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鬼节,农历七月十五,百鬼出没讨索之时,地府鬼门大开,地府鬼魂会随门而出,由鬼差管制回家省亲。 每年此时,在此时便会有一种戏,叫“鬼戏”。 这种戏是专门表演给死人看的,鬼魂在省亲之后会来到这里看戏,然后再回到地府。 白泽淡淡看着客栈外淅沥小雨,淡淡微笑。木桌上佳肴在这稍嫌寒冷的午后,变凉。虽是下午,街上却已没有几个行人,大家都去忙着迎接即将回家的亲人。 又是一年鬼节时,鬼节的天气总是那么阴沉。 “先生,可知这鬼节何来?”曹生轻轻笑着,用筷子拨弄了下桌上的菜,似乎没有食欲,抬手饮了桌上一杯凉酒。酒,虽凉,入喉却是滚烫,直至心扉。 白泽慵懒的靠在凭栏上,“相传古时有一位号做连目僧人,佛力高深。其母堕落饿鬼道中,食物入口,即化为烈焰,饥苦太甚。目连无法解救母厄,于是求教于佛,为说盂兰盆经,教于七月十五日作盂兰盆以救其母。” “先生,你是那么博学。那么,我与先生说个事,且当故事听了去!”曹生神色不明的笑道,脸上全笑意,似有一丝淡淡的无奈滑过,白泽看的不大真切,或许吧! 2、 年前,三年一次秋试。 每逢秋试,便有大批的考生进京赶考,曹生亦是其中之一。书生赶考,一去三五年常有之事。曹生居住在离长安很远的一个小山村,交通不便,村子里只有曹生一个考生,只得只身上路。 逢山过山,遇水涉水,每日大约能行三五十里左右。因交通不便,无法雇佣骡马代表,曹生只能徒步而行。 然后,行至凤凰山一带时,突逢天气大变,乌云翻滚。 曹生只得找一处荒野破庙休息,明日上路。 这破庙年岁已久,无人居住,便逐渐荒芜起来。有的只是些花草鸟虫栖息。曹生提着灯笼推开木门,门上积灰层层。庙并不小,有些杂乱无章。曹生素来喜爱干净,便点上蜡烛,开始打扫破庙。 天气依旧乌黑,不见天日,不一会便开始飘洒小雨。烛光摇曳,明灭不定,将曹生身影投射到斑斑墙上。 夏日三伏,纵然飘雨,亦当有些蚊虫草蝉鸣叫,此刻,庙内一片安静,有些让人悚然。曹生却不知,依旧安静看书,直到他看到书中所提“七月十五,鬼节”之时,方才大悟。 今日,便是鬼门大开之日,极阴之日,百鬼夜行之时。鬼故事。 门扉自开,蜡烛明灭不定,曹生虽是一介文弱书生,心中却自有一股浩然之气。“何方鬼怪,鬼祟侵入,若无恶意,便自行退去。否则,休怪曹某无情!”厉喝一声,那种阴寒之感依然未曾退去,曹生放下手中诵读书卷,拿起一本《易经》开口就要念。 “先生,莫念!我本无依,困守这寺庙多年,心中寂寞。今日见先生不惧我鬼魂之身,所以希望先生帮我一个忙,好让我解脱轮回!” 曹生见这女鬼实在凄凉,淡淡笑道:“姑娘有何事相求,曹某尽力便是!” 3、 “我本旱年一逃荒人之女,家中变故实在无以为生。家父便带着年幼的我外出逃生去了。却因家父在逃难过程之中,不幸得了急病,当时我身无分文,无法为父亲治病。父亲离去后,我便一人在外逃荒。” 曹生默默听女鬼讲述往事,开始用笔墨记录下女鬼所遇之事。 “后来,我行至李家庄时饿晕,被刘姓老汉在村发现便把我背回家。只因那刘老汉有一子,腿略有残疾,尚未娶妻,乡邻便劝他将我收做儿媳,也算行善。当时为抱刘老汉救命之恩,我便以身相许。与刘老汉之子结婚后,生活倒也圆满,唯一遗憾的是三年多来,我并没有为刘家添个一儿半孙,刘家逐渐开始厌恶,平日家里农活我一力承担,且动不动就打骂,受尽了屈辱。”女鬼脸上开始有一丝悲伤。 曹生停下笔,叹息无奈。那时不肖有三,无后为大。这女鬼无法身孕,难怪刘家会如此待她,只是畜生尚且有义,人岂能如此无情?好歹一起生活三年,三年情分岂能因为这事而一笔抹去? “我因父母不在身边,逆来顺受,终日强颜欢笑。但即使这样,刘家仍是不断的施虐。终于在一个冬夜,趁我晚上熟睡的时候,先用被子把我捂晕,然后用棺材钉子砸进我的天灵!战乱年代,没个人就相当于 谁家死了个牲口,没人找寻,村民也就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岂有此理?曹生拍案而起,原本已经老旧的案几被他一掌拍碎,可见曹生愤怒之极。“定人天灵,镇人魂魄,如此罪行,天理难容!姑娘莫要悲伤,待曹某进京取得一官半职,便为姑娘伸冤!” 女鬼苦笑,“多谢先生好意,时过境迁,他们早已不在人世,况且祸不及子孙,我只求能够得以解脱,重入轮回,忘却此生便好!” “姑娘仁慈!”曹生笑着,拿起《易经》便为女鬼开始讲解“乾”卦,女鬼听的认真,直到曹生讲解到“地道光也”这句时,面前女鬼咻然消失,此时东边开始拂晓。 曹生拾了书卷,笑了笑便回去休息,第二天继续赶路。 3、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空气也渐渐有了一丝阴寒的味道,鬼门已打开。 白泽听完曹生的故事,睁开眼,淡然而笑。“鬼可怕,但人更可怕。鬼且有义,人却无情。世间之事,万万千千,又岂能只言片语道得尽?” “哈哈,先生,说的是!天色已是不早,曹某还得回家。先生,曹某告辞!” 白泽看着曹生离去的背影,目光一闪,却见曹生在桌上留下一卷行纸。打开一瞧,白泽轻轻笑了,便是当年曹生为女鬼所做的笔录,白纸黑字,字字透着凄凉无奈。 屈指一弹,那纸便自燃起来,在白泽手中化为点点灰烬,飘散。 转身离开客栈。 撑开檀木姜伞,素屡青衣,踏雨而去。 原来人并非全是无情,譬如曹生。 在白泽刚离去的地方,一个手持锁链,手捧行纸一般的黑影慢慢消失。 ...
光绪二年(1876年)河南七十五个州县遭遇旱灾,夏秋两季庄稼大幅减产。刘霆家本来田地就少。又遇上灾年,收的粮食连粮囤底都盖不过来。最糟糕的是来年春天,旱情更加严重,麦苗枯萎。家里的余粮勉强够一个人活命,刘霆把粮食留给妻子,自己去往外地谋生。 一路向北,这一天,刘霆来到山东一个靠近黄河的小村里,刚进村,便遇到一个中年男子,刘霆问那人要不要长工。男子看了看刘霆。赞许地说:“好结实的身子板!我家正好需要一个长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中年男子告诉刘霆。他家河滩地种了一片西瓜,已经开始结瓜,缺一个修理瓜秧,看瓜园的。刘霆一听很高兴。自己以前就种过西瓜。做这活可是轻车熟路。 那男子看刘霆答应下来,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工钱绝对丰厚。有话咱们说在明处,我不想骗你,那段河滩经常闹鬼。我们村已经有两个人被鬼害了命!”刘霆一路风餐露宿、饥寒交迫,他想,饿死、被鬼害死,横竖都是一个死。先吃顿饱饭。死也做个饱死鬼!刘霆应下这份工,希望雇主把钱给他妻子寄回去救命。 这天傍晚,天特别闷热。刘霆热得实在受不了,就去河里洗了个澡。洗完澡刚上岸。就听到一个女人嘤嘤的哭声。刘霆循声找去,发现一个腰身只裹着一条白布的女人。抱膝坐在河边哭泣。他赶紧转身背对着女子,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姐,你这是咋了?”女子哭着告诉刘霆。她家住在河上游,丈夫是个赌徒,只要赌输了就打她。昨天丈夫输了很多钱,债主逼他还钱,他便想把她卖了还账。早上丈夫出去找买主,担心她跑,便剥去她的衣服,把她锁在一间空房里。女子拼了命把门扇扛开。扯一块白布裹在身上,出了家,顾不了路上行人惊讶的表情。顺着河沿跑。她记得娘家在婆家下游的对岸。 “天就要黑了。我这模样,不知道能去哪里,我想跳河寻死。可想起我那年迈的爹娘……”女子哽咽道。刘霆劝道:“大姐,凡事得往好处想,你不替自己想,也得替老人想想。”看女子情绪稳定,刘霆接着说:“大姐先将就穿我的衣服。明天我去集上帮大姐买两件。” 刘霆回窝棚拿了自己的衣服,让女子穿上,这时天也黑了,他把窝棚蚊帐让给女子,自己在地头上点了些麻子叶熏蚊子,躺在地头上便呼呼大睡。夜半,那女子走出窝棚,悄悄来到刘霆面前。静静地看了看他,又悄悄走回窝棚。 第二天,刘霆去集市上给女子买了身衣服,那女子穿上女装,竟是一个漂亮的女娇娘。刘霆对女子说:“大姐,你娘家在哪里,告诉我,我好让船家送你过河!”女子茫然地说:“大哥,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们住的那个村叫‘王家村’。”‘只要有名字就好,我下午去村里问问!“刘霆说着便要做饭。”大哥,我来!“女子说着挽了挽袖子忙了起来。 晚上,刘霆照旧在地头点上麻子叶熏蚊子,铺了一些软草,刘霆刚躺下,那女子便来到了刘霆身边。”有事吗大姐?“刘霆问。女子吭哧了半天才说:”大哥,你的恩情,我无以回报,若大哥不嫌弃小女子残枝败柳。我愿意……愿意以身相许……“”妹子,你这话就错了,帮你。我可没啥企图。你这么说就是糟践我的好心了!“刘霆不高兴地说。”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可这荒郊野外的又没什么人,何况,我是自愿的!“女子说着便靠了过来!”你这女人好不知廉耻!你不要清白,我还顾虑我的名声呢!“刘霆看女人靠过来,厉声说。听了刘霆的话。女人掩面而泣,默默走回窝棚。 第二天。黄河水突然暴涨,水大浪高,船家都不敢出船。女子走不了,只好又住下。她一个劲地向刘霆道歉,刘霆心软,知道她只是想报恩,接受道歉。他对女子说:”我们孤男寡女住着,难免有人说闲话,我认你做干妹,以后咱们就以兄妹相称!“’小女子杏花多谢大哥!”女子向刘霆道了个万福。 杏花每天帮着刘霆除草掐蔓,给刘霆做饭洗衣。杏花做的饭很好吃,刘霆直夸她的手艺好。晚上,杏花常坐在地头陪刘霆聊天,有几次夜深了还不离开,刘霆就赶她。就这样。杏花一连住了半个月,河里的水见小了。 这一天,刘霆,兴奋地告诉杏花,船老大说明天就开船。杏花听了,愣了半天。晚上,杏花来到刘霆支撑的临时帐篷,踌躇半天才说:“大哥,我一直想告诉你,但害怕我说了,你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杏花一边说一边抹着泪。杏花告诉刘霆,其实她是被人祭河的女鬼。因为怨气进不了轮回,她恨那些拿她祭河的男人,便化成女子引诱河边的男子。若遇到的男子起了歹心,她便取他性命。在刘霆来之前。已经有两个男子死在她的手上。这也是为什么地主雇不到看瓜人的原因。她本来想害刘霆,可他的正气却让她不忍下手。“大哥,谢谢你做了我这么久的大哥,遇到你是我这些年最开心的事!” 起初听到女子是鬼。刘霆很害怕,但看到女子伤心、无助的泪眼,又忍不住心疼,刘霆问杏花怎么帮她。杏花哭道:“大哥,我罪孽深重,你已经帮不了了!”说着掩面向河边跑去,待刘霆追到河边,早已不见了杏花身影。 刘霆对着河水喊:“妹子,哥一定要帮你!”第二天,刘霆找雇主预支了一些工钱,请了一个和尚。和尚从摘瓜开始到瓜园撤蓬。每天早中晚各在河边念一个时辰经。 这天晚上,杏花来了,她给刘霆道了个万福说:“大哥,小妹托您的福,已经可以进入轮回了!此生大恩难谢,只有来世报了!” 刘霆很高兴。放心地回了家。他把自己遇到女鬼的事告诉了妻子。说:“你用一半工钱,能让一个妹妹重生值了!” 不久。刘霆多年未孕的妻子怀孕了。十个月后,妻子产下一个漂亮的女儿。那闺女跟刘霆很投缘。特喜欢腻着他。女儿长到一岁,模样越来越像杏花。刘霆这才明白,杏花说的下世来报是怎么回事…… ...
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的古时候,一位姑娘孤身一人居住在山中,这山呢也不算深,离热闹的城镇也不过几分钟,姑娘名叫冷绣娘,她是以刺绣为生的绣娘,也喜欢山水的宁静,以山水为伴,与琴音共舞,她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以至于无暇找一个很好的伴侣。绣娘清新脱俗,喜欢白色的衣服,头上盘着姑娘似的发髻,微松。细细的柳眉、清澈的双眸、路出甜甜的笑容,犹如掉入凡尘的仙子,清新脱俗,不受世俗的束缚。偶偶文人雅客听到琴音会到绣娘的小筑停留,有的留诗,有的留话,以至于绣娘茶棚,经常满座,有的一停留就是一晌午,常常流连忘返,绣娘心地善良,会以琴音,伴随,直至他们离开,每天清晨绣娘会独自坐在院里绣着里面的花鸟,山水。闲暇以歌声火舞蹈,在院落里舞动。 这一天,绣娘在院中抚琴,听闻马蹄声,向这边驶来,绣娘看着他们的行头,琴音止,独自坐在那里,只见领头的将领翻身下马,走近绣娘的身边,问道: “敢问,姑娘可是冷绣娘。”绣娘见状起身回道: “小女便是,不知将军赵小女何事。”将领点头回道: “末将是韧王的贴身将军南宫郡,奉王爷之命,请姑娘去王府为王爷抚琴。” “南宫将军有礼,不知南宫将军可知绣娘的规矩。”绣娘问道。 “姑娘可以说说看,如果韧王府可以办到的话,末将可以竭尽所能提姑娘办到。”南宫郡孤傲的说道。 “一。我不会和官府的人打交道,更不会为王爷抚琴。二。绣娘一生只在田园不会踏出这深林一步,就算是有那也只是油盐酱醋。绣娘不会和将军去王府的。”绣娘说道。 “即来姑娘不给面子,那么休怪末将无理了,来人,把绣娘压制王府。”南宫郡命令将士道。只见两侍卫往绣娘两边一站,绣娘的胳膊被提起,往边上走去。这时一位年轻的公子喝道:“住手,敢这么对绣娘,你们是不是活够了,给我滚开。”只见那公子用扇子往两个侍卫的胳膊是打去,两个侍卫吃痛的松开绣娘的胳膊,绣娘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胳膊。那公子扶住绣娘,把绣娘护在了身后。说道: “你们如果想把绣娘带走,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在说。” “哪里来的书生,这般无礼,给我上。”南宫郡说道,当即挥了挥手,命令侍卫攻击那位书生,来后书生对这样的攻击完全不放在眼里,绣娘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难免有些担心,看着书生说道:“公子小心。”书生看向绣娘。微笑的说道:“姑娘放心,莫要担心我的安危。”安慰的拍了下绣娘的肩膀,绣娘点点头。在一番打斗之下,书生把南宫郡的侍卫逐个打趴在了地上。南宫郡刚想拔剑,不了,书生的扇子已经在他的脖子下面了。 “你想怎么样,”南宫郡害怕的说道。 “不想怎么样,只要你给我离开这里。”书生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离开。”南宫郡说道。南宫郡转身离开,侍卫看见自己的老大离开了,也都纷纷起身,你扶着我我扶着你,跟在南宫郡的后面离开了。书生看着南宫郡远去的身影,绣娘走到书生旁边,说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请受小女一拜。”绣娘刚要跪地,一双手扶起绣娘,绣娘半跪的身子起来后,恰巧两个人的眼神相视着,就这样两人相互看着许久才缓过神来。书生抱拳说道: “小生失礼了,姑娘莫怪罪。”绣娘看着书生笑出了声来。 “公子说的是哪里话,是小女失礼了才是。” “冷姑娘,在下叫竹影。”竹影说道。 “竹公子请坐,喝杯茶水吧,想必刚才的打斗也渴了。公子请。”绣娘说道。竹影点点头,毫不推迟的坐在了座位上。 (竹影:竹影是冷绣娘的针线下的竹子,只因绣娘的绣工出众,竹影在吸取了天地精华下修炼成了精灵,并非妖怪,可以说是比妖怪还要高级的精灵,不怕镇妖符,只有竹笛和竹琴才可以使它安静,因此也只有绣娘的竹琴才可以让竹影真正的听命。也就因为这样在绣娘遇到危险的时候,竹影出来救了绣娘。) 在茶水过后,绣娘确定了自己已经看上了眼前的这位公子,不经心生爱慕之情,唯一不明的的事,不知道这位公子有没有这个意思,在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之下,两个人渐渐地熟识,每当绣娘抚琴的时候,竹影总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就这样绣娘一想到他就会抚琴,绣娘一有危险竹影就会出现在身边。日子过得很快,竹影渐渐地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了绣娘,绣娘也发现自己也不能没有竹影,就这样两个人住在了一起,每天,竹影抚琴,绣娘就在边上舞,只要琴音想起,所有人都知道一定是绣娘在舞,每个经过的都看见里面的这一对恋人,鸟儿为他们鸣叫,蝴蝶为他们飞舞,好像这一切都是多么的安详。可是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短暂,终于被一群人打破了这份宁静,这天所有人都欢乐的看着绣娘的舞蹈听着琴声,一队侍卫闯了进来,破坏了这份宁静。还是那天的那人,南宫郡,这次不一样的是,多了一位年轻的少年,南宫郡走到哪年轻人的身边恭敬地说到: “王爷,那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就是绣娘。”只见那年轻的王爷点点头,所有人被这一只不请自来的一伙人吓住了,琴声停,舞步止。韧王走到绣娘的身边说:“你是绣娘。”绣娘抬头看着他回道:“是。”竹影见状立马走到绣娘的身边说道:“你想怎么样。” “哈哈哈,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请绣娘去王爷府一聚。”韧王说道。 “绣娘是不会跟你去哪里的。”竹影吧绣娘护在了身后。 “是吗?来人” “在。”几个侍卫走到了韧王的身边。 “你们那这个,把那人给我灭了。只要把这符咒贴在那人的肩膀上就可。”只见韧王从袖子了拿出了几张符递给侍卫。 (到这里亲们可能会觉得奇怪,这幅是哪里来的那我们就画面回放一下: 这天一个道士在韧王府的门口,那道士把一封信和几张道符递给守门口的侍卫,并且嘱咐侍卫一定要把这转交给王爷,就在道士化成一道光消失的时候,侍卫不敢相信的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了王爷,韧王看了下道符后,在打开信,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写着:“王爷,老道是钟南山的千芸道长,老道算出你命里由此一劫,也会为了那个女子而情有独钟,但是老道也想说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其实你上次叫南宫将军去请的那位姑娘,她其实是天上的绣彩仙子,只因坏了天规,才会被扁到凡间,而她身边的那位公子就是她针线下的竹影,因而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只要你拿着道符就能让那竹影魂飞九天,从此不再出现。老道话就在这里,王爷你要知道,你这么做了以后,绣娘变不会忘记竹影,他的一生就会回了,知道她经过这番劫难得道从回天庭为止。) 侍卫接过符咒,就在竹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几张符已经贴在了竹影的肩膀,绣娘看着竹影的肩膀在太阳的照耀下冒出了烟,绣娘担心的问道:”影,你没事吧。“ ”我想我们的缘分尽了,还有我要告诉你,其实我并非人类,我只是你针线下的一刻竹子,因你的琴音和歌声,也因日月的灵气和你身上本来就具有的仙气,造就了我。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竹影摇了摇头,眼里含着泪,吃力的解释道。 ”不…不…我不管你是人是妖亦或者我是人是仙我只知道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消失。“绣娘哭着抱着倒在地上的竹影,狠狠地撕下贴在竹影身上的符咒。 ”啊…绣娘我好难受…别…撕了。那样只会让我消失的更快。让我好好地在看看你…“竹影用手促摸着绣娘的脸颊,就在手刚刚促道绣娘的脸颊时,竹影渐渐地化成一道绿色的碎末,从天而降落在了绣娘的周围… 绣娘哭着坐在了地上,韧王看着地上的人儿,心中难免有一丝的后悔,走到绣娘的身边。 ”绣娘,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这么厌倦官场,厌倦官场离得人。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可是本王是真的喜欢你,希望你能跟本王回王府。“韧王拍着绣娘的肩膀说道。 ”哼,王府。那地方我不会去的,你还是走吧。“绣娘把韧王的手拨开,起身往屋里走去,走进屋里,关上门,韧王静静的看着绣娘的身影,直到绣娘关上闷得那一刻,韧王转身离开。南宫郡刃了一下,问道: ”王爷,就这么走了吗?冷姑娘还要带走吗?“ ”算了,即来她无心和我们打交道,我有何必非要带她走呢?走吧。或许只有这样才是对她最大的帮助。“韧王上马离去。南宫郡看着王爷的背影心里难免有些感慨,无奈的常‘呔’了口气,也离开了。 …… 从此,人们就不再听见琴音和歌声,也不会每天看见绣娘的舞蹈,每天清晨,满头白发的绣娘坐在院子里,绣着竹子和竹子的影子,茶棚里变得冷清了… 人间多了这么一个传说,绣娘绣出的竹子,美丽生动,因此竹子有了灵气,幻化成人和绣娘在一起爱情故事… 几百年之后,绣娘经历了几世的轮回,修炼成仙… ...
