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故事名为《影像》 东子是个摄影迷,喜欢摄影的他,几乎只要有时间会拿着DV到处乱拍。他会把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瞬间都会记录下来。成为他经典的回忆。 这一天的傍晚,东几照例拿着一个DV,离开了家门。继续留下这个城市的影像。 夜幕降临的城市很美,让他越拍越入迷。渐渐的他走的很远,远的让东子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望了望 四周,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地方。远处的三个字,让他有点害怕。——殡仪馆 原来东子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殡仪馆附近。这里恐怕是这个城市中任何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东子觉得殡仪馆也是这个城市具有意义的地方,如果不拍一下的话会少了点什么。东子想着便拿着DV向殡仪馆走去。 夜晚的殡仪馆显的很阴森,似乎还残留的白天燃烧尸体的气味。那是死亡的味道。东子走到殡仪馆大门 前时,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因为这里实在是太阴森了。连一个看门的老头都没有,实在是有点不正常。 殡仪馆很静,静的出奇。东子手里拿着DV,一边走着、一边拍摄着。东子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 黑暗中高大的建筑楼仿佛像个怪物般。 东子在一幢大楼前停了下来,这幢大楼很诡异。东子隐隐听到大楼内有吵杂喧闹的哭喊声。东子拿着 DV慢慢的走进了大楼,当一走进里面时,楼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楼内的墙壁上挂着大大的两个字——灵堂。 “喂,小伙子。你来干嘛啊,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突然从背后传来一句话,让东子吓了一跳。 东子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老人站在东子背后。老人拄着拐杖两眼浑浊的看着东子。 “你是谁?”东子怯怯的问道。 来自: 鬼故事大全 “我是这里看门的。”老头沙哑的声音对东子说道。 东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想叫,可是叫不出来。他很害怕。 原因是殡仪馆门口根本就没有值班 室,也就是说如果是看门老头,不会不住在值班室里。那这个老头不可能是看门的,那他会是谁? 东子推开老人拼命的跑,跑出了殡仪馆。最后终于栏到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家里...... 自从那件事过后一连几天东子都没出去拍摄。闲暇之余他拿起以前拍过的DV,慢慢的回放着。看着以 前拍过的画面。 然而这一天,他无意的找出了那天夜里,在殡仪馆拍过的画面。人总有好奇心,东子也不例外,他想重 温下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画面回到了那天的夜晚,殡仪馆的大门前镜头慢慢的往里面推进。黑暗的画面依稀的能辨认各色各样 的建筑物。 突然,一个画面。让东子吓的寒气直冒。两个老人坐在殡仪馆前的草地上聊天,不时的朝东子的镜头 望去。东子从画面里看到看到老人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瞳孔。东子急忙想关掉播放画面的电视,可是他怎 么关都关不掉。 黑暗的画面带到了下个镜头,东子走到一幢大楼前。画面里播放起一段哀乐和哭喊的声音。 当画面慢 慢的向楼里推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东子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群人对着一个灵棺哭喊着,灵棺内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画着浓浓的妆。突然,画面中女子坐了起来 ,两眼死死盯着东子的镜头。而在周围哭喊的人们也死死的盯着东子。所有人的眼里都没有瞳孔。 鬼故事 最后,画面一转。转了过去。只听到画面的声音,黑暗的画面只有这一句话“你是谁?” 那是东子的声音。画面里根本就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
晚上,千万不要到来历不明的娱乐场所消费,因为你不可能知道,那里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可怕事情。 赵博今年30岁,是一家大型公司的执行董事,他年轻帅气,而且工作能力很强,很受他那当总裁的岳父赏识。公司里的同事也都很羡慕他。不过真实的情况也许只有赵博心里最清楚。虽然他在公司身居高位,但在家里,他并没有什么地位。 赵博属于典型的凤凰男,他出生于偏远山区一个并不富裕的小村庄,从小就没有享过什么福。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并和一位富家小姐喜结连理。可以说是此生无憾。但是,上门女婿这碗饭并不像他所想像的那么好吃。虽然岳父提拔他做了执行董事,但是却并不真正信任他。公司的大权还是牢牢地把握在他的手里。不光如此,赵博的妻子也非常难伺候,她经常耍大小姐脾气,无理取闹。只要有一点不顺心的事情就会对赵博非打即骂。简直把他当成了仆人一样。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利和地位,赵博只能忍气吞声。时间一久,他内心的不满也就越来越强烈。这段看似美好却并不幸福的婚姻,让他渐渐变得颓废而失望。 最近这段时间,公司的业务非常繁忙。赵博身上的任务也很艰巨,一连好几天晚上,他都在办公室加班。忙归忙,但他的心情反而轻松了。起码在单位不用忍受妻子无休止的折腾,这让他工作起来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这天晚上,赵博通过邮箱把自己整理好的资料发送给客户之后,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眼下的工作基本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几天,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赵博揉着疲惫的双眼走出了公司,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发动车辆后,径直把车开上了马路。此时已经接近午夜12点了。大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行人,来往的车辆也少的可怜。只有路灯昏黄的光线照射着建筑物的影子。赵博并没有回家的意思,这么晚了,妻子一定睡着了,回到家里只会打扰到她。即便她没睡,也一定少不了一场“暴风骤雨”…… “唉,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赵博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开着车往前走去。也不知开了多久,黑暗之中,赵博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隐约闪耀着粉红色的亮光。赵博立刻升档加速,朝着那亮光的方向开了过去。当他把车停下,仔细观看的时候,却发现那是一家夜总会,发出亮光的,正是它那挂满彩色灯管的招牌,上面是三个粉红色的大字“玫瑰苑”。看上去充满了幻想和挑逗的意味。 “呵呵,这地方看起来不错呢”赵博有些狡黠地笑了笑。不知为什么,一向老实内敛的他突然有了一种想进去潇洒一把的想法。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解下安全带,把车子停好之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进夜总会大厅,赵博就看到一个打扮妖娆的半老徐娘懒洋洋的趴在柜台前打盹儿。看样子,她似乎就是夜总会的老板娘。赵博轻轻地走到柜台前,用力地在柜台上拍了好几下,那老女人才打着呵欠醒了过来。 “谁啊这么没有眼力价,没看我睡得正舒服吗?”老板娘不高兴地揉着眼睛站起了身子。 “老板,你不做生意吗?”赵博缓缓地从兜里掏出一沓崭新的人民币放在桌上。那老女人一看到钱,两眼立刻冒出了金光。 “哎呦,老板,真不好意思,有怠慢的地方您多多包涵啊。”老板娘谄媚地笑了起来:“您想要什么类型的服务?” “你懂的,要快一点哦。” “好说,好说,老板您请吧!” 老板娘把赵博带进了一间豪华宽敞的包间,不一会儿,三个穿着暴露,身材姣好的妙龄女子便扭着水蛇腰缓缓地走进了屋子。赵博瞪直了双眼,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们。对于第一次单独来这种烟柳之地来消遣的他来说,这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诱人。 “老板,您喝酒吧。”一个穿着红色超短裙的女子给赵博倒了满满一杯酒,挑逗地放在了他的嘴边。另外的两个女子则一左一右地拥簇着他,把他请到了沙发上。 “老板,我帮您按按腰吧……” “老板,你想吃点什么吗?” 女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献着殷勤。这让赵博感到受宠若惊。要知道,在家里,强势又任性的妻子是绝对不会对自己这么温柔的。而现在,自己仿佛坠入了温柔乡一般,不论身体还是内心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和放松。虽然他知道,这只是金钱和色相之间的交易,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唉,你们真好……”赵博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一个女子的肩膀,一边无奈地叹着气:“如果我的老婆也能对我这么好,那就好了。” “怎么,老板,您的太太对您不好吗?”那个穿红裙的女子问道。 “别提了,她除了家里有两个臭钱之外,几乎一无是处。长得丑,性格也不好。要不是为了能发展好我才不会娶她呢!”赵博抬起头迷恋地望着眼前的三位美女,痴痴地说道:“你们真好,如果哪一天我掌握了公司大权,一定休掉那个臭女人,把你们都领回家!” “哦?是吗,老板,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呀。”红裙女说完后,突然一把撕下了自己的脸皮。看到这突如其来的恐怖一幕,赵博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借着大厅的灯光,赵博看到那女子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她的脸干瘪枯瘦,沟壑纵横,就像一具从坟墓爬出的干尸一般。她冷冷地笑着,露出了几颗参差不齐的烂牙。 赵博大惊失色,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旁,却发现另外的两个女子也完全变了模样,她们原本光滑细腻的脸蛋也变得异常干瘪衰老,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模样。 “你们,你们是……”赵博猛地站起了身子,直觉告诉他要马上离开这里。但是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女子”们便一拥而上,把赵博死死地摁在了沙发上,赵博试图挣扎,然而对方三人的力气却大得惊人,他根本无从抵抗。 “我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守了快100年了,真的是太寂寞了。老板,我看你也不用带我们走,还是留下来吧,在这个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玫瑰园,我们一定可以过得很快活……”红裙女说完,突然把尖锐的指甲刺进了赵博的喉咙。赵博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停止了呼吸…… 这个城市,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做玫瑰苑的夜总会。但是,却有一个已经荒芜了很多年的旧墓园,它的名字,也叫玫瑰苑。 ...
我所讲述的是一件真实的事情,它发生在1996年的冬天。 那时我才十九岁,刚刚才参加工作。我所在的公司是在国际上非常有名,它主要生产妇女内衣。我们公司的85%的产品都是出口,所以一旦来了订单,生产线上的员工都得不分日夜的加班赶货。在十一月份时,因为订单要的急,所以公司要求加十二小时的班,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我也因为工作需要也同步加班。 连续加了三天班,第四天夜里十一点半时,主管突然通知我们当班的四人只留下一个人就行,其他的人可以下班了。我们乐坏了,终于可以早点回家休息,一声欢呼后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我进入生产线和一个好友去打了声召呼,回头时才发现他们没等我都已经走了。公司的大门前有一个中年人,可能是来接女儿的吧。他来得太早了,线上的员工要十二点才下班呢。天很黑,出了公司大门后就看不清路。96年时我们公司门前的路没有修,仍旧是农村里的一条砖石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一下了雨就更是让人头疼!我摸黑骑着自行车,小心翼翼的往前行。路边是农村里普通的小房,低矮,在深夜时就像是一个个张大嘴的怪兽,冷不丁的就能把人给吞没。我的心里怀着一丝怯意加快了前行的速度,为了壮胆,我唱起了孟庭苇的歌:“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远处204国道的灯光让我又加把了劲。 前边是水泥厂的厂房了,再过一座桥就可以到国道啦。我暗自欢喜。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终生难忘的……出现了,我永远不能忘记!! 起先只是个模糊的影子,我以为是棵树,走近才想起来,这厂门口是没有树的。再近一点时,我的呼吸几乎要停顿,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的脚只是在机械的用力……我看到一个全身白色的人,暂且称为人吧,头上一个尖尖的帽子连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跪在地上,看不到脸。那白色在夜时百那样的醒目。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的盒子,面前还有一块四方的白布。他就这样捧着,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的直觉告诉自己,他手上的是个骨灰盒,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从他身边经过的五秒多么的漫长呀,当我越过他时才开始害怕。他是人么?是不是鬼呀?忽的脑中灵光一现,电工王二的父亲就是这个厂的厂长,刚去世。难道?我的手脚呯呯不听使唤了。这时我已经到了国道上。看到过往的车辆不停地从身边穿过,一颗心定了下来,怕什么,反正上了大路,一会就到家了。国道上的灯光让我倍觉温暖,啊!回家! 我停好车上楼掏钥匙开门,我的脸在一瞬间白了--我忘记打下班卡了!!在刚上班时,主管就千叮咛万嘱咐下班一定要记得打卡,要不就不算今天出勤!还要算旷工的!我的脑袋里乱哄哄的,怎么办?回头吧!唉!今天怎么就这么的倒霉呀!可是想到刚刚的那个“人”,心里又不免害怕起来。不去,明天要被训,和他们讲他们也不会信。去呢,唉!也许他已经走了吧,我只能这样给自己打气了。 一路上,心里是七上八下的,眼看过了桥又要到水泥厂门前了。我一抬眼,天!他!他!他!他居然还在!!!我心一横冲过去。就在和他擦身的瞬间,他突然站立起来……啊,我魂飞魄散,只有脚在动,在继续往前用力,不知打哪来的力。我失魂落魄的冲到公司里,门前的那个中年人奇怪的看着我。我想当时我的脸一定变形了。我打完工卡却再也没有回家的勇气了。这时我那个没下班的同事奇怪的问我:“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喃喃的讲述了刚刚的夜遇,他听得脸也白了,问我是不是真得,我说我骗你做什么呀!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了!他找了个借口就走了,我明白他也怕!怕我要他送我,不过,我没有生他的气!这时候谁敢托大呀! 我徘徊在公司的大门前,那个中年人问道:“王小燕下班了么?我等了好久,她还没出来,你可以进去帮我找一下么?”王小燕就是我的同事呀,她早就走了!我一下子欣喜起来,对中年人说:“叔叔,她回家了,您不用等了,您和我一起走吧。”而后把刚刚遇着的事对他说了,他不信,他说他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看见呀。我说我见了两次啦,真怕,要不我不会呆在这不走的。 回头的路上我们却没有再看到那个一身白袍的“人”,王叔说,姑娘,你看花眼了吧。我听出他的疑惑,我以沉默作答。 第二天上班时,公司里已经传遍了我的夜遇,好多的人跑来问我是真得么?还有人神秘的告诉我,昨夜有人遇鬼啦,一身白袍……我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的说那个人就是我!她呆立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来。不过一个多小时,我听到了五个不同的版本,白袍也变成了红衣,哈,赿传越玄!我坐在办公桌前想着这事,一个品管打断了我:“听说你昨天夜里在水泥厂前看到了一个人,是真得么?”我说是呀。她告诉我那个死去的厂长是她的公公,可是她回家问过了,昨夜家里没有在深夜去拜忌他呀!况且我看着的人的打扮是孝子孝孙才那样穿的。我无语。她又问我:“你看到他的长相和影子么?”我想了一下,脸色刷地白了,我没着他的脸可是我却真得没有发现他的影子!!!! 传说中只有鬼才是没有影子的! ...
一天晚上,一位男生因为要结业,拿着蜡烛一个人上自习室去温课。他从后门进去隐约的见着前面有一个女生也在看书,没有在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忽然抬起头来问道:那位同学,几点了?那女生头也没回,低声答道:“十点半”。静静的…… 又过了一会,男生又问:几点了?那女生:十点半。男生很奇怪,没有在意,便自己走了。 第二天晚上,那男生又去自习室,仍见那女生坐在前面。无话。夜又见深,男生耐不住寂寞,又问:几点了?“十点半”男生有些奇怪:这女子怎么了?无话…… 第三天晚上,那男生带了表来,依旧秉着蜡烛,来到那间自习室。果然,女生仍坐在前面。 夜又渐渐深了,男生又问:几点了? 女生答道:十点半。 男生看看表,时间分明是十一点嘛,于是便走上前去质问那女生:时间不对,你为何总告诉我是十点半?! 那女生没有答话,却抬起头来,只见狰狞的一张鬼脸;上半身与下半身居然分开,嘴里还不断的念道:十点半、十点半、十点半、十点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教学楼,在冰冷的夜空中回荡…… 第二天早晨,人们在楼下发现了那男生,虽然还活着,但已经疯掉了,人们从此就只听到他说一句话:十点半、十点半、十点半…… 除此之外,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那坐教学楼,从此废弃不用。 ...
