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疑亡 清光绪五年,中国大地战乱纷起,人命伤亡不计其数,冤魂饿鬼肆虐横行,其时,处处闻哀号之声,夜夜听狐鸣鬼叫,民不聊生达到极点。少林方丈悟真大师和龙虎山玉顶真人发出法界令符,要求名山大川,各门各派弟子尽数出动,竭尽全力,降魔除怪,拯救苍生。 少林寺弟子重真为了追杀一受伤吊颈女鬼已经跨越了三个省份,眼看快要追上,却在一座山前失去了线索,妖气指示罗盘上没有一点反应。重真暗暗奇怪,他刚才查看了这座山的风水方位,并未有任何不妥,既非阴气集结,又非那女鬼葬身之地,怎么会得到这座山的庇护呢?百思不得其解的重真不由拿出表来看了一下,已经快到申时了。重真着急起来,师父限定明天必须赶回山上复命,现在连个女鬼都捉不回来,岂非大扫面子?想到此处,也来不及细想,大踏着步就往山上流星般地赶过去了。 来到山上,树影重重叠叠,各种光怪陆离的黑影在地上随着风张牙舞爪,一屡屡的黑气从地上“嘶嘶”地冒出来,幻化成袅袅黑烟而去,远方不时传来几声颤抖漂浮的叫声,好象是在叫“啊呀,啊呀”。重真怎么料得这里冤气如此之重,忙解开了包裹,拿出一个木鱼,边走边敲:“各位冤鬼听着,我乃少林弟子,奉命到此捉妖,尔等尽皆退避,勿得相扰。”这一句话刚刚说完,重真就听见地上似乎有破土之声,赶紧低头望去,这一望去不打紧,顿时把他吓得全身发麻,从土中伸出一个青黑色的婴儿的小手,正在他的布鞋上到处游走,轻轻的抚摩,同时地底下深处隐隐传来一阵婴儿的嬉笑声。重真脸色惨白,拿出一个黄符往下一摔,叫声“妈呀!”就往前跑。 林子里的雾越来越大,重真怎么跑也找不到下山的路。“难道我注定葬身于此?”正想着,抬头看时,却发现东北方向隐隐露出一个屋脊,重真大喜:“有人就不怕了。 是哪位高人在此约束鬼魂吧?”不禁加快脚步奔去,不多时便到了屋子前面。原来只是一个破烂的早已荒废的寺庙,旁边立着一个石碑,重真趋上前去擦拭掉上面的蜘蛛网,只见上面刻着四行篆字: 幽风微见树影岚, 冷碑朱门纸光寒。 倩女多少评说去, 森森白骨泪已干。 从这首诗的意思来看,似乎这里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厉鬼作祟,可是后来被镇压了。不管它了,头上三尺有神明,也许正是为了镇压厉鬼,当地的人们就立了这一座庙,祈求借助那些神明的力量来封住这一座山,既然这样,那么躲进庙里不就没事了吗?待到天明再赶路吧。重真再无犹豫,一头疾奔进了庙里。外面的幽魂个个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不敢再靠近,只是用一对对冷冷的招子望着那两扇倾颓的大门。一阵冷风倏地刮过,门边一块木板“啪”的一声掉了下来,现出了嵌在壁上的一块石牌,上面清楚地刻着三个棣体大书:“兰若寺”。…… 某师范大学。 13日对于虔诚的基督徒来说,是个不祥的日子,而对于计算机系三班的同学来说,也是个哀伤的日子。因为他们的同学王心军在上午的一场车祸中不幸逝世,年仅十九岁。除了校方和老师的悼念活动外,三班全体同学更是私下约定在回魂夜为他守灵。灵室就设在他的宿舍里。 19号晚上,403宿舍里面一片忙乱,有出去扎纸人的,有出去买香的,有去市场挑选水果,也有买糖买蜡烛的,要买的物件很多,最后大家都分派出去了,只留下李庄看灵。李庄回头看看立在桌上的遗像,面容栩栩如生,那忧郁的眼神似乎在埋怨为何要夭折在这多梦的季节,看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叫住最后还未出去的四人道:“你们也太不近人情了?为什么叫我一个留下来?”“人手不够呀,女生那边也全部出动了。”李庄语塞了一会儿,又找到另一个理由,对张剑锋道:“你留下来不是更好?你是懂法术的。”张剑锋道:“正因为我懂,班里面也只有我会挑符啊,况且你的脚前天扭伤了,不应该多走动,留在这儿最恰当不过。咦,你怕了?”男子汉生平最见不得人家说他怕,李庄立即昂首挺胸道:“谁……谁怕了?你们只管去,我会看好灵的。”张剑锋看他那强自支撑的样子,暗暗好笑,又特意嘱咐他道:“看住香和蜡烛啊,快烧完的时候要换掉,千万不要让它熄灭,还有,窗户一定要打开,要不阿军回不来的。”陈衷信笑着捶了他一拳道:“你看他怕成这个样,还使劲儿吓他,快走罢。” 月凉如水,冰彻肌肤,再加上寒风一阵阵地推波助澜,张剑锋不由缩了缩脖子,拉高了衣领。校道上很静,几乎没有什么人,只听得到自己那有规律的踏在青石板上的碎步声。正在观赏这雅致的夜景,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吓了他一大跳。 “喂?”一听就是小兰的声音,张剑锋真后悔刚才没看来电就匆忙接了:“你怎么当男生负责人的?明明说好我们女生九点钟就过去的,你就偏给我们吃闭门羹!”张剑锋丈二摸不着头脑道:“班长大人,我已经遵照您老的吩咐去买了符纸了,留下李庄看宿舍。我又哪里惹到你了?”手机那边传来一阵更为恼火的声音:“你宿舍里有个鬼人!我们在下面又打电话又叫门,连个影儿都瞧不见。我们九点半再过来,到时别让我找不到人!”“喀嚓”一声那边挂断了。张剑锋合上手机,暗暗咒骂李庄,居然胆小到连电话也不敢接,连累他挨骂。 “李庄,开门啊!李庄!是我啊!”任凭张剑锋在门外如何又喊又叫,门内始终毫无反应。难道他怕得跑出去了?想到这里,张剑锋忙忙地找钥匙开门,一边道:“这死李庄,电话不敢接也就算了,竟然还跑出去,要是香灭了或是引发火烛怎么办?”推开门,果然房间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张剑锋连忙到灵前一看,千谢万谢,香差一点就点完了,赶紧另外拿过三支来拜过插上。正插着香间,张剑锋的眼睛余光突然瞥见遗像上王心军的眼中似乎有什么液体流出来。张剑锋大惊抬头一看,却发现遗像上竟然罩了厚厚一层雾气,刚才受香一熏,眼睛部位的雾气液化成水掉下来。奇怪,这些天天气那么干燥,连滴雨都没下,怎么会这么潮湿呢? “笃笃笃”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张剑锋这才从沉思中回醒过来,应了一声:“来啦。”大步向门走去。刚走到门边,他觉得地下有点黏黏的,俯下头一看,只见地上一大片水渍,水渍上赫然躺着一根干稻秸,不知怎地,张剑锋心猛地一跳,这条稻秸似曾相识般非常眼熟。张剑锋不由慢慢蹲下身去,将头贴近地面,细细端详这根稻秸,心想:我明明记得在哪里好象见过它,但为什么总是想不出来呢?这时,门又“砰砰”地响了。张剑锋最讨厌在他沉思时有人打扰,偏头吼道:“懒到连钥匙都不肯掏出来吗?自己开门!”然而,当他吼完这句话时,张剑锋发现喉咙里再也出不了声,因为就在偏头的那一瞬间,他清楚地从门缝中看见,门外竟然是空旷旷的,没有任何人脚或鞋的踪迹。换句话说,门外根本没有人,那么,那敲门声…… “滴答”“滴答”门外传来两声清晰的声音。张剑锋又趴下门缝去看,门口内外交界处早已湿了一大块,同时,门缝的上面还不断有零散的水珠掉下来。“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张剑锋一想就明白了,笑道:“李庄你少给我搞鬼,快出来吧,我已经猜到是你了。”一边去开门。这时,怀里突然传来一阵“嘶”的象是有东西烧着的声音,张剑锋吓了一大跳,赶忙两只手伸进内袋乱翻,却翻出一张试冤纸出来,原本是白色的,已经变成了黑色。那是他买符时老板附送给他的,说如果遇见冤鬼,这张纸就会变成黑色,非常好用。当时以为那老板是在推销生意,他只置之一笑,放进口袋里准备扔了了事。现在,它却再也真实不过的,象变魔术一样地变成了黑色。 “啦啦啦,本大人回来了,快开门迎接啊!”陈衷信隔着老大远就在那里喊,走近看见门掩着,连忙推开道:“太好了,不用我找钥匙。”开门一看,却把他吓了一跳:“剑锋你象个木头人站在那里干什么?你的脸色好白啊,没事吧?”张剑锋定定神,勉强笑道:“我……我没事啊。”陈衷信望屋子里望望奇怪道:“咦,李庄那小子去哪了?怎么不见他?”张剑锋“恩”了一声,没有答话。陈衷信看见地上的水渍又大惊小怪道:“哇,为什么地上会这么湿?你拖地啊?”张剑锋回过头来问了一句:“心军他……他是遇车祸死亡的吗?”陈衷信奇怪道:“你怎么问这话?你当时也在场的啊,我们亲眼目睹那个无良司机冲过来的。唉,就这样心军就没了。”“不是的。”张剑锋缓缓地道:“不是这样的。我总觉得,不是那司机冲过来的。那辆车的速度那么慢,我们所处的那个路口又那么远,如果紧急刹车的话是完全可以避开的。”陈衷信愣愣地道:“你的意思是说,那辆车给人做了手脚?有人故意要害心军吗?”张剑锋正要答话,下面传来了一阵大喊大叫声:“喂!403有没有人啊?!!” 张剑锋脸色一变道:“坏了,河东狮吼来了。快,你快下去赶在她发作之前接她。她不敢骂你的。”陈衷信手忙脚乱道:“但……但我不是男生负责人啊,等一下她问起你怎么办?”张剑锋已经忙不迭把他往外推:“你就随便编个借口,说我忙着呢,要不上厕所也行。总之拜托了。” 把门关上后,张剑锋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那家伙看见我不亲自下来,岂肯善罢甘休,留在这里毕竟不太安全,还是出外逛逛,估计着差不多人齐了再回来。一把把门拉开,却见一个清秀的面容正对着自己,原来是副班长小清,对张剑锋道:“你不用躲了,她没有上来。”张剑锋又惊又喜道:“她不来么?”小清道:“不是啊,她叫我上来让你下去,她有事要你下去单独谈一谈。”张剑锋一听,差点没晕死过去,事到如今,也只有下去挨骂了。 同学们都上去了,小兰和张剑锋还站在下面,下来那么久小兰连句话都没有讲,张剑锋已经知道大凶了,他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哪里得罪了她。良久,小兰才回过头来,透过月光,张剑锋这才发现小兰的脸色比纸还白,只听小兰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去看过王心军的遗体吗?”张剑锋怔了半晌,才道:“没……没有,好象那些警察们不让看,怎么?你看了?”小兰答道:“恩,没有。但是,我已经拿到了他的验尸报告。”张剑锋丈二摸不着头脑:“心军的死跟他的遗体有关系么?”小兰迟疑道:“我不知道,其实为了这个问题要不要告诉你我已经想了很久。他们说挺正常的,我还是觉得有点蹊跷。听说,你是班里唯一一个认为不是司机的错的人?”张剑锋一听这话,就知道遗体出了问题,忙忙问道:“不错,难道遗体上有什么特征?” 小兰递给他一份报告道:“王心军的遗体在殡仪馆保存才三天,但是当拿出来火化时,竟然发现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根本无法恢复仪容。这就是我决定取消追悼会而用守灵的方式代替的真正原因。你是懂法术的,能不能解释一下?”张剑锋翻着那报告道:“肯定是殡仪馆的冰柜出了问题,在那种温度下,阎王爷也没能力腐烂得那么……”说到这里,张剑锋看见报告的总结处有一行很明显的红批:“经法医鉴定,尸体腐烂程度已经达到一周之上,初步推测正常死亡时间为12月29号,与现实死亡时间相差169个小时零36分钟。已经排除殡仪馆冰柜系统故障,建议列为疑案处理。”下面是法医的签名盖章。官方术语虽然说得婉转,但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它的意思是说:明明是一周前就应该死了的人为什么还能存在世上?张剑锋一转头就看见小兰咄咄逼人的眼光:“阎王爷也没有能力什么?”张剑锋有点难以置信:“照这样情况看来,鉴定的意思是说心军的尸体是在冰柜中发生高度腐烂的?这好象违反物理常理吧?”小兰忧郁道:“这件事非比寻常,而且我也不相信是那司机的错。”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不禁同时想起那天中午那场彻痛人心的车祸。那时,全班同学为了庆祝计算机考级全班通过,相约一起出去大吃一顿。就在学校门口往下走不多远有一个十字路口,小兰走在最前面,抬头一看,绿灯已经开始闪动了,接下来就是黄灯,小兰料着过不了马路,就停了下来。就在此时,她只觉旁边一阵轻风掠过,她自然而然往旁边偏头看,只见王心军突然也偏过头来对着她一笑,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一直向马路对面走去。“不——”四个粗重的轮胎带着“轧轧”声在她面前停下,不仅打断了她的尖叫,还残酷地阻隔了她的视线。小兰回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道:“真的很奇怪呢,那司机冲过来时,我整个人愣在那里,除了那四个大轮子,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我却始终相信,这场车祸跟司机没有关系。也许,是我的直觉吧?不过,我觉得王心军临过马路前的那个笑容很是古怪,看上去不象平时的他,而且,当时他要过马路,无端端地转过头来对着我笑干什么?”说着,看看沉思的张剑锋道:“你呢?为什么你也认为不是司机的错?”张剑锋迟疑了半晌道:“这个,事关重大,我还没跟别人提起过,你能保证不会泄露出去?”小兰骂道:“废话!我给你看的还是绝密档案呢!快说吧。”张剑锋象是下定很大决心似的道:“好,我告诉你。出车祸时,我是唯一站在王心军右方的人,卡车是从左方过来的,紧急刹车的地方也在我的左边,所以我是全班唯一一个视线没有被阻挡的人。”小兰万分紧张地追问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张剑锋缓缓道:“我看到,从王心军迈出斑马线的第一步的瞬间开始,他的头就已经偏向左边了,目光自然也是落在左边,这个姿势一直保持到死时。从常理上推断,他不可能看不到那辆冲过来的卡车。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下意识地要不把步子一缓要不加速冲过去,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慢下来的趋势,相反,步速还十分均匀平稳,没有任何慌乱。然后,卡车就过来了。”小兰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道:“这么说,他是一边走一边看着那卡车冲过来的?”张剑锋沉重地道:“虽然我不愿相信,但是从我那个角度看,与其说是卡车撞过来,不如说是王心军算着时间迎上去的。” 第二章 诈尸 小兰“腾”地一声站起,失声叫道:“怎么可能?哪有人想撞死自己的?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张剑锋也站起扬扬那份报告道:“难道你认为尸体莫名其妙地高度腐烂还有王心军临死前那个古怪的笑也可以用常理衡量的吗?难道现在还需要常理来作为我们的逻辑吗?”小兰望着那份报告,登时语塞。的确,现在事情发展的程度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围。小兰愣愣道:“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剑锋道:“第一步,严密保守消息,没到事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得泄露出去。”小兰点点头道:“这个自然。你不说我都会做。”张剑锋接着道:“第二步,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一步,就是明天抽个时间去殡仪馆一趟,详细调查询问。”小兰一听要跟一具腐烂的尸体打交道,早已面如金纸:“就……就算我们去了,也是一无所获的。人家法医都鉴定过了,不会有错的,我们还凑什么热闹?”张剑锋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道家看尸体的方法跟那些官方的例行检查一点都不一样。况且,这么离奇的事件出来,有些内幕消息肯定会被作为八卦新闻到处流传,这个才是最重要的。”说到这里看了小兰一眼道:“咦,班长大人,你怕了?”这招对小兰同样有效,小兰立刻驳道:“谁说的?去就去,谁怕谁?” “喂,准备开始了。两位如果觉得谈情说爱山盟海誓已经完了的话,请尽快进来吧。”是陈衷信的声音。小兰向张剑锋瞪了一眼,张剑锋忙道:“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胡说,你上去揍他就是了。”小兰恨恨地道:“要你说?我不会放过他的。” 两人回到宿舍,张剑锋环顾四周,惊讶道:“怎么还是不见李庄?他还没回来吗?” 陈衷信道:“别提这事了,我打了他几次手机,都没人接。你说,这小子遇上这事,会怎么办?”人群中立刻有人代答:“才刚听有人说见到他出去了,应该是去躲一阵子吧,不管他了,时辰要到了,先开始吧。” 张剑锋于是关上门,对小兰道:“开始吧。”小兰对于主持这次奠祭本来胆战心惊的,但她是班长,只好硬了头皮站在遗像边道:“王心军追悼仪式现在开始。首先,默哀三……”一直站在门边的张剑锋突然听到门外再次传来那熟悉的滴水声,大惊叫道:“是谁在外边?!”外面立刻传来一个声音道:“我呀,李庄。”陈衷信忙跑上去开门:“谢天谢地,你总算肯回来了。”然而,当陈衷信一开门之际,却吓了一大跳。李庄全身湿淋淋地站在外面,象个落汤鸡似的,头发上还不断地往下滴着水珠,形容憔悴地望着他,陈衷信又惊又疑道:“你……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李庄摆摆手道:“不要说了,运气好背,竟然失足掉到东湖去了,幸好会游泳,好不容易才爬上来。”陈衷信让开道:“快进去换衣服吧,小心着凉。”李庄匆忙往里面一钻,却碰上了张剑锋。小兰这才惊异地发现,张剑锋的脸色还白过李庄。 张剑锋的眼光往李庄全身打量了两个圈才慢慢道:“好象,我记得,东湖旁边是有栏杆围起来的。”李庄愣了一下道:“是啊,我的手表掉了,我越过栏杆去捡,才掉了进去。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张剑锋摇摇头,目光却移向上方道:“你的头发上好象有什么东西?”李庄拿手往上面一抹,原来是一根干稻秸。小兰忍不住发话道:“真是的,是谁买菜的?到处乱丢那些稻草。刚才看见门边还有一根呢。”李庄听到这句话,全身不由微微一颤,张剑锋已经接过那根稻秸,应声道:“交给我丢吧,你快去换衣服吧。” ...
