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我都会和寝室的几个哥们聊天,其中的内容包罗万象,但总是离不开考试作弊,女生八卦的话题,但今天晚上却有点不同,不知道是谁提到了鬼故事,紧接着,大家都饶有兴致地谈论起来。 “嘿,我前两天在网上看到一个鬼故事,好吓人啊。”老大捂住了胸口,装模作样地说道。 “是吗,那你说来听听?”老二好奇地看着他。 “对啊,现在熄了灯,气氛刚刚好呢。”我和老三也连声地附和道。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说了,不过说好了,你们千万不要被吓到……”老大一边说一边做了个嘘的手势,这反而让我们更加急躁了,大家都生气地给了他几拳,骂骂咧咧的。 “好了好了,我也不卖关子了,这个故事就叫做见鬼……”老大开始说道。 “某天晚上,两个男子在舞会之后回家,在途中他们经过一个墓地,因为喝了点酒,所以其中一人心血来潮地进去看看,同伴拗不过,只好也跟了进去,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叩叩叩的击打声,他们凝目看去,声音是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传来的,因为周围都十分阴森,所以两个人都吓得浑身发抖。当他们走近的时候,却见一个老人正拿着凿子,在专注地凿其中一块墓碑。” “其中一个男子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天啊,原来只是先生你,这么晚了,我们还以为遇上鬼了……’” 说到这里,老二摆了摆手,不满地打断了他:“这算什么鬼故事啊,还说吓人呢,不就是普通的小怪谈吗,连个鬼都没有,不及格不及格!” “就是嘛,实在是太普通了,一切都是疑神疑鬼,跟国产恐怖片一样,没意思。”我和老三也跟着抱怨道。 老大嘿嘿一笑,朝我们诡秘地一笑:“故事还没说完呢,你们那么着急干嘛。”见状,我们都耸了耸肩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大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接着刚才,其中一人问完后,另一人也跟着追问道:‘这么晚了,老大你在凿什么呢?’老人瞥了他们一眼,不满地嚷嚷道:‘他们把我的名字拼错了!'’” 老大讲完了,我们都愣了一下,之后才明白过来。 “哎,这个反转还不错啊。”老二惊喜地说道。 “嘻嘻,当然了,我早就说过了,听故事不要着急嘛,往往结局才是点睛之笔。”我们都点头同意道。 “对了,说起鬼故事的话,我也有一个想跟你们分享一下。”老二嘿嘿一笑,然后也变了个声调,好像电台里的那些鬼话主播一样。 “来了,414寝室鬼话主播开麦,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吃苹果。话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在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马路上,的士司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等待客人,平时他也经常开夜车,但今天很奇怪,等了一个晚上也没什么客人,正当他有点想收工的时候,在马路的边上,有个女人正在招手,他调转了方向,高兴地驶了过去。” “这是今晚唯一的一单生意,司机很高兴,所以一路上都在跟女人说话,但奇怪的是,她一直都不答话,只是嗯哼两声,司机有些意兴阑珊,于是只好专注地开自己的车,过了一会,女人说话了,她拿出了一个苹果,问司机要不要吃,本来这是不对的,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车,于是司机也大方地接过了,他刚咬了一口,女人便问他好吃吗。” “司机回答说很好吃,女人高兴地笑了,说她生前也很喜欢吃苹果。司机听到之后吓得脸色煞白,马上刹停了的士,他回过头去,只见女人慢慢地把头转了过来,对着他说了一句话……” “嘿,知道她说了什么话吗?”说到这里,老二故意停了下来,故作神秘地问我们。 “难道是说‘好了,现在到我吃了(你)吗?”我咽了口唾沫,胡乱地猜测道。 “不对。”老二摇了摇头。 “那就是’我等了你很久了‘,紧接着露出了可怕的表情?”老三也猜测道。 “不对不对,你们都想歪了,其实答案就是’但我在生完之后就不吃了。‘”老二说完后,我们都愣住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半晌后,是老大的一句提醒敲醒了我们。 “哎呀,我们都上当了,其实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鬼,’生前‘,’生后‘,是生孩子啊!” “噢,对啊。”我们摸了摸脑袋,纷纷回过神来,大骂老二的坑爹。而他只是摸了摸脑袋,嗤嗤地笑着,似乎为成功地捉弄了我们兴奋不已。 我推了他一下,拿起镜子照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薯片,这几天刚好长了几颗痘痘,我有点不放心,一整天拿着镜子看,生怕不小心毁了容。 老大看了我一眼,低声地提醒道:“晚上不要照镜子,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镜子的传说吗?” “什么传说?”我好奇追问道。 “晚上不要照镜子,不然很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镜子是古书里记载最通灵的物品,你也不想想,为什么能在里面看见自己,其实那很可能是另一个世界,只是看得见摸不着而已,而且,你平时那么喜欢照镜子,要小心哦……” 老大的话好像带着深意,我被他说得毛毛的,于是再次追问道:“什么小心,你有话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吗?” 他看了我一眼,嘿地笑了一声:“我曾经在网上看到,镜子属阴,是至阴之物,平常最容易招鬼,一个人如果照得多的话,身上的阳气会渐渐衰微,最后……甚至会影响他自身的运气,从而变得很背。” “你是说,多照镜子会变得倒霉?” “不仅如此,而且还可能会变得更丑,你没听说过丑人多作怪吗,他们越照镜子就会越丑。”老大点了点头。 “我去你的。”我忍不住骂了他一声,“简直是鬼话连篇,我天生丽质,怎么照也不会变丑的好不好?” “嘿,难道你没发觉痘痘又多了几颗吗?” “是吗?”说完,我有拿起镜子上下看了看,“哎,都是因为你们那些薯片,搞得我丑死了,明天还怎么去见人?” “这关我们什么事啊,是你嘴馋而已。”老二和老三都不满地嚷嚷道。 “好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们不妨打一个赌怎么样?”老大挑衅似的说道。 “什么赌?” “你一天不照镜子,如果不能提升你的气场,那我请你吃饭。” “好啊,谁怕谁嘛。”我毫不示弱地回答道,“不过你得说清楚,什么叫提升我的气场?” “很简单,就是让你更加精神和充满吸引力,如果你明天不照镜子,我保证,绝对能提高你的回头率,说不定到时候你的女神也会被吸引过来哦。”老大扬了扬没眉毛,贼兮兮地说道。我心里一热,马上就答应了。 我喜欢的女生就在班里,不过自己老是没底气表白,反正试一试嘛,不管成功与否,说不定真的能让自己的女神注意到呢。我在心里歪歪着美好的相遇,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点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过来,刚爬起来便觉得脸颊好像痒痒的,我刚拿起镜子时候却又想到了和老大昨晚的赌约,于是一咬牙,还是放下了镜子。 也不知道他说的头头是道的,到底有几分靠谱。难道照镜子真的会降低正常人的阳气吗?我挠了挠脑袋,回想起之前的情景,好像还真有那么点邪门,记得每次晚上照完之后,第二天起来都会特别憔悴,那今天不照的话,会不会好一点呢? 我摸了摸下巴,最终还是决定直接上课了,反正不照就不照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之后,我匆匆刷完牙洗完脸然后奔向了教学楼,今天是一大早的课,可不能迟到了。 在经过宿管门前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跟他打了个招呼。 “老师,早上好。” “嗯,你好……”他正在煮开水,连忙拿起热水壶,然后转过来跟我打招呼。但在看见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表情忽然变了一下,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等一下,你的脸……” “老师,你也看见了吗?这是我故意的。”我得意地说道,没想到马上就灵验了,难道老大这家伙这次真的说对了,我暗暗吃惊,之后跟宿管扯了两句,然后匆匆赶回去教学楼了。 在回课室路上,没想到好运真的接着来了,我迎面看见仰慕已久的女神。 “凯明,早上好。”她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有些紧张,不自然地摸了摸头发,她也许也看出来了吧,一双大眼睛正专注地看着我,我感觉脸上在微微发烫。 “凯明,你的脸上怎么会……” 天啊,原来连女神也注意到了,他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看来老大这家伙果然没说错,今天大家都对我刮目相看了。不过这眼神怎么有点怪怪的,算了,那肯定是被我帅倒了。 “哈哈。”我得意地笑着,点了点头,“没错,这才是我真实的样子,你们平时看见的都不是我。 ”什么?原来这是真的……?“她捂住了嘴巴,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嘿嘿,看来你平时果然看不见我,尽情看吧,这才是真正的我,哈哈!正当我在心里暗暗偷笑的时候,女神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对我说了声抱歉就匆匆离开了。 唔?怎么会走得那么急,难道有什么事吗?我四处看了看,除了发现有几个人正盯着我窃窃私语外,好像并没有特别的事。算了,反正待会还有机会。我在心里为自己加油,然后也往教学楼跑去了。 多亏了老大的办法,我感觉今天所有人似乎都对我刮目相看,特别是当我说出这才是真实的我的时候,他们都在偷偷地笑,我想,一定是在羡慕我吧。也是,我天生就那么帅,现在只不过是回复到原本的程度而已。 就这样,我骄傲地待到了晚上,其中当然免不了向老大他们报告,他们几个也是掩嘴偷笑,一个个拍着我的肩膀说恭喜。哼,我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他们肯定是嫉妒我吧,算了,反正你们一辈子也比不上我的。 就这样,我在外面溜达了一天,快到12点的时候,我终于回到了寝室。好了,老大说的一天终于快到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样子了,是否跟想象中变化那么大呢? 我把镜子攥在手里,满怀期待地等待着。还是有半小时,20分钟,10分钟,5分钟。快了,我马上就能看到了。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那阵12下的钟声,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镜子一看,顿时,一股寒气从后背升起来,我整个人都石化了。 因为,脸上写着几个字:我是同性恋。 ...