一、蹊跷的地铁自杀事件 星期二清晨的地铁站台,人潮汹涌。 挤在人群中的推理小说家郭思浩,很快被一位站在站台边缘的红衣女子吸引住了。她是个十足的美女,但神情十分恍惚,似睡非睡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发呆。大清早的,为了上班被迫天不亮就起床的白领很多,这种神情也不算特别,但她站的位置已经是黄线最边缘,再往前跨半步就会掉下站台,十分危险。郭思浩还注意到,红衣女子一直盯着站台对面的墙壁,那里有个奇怪的灯箱广告,内容是一幅奇怪的油画,像是几大桶不同颜色的油漆同时泼在了画布上,蓝色、粉色、黄色、红色等混乱不堪,看上去令人眩晕。 就在列车进站时,车头即将到达红衣女子站立处的一刹那,惨案发生了! 毫无征兆地,红衣女子突然向前笔直地倒了下去。那种倒下的姿势很怪异,像是一根竖直的铅笔从桌子边缘跌落,没有任何惊慌和挣扎。人群中发出惊呼,十几秒后,列车在刺耳的啸叫声中停下了,但没有人敢去看列车下面。 郭思浩在那一瞬间,下意识地伸手去抓红衣女子。但是,他忘记身后是汹涌的人潮,他的后背被后面的人使劲往前挤了一下,他伸手的方向便有了偏差,本来是去抓红衣女子,结果变成了用胳膊推了那个女孩一下。他的手,抓空了。 摄像头无法提供清晰的画面,郭思浩的行为模棱两可,既可以说是救人,也可以说是害人。红衣女子本身也有疑点,神态不正常,像是因晕厥而倒下。 列车全线停运,五分钟后,救护人员赶来,警察很快封锁了现场。几个相关人员被带到了警局做笔录,郭思浩是其中之一。红衣女子身份很显赫,是世界五百强企业天明集团的副总裁苏怡。 郭思浩知道,他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但接下来峰回路转,事情的发展出乎郭思浩的意料。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队长吴强是郭思浩的老朋友,郭思浩也没少在侦破案件方面给他提供帮助。吴强很快从天明集团那边联系上了死者的家属,家属说苏怡患抑郁症很长时间了,有过自杀史,表示不会追究郭思浩的责任。 走出警局大门时,郭思浩长舒了一口气,随口问道:“苏怡的家属是谁?”吴强指指对面大厦外墙上的巨幅广告画:“你看,就是她!” 广告画上,天明集团的女总裁顾梦麟戴着金丝眼镜,在天明大厦顶层的环形办公室里伏案沉思。广告语更是大气磅礴:天明,让明天的世界更美好! 郭思浩又随口问了句:“死者和她是什么关系?”吴强漫不经心地说:“苏怡是天明集团副总裁,顾梦麟的继母。” 说完这话,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出其中问题,两个女人年龄如此接近,还牵涉到庞大的财富,此事必有蹊跷! 二、果然有蹊跷 天明集团总部所在的天明大厦高达二百多层,大厦的门卫室却是个小平房。看门的是个干瘦老头,这老头满脸皱纹,一对小眼睛精光四射,一身白色的唐装显得与整个大厦的现代气息格格不入。 郭思浩报上自己的名字,却被老头冷冰冰的一声“填表”挡在了门外。幸亏郭思浩事先有约,报出了顾梦麟的名字,老头打电话确认后才放他进去。 在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年轻干练的顾梦麟斜坐在沙发上,楚楚动人。顾梦麟对郭思浩的推理小说耳熟能详,是他的忠实粉丝,这也是郭思浩能如此顺利地见到她的原因。 顾梦麟顽皮地撇撇嘴,说:“苏怡的突然死亡,喜欢当福尔摩斯的人都会认为是我做的吧?”郭思浩点点头,说:“单纯推理毫无意义。”顾梦麟拿出一份账单记录给郭思浩看:“苏怡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有过自杀记录。她经常去看心理医生,这是她看病的账单。” 顾梦麟提供了苏怡的心理医生郑林博士的信息,希望郭思浩能帮助她查明苏怡自杀的真相,同时也帮她洗脱谋杀继母的嫌疑。 离开天明集团,郭思浩决定先去朋友赵曼丽那里查些资料,今天早上赶地铁本来就是要去那里。 赵曼丽二十六岁,比郭思浩小两岁,家境富裕,是留学英国伦敦帝国学院的高才生。归国后她开了家私人图书馆,靠自由撰稿为生。赵曼丽的私人图书馆里藏书丰富,甚至有许多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本、善本和孤本,只有朋友圈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可以阅览,郭思浩就是其中之一。郭思浩很快在赵曼丽的图书馆里找到了一本关于催眠术的孤本,他凭直觉感到,苏怡的自杀可能和催眠术有关系。 郭思浩一边看书,一边和赵曼丽交流案情。赵曼丽也没闲着,她很快就从网络上搜集到了天明集团的一项重要信息,立即招呼郭思浩来看。 这是一则旧新闻,但在当时却是件轰动性新闻。五年前,天明集团老总顾天明和女儿顾梦麟,在驾车前往医院的路上发生车祸,小轿车和一辆运渣土的大货车相撞。顾天明当场身亡,顾梦麟幸存。巧合的是,就在车祸发生的前一天,顾天明立下遗嘱,将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移给苏怡,并指定在他去世之后由顾梦麟和苏怡分别担任集团正副总裁。看着看着,郭思浩的眼睛瞪大了,他紧紧地抓住赵曼丽的手说:“果然有蹊跷!” 后续报道有很多,苏怡的父母早已亡故,没有任何直系亲属。小歌星成为大总裁,靠外貌上位,在这个年代并不稀奇。拉渣土的大货车司机是个普通农民,因为闯红灯撞上了顾梦麟驾驶的小轿车,当场身亡。 “看来天明集团有不少故事哦!”郭思浩说完这句话,凑在赵曼丽耳边低声叮嘱了一番。赵曼丽听完后立即兴奋地大声说了句“请领导放心”,转身收拾起了行装。 安排好赵曼丽的调查行动后,郭思浩决定去郑林博士那里一趟。 郑林开的心理诊所位于SOHO大厦的顶层。当郭思浩提出对苏怡自杀的质疑后,郑林顿时陷入了长达十几秒钟的失神状态。很快,他又恢复了职业的干练,拿出苏怡的病历本给郭思浩看。 郭思浩了解到苏怡曾进行过多次催眠治疗,当问及苏怡的病因时,郑林却以这是病人的隐私为由拒绝透露。 临别前,郭思浩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了郑林办公室墙壁上巨幅抽象画的来历。郑林说,这是他结合国际上最新研究成果探索出的一种催眠疗法,观看这幅油画,有助于患者尽快进入催眠状态。郑林见他感兴趣,就拿出一本关于图画催眠的书,送给了郭思浩。 从郑林那里回来后,郭思浩翻看着郑林给他的书。看着看着,他又打开从赵曼丽那边借来的书,也翻到关于图画催眠的那部分。忽然,他一拍桌子,自语道:“问题就在这里!” 突然,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电话里传来赵曼丽惊慌的声音:“郑林要跳楼,快看新闻直播!”郭思浩急忙打开电视,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刚刚还很正常的郑林,眼下正站在SOHO大厦的楼顶天台上,颤巍巍地一步步向前走…… 三、发现凶手 郭思浩拿出手机,急忙联系警局的朋友吴强。吴强在电话里不解地问:“郭神探,怎么一出事总有你啊?” 郭思浩让他赶紧设法联系现场民警,看看郑林手里或者附近有没有一幅奇怪的画。如果有,赶紧把那幅画遮挡起来。虽然对郭思浩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很不理解,但吴强还是照做了,但奇怪的画并没有找到。 与此同时,郑林不顾警察的大声劝阻,在人群的惊呼中,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当郭思浩匆匆赶到现场时,郑林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地上的血迹还在。郑林的诊所外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吴强在门口等着郭思浩。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可以看到一群警察正在里面忙碌地搜索和拍照。 办公室很整洁,和郭思浩走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凌乱的迹象。一尘不染的办公桌上,端正地放着刚刚打印好的遗书,上面有郑林的亲笔签名。遗书上,郑林说自己很愧疚,没能治好苏怡的病。遗书最后还声明:他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心理医生因为没能治好病人而自杀,这是不是有点过分?郭思浩陷入了沉思。吴强说,笔迹经鉴定确实是郑林的。 来到办公桌前,郭思浩仔细查看。电脑开着,网页浏览记录显示,郑林自杀前还在浏览关于苏怡死亡事件的新闻报道。郭思浩把这些报道资料存在了随身携带的U盘里。 取下U盘,郭思浩想起了什么,飞快地冲出诊所,直奔SOHO大厦的天台。从天台向下望去,是灯火通明的街道。郭思浩特意观察了天台附近的几个灯箱广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郭思浩对吴强说,他可以肯定,郑林不是自杀。吴强不置可否地拍了拍郭思浩的肩膀。 郭思浩想说,郑林自杀前浏览的那则新闻,背景图片正是地铁里的那幅奇怪的广告画,但他最后只说了句:“等我一会儿,先别忙着结案好不好?”说完,他急匆匆地跑下天台。 吴强问他去哪里,郭思浩头也不回地说:“地铁!”郭思浩一边奔跑,一边用手机拨了赵曼丽的号码,急切地交代着什么。 吴强望着郭思浩的背影,拿起对讲机:“目标前往地铁,盯紧了!” 一天之内,两个和郭思浩接触过的人先后自杀,这很不正常!吴强不能不对郭思浩有所怀疑。 很快,郭思浩来到苏怡自杀的地铁站台。此时地铁站里依旧拥挤,他奋力挤进人群,再次站到了那天早上苏怡所站立的位置,看向对面墙上的灯箱广告。一看之下,他大惊失色! 那幅奇怪的广告画不见了,新的广告是一张硕大的小丑脸,是某个嘉年华游乐园的广告。小丑在大笑,但在郭思浩看来,那是在嘲笑他的愚蠢!灯火通明的地铁站里,郭思浩只觉后背一阵阵发凉,他仿佛看到幕后凶手正躲在暗处得意地狞笑。 郭思浩询问地铁里维持秩序的大妈,得知换掉广告的是一位黑衣黑裤的老师傅。大妈向前一指,说刚才还在呢!郭思浩猛然回头,一个黑影转眼间消失在了地铁出口处。 郭思浩抬手招呼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壮汉,大声地嚷道:“快报告你们队长吴强,我发现凶手了!想立功的话,就跟我追!” 四、你们来晚了 两位跟随郭思浩的便衣警察一个叫宋明,一个叫李壮。被郭思浩发现是意料中的事,对这个经常帮忙的“神探”,他们本来就没有恶意。出了地铁口是条繁华的商业街,熙熙攘攘。郭思浩压低声音,对两位便衣说:“从现在开始,注意我们身边的行人,我可能被一个催眠高手盯上了,随时都有危险。” 体型略瘦一点的李壮乐了,他拍拍腰间的配枪:“我们兄弟俩保护你,还怕个屁啊!”一边说,李壮还下意识地向四周望了一下。这一望,李壮神色大变,郭思浩也是大为震惊! 因为不知何时,宋明已经端起了他的零五式转轮手枪,指着李壮的鼻子。宋明的眼神有点呆滞,像是被人催眠了。在宋明的身后,站着位黑衣黑裤的人,头上戴着口罩、墨镜和鸭舌帽,根本看不见脸。黑衣人的背上,背着长长的一样东西,应该就是卷起来的那幅广告画。 枪声响了。郭思浩来不及看清楚李壮是否牺牲,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拔腿就朝一条窄窄的小巷跑去。 黑衣人不动声色地指着郭思浩,对宋明冷冷地说:“追!用枪打他!”宋明就像一具被人操纵的木偶,动作僵硬地转身、奔跑、瞄准。 枪声一响,街上顿时炸了锅,乱成一团。郭思浩越过几辆正在飞驰的汽车,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俯身躲在一个垃圾桶后面,又猫着腰钻进了街道对面的小巷。宋明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像个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步伐沉稳,左手扶着持枪的右臂,举枪射击。那个黑衣人远远地跟在宋明的后面。 小巷很长,还有不少转角,郭思浩跑得飞快,而且故意忽左忽右地跑。他研究过统计数据,一个在奔跑中的枪击目标,被击中的概率只有三分之一。 郭思浩默默地数着枪声:一……二……三……四……五……零五式警用手枪装弹六发,已经射出五发了,此时宋明也越来越近。郭思浩果断闪身,躲在了一根水泥电线杆的后面,顺手拎起地上的半块砖头。 隔着电线杆,郭思浩听到黑衣人沉声说道:“笨蛋,这最后一颗留给你自己吧!” 听音辨位,郭思浩冲着黑衣人的方向扔出了砖头,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宋明庞大的身躯慢慢地倒了下去。再去追黑衣人,哪里还有踪影! 当吴强带着大队人马赶过来的时候,李壮和宋明已经双双牺牲了。李壮是被催眠状态下的宋明杀死的,之后宋明又按照催眠者的命令开枪自杀。 听了郭思浩的讲述,吴强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嘎嘎响。 郭思浩举着半块砖头冲吴强说:“这上面有凶手的血迹,可以拿去化验。” 这时,吴强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他对郭思浩说:“郑林的病人档案上,有个化名林鹿的病人。经过核实,是顾梦麟!” 郭思浩大惊失色:“快!到天明集团,顾梦麟有危险!能否抓到凶手,就在今晚了!” 吴强立即带着郭思浩和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赶往天明集团。 顾梦麟早早就打发走了秘书,一个人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埋头写着什么。办公桌旁边,放着一个空杯子,里面的咖啡已经喝完。 顾梦麟见到郭思浩和吴强时,毫不意外,她举起手中的一份文件,淡淡地说:“遗书刚写好,毒咖啡也刚喝完。对不起,你们来晚了!” 六、真正的催眠大师 干瘦老头摆摆手,指指自己的额头,说:“别费那劲了!既然你们都把这里包围了,而且刚才我也受了伤,留下了证据……好吧,我全都讲了。苏怡、郑林、还有两个警察的死,都是我干的,和顾梦麟无关。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郭思浩搬来一把椅子自顾自地坐下,说:“真正的催眠大师是你啊,莫老先生!我们在旧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多年前曾经闻名世界的一场催眠术展示会,有位年轻的中国催眠大师莫令凡获得了极大关注。之后却神秘失踪,说是卷入了一个国际黑帮的纠纷,被满世界疯狂追杀。也就在失踪的那段时间,你正好到顾天明那里当司机。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郭思浩指指旁边的电脑屏幕,接着说:“那个郑林一直被蒙在鼓里。郑林电脑里的聊天记录显示,一个神秘的qq好友指导他用图画催眠的办法,治疗苏怡的抑郁症。莫先生当年展示的正是这种催眠术吧?” 莫令凡咳嗽着点了点头:“说到郑林,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财产,他竟然怂恿他的女朋友苏怡去勾搭顾天明。我早就看出来他们有问题,后来顾天明签下股份转移的协议后就出了车祸……” 郭思浩打断了莫令凡的话:“说起那场车祸,恐怕也是你干的吧!顾天明的前妻米晓兰是你的初恋,你之所以隐姓埋名,甘愿到顾天明那里当一个小司机,躲避追杀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和初恋情人经常见面。但没想到,顾天明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吧嗒”一声,顾梦麟一直扶着的椅子倒在地上,她本人也踉踉跄跄地几乎摔倒,赵曼丽忙过去扶住她。 莫令凡浑身不住地颤抖,他咬牙切齿地说:“是的,顾天明那个家伙,不就是仗着有点臭钱吗?他不但夺走了晓兰,发现她有外遇后,还心胸狭隘地折磨她、逼迫她,最终害死了她,我一定要杀他全家!正好这时,郑林和苏怡这两个骗子来了,我将计就计,先是催眠了卡车司机,伪装车祸杀死了顾天明。但顾梦麟幸存了,还因此患上了抑郁症。我催眠了苏怡,让她长期陷入抑郁之中。郑林对苏怡的抑郁症束手无策,我又以神秘人的身份在网聊中提醒他,可以用那一幅油画来治疗。郑林很谨慎,他按照我的方法用这幅画先进行了自我催眠,发现没有副作用,然后又拿顾梦麟试验,也非常成功,才开始治疗苏怡的抑郁症。但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赵曼丽忍不住插嘴道:“真是高明啊!用别人察觉不到的催眠方法让人自杀,嫁祸给顾梦麟,让人觉得这是一出家族争产的闹剧,但你却差点杀了自己的女儿!” 顾梦麟突然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不,这不是真的,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郭思浩摇摇头,拿出一份顾天明的诊断证明给莫令凡看:“顾天明是个真正的男人,他明知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却把别人的女儿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看待。但他越是这样,他前妻就越内疚。所以,他的前妻米晓兰其实是在自责和内疚中去世的,并不是莫先生所说的什么虐待和逼迫。真正心胸狭隘的人,是谁呢?” 莫令凡狂叫一声,忽然轮起老板椅砸碎了落地玻璃窗,然后从天明大厦顶层跳了下去…… 几个月后的一天,郭思浩坐在办公室里翻阅顾梦麟的催眠治疗报告。经过几次对症治疗,留在顾梦麟心里的那颗催眠炸弹已经基本消除了。就在这时,吴强焦急地给郭思浩打来电话,说郑林的病人名单中,还有四个人也用那幅油画进行过催眠治疗,但这四人用的却是化名,警方根本查不出是谁。也就是说,将来这四个人一旦见到第二幅画,还会走上自杀的道路。现在,吴强要郭思浩想办法找出这四个人。 郭思浩挂了电话,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得忙了。催眠术这种东西,真是一把双刃剑,用到正地方,可以治好种种疑难杂症,用到邪门歪道上,就是杀人利刃,不得不慎啊。 ...
