那三个家伙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女司机好不开心,这是她没有说出口的“恐怖故事”。 第六个恐怖故事:杀猪匠也有恐怖 杀猪匠在女司机的诱导下发了笔横财,他把东方道空的破奖杯丢到了山上,扛着两架高档相机和一万块钱徒步回家。他刚才上车后一言不发,耳朵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虽然不知道这三个作家故事中的“故事”,却听明白了他们在学他的口音、嘲笑他。虽然杀猪匠不明白为什么女司机要给他“创造”机会,但既能发笔小财,又能报复这些狂妄自大的家伙,何乐而不为呢? 爬山走小道,好半天他才走到家。谁知刚进家门没多久,一辆警车呼啸而来,下来了几名警察。杀猪匠心头一惊,糟了,这么快事情就露馅了? 原来,豪华金杯车上装了监控,东方道空他们稳定心神后决定报警,警察赶到现场,调出视频,很快就认出了有前科的杀猪匠。 杀猪匠吓得两腿发软,对他而言最恐怖的故事也真实地发生了…… ...
自从上次经历了这事以后(亮子姐的诡异故事),对怪力乱神的事我就无比的上心。那个地儿出个什么幺蛾子,那那儿猪生个象等等,每次听到都要详细询问,怕漏个细节,毕竟回头给别的小菇凉讲时不能漏洞百出吧。初中班里有个同学叫海军,不过他爹他娘都不是当兵的,也不知道为个啥取名叫海军。当时他瘦高个,张亮款,平常不爱说话,可这家伙鬼故事最多,一讲起来总能让人听的亲临其境。晚自习听他讲上那么一两个,比逃课偷翻墙出去喝羊汤都来劲。有天庆子给弟兄们讲他们村有个女的上吊自杀的事,平铺直叙如同嚼蜡,实在无趣,于是都起哄让海军补个过过瘾。海军推让不过,说好吧,今天我给大家讲个真事。那时候人比较实诚,只要说真事一般都八九不离十。 海军说大概在他上小学六年级,91、92年正是酷夏的样子,他隔壁住个六十多岁老奶奶,打小裹脚,弯腰驼背走小步,正常人迈一步能顶上她挪十步。但人很好,经常做些好吃的送给乡里乡亲,有个儿子常年在县城做厨子,平常只有儿媳红芬和孙女燕子在家。有一天,老奶奶从炕上下地,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到地上,她儿媳妇听见动静就往这屋跑,把老奶奶搬到床上气就断了,怎么掐人中怎么拍胸口都没缓过来,人就这么走了。她儿媳嚎了几声就停住了,不行啊,人没了得料理后事呀,她这一个人在家办不了呀,红芬那时才30多岁,燕子不过10岁,得找人喊丈夫回来,扯着嗓子喊女儿,燕子,你快点喊林嫂过来呀。林嫂就是海军他娘,海军爹也常年在外打工。林嫂过来一看也慌了,喊来周边老年人忙着准备。在农村婚丧嫁娶都是有规矩的。海军问我们你们谁知道都有些什么?这些个规矩我们也都知道个七七八八,可谁都没亲身经历过,猛一说还真说不出来。 海军鄙视了我们三分钟,接着说:其实这些规矩很多,比如人去世后要紧着换衣服,时间一久身体就僵,胳膊腿的都不好动,衣服就不容易穿。还要在正屋中间摆好一竹片床停丧啊等等。停丧时要用黄纸压住脸,黄纸上还要放块瓦片,唤作镇纸。再用草绳捆住脚,这叫绊仙绳,就算起来也跑不动。最后要对去世的人糊口,这糊口分内糊和外糊,内糊就是从嘴里糊张黄纸,意思说以后这人要祸害只能祸害自己家,把家里这么些个东西都往外拿了扔;外糊呢就是从嘴外用黄纸糊,以后要祸害就祸害外边人,经常拾掇些死狗死鸡往自己家里扔。这些说起来都挺吓人,其实也就是个流程是个传统,都不是很在意照猫画虎得了。 话说林嫂帮衬着把丧停完,买来白纸白布,贴上对联做了孝衣,一切弄妥当。又赶紧张罗着人去县城通知红芬老公,天也到下半晌了,厚厚的云层罩着天看是要下雨了。看着阴天林嫂不无担心,对红芬仔细交待,这该注意那该注意,说者有心听者无意,想着忙了一天那还能听进去什么。到晚饭时候,天刚擦黑,乡里乡亲帮忙的都回了,家里就剩下红芬和燕,两人守坐在竹床旁边。红芬说燕饿不,燕说饿,红芬说我去给你做点,孩子你也别怕,这不是外人,是你奶奶。又顺手抓起门口卧着的黑猫塞在燕怀里,孩子你抱着它,不害怕啊,等等我就回。说完上厨房做饭去了。燕这孩子从小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和奶奶感情很深,这奶奶刚没燕倒是不害怕。云越来越浓天越来越黑,燕子就想起身把灯点上。忽然,一个闪电刺眼一晃,把猫给吓着了,猫毛都竖起来了,四肢一撑就要脱开燕,外面紧接着惊雷一响,猫从燕怀里直接窜出去,从老奶奶头上跑过去,捎带着把黄纸就掀开了,燕一下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老奶奶直扑愣愣的就坐起来了。海军猛一挺身子,哥们当时正听得入迷呢,这一下吓得我魂都跑了。庆子一打海军:别闹,吓死哥了。快讲。 海军咽了口吐沫接着说:那会,就听燕尖叫一声,老奶奶身形敏捷的“嗖”声就站起来了,平举着胳膊朝燕插过来,燕哇一声哭起来,掀起门帘往外跑,老奶奶紧贴着就跳出来了,厨房在屋后燕想转身跑过去都来不及,出了大门就是条大路,燕拼了命的往外直跑。这时候刚晚上6、7点,路两边乘凉吃饭的邻居都还在,一见这阵势都呆了,不知道该躲不该躲。这时有上了年岁的人在路边说,这老太太是内糊口,她只祸害自家人。大着个胆子在旁边朝燕喊,孩子快转弯,你奶绑了拌仙绳转不了弯。燕那里听得见,就算听得见也都吓得六神无主了,跑了能有几百米,燕忽然摔倒在地,老奶奶尔后直接跳过来掐住燕的脖子,把燕活活给掐死了。谁都没想到呀,好端端一家人就这样走了两口。 那晚听故事的哥几个都唏嘘不已,不知道可怜燕还是该气恨老奶奶。一扯上死,对当时那些充满活力充满朝气充满希望的我们是如此的沉重,谁都无法理解死亡同行的痛苦、窒息和绝望。也只有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对人生的理解参悟的越来越多,才渐渐感受到死亡来临前带来的寂静和平和。 ...
“滴滴……滴滴……”电话响了,“谁啊!他妈的。人家在洗澡偏偏这个时候打电话。真是的。” 我嘴里老是念叨这句。洗完澡我看了看手机。原来是死党啊……我打了过去。“喂!喂!刚才我在洗澡。你打电话来干什么!”“我买了套组装机器人。。可是你知道!我不会组装这玩意。”“那好,我换套衣服就过去!” 。换完衣服我冲出了家门,我坐了车,到她家。 到了她家。我敲了门。“嗙嗙嗙!嗙嗙嗙!”“喂开门啊!”我从猫眼看进去,?诘模?蠢词敲挥腥肆 ...
叮咚!随着熟悉的提示音响起,手机屏幕又出现了系统匹配的网友。 “××市,38岁,女。” “切!又是个老女人,这种年纪还玩什么聊天软件呀?”辉杰鄙夷地删掉了好友申请,他背靠着床沿,腾出一只手来查看下一个人选。 近年来,随着手机用户的广泛增长,聊天软件也同步发展着,在繁忙而冗杂的都市生活里,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得到片刻的放松,而这种聊天软件恰好迎合了这一趋势,加上手机的方便携带性,几乎每个人都在享受这种神秘的感觉。 他们觉得在网络上聊天更加有趣,合则见面,不合byebye,这种没有负担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辉杰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他是某聊天软件的老用户,几乎在每天晚上,系统都会为他匹配出相应的女士。这对于他这种内向而相貌普通的上班族而言,已然是最大的恩赐了。 他也曾与几位投缘的网友见过面,结果当然是愉悦的,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放纵,最重要的是,在晚上过后,大家互不联系,从此不再与对方的生活线相交。 因而,他一直很热衷于这种猎艳手法,即便大部分都夭折在摇篮之中,但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又何乐而不为呢? “××市,20岁,女学生。” 又有一条好友申请弹了出来,辉杰点开了对面的头像,是一个清纯可人的女孩,眼睛大大的,睫毛又长又性感,恰好是辉杰喜欢的类型。他没怎么想便按下了同意。 叮咚!对面发来了一条信息。 “对面:Hi!” 辉杰也回了个笑脸。 “对面:介绍一下自己吧!” “辉杰:我25岁,IT男,平时喜欢上网聊天,看电影什么的。” “对面:你是搞IT的,我听说这一行的男生都很闷骚的呀?” “辉杰:也不全是,比如我。”辉杰微笑着回应道。 “对面:真的吗?我不大相信哦!” “辉杰:要不我证明你看?” “对面:怎么证明?” “辉杰:你住在哪里,我马上过来!”辉杰敲下了这几行字,在多年的网络生涯中,他懂得了一个道理——简单粗暴。 这是一个虚伪的世界,大家没有世俗的束缚,所以他也不需要矜持,要么成功要么失败,他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交谈中。 叮咚! “对面:我不大敢相信一个陌生人哦,不过要是你家里收拾得干净的话,说不定我愿意过来哦!” “辉杰:那好,你等一下!” 辉杰一听有戏,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将房间的杂物随意地清理了一遍。他选择了一个最靠谱的位置,然后将照片上存过去。 叮咚! “对面:嗯,看上去还不错嘛!” “辉杰:那你是愿意过来了?” “对面:让我考虑一下!” 辉杰摩挲着手机,感觉心绪难平,他在用户申请上是有限定的,能加他的人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所以他并不担心路程的问题,只要对面愿意的话,他自然是一呼百应。 可这次却令他更没想到,对面竟然主动要求过来,他感觉心花怒放,有种走了狗屎运的感觉。 “辉杰:妹妹,你想好了吗?我就住在××路××小区,要不要我过来接你?”辉杰又迫不及待地敲上了一行字。 叮咚!又过了一会,对面再次回话了。 “不用了,我好像已经到你楼下了!” 这么快?辉杰皱起了眉头,他感觉事情进行得有点过于顺利,她不会是糊弄我吧? 叮咚! “对面:是这里吗?(图片)” 辉杰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惊讶得长大了嘴巴,那正是自己楼下的情景。难道这人也是住在这附近的? 他挠了挠脑袋,连忙起来去穿衣服。 “不管了,反正先下去看一眼,如果漂亮的话就带回来,恐龙的话就马上走掉,没错,就就么干吧!”辉杰拍了拍手掌,快步走向了门口。 叮咚!正在这时,对面又发来了信息。他翻开手机一看,那正是自己大门外面的照片,上面还挂着下班时被雨水打湿的雨伞。 “对面: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哦!” 辉杰猛然打了个寒噤,他忽然想起一件极其恐怖的事——自己根本就没有把房门号码告诉她,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熟人吗? 叮咚!手机上又来了信息,这次是自己家里的照片,熟悉的大厅,凌乱的房间,当然还少不了坐在床上看手机的自己。 啊!辉杰吓得扔开了手机,他的视线慢慢转移到大门处,可那里根本就是空无一人! 叮咚!自己惊恐的表情再次被定格在手机屏幕上,辉杰已经动不了了,他只觉得身上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 “对面:什么嘛,你这是什么表情,根本就不像欢迎我的样子呀!” 啊!当辉杰再次望向大门的时候,他才感到灭顶的恐惧,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站在玄关,她的嘴唇是翻开的,长长的舌头耷拉下来,嘴边还挂着几缕青绿色的唾液,她正诡异地看着自己,手机拿着的俨然是正在使用的手机。 啪啪啪!辉杰的手机掉落在地上,上面同步发来的是他无法动弹的恐惧模样。 叮咚!下一张照片又传过来了,是他倒在床上的照片,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染红了整张床单。 叮咚!屏幕提示:对面已离线。 叮咚!正在匹配下一个对象。 叮咚…… ...
