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社团 学校里有一个很牛的惊悚悬疑社团,名字叫“灵蝠”。 美女新生兼超级布条儿小开毫不犹豫地报了名,灵蝠社通知她半小时后到四号楼302教室面试。按照学校平面图找过去,小开傻眼了,四号教学楼的位置只有一片空地。 小开敏锐地感觉到,面试已经开始了。她深呼吸一下,准备迎接挑战。 向保安咨询后小开才知道,四号楼已经拆了。 “可是我要去四号楼面试啊!” 这时保安忽然猛地一推小开:“当心!”小开踉跄着后退一步,一大块砖从天而降,如果不是躲得及时,恐怕就砸到小开的脑袋了。 小开心有余悸,同时觉得很奇怪,旁边并没有建筑,这块砖是从哪里落下来的? 面试时间快到了,小开没时间考虑这些,问保安:“四号楼被拆掉之后,以前在里面的院系办公室都被安置到哪儿了呢?” 保安朝前面一指,说:“对面的三号教学楼。” 小开心中窃喜:这样一来,三号楼在事实上就承担了四号教学楼的角色。这点儿小问题怎么能难倒我呢!小开转身就往三号楼走去,却听见身后的保安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要去三号楼?最好别去,那里死过人。” 小开心里一惊,但没有停下脚步。 灵蝠遴选 幸好,小开找到了。但是教室里只有三个来面试的新生,看来其他人都被“寻找四号楼”这个问题难倒了。 面试官是个很帅的学长,不过一直板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他问了很多有关悬疑方面的问题,难度逐步增加,最后只有小开这个资深“布条儿”过关斩将PK掉另外三个同学。 帅哥学长说:“胜出者留下,其他同学可以离开了。” 小开小心翼翼地问:“学长,怎么只留下我一个人了?我们不是一个很大的社团吗?” 帅哥学长说:“这一届只接纳一位能力超强的新人,恭喜你胜出了。” 小开谦虚地笑了笑,说:“学长,以后社团里需要我负责什么?” 学长很认真地说:“我们需要你当社长。” 临危受命 “社长?”小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帅哥学长说:“你可以选择是否要承担这份责任,因为一旦承担就没办法放弃了。” 小开听得心里一沉,但还是勇敢地说:“没问题。” 帅哥学长说:“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社长了。” “呃,学长,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灵蝠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帅哥学长叹了口气,说: 我们需要在这方面有更高天赋的同学来带领我们。 一直以来灵蝠社都是学校里最出色的学生社团,在各种悬疑征文中屡屡获奖,就连《新锐阅读》的很多大神都非常欣赏我们。可是现在灵蝠社遇到了致命的危机。 上一任社长萧炎在四号楼302教室跳楼自杀后,学校拆除了四号楼。可是,我们最近发现四号楼还存在。 也许女生天生比较八卦,小开这时提出的问题居然是:“前任社长是不是失恋了?” 帅哥学长很难过地点点头,说:“也可以说是吧。” 说完他拿出一个U盘,说:“楼被拆之后,我们曾经筹划拍一部校园惊悚题材的微电影。这是当时取的一些景,意外记录到一些重要信息。你带回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小开接过沉甸甸的优盘,忽然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优秀的布条儿,大学生活注定不会平凡。 新官上任 回到寝室,小开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入学就成了社团老大,心里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没等她打开电脑看U盘里的内容,舍友张虹说:“你不愧是大美女,刚开学就有男生送花了!”说着递过一束很美的玫瑰。 小开问:“谁送的,什么时候的事啊?” “刚才啊,有个学长特意送来的。” 张虹的语气里透着强烈的醋意,小开也不好说什么。这束花里没有送花人的信息,小开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就随手放到了床边,她急着看U盘里的视频资料。 让小开意外的是,U盘里有病毒。刚刚连上,电脑就黑屏了,然后一行蓝色的字迹出现在屏幕上:收到花了吗? 小开感到头皮一阵发紧:U盘里的病毒应该是之前放进去的,它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送花来? 就在这时,小开忽然留意到寝室里有了一股淡淡的怪味。她循着气味找去,发现怪味是从那束花里发出来的,撕开包花的纸,她发现里面包着一只肥大的死蝙蝠。 张虹一点也不吃惊,反而表现出幸灾乐祸的神情,看来她之前已经发现了。心细如发的小开暗自提醒自己,要提防这个小心眼的舍友。 直觉告诉小开,这只蝙蝠与灵蝠社有关。 电脑从黑屏状态恢复过来,小开点开里面唯一的视频文件。 这视频是在三号楼窗口拍的,居然长达70多个小时!画面非常单调,只有窗外的景物以及在楼下经过的学生和老师。不过当视频记录到傍晚的时候,校园上空有了很多盘旋的蝙蝠,一团鬼气森森的感觉。 不过小开并没有看出视频里有什么其他的信息。 这时楼下混乱起来,张虹嘟囔着骂了一声凑到阳台去看,说:“楼下死人了!小开你快来看,好像就是给你送花的那个学长!” 小开一惊,忙跑过去,只见楼下很多人围着一个倒在血泊中的男生,这个男生就是刚才给她面试的考官。 小开问张虹:“花是他送来的?” 张虹点点头。 小开皱起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现实好像故意要考验这位新上任的社长,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楼下围观者的议论声传了上来:“这不是前年跳楼死掉的那个灵蝠社社长萧炎吗?” 魔鬼与爱情 刚才这位帅哥学长说过,当年前任社长在四号楼跳楼自杀,学校随后拆除了四号楼。现在看来他所说的那个学长就是他自己。 小开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刚才给我面试的是鬼魂?” 幸好超级布条儿小开的神经够坚强,她迅速调整了情绪,研究起那束诡异的蝙蝠玫瑰。这时她才发现,那些花的茎是从蝙蝠身体里伸出来的!这种现象恐怕只有一种解释:这株玫瑰是在蝙蝠肚子里面发芽的。 培育这样一株玫瑰无疑极其耗费心血,一定不是为了好玩。 小开发挥着她的推理能力:“玫瑰代表爱情,蝙蝠象征魔鬼。爱情在魔鬼里萌芽……” 看来这些诡异的事件真的与萧炎的爱情有关。 小开意识到必须再去原来四号楼的位置瞧瞧。她选择的观察地点是刚才面试的那个教室,从那里可以眺望原来四号楼周围的环境。 小开发现了一个问题:三号楼与四号楼之间的草坪里,有一个区域草很矮,而且叶子发黄,好像是没有充足阳光照射造成的。那块区域是一个很大的平行四边形。 小开看着看着,心里有了一个设想。她找来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示意图。那片草坪上的阳光一定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就像做三角函数题目一样,小开作图找出了阻挡物所处的位置。 小开看着自己的结果,又是激动又是害怕:那巨大的阻挡物好像就是原先四号楼的第三层!也就是说四号楼可能依然存在…… 小开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却感觉到脚下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她低头看到自己踩着一只死蝙蝠。 教室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了很多死蝙蝠。它们在地上排成一个心形,小开和她脚下的蝙蝠被围在心形的中心。 执掌灵蝠 小开知道刚才没有人进来过。这些东西刚才进来时还没有,一定是刚刚放在这里的。 就在这时,小开又收到一条短信:你已经成功报名加入灵蝠社,中午十二点整,在三号楼302教室开会哦! 看来自己之所以要经历面试,是因为萧炎的鬼魂在挑选新任社长。普通成员报名是不需要面试的。 开会的时间就要到了。 门被从外面打开,几个学生走进来。他们看到小开站在一堆死蝙蝠中间,都吓了一跳。 其中一个胖胖的男生问:“你也是来开会的?” 他旁边的人用肘碰了他一下,胖男生一愣:“怎么了?”然后他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开手中的那束玫瑰上。 “你是……社长?”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问。 小开点点头。 “新社长选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太好了,这下好了……” 小开问:“你们谁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在困扰着灵蝠社,当年在萧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胖男生自告奋勇讲述起来: 那时候,萧炎是我们的社长。灵蝠社就是在他手里壮大起来的,最红火的时候曾经有《新锐阅读》的九位写手来参加社团元旦联欢。 其实灵蝠社发出了十份邀请函,大家都以为其中有一位写手没给萧炎面子。只有社里少数几个人知道,那位写手也来了,不过他要帮萧炎策划一场特殊的表白仪式。 那天晚上,萧炎约自己喜欢的女生在四号教学楼302教室见面。萧炎自己却不打算露面,他藏在我们现在所在的教室里,恰好与那教室相对。萧炎事先准备了一百多只蝙蝠,在每一只身上绑了一朵小玫瑰花。当那女生如约进入对面的教室打开灯时,萧炎在那位写手的帮助下放飞了蝙蝠。 他们事先已经在302教室藏了一台超声波仪器,这样那些携带玫瑰的蝙蝠就会被吸引着飞过去。 小开听到这里,想像当时的场景,诡异中透着浪漫,的确很符合灵蝠社社长的表白仪式。可是看胖男生的表情就知道,后来发生了意外。 萧炎已经料到心爱的女孩一定会被吓得尖叫,可是他没想到,那尖叫声会持续那么久,那么惨烈…… 女生死了,是被蝙蝠活活咬死的。据说验尸的时候,女生身体里还有很多钻进去的蝙蝠。 小开明白了,浪漫变成了惨剧。 胖男生说:“到现在我们都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普通的蝙蝠应该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才对啊!” 超乎常人的天赋让小开有了一个直觉: “是那个写手在搞鬼!” 现实惊悚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过这一点,但是现在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小开说:“据我所知,蝙蝠群速度最快最强壮的那只会成为头领,它做什么其他蝙蝠就会模仿;另外,某些种类的蝙蝠会因为特定频率的超声波刺激而变得狂躁。我想,那个写手也许在那一百只蝙蝠里偷偷放入一只那样的蝙蝠,并把超声波频率调到了能让它变狂躁的程度。于是所有蝙蝠就瞬间变成了嗜血的魔鬼……” 所有人都听得心悦诚服,对新来的社长更增加了几分信心。 小开问:“那个写手叫什么?” 胖男生说:“这场表白仪式是完全保密的,就连我们也不知道那天和萧炎一起在这里放飞蝙蝠的是谁。” 小开问那胖男生:“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在社里负责什么?” “我叫郭明,你来之前我是代理社长。不过你放心,既然萧哥选中了你,我会好好配合你工作的。另外,这些人都是今年新招来的成员。” 小开点点头,说:“我需要模拟一下当时的情景,假设我是萧炎,郭明留下扮演那个神秘的写手。其他人出去一下。” 很快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了。小开走到窗前,自言自语地说:“这太诡异了。神秘的《新锐阅读》写手齐聚灵蝠社元旦晚会,可是社长却带着一个写手来这里做诡异的表白,携带着玫瑰的蝙蝠变成嗜血杀手……” 胖男生站在她身边,什么都没说。 这时,小开看到舍友张虹从三号楼下经过,向她招手,似乎在说什么。小开听不到,就拿出手机拨通张虹的电话:“风太大了,我听不清你说什么,有什么事电话说吧。” 张虹说:“我碰巧经过,看见你就打了个招呼,没什么。对了,你一个人站在窗口干什么呢?” 小开一怔,说:“我身边有人啊!” “不跟你说了,我去吃饭。”张虹说着走了。 小开心里忽然一悸:张虹说只看见她一个人!小开忙回头看郭明,只见郭明正站起身来,说:“社长你刚才说什么?我系鞋带呢,没听见。” 应该是他碰巧弯腰的缘故,没什么可紧张的。小开松了口气,但心里却想,他说的是真的吗…… 黑云压城 小开还在紧张,郭明忽然紧张起来,说:“嘘,有声音!这声音好熟悉……”小开认真听了听却没有发现什么。 郭明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地说:“蝙、蝙、蝙蝠!” 小开看向窗外,只见一片黑云朝教室飞来,黑压压的全是蝙蝠! 郭明骂了一句,说:“难道那场惨剧要重演?”两人忙把教室所有的窗户都关好,然后想出教室时才发现门已经被从人从外面锁上了。 小开也着急了:“谁让你们锁门的,快打开!” 外面传来社员们的声音:“社长,不是我们锁的,打不开啊!” 郭明吼道:“笨死了,快去找保安借工具砸锁!” 这时外面的蝙蝠已经飞到窗外,小开本以为锁好窗它们就无计可施了,但是让她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一只蝙蝠奋不顾身地撞向玻璃,顿时头破血流地坠落下去。其他蝙蝠也都发了疯似的撞来,片刻间所有玻璃都成了血红的涂鸦作品。 “它们想撞进来!” 外面的人说:“工具借来了,社长你们等一下哦。” 郭明一拳打在门上,说:“别废话,快撬锁!再晚一会儿只能给我收尸了!”因为太过激动,手机从兜里掉在了地上。 令人心惊胆战的撞击声不停传来,玻璃渐渐出现了裂纹。小开正担心地瞧着,郭明捡起手机来看了一眼,用更加颤抖的声音说:“社长,你瞧……” 小开觉得事已至此应该不会更糟了,很不在意地接过来一瞧,浑身的血都凉了。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居然是2011年1月1日21点整!小开说:“这是不是……” 郭明点头说:“对,这就是元旦晚会和蝙蝠表白的时间!怎么会这样,是手机的问题还是时光倒流了?” 这时玻璃发出更大的开裂声,郭明朝外面瞥了一眼,说:“那是不是……是不是四号楼?” 小开透过斑斑血迹和蝙蝠群的缝隙望去,远处好像真的隐隐约约有一栋楼。 小开头皮一紧,心想不是四号楼被拆了吗? 在一阵碎裂声后,玻璃终于无法承受强大的撞击而碎裂,就在这时门外恰好撬开了教室门。郭明拼命一推小开:“快走!” 在这前一秒,小开按了手机上的相机功能。 蝙蝠一拥而入。 神秘写手 在被蝙蝠群吞没前一瞬间,郭明也从教室里跑了出来急速把门关上。 “暂时安全了。”郭明松了口气。 小开的脸色却更加严肃了:“恐怕未必。” 郭明一怔:“什么?” 小开说:“你记不记得刚才张虹对我说她只看到我一个人?” “我不是说了吗,我当时弯腰系鞋带她没看见嘛。怎么,你怀疑我是鬼啊?” 小开说:“刚才我用你的手机给你拍了一张照片。你自己看看吧。”说着小开把手机递了过去。手机屏幕上只有教室的墙角,根本没有人。 “你是谁!” 郭明犹豫片刻,叹口气说:“社长,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没错,我已经死了。” 小开凝视着他,说:“我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神秘的写手。” 郭明说:“对。写手之间互相都没有见过面,除了萧炎别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在那次元旦晚会上,我仿佛是一个隐身人。萧炎表白时,是我在超声波仪器上动了手脚,造成了它们的狂暴。” 小开说:“你为什么那么做?” 郭明说:“萧炎喜欢的女生恰好也是我暗恋的对象。” 几个社员气愤地说:“于是你想借萧炎表白的机会,杀死那个女生,然后怂恿萧炎殉情,这样一来,你不仅报复了他们,还有机会顺理成章成为灵蝠社的社长了!” 郭明苦笑着说:“随便你怎么说吧,但是现在我们不能敌对。这扇门挡不了多久,蝙蝠冲出来你们还是要死在这里。” 社员们越来越气愤,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小开严厉大喊:“吵什么!你们怎么不想想,如果他要害我们,有的是办法,为什么还和我们在这里纠缠?” 门变形得越来越严重,恐怕真的撑不了多久了。大家惊叫起来又一次四散逃命。 郭明大喊:“别乱跑!”可是有几个人已经跑到了楼梯口,但是都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怔怔地瞧着下面。 小开走过去,看到惊人的一幕:楼梯从第六个台阶那里断掉,他们所在的楼层似乎悬浮在空中! 空中楼阁 郭明苦笑了一声,说:“明白了吧?” 小开点点头,说:“我们现在不是在3号楼,而是在已经被拆除的四号楼第3层。” 郭明说:“对。当时萧炎让我帮他掌控着超声波的遥控装置。可是就在最后放出那群蝙蝠之后,萧炎忽然对我说:‘小郭,你是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我说没有。萧炎说:‘不对,刚才给蝙蝠绑玫瑰的时候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萧炎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他的感觉一般不会有错。可是蝙蝠已经放了出去,正在傍晚的天空里乱舞。而对面教室里,那个女孩正在等着萧炎出现。忽然,萧炎说:‘我想起来了。刚才绑的玫瑰里有一朵颜色不一样!’我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那些玫瑰都是同时买的,颜色不应该有大的差异。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可能,就是那朵是别人偷放进去的。也就是说,花多了一朵,相应的,蝙蝠也就多了一只。随着对面教室发出的超声波变强,蝙蝠们开始向那边飞去,变得暴躁诡异。我说:‘我知道了,有人偷放了一只血蝙蝠在里面!现在它们随时有可能袭击校园里的任何人,会死很多人的!’萧炎和我都沉默了,我们都知道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拯救校园里的行人。那就是继续增大对面教室的超声波频率,将它们全部吸引到四号楼……” 小开“啊”了一声:“那样一来,那个女孩岂不是就会死掉?” 郭明说:“可是不这样,死的人会更多。那个女生是我和萧炎共同喜欢的女孩,我知道自己比不上萧炎,所以想成全他们。没想到,现在我必须亲手害死她……最后,萧炎说:‘没办法,加大频率吧。’我闭上流着泪的眼,一咬牙按了那个键……” 小开说:“原来是这样。” “第二天萧炎选择了殉情。他临死的时候告诫我要好好活下去,因为我们还不知道是谁放了那只血蝙蝠。我必须带着灵蝠社走下去,直到遇到像萧炎一样优秀的社长人选。” 郭明继续说:“小开,你就是那个人。” 冤冤相报 小开说:“可是后来的事情……” 郭明说:“那个被蝙蝠咬死的女生阴魂不散,她的怨毒使得这一层楼在拆除后依然神秘地悬挂在空气中。这些年有很多人在附近被空中坠物离奇砸中,更有人无缘无故地失踪了,而傍晚时校园飞舞的蝙蝠也越来越多。其实每当被蝙蝠环绕的地方,任何一层楼都会忽然回到2011年元旦时的三号楼第3层,一起被带走的人永远不会回来。想要结束这一切,就必须让那一天的场景重演,然后救出被蝙蝠困在302教室的女孩。” 小开说:“今天萧炎的鬼魂送给我花其实象征着今天他要像当年那样表白,不过那女生的角色由我来顶替。刚才我和你在教室里,就回到了那一刻。你把我救了出来,改变了结局。” 郭明说:“你知道我和萧炎当年共同喜欢的女孩叫什么吗?” 小开沉默着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地说:“张虹!” 郭明先是一惊,然后欣慰地笑了:“萧炎果然没看走眼,你真的很棒。” 小开说:“其实也没什么。我来学校报到那天张虹就在寝室里,我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我的舍友。可是她拿到萧炎送给我的花时她的嫉妒有点过分,现在想想如果她是萧炎前女友的话就不足为奇了。另外萧炎那么强,他以鬼魂的方式出现,怎么可能又一次‘死’在楼下?只有一种可能,同样是鬼的张虹‘杀’了他。而萧炎觉得自己对不起张虹,所以心甘情愿再死一次。” 郭明说:“现在结局已经被改写,张虹的魂魄也应该安息了。明天是新生报到最后一天,你真正的舍友应该就快出现了。” 这时有人喊了一声:“社长,蝙蝠从门缝里冲出来了!怎么办?” 小开悲伤地看了郭明一眼,她知道郭明的打算,可是…… 郭明说:“蝙蝠之所以会追来,是因为我把超声波装置放在了自己身上。我害死了张虹,我应该以同样的方式为她抵命。小开,再见了,保重!” 说着郭明的魂魄张开双臂,从楼梯口纵身跳下。疯狂的蝙蝠群跟着呼啸而过,急追下去,咬散了他的魂魄。 尾声 这件事结束了,但灵蝠社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小开接过萧炎和郭明的责任,管理灵蝠社。第二天小开真正的舍友来报到了,而且碰巧是个写手。她把小开讲的故事记了下来,用郭明当年的笔名发表在这里。 ...
