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宁人乔生,少年时就有才气,远近闻名,但二十多岁仍未取得功名。他为人真诚,与顾生有深厚的友谊。顾生得急病突然死去,剩下孤儿寡母,时时得到乔生的周济。某知县很赏识乔的文才,不幸死在任上,家属流落外地,无法还乡。乔生知道后不惜倾家荡产往返两千多里,把知县的灵枢运回老家去,但他家却因此而衰落了。 本县史举人有个女儿叫连城,擅长刺绣,并读过不少书,受到父亲娇宠。史举人曾经拿出连城的《倦绣图》,征集少年题诗作词,用意是借此选挑女婿。乔生题了一首绝句: 慵鬟高髻绿婆娑,早向兰窗绣碧荷。 刺到鸳鸯魂欲断,暗停针线蹙双娥。 同时还有一诗赞美刺绣的精美: 绣线挑来似写生,幅中花鸟自天成。 当年织锦非长技,幸把回文感圣明。 女儿读到乔生的诗很高兴,向父亲称赞不已,父亲却嫌乔家贫穷。女儿逢人便夸奖乔生,又暗地里要女佣用父亲的名义送些钱给他。乔生不觉叹气说:“连城算得是我的知己!”因此,日思夜想,如饥似渴。不久,史举人把女儿许配给盐商的儿子王化成,乔生才绝望,但仍然对连城充满敬佩和感激。 几个月后,连城得了痨病,病势严重,终于卧床不起。有个西域来的和尚,自称能治好她的病,但必须用男子胸前肉一钱捣合药屑。史举人托人到王家告诉女婿,女婿笑着说:“蠢老头,想挖去我的心头肉,真是痴心妄想。”去的人回来转述这话,史举人气急当众扬言:“有能割肉者,我把女儿嫁给他。”乔生听说,立刻前往,拿刀割肉交给和尚。当时鲜血流满衣裤,和尚为他敷药止痛。用人肉合成丸药三粒,分三天服下,连城的病真的好了。史举人将履行诺言,先告诉王生,王蛮不讲理,扬言如不让连城和他成婚,一定告到大堂。史举人没法便设筵请乔生赴宴,把一千两白银摆在桌上,说:“辜负了你的大德,只好用这个表示酬谢。”并说明不得已违背诺言的缘故。乔生说:“我之所以不爱惜自己的胸前肉,只是为了报答知己,难道是卖身上的肉吗?”把衣袖一甩,走了。连城听后,心里十分难过。又托女佣前去安慰乔生说:“以你的才华,决不会长久埋没。天下有的是好女子,我做了不吉利的梦,三年内必死。何必与王生争一个死鬼。”乔生对女佣说:“士为知己者死,我不是为了美色。连城未必真正了解我,倘若她真正知我,不结婚也无关系。”女佣代连城发誓,说她确是一片真心。乔生说:“如果真是这样,相逢时请她为我一笑,虽死无憾。”女佣去后,过了几天,乔生偶然外出,恰遇连城从叔父家回去。乔生看见她,她对乔生含情脉脉嫣然一笑,乔生大喜过望,说:“连城真是我的知己。” 当王家来商谈婚事日期时,连城旧病复发。拖了几个月,终于死去。乔生往史家吊唁,哭得晕了过去,史家急忙把他抬回家中,已经没了气息。乔生自知已死,但并不悲伤,走出村庄,希望能再见到连城。远远望去,从南到北,行人如蚁,就挤进去。一会儿到了一所官署中,遇见顾生,顾生惊问:“你怎么来这里?”即刻拉他往外走。乔生说:“我还有心事未了。”顾生说:“我在这里主管文书,深受上司信任,你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力,一定照办。”乔生问连城,顾生便领他转了几个地方,发现连城和一白衣女郎在一起,愁眉苦脸,含着眼泪,坐在走廊角上。她见了乔生,便站起来,面露喜色,问乔生是怎么来的。乔生说:“你死,我就不想活下去了。”连城流泪说:“我这种负义之人,你早该唾弃才是,为何以身相殉?不过,我今生不能嫁你,但愿来生如意。”乔生对顾生说:“我以死为乐,不想复活。但请你查一下,连城投生何处,我要和她同去。”顾生答应走了。 白衣女郎问连城乔生是什么人,连城一一告诉她。女郎听完大为感动。连城又对乔生说:“女郎和我同姓,名宾娘,是长沙史太守的女儿。我们一路同行,互相照应。”乔生见她态度惹人怜爱,正想问什么,顾生来到,向乔生贺喜说:“我为你查明实情,处理好了。就请连城姑娘随你一道还魂,好吗?”二人顿时大喜。正要辞别,宾娘大哭说:“姐姐走了,我怎么办呢?请可怜可怜我,救救我吧,我做姐姐的丫头也好。”连城自然十分难过,却又无法可想。望着乔生,乔生只好哀求顾生,顾生万分为难,无可奈何地表示拒绝。乔生求他不妨试试,顾生去了大约一顿饭工夫,回来摇着手说:“这事万万不能办到。”宾娘听罢号陶大哭,倚在连城身边,深怕她离开自己。大家面面相觑,默默无言,看着宾娘可怜的样子,心肺都碎了,最后顾生说:“带着宾娘走吧,如果降下罪来,由我一人承担罢了。”宾娘高兴地跟着乔生走,乔生担心长沙路远,无人做伴。宾娘说:“我跟着你们去,不愿回家。”乔生说:“你疯了,不回家你怎么活?将来我到湖南来,你不躲避我就万幸了。”这时,正有两个老太婆带着公文出差长沙,乔生恳求宾娘与她们同行也好有个照应,宾娘这才与他们洒泪分手。 路上,连城和乔生走得很慢,走一里多路就坐下休息。休息了十多次,才到家门。连城说:“再生后恐怕又有反复,最好你去要回我的尸骨,我在你家复活,王家应该没有什么可纠缠了。”乔生认为言之有理,所以同到乔家。连城这时举步艰难,乔生在旁耐心等待。连城说:“我手脚发抖,六神无主,这是不祥之兆,应当好好考虑。不然再生仍不得自由。”两人同入厢房,沉默片刻,连城笑着说:“你不喜欢我吗?”乔生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红着脸说:“恐怕事情不如意,太对不起你。愿在做鬼的时候,先和你结成夫妻。”乔大喜,拥女上床,共谐云雨。停留在厢房三天,双方爱情得到满足。连城说:“丑媳妇终须见公婆,在这里终非长久之计。”催乔生先走进室中,刚到灵堂乔生的尸体就醒过来了,家人很惊异。 乔生命人快请史举人,请求把连城的尸骨交给他,他能把连城医活。史公大喜,便照他所说的办理。刚抬进门,连城也苏醒了。连城对父亲说:“我已身属乔郎了,如有变动,仍然只有一死。”史举人回家遣丫头侍奉小姐。王家听到这消息,告到官府。县官受贿,把连城判归王家。乔生气得要命,然而无计可施。连城到了王家,不吃不喝,只求快快死去,无人时就上吊了。第二天奄奄一息,王家害怕出人命,只好抬回史家,史家又抬回乔家,王生知道了也无可奈何。连城可以起床后,时常想念宾娘,打算派人去湖南打听,因路远拿不定主意。一天,家人进来说:“大门外有车马。”夫妇去看时,宾娘已到了庭院。彼此相见,悲喜交加。宾娘父亲史太守亲自送女,乔生迎入。太守说:“小女全靠你复活,她立誓不嫁别人,如今照她的意愿行事。”乔生磕头谢过。这时史举人也来了,和史太守共叙同宗之谊。 ...
清朝嘉庆年间,钱塘先旱后涝。县令贾一方非但不上报以减轻赋税,反而粉饰太平,搜罗奇珍异玩进贡邀宠。嘉庆帝不明真相,大力褒奖贾一方。贾一方得了奖励,更加致力搜集宝物。在县衙当差的冯青看不惯贾一方欺下媚上,可他一个小差役怎么敢多言? 这天,贾一方又寻得一件异品。有个玉匠得了一块昆仑雪山底下的万年寒玉,雕成了一个玉匣。因为寒玉玉质极脆,匣子雕刻得朴拙天然。更难得是此匣有个妙处:虽然三伏暑天,匣内冰寒刺骨,放进去鲜果荤馔,经久不腐,清凉如新。贾一方获此至宝,欣喜异常,憧憬进贡之后皇上一高兴,他就步步高升了。 贾一方赏玩多时,吩咐冯青收起来,待下衙时带回家。冯青把玉匣放进朱漆木盒,不料一失手掉在地上,玉匣登时摔成几瓣。冯青慌忙跪在地上求饶。贾一方又急又心疼,险些背过气去,下令把冯青拖出去好一顿板子,打得冯青血肉模糊,命悬一线。贾一方把冯青关进大牢,犹震怒不已:“你找不出一件宝物来抵偿玉匣,我要了你的小命!” 冯青家里只有一位寡母。冯婆得了消息,来牢里看望冯青。母子抱头痛哭,冯婆哭道:“可怜的儿子,不说没钱,便是有钱哪里去买这样的宝物啊?”冯青跪在地上,把头埋进冯婆怀里:“儿子死不足惜,只是老娘没人照应,白养儿子一场了!”冯婆听了撕心裂肝一般,大哭不止。 回到家后,冯婆不吃不喝,丧魂失魄,竟如行尸走肉一般。这时,门外传来持久的敲门声,冯婆回过神来去开门。门外立着一位白衣少年,冯婆说:“想是赶路口渴了,屋里有水,客人自便吧!”少年不答,反问:“冯婆婆一向可好?”冯婆一听这人认得她,不禁细细打量起来,只见这少年白衣白头巾,玉面皓齿,儒雅倜傥,虽然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少年微笑,问:“婆婆不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冬夜了?” 冯婆一怔,立刻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当时她开门出去抱柴,一开门寒风裹着雨雪扑面而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衣衫褴褛,蜷缩在她家门口,已经没有知觉了。冯婆慌忙把他抱到屋里,裹上棉被,喂下热汤热水,半晌才暖了过来。一问,这孩子叫柳生,父母双亡,要进京去找做官的叔父。逢此雪夜,又冷又饿,险些送了小命。 冯婆疑惑地问:“你是柳生?”那少年撩袍即拜,说:“多蒙婆婆当年救命之恩,柳生寻得叔父,安然长大,现在改名叫柳莲生了。”冯婆看着柳莲生,想起牢里的儿子,不禁悲从中来。柳莲生见状,又看屋里只有冯婆一人,便问:“当年还有一位年长我的小哥哥,怎么不见?”冯婆见问,大哭不止,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柳莲生听完,不禁莞尔:“婆婆不必担忧,要说别的事我或力不能及,这件事却不难。”冯婆不禁叫苦:“好孩子,你哪知道那玉匣子的好处?我们有什么东西能赔啊?”柳莲生成竹在胸,说:“我自有办法,婆婆就等我带冯青哥哥回来吧!” 柳莲生进了县衙,自称是冯青的姑舅兄弟。贾一方已焦急上火,牙疼得捂着腮帮子,哼哼道:“不要说是姑舅兄弟,就是亲兄弟,赔不了我的宝贝,冯青也是小命难保!”柳莲生淡定微笑道:“一个寒玉匣子,纵有奇妙,终是俗物。我有一面家传宝镜,如蒙大人青眼,愿抵玉匣之失。”贾一方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只见柳莲生双手将一面菱形小镜呈上。贾一方一看,没啥稀奇之处,不屑地哼哼:“尔等胡乱拿市井之物充数,小心屁股挨板子!”柳莲生笑:“大人,此镜的奇妙之处在于鸣掌三下之后。”说完啪啪啪击掌三下,霎时镜面祥云缭绕,流光溢彩,镜中一个绝色女子羽衣霓裳翩翩起舞。舞姿曼妙,动人魂魄。贾一方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不禁连连赞叹:“神物,神物啊!”柳莲生问:“大人,此宝镜可抵得过寒玉匣子?我能带表兄回去了吗?”贾一方还生怕他反悔,赶紧下令放了冯青。 柳莲生带着冯青回家以后,冯婆才知道他用家传宝镜赎回了儿子。冯青母子长跪不起,感激不尽。柳莲生一手挽起一位,谦恭地说:“滴水之恩尚以涌泉相报,何况婆婆救命大德?莲生能为恩人效力,赴汤蹈火也不为过,身外之物又何足挂齿?”冯青也是义气中人,当下与柳莲生结为兄弟。柳莲生在冯家小住几天,执意要去。临行,他交给冯青母子一炷紫色檀香,说:“我跟一位世外高人习得异术,若有急难时,可燃此香,莲生定来相助。” 贾一方得了宝镜,日夜兼程,进贡朝廷。皇上依言击掌三下,果然出现美人起舞的奇景。当下龙颜大悦,连升贾一方两级,命在御前伺候。贾一方得遂所愿,志得意满。 皇上日夜赏玩宝镜,慢慢对镜中的女子生出爱慕之心。眼看着美人巧笑倩兮,衣袂飘香,却不能拥在怀里,真乃一大憾事。这要在别人身上,遗憾一会儿也就完了,可他贵为天子,怎么可能有他得不到的女人?于是一道圣旨赐下,让贾一方十日之内找到镜中女子,送进宫来。贾一方一听,立刻叫苦不迭。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他连夜赶回钱塘,抓住冯青,要他交出柳莲生,务必找到镜中女子。冯青明知不可为,一口咬定不知柳莲生下落。贾一方暴怒,又是将冯青一顿好打。这次将冯青关上囚车,直接带到京城。这样就算皇上怪罪下来,也有这个替罪羊顶着。 冯婆没想到儿子再次被抓,虽然不想连累柳莲生,无奈之下也只有燃起那炷紫色檀香。约摸过了个把时辰,柳莲生推门进来。冯婆一把拉住,呜呜哭个不停。柳莲生问明了情况,沉吟道:“这个也能办,婆婆等我消息。” 柳莲生跨着一匹骏马,后面引着一乘软轿,来到宫门口。贾一方率先迎出来,软轿直抬进宫里。落轿掀帘,一个绝色女子自轿中拾步而下,体态袅娜,惊为天人,正是镜中的女子。皇上一看,大赞贾一方办事得力。柳莲生上前跪禀:“此乃叔父之女,草民堂妹也。蒙皇上隆恩圣眷,感激不尽。但求放回冯青,容母子团聚。”皇上大笑,不仅下令放了冯青,还赏赐柳莲生官爵金银。柳莲生一概不受,但求善待堂妹。 柳莲生这次送冯青回家,取出一包银两,说:“这是我的私蓄,义母义兄带上速速离开此地,越远越好。以后隐姓埋名度日,切不可做秀林之木,出头之鸟。”冯青母子再问,柳生一概不答,只一再嘱咐,“速速动身,三日之后,月逢大破,不走就来不及了!”说罢拜别。冯青追到门口,柳莲生已飘然远去。 三天以后正是十五,皓月当空。皇上设宴与众臣赏月,召那镜中绝色女子陪侍在侧。忽然一阵黑云压过来,遮住月亮,霎时漆黑不见五指。这正是风水中的月逢大破。碰到这样时刻,所有奇术左道,幻象异形都会归于原形。黑云过后,大臣一阵惊叫,皇上一看,龙颜大惊。端坐席间的美人竟然是个纸扎人,用彩色颜料涂抹了衣服胭脂。而那个菱形镜子,晦暗无光,不过是一面普通镜子罢了。 皇上命侍卫翻转检查,只见纸扎人足底绘着一朵白色莲花,上面两行小字:“白莲一出,天下清平。” “白莲教!” 一阵慌乱后,大臣启奏:“皇上,此乃白莲教邪术啊!近日各地均有来报,白莲教擅长左道邪术,蛊惑人心。如不严惩,将会危及我大清社稷啊!”皇上震怒:“跳梁丑儿,竟敢拿妖术戏弄于朕,其罪当诛!” 贾一方涉嫌勾结白莲教,被判斩刑。朝廷派兵捉拿冯青母子,早已人去房空。 原来柳莲生当年进京寻找叔父,叔父一介小官却耿直清明,被奸臣陷害。柳莲生举目无靠,意外被白莲教的人收养,遂改柳生为柳莲生。 朝廷大举围剿白莲教,隐居的冯青母子多方打听柳莲生的下落,一直没有消息。 嘉庆九年,白莲教覆灭,同年冯婆去世。冯青去上坟拜祭,看见新上的果馔香纸,坟前插着一炷未燃尽的紫色檀香,知道柳莲生尚在人世。可举目四望,烟草连天,唯一只孤鸿飞过。冯青不禁感慨,说不定这只孤鸿也是莲生奇术呢! ...