那天,我在午夜去电影院看一部恐怖片。 不得不说,现在的恐怖片越来越不恐怖,因此我不得不选择在午夜这样一个可以增加恐怖气氛的时间去看。 恐怖片开始放影了。面对一个又一个恐怖画面,我有一种忍不住想笑的感觉。我是一个有素质有教养的人,为了不影响其他观众,我努力忍住自己,我把身上所有发笑的细胞都掐死在它们暴发之前。 这时,我的耳畔突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扭回头看,在我的后排上坐着一个妩媚的女观众,她纤纤的玉指指着放映恐怖电影的屏幕笑得白白的牙齿都露出来了。 ——竟然有人和我有同感,看恐怖片感觉像在看暴笑喜剧。 没想到,女观众笑音未落,剧院里跟着响起暴风雨般的笑声。 我终于忍不住加入暴笑的行列,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双手捂住肚子,直笑得肚子疼。更有无数观众笑得从座椅上滑下来,在地上直打滚儿。 突然,影院的大灯被人打开,剧院里一片光明,如同白昼。 电影院的笑声嘎然而止。 一个人在大门口厉声高呵:“谁在笑?剧院早就关门了,谁还在这里犯神经病呢?” 我抬头四顾,这才发现,空荡荡的电影院里仅仅坐着我一个人。 ...
里德尔坐在办公室里,拿着一张当天的报纸,报纸上头版写着:“知情人爆料再现恐怖浴缸,警方延误出警致人死亡!”后面紧跟着是布鲁尔警长对媒体做出的官方解释,宣称绝无此事,一切都是妖言惑众。这些警察,没本事破案就欺骗民众。里德尔放下报纸,这类消息他看得太多了,没什么更新鲜的。他决定还是还是去找找乐子。 红唇酒吧是个放纵的地方,里德尔经常来这里还有另一个原因。这里混饭吃的女孩三教九流,各种档次都有,当然他只物色最出色的,只有这种女孩他才有兴趣。 今天运气不错,他刚进门就看到了一个新鲜的。这女孩显然是刚出来混的,还有些生涩,但身材容貌绝对一流。所以她刚坐下,一群男人就已经围了上来,争相请她喝一杯。里德尔微微一笑,对酒吧打了个响指:“给这位女士来一杯诱惑红唇。”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诱惑红唇是这个酒吧的招牌酒,但贵得吓人,据说里面的成分含有82年的法国红酒,一杯诱惑红唇的价格足以在豪华酒店里吃上一顿大餐。不是所有男人都舍得用这样的方式接近女孩的。 那个女孩终于抬起头来,越过围着的人群向里德尔微微一笑。里德尔并不像那些男人一样着急套近乎,而是礼貌的保持了一点距离,在女孩身边坐下。其他男人都知趣的离开了。 里德尔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成功的套出了女孩的情况。女孩叫琳达,刚从外地来到本市,她从小父母去世,是哥哥把她带大的。可惜哥哥前几天出车祸去世了,女孩举目无亲,只好到酒吧里碰碰运气。 里德尔十分满意,他需要的就是这种女孩,背景遥远,漂亮妩媚但又没有妖媚气。只有这样的女孩才能让男人为之倾倒,付出一切。那些在风月场所混迹太久的女人是很难让男人真正动心的。 里德尔微笑着说:“如果是这样,冒昧说一句,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份工作。轻松、体面,而且报酬丰厚。”女孩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里德尔暗自得意:“不过我必须先对你进行一下测试,测试合格了,才能开始上班。” 女孩迫不及待的说:“好的,好的,我愿意接受测试。” 测试的地点选在了卡宾大酒店。里德尔让女孩晚上九点到卡宾大酒店的810号房,他是那里的VIP客户,常年包着该房间,作为他“测试”的场所。安排完后,他美滋滋的开车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个环境优雅的别墅,但高高的围墙却和其他别墅看着完全不同。里德尔是这所别墅的实际主人,虽然他平时并不住在这里。他的秘诀就是保持低调,这也是虽然一直有人怀疑他但始终抓不住把柄的原因。他停下车后,从地下车库直接经密道走进地下室。他要处理一些事情。 地下室里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一个女孩畏缩的站在一个角落里,在中间,两个彪形大汉正在用鞭子抽打一个女人,那女人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了。里德尔冷漠的看看:“就是她要报警吗?”一个大汉说:“是,结果还惹来警察检查别墅,好在他们没什么证据,也没找到人,就走了。”里德尔冲着另一个女孩点点头:“你不要学她,好好干,在钱上我不会亏待过你的?报警,哼,警察也不是没怀疑过我,可他们没有证据,拿我没办法,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谁有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会让她马上消失。行了,这两天都不要出去了,避避风头,后天再出去干活。”然后他转向两个大汉:“这个想办法处理掉,反正我也有新货了。” 里德尔安心的睡了一会儿,然后打了两个电话,和客户约好了交货时间地点,看看表,快到九点了,他换了件衣服,精神抖擞的开车到了卡宾大酒店。 里德尔打开房门,在房间里等了十分钟,琳达就来了。琳达换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比起下午在酒吧来,她看上去更加清纯动人。而她的嘴唇鲜艳欲滴,让里德尔热血沸腾。他得意的想,一会先好好“测试”一下,然后一定要好好XX她,让她成为自己下一个提款机。 琳达羞怯的看着里德尔:“里德尔先生,我们……怎么测试?”里德尔二话不说,直接扑上去抱住了琳达,在她脸上乱啃。琳达吓得尖叫,里德尔并不担心,这房间他太熟悉了,卡宾大酒店的所有房间都是绝对隔音的,而且为了保护VIP客户的隐私,连电话都没有安装,反正客户会自己带着手机的。 里德尔亲琳达的嘴时,感到一阵甜香,他放肆的亲着,琳达似乎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任凭他亲吻,而且还主动的回应。里德尔得意万分。他正想有进一步举动时,忽然觉得头晕目眩,琳达松开手,里德尔直接倒在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等里德尔恢复神智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麻醉药的效力让他昏昏沉沉的。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卫生间的天花板,可他为什么在卫生间里呢?他觉得身上很热,然后他用手撑着两边想坐起来。他撑到了浴缸的边缘。 浴缸?浴缸!里德尔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了一般,恐惧的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当里德尔倒在床上的时候,并没有完全丧失直觉。尽管全身软得像泥一样,眼前的东西也都模模糊糊的,他忽然惊恐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暗暗叫苦,难道这是哪个新兴的犯罪团伙?妈的老子今天算是阴沟里翻船了。不过他还是挺镇定的,他知道凡是用迷药的犯罪者,一般都是以钱为目的,估计不会伤害自己。他的神智越来越模糊了,但还是勉强睁着眼睛,想吓唬吓唬琳达,表明自己的地位。 可惜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朦胧中看见琳达打开酒店的冰柜,从冰箱里取出很多冰块,铺满了洗手间的浴缸。里德尔被一种巨大的恐惧铺天盖地的压倒了,天啊,不会这么巧吧! 女孩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靠近里德尔,贴着他的耳边说:“先生,对不起,我也是生活所迫,有人出高价让我干这个的。”里德尔拼命的想喊:“让你干这个的人就是我的人!”可他什么也没说出来,哼哼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里德尔伸手摸了摸身下,抓起了一把冰块,身上是光溜溜的,没穿任何衣服。他的全身一定冻麻了,所以他才会感觉热。他的面前放着一部电话,和一张纸条。尽管他比谁都清楚那纸条上的内容,但他仍然下意识的抓了起来,并鬼使神差的读了起来。 “先生,请你呆在浴缸里不要动,冰块会防止你失血和感染。请马上拨打报警电话,紧急紧急!” 里德尔用颤抖的手摸向自己腰的侧后方,他的手摸到了两个口子,由于冰块的作用,血已经不流了,他的手指上只有淡淡的红色。他恐惧得快发疯了,他抄起电话,想拨打自己人的电话,却发现电话提示花费不足,只能拨打免费电话和应急电话。他知道,他只能报警了,现在每一分钟都是性命攸关的!他可以跑出去求救,可如果他离开浴缸,一定会狂喷鲜血,也许等跑到前台他就没命了。他想高声呼救,但马上绝望的想到这间房间是完全隔音的。 他颤抖着拨打了报警电话,电话铃响了好几声,他急得心都在抖。终于有人接起来了,他能听见接电话的警察打着哈欠,和旁边的同事抱怨:“大半夜的也有人报警。”然后才是对他说的:“喂,谁报警。”里德尔颤抖着说:“我,我在卡宾大酒店,我被人割了肾脏!我现在躺在一个放满冰块的浴缸里!” 那边的警察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嘲笑道:“朋友,你知不知道我们这几天接了多少个这样的电话了?如果每一个我们都派人去看,全警局的人也不够用。这样你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在街边交易毒品、抢劫舞厅小姐了是吧。” 里德尔急得嗓子都哑了:“我说的是真的,请你相信我!”警察不为所动:“朋友,也请你相信我,我是不会上当的。别拿这故事来给我提神了,我有咖啡。” 里德尔终于愤怒的吼叫起来:“你们这群混蛋,难怪会有人会因为你们延误而死亡!”警察也愤怒了:“没有那回事!我警告你,本市从来就没有出过什么恐怖浴缸、什么美女割肾的案子!纯属妖言惑众!” 里德尔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似乎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衰弱了,全身都在渐渐失去知觉,他不顾一切的喊道:“妈的,你们这群废物!没有案子,老子的那些肾脏是哪来的?我是里德尔!你们不是一直在查我妈,我告诉你,那些案子都是我的人做的,你们不用隐瞒了,我说得也是真的!快来救我!” 警察又愣了一下:“你说的还挺像回事的。你是里德尔?那些人的肾脏都是你割的?而你又被人割了肾脏?你说我会不会信?” 里德尔险些昏了过去,这是什么世道,连认罪都要被怀疑,他简直在哀求了:“是我,是我,普斯特酒店里的案子,媒体没有报道过吧,如果不是我,我不可能知道吧?还有塔斯特旅馆,你们不是也封锁消息了吗,可我也知道啊。不信你们现在去林荫别墅区,第三栋别墅里,从地下停车场进去右手边有个密室,那里还有我没运走的货呢。对了对了,今天凌晨两点会有人到我别墅去提货,你们可以埋伏啊,我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被人割了肾,再不来车我就真的要死了。” 警察忽然笑了:“放心吧,你死不了,里德尔先生。” 房门被撞开了,全副武装的警察把里德尔团团包围在浴缸里。里德尔似乎看到了救星,高兴得喊:“救护车,我需要救护车和医生,止血装备!”布鲁尔警长看着里德尔,厌恶的说:“爬起来吧,死不了的。医生就在门口。”两个警察上前要架他出来。 里德尔惊恐的摇着手:“不要这样,你们这些蠢货,我现在需要马上手术,缝合肾脏留下的空缺,并填充止血棉,否则我连医院都到不了就会死掉!” 布鲁尔警长终于怒吼起来:“既然你这么清楚这些事,就该知道你给别人留下的生存机会有多小!那八个人我们只救下五个,另外三个都因为惊慌之下离开浴缸死掉了!” 里德尔威胁说:“不管你多恨我,你都得先救我。即使你认为我罪大恶极,你也得先救我,至于我有罪没有,那是法庭和律师的事!否则我会让人告死你!” 布鲁尔警长鄙视的说:“实话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没了肾脏,我想我会很高兴看着你在这里等死。可惜你那肮脏的肾脏还呆在你同样肮脏的身体里呢,你身上那两道口子死不了人,滚出来!” 里德尔的瞳孔猛然收缩,他忽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狂喊起来:“那个女人呢,她是你们警方的人,对不对?你们警方设圈套取证,我要告你们!法庭不会采信这种证据的!” 布鲁尔警长的身后走出一个人来,一身白衣上被血迹染红了一片:“我不是警方的人。我和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从小父母双亡,是哥哥把我养大的。那天哥哥回来很高兴的对我说,我可能要有个嫂子了。我听得出,哥哥很爱那个女孩。第二天夜里,哥哥出去了,他带着戒指,那是他省吃俭用买下的。可这一去,他就没有回来。 是布鲁尔警官通知我的,我看到哥哥时,他已经快不行了。他告诉我,他不恨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曾经告诉他快跑,可他非要救她一起离开,结果两个人在打算报警的时候被人用药迷晕了。醒来时,女孩已经被带走了,而哥哥则躺在浴缸里,身上盖满了冰块。” 布鲁尔警官看着里德尔:“那女孩的尸体我们已经找到了。你这个畜生,连死人都不放过,她的肾脏你都要卖!”里德尔浑身发抖,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女孩会突然背叛他了。 几个警察跑了进来,对布鲁尔敬礼:“警长,密室里的肾脏找的了,接货人也抓到了。这位里德尔先生的电话录音已经封存,存放到档案室了。” 布鲁尔警官扶着琳达离开了,几个警察围在里德尔身边,等着他站起来。里德尔呆坐在浴缸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一动也不动,如果说刚才不敢离开是怕没命,那现在他才是真的不想离开了。 因为他知道等待他未来的要比这个浴缸恐怖一百倍。 ...