一 2008年7月8日晚10点半左右,东庆市济民医院院长梅楠和女朋友何丽娜开车到市里去,医院座落在离东庆市西郊2公里的公路岔道上,梅院长是做完手术下斑后,准备与助手何丽娜吃点宵夜再到娱乐厅放松放松,可是汽车开到半途出了车祸,市刑交警队第一时间赶到发案场场,现场是车毁人亡,一片惨象,惨不忍睹。 斟查人员在汽车失事现场,收集到一段几分钟长的DV短片,记录了这起离奇的车祸:这部片子长5分34秒,它与以往通过安装在道路旁的摄像头拍摄到的车祸瞬间录像不同,它的视角是夜间行驶中的车内,而且是乘车人自已拍摄的。显然,是坐在前座的何丽娜随手拿起数码摄像机用红外线夜视模式拍起了短片。通过画面判断,事发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是一位女性,当然是何丽娜小姐了,开车的是个男性那就是梅楠。 在DV里,当汽车开到一段偏僻路段时,忽然发现在汽车前方20多米外,隐约有一个人坐在马路中间。他们决定停车下去看看,显然何丽娜手里的摄像机仍在拍摄。当走近时才发现是一个身穿白色衣连裙的少女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梅院长拿出手机拔打120急救车,但是始终无法接通。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扶这白衣少女上自己的车,准备送她去市里医院抢救,显然,何丽娜为了照管受伤的少女,就同她坐在汽车后座里,录像机仍继续工作着。奇怪的是每当摄像机镜头对准这个白衣少女时,画面和声音都会出现相当明显的干扰信号,除此之外,车内一切情况照常,但是当画面播放到3分钟左右的时候,事情发生了突变,刚刚上车的白衣少女忽然哭了起来,说自已其实早在一年前的一次车祸就已死去了,显然,当时车上的人以为她只是因为惊吓而一附胡言乱语,所以并没有理会她,但是面对镜头的少女越讲越伤心,就在5分58秒过后,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在短短的几秒钟里,那个白衣少女原本清秀俊俏的面孔上,突然插满了碎玻璃,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车上的两个年轻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恐怖的惨叫,摄像机的画面出现了翻滚,瞬间周围又平静了下来…… 最让刑警队长高翱吃惊的是,发案现场只发现两具尸体,经检验证明,只有梅楠院长和护士长何丽娜,根本找不到那个白衣少女的任何痕迹,难道,在这样重大的车祸中她能生还?而独自离开现场?绝对不可能,因为毁坏的汽车车门撞坏了,门根本就不能开,办案人员是用氧焊切割车门才将尸体弄出来的。 二 据查,这家医院,的确在一年前,有一个名叫劳春燕的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在开车回家时出了车祸丧命,现在现场的DV片里那个拦车的女鬼正是劳春燕,这起奇案发生后,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世上真的有鬼吗?” 高队长的得力搭当刘春丽,是一个摄像专家,自从她看到这个灵异事件的录像后,每天她对案情记录每一细节特别关注,后来她发现,在灵异事件中,车上的速度表有问题; 其一:出事车是一辆豪华的皇冠牌小汽车,由于在短片中拿摄像机的人坐在后排,所以从镜头中可以看到驾驶员面前的仪表盘,在这起车祸事件中,那白衣少女变成恶鬼前5秒种的画面时。这时,汽车的转速表显示发动机转数不过是1000转而己,当时车速不会超过30公里,为何车速这么慢呢?似乎只有一个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假如车速过快的话,后排拿DV的人很难控制画面的稳定,所以他们必须把车速放慢,才有利于造出一个画面清晰稳定的灵异事件短片来。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汽车在意外翻车又撞到路旁的树干上,由于车速是这么低,造成车内人完全死亡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的。但是就现场看,这辆车被撞时非常猛烈,车身完全变形,绝非是时速30公里时开的车,车上的速度表说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拍摄这短片并不是在这辆出事的车内,也就是说这起幽灵撞车DV是捏造的。 其二:如果常人不可能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完成由美少女变恶鬼的化妆,那会不会是被后期制作技术软件动了手脚? 春丽继续现身说法般解释说:“美女变恶鬼一瞬间的画面是整个短片的关键,不少人之所以相信恶鬼撞车事件,是觉得这段画面很真实,很连贯,现场感极强,不存在后期编辑的可能,但是从电视节目剪辑角度上讲,1秒钟镜头,就可以分成25帧画面,如果精度可以达到1/25秒的话,一般观众是不容易发现剪接点的。当我把这段画面放到专业视频编辑软件中一帧-帧地分析时,就发现了很多剪辑点,尤其是少女变鬼的这段,先前人们以为这是一个连贯的画面,是的,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一刹那之间完成由人变成鬼的化妆,但是我恰恰就在这个地方找到了一个明显的画面衔接的痕迹,当视频放到3分59秒01帧的时候,镜头中出现的路灯突然在第3分59秒02帧时消失了,也就是说,拍摄连贯性不存在了,这个只有1/25秒时长的剪辑点,一般在网络上播放时,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也就是因为这个画面上的衔接,节目的制作者就有了充足的时间,让那花季少女化妆成任何模样的恶鬼,再经过一些特殊的摄影方法,用红外线、加大对比度,让她脸上的细节更夸张、这样能达到恐怖的效果。 既然,片子是伪造,那当然这起离奇的车祸,被列入重案组凶杀行列。 三 高翱队长经过一番的调查,调查到以下事实。 发案前一天,下午下班时候,护士们走出大门总喜欢边走边议论。 “听说院长把蒲春江大夫辞退了?”一个年轻的护士问。 “上头把这件事搞得很过份。不过,我认为这不公平……”另一位护士话还没说完,忽然住了口,只见门口出现了一张美丽而毫无表情的脸,她就是本医院的护士长何丽娜。护士们立即一声不响地走了。 医院门口,护士长何丽娜倚在树干上,不时地看看手表。终于,医院大楼的玻璃门后出现了医院院长梅楠高大的身影。两人一起向那辆白色的皇冠牌汽车走去。梅楠发动了汽车,向大路驶去。何丽娜忧心忡忡地说:“刚才我等你的时候,好像有人看见我了。” 梅楠不安地看了她一眼,说:“是不是我们又犯了错误?” 何丽娜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哼!后悔了吧?是我损害了你那先进的共产党员的正人君子的形象了吧?别忘了,是你厌倦了那个愚蠢的黄脸婆,主动来缠我的。”她低声抽泣起来。梅楠不得不换了一种语调,请求她的原谅。 何丽娜一字一句地说“原谅你?我绝对做不到!” 梅楠心情烦躁地回到家,他的妻子安怀英喋喋不休地向他诉说了一大堆无聊的事。梅楠耐心地听完后,用一种漫不经的口吻说:“我把蒲春江辞了。” 安怀英一听,愣住了。停了几秒钟,她急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梅楠:“蒲春江做了和一个大夫身份不相称的事。败坏我们医院的声誉。收了病人的红包。”安怀英的脸色完全变了,好半天也不说话。 第二天上午,两位护士走进了医院二楼妇科大夫蒲春江的诊室。这位年轻大夫,中等身材,衣着考究,嘴角上总是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当他得知她们是按院长的吩咐来帮他收拾东西时,便讥讽地说:“真是太感谢了,我倒还有些话要和你们院长谈谈,我和他还有一笔帐未清算,我会找他算清的。”说完狠狠地关上了门。 四 10点钟,内科主任芮科立大夫开始查房。底楼的一间病房里,躺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病人,他叫刘盛才,此时,他用忧郁的目光望着窗外。芮科立-边为他切脉,一边微笑着问:“感觉怎么样,刘先生?” 病人愁眉苦脸地说:“大夫,我真害怕。” 芮科立安慰他说,为他主刀的是医院最好的外科大夫——梅楠院长。刘盛才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这天,梅楠做完最后一个手术,疲惫不堪地走出手术室,已是晚上八点多了。外面下起了雨。11点不到。守门的保安队长罗加听到大厅里响起了脚步声,急忙出去察看,见是梅楠院长,立即恭敬地迎了上去。梅楠微笑着说:“今晚,可是我一个最后离开医院的吧……”忽然他住了口,双眼紧盯着外面。 罗加顺着他的目光向外望去,见外面只有院长那辆白色的皇冠牌小汽车停在那儿。就在这一刹那,他仿佛看见车边有一个穿着浅色短大衣的人影。罗加一惊,但一刹那间,等他定睛细看,却什么也没有了。穿浅色短大衣的人似乎是蒲春江大夫,因为全院只有他有这样的大衣。 他目送着院长坐上汽车,消失在夜色之中,心想,是不是刚才自己偷偷喝了几口酒,自已看花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传达室桌上一阵刺耳的电话声响了起。他他抓过话筒一听,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出了交通事故啦!梅院长死在离这不远前去市里的公路上,发生车祸。快出动救护车来!” 救护车的喇叭声划破了沉沉雨夜。此时大厅里的钟,时针指向凌晨两点半…… 五 梅楠是这家医院的经纪人之一,他的合伙人是副院长贾开云大夫。 高翱队长访问的第一个人就是副院长贾开云。这个瘦小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很和善。他说医院里所有的人都敬重梅楠,他本人是梅楠的亲密朋友,实在想不出梅楠会有敌人。 “那么也包括被辞退的蒲春江大夫吗?”高翱队长插了一句。 贾开云迟疑了片刻,不太情愿地谈起了有关解雇蒲春江的事。经高翱队长再三盘问,他才说出事情的原委,说一天,有个神情忧都的年轻女人来找梅院长。她说几个月前,身体不适,一位男大夫为她进行了治疗并收取了一个3000元的大红包。事后她得知自已并不需要这样的治疗。梅楠担心事情闹大会影响医院的声誉,就把那红包那笔钱三千元还给了那她。蒲春江是当班神经科里唯一的男医生,而且只有有他才有浅色短大衣,那女人一眼就认出他来。不管他怎么否认,蒲春江也开脱不了自已。于是梅院长一怒之下,解雇了蒲春江。 “他有没有为自己辩解?”高翱问。 “没有。”贾开云摇着头,“这种情况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从院长室出来,负责调查蒲春江的刘春丽遇到了高翱探长,说:“高队,蒲春江嫌疑重大。此人就是死者何丽娜的前夫,离婚后嗜酒如命,花钱大手大脚,脾气又暴躁。出事前因收受病人红包被辞退,那天上午,两位护士听到他扬言要找院长算这笔帐,这不是威胁要报复是什么?”接着,高翱探长压低声音说:“您调查一下一个神秘的人,他身穿浅色短外衣。案发那晚上有人看见他在医院门口梅楠院长的汽车旁。到底是不是他。” 六 傍晚,高翱队长来到一家饭店。恰巧医院的芮科立大夫和内科女医生王琳也在那里一起共进晚餐。高翱是穿着便服,显然,芮科立和王琳都不认识他,从他俩人谈话中,高翱知道他们是大学时的同学。起先,王琳不太说话。当话题转到梅楠事件时,她立刻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心。