三梅市。在市区东部有一座一座商务办公大楼,名字是海皇大厦。 这天夜里,二十三时。大楼里的公司员工都已经下班回家。楼里空空荡荡。各个房间都已经是一片黑暗。只有走廊里的灯光暗淡。 明丰是此大楼一名保安,他今天晚上值夜班。他今天二十五岁,和另外一名保安在大楼里巡逻。另外一个保安名字是海月。今年三十岁。 两个人在九楼的三号走廊里,走动。他们手里拿着强光手提灯,一边走路一边对着两边的房间窗户里照射。 这时他们走到房间前,他走在两人右边,他眼睛向着前面看,这时他突然看见前面有两个灯光向着他冲了过来。 他惊的叫了一声,急忙用手电筒向着前方照了过去。海月在明丰的旁边走着,他听到明丰的叫声,他急忙转头看明丰,他看见明丰用手电筒照向前方,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立即用手电筒向着前方照去。 他用手电筒向着前方照射,但是前方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和平常一样。他感到很奇怪,又转头去看明丰,他想问明丰,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但是他一回头,发现明丰不见了。他很奇怪,又向后面一看,发现明丰已经转过身向着后面跑去,他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回头看。 他感到更加奇怪,他又立即回过头去,看前面走廊,还是空荡。他又用电筒照向前方,前方还是空荡,一如往常。 他不知道在明丰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得现在先让明丰平静下来。现在他如果想让明丰平静下来,就得把他给追上。 他转过身去看明丰,这时明丰已经跑出约有十米远。他立即向明丰追过去,他一边追过去,一边喊:“明丰,你快站住。” 明丰在跑的时候,回头向后面看,他的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惶恐,也很惊慌。他看见海月向着他追了过来,他急忙对海月喊:“快跑,有车,有车开过来了。” 海月听得很糊涂,这个走廊里怎么会有车开过来,再说,他刚才反复向走廊里看,也没有看到有异常,更不用说有汽车了。他心里想,这个明丰是怎么了,是不是他的脑子有点异常了。 这时海月也没有时间来想更多,他加快速度向着明丰追赶过去,这时明丰跑步已经到了墙角。明丰向右面转弯,跑向另一条走廊。这时海月也追了过来,他快跑两步,追上了明丰,海月伸出一只手把明丰的手臂拉住,对明丰说:“明丰,你快停下。” 明丰的手臂被海月拉住,站住。明丰回头对海月说:“我们快跑,后面有车追过来了。” 海月害怕他又跑,又伸出一只手把明丰的肩膀按住,对明丰说:“明丰,你出什么事情了?你突然地跑什么?” 明丰疾速奔跑以后停下来,他大口喘气地说:“我刚才——-。” 刚才,明丰用手电筒照向前方,灯光照射的地方,他看见了在走廊里有一辆汽车。 看起来是一辆家用轿车。车的前方有两个大灯,大灯放出强烈灯光。刚才明丰看到的两个光就是这两个大灯放出来的光芒。 灯光照到车的前面风挡玻璃上,灯光透过玻璃照射到车内。车内有什么事物,明丰没有看清。但是他很清楚地看到,这确实是一辆汽车。 这辆汽车高速向明丰奔驰过来,它的两个大灯灯光很快就从远方到了明丰的眼前。明丰看见以后,吓得转身就逃。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发现这辆汽车就在自己的身后追赶,他就一直向前逃跑。 这就是刚才明丰经历的事情。海月听完了,他又转头看了看走廊,走廊里一片寂静。他回身走过转弯处,看着刚才走过的走廊里,还是一片寂静。 他回过身来对明丰说:“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了,看错了,这走廊里明明是什么都没有。” 明丰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惊慌,他说:“我一定是看见了,肯定是有辆车在追我。” 海月对明丰说:“你看见了?” 明丰说:“是的,我一定是看见了。” 海月说:“那么现在这辆车在哪里?” 明丰眼睛向着四周看了一遍,伸出一只手指向前方:“你看就在那里。” 海月转头一看,明丰指向的位置是在,楼外。他心里想,这个明丰一定是精神不正常了,就算是楼里真的有辆车,又怎么会出现在楼外的空中。 海月对明丰说:“你说的地方,是在楼外的空中。” 明丰眼睛看着窗外的空中说:“没错,就是在楼外的天上,你看,那明明有辆车,车灯对着天上,车向着天上开。你看你看,车灯把天都照亮了。” 海月这时已经完全确定,明丰肯定是精神错乱了。他心里想,但愿这种精神异常对他只是暂时性的现象才好。 明丰又接着说:“可是,可是。。。” 海月听他又说可是,不明白他又有什么幻觉,问明丰说:“可是什么?” 明丰说:“有个事情很怪。” 海月听着颇有点好笑的感觉,他心里想,你说的这些事情,已经是够奇怪的了,怎么还会有你认为奇怪的事情。 海月不想说话打击他,怕他的精神错乱更严重。就顺着他的说话问他:“什么事情奇怪?” 明丰脸上露出一种迷惑的表情说:“这辆车只有半截。” 海月问他:“这辆车有半截,是哪半截?” 明丰说:“只有前半截。”http:/// 海月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问明丰说:“你真的看清楚了。” 明丰眼睛看着窗外说:“没错,我看得很清楚,这辆车确实只有前半截,后半截没有。” 海月眼睛专注地看着明丰说:“这辆车有车牌吗?车牌号码你看到了吗?” 明丰说:“这辆车有车牌,车牌号码,我刚才跑得匆忙,没有看清楚。我只记得好像是什么四七什么九,再就不记得了。” 海月声音有点发抖地问他:“你确定你看到的车牌号码是这几个数吗?” 明丰想了想说:“没错,就是这几个数。” 海月说:“那你刚才又看到了什么事情?” 明丰说:“刚才我跑到了这个走廊里,你把我拉住,我回头看。。。” 明丰看见从他刚才跑过来的走廊里,那辆车直接向前开过来,眼看着就是撞到墙上,但是这辆车一直向前开,穿透墙壁,直接开向空中。 车到了空中以后,还是一直向前行进,车灯照亮了前方的黑暗的天空。 在这辆车开过去以后,明丰看到了这辆车没有后半段,只有前半段。 海月这时问:“你看到车里有人没有?” 明丰仔细想了一想说:“没有看见,车里我只看见了两个座椅,前面有挡风玻璃,再就没有了。” 明丰说:“我也知道刚才我说的事情很离奇,但是我保证我说的全是真的,不是骗人的。” 海月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明丰很奇怪地问海月说:“你为什么会相信?” 海月说:“这件事不在这里说,明天下班以后,我再和你说。” 第二天两个人下班,两个人去一家小饭店喝酒,两个人边吃边聊,海月对明丰说了在市里以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在三年以前,海皇大厦前期停工,荒废一段时间。在它的旁边有一条大街是红雀大街。一辆汽车经过这条街的时候,车辆失控,撞进了大楼底层里。这本来是一件并不异常也并不罕见的交通肇事案件。 在这条街上的监视录像里显示,车辆发生的时间,是在深夜一时。这时在现场周围没有人目睹。当时这座楼在建设中,在楼里也没有工人。因此在夜间,无人发现这辆车撞进楼里。 在早晨有巡逻警车路过此地,发现这辆撞在了墙上,巡逻警车上的警员认为这是交通肇事事故,于是他们通知了交警队。 交警队来到现场以前,也以为这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但是他们来到现场以后,发现这起案件太过异常。 异常的原因是,这辆车只有半段。这是一辆流光700型家用轿车。前半段撞在楼里,后半段露在楼外。但是交警队进入大楼里面以后发现,这辆车的前半段消失,只有后半段还在。 交警队看到露在外面的后半段车身时,以为这起事故一定是车撞到了墙上,把墙上撞破一个洞,车穿透墙壁,前半段进入楼里,后半段留在楼外。 交警队感到非常的奇怪,他们立即在楼里寻找消失的前半段车身,他们找遍了整个楼,也没有找到。后来他们开始在楼外面寻找,他们在大楼周围半径一公里范围内全面寻找,也没有找到。 不只是前半段车身消失,就是驾车人也不见。交警队在楼里楼外的全面寻找也没有找到驾车人。 根据后半段车身的车牌号码,交警队找到了驾车人的家属,经过对他的家属亲友做出的全面调查,警方了解了这个驾车人的一些情况。 驾车人名字是韩同方,二十八岁,职业是市里一家软件公司的经理。当晚,他和几个朋友在城里一家酒吧喝酒,他们一直饮到午夜零时半左右时,他们分手。 韩同方的一个朋友说,他们分手时,韩说,他要回家。随后他就单独一人驾车离去。 他的朋友的说法得到警方得到确认,因为酒吧里面和门外街上的监视设备可以证实他们的说法。 他和他的朋友分手的确切时间是在零时五十分。 从这家酒吧到韩同方的家,这个大楼也在行驶经过的路线上。韩同方的车上有定位系统,警方在定位公司里的监视系统里看到,当天夜里,韩同方的车辆行驶路线就是在从酒吧到他家的路线。 在这条路线沿途的监视器上,也找到了韩同方车的图像。这说明当晚,韩同方在离开酒吧以后是要回家去。 警方通过实地检验,在半夜时,从酒吧出发以市内常见时速驾车到这个大楼需要十分钟到十五分钟之间。这一点也和大楼外监视录像所提供的韩驾驶车辆撞墙的时间相吻合。 在大楼外街上的监视录像里,警方看到,韩同方驾驶车辆经过此地时,并无其他车辆行人。这辆车路过这个大楼时,突然车头转向,撞到大楼外墙上,把墙壁撞穿,车辆前半段冲进楼里,随后就停住。在随后的四个小时里,这辆车一直保持原状,没有动过。也没有看见韩同方下车。 到此,警方对于韩同方在事故以前当夜的情况有了比较清楚的了解。警方认为,韩同方从酒吧外与朋友们分手以后,独自驾车回家。在经过这个大楼的时候,由于酒精作用,驾驶错误导致车辆失控,撞到墙上。 一直到此,这个事件只是一个普通的交通事故。但是极为异常的是为什么车辆前半段和驾车人消失。 由于涉及到人员失踪,此事故改由刑警队接手,刑警队仔细查找了这座楼里的全部地方,希望能找到一些痕迹。但是没有发现,没有发现的人的肢体分割部分,也没有发现血迹,也没有发现有打斗痕迹。看起来,好像是并没有人员被杀的情况。 刑警队在后半段车里查找,也没有发现人类肢体,血迹和打斗痕迹。 警方在楼里,前半段车身原应存在的地方查找,发现在应是驾驶位车门的旁边,有一些足迹。这些足迹从车门处出现,一直朝着楼里走,走了大约五米远就消失了。 根据足迹的形状面积,与韩同方平时所穿鞋印做对比,警方认为这应该就是韩同方的足迹。在韩的足迹周围,还发现了几处血迹,经过检验,这就是韩同方本人血迹。 据些,警方认为,在韩同方撞车时,他的身体可能与车身相撞,出现了一些血迹。车辆停住以后,他下车向着楼里走出五米,有几滴血随着他的走动,流在地上。他在走出十米以后,随即就消失了。 警方感到奇怪,在车辆撞物以后,他下车应该首先察看车辆情况。如果是这样,他的足迹应该是围绕着车辆走动,但是为什么要向楼里走去呢? 警方检查了后半段车身与前半段车相连的部分,没有发现有人用电锯或是用电焊切割的痕迹。也没有发现有人用钝器砸击,利器砍削的痕迹。后半段车里面也没有发现有用工具破坏的痕迹。 警方又广泛调查了韩同方的社会交往,也没有发现有人要害死他的企图,看来似乎也不像是有人谋杀了他。 在韩失踪以后的几天里,韩同方的家人也没有接到勒索赎金的通知,看来似首也不像有人绑架他。 警方加强对市周围的旧车市场,汽车零部件市场,废铁市场的检查,希望能找到韩同方的汽车的零部件,也没有发现。 至此,此案线索断绝,此案归于悬案。但是警方一直也没有放弃对于此案的侦破,他们把韩同方本人和他的汽车的资料发往全国各地其他警务部门,请求协助调查。 凡是以后出现不明身份尸体,他们都要进行对比,检查死者是否是韩同方。凡是有抢劫罪犯和盗车罪犯被捕,他们都要询问他们有没有对韩同方进行抢劫或是盗车。但是三年过去,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线索。 在二年以后,海皇大厦完工。这件事也就渐渐就世人所淡忘。 听完了海月的讲述以后,明丰有些惊讶地说:“难道我看见的那辆车就是这辆撞墙的车吗?” 海月说:“是的,这辆车的车牌号码就是三四五七九。你看到的就是这辆失踪的前半截车。” 明丰有些奇怪地问:“那么在这个大楼里还有谁看见过这辆车吗?” 海月说:“我没听说过,谁看见过。” 明丰说:“如果说,没有别人看见过?那为什么会让我给看见了?” 海月说:“可能你天赋异常,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 明丰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我还有这个超能力?” 海月说:“可能是因为你以前没见过鬼吧。” 明丰说:“我看见了这辆车,那么那个开车的人又到哪里去了?” 海月说:“这个就没有人知道了。” 明丰说:“这样说,我是第一个看见这辆失踪车的人。” 海月喝了一杯酒说:“应该是。” 明丰想了一想说:“既然是人和车都失踪了,那么现在我看见了车,我也有可能看见人。” 海月说:“这个确实有可能。” 明丰说:“既然我是第一个看见的,我就乱猜一下。” 海月说:“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明丰说:“在三年以前,这个韩同方开车撞墙,这倒没什么神秘,只是在这一瞬间,因为一种神秘事件,以这堵墙为边界,这个地区被划分成两个空间。一个是我们现在所在的空间,另一个则是未知空间。” 海月说:“你接着说。” 明丰接着说:“韩同方的车撞墙以后,他和前半段车进入了墙里,就进入了另外一个未知空间。而后半段车没有进去,就留在了我们现在空间。” 海月说:“大体上同意,不过我更正一个地方。” 明丰说:“你说。” 海月说:“应该不是韩同方车刚撞墙就立即进入另一空间的。” 明丰问:“这是为什么?” 海月说:“因为在地上有韩同方的脚印和血迹。这说明当时撞墙时,韩同方曾经下车。我个人猜,直到这时,这起事故还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但是在他下车以后,一件奇异事件发生,他和车都进入到了另外空间。” 明丰想了想说:“你说的有道理。” 海月说:“如果你猜的是真的,那么在这三年以来,他就一直在这个空间里,被困着出不来?” 明丰说:“反正我也只是乱猜,不过我想是很有可能是这样。” 海月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你只看见了他的车,而没有看见他的人。他的人又去哪里了?” 明丰说:“这样的神秘事件,我们又怎么会有详细的了解?” 海月说:“如果没有人只有车,那么车又是怎么开起来的?车里你没有看见有人,那么车又是谁开起来的?” 明丰说:“这我不知道。”接着他说:“你说,如果当时那辆车撞到了我,又会出现什么事情?” 海月想了一想说:“我想,也不会出现别的什么事情?这辆车只是在另外的空间里,和我们所在的空间不会相重合。所以这辆车不会来到我们的空间,它不能到我们的空间里,也就不会对我们的空间有什么影响了。” 明丰说:“我想也是。不然那辆车向前开的时候,也经过楼里的别的地方,楼里其它地方也没有什么异常。” 海月说:“如果你这次能看到,没准以后你还能看见,你害怕吗?” 明丰说:“是有点怕的,不过这事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看见,我怕也没有用。” 海月说:“也对。” 又过三天,明丰和海月又是值夜班。他们走过9楼,明丰心里下意识地有些紧张。海月对他说:“别紧张,你不一定就会看见的。” 明丰说:“我也知道,这种事是碰巧的,不是想看见就能看见的。”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过九楼,没有什么异常,两个人继续向上走,走到第十二楼。明丰突然停下,海月刚想问他,明丰摆了摆手,海月也就没有再问。 明丰站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他的脸上表情迅速变化,有紧张有迷惑,过了一会,他的表情才平静下来。 他平静下来以后,海月问他:“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明丰说:“我看见一个女孩子。” 海月说:“什么样的女孩子?” 明丰说:“大约十七八岁,穿一身红色连衣裙,一头长发,在这个走廊里奔跑。”说完他又加了一句:“眼睛大大的。” 海月听着不由得微笑了一下,接着他说:“为什么又会出现一个女孩子?” 明丰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看见她在这里跑。” 海月说:“这个事情可是越来越奇怪了,那个失踪人还没有找到,为什么又会出现一个女孩子呢?” 明丰说:“会不会是这个女孩子和这事没什么关系?” 海月说:“也有可能,不过如果这个女孩子和这事有关的话,没准我们离这件事的真相就又近了一步。” 明丰说:“你言之有理。” 又过了一周,明丰没有新的发现。这天他下班以后在宿舍睡觉。在梦中,他忽然看见一个人,二十多岁年轻男性。他眼神迷茫地四处走动,似乎在寻找。 忽然他站住不动,眼睛直视着明丰不动,好像他正在注视着明丰一样。明丰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正在做什么。但是他看着这个人双眼直视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阵恐惧。 这个人看着自己以后,就用双手比划手势,明丰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不过他看了一会这个人对自己所做的手势以后,感到,这个人确实是在对自己来做手势。 他感到这个人一定是有含义在向自己表达,所以他就看着这个人的手势。 这个人用手指着自己周围,划了个圈,他用手指向自己的头,又指向外面。随后他向外走两步,然后停住,指向外面,一只手摆了两下。 他接着把手指向明丰,双手前推做出开门动作。这时明丰仍然不明白,这是什么含义,但是这时他看见另外一种事物。 一道波浪状曲线,闪着金光,从天边外向明丰飞来,透入他的身体里。这时明丰好像是在俯视着自己的身体。金光射入自己的心脏,然后又从后背射出,继续射向遥远的天边。 这时曲线开始变化,明丰看见好像是心电图一样的图形。这是什么意思?明丰全是疑惑。 这时他又看这个梦境中的人,这时这个人已经不见了。只是金色曲线还在跳动。 明丰醒过来,这个梦的内容还是记得。他想了一会,也没有头绪。在上班以后,他在无人之处,和海月单独说话,把这个梦境告诉了他。 海月想了一想对明丰说:“这个事情听起来很怪,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的梦。” 明丰说:“我也是这样想,就和真实发生的事情一样。” 海月说:“对于这样的神秘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也只是乱猜。” 明丰说:“请说。” 海月说:“这个梦是奇异事件,我想有可能并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奇异事件很有可能是和另外的奇异事件相关的。你最近所遇到的奇事好像只有你看见失踪汽车这一件事。” 明丰说:“是这样,除了这件事,别的我也没遇到过什么奇事。” 海月说:“这两件事都是神秘事件,我假设一下,假设这两件事是有联系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在梦中看到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和失踪汽车事件有关的。” 明丰说:“你这样说,也有道理。” 海月说:“如果这个人是和失踪汽车有关的,那么在失踪汽车事件里有什么人呢?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的只有韩同方一个人。” 明丰说:“难道这个人就是韩同方?” 海月说:“很有可能。你说的这个人的年龄形像也和韩同方有些相像。” 明丰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就是在他失踪以后第一个看见他的人。” 