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对鬼魂这种事情不太相信,但这件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就是在我生病要开刀的前一天,我在家里床上睡觉的时候,因为我怕冷,脊椎骨受伤,就会觉得全身都是冷的,所以我睡觉时棉被都盖得很厚,盖得紧,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突然发觉有人在拉我的脚,往上这样拉,然后我觉得我的脚往上这样飘,而且是愈飘愈高,飘得连腰都起来了,我赶快用意志力,让自己赶快的醒过来,结果我一醒来,我就想是谁在恶作剧?是谁在捣蛋?结果我一看,没有啊!旁边什么人也都没有,连棉被也是盖得好好的,都没有动。 第二天我就进医院开刀啦,开完刀以后的一个礼拜里,因为身体很痛,每天晚上我都要请我妹妹的同学小惠,请她帮我进行按摩,两个小时按摩一次,不然我就会受不了,结果,在医院待了一个礼拜,有一天下午两点半,我的妈妈和爸爸来看了,他们二人是来替换我妹妹和小惠,我妹妹和小惠她们是睡在医院的沙发椅,她们两个就窝在那边睡觉,我爸妈就捏我的脚,做按摩啊,两个人就在讲话,我的眼睛是闭著的,没有多久,突然我觉得我的身体浮起来了,等浮起来以后,我再回头看,怎么我自己还在下面,然后,我爸妈还在讲话,我听不到他们讲的是什么。因为我住的医院有中庭,我就看旁边有玻璃,我自己已经起来了吗?我就往旁边玻璃飘过去,竟然穿过了玻璃也不会痛。我飞下去的时候,就看到下面有一个老太婆在吃面包,那个高度,大概有四楼左右,然后我想穿过一个玻璃没事,我就再穿对面的玻璃看看,因为这边的玻璃到那边的玻璃大概也有四层楼,那个医院很大,结果我就再穿过了一个玻璃,还是没事! 等过去以后,我就看到一位护士,她是王护士,我看到她的时候 我就很高兴呀!然后我就跟她打招呼:“嘿!王小姐!你好啊!”结果我发觉她面无表情,根本就没有看到我,一直推著车,后来我觉的有些不太对劲,我发觉王小姐周围有一些人,并不是在走路,好像是在飘啊!飘的,完全没有表情这样子飘著,那时候我才吓了一跳,好像不对劲啊,那个王小姐我跟她打招呼也好像没看到,我就开始紧张了,我就赶快用我的意志力回到我的身体来,那个回去的速度很快,并不是在飘,而是非常快速的,刷的一下就回去了。等一回去,"哇!"的一声我马上就哭出来了,我妈说:“你怎么搞的?你怎么哭了?”我说:“刚才我出去,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出去啊?”我爸说:“没有,我在给你按摩,我跟你妈妈在讲话啊!你怎么出去了?你什么时候出的?”我说:“我刚刚才出去的啊!那时候我就看看时钟,两点半,大概是两点二十分左右。”我就自己讲,可是我自己讲不准嘛,我就找那王护士过来问,我说:“王护士,两点多的时候,你是不是有推著一个病人啊?在那个长廊那边走过去,两点半的时候。”她说:“有啊!”,我再问:“你有没有看到我在叫你啊?我叫你了好几声你都不理我。”她说:“你叫我?”我说:“是啊,我一直在叫你啊!”她说:“哎唷!你不要吓我!” 后来,我听高人告诉我,还有就是看到一些异灵的书,我才知道那叫做灵魂出窍,我才知道我有出窍过,这次灵魂出窍我回来了,后来,在第二次去医院开刀之前的一天,那次我又是睡午觉的时候,也是发生在中午的时间,我的眼睛闭著,突然我发觉窗户边有一束很亮很亮的光照进来,然后就抓著我要往光那上面冲,因为我前面已经有经验了,我知道那是很可怕的感觉,我就用意志力,我不要出去,我只是出去了一半,结果又被我自己拉回来,我又吓哭了。后来,有人跟我说,你就不要紧张嘛,你就出去绕一绕,看一看嘛,回来以后再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嘛,等后来我想再这么做时,可是已经出不去了,就没有那种经验后,他们说在人在身体最弱的时候,最容易发生这种事情,刚好我这三次的体验都是我身体状况最不好的时候。 ...
你是否坐过死神的灵魂列车?灵魂列车的终点是天堂还是地狱? 以前这里只是个小镇,不像现在这么繁荣、发达,但是这个城市至今还流传着一个传说:在午夜11点59分59秒,地铁站会出现由人骨做成的灵魂列车。它悬浮在空中,由一种无形的力量驾驭。列车开到哪儿,没有人知道,因为驾驶员是死神。 “知道吗?年轻人,我是乘过灵魂列车的惟一的幸存者。”老人对徐磊讲道。 “当时我才30多岁,那时地铁刚刚修好。那天晚上,寒风呼啸,把我冻得牙齿咯咯直响。等了很久,才看到有车向这边开过来。我看了一下表,11点59分59秒。我很高兴,还好赶上了末班车。列车的形状看上去有点儿奇怪,但当时迷迷糊糊的,我也没仔细看,就记着列车的第一个车厢上方有一个人的头骨,我还以为是迷信的列车人员为了辟邪放上去的…… 可当我走进地铁,坐在座位上,我就感觉到气氛开始有点儿不对劲儿了。我对面的那个人穿着那种黑色宗教服,拉下的帽子遮住了眼睛,双手插在口袋里。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打招呼。可是没想到他的肩膀软得就像没有骨头一样,似乎只有一张人皮。他的声音听起来沉重而嘶哑:‘你好……’让人毛骨悚然。车里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没有影子。这时我开始怀疑自己坐上了鬼车。这个人看起来像死神,那么他如果是死神,是谁在开车? 我拿起列车上的逃生锤向他的后脑勺砸去,想将他一击毙命。可是他突然举起了右手,夺走了锤子:‘你想杀死我吗?这个车上的每个窗户都是炸弹,我左手可拿着雷管呢,在我毙命前一秒我就可以引爆。’听他的语气,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我只得无奈地坐下,一动都不敢动,感觉呼吸都比平时慢了几倍。 车上的语音系统突然响了起来:‘下一站到达地狱,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不知为什么,车还没到站门就开了,我急忙跳了下去……但是我却发现自己躺在轨道的中央,旁边便是候车的地方。我急忙站了起来,却又发现我在公交车的候车处站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有一个人朝我走来,走近了,我才看出他是车上的死神……他的右手拖着一条生锈的铁链,铁链上面的钩子发出阴森的光芒。他一步步朝我走来,“啪嗒啪嗒”的声音让我越来越害怕。我想跑,但是身体根本动不了。我彻底放弃了,过了一会儿,脖子上就感觉到了痛楚,痛楚传遍全身,接着我便不省人事……” 当徐磊听得正入迷的时候,老人不见了。徐磊四处寻找,可就是没有踪影。徐磊问了问附近的居民,一个老人讲道:“这个人啊,10年前乘地铁时被撞死了,死的时候刚好是11点59分59秒。听说他那天喝醉了,不小心跌下了站台,列车正好到站,把他都碾碎了……” ...
周阳是个孝子,母亲住院的这段时间,他没日没夜地守在医院。 这天夜里,周阳提着热水瓶去锅炉房打开水。走进锅炉房,周阳意外地发现房里有个人,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周阳正觉得奇怪时,黑暗中一个童音骤然响起:“爷爷,你等的是不是他?” 周阳大吃一惊,細一瞧,这才发现阴影里还站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老人闻言后开始回头,周阳惊恐地发现,这人的脖子竟然和身体一起转动,悄无声息。终于,老人枯瘦的脸显现在灯光下,他直勾勾地瞪着周阳,正要上前时,忽然又惊讶地抬起头,目光盯着周阳头顶的一个地方。两人对峙了几秒钟后,老人像是害怕了,慌慌张张地牵着小孩夺门而出,向远处一栋白色平房走去。月光下,周阳发现老人小孩都赤着脚,脚踝惨白。 毛骨悚然的周阳转身就跑,行不多远,恰好碰到行色匆匆的护士长,正飞快地朝着那栋白房子奔去。 夜里,周阳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刚才的一幕不断在脑子里闪现。老人和小孩是什么人?他们在等谁?老人在自已头顶上看到了什么?护士长这么晚去白房子干什么…… 第二天清晨,刚刚睡着的周阳被一阵哭声吵醒了,一问,原来内科病房昨晚死了个人,心脏病,家属接到通知全都过来了。大家正议论时,锅炉房工人老范提着一个热水瓶走进来,问周阳:“这是你床位的热水瓶吧,怎么忘在锅炉房了?” 周阳连忙接过来道谢。老范四下望了望,问周阳:“昨晚上,你是不是去了锅炉房?是不是遇到一老一小?老的很瘦,一脸怨气?”周阳大惊失色地点点头。 老范长叹一声:“我听说,那人昨晚一夜没合眼,是被吓死的!” 周阳惊恐地问:“那老人和小孩,到底是什么人?” “小伙子,你相信这世上有鬼魂吗?”老范指着锅炉房前面的白色平房说,“那是爷孙俩,三年前他们遇到车祸,送到医院后不久就死了。老人的儿子一直在跟肇事者打官司,三年了,他们的尸骨还摆在停尸房里,祖孙俩都有怨气啊!” 那白色平房竟是停尸间!周阳倒吸一口凉气。老范又告诉周阳,其实这一老一小在等他,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悄悄地烧些纸钱,因为昨天,正是这祖孙俩的忌日! 周阳心事重重地回到病房。不一会儿,主治医生把他叫到办公室,周阳母亲的病是子宫肿瘤,手术就定在今天。医生说,等一会儿把肿瘤从体内切除后,会马上做一个切片检查,一般来说,良性的只需切除肿瘤本身,而恶性的就得连子宫一起切除。 把母亲送进手术室后,周阳忐忑不安地守在门外。他是个遗腹子,父亲在他七个月大的时候就死了,母亲很坚强,不仅生下了他,还独自将他抚养长大。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护士长出来了,告诉周阳肿瘤是良性的,然后拿出一张单子,要他决定是单独切除肿瘤,还是连子宫一起切除,防止复发。周阳长这么大,还从没做过如此重大的决定。周阳想,子宫是女性的象征,母亲为自己辛劳了一辈子,既然肿瘤是良性的,那还是留住子宫为好! 手术很顺利,母亲也恢复得很快。这天,周阳来到医生办公室,感谢医生。医生告诉周阳:“像你妈这个年纪的患者,子宫全切后恢复得这么快,不多见呢。” 周阳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忙说:“子宫全切?不对啊,我只选择了切除肿瘤呀。” 医生疑惑地看看护士长。护士长严肃地说:“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你别乱讲!” 周阳有些气恼:“谁乱讲!我当时讲得清清楚楚,要留住子宫的。” 护士长不再说话,打开抽屉找出一张纸,先给医生看过,然后摊在周阳面前说:“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亲笔写的?” 周阳一看,这就是当天的那张签字单,果然,在“子宫全切”一栏里,清清楚楚地签着自己的名字。周阳一下蒙了,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跟护士长交换了一下眼色,盯着周阳的眼睛问:“你以前,是不是出现过间歇性失忆?有这种经历吗?” 周阳坚决地否认了,他疑惑地走出房间。他突然想起一部电影,说国外有家医院,干的就是专门窃取人体器官的勾当,想到这里,周阳不寒而栗。 然而,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停止,这天一早,周阳清理床铺时,发现枕头下面被人塞了一张纸条,纸上是一个地址:柳林路35号。 这是谁干的?周阳满心疑惑,找到柳林路时,发现这里竟是一条“算命街”。35号是一个独门独院,周阳进去时,里面已经等着不少人了。一位大婶介绍说,这院里算命的刘老先生名气很大! 难道是有人在提醒他,让他来找刘老先生?大约一个小时后,终于轮到周阳了。周阳好奇地走进里屋,房内的案桌上散放着几枚铜钱,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端坐在桌后。 老者让周阳报上八字,周阳把自己的生辰时日写在纸上,递过去。老者捻起铜钱,撒开,再聚拢,再撒开,然后凝神静思。 突然,他沉下脸看着周阳说:“年轻人,命理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你用不着捉弄老朽吧。” 周阳不解地问:“你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会捉弄你呢?” 老者盯着周阳:“这么说,你真要算此人的运道?” 周阳点了点头:“是啊。” 老者忽然一下目光如炬:“此人早已身亡!一个死人哪来运道?” 周阳大惊失色,拿过纸仔細一看,奇怪,这上面分明是自己的生辰,怎么说是死人呢? 老者见他不像在玩笑,又问:“你还有兄弟?” 周阳摇摇头。 “那,有姐妹?” “也没有,从小到大,我一直跟母亲生活。” “那就怪了!”老者似乎碰到了巨大的难题,闭上眼睛陷入沉思。从周易馆出来后,周阳真是又惊又恐,原来指望在这里找到答案的,却不料事情没办成,竟还被人当成是死人! 回到医院后,周阳魂不守舍的样子很快被母亲察觉了,追问之下,他忍不住问:“妈,我是不是还有兄弟?”母亲惊讶地看着周阳:“怎么突然问这个?对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周阳想起周易老者的话,早有准备地回答:“是这样,前几天我做了个梦,在梦里有个人叫我兄弟,但蒙蒙眬眬地看不清脸,也分不出是男还是女。” 母亲听了大惊失色,一下子跌坐在床头,稍后流着眼泪,哽咽道:“妈本来想瞒着你的,可二十四年了,终究还是瞒不住啊!那个梦里的人是你弟弟啊!那年,妈本来怀的是双胞胎,七个月的时候你爸去世,妈因为悲伤过度早产了,可怜你的兄弟啊,奶也没吃一口就走了,妈对不起他呀!” 母亲说到这里,周阳心里一跳:难道那晚在锅炉房里,老人不敢走近自己,是看到了弟弟的灵魂?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在保护自己? 如此看来,周易老者的话是对的!自己的生辰,不也是弟弟的生辰吗?而弟弟确实在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呀。周阳急匆匆地找到老者,老者听完前因后果后,问起周阳母亲的病情,当得知是“子宫肿瘤”时,匆忙追问道:“做手术了吗?” “做了,几天前就做了。” “那子宫也切除了?” 周阳点点头,把那天签错字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者听后不胜感慨,长叹道:“真是有情有义的婴灵啊!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么多年来,你那兄弟一直没有离开你们!手术那天,应该是他借你的手签了这个字。” 借我的手!周阳不解地问:“可我母亲体内明明是良性肿瘤呀,为什么要连子宫一起切掉呢?” “万物都有因果,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老者不置可否地说,“你知不知道,一个灵魂也需要有居住的地方,这么多年,你弟弟一直生活在哪里?”周阳摇了摇头。 “子宫!”老者说,“二十多年来,你母亲的子宫就是他灵魂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说,从手术的那一天起他便无处可去了。一个婴灵,除非是万不得已,谁愿意离开最温暖的母亲身体啊!” 老者问清医院后,叫周阳回去找护士长,他告诉周阳,护士长是自己的亲孙女,从小耳濡目染略懂术数,也许可以帮助周阳。 周阳终于恍然大悟,不用说,枕头下的纸条肯定是护士长写的,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爷爷才能解开这一切迷惑 当周阳赶到医院时,护士长正好也在找他,她告诉了周阳一个天大的消息:手术当天的检验结果是错误的! 因一小时前,周阳母亲的肿瘤再次检验时,被专家证实是恶性的!幸亏,手术当天鬼使神差地切除了子宫,否则肿瘤扩散,必将会危及生命! ...