她悄悄地告诉芮科立,她能猜到那个潜入梅院长汽车里的“幻影”是谁,可她不相信那人就是凶手。这时,高队长的头脑中闪电般地掠过一个念头,他把王琳和梅楠的妻子安怀英作了一番比较,安怀英逊色多了,不管从美貌、年龄、学问、气质都是安怀英不能望其项背的,王琳这么熟悉梅院长的一切,莫非她与梅院长也有特殊关系?王琳就落入高翱的视线内了。 高翱知道她所说的“幻影”,莫非就是指梅楠的妻子安怀英,是这个神经质的女人,经常监视丈夫的行动。 第二天,高翱探长驱车来到济民医院。在门口,他发现了一辆熟悉的车,接着,又在存车场看到了自己的助手刘春丽,她正和一个中年的门卫热烈地谈着什么。刘春丽见到高探长,显得很高兴。她要求那个门卫向高探长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高翱问了门卫的姓名,知道他叫罗加,门卫说,发案那晚,他正好值夜班,清楚地记得蒲春江在晚上10点多钟又把车开出医院,再也没有回来。 “蒲春江来取车时,您看清了他的脸吗?”高翱注视着看门人问。 “我记不得了。”门卫歉意地笑了笑,“不过大致不会错的,蒲春江大夫总是穿着那件浅色的短外衣。” 高队长又问道:“罗队长,你看见蒲春江开车出医院是几点钟?” “大概是10点钟左右吧!我没看钟。” “车上有几个人?开车的司机是蒲春江吗?” “没错,开车的正是他,驾驶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这小子整日铁青着脸,这几天他被院长批评收了病人红包,像是吃了火药一样,急不可待等着我开大门。” “急不可待?你看清了他的脸啦?” “驾驶室里光线昏暗,我看不那么仔细,但我肯定是他,身穿浅色短大衣,头戴鸭舌帽,而且又是酒后开车,当时大门关着,他焦急地老是按喇叭催我开大门。” “你说他是酒后开车,你看不清他的脸,怎么知道?” “不会错的,当时他头都抬不起来,伏在方向盘上一个劲按喇叭,不是醉了又是什么?”这个中年的保安队长,显然对这蒲春江没有什么好感。 于是,高翱警长把蒲春江作为嫌疑犯拘留了。讯问他,他始终无法说明他当晚在哪?干了什么事? 接着,高翱警长根据线索,决定正面接触王琳小姐。 王琳,25岁,大学文化,离婚,现在独身,居住在医院的职工宿舍大楼里。高翱到达她的宿舍,她的宿舍是一套两室一厅 带卫生间的住宅,她屋子里布置得清幽雅静,彼具现代化。 高翱和刘春丽去时,恰巧王琳正在家里,她一袭春妆,轻描蛾眉,幽眸含怨,的确是长得很美。 高翱开门见山地说:“王小姐!打扰你了,我们今天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梅院长的情况,据了解,你和他过从甚密,接触他较多,比较了解他,请你谈一谈他的情况好吗?” 王琳一怔,淡淡一笑不耐烦地说:“你们想要我谈他那方面的情况呢?” “你实说了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高翱礼貌地问。 “哎呀!警官先生,我是个职业妇女,当然接触院长较多,我是按我的生活准则处理人际关系的,对于我的私生活,我不想谈,我有隐私权,” 高翱提高语调说:“王小姐!你得明白,我们是来调查一起人命案,人命关天,调查清楚对你也有好处,你说是吗?” “我知道!”她才温柔地作委屈的声音应道。 高翱又问道:“你说,跟踪梅院长那个‘幻影’你知道是谁,但不相信他就是杀害梅院长的凶手,他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王琳一惊:“你盯我的梢?” 高翱平静地说:“没有,是凑巧,那天我也在那里吃饭,是偶然听到你与芮大夫的谈话。你对车祸死者都非常熟悉吧!” “是的,我和何丽娜、芮科立、蒲春江在医大是同学,我们四人是一起受聘来的。” “蒲春江因梅楠插入而离婚,后又遭辞退,你对这有什么看法?” “蒲春江虽然自暴自弃,但他不会做出什么非理性的事。” “但是出事那晚,却有人发现他出现在梅院长的小车旁边。” “那不是他。” “你与芮大夫说你知道,现在你告诉我,他是谁?” “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吧,就是他老婆安怀英” 回到办公室。高翱警长就接到助手刘春丽的电话,说她又发现了一个疑犯,而且是个女人,她就是梅楠的妻子安怀英。他们在蒲春江的车上,找到了一双女式手套和一本时装杂志、和矿泉水瓶子。女式手套与安怀英平时戴的一样,这本杂志又刚巧是发案那天发行的,全医院只有梅楠家订有这份杂志、矿泉水瓶子上有安怀英的指纹。另外,医院的门卫罗加,那晚看见一个神秘的女人走出电梯。她戴着墨镜,一条宽大的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似是安怀英,她每次来找蒲春江总是这样躲躲闪闪的。 这么说,安怀英曾与蒲春江关系密切,两人合谋杀死梅楠,也是可能的,高翱探长信心十足,只要找到这个女人,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
犬鸣隧道和附近的犬呜水坝是全日本最有名的灵异地点,也是日本公认最阴森凶险的灵异之地。 “犬鸣隧道”的传说 多年前于隧道旁,有个犬鸣村,人口虽少,却也有百人以上,因该处将要兴建水坝,以便为九州福冈市供水,所以日本政府决定,要犬鸣村的人全部迁移。虽然活者已走,但是亡者却没有随之迁居,当水坝完工后,亡者墓地就此永沉水底……许多“犬鸣隧道”的传说,便是由这时开始。早期于水坝工作的人员,会在深夜时听到从湖面传来人的叫声,但当跑出去看的时候,却不见一人,也有水坝的工作人员,因听到人的叫声,在夜间出外巡视后,就永远也回不来了。听说,是掉到水里去了,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尸体,而且巡视的人员又是如何掉到水里的呢?真相无人得知……早期曾有很多人从这大桥跳下,随着看到水中异样的人增多,找不到的尸体亦继而增加。慢慢地,就影响到在旁的犬鸣隧道,此后隧道也不知道因何常有死亡车祸发生,也不知道在此夺去多少人命。最后日本政府就归咎于隧道路面狭小,并将旧隧道废弃。 灵探员的恐怖经历 灵探员晴明日前亲往“犬鸣隧道”,以下内容为灵探员晴明忆述:因为目的地位于九州,所以我们在算好到达目的地日期后便提前出发了。出发前,一群人争相参加,这时一位常跟我一同出外的朋友(下称A君)就说:“哼,只有这次有这么多人自愿,平常一些没名气的地方,根本没人要去,算了,车里只能再容两个人坐,其他的就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一车上五人,就前往九州,初时大家有说有笑,还在讨论前几次的活动,大家可是聊得开心了,而我就呼呼大睡了,起来时已经在船上了(日本有船从关西到九州,车也可以一起上去)。最后,我们的四个男生就开始讨论这次的目的地“犬鸣隧道”,基本上一开始讲这话题,就没停过,传说实在太多了,根本听不完,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最后,我又睡醒起来,车也停了,因为我们已经到了,就看见一条小小的道路,很不显眼,最后A君就说:“走吧,我们进去吧。”整条路不像路,我们一行人,下车搬了不少趟躺倒的树,我说:“这么多次的探险,就这次最累……”就这样,一路边走边停,我们终于到了旧隧道口,一下车,觉得此处真的很冷,也看到隧道口有许多的涂鸦,足见来此处探险的人真的不少,一行五人一下车,就开始探查,也顺道想知道,要怎么进入隧道,以便晚上的进入。此时A君讲了:“啊,那怎么有黑猫啊?”大家看了看,果真有黑猫,那黑猫叫了一声之后,就一溜烟的往山中跑去了。就在要准备到另一边看隧道是否可以进入时,有个人大叫了一声,我们全都冲上前了解情况,一问之下,他讲了他在隧道口上方的墙壁看到有张人的脸,感觉上那张脸好像会动一样。A君就说:“那是下雨的水痕造成的,不要想太多……”没错,我们运气并不算好,到达隧道当天竟然在下雨,不过,还没进去就先发生了这事,而且是在白天哪,这倒是“头一道”,那到了晚上,这不就是“鬼村”了吗…… 事后我们又出来了,并在周边、犬鸣水坝跟桥那边巡视,并努力地看着湖底,因为有传说努力看着湖底,可以看到湖底被淹没的村落,但也会看到“人”……但是,我们什么都没看到。这时候,有人吐出一句话:“哇,这里跳下去,这么高,一定死得很爽……”此时,天空忽有道雷划过……马上就没人接下一句了。最后,另一端的隧道口,也被我们发现了,之后我们就先回到有商店的地方休息一下,等待晚上的到来。在吃饭时,刚在水坝那讲“跳下去会死的很爽”的那个人,脸色不太好看,只说:“刚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跟A君都马上点头默认,并解说在那种地方,最好不要乱说话。约晚上7时,一下车每个人都起鸡皮疙瘩,每个人都叹了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因为这里暗得不知该怎么形容,空气也像是降到冰点了,没人说得出话来,心情都非常紧张,我心中只想着一句话:这……这未免太……可怕了吧……此时,隧道中传来了一阵凄厉的猫叫声,前面的人瞬间退后了几步。仿佛这隧道中,有股不知名的力量,不欢迎我们进去,我马上在心中讲了几句话后,就喊说:“别抖了,我们进去吧!” 灵异阴森的隧道 一进入隧道中,空气更阴更冷,仿佛时间也跟着停了下来,气氛只能说是非常的阴森。走着走着,大家都觉得很不舒服,我总是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我,就在此时,有人朝隧道顶照了张相,照相的那人觉得有人在摸他头,摸他的手很冰冷……这时候前方再次传来一阵凄凉的猫叫声,同时走在最前头的人叫了一声,说:“你看,前面怎么会有亮光……啊,难道有人在另一端?”可是不太对劲,因为那些光怎么看,都不太像手电筒的灯光。然后我们继续前进,最后那亮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突然我们众人都觉得很冷,有个团员举起摄录机,想记录这一切,然而这时隧道中,传来了不寻常的回声,很低沉,感觉也很阴冷,一瞬间我们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外头的雨滴声,我们的呼吸声跟风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一行人完全不敢吭半声,与此同时,我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感觉好像有人在我们前方挡着去路,我也马上向前方拍了张照。就在此时,远方好像传来了女人的哭声,似近还远,一行人听到这阵声音,脸上的表情完全都不一样了。隧道中,我在友人背后向前照(注意!事后我们发现这张照片有个非常清楚的脸)。此时大家的脸上都充满了惊慌的表情,这时我们马上说:“不用走到底了,回头吧。”正要回头时,走在最后的团员像发疯般往出口冲出去,就在大家都为他这举动感到惊吓之时,他摔倒了,然后用手指着后方:“后……后……后……后面,刚……有一张好恐怖的脸啊!”我跟A君二话不说马上冲上前抓着他并说:“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然而,就在大伙冲到车旁时,有个团员停下来愣住了,我们朝他的视线看过去,我也愣住了,然后就是照片中的景象,我们看到一个女人站在树林中,于是马上举起照相机,把她拍下来,但是闪光灯好像影响到她,然后她就消失了,这时我们只知道冲上车,并要求以最快速度返回市区。 在返回关西的路上,刚才像发疯般冲出隧道的人,他说在隧道里要回头离开的时候,感觉旁边有人在对他吹气,才回头一看,就有个脸贴得好近,对着他笑……然后脸上的肉就一块块掉下来,还有不少的虫爬出来,这时我在想:“啊,还好不是我看到,不然我也会被吓死。”那种笑,他永远都忘不了。 ...