01 闹钟 这是一间地下室,不太宽敞。在它拥挤的空间里,摆满了各种破旧的东西,这些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件件生活垃圾,不同的是,它们都散发着腐臭的气息,就像是刚刚被人从棺材里拿出来的一样。 地下室的墙壁,被刷上了黑漆,一盏吊灯在这无风的封闭空间慢慢晃荡着。灯光也随之晃动起来,晃得赵小阁几乎睁不开眼睛。 “你一定不会相信,本来就有心脏病的我会收集这些恐怖的东西。那是因为我相信,这些东西会让我的心理素质变强。我注意到从一进入这个房间,你就一直盯着那只闹钟,看来。你对它很感兴趣——你想不想听听它的故事,” 在地下室的角落,有一张破旧的椅子,身材臃肿的陈昭年就坐在那张椅子上,他那双因灯光闪闪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赵小阁。 听到陈昭年的话,赵小阁把目光从一只闹钟上移开了。陈昭年说的没有错,一进入这个房间,赵小阁就被那只闹钟吸引了——赵小阁发现,那是一只有着卡通形象的闹钟,这种闹钟他曾经见过,他知道,随着秒针的跳动,闹钟上卡通人物的眼睛就会左右摆动。 不过,奇怪的是,眼前的这只闹钟,眼睛却被一条黑布蒙着。 “这个故事,发生在三年前。这只闹钟,曾经属于一个男生,和你一样,这个男生也是你们大学的学生。”陈昭年仰着头,似乎陷入了回忆, “这个男生非常喜欢它,就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床头。每天早上,都是这只闹钟喊他起床,后来,这成为了他的习惯。直到有一天,这个男生因意外去世了,他的尸体被放进了棺材,同时放进棺材里陪葬的,是这个男生的日常物品——其中,就包括这只闹钟。” “后来呢?”赵小阁问。 “按照这个男生家乡的习俗,埋葬之前,棺材要盛放着尸体在家里放一夜。就在那天晚上,在棺材旁守灵的人,忽然听到棺材里传来了‘嘀嗒嘀嗒’的声响。他们本以为那是闹钟的声音,但仔细一听,就发现事情有点儿不对,因为,他们终于听出来了,那声音,是从人嘴里发出来的。”陈昭年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可捉摸的微笑, “这些守灵的人实在太好奇了,他们忍不住打开了棺材。棺材一打开,他们就看到棺材里的那个男生正瞪着眼睛、张着嘴巴,他的舌头正在他嘴里快速抖动着,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说着,陈昭年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了:“那个男生的尸体跳出棺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两天后的一个夜里,男生的女朋友在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了闹钟走动的声音,一开始,她没有在意,很快又进入了梦乡。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忽然想到——她的卧室里根本就没有闹钟!她觉得很奇怪,到了这天晚上,当那个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她急忙打开了灯……” “别说了!”赵小阁打了个冷战,后背一阵发麻, “你只需要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陈昭年叹了口气: “你真是太心急了。那个男生身上所发生的现象,叫做‘灵体共振7。人在死去后的某一刻,会突然睁开眼睛,如果这个时候,他的眼前有活动的东西,他就会马上尸变,并且模仿这个东西。这就是为什么人死之后要用棺材安葬,就是为了避免死人看到活动的东西。那个男生的尸体,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那只闹钟左右摆动的眼睛,因此而尸变了。后来,这只引起尸变的闹钟,就被我收藏在了这里。” 听完陈昭年的故事,赵小阁有点儿发愣。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疑问,急忙问道: “你为什么蒙上那个闹钟的眼睛,你怕死人看到它’可是,这里并没有死人啊!” “不!我不是怕死人看到它,我是怕你看到它的眼睛。”陈昭年伸长了脖子,脸色变得极其凝重, “你还不明白吗?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02 买卖 这天晚上之前,赵小阁和陈昭年并不熟,不过,他早就听说过陈昭年的名字了。陈昭年是个怪人,他时常在赵小阁所在的学校附近出没,有时候,他会从这所大学的学生手里高价买一些东西。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几乎都是没有价值的生活垃圾。 谁也不知道陈昭年买那些东西干什么,不过,大家都知道,陈昭年很有钱,他买那些东西的时候,从来不在意价格。渐渐地,大家对陈昭年的行为越来越好奇,就因为这份好奇,很多同学开始接触陈昭年,甚至有几个成为了他的朋友。 不过,赵小阁却是一个很安分的男生,他不喜欢和怪人做朋友。所以,二人之间,始终没有产生过交集。后来,同学们之间就传出了一种流言:陈昭年所买的东西,其实不是破烂,而是些曾引起过灵异事件的东西。灵异事件越恐怖,和它相关的东西价值就越高。 难道,在这所大学里,真的发生过那么多灵异事件,赵小阁当然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直到这天傍晚,赵小阁的好朋友刘贺忽然神秘兮兮地把他带到了操场,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赵小阁说。 一来到操场,刘贺就迟疑着说: “你要提防肖小糖,我发现,她最近和陈昭年接触频繁。” 赵小阁愣了一下,就哈哈大笑起来。刘贺口中的肖小糖,是赵小阁的女朋友,他们在一个月前确立了关系。而一个星期前,他们一起搬出了寝室,住在了学校外的一间公寓里。二人此时正处在甜蜜的热恋期,赵小阁当然不愿意相信刘贺话里的暗示。 “我见过陈昭年,他身材肥胖,年龄已经不小了,你觉得,肖小糖会看上他吗?”赵小阁笑着说。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刘贺急了,压低声音, “我是说,最近两天,我看到肖小糖拿着一些你的东西卖给陈昭年——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刘贺的话,赵小阁心中终于有些不安了,他已经明白了刘贺的意思。 虽然赵小阁不相信陈昭年所买的东西部是曾引发灵异事件的东西,可是无风不起浪。如果流言是真的,也就是说,肖小糖卖给陈昭年的那些他的东西,都曾引发过灵异事件。可是,赵小阁从来没有遇到过灵异事件啊! 赵小阁越想越觉得奇怪。这天晚上,他回到住处,仔细检查了一番,就发现自己少了一双拖鞋、一块坏掉的手表、一张自画像和一个茶杯。这几样东西,都是旧东西,赵小阁几乎没有碰过,如果不是刘贺的那些话,赵小阁绝对不会知道这些东西被肖小糖给卖掉了。 发现这点之后,赵小阁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如果流言是真的,那么,这些被肖小糖卖掉的东西,都曾引发过灵异事件。问题是,赵小阁为什么不知道这些灵异事件的存在呢?赵小阁仔细一想,后背就冒了一层冷汗。 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细节:他有半夜上厕所的习惯,可是,自从和肖小糖住在一起之后,这种习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每晚都是一觉睡到天亮;和肖小糖住在一起之后,睡觉之前,肖小糖总是给他泡上一杯红茶… 赵小阁终于对肖小糖产生了防备心理。这天晚上,睡觉之前,赵小阁趁着肖小糖不注意,偷偷倒掉了那杯红茶。这一晚,赵小阁虽然紧闭着眼睛,却丝毫没有睡意。 到了夜里十一点左右,身边的肖小糖忽然蹑手蹑脚地跳下了床。赵小阁的心猛地一跳,却没有睁开眼睛——他想要听听肖小糖究竟要干什么。 几秒钟后,卧室里响起了拖凳子的声音,接着,一切归于了寂静,肖小糖再也没有其他行为了。赵小阁整整等了二十分钟,见肖小糖还是没有动静,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接着,赵小阁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昏倒在了麻上——因为他看到肖小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她的尸体挂在天花板上,充血的眼睛突出了眼眶,就像是两颗红色的鸡蛋。而这双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赵小阁! 03 起源 一个小时后,赵小阁猛然醒来,他发现肖小糖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睡觉。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件怪异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陈昭年。 也许,陈昭年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他急忙穿上衣服,顶着夜色来到了陈昭年的家。 听完事情的经过后,陈昭年微笑着带着赵小阁来到了地下室,他并没有解答赵小阁的问题,而是向赵小阁讲起了一只闹钟的故事…… “你为什么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此时,地下室里,赵小阁瞪大了眼睛,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我说过,你太心急了,你应该让我把那只闹钟的故事讲完。”陈昭年皱起了眉头,“当故事里的那个男生尸变之后,它首先去找的人,是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是它的女朋友。当我说到那个女孩再次听到闹钟的声音,打开灯的时候,你让我不要说下去了。也许,那是因为你自认为猜到了结局——其实你错了。当那个女孩看到那个已经尸变的男生之后,不仅没有感到害怕,而是觉得非常甜蜜!她认为自己本以为永远失去的那个人,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 “什么!这怎么可能!”赵小阁吃惊地跳了起来。 “当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的反应和你一模一样——就这样,那个女孩把那个男生尸变的尸体藏在了自己的卧室里,每天晚上,她都在那具尸体发出的’嘀嗒‘声中入睡。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那具尸体终于完全沉睡了下去,再也不能陪伴她了。她非常伤心,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让它继续尸变,可是,那具尸体始终没有再醒来。 ”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听说了’灵体共振‘现象,她想,如果能够找到那只引起它尸变的闹钟,也许就能再次让它尸变——于是在三天前,这个女孩找到了我,想要买走那只闹钟。听到她买闹钟的原因,我当然非常害怕,于是我就随口说了一句: ’这个闹钟我不会卖给你,不过,如果你能够找到一些灵异物品和我交换,我或许能把闹钟给你。‘谁知道,两天前她真的拿来了几样东西,这几样东西分别是:一双拖鞋、一块手表、一张画像、一个杯子……“ 赵小阁的心完全沉了下去,他终于知道故事里的女孩究竟是谁了。 陈昭年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目瞪口呆的赵小阁:”可惜,那几样东西,根本不是灵异事件的产物。我让她拿灵异事件相关的物品和我交换,本来就是要为难她。当我揭穿她之后,她狠狠地瞪着我,一字一顿地对我说:’你等着,我很快就会拿来真的东西!答应我,一旦你得到那些东西,就用那只闹钟让它苏醒!‘但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做出那样的傻事……“ 赵小阁只觉浑身发凉。不用陈昭年帮他分析,他也已经能够推测肖小糖是如何寻找灵异物品的了——她并没有寻找灵异物品,而是决定制造灵异物品!就在昨天晚上,肖小糖选择了自杀。而她自杀的时候,眼睛就直直盯着赵小阁,她这是想利用”灵体共振“让自己尸变,这样一来,灵异事件就发生了…… 原来,赵小阁苏醒过来之后,所看到的肖小糖,已经不是活人了。赵小阁不敢想象,假如他惊醒了肖小糖的尸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原来,肖小糖根本不爱我,她和我在一起,也许就是为了实施这个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制定的”后备“计划——赵小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忙问: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了?“ ”死人在睁开眼睛时,会模仿第一眼看到的活物。肖小糖之所以选择上吊,是为了保证自己的眼睛不会闭上,她所看到的第一个活物就是你。它会模仿你的一切,甚至你的灵魂。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也不会有两个相同的灵魂!一旦她那具尸变的尸体苏醒过来,你就会永远沉睡下去……“陈昭年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狂热的笑容。 看到陈昭年脸上的笑容,赵小阁一下瞪大了眼睛。他终于明白陈昭年为什么在故事的结尾才揭露真相了。陈昭年是在拖延时间!因为,假如赵小阁因肖小糖的尸变而死去,就多了一个灵异事件,而陈昭年就能收集新的灵异物品了…… 赵小阁猛地跳起来,冲出陈昭年的家,向自己的住处跑去。 身后的房子里,传出了陈昭年”哈哈“大笑的声音…… 04 真相 这是一间温暖的卧室,墙纸是温馨的粉红色,灯光也因此变得柔和。可是,今天晚上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赵小阁满身大汗地站在灯光之下,痛苦地注视着床上的肖小糖。 肖小糖的眼睛紧闭着,她的神情十分安详,就像是正在做一个美丽的梦。不过,赵小阁知道,一旦这双美丽的眼睛睁开,他就会死去。 切下她的头颅,或许她的眼睛永远都不会睁开了——想到这里,赵小阁颤抖着举起了手里的水果刀,可是却怎么也不忍心刺下去。 她已经死了——赵小阁这样安慰自己。终于,他手上的水果刀越扬越高……就在这时,床上的肖小糖眼皮忽然抖动了一下…… 地下室里,陈昭年并没有离开,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眼睛一直盯着那扇门。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人,陈昭年失望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你还活着,看来,你还是在她醒来之前赶到了。要不要和我做一笔买卖?我可以高价买下肖小糖用来上吊的那根绳子。“ 进来的人,是赵小阁,他盯着陈昭年冷笑道: ”我可以卖给你一些灵异物品——我把你身上的衣服卖给你,怎么样?“说着,他把一只闹钟放在了陈昭年的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昭年的脸色沉了下去。 ”听完你的故事,我就回到住处,想要割掉肖小糖的头,让她永远不会醒过来。可是,突然睡梦中的她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她凌空在自己的肚子上挠了挠。就像是一个在睡梦中的人,无意识中做出的习惯性动作。看到这个动作,我更加相信你的话了,她的确已经尸变了。不过,这个动作也让我看出来了,她并非在模仿我,而是在模仿一个身体肥胖的人。“ 陈昭年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已经隐隐约约明白赵小阁要说什么了。 ”我想来想去,肖小糖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身材比较肥胖……“说着,赵小阁伸手指向了陈昭年, ”那个人就是你!“ 陈昭年脸色大变,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身上的每一片肥肉都在颤抖: ”不可能!昨天晚上,我一直待在这里,肖小糖不可能和我产生’灵体共振‘!你在说谎!“ ”我是不是在说谎,一分钟后我们就能知道了!我在肖小糖的床头也放了一只闹钟,这两只闹钟,我设置了相同的闹铃时间。“话音一转,赵小阁愤怒地大叫起来, ”陈昭年!肖小糖是不是你害死的?这三年来,她始终没有找到让那个男生苏醒过来的方法,更加不知道’灵体共振‘现象。只有你才知道让那个男生的尸体苏醒的方法。你为了得到更多的灵异物品,居然误导肖小糖,让她走上了绝路!“ 陈昭年已经无法回答赵小阁的问题了。他喘着粗气,狠狠地盯着面前的那只闹钟,闹钟的秒针每跳动一下,他眼睛里的恐惧就多了一分。突然,陈昭年呻吟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后退两步,一下摔倒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了。 一直想利用灵异物品让自己的心变强大的陈昭年,却还是倒在了恐惧之下。 赵小阁痛苦地看了陈昭年一眼,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陈昭年面前的闹钟。 闹钟的秒针,终于走到了尽头,一阵刺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只听”扑通“一声,赵小阁紧闭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他真的说谎了。 和肖小糖产生”灵体共振“的人,的确是他。 只是,就算肖小糖变成了一具尸体,赵小阁也还是不忍心对她下手…… ...