有一个老镇叫史口镇,镇上曾有一个历经百年香火不断的老祠堂。老人们说,这个祠堂里供奉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据说,道光十一年的腊月,当时正值年关,又逢镇上大集,采购年货的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商家们也都使出浑身解数,铆足劲儿招揽生意。集市上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的景象。 秀儿娘要为女儿做件新棉袄,一家人便去了布市。正在挑选布料,大街上突然就乱成了一片,有人惊恐地喊道:“土匪来了!”一听土匪来了,大家立时慌了,左冲右撞,挤成一团,孩子哭,大人叫,乱成了一锅粥。 土匪从几面包抄,把大家围在了一起。一个样子十分凶恶、满脸络腮胡子的土匪,冲大家嚎道:“都给我听好了!谁他娘的敢再跑,老子先剁了他!”他这一声狼嚎,把众人都定在原地,一下子静了下来。络腮胡子接着喊:“俗话说,破财免灾,老子今天只要钱,不要命,识相的把钱给老子留下,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听了土匪的话,有人试探着,把身上的钱翻出来,放到地上,土匪果然放行。这下,众人纷纷效仿,赶紧把钱放下离开。一位中年汉子不甘心自己的辛苦钱被土匪拿走,便偷偷往鞋子里塞了一些,没想到被一土匪看到,那家伙二话不说,手起刀落,中年汉子的脑袋就滚落在地上。 土匪总共也就百十人,可慑于他们的淫威,千多口子竟然没一个人反抗,为了保命,就那么乖乖地拿出了自己的辛苦钱。 秀儿爹把身上的钱全都掏出来,拉着秀儿母女就要离开。“嗬!这丫头真漂亮!给大哥当压寨夫人正好。”一个土匪瞅着秀儿说。络腮胡子闻言,牛眼一斜,这女孩太漂亮了!一双千娇百媚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鼻尖稍稍上翘,端庄中又多了些俏皮和可爱,红润的嘴唇,瓜子脸白里透红,活脱脱一个人面桃花似的俊人儿! 络腮胡子围着秀儿转了几圈,越看越高兴,他一把摘下头上的帽子,搔了搔油光锃亮的秃顶,对秀儿爹说:“老丈人,你这闺女,我娶定了!择时不如撞时,我看今天就是好日子。” 秀儿爹一听土匪这话,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小户人家的闺女不懂规矩,长得也难看,大爷你取笑了!”秀儿爹强装镇定,一边说话,一边示意秀儿快走。 “老家伙,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哥看上你的闺女,那是抬举你!”一个土匪挡住秀儿说道。 络腮胡子向手下一使眼色,两个土匪一左一右架起秀儿就走。秀儿的爹娘见女儿要被带走,不顾一切扑了过去。 “不识抬举,把这两个老东西给我剁了!”络腮胡子一声令下,土匪们斧砍刀剁,秀儿爹娘立时魂归黄泉。秀儿见爹娘被杀,疯了似的咬住拖住她的土匪,土匪惨叫一声放开了手。秀儿绝望地看了看她的乡邻们,一头撞向街边的大槐树…… 当晚,起了一场大风,风中好像有女人在“呜呜咽咽”地哭泣,整整响了一晚。小镇的人们也翻来覆去地一夜未眠。 离镇子十多里外,有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荡,这里是历代官府豢养马队的天然草场。官府明令禁止,不得烧荒垦地,并在芦苇荡三里以外,建有一座高高的望台,如若发现火情,爆竹传信,官府的马队很快就会几面包抄,方圆十里以内,所见行人格杀勿论。芦苇荡方圆近百里,又因官府明令保护,能躲能藏,所以这里又是逃犯和土匪的安乐窝。 莲花是刚嫁到镇上不足一年的新媳妇,秋末冬初的一天早上,婆婆早早地差莲花去拾柴。拾着拾着,她就忘了婆婆的嘱咐,离了镇子五六里路。也该她倒霉,恰巧一伙打劫归来的土匪经过这里,她就被逮住了。土匪看莲花有几分姿色,就将她强行带走。 进入芦苇荡,莲花几次伺机逃跑,使得押她的土匪恼羞成怒,把她五花大绑扛在了肩上。莲花知道,进了土匪窝就凶多吉少,她不停地扭动身躯,拼命做着徒劳的挣扎,那个扛她的土匪渐渐落在了后面。 “他妈的!再乱动,老子剁了你!”土匪把莲花扔在地上,抽出了身上的砍刀。在这里干干净净地死,总强过去土匪窝。莲花眼睛一闭,只等刀落头断。 耳边传来“哎呀!”一声喊叫,莲花睁眼一看,那土匪一个趔趄,趴在地上,旁边多了一位漂亮的姑娘。 土匪爬起身,刚骂了句:“他妈的!这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扭头一看,一个漂亮女人正用一双美丽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看着他:“火哥,妹子漂亮么?” “漂……漂亮!”土匪直愣愣地望着女人说。 “那小妹有个事儿请你帮忙行不行?”女人依旧紧紧盯着土匪的眼睛妩媚地说。 “行!行!”土匪眼睛痴痴地望着女人一迭声地说。 “那你把这芦苇点了好么?” 莲花恐惧地看着土匪,心想:这女人这是在找死啊! “好!好!我这就点!”土匪像着了魔一样,掏出袋里的火石,傻呵呵笑着,边点燃身边的芦苇,边追赶远去的土匪。 “呼!”芦苇一下燃烧起来,莲花异常惊恐地想道:这次要与土匪同归于尽了。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大火,却惊异地发现,随着一阵强劲的西风吹起,大火竟然追着土匪的方向烧去了。 天空响起一声炸雷,官兵的马队就要来了。“快走!”女人拽起目瞪口呆的莲花就跑。 莲花觉得耳边风声呼呼,脚不沾地,不大会儿工夫,两人就跑到了镇子边上。这时,一队官兵从她们身边疾驰而过。莲花感激女人救了自己,询问女人名姓。女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说:“身在黄土下,魂已随风去,有没有名字已不重要了!”话音未落,人已飘然远去。 回家以后,莲花向家人说起救她的女人的面容,一家人立时惊得目瞪口呆,那个女人分明就是秀儿! 第二天,从官府传出消息,芦苇荡里那把大火,烧得十分邪性,齐齐地烧毁了方圆三里的芦苇荡,却并没向外扩展。望台的官兵发现火情,点燃爆竹,马队迅速包抄,方圆十里竟然未发现一个行人!在燃烧后的灰烬里有百十具尸体,尸体周围散落着些银钱和其他物品。官府考证,这些被烧死的人是些打家劫舍的土匪。 那天晚上,秀儿坟前断断续续烧了一夜的纸钱,天亮时,坟前已集了一大堆的纸灰。感念秀儿为一方百姓除了土匪这一大害,镇上人为她建了一座祠堂,祠堂的名字就叫“秀姑祠”。 秀姑祠历经百年,香火不断,老镇上的人都说,秀姑祠很灵验。20世纪70年代初,秀姑祠在破四旧的运动中被拆除。但关于秀姑祠的很多传说却一直在民间传扬,一直流传到如今。 ...
山原是盛产草药的,可有人发现山石是上好的石料,于是就在山下建了一个石料厂。初建厂时人手紧张,四处招兵买马。蜡人就是那个时候来石料厂的。 那时蜡人才三十多岁,操著外地口音往厂长面前一站,满脸的疲惫和木然。厂长看着面黄肌瘦的他,问能干技术活还是体力活。蜡人低下了头,沉思了片刻,说他可以看门,哪怕工资低点也行。厂长思忖着厂里正缺人,便留下了他。 蜡人干不了体力活,人却很勤快。他没事就支起小炉给工友们烧开水,偶尔还上山采些野菜野果给工友们解馋。 他应该是有姓名的,叫他蜡人是工友们跟他开玩笑。问他姓名,他那浓重的地方口音没人听得清。而面色如蜡的他晚上爱一个人默默地流泪,工友们就笑他一条汉子,经不住苦,像蜡做的一般。 随着石料厂的蓬勃发展,搬运工的工资也一路飙升。蜡人动心了。 于是蜡人便试着搬运石料。起初一小块石料就累得蜡人面红气喘、大汗淋漓,工友们取笑他,劝他老老实实地看大门。后来看见蜡人搬运石料的吃力情景和那股顽强的劲头,大家就在敬佩中默默地伸出了手,可蜡人还是微笑着拒绝了。 艰苦的日子在汗水中流逝着。蜡人在只有咸菜、馒头和稀饭的生活中,每天起早贪黑地搬运着石料。 五年后的一天,蜡人跑到山下打了个电话,回来时就见他满脸幸福的笑。那天,蜡人特地买回来一些酒和糖果,乐滋滋地请了一回客。 工友们吃着糖果喝着酒问蜡人为啥请客,蜡人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说:“俺儿子考上大学了!” 工友们羡慕地说:“天大的喜事啊,该请,该请!”蜡人听了就满足地笑了。 酒喝得差不多时,一个工友问蜡人说:“什么时候能把你儿子叫来让大家瞧瞧?孩子上大学大家顺便给凑个份子啊。” 蜡人听了头就低下了,紧接着就兀自流起了泪。于是大家就将蜡人扶上了床。 那一夜,蜡人死了。 第二天,工友发现了悄然死去的蜡人,他脸上挂着微笑,怀里紧抱着一个包袱。包袱里是蜡人五年来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一万多块钱和一张起了皱的照片。照片是张全家福,背后用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地址和姓名。 厂里派人去了蜡人家,见到了蜡人憔悴的妻子和懂事的孩子,可他们看了一眼照片冷冷地说:“这个人不认识,或许五年前就死了。”随即便不再搭腔了。 去的人劝说了许久,蜡人的孩子才勉强答应跟着去看他最后一眼。 蜡人的孩子来了以后只要那张照片,别人将钱塞到他手中,他却将钱甩了出去。花花绿绿的钱满地飘落开来,那孩子不屑地看了一眼便呆住了。他看见了一张盖有红色印章的纸片静静地躺在纸币间。 孩子捡起纸片看了一眼,喊了声“爹”就跪了下去。那是张五年前的诊断书,结论明确而残酷──肝癌晚期!孩子哭着说:“五年前爹突然就没了踪影,人家都说是爹抛弃了咱娘俩。” 那是蜡人怕拖累了他娘俩啊!难怪蜡人时常夜里偷偷抹泪呢! 前来诊断死因的医生摸了摸蜡人腹部,发现肝硬如石。医生沉思了许久说:“他应该在三年前已经死了啊,怎么能活到现在呢?支撑他的是什么呢?” 有人说:“是爱吧。”现场一片静穆。 ...
古时,金子山山大人稀,云蒸霞蔚,人居于此,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半山腰僻静处,搭着两间不大的茅房,这是文中男主人祖宝的居所。 祖宝,双亲早逝,孤身一人,少时采摘山果野菜度日,稍长便开始耕作几亩薄地聊以生计。 寒来暑往,祖宝已至弱冠,眼看身边的同龄人早已成双入对,而自己还是形单影只,不免心生失落,抱着冰冷的枕头,时常长夜无眠。 一日,祖宝耕完地,已近日暮,他拖着疲惫的躯体,准备回家。 行至一棵大松树边,忽闻“嗷嗷”之声传来。 他停下脚步,侧耳细听,声音是从树边的草丛中传出来的。 “是啥呢?” 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草丛。 一只小白狐被铁夹子夹住右腿,小白狐不停地用口咬着铁夹子,只可惜铁夹子夹得甚紧,丝毫不见松动。 小白狐“嗷嗷”直叫。 近年,因狐皮毛细柔丰厚,灵活光润,色泽美观,御寒性好,制裘成衣,俏销市场。为了发财,不少人不惜制造各种器具上山围剿狐族。 见有人靠近,小白狐惊恐地看着祖宝,神情凄凉,满眼无助 俗话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祖宝却是个善良的人,他从没有伤害过动物,更没有用动物不赚钱谋利,他认为动物也是一条命。 他上前几步,靠近小白狐,慢慢将手伸过去。 “嗷嗷”,小白狐忍着巨痛,伸直身子,挺着头,逼视着祖宝,看样子准备做最后一搏。 祖宝明白了,小白狐怕自己伤害她。 祖宝笑着像是对老熟人似的说道:“放心吧!小屁孩,我是给你取铁夹子的,不会伤害你!” 小白狐疑惑的看着祖宝,不再挣扎。 祖宝蹲下身子,看了一下夹子上的机关,好一会儿才弄明白拆卸之法,为防止小白狐受到二次伤害,他小心翼翼地拆着铁夹子。 小白狐的右腿血肉模糊,血流不止,受伤不轻。 祖宝说:“别动,我找几味草药给你敷一下!” 小白狐听话地点了点头。 祖宝就近找了几味草药,嚼烂,敷在小白狐右腿的伤处。 痛苦似乎减轻了不少,小白狐慢慢立起身子,一步一回头地走向远处。 几颗晶莹的泪花,她眼眶里涌出来。 伤疼之泪?感激之泪? 半年无话。 祖宝一如既往地重复着自己的日子。 这天,天刚放亮,祖宝就已睡意全无。他索性披衣下床,草草洗漱,准备赶早出工。 刚出门外,祖宝只觉得自己的双眼跳得厉害,冥冥之中他感觉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走着走着,他突然感到眼前有异样,一团白色跃入眼帘。 一个穿首白色衣袍的妙龄女子斜躺在路边。白衣女子身材苗条,模样俊俏,真有“羞花闭月之容,沉鱼落雁之貌” “是谁家女子?这大清早又怎会倒在路边?” 祖宝心下大异,快步上前,扶起女子。 只见她面如白纸,呼吸紧促,唇干欲裂,无力地张了张耷拉的眼皮。 好久,她才颤微微地吃力的挤出几个了字:“饿,我好饿!” 未待说完,头一歪又昏过去了。 祖宝知道,女子是严重饥饿所致。 他二话没说,抱起白衣女子就往家里跑。 回到家后,他拿出家里仅有的一点红糖,给白衣女子冲了一杯糖水,并小心地给她喂了下去。 喝完糖水,白衣女子才清醒过来。 她不好意思地望着祖宝,说道:“我想吃东西!” 祖宝起身,走到灶边,将家里的四个馒头全部蒸了,然后又拿出了两个鸡蛋和一个西红柿做了一个汤。 白衣女子吃得干干净净,望着空空的两只大碗,还不自觉地添着嘴唇。 祖宝微微一笑。 白衣女子见自己失态,脸刷的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她介绍,自己叫杨云,来自于大南河,因为村里突发瘟疫,大部分村人都没有逃过这场灾难,她的父母也没有幸免于难。村里呆不下去了,她一路北上,沿路乞讨,到了这里。好几天没有讨到东西,饥渴交加,昏倒在地。 见杨云吃饱了,喝足了,祖宝拿出几个生红薯递到她的手中,意思是让她备在路上当干粮。 谁知她并没有伸手接东西,而是“扑通”一声,跪在祖宝面前,哽咽道:“官人,你若不嫌弃,就娶了我吧,让我终生有个依靠!” 祖宝愣住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张着嘴巴好半天没有回过神。 “难道官人是瞧不上我?”杨云盯着祖宝又说道。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祖宝喜出望外,忙笑着说:“怎么会呢!我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话还没有说完,早一把将杨云揽入了怀中 事先没有任何迹象,祖宝白白娶了个娇妻。 有好事者说,祖宝的娶回的女子肯定相貌奇丑,不能示人,不然怎么白白地跟着他这个穷小子过日子。 但当他们目睹杨云芳容后,又都惊叹祖宝是走了狗屎运,不知他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杨云之貌不仅在村里无人比拟,就是在方圆百里怕也是找不出几人能和她媲美。 吃不到葡萄的总说葡萄酸。有好事者传话:“那个杨云肯定是个中看不中吃的花把式,以后有得祖宝受的了,他是娶了个祖宗!” 话里话外之意,就是杨云不会干活计,是只花瓶。祖宝以后要在外干农活,在内干家务。 一段时间后,又让好事者失望了。 杨云不但把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把原来不修边幅的祖宝也收拾得干净整洁。更让人羡慕的是杨云还会做一手好菜,几样普通食材经她一摆弄,就能整出了几个美味佳肴,食者无不交口夸赞。 那简陋的茅草房时不时飘的阵阵饭菜香,让人馋得直吞口水。 半年就这样过去了。 一日,祖宝回家,发现杨云的双眼通红,双颊满是泪痕。 他问之,杨云咬着手指头一言不语,到最后竟抹着眼泣不成声。 祖宝以为她思亲心切,劝导一番,便作罢。 一日半夜,一股凉风将祖宝从梦乡中惊醒,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身边空无一人。 他心里一紧,这大半夜的,杨云哪去了? ...