周末,吕兵没回家,宿舍里只有他和阿布。 晚上无聊,吕兵建议轮流提恐怖问题,谁先吓倒算输。 阿布同意。 吕兵问:宿舍里,两男生走了一个,剩几个? 两个。一个死了,魂还在。 错!是三个。去年有个男生死在这,魂没走。 阿布不服,也问:只有一人躺在床上,门为什么开了? 门外有鬼。 错!魂内急要出去。 两魂都内急?吕兵大笑,但很快笑不出了。 门,真开了。 瞪着敞开的门,阿布真感到了内急。 吕兵先回过神:我看答案应该是,门被风吹开,你刚好内急。 等我解了急再说。阿布憋红了脸,下床奔了出去。 吕兵一人躺在床上,忽然在阿布床前看到一双鞋。 阿布没穿鞋?还是……吕兵忽觉后背有些发凉,决定出去看看。 外面根本没风。 吕兵心里直发毛:没风,门谁开的? 男厕里,六扇小门都关着。 吕兵走向第一扇,一咬牙打开。没人。 再继续…… 走向第五扇,吕兵额上冒出了冷汗。 猛的打开,里面果然埋头蹲着一人。 吕兵颤声道:是阿布吗? 我是去年那男生。 吕兵吓得跌坐在地。 哈哈,我赢了!人忽然站起,正是阿布。 吕兵气结,一想不对,再看阿布脚上,分明穿着鞋。 吕兵皱眉道:不对,宿舍门不是你开的。 阿布笑道:风吹的。 吕兵摇头:没风。 阿布笑容僵住:没风,谁开的? 我。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飘来。 阿布头皮发炸:你……又是谁? 我是走的那男生! 阿布两腿一软,也跌坐在地。 门口走进了一个人。 是你?! 我在门外全听见了。还不快回宿舍去! 两人如梦初醒,狼狈不堪的走了。 查夜老头刚也想走,第六扇小门里传出一个微弱却有点熟悉的声音:终于等到你了。 查夜老天大惊,想跑,腿却像生了根…… 我才是去年那男生。我有心脏病,去年也是半夜内急出来,你却一声不吭蹲在里面,把我…… 查夜老头吃吃道:我记得你。当时,你……你只是吓晕了,没听说你已经…… 没有回音。 第六扇小门开始慢慢的推开…… 查夜老头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从里面走出的人。 身为查夜的,就这么喜欢和学生开这种玩笑?去年为此差点出事,你还不吸取教训? 查夜老头一头冷汗涔涔而下,颤声道:校长,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
One 江安没有开灯,苍白的脸在电脑闪烁的蓝光里,像张枯瘦的面具。屏幕上,倒计时的数字在急速地跳着。江安的心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儿。 突然,时间停在了零时零分零秒。江安飞快按键,购买成功。他这才靠在椅子上长出了口气。 他终于秒到了,秒到一张生还卡。 接下来的五天,他可以过得安心了。 江安抓起背包走出房门,和他合租房子的王胖子也走了出来。王胖子叫王勤,240斤的体重,每走一步,地板都似乎会跟着颤一颤。他看见江安说:“怎么样?” “成了,你呢?” 王胖子咧了咧嘴说:“当然没问题了。” 江安瞥了眼房子里第三间紧闭的门,和王胖子急匆匆地走出大厦。早晨的公车,十分拥挤。王胖子费力地挤上去,遭到众多白眼。这个时候,江安真不喜欢和他站在一起,脸上多少有点难堪。 有人说:“哥儿们,减肥吧。” 王胖子不高兴地说:“我就肥了,你还怎么着吧?” “嘻嘻。”人群里传出一丝尖细的笑声,说,“那就去死呗。” “他妈的,你让谁……” 忽然,王胖子的声音戛然收住了,庞大的身体像棉胎一样瘫软成一团。有紫红的血,从嘴里涌出来。车子里立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江安转过头,悚然地看着他说:“你没秒到?” 王胖子的嘴唇变成了可怖的青紫。他艰难地摇了摇头,说:“祝你好运吧。”随即沉重地垂下了头。 江安这才看见他的背上,竟插着一把匕首,黑色手柄上绘着一只黑色的蝎子。 Two 王胖子死的那天,司机把公车径直开进了公安局。可是车上的人太多了,根本没人注意到究竟是谁刺出的。江安作为王胖子的合租伙伴,被警察盘问了许久。不过他始终没有说出“生还卡”的事。 晚上,从公安局回来,江安感到疲惫不堪。他在黑暗中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才打开了手边的笔记本电脑,进入了一个叫“秒到我”的网站。江安在首页就看到了王胖子被杀的视频,摇晃的镜头中,时不时地会出现自己惊恐的脸。 王胖子是第三个被杀者,还剩下3人幸存。江安真有点后悔,卷进了这场生死不定的秒杀游戏。 其实他加入这个网站,是因为另一个室友齐仁。他住在第三个房间里。那是一个月前的周末,江安正在房间里玩游戏,齐仁忽然推门进来,神秘兮兮地说:“嗨,介绍个好玩的给你。” 齐仁说的“好玩的”,就是“秒到我”。网站的首页上一排一排的美女照片,下面跑着倒计时。齐仁说:“一元秒杀,秒到晚上送上门。只有今天才开放注册,别说哥儿们我不照顾你啊。” 说完,齐仁就拍了拍江安的肩膀离开了。江安看着艳光四射的屏幕,忍不住注册了。可是当他填完资料返回首页,原来的美女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只黑色的蝎子,下面飞快跑着倒计时的秒表。 “嗨,祝你秒到生还卡。” 江安轻轻读着屏幕上的几个字,心里有点发毛。他连忙去齐仁的房间,没想到王胖子也在,显然也是受了齐仁的蛊惑注册了。 齐仁似乎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他咧了咧嘴,说:“管他呢,先秒了再说。” 那天三个人各自回房间去秒杀,江安和王胖子都秒到了“生还卡”,只有齐仁没有秒到。王胖子一脸贱笑地说:“嘿嘿,看来只有你要孤枕难眠了。” 齐仁僵着脸,干笑了两声,好像心里藏着隐情。不过这天一直没有所谓的“上门美女”,江安也只当是网站骗取注册量的手段。可是就在凌晨2点,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不疾不徐的节奏,在黑暗中听起来有点鬼魅。 门是齐仁开的,低低地发出一声惊呼。江安在房间里,迷迷糊糊地听到女人的嬉笑声。他立时翻身起来,悄悄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刚好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裙的女人走进了齐仁的房间。虽然只是一袭背影,细长腰肢缓缓摆动着,妖冶异常。她随手掩上房门,白皙的手背似乎文了只蝎子的图案。 就在这时,王胖子的房门也发出“咔”的一声。很快他就发来一条短信说,“靠,美女应该是咱们的吧。” 江安关了手机,没回复。因为他隐隐地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不对头。 Three 整整一夜,江安都没有睡好。天一放亮,他就起来了。他刚走出房间去洗漱,就看见王胖子坐在客厅里喝茶。两个眼圈乌黑乌黑的,一脸寂寞难挨的表情。王胖子见到他,低声说:“凭什么是这小子占便宜,不是我们秒到的吗?” 江安说:“算了,你没见过女人吗?” “你没看到那个女人有多漂亮!”王胖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安看他一副色欲攻心的样子,拦也拦不住。王胖子走到齐仁门前,用力地砸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嚷着:“齐仁!你他妈的给我出来!” 可是齐仁的房间里静极了,完全听不到一点声音。江安也感到有点奇怪了。他走过去,敲了敲门说:“齐仁,你在吗?没事吧?” 王胖子却一把推开他说:“少跟他废话!”接着“砰”的一声把门撞开了。 房间里的窗帘紧闭着,泛着深蓝的光。看不到齐仁和那个黑衣女人,只有床上的被子,鼓囊囊地一团,好像里面有东西在蠕动。江安胆怯地站在门口,没敢进去。王胖子却气汹汹地走过去,猛地掀开了被子。然而被子里根本没有齐仁,只有一团猩红的血,十几只黑色的蝎子见到光亮,一窝蜂地蹿出来,吓得王胖子厉声尖叫起来。 江安从没有那样恐惧过,似乎头皮上的每一根头发都奓了起来。他和王胖子疯了一般把四处逃窜的蝎子踩成了肉酱,才停下来。 江安第一时间冲回房间,打开电脑,登上了“秒到我”网站。 黑色的页面,竟然多了6个头像。齐仁,王胖子,和他自己,都赫然在列。只是齐仁的头像已经黑了,旁边多了一条视频。 江安和王胖子对望了一眼,点开,视频里的人,正是齐仁。他的身上,爬满了蝎子。他不停地在床上挣扎着,可是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画面最终定格在齐仁扭曲的脸上,可江安和王胖子半天都无法从惊恐中清醒过来。那段视频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齐仁肯定已经…… 网站上的计时器又开始重新倒计时了。下面的留言也换了句新的——想报警吗?什么下场,你应该看到了吧。 Four 周五的夜晚再次来临,江安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想起死去的齐仁和王胖子,心里异样恐惧。倒计时的读秒催命般疯跑着。他握着鼠标的手,已经僵硬了。 10、9、8、7……0,点击,黑屏,江安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突然,黑色的屏幕上跳出一串红色的字迹——恭喜你,没有秒到。 江安全身一瞬虚了,死鱼一样滑到地上。可是他陡然想起那些黑色的蝎子,身体惊刺地弹了起来。他焦慌地反锁了所有的门窗,又用胶带封住了缝隙。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死寂。他点亮所有的灯,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房子憋闷的空气,让人昏昏欲睡。江安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他隐约听见房间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可是他分不清究竟是醒不来的梦境,还是逼进梦里的现实。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把江安惊醒了。他大口喘着粗气,发现窗外竟已大亮了。 电话是公司老板打来的,恼怒地质问他怎么不来上班。江安却把手机扔在一边,上了“秒到我”。 网页上,又一个头像黑掉了,却不是江安。倒计时下的留言,换成了——用秒杀作弊器,等于直接秒到死亡。 江安点击了最新的视频,镜头摇摇晃晃地从窗口进入了一间卧室,到处散扔着垃圾,一个陌生的男人仰面躺在皱巴巴的床上。江安看到了一只熟悉的手,手背上文着那只黑色的蝎子。那只手把一小瓶透明的液体,倒进了男人微张的口中。男人顿时发出凄厉的叫声,捂住喉咙滚落在地上。 是蝎毒! 江安看着眼前惨烈的场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是为自己的死里逃生庆幸吧。可是他笑着笑着,却落下眼泪。就算他笑得再痛快,还能笑多久呢?下一次秒杀,就剩下50%的生存机率。如果他再没有秒到,会是怎样的死法? 江安颓败地跌坐在床上,缓慢思索着是秒杀的赢面大一些,还是报警自救的机率更大。 Five 周一的早晨,有几个警察敲开了江安的门。江安没精打采地依在门边,说:“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好像还有没说的吧?”一个警察明白地提点他,“比如秒到我。” 江安打了个冷战,慌乱地问:“谁告诉你们的?” “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江安在公安局里看到了一个叫王剑的男人。他就是和江安秒到最后的对手。显然江安一直思考的问题,也是王剑所想的。他最终选择了报警。 从警方掌握的情况来看,在“秒到我”注册的6个人,唯一相同的都是齐仁的朋友。负责办案的警官说:“愚蠢啊。这种事情为不什么不早报警?现在查物理地址很快的,哪用得着死这么多人!” 王剑恐怖地说:“这事很邪门的,死的人越多,我越害怕啊。” 江安却紧闭嘴巴,一言不发。 警官说:“你们先关两天吧。想想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这是江安第一次被关进看守所,躺在冰冷坚硬的床上睡不着。王剑被关在隔壁的房间,隐隐传来轻微的鼾声。看来也是许久未睡了,坚固牢房反到让人安心。就在这时,走廊里忽然传来“吱呀”的开门声。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依稀是个女警,黑暗中,江安看不清她的样子。只是制服下,婀娜的腰身太过漂亮,漂亮得像是摇着尾刺的毒蝎! 江安恐惧地缩在薄薄地被子里,仿佛有死神漫游在走廊里。他用力皎着自己的胳膊,让自己镇定,可全身依旧筛糠一样瑟瑟地抖。 脚步声最终在王剑的门前停了下来,江安屏息等了很久,才听到她离开的关门声。 王剑被害了吗?江安不安地想。突然,隔壁房间里传来一声响亮的鼾声。 江安这才长出了口气。看来王剑还活着。 Six 第二天,警察就查出了“秒到我”网站的具体地址。原来就在本城近郊。作为涉案人员,警察把江安和王剑带上一同前往。那是一幢私人盖起的小洋楼,斑驳外墙看起来像是荒废很久了。警察破门而入,冲上了二楼。 江安和王剑是在被告知安全之后,进入小楼的。江安一进门,就闻到到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楼里看起来比外面还要破烂不堪,苍蝇成群结队地飞舞着,发出嗡嗡的响声。江安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二层很宽阔,只有支撑房子的水泥方柱,没有墙,更像是间仓库。阳光从积满灰尖的窗子透进来,飘浮若微微的绿光。屋子的中央,摆着一张电脑桌,上面的电脑仍然运转着。而桌子旁的椅子上,竟坐着具枯瘦的干尸。显然尸体是被福尔马林腌制过了,干瘪却没有腐坏。眼睛和嘴因为肌肉失水紧缩而诡异地大张着。江安偷瞄了一眼尸体的右手,黑褐色的手背,依稀可以看出文着一只蝎子。 江安惊恐极了。如果不是和王剑铐在了一起,早就夺路而逃了。就在这时,电脑屏幕跳闪了一下,现出了“秒到我”的主页。不过,上面的倒计时已经没了,只有一串红色的字符: It's over! 王剑在一旁激动地叫起来:“结束了!哈!结束了!”他紧紧地抱着江安说,“我们不用死了!” 江安也兴奋异常,没想到就这样躲过一劫。 可是正在欢呼的王剑忽然觉得耳朵孔里有点痒,他用手指抠了抠,却“啊”地叫了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咬了他一口。 江安看见他指尖涌出的紫黑色的血点,惊慌地说:“你……你怎么了?” 王剑望着他,茫然地摇了摇头。突然,他的耳孔里露出一只黑色的钳子,接着竞爬出一只细小的幼蝎!王剑猛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有更多的幼蝎,从他的嘴里,鼻孔中涌出来。江安从未这样怕过。他挣扎着想要逃离,但右手却和王剑死死地锁在了一起。 他大喊:“救我!快救我!” 可蝎虫天生让人生畏,没有人敢靠进。警队里的神枪手大喝了一声:“别动!” 接着举枪“砰”的一声击断了手铐。 江安连滚带爬地逃开了。他疯了似的脱下身上所有的衣服,甚至开始扯头发。他觉得身上细小的皱褶里,都藏着蠢蠢欲动的蝎子。没人能拦得住他疯狂的行为。警察只能无奈地用枪托把他击晕了。 ...
闹钟滴滴答答的走着,小海从恶梦中惊醒,他梦见了自己死去的室友小何。 小何是从他们寝室的阳台跳楼自杀的,而小何跳楼的那天小海就在寝室,他目睹了整个过程,眼睁睁的看着小何跳下去,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的那种痛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而小何跳下去之前那种绝望的眼神也就这样深深刻在了小海的脑海深处。 对于小何的死小海的心里觉得很愧疚,要不是自己带着小何去打了第一次游戏,也许小何就不会沉迷于游戏,而完全荒废了学业,走上了辍学的道路,最终在各种压力之下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小海醒来之后满脑子都是小何死时的表情,鲜血覆盖着小何的整张脸。就是这张一直浮现在自己脑海深处的脸,使得小海再也无法入睡了,于是他下了床,从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由于是节假日整栋楼也没几个人了,小海的寝室的另外两个室友也都回家了,而且小海听其他人说他们两个已经想要去外面租房了,要真是那样的话小海似乎也不得不找其他地方了,毕竟这里会让他觉得心慌。 小海抽着烟走到阳台,看着外面稀稀落落的亮着灯的寝室,以及偶尔路上走过的路人,就在小海静静的看着这些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到了小海的耳朵“看什么呢?” 小海完全愣住了,这个声音他不会忘记,那是小何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就来自小海的身后不远处,应该是小何床铺的位置,小海慢慢的回过头,还好他身后什么也没有,小何的床铺只剩下一块木板了,他的遗物都被他父母拿走,据说都烧了。 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小海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慌,他拿起了手机想要给翔子打电话,但是翔子关机了,而除了翔子之外,小海似乎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打给谁。虽然已经来大学两年了,但是在小何出事之前他过的都是那种白天睡觉,晚上上网吧的日子,而他与小何不同的是他知道在期末之前复习,所以他挂的科目并没有达到退学的标准。 小海在阳台上快速的抽完了烟,然后拿起了自己的一些衣服,准备去浴室洗一个澡,然后再将自己最近没有洗的衣服都洗掉,也许他觉得这样能够使自己少去想那些吧! 浴室的灯光似乎还比较明亮,和小海预想的有些不一样,也就是这种明亮的灯光使得本来胆子就大的小海很快就忘记了刚刚的事情,而且还唱起了歌,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海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那个人的步子很轻,但是小海能够感觉到有人进来了,而在听到有人进来之后小海停止了唱歌。不一会儿小海的旁边响起了冲水的声音,小海刚刚慌了的心这个时候才缓了过来,开始继续的洗起了澡。 不一会儿旁边的那个人说话了,“你怎么也这么晚还没睡啊?” 那个声音很低沉,使得小海刚刚平静下来的心马上又悬了起来,他装作镇定的答道,“睡不着,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睡啊”。 那个低沉的笑了,“这么多年通宵让我养成了习惯,我晚上都不睡的”。 小海“哦”了一声,他现在已经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他停止了继续洗澡,穿上衣服准备离开,但当他穿衣服的时候那个声音说话了,“自从十年前那件事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洗澡了”。 小海低声问道,“什么事?” 那个声音突然没有了,而且流水声也没有了,小海快速的穿起衣服,然后走到那个传来声音的隔间,他慢慢的打开那扇门,里面没有人,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在滴着,看得出刚刚确实有人在这里洗过澡,但是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快就离开了呢。 小海没敢再往下想,他拿着自己的衣服就朝着外面走去,但是当他离开浴室的那一瞬间有一个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和人说话,你就陪我再聊一下吧”。 而就在这个声音之后小海刚刚看过没有人的那个隔间又响起了流水声,还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哼着歌,而且从那个隔间的缝隙小海看到了鲜血,一片的鲜血在流淌着。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海完全傻了,他刚想跑,但是脚上一滑摔倒昏了过去。 当小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他躺在病床上,翔子和涛子在他的身旁。 