风水先生来到小河村的时候,有意无间地在村东头那片大池塘边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随着李大哥走进了家门。 李大哥是个小商贩,常年在外面跑,所以才能找到距离自己村一百多里的这个风水先生,据说他道行较深。而李大哥找这个风水先生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替他九十多岁的老母亲选一块风水宝地,毕竟她年事已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驾鹤西去,把后事要用的东西提前准备一些总是要的,尤其是寿材和葬地这些主要的东西。 李大哥把风水先生领进了家门,跟她的老婆和老母亲隆重地介绍了一下风水先生,她们也表示出友好来,让坐,端茶,农村人的礼数都做到了。尤其是李大哥的老母亲,一听说这风水先生之前的辉煌事迹,乐得简直合不拢嘴。一般人肯定很奇怪,这风水先生的到来,是为了帮李大哥的老母亲找一块下葬之处,这应该是一个严肃而且带伤感的话题,为什么她会非常高兴呢? 因为在农村,绝大部分人都信鬼神一说,不仅是红白喜事这样的大事,小到建个牛栏搭个猪圈,都要看日子,凡事图个吉利嘛。而一个家里如果有一个老人故去,葬在了一块风水宝地,至少能庇佑一代人,而有些葬的地方极好的,能让这一家子几代人富贵平安。子孙富贵了,就有足够多的时间和钱财去孝敬老人了,哪怕是那些已经故去的人,当然对先人们的孝敬,就是祭祀之类的活动了。而且作为一个家里的老人,大都疼爱后辈,如果因为其葬得一块好地而使得一家子过得好,一般人都是非常高兴的。 午饭后李大哥就要走了,仍旧去邻县进一批货,临走前他告诉风水先生,“大师先在我家住下来,要吃什么喝什么只管跟我老婆说,我家虽不富裕,但吃穿方面绝不吝啬。另外选地一事是大事,马虎不得,须得跑许多地方,还得比较一番,才有结论。我们并不着急,所以请大师您慢慢看,直到选到一块好的地方为止,住多长时间我们都不介意,事后价钱方面我们也好说,只要大师帮我们选一块真正的好地来。” 李大哥走后,他的老婆李大婶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同风水先生聊天,之后还带风水先生出门去熟悉村子各处地势和路径,大致转了几圈以后,李大婶继续回来做家务,而风水先生独自在外面转悠着。 实际上自李大婶回家以后,风水先生又迅速走到村东头那口池塘边上去,当然不是欣赏景物,已是初冬,池塘里没有一朵莲花,只有许多黄褐色的莲杆子和或黄或绿的莲叶,当然数量也极少,毕竟也快到了收获莲藕的季节,池塘里剩下的这些,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在那些稀稀落落的莲杆之间,风水先生的目光在那里迟迟不移动。 有路人经过,看到风水先生有些痴迷的模样,好奇地过来看,但他们看到的,只是十来株快要烂在池塘里的莲杆而已,当然还有一些枯黄的莲叶,以及昏黄的水,池塘里的水基本不怎么流动,自然比不上河流小溪里的清澈。见偶尔有人会凑过来看,风水先生又信步走到其它地方去了。 晚饭时,李大哥没有回家,而他的两个孩子都在外地读书,因此饭桌上就是李大婶婆媳两人再加上风水先生。李大婶简直地问了一下寻找的情况,风水先生只是说:“还得再看看。”李大婶表示支持,说:“大师慢慢看,我们不急。” 之后的几天,李大哥一直没有回家,而风水先生的寻找似乎也没个结果,而且他每次出去看地的时候,似乎有些漫不经心。李大婶有些疑心,渐渐注意起来,她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这风水先生每天晚上都会在她们婆媳两人熟睡以后,偷偷起来,过了很久才轻轻悄悄地回来,继续睡觉,第二天继续起床,吃完饭后再去看地。 这天晚上,李大婶晚饭后炒了一大菜碗南瓜子,招呼风水先生吃,说:“这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晚饭后到睡觉前的时间可能会比较无聊,你没事时就剥剥瓜子吃,打发一下时间吧。”顺便还问了看地的情况,见风水先生没有明确的回答,她也不甚为意。 半夜时分,李大婶像往常一样,听到屋里有动静,知道是风水先生悄悄起床了,于是她也赶紧起了床,偷偷跟着他出了门。为了防止风水先生发现她的跟踪,她距离他极远,有时候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但地上留着零零散散的瓜子壳,明确地指示了他去往何方。 村东头那口池塘边。 月色很好,在池塘的水面投下一片一片的碎光,李大婶尽量地不出声,看到风水先生痴迷地望着池塘中的一处,亦忍不住远远望去,但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有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风水先生一边从口袋里掏着南瓜子嗑,一边极有耐心地等待着什么,夜色澄净,月光如同覆地的轻纱。就在这里,池塘里,一直被风水先生注视的那个地方,缓缓升起一大团白色的东西,躲在暗处的李大婶,睁大了眼睛。 那团白色的东西开始变化了,像是在放大一般,但因为隔得远,那东西的颜色又是白的,而这一晚上的月色太过皎洁,李大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她实在忍不住了,慢慢悄悄地走上前去,终于发现,池塘中有一个巨大的莲朵,而此时它还在努力绽放着,许多片洁白的花瓣慢吞吞四下张开。李大婶粗略地估计了一下,那朵莲花可能有家里的簸箕那么大。 她生平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事,环顾四周,茫茫夜色,她甚至觉得一切都是梦境。她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几步,但正是因为这几步,使得风水先生发现了她的存在。 风水先生满脸惊慌,“你怎么来了?” 李大婶本来有许多疑问,但怒于风水先生隐瞒某些事情,她故意脸看了一下池塘里的那朵莲花,一边反问道:“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风水先生料想李大婶的跟踪不只是今晚,也猜测她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这个池塘有一处天然葬穴,是百年不遇的,因此能出现夜半出莲花的盛世之景。他说:“没有错,这里就是一处风水宝地,而且是我生平没有见过的好地。” 李大婶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由,她笑起来,“你隐瞒得如此深,现在被我发现了,你对此有什么说的?” 风水先生站起来,走到池塘边,“我不打算说什么,因为这地是我看到的,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李大婶说:“可是,现在我已经看到了。” 风水先生竟然往那莲花里一跳,他说:“我生平仅见如此奇绝之地,怎么能让别人得到它?哈哈哈,我不会把它让给任何人。现在我自葬这莲花里,以后我的子孙们世代富足安乐,比我当风水先生不强多了……” 风水先生的话渐渐变弱了,因为那朵巨大莲花正缓缓合拢,待合成一枝花骨朵时,它又一点点移向水下去,直到完全消失在水面。 ...