深夜一点,台北市的街景仍是闪烁迷人,路上络绎不绝的人潮,仍是如此忙碌且行色匆匆,一张张呆滞的神情,妆点出台北人无奈、不知所谓的灰蒙人生。 一名妙龄女子,打扮得十足新潮亮丽,镶金线的裙摆,确实会令人好奇得想多看她一下,这时她气喘吁吁地,走进了一家正要关门的发廊。 “小姐!对不起!我们打烊了!”一名小妹懒洋洋地虚应着。 “可是………..可是我等一下要去机埸接朋友,头发不整理一下,很不礼貌的!”特种行业的上班小姐,总有一套冠冕堂皇的台词。 一时间,整个发廊的人员目光迅速转移到了两人的身上。 “小玲!请小姐先在沙发上坐一下,待会儿由我服务好了。” 在大落地窗旁的工作台上,一名发型设计师在帮一位客人做最后的修剪工作。是他开开了口冲淡此时尴尬的气氛。 “ok了!看看满不满意!” “jacky啊!你的手法越来越纯熟了,能当你的女朋友的话,一定非常幸福。” “喜欢的话,多介绍朋友来,一个个让你们麻雀变凤凰。” 这位身材匀称,相貌尚可的女子,足足在镜前又看了三分钟之后,才满意地离开了。 这时己十点二十分左右,店内的人员除了jacky和那位女子之外,其余的人都下班了。 “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这名女子于下手边的杂志,坐上jacky指定的位子。 同时,jacky关上店内部分的灯,铁门拉下一半,只利下优美的音乐,和冷气机隆隆的声音交错着。 “小姐!第一次来?” “嗯!很多人都说你剪的发型很时髦,而且会配合人的脸型去做造型。” “那你希望做出怎样的发型呢?” 两人研究了一下怎样设计头发后,jacky的手慢慢滑至这名女子的肩部,并轻轻按摩了起来。 女子并不在意,还微闭上了双眼,享受那双巧手带来的舒适。 浪漫的乐曲、轻柔的抚摸,再加上四周环境的静谧,早已将这女子服服贴贴的了。 就在这女子陶醉在这忘我的境界时,jacky早将吹风机的电线用两手扯出一条直邦邦的线,以快速的连续动作,环绕在这女子的颈上,并用力向两边拉扯。 女子的两眼已被勒得几近爆出,两手死命抓扯喉咙,盼望能再多吸一口气。过没多久这女子就全身抽搐,两脚狂踢,整个人从座位上滚了下来。 不消几分钟,这名女子早就放弃再吸一口气的权利,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jacky松开了电线,再用脚踢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断气了。他将这名女尸抱到冲水台,将她的头部后仰在洗头槽内。 “王八蛋,臭婆娘,妨碍我下班的时间,有钱就稀罕啊!要洗头,我给你洗个痛快。” jacky拿出一把预藏好的生鱼片刀,很有规律地朝颈部一刀刀地抹下去,将整个洗头台溅成一片血色。 这名女子的头很快地就“咚!”地一声,掉在水槽里。并被滚烫的热水喷得五官扭曲,肿涨变形,十足像个从水中捞起的浮尸一般。 “小枫,到楼下拿几个杯子上来,还差两个。” 小枫皱了皱眉头,一副不情愿的苦瓜脸。一想到下什那个诡异的置布箱,使得原本就没什么胆子的小枫,更是坚决不去。 “黄哥,你….你叫别人下去好不好,下面那么黑,我不敢。” “你少发神经了嘛!那这样好了,素琴,你陪她下去。” 越往二楼光线越暗,尤其是小枫,一想到下午的那一幕,就心悸不已,汗流浃背。 两人几乎是在黑暗中感凭印象摸索前进,而这两名菜鸟竟然害怕到连电灯开关都不晓得在哪里。 “素….素琴啊!杯子放在哪边?” “就在咖啡壶的下面。” “没有啦!你自己来…..来拿。” “喂!你很麻烦耶!再摸摸看啦!” 两人就在这拉拉扯扯之间,拖出了一大堆的东西。 “素琴,我怎么摸到圆圆的东西?好像安全帽,又好像……” 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冷颤,小枫的手仍停留在似是人的脸型五官上,整个手像被磁铁吸住一样,怎么收也收不回来。 素琴找到了电灯开关,屋内立刻灯光大作! 不开则已,一开之下,两人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因为眼前的一幕足以令人当场口吐白沫,七窍流血的。 每个工作台前的镜子,都浮着一颗颗的人头,像钟摆似的左右摇晃,人头与人头间还彼此交谈着,脸上的神情颢出十分悲戚的样子,流出的尽是源源不绝的“血”泪? 素琴的脚边也扯列着一行如西瓜般的人头,其中有一颗正被小枫给捧在手掌心。 两名弱女子在看到这幅景像时,不消五秒钟,早就晕死过去了,哪有喊叫的力量。 楼上的一票人开始疑心她们怎么去了这么久,jacky神色不定地决定下去瞧睢。 也许是自己冥冥之中也猜得东窗事发,铁定是小枫和素琴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不然怎么会搁那么久的时间呢? 楼上的一票人开始疑心她们怎么去了这么久,jacky神色不定地决定下去瞧睢。 jacky越接近二楼时,越感到梯口处的温度急速地骤寒,同时,有细如蚊蚋的微音,似乎在低耳交谈着。 jacky一路走到工作厅中,并顺势地朝着玻璃窗向外一看,竟然从玻璃窗中反映出惊心动魄的画面。 全部的幽灵人头如同伺机已久的猎豹见到猎物一样,全都集中目标向前扑去,把jacky的头当成一顿丰盛美味的晚宴,大口地啖咬着。 等到jacky要大声喊叫时,喉咙已被无情的利齿狠狠撕咬下来,五官上的皮肤也被扯剥下来,就连头皮也被这些恶魂咬住,像剥橘子似地硬抓开来。 此刻的jacky下半身是完好如初,颈部以上简直活像个骷髅头,除了两颗眼珠还嵌在窟窿里外,其余只见头骨外露,惨不忍睹。不消三分钟,气若游丝的jacky被“冤死鬼”活活地剥皮至死。 楼上的人尽情地享受着热门音乐、美味佳肴,以及香醇美酒;而楼下却成为鬼怪横行、腥风血雨的人间炼狱。 第二天凌晨,这家美容院的门口挤满了警车及警调人员,现埸场一片零乱,从一楼楼梯口处一直到三楼入口处全被警察封锁。 ...
东日出版社 东日出版社,曾是全国最大的漫画出版社,目前的境遇每况日下,经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主编……”穿着红绿相间的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办公室内大叫的不当举动,引来周遭其他同仁的白眼相待。 “小黄,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身材肥硕的出版社的主编兼老板不满地道。 “主编,您看了这份稿子就知道了。”小黄将手上的一叠画稿放在主编的桌上。 主编狠狠白了小黄一眼,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画稿,一页一页翻了起来。 这稿件似乎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带动着主编的情绪,他沉重的呼吸声渐渐弥漫在整个办公室内。 大家第一次看到主编的神情如此凝重和专注。那个画稿里头到底画着什么样的情节,可以让看遍无数画稿的东日出版社的主编看得如此目不转晴? “啊……”一声惨叫自主编的嘴里发出,他整个人顺着身体倾倒的方向连人带椅往后方大刺刺地倒了下去。 这个时候,主编恰好将最后一篇画稿看完。随着他的跌倒,手中的画稿还是不离手,紧紧地抓着。 “主编?”小黄悄悄探着头往桌子旁看去。 一个硕大的人影自桌下狼狈不堪地站了起来,一副着急的表情:“小黄,去……快去跟这位作者签约……快。” “可是……”小黄听了主编的话,两只脚却像被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也不动。 “还不快给我去!”主编忍不住大声怒吼起来。 周遭的人听到主编的狂天怒吼,也都一一识相,转过身去,装作有事忙着一般。 小黄一脸无奈,苦着脸,拿起主编刚放在桌上的稿子,不甘不愿地走了。 一旁的小愉看着小黄手拿电话、呆呆的一脸苦样,也略看出些端倪。这份画稿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主编为什么会出现一副惊骇的失常模样?小黄又为什么会如此为难? “喂……”一个年轻又让小黄熟悉的声音自话筒内传了出来。 “李晏秋先生吗?”小黄面色一变。 “对啊,我就是,请问是……” “你好,我是东日出版社的黄编辑。你的画稿《夜色狂人》……” 然后就开始一连串地谈论有关版权、合约的问题。这一次,是东日出版社史无前例、最快速的一次签约。 然而在小黄的脸上,愁眉苦脸的样子更深了。 同样的一份画稿,主编看了心花怒放,看来公司的危机就靠这本新画稿来化解了,对公司来说是一件好事。不过小黄的脸色却日渐沉重,一点儿也不像他平时开朗、疯癫的作风。 “小黄,怎么了?公司接到好稿件,不是很好吗?表示公司有机会靠这本漫画赚钱哦。”小愉一副疑惑的模样。 “公司赚钱当然是一件好事,不过这部漫画一上市,肯定会出问题。”小黄还是一副苦恼的样子,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件事的背后,绝不简单……‘李晏秋’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说到这个,小愉的眼睛为之一亮:“你是说投稿上百次都没过的那位‘李晏秋’?” “没错,但是你还记得另外一位名人‘李晏秋’吗?”小黄一脸的高深莫测,“就是十年前红极一时的当红作家‘李晏秋’啊。不知怎么回事,原本他写的小说可以说非常烂,后来却因为一本写实犯罪小说迅速蹿红。直至今日,他的小说已经卖了十年了,还常常挂在十大排行榜上。” “那跟投画稿的这位‘李晏秋’又有什么关联?” “投画稿的这位‘李晏秋’,相信我们公司所有编辑对他都不陌生。他投了几百张的画稿,一张都没有过。不是他画得不好,而是他的剧情不够成熟、不够张力、不够创意,可以说是一团糟。”小黄又继续说,“原本他画的都是一些校园漫画,如今却一改特色,跟之前那位名作家‘李晏秋’一样,都改成了‘写实社会犯罪档案’,内容同样的精彩万分,就如亲眼看到一般。” 小愉听到这儿,两只眼睛睁得更大了:“你是说这份画稿的内容都是一些悬案?” “不是,里头的内容都是未曾发生过的一些案例,但内容和剧情都相当精彩,就像真的发生了一样,让人迅速融入剧情之内,难以自拔。” “我还以为又是一个真实案例,可以帮警方破案。若是这样,就可以吸引煤体炒作,书就会大卖特卖,然后我们可以靠这本连载漫画拿到奖金。” “但是我一想到这本漫画,心里就会莫名产生强烈的不安,总觉得这本漫画一上市,就会有事情发生。” 一个月后,漫画家“李晏秋”的著作正式上市。东日出版社不断地强力推销“里头的内容可以跟十年前的著名小说家李晏秋的著作相比”,这确实让销售量微微上扬。但是,对东日出版社而言,这一点点增加的销售量,还是不足以让公司维持营运的成本。 “小黄,就说你太多虑了,看,这漫画系列都出了好几本,什么事都没发生。”小愉拉了拉小黄的衣袖,却发现小黄正怔怔地望着放在墙柱旁的一台电视机,上头报道着每天都会发生的社会案件。 奇怪,常常有些案件一直抓不到人,破不了案,这种新闻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小愉看了看手表,再过半个小时就要下班了。然而才刚高兴了不到三秒钟,她挂在嘴边的笑容不见了。 不止小愉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呆,整个办公室所有的职员都呆住了,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大堆刑警走了进来,各自散开,四下盘查着。其中一位似乎是带队的队长,问了一下总编在哪里,随后就进入总编的房间,不知道聊了些什么,然后带了一叠画稿离去。 随着警方的离去,大伙可以看出总编的表情是多么的愉快,高兴得一张嘴都合不起来。不认识他的人,还真会误以为他是个疯子。 侦讯 “不……不要……不要过来……” 一条狭窄又暗无灯火的巷子里。隐约传出少女哀求、哭泣的声音。 然而这是一条老旧的巷子,其四周的房子早就残旧不堪,没有人居住。 月光突然消失了,一声尖叫随之而起…… “啊,又是一个噩梦。” 一名男子自睡梦中惊醒,双眼睁得很大,不断地喘气,汗水顺着他的肌肤一点一滴地游走着。 但过了几秒钟,男人却轻轻地一笑,然后连忙爬下床来,坐在书桌前拿起了画笔,将刚刚还留在脑海中的情节,一一用画稿记录了下来。 不知不觉,一下子就到中午了。 这个中午,只有遮蔽住整个都市的乌云、雷雨。 男人望着窗外,被白色烟雨模糊了视线。他慢慢低下了头,喃喃自语了起来:“他不会骗我吧……”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叠画稿,装进了之前早就准备好的信封内。 男人拿着伞,还是无法避免地被雨淋湿了。他将装有画稿的信封丢进了邮筒,然后松了口气。脚刚移了一步,一个陌生的声音自他身后响了起来:“请问是李晏秋先生吗?” 男人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两个不明人士前后堵住。 男人打量着眼前来历不明的两个人,其中一人自雨衣内拿出了一个证件。 男人看到后,心中暗暗窃喜:难道他说的话,要实现了? 这两个人分别是刑事局里的陈警官、王警官。 当两个警官拿出证件亮在男人面前时,他的面孔由惊吓的表情忽然转换成诡异的笑容,让人看了心中发毛。 这不寻常的举动让两位警官提高了警觉,两个人同时默契地将右手扶在枪袋上。 但男人接下来的举动,却大大出乎两位警官的意料。男人轻松地笑着说:“没错,我就是李晏秋,不知道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两位警官傻住了,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犯人,当他们亮出证件,一般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逃离现场,所以这次警局才会派出如此多的刑警,安排在街道的四周,布下天罗地网,让他想逃也逃不了。 眼前的这位男人可以说是最近发生的许多案件的嫌疑人。这些案子一件比一件悬疑,正当警方摸不着头绪,发愁如何着手时,一本本的漫画让这些案情趋于明朗化。因为这个男人所画的漫画情节跟案情几乎一模一样,也因此才让警方不得不怀疑到他的头上来,才会有这次雷厉风行的行动。 整个事件简直就像十年前名作家“李晏秋”的翻版。惟一不同的是,小说所写的都是曾经发生的悬案,而漫画的内容却都是未曾发生的案件,且都在出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一一发生。 更离奇的是,这位漫画家的名字也叫“李晏秋”。 警局侦讯室内,陈警官跟王警官与嫌疑犯李晏秋正襟危坐。 陈警官于十年前也曾参与追捕名作家“李晏秋”的行动,然而不管如何追查,都找不到这个人。他就像消失了一般,找无所找。直到他过世了,才找到了他的尸体——一具已经死去三年的尸体。 既然人都死了,且死了三年之久,又如何在三年内不断地写作,且写出一连串让警方曾经陷入谜团、摸不着头绪的悬案情节? 他写的书像一盏盏协助警方办案的明灯,指引着警方,将悬挂多年的谜团一一破解。 直至今日,这还是一个谜。 这个谜对于当年承办案件的陈警官来说,是一个沉重的心结。 他没有想过,隔了十年,竟然还会遇到另一个李晏秋。 这个李晏秋被逮捕后,一点儿也不紧张,还谈笑自如。由陈警官多年的办案经验判断,除非他真的跟最近发生的案件毫无关联,不然就是他的城府之重,现世少见。 警方一逮捕到李晏秋,便将其身份证跟出版社内留下的资料拿去做比对,确定是他本人。 陈警官看着由警局内调出来的资料,脸色越来越凝重。一旁的王警官看了,也百思不解。 陈警官意外发现,这个李晏秋的资料,跟十年前的李晏秋相当雷同,相同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两个人同样都是在孤儿院内长大,都同样热爱着自己的嗜好,就算所创作的作品不被市场接受,就算饿着肚子,也坚信自己一定会熬过去。 同样,本来两人的创作类型都不是犯罪档案,却不知何故,写起了社会案件。惟一不同的是,一个是曾经发生过,一个是未曾发生过;相同的是,情节引人入胜,看了就会让人难以自拔。 沉默了一会儿的陈警官开始了一连串的问话。 “你真的叫李晏秋?”陈警官眉头深锁。 “没错,我就是李晏秋。”李晏秋露出一份自信的笑容。 “你以前都是创作一些校园爱情、搞笑的漫画,怎么改画社会写实案件了?要不是从画风上看得出来是你的风格,还真怀疑你是冒名顶替的。” “命啊!我说这一切都是命。” “命?”陈警官跟王警官同时冒出这个字眼。 “不错,就是命,命中注定。我若是继续画校园漫画,肯定会饿死。为了生活,当然只能试着转型看看。不过运气还不错,第一次画就出版了,可见我还真有画这类漫画的天分。哈哈……” 陈警官也不是省油的灯,什么样的嫌疑人他没看过? “那么你可知道,有人照着你所画的漫画情节去犯案?” 李晏秋听到这句话,表情瞬间沉重起来,严肃地说:“十年前有位名作家李晏秋,他写的每一本小说都揭发了一宗案件的真相。然而警方却不领情,也将他列入嫌疑犯行列。如今有个毫无名气的漫画家李晏秋,画着一本本漫画,目的也是相同的,却也被警方当成嫌疑犯……难不成写写书、画个漫画,也犯法吗?” 两位警官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 过了一会儿,陈警官定了定心神道:“写写书、画个漫画是不犯法,问题是太巧合。为何每一宗奇案都跟你们所创作的书和漫画几乎一模一样?对这个合理的怀疑,你又有何解释呢?” 李晏秋失魂落魄一般,呆在那里,目光暗暗涣散开来。 缓了好一会儿,李晏秋才哑着嗓子说:“合理的怀疑?那么反问一下两位警官,十年前的那位作家李晏秋,警方可找到丝毫的罪证可以将他定罪?” 这话一出,换两位警官傻在那里。 李晏秋得意地笑了几声:“放心,你们有生之年一定可以解开谜团。” “你怎么知道?”陈警官纳闷地问。 “我的最后一本漫画会记载一切你们想知道的答案。不过最后一本书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李晏秋又恢复了之前一脸嘻哈的样子,“好了,如果你们有我犯罪的证据请拿出来,不然我可要走了。我可不像之前的李晏秋那么好命,有三年的时间……”说到这儿,李晏秋又诡异地一笑。 陈警官深深感到眼前的李晏秋跟十年前的李晏秋肯定有什么秘密,但是却说不出所以然来。虽然警方很想’由他身上套些资料,却偏偏如他所说,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只好放他走。 走前,李晏秋不忘又留了一个谜语,让现场的警员听了一头雾水。 “两人同一命,却因时间差,一知过去,一知未来,同命、同运,下场却不同,命啊!” 警方大感困惑。难道他真的能预知未来?他的出现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两个李晏秋都只是为了协助警方破案那么简单?若是如此,最后那句“下场却不同”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是他只想将警方耍着玩呢? 