一睁眼小海就急忙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涛子很快答道,“据说是有人跑到宿管大爷那里去敲门说有人在浴室昏倒了,不过奇怪的是当宿管大爷开门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 翔子接着涛子的话继续道,“虽然宿管大爷也觉得奇怪,但就当他觉得有人在恶作剧的时候,他看到了地上有血迹,然后跟着血迹就找到了你,不过奇怪的是那些血却不是你身上的”。 小海试图去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一想下去就觉得自己头好痛,他隐约的在自己昏倒之后看到过什么,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警察走了过来,他们对那些血迹做了化验,但是他们似乎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血迹,整栋楼没有任何人受过伤,而这次他们来这里就是想问一下小海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小海实在时回想不起来,警察们在简单的询问之后也只好离开了。小海也在下午就出院了。 虽然这件事小海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整件事似乎透漏着诡异,而这种诡异使得小海很怕,但却很好奇,他很想知道那晚的那个在自己隔壁洗澡的到底是谁?他是人是鬼?还有那个血迹到底是谁的? 出院之后小海叫上涛子和翔子去了那晚他晕倒的浴室,而在去浴室的时候他碰到了他的另外两个室友正在收拾东西,看来他们两个已经准备离开了。 小海和他们简单的打过招呼就去了浴室,到了浴室之后小海直接进入了那天洗澡的地方,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看来你们真的是活够了”。 这个声音很低沉,小海吓得魂都快没了,而在那个声音之后三个人听到了朝他们走近的脚步声,很轻。 小海对着涛子说,“回头看一下”。 翔子拍了一下涛子的肩旁,“我们一起回头”。 几个人点了一下头,然后便一起转过身,但是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不是鬼,而是他们学院的人称鬼见愁的梁奔。 见到梁奔的那一刻小海似乎有种想打一顿他的想法,但是还没有等小海说话,梁奔很深沉的道,“我想你们是不知道这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吧”。 听到十年这两个字的时候小海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听那个声音说过“十年”这个时间。 小海颤抖着问道,“十年前发生过什么?” 梁奔很小声的对着小海等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一个地方聊”。 说着梁奔转身离开了,来到了他们所在公寓楼的顶层,而在这里小海他们见到了惊人的一幕,这个平时一副书呆子样子的梁奔的手轻轻的一动,本来关着的天台的锁就那样被他打开了。 梁奔选择了一个很明亮的地方,然后开始讲述一个十年前的故事。 十年前我们学校隐瞒了一起学生自杀案件。在那个年代可以说能够上大学已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事情了,而这名学生还很优秀,按说他的前途应该是一片光明,除了这些他潜心研究了三年多的光电理论的一个论文也终于要完成了,他很期待这篇论文能够使得他一举成名,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成果最后被学校的一个院长私吞。而且那篇论文确实在学术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但是他几次找学校方面讨说法都被各种的推搪,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家里出了事,他的父母在一次车祸中全部遇难。在这样双重打击之下,他在浴室选择了割脉自杀,而且是选择了在晚上3点的时候,等到第二天有人发现的时候整个浴室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所覆盖,而他的身体已经冰冷。 小海很认真的听着这些,他那天去洗澡的时候正是三点左右啊,他突然有种想法那天他遇到的真不是人,而是鬼。 涛子吃惊的看着梁奔,“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啊?” 梁奔笑着道,“我和他聊过”。 听到这些话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向后退了几步,而梁奔笑着道,“要是我想要你们命的话,你们觉得还能活到现在吗?” 梁奔笑了一下后又道,“只要你们记住不要再在晚上去那个浴室就可以了,要是你们在浴室或者晚上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当作没听见就可以了”。 梁奔说完这些之后就朝着天台的一边走去,而小海等人没有敢再跟过去,而是继续在天台发呆,这个时候三人全部都傻愣着。在这事之前,他们三个人都是从来不信鬼怪的,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三个人全部都信了,在天台上不知道待了多久,小海对着涛子和翔子说,“我们走吧”。 就这样三个人离开了天台,之后便离开了这栋恐怖的宿舍楼,也远离了那个恐怖的浴室。 可是故事并没有这样而结束,他们三个人根本就无法忘记梁奔所说的,他们虽然很怕,甚至有些不相信梁奔所说的,但是又没有那个胆量再次去找梁奔,而实在没有地方去的三个人不自主的来到了网吧,也许这里是他们三个人唯一能够去的地方了吧。 三个人在网吧开始玩游戏,也许这个时候玩游戏能够在一定程度使他们忘记刚发生的事情吧。 可是不知道多久,小海的耳边浮现出了流水声,小海试图强制告诉自己那是幻觉,但是无论他怎样的让自己不要想,他还是会去想,而且那个流水声似乎也越来越响,小海的手已经不敢动了。 突然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出现在电脑的屏幕上,而且鲜血还在从那张面容的五官向外流着。 小海大声的喊着涛子和翔子的名字,这个时候一双冰冷的手搭在了小海的肩膀上,而且鲜血还顺着那人手臂流着,小海带着哭腔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 过了一会儿后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小海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那人的血一点一滴的滴在自己的衬衫上,他不敢回头,他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海感觉有什么东西倒在了自己身旁,而那张面容划过了小海的面前,在看到那个面容的时候小海呆住了,是涛子。 涛子在小海的面前倒下了,鲜血还在不停地从他的手上的动脉向外流着,而且有些鲜血似乎已经变成了黑色。 小海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涛子,这个时候小海注意到他们现在并不是在网吧,而是在自己出事的那个浴室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正在哼着他出事那天的歌,并且鲜血正在从那个人的隔间向外流着。 小海被一种力量强制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自己控制了,画面中出现了一个面目苍白的男子,他冲着小海笑着,不一会儿小海看到了自己在寝室的画面,此时的小何还在自己的面前,很绝望在阳台看着外面,小海走到了小何的面前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开口,最后只是拍了一下小何的肩膀。 就在小海拍小何的你瞬间,刚刚那张面孔出现在了小海和小何的面前,然后在小何的耳边说了写什么,小何转身冲着小海苦笑了一下,然后跳了下去。 而小何跳下去之后整张电脑屏幕就变成了小何死时恐怖的样子。看着电脑屏幕的小海哭着喊道,“小何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害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的”。 在小海这句话之后一个声音传到了小海的耳朵,“我和你说过的不要动他,他是我朋友”。 小海听得出那是小何的声音,小海慢慢的回过了头,他看到了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小何,那是小何自杀那天穿的衣服。 在小何的那句话之后又一个人出现在了小海的视线,那是一个刚刚出现在电脑视频中的人,那个人对着小何道,“要不是这个人你根本不会变成这样子,难道你不恨他吗?” 小何笑了,那是小何刚刚来到大学时候的那种笑容,很单纯,而这种笑容小海从来不会忘记。 “要是说怪的话我只能怪我自己,怪我自己没能管住自己”,小何的手一动,小海便感觉到自己能够动了,而且一切镜像都回到了网吧,只是小何和那个人还在自己的面前,而涛子和翔子还在小海的身旁玩着他们的魔兽世界。 小何冲着小海道,“我的死是我自己造成的,你不需要自责的,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做一件事,帮我好好的孝敬我的父母,我欠他们的太多了”。 小海点着头,“一定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孝敬的”。 听到小海的话之后小何再一次露出了那干净的笑容,然后转身对着自己身后的那个人说,“他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因为他是我朋友,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说完之后小何和那个人一起消失在了小海的视线,而在他们走后小海的电脑画面也恢复正常了,而这个时候的小海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玩游戏了,而这个时候小海回想起了自己昏迷的时候看到的画面了。 在他昏迷之后小何出现了,而那个去楼下叫阿姨上来的就是小何,而那些鲜血也都是小何,而那天带他们离开浴室,阻止他们去浴室,告诉他们这一切的也并不是真正的梁奔,而是小何,他记得小何的习惯动作,而那天的梁奔还故意在小海的面前做了这个动作。 小海退出了游戏,在网吧的将自己是如何带着小何走向绝路的故事写在了他的部落格,并且在上面写下了他对与小何的承诺,然后一个人离开了网吧。 而在第二天的时候小何听说了一件事,学校里面有一个女生由于感情问题割脉自杀了,也许只有小海知道要不是小何的话死的那个人就是他。 ...
周娜缓缓摘下墨镜,那双漂亮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珠子极力向外突起,似要夺眶而出,看上去十分骇人。 闭上眼,沉睡,醒来后,你将拥有笔挺精致的鼻子,顾盼流辉的双眸,以及一次与幸福的背道而驰…… 苏苏和周娜是同一所高校的大一新生,天之骄子,如花年岁,唯一让人遗憾的是容貌欠佳。不,不是丑,只是没有那么眩目而已,属于那种清秀有余,靓丽不足。其实自小就是这个模样,她们早已习惯了每天早起时镜子里那张平凡的脸。 可是最近周娜疯狂地爱上了校篮球队的队长。队长高大英俊,身边早有一众漂亮女生围着捧着宠着,哪里有空暇留心相貌平平的周娜?周娜不知从哪儿打听来这位篮球队长喜欢的女生类型是皮肤白皙,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周娜镜前自顾,前两项勉强合格,只有这大大的眼睛,是镜中那双细小的双眼无论如何也搭不上边的。沉默了几天后,她决定整容。苏苏原是劝她,可见她意志坚定,更何况如今整容是多么普遍的社会现象啊,也就由她了。 又过了几天,周娜从网友那儿得知邻市有一家顶尖美容院。“可靠吗?”苏苏问。“嗯。”周娜斩钉截铁。于是两个人在周五下午赶往落日巷五十二号,想趁着周末把手术完成了。 医院座落在落日巷的尽头,是一座五层楼的老式灰色建筑。每一层楼都有一道长长的走廊,从楼梯口向左右延伸,每边各六间房,左右对称。沿路上来的时候,一楼至三楼都很热闹,走道摆着各式杂物,炖着汤的煤炉子,放了大大小小鞋子的鞋架子,还有在走道上冲进冲出疯闹着的孩子。人声嘈杂,确实是生活的真实写照。 可是—踏上四楼,所有的声音突然被一刀斩断,闻不到一丝一毫。两人像是踏入了另一个空间,四周冷冷清清,死气沉沉。此时天已擦黑,光线渐暗,楼下各家的灯早已大亮,而四楼每家每户都是黑灯瞎火,没有一丝活气。 “周娜,我觉得有点古怪。”被这份死寂逼迫着,苏苏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嘘。”周娜不耐烦地止住了苏苏的话,径自向走廊尽处走去。苏苏心里虽然不安,也只得迅速跟上。 站在406室门口,周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按了门铃。两人等了片刻,门没声没息地开了。“喵”一声猫叫,划破了整层楼的宁静。苏苏一惊,猛一低头,却见一只黑猫正从门里探出头来。绿油油的圆眼,幽幽泛光,不知怎么就让苏苏想起了电影中常见的那些午夜游魂。 “欢迎光临。”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随后迎了出来。白白圆圆的脸,虽然家常俗气,却让人倍感亲切。苏苏舒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踏实下来。那女人含笑招呼:“两个人吗?快请进来。” “我想整容。”周娜声音急切。 “知道。我们这儿都是熟客介绍来的。”那女人一边让她们进来,一边推销道,“我们这儿是出了名的质优价实,行内顶尖儿的。” 室内布置得很简单。靠墙一溜儿浅色软皮沙发,沙发前一张小小的水晶几,还放着一杯残茶,纸杯沿上有一个红色唇印。 “那是上一个客人留下的,她刚走。”那女人见苏苏的目光停在她没有涂唇膏的唇上,立刻笑着解释。那只黑猫一直跟在那女人脚下,一双大眼不住在苏苏脸上盘旋。 苏苏被那只黑猫的眼光逼得很不舒服,勉强压抑着情绪问道:“这儿设备齐不齐全啊,安全吗?” “这儿只是我们的接待室。我们的手术室在楼上,那儿设备齐全,包你安全。”那女人打量着周娜和苏苏的神情,“不瞒你说,有一个当红的玉女明星,就是来我们这儿整了脸型才开始走红的。她刚刚才走,这次准备隆胸,开始向性感女星转型。”她见周娜和苏苏一副想要追问的样子,立刻笑眯眯地说,“我们需要对客户的资料保密,所以不能告诉你们她是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手术十分成功,她很满意。” “我想做个双眼皮。”周娜急急道。“双眼皮?”那女人用专业眼光打量了一番周娜,“你的眼缝太短,如果你是想让眼睛大一点的话,我不推荐你缝双眼皮。” “那要怎么样?”周娜急问。“我们有一套绝对完美的方案。”女人抿嘴一笑,卖了个关于。“可是,我的钱并不太多。”周娜迟疑着。 “如果你能保证为我们多带几个客户,我们会有相应的折扣。”“那太好了。”周娜吐了一口长气。 女人转向苏苏:“那么你先看看电视,只是个小手术,不用等太久的。” 那女人给苏苏泡了杯茉莉花茶,转身就带着周娜去了后室。苏苏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又喝了几口茶,心里总有点不踏实,电视讲些什么一点没看进去。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了,苏苏只觉喉头发干。—杯茶很快见了底,苏苏仍觉得口渴,于是站起身来,想要再倒点水。恰在这时,后室传来浅浅的脚步声。门帘一掀,戴着那种滑雪的大墨镜的周娜被那女人送了出来。苏苏立刻迎了过去,扶住周娜急问:“怎么样?” 周娜捏捏她的手,道:“很好。” 那女人叮嘱:“这三天尽量不要见光,不要沾水,让它恢复。” “三天吗?”苏苏确认。 “对。三天。”女人点点头,随即笑道,“三天后,保证男朋友爱死她这双眼睛。”她不说别的,只说男友。女为悦己者容,自古如是了。 到了第三天,周娜迫不及待地摘了墨镜。苏苏正坐在她的对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因为突见强光,周娜一时不敢睁眼,闭着双眼适应光线。虽然只看得见她的眼缝,但那样的弧度再加上如小扇子一般的长长睫毛,真像书上所形容的一般,美得像一个梦境。 “怎么了怎么了?”周娜听见苏苏的惊呼声,慌忙睁开眼,抓起放在一边的镜子。只那一双眼,那张平凡无奇看一眼都嫌多的脸,突然间就点石成金,令人惊艳了。 以后的事情当然顺理成章了。周娜一出现便引起了篮球队长的注意,篮球队长第一次约她的晚上,她快活得一夜没睡,窝在苏苏的床上絮絮叨叨讲了整晚,幸福溢满了整个蚊帐。苏苏替她高兴的同时,隐隐又有些嫉妒。好朋友突然从平凡变得眩目,巨大的落差挑战着这个女孩的虚荣心。一点点的改变居然就能换来这么多的幸福?当时做这个决定的为什么不是她?不过,也许还不晚。 苏苏没有告诉周娜,一个人找了一个周末,请了一天假赶到了邻市。还是落日巷五十二号。她在那里,看着斜阳下的大楼拖着长长的影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憧憬、紧张、不安,一瞬间有一种打退堂鼓的冲动。 大楼入口处黑影一闪,一个穿全黑风衣的女子从里面出来,还用大纱巾蒙了头,刻意低调。即使她戴了大大的墨镜,苏苏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在来的车上,还从娱乐小报上看到了她的消息,说她因为觉得积累的知识不够,暂别歌坛,前往美国百老汇学习,又怎会在这儿?难道她也是和苏苏同样的目的?那个女人果然没有骗她。苏苏突然间鼓起了勇气,迈进了大楼。 四楼依然如故,与楼下宛若两个世界。只是这一次,苏苏已经轻车熟路。敲开了406的门,依然是那个女人,一见苏苏,立刻露出欢迎的笑容。 “我想做眼睛。”苏苏想起了周娜那勾魂的双眸,开门见山道。 “你吗?”那女人仔细打量了一下,“我建议你做鼻子吧。你的脸缺点在于比较扁平,如果只做一个部位的话,我建议换一个完美的鼻子。” “换?”苏苏失声问,略一平复,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周娜的眼睛能够如此完美,转而问道,“安全吗?” 那女人笑一笑,领着苏苏进了后室,来到一扇闭着的门前。那女人打开一边的玻璃罩,将手印了上去。门向两边散了开来,露出里面小小的空间,摆了沙发书架,像是一个小小的书房。苏苏跟着那女人进去,正感到奇怪,整个空间突然向上升去,小房间居然是一座隐蔽的电梯。 出了电梯,是一道长长的走廊,赫然就是这座建筑的五楼。女人带着苏苏推开一扇门,啪地亮了灯。房间里是无数的透明展示柜,—个一个的小格子里存放着各式的鼻子。 苏苏一下呆住了。她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鼻子,那种感觉十分诡异,而且是在这么个奇特的环境。她随即意识到这肯定全是鼻子的模型。 那女人细心留意着她的反应,赞叹道:“你的意志还真坚强,大部分人看到这些第一反应就是尖叫。”她缓缓走到一个展板前,指着上面模特的正面脸型道:“一个完美的鼻子,位于人整个面庞正中,长度是颜面长度的三分之一。中国人的鼻梁以小巧细窄为美。女性完美的鼻梁高度在11mm左右,鼻尖呈球状,鼻翼最外侧与眼内眦垂直。换一个造型完美的鼻子可以让你的脸立刻立体生动起来。”那女人的气质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严谨而专业。苏苏心动了。 手术室在另一间房。动手术之前,有医生先给苏苏进行了全身检查,苏苏对这场手术又多了几分信心。一切检查正常之后,苏苏被送进了手术房。医生给苏苏罩上了一个吸气罩,苏苏深深一吸,瞬间失去了意识。 一个全身被绷带缠绕的人正立在手术室外,通过一面半透镜看着手术的进程。那圆脸女人走到她身边,默默站住。 “哪就是我的鼻子吗?”绷带人问,声音略有些哑。“嗯。我刚刚检查过了,健康状况完全没有问题,完美的鼻子。”那女人恭声答道。略顿了一顿,她又道:“五官和皮肤已经收集齐全,都是最新鲜健康的,年龄在十六到二十之间。随时都可以替您做替换手术了。” 绷带人沉默了片刻,轻轻叹道:“我是那么奢求健康,可她们却毫不在乎。为了这不切实际的所谓美丽,真值得拿健康来交换吗?”那女人跟着叹了口气,片刻后方劝道:“你就别多想了。”绷带人不再说话,只是注视着里面。那女人静声相陪。 