桐州城南二十里,有一座荒废的园子,也不知是哪个年代所建。因流传那地方常有鬼魅出现,数年来路过这里入宿在此的书生,多半是下落不明,不知去向。据说,都是在寒冬时节。 一 暮冬,叶落山空,田地荒芜,寒意沁人心骨。方圆数里,一片萧条景致。唯有驿路边稀疏的几株梅花含着红色的蕾儿,一枚一枚的欲诉着芬芳的心事。 薛远尘扮做书生的模样,却也有几分像。 推开朽落的园门,院里的枯草漫过膝盖。打量一番,亭台楼阁早已破损。池塘也积满了废墟,混浊的水中,还浮着几枝残败的莲梗以及一些枯枝。突立的假山被落叶覆盖,像一座久经风霜的坟墓。有一条幽深的小径通向后院,那里的野草疯长成林,在井边还留有一株腊梅,妖娆地绽放着。不知这儿曾经的主人是谁,能想象出多年前这里雅致的景象。 旁边的几间厢房虽破旧,却没有倒塌,打扫一下,还可以住人。想必那些路过此地的外乡人,也是在这躲避风雨。可为何这里失踪的一直是书生?这次薛远尘就是来查清此事的。 薛远尘打扫了一间厢房,虽然老房子腐朽的味道无法祛除。屋内却也整洁干净,榻上纤尘不染。拾来枯枝,点火煮茶,看窗外灰蒙一片,今晚大概要下雪了。 寒夜悄寂,景致萧索,必有深意。记得在山上教他驱鬼捉妖的师傅这样说过。 茶饮三杯,薛远尘不禁思索。以往在此借宿的书生都做些什么?书生自然是读书了。于是,他拿起携带来的《大学》《中庸》煞有介事的念起来。 夜过三更,仍无异样。窗外飘起了雪花,他添旺了火,偎在桌角上睡着了。 二 清晨醒来,窗外一片莹亮的白色,将整个园子装裹得格外生动。昨晚那萧条的景致荡然无存,一缕腊梅的清香扑鼻而来。 为查明真相,薛远尘打算暂时落居在此。于是,他扫去门前的积雪,拔去院里的荒草。 阳光照射在园子的每个角落,朗朗乾坤,何来鬼怪?薛远尘不禁微微一笑。不过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里面的玄机还是要参明白。 薛远尘到桐州城买了酒菜,顺便再找人打探关于荒园的事。风紧,寒意袭人,天又灰蒙,瞬间便飘起了雪花。薛远尘赶到荒园时,夜幕已早早地降临。 生火,酒菜暖身。几盏饮下,已有醉意。想来究竟是哪儿出了差错,是自己装扮得不像书生?还是?不管如何,还是要静待下去。 醉眼朦胧,薛远尘翻开了一卷诗书。琅琅地读起来:“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是李商隐的「锦瑟」。真是好诗,连薛远尘这个假书生,也读出了其中的韵味与情感。 忽然听到窗外一声女子轻微的叹息,那声音虚无飘渺,有着深入骨髓的幽怨。让人心生凄寒,如在梦境一般。 薛远尘想终于等到妖怪的出现,可想起刚才的叹息声心里又有些迷惘。 待他出门细看,已无踪影。只有一弯淡月洒落在白色的积雪上,无比的寒凉。 梅花的清香沁入心骨,薛远尘倚在桌上昏昏欲睡。 三 次日清晨,薛远尘在园子里走了一遍。唯有后院他一直没有打扫,野草的林子,有些诡秘蹊跷。还有那株腊梅花开得异样的艳丽。 薛远尘用师傅传给他的法术,掐指一算,原来这株腊梅已有千年。昨晚的叹息声,定然是她化成人身出现。 薛远尘顿时大喝一声:“你这妖孽,既已修炼千年,为何不一心向道,反而在人间残害无辜生灵。” 待他欲将灵符附在腊梅树上时,那株腊梅顿时化做人形,变成一个粉艳娇柔的女子。微风拂过,她宛若一个绰约的仙子,有种断然的清绝与令人不敢逼视的风雅。 她双眸含泪,楚楚动人。薛远尘不禁看痴了。 想来这梅花精莫不是有难言的苦衷,再回忆起师傅曾经嘱咐的话,切不可妄杀生灵。薛远尘收起了灵符。 再次端视梅花精,思量再三。 薛远尘留下一句话,“今夜,你到我厢房来。”便径自离去。 又是那尾叹息声,幽怨绵长。 四 入夜,寒气将这个荒园浸染得更加幽深。 薛远尘早早地生了火,让屋子里的气氛温暖些。煮好清茶待客,他居然把梅花精当成客人了。 一阵风来,虚掩的门扉被“吱”的一声推开,一股清香拂面而来。走进一位娉婷纤巧的女子,垂低着头,发髻上斜插一支梅花簪,白色的纱衣上也镶着几朵梅花。 她抬头的刹那,薛远尘有些恍惚。那是一张极度美丽的脸,有几分妩媚,有几分幽婉,外加几分冷漠。 莫说是风花雪月解尽风情的书生,想来世间任何的男子看了都会为之所动,包括修炼多年的薛远尘。 “你有什么苦衷现在就告诉我,但是你必须要说清楚这里为何失踪了那么多书生。”薛远尘语气平和。 “我在这已有千年,当年这里是一片荒郊,我和我的姐妹们在这里快乐地生活。不知是哪一年,城里有个员外在这建造园林,于是我便在这清幽的后院继续修炼。直到我变成人后,与这园中的公子相识相恋。”梅花精哀婉的声音娓娓道来。 “后来怎样了?”薛远尘的直觉告诉他,这应该是段凄美的人妖恋。 “这公子乃儒雅书生,我们花前月下,吟诗作曲,恩爱了几个月。后来被员外发觉欲强行拆散我们。公子因思我成疾,病死了。他家人便将他葬在后院的竹林里,怕睹物伤心,便举家迁走了。从此,我便再也没有离开这,我发誓要与他长相厮守,永远陪伴他。”梅花精已热泪盈盈。 薛远尘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原来妖也是有因果情缘的,一个痴情的妖。 “那你能告诉我那些失踪了书生的下落吗?”薛远尘说到这不免严肃起来。 “不知道。”梅花精一脸的茫然,她的心还飘在那些从前的记忆里。 那模样那眼神看不出有丝毫的伪装,薛远尘感到迷惘。 “唤我梅娘吧,当年他就是这样唤我。”梅花精幽幽地说。 “我是薛远尘,从小便拜师学易,近年来,四处捉鬼降妖,造福苍生。”薛远尘觉得好笑,难不成要和妖交朋友。 五 雪落无尘,梦呓缱绻。这几日,薛远尘与梅娘相处,感觉到她纯洁完美,不失为一朵傲世的腊梅花。 夜里,薛远尘窗下吟诗,俨然一书生模样。 而梅娘总是痴痴地看着他,那眼神让人心动又心酸。 这是段快乐的时光,尽管梅娘只是怀念心中的那个他。可薛远尘却被她的痴情震撼,沉浸在她美丽的爱情里。 他发觉自己已经莫名地爱上了梅娘。这是件荒唐的事,在一切真相还没有查清之前,薛远尘不能容许自己有这种感情存在。 薛远尘记得下山时师傅给过他一面宝镜,此镜能照见妖魔鬼怪的过去未来。倘若他要知道梅娘的清白,只要用宝镜一照就可以知道答案。这些天他一直踌躇不定,他怕看到那些书生失踪是与梅娘相关。 在梅娘的眼神里,看得出她是清白的。 是夜,他徘徊在后院。想起梅娘说那个公子当年就是葬在后院的竹林里。沧海桑田,事过境迁,竹林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大片的荒草,一丈之高,堆积得根本寻不到当年的坟墓。 他掐指想算自己的未来,才想起师傅说过道士是算不到自己的命运。师傅只是说:“世间因果皆有定数,若逃过情劫,便远离颠倒凡尘。”所以他的名字叫远尘。 又是梅娘的叹息,她修炼了千年,终究逃不过情劫。那个男子,真的值得她生生世世地沉沦下去么? “你该忘记!”薛远尘沉重地说。 “有些人,有些事是永远无法忘怀的。”梅娘低语,一字字都像在叹息。 “你还有很长的岁月,有朝一日,还可以修成正果。” “只羡鸳鸯不羡仙。” ………… 六 冬天接近尾声,梅娘告诉薛远尘,立春后她身上的香味将慢慢散去,来年再绽芬芳。但是她依然守侯在此,陪伴着地下长眠的他。 薛远尘留在园林已有数日,理由虽是说查找失踪书生的下落。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有异样,除了梅娘的出现。难道真的与梅娘有关? 薛远尘不愿相信,梅娘的痴情与贞洁是不容人去疑惑的。 宝镜还裹在行囊里,迟迟没有取出来用。 再等些时日吧,薛远尘这样安慰自己。 依旧夜里读诗,薛远尘在诗中读出了很多感人的句子,自古以来为爱情神魂颠倒的人真是太多了。梅娘为一个死人放弃了千年的道行,薛远尘为一个妖精忘记了自己身为道士的责任。 荒园里积压多年的悬案,终究还是要沉淀出谜底的。 七 立春这天,下起了雨,轻柔如丝,沾了痴者的眼泪。 薛远尘早早地赶到桐城买回酒菜,今天是梅娘爱人的生日。那个已逝去多年的公子,在幽冥境界可知道有个女子这般地为他守侯?薛远尘与梅娘一道一妖,却无法找到他的魂魄,是投胎转世?还是魂飞魄散,不得而知。 在那间曾经盛载她与他缠绵欢情的房间里,薛远尘与梅娘痛饮起来。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不如一醉方休。 不知饮了多少杯,他们颓然地倒在床榻上,沉沉地睡去。 一阵凉风将薛远尘吹醒,他看着躺在身边的梅娘,面容贞静,秀美动人。薛远尘心里顿生一念,此刻拿宝镜对着梅娘一照,就可以彻底地还她清白。说不定还可以照到她的未来有着与自己相关的故事。 迷糊中,薛远尘取出宝镜,梅娘以前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此时的梅娘在梦呓中抚摸着薛远尘的身子,口齿噙香,软软地呢喃。薛远尘顿时全身酸软,发觉自己已经无法清醒去看宝镜里发生的事。 不可抑制的将梅娘拥入怀里,月光轻柔地洒落。薛远尘闻到沁骨的幽香,仿若梅娘要将芬芳散尽。就在他最是销魂蚀骨时,梅娘瞬时将他抱起,径直往后院走去。 在离开房间的那一幕,薛远尘看见了宝镜里梅娘正这样抱着另一个男子往后院走去。薛远尘只是疑惑,他不明白梅娘究竟会干什么。 梅娘抱着薛远尘穿过长长的野草,来到一座坟墓前。原来野草的后面藏着当年那个公子的坟墓,坟墓四周清净无尘。 月色悠然,这是一个如诗的夜。 “我们永远长相厮守,永不分离。”梅娘喃喃地说。 “是的,永远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薛远尘终于明白梅娘要做什么。他仿佛看到宝镜在演着他们此刻的这一幕。薛远尘有些伤感,梅娘永远无法忘怀那个公子,所以在每年他祭日的这天都会带上一个书生入他的坟墓。 她揭开坟后的盖,抱着薛远尘委身钻入。 八 薛远尘没有想到坟墓里会有那么多的骸骨,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梅娘太想念那个他了,所以在这天她会无意识地重复做这样一件事,那就是带一个书生来到他的坟墓,与她同葬。 不知榻上的宝镜此刻正在演着哪一幕的情景。 梅娘割破了薛远尘身上的筋脉,他的气息渐渐地微弱。看到殷红的血染透她白色的裙衫,像一朵朵妖娆的梅花绽放。 薛远尘又想起了师傅说的话,“世间因果皆有定数,若逃过情劫,便远离颠倒凡尘。” 他最终还是没有逃过情劫。 薛远尘使出最后的力气从袖子里找出那道符,贴在梅娘身上。 “我会永远陪伴着你。”是的,薛远尘会永远陪伴在梅娘身边,不再让她寂寞,不让她再度走出坟墓,去伤害更多的生灵。 一道一妖,薛远尘与梅娘微笑地闭上眼。 ...