死亡事件 今天,学校对面的“卡通网吧”举行了一场电子竞技大赛,赵一天、张明亮、李大刚、马川四个人组成的队伍在LOL游戏中所向披靡,获得了冠军。 他们四个人是一个寝室的,从大一的时候就开始一起玩这款游戏,几人的关系也很好。 晚上,四个人拿着游戏得来的奖金去网吧旁边的小餐馆要了几个菜和一箱啤酒,就喝了起来。当四人从餐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今天真是过瘾,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有一天像今天这么高兴呢。”赵一天搂着张明亮的肩膀,摇摇晃晃地说。 “我说赵一天,不能喝就少喝点,每次都让人搀你回来。”旁边的李大刚没好气地说道。 “谁说我喝多了,我还能喝呢。”赵一天停了下来,转身对走在最后面的马川说,“马川,他们说你最能喝,走,咱俩接着喝去。” 马川一边走一边低着头玩手机:“我才不去,还得背你回来。” “赵一天,你可拉倒吧,别耽误马川和女朋友聊天。”张明亮拉了赵一天一把。 这时,低着头的马川突然抬起头,兴奋地说:“哈,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说着,他拿起手机就向另外三人举来。 突然,还没等赵一天、李大刚、张明亮三人看清楚手机上面有什么,一只恐怖的手从手机里面伸了出来。 几人都被这突发的一幕吓呆了,一时间忘记了尖叫。 拿着手机的马川惊得张大了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手机里面伸出来的那只手突然抓向了马川。马川由于躲闪不及,被那只手抓住了脖子。 “救、救我……”马川发出急促的声音。同时,他的身子向后迅速地退去。 其余三人明白了——有鬼!(鬼故事:http:///转载请保留!) 赵一天、李大刚、张明亮三人虽然怕鬼,但是好哥们儿有难,所有的一切都要先抛开。三人向马川退去的方向追去,但是却怎么也追不上。 这时,一直倒退着的马川突然“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三人赶到马川的身前,发现马川的手机躺在他的身边,已经坏掉了。那只恐怖的手,也消失不见了。 新发现 马川就那么死了,赵一天、李大刚和张明亮三人恐惧之余,更是伤心不已。 三人报警,马川的尸体被带走了。 这时,赵一天发现刚才马川倒下的地方似乎有一些痕迹。他走上前,发现地上有三道血印子。 “你们看,这三道血印子是不是很奇怪?”赵一天对后面的两个人说。 张明亮和李大刚走到近前,看着地上的血印子。李大刚说道:“像数字‘三’,什么意思?” 张明亮:“一定是马川留下来的线索。” 三个人想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就回了寝室。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因为好朋友不幸而亡,三个人都是没精打采的。 下午,赵一天把李大刚和张明亮叫到跟前:“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咱们继续去调查吧。” 另外两人同意,三人就再次来到昨晚马川出事的那条马路上。 这个季节北方的白昼短,下午五点天就黑了。 三人在路灯下,寻找起线索,可是找了半天,仍然是一无所获。这时,三人来到那个数字“三”的近前。看着地上那三条血印子,三人又落下了泪。 这时,张明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没有心思接听,直接挂断了。他刚要把手机放进口袋,却怔住了。随即,他大叫道:“喂,你们俩过来。好奇怪啊!” 赵一天和李大刚纳闷儿,走到张明亮的跟前。 张明亮把自己的手机给两人看:“你们看,上面竟然显示‘有可使用的WLAN’。这附近居然有无线网络,太不可思议了!” 赵一天和李大刚看完也愣住了,三人左右看了看,发现附近几百米之内,连个房子都没有,这个“WLAN”是从哪里来的? “等等。”李大刚制止住正要使用无线网络的张明亮,“你们说,马川留在地上的那三条血印子,像不像是无线网络的符号?” 赵一天和张明亮一听浑身一震,确实是这样。 难道,马川留下来的三条血印子,就是指的无线网络? 抓鬼 “怎么办,咱们现在要不要用这个无线网?”张明亮说道。 “这个无线网肯定有鬼。咱们先准备好,然后在把鬼招出来。”赵一天接着说道,“张明亮,你去买点黄表纸;大刚,你想办法弄一只猫来;我去砍点木头。” 张明亮和李大刚对视了一眼,齐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赵一天:“你们就别问了,弄完这些东西,寝室见。记住,暂时不要用这里的WLAN。” 赵一天说完,转身就走向了黑暗。张明亮和李大刚不知道赵一天想干什么,但是也都去完成赵一天布置的任务去了。 赵一天是第一个回到寝室的,第二个回到寝室的刘明亮看到赵一天坐在地上削木头。平时赵一天就爱耍小聪明,张明亮也就没有再问。 赵一天削完木头站起来,拿着手里的东西指着张明亮:“你看,这像啥?” 张明亮看了一眼说:“剑?” 赵一天:“对,桃木剑。” 这时,李大刚从外面走了进来:“靠,抓只猫真不容易,在外面逛了老半天,才抓到一只野猫。” 接下来,赵一天把猫杀了,然后用手指点了点猫血,在张明亮买来的黄表纸上画来画去。时间不长,赵一天拿起一沓沾有猫血的黄表纸,又把身边自己做的桃木剑插进裤腰带:“走,抓鬼去。” 张明亮和李大刚相视无语,只有跟在赵一天的身后。 三人来到那条马路上,赵一天说:“给,你们俩把这些符纸带在身上。”说完,赵一天把自制的符纸给了张明亮和李大刚一些,剩下的塞进自己的衣服里。 做完这一切,赵一天对张明亮说:“开始吧,招鬼!” 张明亮一愣:“怎、怎么招鬼?” 赵一天一翻白眼:“笨,当然是用手机上那个WLAN啦。” 张明亮:“你怎么不上?” 赵一天:“我不是拿着桃木剑呢嘛。别废话了,有我保护你,你还怕什么?” 这次轮到张明亮翻白眼了,没有办法,张明亮拿出手机,哆哆嗦嗦地点击了连接无线网络,然后就把手机扔在了地上。 三人看着地上的手机,都紧张起来。 突然,一只手从手机里面伸了出来。 三人吓得同时尖叫一声,赵一天拿着手里的木剑直接刺了过去。赵一天也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劲儿,木剑竟然插进了那个鬼的手里。 赵一天使劲儿地握着桃木剑,那只手似乎在挣扎着,但是怎么也挣不脱。 赵一天身子一点点儿地后退着。至始至终,木剑都插在手机里冒出来的那只手上。随着赵一天一点点儿地后退,一个面目狰狞的鬼被从手机里面拉了出来。那个鬼本来很小,但是被拉出手机后,却一点点儿地变大,最后和人的大小相同。 追鬼 那个鬼被赵一天从手机里拽了出来,他立即从怀里拿出几张“符纸”,扔在那个鬼的身上,然后就用脚使劲儿地踹。旁边的张明亮和李大刚也效仿,把身上的“符纸”都扔在鬼的身上,三人一齐对着鬼猛踹。 “别、别打了,我服了,你们让我怎么样都行……哎呀,别打了……”那个鬼发出了哭嚎声,好不吓人。 三个人停止了脚攻,但是赵一天的手里还握着桃木剑不放。 “我问你,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哥们儿?”赵一天问道。 “你哥们儿是谁啊?”那个鬼反问道。 “就是前几天在这里死的那个。”张明亮说。 “那可不是我,我都好长时间不出来害人了,今天我本来开心地溜达,没想到被你们招出来了,真是倒霉。”那个鬼委屈地说。 “胡说,你怎么证明我那哥们儿不是你杀的?”李大刚又在那个鬼的身上踹了一脚。 “哎呀,别踹了,挺疼的。我知道是哪个鬼杀了你们的哥们儿,我告诉你们,你们是不是就会放过我了?”鬼说。 “说,要是你的消息让我们满意,我们就放了你。”赵一天说。 “生前常接触网络的人,死后变成鬼,身上会带有WLAN,叫做‘灵体WLAN’。一旦有人用手机或者别的东西登陆了灵体WLAN,就会把它们召唤出来。你们阳间的人被杀了是大事,但是,我们阴间好,鬼杀了人没有事,不会被抓。最近,关于鬼杀人的案子只有一起,就是昨天发生的。那个鬼叫马二,是一个酒鬼,生前嗜酒如命,看到能喝酒的就不放过,总要和对方比一比。结果有一次喝大了,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楼顶,又不知道怎么就直接从楼顶走了下去。我猜,那天你们一定喝酒了吧?最能喝的,是不是那个被害的男生?肯定是马二的鬼魂把他抓去喝酒了。”那个鬼一口气说完,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三人。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说道:“鬼心叵测,不能留。”说完,三人抬腿就要踹,却发现地上已经没有了鬼的影子。而赵一天的桃木剑的剑尖上还挂着那个鬼的手。 “就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我是不会告诉你们马二的鬼魂就在前面‘马家餐馆’左边十字路口那里的。”断了手的鬼一边大叫一边融入了黑暗中。 原来,鬼都这么白痴!三人心中同时想道。 “咱们去找马二的鬼魂,为马川报仇。”李大刚坚定地说道,“鬼魂也不过如此,我们三个,就不信干不过它一个。” 惨死 天空突然刮起了阴风,鬼气森森的。 赵一天、李大刚、张明亮三人路过马家餐馆,向左面的十字路口走去。 “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张明亮突然说道。 “不用担心,我这些利器都在,抓多少鬼都绰绰有余了。”赵一天晃了晃手里的桃木剑。 “你这个……真的有用?”张明亮不确定地问。 “当、当然了,我还能骗你?”赵一天保证地说道。 三人来到十字路口,由于张明亮的手机之前招鬼时损坏了,这次李大刚拿出手机,上面果然显示有可使用的无线网络。 李大刚看了看赵一天和张明亮,然后点击了连接网络,随即就把手机撇到了地上。 三人紧盯着地上的手机,但是过了半天,手机也没有动静。 这时,周围的风越来越大了。 突然,地上的手机动了。 “啪嗒啪嗒……”像是被风吹的一样,手机在地上滚了起来。 手机滚到了李大刚的脚下,不动了。 李大刚后退了两步。 突然,手机从地上跳了起来,向李大刚飞去。与此同时,两只血淋淋的手从手机里面伸了出来,一把抓向李大刚的脸。李大刚被吓傻了,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双手抓住了。他痛苦地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然后满地打滚。 赵一天和张明亮傻眼了,想要上前帮忙,却伸不上手,因为地上的李大刚滚来滚去,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这时,只听“噗”的一声,接着红的血、白的脑浆迸射而出,地上的李大刚不动了。随着“砰”的一声,手机爆裂开来,那双手消失了。 老头 赵一天和张明亮抱着李大刚的尸体痛哭,伤心至极。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失去了两个铁哥们儿,赵一天和张明亮都没精打采的。 这天,两个人走出校门想要去对面的餐馆借酒消愁,刚到校门口,就被一个老头叫住了。 两个人同时回头,看着老头。 老头很老,头发全都白了,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但是人很精神。 “年轻人,看你们面色铁青,印堂发暗,怕是遇到了阴邪之物吧?”老头微笑着说道。 赵一天和张明亮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赵一天说:“老大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头呵呵一笑:“我乃天星派门下护法长老,区区之事怎么能逃过我的法眼。” 张明亮赶紧把前几天见鬼的事情说了出来,老头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说道:“你们上当了,你们知道不知道无线网络的使用范围?一般都是十米到二十米之间,也有更大的。人死后变成鬼,它们是不能走出一个范围的,也就是说,马川被杀那晚,杀他的鬼就在那条街附近。所以那天晚上,你们被杀马川的那个鬼骗了,马家餐馆旁边十字路口的那个鬼阴气极重,是前一个鬼想要借助阴气极重那个鬼除掉你们。” 赵一天和张明亮一听恍然大悟,本来以为是那个鬼白痴,没想到白痴的是他们。 “老人家,那你有对付鬼的办法吗?”赵一天拉住老头的手问道。 老头呵呵一笑:“对付那些小鬼,我还用得着想什么办法?晚上你们来这里,我当着你们的面把那个鬼除掉。” 说完,老头转身走了。 中计 晚上,赵一天和张明亮离开寝室,来到马川遇害的那条街上。 两人等了好久,才看到白天那个老头从黑暗中走来。 “老人家,白天匆忙,忘记请示您老高姓大名了。不知如何称呼您啊?”赵一天弯着腰客气地问道。 “呵呵,年轻人很有礼貌嘛,你就叫我‘老人家’就行了。”老头笑道。 赵一天、张明亮:“……” “老人家,咱们可以开始了吗?”张明亮问道。 老头看了看天,然后摇了摇头:“时机未到,再等等。” 三个人坐在地上,闲聊着,老头给两人讲着自己以前抓鬼的经历,边讲还边用手比画。 呵呵,有趣的老头!赵一天和张明亮心里想道。 这时,老头站了起来,说道:“好了,现在是阳气稀薄的时候,抓鬼的最好时机。你们两个赶紧用手机连接这里的无线网络,把那个鬼招出来,然后我除掉它。” 赵一天:“老人家,你捉鬼不需要法器吗?” 老头哼道:“法器,就这么点的小鬼我会用法器?赶紧的吧!” 赵一天拿出手机,点开连接无限网络,然后撇到了老远。 时间不长,地上的手机冒出了一阵黑烟,接着,上次那个猥琐的鬼从里面钻了出来。 赵一天和张明亮同时大喊:“老人家,鬼出来了,快干死它。” 老头没有动。 赵一天:“老人家?” 张明亮:“老人家——” 老头动了,他走到那个猥琐的鬼跟前,笑着说道:“孙子,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猥琐的鬼:“爷爷,我感觉身体强壮了不少,就差上他们的身这一步了。” 老头笑得更浓了:“不错。那你还等什么,这俩人选一个,剩下的一个留着给你爸用。” 赵一天:“等、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好吧,看在你们对自己的哥们儿这么讲义气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们真相吧。它是我的孙子,马家餐馆左边的十字路口那个鬼是我的儿子。他们死了,这你们是知道的。而我,根本就不是天星派的什么长老,我是下三派的。由于你们前几天见鬼次数过多,沾染了很多尸气,魂魄不全,所以很容易被鬼上身。原谅我之前骗了你们吧,我爱我的孙子,也爱我的儿子,所以只能牺牲你们救活他们爷儿俩了。” 这时,老头突然大叫:“王八羔子,你还等什么,快去上他们的身啊!” 那个猥琐的鬼浑身一震,就向赵一天和张明亮扑去。 高人现身 眼看那个猥琐的鬼就要扑到赵一天和张明亮的身边了,空中突然飞来一道红光,接着那个鬼就发出一声尖叫,倒在了地上。 这时,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从黑暗中走来,拍了拍手:“找死的小鬼!” 这时地上的鬼挣扎了一会儿,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你是谁?”老头怒吼道。 一旁的张明亮说道:“他是我表哥,天星派大弟子。你说你是天星派的长老,我就打电话给我表哥,结果询问得知根本没有你这个人,于是表哥就起了疑心,来了这里。” 白衣少年:“那个十字路口的鬼有点难对付,所以来晚了一点。现在好了,我把这个老头带回去,让师傅收拾他。”说着,白衣少年就向老头走去,老头想跑,但是怎么能跑得过白衣少年? 老头被白衣少年带走,街道上就剩下了赵一天和张明亮。 “仇报了,我们可以安心了。”赵一天说道。 “但是,死去的人却怎么也活不过来了。”张明亮叹了一口气。 夜色下,两个少年相视落泪。 ...
每年到冬天了人们总是喜欢自己去做点豆腐放起来吃,或是拿点盐腌上吃的时候放点葱花或是拌点韭菜花,那个味道真是好极了,或是炖菜的时候放上点一家人都抢着吃呢,可是今年的人们却没有豆腐吃了。 原来村子就一个豆腐房各家都是去那排队做,今年是准备过年的豆腐的时候发生一件人不想的事情,以往人去做豆腐的时候几家作伴去做一下午没事就在那聊天,豆腐坊也经常热闹到天黑,可是这次几家做出的豆腐却不是白色的,有点粉红的感觉,开始人们还以为掉进什么东西了呢,可是换了几家都是一样的。 人们也没干要做好的豆腐很是扫兴,找了几位老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弄得,这可真是急死人了,在农村的新年饭上,豆腐也是没缺过的一道菜呢,可这怎么办,就在人们发愁的时候啊,有一个眼尖的发现石磨的下面有一条死蛇中间断开,很是吓人,明眼人一看就是拿铁锹弄得,现在的蛇应该再东面怎么在这呢还被弄死了,每个人都觉得浑身发凉,既然豆腐做不出来了也就作罢了,有的就去邻村做了。 转眼就到了年底,人们还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每年到年底的时候村里的刘光棍就会出来到各家转圈啊,人们虽然讨厌这个好吃懒做的光棍缺也因为过年还是会给点吃的,可是今年去看不见他出门了,那天下午人们忙完了自己手上的事就在门口闲聊,不知谁提起来了,就说看看他别没亲没靠的再得病了,人们都很善良,就这个拿点灌肠那个拿几个馒头去看他了。 谁知道一进他屋子却看见他盖着两个被子睡觉呢,人们笑骂开了,说这要再睡几天整好睡一年,光说你娶不上媳妇,说着一个叔叔就去掀开他被子了,这一掀可把人们吓了一跳,那个脸啊整个都是紫色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还有气,嘴里发出了点微弱的哼哼声,几个叔叔仔细看了看像是憋的,可是脖子上有好多疙瘩,看不出来哪不对。 这时人群有人说把上衣脱了看看,别是起泛呢(就是人身上长得一种疙瘩:人点烛)把他的衣服脱了一看还真是起那个东西呢,不过不是很大缺很有规律,斜着在身上绕着长得一圈一圈的,有懂的说别看了,快去叫人,抬出去烧纸这是蛇溜,看上去就像一条蛇缠在他身上,肯定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不过这东西够厉害的,我们看着都浑身发冷。 不过刘光棍还是挺过来了,找了个不错的大仙看的,貌似都没给人家钱,要是搁到现在估计大仙不但不给看还得给他再招个东西,原来那个老光棍是想去豆腐房那看看有没有人们不要的豆腐渣子,中午去了也没人做豆腐自然也没找的东西,正生气呢看见石磨下边有有个东西,低头一看是蛇,吓得他一哆嗦,不过那个无赖性格就又起来了,妈的连你都敢吓老子,一铁锨就给弄死了,真残忍! 后来几个懂点的给人们说呢,蛇在冬天是不会出来的,那条蛇是有灵性的了才不受本身的生物钟影响,就是想借着年关人们各家都在烧香,沾点香火气,自己修炼的快速点,平时都是不害人的,甚至是为了修炼去帮助人,这倒好碰见个这么不长眼的破坏了多年的道行,连真身都没有了,唉!这个刘光棍最后没能挨过年底,从那次以后就落下个喘气的毛病,就在腊月二十七那天一口去没喘上来,憋死在自己的家门口了,很吓人,人们给他穿装老衣服的时候还是看见他身上有那天起的那疙瘩,几个老太太嘴里说道,真是报应啊,以后千万别招惹对你没害处的东西了。 ...
在一个小县城里,住在一个幸福的小家庭,爸爸王鹏、妈妈阿琳和可爱的儿子贝贝。每天早上,爸爸都会开开心心出门去上班,妈妈在家操持家务照顾可爱的儿子。贝贝四岁了,胖乎乎的脑袋和胖胖的小手,非常讨人喜欢。 天很热,妈妈照常在家里干活。因为幼儿园放暑假,所以贝贝就没上学,穿着一套小背心和小短裤一个人在院子里玩着,用胖乎乎的小手在那拨弄着地上的小蚂蚁们。过了一会,一个男人走进了院子,贝贝抬头看了眼,准备要叫叔叔,叔叔连忙递给了贝贝一颗棒棒糖,小声的说到:“贝贝,叔叔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呀。”因为贝贝是认识这个叔叔的,他以前来过家几次。所以就用力的点了点头,口里还说“好。”于是,可爱的贝贝被这个叔叔带着出去了。 到了吃饭的时间,妈妈做好饭叫到:“贝贝,快来吃饭了”,可是院子里没有传来贝贝的声音,妈妈还以为他是跑到外面去玩了,忙出到院子外去看。依然没有贝贝的身影,就急得大喊起来,邻居们听到她的叫声,也帮着忙找起来,过了一会,一个邻居提醒贝贝妈,让她打电话问下王鹏,看是不是他回来过带着出去了,又或许他知道在哪呢?慌了神的阿琳立刻打电话去了,“喂,王鹏,贝贝有没有上你单位去呀”,王鹏回话了“没有呀,我一直在这上班,没回去过呀,怎么了?贝贝不见了吗?”“嗯。不知道上哪去了,我在屋里做饭,做好出来就不见他了,你快请假到处去看下,看是不是哪个朋友带着他去哪玩了”听完。王鹏连忙打电话去姥姥亲戚朋友家问,结果都说没有看到贝贝过。王鹏也慌神了,忙召集了所有能喊到的人帮忙寻找着。 “叔叔,你要带我去哪玩呀。”这个男人连忙跟贝贝说,“不急,叔叔等会给你买好多好吃的,你不要闹,要乖乖的才会有好多好多糖糖吃哦?”说完。这个男人抱着贝贝走到了一个小屋里,这里是郊外的一个用水泥空心砖堆砌的屋子。平时几乎都没人到这种地方来的,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修建这么一个空屋。男人把孩子放到里面的一张木板床上以后。拿出早准备好的几颗烂糖果摆到贝贝的手里说:“贝贝乖,叔叔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你乖乖的在这里吃糖糖等着,等下,叔叔再给你带好多好吃的。”“不嘛,叔叔,我想妈妈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说完,贝贝突然大哭起来。男人怎么说,贝贝都不愿意停止哭泣,索性不管了,把门关上。任由孩子哭着拍打着门,自己走了。 王鹏这边还在努力的找着孩子,车站派人守着,到处都有人在寻找着贝贝。他们只想着,可能贝贝是被人贩子带走了,人贩子带走贝贝就要坐车走,所以车站一定不能放过,一定得让人守着,万一走掉以后就没希望找到了。 那个男人其实是王鹏的朋友,以前工作得蛮好的,只因为迷上了赌博而输得清家荡产,老婆也跑了,还欠了人家很多钱。就想着能有什么法子赚钱还上他欠的高利贷。一天路过王鹏家,看到贝贝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就冒出了捌卖孩子们的想法。于是就计划好怎么带着贝贝到小屋里藏着,找机会带着他到联系好的外地买家去。这会他假装热心的加入帮忙寻找贝贝的人群中。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可是王鹏一家却没有放弃寻找贝贝,车站还是让人死死的盯着。反正能出城的路上都想办法找人看守着,不放过任何能找到贝贝的机会。这个男人见这样,根本没有机会带着贝贝去买家那边。贝贝又认识自己的,怎么办怎么办。男人在小屋里看着在一旁小声抽泣的孩子,哭了几天,孩子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声音。可是还是小声的哼哼,哼得男人更是心烦,他把钥匙串上的小刀拿出来,一刀一刀的划着可怜的孩子的手臂,“我让你哭,让你哭个够”,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可怜的贝贝大声的惨叫起来。真的好让人纠心。男人见划得差不多了,就对地上吐了口唾沫。