报道 隔天一早,各大报刊的头条新闻都争先报道着“继恐怖小说家李晏秋之后,又一恐怖经典《夜色狂人》”。 一夜之间,市面上的《夜色狂人》卖得一本不剩。最头痛的还是警方,由于《夜色狂人》的热卖,也让不少狂热分子学着里头的剧情跟着犯起罪来,让警方一时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夜色狂人”。 不过最开心的还是漫画家“李晏秋”,一夜之间,他便成为了当红漫画家。他的行为跟十年前的名作家李晏秋比,更是奇怪。 星期六晚上八点整,全国的观众都目不转晴地看着一个谈话节目。今天的节目中,受邀的是著名漫画家李晏秋。更重要的是,今夜所要谈论的话题是“秋之谜”。 今夜的节目由名嘴李滔主持。 “大家好,我是李滔。我左边就是今天邀请来的当红漫画家李晏秋。今夜要讨论的话题,相信大家都会很感兴趣,同时也希望能解开大家心中谜样人物李晏秋的创作谜团。” “滔兄,客气了,说到当红二字,真是不敢当。”李晏秋脸挂笑容,嘻哈以对。 “言归正传,据之前所得到的消息,你在警局内也是如此笑谈以对、进退自如,就连警方都拿你没办法,之后还派人侦查你的行踪。可以说,‘夜色狂人’一天没有被抓到,你就无法脱离嫌疑,警方也将会二十四小时跟踪你。不知道你有什么解释或看法?”李滔一开始就单刀直入。毕竟这次的节目受到全国人民的关注。尤其是警方,更是希望借由李滔这张名嘴,套出蛛丝马迹。 “那么滔兄可否知道,为何我会接受贵节且的邀请,还将日期定于今日?”李晏秋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 李滔闻言一惊。这一刻,摄影机正照着李滔。这一幕呆滞的模样,被转送到全国的电视观众面前。 想不到李晏秋又抢先一步开了口:“这一切,要从一年前的一个怪诞莫名的梦开始……” 李滔知道“秋之谜”即将解开,赶紧闭上嘴,静静地听李晏秋说起那段改变他一生的诡谲莫辩的故事…… 自一年前,李晏秋每晚都做同一个梦,不晓得做过几百次了,却永远记不清里头的情节。只记得醒来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暗淡无光的夜里,数道微小的火花点点照射。忽然,所有的火花都往一处漆黑的暗处窜去,一声巨响,巨火喷起,层层厚重的黑暗瞬间被狂焰烈火撕裂开来,火光冲天。一个广场中间有个需要两人才能环抱的巨大木柱,木柱之下摆放了许多燃烧着的树枝、干草。木柱之上,则绑着一个看起来斯文老实的男人。他被一道道烈焰无情地吞噬着,然而他的眸子里却看不出半点儿害怕、愤恨,只透露出哀伤的目光。人们在一旁失控地大喊着:“烧死他,烧死他。” 梦中的景象快速移动着,可以看清楚男人死前瞳孔内的景象——一个老人带着三个小孩在广场的角落里暗暗看着一切。四个人强忍泪水,看来跟被火烧死的男人关系不一般。 每次梦到这里,李晏秋就醒了。 李晏秋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拿起手边的一杯水,喝了一口。 李滔心头的问号越来越大:“我相信电视机前的观众可能还是没有懂,不晓得这个梦跟今天的主题‘秋之谜’有什么关系?” 李晏秋笑了一下:“问得好,我当初做这个梦时,也百思不解。不过过了几个月,我遇到了一个人,解了我的梦,也让我的人生有了重大的变化。那天,我完成当天的漫画进度,就出了门,来到公园里的一处凉亭。相信大家都看过我的相关报道,都该知道我还未画《夜色狂人》这本漫画前,可以说一贫如洗,有一顿没一顿,我只好每天下午到凉亭里享受自然风,省钱又省电。” 李晏秋顿了一下,又开始说道:“那天,等我睡完午觉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身上还披着一条白色的帆布,上头写着三个斗大的黑字——解梦师。当时我想,恐怕又是一个骗子。那个时候,我还不晓得原来世界上还会有人跟我有那么密切的关系,一个解梦师的出现,竟然解开了我的身世之谜。” 讲到这里,李晏秋的表情带着惶恐,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庞流了下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借由摄影机转播到全国各地的观众面前。大家都跟随着李晏秋沉默了整整三分钟。 此刻的李晏秋目光涣散,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了起来。 那天,李晏秋好奇地看了那位老者一眼,就准备离去。没想到那位老者突然问开了口,念了一首莫名奇妙的诗:“梦里通红,火柱高照,泪洒四方,哀痛百年。” 李晏秋刚踏出的一只脚立即停住了。 “梦里通红,火柱高照”这两句话不是刚好符合我最近的梦境内容吗?李晏秋想着,转过身又望了一下那位老者,还没来得及开口,老者就说:“我们等你等了九十年了。” 李晏秋看那位老者的年纪顶多五六十岁,心生疑虑。 老者又接着说:“再过十年,百年之期一到,希望你们李氏晏秋一族,可以破解诅咒,得到完全的自由。” 李晏秋听得一头雾水。 老者又继续说了下去:“李氏晏秋,年方三十,于孤儿院内长大,一生潦倒,但将于今日之后,重新开始辉煌的一年。一年之后,也是命终之时。” 李晏秋内心想着,难道老者真的是疯子?算了,还是先走为妙。 忽然一阵寒意自背脊冲了上来,李晏秋还来不及反应,便感到一阵阵强烈的昏眩,眼前模糊起来,很快昏睡过去。 梦再度出现,却是经由一首诗,展开了梦境。 “梦里通红,火柱高照,泪洒四方,哀痛百年。” 一幕幕的影像不断地像倒带一般,穿越了他的少年、儿童时期,最后来到了他早就不记得的幼儿时期。 他看到了孤儿院的院长将他从孤儿院的门口捡了回来。随着影像不断地倒转,他见到了不曾见过又是他最期望见到的人,他的双亲。他痛恨他们为何生了他,却又不养他,让他成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然而李晏秋没有想到,他的目光一接触到父母的眸子,所有的怨恨竟然会那么轻易就化解了。 双亲的瞳孔内散发出无比的哀伤,似乎有什么隐情才会逼不得已地遗弃他。 突然,四周的画面又为之一变,那首诗又在他的思绪中响了起来。 “梦里通红,火柱高照,泪洒四方,哀痛百年。” 整个景物随着诗的出现,产生了变化。然后,突如其来出现了莫名的巨大声响,接着是一连串的噼里啪啦的熊熊烈火燃起的声音。 这个场景同李晏秋的梦境如出一辙。 但还是有些异样的地方,跟梦里不同。 “小虎,走了。”一个历经沧桑的声音响起。 李晏秋感觉他自己回了那个声音一声“哦”,那是一个稚气的声音。 此刻,李晏秋感觉到他的身体动了起来,不,应该说,眼前的一切都动了起来。本来梦里头的李晏秋是个旁观者,如今的李晏秋却陷入其中,跟梦里的某个人结合在了一起,深深感受着那个人情绪的起伏。他似乎就是那个“小虎”。 突然,场景转换。他看到他好像在一个客厅里,里头有五个人,一个老者、一个中年男子及三个小孩,个个都一筹莫展的样子。 但是里头除了那名老者之外,其余四个人都给予李晏秋很亲切的感觉,像是亲人一般。 “老爷,跟我们逃吧。”穿着简朴的老者着急地说着。 那位中年男子则挤出一丝苦涩的笑,用一种独特的嗓音开了口。那个声音对李晏秋来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是那位念诗的老者的声音。 只听中年男子开口说道:“哀痛百年,这是我们李家所要面对的有史以来最大的劫难啊!陈老,我的三个儿子就交给你了。记住我刚刚跟你说的话,百年之劫能不能化得开,就靠你了……唉,不过我的三个儿子及后代子孙可要受苦了。” “爹!”中年男子话才说完,他的三个儿子便异口同声地连忙叫喊着。 “走吧!”中年男子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去。他身后的老者则带着三个小孩依依不舍地离去。 画面忽然回转,李晏秋看到了那位中年男子流下了两行泪,嘴里不断轻轻念着那首诗:“梦里通红,火柱高照,泪洒四方,哀痛百年。” 李晏秋没想到,整个画面又回到了现实的生活中。 此时,李晏秋张大了嘴,满脸疑惑地看着凉亭里的老者。 老者眉毛微微轻挑:“看到了吗?明白了吗?” 李晏秋茫然回道:“我是看到了很多东西,但是却越看越迷糊了。” 老者又接着问道:“你可看到了你的父亲?可明白了那首诗的含义?” 李晏秋一听,随即回道:“父亲?诗?” “你可曾看到念那首诗的男人?是否了解那首诗的意思?是否明白‘百年哀痛’为何而来?”老人情绪激动地说道。 李晏秋闻言轻轻地说道:“我是看到了念诗的男人,但却还是不解那首诗的含义,更不知‘百年哀痛’所谓何意。” 老者往后退了数步,嘴唇微微动着:“不会吧!不会吧!” 一老一少就这样耽搁了两三个小时,天色也暗了下来。 老者喃喃道来:“你梦里所见到的那位念诗的男人,是你的父亲。那首诗则道尽了李家一族百年的命运,可悲又可泣。” 李晏秋接道:“那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我们家族要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命运呢?” 老者头也不抬,神秘地说道:“这就要说到你们李氏一族的秘密了。” 话锋至此,摄影棚内的李晏秋嘴角微微上扬,苦笑了一下。 李滔正要问话,一旁的李晏秋举起手,看了看表,若有所思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滔兄,时间不多了,若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能答的,我一定会答;若是不能答的,就麻烦大家捧场,买一本我的漫画回家去看。” 李滔听了心想,果然是来宣传书的,于是问:“想必大家都对你的秘密深感兴趣,为何话说到一半又停下来呢?” “滔兄,可别忘了还有十分钟节目就要结束了,请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谨慎地选择你要问的问题。” 李滔想了一下,又问了一次:“那个秘密,我相信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都很好奇,并且我也相信,你说了,你的新书销量肯定会有增无减。” 李晏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应该在公开场所说出来,并且相对于我家族的秘密,我相信你还有其他的事情想问我。”李晏秋又看了一下手表,“还剩七分钟。” 李滔知道,今天这个节目可不是为了了解李晏秋的身世那么简单,摄影棚的一旁除了制作人、摄影师及一干工作人员外,还有几位刑警守着,为的就是弄明白谁才是凶手。 摄影棚内的灯光打在李滔身上。李滔沉着冷静地道:“今年初,你出版了一本《夜色狂人》,不久,漫画书里头的情节——都实现了,造成不少少女被害。时至今日,狂人仍在不停犯案,也因此使你被列为警方的怀疑对象,不知道你对此有何解释?” 李晏秋听了,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我已经尽力将整个案情描述得相当清晰,可惜的是,警方太过于执着,将我列入重点怀疑对象,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我身上,不然这宗案件早就该破了。” 制作人紧张地看着时间,还剩五分钟。 “你的意思是警方办案的方向一开始就是错的?”李滔一脸讶异,“那么假设你真的拥有预知能力,可以将未发生的事情一一画出来,那么你的最后一本书是否会将犯人揪出来,给大众一个交代?还是又会像十年前的名作家李晏秋一样,胡诌一番,说什么阎王啊恶鬼啊等等一些让人难以置信的鬼话?” 李晏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冷冷地开口了:“放心,最后一本书里会记载着我们李氏一族所有的秘密,也会说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并且我一定会将十年前那位李晏秋所遭遇的事情一一说出来。‘秋之谜’也将会随着我这最后一本漫画落幕。” “等等,为何你会说这是最后一本漫画?如果我没记错,你曾在警局中说:‘两人同一命,却因时间差,一知过去,一知未来,同命、同运,下场却不同,命啊!’这句话让不同人去解读,有不同的意思,那么不知道你对这句话是如何解读的呢?并且在我的印象中,十年前的那位李晏秋写完最后一本小说《秋之谜>后,隔天就死在了自己的租屋内,那么这首诗是否说明你能逃过这一劫?你和十年前的那位李晏秋又是什么关系呢?他又是如何死的?” 李滔一连串的问题好不容易说完了,看一看时间,还剩下一分钟,足够让李晏秋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尤其是之前那位李晏秋的死因,更是让许多专家都找不出原因——一个死去三年的人,是如何在三年内如常人般活动的?这个谜直至今日还是找不出答案。 “既然我来到这里,当然也不能让大家失望,我再透露一些吧,十年前的那位李晏秋跟我有密切的关系,并且也是百年哀痛应劫的人之一。诗中的‘梦里通红,火柱高照,泪洒四方’描述的不是梦中的情境,而是另有所指。” 李晏秋的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全国观众都听得内心微微一震,那首诗不是描写梦境的吗?如果不是梦境,那又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那么……”李滔正要准备追问,李晏秋举起手在李滔面前挡住:“时间到,请待我的最后一本漫画上市之后,再为大家解开最后一丝疑惑吧!” 说完,李晏秋率性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负责“夜色狂人”案件的陈警官也跟着李晏秋离开了摄影棚,心里头的不安挥之不去。他惟一能做的事,就是命令他的手下好好盯着李晏秋,千万不能跟丢。 哗哗两声,陈警官的电子表响了起来,午夜十二点整。就在这个时候,一股莫名的不安自心底升了起来。 那突如其来的不安让他的心头一震,将他手上刚点燃没多久的一根烟震落下来。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未完 陈警官来不及思索,急急忙忙来到了李晏秋居住的地方。 一到现场,除了门口站着的一个人,现场再也没有其他人。而这个人就是这个案件中专门负责跟踪李晏秋的警察小刘。 此时的陈警官一脸疑惑,不懂为何派去跟踪李曼秋的小刘明明刚刚打电话给他说李晏秋已经死了,却还不立即封锁现场。 小刘站在门外直打哆嗦,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像受到极大惊吓一般。 陈警官走到小刘的旁边,谨慎地往李晏秋的房门内望去。凭着门缝小小的空间,透过那些微弱的月光,足够让人隐约看出房间内的摆设。 李晏秋整个人坐在椅子上面,面对落地窗,背对着房门,一切看来都很正常。里头的摆设也无任何动过的样子,看来并无不妥。 那么刚刚的强烈不安是为何而来呢? 一念至此,他望了望一旁的小刘,又朝着房间内看了一眼,还是找不到问题所在,看来还是先问问小刘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惊吓成这副模样。 但是陈警官刚一伸手接触到小刘的身体,小刘便整个人僵直地往后倒下去,将李晏秋的房门撞开。随着小刘身体的倒下,房间内刮起了一阵冷风…… 那阵风掠过陈警官的身体时,他打了个冷颤。一张原本放在桌上的信纸飞了起来…… 信纸随风轻盈地飘舞着,直到风止,那张信纸才飘落下来,凑巧贴到了小刘的脸上。 陈警官看到这个巧合的画面,心里头不免毛了起来。平常虽然听资深的警察说过这一类灵异事件,但没想到这回让他遇到了。 据那些资深警察说,那些突然出现的一些物品往往都是破案的关键。那么现在贴在小刘脸上的那张信纸,是李晏秋死后不甘心而留下的破案关键,还是小刘出事的关键线索呢? 陈警官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抖个不停的手,捡起那张信纸看了半响,终于明白了。 一切都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透过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信纸上李晏秋所写的内容,里头简要地说明了今晚发生的一切—— 午夜十一点半,诅咒将来临的那一刻。 还好我比十年前的李晏秋幸运。至少还有一个人将陪我共赴黄泉,黄泉路上我将不会寂寞。 那个人是倒霉的警察小刘。他被派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却不知道其实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死亡的诅咒。 终于快接近午夜了,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外头漆黑的街道,心里还是有所不舍,但是我又能如何呢?过不了几分钟,我就再也看不到美丽的人间了。我只能不舍地对着外头叹息。 钟声响起了,虽然还没有到午夜,但我知道时间到了。午夜十一点半,我死了! 但我还是一直看着外头,至死依然。 那位倒霉的警察则一直在对面的大楼里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直到快十二点钟,他才发现不对劲儿——怎么会有人能够维持同一个动作坐在椅子上,就像个雕像般动也不动? 那位倒霉的警察发现不对劲儿后,赶紧跑来,用力撞开了我的门,成为了第一个看到我的死状的人。 他真是一位倒霉的警察。我死去之后,怨气还没完全散去,他的到来,等于间接地受到诅咒——他陪着我受到诅咒而死。 小刘的牺牲是祖先的安排,或许连陈警官都难逃一死,也或许一切都是百年前就安排好的。谁也无法违背命运,除了最后一个李晏秋。谁叫所有李氏一族在百年来的牺牲都是为了他?惟一有机会破除百年哀痛的李晏秋,是我们李氏一族最后的希望…… 那封信写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徒留了许多疑点。 暗夜过去了,一夜之间死了两个人。 办公大楼失火,将部分东日出版社吞没,李晏秋的最后一部作品《秋之谜》也随之烧毁。 由于那一场大火,东日出版社损失惨重,差点儿就一蹶不振。 隔日,警局中不少警察围着陈警官好奇地问着昨夜所发生的事情。陈警官也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但是却没有说出昨夜所发现的异样是什么。直到一旁的警察提醒,陈警官才露出一丝苦笑:“雾,淡淡的雾气。问题是昨夜根本没有起雾,为何李晏秋的房间里头会有雾呢?这是我到现在一直想不通的。还是说,那个诅咒就是那团怪异的雾气呢?” 局里所有人听了都摇摇头。 陈警官还是不明白,李晏秋最后留的那封信到底是怎么意思?最后一个李晏秋又是谁呢?谁又是下一个李晏秋呢?他会是最后一个李晏秋吗? ...