王海洋是我的初中同学,后来同窗们都争夺去过“独木桥”,王海洋知道自己懒得读书,就上了警校。如今也是我们那一片的王队长啦! 前段时间见到王海洋,我们都开玩笑就叫他王捕头,古代的捕头捉贼拿盗,除暴安良,可现代的王队王捕头有处理不完的家庭和邻里纷争,一个头变得两个大。 这不,“王捕头”就给我们讲了个发生在青年苑的故事: 青年苑是近几年盖起来的楼盘,主打的是便捷省心高效的路线,住的都是些年轻人和刚结婚的小夫妻,可这次的故事却是发生在后门三十八号楼同一单元对门的两户老人家: 四零一的小两口姓黄,对门四零二姓张,是老两口的儿子买下来孝敬爹娘的。原本住了半年多相安无事,可前段时间小黄的老婆阿琳怀孕三个多月时突然胎停流产了,小黄的母亲阿琳的婆婆“气病”了,说头晕没法照顾媳妇“小月子”,阿琳的妈心疼闺女,拎着个小包住了进来。 阿琳妈很是不喜欢闺女家对门的那户张老头和张老太,就是因为张家门口上方挂了一面“镜子”,以前的时候常见,有时整栋楼的人家都在门窗上挂镜子,所谓的“挡煞”“化凶”。可在青年苑这么“现代”的地方搞这一套,张家真是独一份。 早先阿琳妈就看那面镜子都不顺眼,得着了对门老太出门的机会,她拦住问张老太家为啥挂镜子。张老太只说是从前住在乡下挂习惯了,住城里楼房后,老头子心里不安宁,挂上了镜子是让他求个心安罢了,没啥事儿。 可这次闺女阿琳无故小产,阿琳妈可就多了心,她总觉得是张家的镜子把晦气转到了闺女家,不然好好的胎儿咋就没了呢! 照顾了阿琳几天以后,阿琳妈越想越不对劲儿,敲开了张家的门,让张老太把镜子取下来,说她闺女身体弱,见不得这些神神道道的的东西,彼此邻居,行个方便吧! 张老太倒好,进屋搬了张椅子放在门口下,自己站上去,不但没有把镜子取下来,反而是用块布擦得雪亮。张老太说:俺家老头子就信这个,取下来他就睡不着觉,再说你家闺女小产,带着血光灾气哩,可别冲进了俺们家! 阿琳妈气得翻白眼,一连好几天听到对面房门开合,她都要狠狠咒骂上几声! 出事儿那天清早,是阿琳妈拎着一袋子的食物残羹下楼扔垃圾,青年苑的楼房有电梯,可是刷卡收费的,虽然几分钱,可还是让阿琳妈觉得心疼,她上下楼都是爬楼梯的,说是活动活动身子骨,对门的张老头两口子也是如此,儿女咋劝说也不听。 阿琳妈走到楼梯口时,袋子漏了个洞,流出些油腻菜汤来,闺女小月子,家里的菜都是肥鸡猪蹄儿,汤里带着油,很快腻在了楼梯上。 阿琳妈回来的时候还想着打扫一下,可一看那油腻是偏向张家那边的楼梯口,她一撇嘴,心想就不收拾,恶心恶心那两个老东西,谁看不惯谁收拾呗! 可还没过上半小时,就听门外楼梯“咕咚”一响,然后就是张老头的哎呦声! 原来张老头早起出门遛弯,踩了油腻摔倒了,胯骨尾椎都受了伤,躺在那里动弹不了。 阿琳妈帮着张老太太叫了救护车,当时没闹起来。可张老头进医院以后,张老太就报了警,说阿琳妈“泼油害命”,楼梯你擦干净了也没用,老头鞋底子上还沾着油哩! 警察劝说之下,张老头住了几天院,阿琳家这边就掏了好几万块钱。原本是可以私了的事情,可那天阿琳妈不知在哪里听说“风水”的事情,说是张家害人在先,这钱她们不掏啦! 原来她们这栋楼坐北朝南,北边为阴,靠着一条弧形马路,她们这个单元正冲着弧形的中心点,这是个小“镰刀煞”的格局,如同弯弓射箭,将阴气煞气都冲向了这座楼,好在马路的弧形还算平缓,引不起大乱,只要住的人多,人气旺,加上身强力壮,也就中和掉了,一般人感觉不到什么。 可张家门上挂了一面镜子,本意是自家挡煞转运气,却是将煞气都冲进了对门家里,阿琳的小产说不准就是因为挡不住“双倍”的煞气哩! 阿琳妈得了这个“内幕”,再不肯乖乖掏钱给张老头看病,和张老太吵闹起来,还让张家赔她“外孙子”一条命来! 这事情差点闹上法庭,“王捕头”两家忙活劝说,好歹算是平息了,阿琳妈撒油引起张老头摔倒,怎么也要赔偿的,已经交了的医药费就算是赔偿了。张家搞得“挂镜子”这一出,张老头和张老太大概也是理亏,没继续咬着不放,将镜子取了下来,为了“邻里和睦”再不挂了。 “王捕头”为了这事掉了不少头发,他说表面上是平息了, 可如今阿琳妈骂张家“缺德”,张家骂她家“黑心”,这邻居是结了仇啦,将来不知还会不会闹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情呢! 这事哎,能有法律条文规定的,还好解决,就怕人心只顾着自己家,借着风水转运的说法,引起原本不能必要的矛盾,张家老头老太挂了镜子,不也还招了“意外之灾”吗!做人心善无愧,倒比啥风水还要重要哩! ...
小敏喜欢在网上买一些廉价衣服,九块九一件还包邮的那种。 没过多久,室友陈晶和白小雨就发现,小敏的性格每天都在变。这不,今天她换上了一件荷叶边连衣裙,顿时就变成了一个走可爱风的小姑娘,说话都变成了娃娃音。 白小雨没忍住,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小鱼啊。”“小敏”用娃娃音说完,声音猛地一变,成了低沉的烟酒女嗓,又介绍了自己一遍,介绍完又变成了另一个声音…… 这些声音似乎第一次发现对方的存在,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起来。各种声音从小敏的嘴里发出,却没有一个是她自己的。 “这明明是我先看上的肉身,你们快滚出去!” “小妹妹,懂不懂先来后到?她穿的第一件衣服是我的。” 陈晶和白小雨听出了端倪,赶紧绑住小敏,打开门窗,拿来一个铁桶开始一件一件地烧小敏的衣服。每烧一件衣服,小敏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但那声音明显不是她的。最后,她们把衣柜里小敏的衣服都烧光了,只剩下小敏身上穿的那件。 “小敏”颤着娃娃音求饶:“你们放过我吧,烧了这件衣服我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放了你可以,你先告诉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敏”忙不迭地解释:网上的这些廉价衣服都是黑心卖家从各个地方收集来的死人衣服,几块钱就能弄一大堆。他们重新染色翻新,放到网上出售,因为成本低所以售价也低。但死人的衣服一般都会残留原主人的一缕魂魄,谁穿了这些衣服就会被魂魄附身。 毫无疑问,小敏买的那些都是死人的衣服。她换了多少套,身体里就有多少个鬼。 知道了原因,她们就帮小敏换上了陈晶的衣服,那个鬼也遵守诺言地离开了小敏的身体。小敏清醒之后,陈晶和白小雨对她说了来龙去脉,让她好好地待在寝室里,她们去把衣服扔掉。 小敏点头答应,等她们一离开,她就跳起来从床下拉出行李箱,找出来一件破旧的T恤。 “原来我当年能上这个女孩的身,是因为她穿了我的衣服。”小敏摸着自己的脸,喃喃地说,“都怪自己变成鬼之后没多久就上了别人的身,连这些做鬼的学问都不懂。看来以后要多多和其它‘伙伴’交流交流了。” ...
一、针线 菜市口是清代杀人的法场。 每年秋后朝审完毕,一行犯人被押出宣武门,过断头桥,送往菜市口法场,就不可能活着回来了。犯人在菜市口跪成一排,刽子手由东向西手起刀落,砍下一颗颗脑袋。脑袋掉了,惊惶地滚出多远。刽子手用的鬼头刀、凌迟分尸刀,现在还保存于历史博物馆。 菜市口附近有一家裁缝铺子,掌柜的50多岁,一个人生活。这天晚上,天刚黑下来,裁缝铺掌柜的就听见外面乱哄哄的,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那年头闹乱党,他不敢出去,赶紧把灯吹了,缩进了被窝里听动静。外面闹腾了一阵子,很快又消停了。 半夜的时候,掌柜的醒过来,隐约看见屋里有个人影在走动。他以为来贼了,紧紧盯着这个黑影,一动不敢动。这个贼摸索了一会儿,终于离开了,出去的时候,还懂事地把门轻轻关上了。 过了好半天,掌柜的才爬起来,他点上油灯四下看了看,想知道丢了什么东西。奇怪的是,钱一文不少,只是针线笸箩不见了。 第二天天刚亮,邻居就跑来了,喊他去菜市口看热闹。邻居说:昨天晚上有个乱党在菜市口被斩首了。不知为什么,尸体没有被运走,还在黄土上扔着。 掌柜的胆子小,不愿意去,邻居却生拉硬拽,他只好跟他一起去了。来到法场,他远远看见了那个乱党的尸体,这个人被斩首之后,尸首却没有分开。他朝前凑了凑,一下就傻了:他认识尸体上的衣服,半个月前,这个乱党被官兵追捕,黑灯瞎火躲进了他家的裁缝铺。他不敢惹麻烦,想来想去,偷偷溜出去报了官…… 尸体的脖子上有一串粗粗的线痕,把脑袋和身体缝在了一起,嘴里还含着一截咬断的线头。尸体旁边,扔着他家丢失的那只针线笸箩! 回到家,掌柜的就发起了高烧,邻居为他请来了几个中医医治,始终不见好转。几天后,邻居发现他死在了裁缝铺里,两片嘴唇被针线缝得严严实实。他的旁边,放着那只针线笸箩。 二、发票 某人有个好习惯,不管买什么东西,一定索要发票。他不报销,只为了刮奖。不过,他从来没有中过一次奖,永远是“谢谢你”。 这天他下了班,走进经常去的一家餐馆吃饭。和每次一样,结账之后要了发票,赶紧趴在桌上刮奖。这次刮奖区贴膜下的字迹,似乎不是“谢谢你”!他的心一阵狂跳,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字很多很小,他把眼睛贴上去,看清这些字之后,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看,餐馆的老板在忙碌,食客在低头吃饭,一切正常。他把发票撕掉,立即离开了。 从此,他再也不要发票了。 这张发票上写的是: 你再刮我的脸 我就扒你的皮 餐馆老板为了制造这张发票,费了不少劲。 三、头发 某发廊来了一个女顾客,黑发及腰。她坐下来,轻轻地说:“我理光头。”理发师就给她理了。一周后,这个女顾客又来了,还是黑发及腰,她坐下来,还是轻轻地说:“我理光头。”理发师有点害怕,还是给她理了。一周后,这个女顾客又来了,还是黑发及腰!她坐下来,依然轻轻地说:“我理光头。”理发师满心恐惧,哆哆嗦嗦又给她理了……又过了一周,在发廊门口,有辆客车把人撞飞了,遇难者正是那个女顾客,她的脑袋碎了,理发师远远地看了一眼,她的脑袋里是一团一团的黑发。 四、口技 某恐怖小说家去乡下采风。 村长安排他住进了蒋四家里。蒋四是个聋哑人,一个人生活。 晚上,房子里聚集了一些爱热闹的村民,有人蹲在地上,有人坐在柜子上,有人趴在窗台上。 房子很小,电灯昏暗,窗帘被风吹得一下下撩起来 有个年轻人说:“老师,您先给我们讲一个故事吧。” 作家笑了笑,说:“好,我先给大家讲一个——有个人用屏风挡住自己,表演口技……” 就在这时候,外面隐约传来惊恐的喊叫声:“失火啦!——” 大家都竖起了耳朵,朝外面望去。村道上传来很多人的跑动声,水桶、脸盆的磕碰声,铁锹、镐头的撞击声…… 众人一边跑一边喊:“失火啦!——救火呵!——” 屋里的人纷纷站起来,朝外面跑去。作家也跟了出去。 外面漆黑一片,不见火光。只有那个聋哑人没有上当,他还坐在窗下悠闲地摇着扇子。 大家很快都回来了,七嘴八舌地说: “怎么回事?” “见鬼了!” 议论了一阵子,大家陆续坐下,渐渐又安静下来。作家咳嗽了一声,继续讲。 不一会儿,外面的跑动声再次响起来,这次好像全村的人都跑出来了,十分嘈杂,有个男人就站在门外的村道上呼喊着:“失火啦!——大家快出来救火呵!——”他的呼喊很快就被消防车的鸣叫声遮盖了,那长长的鸣叫声由远而近,惊天动地…… 作家和大家都站起来,纷纷跑出去。 可是,大家到了外面,却依然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动静。那个聋哑人似乎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一次次跑出来,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困惑地望着他们。 这一次,大家回到屋里之后,表情都有点不对头了。吊在顶棚的那个灯泡也渐渐暗下来,好像是电压不够,钨丝变得红红的,弱弱的,好像人之将死。 “刚才你听见了吧?” “听见了,很清楚!” “也许是村部的大喇叭放错了录音。管他呢,接着讲吧。” 作家正要继续讲,窗外突然有人喝道: “失火啦,你们还坐在这儿讲故事!快去救 火!”声调很高,透着一种强硬的味道。 听众里有个人紧张地说:“是村长……” 大家“呼啦”一下就跑了出去。 外面一片死寂,一片黑暗,根本不见村长的影子,大家又一次傻住了。沉默了半晌,终于有人低声说:“回家吧……” 另外的人没有跟作家告别,都低头匆匆走开了。 那个聋哑人还在窗下坐着,逆光,他的脸黑乎乎的。他停止了摇扇子,直直地看着作家,似乎在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家盯着他黑乎乎的脸,想了想,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这天夜里,作家睡着之后,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失火啦!——救火啊!—” 作家没有理睬,继续睡去…… 第二天电视上报道了一个新闻:某恐怖小说家下乡采风,半夜村民家里失火,不幸身亡。 半月之后,村长带着老婆,很晚从亲戚家出来,回自己家。 村长:“我一直很奇怪,那天夜里作家被烧死之后,为什么一只手塞进嘴巴里,一只手塞进耳朵里呢?” 老婆:“我也觉得怪,那个蒋四耳朵听不见,嘴巴喊不出,他却逃出来了……” 这时候正好路过蒋四家,那房子只剩下了黑乎乎的空壳。 村长停住了脚,对老婆竖起一个手指:“嘘……” 两个人悄悄走过去,在窗下蹲下来,听了听,都瞪大了眼睛: 已经成了废墟的房子里,有很多人在说话: 有个年轻人说:“老师,您先给我们讲一个吧。” 接着,村长又听到了被烧死的作家的声音,他说:“好,我先给大家讲一个一有个人用屏风挡住自己,表演口技……” 村长一下就站起来,从窗子的黑洞洞望进去——那个聋哑人坐在烧焦的铁床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老婆颤巍巍地说:“他不是住进村部了吗?深更半夜坐在这里干什么?” 聋哑人看了看村长夫妇,跳下地,磕磕烟袋,出去了。 村长老婆望着他的背影,紧紧抓住了村长。 蒋四消失在夜幕中之后,远处就传来一声呼喊:村长家失火啦!——大家快去救火啊!—— 接着就传来很多人的跑动声。 夫妻二人也没命地跑回去,看到他们的房子静静地立着,四周空无一人。 五、网友 张张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孩,叫“死如秋叶之静美”。两个人聊了一阵子,张张提出见面,女孩不同意。他好说歹说,女孩终于告诉他,她在冲浪网吧47号上网。张张赶到那个网吧。里面人很多。他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47号。其他电脑前都坐着人,只有47号的椅子空着,不过电脑没有关,挂着QQ。 他以为她去厕所了,等了好半天,一直不见她回来。他来到服务台前,试探地说:“我上网。” 老板说:“满员了。”他指了指47号:“那个位置空着啊。” 老板看了看,说:“那里不是有一个女孩吗?” 张张盯着那个空椅子,一步步退了出去。 他回到家的时候,“死如秋叶之静美”还在网上。 他对她说:“我怎么没看到你?” 她回道:“网络是真实的,现实是虚幻的。” ...