这是一只自己跑进客栈的一只流浪猫。张老板刚收留它那会儿,这只猫瘦得只剩下骨架子,浑身脏兮兮的,目光凄迷,浑身无力,连伸懒腰都显得憔悴而仓促。 张老板给猫取了一个奇怪的名字——feng猫,也不知是“风”猫呢,还是“疯”猫。 张老板很会养猫,每天都把猫眯抱在膝上,轻轻抚摩,原本稀松枯竭的猫毛,被轻磨细研得亮丽柔软,褐色短毛越来越浓密,色泽很亮也很干净。 feng猫爱睡觉,大多数时间不吵不闹,半夜也不闹春。 不过,这feng猫有个怪毛病——见不得塑料袋保鲜膜之类的玩意儿,一旦见到,就异常兴奋,扑上去又拖又拽又撕又咬,像是在发泄什么深仇大狠一般,扯够撕够还不解恨,最后还在上面撒泡尿。 一天早上,feng猫突然失踪了。 傍晚,客栈二楼传出一声尖叫。 住客王老板死在床上。 头天,王老板做成了一笔买卖,在依红卡拉ok厅喝到下半夜,带这一个小姐来敲客栈门,张老板给他开门时,见他醉熏熏样子,白天就交代服务员别叫醒他。 那小姐见王老板醉得太厉害,啥事也干不成,于是,安顿老王睡下就自己回家了。 不料,王老板这一醉再也醒不来。 但老王不是死于酒精中毒,而是死于窒息。 他鼻子嘴巴被一张保鲜膜封住了。 保鲜膜湿漉漉的,紧贴鼻口,封死了老王的出气进气通道。 保鲜膜上的味道很骚,像是某种动物的尿骚味。 是猫尿,一定是猫尿。大家都这么说,因为联想到失踪的feng猫。 三天后,有人在郊外一座坟前看见一只死猫。 死猫一身褐色短毛,又浓又密,色泽光鲜干净——正是失踪的feng猫。 警察化验后得出结论,死者脸上的尿液,是feng猫拉的。 更奇怪的是,那座坟里所安葬的死者,竟然是王老板的妻子。 半年前,王太太死得不明不白,妻子安葬没到一个月,老王就娶了新太太。 唉,放着家里如花似玉的新娘子不陪,偏要到客栈开房,这老王……张老板逢人便感叹。 再也没有人问老张,feng猫究竟是“风”猫呢,还是“疯”猫。 也许,应该是“封”猫——封杀的封。 ...
“哈哈哈,你又上当了!”玥馨邪恶低俗的恶作剧又达成了。被欺负的意姗本应该照常忍气吞声的——这已经是高中开学来的第七次了,她也习惯了。可今天,她反常地怒了。也许因为,今天的性质不太一样——今天是学校的联谊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捉弄,总是不能叫人忍受的吧。 意姗转身想走了,却被玥馨一把拉住:“喂喂,干嘛,想走啊?今天可是联谊会你别忘了。再说,谁不知道你意姗蠢得无可救药,怎么,今天还生气了啊?”此话一出,全场哄堂大笑。玥馨的几个“姐妹”也装腔作势地嘲笑她,仿佛她是天生就该受人虐待的。 …… “啊——”午夜,偷偷逃出宿舍的几个高中生看到了无比惊悚的一幕:一个女生,披着长发面带恐怖的平静的微笑,从教学楼上飘然坠下,落在地上。正巧,玥馨就是目击者之一。也正巧,玥馨认了出来,那是白天受过自己欺凌的意姗。 玥馨吓呆了,直到在医院里也没能接受“意姗被自己逼死”的事实。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无情冷酷,不给任何人挽留的余地——意姗死了。她又回想起在教学楼下的那一幕:意姗冷笑着,嘴里的鲜血汩汩外流,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 几个月后,学校又恢复了以往的秩序,玥馨也只是微微自闭了一点而已。这天上午,玥馨独自去小卖部买水。突然手机响了,莫姗掏出来一看,却是一片空白。“奇怪,我难道幻听了?”玥馨不以为然,放下手机,继续走路。“嘟——”手机又响了。玥馨十分奇怪,把手机又拿了出来,这回是有字了,是她的好姐妹迦绫发来的:“嗨,回头,我在你后面呢!”玥馨回头,却发现后面只有一棵树,什么人也没有。“无聊。”玥馨以为刚刚也是迦绫的恶作剧,撇撇嘴,对于这个玩笑十分恼火。她给迦绫回信:“干嘛啊,真是无聊了!”可随后迦绫飞速地回信了,说的是个与刚刚毫无关系的话题:“晚上你来我的新家吧,地址已经发过去了。我们不见不散。”“好吧,晚上我要吃好吃的,别忘了给我做。”玥馨开心的答应了。 中午吃饭时,玥馨恰好碰到了迦绫。她们一见面,就心有灵犀的说了同一句话:“恭喜啊,搬新家了!”“啊?”玥馨懵了,“我没搬家啊,不是你搬家了吗?”迦绫很奇怪:“明明是你今天上午给我发短信的啊?”“不可能,别逗我了。把你手机拿出来看看!”迦绫听话地拿出了手机。上面的消息记录里显示今天她并没有给玥姗发过任何短信。“什么嘛,怎么可能呢?”玥馨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收信箱被莫名地清空了!“哼,玥馨你别总是开我玩笑了好不好!”迦绫觉得又好笑又好气。“怎么可能呢?你明明给我发短息了的!还有我的收信箱怎么被清空了!”“好啦,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不许再这么开玩笑了!”迦绫转身走了。 晚上。玥馨并没有去那个地方,而是和独自呆在了宿舍里。她正在看着书,突然宿舍里停电了。“总是这样,让人怎么活啊!”玥馨刚刚想起身出去,手机却又响了,还是迦绫的。“你怎么没来?我一直在等你!”玥馨生气了,回复到:“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耍我啊!这样很无聊的!”那边的迦绫回复得风驰电掣,简直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速度了:“你食言了。我做了一桌子你喜欢的菜,你竟然没有来。你要为此付出代价。”玥馨觉得气愤,这也太神经病了吧!于是她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嘟——”手机又响了。玥馨不理它,径直往前走。到了外面,发现大多数同学都出来了,外面灯火通明。玥馨也把那刚刚的不愉快忘在了脑后,和同学们打闹起来。她没发现,迦绫并不在同学们之中。 “叮铃铃,叮铃铃……”玥馨的手机来电话了。她忘记刚刚已经把手机放在了宿舍,拿起电话就接了。电话的那一边传来了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玥馨,救我……我是,我是迦绫……我,我被困住了……你快来,我在……我在你上次说的……搬新家的位置……”玥馨刚想说点什么,电话却“滴——”的一声断掉了。 玥馨感觉到不大对劲,她的手机好像落在宿舍里了呀!她定睛一看,手里握的竟然是迦绫的手机!而刚刚打来电话的,是玥馨自己!她打开迦绫手机的收信箱,发现那里竟然真如她所说有自己给她发过的短信!她脊背一凉,感觉迦绫出事了。(:/转载请保留!) 她跑了出去。 …… “吱呀——”玥馨推开了那栋老房子的门。里屋很暗,没开灯。她摸索着开灯,却摸到了一个软塌塌冒着热气的东西。这时“啪”的一声,电灯开了。眼前的一幕让玥馨惊呆了:自己的眼前是一桌热乎乎冒着热气的菜,全部都是自己爱吃的。而椅子上,则坐着被绑上了的迦绫。“吾……玥馨,后,后面!看……看你的后面!” 玥馨回头,竟是去世了三个月的意姗在后面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她,不,是它,眼窝深陷,嘴唇紫青,脸上毫无血色,仿佛只是披上了一张皮而已。“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因为你食言了。” …… 两天后,在新闻联播里播出了这样的一条消息:“某高中两名学生离奇失踪,警方正在调查,发现两名失踪者的手机收到过三条完全一样的短信……” ...