寂静无声的道路上,两旁的店铺大都已打烊了,只有一家还亮着灯。昏暗的灯光勉强能看得清门口上方的招牌——灵魂书店。 “好奇怪的名字!”小可刚刚和老公吵了一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正巧走到这条道路上。 不知为什么,小可觉得书店里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着自己。所以,虽然她平时并不爱看书,但还是迈步走进了店里。 书店的灯光很昏暗,几排木质的书架靠着墙边摆放着,屋子中间是几张书桌。此时,书桌上一个人也没有。 老板戴着一副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屋顶的灯光,让小可看不清他的眼睛。 “你来了。”老板轻声地打着招呼,就像对老朋友那样。 “我来了?我来过吗?”小可很奇怪,她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 “你没来过,但我知道你会来的。”老板看着她,微微笑了笑。 也许每一位客人来他都会这么说吧,小可心里想着。刚刚和老公吵过架的她也不愿再为了一两句话纠结。 她走到书架旁,准备随便找本书看看。但她惊讶的发现,所有书架上竟然摆放了一排排同样的书,书的名字叫做《灵魂之旅》。“这名字倒是和书店的名字挺配的,但只卖一本书能赚到钱吗?”小可越来越发现这家店很有趣。 “老板,你这是主题书店吗?怎么只卖一本书呢?”小可忍不住问。 老板坐在柜台后面,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听到小可说话,抬起头来。他想了一下,“嗯……差不多吧,到我这里来的人看这本书就够了。” “奇怪,”小可完全被老板的解释搞糊涂了,哪有客人到一家书店都只为了看一本书的,她觉得与其和这个奇怪的老板聊天,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舒服。 她从书架上随便拿起一本《灵魂之旅》,坐到书桌旁。她没有发现,此时老板的眼角有意无意的注意着她。 小可正准备翻开书,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变得十分焦虑,她脑子里想起了她的老公。明明是因为和他吵架才出来的,现在怎么又想他了呢?心烦意乱的小可放下书,回头看向老板,“能给我倒杯水吗?我有点不舒服。” “哦,好。”老板拿出杯子,倒了一杯水给她。 小可喝完水,老公的样子在心里却越来越清晰,“唉,算了,我还是回家吧。”做了决定,小可拿起桌子上她一页都没有翻过的书,来到柜台前。 “老板,这本书我拿走慢慢看吧,多少钱?”小柯说。 “你先拿着吧,看完了再给钱。”老板回答。 “啊?哪有先拿东西再给钱的?这书店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老板不要,小可也懒得勉强,她手里拿着书,离开了书店。 看着小可离去的背影,老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小可心里想着老公,快步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她走的很快,她都没发觉,自己竟然会走出这么远。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到家了。房门没有关,房间的灯全都关着的,漆黑一片。小可进了房间,刚准备开灯,突然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了男人哭泣的声音。“哼,还知道哭,看来还知道自己错了。”小可心里一丝小小的得意,决定还是不开灯,悄悄的靠近卧室。 卧室的房门开着一个小缝,露出一道光亮,可能是台灯吧。透过缝隙,小可能看到老公正坐在床上,背对着她。他的手里拿着一副他们两个人的合影,身体不断的抽动,泪水滴在照片上,看得小可一阵心酸,“原来他还是爱我的。” 小可很感动,奋力推门准备冲进去。但是这一瞬间,小可竟然整个人穿过了房门,直接冲进了屋子。 同时,眼前的一幕让小可根本来不及想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卧室的一边,那个她平时梳妆打扮的桌子上,此时点着两只白色的蜡烛。原来刚刚的光亮并不是台灯,而是烛光。蜡烛中间摆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开心笑着的女子,正是小可。但照片却是黑白的,边框上还挂着黑绫,这是供奉死人用的遗像。 小可又惊又怒,冲着老公就喊,“你把我照片摆成这样干什么?咒我啊?” 她的老公没有反应,还在继续的哭着,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她的样子。 小可吓坏了,“为什么他不理我?”她心里想着。“老公,老公,我回来啦,你快看看我啊!”她继续向着面前她深爱着的男人喊着,但却无济于事。 她的老公一边哭着,嘴里还一边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呜呜,小可啊,都是我不好啊,那天为什么要和你吵架,害得你离家出走,被车撞死啊,呜呜,小可啊,都是我对不起你啊……” 小可彻底疯了,他为什么要说自己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突然想到了那家怪异的灵魂书店,她拿起手中的书,上面的书名是《灵魂之旅》,但她现在才发现,书名的下脚还有几个小字——尹小可。 “这是我的书?”小可急忙打开书本,开始翻看。书里突然一道道光幕射进她的脑海里,都是她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一切。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一个场景映入脑海。那天晚上,她和老公吵了一架,然后愤而离家,走在路口的时候,因为心里在生气,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汽车。她就这样飞了出去,躺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毫无反应了…… “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小可疯了似的向着老公扑过去,但是,仍然是穿身而过,扑了个空。 老公还在继续哭着,小可不敢相信这一切。她突然想起了书店老板,书是从他那拿的,他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小可飞似的离开了家,来到了灵魂书店。 老板看到气喘吁吁的小可,还是那副微笑的样子,“回来了?”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小可迫不及待的问。 “你不是已经从书中看到了吗?你只是一个灵魂,七天前死去的一个灵魂而已。今天是回魂夜,这本《灵魂之旅》就是你转世的凭证。这里是灵魂书店,只有灵魂才会来的书店。你明白了吗?”老板声音不大,但每个字传到小可耳朵里都轰轰作响。 小可瘫坐在地上,她不相信这一切,但却是真实的一切。 “好了,你还是回家再见你亲人最后一面吧,别后悔。” “哦,”小可站了起来,离开了店,向着家的方向一步一步走着,慢慢地,真的像个灵魂。 回到熟悉的卧室,小可看着还在哭泣的老公,眼中的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坐到老公对面,轻轻的吻在老公的脸上,泪水同样滴落在照片上,和他的泪水混在了一起。但这一切,他都看不到了。 小可眼望着泣不成声的老公,面带微笑。她慢慢翻开了手中的《灵魂之旅》,一道白色的光芒从书中射出,将她笼罩,她感觉自己变的很轻,轻到能够飘起来。她的身体慢慢消失了。 小可的老公没有发现,刚刚蜡烛的烛火摇曳的几下,更加明亮了些。遗像上小可的眼睛好像正在注视着他,眼神中充满着爱恋,和不舍。 ...
那天早晨,天气阴沉,乌云汹涌像是打翻的墨汁,风一阵紧似一阵。刮得窗户呜呜咽咽,如哭如泣。 我窝在沙发上,抱着软垫带着耳机看着小说,外面的狂风暴雨似乎与我无关,我只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不胜惬意。突然一阵嘭嘭嘭的敲门声,粉碎了我的平静,我恼怒地拿下耳机,去开门。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举着满手的血,哭着叫道:“静姐姐,血……好多的血。” 女孩是我家对门邻居的孩子,平时和我很亲近,她手上的血早就让我忘了被打扰的不快。我慌声问:“这是怎么弄的,是你受伤了吗?” 女孩哭着摇摇头说:“不,是我妈妈,她……”说着女孩指着家里,泣不成声。 我拉着女孩冲进她的家里,她的母亲林女士仰面躺在血泊中,眼睛瞪得大大圆圆,已经没了气息。我惊得后退一步问道:“你爸爸哪?” “我爸……我爸出差了……”女孩边哭边说。 我拿出手机强忍着胃部强烈的不适,报了警。然后拉着女孩退出了她的家,静静地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女孩在我的安抚下渐渐不哭了,呜呜咽咽地靠在我怀里。许久她突然仰起头说:“对了,静姐姐,我妈妈在临死时让我交给你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镯子,我知道这个镯子是林姐最喜欢的东西,可她为什么要在临死前给我,我拿着玉镯子仔细瞧着,除了上面粘有少许血渍之外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女孩又悄悄对我说:“静姐姐,我妈妈说你不要把这镯子给人,一定要自己留着。” 我这时才恍然问她:“你发现你妈妈时她还没有死?” 女孩哽咽了一下道:“是的!我一早上起来准备上学,可是没看见妈妈起来给我做早饭,我推开了妈妈的房门,妈妈她……就躺在血泊中,姐姐,呜呜……我没有妈妈了。” 我轻轻把她搂在怀里,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几辆警车呼啸而至,后面紧跟着救护车。 从车上下来好多警察,他们快速冲进大楼。控制现场,检验尸体,我和女孩被挡在警戒线的外面等待着问话。不一个罗浩天拿着个本子走了过去,他看见我一愣道:“你是报案人?”我点点头拉着女孩说:“她是这家的女儿,是她早上来敲我家的门,才知道对门家出事了。” 浩天又继续问了我一些问题,便开始柔声询问女孩,最后他皱着眉直起身来对我说:“这几天女孩先拜托给你照顾吧!我去联系她的父亲,说完捏了捏我的手,算是和我这个女朋友打招呼了。 我知道他忙着做事,所以不怪他,等警察弄托之后,我才领着女孩回到了我家。女孩的样子看上去很累,我劝她去睡一会,她很听话得去睡了。 我觉得头很痛,于是回到客厅,躺到沙发上。 一想这么小的女孩就失去了妈妈,心里忍不住难过。哎!这种血腥的场面是不该让孩子看见的。如今只求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够强,不在心里留下阴影。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有人在摇晃我,我慢慢睁开眼睛,女孩正哭丧着小脸看着我。 “怎么了?哭什么呀?”我坐起来柔声问道。 “妈妈她……” 女孩哇一声哭了起来:“姐姐!我要妈妈……姐姐!我要妈妈。” 我心一酸,把她搂在怀里,哄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说:“小美乖……不哭……”我实在没有什么话可以安慰她,只能用我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 她在我怀里,大声的哭泣,妈妈就在自己面前死去,孩子幼小的心灵肯定受了不小的打击。我的头越发的痛了。 第二天一早,这家的男主人林姐的老公李先生赶了回来,他看上去很憔悴,眼窝深陷。小美一看见爸爸,就扑到了他的怀里,他却有些不自然的拉开了小美,就在这一刻我恍惚看见小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恨意。 李先生尴尬地瞧着我说:“嗯!真不好意思,小美在你家还得打扰你几天,你瞧,我一个大男人带着她也不方便,我已经联系了她外婆,我想很快就会来接她的。” 小美眼睛里的恨意更强了,她双手攥拳大声吼道:“我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李先生瞪了小美一眼说:“听话!”说完就要往外走。 小美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大声哭着说:“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 我瞧着这父女俩,心里总觉得哪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最后李先生还是走了,小美趴在地上大声痛哭,那摸样凄凄惨惨可怜兮兮的。 我走过去拉起她说:“小美乖,你爸爸有事要处理,等他忙完了就会来接你的。” 她突然不哭了,大吼着说:“他不是我爸爸……” 我一愣,心里的疑惑更甚。 我忍不住去找李先生,推开门听见里面传来呜呜地痛哭声,我闻声走过去,看见林先生正在自己的家里嚎啕大哭,我想他一定非常爱他的妻子,所以才会哭的这么悲切,我只在他身后站了站,没打扰他,有些悲伤不哭出来会把心憋出病来的。 林姐出殡的日子定在明天,晚上我摸着林姐临死前给我的镯子愣愣地发呆。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是男友浩天打来的,他问我睡了没,我说没有。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这个案子有些棘手,屋子里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看来不是抢劫,她也没有被侵犯的迹象说明不是奸杀,连凶器刀也是她家的,刀上只有三个指纹,我们都一一比对过了,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这说明凶手要不是刻意抹去了指纹,就是这家人中的一个。 “不会吧?”我说:“这家的男人出差了,儿女才十一岁,怎么能杀人?” 浩天沉声道:“这家的李先生并没有出门,我们查过他根本就在本市。” “你怀疑……”我刚说了三个字,突然顿住了问道:“你怎么会和我说这些?不是不能透漏案情吗?” 电话那头突然传出了忙音,我一呆,随手打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浩天才接起来,他心不在焉的喂了一声。声音里透着疲倦和刚才那洪亮的声音有很大区别,我问道:“刚才你给我打电话怎么没说完就挂断了?” “什么?我刚才不小心在办公室睡着了,我没有给你打电话呀?”我大吃一惊,心想不对劲,然后我想让他查查电话记录,还没等我开口,他咦了一声说:“怪了,我手机上竟然有你和我的通话记录。可我确实在睡觉……” 我突然觉得很冷,握着镯子的手甚至抖了一下,镯子险些掉在地上。我慌忙放下镯子,浩天在电话里追着问他刚才在电话里说什么?我知道浩天是从不撒谎的,所以我没告诉他刚才透漏给我了案情,只说他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他将信将疑地收了线。 我想他梦游打给我的可能性很低,可是除了这个解释,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原因,他是在什么情况下打给我的电话。 带着疑惑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直想着这些问题,突然瞧见小美轻轻推开了门,她悄声地走到桌子前伸手去拿镯子,可猛然回头看了一眼我,我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呼吸保持平稳,像是睡着了。 然后她拿起镯子,对着镯子念念有词,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在她低沉的声音中,我听出似乎是某种咒语,半夜、女孩、咒语。我的疑惑更深了,一个十一岁的女孩竟然会咒语?这太不可思议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女孩放下了镯子,回头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地走了,我没有马上起来,等到我听见咔嚓一声,她关门进了自己房间的时候,我才忽地坐起来。光脚下地,拿起了镯子,然后我的脑海了出现了一个画面,李先生举起刀,砍向自己的妻子,血溅了我一脸,我拿着镯子的手不住颤抖,心乱如麻。拿起电话打给了浩天,他很快接了电话,我颤声说:“是李先生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你说什么?”浩天问道。接着又说:“你有什么证据?” “他在本市没有出差,凶器上有他的指纹。” 浩天倒吸了一口气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打电话告诉我的。”一着急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这绝对不是我说的,我们是调查过李先生,他……没有嫌疑。” 我困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打电话那个浩天又是谁,如果李先生没有嫌疑,那么这一切都是凶手布的局,矛头指向李先生了。 可是小美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举动,镯子在这件事上又起到了什么作用,我的头又开始痛了,大脑好像一锅浆糊,再也无法思考。 浩天说:“阿静,你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 我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突然听见房门轻响了一下,好像刚才有谁一直在门口偷窥我,我快步跑过去拉开门问:“谁?” 