阴阳眼也俗称天眼或者鬼眼,据说这种眼睛是能看到异世界的东西的,相传二郎神就是有这样一个眼睛。 现代医学研究解剖上已经发现证实,在人类的两眉之间延伸至耳朵上面十字交叉的部位有一个被命名为“松果体”的东西,而解剖人员就在上面发现了已经退化了的视网膜组织。 这说明什么? 二郎神也许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可他的那个眼睛却是在现在每一个正常发育的人类身上都是存在的,只是这个东西它具体有什么功效,又为什么会退化,到现在也没有个准确的解释。 小c在高中的时候偶然间知道了这样一个报道,所以她很好奇,她想着,既然是有退化的视网膜,也就是说通过一定的强化训练,是可以慢慢让它复原的。 可是她忘记了,这个视网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的基因退化,想强化训练让它整个复原?呵呵,有点难。 其实,在民间相传开天眼的方法也有很多,像是什么滴牛眼泪啊什么的。可小c的家不在农村,所以能弄到牛眼泪的渠道几乎可以说没有。 既然让她知道了这样一个事情,她很好奇的就给自己制定了一系列的训练方法。 她记得小时候玩电筒的时候,把电筒光对准眼睛,在闭上的时候是能有一定的感光度的,所以她首先就找了个电筒,每天的对着自己的眼睛强化视网膜的感光训练。 时间长了,她发现把电筒光移开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些星星点点的小光点,其实这也许是刺激过度产生的盲点。 可小c并不这样想,她觉得这些小点很有趣,好像显微镜下的微生物一样,还会跑来跑去的,甚至有时候还能看到一些比较漂亮的图案。 然后她尝试着把电筒光对准自己的眉心正中的部位,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的去用眉心来感知这些光亮。 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效果。依然还是要靠闭上的眼睛才能感知到。可小c一点也不泄气,每天晚上她都很集中注意力的训练着自己。 就这样,一段时间后,她的眉心真的能感知到一点光线了,虽然没有闭上眼直接打光的时候感知得那么清楚,可也模模糊糊的真的能看到一点光亮了。 她想,会不会是产生的什么幻觉? 所以她在不断训练的同时也开始了实验。 她每天晚上都会刻意的关上灯,然后闭上双眼,尽量用眉心的位置去努力的观察着自己的房间。 我们知道,其实要是周围在没有一点环境灯光照shè的情况下,就好像是突然停电的那种情况,其实即使睁着眼睛也是无法看清楚什么的。 可就在她不断聚精会神的努力观察的情况下,她发现,闭着眼睛看到的东西居然比睁着眼睛看到的还要清楚。当然,前提是必须得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 她从眉心看到的景色是什么样子的呢? 据她说,那是一片好像已经快没有电的电筒光照shè出来的景象一样,很微弱很微弱的一片,但是大的物件,像是电视、沙发、门什么的,是能很清楚的看到外形的,当然,不能直接像睁开眼睛一样看清楚颜色等细节的东西。 其实,说白了,她说看到的东西,就是一个影子,就是比较大件物体的形状影子,而且还比较模糊。 为了验证这个松果体的真实性,她曾经在突然停电的情况下,紧闭着双眼,只依靠眉心位置的感受,准确的避让开了家里的沙发,摸到了电视,甚至还闭开了门。 由于家里的摆设几乎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她也在思考,会不会是科学上讲的视觉残像?就是你对一个东西注视得久了,闭上眼睛的几秒或者几分钟内会一直浮现出这个东西的影子,这就是视觉残像。 为了证实这个看到的东西并不是视觉残像,所以她又把范围扩大到了户外。她想,离开了家里熟悉的摆设,到户外总不会产生这种潜意识的诱导吧。 可是,户外一个女孩子老闭着眼睛走路外人也是会觉得很奇怪的,再说也不安全,所以她每次坐公交车的时候都会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其实她正在用眉心的她以为松果体的东西在不断的往外面观察着。 刚开始的时候,随着车身不断的移动,她只能感受到一片片的光线从眉心快速的流过,时间长了,她发现,居然能分辨出灯柱、树木的位置。 在这个过程中,她不断反复的睁眼、闭眼,就是为了验证是不是真的能看到,看清楚了。 结果,一切都好像显得很顺利,她真的能从眉心的位置观察到这些比较大的物件的外形的影子了,也能分辨出在什么位置。 也就是说,她已经能闭着眼睛从眉心正中看出哪里有什么东西,哪里是能走的,哪里是有沟的,哪里是有树或者灯柱,沙发,床什么的。并且这个东西的大小还真的和实物没什么区别。 训练到这里,小c的心情很高兴,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她想,不是都传闻在开了天眼以后,能看到异世界的东西吗?为什么她从来也没有看到过呢?是因为她这个所谓的天眼不是天生的,而是训练出来的关系吗?她并不知道。 有一次,她没事就跑到宿舍里去休息一下。鬼故事。 小c是走读生,但是宿舍里有个她的好朋友,刚好那天家里没人,所以她就决定去挨着她朋友挤一晚。 宿舍里有五个人,熄灯以后大家都还聊得很高兴,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看到时间不早了,其余的同学都已经渐渐开始进入了梦乡,只有小c一个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可能是不太习惯挨着人睡的原因,总之她就是翻来翻去的无法入睡。 可这时候大家好像都已经睡着了,也没人陪她讲话,她突然就心血来潮的想再次的训练自己的天眼。 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看到了高低床,上面躺着的人,窗户,甚至柜子什么的。 其实用这个所谓的天眼看东西是一件很耗精力的事情,因为你必须得完全的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才能看的到。 所以,小c在看了一会后就开始觉得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她想着,既然累了就趁着晕乎乎的赶紧睡觉。 然后她自然的转了转身子,面对着里面的墙壁。 由于她朋友体谅她从来没有睡过高低床,怕她摔下去,就让她睡到了里面。而这个床是上铺,下面是空的,已经被宿舍里的同学全拿来堆放杂物了。 小c闭着眼睛,自然而然的转向里面,正想放松自己入睡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她仔细的用眉心观察着,这一看不要紧,一看把她几乎快吓死了。 她此刻正看到一个长头发,穿着长衣服的女性,但是怎么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而这个绝对不是人的东西也侧着身子,正和她面对面的看着。 小c吓得一下睁开了眼睛,她有点害怕,其实平时她胆子挺大的,基本不信这些东西,可自从她发现真的能从眉心的部位看到东西以后,她又开始有点怀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这些东西,毕竟世界很大,宇宙很大,还有很多人类无法预知的东西。 她圆瞪着双眼,安慰着自己已经吓得扑通扑通狂跳不已的心脏,心想,这是幻觉,这肯定是幻觉。 然后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紧贴的墙壁,有点刮手,冰凉冰凉的,但是绝对就只是一面墙壁,而且还很坚实。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面对墙壁睡,她有点害怕,但是她又很好奇,毕竟自从训练出这个本事后她从来也没看到过什么异常的情景。 她给自己壮壮胆,心想,自己和那位又没什么过节,人家不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么,只是看一看,应该没什么。 这一次她有了心理准备,心里也没之前那么害怕了。 她缓慢的闭上眼睛,在心里给自己打打气,再次的用眉心向墙壁看去。 这一次她看得很清楚,真是一个女的,还穿着深色的衣服,有点像是黑sè的,当然平ri里她看到的景象也基本看不出什么颜色,只是从深浅上这样判断着。 她看到这位侧着身子,和她真的是贴得很近很近,这个位置好像是只努下嘴就能直接亲上了,但是她知道面前其实是有一道墙壁的,而这时的墙壁好像已经被整整齐齐的从中间挖了一个很像棺材大小的洞,刚好能容纳那个女的躺在里面。 小c很努力的想看看她的容貌,可她发现在这个女的脸部的位置上笼罩了一层莫名灰色的雾气,让她始终无法看清楚对方的五官,但是她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表情。 正在小c看的很专心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这个女的笑了,笑得很阴险、很恐怖的感觉,吓得她赶紧平躺着,直喘着大气。 小c有点害怕了,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认识你,你可别找我。 正在此时,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又从眉心里看到自己的前方,也就是脚那头忽悠忽悠的飞来一个东西,她睁眼一看,什么东西也没有,四周只有大家的呼吸声。 她又闭上了眼睛,心想,一定是看错了。 可谁知道,她真的又看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好像是个小兔子一样,蹦来蹦去的在她的被子上跳着。 她很好奇,就仔细的看了过去,这哪里是什么小兔子,就是一个蹦来蹦去的人头,而这位的脑袋上还有像是古时候行刑的那种死囚的人头留下的发髻。 小c很奇怪这东西在自己的被子上蹦跶什么,她只静静的观察着,可这位跳到她肚子位置的时候就改用爬的了,像条蛇一样的很缓慢很缓慢的往上爬着,看样子是想爬到她脑袋里或者是心里的感觉。 小c看他这样,突然觉得很恶心,心里面就想着,你滚开点,好恶心。 谁知道,那家伙像是听到小c的心声一样,突然很愤怒的张开了大口,预备狠狠咬她一口的样子。 小c被吓坏了,赶紧睁开眼睛往下狠狠踢了两下,可是她一睁眼却依然那么安静,什么也没有。 她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看下去,可她想着,这东西好像已经很生气,想要吃掉自己的样子,会不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真的咬上那么一口,让自己生病或者被附体什么的了,于是她又赶紧闭着眼睛仔细的观察着。 很奇怪,这东西居然不见了。 她心里敢想松口气,结果又看到那家伙从被子褶皱的地方慢慢的爬出来了,感觉得到他好像很生气,小c一看,才知道原来之前她狠狠踢了那么几下居然把那家伙给踢回去了,还被压在被子的褶皱缝隙里,看样子是费了功夫才爬出来的,由于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小c只好愣愣的看着他。 这东西突然好像发狂了似的拼命往上跳着,蹭蹭的就快到胸口的位置了。而且嘴又张得很大很大,小c有种感觉,这家伙想要吃掉自己的心脏。 她赶紧念了佛家的那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这个咒语是梵文,她是从西游记里学到的,这个咒语好像是镇压妖魔鬼怪用的,她也不知道,只好念来试一试了。 说也奇怪,她小声的念出这几个字的时候,那东西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爬的速度也减慢了,甚至还开始慢慢的后退。 小c很高兴,这东西原来这么管用,所以念得更加快速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这东西在退到膝盖位置的时候就停下了,还张着嘴好像更愤怒的直接跳跃式的又跳到了快接近胸口的位置上。 小c害怕的又开始念起了六字真言,结果那东西好像很不情愿的又翻滚着退到了膝盖的位置。 这下小c明白过来,这个六字真言是有驱退的效果的,可就是范围有限,太小了。这或者跟她并没有修习过什么佛法和道术有一定的关系。 她想着,就这样耗着不是个事啊,总不能等他爬上来又念,爬上来又念吧,那还要不要睡觉了? 于是她决定干脆坐起来,用眉心观察着这个东西,然后直接念着六字真言一步一步的把他逼走。 果然,这一招好像很有效的,那东西不断的退缩就到了脚尖的位置了,接着它腾空飞起来想要撞击似的,小c赶紧很用心的念着这个咒语,心里干脆就默想着如来佛祖的样子,这样一来,这咒语的威力好像真的加强了,这东西只在半空绕着不敢下来。 小c赶紧在心里求着佛祖保佑,然后还意想出一个佛祖的化身端坐在自己的胸口,发shè出万丈金光的样子,然后那东西好像真的被吓到一样,一下撞到墙壁里不见了。 小c松了口气,想想,算了,这半夜三更的已经被吓两次了,还是再换个方位睡好了。 于是她又侧翻到了外面,她的朋友已经睡着了,还能听到微微打鼾的声音。 她刚闭上眼睛想要继续睡,结果把她吓得一下子尖叫了起来。 她此刻又看到一女的,头发长长的,像是被电击过一样,全披散着立了起来,正悬空的飘在上铺栏杆的那个位置恶狠狠的盯着她,双手还举了起来,像梅超风一样的,手上那长长的指甲清晰可见,嘴里还吊着很长很长的舌头不断晃动着,小c心里有个直觉,就是这个女的想杀了她。 经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刺激,小c终于害怕得叫了起来。 她突然的尖叫,吓醒了其他已经睡着的同学,赶紧拉开电灯,问她怎么了。 小c此刻还有点惊魂未定的,她脸sè发白,周身发抖,还不断的喘着大气。 看这个样子,大家都有点被吓到了,还以为她是突发什么疾病了。 有人倒了杯水给她,她喝了以后稍微定了定神,这半夜三更的给大家说这么恐怖的事情,那不是会吓得大家都不敢睡觉了。但大家都很好奇,她既然不是生病,那这副样子是怎么了? 小c只好说,你们别问了,我不想说,说出来会吓到你们。 果然,一下都安静了,对于这种事情看来每个人多少都有听过,或者遇到过。 一个很有经验的室友递了把剪刀给她,让她把剪刀打开压在枕头下睡就没事了。 然后关灯以后,小c依然还是看到这三位恐怖的又出现了,她感觉自己此刻好像整个被包围了一样,说不出的害怕,说不出的无奈和累。 每一边都能看到,她只好趴着睡,可是趴一会又觉得透不过气了,想了想她决定平躺着,起码这个咒语对他还是有效果的,更有这个东西只是个脑袋而已,相比其他两位有手有脚的样子起码攻击范围没有那么广。 她这样想着,又看到那东西乐悠悠的爬在身上,凡是路过的地方她都觉得有点麻麻的,好像是快失去知觉了,她已经觉得自己心力交瘁,不想再念什么真言了,只任由着那东西慢慢的往上爬着,可是爬到膝盖的位置时,小c发现这东西好像很想继续往上爬,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拦到了他,使劲的他怎么也无法再继续往上爬半步了。 她又转头看了看边上的这两位,好像都很想入侵一样,但都被什么东西阻拦到的样子,她突然想起来,她的枕头下面正放着一把打开了的剪刀。 这个剪刀的效果这么好啊,她总算是安心了,随你们在外面张牙舞爪的吧,反正也进不来,就这样她总算是能安然的入睡了。 ...