海月说:“是的。” 明丰说:“那么我会看见他呢?” 海月说:“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有超能力,才能够看见他。” 明丰说:“那么他用手势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海月说:“我猜一猜,他开始的手势表示我在一个地方,接着就是他向前走摆手,表示这个地方他不能出去。他指着你,可能是想让你帮助他从这个地方出去。” 明丰说:“我同意。” 海月说:“那道金色曲线应该是和离开的方法有关,这我就猜不出来了。” 明丰说:“它穿过了我的心脏,难道是和我的心脏有关?” 海月说:“看来现在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能让韩同方离开,但是你不知道方法。” 说完他们继续在走廊里巡逻。走到第七层的时候,明丰又停住。海月有过前两次的经验,知道他又看到奇异事情了。也就停下,看着他。 这次他看了一会,才回过头来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又走出几步对海月说:“我终于知道当年事件的真相了。” 海月很惊奇地说:“你看到了。” 明丰说:“我看到了。过一会再和你说。” 海月点点头,两人又向走了一会,明丰对海月说起了刚才看到的事情。 夜晚,寂静无人。一辆小汽车在街上行驶,开到一座正在施工的楼旁边,车撞到墙上,把墙撞开一个大洞,车前半段闯了进去。 看到这里,明丰心里想,这就应该是失踪汽车事件开始时的情景了。 接着,一个人从车上驾驶位走下来,下车以后,他突然向前看去。 明丰想,这个人应该就是韩同方了,他下车以后为什么向前看,前面有什么? 车前大灯向前射去,照到前面。前面有三个人。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女人是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孩子,穿一身红裙。两个男人把她按倒在地上,韩同方看见这个情景以后,呆了一下,随后就向前跑去。 但是他只向前跑了几步,神秘事件就发生了。 他,前半段汽车,两个男人,年轻女孩就全都在楼里消失了。 海月听到这里说:“原来这件神秘事件的过程是这样的。” 明丰说:“真是想不到,竟然是这样。” 海月说:“那个女孩就是你曾经看到过的那个女孩吗?” 明丰说:“是的,我肯定。” 海月说:“那么关于这个事情,我们就知道的越来越多了。” 明丰说:“当时的事件经过我们已经知道了。” 海月说:“当时的事情就应该是这样。韩同方驾车无意中撞破墙,在这时楼里那两个男人正要对这个女孩施暴。接着我们不明原因的事件发生了,这些人就全都消失了。” 明丰说:“没错,应该就是这样。但是我有问题,想不明白。” 海月说:“什么问题?” 明丰说:“我假设,当时他们都进入到另一个未知空间。” 海月说:“不错。我也认为是这样。” 明丰说:“那么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在一起呢?” 海月说:“你说说看。” 明丰说:“我第一次看到车,只有这辆车,没有别人。第二次看到那个女孩,也没有别人。第三次看到韩同方,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看到别人。如果他们都是到了另一空间,为什么每次都是单独出现呢?别人去了哪里?” 海月说:“事情太神秘了,也太奇异了,我真是想不通。” 明丰说:“我也想不通。” 两人又向前走,走到顶层,然后他们往下走,这一路上明丰也没有说话,在这时他对海月说:“我刚才想,事情有没有可能是这样?” 海月说:“你说吧我听着。” 明丰说:“我刚才一直在想,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就是他们几个人都进入到了不同的空间里。” 海月听着有点迷惑地说:“这是什么意思?” 明丰说:“我想,我看到的他们都是独自一个人,没有见过有两个人同时出现。所以我想,在这件神秘事件发生时,他们几个人,还有半辆汽车,他们都进入了未知空间。 但是这个未知空间不是一个,他们没有进入到一个未知空间里,而是分别进入到了一个未知空间。他们每个人都进入了一个独立的另外空间里,所以他们出现的时候,都是只有一个人,没有别人。” 海月说:“不错不错,这个解释非常合理,事实就应该是这样。” 明丰说:“那韩同方和那个女孩得怎么出来呢?” 海月说:“你既然这样说,那么新问题就来了,那两个罪犯应该怎么处理?” 明丰说:“我想这只有看情况了。如果他们不能出来,就让他们一直在里面关着好了。如果他们能出来,我们就把他们给抓住,送交警方。” 海月说:“我同意你的办法。” 明丰说:“那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海月说:“这可难说,幽冥之事我们凡人怎么会懂,到现在三年了他们都没出来,也可能是永远也出不来了。我们也帮不上忙。” 二人向下走,走到二十二层。这时明丰突然用手去捂耳朵,海月急忙问:“你怎么了?” 明丰脸色有点白他说:“我听到了一阵声音,很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有布撕裂的声音。” 海月集中注意力地听了一下说:“我没有听到。” 明丰摇了摇头说:“不是,这应该是另一空间的声音。” 海月说:“这难道是那样的神秘事件又要出现了吗?” 明丰说:“不好说,不过我听起来,感觉是他们那边的空间起变化了。” 海月说:“起变化了,什么意思,难道 是,难道是,他们要出来了吗?” 明丰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刚才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海月说:“你身体没事吧?” 明丰说:“没事。”随后二人继续巡逻。 下班后,明丰回到宿舍睡觉。睡了一会他又一次看见了韩同方。这时韩同方在空间之中来回走动,好像是在寻找。 随后,他又看见了金光曲线,从天外飞来穿透了他的心脏。 这时他的心情非常紧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样的事情,很快他就看见了曲线发生变化,他过了几秒种发现这个变化。他的脑中飞速在想。 为什么这根曲线会发生变化?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它变化? 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事情吗? 我做了什么事情呢? 是什么事情呢? 他灵光一闪想到刚才自己情绪激动心跳变快,难道是自己的情绪心跳影响了这根曲线吗? 于是他试着平静心情,果然曲线形状立即变化。这下明丰确定自己的情绪确实能够影响到这根曲线。 那么这根曲线又是什么作用呢? 如果自己让这根曲线发生别的变化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自己是不是应该让这根曲线变化呢? 一时间无数的问号从心脏向脑中涌上来,很快他就做了决定。 面对这样的神秘事件,既然自己有能力参加,那就参与进去,看看另一边空间究竟是什么。 这个决定做出,明丰就想,自己应该做什么来影响这根曲线的形状呢?它受自己情绪影响,那么是什么样的情绪呢? 明丰先用紧张。 曲线形状变化成一个个三角形。但是试了两分钟,没有事情发生。又试了两分钟,还是没有事情发生。 明丰决定放弃,改用愤怒。 曲线形状变化成尖锐针形,又试了五分钟,还是没有事情发生。 明丰又试了平静,喜悦。 都是一样没有用处。 明丰试用恐惧。 他恐惧什么?他让自己想。 巨大的毒蜂,一枚枚刺刀形状的毒针向他射来,十几枚射到他的脚边,他只要一抬脚,就会踩到毒针上,就会刺穿他的脚掌。他如果不抬脚逃跑,毒针就会刺到他的身上。如果他抬脚逃跑,脚就会被毒针刺破。他应该怎么办? 恐惧的情绪出现了,曲线变成了六边形,他继续保持他的恐惧情绪,这时情况发生了变化。 从天边外又飞来另外一根金色曲线,停在第一根曲线上方。这根曲线也是六边形,但是形状大小和他的这根有很大差别。 明丰心中一动,难道恐惧情绪是正确的方法吗?另一根曲线的形状是不是表示正确的形状?难道是要告知自己要把曲线变成是和另一根曲线相同的形状吗? 如果是变成了正确的形状,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难道是会把另一空间给打开吗? 一时明丰来不及多想,就尝试控制情绪来调整曲线形状。如果自己曲线和第二根曲线形状一致程度增加,第二根曲线的亮度就增加,如果形状差别加大,第二根曲线的亮度就减小。 过了五分钟,明丰反复几次调整,两根曲线形状相同程度增加,第二根曲线也越来越亮,最后终于两根曲线完全相同。两根曲线同时向对方合拢,重合在一起。 天地间发出极为光辉的金光。 金光在眼前如同一堵高与天接的高墙,随后墙上金砖一块块地碎裂掉落,在金光渐渐消失以后,明丰看见对面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他以前见过,这就是韩同方。 韩同方一看见他就对他跑过来,看样子想要对他说话,明丰说:“你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就一起出去吧。” 韩同方摇头,用手指向外边。 一时间,明丰没有明白他要说什么。随后他想到就说:“你是说,还有那个女孩吗?” 韩同方开口说:“是的。” 明丰问:“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韩同方说:“既然你说你知道了我的事情,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们现在什么地方。” 明丰点头。 韩同方说:“我感觉这里好像快要崩溃了。” 明丰问:“崩溃是什么意思?” 韩同方说:“就是这个空间快要垮掉了,不再存在了。垮掉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明丰说:“你是说,我们要赶在这里垮掉以前,把那个女孩救出来。” 韩同方说:“是这样。” 明丰问:“那个女孩在哪里?” 韩同方说:“我不确定,有时我能看见她从我的身边经过,但是她什么时间会出现,我也不知道。” 明丰说:“那我们只有等了。” 韩同方说:“也不是,有个方法可能有用。你既然能看见我们,也就有可能和她联系上。你可以尝试着,和她联系,看看她在什么地方。” 明丰说:“知道了她在哪里,又该做什么?” 韩同方说:“就像你进入我这个空间里一样,你也可以进入到她的空间里,把她给带出来。”接着说:“不要看我,我的意念不能穿过远距离,和她联系不上。” 明丰不解问:“我不是说这个。但是我也有问题。我是遇到你这个空间才能进得来,我就是能够和她联系上,我也遇不到她所在空间,我又怎么能进得去?” 韩同方说:“这个我可以把现在这个空间慢慢地移动过去。” 罪犯二对韩同方说:“就是你小子想坏我的事,是吧,看我砍死你。”韩同方在地上连滚带爬,向旁滚几圈站起,立即向外跑去。 罪犯二持斧在后追赶,韩同方跑几步,无力跌倒,罪犯二来到他的身前,正要举斧砍下。 他听到背后有声音,他急忙回头,看到韩同方的半段汽车向他后退驶来,而明丰坐在驾驶位上回头看着他。 刚才罪犯二追赶着韩同方的时候,明丰立即跑到韩同方的汽车里,他也不知道这辆车出了未知空间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开动,他只是抱着一线希望。 出乎意料,车还真的能继续开动,他立即倒车向罪犯二撞来。 罪犯二眼看着半段汽车向他撞来,嘴里骂了一句:“他妈的,半截汽车也能开。” 他也顾不上砍韩同方,如果这时他来砍韩同方,他就一定会被车给撞到。于是他向着停车场外面跑去。 明丰开车向他追去,罪犯二跑出停车场,回头一看,明丰也追了上来,他想冲过街道向着逃。这时他听到车从身后冲来,感觉不好,向旁一跃,汽车从他身边冲了过去。汽车向前冲出几米,立即停住,拦在了他的前面。 车头对着他撞过来,他只好转身向大楼逃,他跑到大楼一层时,车追了上来,他又向旁一躲,汽车没有撞到他,一直撞碎了大楼底层的玻璃外墙,冲进了楼里。 罪犯二躲开第二次撞击,他向楼里面看,明丰还想倒车撞向罪犯二,但是这时汽车不能再动。 罪犯二大笑起来:“这下你们完了,汽车动不了了,看你们往哪里逃。”他举着斧想向楼里走,经过玻璃外墙破洞,走进楼里,砍死明丰。 这时他听一个人说:“你错了。” 他转身看,韩同方站在他的眼前。 他对韩同方说:“我哪里错了。” 韩同方说:“不是我们往哪里逃,而是你往哪里逃。” 罪犯二大笑起来:“你敢说这话,你凭什么?” 韩同方说:“就凭这个。” 他说着立即向旁边急速一跃,罪犯二看着眼前,双眼大睁,高举着大斧站立不动。 一个汽车的后半段出现在韩同方的身后,全身披着无数的黄色光点,疾速向罪犯二冲过来。 罪犯二呆了一下,想要躲开,但是汽车已近在眼前,他急忙向后退,从破洞退进楼里,同时举起斧砍向后半段汽车。 他向后退得很快,汽车没有撞到他,他的斧砍中汽车顶蓬,随着汽车的前进,在顶蓬上砍出一道耀目的火光。 他的心里正在想:“汽车又没撞到我。” 突然他感到身后一阵剧痛,他嘴一张大口血喷出,随后他也不能再后退。 他挣扎着回头看,前半段汽车这时快速倒车向他撞来,撞到他的后背,同时顶着他向后倒车,这时后半段汽车向前开,两个半段汽车把罪犯二夹在中间。 两个半段汽车合在一起,像是成为了一辆完整的汽车。罪犯二被夹在中间,伸手举起斧,手颤抖着把斧向下砍去,砰地一声,斧砍在了后半段汽车的顶蓬上,发出巨响。随后双手下垂,闭目不动,只有斧柄在车顶颤动。 ...
南宋绍兴十年七月十四日,颍昌城西,岳家军在统制王贵的带领下,与金兵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步兵将士王翰左手提斧,右手拿刀。上砍金兵,下砍马足,此时的他,身上几处受伤,可全然不顾,依然奋力拼杀。 忽然,两匹战马夹击而来,马上的金兵手握金枪,铆足了力气,对准了王翰。王翰心中大惊,即使躲过其中一个,另一个也绝对躲不过。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他纵身往左面一跳,躲过了右面金兵的进攻。左面金兵的金枪瞬间而至,王翰心里一凉,我命休矣。刹那间,一面被金兵丢弃的战鼓忽然倒了下来,金枪不偏不倚,扎在了鼓架上。就在对方抽枪想要重刺时,回过神来的王翰舞动斧头,正砍在马腿上。战马负伤,一声悲鸣,轰然倒地,滚落到地上的金兵还没等起身,早被王翰斩杀,另一个金兵也被后面的岳家军将士斩于马下。 此一战,岳家军大获全胜,缴获了战马、战旗、战鼓等不少战利品,一并记录在册,重新分配。 夜色袭来,劳累了一天的大军进入了梦乡。半夜时分,王翰出来上茅厕,忽然耳边传来战鼓咚咚的敲击声。不好,有紧急军情。一时间,他热血沸腾,在一种无形力量的牵引下往前跑去。他跑出不远,鼓声戛然而停。环顾四周,明亮的月光下,他面前伫立着一架孤零零的战鼓,鼓架上,赫然一道枪痕,正是白天替自己挡枪的战鼓。 它怎么在这儿,疑惑中,王翰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动静。思虑间,几个巡逻的士兵走了过来,问他大半夜的为何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王翰指着战鼓,说是被鼓声引过来的。其中一个士兵疑惑地看着他,刚才我们怎么没听见,再说这是一面哑鼓。 当时,几面缴获的战鼓依次排列。细看,这面战鼓与别的战鼓的骨架虽然一样,可是鼓面却更加地细腻润泽。有人胡乱猜测,也许是小牛犊的皮做的,一个鼓手拿起鼓槌敲了几下,只发出噗噗的声音。它为何不响呢?“可是我明明听见战鼓咚咚,不然,怎么会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儿。”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王翰干脆握起拳头在鼓上敲了一下。“咚”的一声,战鼓竟然响了。其他人学着王翰的样子敲击,可是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第二天,这个怪异的事情很快被军统制王贵知道了,他带人来到战鼓前,让鼓手把鼓槌递给王翰,王翰手起槌落,战鼓发出一声声气势恢宏的声音。而其他鼓手上前敲打,依然只发出噗噗的声音。王贵等人万分惊异,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王翰又把此鼓救了自己一命的事说了,大家更感到不可思议,只说这面战鼓跟王翰有缘,所以王贵决定让王翰做一名鼓手,这面战鼓专门让他来敲击。王翰深知战鼓的重要性,要做一名合格的鼓手,必须加紧操练。 可每当王翰敲击战鼓,除了热血偾张外,还有一种思乡的情绪在里面。情不自禁,他的眼前会出现母亲和哥哥的身影。哥哥和自己是双胞胎,当年金兵践踏中原,两个热血男儿豪情满腹,空负报国志,却无报国门。后来听说岳元帅率领的岳家军治军严明,杀敌英勇,便决定去投靠。可是,哥俩儿走了,年迈的老娘没人侍奉,不是死路一条吗?哥俩儿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哥俩儿一个上战场,一个在家侍奉老娘。至于谁去谁留,抓阄。结果他投奔了岳家军,而哥哥在家给母亲养老送终。转眼已经一年多了,也不知母亲和哥哥在家过得怎么样? 在此期间,一些老百姓听说岳家军在此抗金,纷纷投奔而来。其中两个和王翰一起做了鼓手。一番交谈,没想到竟是离着不远的老乡,王翰赶紧打听家里的情况。两人叹了一口气,王翰走后不久,母亲就因为年老体迈、思儿心切去世了。接着,村子被金兵洗劫,老弱妇幼全被杀光,男人被他们抓去做了签军,他俩是因为去山上砍柴才躲过了一劫。 听到这里,王翰早已经热泪滚滚,原指望打败金兵之后回家给老母养老送终,想不到母亲却早早离他而去,只是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很晚,王翰才睡着。睡梦中,他看到了年迈的母亲,流着泪,慢慢地离他远去。他又看到了哥哥,满身血污地站在他面前,“哥哥,你怎么了?”他焦急地问。哥哥不说话,过来拉着他的手。王翰随即站了起来,跟着往前走。走到那面战鼓前,哥哥停下了,指了指鼓槌,又指了一下战鼓。王翰下意识地拿起鼓槌敲击起来,一声一声响彻全城。后来,当他停止敲打时,却看到旁边站着许多将士,他们手拿兵器,有的人身上还满是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走过来告诉他,金兵派奸细偷偷潜入城里,想放火引起城内大乱,金兵好趁此攻城。可是将士们被战鼓的敲击声赫然惊醒,赶紧披挂上阵,发现了奸细,一番厮杀,只留下了一个活口,其他的人全部被剿灭了。 “王翰,你是怎么知道金兵偷袭的?”王翰摇摇头,他并不知道奸细入城。跟大伙儿说起那个奇怪的梦,他们也感觉万分惊异,却又说不出什么。 随后,大军在王贵的带领下杀出城去。冲锋在前的一些金兵突然扔掉器械,说要投诚。还说他们都是汉人,是被金兵抓去的签军。这次如果奸细偷袭不成功,他们被安排第一批冲上去做炮灰。现在自己的大军就在眼前,他们不能让大好的机会溜掉,决定参加岳家军一起抗金,替父老乡亲报仇。怕王贵怀疑这是金兵的计策,他们变后队为前队,喊叫着向金兵杀去。 王贵见这些人与金兵交战时英勇激烈,于是大手一挥,大军随后掩杀过去,金兵大败。 战后,这些所谓的签军被编入了岳家军。王翰满怀希望,哥哥不是也被金兵抓去做了签军吗,会不会就在这些人里面?他一个个打听,终于有一个人告诉他,当时,他的哥哥被金兵抓去,和自己编在了一个队里。后来,哥哥趁着夜黑风高,杀了几个金兵,可是被金兵发现抓住,为了杀一儆百,把他哥哥杀掉后,竟然把皮剥了下来,做成了一面战鼓。 王翰把那人领到那面战鼓前,问是不是这一面。那人仔细看了看,肯定地说就是它,因为它的鼓皮与其他鼓皮不一样。 王翰放声大哭。难怪这面鼓只有自己敲得响,原来是哥哥的皮做的!战场上,他不但救了自己的命,在敌人偷袭时,又梦中指引自己去敲击战鼓…… 此时,大军又要开始战斗,王翰抚摸着战鼓:“走吧,咱哥俩儿一起上阵,并肩战斗,杀金兵去!” ...