关上门又去打听消息了。贝贝哭了好一阵子,哭累了,哭得倒在地上睡着了。到了晚上,那个男人回来了。贝贝家还是一点也不放松任何能寻找到贝贝的方法。男人恶毒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睡着的贝贝,突然冒出一个歹毒的想法,杀了他,就没人知道了。走过去把他摇醒。贝贝惧怕的看了眼男人,一边往墙角退去一边说:“叔叔,我乖,你别打我了。”男人丢了一包面包在地上,又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贝贝:“先吃饱,我等会再收拾你。”贝贝听完又哭了起来,抽泣着说:“叔叔。我乖乖的,你让我回家找妈妈吧!我想爸爸和妈妈了。”男人听了冷笑了下:“你就别指望了,你这辈子不可能见到你妈妈了”说完,阴沉的看了眼还在哭泣的贝贝,拿出不知道哪弄来的一根长针,走向贝贝,贝贝好像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一样,哭着说:“叔叔,你要干嘛呀,我怕我怕。”男人要把所有的怨气发到了可怜的贝贝身上,“你要怪就怪你爸妈吧,谁叫他们追得这么紧,让老子没机会赚一笔。你活着回去我就会完了,你死了也别怪我。你下辈子投胎就投个好一点的人家吧。”说完,把针一针一针戳到贝贝的身体上,贝贝凄厉的哭喊起来。贝贝的身上全是一个一个冒着血眼的小孔,贝贝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必竟只是一个四岁大的孩子。男人扎累了,最后把双手放到了贝贝的脖子。用力的掐上去,掐掐掐,眼睛红了,布满了血丝,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贝贝的哭声渐渐的没了,贝贝双眼看着这个男人渐渐的失去了意识,他的双手无力的耷拉下去。就这样,贝贝幼小的生命从此消失。男人见贝贝不动了,瘫倒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冷静下来。看了眼外面,天色还是黑的,他把贝贝的尸体扛了起来走向了外面。这里很偏僻,所以他很放心的慢慢走向那些有农田的地方。现在农村还有着在农田里建一个蓄粪池的习惯,方便用那些储存的粪便来浇灌农田。里面很多脏东西,也可以遮盖掉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他把贝贝的身体慢慢放了进去。用旁边的一根棍子把贝贝用力的捅到了了池底。做完这一切,他冷眼的看了下附近。慢慢的走回到城里去了。 阿琳突然从梦中惊醒,她刚才在梦中看到贝贝回来了。他哭着对妈妈说,他全身都好痛好痛,而且全身冒着血眼,渗出了鲜血。阿琳哭着想过去抱孩子,孩子却突然消失了。阿琳心好痛,失声痛哭起来:“贝贝,妈妈好想你,你在哪呀,快点回到妈妈的身边吧!” 又过了两天,有一个村里的村民到他家的农田去干活了。他带着一个长勺准备去粪池里舀一点粪水浇灌他田里的菜。舀着舀着,好像搅到了什么大样的东西一样,他好奇的用一根长棍去帮忙搅动看下,谁知道,搅出来一只小手。把他吓得倒退了一大步,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孩子贪玩,不小心掉在里面去淹死了,吓得不轻,又怕负上责任,不过这始终是一条人命,他还是用他的手机报了警。 警察来了,让人打捞出了孩子的尸体,又对照了这几天报案失踪的人口。最后确定是了死的孩子就是失踪了的贝贝。他们就通知了贝贝的家里来认尸。王鹏搀扶着阿琳来了,当他们看到泡得发涨而全身布满脏物的孩子,看到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他们全发出了嘶声裂肺的哭喊声。贝贝的尸体被拉走了,办完认领手续又过了几日。贝贝被拉回了家,为了等做好的小棺材,贝贝的尸体被安放在家搭建起来的灵棚里。这时已到了深夜,阿琳还是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一直呆坐在灵堂里面。这时,灵堂里不知道怎么吹起了一阵怪风。吹得前面那一块藩布乱飘。阿琳的耳边响起了一阵银铃的轻脆笑声,“妈妈,妈妈,我回来看你了,我好想你和爸爸哦!呵呵~呵呵~”阿琳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不正是贝贝吗?阿琳扑向了孩子,却扑了个空,什么都抓不到。阿琳哭喊起来,“贝贝,贝贝,是你吗?妈妈不怕,你来,让妈妈多见见你呀………。”王鹏被阿琳的哭声惊醒,这段时间他实在太疲倦了,刚才倒在床上睡了一小会,听到阿琳的哭声赶快出来看下。阿琳看到王鹏,赶忙说,:”鹏,贝贝刚才回来了,可是一下就不见了”王鹏抱着阿琳,拍了拍她的肩。安慰的说到,”琳,坚强点,贝贝也不希望我们这么悲伤,贝贝虽然不在了,可是他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王鹏心里一直认为是阿琳太思念贝贝了,所以才产生了幻像。只是用力的抱着阿琳,希望他的拥抱能给阿琳足够的安慰。第二天,贝贝被装到做好的小棺材里面送上了山,埋到了地里。阿琳和王鹏送完他最后的一程,疲惫的回到了家中。阿琳终于扛不住,睡着了。梦中,她又见到了贝贝。“妈妈,我又来了。告诉你,我是被一个叔叔带走的,他好坏,他一直打我,用小刀划我,还用针扎我,我好痛好痛呀!我要回来去找那个叔叔,我要把他在我身上做的一切全还给他。”阿琳再次被自己的梦惊醒,“孩子,你死得好惨呀~~”又发出一阵阵的呜咽声! 这天晚上,男人在家喝着闷酒,财路没了,得另想办法挣钱来还高利贷呀,要不然被放贷的人抓到也没活路的。这时,灯一闪一闪起来,阴风阵阵,还传来一阵阵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男人吓得发抖,心想怎么这么邪门?才刚做了一件坏事,难道就要有报应了?“叔叔,叔叔”,耳边传来孩子的喊叫声。“谁~谁,是谁”男人气急败坏的喊起来。“叔叔,你那几天弄得我好疼呀!还把我丢到那种脏地方,我臭臭的,还好冷好冷呀!叔叔。你也来试下下!还有,爸爸妈妈都不来陪我,他们也看不到我。我好孤单呀!叔叔,你来陪我,好吗?”男人吓得大叫起来:“谁他妈的在这装神弄鬼呀,给我滚出来”,双手抓起一个棍子不停的在空中乱挥舞着。可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人或东西出现。他得意的想,哼,管你是人是鬼,老子一样治得了你。就这样,这晚再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不过这事远远没有完结,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
刘超想买辆轿车。他的工作单位离家远,妻子玲珑的身体不好,有了车,可缩减出挤公交的时间照顾玲珑。但买什么样的车,他心里没底,不过玲珑说了,排量不一定大,但空间一定要大,看起来气派。 说来也巧,市里要举办轿车展销会。然而,就在展销会开始当天,单位派他出差,所幸是来回只需两天时间,而车展是三天,所以,刘超二话没说立马出差。差事才办完,他风尘仆仆赶回时已近傍晚,没回家就直接去了车展中心。 车展中心已经没人,车辆不少,却冷冷清清。刘超正在转悠时,拐角处的一辆银色小轿车突然开始发出悦耳的“唧”叫声,一位车模女郎站在车前不停地摆着各种姿势,像是在表演,但周围并无一人。 “好敬业呀,没人了还这么认真地工作!”刘超上前打起招呼。 “你就是人,怎能说没人!”女郎细声细气地回道。但刘超的目光已仔细打量起车来,银色的外表,小巧的个头,不大的排量,精致的空间,他越看越喜欢。 “这是啥牌子的,多少钱?”刘超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车身问道。 “灵犀牌,是个新牌子。名如其车,只要和她心有灵犀,你心里怎么想,她就会怎么行,特别是速度,最是神奇。而且,这款车的前边还装有电脑集成装置,显示屏会生成字幕和你对话。先生,你能在这车海里看见她便是缘分,价钱你看着给吧!” “名如其车,只要和她心有灵犀,你心里怎么想,她就会怎么行,特别是速度,最是神奇。”刘超还在品味着这句话,把“价钱你看着给吧”的话听成了“价钱你就给8万”,他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车展中心离家不近,平时坐公交要一个小时,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估计最低也要一个半小时。刘超想,要是别堵车,能在小区门口与下班回家的玲珑碰见,该多好呀!路上很堵,但刘超却因为车小,七拐八拐见缝就钻,到小区门口时,正看见玲珑走过来。他下意识地看了下手表,竟大吃一惊:路上仅用了半个小时!玲珑也看见了车内的刘超,吃惊地问他开谁的车。 “咱买的,来,上来感受一下。”玲珑坐上车,却不相信是刘超买的:“我说让你买辆空间大些的,这空间这么小!” “我知道,但我对这辆车一见钟情,所以就买了。说来你不信,卖车的向我介绍这车最大的特点是速度,因为她善解人意,只要你坐进车就与她成为一体,你心里咋想,她就会按照你的想法神速前进。我刚才在车展中心想着能在小区门口看见你,果然就……”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编故事骗我了。”刘超的话没说完就被玲珑打断了,她以为刘超是怕她埋怨,故意编故事哄她。其实,刘超也是为了多照顾自己才买车的。现在车已买回,虽然小了点,但看起来也挺对眼。 说起玲珑的病真是奇怪,犯病时像是跟时间赛跑,一个小时内必须服下专用的药,否则就有生命危险。可何时犯病谁也不知道,因此刘超心里时刻绷着一根弦。可自从有了车,刘超和玲珑天天高高兴兴,玲珑的病也不怎么犯了,刘超开玩笑说:“灵犀宝驹就是咱的福星,你的身体变好全是灵犀带来的好运!”玲珑也连声称是。 玲珑的单位组织旅游,地点在郊县。换了以前,玲珑是不会去的。已经半年没犯病的玲珑这次却第一时间报了名,虽然刘超有点犹豫,但架不住玲珑的再三要求,他只好交代玲珑把药带上,任性的玲珑却说刘超是在咒自己犯病,没法子,刘超只好由着她。当玲珑坐上旅游大巴走后,刘超就后悔了。 当年,刘超的初恋情人并非玲珑,而是玲珑的姐姐玲玲。玲玲是个车模,和刘超非常恩爱,而情窦初开的玲珑竟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刘超。玲玲和玲珑自小失去父母,是玲玲一手带大了多病的玲珑,所以,当玲玲得知玲珑爱上刘超后,内心矛盾、伤感。那天,玲玲约刘超下班后见面谈谈,谁知在赴约途中发生车祸,临终前,她恳求刘超照顾妹妹,而且要爱她娶她,照顾她一辈子,刘超含泪答应了。因此,每当面对玲珑的任性,刘超只好一次次地妥协。 半年来,玲珑没犯病,刘超比谁都高兴,但面对玲珑今天坚决不带药的任性,刘超好生担忧。送走玲珑后,刘超鬼使神差地回到家中,取了玲珑吃的药,放在了车上。 上午11点多,刘超莫名地烦躁起来。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玲珑的同事打来的:“刘超,玲珑犯病了,正在半山上……” 刘超撒腿跑到车前,打开车门,挂上挡就猛加油门。景区离市里上百公里,乡间公路,路窄弯多,一般都要3个多小时。 “3个多小时的路程要1个小时完成,灵犀呀灵犀,这次就看你的了,玲珑的命可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也是我深爱的玲玲的……”这句话在刘超的脑中不断地闪现着,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与“灵犀”沟通。 车窗外的一切像是在飞,刘超的心也在飞,当他赶到景区门口时,玲珑正好被同事们抬到了门口。抓起药,刘超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玲珑还在喘气,刘超倒出两粒药赶紧放进玲珑的嘴里,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玲珑煞白的脸有了血色,她睁开眼深情地望着刘超,泪慢慢流了出来:“你是不是一直跟在我们的车后边?你是不是认为我今天一定会犯病?” 刘超一愣,忽然想起了“灵犀”,急忙转身看“灵犀”,他一下子惊呆了,银色的“灵犀”灰溜溜的没有半点光泽,四个轮胎全瘪了,车身像是被什么重物压过似的,快要散架了。打开车门,电脑屏突然亮了,上边有字慢慢生成:“超,我亲爱的,看到你为救玲珑而焦急的样子,我很欣慰。我没看错人,也没白爱你一场,更没托付错人……本来我想多陪陪你,但为了和你一起抢救妹妹,我只能牺牲自己了。好好爱护玲珑,我爱你……” 屏幕上的字慢慢地模糊起来,有泪在刘超的脸上流淌。 ...
小蝶的生日之夜,只有阿木在房里陪她。 蛋糕上燃着蜡烛,却温暖不了阿木的目光。 阿木一直在窗边冷冷地看着小蝶,看她许愿吹烛,看她忧伤地坐在黑暗里,一言不发。 电光忽闪,照出了窗边桌上的一个小黑盒,也照出了阿木冷冰冰的脸。 小蝶惊恐不安地摸到窗前,蓦觉腕上一凉,似有只湿漉漉的手在扶她。 一阵雷声隐隐传来,小蝶微微一愕,随即醒悟:“原来是下雨了。” 小蝶的手继续在黑暗里摸索,摸到小黑盒,也是一片冰凉的湿漉。 “都怪我,一直冷落了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小蝶喃喃自语着,关好窗,抱着小黑盒回到蛋糕前,继续坐在黑暗里静静等着明天。 第二天,医生为小蝶进行开颅手术,成功摘除了她脑中的肿瘤。 恢复视觉的小蝶,第一件事就是想看阿木。鬼故事 小黑盒就放在床边,盖上贴着阿木的照片,里面装着阿木提前给她预订的生日礼物。 小蝶急切地打开小黑盒,里面装满了照片,都是阿木和她的合影照。最上面的一张是阿木的遗照,上面写着一句话:“生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息一点痛。记住,我一直在扶你,用一点灵息,扶起你活下去的勇气。” 小蝶的眼泪如雨滴落,落在小黑盒里。 遗照里,被泪打湿的阿木面容模糊,似笑中带泪。 阿木身患绝症过世后不久,小蝶便双目失明。家人以为小蝶是悲伤过度,其实是脑中的肿瘤压迫了视觉神经。 在小蝶住院治疗的这段时间,小蝶总觉得阿木就在身边,无时不刻地在扶着她几乎就要崩塌的精神支柱。 ...
由于最近的辛苦和劳累,局长安排我在家里休息几天,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让我休息,因为最近一个多月我们这里周边的几个城市出现不少自杀、自残的。而且都是外地人,下面调查的同志回来说,原来在旁边的一个市里出现了一个赌博团伙,就三个人,逢赌必赢,还专门找手法高的人来赌,每次输了要了钱还要人的器官,不是剁手就是剁脚。挺残忍的。据说几个自杀的,自残的,都是响当当的赌手呢。后来局长问我能不能进去赌两把,然后在拿钱的时候抓住他们,因为这些人赌博的地方都是很隐秘的,不像一般的赌博,要是没人告诉,累死你也找不到,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这个任务了,唉!谁让他是局长俺不是呢。 其实说到赌博,我真的是个外行,以前抓过几个赌博的,看着人家玩的扑克、麻将,色子,牌九,那可真是开眼,比录象上的什么赌王厉害多了,只要牌在他手上一放,就是放到桌子上人家都知道底下是什么,你说神不! 我跟局长说好了, 局长给我拿钱,我在一个月内完成任务,如果前十天就完成了,那么后二十天就休息,呵呵,到时候我又能出去玩了,这回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怎么能带着我的天使出去玩。小样,掉我手里你就知道什么叫惜花怜月了。呵呵,想到这里马上五哥打电话。 “喂,五哥。” “刚子,什么事?”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从今天开始放假了,哈哈,一个月,一个月啊大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今天出门就拣到2000块的工资啊,哈哈,一个月不用干活了,还给钱,真好。” “切,我以为什么事呢,至于吗,你们局长就能那么放过你,你想的也太美了吧。不定又出什么事了。他也知道你这小子没便宜就不干,呵呵,放假干活没人管,这是你最大的乐趣了。” “靠,老不死你,这你都知道啊,唉,你都知道了,我们局长早就因该知道了。是有点事。” “呵呵,什么事?” “我们局长让我去耍钱去。你跟我去吧,怎么样!” “哦,和谁啊?” “我也不知道,正在查着呢,唉,其实就是让我装个赌钱的,等看见钱的时候在抓人,就这么简单。” “哦,那意思是让你当卧底啊。” “是呗。呵呵,我要争取早点完事,好带天使出去玩。” “这大冬天的,你带我妹妹出去玩。你小子安的什么心?” “管不着,愿意。虽然她现在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呢,可是我们要在一个浪漫的地方干柴烈火一下。哈哈,到那时候。啊!伟大的党。啊!伟大的人民。啊……” “靠,快别说了,我现在就有杀了你的心。说点正事吧,你打算怎么下手,我感觉这次你好象凶多吉少啊” “呸!闭上你个乌鸦嘴!靠,老不死你,你死我都不会死。呵呵,走,找天使吃饭去,我有办法去抓人,而且会很快,哈哈。” “真的吗?呵呵,刚子,在抓人这方面我一直很佩服你的,走,去舅妈家。” 我和五哥在串店见了面。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五哥一边烤着火一边说“刚子,现在的大冷天的,平时就在家呆这吧,别出来了,你看我这手,哈~都冻红了。今天这天怎么这么冷啊。” 我也一边哈着手一边烤着火“哥,这天真冷了,你看外面这天,灰蒙蒙的,这雪下的不小啊。也不知道紫杉穿的什么衣服上班的。冻坏了吧,我穿着羽绒服也不缓和。不行,我去问问舅妈,看她穿什么上班的。” 我到了厨房,看见舅妈在那里忙活着,我撩起了门帘问“舅妈,紫杉穿什么上班的。这天多冷啊,她中午还会不会来吃了。” “哦,她就穿着羽绒服走的。脚底下能凉点,她的鞋底薄,唉~现在的姑娘,谁愿意穿那么多,都说难看,我看啊,还是没冻着。” “哦,行,我去单位看看她,一会我们就回来。” 我告诉了五哥一声,转身走出了饭店。唉,这大冷天的,别把我的天使给冻着了。那我还玩、不!!我还照顾谁去呀。呵呵。 走到了医院,左转到了儿科,今天雪也大,天也冷,可能是天冷的问题,家长没带孩子过来看病,紫杉就一个人爬在桌子上练习书法。其实也不是书法,基本上属于瞎写。紫杉看我进来了,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走了过来,“刚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呵呵,没事,怕你冻着来看看你。” 紫杉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呵呵,那就谢谢你了,我们这里供暖很好的。你看我穿着些都不冷,走的时候还有一件羽绒服呢,不冷的。倒是你,天天在外面走,记得要多穿些呢。” 你们听听,啊!你们听听,这小嘴,多甜。你说我能放了她吗?我要是不小心,不定被哪个狼叼跑了。我对她说“我没事。我体格好,不怕冷的,对了,你这个月有没有时间啊。我们局长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假,有时间我带你出去玩啊,反正你就是个实习的医生,在不在都一样的。呵呵。” “呵呵,你们局长怎么那么好呢,是不是要你干什么秘密的任务啊。” “呵呵,是的。我来就是找你问点事,你去看看外科病房有没有一个叫梁天的。我和底下的同志已经打听到他现在就在你们医院呢,好象是胳臂断了,我想见见他,和他攀上点什么关系,好找到他的对头。” “啊!这会不会很危险呢。” “不会的,就是找到他的对头赌钱,就这么简单。呵呵。” “哦,好的,我现在就去给你问问。” “行,最好是把他病历拿来我看看。” “行,你等我一会,我一会就回来。”说完,紫杉走出了办公室。 我看着房间里也没人了,就找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看见桌子上面的练习本就拿了起来看了看。字体还是满清秀的,不错,和我比是差点,不过还是很有前途的,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拾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董刚、董刚、刚子,刚子。下面以后就密密麻麻都是我的名字了。 哈哈,哈哈,乐死我了,乐死我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了她在想我呢,哈哈,来的真是时候,真是时候。 “刚子,你在那里傻乐什么呢?” 我一抬头看见紫杉拿着病历站在我面前,我 马上把本子放到桌子上,“没什么,没什么,看看你写的字怎么样。” 她的脸一下就红了,可能是看到我在看他写的名字吧,她说“你别看了,我的字不好看的,对了,我听我哥说你还是中国书法协会的会员呢,我哥说你的字着的可好了呢,能不能教教我啊。” “呵呵,没问题,没问题,有时间我手把手的教你,好不,呵呵。” “看你那个傻样,哦,对了,这个就是那个梁天的病历。你看看吧。” 我接过病历,仔细的看了起来。原来他不是胳膊断了,他是手筋被人挑了。唉,赌博这个东西害人不浅啊。行,找个理由接近他一下吧。 我躺在病床上笑着,这人,进屋就骂他一顿,舒服。琳儿在妈妈的坏里看着我,看了好久才说话:“叔叔,你怎么又乐了。你刚才好凶哦。” “呵呵,小朋友,对不起拉,是不是吓到你了,叔叔以后再也不骂人了。好吗”我看了看旁边的梁天说:“哎!哥们,对不起了,不好意思啊。” 梁天瞪了我一眼,把头转了过去,没有说话。我接着说“哎,哥们,怎么了,生气了,不是给你道歉了吗?真不像个爷们。来,抽跟烟,别生气了,对不起了好不。”我把烟给他扔了过去。 烟掉到了他的衣服上,他也没有去拣,他老婆过去捅了他一下,他才勉强把烟拣起来,叼到嘴上:“火儿” “哎!哎!这有火,这有火,我把打火机也给他扔了过去。”别说,看他那个憨厚的样子真挺有意思,这人,值的交,气量挺大,像个爷们。 他老婆放下了孩子,收拾他扔在地上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梁子,你总说我嫌弃你,当初我嫁你的时候我说我嫌弃你吗?你出去赌钱的时候,家里就一百快钱都让你拿走了。那个时候我都怀上琳儿了,我怨过你吗?后来你看我过的苦,你就在也不去赌钱了,当时咱们什么都没有,我向我娘家借了三百块钱咱们就开始做盒饭卖,那时候给我一个姑娘家累的直哭。可是我说什么了,在家我什么时候切过菜,那个时候一天手上切好几刀,我说什么了?后来孩子生下来了,你看我累,就不在让我干活了,伺候月子做盒饭你就全一个人包了,我知道你累,也知道你心疼我,你还戒了赌,我心里当时可塌实了。现在我们有点小钱了,自己开个饭店,买卖一天比一天好,咱们还顾了厨师,你说那多好啊……你手筋断了,我不怨你,谁让你当初名儿太响了,快手梁三谁不知道,要不是人家把咱闺女绑走了,你也不能出去,这我知道,可是你不能天天这个脾气啊,你以前对我好的劲哪去了,咱们现在是没钱了,可是咱们不还有饭店吗?将来好好的过日子,不比什么都强啊,你天天这么发脾气,你让我娘两还能不能看见个好日子了。你欺负人啊。呜……” 她安静了一会,看见我正在看她,摸了摸眼泪说“呵!大兄弟,不好意思了,让你看笑话了,梁子平时对我们娘俩都好,现在出点事,他就这脾气了,我也是个破嘴,天天叨咕,唉!他也上火啊!” 