客厅没人,可我感觉小美睡的房门动了一下。我悄悄地走过去,推开了门,床上的小美睡的很香甜,嘴角还留着一小条口水。我松了一口气关上了门,走进了浴室。 我脱掉衣服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镜子上全是哈气,我伸手一抹,镜子里出现了我苍白的脸,我使劲用手揉了揉脸,脸上才有了一丝红润。 突然我不动了,瞪大眼睛盯着镜子,镜子里我不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垂着手站在我身后,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吓得我不敢惊叫,猛一回头,没人。 再一回头,林姐苍白的脸又出现在了镜子里。她的眼神溃散,手向前伸着,像是要写什么字。 “砰”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撞开了,小美冲了进来,见到我喊了一句:“我想尿尿。” 我扶着狂跳的心脏,指了指坐便。 心里有些懊恼,要不是小美闯进了,也许林姐能告诉我什么线索,现在哎……除了白白受了一场惊吓,什么也没得到。 重新回到床上,我倒是很快睡着了。第二天被小美摇醒,我才想起今天林姐出殡。我抓紧起床,简单梳洗了一下,小美却红这样眼睛拉着我的手,样子楚楚可怜。 到了坟场,她才放开我的手,跑到他爸爸身边,想要拉住她爸爸的手,他爸爸却甩开了她,看她的样子就快哭了,我走过去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先别烦你爸爸,他心里难过。” 小美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甩开我的手蹲在了地上, 而我看着林姐的棺材缓慢降落时,心情变得错综复杂。偷瞄了一眼她老公,他正瞧着棺材落泪。看着他的样子非常悲伤,这种悲伤绝不是装出来的,他应该很爱他妻子,可同时他又是杀死他妻子最大嫌疑,令人费解。我默默地站在坟前好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到车上时,我看见浩天在和李先生说话,李先生的神情有些激动,手舞足蹈。我好奇地走过去,他们的谈话却停止了,浩天看着我关心地问:“昨晚没睡好吧?”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李先生接道:“真抱歉一定是小美在你家打扰你的关系,可是她外婆还没来,这……” 我连忙说:“没关系,小美很乖,一点也没给我添麻烦。”不过看他的神情好像极怕我让他把小美带回去,这是为什么?小美是他亲生的,哪有亲生父亲不想照顾自己的孩子的道理。 我的思绪越来越乱,连带着心情也烦躁不安。浩天似乎看出我心情不佳,拉着我说:“送你回去吧?” 我点点头,四下寻找了一下小美,她蹲在墓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跑过去,见她正在地上画着什么,见我来了使劲用脚划了划,然后乖乖地走到我身边牵着我的手说:“静姐姐,咱们走吧!” 我牵着她的手,不经意地问:“你刚才画了什么?” 小美支吾半天,脸上浮现出失惊慌的表情。然后突然挣脱我的手向她爸爸跑了过去,冷不得扑在她爸爸的怀里,险些把她爸爸扑倒。李先生没有推开小美,脸上的厌恶之情一闪而过。他抬头看见了我,把小美拉到我面前说了句拜托了。 我伸手去拉小美,小美一闪身躲在她爸爸身后叫道:“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李先生使劲的拉出小美然后推倒我面前说:“拜托了。”说完逃似的走了。 我拉着小美上车,浩天把我们安全送到了家门口,停下车,我回头看着小美:“到了,我们回去吧!” 没想到小美大声地拒绝道:“不,我不想回去。”说完小美从车里跳下来,向外面跑去。 看着她的背影淹没在人群中,我,赶紧下车追了过去。路上行人很多,我几次看见她的身影,刚要去抓时,她又如泥鳅一般溜走了。 我一直远远的跟着她跑到海边,她灵活地跳上大石头,面对着大海静静地站着。我走过去,和她一起看海,看着她迟迟不动,我有些无奈的说:“小美回去吧!” 她没说话眼神很迷茫,一刹那,我发觉她神态很成熟,绝不像一个十一岁孩子该有的悲伤。我拉了拉她的手,轻轻地又说了遍:“回去吧!” 她还是不说话不动,我也只好这样陪着她站着。 一阵车笛声响起,我回头看见浩天开车赶来了,他正冲我们招手,我把小美硬拉到车上,这一次她没有挣扎,安静地坐在后座上。浩天扭头问:“小美带你去吃肯德基怎么样?” 小美翻了一个白眼小声说了句:“垃圾食品。” 我和浩天苦笑了一下,心说现在的小孩子真难哄一个个跟人精似的。 浩天问我去哪,我想了想说:“还是回家吧!” 到了家,小美一声不吭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浩天拉了拉我的手说:“局里还有事,我也得回去了。”我撅着嘴把他送到门外,然后跑到阳台去看他的身影。 小美不知道何时来到我的身后,她冷冷地说:“别傻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我猛然回头,盯着她问:“你说什么?” 小美一扭头走了,我觉得小美的行为越来越怪异,我的疑惑越来越重,我上前一把抓住她继续问。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严肃,她显得有点儿害怕,眼眶里溢满了泪水,不一会就吧嗒吧嗒的滴了下来。 “别哭……”我慌忙地劝她,小美却哇地大声哭开了,而我一脸抱歉的表情。心里不住责怪自己,她刚死了母亲,行为能不怪异吗?是我太多心了。 下午的时候,浩天又来了一次,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小美的,他试着问了小美几个问题,比如你爸爸妈妈关系好不好,平时有没有吵架什么的。 小美的回答很干脆,她说:“我爸爸不爱我妈妈,我妈妈是个讨厌的女人,如果我是爸爸我会杀了我妈妈。” 她的话让我们吃惊不小,她如此说父母像和父母有很大的仇恨。 我沉声说道:“小美!你没说实话,你爸妈关系很好,我和你们家住对门,很少听见他们吵架。” 小美撅着嘴再也不肯回答问题了。 浩天看着我说:“看东西不能只看表面,我想小孩子是不会撒慌的。” “你的意思,我在撒谎了?”我不悦地说道。 浩天没理我的无理取闹,起身走了,我赌气没去送他。小美瞧了我一眼,她回房间,我则继续留在客厅发呆,到底是谁杀了林姐,门锁没坏、没有财物丢失、没有性侵犯、没有打斗,她更没有呼救,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死了,唯一的目击者是小美,她的卧室和父母的卧室一墙之隔,她竟然没有听见一点动静? 带着这个疑问我想推开了客房的门,小美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轻轻关上了门。我走到客房的隔壁房间,突然“啊……”地叫了出来,这一声不大不小,小美果然推开了门看我怎么了,我指着地上说有蟑螂,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门声中透出了她的怒气。 我坐下来想,如果林姐曾经呼叫过,她的声音一定比我的大,在黑夜里会更明显,那么小美是应该听到的了。可是如果林姐没叫,或是凶手捂住了她的嘴,刚才的推测又全部成了空想。 哎!要是林姐的鬼魂再来给我一些提示就好了。坐着等她的来找我机会不大,不如去求助二婶。我立刻掏出电话打给了二婶,二婶听完我的陈述,她说:“你现在来,带着镯子。” 我没敢耽误,心想如果开得快点,傍晚能到二婶家。叫起了小美,她揉着眼睛问:“去那?” “去一位婆婆家。”她没表示反对,很乖地跟在我身边。 一路上很顺利,按我预想的傍晚时分到了乡下。二婶早等在了门外,看见我来,她笑着点了一下我的头,可当她看见小美时,神情一顿,小美的脸也变得苍白,她突然甩开我的手逃进车里。 而且是坐在驾驶室那边,显然她是想要开车走。二婶脸色大变,拿出一张写着符咒的黄纸,贴在了车门上,车像是被定身了一样,不管小美在驾驶室里怎么折腾都没开走。 我被这一幕吓的不轻,忙问二婶说:“二婶她是个小孩子,你放她出来吧!” 二婶却严肃的问我:“玉镯哪?” 我慌忙掏出镯子递给了她,她看了看,伸手咬破中指,把血涂在玉镯上,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是担心车里的小美,她毕竟还小,我求二婶放她出来,二婶说:“带她走吧!把这个镯子交给她心爱的人,让她心爱的人处置她吧!她不过是个可怜的痴情女子。”说完摇着头回屋了,我想跟进去,可是二婶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打开车门,示意小美坐在副驾驶上,这时小美倒是很乖,很听话,一路上不吵不闹,像个布娃娃。二婶说的话,对我就像一个迷,我猜不透想不通,小美还这么小,哪能有什么心爱的人,要说爱她的人就只能是她父亲了。 我找到李先生,小心地问他说:“小美有喜欢的人?” 我以为李先生听完我的话,就算不大怒,也会说我是精神病。而他的脸却变得灰白灰白的,尖着嗓子问:“小美和你说什么了?” 我还没等说话,李先生一把推开我,把车里的小美拽下车严厉地说:“你和她说什么了?你……你……” 小美哭了,她怯怯地叫着:“爸爸……” 李先生大怒道:“你……”我想知道他说完你之后要说什么,可他偏偏不说了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小美憋着嘴小声地叫:“爸爸……爸爸……” 我看不下去了,推开李先生大声的责备他说:“你怎么当爸爸的,你吓坏孩子了。” 李先生突然抱住头大哭,哭了一会指着小美说:“她……她不是我女儿。” “啊?怎么会?”我吃惊地问。 看他的样子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他张张口却没说出来什么。最后他拉过小美说:“这几天麻烦你了,以后还是由我带着她吧!”说完,样子很明显是要送我这位客人了,都说卸磨杀驴真是一点不假。我就是再多疑惑也该走了。反正他家就住我家对门,我还有很多时间慢慢解开这一个个谜团。 我本以为这件事算是告了一个段落,我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可是有一天我看见了小美,她说她是逃出来的,她爸爸天天打她说完她撸起袖子让我看她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体,我被激怒了,牵着小美我去找李先生算账。 我们去时,李先生正坐在沙发上看林姐的照片流眼泪。小美突然冲过去把照片摔在地上,照片架摔得粉碎。 李先生暴跳如雷,拿起桌上的剪刀像小美仍了过去。 小美不知道是没躲开还是不想躲,她的脑门被剪刀划看一个大口子。 我抓住李先生还的手喊道:你怎么回事,伤到孩子了。” 她活该。 李先生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抓着我问:“你知道她不是人吗?你知道她不是人吗?” 我大喊:“你胡说什么。”我甚至想扇他个耳光,让他清醒。 可他呜呜地哭着说:“一年前的车祸你还记得吗?小美在那时候就死了,现在在小美身体里的是另外一个人。不,应该是说另外一个灵魂。” 我被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看向小美。小美就像在脱皮一样,挠着自己脸上的皮肉,使劲拽着自己的头发连肉片都拽了下来,血淋淋的十分吓人,我伸手去打110,小美一伸手抓住了我的电话,沉声说道:“不用打。” 我指着小美半天没反应过来,她的声音,那里还是小美的声音,活脱脱一个成熟的女人在说话。 李先生垂着头,叹着气说:“我你没骗你,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情人,想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有女儿不能离婚和她在一起,一年前那场车祸,我失去了女儿,她知道后对我说,她能让我女儿复活,我开始不知道她的目的,后来我发现我女儿和以前不一样了,性格更向她。 而且最令我们夫妻苦恼的是,她不让我们做爱,我们只要一上床她就躺在我俩中间,怎么赶都不走。 偶然我听外人说,她死了,自杀,死的时候嘴角含笑,从那时我就开始怀疑小美不是我女儿。 然后我假装出门,其实是去求证小美是不是她。还没等我找到线索,就传来了我妻子遇害的消息。 我听得一头雾水,始终想不明白小美不是小美,那她是谁?是李先生的情妇,一个情妇的鬼魂占用了十一岁女孩的身体,这太不可思议了。 看出我的疑惑,小美笑笑说:“是,我就是她。” 李先生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李先生这个样子,小美神色黯淡地说:“其实我也不想杀她,可你前脚走她后脚就开始骂你,骂你没本事骂你窝囊废,她一直骂一直骂。我就拿起了刀,本来我想吓吓她,可她却敏感地猜出我不是她的女儿,我不能让她识破我,所以我就杀了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难得你不感动吗?我为了你抛弃了肉身,我为你杀人……”小美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样子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吓人,她几乎把脸上的皮都挠掉了,脸上露出红红白白的肉,眼睛被她硬扣下来,用脚使劲一踩,嘴里说了句:“碰……” 我看她的样子越来越癫疯,我掏出镯子小心的递给李先生说:“这是她的灵魂圈,如果把她弄碎了,她会灰飞烟灭,她是为了爱你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是不是让她消失,你看着办吧。 李先生拿着镯子,泪一滴滴流了下来。小美似乎感觉到了。她停了下来,用一双悲伤的眼睛看着李先生,他们就这样相对的站着,一动不动,一滴泪从李先生的脸上流了下来,小美含着眼泪点点头。 同时李先生举起手里的镯子摔在了地上,小美砰地一声到在了地上,身体很快抽干了,变成一具干尸,李先生抱着干尸哭了很久很久,最后他抱着小美的干尸,拿着碎了的镯子走了,去哪谁也不知道。 当我把这件事讲给浩天听的时候,他皱着眉说道:“看来这件案子又要变成无头公案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叹着气说:“要是没有情人这个词就好了。”浩天笑笑说:“傻!那么婚外情就用另一个词代替了,别想着去消灭一个词,而是想想怎么消灭人们心中的无止无休的欲望。” 这时太阳就要下山了我们看着红彤彤的夕阳,谁都没有说话,因为我们都知道欲望是无法消灭的,爱只在这一刻,只停留在这一刻,下一刻的事情谁会知道? ...
小时候,老家穷,除了农业和渔业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别的收入了。村里的年轻人一到农闲的时候,就去珠三角那边打工,获取一份额外的收入,其中最多就是去深圳、东莞那边的。 关于打工的故事,印象最深的就是托梦的一个故事。母亲跟我说的。 大概是1994年,刘阿姨还是20多岁的年龄,花样年华。跟村里其它年轻人一样,去了深圳市的一个电子厂打工,电子厂在深圳市的郊区,除了这个电子厂之外,周围什么都没有,有一片很大的空地。 那年夏天,深圳那边突然传来消息,刘阿姨在深圳离奇死亡,原因不明。死的地方就是厂子周围的那片空地上,身上的财物没有动,也没有被侵犯的迹象。这让当地警方打伤脑筋,刘家的人也赶过去处理后事。 过了一周的时间,死亡原因一直都没有查出来,电子厂为了息事宁人,给了10万块钱给刘家私了这个事情。尸体在深圳火化了,刘家人带着刘阿姨的骨灰回到了村里。办完白喜事,按照程序土葬了之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只是留给村里面的人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是,在刘阿姨头七的那天晚上,天上乌云翻滚,瞬间就开始雷雨交加,那天似乎天黑的也特别早。因为天气不好,村里的人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天空已经放晴,只看见刘家前面围了一大群人,我母亲也过去瞧热闹,刘家的堂屋正中间摆了一个骨灰盒,赫然是之前从深圳带回来的刘阿姨的骨灰盒。 什么情况?刘阿姨的骨灰盒不是已经埋到祖坟里面去了吗? 刘家人立刻请来佩神仙,让她帮忙出出主意,佩神仙看了一下情况,可能也没什么办法,只是让他们再按照流程土葬一次,并且用土公鸡引魂。 刘家人照办之后,当晚就没出什么问题。可是奇怪的是,第二天,刘奶奶跟村里的人说,那天晚上,她女儿给她托了个梦,说她是被鬼魂害死的,现在灵魂还留在深圳的那片空地上,需要他们去那边把灵魂带回来才能安息。 第二个晚上,刘叔叔(刘阿姨的哥哥)也做了同样的梦。 接连几天,刘家人几乎都做了同样的梦。刘家人恐慌了,再次请来了佩神仙,佩神仙大惊,说道:“我也不能陪你们去深圳,这样吧,我给你们写一个符,贴在一个大活公鸡的头上,你们带着去深圳,去发现尸体的地方引魂吧。记住,一定要让公鸡保持活力,好吃好喝到那儿,要不然,引魂就有可能失败。到那儿之后,祭拜1天1夜,然后把公鸡杀了,鸡血放到那块空地上,然后把公鸡的尸体带回来,埋进坟墓里。” 就这样,刘家人带着引魂公鸡去了深圳。过了几天,刘家人回来了,又带回来一个骨灰盒,又跟之前刘阿姨的一模一样。刘家人把这次去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佩神仙,并说去的时候就发现那块空地上放了这个骨灰盒。 佩神仙听了,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 “那你们就把这个骨灰盒和那只公鸡埋进去吧。记住,一定要在半夜12点的时候再埋进去,在这之前,用黑布把公鸡和骨灰盒包好。” 当天晚上,刘家人偷偷的把公鸡和骨灰盒埋进了坟墓里。 据说,埋进去的时候,原来的两个骨灰盒都不见了。 后来,听村里在深圳那边打工的人说,那个电子厂倒闭了。父亲跟我说,佩神仙说,那个公鸡就是灵魂附着的载体,选在半夜入土是为了保护阴魂。 再后来,听说那块地方被开发出来了,挖土机作业的时候,挖出来几百具白骨。 ...