火车到达海县时,已经是十一点了。 乔辰刚走出火车站,就被几个旅馆的人围住了。这些所谓的旅馆大多是民宅改的,房子就那么几间,价钱也不高。 乔辰从中选了一家最便宜的,跟着一个老太太走了。 乔辰是个电脑硬件销售商,前两天听说这里电脑元件的价格要比自己所在的江市便宜许多,所以决定先少进一批货卖卖看,这是他第一次来海县。 老太太带着他七拐八拐,进了胡同内的一间公寓式的房子里,收了钱又把钥匙给了乔辰,并告诉他:“最里面的那间,你运气不错,一个人睡一个双人间!” 乔辰进屋便看见一张床上已经有人了,这个人在看书,他不开灯,却点着蜡烛看。不是说就我一个人吗?乔辰嘀咕着,也懒得与老板交涉了,心想两个人就两个人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不开灯啊?点着蜡烛多累眼睛!”乔辰主动与男人搭话。 这个人好像没听见一样,还在看着书。 乔辰讨了个没趣,怏怏地打开灯,屋子立刻亮堂起来了,他洗漱一番后便上了另一张床。 “我关灯啦?”乔辰出于礼貌又问了问看书的人。 这个男人还是不应一声,过了一会儿,乔辰把灯关掉了。 乔辰侧着身面朝墙睡,躺了一会儿,他忽然感觉后脊发凉,猛回头,那个看书的竟然在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下,看书的人便收回了目光,继续看手中的书。烛光下,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异常惨白。 乔辰打了一个冷战,暗暗地观察眼前这个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和一条黑色的裤子,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根本就没有要睡的意思。 乔辰觉得这人有些怪异,不管是举止还是穿着。乔辰没有深想下去,三小时的火车让他疲惫不堪,很快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乔辰忽然听见黑衣男人从床上走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看见这个男人正在用墩布拖着地,墩布与地面发出“唰唰唰”的磨擦声。 “大半夜的你墩地干什么?”乔辰被吵醒了,有点生气。 “地太脏了。”男人拉着长音说,声音是从地面传来的。乔辰向地面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地面上的墩布竟然是男人的头!抓着墩布的是一个没有脑袋的躯体!地上湿漉漉的不是水,而是鲜红的血!突然,黑衣男人的脑袋跳到了乔辰的怀里面,拉着长音说:“你也来帮我吧!” 乔辰一个激灵,醒来了。他被吓了一身冷汗。 他还来不及长出一口气就又紧张起来了,真的有人在拖地!墩布与地面发出“唰唰唰”的磨擦声。乔辰下意识地看拖地的人,还好,头还在脖子上。而且拖地的不是黑衣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黑衣男人还在床上看着书,乔辰觉得,他的脸比刚才更白了。 乔辰发现,这个女人也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大半夜的你墩地干什么?”乔辰问。 “地太脏了,湿乎乎的怎么也擦不干净。”女人又说了一句,便出门了。 这时候,黑衣男人忽然笑了一声,这笑声在黑夜里显得异常尖锐。 乔辰不知道黑衣男人笑什么。他忽然觉得这个夜显得特别不安全。 后半夜他一直游离于半梦半醒之间,终于等到天亮了,乔辰松了口气,他决定立刻离开这里,办完事情他还要立刻返回江市,返程车票已经在来的时候买好了。 黑衣男人还在看着书,他竟然看了一晚上的书! 正在乔辰穿衣时,男人忽然指着乔辰身后喊了一句:“你怎么又来了?” 乔辰下了一跳,他回头,身后并没有人。他在说谁? 这个时候,黑衣女人也进来了。 黑衣男人对女人说:“老婆,你看,他又来了!”他们竟是夫妻! 说完两个人同时看着乔辰的身后。 乔辰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自己身后到底有什么。愣了一会儿,乔辰走出了门,他要找老板问个清楚。 老太太在门口坐着,乔辰走过去说:“我房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怎么神经兮兮的?” 老太太转过身看了看乔辰,奇怪地说:“什么男的?你房间就你一个人住啊!”乔辰一下子傻了,老太太又说:“你说得是不是穿着黑衣的男人,还有一个女的?”“对!”“唉,不瞒你说,你住的那个房间去年死了两个人,是一对夫妻,他们两个住得好好的忽然都上了吊!而且穿的都是黑色衣服,男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乔辰越听越后怕,他现在知道黑衣男人为什么通宵达旦地看那本书了——那是他生前没有看完的! “我的上衣还在房里!”乔辰说,他的上衣里面还有进货的五千块钱和手机呢。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拿。”老太太领着乔辰走向那间屋子。 走廊这时显得格外地狭长。走着走着,老太太忽然停住了,头也不回问乔辰:“你知道这对夫妻临死前看见了什么?” 乔辰又紧张起来了,他发现老太太背对着他用手捂着脸。乔辰觉得这个老太太在撕自己的脸。 这时候,老太太忽然转过身子,她的脸已经变成了绿色,一只眼睛还突了出来,青筋暴露,牙齿也露在了外面,如同恐怖片里面的恶鬼一样。 “还我命来!”老太太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就向乔辰扑过来了。 乔辰吓得掉头就跑,他一路头也不回没命地跑着离开了那里。还好,回程车票在裤子兜里面,中午时,他上了回江市的火车。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去过海县。 见乔辰跑远了,老太太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刚才她不是在撕自己的脸,而是在往脸上戴面具。他儿子和儿媳也走了出来,男的手里还拿着乔辰的上衣。 这家黑店靠这种伎俩已经骗取了许多房客将近十万元了。 ...
1 雨熙的奶奶养了一只叫“白衣”的老猫。 它到底是那年出生的,奶奶也记不清了,想想这猫最小也有三十几岁。听说一般猫的寿命不过十五六年,能活到九十九岁的是猫仙;没满九十九而又大于三十岁的猫就是猫精了。所以,雨熙觉得“白衣”就是猫精! 没几天就过年了,家家户户放爆竹贴春联,特热闹。 教书先生给放了寒假,雨熙兴高采烈往家跑,路过三叉路口,看见一个老乞丐正在掏雪吃。雨熙看了心里难受,就摸出钱来给他,老乞丐低声说谢谢。走了几步,雨熙想起书包里还有家里准备的午饭,又跑回去一同给了他,举步刚要走,老乞丐把雨熙喊住了。 “请问姑娘可是郑家的小姐?” 雨熙点点头。 老乞丐道:“你家宅子不太平啊!” 雨熙一惊。 老乞丐又道:“小姐家处乱世福地,引来不祥之物在此避祸。” 雨熙笑问:“何为不祥之物?” 老乞丐见她似不信,叹了口气。 2 回到家雨熙把这事当笑话讲给刘管家,他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不祥之物,我们家就有只猫啊!”雨熙平日里和刘管家很亲近,因为雨熙小时候在河里溺水是刘管家救的。 两人正说着,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刘管家挂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失去了踪影。“白衣”走过来,冷冷地盯着他。 雨熙也停了笑:“这死猫,像鬼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不是在外面偷听吧?” 白衣转了一圈,又狠狠瞪了刘管家一眼走了。刘管家好半天没出声,大冬天的头上竟然滴下一颗汗珠。 “刘叔你没事吧?” “我觉得白衣真不是一般的猫,而且它的眼神像是想杀了我。” 雨熙笑:“它只是个猫罢了,还能把人怎样?” 刘管家道:“等真出事的时候就晚了。” 可没想到,没出正月刘管家的话就应验了。 老式的宅子都有一间专门供奉祖先的祠堂。青砖白瓦,木制大梁,四框轩窗,黄色蒲团,祖先牌位一个个罗列在进门就能看见的木架上,十六盏长明灯摆在牌位两边、窗口,还有两只挂在大梁上。 平日里长明灯高高挂在半空中,并不点燃,只有清明、春节这样的日子,仆人们才会架着梯子在长明灯中续油点燃。初五那天,刘管家独自一人在祠堂中打扫,不知怎么,烈火瞬间熊熊燃烧,蔓延了整间屋子,刘管家的惨叫声在深夜里一声声响起。 雨熙昏昏沉沉地坐起身子,睁开眼,红彤的火焰在窗上辉映出鬼影重重,满眼皆是。 雨熙吓得发不出声来,红色的火光照映在身上仿佛有了温度,烤的发烫,好半晌她才沙哑着嗓子坐在床上开始喊:“爹!娘!奶奶!刘叔!”但她的声音小的像猫叫一样,瞬息淹没在嘈杂中,她顾不上穿鞋就往外跑。 祠堂离雨熙的房间很近。一推开门她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热风灼焦了前额的头发,雨熙看见那被烧的一片火红的祠堂,里面还依稀有人在拼命挣扎嘶叫着。 她见了大骇,刚要开口叫救火,还没喊出口,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寒气,紧接着她眼前一道白影闪过,竟直冲面门而来! 雨熙面颊一热,还没看清头部就被击中了。 雨熙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3 雨熙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 梦里漆黑一片,脚下的路不知通向哪里。当前面有了微光时,她高兴地奔了过去。 前面是一口烧着旺火的大锅,香喷喷的食物在锅里翻滚着,饥饿如火般灼烧着她的肠胃。雨熙顺手拿起锅里的勺子连汤带肉舀起一勺放进嘴里。随着汤汁滑落入食道,浓香立刻在味蕾上荡漾开来,温暖流遍全身。雨熙真饿了,这一大锅肉汤一会就被吃光了。 还是饿,她拿着勺子掂起脚尖向锅底捞着,勺底碰到个硬硬的东西,很沉,用劲把它勾了上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刘管家!雨熙双腿发软,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刘管家的样子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全身的皮肤被烫的稀烂,然而脸还能让雨熙辨认出来。 “刘叔?”雨熙轻唤了一声。 心里升起一股恐惧,让她想逃。只要离开就没事了!雨熙转过身刚想跑,忽然一只手搭上她的颈部。冰凉的触感,冷到骨髓里。 她的身体一下僵硬了,喉中含糊着想说话,但吐不出半个字。不是刘管家,是鬼!是鬼! 雨熙回过头,正对着那人的胸口。腐烂的肌肉和内脏纠缠在一起散发着恶臭,她颤抖着身体抬头望向他的脸,那没有唇的嘴一开一合,说着:“我的肉好吃吗?” 4 雨熙醒来时已是三天后了,全家人都围在她身边。 转着眼珠子看着惶恐的家人,爹、娘、还有奶奶,白衣也在,惟独没有刘叔。想到他,雨熙全身不可抑制的战栗,胃里不停翻腾,呕出了一滩黄色的苦胆汁,接着又一阵阵翻江倒海。 受了惊吓,雨熙一直卧床。听下人说刘管家被火烧伤正在休养。雨熙想,看来那梦是假的,刘叔只是被火烧了,并没有死。雨熙想着等自己能下地了便去看望他,可一想去就难免想到那梦,总是心有余悸,一拖二拖,倒是刘管家先来看望雨熙了。 他穿着高领对襟大衫,全身包裹的很严实,看脸没什么伤。他说着火时正在擦地,手边有一桶水,虽身上被灼伤,但至少护住了脸。 刘管家笑着说真是大难不死,并询问雨熙是怎么晕倒的? 雨熙道:“没看见是什么,白影一闪我就倒下了。” 刘管家喃喃道:“没有看见啊,太可惜了……” 一转念,像是想起什么,神秘兮兮的靠近雨熙道:“小姐知道为什么着火吗?” 雨熙道:“下人们说是绑长明灯的绳子断了落下去着的火。” 刘管家道:“非也非也!那绳子三根拇指粗,怎的说断就断了?还正好扣在我身上?” 雨熙无语了,刘管家说的也有理。那是有人故意的? “其实是白——” 雨熙忙竖起身子听,这时却来人打断了他。 “刘管家的伤好些了吗?” 门口进来一老妇人,古铜色闪万字的锦缎衣裙,头上叉着一支玉簪,臂弯里抱着“白衣”。 刘管家马上回答:“承老夫人关心,已不碍事了。” “不碍事就好,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哪样缺了刘管家都不可啊……” 刘管家忙道:“老夫人言重了。” 郑老夫人话锋一转对雨熙说:“刘管家忙,你添什么乱! 雨熙道,”我哪有?“ 刘管家听了这话忙起身告辞:”老夫人和小姐慢慢谈,在下有事要做,先行一步。“ 待刘管家走了以后,郑老夫人缓缓回过头,”有些人捉风捕影,没事偏要造出些事来嚼舌头。“ ”熙儿可不要被人利用了啊。“ 说完,郑老夫人又交代了一些好生养病的话就走了,雨熙看着奶奶的背影疑惑顿生,而这时窝在郑老夫人臂弯里”白衣“回过头,异色的双瞳中闪着微笑。 5 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不想,奶奶是说刘管家吗?刘管家没来得及说出的”真相“又是什么呢?还有那”白衣“的笑好奇怪! ”这宅子有不祥之物“,老乞丐的话突然闯进了雨熙的脑海,她一下想到了什么,但自己也不敢确定,那太荒唐了。 她想到的是”白衣“。 有可能吗?即使再通灵性,”白衣“也只是一只猫而已呀!而且它和刘管家能有什么仇? 还有那天自己为什么晕倒,记得好像有个白影一闪过去,自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线头在雨熙脑中缠绕成一团乱麻,她决定自己把它揪出来。 雨熙给表姐杜子鹃写了一封信,告诉她最近发生的怪事,并把怀疑”白衣“是妖怪的事也写了进去。 子鹃表姐自小就对神鬼感兴趣。回信道:”白衣“的年龄既然至少在三十五年以上,算是猫精了。”白衣“有此修行该极为惜命才对,没有理由冒然伤人,除非……除非是有人挡了它成仙,或者这么做能使它加速成仙。 雨熙看完信,手心都给惊出了冷汗,虽然早有怀疑,可如今表姐也这么说。 