话说在唐朝贞观初年,长举县的县令名叫柳智感。此人为官清正廉洁,秉公执法,爱民如子,所以深受百姓的爱戴。 要说的是有这么一天,柳智感刚刚进入梦中,梦见自己忽然被一阴间的吏卒抓住,带到一座阴森恐怖的大殿。殿中端坐著一位官吏,他见柳智感进来,便对他说道:“柳智感,现在阴间有一个官缺,我们知道你清正廉洁,所以才把你请来担任此官;万望不要推辞。” 柳智感连忙上前行礼恳求道:“我家中有年迈的父母,下有年幼的子女,都需要我侍奉照料。” 那官吏派侍卫取来名册查看,发现柳智感的寿数未尽,便对他说:“柳智感,你的确不应当死,不如暂时在这里做一名判官,白天就让你回阳间。”柳智感于是便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柳智感被带到另一间大殿,这里是专门判处人们罪孽的地方,已经有五位判官,柳智感是第六位。大殿正中是主判官坐的位置,人们来来往往,案务十分繁忙。 天亮的时候,吏卒将柳智感送回阳间家中,于是他就复活了。等到夜晚当他睡著后,吏卒又来接他到阴间做判官,直到天明将他送回。 因为阴间与阳间正好昼夜相反,所以柳智感白天处理县里的公务,而夜晚又做阴间的判官,周而復始,也就习以为常。 到了年底,有一天夜里,柳智感又像往常一样到阴间做判官。他忽然发现殿外西侧站著一位妇女。那妇人年约三十岁,容貌端正秀丽,身穿鲜艳的衣裙,站在那儿低头伤心地哭泣。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哭泣?”柳智感上前问道。 “我是兴州县参军李瑾瑜的妻子姚氏牡丹,因告别丈夫独来此处而十分难过。”柳智感便向吏卒寻问详情。 吏卒说:“判官大人您可去问她是否愿将丈夫一同接来。” 于是,柳智感便问那妇人。 妇人回答:“我不愿丈夫死去,只是害怕这里的吏卒逼迫。” “夫人不必担心,这里的吏卒不会逼迫你的。”柳智感回复道。 那妇人听说了柳判官的这番话才放下心来。 天亮后,柳智感回到阳间,连忙命人召来参军李瑾瑜,把自己在阴间见到他妻子的事告诉了参军,并要他多做善事以积德。 参军李瑾瑜半信半疑地回到家中,却见夫人正在纺织机前纺线,并无半点异样。于是参军根本没把柳智感的话放在心上。过了十余天,参军的夫人忽然暴毙而死。这回他才醒悟过来,于是开始行善积德,广修功德。 话说在柳智感在阴司出任判官的日子当中;适逢有一回接审了这样一件案例。故事要说的是在浙江杭州地方,有一名叫张义的人,本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翁。从表面上看来,张义这个人,还算忠厚老实,生平务农,克勤克俭,并没有做什么很缺德的事,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纵然一般人认为并不太坏的人,在一生之中,也难免有或多或少的过错,张义岂能例外。 好人与坏人不同的地方,就是好人有了过错,能知道反省,自己认错;坏人做了恶事,不知反省,绝不认错。张义是有良心的好人,反省自己的生平,深深地感觉过错很多,因此他常在菩萨面前痛切忏悔,诚心改过。山海秘闻录:www.shanhaimiwen.com 本身年老多病的他,精神衰惫,有一年病中,他被二个冥使,带到冥府去,冥王手下的柳判拿出黑簿给他看,在那本黑簿上,把他生平的罪业,记载得钜细无遗,历历如画,像残杀生禽,虐待动物,欠缴官税,调戏妇女,借钱不还,恶口骂人,挑拨是非,妒忌贤能,诽谤好人如此一系列,……等等过错,都已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由于张义晚年痛切忏悔,诚心改过,以上种种罪过,簿上都已一笔勾消。他看了那本黑簿,一则以惊,一则以喜,惊的是冥间对于人们的罪恶,竟记载得如此详细;喜的是幸而晚年诚心忏悔,勾销了许多的罪恶。可是当他再仔细看下去时,不由得使他吓得冷汗直出,原来黑簿上还记有一件恶事,独独的没有勾销。为什么其他许多的罪恶都已勾销,独有一件恶事不能勾销呢?那件恶事不是别的,就是他曾对父亲忤逆不孝。 说起张义的忤逆不孝,那要追溯到他的少年时代了。在大约五十年以前,张义只有十六岁,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他的家庭,世代务农,父亲是一位耕作十余亩田地的自耕农,那时科学不发达,在农业收获的季节,从割稻、以至打谷等过程中,一切全靠人力,没有现代化的机械农具,所以旧时代的农夫,胼手胝足,是异常辛苦的。有一年秋收的季节,农夫们都忙着在田中割稻,秋天的气侯,普通说来,应该是凉爽的,可是有时到了秋天,气候的炎热,有时反而胜过夏天,俗语形容秋天炎热,称为“秋老虎”。那一年的秋天,气候就特别的炎热,火伞高张,偏偏又没有风,人们坐在家中,尚且汗流浃背,何况在烈日下的田中割稻呢?可是成熟的稻,倘不收割,会受到牲畜践踏和鸟类啄食的损害,所以不论天气如何的炎热,农夫们都要尽快的收割。 张义的父亲,在那农忙的季节,十分紧张忙碌,不在话下,当时张义已是十六岁的大孩子,农忙中应该尽力帮助父亲,本是理所当然。岂知当他父亲命他帮助割稻时,他非但没有欣然受命,反觉得父亲不该在炎热的气候中命他做事,竟对父亲怒目而拒,好像要打骂父亲的样子。使他父亲受了很大的气,胃痛发作,饭也吃不下。张义不仅没有帮父亲的忙,且连父亲的工作效率,也因生气而受到不良影响了。就是为了这件事,在张义本人阿赖耶识的账簿上,记下了一笔染污极深的黑账。 张义看到黑簿上,记下了上面一笔黑账,尚未勾销,正在惊骇失色的时候,柳判对他解释说:“罪恶好比衣服上染了污色,忏悔好比用肥皂洗涤。浅的污色可用肥皂洗涤得掉,深的污色是无法洗除的。你生平所犯其他罪恶,都是不深的污色,得因痛切忏悔而洗除。但忤逆不孝,其罪最重,是极深的污色,虽经忏悔,亦不易洗除。这是你的黑簿上,其他罪恶都已勾销,独有不孝罪业尚未勾销的原因。好在你晚年诚心改过,所作功德很多,虽未能勾销不孝恶业,尚能延寿,让你回阳去吧!”说罢,冥差接着把张义的肩膀一拍,张义就醒回阳来了。 在那以后,张义把冥间所见所闻的经过,逢人讲说。使人们都知尽心尽力的孝顺父母,千万不可犯忤逆不孝的恶业。 还有一次柳判又渡化了一名名字叫作欧阳宇的人;说起这欧阳宇本是当时的大唐朝四川绵阳地方人人称道的好官,出任绵阳知府一职。 有这么一天晚上他忽然梦见了自己被两个骑黄马的人扶上马背,带著他一路急行而去。不知走了多少里,前面隐约出现一座城池,城墙高耸险峻,城门是黑铁做的,城内阴气繚绕,十分阴森可怖。欧阳宇被带进城门内,一直向里行,又经过两重铁门来到内城。 “这里是哪里?”欧阳宇好奇的问。 “这里是地狱!”骑马的当中一个人对欧阳宇说。 这里有数千间瓦房,男女老少也有数千名站立左右,身带铁镣,低垂著头。周围有五六个穿黑衣的吏卒,拿著名册在点名。凡是被叫到名字的,都站出来按顺序排成一列。欧阳宇被排在第二十位。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官吏拿著名册,将这行人分为两列,各入各门。 欧阳宇被带入南门,抬头一看,有一个穿著红袍的人坐在屋子正中。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判柳智感。 “现在问话,必须说实话。”柳判说:“我们常派六部使者在人间记录每个人的善恶,一丝一毫没有疏漏。所以,做了多少好事、坏事我们都很清楚。” 当问到欧阳宇的时候,欧阳宇回答:“我的父兄都在朝廷中做官,年俸有二千石米。我自幼在家中熟读经书,侍奉父母,没有做什么好事,但也没有做什么恶事。” “当官没做过坏事,的确是很难得的。”柳判听了便派欧阳宇做了水官监,统管二千余人,日夜修挖河沟,十分辛苦。不久,见欧阳宇尽心尽责,又升他为水官都督,带领一班人马,按例巡视地狱。 欧阳宇在地狱中巡视,看见许多十分恐怖、极其痛苦的酷刑。有的鬼魂被针刺穿舌头,鲜血流遍全身。 有的鬼魂披头散发、光着身子被穿成一列,青面獠牙的夜叉鬼拿著木棍在后面驱赶,将他们赶到一个被烈火烤得通红的铜柱前,强迫他们抱著铜柱,顿时全身被烧得焦黑,皮肉一片片落下,不一会儿又復生,再烧烤一遍。有的人被拋入一口滚滚沸水的大锅,下面还烧著大火,很快就被煮得骨肉分离破碎。地狱的惨状真是说也说不完。 有一天,欧阳宇看到一座方圆有二百余里,叫做“受变形城”的地方。于是就去请教自己的上司柳判柳智感。于是柳判带着欧阳宇来到目的地‘受变形城’。 “判官大人,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动物呢?”欧阳宇问。 “地狱中的罪人恶魂受完了地狱的刑罚,被发配到了这里,我们就依照每人生前所犯的罪恶给予变形。”柳判捧著名册对欧阳宇说:“你看!凡是杀生的人,在这里都变成了飞蛾,白天生、夜晚死,让他知道生命短暂的痛苦;凡是有劫盗行为的人,被变成猪羊而受人屠宰;有通奸淫荡行为的,被变为鹤鶩或鱼蟹;喜欢说别人闲话、诽谤他人的,被变为大嘴的水鸟;那些专门逼债、奴役他人的就被变成骡马。” 欧阳宇又问柳判:“请问判官大人,我的祖父兄弟都是朝廷的官吏,我只是在家熟读经书,侍奉父母,既无善事,也无恶事,为何也要到地狱来呢?” “因为你没有犯下恶业,所以才派你来做水官都督。你与狱中那些受苦的人果报不同啊!”柳判回答。 欧阳宇又继续问道:“那么生前要做些什么样的善事,死后才能得到好报?” “只有信奉佛法的弟子,严守戒律,死后才能得到好报。”柳判回答。 欧阳宇又问:“人在未接受佛法时曾做过恶事,但在他悔悟接受佛法后,改邪归正的人,罪孽能否得到免除?” 柳判这时答道:“因果是分明的,只有不断行善,让过去恶业的种子不要浮现起来,赶紧忏悔还是有救的。” 这时,忽然来了两个鬼差,恭敬的对欧阳宇说:“水官都督大人,奉阎罗天子之命,由于您的阳寿未尽,将您送回阳间的时辰到了,请随我们离开地狱吧!” 欧阳宇还没来得及反应,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家人泪眼汪汪地看著他,见到他忽然苏醒,又惊又喜! “夫君哪,大夫都说你没救了!”欧阳宇的妻子郝蝶儿对欧阳宇说道。 “对啊!你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欧阳宇的哥哥欧阳武又继续说道。 “我在地狱中亲眼看到种种残酷的刑罚,大家如果做坏事,将来会到地狱受罚的。”欧阳宇醒来后迫不及待地把地狱所遭遇的情形全都告诉了身边的家人。 再说这柳智感在这以后是凡在阴间查看名录时,每每发现自己所熟之人的死亡日期,回来后都告诉他们,并劝戒他们要多做善事、多积阴德,以求能免一死。 柳智感在阴间做了三年判官,一天吏卒忽然稟报说:“我们已经找到了隆洲的李司户,他会来代替您做正式的判官,判官大人您可以回去了。” 回到阳间后,柳智感连忙来到隆州,告诉隆州刺史这件事。等刺史赶到司户家中时,发现李司户已经过世了。再问死亡时辰,正是吏卒告诉柳智感的时刻。 有了这一段夜判官的经历,柳智感从此更加谨言慎行,为官清廉,后升做慈州司法,直到寿终。 ...
邓家灯笼铺做的灯笼,要一锭金子一个。可即便如此,灯笼铺前依旧门庭若市,放眼望去,都是豪门大户的奴才们在这里替主子们排队,而他们的主子则在街对面的茶楼里喝茶避暑,都是富家公子哥儿,纨绔子弟们凑在一起的谈资便是吃喝玩乐,最近京城里最新鲜的事情,便是那家新开的青楼,名叫云雨楼的。 对于云雨楼,公子哥儿们的说法不一,有说是在城西的,有说是在城南的,还有说就在他们府邸旁边,出门左转便是。众说纷纭,公子哥儿们争论得面红耳赤,一旁的茶客们看着新鲜,什么云雨楼,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莫不是瞎编的?有茶客不屑,换来公子哥儿们的冷嘲热讽:“看你那穷酸样,若瞧得见云雨楼才是见了鬼!” 公子哥儿们会心一笑,勾肩搭背,站在窗前向对街眺望:“什么时候才轮到我?好久不见琉璃娘子,怪想她的。” 他们口中的琉璃娘子,便是邓家灯笼铺的老板娘。邓家灯笼铺的灯笼全靠她一人制作,听说那手艺千百年来无人能及,而她的灯笼之所以要一锭金子一个,其实是有说头的。 传闻,一般的工匠做出的灯笼是死的,而琉璃娘子做出的灯笼是活的。这死和活的区分便在于灯笼照出的影儿,一般的灯笼照见寻常景物,不过是人黑夜里一双眼睛,而琉璃娘子的灯笼却能照见你心中所见,至于你心中所见的是什么,旁人是不得而知的。所以富家公子们出手阔绰,一锭银子扔出去,买回的是他们心里的那个梦。从前,他们心里的梦各不相同,而现在,他们的梦是琉璃娘子。 琉璃娘子是个寡妇,人长得妖娆,脾气却不大好,她的灯笼一人只得买一盏,若想多得,一掷千金她也不稀罕。这些公子哥儿人人都有一盏她的灯笼,却仍日日来此排队,只为着最终得以见上她一面,看她轻咬红唇,面露羞愤,骂他们贪得无厌,公子哥儿们可是会痒得心肝儿乱颤呢! 今日,来排队买灯笼的人里有个挺特别的,一身白衣长衫,人长得干净,相貌气质倒也脱俗,茶楼里有人眼尖,认出他便是如今朝堂上的宠儿,驸马爷萧落情。萧落情素来深居简出,如今到了这么个热闹地方,已是稀罕,更何况他来的地方是邓家灯笼铺,这便让人浮想联翩了,难不成驸马爷心里也有一个难以企及的梦? 萧落情来得算早,此时被伙计毕恭毕敬请进去,无人知晓他与琉璃娘子谈了些什么,只知道他再出来时似一身轻松,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乘了轿入宫去了。 稀罕!真稀罕!人心里的好奇都被这个行事低调的驸马爷勾了出来,想知道他神神秘秘的是要做哪门子勾当。 萧落情自是不知道茶楼里的情形,他在宫中呆了一个时辰后便归了家,再没出来。驸马府所在的位置很是僻静,符合萧落情的性情。他一径去了书房,嘱咐管事莫要让人来打扰,自己窝在里面看书到夜深人静,待得子时来临,方才将从邓家灯笼铺里买的灯笼取了出来。 方看到那盏灯笼,萧落情愣了愣。从表面上看它与普通的纸糊灯笼没什么差别,用一锭金子买这么一盏纸糊灯笼着实有些太过破费了,萧落情还是有些心疼。这盏灯笼真如琉璃娘子所说,能照见他的梦么? 按照琉璃娘子嘱咐的,萧落情灭了房间里所有灯盏,只灯笼里的蜡烛幽幽亮着,竟是发出青白色的光,映着萧落情的脸,有些消瘦,又有些苍白。 伸手摸上那盏灯笼,说是纸糊的,却触手温热柔软,像是摸在人的皮肤上,寂静的书房里忽然传来一声叹息,让萧落情打了个激灵:“谁?” “萧郎!”有人轻声唤他。 门窗上映出窈窕人影,冲他招手:“萧郎,你去求琉璃娘子,不就是为了与我重逢?” 没来由刮起一阵风,房门被吹开,一身红衣的女子提着盏灯笼站在门口望着他,脉脉含情的双瞳,依稀是旧日模样:“萧郎,我来见你。” 原先搁在桌上的灯笼不知何时竟到了红衣女子的手里,萧落情颇有些不可思议:“菩瑶,真的是你?” 女子微笑,冲他招了招手:“我不是你心中的梦么?过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萧落情如着了魔般,跟着菩瑶走了出去。驸马府此刻一片漆黑,原先燃着的灯火不知何时早已熄灭,没有巡逻的奴才,亦没有看门的士兵,菩瑶带着萧落情一路出了驸马府,凉风凄凄,她的衣袂飘荡,单薄的纱衣,偶尔会搔过萧落情的脸庞,极痒。 明知道不可能却又亦步亦趋跟随,这是他萧落情心中的魔障。 出来才发现外面别有洞天,长长的街道灯火飘渺,青幽幽的光芒映衬着一张张绝美的容颜,满街的红衣女子,素手提着灯笼飘飘然行走,身后无一例外跟着个痴傻的男人。 不远处,一座被云雾缭绕的小楼突然显现,萧落情不记得这里有过这么一座小楼,可由不得他多想,菩瑶已领着他走了过去。小楼牌匾书写“云雨楼”三个大字,让人莫名想起那句“云雨巫山枉断肠”,这里难不成就是京城里新开的青楼? 萧落情回头,无数红衣女子引着男人们踏入云雨楼中,其中不乏熟悉面孔,同在一朝为官,他与他们还颇有几分交情。平时仁义道德,入夜却变得道貌岸然,衣冠禽兽描述他们倒也恰如其分。萧落情正如此想着,菩瑶却回过头来笑他:“在朝为官,有哪一个当真干净?你敢指天为誓保证自己没有做过一件亏心的事情?” 萧落情愣住,表情有些许尴尬。好在菩瑶并未放在心上,微笑同周围姐妹招呼,那些红色的身影飘然而至,灯火幽幽,艳丽旖旎。这画面太美,萧落情忍不住伫足,却被菩瑶引入楼中,里面热闹欢畅,看得人热血沸腾。 “巫山云雨,一夜销魂。他们来云雨楼寻欢,因着这里有他们的梦。”菩瑶道。 “可这里是青楼……”萧落情有些落寞:“你不该出现在青楼……” 记忆里,菩瑶是干净的,如江南的烟雨,如小桥下的流水,亦如他养在院中的莲,不染纤尘,她不该穿一身妖娆红衣,亦不该如此妩媚勾魂。干净的菩瑶是他萧落情的,而妩媚的菩瑶却是天下男人的,这让萧落情心里有些醋意,毕竟没有谁愿意和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 “若我不出现在这里,你要何时才能见得我?十年?二十年?或是一辈子?”菩瑶指尖滑过他的脸庞:“是你跟琉璃娘子说要与我长长久久,可莫要后悔。” 是啊,在邓家灯笼铺里那个白昼如同深夜一般漆黑的房间里,萧落情与琉璃娘子相对而坐,小声说出自己的梦:“菩瑶与我青梅竹马,我许诺登科后娶她,却不想被皇上钦点为驸马。我想与菩瑶长长久久,求娘子圆我的梦。” 他记得烛火映衬下琉璃娘子的表情,唇边噙着一丝笑,便去屋后取了盏灯笼来,已是用盒子装好,嘱咐他子夜才能打开。萧落情试想了许多种可能,却从未想过菩瑶当真能站在他的面前,除却身子有些冰凉,与先时无异。 一定是穿得太过单薄的缘故,云雨楼中处处换歌笑语,萧落情也被感染,上前一步拥住菩瑶,替她暖身。菩瑶低头娇羞一笑,随他一道进了间厢房。 这房间很是漆黑,让萧落情想起了琉璃娘子的灯笼铺,菩瑶提着的灯笼就放在了桌上,映着房中景致,陈设颇有些匠心,可春宵苦短,萧落情哪有心思看这些?他想念菩瑶,想得快发了疯。 窗外无月,四处漆黑一片隐约能见火光,照着红色的身影,却都没有萧落情眼前这个美好。可他眼角的余光总能瞟见桌上的灯笼,一锭金子买来的,亮光似乎也与旁的灯笼不大一样,那层纸越来越像人的皮肤,萧落情甚至能看见上面的纹路,在貌似是眼角的地方,还有一颗小巧的美人痣,而菩瑶的眼角,也有颗一模一样的。 “菩瑶,那……那灯笼……” 没有回答,只身侧传来一声轻笑,萧落情回头,哪里还有菩瑶的影子?倒是那盏灯笼幽幽飘到身畔,灯笼纸上生出一双眼睛来,对他含情而望:“萧郎……” 这是菩瑶的声音! 离得如此之近,萧落情不仅能看到灯笼上的纹路,甚至能感受到它的呼吸,它的五官次第长出,近在咫尺的脸庞俨然是菩瑶的模样。萧落情吓得心惊胆战,挥舞着枕头想把灯笼打掉,却不料听到一声脆响,灯笼上裂了个口子,汩汩流出血来。这竟是一盏用人皮制成的灯笼! 灯笼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来:“萧郎,你是怎么对琉璃娘子说的?你被皇上钦点为驸马,所以不得不娶了公主负了我,是么?你说我难以承受,所以自我了断了,是么?你既如此舍不得我,又为何会在我进京寻你那晚扒去了我的皮,日日带在身旁?我竟糊涂了,你究竟是爱我太深,还是望我不得好死?” “这样你就永远在我身边了……”萧落情喃喃着,仿佛看到那晚菩瑶惊惧倒地的面容,他执刀的手温柔,割下那层皮时宛如抚摸,他心中认为菩瑶是感觉不到疼痛的。菩瑶的皮囊轻薄,薄得可以装进他随身的荷包,可这样终不是办法。他因一时贪念富贵荣华失手杀了青梅竹马,却又立刻后悔,公主虽然貌美,却不及菩瑶三分。他想念活生生的菩瑶,发疯了一般想念,听说琉璃娘子做的灯笼能照见人心中的梦,所以他便请求琉璃娘子,让他再看一眼菩瑶,让他二人长长久久。可荷包中的皮囊是如何被琉璃娘子取去糊了灯笼的?他不知道。 菩瑶的脸靠上他的胸口:“既然如此,我们便在一起,长长久久。” 萧落情不知自己是如何死去的,待他反应过来时,魂魄已成为灯芯,燃烧出炽热的火苗。他的皮囊糊在灯笼上,与菩瑶的紧紧相贴,都是那么轻薄透明,就像他们的生命,若称一称,不值一钱重,却要一锭黄金来换。 “吱呀”一声,门开了,有双素手提起灯笼,轻轻一笑:“你二人可是得偿所愿了。那么,我也该取回我的东西。” 她采下烛火,吞入口中,光亮映着她的眉眼,一颦一笑,分外妖娆。她便是所有男人心中的那个梦——琉璃娘子。 这样深沉而不见星月的夜,大街小巷飘来星星点点的光,是一个个红衣女子执灯而行,薄纱曳地,发出诱人的声响。她们个个有着勾魂摄魄的容颜,所以能引得身后的男子痴傻相随。他们要去往的地方叫做云雨楼,只在夜间出现,是消遣的好去处。那时的他们眼中被欲望燃烧,自然不知道引他们的女子实为手中灯笼所化,而糊着灯笼的那层纸,便是她们艳丽的好皮囊。他们夜夜春宵,终有一日欲望盈满整颗心脏,便是成熟之际,他们的魂魄化为灯芯,会有人来吸食。 琉璃娘子,以女子皮囊制灯笼,诱男子上钩,吸食他们的魂魄,换自己永生。这便是邓家灯笼铺一盏灯笼值得一锭金子的秘密。 ...