我笑了笑说:“嫂子,能看的出来,我大哥这个人不错,你跟他不白跟,刚才在外面我都听到了,好象是耍钱弄的吧,现在听你说原来是这个原因,我现在越来越佩服大哥了。为了老婆孩子,自己都豁出去了,这样的男人,不多啊,大哥,我现在挺佩服你的,真的。” 梁子眼泪含眼圈说“佩服啥,都是当初做的孽,当初以为自己手法好,可是最后不还是穷到底了吗,要不是老婆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我说不上早就死了呢。唉~现在啊,我就想我这个手,你说我着手筋都断了,将来不就是个废人了吗,还怎么养活老婆孩子啊。唉!” “大哥,这你可就想差了,说真话,这手就是接上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使唤了,可是你现在需要干什么?你就消停当你的老板不就得了,写字也不是写不了,不行顾个秘书,耽误你什么事了,你是不能抱孩子还是不能搂老婆啊,呵呵,你想的也太多了,我要是你我现在老高兴了,了解了一些事,换来老婆孩子一辈子平安,这心理干什么买卖不塌实啊。” 铃……铃……铃…… 我拿起电话“喂,五哥。” “刚子,我突然想起点事,你过来一下。” “靠,我住院呢,腿坏了,你过来吧,我在紫杉那等你。” 放下电话,我很不习惯的坐上了轮椅,告诉梁子我要出去一下,自己轮出了病房。 我还没到儿科呢,五哥就先到了,也是,我也不会弄轮椅啊,没办法,还是下来走吧,我一个病号,腿上缠着石膏,一瘸一拐推着轮椅,弄的满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看我。心理琢磨着这人是不是有病啊,送精神科算对了。 见到了五哥,五哥说“刚子,你不就想问点事吗?我给你一个咒,陪上点东西,马上就能让他说。你何苦这么装呢。“紫杉也说”可不是呢,看你这么装真不习惯。还推这个轮椅满医院跑,真搞不明白。” 我笑了笑说“不明白吧。呵呵,我告诉你们啊,这赌钱也是有规矩的,这行叫做蓝门。蓝门里的规矩是不管谁输了,也不管你输的是什么,你都不许报案,要是谁报案了,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啊。老婆孩子都没跑。而且,你别看赌徒不好,可是那有是一等一的汉子,只要是输的,他们都输的起,决对不可能往回要,如果心有不甘,他们可以再去赢回来,所以这才是有人越赌越输的原因啊。” 紫杉说“哦,原来还有这么多规矩啊,真不知道呢。那你问梁子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想找到那个人吗?然后你再去抓他?是吗?” “呵呵,你想的也太天真点了,如果梁子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我就去抓他们,人家要是不承认怎么办,而且,就算你想在拿钱的时候抓,呵呵,人家都未必会和你赌啊,人家不和你赌,你拿什么抓啊,就像抓嫖娼一样,人家小姐不脱衣服你都不能抓,明白吗。” 紫杉很开心的和我说:“别说,刚子,你想事情真的很细呢,呵呵,不傀是警察啊,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五哥说:“杉杉,你没看刚子以前破的案子呢,那才叫威风呢,有时间让刚子给你讲讲。” “五哥,你可别涮我。等我把这个案子破了再说吧。” 五哥问我:“刚子,那你这么接近梁天是为什么啊?” “呵呵,就是想去见那个人,要梁天帮我引见一下,要不人家说什么都不会和我赌的。等到时候,我左面站着梁三,右边站着五哥,看他能把我怎么样,靠,把他裤衩都赢来。哈哈。” 五哥说:“刚子,我陪你去倒是可以。可是我感觉你这次要出事。” “呸!我刚子福大命大,我怕他什么?靠” 五哥也没说什么,看了看紫杉,又看了看我说:“刚子,你回病房吧,我有话要和紫杉说。” “我靠,敢让我走,你是不是以为我腿真瘸了。” “呵呵,刚子,说正经的,我和杉杉真有事。” “哦,那行,你们聊吧,我走了。哦,对了,紫杉,你去商店给我买点东西行吗?” “说吧,买什么。” “买点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小食品、水果什么都行。我现在要拿走。要不你一会给我送上去吧。” “行,一会我买完了给你送去。” 说完话,我就推着轮椅走回了病房。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说话“梁子,你就安心养病吧,别的就别想了,刚才那个兄弟说的对,你这是好事啊,咱们输了钱买了平安,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你说是不。” “是啊,可是我不甘心,最后那把牌明明是我赢了,可是揭开牌一看,就不知道怎么变成梅花五了,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唉~” “梁子,我问你,如果我和孩子都在你身边的话,他们说你给他们十万块钱的话就不来绑架了,你给不给。” “我当然给了,十万算什么,就是把饭店给他们我都干。” “呵呵,那不还是吗,人家让你去就是这个意思,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人家挑了你的手筋就是想让你以后再也不能赌钱,再也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了,现在他们如愿了,我们也就平安了,这不就行了吗,你还想要什么啊。” “唉,老婆,真的难为你了,你说你这么想的开,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想不开呢,可能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吧,现在我老婆孩子都有了,我有什么不知足的,老婆,我这手以后要是真的不行了,你可千万别嫌弃我啊。” “看你说的,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还嫌弃你什么啊?你的手不是还哪里都能摸吗。呵呵” “哈哈,行,老婆,等回家了让我好好摸摸。” “去你的,没个正经的,孩子在跟前呢,瞎说什么。” 我在门外乐的好玄没从轮椅掉下来。哎呀,这一家子,真有意思。你摸我啊,我摸你。哈哈,哎呀,怎么走廊里的人全看着我啊。呵呵,也是,一个腿脚不好的人,推着轮椅满医院走,还对着个门傻乐,基本上属于精神问题了。哈哈。 我推开了门,看见屋子里都收拾干净了,我说“嫂子就是厉害啊,一会就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如果我个大哥在这里住一个星期,基本上就被垃圾给淹没了,哈哈。” 坐到床上,心理琢磨怎么开口,唉,现在还是别说了,弄不好在弄砸了,一会想好了再说吧。 琳儿一会爬在我的床头问我:“叔叔,你的腿是怎么弄的啊。很疼吧,我给你吹吹吧,我爸爸说我要是给他吹吹就不疼了。”说完就对着我的腿吹气,唉,我的心啊,说不上来的感动。 我摸着琳儿的头说:“唉,叔叔也是不得以啊,好玄连命都没了,腿坏了就不错了,命没搭进去就算好的了。” 梁子问我:“兄弟,你这腿怎么整的?” “唉,大哥,我出车的时候碰见截道的了,他们七个人啊,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给我拽下车一顿打,唉。车,钱全没了。还折了一条腿啊。” 梁子说:“哎呀,兄弟,那你可是大福了,命没搭进去就不错了,想开点,没事。等哪天大哥带你出去,找几个道上的兄弟,抓住他们往死里打。给你出口气,怎么样,别上火了。” 我当时就想,道上的兄弟,呵呵,快拉倒吧,不过我还是很感激梁子,我随口就说:“大哥,那为什么不报案呢?” “报案,呵呵,兄弟,你也太瞧的起那些警察了,他们知道什么,你就这样去报案,指定是让你等,等吧,腿好了你都等不着啥,就别信他们了。这年头,警察这活、给块肉狗都能干。”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给块肉狗都能干?你给我快肉、不,我给你块肉你干干、试试。靠。气死我了。 唉,不过人家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们局里现在不知道有多少没破的案子呢,唉,说出来都丢人。 我静静心说“大哥,那你要是找到道上的兄弟抓住他们了,打了一顿,让警察知道了不还的过来抓你啊。” “靠,抓我?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道上的兄弟都是信得过的哥们。没事。” 呵呵,这人长个什么脑袋?还以为是《水浒》的年代呢,呵呵,到我手里的道上兄弟全招了,什么时候还记的兄弟之间的事情啊,您哪,想多了。不过也好,这种脑袋基本还对付点。 一会紫杉进来了,手里拿了好多吃的,我接过来,给了孩子满满一方便袋。她爸妈一个劲的不让拿,可是小孩子谁能管的住,最后还是在爸妈的感谢中拿走了所有的好吃的。自己坐在小板凳上开心的吃了起来。 “刚子,你醒了,呜……你吓死我了。”杉杉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我没事。他们怎么样了?五哥怎么样了?”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现在的我连个蚊子的声音都比不上。 “哦,梁天昨天醒的。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身体被震了一下,你也是,你也是被震了一下。没事的,明后天就好了。” “五哥呢?” “我哥到现在还没醒呢,医生说他的体内的器官都正常,没有多大的震伤,不过,他是你们三个人里最重的,可能还要几天才醒。” “哦,五哥没事就好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别担心我,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多长时间没睡觉了,你先去睡一会吧。” “不用,我没事。刚子,你饿了吧,这几天你都是打葡萄糖挺着的,我现在去给你到我妈那里拿好吃的去,你等着我啊,”说完,看了看我,走出了病房。 我转头看了看五哥,五哥就像平时一样的躺在床上睡着。我回想起他在赌博时候的神态,原来,他已经把生死都看得很淡了。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明白什么是大爱无情吧。 杉杉拿来了饭,我一打开。立刻就饿了。原来是一大碗骨头汤。杉杉用勺一点一点的喂着我。我现在才感觉到了幸福,我对杉杉说:“我给你唱支歌吧。”杉杉说:“你现在的声音都没有蚊子大,你可别唱了。” “呵呵,没有蚊子大你听到就行,来,你爬到我耳朵边我给你唱。” 杉杉爬到我的耳朵边上,静静的听着,“一轮红日下山坡,小两口坐炕头来段十八摸。咳……咳……”杉杉笑着打了我一下,然后慢慢的柔着我的胸口。看着衫衫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好象没经过我大脑的同意,嘴就蹦出一句话“杉杉,我好爱你。” 杉杉的手停在了我的胸口上,静静的有一分钟。她贴在我的脸上,轻轻的说“刚子,你真、真让我心疼。” 我问杉杉,我是怎么被发现的,杉杉说:“你的同事和我说有人报警了,说是房间里面有炸弹,然后警察就去了,看见你们三个倒在了一起,就把你们救回来了,梁子昨天就醒了,好象今天要去做笔录了呢。” “别的人呢?” “哦,除了你们三个人还活着,其余的全被炸死了,好象是其中一个人身上有炸药。另两个人离着近就给炸了。你们幸好离着远呢。来,刚子,你别问那么多了,汤可快凉了。来,我喂你喝。”说完,拿起了勺吹了吹气。慢慢的送到我的嘴边。 我刚要去接,就听见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妹妹,能不能先给我喝,我是你哥啊。” 哈哈,这个老不死的。醒了。 ...
在那年夏天的七月,母亲说灵姨要来看我们,所以,每天放学后,我都背着书包急匆匆地往家走。我希望在我推开房门的时候,能看见灵姨坐在我家的屋子里,对我微笑着说,小南回来了,看灵姨给你买好东西了。然后她就会从兜子里掏出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好吃的东西,摆在我的面前。然后,她就会要求我坐到她的怀里,紧紧地搂着我,在我的脸上亲吻。 那天放学路上的雨是我有生以来看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雨,下得地面上都冒烟了,蒙蒙的雨雾,几乎看不见对面的任何事物。恍惚的人影犹如鬼魂般在街上行走着。我不知道我置身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上。地狱吗?也许是的。我充满恐惧地在雨中奔跑着,路过五金店的时候,我看见一辆汽车停在门口,我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凄厉地震颤着雨夜茫茫的黑暗。透过五金店的玻璃窗,我看见一个老女人怀抱着一个婴儿。她微笑着对坐在椅子上的五金店老板老冢说,老板,是一个男孩。老冢面色铁青,一句话也没有说,抱起孩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大滩血从婴儿的身体里流出来,在地面上蜿蜒地流淌着。孽种,一个孽种! 老冢大声地咒骂着,猛地站起来,从屋子里冲出来,进入茫茫的雨中,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我顿时胆战心惊起来,惊惧地逃开。可是我的脑海里却闪现着那个婴儿被摔死的模样,他睁着死鱼般的眼睛,在看着我。他的眼睛在我的身后飞着。我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家,紧紧地关上了门,还插上了门闩。 我浑身冰冷,瑟缩地坐在屋子里,身上的雨水从衣服上渗出来,滴落在地上。 我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置身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雨水从房顶漏下来,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母亲从厨房里出来,见我面色苍白地跑回来,连忙问我怎么了? 我神情恍惚,我的耳朵再一次听见那婴儿的啼哭声。那被摔在地上的婴儿复活了,在地上爬着,爬着,地上可以看见婴儿拖沓的血迹。 母亲焦急地看着我,拿过一条毛巾给我擦着湿漉漉的头,抚摸着我说,小南到底怎么了?你撞见鬼了吗? 我哆嗦着,战战兢兢地说,我路过五金店的时候,看见那个老板把一个小孩摔死了。 母亲惊愕地张大了嘴,摸了摸我的脑门说,你都看见了吗? 我点了点头。 因为被雨淋湿的原因,我发烧了,身体火炭一般,还不停地胡言乱语。我醒来的时候,问母亲的第一句话就是,灵姨怎么还不来?她不是说这个月来看我们吗? 母亲说,也许灵姨有别的事情耽搁了,需要过几天才能来。再说了,下这么大的雨,灵姨怎么来啊? 灵姨跟母亲是孪生姐妹。 她在我八岁的那年,来镇上看过我们。灵姨穿着一件好看的旗袍,梳着一头短发,脸色白得像婴儿的脸。灵姨给我买了好看的玻璃球,甜甜的糖果,还有一个玩具冲锋枪。我拉着灵姨在镇上游玩。我们来到蓝河边,看着那些在河边垂钓的老人。灵姨眼神发呆地坐在河边,脱下鞋,赤裸着细嫩白皙的脚,撩着河里的水。我站在岸边举着我的玩具冲锋枪,对着河边的树扫射,对着河里的鱼扫射,它们都没有在我的扫射中死去。我有些沮丧。我哀求着灵姨,我们到蓝河远处的树林里去玩,我要采树林里好看的野花给灵姨。树林里雾很大,我因为跑得太远了,看不到灵姨了,我在树林里哭喊着。茫茫的大雾淹没了一切,也淹没了灵姨的身影。树林里鸟叫的声音吓得我在树林里疯跑着。镇上的人说,树林里有一个女鬼。我想象着鬼的模样,大声地呼喊着,灵姨……灵姨……我的声音被树林吸收了似的。灵姨没有回答。没有。灵姨也迷失了方向吗? 我突然肚子疼得厉害,蹲在一个草窠旁边大便,当我用一根草棍刮净屁眼的时候,我看见身后一个崭新的土堆,在土堆旁还摆放着一个颜色鲜艳的花圈。我吓了一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寂静的树林里,我注视着那颜色鲜艳的花圈。我连裤带都没系上,两只手拎着裤子,向树林外跑着,我的冲锋枪也跑丢了。直到我跑出树林,也没看见灵姨的身影。我在树林外等着灵姨,心里对幽深的树林充满恐惧的时候,我听见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敢冲进树林。灵姨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定遇到女鬼了。女鬼子里浮现出来。她披头纸一样,两只眼睛是红破旧的白裙子,细长的手指上长的不是指甲,而是爪子…… 当我恐惧得想逃离树林的时候,我里冲出来,她的脖子见的那个颜色鲜艳的姨……灵姨…… 灵姨根本没听见我的喊叫,满脸惊跑过去。我追赶上去,大声地追问,灵姨怎么了?你脖子上的花圈是死人的,你怎么挂在脖子上了? 灵姨没有回答我,就仿佛我不存在。 脖子上挂着着花圈的灵姨吸引了镇上人惊恐的目光。他们一个个都面色苍白,瞪着惊恐的眼睛。 树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灵姨没有说,说,我也无从知道。灵姨病了,一个我不认识的老女人把她接走了。 我问母亲,灵姨是不是在树林里遇鬼了? 母亲生气地对我说,灵姨是遇到了镇上的那个女疯子了。那个女疯子就是五金店老板的老婆。 母亲的表情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衷。 半年后,我再一次见到灵姨的时候,她刚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她的脸色仍旧苍白,冲着我嘿嘿地笑着。 几年过去了,母亲说灵姨的病好了。她又说要来看我了。我殷切地期盼着。 没想到灵姨没有来,母亲却突然死了。 母亲失业后,就在一家家政公司做保洁工作,挣钱供我上学。你们一定会问,我的父亲哪去了?他死了吗?他没死,但跟死了差不多。他在我七岁的时候就跟一个女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我和母亲相依为命。 没想到,母亲在给一家公司擦玻璃的时候,从楼上坠落下来……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13 号,因为第二天就是我的生日。当学校通 知我我的母亲出事了,我向医院疯跑着,路过五金店的时候,我看见一群人围在即将拆迁的五金店的门口,他们议论纷纷。只见推土机猛兽般地开过去,轰的一声,腾起一股白烟,五金店的房子倒下了。我看着推土机碾动的履带,我听见婴儿的啼哭。那啼哭声就像魔鬼的声音,使我精神恍惚,失魂落魄。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被领到一个大房间里。一床白色的被单蒙在母亲的身上,我中邪般竟然没有打开白被单,我想母亲只是很累了,在睡觉。我不想打扰她。她会醒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这世界是喧嚣的,可是那里却是宁静的,静得只能听见我一个人的呼吸。很多人都睡在那里,身上蒙着白色的被单。我守在母亲的身边,头疼得厉害,就像一根尖刺扎在太阳穴上。 房间的门吱吱嘎嘎地响着,就像有什么东西不时地进来,又出去了。 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发出嗡嗡的声音,惨白的光落在那些白被单上,看上去更加惨白,而且透着阴冷。可以看见那些睡着的人从白被单里凸显的形状,是僵硬的。 我在等着母亲醒来。 我不知道母亲醒来的时候,那些睡着的人是否也会醒来,然后从床上下来,走出这个房间。我俯在母亲的身边,昏昏沉沉地睡了。我梦见那些睡着的人揭开白被单,把白被单四四方方地叠起来,平整地放在床头,然后从床上下来,一个个几乎是排着队从房间里走出去。他们推开房门,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有一个人甚至还对我说,孩子,再见。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母亲还躺在那里。我看着那些离去的人,有些焦急地看着母亲。我推了推母亲说,妈,那些人都睡醒了,走了,妈,你醒醒,我怕。母亲仍没有声音,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我想,母亲可能是每天早出晚归,太累了。那就让她再睡一会儿吧。我打开书包,拿出我的作业本,在母亲的身边写起作业。我在等母亲醒来。就在这期间,又有一些人推开门进来了,躺在床上,然后蒙上白被单。我奇怪,他们竟然没有呼噜声。一种恐惧从那些白被单里汹涌而出,紧紧地攥住了我。 一股阴寒的气息落在我的身上,渗透进我的骨头里。我哆嗦着,眼睛看着书本,一遍遍地轻声念着书本上的课文。我要好好学习,为母亲长脸,使母亲将来能过上好日子。 那些白被单下的人,又有一些从床上下来从房间里走出去了。 母亲还没有醒。 我相信母亲会醒过来的。我就守在母亲的身边等着,把我一天的功课都做完了,然后我就开始预习明天的功课。 房间的门仍吱吱嘎嘎地响着,我抬起头看见一个个白色的影子走出去。 我诧异地看着,又看了看躺着的母亲。我整理着书本,把它们装到书包里,我拉着母亲冰凉的手说,妈,我们回家去睡吧,这里太冷了,你会感冒的。我们回家。我使劲儿地拉着母亲,母亲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这时候,我的邻居王婶冲进来对我说,小南,你妈死了,你不能这样,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活。 我瞪着眼睛,看着王婶说,我妈没死,我妈只是在睡觉。 王婶眼含泪水看着我,手抚摸着我的头说,好孩子,你妈真的死了。 她不是在睡觉,不是,这是医院的停尸间。你看那些躺着的都是死人。 王婶这么一说,我恐惧地看着那些躺着的人,我说,他们不是也在睡觉吗?我刚才还看见他们睡醒了,从门走出去呢。 我看见王婶哆嗦了一下,把我拉在怀里。我挣扎着,大声喊叫着,我妈没死,我妈没死。 我扑在母亲的身上,揭开白被单。就在那一刻,我相信母亲死了。 她的鼻孔和嘴里流出来的血都凝结了,呈现着黑紫色。母亲紧闭着眼睛,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的手触摸到她的鼻子下面,没有丝毫的鼻息,没有。 我怔怔地看着母亲,胸腔里像爆炸一般,我大声地嚎哭起来。我神志恍惚地看见那些躺着的人都坐了起来,瞪着两只死鱼般的眼睛在看着我。 在悲伤和恐惧中,我昏厥过去。我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我看见母亲正走在一座桥上,她回身看着我说,你要等你的灵姨来接你,她会来的。她向我招了招手,就消失在桥的那一端了。我迷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之中。那座桥也消失不见了。 是王婶帮我处理完了母亲的后事。 王婶问我还有什么亲人吗? 我说,我有一个灵姨,在城里。 王婶说,你去找她吗? 我说,我不知道她住在哪儿,母亲说她会来看我的,我只好等她了。 王婶嘴里喃喃着,苦命的孩子。 ...