感谢网友“光子飞扬”的投稿!本故事为“光子飞扬”原创,作者QQ空间:http://460473418.qzone.qq.com 授权鬼故事网()发布,转载请注明作者与出处,否则追究法律责任! 一 奇异的树脂 树有灵魂吗?这个问题似乎并不好回答。但是我认为,是有灵魂的,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是有灵魂的。如果你不信,就听我慢慢把这个故事讲给你。也许你们会问:你说的灵魂树那是一棵什么树呢?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接下来我也会告诉你们的。 那是一棵古老的梧桐树。 时光穿越时空的隧道,回到我的童年。那是一个明月高悬的夏夜,我和奶奶坐在农家的小院里乘凉,有微微的风吹着。我坐在奶奶的身边,奶奶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摇着蒲扇给我驱赶着蚊子。这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啊。天空中的星星一明一暗地眨着眼睛。在这个时间里我总是喜欢缠着奶奶讲故事。在我的记忆里奶奶一直都是一个故事包,只要我想听故事了,奶奶都会给我讲,她的那些故事似乎永远都讲不完。那个时候我在奶奶那里听到的故事有牛郎和织女,七仙女和董永,还有一些聊斋的鬼故事。那个时候在我们那个村庄,夏夜里爸妈也都会下地做活儿,家里的孩子都让老人看着。因为白天很热,夜里干活比较凉爽。爸妈都下地做活儿了,我就要听奶奶的话,于是每天晚上我都会缠着奶奶给我讲故事。但是每当我问起我们村东边那棵大约需要三个人才能和抱起来的梧桐树时,奶奶总是闭口不答,说那是村里的神树,不能乱讲的,如果我还是再问,奶奶就会催促我去睡觉。这个好奇和疑问一直深深地埋藏在了我的心底,而直到有一天发生一件事,让全村的人都震惊并且惶惶不可终日。 关于那棵古老的梧桐树听村里的老人说,在我们这个村庄从遥远的地方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存在,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的年龄。村里人把它视为神树,每年过年过节的时候都要到这棵老树下来祭奠。带上香火和贡品。然后这棵老树就会保佑村庄年年人人和牲畜平安,地里庄稼大丰收。他们说这棵树是有灵魂的,有些时候它会发出一些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整个村庄的人都会听到。天气干旱的年景,它还会发出一种类似哭泣的声音,像是和天空在对话,祈求上天赐下雨水,然后奇迹就会出现。三天内果真就会有雨水降临。那个时候村里把这样的事情传的都神了,但是我们这些小孩子却是没有幸运遇到过。 好了,要去睡觉了,明天你还要上学呢?奶奶开始催促我去睡觉了。奶奶,再讲一个吧?再讲一个我就去睡觉。我磨蹭着还是不肯走。奶奶没有办法,就只好再给我讲一个。我津津有味地听着,直到巨大的困意袭来静静地躺在奶奶的怀里睡着。奶奶这时总会笑笑说:这小子,就这一会就睡着了,好了,咱娘俩都要去睡觉了啊。小宝宝,睡觉觉,好好睡,精神好。奶奶的小曲再一次陪伴着我进入沉沉的梦乡。 那个时候我读三年级,和老皮是一班。(关于老皮我曾经在我的恐怖悬疑小说《5楼501》中介绍过,老皮一直是我从小学到初中的铁哥们,在此就不做过多介绍了)。那时我们读书的那个学校叫李庄完小,那是在我们村庄东面的另一个村庄里设立的小学。每天我和老皮都要沿着一条小河到那里去读书。出了我们村庄的东头,最显眼的就是那棵古老的梧桐树。阳光下它舒展开遮天蔽日的绿荫,犹如一个巨人一般迎接着每一个走过它身边时停下脚歇息的人们。夏天田野里简直是热的冒烟,但是你只要是走到这棵老梧桐树下就会感觉到说不出的阴凉,就像站在一所迎风的大厦下面。顺着裂开了道道老皮的树干往上看,分叉的虬枝如盘旋的飘带穿梭在暗绿色的树叶间。再往上看只能看到蔽日的绿叶,什么都看不到了。站在树下看的久了,就会感觉到有一种很神秘的感觉从树顶传下来。瞬间能让人产生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幻觉。 那是盛夏的一天,我和老皮放学回家。走到小村东口的时候感觉很累很热,于是就走到了那棵老梧桐树下乘凉。落日的余晖洒在刚刚收割过小麦的一望无垠的平原上,那景色是那样的温馨和迷人。梧桐树下依旧阴凉。我和老皮就坐下来,从书包里掏出水壶,一人一口地饮起来。大约我们在树下呆了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忽然老皮叫道:这树上怎么往下落水呀?然后用手抹了一下额头。我顺着他的手臂看到他的额头上果然有一滩水迹。但是那水却是黄褐色的,我用手摸了一下老皮头上的水迹,有一种很粘稠的感觉。那些黄褐色的液体就像是一种粘胶一样,并且有一种异样的味道。当夕阳慢慢沉下去的时候,我和老皮才回到村里。我们各自回家,老皮走了几步回过头对我说,阿辉,我头皮感觉有点不舒服。我看着他的眼睛,就在那一瞬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那种感觉的确是怪怪的,我安慰他说,可能是树上的那种东西不干净吧,你回家好好洗个澡估计就没有事情了。 第二天我去老皮家找他一块去上学。可是我却得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结果。老皮的母亲告诉我,老皮从昨天夜里开始就一直说一些梦话,说头不舒服,他父亲夜里就已经送他去了镇上的医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看到天他妈焦急的神情,我心里隐隐约约就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二 恐惧的蔓延 那天我没有再去学校读书,从老皮家出来我就直奔小镇的镇医院而去。秋日的早晨微风习习,只是凉意渐渐浓了。半个小时之后我来到了医院。我走上二楼的住院部,就看到了在走廊里抽着烟的老皮的父亲。他的神情看起来很着急。我叫了一声:叔叔。他才回过头来。老皮的父亲看到是我,几步走过来勉强笑着说:辉辉呀,怎么你也来了啊?我对老皮的父亲点点头说:叔叔,婶婶都给我说了,老皮怎样?醒了没有?老皮的父亲长叹一声:都昏迷整整一个晚上了,真让人担心啊。看着老皮的父亲,我知道老人现在心中的感受。 那医生没有查出来是什么原因吗?我有急切地追问了一句。 老皮的父亲摇摇头:医生说了,目前还查不出任何的原因导致孩子的昏迷不醒。 竟然查不出任何的原因。这似乎有些让人不可理解。想必这也是让老皮父亲心中焦急的原因之所在。 病床上的老皮静静地躺着,眼睛微微地闭着。清晨的阳光正好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照射到他的脸上,有些微微的晕黄的反光,但这些都遮掩不住他脸色的苍白。他的表情安静而恬淡,根据这些所推测他应该是处于深度的昏迷。我拉了拉老皮父亲的衣角。我和老皮的父亲再次回到走廊里。我对老皮的父亲说:叔叔,麻烦你告诉我一下给皮皮看病的医生是谁好吗?我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他。于是老皮的父亲把那个医生的名字和科室都给我说了。 那个时候老家小镇的医院比较简单,不像现在的医院规范,科室划分的都很清楚。那个给老皮看病的医生叫黄忠,是皮肤科的一个医生。 走到皮肤科的门口,我看到门是虚掩着的。于是我轻轻地敲了敲。请进。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我轻轻地推开门就看到了一张国字脸。您好,您是黄医生吗?你好,我是黃忠,你是?黄医生停下手中的笔看着我.从他的眼神里我似乎能感觉到有种深深的恐惧和焦虑.我心中自然明白,他一定是为查不出老皮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而焦虑.但他为什么眼神中又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呢?难道是他发现什么可怕的事情在老皮身上?其实后来我非常后悔.后悔沒有早一点告诉他关于村里那棵树,还有树上流下來的液体.当然这主要因为那棵树在村里巳经是个传说,大家都对它崇敬和感恩,它已经像神一样活在村民们心中,如果说是这神树做怪.他娘的,那村里长辈不拿刀劈了我才怪呢! 三 恐惧的蔓延(二) 醒来的时候已近中午,阳光如流水一样倾泻到我的身上。我穿上衣服下床走到院子里。奶奶正在喂鸡,父母也没有再下地干活去了。他们正在打扫院子。奶奶看我起来了,就说,去吃饭吧,今天你不上课,哪里也不要去了,以后老皮家也不要去了。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奶奶?母亲走过来却打断了我。别问了去吃饭吧。看着母亲表情严肃的脸,我点点头,就去了厨房。 村子里到处静悄悄的,和以前的确有很不一样。我的心里一直在打鼓,难道村里真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奶奶不让我出门,我也没有办法。下午的时候,二婶风风火火地跑到我们家进了奶奶屋子。我有些奇怪,二婶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呀,她可是村里有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看着架势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了。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奶奶那间屋子的窗户下,阳光毒辣地晒着我的头皮,我一声不吭地听着屋子里的谈话。原来爸妈奶奶他们都在。我听到二婶着急地说:大娘,小平他爹现在也感觉到浑身不适了,你看咱们是不是要去医院呀?小平他爹当然就是我二叔了。 奶奶还没有说话,我爸就已经开口了,咱们村里大部分劳力都进医院了,二哥肯定也是和他们一样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医院吧,要不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呢?奶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最后无奈地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都是皮娃子惹得这些祸呀,神树被激怒了呀。我听到这里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奶奶说的皮娃子肯定就是老皮了。但是怎么一夜之间村里这样多的叔叔伯伯们都被送进了医院里了呢?难道都是和老皮一样的症状? 爸妈和二婶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我在外面窗户下偷听。我爸就急了,你在干什么呀?还不会屋里去。我看着父亲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了一股说不出的力量。我对爸妈和二婶说:让我去吧,我知道事情的一些情况。你知道情况?父亲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母亲也急了:你这孩子可不要瞎说呀。我认真地说:我没有瞎说。父亲知道我是从来也没有说过谎的,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我们急急火撩地赶到二叔家,看到二叔的时候我惊呆了。只见二叔嘴唇发白,眼睛微闭,早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二婶看到此情,也差一点昏了过去。果不出我所料,和老皮的症状不谋而合。 四 谜底 医院里再次让我惊恐万分,那些昔日和蔼可亲的叔叔伯伯们竟然都已经昏迷不醒,占用了镇医院三分之二的病房.我看到村长徐福叔叔焦急的脸庞.他看到我们推着的车上躺着的二叔,几步就跑过来,焦急的问:怎么,小平他爹也昏迷了.父亲点点头.很快就有几个医生过来把二叔从平板车上抬走了.我已经无心再管那麽多了.我跑到老皮所住的病房.看到老皮爸妈都在守在老皮的床前.老皮的母亲看到我来了,急忙用手擦了擦眼睛.辉辉来了.我说:阿婶,皮皮还没有醒过来吗?老皮的父亲点点头。我的心也在瞬间沉到了水底。 走出老皮的房间,我来到二叔的病房。父亲沉默无语。母亲问我: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我没有撒谎。母亲急了。说你奶奶不是不让你再去看他了吗?你这孩子怎么这麽不听话呀。这件事情终于在我们镇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后来镇长都过来了。因为镇上的医院一直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一个村这麽多人的昏迷不醒,当天下午镇长给县医院的领导打了电话。县医院立马派来了一些很有经验的医生来到了我们镇上。可是一直忙了一天,仍然查不到任何缘由。 第二天是周末,我依然到医院来看老皮和二叔。可是他们仍然没有醒来。村里现在都已经炸开了锅。说瘟神都是老皮这孩子带来的。吓得老皮的父母现在都不敢回村庄了。 我越来越心神不宁。难道真的是树上的那些液体所在作怪吗?如果说我要是把这些事情的缘由归结到村里的那颗神树,要是真的不是神树的问题,那我面对的可就不是简单的问题了。亵渎神树,那可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到那时恐怕就是奶奶也不能保我。但是就现在的这个形式,已经不容我再多想了,我必须尽快把这个事情告诉医生。告诉谁呢?对了,那个叫黄忠的医生。想到这里我慢慢退出了二叔的病房。没走几步,父亲忽然问我,你去哪里?我立马撒了个谎:去一下厕所就回来。 ...
雨中尸 娄译心今天的心情特别不好,他被孙耀威打了一顿,因为他不肯把自己正玩着的篮球让给他。 娄译心个子小,瘦弱,两三个他这样的一起上也打不过人高马大的孙耀威。他被打得鼻子出血了,眼眶也青了,最郁闷的是,当时在篮球馆那么多人看着,他被虐得没了一点儿尊严。 回到寝室,娄译心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流下委屈怨恨的泪水。他恨的不仅仅是孙耀威,还有当时在场的几个室友,他们不但没有出手帮自己,甚至都没有劝劝架。 他恨得牙根儿都痒了,真想什么都不管冲出去给孙耀威一刀,再打断他那双骄傲的长腿,让他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求饶。 但是他也只能是想想,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哭着,想着,娄译心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晃晃荡荡地走进浴室去洗澡。进去后,他看见孙耀威也在里面,他不由得恨从心头起。梦里的人总是勇气十足,他怒气冲冲地就过去了,顺手一拉,就扯断了一根淋浴器的水管。孙耀威见事情不对,撒腿想跑,但是威武的娄译心根本不给他机会,铁管一抡,直接打断了他的腿。孙耀威的腿就像是泡沫做的一样,这么一断,竟然就飞了出去。 孙耀威一下子栽倒在地,血立刻混进了满地的水里,“哗啦啦”地流进了地漏。他哭求着,让娄译心放过他。娄译心却没有那么容易同意,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篮球,用手撕开,然后一下子套在了孙耀威的脑袋上。孙耀威挣扎着想要拿下来,可是娄译心的铁管又挥了起来,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胳膊。 这一下孙耀威成了一条软塌塌的虫子,他在地上挣扎着蠕动着,但是他的呻吟声被篮球裹在里面,淹没在“哗啦啦”的流水声中。 睡梦中的娄译心猛地一颤,醒了。 窗外有“哗啦啦”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雨。 天已黄昏,加上有雨,寝室里显得很阴暗。室友们都没回来呢,娄译心也懒得开灯,他忧郁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真希望雨里泡着孙耀威的残尸。 娄译心漫无目的地梭巡着,忽然,一个东西闯进了他的眼帘。 那是一个人形的东西,但是显然比成人短一些,脑袋也有些大,远远地看去像一个球。 不知怎么的,娄译心一下子把那个东西和自己梦里的孙耀威联系了起来,他甚至打了个寒战,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是雨下得正欢,他也没有伞,总不能冒雨跑出去吧!正在他踌躇之际,寝室的门猛然开了,室友穆秋雨猛地闯了进来,他浑身是水,说不出的狼狈。进门就大声喊起来:“不好了,孙耀威被人杀死了!” 娄译心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要威胁我 娄译心很不安:第一,他无法找到登录自己灵魂的那个人,他也不能阻止他;第二,他也不能确信程俊峰真的没有看到自己的聊天记录,他也许看到了,觉得害怕没敢揭穿自己。 他甚至不敢睡觉了,他怕自己做什么可怕的梦,每做一个梦,就死一个人。 但是,寝室熄灯了。 躺在床上,娄译心感到世界像冰窖一样冷。身边的室友们平稳的呼吸就像是一个个不确定的陷阱,娄译心胡思乱想着,不知道此刻和自己躺在一个屋子里的程俊峰和穆秋雨,是不是就是那个登录了自己灵魂的恶鬼。 夜越来越深,睡意使劲儿地压下来,娄译心终于顶不住了。 正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娄译心睁眼一看,借着依稀的月光,他看见拍醒自己的是程俊峰。 程俊蜂一脸坏笑,勾了勾手指,示意娄译心跟着他走。娄译心爬起来,茫然地跟着他出去了。他们一直走进了洗手间,程俊峰把他顶到一个墙角,然后说:“小子够狠的啊,原来他们是你杀死的啊?” 娄译心浑身一震,他就知道程俊峰一定是看见了。 “不是我,你看到了就该知道有鬼,他们是被鬼杀死的!’娄译心小声地叫着。 “我是看到了,我知道那个恶鬼其实就是为你杀人。你心里想着要杀死他们,所以他们才会被杀死在你的梦里。你是不是要我告诉别人呢?” “你不要胡闹!”娄译心最怕的事儿来了,“你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要想我不告诉别人也行,”程俊峰开始提条件了,“我想让你帮我杀死穆秋雨,那小子勾引我的女友陶丽,我恨死他了。” “他?他怎么能做到?” “你别管那些事儿,总之,我就是要你杀了他。” “不行,我不能杀人!” “又不是要你杀,你只要做个梦就行了啊!” “做梦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是说你不想帮我喽?” “我没有办法啊!” “好吧,你等着成为实验室的研究对象吧!”程俊辉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然后扭头就要出洗手间。 娄译心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是啊,如果自己暴露了,也许警察拿自己没办法,但是自己真的可能会被关进实验室成为试验品。 寝室里,自己唯一可以欺负的人就是程俊峰,现在连他都来威胁自己了。 “你别走!”他大喊一声,猛地冲过去勒住了程俊峰的脖子。也许是被恐惧激发了所有潜力,瘦小的娄译心竟然一下子把高大的程俊峰给摔倒在地上。 “不要整我!”娄译心大叫一声,照着程俊峰的脖子就咬了下去。这一口,他竟然就咬断了程俊峰的动脉,血一股股喷了出来。 程俊峰抽搐着,叫不出来,站不起来。 