第一次,雨熙在自己家里感觉到”冷“。 雨熙把表姐的信笺拿给奶奶看,谁知郑老夫人看过淡然道:”这乱世怪事多了去了,凡事要较个真,到处都是人皮妖魔。“ 雨熙再找爹爹商量竟然也是一样的回答,她气得直跺脚,如今怎么看”白衣“都是妖怪了,家人不信,她想到了刘管家。 6 刘管家听完雨熙的话也是一副后怕的样子,小声叨念着”怪不得怪不得“,并问雨熙有何对策。 雨熙道:”有办法就不来和你商量了!这东西是个妖怪,我们凡人能奈它如何呢?“ 刘管家神秘一笑:”小姐莫怕,凡人也有治它的办法!“ 雨熙忙问:”如何?“ 刘管家道:”我们家乡有个专除成精老猫的办法。就是捉住猫后,用刀围绕猫脖子先划一道口子,割断它的头,再从划开的脖子处用刀往下豁开肚子……“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开膛破肚的动作,雨熙听得心惊肉跳。 收回手,他接着说:”豁开猫的肚子,从脖子开始抓住猫皮往下撕,撕到尾巴末梢的时候把猫皮完整剥下来,就成了!“ 雨熙用手捂着嘴颤抖着说:”要杀便杀,作甚还要剥皮?“ 刘管家道:”杀当然是要杀,但死而不僵谓之妖,若是老妖怪的皮不作法烧掉,它还会复生。“ 雨熙说:”杀了还可以复生?“ ”当然,只要还有气在,就可以复活,但……烧了它的皮毛没了依凭,这没了皮的畜生就算有命也没的活了。“ 雨熙喃喃道:”那也只好这样了……但,这事谁去做呢?“说着,雨熙看了看刘管家。 刘管家见了连连摆手道:”小姐可不要看我,‘白衣,放火烧我的事,老夫人、老爷都不相信。若是它真出了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我!“ 雨熙道:”那,找个嘴巴严实的下人?“ ”不可不可!“刘管家道,”有第三个人知道就迟早会泄密,而且,也难保他不会告密。“ 雨熙道:”那谁去呢?“ 刘管家道:”有个人倒是可以,但……就怕她不肯。“ 雨熙问:”谁,刘叔快说!“ 刘管家看了雨熙一眼,道:”就是小姐你啊!“ ”我?“雨熙叫了一声,”我不行的!我可不敢!“ 刘管家道:”所以我说你不肯啊……“ 7 过了春节就入了夏,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晚间开始有了娱乐活动,例如通宵堂会,戏文通常都要唱到天明的。 ”熙儿你今年真的不去了吗?“郑老夫人在临走时问雨熙。 垂着深黑的眼,雨熙道:”奶奶,我头有些疼不想去了,再说戏年年听。“ ”那好,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和你爹娘去看看就回来。“ ”不要啊,奶奶!“雨熙道,”您要听戏尽管尽兴听,还顾及我做甚,把’白衣‘留给我做伴好不好?“雨熙照着刘管家编的话往下说。 ”那……也好。唉,偏偏刘管家今天又请假回乡了,我担心你害怕……“ ”没事的!我有’白衣‘呢!“ 关上了大门,郑老夫人转了个弯对丫鬟小翠交代:”你留下来,晚上看着点小姐。“ 等到夜深人静,雨熙偷偷溜进郑老夫人的屋,”白衣“正在床上眯眼打盹。 雨熙轻声道:”’白衣,白衣‘,我们一起玩吧!给你鱼儿吃!“ ”白衣“半张开眼,看是主人的孙女,摇摇尾巴,没动弹。 见”白衣“不动,雨熙从口袋里掏出小鱼干递到它嘴边,”’白衣‘乖哦,小鱼好香,来吃吧!“ 鲜香扑鼻而来,”白衣“闻了闻,张嘴大嚼起来,没待一炷香时间,就”砰“的一声倒下了。雨熙想刘管家的药真好使。 用袋子装上”白衣“,雨熙匆匆忙忙提着它走向后院废弃的屋子。从袋子里拿”白衣“出来时,不知为何,雨熙手抖的厉害,额头也冒着虚汗。 按照刘管家吩咐的,她把”白衣“的嘴用布塞住,再拿出红绳在梁上绕过后紧紧绑住猫的尾巴,红绳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放手时它已经被稳稳的吊在了半空中。 可能是折腾,可能是药效过了,”白衣“苏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小主人正拿着寒光凛凛的刀在逼近。”白衣“开始拼命挣扎,但尾巴被牢牢绑住无法动弹;”白衣“想叫,可嘴巴已被布紧紧塞住发不出声。 雨熙握着刀不知如何下手,刚想靠近些,就被猫的利爪挠出几道血口子,鲜血直流。不能再拖了,时间无多家人一回来机会就没了。 想到家人,雨熙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一刀捅到了”白衣“的腹中! 鲜血狂涌,”白衣“从嗓子眼发出”呜呜“的悲惨叫声,异色的双瞳死死盯着她。雨熙闭着眼睛一刀,又一刀下去…… ”白衣“渐渐不再挣扎,小屋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雨熙满身鲜血,突然想起来还要剥皮。雨熙慢慢走过去,笨拙的举起,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墙外传出碎石掉落的声音。 有人!雨熙跑到窗边,跑远的人像是奶奶房里的小翠。 怎么办?先去找刘管家! 9 一道白光倏地扑向纠缠的两人,刘管家惨叫着松开掐住雨熙脖子的手。 来的竟然是”白衣“! 一见到老对头,刘管家马上转移作战对象。 ”想不到你还没死,看来郑雨熙捅你那几刀太温柔了!哈哈哈!你以为你还能救这丫头吗?今天我先解决你,再剥这丫头的皮!“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在月光下静谧的城隍庙开始了生死之战!两个影子缠斗了许久,地上尽是散落的不知是谁的鲜血,”白衣“终因有伤在先体力不支而被刘管家攥住脖子压倒在地。 ”哈哈哈哈……“刘管家不禁纵声大笑。 雨熙趁乱捡起刀子冲上前,一下砍中了刘管家的脖子! ”你!“他疼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向雨熙扑去! 雨熙吓得连连后退,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完了时,刘管家却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停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胸口,四只利爪穿胸而过。”白衣“的最后一击。 再有不甘,身体也倒了下去。 过了一会,”白衣“俯在地上也没了动静,空气中只剩下雨熙的呼吸声,整个庙宇充满了死气。 雨熙提着刀子小心靠近”白衣“,它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冷了。 雨熙伤心极了。内疚、自责、惭愧各种心绪一齐涌上心头,眼泪哗哗流下脸庞。 回首看刘管家死的地方,雨熙惊讶地发现地上已经没了人,掀起他那件被血浸染的长衫,里面竟是一只大老鼠! 雨熙醒来时,奶奶就坐在床边守着她。雨熙迫不及待地讲述了昨夜的经历,”奶奶你知道吗?刘管家竟然是只大老鼠!“ ”哦……这样啊……“郑老夫人叹了一声。 雨熙很不满奶奶的态度,”他是个老鼠!老鼠!是妖精啊!奶奶怎么也不在乎?“ 郑老夫人垂下眼皮,”我早猜到了,只是没想到,是个鼠精罢了……“ ”啊?!“雨熙惊叫,”您知道?“ ”你年纪小看不清楚,我这老骨头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识过?“见雨熙害怕的样子,郑老夫人笑笑,”家里出了耗子又算什么稀奇呢?“ ”奶奶竟然知道他是妖精还让他留在咱家?为何不赶他走?“ ”妖怪不能赶。赶它走还不遭它报复?何况赶走了一个,谁知道还有几个进来?“抚着雨熙的头,郑老夫人接着道,”我不赶刘管家走,也是因为他在你小时候救过你,想着这些年多少有些感情。只是没想到,他野心越来越大,不仅要害’白衣‘,竟还想杀你……畜生就是畜生……“ ”奶奶,我和您说,您可千万别伤心,我不是故意的,’白衣‘,它……“雨熙吞吞吐吐,郑老夫人以为她还在内疚,便说:”它是受了点轻伤,你平安无事就好。“ 雨熙一愣,”白衣“不是死了吗?怎么是轻伤? ”奶奶,’白衣‘……“雨熙不知该怎么问。 ”’白衣‘昨天先你回来,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在里屋呢……哎!熙儿你去哪儿?“ 推开奶奶的门,看见细柳编制铺着雪白柔软棉锦的窝里,”白衣“正趴着细细舔弄爪子上的毛,雨熙进来,它也没挪动,只用那双异色眼瞳瞄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冷笑的模样。 果然只是轻伤,腹部缠了几圈纱布,被刘管家抓破的喉咙完好无损,但是雨熙发现,颈部的毛色有些不对,泛着灰色,隐隐似有两层皮毛。 一股寒气从脊背升起,究竟是什么东西回来了…… ...
那是上大学的时候,来自不同地方的六位好汉齐聚在蜗牛壳一般的110宿舍,同龄人之间并没有多少不可逾越的障碍,很快我们就打的火热。雄性荷尔蒙燃烧之下,一到晚上,大家都难以入眠,于是宿舍的卧谈会就开展得如火如荼。大家相约每人讲一个鬼故事,吓死那些“胆小鬼”。谁都不想当胆小鬼,于是人人都施展出浑身解数,尽力让自己的故事更加精彩…… 一天晚上,我们的卧谈会又开始了。周君首先开始了他的故事:有一个男青年当兵复原之后,被分配到山区一个偏僻的农用机械厂,年轻人拿着介绍信兴冲冲的去报到,辗转问了许多人才来到一个破败的小院落,年轻人放眼望去,院子里满是枯叶,也没人打扫。远远望去房子是灰的,地面是灰的,又赶上黄昏时节,连天空也是灰的。 这有没有人住呢,他心里想着。半响,一个畏畏缩缩的小老头踩着满地树叶走来。他一脸歉意对年轻人说“真对不起,工人们请长假的请长假退休的退休,人手不够,自从看门的老头走了以后,再也找不到人,你来太好了。”从老头的口中得知,老头就是这个破落厂子的厂长,下属也就六七号人,现在都回家了,只剩他一个孤老头子住在厂里。老厂长将年轻人安顿在一个路边的屋子里,屋子是在二楼东头,不远处有一盏路灯,站在窗边可以看到里面歪歪斜斜的厂房和外边不远处的公路。屋内陈设很简单,靠墙一张空床,一个柜子——上面的锁早已锈迹斑斑。窗边一张写字台,一把靠背椅。各种家什上都布满了灰尘,好像很久都每人居住了……老厂长嘟囔着,“别处的房子不是门坏了就是窗户没玻璃要么就是屋子漏雨,就数这房子齐整……”临走老头儿告诫他,晚上外边没灯的时候千万不要出去,因为厂子里过去死过一个年轻姑娘,可能有些地方不干净——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年轻人说:“没事,我胆子大着呢”。老头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老头儿走后,年轻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他从外边找来半截扫帚,把屋子简单打扫一遍,把自己的随身行李稍事安顿,准备歇一歇。突然,他发现桌子实在太脏了,忙打来一盆水,又从包里拿出一块毛巾,细细擦洗起来。桌子上铺着一方玻璃板,他刚用湿毛巾抹了一下,赫然映出半张脸,一个漂亮女人的半边脸。年轻人大惊,索性擦干净了,仔细看时原来玻璃下面压着一张放大的照片——一个年轻姑娘的半身照,一头瀑布一样的长发披散到肩上,乌黑的长发衬出秀丽的五官,一副带着迷人微笑的脸呼之欲出。 年轻人不觉看呆了。照片已经发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可依然难以掩盖主人的美丽容颜。年轻人看着照片中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照片下面压着一张旧报纸。年轻人不觉把眼睛移到那上面,那是本市发行的日报。上面有一段新闻,是介绍本市的十佳青年。有一张图片和照片中人非常像。年轻人一遍又一遍地搜索着她的名字,曾柔,似曾相似的温柔,好名字!年轻人赞叹着,忍不住又研究起照片中人来。原来这个机械厂过去很辉煌,照片中人,看来也是屋子的主人,曾经是该厂的技术员。她带领着厂里大胆搞技术革新,被评为该年度十佳青年。 照片中人的面庞渐渐模糊了,年轻人这才发现外边一片昏黄,像照片边缘的颜色。要下雨了。窗外传来呼呼的风声,把地上的落叶卷的沙沙地响,一阵紧似一阵。年轻人却还呆立在窗前,照片中人却又鲜活起来,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灼灼生辉,如泣如诉……年轻人不觉想起了自己的初恋女友,也是一头长发,明月一样皎洁的脸庞让他眼前一亮,自己灰暗的后半生仿佛一瞬间被照亮了。可不到一个月,就劳燕分飞,她跟一个有钱的老板去了,连一封信也没留下…… 风撕打着,纠缠着,把破烂的窗户弄得哐当哐当地响,年轻人猛然惊醒。外边天完全黑了,下着细雨。院里唯一的一盏路灯孤零零地亮着,等下赫然多了一个人影。年轻人看着那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这边,看不太真切,但最起码可以看出是个女的,一头长发奔泻而下,一直到肩上。姑娘兀自立在寒风中,身体晃晃悠悠,仿佛冻得发抖。下雨天,为何不打伞呢?那花格子的衣服、瑟瑟发抖的身影多么像照片中的人啊,年轻人不觉动了恻隐之心。他听见开门声,下楼的脚步声,和脚下树叶的沙沙声……他不由自主地向灯下的姑娘走去,他要请她到屋里坐坐,暖和暖和。 不知不觉来到路灯下,姑娘依然孤傲地现着一个背影。一袭长发在风中飞舞,一件大衣在寒冷的深秋也显得异常单薄。 “姑娘,你在这儿等谁?”年轻人问。原创鬼故事,转载请保留。 “等你!”一个悠远的声音传来。 “可我并不认识你啊!” “你认识的。”声音却又近在咫尺。姑娘缓缓转过身来,看不见鼻子,看不见眼睛,在头的另一侧,依然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原来十年前姑娘曾和厂里的一个青年相恋,那路灯下是姑娘经常等小伙子的地方。谁知恋爱三年多了,眼看都快结婚了,那小伙子突然调到了市政府,给他鼎力相助的是副市长的千金——他们暗地里眉来眼去整整一年了。姑娘受不了打击,在一天晚上,从她家顶楼上跳了下去,那是八楼。落在地上的时候,整张脸贴着地,摔得面目全非…… “或许是年轻人的一腔情痴,唤醒了一个沉睡多年的鬼魂”周君说。 “我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我们学校,或许就在我们身边。”