林葳蕤热衷旅行,尤其喜欢名不见经传的地方,觉得另有一番原生态趣味。这次来到一个叫老庙镇的地方,听说山上有座废弃的古刹,就一路找了过来。来到一个山道三岔口,到底哪条路是通往古刹的呢?这时,她看到山道旁边的果树林里有个小木屋,决定上前问问路。 小木屋里整洁干净,一个挽着发髻的女人正在拿着笤帚扫地。林葳蕤问:“姑姑,我到山上的古刹去,该走哪条路?” 那女人抬起头来,弯眉大眼,非常漂亮,她饶有兴致地打量林葳蕤一眼,才说:“左边第一条。” 林葳蕤连连道谢,转身就要走。那女人又说:“你一个小姑娘,去那里不害怕吗?大家都叫我晴姑,晚上我会在这里看果子。你要是怕了,就来找我。”林葳蕤心里一阵温暖,点点头,兴冲冲地上山去了。 荒废的古刹掩映在林木之中,破败萧条。大门洞开着,林葳蕤穿过罗列森严的泥胎神像,来到了后院。一座灰色的古塔耸立在面前,四角垂着布满花纹的青铜风铃,不时发出声响。林葳蕤上塔后忍不住探出身子,伸手抚摸青铜风铃。哪知栏杆早就腐朽了,咔嚓一声,林葳蕤下意识攥住风铃,还是整个人都扑了下去。 林葳蕤暗叫一声:完了!就在这时,背后一道强大的力量拉住了她,将她扯了回来。林葳蕤回头一看,是个面色苍白俊美的黑衣少年。林葳蕤惊魂未定,暗暗庆幸这个少年看似柔弱,力气却够大。 “谢谢你,刚才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没命了!”林葳蕤诚恳地说。 黑衣少年眸光璀璨,由衷地点头:“敢到这里来,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女孩。” 林葳蕤被夸得莫名其妙,黑衣少年意外地说:“怎么?你不知道吗?”黑衣少年说,这里以前是座香火鼎盛的寺庙,人想求佛庇佑,鬼也一样。很多做了亏心事的有钱人,托后人把骨灰寄存在这座灵骨塔里面。后来恶灵越来越多,神佛就舍弃了这里,僧人跟着迁走,这里就荒废了。 林葳蕤听得头皮发麻:“这座塔就是灵骨塔?” 黑衣少年郑重地点头,林葳蕤毕竟是女孩子,身处如此诡异的环境,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尖叫一声,整个人都扑在黑衣少年的身上。黑衣少年几乎是把她抱出古塔的,楼梯狭窄,他俊逸的下巴几次触到林葳蕤的脸。林葳蕤有点羞涩,心中却有丝丝甜蜜。 林葳蕤得知黑衣少年叫风铎,家就住在这附近。风铎喜欢幽静,经常在这里逗留。这时,夜幕已经降临了,看着废庙古塔,林葳蕤心有余悸,颤颤地问:“神佛僧人都走了,那些恶灵不会跑出来害人吧?” “他们离开时,有个高僧做了安排,灵骨塔每一层的四个角都有青铜风铃,就像布成了一个阵法一样,牢不可破。”风铎顿了顿说,“而且,传说这里有一位风铃童在镇守,他们想出来也出不来的。” 风铎提到青铜风铃,林葳蕤才意识到自己手心里还攥着一个。正要拿出风铃说这件事,风铎却温柔地说了一句:“你别怕,就算他们出来,还有我在。” 林葳蕤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虽然她也对这个初次见面的黑衣少年心怀好感,但少女的矜持还是占了上风,她决定去晴姑的小木屋暂住一晚。分别时风铎依依不舍,问:“如果明天我在灵骨塔等你,你敢来吗?”林葳蕤被他的大胆直接镇住了,爱情,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晴姑像是早就预料到林葳蕤会来,小木屋里温水滚茶都准备好了。林葳蕤对晴姑有种说不出的信赖和好感,把在灵骨塔的遭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哪知晴姑听完后沉默不语,半天才说:“我小时候见过那个黑衣少年,这么多年了,他好像始终是少年模样。” 林葳蕤吃惊不已:“你说什么?” “他很可能就是那个风铃童,一直在镇守灵骨塔。”晴姑的话一落音,林葳蕤恍然大悟。古代人把碎玉片挂在一起,当风吹玉振,就会发出悦耳声响,以此知道有风来了。这应该就是风铃的鼻祖,当时被称为占风铎。黑衣少年说他叫风铎,不是已经明白无误地表达了自己的身份吗? 林葳蕤一时难以置信,她掏出带回来的那只青铜风铃,说:“如果青铜风铃阵缺了一个角,那些恶灵是不是会跑出来?风铎会不会有危险?” “他肯定会把自己补在那个缺角上,可是少了一只风铃,不一定镇得住。”晴姑皱眉说。林葳蕤来不及多想,攥着青铜风铃就往废弃的古刹跑去。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巨雷滚滚而至,像是恶灵在造势,要冲出包围一样。林葳蕤跌跌撞撞,一口气爬上灵骨塔,大声叫:“风铎,风铎,我来了!我把那只风铃带回来了!” 风铎听到她的声音,从上面一层连跑带跳地下来。林葳蕤气喘吁吁地说:“你快把这只风铃挂上去,我不要你去补缺口,你不能有事!” 风铎弄清林葳蕤不惜以身涉险、去而复返的原因后,眼眶瞬间迷蒙起一层水雾,一把紧紧拥住了她。林葳蕤的心情激荡,渐渐平复后忽然意识到不对。风铎根本就是一个温热鲜活的大男生,怎么会是什么风铃童呢? 面对林葳蕤的质疑,风铎面露赧然,说:“是我不好,之前和你开了个玩笑。这里只是一所普通的破庙,青铜风铃阵困守恶灵,是我正在创作的小说。我是一名玄幻作家,最近为了静心创作,才躲到这里来的。看你那么可爱,忍不住逗逗你,哪知你居然信了。” 林葳蕤瞪大眼睛,一股无名火直蹿心头,吼道:“是我弱智,才会上了你的当!你很有成就感吧?” 林葳蕤扭头就要走,这时外面暴雨倾盆而下,又把她逼了回来。林葳蕤打算雨一停就走,哪知这一下就是几天几夜。其间风铎低声下气,温言软语。林葳蕤虽然还不理他,但心里已经动摇了。 “是我骗了你,可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就算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的!”风铎诚恳急切地说,“葳蕤,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林葳蕤眼圈一红,心里有难言的委屈,呜呜咽咽地哭了。风铎两手捧起她的脸,温热的嘴唇覆盖了上去。两人冰释前嫌,心贴心地拥抱在一起。 “那是你收买晴姑,配合你演戏的了?”缠绵过后,林葳蕤嘟着嘴抱怨,“晴姑也是,亏我这么信任她,原来是你的卧底。” 风铎摇头,疑惑地说:“我来到这里后,每天潜心创作,很少出去,并不认识什么晴姑。”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晴姑和风铎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出手帮忙呢? 雨总算停了,林葳蕤和风铎来到晴姑的小木屋时,不禁面面相觑。晴姑的小木屋完全不是之前的居家摆设,居然是座小庙。晴姑的人偶神像端坐其中,手边搁着一把笤帚,依然弯眉大眼,笑意盈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有三三两两的村妇撑着伞走过来,每个人都拿出一张晴姑的人像剪纸,挂在小庙里。 “你们为什么要剪晴姑的人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葳蕤追问。 一个女人说:“晴姑就是扫晴娘娘啊,一连下了好几天大雨,该请晴姑扫扫云彩好晴天了。” 她们七嘴八舌地说,扫晴娘娘是当地女人信奉的神,非常灵验。遇上连日阴雨的时候,大家要晒被子出行,只要剪了扫晴娘娘的人像挂起来,很快就能放晴。不但这样,要是你有什么心愿说给她听,热心的扫晴娘娘也会帮你实现。 林葳蕤这才明白,原来是扫晴娘娘有意成全她和风铎。那这场一连几天的大雨,也是为他们而下了。风铎悄悄攥住她的手,两人深情对望一眼,晴姑人偶神像脸上的笑意好像更深了。 ...
安东人陈一峰,自幼天赋异秉,善辨鸟兽密语,能识鬼神真容。 其父陈三,终年以打猎为生。因儿子有此神通,素知野兽藏身之处,欲获取猎物,如囊中取物。然陈三心慈,平日也不多猎,维持一家温饱足矣。 一峰年过弱冠尚未娶妻,整日优哉游哉,倒也快活。 一日晚间,一峰途经村口庙宇,闻得内有窃窃私语。 他屏气凝神,悄然而入。但见一团红光之中,两名仙人席地而坐,正推杯换盏,大快朵颐。 “此间村民成天烧香敬神,荤腥佳肴果蔬时鲜从无间断,我等乐得享用。”一仙翁拈须哂道。 “世人都羡神仙好,神仙也图乐逍遥。他们希望神灵庇佑,真是愚不可及。不是自己的事,谁愿去管!”说这话的是另一仙人。 一峰闻之,十分愤懑。可想到父亲“不可得罪神仙”的告诫,只能忍气吞声。 入夜,一峰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这些神啊仙的也真够浑的,享受人间烟火,却尸位素餐无所作为。一峰在心里愤然骂道。 突然,一股青烟在一峰床前升起。 一峰不经意地一瞄,已知何物,当即喝道:“小小狐妖,胆敢到此胡闹,难道不怕我剥了你的皮吗?” 随着一阵呵呵娇笑,青烟中闪出个秀丽的红衣女子。 “陈公子绝非穷凶极恶之徒,小彤清楚得很。” “你这小妮子,倒是深谙小爷的性情。说,半夜前来所为何事?” “公子容禀,小彤是为化解公子心事而来。” “哦,你且说来。” “公子正为仙人之事烦恼,是不?” “算你聪明伶俐,你该如何解开我的心结呢?” “只要有人帮助村民解难救急,想来公子就不会再烦恼了。” “话虽如此,只是如何能如愿?” 小彤略显扭捏,少顷,方轻启朱唇:“这事不难。求公子助小女子一臂之力,将我化作菩萨。” 真是异想天开。陈一峰感到好笑之极。 “我虽是狐,却甘愿凭借微薄之力帮助众生;而那些仙,都做了些什么呢!?” 一峰没想到小彤竟有此襟怀,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暗生敬意。 依小彤所言,一峰刺破手臂,滴血九滴掺和夜露喂与小彤。转瞬间,随着一阵清风,小彤失去踪影。 次日,村头庙宇中无端多出一尊菩萨塑像,庄严中透着几分娇俏。 村民们奔走相告,均以为菩萨显灵了。 此后,谁家遇到难处再到庙里祈祷,恳求神灵保佑逢凶化吉,竟无不灵验。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飞向方圆百里。一时之间,此庙声名远播香客盈门。 一日,庙中来了一对异乡夫妇。那妇人肤似凝脂,面若桃花;其丈夫则玉树临风,貌似潘安。 原来那男子前妻所生之子患了恶疾,遍请郎中总难奏效,闻知此处菩萨灵验,便携夫人前来虔诚跪拜。 说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自那对夫妇来过之后,村里竟有数人面色发紫离奇死亡。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再有谁家遇到忧心之事到庙里祈祷,便失了灵验。 陈一峰猜测,定是那狐妖见到美男动了凡心,害人之后私奔去了。 他后悔自己当初的轻信,决定采取行动,免得那口蜜腹剑的狐妖为害人间。 要找到小彤并非难事,熟知鸟语的陈一峰从麻雀口中获悉她的行踪。他怒气冲冲,火速赶往桃花寨。 刚进寨子,陈一峰就听到一间茅屋中发出可疑的动静。 陈一峰破门而入,触目惊心的一幕顿时映入他的眼帘。一个幼小的男童脸色发紫地死在炕上,其父神情怪异有如中魔。而小彤正圆睁怒目,死死咬定一个美妇的喉咙。 一峰认得,那对男女正是前天为孩子祈福的异乡夫妇。 这妖孽竟如此凶残,岂可容她。一念及此,陈一峰充满力道的一掌已然击出。小彤目光凄迷地望了他一眼,訇然倒下。 令陈一峰始料不及的是,颈间鲜血汩汩流淌的那美妇,眨眼工夫竟变为一枝枯萎的桃花。 小彤气若游丝,断断续续道:“公子……你被桃妖……给骗了。为了容颜不老,她……吸人精髓害人无数,毁了孩子后……又想加害她的相公……” 一峰如梦初醒,悔恨莫及。他抱起魂飞魄散的小彤,发出凄厉至极的嚎叫…… ...
春寒料峭的早春二月,鸡笼,村来了一顶官轿,轿里坐着县令丁不凡,官轿后面跟着捕头高虎和衙役、仵作一行。原来,村里有个孤寡老人蹊跷地死了。 早春二月,乍暖还寒。鸡笼村来了一顶官轿,轿里坐着耒阳县令丁不凡,官轿后面跟着捕头高虎和衙役、仵作一行。鸡笼村地保贾乙到县衙报案,称村里有个叫刘老头的孤寡老人蹊跷地死了,疑是他杀。 丁不凡和高虎在贾乙的引领下走进了刘老头的房间。死去的刘老头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的表情没有临终前承受痛苦的感觉,肤色看起来有几分怪异,居然呈现粉绿色。丁不凡见了,心里“咯噔”一下。 高虎伸手拨开刘老头的衣领,只见脖颈处有一根扯断了的丝绳。他慢慢把丝绳抽出来,旁边的贾乙见了,说:“哎呀!这是刘老头脖子上挂玉石的绳子。 丁不凡问:”什么玉石?“ 贾乙说:”刘老头脖子上挂有一块玉石,那玉雕成一个猴样,两只眼睛是两小团红色,宛如两滴鲜血。刘老头叫它‘灵猴血玉’。“ 高虎问:”值钱吗?“ 贾乙摇摇头,说:”应该不值钱吧!若值钱,刘老头早卖了它换油盐酱醋了。“ 丁不凡思忖道:”既然不值钱,凶手为何要扯走呢?“ 突然,丁不凡发现刘老头的脖颈处有两处黑点,呈八字状,痕点四下已然黑肿,且有瘀血。丁不凡一惊,说:”这是毒蛇咬的。“ 高虎一愣,问:”丁大人怎么知道?“ 丁不凡道:”丁某识得些乡间毒蛇。毒蛇咬人,伤处有两个或三四个齿痕,且齿痕四下有肿胀,或有瘀斑血泡;若是无毒之蛇,只留两排锯齿痕迹。“ 高虎抬头望了望窗外,说:”莫不是他夜间忘了关窗户,让毒蛇溜了进来?“ 丁不凡抬手指了指衣袍。高虎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此是二月天,天气甚是清冷,蛇蛙等尚蛰伏在地,未曾出洞,哪来的毒蛇? 丁不凡伸手去掀床上的棉被,猛然一惊:只见被褥下赫然盘着一条金环蛇。 高虎寻得一根短棍,小心挑拨那条金环蛇,蛇一动不动。他又拨弄数下,金环蛇才稍有动弹。高虎疑道:”此蛇如此迟钝,怎么咬人?蛇此时应眠于洞穴内,又怎么会跑到刘老头的床上来了?“ 丁不凡道:”这就是他丧命的原因。“ 高虎推测道:”莫不是有人将僵蛇塞人刘老头被褥之内,待他上床就寝,僵蛇苏醒过来噬咬了他的脖颈,他便中毒死去?“ 丁不凡唤过仵作勘验尸首。一转身,他发现床下有个青瓷小葫芦瓶,拾起来置于掌中,闻了闻,小瓶里面还有少许残留液,察看表面,显是失落不久。他想:这莫不是凶手失落的?遂收入袖内。 半炷香的时间过后,仵作勘验完尸首,呈报说刘老头是被毒蛇所咬而死。丁不凡愣了一下,问:”先生可曾细细勘验尸首周身?可有其余伤处?“ 仵作摇头道:”除了脖颈上毒蛇所咬痕迹,并无其它可疑痕迹。又验过瞳目、舌苔、指甲等,确是蛇毒所致。“ 回到县衙,丁不凡让高虎去找那些捕蛇的猎户,说要高价收购毒蛇。 晚上,高虎回来汇报:猎户们都说此时正二月天,蛇虫尚在冬眠,无力寻得毒蛇。 丁不凡不由皱起了眉头。高虎临走时,从怀里掏出一小瓶酒放到桌上,说:”这是小人今天在外买的药酒,正好御寒,大人喝几口。“ 丁不凡奇道:”药酒,什么药酒?“ 高虎说:”蛇酒。用活蛇入酒,又掺入滋补药材。“ 丁不凡赶紧问道:”你在哪儿买的酒?这个天怎么会有活蛇?“ 高虎一愣,当即明白过来,说:”哎呀!您看我这差事办的……“ 第二天,高虎领着几个衙役同丁不凡来到一家酒店门口。走进店,衙役唤来了店老板。店老板姓许,单名一个晨字。许晨好酿美酒,又善制蛇酒,家里常年喂有活蛇。 高虎问道:”许老板,我想问一事,最近可有人从你这里购买活蛇?“ 许晨点头,说:”前不久,左文轩到我这里买过一条活金环蛇,还买了二两蛇毒。“ 丁不凡从袖内拿出从刘老头家拾的那只小瓷瓶,问:”可是用这个瓷瓶装的?“ 许晨看了一眼,说:”正是。“ 丁不凡冷不防说了句苗语,许晨一愣,当即也回了句。丁不凡呵呵一笑,说:”许老板果真是苗人。那就对不住了。“说完,丁不凡冲高虎一使眼色,高虎立即令衙役拘了许晨,又去抓左文轩。 很快,许晨和左文轩都被带进了县衙。 经审讯左文轩,刘老头果然是被他所害。原来刘老头脖子上佩带的那块玉石后面刻有一个繁体”刘“字,字体怪异,似是楷书,许多人都不认识。有一天,左文轩看到了这块玉石,认出是个”刘“字,他当即认定是三国时期刘备的东西,他要刘老头估价卖给他,刘老头一直不允,说这是祖传之物,绝不卖钱。左文轩没辙,便生了杀心,精心谋划一番,以酿药酒为名,从许晨那里购买了一条活金环蛇和二两蛇毒。他计划先下毒药再用蛇咬制造假象,来个”双保险“。那天晚上他偷偷来到刘老头家邀他喝酒,酒里早就下了毒药。毒死刘老头后,他又捉住蛇头,使蛇咬他,然后将蛇放人床上被褥内,令外人只道毒蛇自外面而来。 听到这里,丁不凡说:”因你那毒药便是蛇毒,仵作也不曾验出。只是二月天气,蛇怎么会动弹?“ 左文轩道:”小人用温水将毒蛇唤醒,用棉絮裹之。“ 丁不凡从袖内拿出那只小瓷瓶,说:”这个可是你用来盛装毒药的?“ 左文轩看了看,说:”是的。“ 丁不凡问:”那块灵猴血玉呢?“ 左文轩道:”小人取下刘老头脖子上那块玉,忽然有人在外敲门好像马上就要进来,吓得小人从后门跑了,那块玉也不知掉到哪里了……“ 审完左文轩,又审许晨。 高虎不解道:”左文轩都已经交待了,还有什么疑点?“ 丁不凡悄声说:”其实,害死刘老头的是许晨,而非左文轩。但凡中毒者,应有呕吐,你在刘老头家可曾见过呕吐污物?左文轩被骗了,真正的凶手是许晨。你马上把他带上来。“ 高虎当即把许晨带来。 许晨跪在堂下,问:”大人,小人犯了何罪?“ 丁不凡说:”你杀死了刘老头,给他服了蛇涎之毒。“ 一听”蛇涎“二字,许晨当即就呆了。 丁不凡继续说:”我先说吧!第一,刘老头的死状就是服了蛇涎的症状,蛇涎只有苗疆才产;第二,那只小葫芦瓶里的残留液没有蛇毒的成分,只有蛇酒,这个我已让仵作做了试验。你曾是苗疆人又骗了左文轩,所以我断定是你杀了刘老头。“ 许晨煞白着脸,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慢慢地他开始交待:苗疆部落里有一种特殊的习俗,如果一个男人没有任何理由地背叛了自己的妻子或情人,妻子或情人就会想方设法让这个男人服下一种无药可救的剧毒——蛇涎。随着时间的推移,掌握蛇涎配方的人越来越少,人们也越来越少使用这种剧毒,偏偏许晨会做蛇涎。 左文轩是个市井无赖,那天他来许晨店里购买金环蛇和蛇毒时,许晨就断定他是准备去干伤天害理的坏事,因此在给他的小葫芦瓶里装的不是蛇毒而是高浓度的蛇酒。那天晚上许晨偷偷跟着左文轩看他去干什么,结果发现他去了刘老头家。许晨躲在窗户外窥视,刘老头醉酒昏睡过去以后,左文轩以为他死了,便又使毒蛇咬了他一口。待到左文轩去取刘老头脖子上的”灵猴血玉“时,许晨恍然大悟。就在那一瞬间,他心生恶念,当即边敲房门边作欲推门而入之势,吓得左文轩从后门跑了。他赶紧钻进屋去,拾起了左文轩遗落在地上的”灵猴血玉“。恰在这时刘老头又醒了过来,一眼看到他,而且叫了声:”许老板,你在我屋里做什么……“他呆住了,又惊又怕,慌忙过去捂住了刘老头的嘴,刘老头又昏了过去。他脑子一转,摸出怀里的一颗”蛇涎“塞进了刘老头嘴里,然后匆匆离去。 高虎在旁听明白了,说:”原来你是想嫁祸于左文轩呀!“ 丁不凡说:”蛇涎和蛇毒的成分是一样的,仵作验了后也以为是被毒蛇所咬!“ 当下,丁不凡令高虎押着许晨到其家搜出了”灵猴血玉“。随后,丁不凡请来玉石行家,经鉴定,乃是一普通玉石,根本不是三国时的东西,更非刘备所用。 许晨和左文轩被收押在监。 高虎问:”大人,您怎么知道刘老头中的是蛇涎之毒?“ 丁不凡叹口气,说:”我也曾是苗疆捕蛇人,见过刘老头这种死状,知道只有苗人才会使用蛇涎。我一同许晨说苗语,就知道是他干的了。只是我不会制蛇涎。“ 高虎点点头,说:”左文轩差点就背黑锅了。“ 丁不凡摇头道:”背黑锅也算不上,他又是毒药又是蛇咬,可见是个歹毒之人。倒是许晨,可惜了,左文轩去买毒药,他还知道卖假药给他,可见是个心怀善心之人。只是一时的贪念,最终把自己送进了牢狱。“ 当晚,高虎匆匆来报:”许晨在牢里自杀了,他、他和刘老头的死状一模一样。“ 丁不凡傻住了,良久,才叹道:”大意了,没有搜他的身,他肯定是服蛇涎自杀了。可惜蛇涎的配方没有留下来。“ ...