娄译心似乎疯狂了,他晃晃悠悠站起来,寻找着可以用的东西,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小便池上,他一脚踹掉挂在墙上的便池沟槽,然后抱起来狠狠地砸在了程俊峰的脑袋上。 程俊峰的脑袋一下子就被砸瘪了,但是娄译心还不放弃,他耐心地砸着,一点儿好地方都不放过,终于,好好一个程俊峰,被他砸成了一团烂泥。然后他抱起程俊峰的碎尸,扔进了蹲便池,踩一下放水踏板。水“哗哗’地流出来,程俊峰的身体迟疑着,扭动着,终于被冲走了。 站在便池前,娄译心“嘎嘎嘎”诡异地笑起来。 “嘎嘎嘎嘎……不要威胁我……” 谁是谁 娄译心被自己笑醒了。 他醒来之后怔了一下,立刻不觉得可笑了。他“呼”地一下坐起来,只见天已经蒙蒙亮,穆秋雨撇着嘴歪在床上看着自己:“梦到捡钱了?” 娄译心没有回答他,他偷眼看看程俊峰的床,那里空着…… “程俊峰呢?”他有些心虚地问。 “我哪知道啊,我醒来他就没在,大概去厕所了吧。”穆秋雨说。 “厕所”这两个宇刺激得娄译心浑身一冷,他也来了尿意,他胡乱地穿好衣服下地,跑进了洗手间。 幸好清晨的洗手间还没有其他人,娄译心赶紧放完水,然后跑到梦里那个自己冲走了程俊峰的坑位去看。没有血迹。娄译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次,程俊峰应该没死。 他不敢久留,转身要出去。突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看见一个破碎的小便池扔在洗手间的门后!那上面赫然血迹斑斑。 恐惧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挤压着娄译心的胃肠,他跑到没人看见的地方,一顿呕吐。 然后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登录了QQ。 求求你,放过我吧!他给自己发消息。 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呢?聊天框里的自己立刻回复了自己。娄译心看着那个聊天框,就像看着一个自己的遗像相框。 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娄译心气急败坏地连续打出这句话。 你不想杀人,为什么做杀人的梦?世界上还有谁能控制你做梦吗?你不想杀人,不做梦就是了。 是你!是你登录了我的灵魂,是你让我做梦杀人的。不,不是我杀人,根本就是你利用我的灵魂,是你在杀人!娄译心愤怒地“喊”道。 呵呵,你可以这么认为,可是我遵从的是你的内心。你想我停止,就先停止你内心杀人的想法吧。 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已经告诉你了啊。 那个不行,那个我根本无法控制。求求你,告我我方法。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你要想自己不做梦,不杀人,只有找到让你有杀人想法的根源。消灭它,你就不会做梦杀人了。这其实等于没说,娄译心绝望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怎么做了。 他颓然下了QQ,倒在了床上。 那个鬼说的话,他懂,他要消灭自己做梦的根源,那就是要自己自杀,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做梦。 那个“自己”给的办法,根本就不是办法,娄译心知道,其实找出谁是那个“自己”,才是自己唯一的办法。 他会是谁?他这么做绝对不是帮自己,他用借自己的梦杀人的办法,把自己陷进恐惧绝望的深渊,逼得自己走投无路,自己现在这种被戏弄的处境,绝对比直接死掉的那几个人更惨。他一定是自己的仇人,自己必须找到他! 娄译心使劲儿地想着,想一个贴合条件的人,那个人要和自己有过节,要有邪恶的力量。 和自己有过节的人很好找,但是有邪恶力量的人,根本无从想起。 想来想去,娄译心想到一个钓鱼的办法:做梦。这一次,他要努力梦到自己杀死自己。 “你能控制我的梦,登录我的灵魂,可见你是一个鬼,你要杀人,为什么不自己杀,为什么要我动手?”娄译心气急败坏地大喊着。 “你想的真是可笑,你以为鬼魂和电影小说里的一样,有随意杀人的能力吗?如果是那样,这世界上就没几个活人了,因为任何一个人都会有他的仇人,仇人死了,有能力,一定不会让他们活着的。”程俊峰讥诮地笑了。 娄译心觉得自己被抽空了,被鬼利用,是一种绝望的恐怖和悲哀。 “那你总该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吧?” “很简单,我是被他们害死的。记得有一次我和文涛、孙耀威一起出去玩吗?那次我们骑的是文涛的摩托车,结果出了车祸,我滚下路边的山崖,他们两个都跑了,谁也没有管我,我就那么死了。而杀死穆秋雨和陶丽,我不说你也会知道,因为陶丽背叛了我,而且是穆秋雨让陶丽背叛了我!”程俊峰狰狞的脸上露出只有恶鬼才有的冰冷杀意。 “现在,你利用完了我,你想让我怎么办?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对不起,我不能放你走,因为有人惦记着你。” “谁?”娄译心的心提了起来。 “就是他们,他们还记得你。”程俊峰“嘻嘻”地笑了。顺着他的目光,娄译心看到蹲便池里,像一串虫子一样,爬出来五个人…… 娄译心再想逃已经不可能了,他听见自己的脑袋里有一根弦脆生生地响了一下,然后撕裂般疼痛了一下,断裂了。 他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程俊峰又笑了,他笑着驱散蹲便池里“爬出”的幻影,自己又变成了被娄译心砸死之后,那副泡软了砸扁了的油条一样的模样,声音破碎地笑着,钻进了蹲便池…… 尾声 上京大学是某省的重点大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有学生在寝室楼里上厕所的时候,会听到蹲便池里似乎有阵阵阴森可怕的笑声传出来。不知道上京大学具体是哪个省的大学,不知道它在哪个城市,不知道你是否正好是上京大学的学生。 如果你恰好是,请你在寝室楼里上厕所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听听蹲便池里是不是有那种阴森可怕的笑声…… ...
自鸦片战争以来,毒品给我国人民带来无穷无尽的祸害,吸毒者妻离子散有之、家破人亡不乏。虽然政府屡次大力打击毒贩,但利字当头,挺而走险的亡命之徒大有人在。 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的刘队坐在我面前,双手颤抖地捧着一杯速融咖啡。他是省公安厅缉毒处最资深的干警之一,终日与心狠手辣的毒贩交手,曾被毒贩用手枪顶着太阳穴依然面不改容。但此刻,却为何如同惊弓之鸟?老实说,我很好奇,但我却不会开口询问。不在不合适的场合说不合适的话,是我的处事原则。 刘队用了十五分钟才能把情绪稍微稳定,但他的口齿仍是不太伶俐,略为含糊地告诉我发现在昨夜的恐怖经历…… “昨晚,全省统一行动抓捕那些瘾君子。本来,这并不是什么重大行动,无非是把那些寄生虫拧去蹲几天,或者踹到戒毒所,但是,但是……”其实,刘队这句话是经我整理过的,他的原话有点语无伦次,而且说了几句就不得不停下来,再次稳定一下情绪。能让一名老练的干警如此不安,绝非寻常事件。 “大概凌晨一点半左右,我带着三名下属搜查一间出租房。间房有灯光,但敲门却没人回应,我就下令把门撞开,房门一开,我就闻到夹杂尿腥的浓烈烟味。房内污烟瘴气,一遍狼藉,衣物、饭盒、烟头烟灰铺满这十来平方的房间。房间内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单人床,床上躺着一名瘦得皮包骨的男人,他只穿着一条内裤,我能清楚看见他大脚内则严重发黑,长期注射毒品的瘾君子都是这样。而枕边的一小袋白色粉末,以及床边和地上那些使用过的针筒,还有注射用水及安定等针剂也证实了我的推测。 “我守在门口,叫两名下属进去把男人抬走,另一名下属则用证物袋收起粉末、针筒等证物。就在这时候,这时候……” 刘队说到这里,脸上露出莫名的恐惧,仿佛看见地狱苦境。我安慰了他两句,他没理会我,只是不停地翻自己的口袋。我知道他想要什么,给他递了根烟,并为他点上火。 刘队三两口就把一根烟抽完,我再给他递了根,他的情绪才好点,又继续说:“我当公安二十多年,可以说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但那一刻,我竟然被吓呆了……那个男人,那个瘦骨如柴的男人在我下属拉起他的时候……” 刘队似乎极不愿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但作为一名资深的干警,他知道必须告诉我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经过一轮内心挣扎后,他终于再次开口:“那个男人,不,那个恶魔刚被拉起就发出尖锐的嚎叫,我们都被吓了一跳,那叫声简直就像正坐在电椅上受刑的死囚。虽然他的嚎叫让人感到不安,但我们都是训练有数的警员,立刻就反应过来,准备把他制服。可是,就在这时候……” 刘队顿了顿,内心似乎仍在挣扎着,但很快他就继续说下去:“那恶魔扑向拉起他的警员,张口就咬他的脖子。这样的事情我们经常会遇到,那些瘾君子吸毒后可能会发狂,有时甚至会发挥出比常人更大力量,但不管怎样,一个瘦骨如柴的瘾君子是不可能与两三个强壮的警员对抗的。可是,那恶魔竟然硬生生地把警员的喉咙咬破,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喷出来,把整个房间都染血了。 “有什么发现?”我问。 “他的灵魂正在溶解,已经溶掉一半了。”鬼瞳说。 对病房内的武警及医生来说,鬼瞳像是在说梦话,但受过专业训练的武警只管自己的任务,才不管鬼瞳的胡言乱语,医生也知道这不是个普通的病人或罪犯,所以也没有插嘴。 “知道原因吗?”我说。 “不好说,正常人的灵魂是奶白色的,悬浮于头顶三寸处,与大脑的大小相约,意志坚定者会散出耀目华光,反之则暗淡失色。而他的灵魂不但已变成暗灰色,还只有拳头大小,也许是中了降头术或者诅咒。我估计三天之内,他的灵魂就会完全消散,没有灵魂的肉体不会有苏醒的可能。”鬼瞳说。 既然从医院得不有用的线索,那就只能换个方向了。案发现场就没必要去了,因为那十来平方的房间早就被翻个底里朝天,就差没把墙壁地板铲下来。 我到鉴证科走了趟,取出从案发现场找到的少许白色粉末,根据鉴证科的初步化验,这些粉末有鸦片成份。我向来对鉴证科不抱太多幻想,他们所谓的最终化验结果,往往就是初步化验结果。因此,我要用自己的化验方法来化验这些粉末。 “天书,把这些粉末化验一下。”我所谓的化验方法就是把粉末交给天书,小队的另一名女性。她是个典型的书呆子,眼镜镜片有寸许厚,不戴眼镜的话,十步之内必定会绊倒。正如我之前所说,能加入我们小队的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她的长处就是过目不忘。她很喜欢看书,尤其是一些奇闻异志,加上她记性好,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本活百科全书。这对我们小队的工作有很大帮助。 天书花了一天才把化验结果弄出来,至于她是用什么方法来化验,我从来不会过问,就像我从来没想过拥有一双阴阳眼,我只要知道谁拥有阴阳眼就行了。 “粉末由多种物质组成,虽然只化验出其中四种,但我能肯定它是灵魂鸦片。详细情形我已经写在报告上。”天书递给我一份报告。 报告写得非常仔细,我摘录出其中比较重要的部份: 成份:罂粟花、引魂草、曼陀罗花、荡女经血等。 罂粟花:镇静、镇痛效果超群,是鸦片的主要原料; 引魂草:传说中生长在黄泉路上的诡异植物,但现实中亦真实存在,通过秘法炼制,能作灵魂药引之用; 曼陀罗花:有强烈的麻醉作用,并能令使用者产生幻觉; 荡女经血:即曾与十三名以上的男性发生关系,并尚未生育的成年女性的经血,通过秘法炼制能起蛊惑人心之效,对男性效果尤佳。 ...
“黎先生,手术之后,诗蕾小姐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以后定期过来复诊就可以了。”病房里,主治医生将病例交到黎永的手里。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这孩子心脏一直不好,希望这次真的能够彻底痊愈。”黎永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感激不已。 “没事,只是分内事而已。我还有活要忙,那就不打扰了。”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很快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忙碌而去的身影,黎永终于松了一口气。 前几天,诗蕾因为心脏病发倒在了家里,幸亏佣人及时进行了急救,才挽回了她的生命。其实在出生开始,她的心脏一直不好,这次能够逃过一劫,也算是祖上的庇佑了。 想到这里,黎永欣慰地笑了。诗蕾是他唯一的孩子,虽然自己的生意蒸蒸日上,但在的繁忙的工作中,却经常忽略了她的生活。对于这次的意外,黎永感到十分地愧疚,但实际上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地去弥补了。 “爸,你还在想什么呢?我已经没事了啦。”诗蕾俏丽的脸庞在他眼前晃动着,“你不是说给我准备了丰盛大餐的吗,怎么还不走?” “好,那我们马上回家,爸今天不上班了,就在家陪你吃饭。” “嘻嘻,太好了。”诗蕾高兴地牵起他的手,在护工的陪同下,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出去。 虽然诗蕾已经20岁了,但在黎永看来,她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在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因为难产过世了,她一直生活在孤独之中,可惜自己为了生意经常要外出奔波,能够陪她的时间的确是少之又少。 但为了她的生活能变得更好,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转眼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医院门口,柔和的阳光倾泻下来,带给他们的温暖的感觉。 红色的玛莎拉蒂已经停在了外面,司机看见他们出来,适时地打开了车门,同时为他们扫出一条可行的路。 “诗蕾,你的手术刚刚才好,现在还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所以我在郊外找了个房子,现在带你去看看,怎么样?”将女儿送上车后,黎永也坐到她旁边,说道。 “郊外的房子?这样的话,那我不是不能找朋友玩吗?好无聊啊。”诗蕾有些不满地嘟起了嘴。 “当然啦,现在你是病人,医生刚才跟我说了,至少要静养一个月,所有这段时间就不要外出了,忍一下很快就过去了呀。”黎永摸着她的脑袋说道。 “那好吧……”诗蕾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身体初愈,的确是不适合外出活动,看来也只能好好待一段时间吧。这其实是无所谓的,她最想并不是到处逛,而是家的感觉。 母亲从小就离开了自己,在成长的过程中,她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应对外来的敌意,但这真正是她想要的吗? 诗蕾看着两鬓斑白的父亲,心中荡起了特别的感觉,如果他能够多回来,那该多好啊。 在短暂的奢望后,她的视线投向了窗外。城市的风景飞速而过,很快,车子驶入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经过一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到达了黎永预定的房子。 这是一幢老式的四合院房子,看上去古色古香的,中间有一个小型的庭院,翠竹清幽,的确是个适合静养的地方。 “黎老板,你终于过来了,请进请进。”房子中介早已经等在了门口,一看见几人过来,他马上打开门欢迎。 诗蕾跟随着中介的步伐走进房子,一股清新的感觉扑面而来。 “黎老板,这幢房子已经有百年历史了,虽然看上去比较陈旧,但周围种植了不少树木,空气非常好,最适合病人静养了。”中介一边打开门,一边向几人介绍道。 黎永四处看了一下,问道:“这里环境是不错,可是好像旧了点吧……” “虽然房子历史比较悠久,但房主在出租前已经收拾过了,里面的生活用一应俱全,我带你们进去看看吧。”说罢,他推开了里厅的门。 两人缓步走了进去,里面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之外,几乎都收拾好了,看不见任何杂物。 “这里虽然看上去比较复古,但现在不是正好流行这种风格吗?”中介继续说道,而两人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诗蕾轻轻抚摸着大厅中间的红木桌子,心中似乎荡起了一丝奇妙的感觉。 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好像来过这里,这些家具、这些摆设,似乎带给她一种熟悉而温馨的感觉。 “其实这里还有前院和后院,要不要带你们去看看?”中介说着已经让开了道路,黎永跟着他走了出去,而诗蕾却还待在原地,她似乎还在回忆着什么。 “诗蕾?怎么了?”黎永疑惑地看着她。 “哦,没事没事……”她摇了摇头,迅速跟了上来,“爸,我想上个厕所,你们先去看房子吧。” “黎小姐,洗手间在走廊右手边。” “好的,谢谢。”诗蕾点了点头,然后独自走向了房子的另一边。其实就算他不说,诗蕾也知道洗手间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她自从踏进房子之后,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诗蕾一路走了过去,忽然,她听见了一阵音乐声,似乎是从走廊深处的房间传出来的。 “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音乐声呢?”诗蕾沿着声源处找过去,她摸到了门柄,声音很明显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思考了片刻后,她打开了房门。 里面应该是书房之类的地方,两排书架整齐地摆放在两旁。诗蕾打开了柜子的门,发现声音竟然是从一步坏掉的留声机发出来的。 “怎么回事,坏掉了应该不会再有声音的呀?”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周围的音乐声又消失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 她摇了摇头,正想离开的时候,墙上的镜子忽然出现了异象。 里面映照出的并不是她,而是一副从未见过的场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孩走进了房子,就像是搬到了新家一样,她高兴地四处参观,而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似乎是她的父亲,虽然两人都背对着她,但看起来就像是民初时候的人。 诗蕾惊讶得捂住了嘴巴,她使劲揉着眼睛,但镜子里的场景依旧在继续,她感觉就像在看电影一样,十分神奇。 就在她惊叹的时候,只见镜子里的女孩忽然转过身来,这差点令她尖叫起来,因为那人和自己一模一样。 诗蕾看着那张熟悉的笑靥,心里十分讶然。 世上怎么会有跟自己这么像的人?而且看这装扮,根本不像是现代人。难道说,这是之前生活在这里的人吗?那她怎么会跟自己这么相像? “诗蕾,你怎么去了那这么久?”正在这时,父亲推开了房门,他诧异地看着一脸愕然的前者。 “爸,镜子……镜子里面有人影!”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指了指面前那张古老的镜子。 “什么?”黎永就像听见了世上最奇怪的笑话,他凑过去一看,镜子清晰无暇,很明显是经过房东悉心的擦拭。 “诗蕾,你到底说什么呀?这镜子不是好好的吗?” “不对,我刚才看见有别的人……”她转过身,视线再次集中到镜子上,但之前的场景早已消失无踪,上面倒映出来的,只是脸色苍白的自己。 “你看看,哪有什么人影呀?”黎永拍了拍她的肩膀,“诗蕾,你是不是大病初愈,身体还有点累,出现幻觉了?” “我没有!”诗蕾斩钉截铁地反驳道,“我敢打赌,刚才真的看见镜子里出现其他场景,而且是以前的时代,最奇怪的是,那人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黎永摇了摇头,他知道那肯定是诗蕾的幻觉,之前医生已经跟他提到过了,只是想不到会忽然出现。 “黎老板,怎么样,对这里还满意吗?”正在这时,中介从走廊走了进来,他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异样。 黎永摩挲着下巴,沉思了一会,终于开口道:“我总感觉这里比较陈旧,像诗蕾这种女孩子应该不会喜欢的,还是换一个吧……” “不,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我就要这幢房子!”诗蕾打断了他,其实她也并没有特别喜欢,只不过刚才的镜子里的景象实在是太神奇了,她决定要留在这里,查清楚房子的秘密。 黎永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只好答应了。 “好吧,既然你喜欢,那就这间好了。”说完之后,他跟着中介出走了出去,交代了一些房子的细节问题。 诗蕾又看了几眼镜子,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黎永并没有说谎,在午饭之后,他整个下午都陪着诗蕾看电视聊天,这种时光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后者一直都显得很高兴。 直到晚上的时候,公司来了一个电话,说是出现了紧急情况,立刻需要他回去处理。黎永没有办法,只能不舍地和女儿告别,并答应一搞定事情,马上就回来看她。 在离开之前,他还特别嘱咐了护工雅洁,好好照顾诗蕾的生活起居,以及提醒她吃药之类的事情。 后者是其实是诗蕾多年的朋友,一听见她出事之后,黎永马上就请她过来陪伴女儿,一方面她是这方面的老手,而且还跟女儿很熟,正好可以陪她解解闷,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好吧,那我走了。”黎永向两人道别之后,司机便发动了汽车。 看着渐渐远去的父亲,诗蕾只能叹了口气,然后在雅洁的陪同下回到了房子里。 “雅洁,真是不好意思,要你陪我住在这么古老的大屋里,你一定很不习惯吧?”走到小庭院的时候,诗蕾抱歉地说道。 “你说得是什么话呀。”雅洁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咱们不是好朋友吗,那用计较这么多,再说了,我也没所谓呀,正好这里挺幽静的。” “可是……你的家人和男朋友都在市区那边呀?” “没事啦,我周末还是可以回去的嘛。”雅洁摆了摆手,“而且我照顾你可是有工资的呀,这是工作,要是你再客气的话,我回去就要叫你爸加工资喽?” 诗蕾噗嗤地笑了出来,她轻轻推了雅洁一把:“你这家伙,从小时候开始一直都是那么调皮。” “笑一个不就好了。”雅洁捏了捏她的鼻子,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也真是的,样子性格样样都好,就是这身体,总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以后得好好养好它,知道吗?” “嗯。”诗蕾使劲点了点头,然后跟随着她走进去大厅。 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诗蕾又想起了镜子里的那个人,难道她也是这里的住户吗?在多年之前,她是否也带着这种奇妙的感觉住进这里? “对了,诗蕾,其实我真的有点好奇,为什么你坚持要这幢房子呢?按照你的喜好,这些古旧的东西应该是不入流的呀?”雅洁忽然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踏进这里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以前来过一样……”诗蕾闭起了眼睛,就像在怀念着什么回忆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刚才在书房的镜子里,竟然看见了以前的场景。” “以前的场景?”雅洁疑惑地凝视着她。 “没错,我看见了跟我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她似乎也刚好搬进这里,但看上去却像民初的时候。” 雅洁笑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不信我带你去看看。”诗蕾说完拉着她的手,来到了书房里面,可奇怪的是,这次她并没有看见早上的情景,镜子里映出的正是他们两人。 “你看,镜子里哪有什么奇怪的场景?” “不对,我早上真的看见了,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呢?”诗蕾不服气地争辩道。 “好啦,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可能根本就是幻觉啊,医生说了,这是药物的副作用,你不要太当真了。” 铛铛…… 正在这时,大厅里的挂钟响了起来。 “已经9点了,今天正好出院,你一定很累了,快点休息吧。”雅洁一边说一边拉了她出去,诗蕾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早上看到的难道真的只是幻觉吗? 在雅洁的陪同下,诗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经过一整天的四处奔波,但她却不觉得眼困,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无奈之下,她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诗蕾想起书房那面奇怪的镜子,不禁又想过去看一眼。 这时应该已经是深夜,整个大厅都是黑漆漆的,她估计雅洁应该已经睡着了,于是蹑手蹑脚地穿过了走廊。 在书房的那边,竟然又传来了早上那阵奇怪的音乐声,她心头一凛,马上走了进去。 出人意料的是,古老的壁镜上出现了异变,以前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诗蕾看见那个跟自己一样的女孩子真的搬进这幢房子了,她带着几个仆人,安静地收拾着房子。无独有偶的是,她也在仆人的服侍下服药,而且脸色也不太好,难道她身体很不好吗? 诗蕾不禁想起今天早上的自己,同样不也是相似的情况吗?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只见镜子里的场景出现了变化,她看见一个青年男子出现在镜头里,他应该是过来探望女孩的。 而两人似乎是一对情侣,举止只见显得十分亲昵,正当他们准备做饭的时候,男子不小心被刀子划伤了手指,鲜血直流。 同一时刻,诗蕾也惊讶得捂住了嘴巴,因为那男子转了过来,她的样子无比熟悉,正是自己早已订婚的未婚夫裕凡! “为诗蕾病愈出院而干杯!”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几人在席间高兴地碰杯畅饮。 “裕凡,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里了?”诗蕾抿了一口苹果汁,好奇地问道。 “因为最近搞定了一单大生意,所以你爸放了我一天的假。那肯定要第一时间过来看望一下我的未婚妻了。” “太好了。”诗蕾高兴地笑了出来,但很快,遗憾的神情又在她脸上绽放出来,“要是爸也能过来那就好了。” “董事长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一时间可忙不过来呀。”裕凡捏了捏她的脸蛋,解释道,“不过他说过了,一抽出时间马上就会过来陪你的,好吗?” 诗蕾只能点了点头,没错,这么多年来她早已习惯了,但他毕竟是为了自己而已,这总是令她无言以对。 “要不咱们先把蛋糕切掉吧,这是在你最喜欢的店铺买的。”裕凡忽然指了指餐桌上的包装精美的纸盒子。 “嗯,我去拿刀子过来吧。”诗蕾刚想站起来的时候,裕凡却拦住了她。 “还是我去吧,你刚刚昨晚手术,尽量不要接触刀子和剪刀之类的东西,这是风水大师特意嘱咐的。” 说完,他起身独自走进了厨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雅洁不禁感叹道:“诗蕾你真是太幸福了,要是我男朋友有裕凡一半体贴就好了。” 诗蕾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平心而论,裕凡对她的确是不错的,虽然两人相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从他平时的行为可以看出,这的确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 “来了来了。”不多时,裕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将纸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加大的巧克力蛋糕。 “诗蕾,这是我特意为你订造的,里面可是你最喜欢的法国巧克力,希望吃过之后,你的身体早已痊愈。” 说着他举起了刀子,就在切下去的时候,诗蕾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尖叫着阻止前者。 “快停手!不要切下去。” 两人讶然地看着她,裕凡手中的刀子悬在半空,不明所以。 “诗蕾,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雅洁关切地问道。 “不,我没事!”她摆了摆手,示意裕凡先将刀子放下,“你们别问了,先听我说吧。” 裕凡拗不过她。只好照她的话做了。当那把水果刀彻底消失在眼前,她终于松了口气,如蒙大赦地跌坐下来。 “诗蕾,对不起,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裕凡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不……”前者摇了摇头,然后一脸凝重地看着他,“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裕凡奇怪地看着她。 “你别管了,先回答我好吗?”诗蕾的语气很认真,一点也不想开玩笑的样子,裕凡确实想不懂她想说什么,只好勉强点了点头。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之后,诗蕾用尽量简洁的语言解释了自己的感觉,以及房间里镜子里出现的场景。 “你是说,你在书房的镜子里看见了你的前世,而且还看见了我和雅洁?”裕凡使劲眨着眼睛,好像听见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 “没错,而且我还看见你的手被刀子刺伤了,所以刚才才那么着急。”诗蕾解释道。 “可这听上去也太难以置信了吧?”裕凡摸着下巴,视线又回到诗蕾身上,“会不会只是你的错觉?” “没错,昨天我也已经告诉过你了,这只是药物副作用而已,你又何必这么执着呢?”雅洁也过来劝说道。 “不对,我的感觉一直很准的,我总觉得这不是幻觉,因为我的前世生活在这里,所以这些景象也只有我能看见,一定是这样子的。” 裕凡和雅洁只能叹了口气,他们没想到前者竟然会如此执着,这种虚幻的东西又怎么可以当真呢? “算了,我还是给你倒杯水吧。”过了半会,裕凡率先起来,他向雅洁使了个眼色,然后独自走向了厨房。 “雅洁,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诗蕾忽然抬起头,看着她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正当她说到一般的时候,只听厨房里传来一阵玻璃破碎声,紧接着是裕凡痛苦的叫声。 “出事了!”诗蕾心头一凛,马上冲了过去。 在厨房的里面,只见裕凡手上插满了碎玻璃,鲜血不断地溢出来,地上染成了一片血红,旁边还散落着破碎的杯子和热水。 “太不幸了,刚才倒水的时候杯子爆了……”裕凡小心地剔去手上的玻璃碎,然后望着两人道,“我想大概是杯子质量不好,冷热交替之下就碎了,你们不用担心,包扎一下就好了。” “那我马上去拿药箱。”雅洁点了点头,会意地走了出去。 “果然……果然成真了。”诗蕾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掌,瑟瑟发抖地呢喃道。 “什么成真了?”裕凡忍住疼痛,疑惑地问道。 “镜子里的场景,我看见你的手流血,结果真的实现了。” 裕凡回想起刚才大厅里的对话,心里不禁凉了一大截…… 客厅里,三人心情凝重地相对而坐,裕凡的手刚刚包扎好,但仍有血迹从胶布边缘渗出,令人触目惊心。 “诗蕾,你刚才说这些事情都从镜子里面看到的,对吗?”裕凡忽然问道。 前者点了点头,摊开了双手:“现在你们终于知道,我看见的不是幻象了吧?” 裕凡沉思了片刻,然后向她问道:“那你能带我们过去看看吗?” 诗蕾嗯了一声,然后带着三人走进了书房。里面依旧是古色古香的样子,其中那面壁镜倒映出他们的身影,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 “就是这里了,我昨晚才看见的,只不过每次有其他人进来,那些场景便会消失无踪。”诗蕾无奈地解释道。 裕凡走上前仔细地查看,只见他轻轻摆弄了几下,然后惊讶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诗蕾和雅文不约而同地凑上去。 “这镜子里面好像是空的。”裕凡简单地解释了一句,然后拿起螺丝刀将旁边的螺栓拧下来,当镜子取下来的时候,三人都吃了一惊。 原来里面竟然藏着一个小小的空间,几本早已被尘封的笔记本码放在上面,看上去很久都没人动过了。 裕凡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翻开了本子。 里面是一个叫心蕾的女孩子的日记,从她搬进这幢房子以后,每天几乎都写了主要的事情,他们不断翻看着日记,脸上的惊讶之色越发浓郁。 因为这个女孩子刚好和诗蕾相隔70年,而且她是因为心脏不好而住进这里,两人都因为家里人外出经商而带来了看护,而且最奇怪的是,她们的未婚夫名字都是裕凡。 三人蓦然发现,日记本里女孩的经历竟然跟诗蕾十分相似。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真的是诗蕾的前世?”裕凡一边惊讶地说道,一边加快了翻阅的速度。 就在下一刻,里面调出了一张黑白的照片,这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因为上面的女孩子竟然跟诗蕾一模一样! 原来她真的没有胡说。 “天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过了良久,雅洁终于发出了一声惊叹。 “没错,那个女孩的确跟诗蕾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他们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都很相似,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裕凡咋舌道。 “诗蕾,这是真的吗?” 后者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们都在这座城市出生,母亲同样因为难产而死,一样心脏都不好,而且都住进了这幢房子,也有一个未婚夫叫裕凡,这一切实在是太相像了。” “而且最奇怪的一点是,她们的生日都在同一天,只是中间相差了70年。两人的人生实在是太相似了。” 雅洁皱起了眉头:“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一些帖子。” “听说每个人真的会有前世今生,而每经过一段时间,这些灵魂就会重新回到人间,重复着之前的人生,在一段段往复循环之中发展着。” “美国总统林肯和肯尼迪就有很大的相似之处,他们的当选和被刺都极其相似,而且不仅是这样,身边的人也都很像,所以很多学家都在研究其中的奥妙。” “那么说的话,连其他人的人生都在重复着。”诗蕾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惜那个女该的日记只记录到19岁,不知道后来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她一边说一边着急地四处寻找。 “诗蕾,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裕凡紧紧握住她的手,想要好好安慰她,“就算那个女孩真的是你的前世,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呀?放心吧,你们相隔了那么多年,人生不可能完全一样的呀。” “没错,我觉得裕凡说得对,这或许只是巧合而已。”这时,雅洁也走上来安慰道,“就像我刚才提到的林肯和肯尼迪,他们的相似经历也有很多是虚构的啊,这些都是一些好事之徒的杰作,根本不值得相信的。” “可是……这么多事情发生在里面,你们还觉得是巧合吗?” “而且,我还在镜子里看到了幻象,这又怎么解释?”诗蕾摊开双手反驳道,两人对了一眼,都是无言以对。 深夜的时候,诗蕾偷偷爬了起来,她趁着雅洁睡着的时候溜到了书房里。 早上的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难道她的一生真的跟自己一模一样吗?即便大部分的事情都相似,但这只是一些广泛性的东西,她真的每一件事都一样吗? 诗蕾想不明白,于是来到了书房里。她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在早上的时候,虽然几人看过了那几本日记,但也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其中很多细节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诗蕾相信自己能在里面找到答案。 因为害怕雅洁发现,她不敢打开灯。接着不算明亮的手电筒,她轻轻地把镜子取了下来。 那些日记本就这样码放在面前,到了这时候,诗蕾的心情却变得莫名紧张,她很担心自己的命运和她一样,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诗蕾顿在了原地,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着尾指的边缘,那里有一道小小的伤口,自从那件事之后,她没到紧张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去抓。 “好了,一切都应该揭晓了吧。”她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打开了日记本。 随着页面的翻动声,诗蕾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直到某段文字出现在她眼前,所有的疑惑都在瞬间解开了。 “不……不会的,这竟然是真的……”诗蕾忽然捂住了心脏的位置,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诗蕾踉踉跄跄地后退着,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击得她溃不成军,很快,伴随着极度的晕眩感,她倒在了地上。 同一时刻,手里的本子啪的一声掉落,上面的文字跃然而出。 “上个月终于切除了天生的第六根手指,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它还在,每次紧张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地去拨弄伤痕,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戒掉这种习惯呢?” …… …… …… 翌日早上,市区第一医院。 作为市里最出名的医院,这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头攒动的,医生和护士在众多病人中间来回穿行,忙得焦头烂额。 但在五楼的特别病房里,这些热闹的景象却荡然无存,因为这里是医院里最贵的病房,一般人可住不起。 此时,在其中一间面朝花园的房间里,一位年轻姑娘正语重心长地对床上的病人说道。 “诗蕾,你怎么能这么任性呢?昨晚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事情……事情还不知道会糟糕成什么样,你叫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雅洁你放心吧,我没事,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诗蕾握住了她的双手,认真地说道,“我已经确定世上真的有前世今生的事情,那个女孩不仅经历,就连一些小习惯都和我一模一样,你知道吗,这已经不是什么简单的巧合了。”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呀?” 雅洁无奈地叹了口气:“诗蕾,你怎么那么地死脑筋呢?” “我已经说过了,这些都只是一些人胡说八道的事情而已,就算是林肯和肯尼迪,也不肯能每件事都一样啊?再说了,你们相差那么多年,时代都不一样了,怎么会重复呢?” “可是事实上真的就是一样啊,我也知道的,我之前曾经切掉了第六根手指头,而她刚好也是,而且我们都有一个相同的习惯,在紧张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抠那里。” “雅洁,你觉得这还有可能是巧合吗?” 后者咬了咬嘴唇,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想不通诗蕾为什么会这样深信不疑,这已经远远比身体的病症更严重了,她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将事情告诉黎永呢?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诗蕾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次偷偷地爬了起来。 在出院之后,雅洁还是将事情告诉了她父亲,后者几乎没有多想,马上便下了命令要帮她找新的房子,今天晚上,也就是她待在这里最后的一晚了。 诗蕾很不服气,她总觉得这事一定是真的,她已经察看了日记本上所有的内容,但不幸的是,后面的几页被撕掉了,她无法得知自己之后的情况。 但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那些缺页就在房子的某一处,但无论如何又找不到,这一度令得她坐立不安。 时钟刚刚敲过12下,她从床上爬了起来。 由于担心她会再次出事,雅洁已经将房门锁了起来,诗蕾没有钥匙,她只能在房间里无奈叹息。 不过幸运的是,她早已将那些日记本藏到了床底下。借着昏暗的台灯光芒,她将那些尘封的日记拿了出来,在这几天里,她已经看过了很多遍,毫无疑问,那个女孩跟自己的经历是一模一样的,根据她的叙述,住进来这里之后似乎也出现了幻象的的情况。 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诗蕾觉得重点应该是在被撕掉的缺页上,可到底在哪里呢? “可恶,怎么到处都找不到?”诗蕾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寻找,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而且现在她也出不去,难道真的永远都不能知道秘密了吗? 她着急地来回踱步,就在这时,桌子上的日记不小心被她撞翻了,在捡起来的时候,她忽然发现日记本的封面裂开了,有一点纸的边缘漏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那些缺页?”诗蕾喜出望外,她连忙拿起剪刀,将封面彻底划开,果不其然,里面藏着日记本撕去的几页,上面还可以看见撕掉的痕迹。 诗蕾马上将那几页摊开,她的心情随着书页上的文字不断跳跃着,那里只有短短的几页纸,但仿佛记载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诗蕾一边看一边掩着唾沫,她的手几乎在同时战栗不已。 几分钟后,她放下了日记,脸庞变得极其苍白,因为上面记录的最后一日,正是70年前的今天。 诗蕾的心脏开始技术跳动着,这很不寻常,而其中的味道几乎也是昭然若揭。她无法想象,那个女孩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事情竟然都是‘那个家伙’搞出来的! 铛铛…… 不知过了多久,时钟再次响起了敲打声。 诗蕾如梦初醒,她想起来了,这是信中提到最后的钟声,如此一来的话,她的生命或许只剩下…… 啊!她的心脏忽然急速跳动起来,一种比之前痛苦无数倍的感觉蔓延而开,她紧紧抓住了胸口,但难以想象的是,诗蕾并没有立即打电话求救。 她只是不动声色地拉开了抽屉,那里面放着一把水果刀,她尽量不发出声音,然后拿起刀子,向着自己尾指的伤痕划去。 在鲜血溅出来的时刻,她几乎痛得失去了意识,但在最后,她还是爬到了门前,做出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诗蕾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了,死因是心脏病发,这对于她这种心脏长期有问题的人来说也许不算奇怪,但现场却发现了几个疑点。 一、她如果是心脏病发的话,完全有时候打电话向护工雅洁求救,为什么她没有这样做呢? 二、她为什么要将自己尾指划伤,并且用鲜血在门上写字?门上写着的是一个‘他’,这是诗蕾的遗言吗?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三、日记本全都散落一地,上面记录的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一个女孩的日记,但奇怪的是,日记本上几页缺了,搜查组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这几页到底去了哪里呢?里面记载的就是事情的真相吗? 根据上面的线索,你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
仡濮貅是在房子扩建的时候,在原本的旧地基里发现了个用黑布包着的东西,里面是掉了漆的四方红木箱子,还挂了一把七巧同心锁(又名七窍同心锁),分北斗七星排列,共七个孔,插七把钥匙才能打开。不知为何,在夏天炎热的中午,一眼看到这个箱子时,仡濮貅平白无故地后背脊生出一层白毛冷汗,过了许久才得以缓过来。 仡濮貅暗自揣测,看这箱子的花纹,不似现在的东西,尤其是那把锁,明清之后再也无人能够制作,十有八九里面有宝贝,讲不准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便急忙带着箱子,跑进房间,匆匆的关上门。抄起了旁边的电锯,迫不及待的锯起箱子来。这箱子钥匙放在古代,那自然无人能破,除了集齐7把钥匙。可是现在,不过几分钟,却愣是被仡濮貅锯出了道口,紧接着一股黑烟飘出,空中翻滚,犹如一个鬼怪,愣是吓了仡濮貅一跳。 随之一股淡淡草药香传出,仡濮貅一闻,顿时头脑昏昏沉沉,摇摇欲睡。突然一激灵,心想:“妈的,正事要紧,我怎么打起瞌睡来了。”虽说想着,但手依然不停。“啪嗒”,仡濮貅一听,便知大功告成,急忙打开一看,却冷不丁的惊叫起来。 箱子中哪是什么古董,分明是一个人头。只是这人头较常人不同,眼耳口鼻皆被绿色的线缝住,看的仡濮貅浑身发冷,后退了几步,重重的喘着粗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仡濮貅抚着心脏,愣愣的想到。 仡濮貅心知,这必定是什么邪异之物,待得许久,也不见得那人头有何异动,仡濮貅急忙缓下噗通的心跳,思忖着该如何是好。心道,自古火有破邪之力。不如,干脆一把火烧了干净。仡濮貅也是行动派,想到就做到,随手脱下外套,就盖在那人头上,也不管是在室内,从口袋摸出打火机,就点上了。 “轰”不知那人头为何物,火势竟如此之大,而且,火光绿莹莹的,丝毫不见一丝温度。人头,忽然腾起,在空中翻滚,翻腾间,那些绿色线渐渐被烧断,眼耳口鼻纷纷流出黑色的腥臭液体,眼睛“哄”的睁开,露出了两个黑漆漆的深洞。嘴巴死命的张得大大的,仡濮貅觉得诧异,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同,仔细一瞧,却是那舌头断的只剩半截。 ...
阴风彻彻,黑夜中,一切似乎都不值一谈。 大自然的威力很大,但在某些东西面前实在很渺小。我说的不只是人类精神上的某种扭曲,还有些本身就超脱于自然的东西。 总之,漆黑的夜,天上没有月,没有星星。惟有的能够照明的便是年轻人出来时带着的火把和林中依稀的几点鬼火。 我并没有问年轻人为什么拿的是火把而不是其他,因为就如我曾经提到过的,有些职业的特殊性没必要真正地去追究为什么。我只是单纯地和年轻人跟着那个自称是年轻人的爷爷、我老友的族叔向深林中走着…… 黑衣,黑袍,黑面具,一身的黑,在这黑暗之中,似乎只有黑才能给人更多的安全感。然而,我清楚地知道,这个黑衣人并非是想要寻找什么安全感,而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至今还记得老友当年的话:“……老天眷顾,族叔还是回来了。只是那身上……那身上……那叶子……那皮毛……回来的族叔,我甚至都不知道还该不该叫人了……达尔文的进化论知道吧?那时候在我们眼前上演的不是进化论,而是退化论啊!族叔身上长起了皮毛,就一点点地,向着猴子变去。那……那样子……一点点地,就那么退化了。表叔身上痒啊。狠狠地抓着自己,身上都血肉淋漓了,那长出的毛都翻卷着,族叔还是不停地抓着,直到完全变成了猴子的样子。而这……还没有结束。知道吗?还没结束啊……退化成猴子了,身上都血肉淋漓了,还是要变化啊……叶子,对,叶子,还有树皮,一点点地,就长出来了……族叔又开始疼,皮肤开始慢慢地固化,一点点地,固定了起来。变得和树皮一模一样,还长起了叶子。最后,族叔竟然就那么活活地疼死了……” 我们就这样,跟着这个已经“死”了的人向丛林更深处走着。一路无话,能听得到的,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对,两个人的脚步声……没有那个黑衣人的。 他的步伐,姑且称之为步伐,因为那完全是一种漂浮的状态。 一切安寂在我们停留在那片湖泊前时,便被打破了。 湖泊,在这暗夜之中,散发着另一种诡异的光芒,非生火之辉辉,非冥火之幽幽,就在这样一种矛盾与兼容中散发着。光似乎是它本身自带的,物理中的反射折射在这里完全没有意义。我从未知道这林子深处还有这样一片湖泊,年轻人似乎也不知道,有些呆然。倒是黑衣人径直向湖边走去,声音依旧沙哑:“到了。” “到了?”我有些愕然,不明白黑衣人的意思。 “就是这里了,你们之前不是很好奇吗?好奇我为什么死而复生、好奇我为什么给他写信?一切,在这里我都可以给你们答案了。”黑衣人沙哑地笑了笑,声音中却是说不出的苦楚,“你们应该知道我已经‘死’过了吧,我想他应该告诉过你们,尤其是你。”黑衣人对着年轻人说了这样一句,却又将目光转向了我,“他是林猎的后人,应该知道;而你,我不了解,也看不透。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把目光转向我的一瞬间,我突然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和颤栗,但内心却不允许我这般的脆弱。我张了张嘴,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我想说些什么,可说些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庆幸的是,一只乌鸦救了我。不知是哪里出来的乌鸦,大概是我们的对话将它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它就在这漆黑的夜里从林中飞了出来,向天上或者其他地方。太黑了,我看不见,但它却“哇”地一声叫了出来。 乌鸦的声音并不好听,但在这一片诡异中却是分外亲切。可是下一刻,却是再叫不出来了。 黑衣人手一挥,乌鸦便从上空掉了下来,径直掉到了我们的面前。黑衣人可能用了石子,这是我猜想的,也是我强迫自己猜想的。真相我不知道,也是我第一次不想知道。乌鸦惨死在我面前,我只能如此自我安慰着。 弱小吗?我不知道,只是那乌鸦确实在火光的照射下真正地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夜风还是那般的寒,乌鸦却连被风吹走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就是,镜灵是不能离开这湖太久的……离开太久,失去了死亡的能量,我们便什么都不是。” 年轻人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看着黑衣人,一字一顿:“为什么给我父亲写信?” 夜风吹过,黑衣人的面具突然被风吹走,露出的,是一张完全看不出却能让人感觉得到沧桑的脸。 “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后人,谁知道那孩子却……”黑衣人,不,或者该称之为老人的眼中突然涌出了两行浊泪,分外的不协调,却又分外的协调,“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后人罢了,我也不想啊……” 老人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年轻人没有说什么,原本握紧的拳头却松了下去,眼中的泪含着,却又不坠。 老人看着我,突然伏到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又看着年轻人,收起了泪,笑着。 “其实我也看到了,我很欣……”我想,老人的下—个字应该是“慰”,但他最终却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这样,在我和年轻人的眼皮下,如同之前的乌鸦那样,消逝了…… 年轻人终于哭了出来,撕心裂肺:“不——” 突然间,我想回家了,想回家看看我那许久不曾见过的父母,旅经各地,却忘记了是谁给了我这血肉之躯。 老人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年轻人,把这故事说出去吧,别让别人再去犯我犯过的错误,虽然,我们只是想爱……” ...
1.电扶梯 工地发生意外,一堆工人被埋死在挖空的地基内,挖土机把土慢慢掘起时,看到一堆挤在一起的尸体,每个尸体死前的动作都是用手托着上面那个尸体,可能是临死前大家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唉!该怎么处理这些尸体呢?”新接手的建筑事务所负责人在唉声叹气。 “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省钱又可解决这些尸体。”一个面生的工程师站出来说话,负责人高兴地请他处理这件事。 没过多久,大楼建好了,而那些尸体也没有额外花一把钱去埋掉,更厉害的是大楼内的电扶梯完全不用耗电,但这座电扶梯跟一般的水泥楼梯没什么两样,不过惟一比较不同的是,整条电扶梯的环境都很阴暗,还有搭乘电扶梯前都要戴着耳塞,工程师要求住户们一定要恪守这个规矩,因为这是属于灵界的工程。负责人很好奇它的效果,可是新搬进来的住户们都很满意这样的设计。 工程师带着负责人踏上第一格阶梯后,并摘下他的耳塞,负责人感觉到他的双脚被托起来,到第二格阶梯,他好奇地往下看,第二格阶梯的水泥面伸出两只手边把他托往第三格阶梯边说:“不要压在我身上,很难过耶!” 工程师笑着跟负责人讲:“这属于灵界工程,我们利用死者生前的怨念,把他们嵌在楼梯的水泥内,达成自动抬升的效果,不过怕一般民众不能接受,所以把灯光弄得暗点并请他们戴耳塞。” 负责人满意地拍着他的肩,夸奖了几句。 2.贞子观赏区 一名老警察跟工程师抱怨:“真麻烦,最近这里的电视常跑出贞子,她杀了人后又躲进别的电视里,怎么捉都捉不到,再这样下去,我看我的退休金是要泡汤了。” 工程师想了一下,要这小区的居民把电视集合在一起,工程师把电视排列成三维空间的迷宫数组,不久贞子果然跑出来,但又随即跑进另一台电视里,没多久又跑出来了,贞子抓了抓头,看了看上方的电视机又爬了进去,没多久又爬了出来。 不久,小区居民把这地方围起来,并立了个招牌“贞子观赏区”,收门票和上网络打广告。 一名当地导游仿效着工程师教他的话给来访的游客解释:“这是属于灵界工程的一部分,利用电视机排列角度的关系,让贞子爬出来以后,以为自己仍在电视机里,又急着爬出来,然后就这样来来去去不停地在这些电视机间爬来爬去,就像镜子迷宫一样。” 小区居民利用门票的钱买了新电视机,并准备请工程师再来一趟,他们要扩大经营,包括其他会从电视机跑出来的东西都要好好利用。 老警察望着工程师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感激。 3.水底观光 “年轻人你要搭船过去吗?建议你不要,这儿以前很多人跳河自尽,水鬼很多。” “喔!是吗?” 不久这儿变成了水底观光的有名景点,工程师打造了一艘玻璃做的密闭球,游客坐进去后,不久一堆水鬼就把这颗玻璃球拉下水面,水鬼们千方百计地滚动,想把里面的人拉出来,但没有成功,一个小时后,水鬼们累了,不再缠着这颗玻璃球,球因为浮力就飘上水面。 工程师第一个试坐,证明没有危险性,但他仍要求承包的观光公司替游客们买平安险,因为他在玻璃球内部设计了机关,每隔几年就会固定出一次意外。 因为工程师需要有新的水鬼不断加入,不然那群做白工的水鬼会觉得被忽悠而集体罢工。 工程师挺注重灵界劳工的权益。 4.高速电梯 “我想在这栋大楼做一个高速电梯到顶层的观望台,可是高速电梯造价颇高,工程师有什么看法吗?” 满脑肠肥的老板等待对方的答复。 “那得看这附近有无资源可以利用,若没的话,可能还是得花钱打造一座。” 老板知道他是灵界工程师,忙说:“有呢,顶层的观望台之前蛮多失恋的人从那儿跳下来,但不知道这项资源对我的计划有无裨益?” 工程师笑着把老板描述的事记了下来。 “有的,就看你怎么利用。” 不久高速电梯真的完成了,而且班次做得很密集,工程师带老板到观望台底下,指着楼下一堆逼真的蜡像人偶,接着那些人偶又神奇自动地沿着光滑的大楼墙壁升了上去,每个人偶的身上都绑着细缆线连到观望台的高速电梯上,然后随着这些人偶周而复始地落下和爬上,利用滑轮达成电梯的升降,老板看得目瞪口呆。 “这里面的机密你看不到,基本上是属于灵界工程的一部分,我本来没有义务跟你说的,但为了将来维修的方便,我还是简略告诉你。” 老板聚精会神地听着。 “灵界工程学讲到跳楼自杀的人会不断地在原地反复做相同的举动,这虽然痛苦,但必须满足灵界力学的守则,我们利用这样,找到害他们自杀的对象并仿效做成蜡像摆在顶层,接着这些鬼看到那些让他们现在如此难过的人,不论是基于报复或不想再分离,他们都会紧紧地抱住他们。” 老板发出赞叹之声。 ...