三天之后,苏苏得意地回到了学校。女人的话果然没错,那鼻子十分完美,整张脸顿时增色不少。无论是皱眉微笑或是泪眼低垂,镜子里的那张脸都有—种生动流转的神韵,苏苏第一次爱上了镜中的自己。果然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抗拒美丽,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一到寝室,苏苏立刻钻到床上,想给周娜她们一个惊喜。她一边得意地想着,一边拿了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刚一开机,手机便“嘀嘀嘀”响个不停。苏苏一看,全是周娜找她的短信。再一细看,却是周娜和篮球队长吵架了,找她诉苦。小两口闹闹意见总是这样。苏苏慢慢翻看着,也不着急,搞不好这三天的工夫,两个人又如胶似漆了。翻到最后一条,却是一个小时之前发的。 “苏苏,有些不对。”没头没脑,看得苏苏一愣,什么不对?不对什么?隐隐之中有点担心,略怔一怔,苏苏抓起手机开始给周娜打电话。 五分钟后,周娜冲进寝室。她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苏苏一愣,周娜视力极佳,而且最近她最自豪的就是这双眼,又怎肯轻易遮住? “眼睛怎么了?” 周娜缓缓摘下墨镜,那双漂亮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珠子极力向外突起,似要夺眶而出,看上去十分骇人。 “怎么回事?”苏苏惊问。 周娜将墨镜重新戴上,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天和阿旭吵架,他说要分手。我很伤心,回来你又不在。我一个人哭了一夜,第二天就觉得眼睛十分干涩,隐隐生痛。我当是哭多了,也没太在意,再加上当时还在伤心之中,也顾不上别的。后来,阿旭来找我,我们和好之后,我才觉得眼睛越来越痛了,干干的。我买了润眼的眼药水来点,刚点的时好一会儿,然后又不行了。这几天我已经点了三十多瓶眼药水了,可眼睛还是有种涩涩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苏苏温有些发凉,不安的感觉如滴在宣纸上的墨滴,一点点浸洇开去。她伸手摘下周娜的墨镜,细看之下,那眼珠子不是要夺眶而出,而是眼白全干瘪了下去,仿佛水分已经蒸发。那黑黑的眼珠也失去了水色,暗淡无神,仿如死鱼之眼。 “我怎么看你越来越模糊了?”周娜突然一声尖叫,一把扣住苏苏的手腕,勒得苏苏生痛。 “别慌。”苏苏忙道。自己却慌了神,拉着周娜去了校外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周娜看远处的东西已经只是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医生说她是高度近视,直接给她配了副五百五十度的眼镜。苏苏和周娜对望一眼,立刻买了去邻市的车票。 落日巷五十二号,那座灰色建筑在夕阳下一如往昔。周娜和苏苏也顾不上多想,急急冲上四楼。406室的大门却是敞开着的,苏苏一怔,不知道里面又有什么花样,便拉住急向里冲的周娜。 里屋的门帘一掀,出来一个穿深蓝大褂的老太太,老太太身后拖了一个装满垃圾的大筐。苏苏一愣,和周娜对望一眼,还未开口。老太太一抬头,见了她们俩,先问道:“你们来找人啊?这里的人搬走了。” “搬走?”周娜一慌,问道,“什么时候搬的?您知道他们搬哪儿去了吗?”“哪哪个知道啊。昨儿一大早就搬走了,管理处通知我今天来收拾房屋的。”老太太拖着大筐走了出来,“你们早来两天就好了。” 虽然人不在了,总还希望看看留没留什么线索。苏苏试探着问道:“婆婆,我们找这里的人有急事,她们有没有留下什么纸条之类的?” “啊!”老太太突然想起什么来,从口袋里掏出十来封信。“我在桌子上发现了这一堆信,贴好邮票了,应该是没来得及寄出的。我准备明天顺便去邮局帮他们寄了……”她话没说完,周娜早一把抢过了信,一封封翻起来。老太太皱起眉头,苏苏连忙连声道歉。 “有我的。”周娜急叫,扬起一封信,一把扯开。 “哎,你……”老太太阳正不及,正要发作,苏苏连忙掏出两人的学生证,向老太太证明信确实是周娜的,一边又把其余的信还给老太太。老太太这才嘀咕着下楼去了。 周娜粗粗看了一遍信,整个人如遭雷击,心里又慌又乱,难以置信地看着苏苏,涩声问:“这是什么?”苏苏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却一直不肯承认。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神情茫然。周娜丢了信,冲进了内室。苏苏料得室内一定早已空空如也,不会留下一丝痕迹。呆立了片刻,方拾起周娜的信。信封里有一张支票,除了周娜付的美容费五百元之外,还有一大笔钱。信是一份说明书,交代了这对眼睛的各项禁忌事项,比如不能强光直射,不得剧烈震荡之类,赫然还有不得大量流泪的警示。最后还注明了使用期限,四十年。苏苏虽早有预料,此时一经证实,整个人还是如坠冰窟。脑子被冻麻木了,一时之间不能细想,也不敢细想,更不敢承认,只知道呆呆坐着。她心里的那份绝望,却仍止不住蔓延开去。 周娜对着苏苏,神情犹自慌乱,拽着她,声音颤抖地重复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张支票就买了我的眼睛?我一辈子就要用这么一双再也不能哭的眼睛了吗?不可能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她狂乱地嚷道,心里的无助感却越来越重。苏苏呆看着她,心里又苦又涩,答不出一个字。 “你们还在这儿啊?”那个老太太又转了回来,冲着苏苏道,“我刚才看了你的学生证,你是叫苏苏吧?这封信是不是你的?”说着递上了一封信。苏苏在周娜惊异的眼神中,麻木地接过信,木然道了谢,却不去看。那里面一定与周娜的一样,退还的手术费,买她原先鼻子的款项,再就是现今这个鼻子的使用说明书。 “你,你一个人来过这儿?”周娜怯怯地问,打量着苏苏,“你换了鼻子?” “其实我早该发现。”苏苏低声道。是的。其实她早该发现,她已经闻不出任何味道,可是突变美丽的她只顾享受那份狂喜去了,一直以为自己是太过喜悦而茶饭不香。一直到送周娜去了医院,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闻到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而她对于那种气味一直是最敏感的。周娜呆呆看着苏苏,渐渐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最惨的是,我还不能哭。” 一个月之后,娱乐报上登出了当红玉女渴望过平凡人的生活,急流勇退的爆炸消息。众说纷纭之中,只有苏苏和周娜知道真实的原因。 ...
晚上,XX大学宿舍。 “阴灵阴灵请过来…… 阴灵阴灵请过来……” 我和峰哥把食指按在蜡烛前,念念有词。 昏暗的宿舍里,只有橘黄的烛光在微微摇曳,恰好将我们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 这是一个招魂游戏,需要在子时把一根蜡烛插在中间,然后在四角点上佛香,再用滴血的食指做引子。听峰哥说,只要成功的话蜡烛会自动熄灭,然后就可以与鬼魂交流,原理大概和笔仙之类的游戏雷同。 尽管他说得如此神奇,但事实上我们都念了快大半小时了,连个鬼影都不见,因此,我也开始有点意兴阑珊了。 “阿坚,集中点,快到正子时了!”峰哥低声提醒我。 我叹了口气,只好继续念叨,“阴灵阴灵请过来……阴灵阴灵请过来……” 其实这游戏是峰哥搞回来的,我一直就不大相信,要不是他软磨硬泡的,鬼才会去玩。不过在这四人宿舍里,也就他最迷信了,老喜欢搞这些灵异的东西。 我打了个哈欠,有点羡慕老大和小二,他们一大早就出去玩了,剩下了这么个烂摊子给我。 呜呜! 正当我埋怨的时候,外面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繁茂的槐树枝婆娑而动,窸窸窣窣的,就像无数鬼手在暗夜中遽然张开。 “来了……来了……”峰哥低声呢喃着,晦暗的脸上忽然泛出一丝惊诧。 怎……怎么回事? 望着在夜风下晃动不安的烛光,我心里咯噔一下。明明一晚上都风平浪静的,怎么转瞬间便刮起这么大的风?难道招魂术是真的,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阿坚,千万别松手,快成功了……”也许是注意到我的分神,峰哥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手!我心里咯噔一下,视线下意识地转移到桌子上。在晦暗的烛光下,我们淌血的食指正在微微颤动。同一时刻,桌子上早已干涸的血竟然重焕生机,开始缓缓地沿着桌面流动,似乎要写出什么字来。 我们紧紧地盯着桌面,心跳比平时快了一倍。 记得峰哥说过,如果招魂成功的话,它便可以通过血来跟我们交流,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呜呜!血液流动间,阴风越发肆虐,围绕着宿舍盘旋而动,几乎要把蜡烛扑灭。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笃……笃……笃…… 很轻,就像踮起脚尖行走一般。 “峰哥……”我眼瞳瞪得老大,连忙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他。他耸了耸肩,同样回敬我一个恐惧的神情。 房间里,随着脚步声的靠近,烛炎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仿佛跳跃的精灵一般。借着烛光,我隐约看见峰哥的脸上竟然布满了汗水! 一瞬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在招魂开始的时候他说过,成功的话蜡烛会自动熄灭,鬼魂可以通过血液与我们交流,可现在却出了岔子,蜡烛还没灭血液就动了。 而且,最奇怪的是门外的脚步声,难道鬼是从外面来的?还是声音这根本就是它搞出来的手段? 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听见脚步声在宿舍门前停了下来,紧接着,大门竟然吱吱地开始移动起来。 他要进来了!? 我的心已提到嗓子眼,只有砰砰的心跳声依旧剧烈。 它是谁?真的是鬼魂吗?那怎么会有脚步声?难不成鬼魂也有实体的吗? “小二!?”正在我惊恐到极点时,峰哥忽然抬起头,对着大门处叫了声。 与此同时,蜡烛噗地一声熄灭了,一缕白眼悄悄地蹿腾而起,然后没入了黑暗中。 我心中一凛,迅速转过头去。只见有个人正在门口换鞋子,借着走廊的灯光刚好看清,他果然是小二! 奇怪了?他不是跟老大出去网吧了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而且,怎么刚好就在招魂快要成功的时候出现?实话说,这令我有种狐疑的感觉。 我皱起眉头,试探着问了句:“小二,那么早回来了?”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轻哼了一声,然后便爬上了床沉沉睡下。 这着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小二一向都是宿舍的开心果,鬼灵精怪的,最喜欢说话,可这晚怎么就不出声了呢? 我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峰哥,他耸了耸肩,只是悻悻地说了句失败了。 我苦笑一声,顿时有点无语。原来他只是专注于招魂的事情,压根就没把老二放在眼里。不过经他一提,我才发现蜡烛的确是熄灭了,不仅这样,外面的狂风也停了下来,桌子上的血液又变回凝固的样子。 看来他说得没错,也许是小二的归来把鬼魂吓跑了吧。 接着,我们把现场收拾好也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我和峰哥都醒得很晚,也许是被昨晚的事搞得有点紧张吧,大家都感觉有点累,好不容易洗刷完,只听门口一阵叮叮的钥匙声。 “是老大吧……”我向峰哥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见机行事。 因为昨晚小二提前回来,又气鼓鼓地不说话,证明他们肯定吵架了。再说老大这人啊,固执得很,肯定不会主动认错的,所以只有靠自己和峰哥调和了。不然,宿舍又得闹得天翻地覆。 峰哥是个聪明人,会意地点点头,正要走出去说两句的时候,却被一阵欢乐的讨论声截了下来。 “小二,那波2V3的打的好啊,幸亏一个坩埚给上,不然绝对死翘翘了!”是老大的声音,但听上去很兴奋,丝毫没有一点不快之感。 “嘿嘿,我一直都是最佳辅助啦,也不看看这钻石是怎么来的!”这次是小二的声音,极为自豪。 “哼,臭美啦,要不是我带着,你不就是个青铜货……” “哈哈,彼此彼此……” 听着玄关那里传来的对话声,我和峰哥面面相觑,他们没有吵架?那昨晚小二怎么提前回来了,难道他之后又出去了吗? “hello,帅哥们!”思疑间,小二已经走了进来,神采奕奕地打着招呼,“一晚不见,有想我么?” “哎,你昨晚不是回来睡吗?怎么又出去了?”峰哥拧起眉毛,看着刚进门的两人疑惑道。 “回来睡?”小二眯起了眼睛,“你做梦了吧,我和老大一直都在网吧打机啊,寸步不离,不信你问问他!” 听罢,我们把目光投向老大,在看到他小鸡啄米般点头后,不禁全身一凉。 我深知老大的为人,他绝不会撒这样的慌,如果他们一直在网吧的话,那问题来了,昨晚回来的人是谁? 我记得很清楚,那人回来后一句话也没说便上了床。虽然那时候蜡烛熄灭了,但那身形和样子,怎么看也应该是小二。 难道说,那是……? 我越想越怕,迅速冲向小二的卧榻。床铺上被子散乱地摆放着,果然有睡过的痕迹。 “你们看,真有人睡过啊!”我赶紧招呼他们过来。 小二一看,也皱起了眉头:“不对啊,我记得昨天明明有叠被子的,怎么会这样呢……?对了,峰哥你也看到人了吗?” “嗯……虽然那时候很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来是你……”峰哥抹了把汗,同样是一脸恐惧。 “没错,就是我们招魂快成功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肯定有人进来过!”我敲了敲脑袋,补充道。 “招魂!?”老大一惊,脸色阴沉,“你们又玩这个,很邪的!待会把什么鬼东西招惹进来的话,有你们好受的!” 如果在平时,我们也许对老大的这句话一笑而过,可如今听起来,几乎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说啊……”小二看了眼凌乱的床铺,忧心忡忡,“你们……不会真的把什么鬼引到我的床上来了吧……?” 听罢,我和峰哥对望一眼,默然无语。如果昨晚那人不是小二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 我们真的招到了一只鬼! 它在蜡烛熄灭之时进了宿舍,而且还和我们睡了一晚! 前一晚小二悲惨的死状还历历在目,我感觉全身都像浸在冰海中,痛僵僵,凉绷绷的。还有他跳下去之前的那个诡异笑容,至今也难以释怀,像是在传递着什么, 我有种直觉,下一个很可能会是自己…… 于是我踮起脚尖,惶然地走向阳台。略带腥臭的夜风徐徐拂来,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肌肤,焦躁的心灵很快便冷静下来。 可夜很静,静得像太平间,甚至连夏天独有的虫鸣声也消失无踪。 校道两旁的路灯早已熄灭,黑黢黢的,有那么一刹,我仿觉自己脱离了世间,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底的黑洞当中。 正当思想越飘越远时,脚下蓦地传来一阵冰凉。 那是彻骨的冰凉,就跟被丢进冰箱一样的感觉。 我吓了一跳,马上低头察看。不知何时,脚下已浸起一层水,很深,几乎没过我的脚跟。微微荡漾的波浪像冰块一般敲打过来,又冷又痛。 哪里漏水了吗? 我眉头一皱,试图走进卫生间查看。可奇怪的是,双脚似乎缠上了许多又黏又长的东西,寸步难行。 “妈的,怎么回事!?”我暗骂一声,马上俯身去解。那些黏糊糊的东西好不容易才弄开,我捡起来一看,却差点吓丢了魂。 头发!缠在双脚上的东西,竟然是一大串又黏又长的黑发! 其实夜很黑,我根本看不清楚,但不知为什么如此肯定,没错,这完全是一种感觉,我手里拿着的就是一头女人的黑发! “呃……”我一阵恶心,随手把指间的秽物扔去,然后踏着积水前行。 随着水位的越来越高,我发现这些污水不是从卫生间出来,反倒像从宿舍里面渗出来。 于是我拉开阳台门,步履蹒跚地走了进去。 呜呜!宿舍里依旧是低沉而刺耳的风扇转动声,其中还混杂着两人有节律的呼吸声。 “老大,峰哥!”我连叫了几声,但是都没人应允。他们就像睡死了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而仅是半会儿,脚下的水位又高了,现在几乎已经漫到了我的小腿。 “到底搞什么!?”我暗骂一声,再次把脚上缠绕的一簇簇头发拨开。 如果只是脚跟的积水,勉强还可以解释宿舍漏水了,可现在已经浸到了小腿!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漏水。 难道是澡房那边吗? 我们学校采用的是公用澡房,每层一间,就在走廊的尽头。由于使用的人多,下水道老是堵塞,水龙头也经常漏水,这几乎已成为老大难的问题。 可转念一想那也不大可能,如果只是水龙头漏水的话,怎么会流了那么多,而且还有头发? 局促地瞥了一眼没过脚跟的水,我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向着澡房那边挪过去。 现在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就是有人在澡房洗漱,而且忘了关水龙头,这样的话,我必须要过去看看,不然整间宿舍都会被浸没。而且,我更好奇的是,谁会在半夜洗澡,而且还留下这么多头发? 我一路沿着走廊过去。 这里没有开灯,黑咕隆咚的,乍一看就像一只无名巨兽的口器。 我在水流中逆行,不多时便进入了澡房。 哗啦啦!里面的水流声很大,我估摸着水龙头一定没关,于是在墙上一阵摸索,好不容易才摸到了电灯开关。 啪地一声! 随着柔和的灯光铺洒而开,我看见十数个水龙头正打开着,猛烈的水流迸击而下,哗哗地溢满了水盆,然后向外面流去。 果然是水龙头没关好! “是那个缺德鬼啊?”我不满地嘟囔着,迅速淌过水池,把水龙头都关了起来。 尽管事情的根源已经找到,可心里还是不安稳,这明显是故意而为的恶作剧,可到底是谁会干这么无聊的事? 我靠在墙边,静静等待积水的退去。 澡房很静,只有偶尔响起滴答的水滴声。 心里一阵疑惑,我低头望去。头发!我的脚边又缠满了头发! 难怪水流得那么慢,难怪没有一点声音,原来是头发把下水道塞住了。 我头皮一麻,赶紧拿起水桶边的厕刷,走向下水道。 那里地处低洼,水位更深,几乎漫过了整个小腿,但更恶心的是,上面漂浮着更多的头发,又黑又长的,而且还沾着各种杂物。 我顾不上那么多,只能把裤脚挽得更高,对着出水口一阵乱捅。 哗哗!只听一阵局促的流水声,脚边的积水开始打着旋儿,急速向下递减。 看着积水迅速流走,我松了口气,赶忙往后退去。无数头发从脚边流过,又滑又腻的,有种令人恶心的感觉。 这很不寻常,就算是有人洗过,但怎么会留下如此多的头发,而且根本就不像男人的头发,那它们到底来自哪里? 我打了激灵,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一看,十多个卫生间均是大门紧闭,不断有水从里面渗出,但只有最深的一个有点奇怪,只见门缝之间沾着不少秽物,还有更多的头发。 又是头发!难道头发是从里面出来的吗?难道她在里面吗? 我无法压抑住好奇,一步步迈向目的地。 哗哗!卫生间不断溢出乌黑的头发,越来越多,而且还沾满了凝固的血迹。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向门把伸出了手。随着咔地一声,厕所门被推开了,同一时刻,我的眼瞳里盈满恐惧。 里面有鬼! 一个身穿白衣,面目狰狞的女鬼正坐在里面!她的双瞳布满血丝,一道瘀紫的勒痕横亘在脖颈,皮肤肿胀发白,就像在水中泡久的粉藕。 她看着瑟瑟发抖的我,嗤嗤地冷笑着。发白的五指正随意地拔弄着头发,低声地念叨着什么。 真的是她!原来又是她搞的鬼! 我如遭雷劈,浑身僵在原地不能动弹,蚀心的恐惧像洪潮一般袭来,瞬间湮没了整个躯体。 在我不断颤抖的视线中,她站起来了!枯槁的手慢慢地伸了出来。 她一边怪笑一边向我扑了过来,嘴里好像在轻轻呢喃着:“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 啊!我尖叫着醒了过来,胸口激烈起伏着。 环视四周,仍旧是一片漆黑,外面的树枝微微晃动,有夜风吹拂过来,方才稍微带来一丝凉意。 原来是梦! 我松了口气,抬手拭去额间的冷汗,但一想起刚才的梦境却仍然心有余悸。