接下来,轮到我讲故事了。 我有一个老乡,是以前中文系的才女。他的男朋友曾是咱学校的篮球明星,也可称得上体育系的俊男了。他们大一的时候就恋上了,在同学们眼中是最模范的一对。眼看都大四了,学习任务加重,又要考虑毕业后去向问题,渐渐地,两人的矛盾也就多了。男生家在一个小县城,颇有些背景,一再要求姑娘和他一道回去。可姑娘却有自己的想法,想留在市里,还想考研、考公务员。两人经常闹别扭之后,姑娘才发现,小伙子性情偏执,任性,很难在这个问题上和他达成共识。两人开始了争吵,并且一次次地升级。小伙子也很郁闷,经常一个人在外边喝得烂醉如泥,被舍友找到搀回学校。姑娘绝望了,甚至不止一次想到过分手。 那是一个夏日的黄昏,两个人相约来到江边。这是他们初恋时常来的地方。姑娘想,或许会找回一些初恋的感觉,有助于度过眼前这段情感上的坎坷。大江两岸芦花开的正艳,人穿行其中如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云团里,两人在芦花深处找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宁静祥和的氛围,使人忘却了一切烦恼,失去已久的激情再度回归。小伙子把姑娘放倒在地上,像三年前一样干了该干的事。两人都不说话,怕破坏了这难得的气氛……姑娘从草地上爬起来后,收拾整齐,低头朝前走去,走不多远,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小伙子忙跑上前去,问:“怎么了?”姑娘不说话,只是用手指着草丛里。芦苇丛中露出两只仟细的脚,小伙子壮起胆子走过去要看个究竟。芦苇分开处,血泊中现出一个女人的尸体,下半身裸露着,白色的上衣已被血浸透了。头发披散在脸上,看不清面目。学体育的多少懂一些医学知识,从情景上来看,似乎是奸杀,从盘旋的苍蝇来看,应该有些时间了。小伙子忙打电话报警。事情还是有些麻烦,因为他们是最找出现在现场的人,所以少不得被叫去一遍又一遍地问询。尽管姑娘一次次对警察说自己一直和他在一起,可直到对现场勘察和死者身上所提取证物化验出些眉目后,警察才说:“你们可以走了。” 这事情过后,小伙子一直萎靡不振,有时候突然莫名其妙地暴怒起来,忍无可忍的时候,姑娘就含着泪说:“我们分手吧!”“分手?”小伙子很惊讶,然后愤怒就像火山喷发一样!姑娘流着泪,默默地忍受着……可这样的日子就没有结束。姑娘一次次地提出,引起一次次地风暴。最后一次,小伙子沉默了,狠狠地说:“你会后悔的。” 毕业前的一个晚上,同宿舍的哥们外出聚餐,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大家狂欢归来,开门时,却老打不开,看样子是从里边拴上了。大家一人一脚轮流踹,总算把门踢开了。前面的大哥是个近视眼,鼻子也不灵光,只看见屋内一条蟒蛇一样的东西一直盘曲到门口。“血!”有人惊呼。小伙子安详地躺在床上,一只手无力地垂下,地上扔着一个剃须刀片,那血还正在一颗一颗地往下滴……人们七手八脚把他送到医院,他早已停止了呼吸。 姑娘哭成了泪人儿,一天天在忏悔中渡过,人也如花朵凋残般,一下子憔悴许多。“我的故事完了,”我说。 “后来呢?”有人问。“后来她考上了南方一所大学的研究生。” 然而故事并没有到此为止,第二天有舍友告诉我们,我们这个宿舍就是当年那个男生住过的。而且就在靠门口的下铺位置,刚好就是我的床啊!我们是换过几次宿舍了,可也没这么巧啊!可经我多方考证,这一切千真万确。我暗暗咒骂学校黑心眼,说不定连床板都没换呢。当夜大家都无眠了,没有人再讲鬼故事,可大家都被一种莫名的恐怖笼罩着。周君甚至说他一夜无眠,夜半时分甚至听见沙沙的脚步声,在屋内游走了一大圈,不久,又传来细细的水滴声,时断时续。可我们宿舍边上根本就没有水龙头。舍友帮我晒被褥的时候,一揭起来,以前干干的床板中央被汗气浸湿,上面隐隐现出一个人形,老友又一个床一个床地翻起来看,再没有第二个……猜测居然都变成了现实。 接下来的事情,越来越邪乎。我回了一趟家,在车上的时候,碰巧又遇见了一个老乡,他告诉我一个事情,让我委实惊了一跳。他说:“高我们四届的那个学姐跳了楼,你知道么?” “就是中文系的,后来考上研究生的那个!”原来她一直对他难以忘怀,学业也一败涂地,到最后,万念俱灰,走了狭路。我的心不觉隐隐作痛,仿佛又看到美好的东西一瞬间破碎了——这感觉如同当年我的女友被人横刀夺爱!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呀,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我和这位学姐见过几次面,印象中她总是一袭白色长裙,笑颜如花。 回到学校时,已经很晚了,我惊奇,四周怎么没有灯,也没有一个人。恍惚中我按着记忆走去,穿过几个弯弯曲曲的小径,前面现出灯光,如同天空的星星,在夜风中明明灭灭地闪烁……我急急地朝那儿奔去,忽而灯光不见了,前面是一个黑暗狭长的甬道。我在里边茫然地摸索,跌跌撞撞地艰难行进——我听见了零零碎碎的脚步声,近了,近了,前面是一个灯笼,提灯的是玉一样的人儿——迷人的笑脸,拖地的长裙。这就是我久违的学姐……我仿佛又见到了我的初恋女友,也是这般的优雅,亮丽! 我说:“我找的你好苦。”苗疆道事:www.zt129.com “不要慌,有我在!”她说。 “告诉我,什么是爱?” “是吗?跟着我——你会明白的!”她的语气很平静,神情很诡异……我不由自主地被这白色的裙子牵引着,在一片光与影中穿行…… “有人要跳楼啦!”一个大嗓门突然将我惊醒。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悬崖边,下面是一片焦急的脸庞。“XXX别想不开,快下来呀!”我看见了我熟悉的朋友,和最要好的哥们! 一股暖流涌入我原本满腹悲凉的身体,世界又开始在我眼前明亮起来!等我清醒过来时,我正站在学校最高的图书大楼顶上,一只脚已经迈向了空中…… ...
惨淡的月光,我站在一个似曾相识的操场上,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我模糊的看到,两旁是破旧的篮球架,篮球架后面是一道很大的铁门,上面刷着红油漆。其它操场以外的,我就看到不清是什么了。我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在这!意识告诉我向着铁门走应该是对的。走着,走着,我看见前面有一个人的身影,于是我便加快了步伐追了过去,快接近的时候我僵住了,我看清楚并分辨出了,那是一个正缓步向前走着的女人,从背影上看那个女人什么都没穿,肌肤晶莹雪白,似乎吹弹可破,一帘乌黑亮丽的长发直挺挺的垂到了股间。“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这一幕顿时让我口干舌燥血脉喷张。我无法压抑内心的狂喜不由得在想:“或许我应该走上去跟她打个招呼,顺便瞄一下她的前面???”最终龌龊战胜了理智,我擦着鼻血挂着**的笑容急步向她走去,边走边纠结,这艳遇我是应该感谢上帝呢还是感谢佛祖。她突然停了下来,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我站在原地,很兴奋的盯着她即将转过来的身体。她头微微一动,突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很多电影里都有这一段,转过脸来的是烂的或是很恐怖。我猛咽着口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甚至我都点不敢看了,她的头缓缓的转过来了。眼睛鼻子嘴都在啊!“哇,美女啊”心里不停的尖叫着。我惊喜的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的面容,但是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刚才可能是太紧张就盯着她的头了,此刻我的眼光略带羞涩的向她的身体望去。“啊!啊!她怎么头转过来了,身体没有转过来???”“她的头怎么能180度得转??她是人吗???”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大张着嘴发不出声也合不上。她此刻脸上有一种很诡异的笑容,然后就这样倒着朝我走了过来! 我想跑,可是双腿发软跌做在了地上,浑身除了眼珠其它的都不会动了!!我可能是被惊吓过度了,在这种时候,我竟然会荒谬的想“操!倒着走,你她妈的让我看下前面会死啊?”她走到了我的跟前,弯下了腰,准确的说,那不是弯腰,是她的背硬生生的朝我弯了下了。她的脸贴着我很近,虽然她的脸蛋很漂亮,但是此刻她的面容却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她美丽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我感到一遍遍的恶寒!或许是本能的想躲避她的目光,也可能是我又荒谬了,我的目光竟然游走到了她那软弱无骨的香肩,似乎想是从这个角度看到点什么!最后,我绝望了,什么都没看到!突然,我觉得嘴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天啊!她那性感的小嘴里竟然伸出了一条不知道是该叫舌头,还是叫一块肉的东西!那恶心的东西正向我的喉咙捅去!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刹那间我又莫名其妙的在想这算不算湿吻?我已经不能呼吸了,那条“舌头”包裹住了我的心脏,正往外扯。我身体不停的抽搐着。“啊……” “啊……”我突然叫出声来了!显示器?我坐在椅子上?“是梦!是梦!醒了,我终于醒了!”我看着显示器上没画完的图纸无力的哼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和地上,没有血迹也没异样。“妈的,怎么做这么恐怖的梦啊?一个套着一个的!”我抱怨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可能是出汗太多,觉得快渴死了,我拿起了桌上的水杯,狠狠的喝了几大口。然后靠在了靠背上,用手拍打着额头。嗯!奇怪,能听的到拍打额头的声音,可是我怎么用力却一点都感觉都没有呢??还有怎么刚喝的水黏糊糊的,还有股腥味?想到这,我打了一个激灵,猛的看向水杯。没想到,水杯的里面里面,竟然全部都是暗红的血水!!突然,那种恐怖且有些熟悉的感觉冒了出来,我又不能动了!!!“梦?还在梦里??我每次都是在另一个噩梦中醒来?一直都没真正的醒过??现在也还是在噩梦里??”得出这个恐怖的结论,我快疯了!这时,我觉得有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我没法转过头去看,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双手是那个长发女人的!一只五指手指纤长且白皙的手,伸到了我的眼前,那是一只非常美的手,美的令人想入非非。但随后袭来的恐惧在刹那之间就撕碎了我的意淫!那只手在眼前不停的晃动着!我极度的害怕,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她想怎么样?未知的才能勾起人最原始的恐惧!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 那只手狠狠的抓住了我的头发,很大力的向后扯,整个头向后仰去。我感到额头的头皮裂开了,鲜血慢慢的流过了眼帘。紧接着耳朵里传来一阵皮肤持续被撕开的声音,头顶一凉,头发连着头皮一整个的被撕了下来!无法想象,我现在的样子是多么的吓人。那只手拿着撕下来的头皮在我眼前摇摆着,头皮看上去像一顶假发,唯一不同的是里面多了一些血和肉。突然,头皮被猛的砸向了显示器,血肉粘附在显示器上带着头发缓缓的向下滑动,拖出了一道血痕!这时,背后传来了歌声,好像是一个女人在唱“妹妹背着洋娃娃"的那首童谣,而那只手却在“啪啪”的拍打着我被撕去头皮的头顶,仿佛是在为童谣打拍子! 眼前的一切不断的冲击着我的心灵,我的身体不断的在抽搐抖动着!现在的我多么渴望那只手快杀了我,我受不了了!在这样下去,我不疼死,也会被吓死!“疼?等等!”“似乎一直以来都是无边的恐惧,并没有感到疼痛啊???”“梦!是梦!我在梦里!梦里一切都是假的!”但是这一切太真实了,我快撑不住了!再不醒的话,我可能真的会被吓死在梦里,再也醒不过来!“假的!假的!冷静!冷静!快醒!”我不停的在心里吼着。渐渐的我冷静了下来,身体也不在颤抖了。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她察觉到了我的意图,那只手一下子撕开了我的衣服,手插入了我的胸腔,然后像手术刀一样,毫无阻碍的切到了我的腹部。“开膛破肚?她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肢解??”想到这我有些慌乱,又开始紧张了!紧接着她掰开了我的两扇肋骨,肋骨断裂的声音差点就碾碎了我所有的意志。那只手在我的肚子里乱撕乱扯,她将我的内脏全都挖了出来,一一的砸在我的脸上,然后把那还跳动着的心放在我的脸上摩擦,突然一把捏碎全都塞进我的嘴里,最后她扯出我的肠子,一圈一圈的缠绕在我的脖子上,然后紧紧勒住,顿时我就很真实的感到了不能呼吸了!!不行了,我熬不住了,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真实的,或许这根本就不是梦!脑子不住的在痉挛着!我感觉我就快要死了! "不!我还不想死!就算要死我也要咬你一口!”也许是我不甘心或者是回光返照,我在拼命的挣扎着,我想去抓她的手。突然,我听到一声闷响,脚上传来了一阵疼痛!我弯下腰去抱住了脚搓揉,顿时,眼睛前一亮,那些恐怖的景象全部都消失了!我做在椅子上浑身都湿透了,周围很凌乱,水杯掉在上,水流了一地。电脑是关着的,插座松了!搓揉后脚还很疼,可能是刚才踢到桌子! 我就愣愣的做在椅子上没动,我觉得很渴,但是不敢去饮水机那里,不知道下一刻又会发生什么!甚至是卫生间,我不知道在那扇门的后面有什么!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醒了…… ...