文娟已经身怀六甲,眼见着马上临盆了,可文娟性子急,不受孕身只能在家的约束,于是她整天挺着大肚子到处乱逛。 说起文娟,也是九零后一枚,正处于活泼好动的年纪就结婚怀孕,本来此事再正常不过,恰好婆家全都支持她外出活动,一则是因为文娟老公陆昌之前有甲亢病,别人都说他不能生育,为此,陆家借此扬眉吐气。二则,文娟公婆说,如果她生了一个儿子,他们两老就给陆昌一家三口在市内买一套房子,这即是压力,也是动力。当然,文娟不是傻子,她暗自托人验证了肚子里面就是男胎,因此,她这段日子日日春风得意。 一天,文娟一个人坐地铁,地铁里面人头攒动,拥挤不堪,但是文娟不怕,她觉得只要她往别人面前一站,肯定会有人抢着给她让座,于是她不慌不忙的进了地铁,还找了一排人多的地方站着。 奇怪的是,大家都看到她大肚子,却没有一个人打算起身给她让座,文娟心里受了委屈,想着,这些人的素质怎么这么差,看到孕妇也不让座,别以为文娟泄气了,她半蹲着身子,故意露出痛苦的神色,这下子,她就不相信没人让座给她,可结果就是那么让人意外,那些人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文娟有点愠怒,她主动对一个年轻女子说:“美女,能让我坐坐吗?” 那个女子面色阴沉道:“凭什么?” 文娟来火了,大声道:“凭我是孕妇。”说完还把肚子一挺。 女子冷笑说:“不就是孕妇吗?那么我也是,”说完,女子生硬的站起来,一个足球大的肚子,瞬间在文娟面前显露出来,文娟心里咯噔一下,这女子坐在那里正常不过,怎么一站起来,就有这么大的肚子?算了。 文娟走开了几步,又对一个小伙子说:“帅哥,能让我坐坐吗?” 小伙子摇摇头,不愿意搭理文娟,文娟急声说:“拜托,你讲点文明,给我让让座好不好?” 小伙子忽然站起来,文娟看到,小伙子只有一条腿,还有一个裤腿空落落的,无风自动,文娟有点失落,仍旧不死心的将目光一一扫过车厢所有的人,而那些人,要么就是孕妇,要么就是小孩老人,要么就是缺胳膊少腿的,或者癫痫,疾病的。 文娟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些人有问题,不仅身体有问题,就连他们的举动都有问题。 她低头用手抱着双臂,但还是抵挡不了那些冰冷的打量,今天怎么了?撞鬼了吗?想到鬼,文娟心被猛地一揪,恐怖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决定下车,走出地铁车厢,可惜她猛然发现,这趟列车已经太长时间都没有停过,而且一直在风驰电掣般的驰骋,难道上了鬼地铁? 文娟整个人都不好了,胎儿一阵剧烈的挣扎,把文娟的心弄的一阵慌乱,她赶紧叩击地铁门,可惜,地铁门就像铜墙铁壁一般,任由她捶肿了双手,都纹丝不动,所有的人都冷冰冰的看着文娟,异口同声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别费劲了。” 这阴冷如鬼的眼神,把文娟吓的面色发白,她双腿瘫软在地,抽噎不止,自作孽,谁说不是呢? 一年以前,文娟乘坐地铁,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挺着巨大的肚子,站在她面前,忽然地铁晃动了一下,女人一个趔趄,最终只是受了惊吓没有摔倒,而女人却祈求的望着文娟,希望文娟让座位给她,文娟看看左右,都是老人小孩,只有自己年轻力壮,本来她就应该第一个让座的,但是文娟没有,而是打了一个哈欠,就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女子急切道:“小姐,能让我坐坐吗?我肚子有点疼,而且还有十几站。” 文娟听闻赶紧装作打呼噜大睡过去,十几站,开玩笑,她也有七八站呢!凭什么要让别人,尤其是老弱病残孕。 大肚子女子一路忍者疼痛,一路又被不停的拥挤,很快,女人支持不住了,一股鲜红的血液汩汩而流,淌满了整个车厢,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而下,唯有此时半梦半醒的文娟,却依旧闭着眼睛,想一些事情,最后,整个车厢只有文娟和下体鲜血淋漓的女人,女人喘息着,双目却紧紧的盯着文娟,一支被血黏糊的手,慢慢的搭在文娟的肩膀上,女人气若游丝道:“帮帮我?” 文娟猛地一醒,这下被眼前景象惊呆了,满地鲜血沾满她的双脚,女人浑身是血,面色惨白,最渗人的是,还有一个面色发紫的胎儿不知何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文娟吓的鬼嚎一声拔腿就跑。 那段日子,文娟不敢坐地铁,不敢看别人的婴儿,然而,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很快,文娟有身孕了,似乎二人合体使文娟显得胆子特别大,因此她很快忘记了那件事情,直到这次,此情此景,一句自作孽不可活,让文娟心绪大乱,她似乎看见那个女人匍匐而来,而那个女人一边爬还一边扭着头,说:“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看着我孩子死去,为什么你那么恶毒?”文娟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昏厥过去。 冷冰冰,晃悠悠,肚子一阵搅动,胃里面一片翻腾,双目睁闭之间,疼的就像被刀片切割一般难受,文娟醒来,耳边响起陆昌的声音,“亲爱的,你怎么呢?怎么忽然晕了那么久呢?你快醒醒啊。” 文娟一颗心总算安定了,这声音虽然急切,但却是她的定神剂啊,她努力睁开眼睛,看见消瘦的丈夫,酸涩道:“我还活着?” 陆昌激动泪流道:“文娟,你一个人怎么跑到地下水道呢?你难道没有看过新闻,一年以前有一个在地铁流产的女人,抱着死婴在那里自杀的?” 文娟心头一冰,猛的抽搐了一下,又昏死过去,这绝对是致命的惊吓,昏厥间,她迷迷糊糊看到,那个昏暗的水道,有一辆蹊跷的地铁疾驰着,里面的人正是那一群诡异的人,他们这次笑逐颜开的对文娟招手,说:“快过来,给你挪了一个位置。” 文娟看到有一个空缺位置,但是她不敢上去,她拼命的抱住水道的一根水管,她誓死不去,那是死路,她不想死。 和恐惧战斗了几天,她挺过来了,然而梦魇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醒来了也就罢了,她看见整个屋子的人都是异样的情绪,公公婆婆阴沉着脸,陆昌看着她唉声叹气,这是怎么了?文娟习惯性的看看肚子,小山坡平缓了,那么自己的孩子呢? 文娟沙哑的问:“我的孩子呢?”一边的护士淡定说:“没了,死胎,死在肚子里面有一段时间了。” 五雷轰顶般袭击着文娟,那是她的富贵生活的筹码啊,也是自己的骨肉啊,怎么没有了呢?看着文娟憔悴样子,陆昌冷冷说:“算了吧,我们离婚吧,这是离婚协议,你签字吧。” 陆昌拿出笔,放下协议书,不愿多说半句话,文娟蒙乱,抽噎道:“为什么?凭什么?”婆婆说:“凭你生的不仅是死胎,还是怪胎。”怕文娟不信,婆婆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恶心至极的照片,一个小小的身体蜷缩着,浑身发紫,头颅上直接是眼睛,而且双目浸着黑色液体,双手死死的握在一起,如同树根畸形纠缠,双腿搅盘,不忍再看。 文娟一阵恶心,捂着胸口干呕半天,虚脱无比,然而,陆昌不耐烦的将笔塞进她手里,又握住她的手签了离婚协议,这时一家子才松了口气的走了。 希望决堤了,痛苦绝望洪水般的涌入心户,护士缓缓的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煞白的脸,那分明是一年前地铁产死胎的女子,她对文娟笑道:“怎么样?你陪我一起去吧?”文娟心死如灰,说:“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你那么恶毒?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女鬼说:“我在以牙还牙啊,我当时和你现在一样,你为什么不给我让一个座位,我被拥挤,被颠簸,一个座位就能保住我,可是你呢?” 文娟绝望的闭上眼睛。那晚,一个地下水道里,一个羸弱的女子,步履蹒跚的躺在那里,她割破了手腕动脉,在最后一口气抽离间,举着手说:“等等我,我要坐那个座位。” ...