【第一卷】千年之约 【1】殊途的姐妹 “姐姐,求求你了,别这样做!你这么做,会毁掉你苦苦修行了千年的道术的!而且,你这样做,还会把人类的历史,搞得混乱不堪的!”在桌上一个漆黑的铁方盒里,幽幽地传出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 在桌子的前面,坐着一个三十刚刚出头,正秀眉紧蹙的美貌女子。 看似是一个美貌女子,其实,她是一个修炼了千年以后,变化成了人的形状的狐仙,行走在这个被人们称之为人间天堂的杭州西湖边。 她的妹妹和她一样,虽然修行没有她深,但是,还是和她生活在一起。 在这里,人们只知道有一对美若天仙的姐妹住在西湖边。 姐姐叫慕容芊芊,妹妹叫慕容小小。 就在前天,慕容小小为了救一个落在西湖中的年轻男子,不幸修行全失,无法再变回人的形状。 此刻,慕容小小的魂魄,就被慕容芊芊锁在桌上的这个铁方盒里。 慕容芊芊已经算过,慕容小小的修行,不该就到此为止。 如果慕容芊芊不去救慕容小小,慕容小小的魂魄,就只能够在茫茫的宇宙间,没有方向地四处游荡,到时候,将会落得魂飞魄散,元神也变得混沌不明,从而,就变成了一缕没有意识的无主游丝。 如今,慕容小小的魂魄,只能在这个铁方盒里镇住三天。 过了三天,慕容芊芊也将对此无能为力。 所以,慕容芊芊必须要让慕容小小附体还魂。 这并不容易。 找一个人的躯壳,也许很简单。但是,并不是每一个躯壳,都能适应慕容小小。 为了慕容小小,慕容芊芊不但将和慕容小小一起,穿越时空,一起回到过去的历史中;而且,她还可能因此触怒神界,更可能,还将被驱逐出三界。 但是,为了慕容小小,慕容芊芊哪怕因此失去一切,也毫不在乎! “小小,姐姐已经下定决心了,纵然为了你失去我的千年修行,我也无怨无悔!”慕容芊芊望着桌上的铁方盒,神情坚毅地道。 “可是,姐姐,活着又有什么好呢?活在一个过去的时代里,活在一个根本就没有自我的枯燥生活里,活在一个根本就是属于别人的生命中,这样活着,又有什么价值呢?凡人终究是难逃一死,我们就这样一起回到过去,纵然再多活几十年,能有什么意义呢?”锁在铁方盒里的慕容小小的魂魄,仍在向着慕容芊芊苦苦哀求着。 “别怪我,小小。我们到了过去的时代里面,就时空而言,我们还是一样活着呀!只不过,就是换了一个环境而已!”慕容芊芊注视着铁方盒,依然神情坚定地道。 【2】痛苦的穿越 “姐姐,就算我们能够回到人类过去的时代里,可是我们,也不可能改变人类生老病死的命运呀!”慕容小小的魂魄,依然在桌上的铁方盒里苦苦哀求着慕容芊芊。 “放心,一旦我们回到了人类过去的那个年代里面,我们过的,也是人类一样的平民生活,不会有压力的。好了,姐姐不再多说了,小小,你好自为之吧!”慕容芊芊开始双手合十,对着桌上的铁方盒喃喃自语,“跟着我一起来吧,小小,时辰已经到了,千万要记住,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慕容小小,在人类过去的那个年代里,你叫司马飞烟,二十岁,切记,切记……你的新的人生旅途,即将就要开始了……” 随着慕容芊芊的喃喃低语,慕容小小的魂魄,慢慢陷入了恍恍惚惚的状态,她的魂魄,也渐渐地化作了一缕白色的飞烟,从桌上的铁方盒里,缓缓飘出,然后,又被吸入从慕容芊芊双掌中渐渐升起的一缕七彩烟圈里,然后,慕容小小魂魄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也起来…… …… 慕容小小感到自己的四肢,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之感,全身上下,也是虚脱无力。 最痛苦的,莫过于慕容小小的咽喉里,有着一种被灼烧着的剧烈疼痛。 这一种剧烈的疼痛,仿佛牵扯着慕容小小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使得慕容小小头痛欲裂。 已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天,慕容小小根本没有感觉到肉体上面带给她的那种痛苦。 哦,莫非,慕容小小已经成功地附上了人类过去那个年代里的某个凡人的身体了吗? 莫非,慕容小小已经在人类过去的那个年代里,真的活过来了吗? “姐姐,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我活过来以后,竟然会承受着这种要命的折磨?可是,我在上一回突然投生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苦呀?”慕容小小的思绪,依然沉在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 忽然,慕容芊芊的声音,又似一缕看不见的清风,缓缓地飘入了慕容小小的耳中:“小小啊,你一路走好吧,姐姐要走了,要回到一个不属于三界的地方,接受我应得的惩罚……记住,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记住,现在的你,名叫司马飞烟,二十岁,记住了,姐姐走了……” 慕容芊芊的声音愈飘愈远,终于,变成了飘渺的虚无…… “姐姐!……”突然冲出咽喉的一声痛苦的呼唤,竟将慕容小小咽喉里的那种灼烧的剧痛,化成了压抑不住的啜泣…… 随后,一个极其陌生的声音,就在慕容小小的身边,似是喜极而泣地传了过来,传入了慕容小小的耳中:“没事了,飞烟没事了!……” 【3】跌进混乱中 “这是谁?谁在我的身边?”慕容小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去睁开自己的双眼,可是,却无能为力。 这时,一个极其粗暴的声音,又在一边如惊雷一般地炸了开来:“没事了?你以为,她一死,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以死抗争?有种的,再死一次给我看看?” “老爷,别这样好吗?飞烟她,毕竟又活过来了呀!”那个陌生的声音又响在了慕容小小的耳际。 “活过来,就可以不嫁给皇甫家了吗?妄想!”粗暴的声音再度炸开。 “可是,照飞烟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明天,一定是无法上花轿去皇甫家拜堂成亲了?老爷,再去皇甫家说说,看能不能将飞烟的婚事,再延迟两天……”陌生的声音再次在哀求着。 “不行!皇甫青龙马上就要进宫受封了,婚事再拖延,到时候皇甫青龙悔婚怎么办?这回,就算她真的是死了,我司马云峰也要叫人把她的死尸抬上花轿!”粗暴的声音,已是怒不可遏。 “是谁?谁的声音这么粗暴?”慕容小小终于吃力地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她眼帘的,竟是一张愤怒而狰狞的老脸! “天哪!这人,究竟是谁呀?老爷?难道,她就是司马飞烟——现在的我的父亲?”慕容小小吓得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司马云峰一把揪住了慕容小小的双肩,厉声道:“我养你这么大,现在,就是你回报我的时刻!你绝对不许再反抗,再反抗一次,我司马云峰就将你活活打死!” 慕容小小的身体,被司马云峰一阵粗暴的摇晃,弄得痛苦不堪,心中不由大声地呼喊道:“天哪!姐姐呀,你怎么把我给丢进了这样一个家族里面?以后,我可该怎么活下去呀?” 这时,坐在慕容小小身边的一个泪流满面的中年妇女道:“老爷,别这样,飞烟的身子太虚弱,她会受不了的!” “都是你,生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宝贝女儿!”司马云峰反手就是一个厚大结实的巴掌,狠狠地扇在这个中年妇女的脸上! 中年妇女因为身子的瘦弱,承受不住司马云峰如此野蛮的暴力,猛地跌向了床沿,瘫软在地上,也不敢哭叫,只有恐惧和眼泪,不停地爬满了中年妇女一张憔悴而娇小的脸颊。 “如果在天亮之前,你还不能劝动你的这个宝贝女儿上花轿,明天,面对你的,就不仅仅是我司马云峰的这一记巴掌了!”司马云峰极其残酷地扔下了这句狠话,然后,带着一脸的不屑,转身而去。 也不知又经过了多长的时间,中年妇女才慢慢地扶着床头坐起,坐在慕容小小的身边,满脸泪痕的搂住了慕容小小。 【4】忽然想通了 “飞烟啊,我真是不该生下你呀!我一生下你,就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老天爷,你究竟有没有长眼啊!……飞烟,昨天,为娘听说了你自杀的消息,我一直都在哭,哭你的命苦,怎么就生进了这么一个粗暴野蛮的家庭!……”中年妇女搂着慕容小小,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莫名的泪水,不知不觉地溢满了慕容小小的眼眶。 慕容小小注视着眼前这位虽然衣着华丽却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心中暗忖道:“这个,一定就是司马飞烟可怜的母亲了!这里,一定就是没有女人立足之地的古代了。天哪!姐姐,你为什么要把我丢在这个气人的年代里?为什么要让我,代替这个可怜的司马飞烟活下去?为什么呀?……” 现在,身在此地,慕容小小已经是身不由己了,她必须要以司马飞烟的身份活下去! 望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中年妇女,慕容小小终于鼓足勇气道:“娘,他非要逼着我嫁给皇甫家,我如果再不同意他的话,他明天,就会继续过来打你,对不对?” 中年妇女面带悲伤地点了点头,眼中,依然是挥不去的惊慌和恐惧。 慕容小小心中暗忖道:“以前的司马飞烟,一定是一死百了,到此就解脱没戏了。而司马飞烟的母亲,也一定因此,更加逃脱不了司马云峰的拳脚交加……我慕容小小现在,既然替这司马飞烟继续活了下去,说不定,我还能扭转司马飞烟母女的这不幸的命运,给她们一个光明的前景呢……” 想到这,慕容小小便安慰着中年妇女道:“娘,我同意嫁给皇甫家就是了。” 中年妇女一脸惊愕地道:“不,飞烟,你不能因为我受了这么点委屈,就难为自己。你放心,为娘一定要再去劝劝你爹,为娘为了你,一定挺得过去的!” 慕容小小道:“那,娘,你能把皇甫家的情况,再给飞烟说说吗?” “嗯。”中年妇女点点头,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渍,注视着慕容小小道,“皇甫家,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巨富。前些天,当今的圣上出宫到我们这里打猎,不慎遇险,皇甫家的大公子皇甫青龙刚好路过,救了圣驾。听说,再过几日,皇甫青龙就要进宫受封了。你爹为了攀附皇甫家,强行要你嫁给皇甫青龙。皇甫青龙,可是本地有名的一个性情残酷的冷血动物!飞烟啊,你的性格太过柔弱……” 慕容小小打断了中年妇女的话:“娘,我现在忽然想通了,我决定,明天就嫁给皇甫青龙,让娘你,永远不再受爹的欺负!” 中年妇女眼中的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只是这样,太委屈你了,飞烟。” 慕容小小抬手拭去中年妇女脸上的眼泪,轻声道:“娘,你去把爹叫来吧。” 【5】出阁的新娘 中年妇女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视着慕容小小,又道:“飞烟,你想清楚了吗?” 慕容小小,不,现在,她已经是新生的那个司马飞烟了! 司马飞烟神情坚毅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娘,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中年妇女不胜担心地又看了司马飞烟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站起了身,走出了门外。 没过多久,那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司马云峰,从门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用一种带着厌恶和得意的目光望着司马飞烟道:“现在,你可真的想清楚了?不后悔了?也不怪爹逼你了?” 司马飞烟点了点头道:“不过,爹,要我嫁给皇甫家,我还有一个条件。” “哦?”司马玉峰又用一种带着奇怪的眼光看了司马飞烟一眼,奇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这丫头,居然敢跟我谈条件!算了,算了,只要你同意嫁过去,说吧,什么条件?” 司马飞烟盯着司马云峰一张凶狠狰狞的脸,毅然道:“如果我明天嫁到皇甫家,我要求我娘跟着我一起过去!” 望着司马飞烟一双充满了无畏的眼睛,司马云峰有些迷惑了:“这个平时那么懦弱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无畏的目光?不会是我的幻觉吧?也不对呀?” 见司马云峰沉着脸不说话,司马飞烟秀眉一蹙,又道:“怎么,你连我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肯答应吗?我都答应嫁到皇甫家了,难道,你还不肯放过我娘吗?” 司马云峰沉吟了片刻,望着与平日里判若两人的司马飞烟,终于微微点头道:“只要你们母女以后给我安份守己,我当然可以放她一马,在等你嫁到皇甫家以后,你再派人来接她去就是了。你呢,也给我放聪明一点,让下人给你好好地打扮打扮,明天,就要做出阁的新娘了,别让皇甫家的人看我司马家的笑话!”说罢,司马云峰便拂袖而去了。 望着司马云峰的背影,司马飞烟的心中,渐渐有了底。? 到了第二天,皇甫家的人果然抬着大花轿来迎娶司马飞烟了。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新郎皇甫青龙竟然没有亲自前来,只是派了他的兄弟皇甫青蛟前来代娶。 迎娶的仪式异常的简单,没有大肆铺张的宴客,没有道喜祝贺的亲朋,更没有鸣鞭放炮的热闹。 一切,进行得平平静静,司马飞烟简简单单的就坐上了皇甫家的大花轿,而后,皇甫家的人便放马扬长而去。 这一次娶亲,给予司马飞烟的待遇,根本就是迎妾,卖婢的方式。 司马飞烟的母亲不堪司马飞烟受此大辱,独自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成了一个泪人似的。 可是,司马云峰的脸上,却是整天都堆满了志得意满的邪邪诡笑。 【6】重生的美人 所谓的花轿,就是一辆换了红布遮盖的普通马车。 一路在马车里颠颠簸簸,司马飞烟有好几次都冒出了想将自己头上的红盖头扯下来的冲动,结果,每一次的这种冲动,都被司马飞烟自己强行忍住了。 也不知在路上奔驰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一直骑着马陪伴在马车旁边的皇甫青蛟跃下了马背。“大哥,你要的人,小弟给你接来了。”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恭敬。 “大哥?不就是新郎--以后就是我司马飞烟的丈夫皇甫青龙吗?他明明身在皇甫家,刚才皇甫青蛟却在司马家对司马云峰说,新郎外出做生意,让自己的兄弟前来代他皇甫青龙迎娶我。这个称为巨富的皇甫之家,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司马飞烟觉得自己实在无法理解此事。 罩在马车上的红布,慢慢被撩起。 虽然隔着红盖头,司马飞烟仍然能够感觉到,在她的前面,有一双灼灼火烫的目光,正在自己的面前熊熊燃烧。 蓦地,司马飞烟一双纤纤素手,猛地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给握住了! 司马飞烟不由一阵心慌意乱,头上的红盖头不知怎地,竟忽然落了下来。 司马飞烟慌乱地望向了握住自己双手的人。司马飞烟立时看得呆了。 这是一张极其英俊的美男的脸,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冷酷。但在这张透着冷酷的脸上,却有着一双燃烧着赤焰的眼睛。现在,这双燃着赤焰的眼睛,在看到了露出面容的司马飞烟之后,立时掠过了一丝惊诧。 司马飞烟从皇甫青龙闪过惊诧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她还是慕容小小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是个美人坯子。可是她还不知道,现在她重生的这个司马飞烟,不知要比那个她的慕容小小美过多少倍:弯弯的柳眉,如不画而黛的远山,清澈的明眸,若欲流还凝的秋水,唇似小小的樱桃,闪着一抹艳丽的嫣红…… “皇甫青龙,你为什么不亲自来迎娶我?”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司马飞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突然从自己的口中冲出了这句话。 皇甫青龙目中的惊诧之意更浓了,仿佛不敢相信,这个在他眼中一直不敢反抗的纤纤弱女子,此刻,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质问他! “以后再和你解释此事。”皇甫青龙的的声音很低沉,却含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在皇甫青龙的双目中,也很快恢复了那种让人如堕冰窟的冷酷,并慢慢地拣起红盖头,重新盖回到了司马飞烟的凤冠上,然后,伸臂轻轻一搂,便把身子单薄的司马飞烟抱下了马车,也不将她放下,径直走进了皇甫家的大门。 【7】叛逆小女子 也不知道究竟穿过了几重门,皇甫青龙才终于站住,等到伺候在门前的女佣们为他打开房门,他才抱着司马飞烟走了进去。 然后,女佣们皆弯腰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这是一间飘着兰花香味的房间。 皇甫青龙将司马飞烟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终于慢慢揭下了盖在司马飞烟凤冠上的红盖头。 一对目光,这才开始相对着无语凝望。 司马飞烟的一双秋水明眸迎接上皇甫青龙的视线时,就像是被一种不可名状的魔力所牵制,司马飞烟的目光,竟停顿在皇甫青龙一张冷俊的脸上无法移开了…… 不知这样相对凝视了多久,司马飞烟终于被皇甫青龙看得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生怕被皇甫青龙发现自己心中忽然翻涌的躁动。 “你是司马飞烟吗?”皇甫青龙终于开了口,却问出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司马飞烟微微一怔,望着神情肃然的皇甫青龙,忍不住坐到了床沿之上,讶然道:“什么?你为什么这么问我?难道,在我的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你是心甘情愿嫁给我的那个小女子司马飞烟,还是窥探垂涎着我皇甫家家产的那个无耻司马云峰的女儿?”皇甫青龙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慑之力,让人闻之生畏。 司马飞烟听出了皇甫青龙话中的意思,咬了咬下唇,从床沿上霍然站起,紧盯着皇甫青龙此刻正浮着不屑的脸,反问道:“你一定以为,我是后者了?所以,你不屑亲自来迎娶我?是不是这样,皇甫青龙?!” 皇甫青龙的目中,又闪出了那抹诧异之色:“司马飞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是司马云峰这个贪财的老鬼教你的吗?你可知道,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后果吗?”皇甫青龙的声音,带着一种逼得人无路可退的锐气。 司马飞烟骇得猛退了一步,却触到了皇甫青龙一双不知何时已围在了自己背后的手臂。被皇甫青龙双臂围得无路可退的司马飞烟,强行抑制着自己的慌乱,硬着头皮道:“皇甫青龙,你不能对我这么无礼,我……我司马飞烟从来就没把你皇甫家的财产放在眼里!”说完了这些话,司马飞烟忍不住如释重负地暗舒了一口气。 皇甫青龙忽然仰面大笑道:“司马飞烟,你很大胆,很有勇气,也很聪明,可是,你太不识说话的轻重了!