工作丢了,小五很郁闷。 临近六月,天气已经很炎热了,小五不想顶着个大太阳四处找工作。幸好之前存的钱够用,索性在家里猫一夏天,等天转凉了再出来工作好了。 打定主意,小五便开始储备夏天必备品。用不起空调,风扇是必须的,还有花露水和蚊香,再买些啤酒、饮料冻在冰箱里;最重要的,再也受不了一到夏天就黏糊糊、汗津津的床单了,买个凉席是正经的。 手里拎着大大小小好几个塑料袋,背上扛着凉席,小五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收拾好东西,小五铺好凉席,一下子躺了上去。 唔,冰冰凉凉的,真舒服。 这凉席也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光滑细嫩,肯定不是竹子,摸着也不像塑料,软软的,倒是和玉的感觉很贴近。 管他呢,用着凉快舒服就行呗。 小五嘿嘿傻乐一下,就着这凉爽舒舒服服地睡了。 只是睡梦里,总感觉有人在说话。虽然小五的意识朦朦胧胧的,但是那人却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所以,他听得很清楚。 那人说的是:“我怕冷,你怕热,正好。”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梦里头那个诡异的声音,小五是一丁点儿也不记得了。现在他只觉得浑身没劲儿,而且,肚子饿。 草草地泡了个面吃了,小五觉得没事做,眼皮又沉了,于是摸上床,又睡了过去。 梦里,那个诡异的声音又出现了,依旧是那句:“我怕冷,你怕热,正好。” 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了,天黑沉沉的,没有丝毫光亮。 这一回小五没有忘记,对于梦里的那句话记得很清楚,脸色也白得很难看。 他记忆里也有人说过那句话,只是正相反,说的是:“我怕热,你怕冷,正好。” 说那句话的就是小五自己。 是他对李友说的。 李友是小五上一份工作上的同事,他们俩在一个私人码头帮忙卸货,都是大大的集装箱。李友清点货物,小五负责操作机器。两人是一个班上的,关系很不错,经常一起喝个小酒什么的。李友生性体寒怕冷,小五是天生的火命怕热,小五经常打趣两人是天生的一对好友。 “不都讲究互补吗?你看,我怕热,你怕冷,正好。” 两人的哥们情谊很铁,直到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老板的女儿佳音来码头实习,刚好分到李友和小五的班上。小五眼见着长相甜美、身材曼妙的美女跟在李友身后清点货物,哪儿有不眼红的。 可美女是大老板的女儿,总不可能来跟自己学机械操作吧? 小五也认命了,觉得每天能看到佳音、能跟她说上一两句话,已经很是幸运了。谁知道不久后的一天,李友告诉小五,佳音大小姐向自己表白了,求交往! 天,怎么天上掉这么大块馅饼,偏偏落在木头脑袋的李友身上? 李友怎么想?反正不可能拒绝,这种鲤鱼跃龙门的好事儿,可以让他至少少奋斗三十年!不,何止三十年?有人奋斗一辈子还赚不到一百万呢,李友这小子马上就要成亿万富翁了! 小五立刻不平衡了。 从此以后,见着佳音,他还是笑得很礼貌,可见到李友,却不再称兄道弟了,反而酸里酸气地讽刺,说李友是吃软饭的。 李友和小五搭了几次话,见他总是一副浑身是刺的模样,也懒得再理他,索性见面只点个头,不再主动打招呼了。 这一下,小五更愤恨了!还没成亿万富翁呢,这就看不起人了! 后来,也许是小五恨了,也许是李友兴奋过度晕了头,总之,在最后一次卸货时,李友被一个汽车大小的集装箱压在了下面。 佳音当场就吓晕了。小五坐在操作间,死死地瞪着那个惹祸的集装箱。只见它平坦地立在地上,仿佛底下什么也没有,要不是大片浓稠殷红的血还在蔓延着,怎么也无法想象它下面压着一个人! 老板把事情压了下去,因为李友是外地来务工的,吃住都在老板安排的地方,所以解决得很顺利。老板说:“这事,李友本身猫的地方就不对。当然,小五卸货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也有错。”最后,李友出了一条命,小五却只是少领了一个月的工资,然后被解雇了。 没人知道,李友之所以站在了不该站的位置,是因为小五之前告诉他,这一批货量很大,所以,卸货点挪了块地儿。 把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小五侧卧着缩成一团。虽是如此炎热的天气,却觉得身上冷飕飕的,阴寒之气从皮肤渗到内脏,上牙下牙也磕磕碰碰地响,奏乐似的。 “我怕热,你怕冷,正好。” 那声音又来了,这一回,小五是醒着的。 他清楚地听到,声音,是从身子底下的凉席传出来的。 凉席上,渐渐地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一张他无比熟悉的脸,李友的脸。 小五恐惧地瞪大眼睛,挣扎着无力的身体想爬起来,离开这诡异的凉席,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分毫。 那软软的凉凉的凉席,渐渐地卷起来,把小五裹成了蚕蛹状。 陷入深沉的黑暗中之前,小五恍惚听见那个声音又说:“被压扁后,没想到,我更怕冷了。小五,你怕热,正好。” ...
老家那一带有个风俗,人死的当天夜里,尸体要栓上绳子挂在野外的树杈上接受夜风和朝露的洗礼,这就叫凉尸。相传尸体只有经过洗礼之后才不会形成诈尸,魂魄也会找到安息之所。 一天夜里下了晚自习,我,磊和宁三人被老师留下罚作业,至深夜十一点才回家,所以三人就结伴而行往村子里赶。 学校到村里的路旁有片小树林,这是一片极好的凉尸地点,所以经常可以在夜里看到有尸体挂在树杈上。 我们三人为了显示自己胆大就各自讲起了鬼故事,可过了一会磊烦了,提议说:“哼,你们不是说自己胆大吗?看见那棵树上的尸体了吗?你们敢把他的衣服扒下来吗?”我和宁同时往树林里望去,真的有个尸体在黑黑的树林里挂着!是用绳子栓着脖子挂着的。 我俩为了不丢面子便用激将法,对磊说:“你,你敢吗?”灰白的月光下只见磊的脸色变了,他拍拍胸脯说了声:“看着我!” 说着就往远处的尸体走去,只见他立着脚猛扒了几下便扒光了尸体的衣服,尸体露出鱼肚一样的惨白。我俩吓的正在发愣,这时磊回来了,笑了两声:“哈哈,该你们的啦!” 他俩这时同时看着我:“华,你敢打那尸体吗?”我早已快不能呼吸了,可也没办法,死也不能显出懦弱。我颤抖着走过去,尸体在夜风中晃动着,我不敢看,闭着眼对着那尸体打了两巴掌便狂奔回他们俩身边,只觉心里轻松多了,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时我和磊便笑着对宁说:“哈哈,这次该你了,你去把那尸体从树上解下来,敢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没想到宁的笑声更大更尖,在黑黑的夜空里显的更加恐怖诡异,“我当然敢,因为那个尸体就是我的肉身!” ...
编者按:小说塑造了一个感恩戴德的女鬼形象。流传于乡野民间的传说,整理成文,也别具风味! 一个真实的鬼故事,我的朋友亲戚(他三叔)的故事。还是吃大锅饭的年代,我那朋友的亲戚,我们在这里也叫他三叔吧,三叔上过高中,在那时还是算很高的学历了,所以被看好分到了镇上供销社去上班,这在当时可是很不错的工作了。有一天,因为进货所以忙到了很晚,平时都是按点下班的,三叔有台自行车,离家不是很远,骑着车要是快的话四五十分钟就到家了,他们一起工作的有家就在镇上住的,说:“这么晚了,到我家住吧,路上不好走。”正好这天家里还这有点事,平时呢也就在同事家住了,三叔说:“今天家里有点事,没啥也不是很晚,一会就到家了。” 其实也就是大概晚上十点来的光景,三叔骑上它的自行车就开始往家走,今天还不错不是很黑,天空中还有半圆的月亮,影影绰绰还好正好适于骑车,但肯定要比平时慢多了。因为这里是山区,但这里的山也不是很大,正好乡镇处于山的怀抱之中,属于盆地,路还是很平的,从镇上到三叔家是沿着一条小河的公路往上游走,路过一个小村庄之后,下一个村庄就到三叔家。小河肯定不会是直的,就这样说吧从镇上到三叔家正好是个s形的路。 三叔不紧不慢的骑着车,刚过那个小村庄不久,因为有月亮就看到前面路上正走这个人,三叔想:“这么晚了谁还有事呀,又一想可能跟自己一样,正好今天有事呢。”三叔又想:“正好有个伴,我带着他也费不了多少力气,一起走吧。”正想着呢,就来到了那个人的身旁,一看还是个大姐怀里还抱着个孩子,正低头走着。三叔说:“大姐你到哪呀,我载你一段吧,我家就是前面那个村庄。”那个女人抬头看了一眼三叔,三叔打了个机灵,因为这个女人的脸太白了,白的吓人,但是三叔也没过多的在意,也许人家就那长的白。三叔又说:“你也到前面那个村庄吗,你谁家的亲戚呀。(因为前面的村子就是自己家,要是本村的人当然认识呀,所以他这样问。)”女人仍没有回答。三叔可能觉得她嗓子不舒服,或者是聋哑人呢,也没过多的去问。就说:“我载你一段吧,这样很快就到。”这时那个女人点点头,不过三叔看着他那张脸还是有点心惊。这样三叔就带着她继续上路,三叔没有和她说话,三叔在想这是谁家的亲戚呢,这么晚了还来串亲戚呀,也不出来到村口迎迎。三叔和她说话她也不会答,三叔就这么瞎想着,很快的就要到了村口,三叔在想带着个人,我既然没感觉到沉和累呀,也没多想回头正准备对她说:“你到谁家呀,我送你过去,反正到我们村子我很熟呀”但当他回头看的时候车后面就没有人,唉,这人什么时候下去的呀,也不说一声呀。三叔也就随即下个车子,当他再次向后看的时候,后面的路上什么也没有呀。这时无意间他看到自己后车座位上,放着一打的纸,三叔拿起来一看,原来是给死人烧的纸钱,吓得三叔丢掉纸钱推着车子一口气的跑到家里。 三叔慌张张跑回家,家里人一看,这是怎么了呀吓成这样了呀?待三叔冷静下来才说出事情的原委,后来村里的老人们说:“如果三叔不载那个女人一程的话,可能三叔就要真的倒霉了。不错他载了人家一程,人家还给他放了些钱,表示感谢呢,反正不管什么钱吧” 鬼故事 其实现在三叔想起当时的事来,还有点后怕呢,他早就应该觉察出来,很白的脸,不说话,带着人时和没带人时一样(鬼是没有重量的)。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走那段夜路了。 ...