光绪年间,陕西关中有一张姓人家,这家只有四口人,年约五旬的老夫妻俩和儿子儿媳。父子两人都是诸生(明清时期经考试录取而进入府、州、县各级学校学习的生员),因为家中贫困便在城中富人家教人子弟,所以一个月也难回几次家。家中只有婆媳二人,日常便习作女工纺纱织布度日,每天鸡鸣就起床,一直要辛苦劳作到深夜才能休息。这年秋天的一个夜晚,俩人正在屋中纺纱,忽听门外院中似乎隐隐约约有小孩的嬉闹声,婆媳二人都觉得很诧异,于是便打开房门出外查看。此时月色如水,将庭院照的雪亮,只见院中空无一人,而嬉笑声也转瞬即失,婆媳俩互相看看,均是满脸惊讶之色.若说是听错了吧,可是方才这声音却是真真切切,若是说没听错吧,这院中却什么人都没有,两人四处查看一番之后并无发现什么异常,只好满腹狐疑的回到屋里继续纺纱。 不料过了半个时辰,她们又同时听见院中再次传来小孩的嬉笑声,这次的声音和刚才所听见的仍然一样。俩人停下手中的活支起耳朵听了半响,确定无疑之后方才起身将房门打开,没想到这次居然和刚才一样,一出去院中就寂然无声了,左右四顾一番仍是不见半个人影。婆媳俩觉得更加奇怪,心中也不明所以,只好回到屋里关上房门心不在焉的继续劳作。可是过了不多一会,门外又传来孩童的声音,这次俩人没有急于出去,只见媳妇听了一会,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头,趴在婆婆的耳旁悄悄说道:“你继续纺纱,我到窗边从窗缝里看看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婆婆听罢点了点头,手上不停继续纺纱,而媳妇却轻轻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从两扇窗之间的缝隙中向外看去,只见在皎洁的月光下,两个赤身裸体的幼童正在院中嬉戏,这两个孩子身长不满一尺,其中一个头上还扎着小辫,看样子似乎是一男一女。两人先是携手到院中对着月亮拜了几拜,然后便互相追逐嬉戏起来。 媳妇看毕大为讶异,又悄悄的走回来将所见的一切给婆婆说了。婆婆听罢先是惊诧不已,接着便满脸忧虑之色,对媳妇说道:“我看这恐怕是什么妖孽的子孙吧,我们两人都是弱质女子,家中又无男人,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免得被其祸害。我听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们就当没看见罢了。”媳妇听婆婆这样说心里也感到害怕,觉得婆婆说得很对,于是便坐下和继续织起纱来,只是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心神不定。好在过了不多一会,忽听院中寂然一片,再无嬉闹之声,婆媳二人心知两个幼童定然已经离去,这才松一口气放下心来,看时辰已经不早,于是收拾了东西便早早睡了。自此之后每天晚上两人在屋里劳作的时候就会听见外面幼童的追逐嬉笑之声,她们也不敢出去,只是将房门关紧,自顾自的纺纱织布,如同没听见一样,久而久之便也习以为常了。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有一天早晨一个亲戚登门前来看望这婆媳俩。这位亲戚本是一个精通医术的老大夫,婆媳俩一边烧水煮茶一边和他聊着家常,说着说着婆婆就把这段时间所见到的怪异之事告诉了亲戚,想问问他会不会有什么祸害。亲戚听完后向婆媳二人详细询问了两个幼童的模样,然后对她们说道:“若是住宅有妖,你们最近这段时间定然不能安居,你们所见的幼童以我看来恐是灵药所变,若是能得到它蒸了吃掉,则可以成地仙啊。”媳妇一听便笑道:“它们一听见人声就跑的无影无踪了,怎么可能抓得住呢。”亲戚又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听说稻米是天地正气所结,能压宝藏。若能将窗户打开一点缝隙将米扔在它们身上,它们就跑不掉了,这样定然可以得到灵药。”婆媳二人听罢此言深信不疑,待亲戚告辞离去,媳妇先走到院中平时两幼童嬉戏之处,再丈量了一下此地到窗户的距离,大约有一丈多远,估计就算用手扔米也未必能中。进屋给婆婆一说,婆婆给出了一个主意,让她截取一段竹筒,将米放入筒中,然后用一根筷子包着布从后插入筒中作为活塞,推动米从前面激射而出,这样至少可以射两丈多远,媳妇一听觉得这个办法很好,于是便依言而为,每日白天就孜孜不倦地在窗前用竹筒练习射米,几天后便手法熟练百发百中了。 等到一天晚上准备就绪,媳妇早早便躲在窗后将竹筒放在窗台上,待两个幼童携手自墙角出来拜月的时候将米推射出去,果然一击而中,只见两个孩子瞬间都倒在地下一动不动了。媳妇赶紧将门打开,快步上前将两个孩子抓在手里,只觉入手僵硬有如木头,急忙让婆婆将烛火拿过来,待得在烛光下一看,原来这是两个长得类似幼童的植物,眉目如画气郁芬芳,如同木雕一样。 婆媳二人见此情形果如亲戚所言,心中不禁大喜,连忙将这两枚灵药拿入房内,商量着第二天早晨做饭的时候用铁锅蒸了吃掉。待第二日一早,两人做饭的时候便把这灵药放进去蒸,结果蒸了第一次还是硬的,无法咬动,于是将水换掉又放进锅里蒸,这样一连蒸了六次,灵药才变的绵软可食。婆媳二人各自取了一个吃了下去,只觉入口香甜鲜美异常,不吃饭就饱了,而且一天都不想再吃饭。等晚上睡了一觉过去,到第二天早晨两人却都不能起身,连动都动不了了。 待得中午过去,周围的邻居见他家门还没开,寻思着往日早早便见婆媳两人开门忙碌,今日如何此时还没见她们的身影,于是便上前敲门,结果敲了半天也没听见院中有什么动静,她心中害怕这婆媳俩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测,于是赶紧叫来旁人翻墙进去查看。没想到一进屋门便发现婆媳俩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脸上和身上都浮肿起来,眉开口张就是不能说话。邻居大吃一惊,不知她们得了什么疾病,于是赶紧去城中将他们的丈夫叫回来,结果这父子两回来一看既不知道是什么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急忙去请那个亲戚过来诊视。 待亲戚急匆匆的赶来,一看二人的症状便笑着对众人说道:“这不是病。前几日我曾经给她们说过成形何首乌的抓捕之法,看来她们肯定是抓来食用了。不过她们不知道这灵药需九蒸九晒方能食用,而且还要避忌铁器,所以才会中毒。”说完便开了几剂解毒开通的药方让父子两人去抓药熬制,再给婆媳二人灌下。如此一连七日,两人浮肿才消,言行也都自如了。众人问她们缘由,果然和那个亲戚说的一样。此后婆媳二人身体强健胜过以前,几月不思饮食。婆婆本年已周甲,结果头发由白转黑,脱落的牙齿也重新生长出来,而媳妇年将四旬,不仅身强体健,皮肤也变的犹如少女一般润泽,还一连生了几个孩子,两人都活了一百多数,最后均无疾而终。 注:何首乌,又名能嗣,药中仙品。多产于深山之中,也偶有产于城市,若其根成人形,则是得人之精气的原因。然而具人形的必然通灵,所以一般人不能得到,这也是古来相传已久的。 ...
阴阳眼,是流行于我国民间的一种古老传说,广东老一辈人相信,长有阴阳眼的人,不但可以看到现今这个世界,还可以看到死气沉沉,静悄悄的另一个世界——阴间。 本篇仅仅是一个传说故事。 六月的羊城,是非常炎热的,对于从事推销工作的小明来讲,自然十分不好常受。他从四十二路车被猛挤下来,落到天河休育中心车站地上。今天,他要向这里的商铺和个体户推销他们厂出品的“宇宙无敌”牌洗发水。 他拿着装满样品的旅行袋,正沿着天河大道走着,前面路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伯正带着一个小孩过马路, 不知为什么,小明望着那个拖着老头的小孩,觉得有点奇怪,那小孩望了过来,奇怪,小明觉得自己突然好象看见那小孩双眼、脸上全是血红血红的鲜血,他还张开泻出鲜血的小口,面无表情地向自己望过来。 小明不由得全身一颤毛骨悚然,他连忙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倒退几步,一下子撞在身后一个人身后。 立即,一个尖叫女人声出现了“喂,你想干什么,想耍流氓。”小明转身一看,原来自己撞在一个胖女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明一边说,一边后退,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卡隆”一声巨响,接着,响起一片尖叫声,那胖女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愕的神色,望向小明身后马路。 小明转身一看,天啊,他看见一辆大卡车车轮压着一个人,一个血淋淋的人,从他衣服一下便认出,是刚才那个横过马路的白发老人,他头部已被车轮辗着,恐怕早已压成肉浆,当场死亡,车轮四周地上,鲜血正如水流般向四周泻去,四周的人纷纷走上去围观,这时,小明突然看到,在卡车车顶上,那个小孩正奇怪地站在车顶上,望着身下人群,然后,他突然转个头,望过来这边,望向小明。 这时,小明才发觉这小孩的脸苍白如纸,那小孩对着自己,阴阴笑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在车顶上消失了。 小明连忙揉了揉眼,再仔细看一看,车顶上的确什么也没有,这时,他注意到,在他身边附近,有一个卖报纸档摊的阿伯正望着出事现场啧啧惊叹。 小明连忙走过去,问阿伯“大叔,刚才车祸过程你是否看见全过程?” 这阿伯带着惊叹语气说“当然了,太可怕了,我看见那白发老头一个人傻乎乎地走到马路中,在一辆红色卡车冲到时突然把头伸出,当场被车压死,太奇怪了,这老家伙明明看到这车来,怎么就不等一会儿,偏要等车冲到脸前时才突然冲出,伸头出来,不死才怪,这家伙可能是自杀。” “阿伯,这白发老人过路时,不是有个小孩扶着他吗?难道你没看见?”小明问。 那阿伯转过脸来,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小明“小兄弟,刚才我看着那老头从人行道边走出,一直到在马路中被车撞死,可没看见有什么小孩。如果真的有小孩扶他过马路,他刚才肯定不会给撞死。”一边说,一边叹“现在年青人,越来越不孝顺。” “不对,阿伯,我明明看到有一个小孩扶着他过马路的,对刚才,我似乎还看见那个小孩站在车顶,晃是一下就不见了。”小明用一和急促语气说。 “你可能眼花了,我在跟你说话之前一直望着这辆车,我可没看见有什么小孩站在车顶,看来你神经不正常。”那阿伯一边说一边回头观看出事现场,这时,围观人已越来越多,随着呼啸的警笛声,一辆警车已嗖地来到出事现场处理。 这时,小明听到身后响起几阵笑声,他转过身一看,原来有几个路人正在笑自己,他们显然听到他和卖报纸阿伯的对话。 “这小子病了,他可能是从芳村出来的。”在一片嘲笑议论中,小明狼狈不堪地走出人群,走向石牌方向,一边走,一边想“刚才,那些可能是幻觉吧!” 推销工作是一份十分艰辛的活儿,小明工作了足足半天,只有一户商铺肯订货,夜幕已经降临,小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了。 他的家在越秀山附近一带老城区中,他走入自己不知走了多少次的巷子中,平日,巷子总是人来人往,不知为什么,今天巷子静悄悄,小明一个人也见不到。 再转一个弯就到家了,小明连忙快步走,突然,他听到身后响起了一声隐隐约约的小孩叫声“明哥哥、明哥哥、、、、”声音十分阴森,好象带有双重音似的。 小明不由全身一阵毛骨悚然,他急忙一个转身一看,不看犹自可,一看可吓得他目瞪口呆,他看见有一个小孩,站在巷子右边一棵榕树树顶上,向他招手,这正是他今天上午所见的那个扶着白发老人过马路的小孩,白发老人被车撞死后,他又出现在车顶上。这时,在月光照射下,站在树顶上小孩白色脸部更显阴森,他身上绿色衣服十分古怪,好象唐装一样。 那小孩“哈哈哈”发出一阵阴森笑声后,用一种威胁语气说“听着,你不要多管闲事、、”一讲完,突然晃地一下消失了,消失于无形的黑夜中,树顶上又变得空无一物了。 小明望着空树顶,久久不能说话,不知自己看见这小孩究竟是不是幻觉?还是自己真的见了鬼。他心脏猛烈地跳动,他感到,一种冰冷恐怖感已洗遍他全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明一边想一边回家。 当天晚上,他很害怕,不敢关灯睡觉,但他仍然很快睡着,进入了梦乡,并发了个奇怪的梦。 他发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个波如平镜的深绿色的湖边,湖对岸树林中,传来阵阵笑声,他看见有三、四个穿着校服的小学生正在挖泥,挖呀,挖呀,挖出一个血红色的小瓦瓶,小瓦瓶中贴着一张奇怪符纸,那些小孩笑着,笑着,举起瓦瓶,用力向地上一扔,“澎”一声,瓶子慢动作地裂成碎片,向四周溅去,突然,“呼”一声, 一阵狂风刮起,刮起一片片树叶,四处飞扬,那破碎在地上的瓦瓶残骸中飞出一个绿色小纸人,在狂风吹刮下迅速飞上了天空,并向小明这边飘来。 小明定神一看,可吓了一跳,这个纸扎人似乎跟那个他今天连续看了两次的小孩一模一样,同样的脸孔,同样的绿色小衣服。 小明不由胆战心惊,连忙转身想走,这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明仔,明仔”。 小明转头一看,发现身后已变成一片山坟,在山坟中,有一个老人正在向他打招呼,这老人是小明已逝世多年的爷爷。 “明仔,明仔,你有血光之灾,快点去三瑶山区明德观找一个姓王的法师,他是我生前的好友,他自然会帮你,快点去,快点。”小明的爷爷,一边说,一边身形变得越来越模糊。 突然,小明身后响起一阵阴森森的呼吸声,“嗬嗬嗬”。他转身一看,天啊,那个纸人已恶狠狠地张开一张尖牙口,直扑过来、、、、、、 “啊”小明发出一声惨叫,从恶梦中惊醒过来,他睁大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已全身湿透。 不知为什么,小明突然望了望墙上的大钟,半夜十二点,他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冲动,他要立即去三瑶山区明德观,三瑶山区是天河还未开发一条小村的名字。 小明连忙冲出门外,骑上自行车,闪电般飞骑出去,很快便驶入灯光暗淡的环市路,速速向东面天河区驶去,在他记忆中,在十年前,他曾和爷爷去过那村。 静悄悄的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马路两边照明灯冷冷地照着,把整条马路照成一片红色,令人毛骨悚然。 足足骑了大半个小时,小明驶入了一条更加昏暗的小路,他已骑车到了郊区,小路两旁是大片甘蔗林,在黑夜中风吹蔗动异声沙沙。 前面路灯照出一大片房屋,已是三瑶村,但是房屋的灯光几乎已全部熄灭,村民已早早入睡,这时,小明看见村口有一座庙,仍大放光明,庙门口左右各挂着两盏蓝色的大灯笼,照亮了庙门上大牌——明德观,庙门内仍隐隐可见灯光。 “好极了。”小明边想边已下车,飞身跑到观门前,走入庙内。 “吱”一声,一股黑狗血,立即喷到纸魔脸上,“哎”纸魔立即发出一阵尖锐妖异的惨叫声,全身“刷”地一声冒出一团白烟,那双卡住小明脖子的手,也软了下来,小明定神一看,那小孩发出凄厉惨叫,白烟过后,变成了一只绿色纸人,全身血淋淋在尖叫着,头部已被黑狗血腐蚀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小明看得头发竖起,全身汗毛倒立,他连忙一脚踢开车门,连滚带爬逃出绿色的士,爬到十米外,再转身一看,发现那的士原来是部巨大的绿色纸车。 “嗬嗬嗬嗬”纸车内的纸魔脸孔已变得十分丑陋,露出两排长牙,它发出一声巨叫,那双纸手突然变大,迅速膨胀伸长,变成两具十米长巨大纸手,直扑过来,一下子抓住了小明的左手。 小明急中生智,在左手被巨大纸手抓住时,右手迅速掏出打火机,“烘”一声,点燃纸魔一只巨大纸手,立即,纸魔发出一阵怪叫,巨大纸手已熊熊着火,火势迅速成一条直线由巨手蔓延到纸车内,“烘”一声,整部纸车燃烧起来,烧成一部火车,然后。“轰”地一声巨响,随着纸魔一声尖厉惨叫,整部纸车炸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直升上十几米高空中,然后,再“轰”地一声炸成无数焦黑纸片,如雨点般冉冉落下。 小明望着四周空中四处飘落的焦黑纸片,站在雨点般纸雨中,一动不动。 这时,他看见在雨点般纸片中,有六个小小火焰亮点在飞来飞去,其中一个小亮点显出脸孔是那个出交通事故的白发老人,这显然是那六个被纸魔吸附的灵魂,小明望着它们,不知不觉中很疲惫,坐下来休息,很快便睡着了。 小明突然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睡在床上,他想起自己昨晚那一夜恐怖经历,心想,真奇怪,怎么我会回到家里来?难道昨晚发生一切都是一场恶梦。 这时,阳光已射入,小明走出门外一看,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他突然想起,昨晚半夜他曾乘自行车去明德观,后来回来途中撞坏了扔在路边,这么说来,昨晚一切不是梦,他想起最后看见那六个亮点幽灵,会不全是那六个救出来的鬼魂送他回家。 当天下午,小明带着一大批礼物,来到三瑶村明德观门前,他走近门前,不由大吃一惊,发现观门十分脏,布满灰尘、蜘网,观门内更是蛛网密布,观内老子像布满厚厚灰尘,好象多年没人住一样,和昨晚气息完全不同。 他在观内走来走去,叫来叫去,就找不到王法师,他只好走出门外,这时,一个村民走过来,小明连忙走过去,问“大哥,你知不知道王法师今天去了哪里?” 那个村民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先生,你太迟来了,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他三年前已逝世了。”说完走了。 剩下小明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村口路上,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完} ...