举目四看,原来我还站在宿舍的阳台,可能是刚才太累睡着了吧。 我下意识地低头,脚下既没有积水,也没有头发,一切显得那么正常。 没错,应该只是梦罢了。 我这样想着,推开阳台门走了进去,看来这几天真被怪事搞懵了,现在需要的应该是好好睡一觉吧。 可刚打开门,便听见老大的床铺一阵动静。接着,他径直爬了下来。 “你也睡不着吗?”我压低声音问了句。 “嗯……”老大和我擦肩而过,但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我缩了缩身子,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的声音听上去怪怪的,就像死气沉沉的僵尸,而且有种熟悉的感觉。我愣了半会,终于想到了什么——小二! 没错,他的声音就跟招魂那天回来的小二一样! 我马上转过头望去,在朦胧的月光下,只见老大的脖子似乎粗了不少,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就像梦游一般。 “老大,你……”我马上跑过去,试图拉住他的肩膀,但在其转身的一刹,却彷如石像般凝固了。 那根本不是老大! 那双血丝遍布的眼瞳,那条触目惊心的脖子,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孔,他还是那个女鬼! 嘻嘻……嘻嘻…… 极其尖锐的诡笑声再次传出,宛如恶魔的召唤,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灌进我的双耳。 “滚!走……走开!”我不住后退着,双脚发软。 “唔?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女鬼忽然敛起了笑容,脸庞变得极为阴沉,“那你看这是什么!?” 她抬起头,将瘀紫的颈脖展露出来,步步紧逼。 啊!我吓坏了,马上转身逃跑,可踉跄间竟摔倒在峰哥的床边。 呼……呼……他竟然还在睡觉! “峰哥,快……快起来!”我使劲摇着他的后背,峰哥唔地一声,转过来不满地望着我。 “怎么了?” “鬼!老大他变成……”我话还没完,又像触电般弹了起来。 因为视线里的峰哥,五官扭曲,脖子肿胀,同时那张狰狞的脸。 他也是鬼,全宿舍都是鬼! 呀!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身体只能剧烈地抽搐着。 “你跑不掉的!恶有恶报,哈哈哈!”只见峰哥也从床上爬起,与身后的老大一同逼过来。 两人张着血盘大口,伸出枯槁的手指,同时对着我放肆地狂笑。 哈哈哈! 笑声尖锐入耳,我只能捂住双耳,不住地喊着救命,可一切都于事无补,他们过来了,那个可怕的女鬼真的过来了! 我的全身上下疼痛不已,像被无数钢针穿过一般。 啊!我再次从噩梦中醒来。 这时天已经全亮了,刺眼的光芒透过窗户投进来,令得我微微阖目。 原来又是梦,梦中梦! 这次,我使劲掐着大腿,直到痛觉麻痹了神经方才松手。 我终于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看着外面沉郁的天气,我急促地喘息着,身上的睡衣早已浸透了,像个冰块般贴在身上。 虽然只是噩梦一场,但那女鬼的样子却是刻骨铭心,还有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彷如桎梏一样束缚着我。 那是我最不想触碰的一段记忆了。 “阿坚,你也做噩梦了?”这时,峰哥的询问声将我从痛楚之中解救出来。 我偏过头,瞥见他同样也是脸色煞白,大汗淋漓的样子,顿时释然。 “是她!我看到她了,原来白衣女鬼就是她!”我的小脸涨得通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毋庸置疑,峰哥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意见。 听罢,他皱起了眉头,指甲深深埋进头皮中,沉思半刻之后终于开口:“你说的没错,一定是她!只怪我们大意了,竟然招到了她的灵魂……” “怎么办!?我想知道的是这个!”我打断了他,露出愠怒的神色。 “哎……”峰哥叹了口气,但还没开口便被阳台的一阵叫声打断。 “喂,怎么了?”只见老大拧着眉毛跑了进来。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牙膏泡沫,“叫那么大声,又出什么事了吗?” 我和峰哥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彼此都闭上了嘴巴。虽然同是室友,可老大是几个月前才搬进来的,固然不知道两年前的那件事,不仅如此,小二也一样,他们都不是我们当时的舍友。 见到我们都愣着不动,老大似乎也猜到了点端倪,“做恶梦了吧?” 我们还是保持缄默,但眼神闪烁间却是透出半分承认的意味。 “我就知道……”老大摇摇头,续道,“刚才起床的时候,就觉得你们的呼吸不大正常……” “老实说,我还是觉得那女鬼阴魂不散的,就在昨晚,一直都听见厕所里面有奇怪的笑声,可过去一看又是一无所获,所以我怀疑呐……她可能还想害人!” 老大的话一出,我心头一凛。马上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来他也被女鬼骚扰了,这就证明,我们全宿舍都难以幸免,我知道,她昨天的报梦绝对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就像小二一样! “我看呐,不如去找欧阳大师驱邪吧。他是市里少有的玄学大宗,据说法力高的很呢,一般的怨灵都近不了身。”老大忽然提议道。 驱邪?对于老大的这个建议,我倒是有点兴趣,虽然以前总对神鬼之说嗤之以鼻,但这几天过来,一连串的怪事却是改变了我的初衷。或许依靠法师的力量,真的能摆脱她呢? 于是,我带着探寻的目光望向峰哥,但回应我的却是凌厉如刀的眼神。 峰哥似乎想拒绝,但他不是很迷信的吗?怎么会一反常态?我望着他闪烁不定的眼神,顷刻之间终于明白了。 他不想老大知道那件事! 的确,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无论是谁也不想再揭开,但要请大师驱邪的话,或多或少也会流露出一些线索,也许是本着这种担忧,峰哥才会拒绝的吧? 直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峰哥单独找到了我。 “你一定不懂,我为什么要拒绝吧?”他一挑眉,淡淡道,“其实我是怕驱邪过程中,那件事会暴露出来!除了有职业操守的师傅外,被别人知道的话,会很麻烦……” “阿坚,我知道你也不想再回忆,可是……那时候,我们真的糊涂了,要来的,始终都会来的,我们逃不掉……” 望着他阴沉不定的脸,我嗟叹一声,那些久违的记忆再一次袭上心头。 两年前,我们强暴了一个女生! 没错,你猜对了,就是那个白衣女鬼。那时候我和峰哥还在旧宿舍,同样是四人。以为当时大家都是刚上大学,或许是高中沉重的负担刚卸去了吧,我们一上来便沉迷在玩乐之中,什么游戏网吧、夜店酒吧,几乎成为了夜不归宿的落脚点。 可时间一长,所有浓厚的兴趣都会慢慢磨灭,剩下的,便是每天唉声叹气地呆愣。 就在此时,我的一位舍友,(名字就不说了,已成过去式)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种药,据说有极强的迷昏作用,吃了至少睡半天。 于是,他便怂恿我们半夜去找个人试验一下,那时候,我们也是被可恶的岛国片迷昏了头脑,竟然同意了,自以为设下了万无一失的计划。 可人算不如天算。 也许那是假药吧,反正那女的中途醒来了,生怕暴露的我们只好用了暴力,并且拍下了许多视频,以此来威胁她。 时至今日,她那痛苦的表情和惨叫,依旧像烙印一般深深刻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我们也曾忏悔过,也曾痛苦过,但更多的,却是对事情暴露的惊慌。 就这样,她在我们的威胁下没有报警,正当大家以为事情就这样沉寂下去时,可怕的事情出现了。 她自杀了! 没错,是在地下室,她曾经受到凌辱的地方,用上吊终结了生命。 当我们得知后,方才真正感到了忏悔,感到了无比的罪恶。她的名字叫周雨莲,下雨的雨,莲花的莲,或许是父母想要她像雨后莲花一般清丽,出淤泥而不染吧。可惜没想到,却被我们玷污了。 我们像恶魔一般,彻底摧毁了一个鲜活的生命! 虽然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但我们终究没有逃得过她的报应。 不久之后,那位带头的舍友首先横死,紧接着另外一人也不得善终。我和峰哥彻底吓到了,只好改名换姓,又重新换了宿舍方才逃过了一劫。 而峰哥之所以那么迷信,那么喜欢招魂,其实也是对她的恐惧,担心她不知何时会回来,更担心她不知何时会降下可怕的天谴。 没想到,一切担忧如今终究成为了事实,她真的回来了! “阿坚!” 峰哥的一声大叫将我拉了回来,望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我无法自已,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盘踞了我的全身。 “没事吧?”他扶起我,询问道,“看来我们还得去找师傅驱邪啊,不过就我们俩,怎么样?” 怎么样?我在心里默默念叨,还能怎样!?不然在这里坐以待毙吗?虽然过去那么久了,还有半分后悔和难过,但比起生命,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我就不算凭一个孤魂野鬼,真能缠我们一辈子! 通过网络,峰哥很轻松便查到了欧阳大师的店铺。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天空还是铅云密布的样子,好像欲哭无泪的女人。 正如老大所言,欧阳大师是市里小有名气的玄学师傅,最擅长驱邪之事。他的店铺位于郊区,一处古旧的巷子里。 门面不大,但看上去古色古香。旁边还栽有一片竹林,的确是清幽的地方。 我和峰哥走了进去,却被店员告知欧阳大师不在,一时间心头凉了半截。但之后他又说道,欧阳师傅的徒弟在值班,同样擅长招魂避邪之事,问我们要不要试试。 商量一会儿后,我们还是决定进去。既然都来了,总不可能空手而归,况且欧阳大师法力高深,作为的他的徒弟,应该也差不到那里去。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们跟着店员,走过一条狭长的走廊。 我注意到这里的地板和墙体都是由红木砌成。一般来说,这种木质的东西吸水,很容易潮湿发霉,可这里却不会,反倒有一种清爽的感觉,同时伴有淡淡的檀香味,让人心情特别宁静。 店员一路带着我们前进,最后进了最深处的房间,嘱咐几句后便关上门离开了。 房间不大,但里面没有开窗户,显得十分昏暗。佛香味也比外面更浓郁,闻久了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走吧!”峰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径直迈向了里面。 我也跟了上去,只见昏暗的房间里立着一道屏风,有个模糊的人影在里面晃动,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大师,我们是刚预约的……”峰哥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嗯,我都知道了,先请坐吧。”大师的语气风轻云淡,仿佛能看透一切般从容。 我们和他相对而坐,桌子上放着一些黄符、糯米、黑狗血、锁链之类的东西,中间还有一个脸盘大小的香炉,正点燃着数根佛香。 “观你二人,气息萎靡,中堂发黑,最近怕是惹上了什么怨灵了吧?”大师点了根蜡烛,缓缓开口。 “对……对啊,我们最近被一只女鬼缠上了,求大师用点手段把她驱走吧!”峰哥点了点头,焦急地回应道。 而对面的大师没有说话,又点了一根蜡烛,放在桌子边。 借着不算明亮的烛光,我总算看清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很年轻,大概四十岁,皮肤很白,像玉石一样透着光泽,嘴角噙着笑意,看上去很和蔼。 “你先别急,待我招魂之后,一切只有分晓。”手指轻轻磕着桌面,大师依旧是那张沉静的脸。 “招魂!?”峰哥吓了一跳,“不会吧,我们上次就是这样把她惹来了,还搞!?万一她又出现,那……” 见到峰哥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大师微微颔首,拿起了两张黄符,用细毛笔沾了点血,涂上了难以看懂的几笔。 “你不用担心,怨灵会附在我身上,绝不会伤你们分毫。相信两位也想尽快把她超度吧,那首先要搞清楚她的怨气根源。” “可是……” 峰哥还想说什么,但后者已经兀自把符咒贴到了印堂,然后依次奠酒,洒米和念起了咒语。 昏暗的小房里烛光摇曳,只见大师念念有词,好像在操控着什么仪式。他的声音极其低沉,给人一张诡异的感觉。 我打了寒颤,暗暗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就像小时候爷爷去世时,奶奶去问米的过程,那个神婆同样也是这幅入定一般的神态。 “阿坚,小心点啊……”旁边的峰哥忽然低声说道,我偏过头,正瞥见他脸上全是冷汗,在半黑半暗下异常清晰。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招魂成功的话,我们要直面的将是那个噩梦一般的存在,该怎么跟她说?她会干嘛?会像梦中一样想要杀死我们吗? 胡思乱想间,只听低沉的念咒声停了下来。大师嘭地一声趴到桌子上,仿佛失去了知觉。 怎么了? 我心生疑窦,刚想探过去察看,谁知他唰地一声弹了起来,绷直得像个僵尸一般,他的瞳孔完全翻了上去,眼睛里全是眼白,看上去极为可怖。 “她来了……”峰哥喃喃自语道,右手忽然搭了过来,抓得我有点生痛。 哈哈哈!忽然,一阵尖锐的笑声从大师嘴里传出,顷刻间令得我心胆俱裂。 这声音我已在梦中听了无数遍,没错,正是她! 她真的来了! 没想到,老大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她的亲哥哥,其实也对,老大也姓周,只不过是我们没留意罢了。 那就是说,我们所遇到的一切鬼怪,原来只不过是他的复仇计划! ”哎,要不是差点运气,我的计划早就成功了!“老大忽然一拳打在墙上,懊恼道。 ”不是运气,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是凶手了!“我迅速压下惊讶之情,抿着嘴道。 ”哦?是吗,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皱起眉头,兴致盎然地望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就是那批用来嫁祸给峰哥的助燃剂!你以为撕掉了标签,我们就无从下手了吗?可惜,你忘了学校的试剂都会在瓶盖上的留下刻痕,只要我们查一下这几天实验室的出入记录,很容易就发现你了!“ 听罢,他咬了咬牙,有点懊恼地回答道:”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大意了……“ 这时,峰哥也凑上来,干笑道:”即使没有那个记录,我们也一样能猜到是你。因为从小二的网页看来,他的目标一直是我和阿坚,为什么唯独就少了你?“ ”很明显,你也是他的同伙!那天晚上回来的根本就是小二,你不过是谎称打游戏,帮他营造不在场证明罢了!但我失踪不明白……“ ”小二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老大耸了耸肩,”没错,他的确跟雨莲无关。但为了我的计划,他却是必须要放弃的一枚棋子!“ 计划?棋子!?我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一切的闹鬼事件,并不是小二开的头,应该是老大的建议!他只是想借这事唤起我们的恐惧,进而一步步掉下他的陷阱! ”你们猜得没错,根本没有什么闹鬼!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为了让你们主动去找欧阳大师的激将计!“老大摆了摆手。 原来如此,老大一开始的目的,其实就想在地下室烧死我们! 他首先向小二提出游戏的要求,对于古灵精怪的后者而言,自然一口答应。然后,两人便搞出了一大堆诡异的事件,令我和峰哥慢慢相信闹鬼的传闻。 之后为了加大真实性,他还不惜怂恿后者去跳楼,而且在他不注意之时,拿走了救生气垫,让无辜的小二惨死! 小二死了后,只要向我们提出驱邪的建议。凭着峰哥那迷信的心,一定会上当的。而后,只需要买通了欧阳大师的徒弟,叫他配合演一出戏,就可以让我们彻底上当,自动在洒满助燃剂的地下室点火自焚! 好毒辣的计划! 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但很快我又感到不妥。即便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但事实上还是有不少奇怪的地方。比如说,连续的噩梦是怎么回事?还有,刚才的梦游又是怎么回事? 听了我的疑问后,老大冷笑道:”这根本没什么,我之前就是修读心理学的,曾经研究过催眠术。其实人的梦境是由潜意识控制的,只要你们潜意识认可的事,我便可以通过催眠唤醒!“ ”催眠!?原来你是这样让我们做噩梦的!还有刚才的梦游,恐怕也是因为我潜意识里,存在着对峰哥的怀疑,所以才会受你控制?“ ”没错……“老大点点头,”我原本的计划是小二死后,利用催眠让你们噩梦连连,然后主动去找欧阳大师,烧死在地下室。可没想到的是,峰哥竟然中途拉肚子逃过了一劫,不仅如此,他还救了你,搞得我完美的计划全泡汤了!“ ”原来那晚锁门的也是你!“ 老大翻了个白眼,续道:”计划失败后,本来我是心灰意冷的,但转念一想,又有了新的行动……“ ”就是嫁祸给我吧!“峰哥怒喝道,”你知道在这时我的嫌疑会陡增,所以就来了个将计就计,把助燃剂都搬了过来,然后催眠阿坚,想要利用他的疑虑之心杀了我!“ 老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他把手伸进袋子里,似乎要拿出什么东西。 霎时间,我感到一阵不安,既然他的计划已经失败,为什么还如此淡定,难道不怕我们反击吗? 我的担忧刚刚出现,没想到就成了真。 只见老大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将其点燃,然后扔到了门口。 轰!剧烈的爆破声瞬间炸响,只见数条火龙蹿腾而起,迅速蔓延了宿舍大门,把逃走通道封死,就在数息之间,火焰便蔓延开来,把宿舍都焚成了火海。 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宿舍便被老大彻底点燃了。 看来他早已在门口处倒了不少助燃剂,因为我们的注意力都移到了他身上,所以才没有发现。 其实老大的目的就是和我们同归于尽! ”嘻嘻……你们是很聪明,但还有两样东西没想到,一个是助燃剂的用途,除了嫁祸之外,还有一个作用……“ ”就是为你们送葬!“老大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火光之中,他的整张脸通红发烫,仿佛陷入了极大的狂热之中。 ”救!救命!“ 看着火海一般的宿舍,我和峰哥同时冲上去,想要扑灭它,可惜火势实在太大,疯狂吞吐的火舌蹿腾而其,几乎把我们烧成了乳猪。 ”老大!你疯了,这样的话,大家都要死,咳咳!“峰哥被浓烟熏得咳嗽连连,怒喝着想要过去揍他。 但老大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疯狂地大笑着。 ”别管他了,再这样,我们……肯定得死!“我拉了峰哥一把,示意他马上想办法。 放眼望去,宿舍的大门已成了燎原之火,那里绝对逃不出去的,现在唯一机会便只有阳台门…… 对了!可以从阳台跳下去! 我迅速转身跑出去,可冰冷的现实却像重锤一样狠狠地砸来。 原来阳台门也烧起来了! 熊熊的烈火成犄角之势,彻底斩断了我们逃跑的念头。即便在如此炽热下,我们的额间依然布满冷汗,那是属于死亡的冷汗。 看来老大的计划还是天衣无缝的,他连我们唯一的生路都阻断了,很明显宿舍的四边都被淋上了助燃剂。 我们完了! 咳咳……我和峰哥看着漫天的烈火和浓烟,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嘻嘻……我还是成功了!“老大的狞笑声从后面传来,”知道吗?你们最后一样没想到的……“ ”就是我对小莲的爱!“ ”小莲是我的!永远……永远是我一个人的,所有玷污他的人……“ ”都得死!“ 在意识失去的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老大的话。 记得那时候她并没有流血,也就是说,她早已不是处女之身,那意味着…… 对了!原来是老大…… 原来他才是最泯灭人性的凶徒! 话毕后,我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End) ...