恋尸(1) 在我们医大每年都会有几个想不开而上吊自杀的,每年也都会有几个承受不了压力而精神失常的。 其实这在其它学校也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有一点不同,那些自杀身亡后的遗体,不是送到火葬场,而是留在学校作为研究用的标本。 今天我们上解剖学,标本是一具年轻的女尸,虽然在福尔马林液体中浸泡的久了,但是看的出还是挺漂亮的。瓜子脸,高挺的鼻梁,丰满的曲线,肌肉组织很鲜明,皮肤看上去还挺有弹性的。蓝敏凑过来低声的对我说:“兄弟,你看,她是上吊死的。”蓝敏是我的室友,我叫他烂命。 我仔细看了一看,不错,她的下巴有一道淡淡的红色痕迹,而且舌头微微地露在外面,脸上泛着一丝绿气。我对他打趣道:“是不是感到可惜了。”烂命说:“是啊,所以这堂课我要看个够。” 这堂课我也上的特别认真,但是我总觉得这具女尸有些不对劲,不过又说不出来。 时间过的真快,一会儿就到晚上了。我们的三号楼位于学校的右侧,原来是教学楼,只是因为学校扩招,才将这幢楼改作宿舍楼的。而恰巧女生公寓也不够,所以我们三号楼是男女生混住的,三四楼是女生,一二楼是男生。 说来好笑,在我们医大,晚上最恐怖的事情是上厕所。因为我们的寝室在最西边,而厕所在最东边,必须走过二十余米的距离才能到达。而楼道中的电灯又全都坏了,所以这二十多米是漆黑一片。厕所里倒是有灯,但是因为电压不稳,那灯总是忽暗忽明。而传说中就有人在这里上吊过。男生还好,咚咚的快速跑过二十米,撒完尿,头也不回再跑回去。而女生,她们在晚上从来不会去上厕所。 今天,我的肚子不是很舒服,半夜又醒来了,秋天天气太冷了,在被窝里不想出来,准备熬一熬。 可是不行。我想:人有三急此为最也。于是就披件衣裳起来了。我一路急走来到厕所门口,忽然听到有一阵女孩的抽泣声。其实呢,厕所和浴室洗手间是连在一起的两间。在白天,也经常有些女生在洗手间里洗些衣物,这倒也不奇怪。只是这半夜三更的,会是谁呢?我推开门,天哪,是一个绿衣女子,在墙角的水龙头边哭泣,一定是刚失恋,我有些好奇,想上前安慰一下。不料,她竟然转过身来了。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嘴角带着一缕血迹,而脖颈上竟然还挂着一段红色的绳索,舌头不是微微,而是整个都露在外面了。灯光一明一暗,电光火石中,我忽然想起了白天课上的那具女尸,对了,那里有问题,是她的眼睛闪着绿色的光,解剖课上的女尸的眼睛虽然是闭上的,但是那道绿光透过了眼睑直射到我的眼中。就在这时,灯突然黑了,黑夜中,我只看见那道绿光透着丝丝寒气,直渗透到我的心里。一泡尿就这么生生的憋了回去,我撒腿就跑,而且跑过那二十米的距离时,总感觉有东西在后面追。 恋尸(2) 回到寝室,看到闹钟正指着二点十分整。我气喘如牛的把烂命叫醒,想告诉他发生的一切,但是刚才太恐怖了,把我吓和够呛,说了半天才让他明白。烂命颇为不屑,一缩头又睡了回去,嘴里嘟哝道:“死老棍,疑神疑鬼的,又用这过时的招数来搞鬼。你怎么不说是今天那具女尸跑到这里来上吊啊。” 得,算我没说,我抖抖地钻回被窝,可是怎么也睡不踏实了,一闭眼就是那道绿光,一睁眼就是那女孩转过身时的惨相。 “不行,我还得回去看一看。”虽然烂命不肯和我去,但我还是决定亲自回去看一看。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厕所门前,很突然地推门而入。奇怪,刚才电灯明明黑了,而现在又亮了,而屋子里也空空如也。我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不但没有人,而且刚才她站的瓷砖下面,连一个脚印也没有。一丝恐惧的感觉在我的心头升起,而且比刚才见到那个女孩时还要惊恐万倍。刚才那泡生生憋住的尿硬是要往外挤。这回我拿出了校运动会上百米决赛时的水平,快速跑过了那段漆黑的二十米。 我一直睡不着,脑子一片空白,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三四个小时,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早上九点钟,因为第一二节没课,所以睡迟一点也问题不大。烂命这小子又来吵吵,“老棍,老棍,昨天晚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大概真是我眼花了,我又去看过了,什么也没有了。不要吵,再让我睡一会。” “老棍,今天早晨,三楼女生发现洗手间里有一个女生上吊死了。刑警都来了,外面都是警车呢。” 这一回我的睡意全没有了。嗖地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半晌,才蹦出一句话来:“什…… 么……?” 这一天也不用上什么课了,刑警要找我们谈话。 “昨天晚上,你们听见什么异常没有?” “异常倒没有听到,只是……我看到了。” 真是祸从口出,马上把我单独拎进去谈话。 “姓名?年龄?性别?籍贯?什么系?身份证号?” 搞得好像审讯嫌疑犯似的。我如实回答了上述问题。然后把昨晚所见到的重新描述了一遍。而这一谈就谈了两个小时,就差把差点尿裤这件丑事也抖给他们了。不过我也知道了那位女生的死亡时间是在早上三点左右,而不是我如厕时的二点十分,也就是说那时她并没有死亡。 临走时,队长对我说:“谢谢你,小棍同学,只是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不要相信什么眼中能发出绿光的事情。要去除封建主义思想的残余,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事情很快就结束了,结论是自杀身亡。刑警们也很快就撤走了,学校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三楼的洗手间,女生们是白天也不敢去了。 但是我总觉得事有蹊跷,那道绿光总是如芒在背,也就是说我并不相信她们是自杀的。 于是我特别留意近几年来的自杀事件。因为我是大一新生,对以往的事情并不了解,对我的研究就有些困难了。我突然又想起了课堂上的那具尸体,那不也是自杀的吗?于是我决定再去一趟人体实验室,但是白天都有学生在,要仔细研究有一定难度,干脆就晚上去吧。 恋尸(5) 反正是睡不着,还不如去看一看究竟有何异常。我是学医学的,坚信没有鬼魂之类的东西。我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寝室,越靠近洗手间,声音就越来越大。当我走到门口时,声音又停止了。 我默念着:没有鬼没有鬼。但是全身仍然抖个不停。 门是虚掩着的,当我推门进去时。又是一个女子,全身穿着白色的衣服,似乎就是下午的那个女孩。就站在水池边,背对着我,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虽然身体在发抖,但是我还是向着她走去。就在我即将靠近她时,突然从前后传来一声:“你——在——干——什——么?”我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是看门老头,一脸阴森,嘴角还在冷笑着,一闪一闪的灯光使他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来的。 “有一个……女生在……在……这里,我只是看看……看看……她有什么情况。”我抖抖地解释道。 “哪里有什么女生。” 我回头望去。果然,哪有什么白衣女子啊。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是没有。我往里面寻找了一遍,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正在纳闷,抬头一看,天哪,突然我看到白衣女子出现在了老头的后面,正高举着鲜红的双手,发出令人心悸的叫声。我这一次是真的承受不了。大叫一声,夺门而出。 当我叫醒同寝室的同学重新来到厕所时,居然又没有人了,而且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由于刚才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整层楼的学生都被吵醒了。 “什么事呀?”大家好奇地问着,人多我就什么也不怕了,找,挖地三尺也和把她找到,这里没有,并不表明这幢楼里没有。我想起了刚才的看门老头,一定是他搞的鬼。 去他的房间。他的房间就在一楼拐角处,旁边是两间堆放杂物的房间。 当我们敲开他的门时,他居然还假装在睡觉!我怒从胸起,一把抓住他的胸口,将他推到墙上。 “你刚才在干什么?” 老头竟然一副无辜样:“刚才,我在睡觉呀。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被窝,还是热乎乎的。”我伸 手一摸,果真,他的被窝热乎乎的。我算了一算,这只是三分钟之前的事,他回到房间还要脱掉衣服,而且还要热好被窝,好像从时间上看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不管这么多,这一回,我们把整 幢楼都翻了个天,包括从来都没人去的几个房间,但是没有一丝发现。我一直纳闷,没有道理能藏下一个白衣女子而不被我们发现的呀。 烂命非常不快的责怪我:“老棍,你不至于用这招害我们啊,搞的我们精神高度紧张,看样子今天是再也不用睡了。”连烂命都不相信我了,可是我明明看见的,难道连我自己的眼睛都不能相信了? 不过我知道一点,在这幢楼里是没有人会相信我了。 白天,老师说的课我几乎没听,不知他在上些什么,只是他说的一句话点醒了我。“今天回去分析一下人体骨骼与猿猴骨骼的共同点。” 对呀,那么这些自杀者有哪些共同点呢? 下午的课我都没听,都在研究这个问题了。我发现,这二十二个人中有一十六个人是上吊自杀的,其余的有跳湖,服毒,吃安眠药,居然还有一个是剖腹的。而这二十二个人中有一十八个是女性。最早的是一十二年前的事了。在此之前,我不知道有什么情况,但是在这之后,是年年都出自杀者了。而且越往后越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到近几年,每年都有三个左右了,而去年更是创记录的达到了四个。也许,这当中隐藏着一个阴谋。 晚上吃饭,菜是红烧肉,不错,很有味道。烂命和我坐在一起,他突然问我:“老棍,你说这肉是公猪肉呢还是母猪肉。”我狐疑地望着他。“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母猪肉用平常的烧法是咬不动的,一定要用高压锅先蒸熟,所以口感是不同的。” 我突然又有反应了,从口袋中掏出了在解剖室收集到的那些人体组织。 “老棍,你拿出来的这是什么呀?” “人肉。” “哇”烂命一口饭全给喷了出来。 我顾不上吃饭了,既然母猪公猪烧出来的肉都有区别,那么这些瓶子里的东西与正常人的一定是有区别的。这一回我的目的地是实验室。其实我们的医大的条件还是蛮不错的,自从王校长五年前上任以来,各种软硬件是越来越出色了。我们处在中国最出色的医科大学的行列已经有些日子了。 实验室的老师和我很熟,因为我用帮她干杂活为条件,让她给我多进实验室的权力。说实在的,她挺喜欢力求上进的学生的。 可能我的水平有限,也可能本身就没有问题,都是我自己在疑神疑鬼。总之化验出来的结果非常正常,而且连一丝异常的感觉都没有。想想也是,他们公安局的法医也不是吃干饭的,要是有问题他们会看不出来?但是,这个正常的结果仍然令我很担心,因为最正常的下面往往潜伏的是最不正常。也许是这具尸体存放的时间太久了,也许是用了一些巧妙的手段,导致结果出现误差。总之,我心中的怀疑并没有因为这个结果而出现丝毫动摇。 出来时,已经是8点钟了,在研究大楼前,我又看见了刘远。 “刘老师,晚上还有课么?”我和他打了个招呼。 “哦,不是,我还有些问题要研究研究。”说完,他就上楼了。研究?不是去人体实验室研究尸体吧?我心里这么想着。自从有了昨天的经验,我是不去凑热闹了。虽然我真的不想去凑热闹了,但是,当我看到看门老头那一副阴森森地样子,我就有气。他妈 的,这个老*巨滑的家伙。最让人疑惑的是,这个家伙居然也是从研究大楼里出来的。难道?! 于是,我就偷偷地从背后跟上了他,他没有回宿舍楼,而是往北去了,那里是一号教学楼所在地,也是医大的生命中心的所在地,医大的生命中心,据说在全世界都有些名声。不过平时这里很少有人来,课程也基本上不安排在这里。而一到晚上,那里更是偏僻。他去那里会去干些什么呢? 他左转转右转转,进到了一楼的大厅里,又进了楼梯下的那个房间。我就在外面等着,但是,居然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而且一等就等了半个小时。我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就往里面走去,进了大厅,然后再往里面的房间里走去。里面一片漆黑,我就顺手打开了灯。这一开灯,让我倒吸的不是冷气了,那感觉简直是从赤道一下子来到了南极洲,连空气都凝成冰了。那里面赫然是一具具尸体,而且全都吊在天花板上,一个个吐着鲜红的长舌头,一张张惨白的面孔。最糟糕的是我的眼前30公分处就正对着一具尸体的脸。 一些粘液般的东西滴滴哒哒的往下掉,地上是一片红色污水。我转身想跑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一个大跟头,全身上下粘满了这些液体。 我从来都没跑得这么快过,按这种速度,我怀疑亚洲纪录都已经作古了。从1号楼到校派出所,有800米的距离。派出所的同志倒是十分敬业,马上跟我来到了1号楼,医大有尸体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可怕的是尸体从来就没有进过1号楼。所以那里有尸体绝对是十分可疑的事。 怪事又发生了。当我们一起来到那间房间时,赫然看到在那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尸体,而是一些塑料人体模特。连地上的血水都已经没有了,而是一片干燥的地板。我的脑袋有些发胀了,难道真的是我神经过敏吗?我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我摔了一跤不是还粘上了一些血水吗?这就是证据呀。 “我没骗你们,真的,你看我身上还粘着尸体的血水呢?” “这位同学,你究竟在搞什么?你身上的分明是一些黄色的油状液体,怎么会是血水呢?” 于是我就开始了我的调查工作,最后我发现疑点都集中到了生命中心的身上。但是你知道方院长是四年前来到医大的,所以我相信还隐藏着一个最大的主谋。我要等待着他的出现。不过,也许这都将成为一个秘密了,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有明天,你就将作为一个试验品,他们会将你的一个肾摘下来,当着医大学生的面。因为有一堂观摩课,课题就是关于肾的摘除手术。不过,你放心,摘除一个肾并不会让你失去生命。他们会让你慢慢地在折磨中死去。” 观摩课,就是与手术室仅仅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学生们呢,隔窗而视。而老师呢,就用麦克风在讲解要点。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个教学用具居然会是我。我的谜团一个个的被解开了,但是,太迟了。 校园惊魂之大结局 时间越临近,惊惧的心情越来越严重。连最后的开门声都变得惊心动魄。 在手术台上,我的双手是被一个电磁紧紧卡住的,不能动弹,而我的脸被一张黑布单蒙着。学生们陆续到来了,而手术也就要开始了,他们已经在准备着手术工具,嚓嚓的金属撞击声异常惊心。而且他很守信用,的确没有为我上麻药。 “首先我们将能看到一场精彩的手术教学。在同学们注视的眼光中,为同学们揭开医学的奥秘。” 这之后应该是留给学生鼓掌的时间。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双手能够活动了。也就是说电磁突然失效了。求生的欲望使用权我刷地就坐了起来,一把扯下了蒙在我脸上的黑布。我看到手术的门已经开了,前面站着的正是老爹,而身后的是一批警察。这下我放心了。 “让我来为大家揭开一个惊天的奥秘吧。” 我一把扯下了主刀者的口罩,果然就是方院长。 “其实医大所发生的一切并非鬼魂所为,而只是因为他——方院长。大家都是学医的应该知道活体解剖对于我们的医学研究的作用。而这种极其不人道的手段,也就成为了方院长出人头地的工具。因为在十二年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了一系列的实验,而这一切被你的梦中情人文悠兰发现了,尽管你深深地爱着她,但是你为了你自己的安全,还是迫不得已的杀了她,还造成了一个上吊自杀的假像。”我的眼光像利剑般盯着他。 “但是,大家一定还有疑问,因为在这之后,为什么他会让女生去上吊呢?难道死人对于他更有价值吗?这一直也困惑着我,直到昨天我碰到了刘远,才让我明白这一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患有恋物癖的人,这种人他们会痴迷于一种特殊的物体,他们会将所有的感情都沉浸其中。对,方院长患上正是恋尸癖。十二年前的文悠兰正是他的梦中情人,他十分爱她,并且从心理上形成了一种依赖感,无法自拔。他沉浸在这独特地感觉之中,而且积重难返。所以在用药物控制了她们后,在实验之后,她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上吊自杀。用这种手段来满足他这种变态的爱好,所以在尸体上沾着的是他的体液。而那一次,我无意间被我撞见了那位女子之后,他们害怕阴谋暴露,所以就要让我精神错乱,并且会成为他们的又一个实验品。”大家突然间好像恍然大悟。 “但是,大家一定有疑问,因为方院长是四年前来到医大的,怎么可能与十二年前的凶杀案有关呢?而他怎么又可能会与文悠兰产生恋情呢?这也是我困惑我心头久久不能散去的一个疑团。于是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因为在医大中,只有两个人从来都不会同时出现,也就是说这是以两个身份出现的同一个人,也就是说方院长只是一个虚拟中的人物。而这个神秘的人物他——就——是”我一把扯住方院长的头发用力一扯,竟然是一个头套。大家也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真面目。 “我们敬爱的王校长!大家想一想,为什么这么多年发生的一切会天衣无缝,只是因为医大的校长在一手遮天!” 只见王校长踉跄了几步,高举起手术刀狠命地插入了自己的小腹,用力一划,就像他平时所做手术一样。“是时候了。悠兰,我来找你了。”说到最后,气息越来越弱,已经是死了。 ...