公元1900年,美国马萨诸塞州的医生MacDougall测量出了灵魂的重量。他准确地测出了一个人死亡后体重减轻了21克。接下来他又对狗做了同样的实验,却发现狗在死亡后,体重没有任何的减轻。于是他写了一篇文章,指出:‘人类是有灵魂的,灵魂能在人的身体停留足够的时间,但会在死亡的瞬间离开身体,我们的实验证明了人在死亡的时候,有一些物质从身体离开,这些物质就是人的灵魂,人的灵魂重21克。——引言 (一)与死亡擦肩 吴明出车祸已经三天了,依然躺在医院里没有醒来。妈妈看着儿子满脸的绷带,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这几天住院治疗的费用已经花去十几万了,亲戚朋友们都痛骂那个开车撞人的混蛋,吴明的爸爸吴大明也正忙着想办法让对方赔偿,据说那家很有钱的,看吴明受伤这么严重,怕吃官司,准备私了。吴明妈妈倒是没有记恨肇事者,她只是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的康复过来。儿子的脸部又开始抽搐了,时而像是惊讶,时而又像是烦恼。据主治医生说,可能是脑部受伤导致面部神经麻痹所致。问起孩子醒来的机会有多大,主治医生也只是说尽力而为。 吴明妈妈又叹了口气。这时脚步声响,进来一个女孩子,说:“伯母,您去休息一会吧,我在这陪着小明。”吴明妈妈轻轻握住了女孩子的手,摇了摇头。这是吴明的女朋友韩丽,自从吴明出车祸后,就从外地赶了过来,日夜陪伴。 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吴明。这时吴明突然哼了一声,并且慢慢睁开了眼睛。只是他眼睛虽然睁得大大的,眼神中却充满了迷离与恍惚。母女俩几乎同时反应过来:“啊!啊,明明醒来了!”吴明妈妈叫道:“刘医生,刘医生,我孩子醒来啦。”还是韩丽反应快,赶紧按响了床头的病房呼叫按钮。http:/// 医生和护士都进来了。刘医生先拿听诊器听了听,又拿个发光的笔掰开吴明的眼皮仔细瞅了瞅,然后问:”吴明,吴明!认识我吗?”吴明的眼光在几个人脸上扫了一圈,说:“妈,小丽,你们都在呢。”吴明妈妈喜极而泣,说:“明明好了,明明好了。”刘医生也微笑着说:“果然苏醒了。不过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暂时性的,这个还需要在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吴明妈妈激动的说:“对,对。谢谢刘医生。”又说:“小丽,快给他爸爸打电话。” 吴明确实醒来了,只不过还没有回过神来。他还沉浸在一个长长的梦境之中,那是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他的耳边还在回响着一个声音:“我送你回去……可是有一个条件,你得答应……”这个声音既遥远又临近,他知道,那是恶魔的声音。他在那阴森的境地彷徨无助,他四处观望,可是什么也看不见,包括他自己的影子……他痛苦的、声嘶力竭的叫道:“我答应!”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二)与美女相约 吴明没有想到,这一场车祸就使得他在家休息了三个月。现在一切都好,只要他不故意去想,那个噩梦也并没有来找他,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噩梦的细节在他的脑海里却变得越来越来清晰。他总觉得,是那个梦中的恶魔将他放了回来,他才得以重回人世。但是他并没有跟父母说这些,因为这种感觉连他自己也不能真实的了解,再说出来,肯定会被以为是撞坏了脑子。出院的时候,父母对那个刘医生是千恩万谢,还请人家去大饭店吃了一顿饭。吴明觉得应该的,或许真是这个刘医生挽救了自己的生命。 生活一如往常,吴明又开始上班,同事们也不大谈论车祸的事情了。 这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吴明因为工作未完的缘故,就晚走了十几分钟。他坐上了电梯,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他们单位在十九楼,等到电梯到了十二楼的时候停了下来,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女孩子,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那女孩手里抱着一沓资料,声音很低沉的说道:“请帮忙按一下负十八层。谢谢。” “负十八层?”吴明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因为这座楼并没有地下室,于是重问了一遍:“什么?”这个女孩还是冷冰冰地道:“帮忙按下负十八层,谢谢。”吴明一下子联想到了地狱十八层,他觉得一阵诡异的感觉从心头升起,缓缓下降的电梯、昏暗的灯光、长发遮面的女孩、冰冷的语调…… 可是就在这时候,女孩抬起了头,将长发向后甩了甩,露出淡定的笑容,道:“把你吓着了吧,给你开玩笑的。”吴明长出了一口气,不过一个陌生女孩居然一上来就给自己开玩笑,也够叫人不知所措的。吴明稍微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子,身材不错,脸蛋也漂亮。 很快就到了楼底,吴明说声再见,准备离开。但是女孩却在后面叫住了他:“吴明,你等一下。”吴明吃了一惊,诧异的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以前认识吗?”那女孩笑了:“哈哈,以后奇怪的事多着呢。”美女笑靥如花,吴明也难以生气起来,道:“嗨,美女,快别开玩笑了,你有什么事。”那女孩道:“真没趣。把东西给你。”说着,把她手中的一个大大的牛皮信封给了我吴明。 吴明想,原来是快递公司的,难怪知道我的名字,只是这么晚了还送信来给我,于是他道:“谢谢你了啊。”那女孩道:“不用客气,合约你仔细瞧瞧。有事了再找我,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说着,她潇洒的一甩头,从大门走了。 吴明喃喃道:“合约?”他一瞧信封,上面居然并没有邮寄地址,更没有邮票,真是匪夷所思。他追到门口,冲着那个远去的美女身影叫道:“喂,你真是快递公司的吗?”但是女孩子径直去了,并没有回答。 回家吃饭的时候,吴明还考虑着这件事,忽然想到,不会是哪个推销产品的搞得新花样吧,先拿美女吸引你的眼球,再用信封里的内容做广告……可是在他的心里却隐约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吃完了饭,他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信封的内容。牛皮纸封的很结实,他用小裁刀将它轻轻划开。就在他取出信纸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一阵轻微的颤动…… 信纸被打开了,映入吴明眼帘的首先是一片血红,让人触目惊心!纸上只有寥寥几十个大字,但每个字都像是用鲜血滴出来的,面目狰狞。 吴明心脏怦怦的乱跳,他努力调匀了自己的呼吸,长出一口气,一字一字的读了下去: 人体之中,奥妙无穷;三魂七魄,摄之我用;魔鬼契约,望君遵从;若有违规,必将严惩! 信纸底下有一行签名,两个大字,居然是自己的名字!http:/// 没错,那是自己的笔迹!名字上还有一个鲜红的指印,难道也是自己按上去的? 吴明低呼了一声,车祸后的噩梦又重新涌向脑袋……昏暗的场景、空洞的声音、自己内心的挣扎……他晕倒在了地上……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趴在冰凉的地板上。他把身体靠在书桌旁边,那血红的信纸又扑入了眼帘。吴明从地上拾起来,一把将它揉成了一团。 但是他冷静下来了,他知道这不是恶作剧,从自己车祸醒来的那一刻起,在他潜意识里就已经知道总有一天会有超乎寻常的事情发生的。他想起来了今天见到的那个女孩。他要联系她,迫不及待的要联系她,一定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明重新摊开了信纸,翻到背面,果然后面有一行电话号码。他迅疾拿起手机拨了那个号,却提示用户已关机。吴明忍不住咒骂了一声。可是他一看时间,原来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他暗示着自己,冷静,冷静,赶紧睡觉,一切明天再说…… 可是躺在床上,他却丝毫没有睡意,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匆匆吃了点东西就急着离开了。妈妈有点担心地说他脸色很差,吴明强打精神,只推没有休息好。 到了公司办公室,他又拿出手机拨通了昨晚那个号码,这次终于被接通了。 只三言两语,女孩就爽快地约定了和他晚上见面,地点是离吴明公司不太远的一个咖啡厅。 真难熬,还要等到晚上,吴明抓狂的挠了挠头发。 (三)与恶魔订约 咖啡厅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和吴明焦躁的心情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约定的时间都快过了十分钟了,可是那个女孩子还没来。吴明拿起了手机,正准备催一催的时候,咖啡厅的玻璃门被推开了,一个长发飘飘、皮衣皮靴劲装结束的女孩走了进来,正是她!旁边男性的目光齐刷刷的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吴明可没有心情欣赏这些,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了,一把把她拉到座位上,引得其他男性朋友们一阵艳羡。 吴明低声道:“昨天晚上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孩却慢条斯理的要了一杯咖啡,拿汤匙慢慢搅拌着,笑道:“来都来了,急什么。”在他脸上瞅了瞅,道:“你面色很差啊。”吴明忍不住想开骂,看我这么惨,还不都拜你所赐?但他却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我们也算认识了吧,可是我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女孩歪了头,道:“幽幽若。”吴明道:“幽幽若,真好名字。”心想,名字起的倒挺漂亮,不过有姓幽的吗?八成是个假名字。 吴明道:“幽幽若,你不要再吊我胃口了,我希望昨晚的事只是恶作剧。”幽幽若正色道:“没有恶作剧。接下来我所要说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或许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是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了。”吴明心中有些忐忑,道:“好,你说。” 幽幽若道:“那封信是上头让我给你带来的。你也看了,它是一份魔鬼契约。” “上头指的是谁?魔鬼契约又是什么呢?”吴明追问。 “上头就是和我们定约的那一位,我们都称呼他为大使。而我们加入集团后都被称为摄魂使者,我们的代号都大写S开头的,我是S5,而你已经成为S7了。所以你可以叫我幽幽若,也可以叫我S5。” “什么摄魂使者,什么S7,你们把这些强加给我,到底在弄什么玄虚?”吴明听她提起灵魂之类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厌烦的问道。 “不管是谁,一开始谁都不能接受,尤其像你们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是让我从头说起吧。三个多月前,你出了车祸。由于受伤严重,你的灵魂也出窍了,已经到了即将消散的边缘。上头,也就是大使,他把你的魂魄给招了回来,然后让你答应了他一个条件。你不记得了吗?”http:/// 吴明不由得一惊,这只是自己脑海中经常出现的噩梦情节,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呢? “不,你说的太荒谬了……哪里有什么灵魂呢。你肯定在编故事。”吴明有些无力地说道。 幽幽若突然向前欠了欠身子,她火热的唇就印在了吴明唇上。这么疯狂的举动,更是引得咖啡厅里一片嘘声。 吴明有点不知所措,正要挣脱,他却觉得浑身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像是某种东西要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他恐惧的叫了出来。 幽幽若坐回位子,问道:“你有什么感觉?” 吴明惊魂未定,道:“我感觉、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被你抽掉了……” “那就是你的魂魄。”幽幽若道:“与大使定下魔鬼契约之后,你我都有了这种吸取别人魂魄的本领,只不过你现在还不会用而已。” 吴明瞬间瘫坐在了椅子上,他内心的惊恐无以复加,道:“是真的,这难道是真的?为什么大使要选上我?” “或许是一种巧合吧。正好那天你出了车祸,而你的魂魄又是A7型的。” “A7型的?魂魄还分型号?” 幽幽若笑了:“对啊,俗话不是说三魂七魄吗?人的魂魄就像是血型一样,有人是A型,有人是B型,还有的是O型。魂魄也一样,详细说来,魂分三种,天魂,地魂,命魂,我们分别用A、B、C来表示,魄分七种,分别是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我们用1234567来表示。组合起来,就有三七二十一种魂魄类型。而我们俩正好都是A7型的。” 吴明也学过生物,知道那和人体的基因组合是一个道理,他想了想,问道:“你们组织只收A7型魂魄?” 幽幽若道:“是的,而且只要七个人,你是最后一个了,S7。” “哦,哦”吴明有些紧张问道:“大使为什么要收我们?难道我也可以、可以去吸别人的魂魄吗?” “是的,有空我会教你怎么吸人魂魄的。不过,你不要高兴太早,你既然签了魔鬼契约,那就是有任务的,做不到,还要受惩罚的。” 吴明想起了契约上的话,“若有违背,必将严惩”,他问:“什么任务?不会是去吸别人的魂魄吧?”说着,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倒被你猜中了,我们只要愿意,就可以去吸别人的魂魄。不过大使的要求是要你在三个月年内吸够六个A7型的魂魄。” “魂魄被吸、被吸以后是不是会死掉?” “当然会死掉,尸体会很快的干枯。” 吴明忽然想起一件事,道:“我出车祸后不久,肇事司机就好端端的死掉了,莫非是被你们……” “是的,既然大使召回了你的魂魄,当然要找另一个来代替。”http:/// 吴明听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心中一阵愤怒,一阵恐惧,道:“你们真的吸人魂魄?那是杀人!那是疯子才干的事!”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匆匆结了帐,便冲出了大门。 幽幽若追了上来,道:“吴明,这是我们的命,你必须也和我们一块去完成任务!不然,后果很严重的。” 吴明大声道:“快收起你的鬼话,我一句也不信!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你了,你也不要再来烦我!” 幽幽若不依不饶,道:“这是真的。你忘了契约上你的亲笔签名和手印了吗?” 吴明感觉自己要疯掉了,道:“我不管,你们为什么要缠上我?你快走吧!”他略带粗暴的推了幽幽若一把。路上车辆很多,只听得砰的一声响,幽幽若的身体被重重的撞翻在地。 行人都惊呼了出来,吴明也吃了一惊。他想扶起幽幽若来,却发现她脸色苍白,连呼吸也没有了。吴明慌了神,近乎语无伦次的道:“幽幽若,幽幽若,你快醒来啊,快醒来啊。你不是摄魂使者吗?” 过了十几秒钟,幽幽若睁开了眼,从地上站起,甩了甩头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吴明瞬间惊呆了。 幽幽若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道:“不能让太多的人注意到我们。快走!”吴明只好和她一块上了车。吴明的心怦怦乱跳,问道:“幽幽若,你真的没事吗?”幽幽若一笑,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我刚才是故意的,让你看一下我们的特殊能力。”车上不便多说,吴明也没再问。 走了不久,两人就下了车。幽幽若道:“吴明,不管你接受不接受,这都是真的。你左右不了的。”吴明低头不语。 幽幽若又道:“说了这么多,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 “什么?你……也上班?”吴明终于开口了。 “呵,不上班怎么生活?除了那一点特殊能力以外,我也只是个平常人。”幽幽若说完,又打车走了。 吴明呆呆地站在路旁,想着幽幽若的每一句话。她也是个平常人,吃饭、上班、打车回家,可是在某一个瞬间,就会突然的吸掉别人的魂魄…… 世上还有多少这样的平常人呢?一想到这里,吴明就不寒而栗。而自己,也要加入到这个行列之中吗? (六)与真爱同在 一阵电话铃声将沉睡中的吴明吵醒了。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宿醉初醒的状态。 “吴明,你干什么去了?都十点多了也不来上班?”电话那头道。 “唔,上班?”吴明觉得自己懵懵懂懂的,“请问你是哪位啊?” “我是你的同事小王啊。”那头不耐烦的道,“不来你也该请个假啊。” “哦,哦。”吴明敷衍着挂断了电话。 对,该去上班了,怎么能睡过头了呢?吴明正要穿衣服,但他突然惊叫了一声,因为他发现这并不是他的家。更奇怪的是,被褥里居然残留着一阵女性身上的香水味。 这到底是哪里?对面墙头挂着一个大大的相框,相片里是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坐在青草地上微笑。吴明有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 吴明拍了拍脑门,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在别人的家里睡了一晚?”他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事情了,他赶紧穿好了衣服,拿手机一看,果然上午十点多了。这时,他发现床头一封信,内容是这样的: “吴明,当你读这封信的时候,或许你已经忘了我了。不过,没关系,就将这一切永远尘封起来好了。请听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女孩,她为恶魔工作,专门吸取别人的魂魄。后来,她认识了一个男孩,也被迫要去为恶魔工作。但这个男孩纯洁善良,就和当初的她一样,清高的他一再拒绝了恶魔的要求,因此惩罚很快就到来了。女孩不愿意看到男孩一次次的忍受惩罚的折磨,于是她开始独自去吸取魂魄,而把多余的魂魄过渡给男孩。她天真的以为,当他们完成恶魔的任务后,恶魔就会放了他们,但是,她错了。恶魔就是要他们每个人吸取七个魂魄,等到七个魂魄在他们体内合为一体的时候,再把其中的精华吸走,而完全不顾他们七人的性命。女孩意外的发现了这个秘密,她知道他和男孩都无法与强大的恶魔抗衡。但是,恶魔毕竟也是有软肋的,女孩最终利用了这一点。 男孩体内七魂合一后,恶魔很快就感知了,于是,他当晚就吸走了男孩的魂魄精华。就在男孩奄奄一息,行将干枯的时候,早早躲起来的女孩出现了。她不能看着男孩慢慢死去,于是再次渡给了男孩一条魂魄。而这次,女孩渡给男孩的是她自己的魂魄,那是女孩最原始的、充满了善良纯真的魂魄。而女孩,因为一直源源不断的把魂魄渡给男孩,所以她身上的魂魄数量直到现在也还不足七条。她知道,恶魔已经等不及了,因为这个恶魔逆天而行,如果他在半年之内不能够吸收七个魂魄精华的话,就无法躲过天谴,势必永堕地狱。这也是恶魔这几个月来一直催促他们的原因。时间已经不多了,恶魔根本来不及再找一个人帮他去吸取魂魄,所以他只能去等待那个女孩完成任务。可是,女孩在知道恶魔的本性后,已经决定永远都不会去那样做了……” 吴明完全沉浸在这个故事里面了,那么那个女孩的结局是怎样的呢?她不去帮恶魔完成任务,恶魔在遭到天谴之前,能饶得了她吗?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吴明突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他接着读了下去: “写到这里,我心痛了一下,我想,你的心肯定也跟着痛了一下吧。那个女孩这一辈子做错了不少事,害死了不少人,可是,可是最终她的一片私心都是为了那个男孩,在她把自己那条善良的魂魄渡给男孩后,她对他说了一句话:今生,我只能给你21克的爱,幽幽若。” 吴明读罢,莫名地,一阵酸楚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眼眶居然湿润了。http:/// 幽幽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吴明抬起头,泪光晶莹中,墙头照片上的女孩正在向他微笑…… 吴明在新公司上班,一切都很顺利。他又开发了一个新的大型游戏软件,名字就叫《三魂七魄》,游戏剧情正是由那条短信内容激发了灵感,设计的过程中他觉得得心应手,仿佛这件事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吴明和父母商量后,从家搬出来住了。而他所租的,正是那次莫名其妙住了一晚的房子。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对这里的家具、床铺以及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亲切感。 ...