乌云漫天,光线如此昏暗。肖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上午10点,却宛若傍晚,好像有什么压在天空上,如此压抑,久久不散。 风呜呜地叫着,吹在肖的脊背上,仿佛是十二月地窖里吹出来的阴风,冻得他直哆嗦。突然,画面一转,肖站到了一个坟墓前面。坟前长满了杂草,坟墓面目全非,但看起来依稀熟悉。坟的旁边长着一朵红色的花,在草丛中显得特别明显。肖正看得入神,突然,草丛里发出声音,仿佛随时会蹿出几只动物。肖心头一紧,开始紧张起来。出于好奇,肖往前走了两步,却从树丛里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肖的领子往草丛里拽,力量极其巨大,蛮牛一般。肖抓住这只手想要往回拽,却发现这只冷冷冰冰的手上爬满了蠕动的蛆虫,手骨若隐若现,蠕动的蛆虫伴随着腐烂的肉掉落下来,肉目艮已经分辨不清到底是蛆虫还是肉。肖缩回自己的手,抖落手上的蛆虫,却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拉进了草丛。肖睁开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一片黑暗,一股腐败的味道,隐约能感觉到空间十分狭小。 平常十分淡定的肖紧张不已,身上的长袖衬衫已经湿透,全身不自主地哆嗦起来。此时,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划过,肖的心紧缩了下,伸出双手探索周围,发现手伸不出去,被木板阻断,隐隐感觉自己躺的地方仿佛是棺木。肖开始推面前的木板,纹丝不动。黑暗中伸出的一双手紧紧地捂住肖的嘴,有蛆虫不停地往嘴里爬,不停蠕动着,冰冰的、软软的。 肖挣扎着试图掰开这双手,手却像钳子一样,紧紧地夹着。棺木中响起吱吱的声音,与凄厉的猫叫声相互交织。那双手的力量越来越大,捂得越来越紧…… 一阵刺耳的猫叫使肖清醒过来。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床单和身上的睡衣早已湿透。肖还在不停地发着抖。风从窗户的细缝中不停吹进来。肖冷极了,紧紧地抱着已经湿透的床单。原来是一场梦。 身体冰凉的触感,让此刻的肖异常清醒。这场梦来得太诡异了,还有那只叫声凄惨的猫。肖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随即望向了落地镜里的自己——脖子处赫然缠绕着血红的指印。 难道……窗旁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夹带着一声长长的惨叫。 对,是那只猫。 ...
七步障 狼狩猎成群野牛时,会远远地跟在后面,既不靠近,也不远离,慢慢消耗野牛的体力,最后吃掉落单的牛。 亡灵狩猎活人,也会用这种办法,叫作七步障。意思就是鬼和人之间保持七步的距离,一天靠近一步,慢慢把人折磨疯。 我老家出过这样一件事:有一个人深夜出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觉背后有人跟踪。当时夜深人静,他心里非常害怕,就加快了脚步。虽然不敢回头看,但他隐约能感觉到背后那个人一直跟着。他终于回到了家,关好门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便向窗外瞧了一眼,这一看他立即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那个跟踪他的“人”就站在路灯下,一动不动,身体漂浮在半空中,那是个鬼。 但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当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个鬼已经进了屋。他吓得赶紧躲进卧室,用被子蒙住头瑟瑟发抖,他一夜没敢合眼。 第二天,他依然发现那个鬼跟在自己身后,只是,昨天这个鬼离他七步之遥,今天只有六步。 害怕到极点的他找过法师,找过心理医生,但好像除了他之外,谁也看不见跟在他身后的鬼。 这件可怕而古怪的事情一直持续着,第三天,鬼离他五步。第四天,只有四步……他在极度的惊恐中度过了七天。第七天的时候,那个亡灵就站在他床前,躺在床上的他已经神志不清,精神近乎崩溃。 等到第八天……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从性格到喜好,完完全全地变了。 七步有鬼 程超收到一条古怪的短信,上面简短地写着: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向你走近一步。每天中午十二点你有一次机会发现我,如果你发现我,则通过今天的游戏。如果你没发现,你将被惩罚。只要坚持七天,你会得到丰厚的奖励! “神经病!”他骂了一声把手机放回口袋。 今天原本约了好友任榕一起去打篮球,但他突然打来电话说有要紧的事情,无聊的程超只好一个人出门瞎逛。 在网吧玩了几盘Dota,上午网吧很冷清,但他却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回过身,不远处的一台电脑前,有个戴着帽子的脑袋迅速低了下去。 有人跟踪我?他暗想,会不会和早上那条恶作剧短信有关?这时任榕的QQ头像突然闪烁起来,发给他一个链接。 “嘿,你在啊?”程超愉快地发去问候,对方却没有回应。 程超点开链接,是一个论坛的网页,内容是一个民间怪谈,名叫七步障。 任榕不明不白地发个鬼故事过来干什么?程超的脑袋“嗡”一下子,想到上午收到的短信: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向你走近一步。这难道不是和故事里说的七步障很像吗? 任榕从来不开玩笑,他既然发来这个东西,那就是某种提示。 程超下意识地看了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1:59。他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如果是真的,那他就必须按照短信上的内容在十二点时找到那个跟踪他的鬼。 程超环顾四周,网吧里只有电脑和为数不多的几个学生,基本上都是低着头或者背对着他。 这个鬼魂是突然出现还是藏身在某处呢? 程超突然注意到有一台电脑的显示器闪了一下,像是被某种无线电波干扰了一样,然后,邻近的另一台电脑开始闪烁。接着,又有一台开始闪烁。 “怎么搞的?” “网管,电脑有问题了!” 此时正是十二点整,程超意识到,就在刚才,有个看不见的东西从那里走了过来,所以才会有很多台电脑依次被干扰到。 程超边想边转动脑袋,目光落在一个背对自己的人身上。古怪的是,这个人面前的电脑是关着的。 “啊!”他突然注意到,电脑屏幕上倒映出来的人脸,是一张苍白的脸孔,白得吓人。 找到了!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当他低头掏出手机,再抬头看时,那个背对自己的人已经不见了。他惶恐地张望着,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恭喜你找到了我,你已经通过了今天的游戏。 这场人鬼之间的捉迷藏是真的?! 空地 通过了今天的游戏对程超来说并不意味着是好事,因为明天鬼将离他只有五步了。 “现在该怎么办?” “去你寝室看看吧,没准这个‘好心人’又给你提示了。” 两人去了程超的寝室,王军先发现了桌上的纸,惊呼道:“还真有!” “我看看。” 皱巴巴的小纸片上写着:空地。 “空地?”两人面面相觑。 “我懂了,我们今天不该在人多的地方呆着,如果我们四周都很空旷,就算这个鬼再能躲,也很容易发现。”程超说。 “那这样吧,明天中午我们在教学楼后面的空地见,但愿能顺利过关吧。” 这天晚上,程超听室友说今天中午十二点,有个学生昏倒了,被抬走的时候手里紧握着手机。程超一阵心惊,如果不是提示上的字,也许今天被抬走的就是他。 第二天中午,程超和王军在教学楼后面的空地上见面,虽然离十二点还有十几分钟,但程超仍然紧张地向四周张望,离他五米的距离内什么也没有。 “你是怎么招惹到这些恶鬼的?”王军突然问。 “招惹?”程超苦笑一下,“开玩笑,躲都躲不及,怎么会去招惹?就是收到一条短信然后就开始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鬼既然找你,就肯定有理由,你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撞邪的事儿?一 程超想了想:“还真有一件,那天我和朋友任榕在一起……”他顿了一下,想起这两天任榕一直没有露面,他到底怎么了?“那天我们去一个废楼取景,中午吃了饭我在地上铺了报纸睡觉,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窗外喊我的名字,我答应了一声就坐了起来,但我一看就傻了……” “怎么?” “那是六楼啊,外面怎么可能有人7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我答应了一声,所以就被鬼盯上了?” “也许吧,糟了,时间到了。” 程超连忙看表,正好十二点,他刚抬起头,突然一阵白蒙蒙的烟尘从头上撒了下来,眼睛都睁不开了。 “啊,是面粉,有人在楼上撒面粉,眼睛看不见了。”王军叫着。 完了!程超的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看不见就不可能找到鬼,但绝不能放弃!他勉强睁开眼,眼睛疼得快要烧起来了,隐约能看见白色的烟雾里有一个人影。 “找到了。”程超叫起来,“就在正前方!” 手机响了起来,不过现在眼睛难受得不行,根本没法看。两人像瞎子一样摸到厕所,洗了眼睛,程超打开手机,上面是一条短信:恭喜你找到我,明天我们再见! “好卑鄙!”王军骂道。 “什么人在撒面粉,鬼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吧?” 王军回想着:“我当时看了一眼,好像是个男生,穿着黄色的夹克。” 程超心里一动,他描述的这个人怎么那么像任榕?不可能,就算任榕不帮忙,也不会来害他们。 “别想这些了,既然有别的参与者,那么恶性竞争就一定会有,我们先回你寝室看看有没有新提示吧。” 两人回了寝室,新的提示果然出现在桌子上,王军拿过来看了看,疑惑地说:“什么意思?” 纸上写着三个字:用鸡血。 “鸡血?”程超疑惑不解,以前看小说里避邪不都用黑狗血吗,鸡血怎么用?打在身上? 妨碍者 不管怎么逃避,第二天总会来到。 两人中午下课后在教学楼下见了面,王军手里拿着一部数码相机。 “你要拍鬼?” “不,我是用来玩‘大家来找茬’的,现在几点?” “11:40。” 两人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王军拿着相机四处拍了几下,说:“这些是鬼出现之前的影像,等它出现了肯定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我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终于到了十二点,程超紧张地看着四步远的地方,有个公告栏,上面贴着社团招生的广告。有一面黑板,写满了字,有一扇玻璃门。 “会不会藏在玻璃里?”程超说。 王军皱着眉头摆弄相机,对比着四周的东西,突然叫起来:“你看这个广告。” “怎么了?” “这是社团招生的广告,上面有很多新生在举着手大喊……你抬头看现在的广告。” 程超抬起头,前面的广告和相机里的广告一模一样。不对劲!他突然意识到,广告里似乎多了一个人。 “这里,多了一个人!”程超指着那个地方叫起来。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确实多了一个面色苍白的人,虽然和大家做着一样的动作,但却有几分违和感。 他的手机响起,依然是同样的短信:恭喜你又一次找到我,明天见!此时的时间已经是十二点零一分,差一点他们就没有发现。 当程超正后怕得颤抖时,王军突然说:“你看这张照片。” 两人把头凑到一起去看,王军把刚刚拍的一张照片放大,在一个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正一脸阴沉地看着他们。 “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怎么了?”王军说。 程超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才回过神:“他是我的好朋友,任榕。” “他怎么会在这里?昨天向我们撒面粉的人好像也是他。” 程超想不通其中的关系,任榕没有理由害他们,这时王军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话:“当时去那个废弃的楼房,也是他带你去的?” “是的。”程超不知该说什么,这么一想,那天他们去那个地方,看似无意,其实是任榕主导的。似乎是任榕刻意引他过去,沾上那些鬼怪。 “还记得是在哪里吗?” 程超把地址告诉了王军,他说:“我去查查看,明天见。” 程超灰心丧气地回了寝室,猛然注意到门锁被人动过,像是被撬开过。他急忙冲进去,东西没有少,似乎进来的贼什么都没偷。 他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桌子上,才立即明白少了什么:提示的纸片。 有个人拿走了提示。 这一天依然不太平,下午他看见同班的一个同学被人抬走,听说是撞了邪。看来随着游戏的层层深入,难度也在不断增加。 第二天他和王军见面,王军从书包里掏出一沓纸递过来:“看看这个。” “是什么?” “新闻,你们去过的那个地方,几年前有一户人家因为煤气中毒死光了,正好是七个人。” “七个人?” 小心王军 “什么?”程超不敢相信地盯着他。 “其实不能怪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写了那个故事而被卷进了这场游戏,那天中午你在网吧发现鬼的时候,其实我也在。你应该见过我,当时我戴了一顶帽子。” “那个人是你?” “对,当时我发现一件事儿,跟踪你的鬼和跟踪我的鬼是相同的。你难道没发现吗?这几天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总是站在一起,对于你是六步,对于我也是六步,你发现他,我也发现了他。为什么我不干脆挑明,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答案是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的笔迹程超很熟悉,“你得到的第二个提示,下面有这几个字:‘小心王军!’当时我没多想,就把它撕了下来,看来有人在暗中提醒你小心我。第三天你的提示是这个‘用鸡血画下这个图形,可以避邪。’你看,我把它画在胳膊上了。”王军一撸袖子,他的胳膊上有一个用血画出的怪异图形,“原本我是没有胜算的,但是我发现你有这么好的提示,不如利用你一把,反正我有这个东西防身,鬼不会把我怎么样。” “那昨天偷走提示的人也是你?” “那个还真不是我,我想你应该发现了,你的朋友任榕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已经被鬼取代了。接着往下想我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我猜是变成鬼的任榕在帮你。” “什么?” “你看看这张纸,是第三天的,我撕下了下面的一部分。”他打开手里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对不起。” 程超的脑袋一下子空白了。 “你的朋友似乎在弥补把鬼招来的错误,可惜,你没能看见。我走了,还有两天的游戏,你死了之后,记得给我提示哦,哈哈!” 程超一个人留在教室里,他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刺骨的寒冷,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正在穿过他的身体。 尾声 两天后,学校的医务室里又多了几个人。这七天里,前前后后失去意识的总共有七个人。王军还听说一件古怪的事情,就在今天上午,这几个人神奇地苏醒了。 他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些不是他关心的,眼下他更在乎规则里所说的“巨大的好处”。果然这天中午,有个电话打来通知他,他中了五十万大奖。 王军激动得不能自己,这些鬼真给力啊,他连忙去领了奖。 抱着一箱钱战战兢兢地往回走时,他发现有几个痞里痞气的年轻人一直跟着他。他想甩却甩不开,最后,一群人把他堵在河边。 “小子,中大奖了哈,能花得光吗?” “别过来,我会报警的!”他紧张地抱着箱子往后退,一不留神掉进了河里,岸上的不良青年立即作乌兽散。 他不会游泳,挣扎了很久,被人捞上来后已经奄奄一息。在医生的抢救下,他的心跳终于恢复了正常,但意识却迟迟没有醒来。 焦头烂额的医生看不到,此时王军的灵魂正在拼命地想钻进自己的身体里,但似乎有东西把他挡在了外面。 他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用鸡血画的那个避邪的符号,早已经凝固了。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活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