我不知道小伙伴们有多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特别是北方的农村。我是其中一个,北方的农村邪事挺多,小孩受到了惊吓高烧不退,医院打针吃药治不好,婴儿夜啼彻夜不停,体质弱的容易撞邪,这些事情时有发生。金庸小说里常写,毒物三米之内必有解药,这样阴阳才能平衡,世间才能和谐,天下才能太平。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所以北方的农村几乎每个村子的村头都会有一座小庙,庙里供奉各种各样的神像。就像小庙一样,每个村子几乎都会有几位能够治邪病的先生!每每村子里小孩子丢了魂,大人撞见先人,婚丧嫁娶选时辰,初一十五祭天神都会叫上先生,到小庙里烧上一炷香念叨念叨,接上一些香灰冲水服下,基本上这些医院治不好病就在本村子解决了。 2009年我在山东德州东开发区干高速公路的测量放线工作,项目部就在德州东区大约七八里路的地方,距离一个叫梁水井的村子很近,所以有幸听到了这村里传奇人物的故事。 这个村子和所有北方农村一样,村子里有庙有先生。村子里有位远近闻名的光衮先生,具体姓名不知道,只因姓梁,家中排行老四,十里八乡的乡亲都尊称他梁四爷。据说梁四爷不但法术高强,而且武艺也超群,特别有一手掌心雷的绝技,见鬼杀鬼,遇佛屠佛,好不厉害!在德州一带很有名气,如果德州的小伙伴知道他的话可以顶一下了。 话说这梁四爷名声在外,几十年来治好了无数的邪乎病人,古人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梁四爷做的是得罪鬼神的事情,所以历来梁四爷只驱邪不收妖。给鬼怪留后路也给自己留退路,基本上得了怪病的人只要请到梁四爷,可以说人到病除,连鬼神都给他三分颜面! 所以常会有达官贵人开着小车来请梁四爷给家人驱邪纳福。 这一年的大年三十天落黑,梁四爷贴上门神,堵上拌门棍,准备放关门炮,院门前驶来一辆豪华轿车,特意来请梁四爷出门看病。中国人的风俗过年是头等大事,就算是千里之外都要赶回家过年,哪里会有除夕夜出门的道理,梁四爷想拒绝,但是他看出了轿车来者不善的架势,为家人安全的考虑,梁四爷依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上了轿车!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轿车停在了一处豪宅门前,房屋金碧辉煌,左右佣人林立,檐下大红灯笼高挂左右,窗明几净,绝对是一处富贵气派人家。进门去,大厅左右各两排太师椅,坐满了断胳膊瘸腿的病人,男女老少,有丫鬟有小姐,有公子有仆人。正中间八仙桌东侧主位上坐着一位老妇人。那老妇人不待梁四爷走进厅来,就用龙头拐杖指着他怒骂着,我胡家与你梁四爷无冤无仇,这么多年你打伤我胡子胡孙这么多人,我老太婆一忍再忍,你却一进再进。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你把这些病人治好也就罢了,治不好,我生饮你血,生吃你肉! 梁四爷假意治病,立在大厅,面朝外站立后,口念咒语,翻身双手轮番使用掌心雷,炸得这一家子胡子胡孙血肉翻飞,可谓是肉掌到处狐头滚,脚踏之处鲜血流!不一会就被梁四爷收拾停当了,没有一具死尸只有一屋子的死狐狸。 待梁四爷杀将结束,哪里还有什么高梁花栋大屋,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座古墓之中,进来的大门也只是一孔盗洞而已,梁四爷沿盗洞爬出古墓,已是大年初一,找到有人烟的地方打听,竟然是在山西境内的山中。 身无分文的梁四爷一路乞讨,走回了德州梁水井的时候,已是五六月收小麦的季节! 可能有人会问,为啥狐精会不早不晚,偏偏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去找梁四爷的麻烦?大家都知道三月清明,七月鬼节的时候阴人游阳世,殊不知大年三十除夕夜才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一天。 ...
这个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 那时农村的房子封顶前要起大梁,这种房子根基牢固,能防风雨,可抗地震。 这天,老李家刚盖的新房到了架梁的日子,但是几次上梁不是偏了就是上不去。没办法,只能派人去请邻村的张师傅。 张师傅已经年过六十,他十岁起,就跟着师傅给人打基起梁封顶,是方圆百里经验最丰富的的木匠师傅。有他主持的工程,无论规模多大,都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这天,张师傅来了之后,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工人干活。 果然,在张师傅的指挥下,大梁稳稳地架在了左右两边墙上。 正准备收工,张师傅突然呛了一口烟,咳嗽地舌头都麻了。 他感觉不对劲,赶紧喊老李:“老李,你快上去看看大梁,从梁两头往中间数三尺的地方是否有刀印?” 老李立刻让他儿子架了梯子爬上去,这一瞧,果然有两道刀印。 张师傅说:“好厉害的手段!!老李,你是要屋还是要人?” 老李吃了一惊,问:“张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张师傅急道:“你赶紧决定,就还一炷香的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 老李摸不着头脑,问道:“张师傅,到底这什么情况你得给我说清楚啊!” 张师傅只好向他说明实情:“这是其他木匠下的术,刀印的意思是要你孩子的性命,这两条刀印而且一模一样,这是要你两个女儿的性命。你盖这房子的时候,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老李脸上表情扭捏,他确实做了不厚道的事,比如本来他雇人干活照理说应该管饭的,核算工钱时他却给扣了伙食费,而且给工人们的饭菜也不太新鲜。 不过这么丢脸的事,他自己可说不出口,更何况,凭两道刀印就能害死人,这也太邪乎了吧,说不定只是张师傅想趁机敲诈他,于是他坚决不承认得罪过木匠。 “张师傅,我老李身正不怕影子歪,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我自然不怕这样的伎俩。这个房子盖起来不容易,是要给儿子娶媳妇用的,张师傅,我要房。” 果然,张师傅早就知道老李的为人,料到他肯定不会相信这么玄乎的事,他肯定选保屋。 其实如果老李选择保人,张师傅自然有法子让他人屋两全,不过那么做死的就是张师傅了,他心肠不坏,可还没好到能够替李家人去死的地步,他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以身喂虎那是佛祖做的事。 话虽如此,他还是想再劝劝老李,毕竟那是两条人命啊,“老李,你可想好了!这屋可以再建,人要是没了可就没了!” 老李还是不为所动:“张师傅,我知道你的担心,不过这也太邪门了吧,两道刀印就能要得了人命?我不信!我屋也要,人也要,你动手吧!” 张师傅见老李铁了心,也没办法,只得按照保屋的法子来了。 他先与老李签了协议,声明如果发生什么事,老李负全责,和自己没关系。老李满不在乎地就签了名字。 然后,张师傅吩咐道:“去准备两把斧头,一尺长,一小一大,斧子必须是砍过木头,不能是新的。”不一会,老李就按要求找来了两把斧子。 张师傅先从左边上梁,将大斧子用力砍下去,再到右边也是如此处理,回到地上站在两把斧子的正中间处,嘴里开始念口诀:“日阳月阴,盈缺不定,左黄右苍,生死有命!破!” 念完口诀,过了大约半炷香时间,张师傅说道:“老李,准备后事吧!”然后离开了李家。 事情果然如张师傅所料:就在当天吃晚饭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从李家传出一阵哭天抢地的嚎叫,老李两个女儿死了! 原来,李家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房顶的大梁掉了下来,正好砸到李家两个女儿身上,两个姑娘当场就死了。 但是奇怪的是,虽然大梁塌了,但是屋子却没垮。 事后,张师傅仿佛一下子苍老许多,他打那之后再也没有帮人起过梁,也没人再请过他了。 大家都认为他是不祥之人,有人甚至认为老李家的事就是张师傅动的手脚。 ...