像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应该要用我的鞭子将你狠狠地抽一顿!”说罢,皇甫青龙围着司马飞烟后腰的双臂骤然收紧,将司马飞烟使劲地搂在了怀里。 此刻,皇甫青龙的双臂,坚固得就象铁箍一般,似乎再略一用力,就能勒得司马飞烟全身的骨头散架! 【8】不沾污浊泥 司马飞烟涨红了脸,奋力挣扎着,轻叫道:“皇甫青龙,不许你这么折磨我!你有种,就一拳给我一个痛快!你现在这么勒着,是不是想勒死我?” 皇甫青龙的胸膛忽然急剧地起伏了起来,随即从皇甫青龙的口中,爆发出了让司马飞烟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司马飞烟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哪一句话,竟引发出让皇甫青龙这么痛快淋漓的大笑声? 没过多久,皇甫青龙便止住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大笑,慢慢腾出了一只手,轻抚着司马飞烟浮着两朵红云的脸颊,深深地凝视着,喃喃低语道:“这么污浊不堪的脏地方,居然会藏着这么一个不沾污浊泥的纯洁宝贝?看来,我皇甫青龙这一次,真的是娶对人了!”说罢,皇甫青龙慢慢收回了双臂,放开了司马飞烟。 司马飞烟喘着气道:“皇甫青龙,你以为,世上所有的女子,都喜欢沾你们男人的铜臭吗?难道我们女人离开了你们男人的金银财宝,就全都活不下去了吗?如果你真是这么想,那我告诉你,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皇甫青龙微微一愕,随即又大笑,抬手按着司马飞烟瘦弱的双肩,深深地凝视着司马飞烟清澈无邪的一双美眸,忽然朝着门外大声道:“来人!” 司马飞烟一怔,也不知皇甫青龙的葫芦里,又在卖着什么药? 房门很快打开,进来了两个女佣。 皇甫青龙朝着两个女佣道:“好生伺候夫人沐浴!”说罢,皇甫青龙放开了按在司马飞烟肩上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还没有等司马飞烟完全回过神来,两个女佣便朝着她慢慢走了过来,弯着腰道:“请夫人随我们来,让我们伺候夫人沐浴。” 司马飞烟望着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女佣,心中暗忖道:“自从投生到了司马家到现在,还真的没有痛痛快快地洗一个澡了!便点头道:”好吧。“ 司马飞烟坐在一个大得简直可以让她在里面游泳的浴池里,静静地闭目养起神来。 自从那两个女佣将她带到了此处,司马飞烟便觉得,自己投生在这个她姐姐慕容芊芊给她选的远古年代里,其实很幸运。 以前还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司马飞烟一直很羡慕杨贵妃沐浴的那个华清池。 没想到如今,司马飞烟居然也享受到了这等待遇。 此池虽非华清池,但司马飞烟已经很满足了。 闭目静想的司马飞烟,忽然想到了她的姐姐——慕容芊芊:”姐姐,你现在究竟在哪儿呢?……“ 司马飞烟又怎么可能想得到,此刻,她的姐姐慕容芊芊,正泪流满面地跪在灵霄宝殿上…… 【9】天庭的判决 灵霄宝殿。 玉皇大帝满面怒容地看着跪在下面的慕容芊芊,沉声道:”慕容芊芊,你经过了千年的修炼,好不容易即将修成正果,为何还要犯下这种擅自将你妹妹慕容小小送回前生,搅乱人类世代轮回之自然规律的糊涂事?如今,你的这个荒唐行为,不但犯了天戒,而且,已经触怒了神界。慕容芊芊,你自己说,叫朕该怎么罚你才好?“ 慕容芊芊泣声道:”玉帝,我这样做,是不想让我妹妹魂魄飞散成无主的游丝。慕容小小她,毕竟是我的亲妹妹呀!现在,芊芊自知大错已铸,不管玉帝是将我逐出三界,还是将我投进九幽的地狱,我慕容芊芊,都不会有一句抱怨之言。只是希望玉帝,不要为难我那个已经活在人类过去的那个年代里面的亲生妹妹……“ 这时,立在玉皇大帝身边的托塔天王李靖见状,摇头轻叹了一声,凑到玉皇大帝的耳边轻声道:”玉帝,我看此女虽然触犯了天戒,可都是因为出于善心,依臣之见,还是不要重判为好。“ 玉皇大帝微微沉吟了片刻,注视着托塔天王道:”那,依你李天王之见,朕该怎么处置这个慕容芊芊才妥当呢?“ 托塔天王道:”她的千年修行,是肯定要废除了。不然,就不足以平众神之愤。至于将她逐出三界之外嘛,还是免了罢?“ 玉皇大帝点头道:”其实朕也想到这点了。只是,不将她逐出三界,李天王,你说,朕该把她安顿在哪儿好呢?总不见得,朕也把她也送到她妹妹那一个年代里吧?“ 托塔天王忙道:”这万万使不得!如果这么做,圣上岂非重蹈了这个慕容芊芊的覆辙?我看,还是把她贬下凡界,并送回二十一世纪,做回那个住在西湖边的平凡女子——慕容芊芊吧!“ 玉皇大帝点头道:”如此甚好,就依李天王之见!慕容芊芊,朕这就把你把贬下凡界,做回那一个住在西湖边上的平凡女子,你,服是不服?“ 跪在下面的慕容芊芊已是泪流满面,连连叩头道:”多谢玉帝隆恩!多谢天王慈悲……“ ”咚,咚,咚……“迷迷糊糊中,在慕容芊芊的头顶上方,一阵阵断断续续的重物敲击的声音,把慕容芊芊给惊醒了。 ”这是什么声音?“慕容芊芊吃力地睁开了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慕容芊芊的眼前,竟是一片漆黑! ”我怎么看不见了?我这是在哪儿呀?“慕容芊芊慌乱地想坐起,刚一举头,头便一下子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上,似乎是一块木板。同时,慕容芊芊不管是举手,还是抬足,全都碰上了木板一样的硬物。徒劳无功的慕容芊芊,只得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颓然闭上了双眼。 【10】意外的生还 慕容芊芊又怎么可能想得到,此刻的自己,已经是猝死之后被好心人装进了棺材,埋在了坟墓中的那个慕容芊芊!此刻忽然的醒转,只是玉皇大帝被慕容芊芊舍身救妹的善心感动,故而大发了慈悲,让她做回那个平凡女子慕容芊芊的缘故。 也许是慕容芊芊生前在西湖边上做了颇多的善事,她的坟墓被好心的人修得甚是华丽。可是,却也因此引来了盗墓的贼。 此刻慕容芊芊头顶之上的敲击声,正是一个盗墓贼在挥着利器掘慕容芊芊的坟墓! 现在正是深夜,慕容芊芊的坟墓,座落在一个荒僻的小树林里。穿过林间枝叶的月光,只能依稀照出盗墓的贼,似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的脸上沾满了和着汗水的污泥,也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 随着泥土的逐渐刨开,渐渐地,盗墓男子的眼前,出现了一口漆黑的棺材。盗墓男子仰天舒了一口气,随后,拿起了手中的利器,开始撬慕容芊芊的棺材。 棺材很顺利地便撬开了,盗墓男子却怔住了! 棺材里面,没有任何值钱的金银珠宝,只有一个人。一个女子。一个衣着华丽,面容依然如生前一样水润光滑的美丽女子。现在,这个美丽女子的双眼,正在慢慢地睁开…… 盗墓男子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拣起弃在一边的利器,便转身逃去!在逃到距离慕容芊芊坟墓甚远的地方,盗墓男子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另一份好奇之心,便又慢慢走了回来,躲在坟墓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悄悄观察着坟墓中将继续发生的怪事。 慕容芊芊吃力地睁开了双眼,只看到了一片参错不齐的枝叶,似是身在一片树林中。慕容芊芊撑着坐起,转头四顾,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坐在一个棺材里面。而棺材,就横在一个被掘开的大坑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慕容芊芊已经死了?那现在,我怎么又活过来了呢?这个埋着我的坟墓,又是被谁撬开的呢?“慕容芊芊的脑中,此刻正像一团纠纠缠缠的乱麻,根本无法理出一个头绪来。 慕容芊芊挣扎着爬出了坟墓,又在坟墓边上,发现了一把黝黑闪亮的锥状利器。”这个,难道就是刚才,有人用来救出我坟墓所用的工具?“想到这里,慕容芊芊忽然朝这把利器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低着头,双手合十道:”恩人,谢谢你将我慕容芊芊救回人间。你如果实在不想现身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报答你。你的这把救我的利器,我慕容芊芊会永远保存,当成神物一样,永远珍惜。“ 躲在大树后面的盗墓男子,听到这,心中所有的恐惧,一下子,全都变成了惊喜。 【11】天赐的缘份 慕容芊芊说罢,捧起盗墓男子弃下的那把利器,慢慢站了起来,便欲就此离去。 ”姑娘,这位姑娘……“慕容芊芊的身后,忽然有人在轻轻地呼唤。 慕容芊芊闻言微微一怔,便缓缓地转过了身,只见一个满面污泥的男子,正从坟墓旁边的一颗大树后面,慢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刚才,是你在叫我吗?“慕容芊芊望着这个脏得看不清真面目的男子,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盗墓男子抓了抓头皮道:”是我。刚才,就是我用你手里的那把利器,掘开了你的坟墓。只是,我不知道,姑娘身埋地下,竟然还活着!“ ”原来是恩公,请受我慕容芊芊一拜!“慕容芊芊说罢,便又要朝着这个盗墓男子跪下了。 ”姑娘不必多礼!“盗墓男子急忙伸手挡住了慕容芊芊的跪拜,惶然道,”我此次救得姑娘出幕,也是天意,更是我们俩的缘分。不知慕容姑娘,可还记得你自己家的住处?如果记得,我这就送姑娘回家。“ 慕容芊芊摇头道:”我睡在这个墓中,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醒来之后,除了我自己的名字,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不知这位大哥尊姓大名,如果不嫌弃我,你就让我跟你回家,做个伺候你的保姆,也好顺便让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盗墓男子强行克制着自己心中的狂喜,又抓了抓头皮道:”我叫关山飞,连自己都没有什么正当的职业,也用不起什么保姆。不如这样,我就暂且和慕容姑娘结拜为兄妹,以后的事,我们就走下去再说。慕容姑娘以为我的建议如何?“ 慕容芊芊的眼中,也立时掠过了一抹喜悦,随即又跪在了关山飞的面前,叩头道:”小妹慕容芊芊,拜过关大哥!“ 关山飞喜得合不拢嘴,连忙伸手将跪在自己面前的慕容芊芊扶了起来,笑道:”也不知我关山飞何德何能,竟认到了慕容姑娘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妹妹?“ 慕容芊芊朝着关山飞微微一笑道:”关大哥谦虚了。没有关大哥,我慕容芊芊可能就永远躺在这个坟墓里面了!“ 提起了坟墓,关山飞似想起了什么,一把拿过慕容芊芊手中的那把利器,然后跳下了大坑中,将掀开的棺材盖又重新盖好。然后跳出大坑,挥动着这把利器,又将掘出的大坑填平,并堆成了一个坟墓的形状。 事毕,关山飞擦了擦满头的汗水,望着慕容芊芊道:”好了,现在,慕容小妹就跟我关山飞回家吧。“ 慕容芊芊默默地点了点头,便低着头跟在了关山飞的身后,踏着一地被枝叶割得支离破碎的月光,慢慢离开了这一片阴森森的荒郊坟林。 【12】命运的捉弄 令慕容芊芊奇怪的是,关山飞的家,竟然也在西湖的边上。不但在西湖的边上,而且,就在距离慕容芊芊以前那个家的不远处。 慕容芊芊忍不住问道:”关大哥,你这家,是什么时候搬在这西湖边上的?“ 关山飞没有注意到慕容芊芊脸上惊讶的表情,不以为然地道:”刚搬来不久。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慕容芊芊忙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关山飞道:”哦,既然没什么,那,就请慕容小妹进屋歇息吧。“ ”嗯。“慕容芊芊怀着心中的疑惑,低头跟着关山飞,慢慢走进了关山飞的家里。 这个所谓的家,其实,只是两间极其简陋的屋子而已。 慕容芊芊觉得更奇怪了,刚想再问,关山飞已经到里屋洗脸去了。 关山飞出来的时候,慕容芊芊蓦地看得怔住了。在见到关山飞的一霎那,慕容芊芊竟是如遭电击,在她心底那些似乎都已经无法记起的丝丝缕缕,在此刻,竟然猛地全都奇迹般地全都给牵扯了出来! 这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却也是一张慕容芊芊极其熟悉的脸,这张忽然出现在慕容芊芊面前的脸,让慕容芊芊惊得脚下猛地一个踉跄,耳边亦是嗡嗡作响,几乎晕倒! 关山飞见状,不禁一愣,连忙上前扶住了慕容芊芊,神情关切地道:”慕容小妹,你怎么了?“ 慕容芊芊摇了摇头,扶着头慢慢坐下。一时之间,她又怎么能向关山飞说得清楚呢?慕容芊芊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把她从坟墓中救出的男人,竟然就是她妹妹慕容小小那一天在西湖里救下的那个男子! 就是他,没错的!关山飞的这张脸,对慕容芊芊来说,简直就是刻骨铭心!就是为了救这个关山飞,慕容小小失去了千年的修行,又为了救慕容小小,慕容芊芊冒着犯天戒的危险,将慕容小小送进了人类以前的那个年代! 就是这个关山飞,让慕容芊芊和她的妹妹硬生生地分开,同时生活在人类的两个时代!而又是这个关山飞,把慕容芊芊从不见天日的坟墓里给救了出来!这个让慕容芊芊啼笑皆非的因果循环,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命运的捉弄? 关山飞又怎么能猜到慕容芊芊此刻如此复杂的心情呢?关山飞怔怔地看着坐在他面前面色苍白的慕容芊芊,只是简单地以为是慕容芊芊在坟墓里呆得久了,一时之间无法适应人间环境的缘故。 沉默了半晌,慕容芊芊终于开口道:”关大哥,你为什么要把家,定居在这西湖边上呢?你的家里,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家人吗?“ 关山飞道:”不瞒慕容小妹,我之所以要住到西湖边,是因为,我关山飞的这条命,就是在这条西湖里捡来的!我从小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四海为家。别看我长得这么五大三粗,其实,我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15】神仙的感觉 安忆风依言盘膝坐下,蓦觉眼前金光四耀,头一晕,便失去了知觉…… 悠悠醒转时,安忆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四海客栈那个房间里的床上,而天,也早就大亮了。”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在做梦?“安忆风不由心中狐疑。”对了,风神不是说要传我仙道吗?那我现在……“想到这,安忆风不由活动了一下手脚,竟觉得筋骨间好像都有种说不出的力量,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劲。 ”我真的得了仙道了吗?“安忆风不禁又惊又喜,”既然我有了力量,我上街也不用怕谁了!“想到这,安忆风再也坐不住了,连忙下了床,走出了四海客栈。 走在街上,安忆风只觉脚下轻飘飘的,就像踩在浮云上似的。也许,飘飘欲仙,就是安忆风现在的感觉。”莫非,做了神仙之后,就是这种感觉吗?“想着想着,安忆风不禁心驰神往…… ”安忆风!“正当安忆风独自在想得出神的时候,忽然前面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安忆风抬起头一看,还真是冤家路窄,又撞见公孙墨四人了。 安忆风心中暗忖道:”我正想试试我到底有没有得到仙道,你们倒先送上门来了。“想到这,安忆风不由微微一笑。 公孙墨见安忆风不但没有逃跑之意,反而还笑了起来,不由怔住了。 安忆风笑道:”公孙墨,你们几个一起上吧。“ ”这是怎么回事?“公孙墨愣住了,管他,打一顿再说,便一挥手道:”给我一起上!“ 于是,四个人便如饿虎扑食似的,一起朝安忆风猛扑了过来! 安忆风蓦然推出双掌!奇迹,立刻出现了:安忆风的双掌掌心里,竟然生出了一股飓风!公孙墨四人,一下子被吹得东倒西歪,跌了个稀里糊涂。 公孙墨四人爬起身,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哄地一下逃之夭夭了。 安忆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掌,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不由奇道:”难道,我还真成仙了?“ ”忆风?“忽然,安忆风身后,又有人在叫他。声音很熟悉。 安忆风蓦然转身,果然,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皇甫青龙。 ”一夜不见,刮目相看了。忆风,你可真是神了!“皇甫青龙笑道,”刚才,我都看见了。“ 安忆风道:”这也没什么,只是昨夜,风神传给了我一些防身的仙道而已。“ ”还说没什么!谁能有你这等造化?好了,不多说了,跟我到我府上去坐吧。“ 安忆风默默点了点头。想到即将要与皇甫小仙见面,安忆风不禁一阵心神激荡。 【16】天赐的良缘 忽然见到安忆风跟着皇甫青龙进门的时候,皇甫小仙只惊疑自己是在做梦。见到皇甫小仙异样的神情,皇甫青龙狐疑道:”小仙,你与忆风认识么?“ 皇甫小仙粉颊飞红,呐呐道:”我……我……“ ”青龙,这位是……?“司马飞烟闻声迎出屋来,正好解了皇甫小仙的围,叫了一声”娘“,便站到司马飞烟的身边去了。司马飞烟的出现,让安忆风大吃了一惊。 母女俩立在一起,除了年龄上的差异,音容笑貌,皆似从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 司马飞烟一见到安忆风,亦是大吃了一惊。如果不是皇甫青龙说起过安忆风,她还以为,站在她面前的,是安云飞呢!”你……你就是忆风吧?“司马飞烟?喃喃道。 ”是的。安忆风见过皇甫夫人!“安云飞弯身作揖道。 司马飞烟忙道:”忆风不必多礼!“皇甫小仙见状,忍不住”扑哧“一笑。司马飞烟一愣,转头望着皇甫小仙,沉声道:”小仙,你笑什么?刚才,你还没回答你爹爹的话呢!老实说,你和忆风是怎么认识的?“ ”我……我……“皇甫小仙顿时大窘,涨红了双颊,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皇甫青龙见状,叹了口气道:”算了,飞烟,别问了。我看,十有八九,是哪天让小仙钻了空子溜出了家门,才有缘与忆风相识的吧?小仙,老实说,是不是这样?“ 没想到事情还是被皇甫青龙猜中了。皇甫小仙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皇甫青龙见状大笑道:”果然如此,真是天赐的良缘!“ 话音刚落,皇甫小仙顿时羞得逃回房里去了。 皇甫青龙又忍不住仰面大笑。 安忆风也顿时被皇甫青龙笑得不太自在起来。 皇甫青龙大笑了一阵,拉着安忆风的手道:”忆风,我今天如果说,我要把小仙许配给你,你可愿意娶她?“ 安忆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惊愕地看着皇甫青龙,竟忘了回答, 皇甫青龙笑着又说了一遍,安忆风又惊又喜,过了半晌,才慢慢点了点头。 皇甫青龙大乐,遂拉着安忆风,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府中。 皇甫小仙却独自躲在房中,掏出了那方少了半颗红豆的锦帕。锦帕中,还放着安忆风送给她的那块有个”风“字的玉佩。 低头看着那半颗红豆,皇甫小仙痴痴地回忆着安忆风对她说过的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小仙,你也应该知道,这红豆,又名相思豆。现在,这颗相思豆既然分成了两半,你一半,我一半,不正好吗?相思分了两半,离别也有了牵绊。我收了这半颗相思,也就收了你的半颗芳心……“ ...