一 1 经历了一次可怕的车祸之后,我一直在休养,快一年了,我尽可能呆在家里,不与外界接触,我把手机停掉,也成功忘记了电子邮箱的用户名与密码,甚至,有一段时间我根本不去关注时事新闻,我目前从事的工作只需要一台电脑,不需要出门,也不需要新闻。我在为一家杀毒软件公司做病毒破解,他们答应我可以只在家里工作。 其实我在这个城市并没有多少朋友,我想隔绝的,是我一年前的那些同事们。 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他们的新闻,如果我听到了有关他们的新闻,我相信,那一定不是好消息,这种消息有可能从网站、电视、报纸上突然窜进我的眼睛里,然后刺进我的心脏,在我来不及体会战栗就死去,我已经有过一次死亡马上要来临的体会,如果你也有过我这样的体会,相信你也不希望它再来一次。 你们可能知道,一件你特别想忘记的事情,它也会让你记得特别深刻,如一条冰冷的冬眠之蛇,一动不动盘在你心底深处,你不知道它几时醒来,但你一直无法摆脱它冰冷的存在。 我有时会绝望,有歇斯底里的冲动,但我始终没有歇斯底里,这种矛盾你们也会有过,因为歇斯底里是需要勇气的。 2 可是,今天早上妈妈给我买的早餐外面那张包裹的报纸,一张沾满油渍的旧报纸上有一则小新闻吸引了我,逮到了一位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并且还附了照片,我觉得,现在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坏了,原因是坏人真的太多了。 我把报纸折起来小心装好,不能浪费,也许用得着。 我决定把这条冬眠的蛇弄醒,好让它有机会游走出去,我彻底厌倦了冰冷盘据带给我的恐惧和茫然。所以,我要把一年前的事情说出来,如果正好面对着白墙,那就说给白墙听,如果妈妈进来没把床头的百合扔掉,它也有机会听我说这件事,墙上那条壁虎陪了我三个月了,它一定很想听我说,你们也有兴趣听的话,请走得离我近一些,因为我有一年没说过话了,声音可能会小一些,含糊一些。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是活在阳光下的人,大家走得近一些,会感觉到生命的温暖。 我还得把窗帘拉开,阳光听不见我的话,但它会提供所有愿意倾诉的人一个温暖的倾诉环境。 我在这个白色的房间里呆了一年,发现白色的存在是为了证明我们的存在,在我看不见自己的时候,它含蓄地把我的影子悄悄展现出来,让我确信,那就是我,你们靠近我的周围,它也会把你们展现出来,看看吧,这一群黑黑的身影叠在墙上,但我们心里明白,墙是白色的,黑色的只是我们的影子。 3 一年前的一天早晨,我在公司大楼下站着,早上的阳光能把人的影子拉得特别长,我静静地站着,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在我头顶上面,有一个模糊的粉笔画出来的人形。 几天前,粉笔画还很清晰,头部还有一滩污血,风吹起,有一阵不同于青草的腥味,这种腥味钻进你的鼻子时,你会看到眼前所有景物都变成红色。 再往前一天,粉笔框内躺着一个人,长长的秀发被她嘴里涌出来的大滩血粘滞在一起,象极了一堆尚未建好的鸟窝草。 子兰死了,她的生命在这个粉笔框内嘎然而止。我怀疑她在落地之前就已经死了,也许是在落地的过程中,她娇小的身体飘荡在楼群中间时,她就死了,然后再轻轻落到地上。 如果在落地之后还没有马上死去,她一定会挣扎,而我完全没有看到她挣扎过,或者是有过挣扎的想法。 她的死亡给我的理解是:她突然明白已经到了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刻了,然后她马上停住脚步,躺到地上,然后就死掉。 粉笔和血迹都看不清楚了,清洁工一定反反复复洗了很久。我也明白,如果我眼睛里那模糊的粉笔印真的还在的话,也肯定是最后一次看到了,明天我再回来,粉笔印就永远消失了,子兰在这个楼里的印迹也永远消失了。 这已经是子兰跳楼自杀的第六天,我无聊地站在晨光下,试图想找回那一天我站立的位置,只要我能找出粉笔印,我就可以找回我当天站立的位置,因为那天也是这个时间,我站着,影子把我的头顶拉到地上子兰的头顶上,我们头顶着头,死掉的子兰就在我前面躺着,这是她第一次在早上没有和我尖声打招呼,也是我最后一次离她这么近。 保安冲过来了,一下子把我推得远远的,然后人群围了上来,我和子兰被他们隔开了,我看见无数黑黑的脑袋在我和子兰中间不断塞进来,塞得满满的,不透一丝缝隙。 三 1 张郎到底是知道了子兰的事情,她比我想象的要坚强,虽然有些责怪我,她说:“李经理,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其实我胆子很大的,并且我也喜欢这份工作,人死不能复生,你别难过,你可以盯看我看,但不要把我想象成鬼,要不,我把办公桌挪动一下,我想挪到窗子边,光线好,窗台上我可以种几颗仙人掌……” 我觉得她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于是让几个男程序员帮她挪动了办公桌。 如果她知道子兰一开始也是坐在窗台边,由于夏天阳光太猛才挪到后来位置的,真不知道张郎又会说出什么有道理的话来。 我不能让她有太多和程序员们瞎聊的机会,把她叫过来,给她讲解公司服务器的运作,各种数据库的级别管理要点,她很聪明,很快发现了一个我马上要告诉她的事情,“公司的BBS怎么关闭了?” “那是因为数据库被入侵,所以暂时关闭,需要重新导入新系统,这也是你入职的第一项任务,你只需要保留原有的界面,因为同事们使用习惯了,被损坏的数据可以清空它,这里没有什么有保留价值的东西,尽量不要植用下载的模块,会员登陆系统要重新编写,小郑会协助你开发,他一直在跟进这件事情,最后,如果你有什么创意性的功能开发,需要先与我沟通,明白吗?” 安排给张郎的工作难度并不大,只不过很繁琐,需要很大的工作量,对一个新员工,这样的工作是很适合的。 2 子兰并非计算机专业,她到我部门的工作是网站编辑管理员,属于文秘类,我当时并不想要她,这种工作总是由客服部跟进的。但韦总不同意,理由也不是很充分,但起码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人事安排必须服从公司战略调整。 那天我把自己的网上签名改成:尝试享受不可抗拒的强奸吧。 当然,这是我外网的签名,内部网我的签名永远是:成功是1%的天才与99%的汗水。 同级的同事老笑我签名太虚伪,我却笑他们没看穿,但我一直不想告诉他们爱迪生的原话其实是这样的:成功是1%的天才与99%的汗水,但后者永远不可能取代前者。 由于我一开始便认定子兰是公司强奸我的成果,她在我心里就成了“私生子”,或者“野种。”两者决定了我对她的态度是含糊不清的,我几乎对她的工作没有任何指标和要求,考核时没有可参考标准,笼统给个及格,她也很乐于这个逍遥的待遇。然后,就从部门内部传出我暗恋她,给她优待的风声。没多久,我便认可了这个绯闻,那时候,我对公司的强奸行为充满感激,如果子兰不是强奸而来,她会成为我标准的下属,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明朗且严格,那就永远不会产生含糊的关系。含糊与暧昧仅一步之遥,我迅速就跨了过去。 忘了那天的电影叫什么,散场后,我说“送你回家吧。” “好的。” 于是我们慢慢走着。 “告诉你我在外网的签名吧,”我觉得这是发生在我和她之间唯一有趣的事情。 “好的。” “我说了你一定会觉得好笑的,但你最后不可以生气的。” “好的。” 我刚要说话,她的手机响了,子兰摸出来看了一会,是短信息,但她没有回,我观察到她的表情也相当平静,那肯定是不重要的信息。 “子兰,你还记得你几时进来我部门的吗?” “记得。” “那一天真是……” 她的短信息又响了,她很平静地接看,还是不回,我想提醒她,但忍住了。 “子兰,那天我都没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呢,我只想着人事部经理阴险的笑容了,呵呵,那个老太太其实也挺委屈,她必须听韦总的。” 子兰突然停下来,看着我,刚要说什么,信息又响了,但她没有看,我们俩在昏暗的长街上傻傻站着,等待着手机信息提示音一遍遍响,直到结束。 “子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比我傻的人也应该看得出不寻常吧。 她摇摇头,“没什么事,你晚上还有事吗?” “没事。” “你上我家去,我请你喝酒,好么?” “我不怎么会喝酒。” “只是红酒,我家里有很多。” “你家还有谁?”我有些警觉,不知道是为她担心还是为自己担心,比我笨的人也能预感到孤男寡女的机会很大。 “只有我和你,去吗?”她充满挑衅地看着我。 3 子兰的房间很香,刚进屋就勾起了我的童年回忆,我小时候屋后就有几株茉莉花,一到夏天花香味浓郁得能把鼻子融掉。 “我喜欢茉莉花香,小时候家里种了很多茉莉花树,” 呵呵,大家猜猜这句话是她说的还是我说的。 我听到她这句话,一股柔情从心底刹那间布满周身,我们竟然从同一个童年梦里走过来,这种知音的温暖差点让我眼泪渗出。 “我只住到八岁就搬到城里了,再也没有闻过茉莉花香,不过,我忘不了。” “我也忘不了。” “你知道吗?同一朵茉莉花,每一片花瓣都有不同的香味,有些浓,有些淡,有些虫子很聪明,它们只咬最香那一瓣,于是,我们就找到被虫咬过的花瓣夹到书页里。” “你比虫子聪明。” “呵呵,所以,我把虫子当成最好的朋友,它们知道我要什么,会帮我,后来,我把最好的朋友都叫‘虫子’。” 我不敢问她,我是不是也叫虫子,我怕她说不是,会尴尬,如果她为了避免我的尴尬而说是的,那我听了也没意义。 后来我想了个好方法,问她:“在我们公司,有虫子么?” “有一个。” 我满意这个答案,很开心。 我们喝了一杯又一杯,突然有一种晕眩的感觉袭击我,我暗叫一声不好,然后就陷入了醉酒境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又闻到了童年的味道,睁开眼发现还在她的房间里,还发现我没有穿衣服,她就睡在我旁边,只穿着内衣,我不知所措,你们姑且相信我一次,我之前真的没有经验。说不清楚当时是兴奋还是激动,我马上闭上眼睛,拼命回忆昨晚可能发生过的情景,如果我回忆不起来,那是多么的遗憾,毕竟是我的第一次。 直到子兰醒来,我都没有回忆出一丝一毫的细节,我恨自己,每次喝多了就失忆,并且胡闹,胡闹也许会吃亏,可是失忆却永远失去了宝贵的人生记忆。 子兰可能知道我醒来了,她起床的动作非常迅速,我估计她应该穿好了外衣,便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伸伸腰,然后很吃惊地拉住床单遮掩身体,用不太甘心的口气试探她:“子兰,我我,昨晚没有欺负你吧。” 如果她说没有,那我会很高兴的,人生记忆还没有丢掉,如果她说有,那也值得高兴不是?我本来就暗恋这位眼前人不是? 她犹豫了一下,可能发现怎么回答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就干脆朝我媚笑了一下,转身出去洗漱了。我木然地躺着,暗暗自责,如果不是我昨晚喝太多,有可能动作不够温柔,所以子兰今天早上看起来有些憔悴。 四 1 历史有时候会惊人地相似,差不多淡忘的事情,常常会被新的相似事情给勾起。十几天后,当张郎提出要请我吃饭的时候,我说“我请你吧,你还没有发工资。” “我请得起你的。” “可你不需要请我,我没有权利给你提工资,也不会给你小鞋穿的,”我想提醒她,我是个正派的上司。 “你从不把下属当朋友的吗?” “有时候会,但不会一直,因为工作上总是有些利害关系。” “那你请我就可以避免吗?” “不一定,但我会觉得比较心安理得。” 张郎看起来有些失望,她说:“我以为你是以男人请女人的姿态,原来是上司的姿态,不过,你请我也好,反正我都是有事问你。” “如果可以的话,现在问也行。” “不行,这事与工作无关,不可以占用工作时间,并且,我也不愿意浪费属于我的一顿饭。” 我无言,她总是很有道理,但愿她吃饭之时不会从屁股兜里摸出两张电影票来。 原来她的问题是:“叶子兰是为什么跳楼自杀的?” 我反问她:“你已经知道了,是吗?” “不确定嘛。” “那好吧,我着重告诉你,你目前打听到的消息是真的,没有人会为此撒谎。” “你可以告诉我那个文件还在吗?