故事发生在解放前,凤凰山下有个叫秋生的中年人,祖上几辈都是跑深山的采药人,到了他这辈也不例外,虽然辛苦,但也挣不了几个钱,勉强维持家用,要想以此大富大贵,那也只是幻想罢了。 这年秋天的一个傍晚,秋生从山上采药回来。这天运气不错,挖到了一个很大的老山参。他边走边摸出山参看,想着这个山参一定能卖上好价钱,然后买些面粉够全家吃一段时日的。越想越高兴,浑身是劲走路脚下生风。 刚到山脚,突然,侧面的一个小山坡上跑出几个小狐狸,一阵风似的跑没影了。这里会不会有狐狸窝啊!秋生好奇,就上去看看。原来,岩石后面躺着一个已经昏迷不醒,身材矮小的老头。 老头身上穿着一件全白的狐皮大衣,一只腿上有枪伤,气息若有若无。秋生一看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就卸下肩上背的药材篓子,把老头背回家里。 回到家后,给老头喂了姜糖水。然后又回到山坡上背回药材篓子。秋生回来不一会儿,老头苏醒了,说自己姓胡,是一个郎中,上山采药迷了路,遇到了土匪。土匪要他留下身上的狐皮大衣,这是祖传的皮大衣,他不舍得,逃跑时被土匪一枪伤到大腿。他负痛狂奔,终于逃离了土匪的追击,到了小山坡,筋疲力尽倒下了,要不是遇上秋生,说不定已经命丧黄泉了。 秋生劝胡郎中别着急,安心养好伤再走。但他心里很疑惑,按理说亲自上山采药的郎中,不会出自富裕人家,怎么会穿着名贵的狐皮大衣?疑惑归疑惑,现在是治伤要紧,也就没往下多想。 秋生是采药人,家里有的是药草,胡郎中指点着秋生捣碎了,然后敷在伤口上。半个月后,胡郎中伤口痊愈,对秋生千恩万谢一番后,离开了。 胡郎中离开的第二天,秋生拿着山参到收药材的商行,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秋生还是嫌商行给的价钱不公道。正在这时,一个身着很阔气的富商拉了他一把,意思是外面说话。秋生跟随着他走出药材商行,来到僻静处,那富商用天价买走了秋生手里的山参。 秋生有了钱,购置了不少田地,做起了农户。经过辛勤的劳作,日子逐渐好了起来,结束了世世代代贫穷的日子。 可是天不遂人愿,这年,秋生的儿子患上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不吃不喝,整日都病恹恹的。村里的郎中无法诊断,更不能对症下药。郎中对秋生说:“看来你只有去请城里的回春堂药铺的”妙手张“了。 ”妙手张“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各种疑难杂症到他那里无不迎刃而解、手到病除。秋生多年与药草打交道,当然也有所耳闻。于是当即动身去城里请”妙手张“。 说来,秋生对”妙手张“还有救命之恩。多年前,他在山里采药,遇到了独自进山挖人参,失足摔下山崖而昏迷不醒的”妙手张“。(当然,那个时候这个”妙手张“还没有出名。)秋生把他背了回来,还请村里的郎中给他救治。 ”妙手张“康复后,对秋生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去找他,定然鼎力相助,以报救命之恩! 秋生到了回春堂,”妙手张“热情地接待了他,听了秋生的来意之后,”妙手张“眼珠飞转,说:”我必定竭力报答恩公,即便耗尽这里的所有名贵药材也在所不惜!“ 秋生感动得掉泪。 ”妙手张“又说:”不过,我听说恩公上次挖到一个千年老山参,卖了后发了大财,能不能给我也挖一个啊!“ 秋生苦笑:”我采药草多年,第一次挖到老山参,那真是可遇不可求,要再次遇到那有那么容易。“ ”妙手张“听了这话生气了,不管秋生怎么哀求,他就是不愿出门。最后,干脆闭门不见秋生了。 媳妇对秋生怨恨地说:”当初你就不应该救他,现在他对我们见死不救,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秋生叹气说:”他是他,我是我,人和人是没法比的,当初我救他就没想到要他报答。“ 可是,眼看着儿子的病越来越严重,随时都会断气,秋生在绝望之下,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决定重新背上药草篓子上山,采药给儿子治病。 这天,秋生背着药草篓子采药回来,刚进院子,正见媳妇和胡郎中在院子里说话。胡郎中说:听说恩公的儿子身患重病,将不久于人世,就赶过来了,试着下药,没想到还真有效。 请胡郎中重新进屋后,秋生这才注意到,儿子已经可以起身倚靠在床头,脸色有了生机,媳妇在一旁高兴得直抹眼泪。 秋生激动得热泪盈眶,倒头便拜。胡郎中把他扶了起来,说:”我是郎中,治病救人是份内的事,何况你曾经救过我的命。与人为善终得善缘啊!“ 秋生感触万分,当初要是自己对胡郎中置之不理,现在还能把儿子从鬼门关拉回来吗? 后来,秋生的儿子服了胡郎中留下的几服药,病就彻底痊愈了。”妙手张“大跌眼镜,他疑惑不解,因为方圆百里内根本就没听说有姓胡的郎中,而且医术比他高明。 后来有一天,秋生正在田里劳作,一个猎人路过,看着田里丰收在望的庄稼,猎户万分惋惜地说:”两年前,我在山中开枪打中了一只白狐,却还是给它跑了,不然,我今天也会有像你一样的好日子。“ 秋生和他是老相识,因为采药人和猎户在山里经常碰面。而这个猎户也有个儿子,两年前他的儿子挑水浇菜,摔了一跤,一只脚竟然摔断了。更离奇的是,方圆百里的郎中看遍了,还是接不了骨,最终成了瘸子。 哈哈!胡郎中说的没错,真的就是与人为善终得善缘啊! ...
我老家是客家的,在福建闽西。 山区,我本人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但我老家却有一个古老的风俗,这里面的某些离奇现象是我亲眼所见的。 我就说这些风俗中其中的一件:农历八月十五那天晚上,很多未出嫁的女孩子,在某种祭祀仪式的帮助下,可以灵魂出壳到阴间,去探访已经故去的亲人,在我老家,这叫“扑花园”。 其过程大致如下: 首先是拜神,即在院子里摆上香案和神位,烧香点烛,要下阴间的女孩子要先沐浴。然后开始把头扑在桌子上,额头对准桌面。基本上都是几个女孩子一起扑,但身体不能有接触。 旁边有这些女孩子的亲人守着,守着的一般是母亲。也有一些邻居呆着,但很安静,没有人出声,整个氛围显得神圣而严肃。 离奇的事开始了,某个女孩子的身体出现异常反应,全身开始颤抖,而且颤抖的弧度越来越厉害。据我那几年的所见,一般身体开始颤抖的女孩子,都会显得有点惊恐,她们都会说:“很黑,看不见路。”这个时候,守在旁边的长辈就会安慰说:“不要怕,你先坐在路边等等,前面很快就会有光。”有的长辈也会安慰说:“你先等等,你的同伴很快就来了。”会这样说是因为“扑花园”一般都是几个女孩子一起进行的,但因为某种原因,有的女孩子很快就可以下到阴间,有的则比较慢。也有的女孩子下不去,下不去的,身体就不会有颤抖的反应。 灵魂进入阴间的女孩子开始带着哭腔,身体一直是颤抖的,会一直说着话,都是描述她们身边的情景。说还是很黑,很模糊,路好象很陡,看不见东西。有些不敢再走的,会坐在阴间的路上等一起“扑花园”的同伴,可以结伴而行。如果等到了,她们也会说:“某某来了,我和她一起走。” 没过多久,她们说,前面好象有光了,路越来越清楚了,也好走了。旁边的长辈们也会鼓励她们说一直往前走。她们也会喃喃自语,说身边的景色很美,很多花朵等等的话。 很快的,她们说看见了一个婆婆,婆婆在看着她们,就在一个很大的花园的门口。旁边的长辈会问这个婆婆的长相穿着等等,她们描述的惊人地一模一样。长辈们这个时候会引导下去阴间的女孩子,把随身带下去的礼物送给这个婆婆。 这些灵魂到了阴间的女孩子身体一直都是保持着颤抖,她们在阴间遇到什么就会从嘴里说出来。有的女孩子一直都哭着说,有的比较大胆,也会在刚下到阴间暂时的惊慌后停止哭腔。 接着,她们会说那个婆婆把她们带进了花园里,花园里全都是花,但这些花都有单独的花盆。这些花,是代表活在阳间的人,活在世上的每个人,在阴间都相应的都有一盆代表自己的花,而去世的人则没有。 这个时候,长辈们就会引导说:“你叫婆婆带你去看看某某人的花。”据她们的描述,婆婆会很热情地带着她们去找某某人的花盆。找到某某人的花后,她们就会描述起那盆花的情景,有的花长得很茂盛,叶子也很绿;而有的花则长得稀疏,叶子也枯黄…… 说来大家可能不信,花长得茂盛的,现实中活在世上的那个人身体就是很好,家庭和事业都不错,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疾病和灾难的;而花长得稀疏,叶子枯黄的,现实中的那个人就真的就是身体有恙,生活上也多有厄运。从来没有过一次偏差的。 这个时候,长辈们会交代那些女孩子,要多送礼物给婆婆,多说好话等等,要恳求婆婆把那些长得不好的花照顾好,那样的话,活在世上的那个人才会少些疾病,少些灾难。如此等等,那些灵魂进入阴间的女孩子都一一照办。 接着,她们会根据长辈的吩咐,在那位婆婆的带领下,可以见到已经去世的亲人,可以知道这些亲人在阴间过得怎么样,缺少什么,房子破了没有,有没有钱花等等的事。去世的亲人有什么话要对阳间的亲人说也可以通过这些女孩子传递。有一次,我邻居他去世的母亲传话说,她在世的时候穿过的一双鞋还遗留在某个柜子底下,她很喜欢,要他烧给她。我邻居一直说应该没有啊,她去世的时候都把她的东西都烧给她了。后来再去找,真的在她在世时居住过的房间柜子底下找到了那双鞋。那柜子因为比较大,也很重,当时也没有挪出来过……类似的例子很多。 世上的人知道了阴间的亲人缺少什么,都会买来烧给阴间的亲人。比如房子破了的就买房子烧给他们,没钱花的就烧纸钱给他们。 灵魂进入阴间的这些女孩子,整个过程也就十几分钟,身体一直都是在颤抖状态下的,有的会大汗淋漓。等长辈交代的事情都差不多了,在一柱香还没烧完之前,守在她们身边的亲人就会用手拍她们的肩膀,召唤她们从阴间回来,而千万不能等到香火灭了,我们那里的说法是,香火一旦灭了,她们的灵魂就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了也会少几魂几魄的。 当有人拍了这些女孩子的肩膀之后,很奇怪的,这些灵魂还在阴间的女孩子顿时停止了颤抖,慢慢恢复平静,不一会儿就醒来了,就象做了一个梦一样的,只是都显得很疲惫,象虚脱的一样,眼角留有泪水。 事后,当别人再问起她们在阴间的情景,很奇怪的,她们都没有了当时的记忆。 我所说的这些,是我亲眼所见,在老家那些年,我每年都会到“扑花园”的现场。那些灵魂下去阴间的女孩子,绝不是在表演或者假装,所有的一切过程都非常真实,我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
这个人口不过3000的小村庄,最近老是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接2连3的发生村民昏迷不醒的事件。 又是一个昏迷不醒的村民,静静的躺在他自家的卧室中,他家已被恐慌的村民围的水泻不通。 蓝羽凑过去,想看个究竟,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调查这个地方发生的一些奇怪的事。 “人太多了,很难挤进去,也累,我来告诉你里面是什么”有个年轻人叫住了蓝羽。 “他们在看一个睡不醒的人,只有两种人睡不醒,一种是死人。还有一种是灵魂被剥离身体的人,你现在看见的是属于后面那一种”那个年轻人接着说。 “灵魂被剥离了身体!你怎么知道的?你谁啊?”蓝羽非常惊讶的问他. “我还知道你叫蓝羽,是灵异研究协会的会长,你好,我叫林野。”林野淡淡的说。 蓝羽一直注视着林野的表情,他发现这个人说话,除了嘴巴在动,脸上的表情基本都是没变化的。 “喂,我说你是不是故意装酷啊,脸上总是只摆一副表情。”蓝羽用一种很不屑的语气说话,因为蓝羽总觉的自己才是最酷的,别人再怎么装也没他酷,酷是骨子里天生长出来的东西,并不是装出来的。 林野没理他,他正在看着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也正在看着他。 蓝羽也在看着林野,他现在又发现这个面无表情的家伙不但会装酷,还是个色狼,但这个色狼怎么会知道他的底细,这点让蓝羽想不通。 那个女孩子竟然笔直的走到林野身边笑了笑说“林先生,我叫燕子,你还记的我吗?找戒指……那件事,记的?” “当然记的,我在这里也是在等你,其实我们3个是为同一件事而来的”林野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你在等我?3个?还有一个人是谁?”燕子很诧异。 “还有一个就是我身边的这位朋友,他叫……”林野还没说完就被蓝羽打断。 “我说林先生,你说完自己该说的就得了,不要连我想说都抢去说,看你人长的满清楚的,怎么做人这么没分寸啊”蓝羽用眼神鄙视了林野一下。 “不好意思,那你自己说吧”林野脸上还是那副表情,即没尴尬也没惭愧,甚至连眼皮都没跳一下。 蓝羽心想这人皮有够厚的,这样被人刺激都没反应。 蓝羽转向燕子,立刻换出一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表情。 “燕子小姐是吗?你好,我叫蓝羽,那个家伙说我们是为同一件事而来,看来我们相处的时间是满长的,请多指教”他竟然把林野的名字用‘那个家伙’来代替,看来他对林野真的没什么好感。 “林野,叫你朋友一起到我家里坐吧。”对面屋子走出来一个很丰满的中年妇女,热情的招呼他们。 “这位是我朋友的姐姐,大家叫她郑姐吧,先去屋里坐着聊吧”林野边说边独自往屋里走去。 “我想去看看那边那个出事的人,说不定能看点情况出来”蓝羽说完,转身就钻进人群里去了。 已是晚上11点多了,蓝羽还没来找他们。 “那位蓝先生会不会一个人离开了?”小燕嘴巴还没合起来,就看见蓝羽若有所思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观察了很久出事的那个人,确实是被某种物体把他的灵魂从他身体上剥离的”蓝羽一进门就说 “能把人的灵魂从身体剥离,应该是很不简单的另一空间物体所为”蓝羽皱有眉头接着说。 “很不简单的另一空间物体?指的是很有能耐的鬼吗?”燕子马上提出疑问。 “是的,很有能耐啊!我用幽灵探测器围着村子走了一大圈,竟然感应不到幽灵的存在,奇怪啊”蓝羽摇头晃脑在屋子里兜圈子。 “其实出事的人不止一个,你看到的是第7个”一直坐着低头沉思的林野,抬起头看着蓝羽。 “我也很奇怪,到这里后我也感应不到了。他到底躲到那里而让我们找不到了?”燕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前晚樱子能感应到这边的能量,但从她们踏入这地方的时候,樱子就感应不到了那股能量了,那股能量神秘的消失了。 “其实很简单,幽灵只要附身到人的身体,我们就感应不到了。”林野一语点破。 “不简单啊,你到底什么人。你是不是就是那幽灵附身的,你是不是故意把我们引来,难怪我老觉的你怪怪的”蓝羽好像一下就认定林野就是那幽灵,但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希望他是而已,人就是这么奇怪,当自己对某人没什么好感的时候,总喜欢给人家安上各种各样借口,好让自己相信自己对他没有好感是非常有理由的。 说话间,郑姐端着点心走进客厅来。 “你们既然都还没休息,那就来吃点宵夜吧。”郑姐一碗一碗的把热气腾腾的宵夜端到桌子上,大拇指都大半截在碗里的热汤里泡着,她竟然没有感觉。 蓝羽和燕子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郑姐的手。 “郑姐你的手没事吧,我这里有搽烫伤的药”燕子赶紧打开背包找药。 “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事的,你们先吃点宵夜吧。我回房休息了”郑姐拉起燕子的手示意她不用再找药了,一边招呼大家吃点心,一边回屋去了。 在她回头的那瞬间,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奸诈的笑容。不用说,那些点心肯定有问题,这个郑嫂当然更有问题。 点心确实有问题,因为燕子他们此刻都倒在客厅的地上,郑嫂此刻也站在客厅里,阴险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这些傻瓜,她会对他们做出什么? 郑姐并没有对他们做出什么,郑姐而是像一只胖青蛙一样一下子弹到对面屋的房顶。郑姐此刻的神情就像是一只觅食的野兽,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血红的眼睛冲满了残忍。 她突然眼睛寒光一闪,扭头注视着一间3楼亮起灯光的屋子,身体迅速跳到透出灯光的窗户旁,像一只壁虎一样贴在墙上,她毫无费力的从窗户铁栏之间钻进屋子里去,就像一条蛇。 屋子里有一男子。他发现了郑姐,吃惊的看着她,他很难想像一个像郑姐这么大个的人,能从窗户的铁栏间的那点空间钻进来,他马上联想到村子里发生的事。他呆住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明显被吓傻了。 郑姐伸手一下掐住他的脖子,一拉把他头拉到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从他后脑处一抓,一扯,他的灵魂就像一只橡皮筋一样被拉的很长,被拉的扭曲,拼命挣扎的想回到自己的身体,但明显无能为力,他的灵魂在一点一点的被拖出身体。 ‘砰’门一脚被人揣开,门外慢慢的进来了3个人,3个大家都熟悉的人,当然也是在郑嫂也熟悉的人,郑嫂只是很奇怪他们现在应该是躺在自家的客厅里,但她忘了他们是主角,他们是不平凡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放倒了,那也太不起观众了。 第一个进来的人举着枪,枪还是那把真枪,子弹是桃木子弹,这次还专门泡过黑狗血,他是——蓝羽。 第二个进来的人面无表情——林野。 第三个是个漂亮姑娘身后还跟着个小姑娘——燕子和樱子。 “不许动,女士,请把人先放开,再告诉我们你把那些人的灵魂弄那去了,还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蓝羽把枪口指着郑嫂,语气就像警察叔叔在给疑犯做笔录。 “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人的灵魂太肮脏,我想把他们的灵魂拿去净化,哈哈”粗旷,嘶哑的男人声音从郑嫂嘴里冒出来,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人性自私自利,见利忘意,虚伪奸诈,这样的灵魂该不该净化,你们说”她咬紧牙关,瞪大愤怒的眼睛,她一挥手把手里的人甩到墙角,就像一个孩子将他手里的布娃娃随意丢弃一样。 “我父母死的早,寄居在亲戚家中,那年我得了点病,其实不严重,只要他们帮我一把,只要他们给我一点钱医治,我就不会死了”她突然趴在地上痛哭起来,述说起往事。 “可是他们没有帮我医治,他们叫我带病出去工作,赚了钱再给自己治病,他们说这叫自立更生,可是我生病了,那个顾主会要一个病人?我没办法我独自跪在天桥上乞求路人,希望有人能帮我,可是我得到的不是帮助,而是嗤笑与怀疑,不久我就小病变大病,之后粹死街头。”她趴在地上的身体一下子蹦直,愤怒的火焰在她眼里燃烧。 “并非人人都是如此,你只是看到人性不好的一面,人性还有很多美好的。”燕子同情的看着她,又是一个可怜的亡魂。 “只要你把那些灵魂放回他们的身体,我可以为你超度,让你再轮回做人。”林野希望给他一个在世为人的机会,能够让他放回被他剥夺的灵魂。谁知道他错了,这句话竟然让他发狂。 “不----不,我不要再做人,我不--要。”他疯狂的吼叫着,他竟然如此害怕再世为人,世人的冷漠和自私,真的蔓延的太严重了吗? “我情愿婚飞魄散也不想再为人!”他恨恨用眼神从蓝羽、林野、燕子脸上扫过,疯狂的扑上去。 “别开枪,你打中他也会打伤郑姐的,让我来”林野速度制止住蓝羽即将扣动扳机的手,并大步迎上扑来的郑姐,飞身一个漂亮的后揣,一脚揣中郑姐的小腹,郑姐身体马上歪曲,林野左手一把按她的后脖子,郑姐的腰部赫然多出了另一个腰,对,就是它了,那是那个幽灵的腰,林野右手一把抓住那幽灵的腰,一提,整个幽灵被他从郑姐身体里提了出来。 一条瘦小的影子可怜兮兮的屈卷到墙脚,全身都在颤抖,眼神无助的四处张望,可以看出他生前活的多么的自卑。他忽然又面对墙慢慢跪下,连续叩首,嘴里一直喊着“主人给我力量”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雄伟,当他的音量达到极点的时候,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开始迅速膨胀,膨胀到原来身体的3-4倍。鬼故事大全: 蓝羽看着面前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幽灵,眼睛都看直了。 “我带你们一起去见我的主人,一起去……”膨胀的幽灵大喊着扑上去。 可惜他刚要扑上来就倒下了,婚飞魄散随着空气而飘散。被他剥夺的灵魂也从他的灵体上四处飞闯,去寻找自己的身体去了,是蓝羽的枪结束了他亡魂的生涯。 “他竟然把别人的灵魂和自己合并在一起,其实我们应该早就想到了”林野看着飞闯的灵魂说了一句。 “哈哈,像你这种没表情没脑子的人怎么会想的到了,要像我一样头脑灵活的人才会想的到的”蓝羽大笑的看着林野,并意味深长的指了指自己的头脑。 燕子看着空气中飘散的灵魂,思绪也随之漂浮,是不是世间太多不幸的事?才有这么多不幸的亡魂? 他们究竟还要面对多少这样的亡魂…… ...