现在的人没有不会聊天的,可是和人聊不稀奇啊,见过和鬼聊的吗?我是没有见过,诸君呢? 却说我们K市有很多网吧。每天都会开到深夜。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去上网。有男有女,不过去的时候风风火火,坐下来就静悄悄。为什么,呵呵,个人隐私贝!昨天就有一位朋友给我讲了一件私事…… 说是有一年,他回北京去看女朋友。从云南出发,坐火车,旅途漫漫,于是闲着没有事就打开笔记本和QQ友聊天。结果认识了一个叫静的女孩。虽然他们没有见过面,可是他却从她的字里行间感觉到这个女孩与众不同。他觉得她说话很温柔,话语也很贴心,结果几天的交流下来,他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女孩了,可是当他一问女孩是哪里的,做什么,女孩就不说话。他却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女孩来自遥远的哭声。转眼数天的行程结束了。回到北京女孩就如烟雾一般的消失了。 一个普通女孩离开了,本不是一件什么稀奇事,何况还是一个网友。可是朋友却怎么也放不下。成天惦记着。要说她的女朋友也很漂亮,可是他就是忘不了。于是女朋友一生气就走了。 说来也怪,女朋友走后没有出三月,那个女孩就出现了,语气依旧温柔,话语依旧体贴。他兴奋极了。每天捧着笔记本聊。一直聊到忘乎所以,不问白天和黑昼。 那个女孩问他喜欢梯田吗?他说喜欢。 女孩问他喜欢少数民族吗?他说喜欢。 女孩说喜欢少数民族漂亮的服饰吗?他说喜欢。 女孩说她生活在云里。他说她就是仙女。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两的感情也一天天建立。他从女孩的话中知道她是一个少数民族。知道她的家乡在云南。知道她的家乡有着优美的风景。知道她已经开始接受了他。 于是,他就对女孩说:“我们见面好吗?”女孩迟疑了一下,说:“我的家境不太好,房子是土坯的。”他听了呵呵一笑说:“没关系,盖新的。”女孩听了又说:“我家在乡下,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他听了淡淡一笑说:“那正好,我喜欢爬山路。”最后女孩沉默了很久说:“我需要很多钱。”他听了毫不犹豫的说:“需要多少?”女孩说“一百万!”他咬了咬牙说:“行!” 很快,他就将他在北京的房子卖掉,汇了一百万过去。 他问女孩收到了吗?女孩说你就不怕我骗你? 他笑笑说骗也认了。女孩无语。最后给他发了一个图片,图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少数民族女孩,既清纯又大方。他知道那就是她。 数天以后,他坐上了去云南的火车。 到了女孩家,女孩果然没有骗他,她的家真的在乡下。屋子真的是简陋的土坯房。不过让他感到高兴的是女孩比图片上的还美丽。 女孩惊讶的看着他说:“你真的来了?”他笑着说:“来了。” 女孩羞赫的低下头。 婚礼在哈尼人的村子里举行。一个村子都为他们祝福。 那一天他和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那一天他们依着族人的规矩,让寨子里的大娘用锅底灰抹黑了自己的面孔。 这是哈尼族的旧习俗,相传很久以前世道不太平,老有土匪来抢亲,于是哈尼族人就想了这个办法,把新娘抹成丑媳妇,让土匪占不了便宜。 最后他们来到梯田边,接受寨子里人的泥巴浴。 哈尼族是一个依靠土地的民族,是梯田养活了哈尼人。所以哈尼人特别爱惜土地。他们认为泥土是圣洁的。所以,给每个新人扔满一身的泥土是一种圆满的祝福。 一周以后,他准备带着她离开。 临走前,媳妇脸色凝重的对他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结果媳妇带着他去了一所小学。 媳妇指着那所学校说:“知道吗?那是用你的钱盖的。”然后把他带到学校的背后,指着一间土堆坟说:“你一定认识她!” 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墓碑。禁不住痛哭失声。 原来墓碑上留的是他女朋友的名字。 最后媳妇又掀开了自己的衣服,指着身上的一道刀疤对他说:“我这里面还有她的一个肾。” 原来他的女朋友离开后,来到了云南,去媳妇的寨子边的学校做了义工,那段时间云南雨水特别多,由于久旱加上连日的阴雨,终于有一天引发了泥石流。她受了重伤,送到市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在临走前,她让医生把自己的一个肾捐给患了尿毒症在住院的媳妇。那天晚上,做完手术的媳妇隐隐约约梦到她拉着媳妇的手说:“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北京来的男人来找她,就一定替自己照顾她。”媳妇听了点点头。她又接着说:“学校垮了,如果有人汇钱来,记得盖一所,把你的手术欠款也补了。” 媳妇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 媳妇对他说那段时间自己从来没有上过网。 他忽然觉得在那一刻自己的心有种撕裂般的痛。 他恨自己竟然不知道和他谈话的竟然是女友的灵魂。 而且自己竟然荒唐到没有说过她的一声好。 于是我那个朋友做了一个决定,一生都不在离开那个寨子。他要在那里守候着自己最爱的两个女人。与她们相守到老。 ...
今天的月湾镇比往常要热闹得多,因为今天是月湾镇第一大户韩光宗韩老爷女儿满月的日子。韩老爷在府上大设宴席,宴请各路亲朋好友,镇上的人都纷纷前去道喜,韩老爷站在门口迎接前来赴宴的人,这时停下一辆马车,从车上下来的正是自己的世交吕焕生和他妻儿,韩老爷赶紧上去迎接:“哎呀 焕生兄弟啊,你可来了,你让我好等啊”,“光宗兄弟 恭喜恭喜啊”吕焕生向韩光宗举手道贺,“同喜同喜 来来来,咱进去坐”韩光宗把他们带到贵宾席:“你们先坐会,我去招呼一下就来”,“好的、你忙”吕焕生答道,韩光宗拿起桌上酒杯走到正中央说:“各位亲朋好友、今天你们能光临寒舍、此乃我韩某人的荣幸,如果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的请各位见谅,韩某人在这先赔不是,大家都吃好喝好啊!”在众人的祝贺下韩光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都跟随他干了第一杯,韩光宗走到贵宾席坐下,吕焕生对他说:“让嫂夫人抱令千金出来给大伙瞧瞧”,“嗯,好”他转身对管家说“你去让夫人把小姐抱出来”,“好的 老爷”管家下去了一会就把韩夫人和韩小姐带到贵宾席:“老爷,夫人来了”,“来,把咱闺女给焕生兄弟瞧瞧”韩光宗对他夫人说,吕焕生接过韩小姐夸赞道:“令侄女长得真像嫂夫人啊”,“焕生兄弟见笑了”韩夫人客气的答道,“你们想好给令侄女起什么名字了没有?”吕焕生又问,韩光宗和他夫人对视了一下笑着说:“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叫韩春灵”,“小春灵 小春灵笑一个”吕焕生边摇晃着韩小姐边说道,大家见到这一幕都哈哈大笑,吕焕生把韩小姐还给了韩夫人,他举起酒杯:“来 光宗兄弟、这一杯我敬你”,“来,干了”韩光宗也拿起酒杯,饭桌上吕焕生借着酒意问道:“光宗兄弟,你看啊、小儿与令侄女是同年所生,而且咱们又是世交、要不咱今天就为他俩订下这门亲事?你说怎么样?”,韩光宗沉默了一小会笑着说:“好事啊!我也正有此意,那咱今天就把这门亲事订下了”,“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啊!哈哈 、来咱们继续喝酒”吕焕生举起酒杯敬着韩光宗。 从此吕正仁和韩春灵注定成了终身伴侣,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他们也慢慢的长大。一天他们在院子里玩耍、韩春灵对吕正仁说:“正仁哥、你长大了会不会娶我啊?”“会的、灵儿、我长大了一定会娶你的”吕正仁回答她说,韩春灵又嘟着小嘴问:“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呀?”“灵儿 我没有骗你”吕正仁答道,“那好吧,我们拉钩钩”韩春灵伸出小指、“好的”吕正仁也伸出小指,俩人边拉边念:“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个印章”,拉完钩后吕正仁捏了一下韩春灵的鼻子跑开说:“灵儿 来追我啊”,韩春灵追了上去,他们又欢快的玩耍。就这样他们一起读书、一起写字、一起画画、一起放风筝,从小就培养下了浓厚的感情,对彼此都相当了解。 转眼十八年就过去了,他们都长大成人。这天吕焕生带着妻子和吕正仁来到韩府,韩光宗夫妇出门迎接、见面后俩人都抱拳问好,一旁的吕正仁打了声招呼:“韩伯伯、韩伯母”,“哎 、这大半年不见、你的变化不小啊”韩光宗应声答道,“哪里、韩伯伯您说笑了”吕正仁客气的说,“来、咱们进屋洽谈”韩光宗把他们请到客厅。到客厅坐下后韩光宗和吕焕生就谈起了生意的事,坐在旁边的吕正仁显得有些不耐烦、左顾右盼的似乎在找什么,韩光宗看出了吕正仁的心思就对丫环说:“香儿 你去把小姐叫来”,“是老爷”香儿急急忙忙的跑到韩春灵房间、进屋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惊扰了正在练书法的韩春灵,韩春灵就骂道:“你个死丫头、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走路小心点”,香儿赶紧站起来拍了拍尘土说:“不是、小姐、那 那个吕少爷来了”香儿有点激动,“什么?你说的是正仁哥?”韩春灵不太相信,“对、就是吕正仁少爷”香儿答道,韩春灵扔下手中的笔跑了出去,刚出门又退了回来,她对香儿说:“去 把我那件刚买的裙子拿来”,香儿拿来裙子帮韩春灵打扮一番后来到客厅,吕正仁看到韩春灵后赶紧跑上去握住她的手:“灵儿”,“正仁哥”韩春灵的眼角已经湿润,“灵儿、来、给吕伯伯问好”韩光宗叫道,韩春灵走上去说:“吕伯伯 吕伯母”,“哎”吕焕生夫妇应声答道,吕夫人夸赞的说:“这闺女越长越俊秀了,真讨人喜欢”,韩春灵没有说话而是青涩的笑了笑,“韩伯伯、你们先聊.我和灵儿去街上逛会”说完吕正仁拉着韩春灵往门外走去,“由他们去吧”吕焕生笑着说,“对啊 他们年轻人的事、咱们也不好多说”韩光宗答道,接着他们就开始讨论吕正仁和韩春灵的婚事,他们觉得俩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是时候考虑一下他们的婚事了,经过几人的反复商讨决定在下个月初五帮他们把婚事给办了。 吕正仁和韩春灵来到街上,俩人逛遍了他们小时候经常到过的地方,有说有笑的走过每一条街,他们多么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永远的在一起,可是他们不知道厄运马上降临,俩人走到一个小摊前停了下来,他们在挑选一些可爱的玩偶,这一幕刚好被闲逛的钱川碰见,钱川是出了名的恶棍、仗着他大伯是县令他在这镇上是无恶不做,常人见他都避而远之,他老早就想打韩春灵的主意,可是一直都没机会、这次机会来了他肯定不会错过。他和手下说“你们去弄一辆马车,然后一个人把吕正仁引开、剩下三人就把那个韩春灵绑到车上往城外拉,我在城外等你们,听明白了没有”“是 少爷”他的手下都答道,说完步骤后钱川往城外走去,他的几个手下找来了马车准备动手,这时的吕正仁和韩春灵正边说边笑的走在大街上,突然吕正仁的钱袋被人抢走、吕正仁追了上去,“正仁哥别追了”韩春灵大声的喊,可是吕正仁并没有理会韩春灵继续追着,不一会吕正仁就消失在了街头,只留韩春灵一个人在原地呆着,一下子功夫韩春灵就被几个人连拉带拽的硬塞进了马车。马车驶向城外、早就等候的钱川看到他们问“事情办的怎么样?”“放心吧少爷、一切都办妥了”驾驶马车的人答道,“好、走、十里外的城隍庙”钱川让他们赶紧走,在车里韩春灵看到钱川后大叫:“钱川 你个王八蛋、你想干嘛?快放开我”,钱川并没有理会她,韩春灵抽出自己的发簪向钱川刺去、但是被他的手下拦住,这下钱川怒了:“把她给我绑起来,塞住她的嘴巴,这臭娘们”。 另一边的吕正仁追了一段路后没能追上,回到原地发现韩春灵不见了,他边找边问、但是大家都说没看到,无奈他返回韩府、他觉得韩春灵应该回家了,回到韩府他看见韩春灵的丫环:“香儿,你们小姐回来没有?”“没有啊,小姐不是和您出去了吗?”香儿答道,听到香儿的话吕正仁感到些许失望、他来到客厅又问:“韩伯伯,灵儿回来了没有?”“灵儿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吗?怎么她没和你在一起?”韩光宗有点疑惑,吕正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韩光宗听完之后对管家说:“你多带几个人、去把小姐找回来”,“是的 老爷”管家叫上人就出门,“我也去”吕正仁说完赶紧跟了出去,一行人来到街上分头寻找。 韩春灵被钱川带到了城隍庙,这座庙已经荒废多年杂草丛生,钱川让手下守在门外,他带着韩春灵来到里边解开绳子,韩春灵骂道:“混蛋,你带我到这来干嘛?快放了我”,这时的钱川凶相毕露、一下朝韩春灵扑了过去,他把韩春灵按在地上试图非礼她,韩春灵拼命的挣扎大叫:“你个畜生,放开我,救命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钱川继续妄为,挣扎之中韩春灵摸到边上的一个香炉朝钱川的脑袋砸了过去,“哎呀”钱川大叫一声、摸一摸额头发现流血了,他大怒:“你个臭娘们居然敢打我,我不弄死你”说完就用双手狠狠的插着韩春灵的脖子,露出了邪恶的表情,被插住的韩春灵叫不出声、只是在那不停的挣扎,过了一会钱川看到她没反应了、便松开手去探了一下韩春灵的命脉,结果他把自己吓了一跳:“死了、真的死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说他大伯是县令、但出了人命他也很害怕,愣坐了一会他把手下叫进来:“去、找个地方把她给埋了”,他的三个手下看到躺在地上韩春灵迟迟不敢动手,“去啊,你们怕什么、有事我担着”钱川催促着说,其实他们心里都害怕,但是没办法、只有动手,他们把韩春灵抬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由于怕被人看见、他们没有埋葬韩春灵的尸体,而是扔进了一个土坑里就跑了,回来后钱川问他们:“怎么样?办妥了没有”,“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的”那些手下答道,“嗯,那就好”说完钱川又警告他的手下:“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能说出去,谁要是敢说半个字 我就杀了他全家,听明白没有?”“是”他的手下都答道,说完几个人上车赶回城里。 吕正仁他们在镇上找了个遍都没有韩春灵的任何消息,他们回到韩府、经过商讨韩光宗决定报官,让官府的人帮忙寻找,他们到官府备案、官府方面派出了很多捕快出去找人,让他们在家等候消息。 韩春灵死后她的魂魄被黑白无常引到鬼门关,她过了鬼门关便踏上黄泉路,路的两边盛开着一种极其艳丽的花、这种花只见花开不见绿叶、俗称披岸花、她在这条路上走了好久好久才到尽头,路的尽头是一条名叫忘川河的小河,忘川河横在黄泉路与冥府之间、河上就是奈何桥、奈何桥是通往冥府的必经之路,桥的对岸有个叫望乡台的土台,望乡台边有个小亭、孟婆在那亭里边守候着、她会递给每一个过路人一碗汤、让人忘记今生今世的一切、忘川河畔有一块名叫三生石的青石,它记载着人的前世、今生和来世,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轮回、缘起缘灭、都刻在三生石上。 韩春灵踏上奈何桥、来到孟婆亭、她颤抖的伸出手接过孟婆递来的汤,顿时她百感交集、心想:“她喝下这汤是不是就会忘记一切、忘记她父母和她深爱的吕正仁”,但是又没办法、她必须喝下要不然她就投不了胎,喝完孟婆汤她来到三生石前,她看到了自己的今生、看到自己出生下来父母大喜的那一刻、看到她和吕正仁一起长大的时光、看到他们一起拉钩的时候,看到自己被杀害的过程,她慢步走向望乡台,她知道自己每走一步就是离永别又近了一步,慢慢的她登上望乡台、她在望乡台上看到阳间的父母为了找她不休不眠、看到吕正仁为了她东奔西跑,瞬间她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她跳下望乡台不顾一切往回跑,她没办法忘记自己父母、没办法忘记自己深爱的人,她闯出鬼门关来到阳间,变成了一只孤魂野鬼,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宁愿做一只孤魂野鬼永远陪伴在他们左右,也不愿意忘记一切投胎做人。 ...