我没找到。” “我也找不到。” “不可能,我想过了,只有你能找到,那个文件还在BBS数据库里,只不过被损坏了,或者说,是被隐藏了。” “你可以找出来啊。” “如果你改了名称和后缀名,假装成另一种文件,我要找出来,岂不是要几年时间?” “你觉得是我改动了它们么?” “小郑发誓说没有改动过任何文件,他也不清楚文件损坏的原因,我想,你肯定知道。”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子兰是你女朋友啊。” 我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张郎的脸,她嘴角泛着狡黠,眼睛眨着洞察,整张脸的表情加起来就象一把铁锹,虎视眈眈要把我砸成烂泥,再从里边掏出点什么宝贝出来。 “你还知道什么?”我问她,这时候,我的心情开始变坏。 “就这些了,你女朋友自杀了,你变得忧郁,同事们都很耽心,你把痛苦隐藏了起来,造成了你的心结,我觉得,如果你能再一次正视你的心结,你会重新开心起来。” “呵呵,用满足你好奇心的方式来让我解开心结么?” 张郎完全不理会我的调侃,依然大表她的论理:“心结就象一条冰冷的冬眠之蛇,一动不动盘在你心底深处,你不知道它几时醒来,但你一直无法摆脱它冰冷的存在。你还会一直耽心,害怕……” “我害怕什么?” “你怕这条蛇突然醒来,在你心里狠狠咬你一口。” “它不会醒来了,它已经是一条死蛇。” “但冰凉的躯体是存在的,你不扔掉它,它就一直是你的负累。” “告诉你吧,根本就没有蛇,我很轻松,我的心里总是暖洋洋的,”我不能再控制自己的情绪,霍然站起来,扔下两张钞票要离开。 张郎没有叫住我,她在我身后很懊恼地拍了一下桌子,我从玻璃门的反光里看到她也站了进来,从另一边出口走了。 我突然决定跟踪她,急忙折回从另一出口出去。 2 我跟踪着张郎到公司,然后走进机房,她没有发现我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只管专心致志地搜索文件。我走近一些,轻轻说:“那没用的,这里已经没有你要找的文件了,一个视频文件会有庞大的容量,如果它还存在,你早就找到了。” 张郎被我吓了一跳,转过头定定看着我,仍然不相信地问:“如果你把它们分割成若干小文件了呢?” “我何苦呢?既然我要切碎它们,不如直接删除掉。” “可是你看过那个录像,是吗?” “公司所有人都看过。” “但只有你能保存下来,因为是流媒体格式,原始文件只能在数据库里找到,你当时是唯一能自由进入的人,你果然把它删除了?” “我为什么要留着它们?”我真希望聪明的她能给我一个理由,我会心安很多。 但她没有,她似乎越来越不信任我,她竟然不容置疑地给我下定义:“你并不是真的爱叶子兰,是不是?” 我不理会她的咄咄逼人眼光,那只是小女孩的小把戏,仿佛全世界尽在她的掌握洞察之中,事实上,她们屁都不懂。 “别以为我屁都不懂,如果你爱她,你会保留所有与她有关的东西,不管好的坏的,如果你能做的到,你甚至会收藏她身体的味道,这才是真爱。” “你爱过吗?”我显得出奇的平静,让我自己吃惊。 “当然爱过,还很深刻。” 我想笑出声来,如果女人们知道爱情在男人眼里常常只不过是挂在茉莉树上的死牛尸体而已,会作何表情呢? 张郎眼睛黯然下来,幽幽地说:“我爱上一个不应该爱的人,并且知道他永远也不会爱我,我的爱情在他眼里只是一刹那的快感,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深刻了。” “那就甩了他吧,别让他杀死你。”说完我就走了,这种话题毫无意义,她注定会被深刻的爱情杀死,我的话有几千年的经验案例支持,不可能出错。 3 离开公司,我走到楼下,注意到有一盏路灯特别亮,灯光照射着曾经是子兰躺过的地方,我触情伤情,本来今晚就有一个忧伤的心情,便找个花坛坐下来,抽了根烟,我想怀念一下子兰,这个曾经美丽的女同事,想一想我是否如张郎所说,我那半年的爱意其实是虚幻。 这时候,我见一辆银色小车划过,停在大门口的路边,走下来韦总,眼角有些醉意,晃着脚步上了楼。 我掐熄了烟,从另一部电梯跟上去。 大门静悄悄虚掩着,我闪进机房,正如我所料,里面空无一人,于是,我迅速打开某个熟悉的文件夹,调出一个文件,改掉后缀名,重现这个文件的本来面目,再打开它,启动出一个播放界面来。 机房没有开灯,只有屏幕的蓝光随着画面跳跃着,这是一个没有气息的世界,除了机箱里呼呼的散热声音,衬托着空气中的冰凉和无情。 画面异常的清晰,里面有韦勇和张郎交谈的场面,他们离得很近,有时候会肢体接触,我能看到他们大声交谈,却听不见声音,只有画面里嘴巴的张合。 后来,韦勇抱住了张郎,扯着她的衣服,张郎转过身去,把赤裸的背影留给了我。 韦勇疯狂地在她身上捏着,身体里仿佛要喷出火龙,头发愤怒地竖张着…… 我突然兴致索然,直接按下关机键,走出机房,悄悄离开这栋让人不安的大楼。 4 走下大堂,我找了部公共电话,拨通了消防热线电话,告诉他们,22楼A蓝水晶软件科技公司有一女职员试图自杀,目前公司领导正在劝阻中,请尽快派人施救。 然后我仍然走到花坛边坐下来抽烟,刚抽完一支烟,拉着刺耳警报的消防车嘎然停在楼下,几名全副武装的消防人员冲了上去,我满意地从另一个方向去继续我的游荡。 我相信韦勇能把这件意外事件处理得很完美和周到的。 “谁?” “你还记得他吗?我可是永远也忘不了,”我掏出一张皱巴巴沾了油星的报纸给他。韦勇一见到报上那个小方块上的一个男人凶狠的脸,顿时脸色刷白,虽然报纸印刷质量差,并且是黑白印刷,但对于一个相识的人来说,要认出来是非常容易的。 “韦总,起码我知道撞上我的司机就是他,插死张郎的人是不是他我就不清楚了,但这个杀手已经呆在牢里,要找他问清楚方便得很,他也不会再撒谎,不管他承认多少案子,死刑也定了,因此,我认为他会愿意说出真相。” 韦勇颓然瘫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污油的报纸上的脸,我分明看到他眼角的抽搐。 我耐心地等待着,下一句开口的人应该轮到他了,不能总是由我来寻找话题,这不公平。 韦勇时而摇头,时而叹气,良久抬头看我,突然问:“你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五十万吗?” “是两个五十万,总共一百万,”我认真地提醒他,生怕他脑子混乱,还特意张开十个指头表示。 韦勇点点头,叹息一声说:“行,我给你,也算对你车祸的补偿。”我听了有些生气,这能补偿么?我差点命都丢了,而我要过补偿吗?我要的是他对两个死去的女人的补偿。 “小李,我想你明白一件事情,对于子兰,我非常内疚,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自杀,就象刚才所说的,我只以为会把她逼向你,然后你们离开公司,远走高飞,你们一定会意外得到一笔补偿,我甚至支票都开好了,是五十万。” “那么,张郎的死呢?” “张郎对你也有撒谎,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但我很有兴趣想知道。 “其实将子兰的录像公布到BBS,是张郎帮我做的,我早就留意到你对子兰很感兴趣,经常跟踪她回家,”韦勇说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张郎偶然发现了子兰的存在,她逼我离开子兰,那时候子兰已经怀孕了,我也不舍得离开她,但我要她去流产,她不肯,我告诉她孩子是不可以生下来的,我不可能离婚,你知道,我大舅子是副书记,得罪不起,可是她很倔强,我问她,愿意先找个人假结婚再生孩子么?她无奈就答应了,于是我想到了你,我观察过你,觉得你会同意的,事实上我也想过了,如果你们结婚,我便彻底离开子兰,并且隐藏孩子的秘密,有机会再暗中帮助他。”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了你一直在偷窥我们,而子兰也在这时候反悔,跟我说不想拿婚姻儿戏,宁愿做单亲妈妈也不能连累到你,偏偏这个时候,张郎逼得我也紧,我无意中与张郎讲起你偷窥的事情,她马上给我出主意,让我去偷到你留下的视频文件公布出来,子兰一定会羞愤离开公司,我神差鬼使觉得是个好主意,就与她配合,我和子兰幽会的时候,她闯入公司系统,录制了一段录像。” 我打断他,“就算张郎做了这些事情,也直接导致子兰自杀,就算你也因为子兰的死迁怒张郎吧,可也不至于要杀死张郎啊?” “你不知道,”韦勇脸上极度痛苦而显得变形,“张郎的野心太大,子兰的死并没有收敛,反而让她看到了独占的希望,她竟然将视频拷碟寄了一张给我老婆,那一天我老婆刚刚好送女儿上大学离开两天,被我收到了光碟。我那时候就感到了害怕和恐惧,如果老婆真闹起来,她娘家人一根指头就能把我的公司和人生毁得干干净净。” “那时候你就起了杀心?” 韦勇摇头,“还没有,我只想息事宁人,再找个机会打发她,我甚至串通一个舞女陈美丽,假装与我约会,我知道张郎会跟踪我,并且你说得对,我也想过重施故伎,让张郎也有性爱光碟流出来,只要她被动了,我就主动了。” “后来为什么想要杀她呢?” “因为我发现她意识到我老婆并没有看到那张光碟,而我又暗中删掉了电脑上的资料,她开始接近你,想从你那里重新得到光碟,我的推算无非两个可能,一是直接向我敲诈,二是继续促使老婆与我离婚,我相信她第二次再找我老婆的话,一定不会失手了。” 我频频点头,怜悯地看着垂头丧气的韦勇,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威风,脸上写着了无奈,挫折,自卑,仿佛一条疲惫不堪的老狼,孤独绻缩在秋风岩石群中。 2 离开韦勇家之前,我建议他明天将一百万现金带到某宾馆某个我已经订好的房间,他非常爽快答应了,临走的时候,我没有忘记取回那张油污的报纸,我不想把它留在韦勇家,如果经过漫长的一夜,他发现了破绽,说不定就能看出那照片只不过是电脑绘制出来,然后合成到版面上,再用新闻纸印刷出来,放置一个月,最后用它包扎过一回油条,看起来更逼真。其实,经过这一年,我想到的这个方法,也是受是韦勇录像后面的合成照片所启发,但这个我不能跟他讲,会显得我在炫耀自己同时嘲笑已经失败的他。 刻薄一个失败者甚于夺妻杀父坑俘,并不会给自己增添胜利感。 如果明天他没有亲自提着一百万送上门来,宾馆里等待他的警察仅凭我刚才偷录的对话,也不足够判定他为有罪,所以我必须先敲诈他,我的敲诈是成功的,而敲诈的灵感则完全取自张郎,所以可以这么认为,是张郎在为自己复了仇。 不可否认,我从头至尾对于韦勇都带着同情和怜悯的心态,但如果伤害别人可以用保护自己来作为辩护借口的话,对被伤害人是极不公平的。 对于韦勇,我觉得只要他得到的是公平的审判,便算是公道。他不惜牺牲两条生命所不愿失去的东西,最终还是彻底失去,并且贴上了小命,这又算得上是公道吗? 3 临刑前一周,我去探访,两人相对无言,我一路走过来,只想对他真诚说一声“对不起”。但当见了面,又说不出来,并且我从他的眼睛里,已经读不到任何有关恨与怨的字眼了,他比我还早原谅了我。我问他,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他想了想,突然问:“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子兰?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我摇摇头,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出我对子兰的最真实感觉:“我并不懂得爱情,我在监视器里看到每次你和子兰在一起,你都会粗鲁大力地扯着子兰的头发,弄得她表情惨痛,而子兰的头发是世界上最柔顺美丽的,每次看着你对她的头发施暴时,我就会在心里涌出一股无法抑制的豪情,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欣赏她的头发,她需要一个真正的男人来呵护她,爱惜她的头发,而这个男人一定是我。” 他听完想了很久,最后说:“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我几乎是嚷嚷:“赶路的人永远感受不到鞋的负重,扯头发的人也永远不会了解头发的痛楚。” ...