我是一个大学生,能上清华这种知名学校,我由衷的感到高兴。清华是一所环境很好的大学,风景优美,地域广大。能在这种环境求学,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刚入学时,我分配到的宿舍是仁斋,仁斋算是清华学生宿舍中数一数二的,寝室里的床或是桌子都很新,也很干净,唯一的缺点就是房间小了点。这种房间要住 四个人,我只能佩服学校真的是很会利用空间。 系上的迎新茶会时,学长不免俗的说了些学校中的诡异故事来吓吓新生,当然其中也有些是发生在我住的仁斋。 "仁斋交谊厅面向实斋的那面墙,那面墙之前其实是有一个门的,但是现在被封起来了,那是因为阿,之前有学生在半夜走过那个门时,一出去就不知道到了什 么地方,所以现在才把那个门封起来。 "回到仁斋后,大家去看那面墙,真的有封起来的痕迹。大伙儿半信半疑,之后走过交谊厅时都特别小心。时间过的很快,一年已经过去了,住在仁斋的一年中,除了交谊厅的烂贩卖机常 常动不动就故障以外,倒从来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大家也早就对各种奇奇怪怪的校园鬼故事不以为意。毕竟,学校嘛,或多或少,总是会流传着奇奇怪怪的故事, 若是全都要相信,那真是太愚蠢了。 升上二年级后,我的宿舍从仁斋变为礼斋,礼斋的设备比起仁斋就稍差一点了。礼斋的寝室也是四人房,床是用四根铁棍吊在房间的四个角落,房间的两边墙壁 都有铁梯,供人爬到床上。因为一个预定要跟我同寝的同学已经转学了,所以我的寝室只住了三个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跟我同系的两位同学:大雄和宝申。他们两个睡同一边,我则睡另 一边。 大雄是个很会把妹的帅哥,而宝申则是一个电玩高手。跟他们同寝之后,生活变得有趣多了,寝室常有不同的女生回来过夜,而且也有永远打不完的电动。二年级后,功课的压力变的很重,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过着平凡的求学生活, 只想在这个学期平安渡过,避免被二一的危险。 期中考考完的那个晚上,因为考试的压力解除,我在寝室上网上到很晚,宝申和大雄都已经睡着了。我呵欠连连,眯着眼睛直盯着电脑萤幕,漫无目的的在网上 随意乱逛,直到三、四点,我实在太累,就爬上床去睡觉了。 在我睡到一半的时候,朦朦胧胧间,似乎听到一阵"扣…扣…扣…"的声音,仿 佛在敲着什么东西似的,在寂静无声的半夜,显的格外突出。我感到纳闷,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我微微眯着眼睛,努力驱走睡意,想要凝神细听。就在我集中 精神倾听时,那阵"扣…扣…"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这次清楚的听到,那声音 就在我的脚边! ! 因为我睡觉时,是面向墙壁侧睡的,所以我看不到背后的情形,但是我的确听到,那阵清晰的敲打声,来自于我的脚边,像是有人在轻轻敲着我的床一样。 "扣… 扣…"有时一次敲三下,有时一次敲两下,断断续续的。 我这时已经完全醒了,那阵敲声一直传进我的耳朵里。我越听越怕,根本不可能睡的著。宝申和大雄早就已经睡着了,所以不会是他们在敲我的床,而且要是他 们想叫醒我,直接摇我就好了,怎么可能这样诡异的敲床呢? 那阵敲声还在持续,我心里越来越害怕,好几次想翻身过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终于还是不敢。我实在怕如果一翻身,会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自小 到大从没碰过这种怪事,以前对鬼神之说也是不太相信,这时事到临头,完全没 了主意,我把棉被慢慢拉到头上,祈祷这阵敲声停止。只是,因为看不到背后的情形,我不禁开始胡思乱想,到底是谁,或者到底是"什 么"在敲我的床。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还是一个面目全非的女鬼?还是…我想不到的东西?各种样貌恐怖的鬼在我的脑子里出现,越想越让我心惊胆颤。我 告诉自己不要再乱想,拉紧了棉被,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终于,像是我的祈祷应验,那个诡异的敲床声停止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我依然不敢将棉被拉下,怕那个"东西"还没走。我又开始胡思乱想,说不定"它" 就在我的上方,说不定就在我的旁边,说不定… 就这样,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躺在床上睡不着,脑子里想的总是有关那个声音的事,直到宝申的闹钟响起,我才慢慢的把棉被拉下。窗外早已是明亮一片,我看 了看脚边,空无一物。我默默走下床,到浴室用冷水冲冲脸,然后回到寝室叫醒宝申和大雄去上课。不过我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这件事太离奇,我也难以启齿。而且我想,也许是 楼上的声音,我误听成有人敲我的床而已。我抱着这个安慰自己的想法,上了一 天的课。 直到下午我和大雄上完体育课(我们上同一堂),走回寝室时,我终于忍不住了,跟他说了昨晚的怪事。 "大雄,昨天晚上,好像有人在敲我的床耶…你有没有听到阿?" "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啊。"大雄一脸疑惑。 "可是我昨天晚上真的有听到,很奇怪的敲床声,会不会是『那个』阿?还是楼上的声音? " "你白痴阿,我们已经是最高了,楼上哪还有人?"我心里一惊。对啊!我住的是礼斋四楼,已经是顶楼了阿,我竟然忘记了,还抱 着侥幸的心理想说可能是楼上的声音。 "那怎么办?"我着急的说,"一定是那种东西拉。" "恩…有可能,听学长说这栋礼斋本来就很阴,以前他们住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在 房间里走来走去勒。 " 我一听差点没昏倒。天阿!原来这栋宿舍本来就不干净。连学长都遇过怪事,那昨天那怪声是鬼魅作怪的机会又大大提高了。 "那以前学长是怎么样?"我忙问。 "我听说他们去庙里求了一些平安符,然后买一些符回来放到寝室里,过了几天就没事了。哎,要不然,过几天我陪你去求符啦,应该会有用。 "晚上,我把这件怪事告诉宝申,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说: "干,真的假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阿。" "大雄也说他什么都没听到,不过听说以前住这里的学长也有碰到怪事,好像这一栋本来就很阴耶。 " "干,那怎么办?你要不要去庙里求一求符阿?"宝申担心的说。 "恩…大概只能这样吧…" "哎,烙赛你真的很衰耶,怎么会有这种事阿,等有空,我再陪你去庙里啦。" "恩…谢啦。" 不过,后来我们并没有去求符。一来是我太懒,二来我总是安慰自己,也许是我听错了。一但埋首于日常的大学生活,那个晚上的事就像是作梦一样虚幻。但是, 那个敲床声并没有从此消失,后来又出现了两三次。而且每次都是在我面向墙侧 睡,睡意最浓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我想要集中精神的细听时,又倏乎消失。总是让我觉得虚无飘渺,似真似幻,远没有第一次那么感觉那么真实。虽然那奇异的敲床声,一开始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但是,显然它并没 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久了之后,我也就没有那么的在意。 就在期末考的一礼拜前,宝申因为家里有事,所以周末会回他家,因此,这周末将只有我和大雄两个人在寝室。 寂寞的礼拜五,大雄跟女朋友出去约会了,宝申又不知道跑到哪去。我一个人待在寝室上网,杀杀时间。很快的,已经三点多了,宝申还是没有回来,大雄我看 他是不会回来了,我揉揉眼睛,准备上床睡了。一个人睡在寝室,说真的的确有点可怕,尤其是像我经历了那种诡异的事之后。不过没办法,室友都不在,我一个男生又拉不下脸跑到别人的房间睡。何况,那 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所以,今天…应该也会没事吧。 我静静躺着,过不多时,已经慢慢进入梦乡…………………"扣、扣、扣…"(嗯…什么声音?) "扣、扣、扣…"又是刚刚的声音!那响声在寂静中声声传来,显得格外刺耳。 我不自觉被吸引,想要听清楚到底是什么声音。 "扣、扣、扣、扣…"空灵又清晰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声音……好熟悉的感觉。啊!想起来了,这是…)我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没错!我不是在作梦,一切都很清楚, 我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天啊! !又是那个声音,那个鬼敲床声!! ! 跟第一次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我的床。声音清晰,力度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我的脚感觉得到。而且跟以前一样,这一次,又是选在我面向墙侧睡的时候。 我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宝申和大雄现在都不在,要是"它"想怎么样,也 没有人可以救我。我越想越怕,以前听过的什么学校的鬼故事,一直出现在我脑海里,那时听的时候不觉得怎样,可是现在这种情况,那些以前听过的鬼话却越 来越恐怖,好像每个都是真实的一样,好像里面的鬼就在这个房间里一样! 那个声音还没消失,一直清楚的传来,"扣…扣…"敲的我全身发毛,冷汗直冒。 我想着,反正现在房间里没人,之前又没有去求符,现在"它"要对我做什么, 我根本无法抵抗。横竖都是死,倒不如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我把心一横,慢慢转头过去看,结果,赫然看到一只手挂在我的床上,而且就在我的眼前! ! 我眼睛睁得斗大,盯着那只手,想要发出声音,但却什么也发不出来。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竟然真的会看到!我霎时六神无主,吓的三魂七魄全飞了出去。 突然,一阵熟悉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烙赛你怎么啦,你被吓到啰~" 嗯?这个声音是……宝申?我把头抬高,定神一看,原来,是宝申在我的床下。那只手,也是他的手,而他 正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我。 "挖靠,干,你干麻阿,没事干麻吓我,还把手放我床上。"我气的骂他。 "不是拉,我是想看你会不会被吓到嘛,就把手放在你床上阿,谁知道你真的被吓到,哈哈,你刚刚那样子真的很好笑耶。 " "干,你真的很无聊耶,人吓人会吓死人你有没有听过阿。"我生气的瞪着他。 "好好好,对不起啦,我错了拉,不要生气嘛。" 我虽然气宝申这样吓我,但知道刚刚的声音不是什么鬼怪,我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我骂了宝申几句,然后就不理他,自己睡了。宝申坐在倚子上,看样子是不 睡了,应该是要明天早上直接回家。想到有宝申在房里陪我,我睡的就安心了许 多,而且一晚上,也没什么怪声在出现过。 早上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宝申应该是已经走了,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大雄依然不见踪影,这家伙,有了女朋友就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了。 直到晚上,大雄还是音讯全无,连电话也没有一通。我想他大概和女朋友在外玩的不亦乐乎,乐不知归吧。不过,自己一个人在寝室实在很无聊,所以今天我很 难得的早早就上床睡了。睡到一半,我听到开门的声音,我爬起来一看,原来是 大雄。 "你终于回来啦,大雄,不用陪女朋友阿,我还以为今天我要一个人睡了呢。" 我笑着说。 "哈哈,昨天你一个人睡吧?放心,我没那么绝情啦,不会让你两天都一个人睡的,我回来陪你睡啦。 " "昨天?昨天有宝申陪我睡阿,不过宝申实在有够过分,他还故意敲床吓我勒,差点被他吓死阿。 " "怎么可能,宝申昨天下午就回家了阿,还是我载他去车站的呢。"大雄说。 "什么,可是昨天晚上宝申真的有在这阿,我还被他吓勒……等等…" 被他………吓? 我脑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也不管现在是晚上11点多,就拿起手机打给宝申。 "嘟嘟嘟……喂,烙赛喔,那么晚打电话给我干麻?"太好了,宝申有开机。 "宝申,你是什么时候回家的?"我急急问他? "礼拜五阿,怎么了?" "礼拜五!?你不是晚上留在寝室,今天早上才走的吗?"天阿…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看到鬼啦,我礼拜五下午就回来啦,哪有留在寝室…喂喂…烙赛,你有在听吗?喂……" "哈哈…"我苦笑着,挂断了电话。 看到鬼?没错,我真的是看到鬼了。宝申没道理骗我,我昨天晚上…看到的是… 一点都没错,这合情合理阿,宝申哪会那么无聊吓我。而那个敲声又是那么的诡 异,那么的熟悉…没错,我昨天真的是"看到鬼"了。 想不到,昨天晚上的宝申竟然是…我的天,怎么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情。昨天晚上那个"宝申"的表情现在还历历在目,那明明就是宝申阿。可是,仔细一想,他昨天的笑容,与其说是顽皮,倒不如说是透着一点诡异…像是吓我…玩弄我是 一种很有趣的事情一样。 我们无冤无仇,"它"为什么要这么作?如果"它"要害我,为什么昨天不动手? 难道说,"它"认为我逃不出"它"的手掌心?昨天宝申的笑容一直浮现在我眼 前,他那咧着嘴笑的表情。 想到他的笑容,我越来越觉得毛骨悚然,这间寝室…还能住下去吗?? "大雄,我不要住这里了啦,你说今天晚上会留在这吧,我明天就要申请搬出去,你和宝申也快搬啦,这里真的不干净。 "我沮丧的说。 大雄笑了笑,还没回答我,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喂,烙赛吗?我是大雄啦,我今天不回去啰,我住我女朋友那。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吧。 ...