林爽在学校捡到一本笔记本。 她打开笔记本后,惊讶地发现,里面写的竟然是她自己的一些往事。 让林爽惊讶的不只是这些,笔记本的后面竟然还记载着明天将要发生的事。 第二天到了,果然笔记本里所写的事,全都发生了。 不仅如此,林爽还发现这个笔记本竟然有自动更新的功能,每一天晚上,都能看到第二天所发生的事。 林爽暗自高兴,有了这本笔记本自己以后就可以趋吉避凶了。 这天,林爽看到笔记本上写着:林爽今天在路上会捡到很多钱,可暂时还花不了。 能不能花,林爽不管,她激动地跑到马路上,四处转悠起来。这时她隐约看见前方有一堆粉红色的钞票。 林爽连忙跑过去,谁知一辆车子正好飞速开来,重重地将她撞飞到那堆钞票上。 而那堆钱,竟然是冥币。 林爽的笔记本掉了下来。 风吹过笔记本,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页上写着:林爽得到了很多钱,她现在能花了。 ...
前言 天道渺茫,其幽微隐晦处,人殊难知。自盘古凿开混沌以来,天地得以正其位,山川雄列,四时调顺,人伦有序。而细究其理,亦不过为阴阳变化之道也。 人生于世,忽忽数十载。或贫贱窘迫,落魄江湖之中,郁郁终老;或贵极王侯,尽日寻欢把盏,华居美食,筑金屋以藏美人。鲜衣怒马,骄矜自任,放纵而未知祸其不远。然不论贤愚,百年后终将埋骨青山,剩此一抔黄土,与草树长伴,不亦悲乎! 人独不与鸟兽相类者,盖因人之有灵。灵者,即世俗所言之魂魄。世道险厄,多有不平事,人每冤死,则身腐而魂魄尚存,袅袅不散将化而为厉,集忧愤之气欲有报焉。故此,千古奇闻怪谈不绝于巷陌。依有多行不义者突遭横祸,皆称其为冤魂索命,虽焚香祝祷,不可救也。怪哉!岂冥冥中自有定数乎? 方今之世,虽云:盛平安乐。而奸邪暗滋,贪腐日猖,浸浸然若不可遏止。荒唐淫逸,罄竹难书。此辈奸徒,不以恶行为耻,反自以为得计,犹复狂暴恣虐。其非人耶?何奸险一至于斯?常言鬼凶残,今睹之,是人心犹鬼蜮也!呜呼,莽莽红尘,何处留桃源,容余啸傲风月,今伐笔以书趣文.使吾辈中人,不复染此浊流矣 。 灵异案件——血虱(上) 坐在办公室中,慢慢的点起一根烟,静静的想着昨天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个漂亮的女孩子。 天使!绝对是一个天使,肯定不是医生,百分之九十九是护士,因为医生没有长的那么漂亮的,还有、我喜欢护士。 昨天、对,昨天上午十点十分左右,看见她推着一个小女孩慢慢在街上走着,时不时的还和轮椅上的小女孩聊天,你说那个小女孩乍就这么有福。我一边开车心里一边嘀咕着,终于,跟了一个多小时,靠!跟丢了。 今天还去找,老地方等她,一定要认识她,努力的划拉到手。 站在昨天的地方,看了看自己还算精神的衣服,找个镜子照了一下,除了长的像刘欢以外没发现什么明显帅气的地方,整理好了衣服,点了一根烟,孤单的站在街上保持最潇洒的姿势看着人来人往。静静的等待一个天使的到来…… 我看见了,看见了,一个比李勇脸还长的五哥出现在我的面前。五哥看了看我、笑了笑:“刚子,干什么呢?”我现在哪有心情和他侃:“起来,别挡着我的视线。忙呢。” 五哥问我:“昨天找你一上午,你不在单位,干什么去了。” 我一边看着大街上一边说:“飙车去了。” “和什么车?” “轮椅。”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赢了你也不光彩。” “输了。” 静静的等着,五哥看我没有理他,五哥自己慢慢的向前面走去。 “五哥,干什么去?” “快中午了,吃饭去,饿了。” “我也去!” “走吧。” “吃啥?” “没想呢。” “靠。” 坐在饭桌上,正要讲着昨天的经历。接到一个局长的电话。 “喂,刚子。干什么呢?” “哦,局长啊,在和朋友吃饭呢?有什么事情吗?” “保平路发生命案,你现在马上往那边赶,现在中午的时间,大家伙基本都回家了,你能找几个是几个,下午回来向我汇报。” “是。” 五哥问我怎么了,我说我现在马上要出现场,随后拿着一个鸡腿就走出了饭店。 找到了保平路,看见前面一个浴池围了好多人,大家都在警戒线外面站着,时不时的有人还伸长脖子往里瞧,中间还有不少的大老爷们努力的往前面挤了挤,好象真能看见什么似的,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刚挤到前面,就被一个胖女人拎着耳朵给拽走了,“哎呀、哎呀,你别拽我耳朵。” “不拽你留着你,老娘在家给你做饭你倒跑外面来打食儿了,想看回家看去,家里有。” 哈哈,哈哈,这个女人好魄力,哈哈。 我走到人群中,也是努力的挤到前面,穿过警戒线回过头来对大家说:“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回去吧,要不大家跟我进去里面看看,到时候破坏现场大家出了被拘留以外还要罚款呢,怎么样?” 此语一出,看的人走了一半,可是还有人站在那里,唉,站着吧,反正也不是我累。 我看了一眼招牌——水银浴池,就低头走了进去。 走到里面,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身上穿着一个灰色的半截袖,身材有些臃肿。底下穿着一个蓝色的大短裤,一个蓝色的拖鞋,简直就是浴池的代言人。 我上前搭话:“大婶,你是这个浴池的负责人吗?” 她说:“恩,我就是。” “现场是在上面吧?” “是。” “等我下来的时候再找你吧,你先稳定一下情绪。” 这是一个单独的二层小楼,男池在一楼,女池在二楼,一楼和二楼的中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旋转的楼梯,楼梯是铁的,上面刷了一层红色的油漆。刚看上去还算比较好看,走着走着就有点害怕了,毕竟是红色的东西,多了让人怎么看都不舒服。 我顺着楼梯慢慢的走着,到了女浴池的门前。我发现有人动过那个门,我蹲下了身子,悄悄的从门缝往里看,我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全身赤裸,头发挡住了眼睛。嘴是张开的,好象是要喊什么一样,虽然我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在看着我。 突然,我发现、在她的身旁站着一个混身雪白的人…… 我慢慢的掏出手枪,悄悄的推开了门。 “董刚,你怎么才来呀。” 唉,自己吓自己,我还以为大白天撞鬼了呢,原来是我们的法医到了,看来以后得离五哥远点了,要不时间长了就成精神病了。门下都拉上警戒线了,肯定是有人上来了,这脑袋怎么想的,被门框挤了吧,唉~这智商、给钱都不治了。 “李姐啊,我刚让局长给调来,我在和朋友吃饭呢。” 李姐说:“局长就是偏向,我在单位刚要下班,局长就让我马上过了封锁现场了,唉~弄的连午饭都没吃。” “李姐,别生气,一会完事我请你娄顿实惠的,怎么样,呵呵,对了,发现什么了?” “我也是刚进的屋子,看了一下现场,还没动手查呢,你来了正好有帮手了,刚子,你现在好好的检查一下现场。” 我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原来女浴池全是淋浴了,没有大池子,你说这么多的女人在一起洗澡,那是多么壮观的事情啊,唉,想什么呢! 重看,周围全是淋浴,由于淋浴的水还没有关掉,地上根本没有任何的痕迹,死者的洗澡用具还放在那里,我找了一副手套带上,对法医说:“李姐,你先检查吧,我去看看死者的衣物,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先弄清身份在说吧。” “好,刚子,你先去查吧,一会告诉你结果。” 李姐蹲下身子开始检查。 我拿起死者的洗澡用品,一个一个检查着,洗发香泼、沐浴夜、浴花、还有一些外国字的东西,我问李姐是什么,李姐告诉我说是化妆品。 找到死者的衣服,出了内衣,外衣,也就没什么了,翻了翻衣服兜,看见一个钱包,里面有几百块钱,最重要的是找到了身份证。 死者姓名:阚娜 女 本市人 找到身份也就好办了,我向李姐那边走去:“李姐,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李姐摇了摇头;“表面没检查出来什么?不过看死者张嘴的样子,应该是窒息而死的。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找不出来。身上没有搏斗的迹象,阴道也没有什么伤痕和残留物,真搞不明白,看来得解剖了。” “李姐,等通知她的家人再说吧,既然她的身体没什么线索,等我们下午回局里再说。” “刚子,你发现什么了?” “呵呵,一点点的钱,身份证,洗澡的东西,化妆品。没了。” “唉,这人死的也真的是蹊跷。” “李姐,走吧,回局里,局长让我下午做汇报呢。” “那尸体怎么办?” “一会找别人来抬吧,你是能抬动还是我能抗动,我还要下去做老板娘的笔录呢。” “好吧。走、下楼。” 走着旋转的楼梯,慢慢的下了楼。看见老板娘呆呆的坐在那里。唉!其实也明白,他的买卖从此就别想好了,一个死人的浴池谁还敢来呢!还是温柔点吧。 我说:“大婶,您也不要太伤心了,实在不行咱再换个买卖干吧,不行就从装修一下,买卖是人做的,别上火,钱也不是一天挣出来的。” 大婶捂着嘴哭着:“警察同志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家里就靠这个吃饭呢,这老街坊的住了好几十年了,都到我这里来洗澡,你说知道我这里死人了,谁还敢来啊,这是哪个天杀的在我这里杀人啊。哎哟!这真是造了八辈子孽了。” 大婶:“你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们说说。” “唉!今天中午洗澡的人本来就不多,女的里面就她一个人,我看她都洗了两个小时了还没出来,我就上去看了看,一推门就看见那个姑娘躺在地上,嘴张的那么老大,好象要吃了我一样,我吓的坐在了地上,然后爬起来就下楼了,然后就给你们打电话了。” 我想了想,“大婶,这个姑娘你认识吗?谁家的。” “是老阚家的,家里就两个孩子,下面是个弟弟。唉,这姑娘可是个好姑娘啊,人长的漂亮不说,心眼还好,真是可惜了。她的家人现在在外面站着不敢进来呢,她娘都哭昏过去被抬家去了,现在她爹和她弟弟在外面站着等呢。” “行,谢谢你了大婶,你也别上火,什么事情慢慢来,您要是上火再出点什么毛病,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刚说完,我们局里的张亮走了过来“刚子,我来了,局长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拿照相机,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现在可以拍照了吧。” “行,你去照吧,我和李姐把案子基本给破了。” 亮子说:“啊,这么厉害啊,快说说,都有什么线索了。” 我苦笑了一下“线索?大哥,现在连自杀和他杀都没弄明白呢,还线索,呵呵,我说你也信。” 亮子乐了:“行,你们就吹吧,没时间和你们聊了,我上去照相了。” 刚刚走出浴池的门,一个男人冲了上来:“同志,警察同志,我姑娘怎么办啊,你们要给做主啊,我姑娘不能白死啊,她死的也太冤枉了,呜……呜……呜,她死的也太冤枉了,我姑娘才23啊,呜……” “大叔,人死不能复生,您就结哀吧,唉!希望你们能积极的配合我们,咱们一起努力找出真凶,还你女儿一个清白。对了,我们要给您女儿解剖尸体,好找出真正的死亡原因,希望你们配合,您在我们这里签个字,行吗?” “行,我回去和老伴商量一下,怎么着都得还我姑娘一个清白啊!” 下午回到局里,和局长汇报了一下现场情况,局长指示安慰好家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原因。 我来到了解剖室,安慰了她的家人,当在纸上签上死者家属的名字时,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心疼。李姐让我把家人带出解剖室,自己开始了解剖。 我回到办公室,我一边检查死者的东西,一边让家属来确认,根据我的判断,这个女人基本上是死于心脏脱落。我把阚娜的东西交给了死者的弟弟,她弟弟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学生,原本是阳光灿烂的年纪却埋上了一丝阴霾。 她弟弟站在那里接过他姐姐的遗物时候问到:“警察同志,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和我爸妈一个说法?” “最、最快也要等明天吧,弄不好是后天吧。”我心里有点虚,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结果。 “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人都解剖了,怎么还要那么久?国家给你们钱都喂狗了!” 我靠,长点脑袋也不能这么说话啊,大学生就了不起吗? “我们会尽力的。”我冷冷的答道。 “不用了,你的年纪和我比不了的,你快出去找对象吧,都25的人了,连个对象也没有,说出去都不怕丢人,用不用姐给你介绍几个啊。让我们未来的大队长挑挑。呵呵。” “姐!不用了,我跟你说啊,我昨天看到一个美女,嘎嘎漂亮,真的,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叫你。” “哈,刚见个面就结婚?你小子够快的了。快走吧,现在都五点多了,该下班了,走吧。” “行,姐,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坐在五哥家,看见五哥在家里写符,“五哥,又倒腾你那点破烂呢?”五哥老脸憋个通红,嘴里不停的叨咕什么东西,一边叨咕一边画。过了好一会,才转过头来,“刚子。饿了。” “靠,我早饿了,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没有。” “冰箱里还有两条鱼,炖了它。” “行,你去炖吧,我睡觉了。”说完躺在床上。开始糊猪头。 我在一阵香味中醒来,五哥已经做好了饭菜, 看着这么香的鱼,脑袋里闪出一个想法。“五哥,今天是阴历多少?” “不知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还以为今天是六月初一呢。 没事。没事。” “是吗?今天是六月初一吗?” “我想是吧,要不进去看看日历。” “哦,我看看,我初一,十五是不能吃荤的。”五哥转身进入书房,慢慢的翻着。 哈哈。马上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哈哈,这鱼真是好吃,哈哈,再来一口。等这老不死的上来,非气死他不可,再来一口,你说他看者自己炖出来的鱼被我开雹了,会什么表情呢,再来一口,再来一……咳……咳……咳,毁了,鱼刺卡嗓子眼上了。 “五哥。……咳,五哥……” 五哥看我了一眼,转过头慢慢的数着日历,“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四。不对不对,还得从头数,三号,四号,五号……” “五哥,卡、……咳,卡死我了。有馒头吗。醋精呢?”一边喊一边在厨房里面翻腾。 “哦,刚子,鱼刺卡了,你先卡着,等我查完究竟是不是初一再说。” “五哥,……咳,是初一,不是,不是初一,快点,不行了,好难受。” “我很少吃馒头的,家里有点醋精。不多,你先干了吧,十七,十八,十九……” 靠,你真不是人,看见了还不管我,醋精呢?一边嘀咕着一边翻。 铃…… 铃…… 铃…… “喂。……咳,你好,谁,……咳李姐啊,怎、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刚子,快来。” “好的。马上就到。” 我和五哥说:“五哥,你先吃吧,我局里有事,我先……咳走、走了。”说完,穿上衣服便要开门。 “等一下”,五哥走了过来,手里端了一碗水,手指一边在碗中搅合着,嘴里一边念到:“佛法长流水,阿罗吞魔鬼,铁骨多延喉,万物化为水,化、化、化。” “靠,你恶心不恶心。” “快喝,别废话,喝完赶紧走。” “哦”,拿过碗一口喝下去,感觉水倒是水,可是好象很粘嘴,喝下去感觉有点像酒,有点辣,“这是什么东西?” “别问了,明天告诉你,快走吧。” “行,我走了。”说完,匆匆的下了楼。 等那个男人坐下来,五哥那出一支毛笔,不知道在空中写着什么一会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在登记处找到一个盆,打满了水,手中拿起一张符,“一符锁情缘,一水照魂牵,两厢阁万里。荧火断情缘。”随着符落进了水里,水里变成了浅灰色,一会,显现出来一个穿绿色裙子的女人,长的很娇气,怀中抱着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用红布包着,很安静的睡着。水中的女人对着刘男甜甜的笑了一下,把怀中的孩子抱到前面给他看了一眼。然后就慢慢的消失了。 刘男疯了一样的跑到盆前,使劲的摇着盆,失声的哭着,“丁铃,丁铃,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孩子,我的孩子,爸爸错了,爸爸错了,你们等我,我现在就去找你。”说完就向桌子角撞了过去,五哥上前抓住了他,“刘男,你好糊涂啊,我是想让你能明白自己的心思,看见老婆孩子在那边还是很好的,你要是想好,你就在监狱里好好的改造,争取早点出来,就算是枪毙了,咱也是个爷们,做的事情咱们认了,来世再脱生一个好样的,这要比你自杀强,而且就算你死了,自杀在阴间也是很严重的事情,你也不会和你老婆、孩子团聚的。要不你就天天为他们念佛吧,好好的修行,等到死的时候,到阴间也能团聚,你又何苦现在这样呢。” 刘男静了下来,“你说的对,是,我不应该自杀的,我研究了几项成果,不能跟着我一起去死,我要让它能发表,要它给人们带来财富,让它们给人们起到更多的作用,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是男人,敢做敢当,我不能这么糊涂的过完一辈子,我要努力的积德,到阴间也能看见我老婆孩子。谢谢你,谢谢你。” 说完,给我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们带着刘男走出了登记处,看见我们的警车早就停在那里了,我心里琢磨,这个老头挺聪明啊,知道叫人,呵呵,我把刘男带上了车,交给了我的同事,告诉他我先不回单位了,笔录和口供已经做完了,交上去就行了,安排完毕, 我下了车,和五哥站在了一起,听着警笛一响,看着警车慢慢的开出了火葬场。 我问五哥:“你不是说他老婆大肚子吗,为什么刚才看见的时候还抱个孩子呢?” “呵呵,孩子也没有罪过,阴间一样就接生的,刚才我给他看的是幻觉。” “啊!幻觉。那你为什么骗他。”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认为他刚才的心态还能在监狱中呆的下去吗?他要不去自杀才怪呢,我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他面对现实,把他研究的成果回报给社会。让他自己心中能平静一些罢了。爱到一定的时候,就是一种病了。可以让人去为它而活,也可以为它去死。” “哦,那他老婆现在还没生呢,怎么办啊。” “在他上了警车的时候,他老婆已经回去了,就在三号库里呢,呵呵。安静的生下孩子,也不是那么寂寞了。” 唉,这人啊。什么才算幸福呢。 我看了看周围,其实,只要心态好,在哪里上班都一样,火葬场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因为这里是人的终点。 我看见脚下有一个黄色的纸钱,便拿了起来看了看,我问五哥:“五哥,你说这钱是谁发明的,怎么里面是方的呢,外面为什么是圆的呢?” 我把纸钱递给五哥,五哥看了看说:“事繁勿忙。事闲勿荒。和若春风。冷若秋霜。有言必信。无欲则刚。取象于钱。外圆内方。” ...