话说在清朝康熙年间,有一武孝廉石磊带了全部家财风尘仆仆的赶往京城,要去活动自己的官路。 当石磊路过德州时,突然得了重病,口吐鲜血渐渐的不能起身,整天躺在船中。出门在外百事不便,真是栖栖遑遑。“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仆人此时不是好好照顾主人,而是看有机可乘就抢走了他的钱财后逃之夭夭。 石磊气得病情又加重了几分,更加悲惨的是没了钱粮,船家忍耐了几日也不肯白白养活他,就要把他扔到岸上抛下。两人争执之间,恰巧有一位妇人(这妇人名叫雪灵)乘船路过,听到吵嚷过来问明情况,就说让石磊坐自己的船。船家认为这多事的妇人失心疯了,主动接手这个半死不活的烫手山芋,忙不迭的把石磊扶过来,生怕慢一步妇人又要反悔。 石磊被这一番折腾,更加痛苦,躺在那里一边呻吟一边向妇人致谢。这雪灵四十多岁的样子,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衣饰十分华美讲究。她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石磊说:“这位官人,你原先有痨病的根子,现在怕是一只脚已经踩进棺材里了。” 石磊也知道自己病情严重,听了这话更加放声痛哭。雪灵想了一阵,说:“我有一种丸药,有起死回生的奇效。如能医的好你的病,可别忘了我。” 石磊挥泪起誓,雪灵就走出去拿来一粒药来喂他吃下。半天后,石磊感觉稍微好了一些。接下来雪灵像对丈夫那样尽心的照顾他,每日里变着花样做出好饭好菜,端到床前喂他吃,还为他换衣擦身。一个多月后,石磊的病竟然完全好了。 石磊死里逃生十分欣喜,跪在地上一步步爬到雪灵面前表示感谢,像对母亲那样尊敬。 雪灵拉起石磊说:“我孤单一人无依无靠,你如果不嫌我年老色衰,我愿当你妻子。” 当时石磊三十多岁,丧妻一年多,听了这话,大喜过望。 就这样两人一拍即合,很快就结成秦晋之好,婚后的生活十分恩爱。雪灵就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让石磊到京城疏通关节谋个官职。这自然是遂了石磊的心愿,他高高兴兴的上路了。临别之时,两人也是十八相送难舍难分,最后石磊山盟海誓说办妥事情就接上雪灵一同上任。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常言道:有钱好办事。石磊前往京城后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很快就得到一个官位。雪灵给的钱还有很多剩余,他就买了鞍马奴仆,立时就冠服车马的显赫起来。他又想,雪灵年纪太大,哪里配得上自己此时的身份,就拿出一百两银子做聘礼娶了年轻美貌的王氏彩云为妻。 对石磊来说,当初那桩婚姻只是无依无靠时的权宜之计。此一时彼一时,鲜衣宝马的他自然要一代新人换旧人,只是他也明白这鲜衣宝马是如何得来的,心中惶恐不安,怕雪灵听说这件事,便避开德州绕道赴任,一年多都与雪灵不通音讯。 石磊日夜向老天祈祷,希望这老女人再也不要有消息。最好是死了,自己从此官运亨通佳人在怀永无后顾之忧。 可是在石磊的祈祷声中,偏偏迎来了雪灵的消息,还是自己表兄王彤淑带来的。原来表兄王彤淑去德州刚好住在雪灵附近,雪灵与之闲聊中得知了石磊的情况,她就一边鼻涕一把泪的把前尘往事告诉了表兄王彤淑。表兄王彤淑也替雪灵不平,带上雪灵的亲笔书信专门找到石磊劝他回心转意。 忘恩负义的石磊这个气呀,自己家的人还去帮那个老女人,立时就耷拉下一幅冷脸再也不理表兄王彤淑了。 雪灵在德州翘首相盼,又等了一年多还是杳无音信,只好亲自找来了。她先住进旅馆,请官署里接待宾客的吏役通报姓名,石磊命人表示拒不相见。 这天,石磊正在聚会欢饮,就听见叫骂声传了进来,大家放下酒杯诧异之间,雪灵已经掀起门帘,走了进来。石磊顿时吓得面如土色。雪灵指着石磊骂道:“你这负心薄情的人!你过得好生快活!想想你的财产和地位是哪里来的!我对你情分不薄,即使想讨小老婆,跟我商量商量又有何妨?为何狠心至此!” 石磊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过了许久,才起身跪下连连磕头,哀求雪灵宽恕,雪灵这才逐渐消气。 石磊又走进后堂与王氏彩云商量,让王氏彩云见雪灵时以妹妹自称,王氏彩云很不高兴,“娶我的时候说是继室正妻,怎么现在又冒出个姐姐来,一下子降格就变成了妾了?” 石磊再三哀求,王氏彩云才去见雪灵,向她行礼。雪灵一边还礼一边说:“妹妹别怕,我不是蛮横妒忌的人。过去的事,实在是气不过,我想妹妹也不愿意嫁给这样的男人。”便向王氏彩云说了事情的经过,王氏彩云一听也很气愤,和雪灵一起大骂石磊,石磊无地自容连连告罪。闹了许久,大家才终于平静下来。 雪灵未进门之前,石磊曾严厉嘱咐看门人别让雪灵进来。事后石磊去责骂看门人,看门人坚持说自己没去开门,也没人进来。石磊非常奇怪,也不敢去问雪灵,就让仆人暗自留意雪灵的行踪。 雪灵娴静温顺,也不争床笫欢爱,晚饭后关门早早睡下。石磊表面上对雪灵很客气有说有笑,但再也不与她亲近。王氏彩云开始还觉自危,看见雪灵如此这般,对她更加敬重,每天黎明时分便去请安,像侍奉婆婆似的。 雪灵就在家管理内务,她虽然明察秋毫但对人宽和得体。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喜欢敬重她。 一天晚上,石磊因前往按察使司没回家。雪灵就和王氏彩云喝酒聊天,不知不觉地喝醉了,躺倒在酒席旁边,变成一只狐狸。王氏彩云怜惜雪灵,抱了一床棉被给她盖好。 过了不多久,石磊回到家中进了屋,王氏彩云把这件事告诉了石磊。石磊一听就去找佩刀要杀死雪灵,王氏彩云忙拉住他生气的说:“即使她是狐狸,又有哪里对不起你!”石磊不听,一把推开王氏彩云。 原本,雪灵与王氏彩云的关系是妻妾是情敌,该是水火难容的。即便雪灵不与王氏彩云争宠夺爱,有一点确是不容置疑的雪灵是正室理所当然要管理家事。这就剥夺了本属于王氏彩云的权利,降低了她的地位。在这样存在利益冲突的情况下,雪灵的为人处世还是让王氏彩云佩服,她真心敬重雪灵,看到她是狐狸也丝毫没有嫌弃。相形之下,受过雪灵大恩的石磊又是何等不堪! 正在这时,雪灵已经醒来,又变化成了人,骂道:“石磊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该受天打雷劈的货。你如此蛇蝎心肠,当初我如何对你!既然如此,你我恩断义绝,你把吃我的药还给我!”说完就唾石磊的脸,石磊感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意,喉咙发痒,一下子就把丸药吐了出来,丸药依然如故。雪灵拾起丸药扬长而去。 石磊知道大事不妙,忙去追她,已经不见踪影。当夜,石磊旧病复发,咳血不止。历时半年,受尽了百般苦楚,寻访雪灵却始终不见,最后病死了。 原来那妇人雪灵(狐仙)给石磊吃的药是她自己修行多年的元神丹,无有灵丹护体,又加之灵丹有吸人纯阳之功效,故而离了元神丹,那忘恩负义该受天杀的石磊自然是一命呜呼,魂堕九幽。 ...
有个老太史,白天躺在书斋里看书,忽然看见一支小小的仪仗队从堂屋角落里走出来。 仪仗队的马只有青蛙大小,人只有手指头大小,这支由几十个小人组成的小仪仗队,显示出威风的阵势。 他们簇拥着轿子上的一位官员,堂而皇之地朝大门外走去。 那位官员头戴黑色纱帽,身着绣衣,坐在轿子里摇头晃脑,一副自鸣得意的神情。 老太史看到这里,已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难道说小人国与大人国的世界没有区别吗? 正当老太史怀疑自己看错了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个小人,急匆匆返回屋里,拿起一只只有拳头大的毡包,径直走到老太史床前,口中说道:“我家主人有一份薄礼,敬献太史。” 说完后,他端正地站在老太史对面,但并未把礼物拿出来,过了一会儿,他笑着说:“这点小东西,想来对太史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赏赐给我。”老太史对他点点头,小人便高兴地拿着东西走了。 此后老太史再也没有看见到那些小人。 他越想越觉得遗憾,只怪自己当时心里有些慌张,没有向小人打听他们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也没有问问那小官人姓甚名谁,在小人国里供的什么职。 老太史有一儿子,名叫华仲,本人才高八斗,相貌堂堂,武能十八般兵器精通,文能写诗作画对对联。 如此才华与家世深受众多女子欢喜,私底下更是称他为如意郎君。 可是华仲却对这些女子提不起兴趣,这让老太史头疼不已,想来自己年事已高,怕是再过数年就得撒手而去。 老太史为了给儿子挑媳妇是煞费苦心,连众多大官的女儿都请来让他物色。 可惜没有一个相中的,倒是别家女方对华仲心仪,反过来请媒人说事。 后来老太史找来儿子一谈,才得知自己儿子已有心仪对象,忙欣喜问道,是谁家女子? 华仲却摆摆手,不知道何家女子,只知女子貌美如花,身材娇好,五官精致,很讨人喜欢。 老太史催促儿子将女子带来一瞧,儿子急忙奔去,返回时却只见华仲一人,并未见任何女子。 老太史正要询问,身边却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小女子芳箐见过太史。” 老太史寻声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小人,但是除了个头小以外,果真跟华仲所说一样美丽动人,讨人喜欢。 可这让老太史犯愁了,这差距如此大,两人如何结礼。 似乎知道老太史所愁,小人芳箐说道:“太史如若是担心我个头小之事,大可不必烦恼。” “此话怎讲?”老太史不解。 “我们小人国的人要想跟大人生活不是不可以,只需要老太史赠送一礼给家父,我就可以变大了。”芳箐道。 “什么礼?”老太史问。 “家父想体会一下做大人的感觉,所以只需要借太史身体一天便可,家父已会替我寻来变大之法。”芳箐道。 没等老太史回话,华仲急道:“这…万万不可。” 老太史却说:“有何不可,正好老夫也借此游乐一下小人国。” 后来芳箐把家父叫出,老太史一看,这不是当初自己在书斋遇到的小官人吗。 小官人用特殊的方法,灵魂出窍跟老太史换了身体,双方借此游玩了一阵,好不痛快。 小官人玩游过后也着实为女儿寻来变大之法,华仲终于如愿娶得美人归,老太史这一心愿也了去,从那以后,老太史经常跟小官人互相往来,互换身体,游山玩水。 ...
这是发生在冬天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一个名叫“列列”“的初中女生在铁路与公路交叉处发生的一处交通事故中丧生。据说身体被火车碾成两半,死得很惨。可是,更可怕的是在事故发生后10分钟,她的上半身居然复活了!直到今天,那个女孩的怨灵仍在寻找着她丢失的下身…而且,那个怨灵会在听说过这次事故的人住的地方出现……三天之内一定会出现! 接着,她会问你:“你有腿吗?你有腿吗?‘这时候如果回答错了,她就会把你的双腿扯断撕开!” 海风在给胆小的小马讲完这个故事后,一脸坏笑地说道:“怎么样?想要知道正确的回答吗?” “想…想知道!” “如果想让我告诉你,就拿100元来。” 心中充满恐惧的小马无奈地掏出钱来,带着哭腔地说道:“好…给你……” 海风接过钱后转身就跑,边跑边扭过头来对小马坏笑道:“哈哈,自己去想吧! 再见了!“ “什么?!太…太过分了!” 那天晚上在阿新家聚会时,小马哭丧着脸对我们讲述了他前一天的经历。 “什么?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列列’的提问而睡不着觉!?哈哈哈……” “还挺把它当回事,真够胆小的!” 大家纷纷嘲笑起小马来,而向来比较了解鬼怪的灵灵却不知为什么非常粗暴地对小马吼道:“告诉你吧,关于‘列列’的传说完全是编造出来的!今后再也不要想关于列列的事了!明白了没有!” “你太残酷了…我真的很害怕,你却不问情由地训斥我。我讨厌你灵灵!”小马满腹委屈地泣诉不满。 “你难道非大声斥责他不可吗?” “是啊!尽管那个怨灵并不存在……” 朋友们见小马真的很伤心,便责怪灵灵不该太凶。一直缄默无言的灵灵,直到困乏的小马去另一屋中睡着了之后才对大家解释道:“你们错了!那个怨魂确实存在,而且很危险!” “什么?是真的?!” “是的!列列的传说是有原型的。她就是十几年前的一个冬天,在黑龙江发生的一起铁路交通事故中身体被碾成两半的女孩。当时的气温是零下30几度,因为天气太冷,血管收缩得很厉害,血没有一下流光。所以没能马上死亡,上半身还拼命挣扎了十几分钟。” “那…你为什么说是编造的呢?” “因为只有那样想才会安全。如果一个劲儿地想着‘太可怕了’,我们脑电波的波长就会和怨灵的波长一致,那么反而会把怨灵召唤来。小马的恐惧太厉害了,那样的话,极可能会吸引列列的‘怨灵’的到这里来。” 刚说到这里,一阵“哐当”“哐当”的火车声传入了大家的耳中,由远而近。另一屋中的小马也从睡梦中惊醒,她刚一睁眼就看到只有上半身的列列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面目狰狞地盯着她! “你有腿吗……?”列列瞪着血红的双目问道。 “哇啊!”小马惊叫起来。 大家闻讯冲进了那间小屋,小马立即躲到了朋友们身边。 “快…快救救我!她要抢走我的腿!灵灵快告诉我正确的答案吧!” “你想知道她为什么无法安息,为什么要到听说过这件事的人那儿去吗?你想知道正确的答案吗?好!我告诉你!”灵灵拽着小马的衣领说道,“她无法安息,完全是像你这样的人造成的!她的家人供奉着她,想让她早日安息,可是,成千上万像你这样的人谈论着她的悲惨经历并为此而恐惧,这些恐惧的念头像无形的锁链束缚着她,使她不能去极乐世界!她是个被人们的恐惧念头缚住的怨灵,只要还有人在谈论她的事,她就无法安息!”灵灵稍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只要你想到她的时候别害怕,而是祈祷‘希望你早日安息’,这种想法就是让她安息的力量源泉。” 小马听完后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列列的面前说道:“列列,对不起,我不再害怕了。希望你能早日安息。”灵灵也对列列说道:“忘掉那些谣言吧。你一定会安息的。好了,现在你该回去了。” 只见列列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慢慢的消失了。 这时,灵灵对大家说道:“那些因悲惨故事而死亡的人很容易被人们拿来作闲谈的材料。不要闹着玩儿的把那些死者想象成怪物去谈论,那会亵渎死者的灵魂的。” “那么,‘如果不能正确回答,就会被弄走双腿’又是怎么回事呢?”小马问道。 “那是一些无聊的人随意编造的假话。” 与此同时,海风正在家中洋洋得意地数着骗来的钱。“嘿嘿…用这个办法骗钱真是太容易了!得想想明天还能到哪儿去再大捞一笔!多亏了列列!哈哈!” 突然,列列在他面前出现了。“你有腿吗?” “啊!是…是‘列列’吗?没想到居然真的会出现……不…不要紧,我知道怎么回答……” 海风壮起胆说道:“‘XXXXX!’怎么样?快消失吧,你这个妖怪!” 列列盯着海风,阴沉地说道:“到处散布谣言的人就是你吧?你竟然敢这样做。 你好大的胆!“ “啊…不要!完了,回答是错的…”海风绝望的哭喊道。 列列一边尖声喊着“你有腿吗?”一边“咔”“咔”两下扯断了海风的腿,然后丢下已只见出气不见进气的海风,拖着他的两条断腿走向远方,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妖怪大百科——列列 故事发生在十几年前冬季的黑龙江。 深夜,一列只有两节车厢的柴油机火车在飘着雪的刺骨寒冷的原野上奔驰着,车内只有司机和列车员两人。仅有的一个取暖用具—圆火炉烧得通红。突然一名女子叉着双腿出现在铁道上。 司机立即刹车,可是已经迟了。列车把那名女子撞倒并拖出几十米才停住。她是自己跃到铁道上来自杀的。由于当时的通讯远没有现在发达,不可能马上通知附近的车站或立即叫警察来,所以他们决定一个人去车站,一个人留下来,通过抽签,列车员留了下来。 司机走后,列车员一个人坐在车内偎着炉火刚打了个盹儿,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滋~~~滋~~~~”声,好象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过的声音。 列车员的脸色一下变白了。在这个下着雪的田野上,除了自己和尸体,应该不会有什么活动的东西了。而“滋~~~滋~~~”的那种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从刚才司机走时敞着的车门慢慢地往上,一步,一步地来到了列车员所在车厢的门前停了下来。 “那到底是什么呢?!”列车员已经吓得缩成一团。 不久,“吱呀”一声,那扇门被慢慢地打开了……一小时后,司机带着警察赶到时,到处都没看见列车员,而列车旁边的雪地上也只剩下那名女孩的下半身,大约搜索了三十分钟后,司机无意抬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列车员爬到了铁道边的电线杆上面,已经被冻死了,而那具女尸的上半身也紧紧地抓着他的背部。 听完这个故事,你最好尽快把它忘了,不然的话,就在今夜在你的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