神秘的行业 我和江蓠的关系有点特殊。 我算是他的崇拜者,或者说追随者。他不是明星,不是诗人,不是发明家,不是持不同政见者。那么他是干什么的呢?他从事一种比较古怪的行业,被多数人排斥和戒备,多数人里的多数人根本就不相信,因此不提也罢,你知道那是一种神秘的行业就好了。 我信他。 而且,我有点怕他。 我是通过一个老同学认识他的,后来,我跟他联络比较多,偶尔还一起喝喝酒。当然,他滴酒不沾,只是我一个人喝,他喝饮料。他从来不谈跟他那行业有关的事,他只谈时事和人生。 但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老实说,我想拜他为师。自从嘉嘉死后,我陷入极度悲伤中不能自拔。我想他能帮上我。看到这儿你会认为他是个催眠师,错。那你会猜他是个通灵师,错。别乱猜了,那真的是一种冷僻而隐秘的行业,说出来你会害怕。 九个月前,嘉嘉去京南漂流,掉进水里呛死了,几秒钟的事儿。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不爱我,我却爱她爱到了骨头里,心肺里,血液里。如今她去了天国,我的单相思变成了空相思…… 一天,我当面跟江蓠提出了这个想法,求他收我为徒,我说我想再次看到亡故的女朋友,不管真的假的。他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半晌才说:“那久,你疯了吗?我只是个中学数学老师!” 我盯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我知道你能做到。” 他无可奈何地笑了:“你爱信不信吧。” 我再次见到江蓠是在一个多月之后,他放暑假了,而且多了个女朋友,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听说移民美国了,她回到中国跟江蓠见面,江蓠天天陪着她,两个人玩得上天入地。江蓠长得挺帅的,只是多少有些阴柔,正像他的名字。不过,据我所知,女孩一旦爱上他就魂牵梦绕的,不知道这跟他的那种地下行业有没有关系。 那个漂亮女孩的名字有些俗气,叫小娜。 这次我们见面,江蓠带上了小娜。我们在一家咖啡馆闲聊,我突然对他们说:“明天我开车带你们去漂流吧。” 江蓠愣愣地看了看我:“漂流?去哪儿漂流?” 我说:“京南。” 嘉嘉就死在那里,既然江蓠不同意收我为徒,我无法见到她,那么我想让他们陪同我去她亡故的地方看一看。 也许女孩天生喜欢漂流这项运动,小娜在一旁高兴地说:“我喜欢我喜欢!” 江蓠说:“我不喜欢。”然后他看了看小娜,说,“我们不是说好明天带你去订做阿迪达斯鞋的吗?” 小娜抓住他的胳膊,撒娇地摇了摇:“那家店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啊。我从小就喜欢漂流,爸爸从来不带我去,你带我去玩玩吧!” 江蓠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太危险了。” 小娜说:“漂流都穿着救生衣,有什么危险的!” 江蓠还是说:“反正我不会带你去的。”然后有些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显然他在怪罪我不该提这个建议。 我一点儿都不后悔,静静地看小娜。小娜如此爱漂流,我看江蓠怎么对付。 果然,小娜说:“你不去就算了。那久,你带我去。” 我又看了看江蓠。 江蓠想了想,嘟囔了一句:“任性……好了好了,一起去吧。” 江蓠确实跟常人有异,开始的时候他好像就有某种预感,执意不去漂流。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不一样的山 你依然好奇──江蓠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还是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种失传的方术。 第二天,我开车去接了江蓠和小娜,加满油,然后朝京南进发。 京都四周的水一条条干涸,到处黄土飞扬。朝南行驶一百多公里,翻过一座座山,有一条老引河顽强地流淌着,透着十足的野性,多处落差,声若惊雷。这是京都界内惟一一条可以漂流的河。 我们先走国道,然后走省道,再走县道,路况越来越糟。中午在一户农家吃了饭,然后朝大山里进发。 开始的时候,一切正常。 天气闷热,四周的绿色越来越浓厚,一路上不见一个人一辆车,这路好像专门为我们铺设的。 我发现,公路上有一条白线,把公路一分为二,无疑我应该走右侧。可是,明显右侧窄,左侧宽。 我对他们说了这个疑问。 江蓠也说:“奇怪!为什么两边的路不对称呢?” 我说:“哦,我明白了!这样是对的,左侧靠着山体,右侧临着悬崖,应该给对面的车多留一点路。” 江蓠不会开车,他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小娜朝前看了看,说:“你们都错了。” 我说:“怎么错了?” 小娜说:“看,箭头!” 我朝路面上看了看,右侧的路面上果然有一个白色的箭头指向前方。小娜说:“这是单行道!左侧才是行车道,右侧那是应急车道!” 我和江蓠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江蓠突然哈哈大笑,接着把我这个一年驾龄的“老”司机嘲笑了好半天。 ……这都没什么。 随着离嘉嘉出事的地方越来越近,我的话渐渐少了。 小娜问我:“那久,你累了吗?” 我说:“没事。” 终于到了漂流处。只有一间平房,一个值班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旁边有个巨大的电风扇,正在摇头摆尾对着他吹。 门口竟然连一个卖水的商贩都没有。 我叫醒了那个值班员,然后买了三张票,带着江蓠和小娜走进了那间平房旁边的石头门。 值班员说,我们要沿路朝前走一个钟头左右,才能到达漂流的地方。漂流一个钟头,到了终点,会有人开车带我们回到入口处。 我发现这几乎是一座没被开发的野山,树很密草很深,各种虫子叫个不停,很远的地方才有隐隐的水声。没有台阶,脚下只是一条时断时连的土路,它惟一的功能是指引我们的走向。 我爬过很多山,只感觉这座不一样。不能说荒凉,应该说它太天然了。让人想起美剧《迷失》中的那座岛──有架飞机失事了,掉在了一座神秘的岛上,那群幸存的乘客在茂密的森林中遇到各种各样的怪事…… 小娜一直拉着江蓠的手,走在我的后头。她始终低头走路,她还问江蓠:“不会有蛇吧?” 江蓠说:“不会。” 他根本不知道有没有蛇,只是一句安慰罢了。 我边走边在大脑中模拟着这样一个画面──九个月前,嘉嘉是怎么走过这条路的…… 路越走越不像路,我们如同在森林中探险。始终不见一个人,难道今天只有我们三个人来漂流? 我感觉听不到江蓠和小娜的脚步声了。回头看,只有层层叠叠的树叶和草叶。 等了好半天,江蓠和小娜才在那些密匝匝的叶子中露出来。小娜看到了我,远远地说:“你确定走对方向了吗?” 我说:“进了石门,只有一条路。” 小娜说:“你打电话问问工作人员。” 我掏出票看了看,果然有电话。可是掏出手机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我说:“没错,继续。要走一个钟头呢。” 没见到蛇。一路上,没见到任何一个活物。 卖手榴弹的老头 我渐渐慢下来,跟江蓠和小娜走在了一起。 江蓠一直低头看路。他和小娜都穿着丁字拖鞋。我发现,虽然他不抬头,但他的鼻子偶尔抽动一下,动作很隐蔽,不仔细观察很难发觉。他是不是动用了他的特别功能,闻到了什么异常的气息? 我想说点什么,排遣山路的寂寞,于是就开口了:“来之前,我在网上查过这里的资料──你们想不想听?” 江蓠说:“说说吧。” 我说:“这地方至少死过四个人,我指的是横死。” 小娜说:“那久,你别吓我们啊!” 我说:“走山路最适合讲点恐怖故事啦。你们不这样觉得吗?” 江蓠冷不丁抬起头来,说了句:“是五个。” 我愣住了。 小娜也看了看他,问:“你怎么知道?” 江蓠没有再说什么,拉着小娜继续朝前走。他们走在了我前头。我回过神来,跟了上去:“对,应该说是四起事故,总共五个人。” 小娜还在问江蓠:“你说啊,你怎么知道!” 江蓠继续看地上:“我也在网上看过。” 我知道他在哄小娜,这些信息是他走进这座山里之后嗅出来的。 小娜回头问我:“那些人不会是漂流的时候淹死的吧?” 我说:“有个老头,就住在这座大山里,他私自制作爆竹,结果发生爆炸,炸死了。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小娜说:“还有呢?” 我说:“还有一起事故,也是三年前的事,那些天下过一场暴雨,发生了山体崩坍,有个来写生的学生被砸死了。” 小娜朝上看了一圈:“今天不会有石头落下来吧……” 我继续说:“还有一起事故发生在两年前,一个母亲带着儿子来漂流,结果撞到石头上,母亲当场昏厥,儿子11岁,想去救妈妈,被河水冲走……那次死了两个。” 小娜停下来,有些不满地对我说:“那久,你带我们来玩儿,到了这里又说这些,什么意思嘛?!” 我朝前指了指,说:“看。” 前面是个拐弯处,坐着一个老头,在卖什么东两。这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四十多分钟了。 小娜大声说:“我要买水!”说完就朝前跑过去了。 我看了看江蓠,江蓠看了看我,然后一起跟过去。 老头不卖水,他的面前摆着十几颗手榴弹。那当然不是真的,只是孩子玩的一种爆竹玩具,用纸一层层缠出来的,做得很逼真,上半截是黑的,下半截是黄的,大小比例跟真的一样,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这种易爆物在城里是坚决不允许卖的。 小娜没买到水,却被这种玩具吸引住了,伸出手想拿起一只看看。我制止了她。那个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一看就是山里的居民,脸膛黑黑的,很质朴。 我问:“能炸响吗?” 老头操着当地口音说:“能啊,很响的。” 我问了价钱,然后拿起一只,拉开引信,立即滋滋冒出了蓝烟,我赶紧投出去,却掉进了不远处的水洼中。我以为被水一淹,肯定变成了哑弹,没想到,几秒钟之后,它在水里爆炸了,“轰隆”一声,水花炸起了一人高。 老头得意地笑了:“好玩吧!” 我交了钱,然后对小娜说:“这个很危险,你不能玩儿。” 小娜也被那巨大的爆炸声吓着了,她听从了我的建议,很郁闷地朝前走了。 江蓠跑到前面的小溪处,捧起水洗了洗脸,然后对小娜喊:“很凉!这是山泉,来,你喝点吧。”小娜就跑过去,捧起一捧,咕咚咕咚喝起来。 我朝后看了看。那个老头已经被树木遮蔽了。 江蓠朝我看过来。我朝他们走过去,也捧起一捧山泉喝了,确实凉,味道有点涩。我直起身,再次朝后看了看。 江蓠很敏感地问我:“你看什么?” 我说:“那个可怜的老头,估计这一天只有一个生意……”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一个人轻些,不用怎么划,就紧紧跟在了他们后面。 转了一个大弯,山体把太阳挡住了。风更凉了。 朝前眺望,河面很是宽阔,不见一只水鸟,安静极了。 江蓠还在一边叨叨着一边划着船。小娜坐在船头,面朝他,偶尔朝我看过来。 平缓的河面上,似乎漂浮着一个东西。好像是石头,却好像比石头软,因为它一下下来回摆动着。 我大声说:“江蓠,前面那是什么?” 他们两个人一致朝前面看去。 那个东西是黑色的,闪着光泽,那应该是头发,披在脸上的头发。我们三个人全傻住了。河水推着橡皮筏在慢悠悠地朝它接近。这颗脑袋慢慢从水下升了起来,不长不短,刚刚蒙住脸,接着我就看到了脖子,那脖子被水泡久了,白得吓人,系着一根红绳儿,穿着两块自然的石子,那是嘉嘉最喜欢的项坠了。 小娜失声尖叫起来。 我没有害怕。现在,无需江蓠的帮助,我就见到我心爱的嘉嘉了。这里正是她淹死的地方。 这颗脑袋嚯地抬起来,把水淋淋的头发甩到了背后,死死地盯住了尖叫的小娜。接着,她的目光又由小娜转向了江蓠。她的眼睛猩红猩红的,应该是淹死时的样子。 我的爱,我来看你了,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前面的水突然急了,橡皮筏越来越快,冲向了漂在水上的嘉嘉。江蓠背对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听见他叫起来,转过身疯了一样想爬出橡皮筏,这时候出现一个落差,大约一米高,下面有几块巨大的石头突出水面。还没等江蓠爬出橡皮筏,橡皮筏已经在落差中翻了过去。我的橡皮筏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冲过了那个落差,那一瞬间,我看到江蓠的脑袋撞到了一块石头上,有一点点红色,转瞬就被河水冲得无影无踪。 我的橡皮筏继续朝前冲,我扭过头,看见小娜奋力游着,已经爬上了岸。而江蓠在河水中左冲右撞,显然已经失去知觉,只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死了。 再看前面的水面,一片平静,刚才出现的脑袋似乎是个幻影。 我想抓住江蓠,却没有成功。前面是个转弯,长着茂密的芦苇。江蓠的身体朝前漂去,终于被芦苇挡住了。 我从橡皮筏里跳出来,游过去把江蓠拖上了岸。 他的鼻子下有血,没呼吸。 他死了。 原来不是这样 五天后,我去机场送个朋友,他办完了登机手续,进入了安检,我离开。正当我要走出候机大厅的时候,突然有两个人吸引住了我的目光──那是江蓠,还有小娜,他们推着行李车,兴高采烈地从入口走进来。 难道是我运用幻术太多,精神错乱了?这时候,我有点分不清现实与幻象了。 他们就要走过去了,我突然拔脚追了上去。 “江蓠!” 江蓠和小娜都停下来,回头看。我走到他们跟前,惊诧地盯着江蓠的脸,然后大声问小娜:“他被抢救过来了?” 小娜看了看江蓠。 江蓠轻声说:“告诉他真相吧。” 小娜就说:“那天你看到的一切并不真实。” 我彻底傻了。 江蓠无聊地抬眼四周张望,显然不想再跟我说什么。他甚至还离开行李车,离开我们,到问询处跟工作人员问了问什么。 小娜继续说:“其实,江蓠早知道你爱嘉嘉,他也知道你一直怀疑是他害死了嘉嘉,他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不过,他不知道你也会幻术。那天,你带我们去漂流的时候,是我发现你使用了幻术。你可能不知道,幻术有个漏洞──在现实中的特定条件下,视觉和听觉是不同步的,但是在幻术中却做不到。那天,你设置了一个人搬石头的场景,他离我们那么远,可是石头刚刚投进水里,我们就听到了巨响,那正常吗?告诉你,我比江蓠更精通幻术。当我意识到你在使用幻术的时候,立即想到刚才那个卖爆竹的老头也不是真的,接下来遇见的那一对母子自然也不是真的。我在想,你为什么要使用幻术吓我们?我猜到了,再下来你会让嘉嘉出现,你的动机是害死江蓠。于是,我也使用了幻术,让你看到一个假象──江蓠试图爬出橡皮筏,结果撞在石头上撞死了……” 江蓠在那边喊道:“老婆,完了吗?办手续了。” 小娜转过头去说:“马上。”接着,她继续对我说,“凭我对江蓠的了解,他不至于害死那个女孩。他对我说过,嘉嘉是因为爱他无望而自杀的,他为此很愧疚。我相信他的话。你不应该为没结果的爱折磨自己,更不该为没源头的恨折磨自己,好好活着。本来,我没想对你说这些,你以为江蓠死了,也挺好,至少你踏实了,没想到这么巧,我们在机场遇见了,你看到了江蓠还活着,那我只好竹筒倒豆子了。我已经为江蓠办理了移民美国的手续,今天我们就永远离开中国了,希望你好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江蓠也走过来了,说:“老婆,走了。” 我突然拦住了他。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轻轻地说:“那久,你还有事吗?” 我想了想,迷茫地说:“这一切不会都是你制造的幻术吧?” 他愣了愣,然后说:“现在你知道了,分不清现实和幻觉最恐怖了。因此,我劝你,放弃这种方术吧,我和小娜都决定洗手了,到了美国之后,只过平常人的小日子。拜拜。” 然后,他和小娜说说笑笑地推着行李车走了,消失在众多乘客中。 我一个人继续傻站着。 天上有很多架飞机飞过,也有很多飞鸟飞过,有的飞机像飞鸟,有的飞鸟像飞机。 ...
我给大家讲的是我们学校三食堂的故事,虽然已经毕业了很多年。但是每当我们几个同学在一起的时候,想起这个事情,还是心有余惊。 这个事情发生的时候是夏天,那会的北京还没有现在这么热,但凡爱美丽的女学生都已经早早的穿上了裙子。我们班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叫刘晶。也是北京女孩,家里很富。所以穿着也很时髦。耳朵上老戴着一个她父亲从法国给她带来的耳环。亮晶晶的。很漂亮。 刘晶学习很用功的,在班里一般都是排到前三名。而且是英语课代表,我们发现她失踪的那天正好是上英语课。她没有来。 中午我们是在三食堂吃的饭,宫爆鸡丁。味道很不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今天的鸡肉要比平常做的好。可能是因为食堂刚刚换了了厨师的缘故。 我为什么知道食堂刚刚换了厨师呢,因为我在学校的后勤做学生工作。原来的那个厨师老了,回老家去了。学校就又找了一个大厨师过来。听说这个厨师原来是北医的。 晚上我们还在三食堂吃的饭。我要了一个回锅肉。肉有瘦有肥。火候恰到好处,外焦里嫩。非常有嚼头。我那天一口气吃了有六两米饭。哈哈,现在吃饭说什么也吃不了那么多了。 第二天上课刘晶还是没有来。我们男生问起了女生这个事情。还以为她生了病,结果一问才知道。刘晶已经两天晚上没有回宿舍去睡觉了。大家给他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家里人也不知道,还以为她一直在学校里。 中午,我吃的还是宫爆鸡丁,肉丁很小,切的也很细。肉质不错。厨师的手艺真不错,我准备回去向同学们推荐这道菜。 下午……我和后勤的老师一起来到三食堂突击检查卫生。看见了那个新来的厨师。很老实的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爱说话,一个人拿着把剁肉刀,不停的剁着一块在案板上的肉。那块肉的肉色很鲜艳,红红的。肉看上去有些长的,就象一个羊腿一样。我知道,学校里是不让买羊腿的,因为羊腿的肉比较贵一些。 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见那个厨师从地下的桶里好象拿出了一个长长的腿。我没有看清楚。但是我感觉。他好象拿的是一条人腿。 因为我看见的有五个脚指头和一双在脚上的已经撕烂的袜子。鬼故事大全 晚上又尝到了那为厨师的手艺。很棒。竟然能把狮子头做出这个味道来,简直是太鲜美了。那个味道,甭提了。那天我花了我平时两天的的饭钱来吃的狮子头,不错。真不错。 第三天,系里的老师也察觉到不对头,因为刘晶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上课了。向学校的派出所报了案。 下午在几个食堂里放蟑螂药。我被叫了过去。带了几个学生。我挑选的放药地点是三食堂。因为我想和那个厨师说会话,对他说他做的菜很好吃。 没有看见他,只看见了案板上的肉和那把很大的剁肉刀。在地上的桶里放着满满一桶的肉。突然,阳光一闪,肉桶里有一丝光线直射到了我的眼睛,我避开了那道光线。弯下腰,看见了肉桶里的闪我眼睛的那个东西,是一个耳环,刘晶的那个耳环。 我把那只耳环从桶里拣了出来。亮亮的。很漂亮,突然脑海里想到一些什么。冲到了冰箱前。把冰箱门打开。 冰箱里,是刘晶的人头。圆圆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在她的人头的下面,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酱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