夜,漆黑,风,狂怒,头顶卷雨的乌云,巨浪般翻滚,一条闪电划过天空,大地瞬间宛如白昼! 狂风暴雨中,周逸飞一身白色的雨衣,鬼魅般站在景湖春苑25号别墅门口,雨水不断从帽檐落到她额头上,又顺着脸颊滑进脖子,一阵冰凉! 为她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保姆的摸样,衣着朴素,只是神情木然还有些冷冰冰“是周小姐吧!” 周逸飞点点头,拎着行李,随她进门,“我是这家的保姆红妈,周小姐先自便,先生一会儿就下楼了!”说完,不等她答复,红妈便径自离去! 好奇怪的人,周逸飞心中暗想,偌大的客厅灯光幽暗,环顾四周,奢华极致,富丽堂皇的装潢,超级名贵的真皮沙发,茶几不知用的何种稀有木质,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茶几下陈铺着澳洲来的皮毛地毯,墙边架上摆着各类瓷器玉器、文玩古董,想来每个都是天价,不过她对这些没有研究,也不感兴趣,唯独一件她认得,就是摆在最边上的,那尊不起眼的石雕观音像,如果她没看错,那是罗布泊深处才有的蛋白石,极为稀有,看石材之细腻,颜色之瑰丽,最低价值千万! 正出神之际,突然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开,心脏骤然一抖,窗外树影摇动,正承受风雨肆虐,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后背徒然升起一阵寒意! 半个月内,这个城市已经有两个高官三个富豪死于非命,几个人的死都十分离奇,凶手极其残忍变态,是将活人用利器剁成一节一节的,经验丰富的法医,鉴定不出是何种凶器,警察在现场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来判定凶手是如何接近重重保护的被害人,甚至找不到一个指纹或和人有关的东西,一切迷一样! 像这种匪夷所思的案子,公安内部会交给神秘调查科,周逸飞便是这个组其中一个成员,这个案子,已经让各级领导极度震惊,省里已经封锁消息,只让公安内部秘密调查! 她一直是个无神论者,在她看来,不过是又遇到一个智商比较高的凶手罢了! “逸飞,你来了!”突如起来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楼上走下来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周逸飞走到近前,面前的人,着实吓了她一跳,“表哥,你~” 这个男人是她的表哥刘凯,一个星期前还荣光换发的他,此时却身形消瘦眼窝深陷,面色青白,满眼血丝和黑青的眼圈,好像多日没睡觉了。 他是这个城市的几大富豪之一,三天前,他在夜里被什么声音惊醒,醒来后便看到,偌大的玻璃窗上,写着血债血偿四个大字,同其他几人被杀前的征兆是一样的! 刘凯邀她坐下,随即佝偻起身子,十分无助的抱住自己的头“表妹,你一定要帮我,我不想死!”他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充满恐惧! “表哥,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周逸飞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刘凯抱着她一阵颤粟! “表哥,有我在这,你不用害怕,先好好睡一觉,我守着你,醒来后,我还有事要问你!”周逸飞轻轻在他耳边说道! 刘凯点点头便躺在沙发上,他很快睡去,周逸飞找到一条毯子盖到他身上,窗外的风雨闪电依旧没有停歇,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个男人均匀的呼吸,他睡的很沉很沉,显然困到极致,看来他这几天根本就没睡过,此时的样子,让她十分无奈! 自从有钱之后,他便与亲属们都疏远了,和周逸飞还算有点交集,不过她早就劝诫过他,要多做善事,少些杀虐! 人一旦有了钱,就很容易变态,特别是这个刘凯,不禁喜欢搜集名贵罕见的古董文玩,更对稀有动物感兴趣,她知道他珍藏了许多不知名动物的皮毛、茸角甚至还有尸体标本,尝其肉,剥其皮! 他的这些行为都太残忍了,让她十分生气,多次警告他,万物皆有思想和灵性,要保护生态,可他从来都没听进去! 幽暗的灯光下,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案子的阅卷,“周小姐,喝杯热咖啡吧!”一个阴沉的声音,冷不丁的打断她! 周逸飞不由吓了一跳,红妈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昏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噢,谢谢您!”她顺手接过! 红妈转身离去,走路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黑暗中,周逸飞若有所思! 眼睛移回电脑,随后从卷宗了解到,刘凯同几个死者的关联,一共有两处,一个便是本市的当红歌星叶桑,几人都与她有过绯闻,还有就是两个月前,几人一起去过云南,此外再无其他交集! 叶桑?云南?不知不觉,一阵困意袭来,她给刘凯掖了掖被子,便蜷在他脚下睡去! 一夜相安,她早起时,刘凯还在沉睡,红妈给她准备了早餐,她打电话回局里,说了相关事项,接着便继续守着刘凯,直到黄昏时,他才醒来! 此时,他整个人精神多了,用过饭,二人便来到书房,周逸飞直奔主题,询问他与叶桑的关系,和几人去云南后都做了什么,一件都别落下! 刘凯简单的说了叶桑,不过是相关金钱和肉体,再无其他,而谈到云南一行时,便有些支吾! “表哥,相关你的性命,你最好别撒谎!”周逸飞严肃的看着他! “我,我们只是去品尝一种没吃过的野味,还有~还有~”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随之埋了下去! “还有什么!”周逸飞的心提了上来! “表妹,我们不是故意的!”刘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接着道“我们那天喝多了补汤,便在树林里转悠,见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长的挺漂亮的,不禁都一阵燥热,为了刺激,我们就~就~”说完他的头缩进脖子! “有没有出人命!”周逸飞强忍怒气! 刘凯点点头,蚊子似得声音说“我们完事后才发现她早就没气了,流了很多血,事后,我们给了当地很多很多钱,算是把这件事了了!”他抱住头不再吭声! “你们~,那是一条人命,你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周逸飞气的发疯,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你真是无药可救!” 这时,门外传来红妈的声音,“先生,有两个自称是周小姐的同事,要见你们!” “先这样吧,这件解决之后,在说那个女孩的事情,今晚我同事陪着你,我还有事!”周逸飞说完便不再理他,径自走出书房,同楼下的同事会和,年长的是老何,年轻的是孙海! 三人凑到一处,周逸飞小声道“今晚我去会会叶桑,何叔在这守着,还有~”她附在孙海的耳边低语几句,二人会意的点点头,随即孙海转身离去! 紧接着她也走出门,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穿黑衣服的女孩子,正盯着这里看,一动不动像尊雕像,出于好奇,她走了过去,那女孩并不躲闪,直径迎上她的目光,周逸飞怔了怔,第一次见到如此灼热的目光,似是能将人烧伤! 面前的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十分清秀,略显消瘦,只是那双大眼睛太迷人,似有无数颗星星在里面闪烁! 她看着周逸飞缓缓说道“他逃不掉的,一个母亲要为他的儿子报仇,这是劫数,她昨晚应该得手的,却被你破坏了,你多加小心吧!”说完那女孩便转身离去,留下周逸飞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在说什么,预言?警告?看着远处风一样背影,周逸飞心下又是一沉,这个案子越来越奇怪了,随即转身离去! 来到叶桑的住处时,天已经黑了,惊讶的是,一切太顺利了,见大明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她的助理保镖甚至家里的保姆,见到她都十分客气,像是提前知道有人到来! 有人带着她很快见到了叶桑,那是一个美的让人惊心动魄的女人,雪白的肌肤,一头卷着大波浪的长发,粗黑的眉毛,细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扬起,小巧的鼻子,丰润的嘴唇,举手投足间,妖冶妩媚,一身白色丝质睡衣,修长雪白的双腿展漏无疑,性感的倚在在柔软的沙发上,身边一只雪白似狗样的动物,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瞧! “周小姐别客气,坐吧!”叶桑十分礼貌,随即夹起一根香烟,弯着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知道我姓周?”周逸飞十分诧异! 叶桑微微一笑,“我不仅知道你姓什么,还知道你叫什么,而且还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周逸飞心里惊讶的程度在翻倍! “他们的死跟我无关,我跟他们之间,无非就是金钱交易,而且跟我有关系的可不只他们几个呦!”叶桑如此坦白与不拘小节着实让她佩服! “奉劝你一句小丫头,最好别管那事,他们实在该死,做了太多罪虐深重的事,老天都快看不下去了!”烟雾弥漫中,她眼神缥缈! “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周逸飞狐疑的看着她! “嗤!”桑叶一笑,将脸凑近她,黑色闪着蓝光的眼里似有无数漩涡,透着无限神秘“我只知道还有两个人要死,刘凯是其中一个!” “你~什么意思!”周逸飞心下一沉,这个叶桑又是什么人,她和那个女孩说的话好像,她们究竟在暗示着什么,还想追问什么时,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但在她临走时,叶桑告诉她不是那个小女孩,因为他们身上都带着各种开光的辟邪法器,一般的超自然之物,很难近他们身! 回来的路上,她接到孙海的电话,一切证实了她的想法,她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在电话里告诉孙海回来准备抓人! 回到别墅时,局里的人还没到,此时已是深夜,别墅竟漆黑一片,她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门是虚掩的,她小心翼翼推门进去! 正值盛夏,屋内却寒意十足,呼出的气体,都是一股白雾,此刻她强烈的预感到,一定出事了! 随即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胸口不住的起伏,还是晚了一步,急忙打开手机的电筒,面前的楼梯上满是鲜血,触目惊心的红,让人不寒而栗,紧接着她看见,刘凯的身体和四肢被切成一节一节的肉块,散落在楼梯四处,这时,咕噜噜滚下来一个东西,到她脚边,是头颅,周逸飞的心一下提到嗓子,办案多年,也没从遇见过如此血腥骇人的案子,刘凯空洞无神的双眼,撑的大大的,有些夸张,面目扭曲的变形,嘴巴都拧到一侧耳后,显然生前受到非人的折磨! 楼梯口的不远处,趴着一个人,她急忙跑过去,是红妈,她浑身上下沾满鲜血,“红妈,红妈!”呼唤间,头顶几个惊雷炸响,震的头嗡嗡作响,从小到大,她没见过这么响的雷声! 红妈幽幽转醒,流下两行眼泪,满脸的悲戚与不甘,随即狠狠瞪着面前的周逸飞“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要不是你多事,我就都杀光了,我要~杀了你!”说完,她一双如枯木般粗糙的大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红妈,你~”周逸飞奋力挣扎,这时一个闪电带着火光从窗户射进屋里,所有电器一阵电光火石,顿时满屋火星飞溅,嘭啪作响,红妈突然松开手,直愣愣的向后仰去,屋内突然凭空刮起一阵旋风,似哭似嚎的呜咽着,随即顺门而出! 门外一个黑色的人影,像是早已等候多时,见此,忙追着旋风而去,周逸飞挣扎起身,也追了上去, 那股旋风直到临近的江面上,才消失不见,周逸飞朝人影看去,原来是昨晚那个黑衣女孩,这时,二人脚下的江水突然掀起十几米高的浪,浪花越去越远,二人都呆住了,随后几个烈火一般的闪电劈向江面,追赶那股浪花,不多时远处的江面上便燃起熊熊大火,那火光不住涌动起,是个圆形火柱,不时飞出江面几十米高,不知何物,“那是什么?”周逸飞目瞪口呆! “是红蚺!”黑衣女孩一脸淡然的回答! “红蚺又是什么?”周逸飞此刻一片茫然! “红蚺,龙的后代,只有传说,没人见过,古书记载,其肉,仙品,世间难寻,可解百毒,去百病,且延年,尤对男性极佳,这几个人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说云南有人见过两条红蚺,一大一小,堪称无价,几人出巨资请人寻找,竟真被他们找到了,抓了那条小的,活剥了皮,切了数段分食,那老蚺几百年修行,他们吃了他的儿子,它岂能善罢甘休,蛇类冷血,有仇必报,动了杀虐,它必遭天谴,来这,它抱了玉石俱焚之心!” “你怎么知道?”眼前的一切周逸飞实在无法相信! “我是个阴阳先生,你信么?”黑衣女孩眨着那双在暗夜里依旧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 周逸飞没有回答,远处江面的大火渐渐熄去,一切回归平静“看来明早又有大新闻了!”女孩狡黠一笑,转身离去!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周逸飞冲她的背影喊道! “我叫沃玛,放心,还会见面的,噢,对了!”沃玛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知道那东西为什么伤不了你么,因为你做过善事,有东西在保护你!” “呃!”周逸飞又愣住了,发生太多事,有些神经错乱,得好好缕缕,在抬头时,沃玛早已消失在夜色当中! 这时,一辆红色跑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极妖艳妩媚的脸“叶桑!”周逸飞一脸不敢置信! “上车吧!”叶桑妩媚一笑!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周逸飞问道,此刻她不知道该不该用巧合这种常理,来解释她的出现! “我呀,嫌屋里太闷,出来散心,谁知这么倒霉就碰到你了!”叶桑又弯起细长的眼睛神秘一笑! 周逸飞突然觉得那双眼睛好熟悉,像自己曾经救过的那只小白狐! 回到刘凯的别墅,同事们早就到了,现场已经清理干净,有人告诉她红妈死于心脏病发作,并在沙发后找到晕倒的老何,还好他没事。 这时,孙海来到她近前,其实昨晚是指派他去调查红妈,他如实说道,红妈年轻守寡,一个人苦苦将独子抚养长大,而半年前刘凯同几个人合伙,包了个煤矿,而后煤矿出事,埋了不少人,其中就有红妈的儿子! 他们给每个家属一笔还算可观的抚恤金,算是了事,而红妈一直不相信儿子是意外身亡,一心想查个明白,但一直奔走无门,所以便潜伏到刘凯等人其中一家,果然让她知道,那次煤矿事故不是意外,是他们有意为之,为了骗一笔巨额保险金,此时种种证据指向红妈,而且她在每个家里都出现过,但现场却没有与她相关的指纹和脚印,而且以她的年纪,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力气去杀人,虽然缺少足够的证据,但我们实在无其他无痕迹可寻,上级追的还紧,我们只能将她暂时定为凶手! 周逸飞在江边目睹的一切,也未曾跟任何人提起,因为她始终没见到传说中的红蚺,只在整理刘凯遗物时,发现一张照片,上面是一条红色的巨蛇,清晰可见的鳞片,那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之后的半年里,在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了,此案自此封卷结案! 而周逸飞和叶桑、沃玛成了好朋友,沃玛告诉她,可能是母亲之间的惺惺相惜,老蚺才找到红妈,上了她的身~ 周逸飞还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直到有一天她独自在家看电视,一则新闻报道吸引了她,本市一领导被自己家的风水石砸成肉饼,当场死亡,随后身旁的手机就响了,电话那头是沃玛的声音“逸飞姐,电视上那个人就是最后一个~” ...
老魏是在一家国有工厂上班,由于他家住在郊区,离他所在的工厂不是很远,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一片树林,据村上老人们说那片树林经常闹鬼,因此也被当地人称为“百鬼树林”。但老魏对此却有些不屑,他是个典型的无神论者,不相信有什么妖魔鬼怪!更别说是什么传说了。他认为人死如灯灭,不可能还会存在于世界上,为了论证他的观点,当年老魏半夜三更独自一人前往“百鬼树林”露宿一晚,第二天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百鬼树林”因此不在是人们心中“恐怖,诡异”的代名词了。当地人因此为老魏取了个外号“魏大胆” 今天老魏和往常一样骑着电动车下班回家,今天他是下夜班,晚上十一点下班,夜晚的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夜开始变的深沉而宁静,路上一片漆黑,没有行人,老魏开始抱怨这该死的鬼天气,一边加快速度赶回家,他可不想在路上变成个落汤鸡!老魏所处的郊区已被市政府列入重点开发地区,路上随处可见正在开挖的地块,道路因此而变的坎坷曲折,也成了交通事故多发地段。当老魏骑车快要行至在一十字路口时,突然眼前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就是汽车碰撞的声音。“遭了,出车祸了”老魏赶紧骑车前往声音来源处去看个究竟,尽管当时天空还下着小雨,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老魏来到事故发生地,也就是十字路口中间。在微弱的车灯照射下,只见一辆长途客运车侧翻在地,冒着白烟,车辆碎片散落一地,早已是面目全非。旁边是一辆装满泥土的后八轮压在客运车中间,车上的泥土已大部分倾倒在客运车的车身上,后八轮车头已完全变形,司机倒在驾驶室鲜血直流,旁边还有许多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太残忍了,哎!看来没有一个活着!” “就是,如果开慢点就不会出事了."” “就怪那个司机,开那么快,赶去投胎啊,现在好了,一车的人都死在你手里了,造孽啊!” 从围观人群谈话中,老魏开始明白车祸发生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车速过快,在加上路面开挖,又没有路灯,导致这一场重大的车祸。 “出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都没有报警啊,”老魏问了一位在围观中小伙子! “我也想报警啊,可手机没信号,打不出去啊,你用你电话打下试试吧”那个小伙子说道! 老魏不信,拿起手机拨打报警电话,但居然打通了,老魏对围观的群众开始感到了憎恨,恶心。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报警的,就知道围观看“好戏”,简直就是一群畜生,见死不救,看来外国佬说我们中国人就喜欢凑热闹一点也不错。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来这又是个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老魏开始感叹这事态有多么的炎凉! 30分钟后,警车赶到了事发地,开始封锁现场。一位交警开始寻问老魏事情发生的经过,老魏他自己也不知道事故是怎么发生的,他当时只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看到了现在的一幕了。于是老魏把他如何来这里,然后又看到了什么告诉交警...... “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不是第一目击者,你去问问他们吧,他们到这里比我要早,应该知道事故是怎么发生的”老魏说道 “问他们?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没有其他人啊”交警疑惑的看着老魏,更多的只是感到莫名其妙。 “就是他们啊........噢!天呐!”老魏突然脸上一惊,人呐?刚刚明明是那么多人的,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呢?奇怪? 老魏开始疑惑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想法“难道我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他们的鬼魂”尽管老魏不相信世界真的有什么鬼,但想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老魏开始毛骨悚然,一脸惊慌连滚带爬的逃离了事故现场! 第二天,全城的新闻报纸头版头条“320国道发生重大交通事故,造成21死3伤”据新闻报道,此次事故发生的非常匪夷所思:据工地监控录像记录一辆长途客运车为了避让一骑电动车男子,与一辆满载泥土的后八轮相撞,接着骑电动车的男子直接撞上了后八轮当场被后八轮碾压死亡,更为离奇的就是,据执勤交警介绍当时赶到事故现场看到过骑电车的男子,还与他做过笔录,但不知什么原因男子突然间拔腿就跑,交警认为他与这场交通事故有重大关系,接着就去追,没追几米,他就这样消失不见了。根据监控录像记录交警确实曾和一个人在谈话,但监控摄像头什么都没有拍到,只看见一交警在和一空气在说话。 此次交通事故,成为了当时最大的悬案!科学家也无法解释其中的谜团,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场重大的车祸呢?交警所看见的那人到底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