1 我是个医生,就姑且叫我医生吧,他们都这么叫。 我的名字叫萧雨,是一所精神病院的医生,很多人听到精神病就会想起恐怖片里的那些镜头,几人嘶喊几人叫,几人阴狠几人笑,的确是这样,不过在这里呆的久了,慢慢的就会习惯了,就像我已经待了20几年了,这里已经和家是同样的感觉了,直到她的出现。 “萧雨这是你要的资料”,周强把一摞厚厚资料放在我的旁边。“喂,萧雨,你多长时间没回家了,小婷都跟我抱怨好多次了,我今天可是跟你说了,你可得往心里去,多回家看看”。我低着头随便的敷衍一声“嗯,知道了”,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了桌上的资料。周强看着我这样只好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我翻开资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纯美清秀的脸,唐笑,生于1993年,孤儿,7岁后被人收养,但却经常被养父母虐待,直到13岁养父欲对她进行侵犯,便用刀将养父杀死,碎尸烹煮。养母回家时,唐笑将她的养母打晕,绑在椅子上,养母醒后暴跳如雷,被她一刀刺入大腿当即老实了许多,唐笑用刀逼迫其养母吃肉,其养母不知是人肉,又摄于唐笑威胁,只好大口吞食直到唐笑将养父的头乘上来时她才发现吃的竟是自己的丈夫,而被活活吓晕,最后因腿部伤重而死。三周后因其养母领导见其养母多天没来上班,电话又没人接便亲自到其家来询问,被邻居告知已多天没见到夫妻出屋了,而且从屋子里还传出一股恶臭的味道。领导听后感觉不对,立马报了警,当警察打开屋门的时候众人都被吓得腿软,只见屋里恶臭熏天,残肢断臂四处散落,蠕蛆遍地,一个小女孩坐于餐桌旁,正用勺挖着盆里的东西吃得津津有味,几名警察怕屋子里还藏有什么坏人,立刻将小唐笑保护了起来,可当他们看见盆里的东西时却不禁又一次骇然,那盆里装的赫然是一个女人的头颅,而女孩嘴里吃的赫然是一只耳朵。看到这里,萧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并不是他听过的最骇人的事情,更加暴力血腥恐怖的他都听过,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个女孩的容貌,竟和自己多年前的初恋女友极其相似,1990年也正是两人分手的那年,而那个女人也姓唐叫唐妙。 萧雨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激动继续看起手中的资料。2003年12月接受精神测试,被证实患有精神分裂症,2004年11月23日生日那天被转入明泰精神疗养中心,2005年6月医院申请将其转院,原因是咬断了护理人员的喉咙,而之前也曾经伤害过其他病人。2008年9月转入安明精神研究中心,同年12月点燃中心仓库逃跑。后被吴姓男人囚禁,2010年将非法监禁了她的吴某杀死逃出,2011年3月被捕,2011年4月入院,5月将主治医师脸部划伤,6月17日正式交接由萧雨医生负责。放下手中的资料萧雨再次长出了口气,这真是有些让他始料不及,看见这个年轻的女孩多年的经历,萧雨竟觉得心中阵阵的刺痛,他甚至等不及要见这个女孩了,起身向病房走去。 2 当我第一眼看见唐笑的时候却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她是病人我是医生,我们在接触室里对面而坐,我的左手端着咖啡,右手摁开了录像设备,而她的两手都锁在固定在地面上的桌子上,眼神阴狠的看着我。“聊聊吧”我开口道,“聊什么?”她说“是聊我一脚把你的脑袋踹碎,还是我一口咬断你的喉咙”。我微笑着抿了口咖啡“都可以呀,这样吧,你先说说你怎么才能碰到我吧,我们两个相隔有两米多远,即使你倒趴在桌子上加上你伸手也只有这么个长度吧,何况你的手还锁在铁桌上?”唐笑仍旧阴狠得看着我“你想知道么?”说完轻轻一笑。“还好”我回答。她看着我,突然用力的将锁着的手臂从锁铐往出拽,似乎就是想这样直接的把手拽出来。我快速的恩了警报,可当协助人员来了的时候她的手也已经鲜血淋漓了。当协助人员将她带回隔离间的时候,她依旧笑着,似乎手上的伤根本不是她的一般,只是她的眼神一直盯着我,令我这个常年和疯子打交道的人也不禁毛骨悚然。 被带到隔离室打了镇静剂的她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和正常的女孩子没有任何的区别。如果不是我刚才亲眼看到她的疯狂,我真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同一个人。她的嘴角依旧微笑着,骄傲而阴狠。我看她的嘴角一直在动便又走过去想听听她说什么,而听到的事情却令我大吃一惊,她说:“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好奇心还是这么重”说完便昏睡了过去,而此时的我却大汗淋漓,因为这关乎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我和唐妙才知道的秘密。 3 20几年前,当时我还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在那个时代里大学生是相当的抢手,几乎就是可以随便挑选行业,可当时却因我的一时好奇铸成了大错。那时我和唐妙是同班的同学,两个人彼此都有好感,后来慢慢的熟悉,发展成了恋人,她那时最喜欢叫我呆瓜,因为我总是呆呆的不会把握时机。在那个时代里恋爱还比较保守,再加上我的“呆”,所以我们俩个也就只保持在拉手的层面,后来一次同学们举办的联欢会,两个人都喝多了,当时是晚上天比较黑,而回女生宿舍的路上还要经过一片漆黑的树林,我不放心便主动要求送唐妙回宿舍,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风不停地吹过,我拉着唐妙的手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呼救的声音,唐妙一下子紧张起来,反抓住我的肩膀“萧雨你听见了么,这是什么声音”。我侧耳听了听“好像是有人呼救”。唐妙更紧张了催促我“那,我们不要管了,这里这么黑,我怕”。“怕什么,他们在做坏事,怕的应该是他们,我们就过去看看,能帮就帮一把,不行就跑呗”说完没理会唐妙就向呼救的地方走去,唐妙没办法也只好跟上我,可没想到这个错误的决定却改变了我们俩的一生。 我和唐妙藏在一个树后面偷偷的向前看,前面是一群男人围着一个女孩子,那女孩惊恐的乱喊乱叫。“我们还是走吧”唐妙说。我瞪着眼睛看着她像是从来不认识她一样,生气地说道“要走你走,我得救她”。唐妙还想说什么看到我的样子只好闭嘴。我突然大喊道“干什么呢你们?”,几人怔了一下四处后看了看就直奔我们走来,我赶紧大喊“兄弟们给我抓住他们”。我想他们一听我们的人多还不吓的马上逃走了,没想到他们根本不理会,却加快了脚步向着我们这边跑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发现了,看见只有我们两个其中还有个女孩子顿时把他们乐坏了。我抬头看了看那个女孩早就跑得没了影子心里一阵生气,经过一阵厮打后我被打了个半死昏了过去,而唐妙……就这样被他们侮辱了。 事情过后我的心里十分的自责和愧疚,因为都是我的好奇心才使事情变成这个样子的,而唐妙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不论我怎么做她的回应就是那么冷冰冰,像个失去了发条的木偶。可我的心里真的是爱着她的,所以我跪着求她不要离开我,告诉她不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她的,在我一个月的真诚感动下她终于原谅了我。我们从学校里搬了出来住在了一起,我们说好毕业以后就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可老天似乎是故意玩弄我们一样,一个月后唐妙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告诉她那是我们的孩子,可不知为什么她一直以为怀上的是某个侮辱过她的人的孩子,她当时精神状态十分不好,对着我竭斯底里的咆哮,问我为什么不听她的为什么一定要去就那个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当时我真的,真的无话可说,我的心里已经被愧疚塞得满满的,只能呆呆的任她捶打,任她大声的哭着发泄,直到力尽的趴在我的怀里睡着,看着她的样子我痛苦的想死,如果可以从来我绝对不会理会那该死的好奇心,理会那该死的呼救。 第二天唐妙一改了往日的竭斯底里而是平静的跟我说想打掉孩子,在那个时候我对她的任何决定都是会支持的,即使她要打掉的可能是我们的孩子。可是当我们到了医院时才知道打胎是要家里人给开证明的,没办法这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让家里知道的,我们只好回去了。唐妙的精神却越来越不好,她总是哭着和我说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扎在她身上的刺一样,总是让她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回想起那些人丑恶的嘴脸,提醒着她已经不再纯洁了,是个被玷污的肮脏人,她一定要把孩子拿掉。又过了一个月一天我回家的时候,突然发现满地是血,而唐妙就躺在血泊之中,我急疯了赶紧送她去了医院,原来她自己偷配了人流的药物,结果造成了大出血,医生说幸亏我送的及时不然连命都保不住了,可是唐妙却开心的笑个不停,因为她拔掉了她心中的刺。 虽然孩子没了,但看到她变得开朗我也很高兴,可是第二天我带着自己熬得汤看她的时候她却消失了,没留下一点只言片语就那么从我的生活生命里消失了,这对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我一度放弃了学业,放弃了家人疯狂的寻找她可是最终毫无结果,好长时间里我就那么的颓废着我甚至希望自己就那么烂掉,烂成一对臭泥,也许这样她就会心疼我一点而回到我的身边,可是还是一无所获。后来我的同学我最好的朋友周强看到我这个样子来劝我,他说“唐妙离开也许只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等她想通了回来了看见你这样,也会再次离开你的”。他说的对,我该好好的,等待她回来。所以我发奋的努力,终于以优异的成绩毕了业,可当大家都在开心庆祝的时候我却哭的像个孩子,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永远的失去她了。 4 第二天我又坐在了昨天的位置,对面依旧是唐笑,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手上裹满了纱布。“你还好吧”我问。她看看我“你说的是这几天,还是这些年”。我一颤“都有”。她却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会过得好?”。“这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我”。她低下头用左脚踩在右脚上不停地搓着,一会又抬起头“你找错人了”。接着又疯狂的尖叫起来,开始用力的挣扎着直到协助人员再次将她带到了隔离室打了针,她才又喃喃自语起来,我立刻跑到她的跟前将耳朵贴在她的嘴上只听她说“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要害我”,之后她又昏睡了过去。我皱着眉心想,什么意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救她?为什么害我?救她……想到这里我不禁瞪大了眼睛,难道这一切和她有关?想到这里我匆匆的离开了医院向家里赶去。 5 我回到家的时候小婷却不在,我给她打了电话也是关机,我便一直的打直到我打了不知多少遍的时候电话的那边才接,“喂?小婷你在哪,为什么关机呀,喂”我大声的叫着。电话那边却是死一般的沉静。“喂,小婷,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不说话,喂”。这时对面的电话里突然传来沙沙声,接着是一声女人的尖叫,声音大得离谱,震得我阵阵的耳鸣。此时我心急如焚,对着电话大喊大叫“你是谁,小婷在哪,你快说话,否则我报警了”,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沙沙声,接着电话便断掉了。当我再打过去的时候却是电话已关机。此时的我已经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该怎么办?报警?不行,要是小婷被绑架了报警会有危险,究竟该怎么办,周强?对打电话给周强。电话通了好一阵周强才接起电话,我迫不及待的说“喂,周强,我是萧雨,你快来一下,我有急事,电话里说不清你快点”。“哦,好的,我马上到”周强说完便挂了电话。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周强到了,我把事情和他说了以后他一下子变得很震惊,接着他便问我“那你想怎么办?”。“我这不是想问问你么,我现在已经乱了,你要是也没有好的办法我只能报警了”。“不能报警”周强大声的说。我疑惑的问“为什么?”。“呃,这个,你想想,是不是,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被绑架了,要是绑架那小婷不就危险了么,再说现在离你发现她失踪还不到12小时警察也不会受理呀”。我想了想“倒也是,可我们也不能什么不做呀”。周强道:“你再打个电话试试,我又拨了一次还是关机”。这回周强的脸也变得不好看了“没事的,可能就是电话没电,再等一会”。就在我们两个都惊慌失措的时候门开了,小婷手里提着菜走了进来。 看见我们两个都直愣愣的盯着她疑惑的问“你们干什么呢,这么看着我”,我立刻奔向她将她拥在怀里弄得她把菜都吓的扔在地上,“你这是干嘛呀,萧雨,吓我一跳”小婷说。我放开她问;“你的电话呢,怎么回事总是关机,而且打通的时候里面还有怪动静”。小婷拿出手机一看,“关机了,你听到那个呀可能是彩铃,你也知道现在的彩铃什么样的都有”边说着她边把电话扔在一边,走进厨房。“好了,既然小婷回来了,我也就走了,还有好多的事情呢,你呀以后别总一惊一乍的,好人也被你吓出毛病了”周强说完轻击了我一拳便笑着走了。我尴尬的站在原地自己好象是有点过于夸张了,不禁苦笑。小婷此时正在择菜,我在后边搂住她的腰,轻嗅着她的发香逗得她咯咯直笑,她转过身轻推开我撒娇的说“好了,别闹了,耽误我干活”。我只好无趣的去看电视了,刚坐在沙发上屁股却被什么硌了一下,我摸出来一看却是小婷的手机。 吃饭的时候我问小婷,你还记得当年我跟你说救你时还有个女孩么,小婷惊讶的看着我,一会又皱起眉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哦,没什么,今天我们说话了的”我喝着汤回答。小婷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顾不得去捡急切地问这我“这是真的?”。我诧异地问“怎么?你好像很感兴趣”。小婷道:“那当然,她可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总该表示一下感谢吧”。我放下手里的汤匙“哦,那倒不毕了”。“为什么呀,这么大的恩情怎么能说不谢就不谢了呢?”。我用餐巾擦了擦嘴“她现在是我们医院的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你就是感谢她她也未必记得你”。“怎么会这样?”小婷问。我盯着小婷“是呀,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6 第二天我早早的回了医院,唐笑已经在护理人员的帮助下吃完了早餐,现在的她看起来和一般的女孩没什么两样,我微笑的看着她她却突然暴起将护理人员撞翻在地,疯狂的向我扑来,但却被插上的铁门所阻挡,我站在门外依旧能清晰的感到她撞击铁门发出的巨大震动,看见她疯狂而狰狞的脸。这次她被送进了监护室,原因很简单她在没有抓到我的情况下将所有的怨恨发泄在了那可怜的护理人员身上,当其他的助理赶到时,他的整个左脸已经被啃去了好大一块,他因疼痛而发出的惨叫至今仍在我的脑子里旋转,可能是因为他是因为我的缘故而受的伤,我曾有两秒钟感到愧疚,但也仅有那两秒钟而已。做精神病医院的护理本身就是高危险的职业,你拿着高额的工资必然要付出高额的代价,要知道这世上永远没有免费的午餐,只有最后的晚餐。 到了监护室隔着玻璃门便看到了周强,他正在给唐笑打镇静剂,不知道为什么,唐笑到了这里后越发的暴躁,每天只能用镇静剂来控制。周强看到我冲我嘿嘿一笑,示意我稍等一下。一会周强出来了“萧雨,这么早呀”。“嗯,来看看,唐笑怎么样了”。“没什么只是情绪有些不太稳定,不排除自杀的可能”。“什么?”我惊讶到“不可能”。周强说“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看她的样子,活着和死有什么分别?”。我瞪着眼睛却又突然安静了下来“你不了解她,没有达到她的目的之前她是绝不会自杀的,这点我向你保证”。“可她是个精神病患者?”周强说。“所以就更不可能了,在人思维混乱的时候更容易趋向于潜意识的释放,那是她的本性,所以你放心吧”我拍了拍周强的肩膀在他惊讶的注视下离开了监护室。 ...
我是一个很平常的人,却很难得的经历过一次不平常。假如别人告诉我这样的事,我不一定会相信。但这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我不得不信!虽然其中有些到现在我都不能明白。 那发生在我10多岁时。我刚学会了骑自行车,在一个斜坡向下骑的时候我忘了煞车,结果自行车跟前面的三轮车来了个热吻。它们热吻的副作用是,我倒地昏迷。 突然间觉得自己周围有些白茫茫的,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昏迷的人,再看那个昏迷的人好像很熟悉,那不就是我吗?原来我似乎有了两个我,另一个我竟然是飘在半空中的!接着我看到地上的那个我似乎醒了,在跟爸和姐姐说着什么,但半空中的我不能听到。然后似乎一切都消失了,连我也蒸发了! 再次醒来时,已在回家的路上了,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怎么在这儿,发生什么了。姐姐很奇怪的看着我说,你出了车祸,我们已去过医院,医生已做了检查,说没受伤,你自已也说没事,所以我们回家去。我觉得很迷茫,因为我真的一点不知道我去了医院,亲自回答了医生所有的问题,然后在回家的路上,我说我想睡会了。 那是我至今不能明白的,为什么在另一个我已不再的情况下,我依然行走说话,在常人眼中完全正常。而那另一个我在我的记忆中只存在了很短的时间,剩下的是一片空白,无论那个我都没把那段记忆记下。 但我知道,当空中那个我出现时,我的感觉是在空中的那个我,我不知道地上的那个我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我也知道,空中的我对一切都没有害怕,很平静,只是有些好奇! 直道后来我想了又想,才觉得那可能就是所谓的灵魂出窍吧! 在这之前就不怕死亡的我,在这之后就更不怕死亡了。其实在此之前,并不相信灵魂之类的。但这之后,我只能说这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些目前我们的科学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 ...