恐怖转角这个事情是我朋友的朋友告诉我的,那天大家一起吃饭,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到这个了。 她也是和BF两个人在外面住的,本来她BF每天都会接她下班,然后一起回家的!可是那天因为她BF要加班所以让她一人先回家!(我来简单介绍一下她家:他们家住在3楼,客厅的窗子和厨房的窗子只隔了1米,很近的距离!客厅和厨房都能直接看见小区中厅花园,而他们这栋的入户门左面有棵大树,厨房正对大树,客厅窗子斜对大树!)那天她回家后就一直在看电视,等着她BF买烧烤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才醒!她BF回来了,但是神情有点怪异! 她就上前去询问他怎么了,他BF马上关上门,对她说他在回家的路上从小区大门进来一共走了将近20分钟的路程(他家离小区大门顶多走10分钟),而且总看见前面转角花坛那里有个老婆婆,他就纳闷了,开始还以为是晚上锻炼的,可是他下班都是12点多钟了,哪个老年人会这个时候出来锻炼?开始他就没有多想,就想早点回来,喂饱他的GF,可是他埋头走了10分钟后,觉得奇怪了,怎么还没有到家?!而且哪个转角花坛一直都在前面,而那个老婆婆还是在前面若隐若现的!他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事情不对了,因为他们小区根本没有在转角的地方有花坛!而这个花坛是哪里来的呢?好在是男生,胆子大,他就往前面跑,想喊住那个老婆婆问问(汗~~~~要是我,打死不会上前的),可是不管他怎么跑,都追不到哪个站在原地没有移动的老婆婆!背后一阵发冷,他吓得一身冷汗,心想这下玩完了! 他不敢动了,站在原地冒冷汗!正在这个时候,他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的天,他差点没有转身暴打拍他的人,但是他没有转头,应该说不敢转头,谁知道会是什么呢!他压低呼吸,低着头,听见后面拍他的那个说话了:“李先生,怎么半夜不回家站在楼下做什么?”原来是小区保安!他如见救世主搬的看着这个保安,在看看四周,什么都没有什么转角花坛,什么老婆婆,哪里有呀,他就在他家楼下大树那里站着!保安说,他从监控器上看见C栋楼下有个人,一直在入户门前转,觉得不对劲,就来看看,谁知道他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人(也是就是我朋友BF)却站在原地不动,仔细一看才认出是他,所以上前询问!我朋友BF听完保安的话,郁闷死了!什么都没有说谢谢了保安就上楼了!因为他家是小高层,没有电梯那种,所以他必须走楼梯!他心想回家就好了,急忙往楼上赶! 他上到一楼和和二楼之间的架空转角的时候,就在那个转角的地方,有个老婆婆在呻吟~~把他吓了个半死,定睛一看,这下他真无语了!就是那个先前的转角花坛那个!老婆婆没有移动的意思,而且就在他死盯着那个老人的时候,他分明看见老婆婆旁边的窗子(也就是他正对面的窗子)上有张脸!应该说是有个头!就象放在桌子上一样,就一个头放在窗沿上!汗死~~~~~~他吓得跋腿就跑,一鼓作气冲上楼,就这样回了家!我朋友早已经吓傻了!他BF安慰起她来了,一边说没事一边去厨房给她拿筷子吃烧烤!他走到厨房窗子那里拿筷子的时候,下意识的往下面一看,大树下不就是那个老婆婆吗?筷子都给他吓掉了!而且那个婆婆的姿势,看上去是悬着的,感觉就象上吊自杀!我朋友见他一直没有出来,跑进去看,两个都傻了!我朋友BF,又冲到客厅窗户看,也就30秒不到的时间,可是老婆婆不在了!他又跑回厨房,什么都没有了!问我朋友,她说就在他跑去客厅的时候,一眨眼的时间,大树下就什么都没有了!她还以为自己眼花! 男生就是胆子大,她BF还拉着她回客厅吃烧烤!她哪里还吃得下呀!胡乱吃了一点,就拖着她BF回房睡觉!这样折腾了一阵,已经是凌晨1点20几了!她和她BF两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塌实!心里老想着刚才的事情!迷迷蒙蒙,突然她和她BF几乎是同时从床上坐起来,她BF吼到:哪个?干撒子!他们打开卧室灯,却看见四周什么都没有!可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时感觉到有人从窗子跳进来了,而且是直接跳到他们床上的!郁闷了!两人关灯上床,我朋友就觉得窗子外有人!可是这里是3楼也,是贼的话应该不会一直趴在那里不进来吧?感觉有人在看你,你还睡得着?反正他们两个后来是起来看了一晚上的光碟,第2天肿着两个眼睛去上班!都说这种事情要中午12点的时候才能说,她就在中午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部门的人!结果女的一直要求她要去庙头求福,男的却一个都不相信! 她爸爸很相信这些,听她说了以后,就去给他们求了护身符,还在她家挂了一串开了光的大佛珠!说他BF那天是遭鬼打墙,那个老婆婆可能不是来害他的,要是的话,他早就没有命了!至于那个头,就不知道了!可能那才是来索命的鬼! 还有就是后来她家卧室的格局变了一下,应他爸爸的要求,因为他爸爸说他们的床对着卧室门,不吉利,而且窗子就在他们床旁边墙上!窗子又大,就象一个大嘴要吞掉他们的床一样!后来还有一些她爸爸就没有告诉她了!说不知道才好! ...
一、入院 我住院了,是我坚持要求的。医院冷冷清清的长走廊,飘着刺鼻消毒水味儿的大厅,粉刷得雪白的病房,还有那些奇形怪状的医疗用品……这里一切的一切都令我兴奋不已,神往已久。我喜欢这里,但平日里没病没痛的,没有机会来。终于,我感冒了!我太开心了,下决心“Makeitbig!”于是,在一个没有暖气的冬夜,我坚决不盖被子!结果——哈哈,当然是如愿以偿了呗,高烧直至引发肺炎——住进了医院。 二、天使 主治医师很忙,基本上见不着人影。倒是护士长似乎闲的很,有事没事就过来陪我聊聊天,问问病情。她是个非常和蔼和慈祥的中年妇人,虽然年过中旬但风韵犹存,年轻时一定是位绝代佳人,不知迷倒了多少男医生哦。我偷偷地坏笑。她却只是轻轻地叹气,摸着我还算光滑的脸,羡慕地望着:“还是年轻好啊!看,小姑娘就算长得不标致也是漂亮的!”她走后我自个儿琢磨了好半天——她这是夸我还是损我那?!后来我慢慢的释然了,她是善意的,因为她笑了,笑的那么慈爱,那么温暖,跟那个白大褂从不扣扣子,走路带风,整天扮有型的主治医师完全不同,你说他主治就主治呗,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子了,还酷个什么劲儿啊?! 三、小女孩 不知不觉天晚了,我从护士长的值班室出来,趿着一双拖板儿鞋,一手夹着几本杂志,另一只手抓着一把护士长给我剥好的五香花生米,边上楼边吃着,病房的楼不高,四楼就到顶。我晃晃悠悠地往楼上爬,用我妈的话说,那叫“穷得瑟”。本人生来体质欠佳,加之正在病中,爬到四楼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估计老鼠见了都不爱搭理我。突然地,我猛发现宽阔的楼梯上站着一个小女孩儿!一个活生生却又死沉沉的小女孩儿!她小小的眼睛,小小的塌鼻梁儿,小小的嘴……尤其那双眼睛,出奇的小!如果用素描来画她的1:1比例头像,那眼睛只需要一支削得极尖的6H,轻轻的荡一笔就足够,两笔都多了。但,就是这双极细小的眼,却射出一种犀利的光,非常的有神。我能感觉到那光正射向我!小女孩儿穿的很寒酸,上身是一件补了又补,袖子和领口被磨的又黑又亮的碎花小棉袄,应该是红色的——吧?(不好意思,因为太脏了,实在看不出颜色来。)下面是一条同样很脏很旧的绿色条绒裤子。我的第一反应是:她应该是个讨饭的流浪儿。于是,我摆足了爱心大使的架子走到她面前,把手里的花生米递了过去。然而,她并不伸手接,只用了那条细缝中露出来的光芒盯着我,盯着我…… 四、逃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瞪着。忽然,她动了动嘴,她要说话!我觉得心里发毛,后背冰凉,仿佛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从后面跳出来咬断我的脖子!我开始害怕,猛地跳完了最后几级台阶,一路狂奔。天!她居然开始追我!在我身后跑的飞快!没来由的恐惧漫过了我整个思想,我甚至跑过了我的病房—-403!过了,怎么办?我不敢调头回去,因为我知道她就在我的身后!猛地,我想到了护士长的话:“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情,就去找480房间的海鸣先生,他是这个医院里最正直的人了,没有谁敢对他不利……”我几乎是豁出命在“飞”了,因为,我后面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女人!她和小女孩一起追在我身后,480,四楼最后的一间病房,我拉开门冲了进去,反身锁住了已经近在咫尺的两个家伙!然后一头钻进一个男人的被子里不停地战栗,她们在外面疯狂地挠门,嚎叫,凶暴地撞门,而我,除了恐惧,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地醒了过来。这个房间虽然一样的白,却又跟其它病房不同,它有一个跟大的白色的书架,堆满了书。床也非常的软,很舒服。还有,它竟然有一扇面对着走廊的半落地式大窗!虽然有百叶窗帘隔着,但却没有拉严,所以可以隐隐看到走廊上的情况——女孩儿!小女孩儿!!她还在,她正用了那双小的不可思议的眼盯着房间里看。我赶紧用被子紧紧地把自己藏起来,只敢掀起一点点的小缝隙来偷偷地观察——天哪!她竟然和我的目光相对!当时,我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捉住要拿来活活剥皮一般!!#¥%……—×……又过了不知多久,我再次从昏迷中醒来,女孩不见了,却在朦胧中看到追我的那个女人,搬了一个小矮脚凳,倚在大窗旁边开始哭号,声音凄厉而尖锐,那女人也是一身的破旧棉袄打扮,仿佛有无限的哀痛,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竟在哭嚎中,夹了一个幽怨的长音,拖着一句让我心惊胆战的话:“4-0-3,王-春-香――”天!403只有我住,不是叫我是在叫谁?――等等,我记得我并不叫这个老土的名字啊?!为什么我会认为她是在叫我呢?迷迷糊糊,我又睡了。 ...
对不起,说之前想先问一下,到底有没有人见过鬼,真的,有没有,我希望有,否则我也太衰了,那是上个周六…… 那天我和几个朋友下班后去打斯诺克,赌的是顿宵夜,先声明,我这可不是赌博,只是朋友们意思一下,图个乐罢了。我们玩到12点多然后就去吃饭,不巧的是我输了,没办法,那就请客好了。但不能容忍的是,三个人居然他妈的吃了我180多元,这可不是我小器,那可是我五分之一的月收入啊!我有点心疼,又说不出什么,只能闷闷喝着酒,心里盘算着怎么样在下次把面子和这顿饭找回来。 这几个家伙喝的兴高彩烈,对我之境况熟视无睹,我就借去对面买包烟,想清净一会儿。 马路对面有个24小时超市,我捏捏空烟包,晃悠着向它走了过去。 这时忽然有人叫我,注意,时间——午夜12:30,地点——马路中间。我由于喝了点酒,心情又有点郁闷,开始没注意,等听到叫我的时候,已经快走到马路对面了,可能只剩下二三米吧,叫我的声音此时已有点声嘶力竭,我只觉得很熟悉,象一个过去的同学阳,我扭过脸去看。就在这时,斜刺里冲出一辆面的,擦着我身子开了过去,瞬间我的身上全是凉意,我甚至能感觉到死神的靠拢。 几个朋友全跑过来,一个伸手摸我的脸,另两个商量着是打110还是120,意见不太统一。我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感觉也没什么事,就是身上有点酸痛。 几个人全乐了,非说我输了球想不开去自杀,要回去开导开导我,我说老子练过铁布衫,想试试,就骂骂咧咧的回去继续喝,不过酒醒了,心里还有点后怕,因为刚才确实听见有人叫我但我没看到人,决定第二天给阳过个电话问一下。 到家里时大概有2点多,我随便洗洗就睡了,但不知怎么睡得不太踏实。4点多的时候我上了趟厕所,……然后洗手。 记忆就到这里,因为6点左右当我有意识时发现我在厕所的地上趴着,脸贴着冰凉的地砖,身上衣服已经全湿透了。 我以为自已太困才在那里睡着了,换了衣服回床上就继续睡。结果更差,做了三个恶梦,都跟阳有关系,具体记得不太清楚,好象是他说寂寞让我陪他我怎么不去之类,惨白的脸飘来飘去。 8点多时从梦呓中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给阳打电话,我这时心里已经有些害怕了,我就搞不懂怎么会在厕所睡着,又想起昨晚撞车的事。 我最害怕的终于来了,阳妈说他死了快一个月了,出车祸死的。 对了,阳和我同年同月生,差7天,我们都是24岁,本命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