一个黑影走过一片坟场,他径直走向一座大坟,伸手拿着什么。这时,乌云密布的天空亮起一个穿透天空的闪电,紧接着响起一个炸雷,忽然间,大坟里露出了半个身子。再接着,就是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鬼呀……魏三拦住一辆的士,司机问他去哪里,他说去乡下赵家村,司机就一脸的犹豫,魏三拍了拍口袋,说:“我给你加钱!”司机终于答应了。 车拉着魏三往西而行,当车行驶到一个偏僻的小树林时,魏三说到地方了,司机就把车停住。魏三忽然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枪,指着司机,说:“熄火,车钥匙给我,下车,如果反抗我打死你!” 原来魏三是一个抢劫惯犯,此次刚从监狱出来,想抢一辆车去外地作案。 司机吓蒙了,赶紧熄了火,战战兢兢地把车钥匙交给了魏三,之后举着双手下了车。魏三也下了车,想绕到司机一边上车。这辆出租车是司机借了十几万买的,才开了几天,想着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自己的车被人抢走后,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这么一想,他的胆量增了几分,他趁魏三不注意,飞起一脚,踢中了魏三的腹部。公路这边有一条水渠,魏三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踢进了水渠中,司机赶紧上车,用备用钥匙发动车子,猛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魏三好不容易从水渠中爬出来,因为怕司机报案,他赶紧钻进小树林,没命地逃去。 小树林的尽头是一片坟场,魏三估计没事了,就停住了脚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额头火辣辣地疼,同时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正往脸上流淌,他下意识地抹了一把,黏糊糊的,还有一股腥味,可能是刚才钻小树林时,额头被树木的枝丫划破了,黏糊糊的东西是血。 这时,他看到附近有一座大坟,大坟边上有一棵小树,小树上面挂着一个什么东西,看形状像衣服,魏三想拿过来,把额头包一下。 他走近大坟,正要伸手拿衣服。这时,亮起一个穿透天空的闪电,忽然间,大坟里露出了半个身子,魏三吓得魂不附体,他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叫:“鬼呀……” 赵家村的欧四是一个无赖汉,每日的工作就是偷鸡摸狗,然后用换来的钱赌博嫖娼。 这天,欧四手气特背,输给了赌友李天龙很多钱。李天龙知道这家伙好赖账,第二天就拿着欠条逼着他还钱,欧四的几间破房早就在三年前还了赌债,现在还栖身在村头破庙里,手头哪有钱,于是便求李天龙宽限他一段时间,李天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没钱?你可以去盗墓呀,村西不是有个大地主坟嘛!” 大地主坟在赵家村的西南,是清朝末年村里一个大地主家的,里边陪葬了很多东西,因为大地主家的后人人丁兴旺,没有人敢打大地主坟的主意。眼下被逼急了,经李天龙一提醒,欧四就动了盗墓的念头。 说干就干,白天欧四购置了尖头锨和镐头,晚上就去了大地主坟。 晚上有些燥热,挖了一会儿,欧四汗流浃背,就把T恤衫脱下来,挂在坟前一棵小树上,继续挖洞。一个小时后,欧四终于在大地主坟上挖出了一个能容两人进出的盗洞,盗洞尽头出现了青砖,说明下面就是墓室,想着里边的金银财宝,欧四激动不已,但他没带锤、凿子等工具,就准备回家去取。 欧四刚钻出盗洞,就发现有个黑影正要拿他的衣服。这时,乌云密布的天空亮起一个穿透天空的闪电,欧四看到那个黑影满脸是血,恐怖极了。欧四吓得魂不附体,他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叫:“鬼呀……” 从那之后,赵家村附近新增加了两个傻子,他们一边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一边叫着:“鬼呀……” ...
招魂之夜 月朗星稀,正是适合招魂的夜。因此,X大计算机系的华盾、任进、凤仙和燕飞飞相约一起来到郊外的基地,玩一个名叫“两臂连阴阳”的招鬼游戏。他们招鬼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觉得好玩、刺激:二是让鬼为他们服务,比如帮他们弄点儿钱花花,以及捉弄那些他们看不顺眼的人等等。 这个游戏的玩法是:找一座有尸体的新墓,先在墓碑的下方挖一个合适的洞,接下来进行祭祀。祭祀完后,所有人集中在洞口周围,单(左)腿跪下,将整条左臂伸进洞里。右臂伸直,张开手掌五指并拢指向天空,接收天地正气以打通阴阳之门,然后诚心祈祷将鬼魂唤出来。 “就是这座,我都打听清楚了,新墓,有尸。”华盾说。 “那就挖洞吧。”任进一声令下,大家在墓碑前开始卖力地挖起洞来。洞的大小只需能容下四条手臂就成了。 四个人齐心协力,很快就将洞挖好了。接着他们摆好香烛果品等祭品,诚心诚意地进行了一翻祭祀。然后他们走到挖好的洞前,单膝跪下,将左手伸进洞里,右臂伸直,手掌张开五指并拢指向天空,齐声祈祷起来:“左臂通地狱,右臂往人间,墓主若有灵,请听我召唤,若肯为我劳,拉你上人间!” 四个人祈祷了十分钟左右,胆子比较小的燕飞飞突然尖叫道: “有东西咬我!”然后将手从洞里抽了出来。 大家紧张地看向燕飞飞的手,只见两三只蛆虫正游走在燕飞飞的指缝间。 “啊,尸蛆!”燕飞飞拼命地甩掉手上的蛆虫,忍不住干呕起来。 其他三个人看了,也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还继续吗?”凤仙问。 “当然要继续,都折腾到这地步了,半途而废岂不可惜了?”华盾说。 “阿盾说得没错,来,我们继续。”任进说着,招呼大家重新将左手伸进了洞里。 四个人又开始整齐划一地祈祷起来。 这样又过了半小时左右,一阵阴风突然从墓的周边刮来,刮得杂草“呼呼”作响。洞里的温度瞬间大幅度下降,冷得四个人直哆嗦。 “我感觉有东西缠绕上了我的手掌,你们呢?”凤仙紧张地问。 其他三个人纷纷点着头说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也许,也许是它抓住了我们的手。来,我喊口号,我们一起用力拉它出来。”华盾激动地说, “一、二、三、拉!一、二、三、拉!” 大家跟着华盾的口号使劲儿往外拉,当所有人的手都升到地面上时,他们才发现缠绕在他们手学上的是一撮撮头发。 “真的是它,快,再加把劲它就出来了。一、二、三、拉!”华盾喊。 四个人齐心协力使劲儿一拽,猛地拉出来一颗脑袋,接着是脖子,最后是半截身体。 没错,他们拉出了一个只有上半身的鬼。它的腰部断截面还淋漓地流着鲜血,脖子向后折断了,脑袋往后朝下垂着,指向天空方向的下巴没有了皮肉,露出森森白骨。左边嘴角一直咧到耳根下,左耳没有了,只剩下一个血洞,洞周边爬满了肥硕的蛆虫。耳朵眼睛耳朵 华盾、任进、凤仙和燕飞飞四个人被那个鬼的样子吓着了,几乎都是条件反射般要甩开那个鬼逃跑。但只有华盾、任进和凤仙成功跑开了,燕飞飞的手被那个鬼的头发缠得更紧了,怎么也无法挣脱。 “你们快回来救我!”燕飞飞大声地喊叫着。 华盾、任进和凤仙听见了,只好又转身折了回去。他们试着拉着燕飞飞跑,但那个鬼同样也被他们拉了起来。 凤仙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剪刀说: “将它的头发剪断就可以了吧?不过,我不敢靠近它,你们两个男生谁去剪?” 比较热心肠的任进接过凤仙递过来的剪刀,走到那个鬼的跟前,对准它的头发剪了下去。 这时,华盾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喝道: “不要剪!” 可已经迟了,只听“咔嚓”一声,那个鬼的头发被剪断了。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它那被断剪的头发竟然汩汩地流出鲜红的血液,落在地上蜿蜒成一条条小蛇,慢慢地向四周扩散着。 “糟了,我们本来就是要招它上来的,可现在却想逃离它,甚至不惜伤害它,它会生气的。它一旦生气,后果将不堪设想啊!”华盾惊恐地说。 仿佛是为了回应华盾的话似的,那个鬼发飙了。它那颗倒长着的头像钟摆一样,极速地左右摆动起来。随着它的摆动,它那本来被剪短的头发疯狂地长了起来。头发越长越长,一直长到燕飞飞的脚下,然后从燕飞飞的脚底板钻了进去。 “啊,疼死我了!”燕飞飞惨叫着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可是她越是滚动,那个鬼的头发在她的身体里就钻得越快。不一会儿,那个鬼的头发就从她的身体各处像小草钻破泥土般,疯狂地长了出来。 这时,燕飞飞再也叫不出来了,皮肤不断被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密集地响着,仿佛无数条毒蛇在黑夜中不停地吐着蛇芯子。 这一幕看得华盾、任进和凤仙肝胆俱裂,他们再也顾不得什么友谊和道义,互相招呼着逃命去了。 三个人一路狂奔,慌不择路。墓地里密密麻麻的坟头耸立着,在黑夜的掩映下就像谜宫似的。他们跑了一圈儿,刚想停下来喘口气,猛地一抬头,却看见燕飞飞血淋淋地站在他们的面前。那个鬼则安静地趴在燕飞飞的脚下,挂在眼睑下的两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我们遇上鬼打墙了!”凤仙惊呼。 他们三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惊恐万状地步步后退着。 就在这时,燕飞飞的身体动了起来。她的动作十分僵硬,就像一个被操控着的木偶。 华盾他们后退一步,燕飞飞就朝他们机械地前进一步,就这样走了几步后,燕飞飞一边走一边缓慢地拾起手到左耳边,猛地扯下左耳丢到凤仙的面前。接着它的手又缓慢地伸到眼睛下方,抠出自己的一只眼珠子丢过去。最后又如法炮制,将右耳也扯下来丢到凤仙的面前。做完这些动作后,燕飞飞才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杵在了地上。 “飞飞!”凤仙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这个鬼操控飞飞自残是为了吓我们呀,我们一受惊吓阳气就会外泄,就会变弱。等它害完了飞飞,就很容易害死我们了。华盾,你快想想办法破这鬼打墙,逃命去!”任进心惊胆颤地说。 “听说一边走一边吐口水可以解鬼打墙,我们可以试试。”华盾说。 大家听了,手拉着手沿着下山的路一边吐口水一边跑了起来…… 错失良机 华盾的办法果然能破鬼打墙,他们三个人顺利地逃出墓地,回到了闹市区。 华盾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于是便说: “太累了,先找家宾馆休息一下再回学校吧。” 任进和凤仙都点头表示同意。三个人正打算去找宾馆时,凤仙突然失声尖叫起来。华盾和任进吓得条件反射性地拔腿就跑,跑了一段路后,他们才发现凤仙并没有跟上来。 “凤仙,你怎么不跑呀?”华盾和任进齐声问。 “那个鬼又没有追来,跑什么呀?”凤仙高声说, “我只是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已。” 华盾和任进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二人转身走回到凤仙的身边,纷纷埋怨道: “快被你吓死了。你到底想起了什么,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这件事,说不定和我们性命攸关呢。”凤仙脸色凝重地说。 原来,凤仙和燕飞飞前段时间经常窝在寝室里上网,看到不少大学生被骗被绑架的新闻。燕飞飞有感而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她遇到危险向凤仙发出求救的信号,凤仙一定要不惜代价来救她。燕飞飞还说,求救一定要懂得技巧,如果写“救命” “SOS”这些谁都看得懂的求救信号,很容易被那个坏蛋发现,从而使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界,所以得想一些比较隐晦的求救信号才行。她突发奇想,对凤仙说都说耳朵像数字“3”,如果倒过来看的话,其外形和“S”也有点儿像。而人的眼珠子则像“0”,所以“SOS”也可以写成“耳朵、眼珠、耳朵”。 燕飞飞说如果有一天她发“耳朵、眼珠、耳朵”的信息给凤仙,那就表明她遇到了危险,凤仙一定要来救她。如果凤仙不去救她,她被歹徒害死了的话,她会变成厉鬼回来缠上风仙的。燕飞飞当时为自己这个独创的求救信号很得意,说这个约定就算是她们姐妹相亲相爱一辈子的最独特的承诺吧。 “那刚才飞飞扯掉耳朵,挖出眼珠的行为是向我们求救,而不是鬼虐杀她来吓我们?”华盾吃惊地问, “没错。”凤仙点头分析说,“照刚才的情形看,那个鬼也许是害死了飞飞的肉身,但还不能完全吸收飞飞的灵魂。飞飞的灵魂还在和那个鬼顽强地对抗着。也许刚才的鬼打墙都是飞飞的灵魂弄出来的,目的是让我们回去救自己。可当飞飞发出‘耳朵、眼珠、耳朵’的求救信号时,我们却不能领会飞飞的意思而没有救飞飞,使得飞飞的灵魂也被那个鬼彻底吞噬了。” “飞飞真是死后也不得安宁。”凤仙掩面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说, “不止如此,我们刚才还犯了一个大错。你们发现了没有,当时那个鬼为什么只是安静地趴在飞飞的脚下而没有攻击我们?它一定是在和飞飞的灵魂抗争而没有能力对付我们。那个时候一定是它最弱的时候,如果我们用黑狗血浇它的话,一定能杀死它。可现在迟了,我们不仅害得飞飞灵魂不保,还错失了杀死那个鬼的良机呀。怎么办?我没有救飞飞,违背了和她之间的承诺,她会变成厉鬼回来缠上我的!” “我的天。这么说,那个鬼吸收了飞飞一个魂魄,那得可怕到什么程度呀?我的妈呀,咱们没有活路了!”华盾惊恐地说, “别住宾馆了,赶紧逃命去吧!” “逃,往哪里逃呀?听说这种由人招来的鬼是不受地域限制的。也就是说不管我们逃到天涯海角,那个鬼都会找到我们的。它会缠着我们,不死不休。”凤仙说。 华盾低头思考了片刻,说: “听说近邻Z市有一座很灵验的寺庙,那里还为香客提供住宿,费用很便宜,我们不如逃到那里去住一段时间吧?” 任进和凤仙听了,都觉得这是目前最安全的去处了,一致同意华盾的提议。 “此地不宜久留,那我们快出发吧。”华盾说完,立马掏出手机招了出租车。几分钟后,三个人坐上出租车,朝着Z市急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