奇怪的招聘 我照着报纸上征人广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的时候,接电话的是一个沉稳却又透着老迈的男性声音。我跟他说我看到了他的征人广告,并且询问关于工作的相关事项。 因为他的广告相当奇怪,只在小小的一格征人广告上印着:“征年轻男性员工,待优,意洽09XX-XXXXXXX,刑先生。” 想想我刚从大学毕业,二十出头的年纪该算年轻吧?于是先打过去问了一下。 面对我问的问题,刑先生则说:“不如我们见面谈一下吧?你直接到我们公司来吧,地址是……我们现在正好缺人,待遇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什么也不讲,就这样让人直接去公司,我开始有点担心这是不是一个面试陷阱,尤其是广告上“年轻男性员工”这个词,该不会是在征牛郎或者小白脸什么的吧? 我又找了几个征人广告打了几通电话,只有一家叫我去面试看看。于是我想明天还是去刑先生的公司一趟,再去另外一家公司面试,刚好顺路。 刑先生给我的地址看上去竟不像一家公司,而是普通的居民楼,我满腹怀疑地按了按电铃,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先生开门出来,见我便说:“你就是昨天打来应征的那位吧?先进来吧,进来再说。” 我们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刑先生亲切地为我泡了杯咖啡,看上去并不像是坏人。他把咖啡放到我面前,开始说:“先自我介绍,我叫刑兹华,这里是我的家,也是我的公司,是独立的一间工作室,员工只有我,不过最近我需要一位助手,所以才在报上发了征人广告。” “那请问贵公司到底是从事什么呢,因为广告上似乎什么也没写。”我用汤匙慢慢搅拌着那杯咖啡,并不急着喝。 刑兹华的眼睛转了一转,说:“是做人工内脏的。” 我搅拌着咖啡的手顿时停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刑先生继续说:“我主要是做人工内脏并出售给医院,工作室就在楼上,因为我的技术还不错,所以生意很好,好几家大医院都是我的老顾客。” “不过……我并不是学医的,这样也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因为你的工作内容并不需要医学知识,你只需要一年上一次班就好了,一次的薪水是十万新台币。” 一年只要上一次班?薪水十万?或许这是个不错的兼差。但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刑兹华从身边的牛皮纸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放在桌上,说:“你可以看一下这张契约,如果你要做的话,就必须遵守上面的事项。” 我看了一下,主要是不准泄漏关于工作的任何详情,否则就得赔偿相当大的金额之类的……期限是三年,三年内不得离职。 “工作内容该不会是违法的吧?”我瞄了刑兹华一眼。 “怎么会?那是因为内容都是极度的医学机密,你看看最下面那几行。” 我往下面看去,果然看到一行字写着:“本工作内容完全合法。”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但是…… “刑先生,但是这里面还是没有说工作内容到底是什么啊?” “你放心,到了下个月你就知道了。”刑兹华说,“你每年的工作时间就是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平安夜,下个月就是十二月了,所以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这什么话?能给人多少可信度啊这个。不过既然是合法的……那应该没问题吧。 “不过签署这类的合约应该要有律师什么的吧,毕竟牵涉到金钱……” 刑兹华笑了一笑:“我有一个律师朋友就住在附近,我马上就叫他过来 !” 于是在律师的见证下,我签了这份合约。 反正才三年,上三次班,不满意不做就是了。 离开了刑兹华的家后,我到了昨天让我去面试的那家公司,主管对我的评价似乎不错,面试结束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刑兹华那里一年只要上一次班,兼兼他那里的差也不错。 一个礼拜后,我接到了公司叫我去上班的通知,幸好这家公司的排班挺自由的,于是我先请了平安夜12月24日当天的假,以便到邢兹华那里上班。 奇怪的工作 平安夜当天晚上,我到了刑兹华的家,却看到他已经站在外面等我,门口还停了一辆小货车。另外刑兹华身边还站了一个我没见过的年轻人,看来也是在等我的。 刑兹华一看到我便满意地说:“好,你来了,我跟你介绍,这位是吴轩,是你的同事,他一样签署了那份合约。” 接着刑兹华又跟吴轩大致介绍了一下我,而吴轩只是对我淡淡地点了点头,看来他话并不多。 刑兹华接着掀开了小货车后面的布幔,里面竟然站了十三个人,我顿时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人体模型。 “好,你们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开这辆车随机找十三户人家,把人体模型丢在他们床上,然后把车开回来。钱我会在明天汇入你们账户……” 刑兹华自顾自讲着,我急忙抗议:“等一下!你这是叫我们去当小偷?” 当我说到“小偷”两个字时,我感觉旁边的吴轩似乎瞪了我一眼。 “小偷是去偷东西的,你们怎么会是小偷?” “但是你要我们那个……侵入民宅?” “是啊,你们只是去把模型放到别人床上,当当圣诞老人,又没杀人放火,担心什么?” “但是……别人的家有那么容易进去吗?” 刑兹华诡异地一笑,说:“所以我才找吴轩来,他是位职业小偷,之前我才花钱把他保释出来让他为我工作的,如果我还年轻,这份工作我也想自己做。” “可是……为什么要把模型……” 这时旁边的吴轩忍不住了,厉声对我说:“你应该也签了那份合约吧,有的话就不要多话。” 我被吴轩给吓住了,刑兹华则赶着我们两个人去工作:“好了,快去快去,你也不要太担心,你的工作不过就是负责开车,主要的工作吴轩会负责的,你负责开车接应他就好了。” 我半愣半傻地上了驾驶座,吴轩叫我开车,我就开了。 过程中,我只记得我开着车在住宅区闲晃,然后吴轩看上目标就会叫我停车,然后下车到后面拿一具人体模型,背着模型利落地进入目标屋,然后两手空空地出来。 我不知道这到底有何意义,但我不断地说服自己:“我们又没杀人放火,也没偷东西,怕什么?对啊,有十万耶,撑一下就好了……” 十三具人体模型都从货车净空后,我开着货车回到了刑兹华的家,屋子里一片漆黑,看来刑兹华已经入睡了。 吴轩跳下了货车,开自己的车走了。 而我在刑兹华的家门前发了好几十分钟的呆,我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最后我也走了。 圣诞节早上,我的银行户头果然多了十万。 这种莫名其妙的钱,还是快点花掉好了……而新闻上也报出了我们昨天晚上的行为,不过只被当成恶作剧处理。 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昨晚我们的停车地点、行径路线都是吴轩指点的。有专家带路,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但是到底为什么要把人体模型丢到别人床上呢?我有好几次想打电话去问刑兹华,但我想还是算了,过些日子,取得了刑兹华的信任后,他一定会跟我据实以告的。 圣诞人杀人案 但是事情的发展比我想象的快,又过了一年,到了平安夜。情况就跟去年一样,吴轩跟刑兹华都站在门口等我,还有那辆小货车。 但是刑兹华没有马上赶我们上路,而是要我们先自己看看放在小货车后面的东西。 我跟吴轩爬上了贷车,看到后面堆着一包一包长条状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我一看到这些东西马上就联想到了——尸袋。我数了一数,这些东西正好有十三袋,跟去年人体模型的数量一样。 吴轩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其中一袋的拉链,我一看到里面的东西,并没有感到太多意外。我下了货车,瞪着刑兹华:“这是怎么回事?” 刑兹华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接着下车的吴轩,满脸不干他事的样子。 我又重复问了一次:“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死人?” “嗯,这不在我的预料范围内。”吴轩也说,看来这次他跟我是站在同一边的。 “那不是死人。”刑兹华说。 “那些袋子里装的不是死人是什么?你是要我们帮你弃尸是不是?” “那不是死人。”刑兹华又重复说,“那是预告。” 预告?预告什么? “那些人都是你做的,对吧?”吴轩突然说道,但我听不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刑兹华用赞叹的眼光望向吴轩,啧啧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呢,对,货车上那十三个人都是我做的,手工做出来的。” “所以你说这是预告,是在跟世人预告,嗯。去年是十三具人体模型,今年是十三具手工的人,你在预告,你在妄想扮演上帝,做出一个真的人?”昊轩说。 刑兹华得意地笑了:“对,我是在预告一个伟大的结果,在生育过程中给予胎儿生命是上帝的工作,人类目前只能借由复制来诞生出另一个生命,但那是复制,复制出来的人只是另一个人的影子。但我能做到,我已经做出了跟真人完全一样的肉体,明年我有把握能够做出十三个会思考、有感情的人类。” 听着刑兹华的话,吴轩显得不是很激动:“好,我只想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如此而已,这并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 然后,他们两人一起看着我,等着我说话。 “嗯……钱记得汇给我就好。”反正我也只是负责开车,刑兹华到底想做什么,就随便他吧。 “好,你们放心,假如警方找上门来,我绝对不会抖出你们的,我的律师也拿了我的钱,我跟他说,要是我一被逮捕,便立刻将合约销毁,你们绝对不会被查出来的。” 有了刑兹华的这番誓言,我稍微放心了一点,但还是有许多的不安心因素存在着。 于是我跟吴轩,第二次上路了。 这次却引起了社会上的轩然大波。 警方竟然分辨不出那是手工制作出的人体,而将他们当作十三具无名尸处理,让我不得不对刑兹华的技术佩服万分。 新闻上还说,有一个自称“圣诞人”的人打电话到报案中心预告,明年圣诞节还有更意想不到的,这起事件已经被媒体命名为“圣诞人杀人案”,在媒体的构想中,圣诞人是个连续杀人魔,他会在平安夜将尸体当圣诞礼物丢给其他人当礼物,而他打的电话其实是在预告,明年圣诞节会杀更多的人……实在很佩服媒体的创意。 我知道那个打电话过去自称圣诞人的人就是刑兹华,他是在预告,用他自己的方式。 但是这起案件过几个月以后就没有消息了,因为半点线索也没有,警方完全查不出那十三个人的身份。怎么查的出来呢,那十三个人是刑兹华创造出来的,也只有他才知道那十三个人是谁……如果他有取名的话。 灵魂的专利 今年的经济急转直下,连带害我在六月份时丢了工作。 七八月过去了,我还找不到工作,而存款也慢慢到了尽头。 九十月过去了,我到了快餐店打工,但存款始终多不起来,总是持平。 十一月,我才想起下个月圣诞节就要到了,到时候刑兹华的十万块可以让我的经济情况稍微好转一点。 十二月,平安夜。 我跟前两年一样,开车到了刑兹华家,门口站着吴轩,还有那台小货车,却不见刑兹华。 我先跟吴轩打了个招呼,然后想去看看这次货车后面有什么,吴轩却说:“我刚刚看过了,货车后面什么都没有。” “没东西?那刑兹华人呢?” “不知道,我也在等他出来。” 站在外面看,一二楼都是黑的,只有三楼的灯是亮的。我先去按了一下门铃,没回应。我又发狂似的按了十几下,仍是一样。我拿出手机打电话进去,却一直没人接听。 吴轩看到我徒劳无功的努力后,他说:“够了吧?你刚做的这些事我也都做过了,我看我干脆直接开门进去好了,怎么样?” 妈的,都差点忘了吴轩是个小偷。 我让出门口的位置给吴轩,他没两下就把门锁打开了。 一楼是厨房跟客厅,没有看到刑兹华。 “他应该在三楼吧。”吴轩往楼梯上走去。 二楼则是书房跟一个起居室,而在这里已经可以听到三楼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运作的声音,那声音呼呼地响着,像是一种机器的声音。 我跟吴轩一起上了三楼,看到了一幕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诡异的画面。 十三个人一起躺在某种机器的上面,每个人都双眼直视天花板,除了偶尔眨一下眼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动作。而刑兹华就坐在他们的对面,他原本双手抱头埋在两腿膝盖之间,一注意到我们上来了,便把头抬起来,朝我们惨然一笑:“我失败了。” “失败了?”我不解地指着那十三个人,“他们不是变成活人了吗?怎么会失败了?” “我一开始以为,只要让他们的心脏开始跳动,就算成功了,但是我将他们的心脏启动以后,他们就一直这样……连动都不会动,他们白天就只是躺在那边,晚上会自动入睡,因为他们体内的生理时钟告知他们要睡了……然后白天醒来,又是这个样子,他们就像是一具机器,一具肉做的机器。” 我跟吴轩互视一眼,决定让刑兹华继续说下去。 “他们没有灵魂,只是机器而已,他们没有办法思考、不拥有感情,他们只知道呼吸、睡觉。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就是我没有办法创造灵魂,任何肉体没有了灵魂,就算还活着,也只是跟他们一样,变成机器而已……” 我知道刑兹华在说什么,他没有办法给这些活着的肉体灌予灵魂。他让这些肉体的心脏跳动,他们活着,却没有灵魂。 只是一具会依照生理时钟睡觉清醒的机器。鬼故事 给予万物灵魂,只有上帝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我不是上帝。”刑兹华摇了摇头,“我不该这么做的。” “那又如何?”吴轩说:“你还是得让我们工作吧?” “嗄?”我惊讶地看着吴轩,但是吴轩的态度却相当坚定,他继续说:“合约上说,期限是三年,雇佣双方都一样,我们三年内离职,必须负责并赔偿。但你三年内若解雇我们,也必须负责,就是给我们一笔钱。” 我很惊讶吴轩竟然还记得合约上的事情,我正担心这次拿不到钱该怎么办呢。刑兹华也很惊讶:“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个啊,……我果然没选错人,不过没用了,你们回去吧,明天薪水一样会汇到你们银行户头里。” 吴轩点点头,转身往楼下走,在他眼中,似乎只有工作跟薪水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我看了躺在机器上的那十三个人最后一眼。心思复杂。 那十三个人是活着的,但是没有灵魂,他们或许有意识,他们可能知道自己活着、躺着,但是他们不会去想着要起来或是做其他事情。 因为他们没有灵魂,就只是少了这样东西而已。 我到楼下时,吴轩已经开车走了。 我叹口气,也坐上了自己的车。 尾声 烧焦的房屋外,一个娃娃脸刑警看着报告。 起火点在屋内,在里面发现了十四具尸体。 其中十三具尸体整齐地躺在一起,另一具尸体则在不远处被发现,身体蜷曲成一团,多诡异的现场啊。 犯人就是那具不一致的尸体吧,其他十三个人是被害者……十三个人,好耳熟。 喔,今天是圣诞节不是吗? 娃娃脸刑警看了一下屋子,拿出行事历看了一下。 然后带着淡淡的失望,阖上了。 ...
当小莫和骆洛从实验室走出来的时候,表情是释然的。 想想这壹个多月里,自己所得到的成果,实在是意义重大啊。小莫和骆洛相视壹笑,快步向长廊的深处走去。 在秋风扫走最後壹片落叶的时候,小莫和骆洛在这条街道上开了壹家店。店名是,灵魂的颜色。 他们在研究壹个课题,如果成功了,他们就可以壹举成名。小莫和骆洛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他们的实验室,就是这家偏僻的小店。 他们的试验品,是四个人。科学家,地痞,农民及壹个婴儿。 他们的结论,每个人生前的灵魂都有八种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黑。每壹种颜色所代表的意义不同,分别是,‘愤怒、幸福、奸淫、恶毒、纯洁、善良、仇恨及质朴。当人死後,灵魂会被抽出躯壳,而这时,八种颜色定会少了壹种。少的那种颜色,即是灵魂最本质的颜色。 小莫不分昼夜的守在这四个人的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显示屏。他们的呼吸顺畅,显示屏上的八种颜色仍然在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就在小莫混混欲睡的时候,心跳测试仪突然滴滴的响了起来。小莫的眼里显现出兴奋,她立刻站了起来。 是那位科学家,小莫站在显示屏前,观察着那八种颜色。小莫惊奇的发现,少的颜色有三种,黄、绿、橙。奸淫、恶毒、幸福。这位科学家生前颇负盛名,只因剩下的时日不多,才自愿献身给小莫他们研究。 小莫歉疚地看着这位科学家,想不到他还会有奸淫的壹面。而这次的研究结果,是壹定要公布於众的,假设结果公布於众,这位科学家定会身败名裂。小莫蹲在科学家面前,轻声的告诉了他。虽然,他不能回答小莫。再次站起来,小莫随意的向显示屏壹看。紫色,不见了。仇恨,是紫色的寓意。难道是因为小莫惊喜的发现,原来死去的灵魂还是存在的,他们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个性,仍然可以以灵魂的身份带走属於他们自己的那壹份颜色。 又过了壹个星期,骆洛代替小莫继续研究。骆洛注视着这剩下的三个人。地痞、农民、婴儿。 这个地痞,犯了故意伤害罪。已经判处无期,他是自愿来帮助小莫研究的,他希望在最後的日子里,能够为国家出点力气。 当骆洛准备将壹针管的空气注射进去的时候,骆洛看见这个地痞的眼角流下了泪。骆洛安慰道,你参加我们的研究,我们会帮你照顾你的家人。地痞向骆洛投去感激的目光,骆洛突然觉得心里很温暖。 骆洛将空气注射进去後,地痞只是蹬了几下腿,心跳便停止了。骆洛淡然的看了壹眼显示屏。蓝色不见了。 骆洛沈默了,蓝色,是善良。骆洛在地痞的屍体旁默然站了十分钟,这是内心壹种欲望促使自己去做的。 原来就算是地痞,灵魂说不定也是善良的。相比之下,他显然比科学家的人格更高尚,但是,科学家毕竟是幸福的。地痞却只能遭受别人的白眼。 骆洛在本上记下了这壹发现,他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地痞,也会是善良的。 小莫进来的时候,骆洛正在发呆。小莫催促骆洛,赶快将事情做完了吧,我们就可以扬名世界了。骆洛看了她壹眼,没说话,出去准备针管了。 小莫和骆洛将农民送往天堂的时候,农民眼神是安详的,嘴角还微微牵起壹个弧度。 小莫只看了壹眼,眼泪就下来了。她也有这样壹个父亲,壹个农民父亲。 ...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来看看你。 我,就是活人心中的鬼魂。去年冬天我暴病而亡,年仅27岁,还没来得及嫁人。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我们在一个诊所里搭档工作了近两年,我们是两个人的小科室,我是护士,你是医生;我是下属,你是上司。之所以没有相互表白,那是因为你有未婚妻了。 你的未婚妻比我长得好看,但她对你不好,她不给你做饭,不给你擦皮鞋,你的袜子有破洞,你的衬衫领子很脏。 我常常以助手的身份来照顾你,及时给你更换工作服,偷偷替你擦皮鞋,每天为你买早餐,还常常自带午餐来改善你的伙食,甚至我还借你生日的机会送你袜子内衣。 我对你的好你感觉得到,不然为什么我的奖金总是比其他小科室的护士要多得多?我就是拿你多给我的奖金买礼物送给你。 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合作相当愉快,我喜欢和你一起上班,我们的关系是暧昧的,我们属于办公室恋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来看看你,我并没有想带你一起离开的意思,事实上鬼没有这种能力。 我不知道阎王为什么把我从你身边带走?难道这是老天的旨意?难道我对你不能自拔的痴恋被老天爷洞悉了?他老人家不想你为难,也不想我犯错误,所以他不得不派阎王来收复我?只有死亡才能让我在爱的迷途上悬崖勒马,只有死亡才能让我们分开! 在我生病的那三个月里,27岁的我承受了72岁的苦难。你每天都到病床边来探望我,你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泪水洒在我的床单上,你舍不得我离开,你对我太好了! 但是亲爱的,我不得不离开,因为我的躯体正在快速腐败,惨不忍睹,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我那么留恋人生,留恋事业,留恋你,但我还是决定离开我的身体,风萧萧兮易水寒,小女子一去兮不复还。 就像屋子破败了不能住人一样,我的灵魂实在没法呆在那个恶劣的躯壳里了,我的灵魂被迫离开居住的家园,我游荡徘徊在自己的尸体上空,久久不忍离去。 我看着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听到了他们的哭天嚎地;两个远房的阿姨婶婶替我擦身子,我年轻的酮体在灵魂出窍以后被人扒光了衣服,**裸地暴露在停尸床上,我感到很羞愧,但是我没有办法阻止她们,我真想对她们说:“快给我盖上!别让他看到。” 是的,我不愿意让人看到我枯槁的躯干和丑陋的容貌,尤其是你。 好在你没看到,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正躲在治疗室里偷偷掉眼泪。亲爱的,我很心酸,我很无奈,我很不舍。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替我活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来看看你。 人死后灵魂还在,所以我看得见你们。可是你们看不见我,你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们当然看不见我,平时打电话的时候,经常说信号好或者不好,那个信号,你们看得见吗?对,我现在类似于信号、网络、射线、电波、磁场一样的虚无形式存在于空间,我的灵魂并不占用实体的位置,因此你们看不见我。 你们虽然看不见我,但是你们可以捕捉到我的存在,只要你们用心,你们可以在梦境中与我相遇。 你们说我是鬼也罢,我承认。总之,我是存在的。不仅我存在,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无限的空间到处弥漫着亡灵,如同信号、网络、射线、电波、磁场一样。 我的灵魂目睹着自己的躯体被化妆打扮得像个出嫁的新娘,我参加了自己的追悼会和吊唁仪式,我在哀乐声和哭泣声中看着自己的躯体被火化,灰烬被装进了一个漂亮的小盒子。父母把盒子放在我的闺房书桌上,盒子上盖着一块红盖头。 我的灵魂无处安身,我不知道人们所说的黄泉路和奈何桥在哪里?我理解亲人们为我祭奠的心意,他们希望我一路走好。可是通往天堂的阶梯在哪里?地狱之门又在何方?我的灵魂只能日日守着自己的灵柩,夜夜守在父母的梦里头。 我不愿像个孤魂野鬼般地到处流浪,我更不愿来打扰你。 清明那天,父母要把我安葬了。我欢天喜地地跟着为我送葬的亲人队伍去公墓入土为安。当送葬队伍路过我生前的工作单位时,我突然很想来看看你,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在上班?于是我以光的速度离开队伍,飘到你的诊所,我终于又看到你了! 你的新助手是一位和善的老护士,这下我放心了,至少她不会像我一样细心地照顾你,这样你就会永远记着我对你的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来看看你。我看见你太激动了,想和你打个招呼,我下意识地拉扯了你的衣襟,那时候你正匆匆忙忙地奔波在走廊上,我只轻轻地拉了你一下,你就没来由地摔倒了! 天那,你摔得太严重了!我看见你直挺挺躺在地上不动弹,我慌神了,我不知所措了。 很多人围上你,把你搬到急救车上,我看见你的额角在淌血,你昏迷了。 几乎以此同时,我惊讶地发现你的灵魂从身体里游离出来,我们相遇了!我看见你,你也看见我。 你那么惊恐地看着我,像撞见鬼一样的表情,亲爱的,我吓着你了吧? 没错,我就是鬼魂,你的确遇到鬼了。 你语无伦次地对我喊,好像在说:“不要带我走!”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今天是来带你走的,这回你错了,我不是故意把你撞到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说,可是我说不出来,我的灵魂想对你的灵魂表达我的歉意,但是我表达不清,我只能含糊地喃喃低语:“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来看看你,只想和你打个招呼,只想轻轻地触碰你一下,但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气,我不小心把你拽倒了。 你快回去吧!我知道你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听见你的未婚妻在抢救室门外大声喊叫你的名字,她泣不成声地哭喊着:“老公,我要你回来!我们五一节要结婚的,我已经怀孕了!” 你仿佛也听到了未婚妻的呼唤,你头也不回地飞回去了,倏地一下,你的灵魂回归到你健康的家园里,你苏醒了,你复活了! 我欣慰地看着你张开眼睛,你东张西望地环顾四周,你在寻找我吗?不,你现在看不见我了,当你的灵魂和身体合二为一的时候,你是看不见我的。 亲爱的,原谅我对你的伤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来看看你。 我要走了,我要去追赶我的送葬队伍,我要去我的墓地安息。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一定要恳求阎王,拿好多好多冥钞纸币去贿赂阴间掌管投生的官员,我想做你的女儿,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