像往常一样,小欣在傍晚才醒来。 虽然说是像往常一样,可今天却似乎有一些不太一样。因为他这一觉已经睡了不知道多久。 究竟睡了多久,小欣想不起来了。他只知道,为了通关,为了赶上队友,他拼命地趴在电脑前足足战斗了三天两夜。 终于熬不住了,终于睡下了,可是这一觉却不知道睡了多久。 “啊……”闭着眼,小欣使劲地用手捂住头,摇晃了一下。他的头很沉、很疼,思维也不清晰。就连身体,也是那样的沉重,那感觉就像是挣扎在泥浆里。 强迫着,他睁开朦胧的睡眼:床、被子、窗帘,卧室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那粉色,带着透明而朦胧的蕾丝装束的一切,都给了他一种不可言语的陌生感。 “怎么回事?”小欣艰难地想着:“难道爸爸妈妈回来了?” “不对呀,”小欣意识性地眯缝着眼,向四周望了望,又想到:“即使爸爸妈妈回来了,又怎么会不动声色地将屋子打扫了。好吧,就算是这样,他们又怎么会如此地装扮成女生一般的卧室呢?” 他带着疑惑,拖着沉重的身体,掀开了被子。 在下床的时候,他的身体一沉,半跌倒在地上,嘴里却流出了一些血…… “纸呢?”没有找到纸的小欣用手擦了擦嘴,又站了起来,就打算到屋外去拿纸。在他快要走到门口时,电脑突然发出了声响。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游戏声音。他顾不得去管那嘴角无关紧要的血与那些许多奇怪,往电脑旁走去。 是熟悉的游戏,小欣一看电脑屏幕就知道:那场景、那画面、那攻退的镜头都完全展现在了小欣的面前。 “我还挂着机吗?”小欣疑惑着想到:“可是,如果是挂机,又怎么会去主动进攻呢?” “这人技术真差!”小欣吐了一口痰,责怪着,就要去抢鼠标。也就是在他抢鼠标的这一瞬间,他迟疑了…… “这是有人在操作呀……”小欣如醍醐灌顶般,突然间警醒了过来:“这明显是有人在操作呀?” 那鼠标就那样在他的眼前,像幽灵般来回晃动着。虽然不是那般敏捷,却清楚地告诉小欣:这是有人在操作呀。 “这怎么回事?”小欣揉了揉眼睛,发现这就是事实,才害怕地想到:“闹鬼了吗?可这屋以前也没有什么的呀,怎么会闹鬼?” 为了确认自己的看法,小欣将手伸向了前,一把抓过鼠标,望向了电脑…… 小欣原本是想要看电脑上的鼠标箭头的反应。却在抢过鼠标的片刻后,在没有触碰到电脑前椅子的情况下,椅子温柔地倒下了。紧接着,三两步般的一阵风冲向了门口,开了门,又关了门。 “这怎么回事?”小欣被突然发生的事,吓着了。 “碰……”门像是被踢开一般突然间,又开了。 小欣被突然间又发生的事,吓了一跳:“谁呀!”一切都静静的,除了那台闪动着荧光的电脑屏幕。 “真是奇怪了?”小欣被接连发生的一切感到奇怪,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小欣糊涂的时候,鼠标像被人拿了起来,然后从半空中轻轻地扔下。他看着这发生的一切,不敢出一点声响。 “怎么回事?”小欣担心地想到。正在他想的时候,屋里的电灯却亮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疑惑,他又直走到电灯开关处关了灯。当他还没有走回电脑旁时,电灯又亮了起来。 “真有鬼吗?”小欣彻底地害怕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亮起的电灯。 “怎么可能会有……”小欣连鬼都不敢说出来。他是不相信,却又不得不想到那个可怕的字。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的事,还是相信一些的好。虽然说人们都没有见过鬼,却一传十,十传百地谈论着那个灵异的东西…… 疑惑着,小欣又将灯关了,关了,关…… 如此地重复着,那电灯就像是与他过不去似的,在他关了过后不久,又重新亮了起来…… 这一次,小欣真的害怕了。可是害怕又有什么用呢?家里就他一个人,平常又很少有朋友往来,连邻居王爷爷也只是听着他在门外说过话。 为了不那么害怕,小欣决定让电灯亮起来,不去关掉。 “可是,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看着屋里陌生的一切,小欣狐疑了半天之后,又重新想起了这个问题。 “鼠标怎么会动?”小欣带着疑问转身往客厅走去。 客厅的一切,更是令他害怕。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完全陌生了起来。 “难道这不是我家,我走错了屋?”带着这个疑问,小欣开了门,走了出去。 一切都还是那样呀,屋外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楼道、电梯、门牌号……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可是,屋里又是怎么回事呢? 又想了半天,他还是想不出怎么回事,头却开始疼了起来。也是在这时,楼道的电灯开始闪烁了起来。 “咳……”小欣正害怕地看着楼道的灯,却听到了一个苍白的咳嗽声。紧接着,他似乎又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小欣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不管怎么回事地重新回到屋子里。 “谁?”屋外刚刚咳嗽的人的声音。 “对不起,我是刚搬到这里的。”小欣刚想回话,却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哦,我还奇怪怎么会有声音呢?”那个咳嗽的声音,是邻居王爷爷的声音。小欣曾经在屋里听到过他说话:“你怎么把楼道的灯关了。” “我没有关呀?再说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关。”那个女孩的声音有一点苍白,似乎是强撑着说话。 “你怎么在外面站着?”王爷爷没有继续灯的话题,问着那个女孩。 “我……”那个女孩没有回答,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忍着没有说。 “进屋吧!”王爷爷说完,就是一声关门的声音。 小欣细心地听着,想着这奇怪的事。他想再次到门外去看看,这时候门却又开了。可是门开了,他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不是因为天黑,因为那楼道的灯依旧还亮着。 小欣感到害怕,他不去管那是否开着的门,就回到了“原来”自己的卧室。 这一夜,一切还算正常,也算平静。只是小欣始终无法弄清楚怎么回事,只是忍着头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到了所有的一切可能,却不敢去想那个可怕的事实:鬼! 累得浑身虚脱,刚想要睡去的时候,一束毛发扫过了他的脸。他用手抓了一把,又使劲地扔下,却听到一阵尖叫声。 “没错,这明明就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小欣,转过身,望向了尖叫声传来的方向。 一个身穿白色的女鬼,正颤栗着,面色苍白地望着他。 “她可别张嘴呀!”小欣害怕她突然间把嘴张开,就那样生吞活咽地将他吃了。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因为自己体质太差,见到那个穿着睡衣的女孩,便流下了鼻血。 哦,不,这不是鼻血。这是从他嘴里流出来的血。小欣刚反应过来,想要擦去的时候,那个女鬼,突然惊叫着喊道:“鬼——” 那女孩喊完,就冲出了屋子。 “什么,鬼?”小欣想笑,却又不敢笑:“我都没有害怕,她怎么先害怕了起来?” “姑娘,一大早的,你尖叫什么呀?”小欣刚擦了嘴角的血,就听到客厅里回响着邻居王爷爷的声音,当然还有那个女孩的声音。 小欣想要看看王爷爷,却发现他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王爷爷也变成鬼了吗?”小欣想着:“王爷爷那么大岁数了,有个病痛死了也很正常,可是那个女孩?” “王爷爷……”小欣看到那个女孩在卧室门口畏惧着,像是躲在什么东西后面:“就在床上,满口流血……” “什么也没有呀?” “怎么会没有?”那个女孩鼓起勇气,探着头往里面看了看。就在她与小欣面面相视的时候,那个女孩又一声尖叫,那声音直破窗而出,震透了小欣的耳朵。 那个女孩立刻像抓住什么东西似的,瞬间就哭了起来。 “哪呢?”在哭笑不得的半晌,小欣又听到王爷爷的声音:“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呀,哪里会有,血……” 王爷爷的声音突然间变了,那个女孩像是被拉扯着,离开了房间。 小欣没有看清那个女的长得怎么样,他只想那个女鬼不要再转过头来。因为他害怕那个女鬼在转过头来的时候,突然面目狰狞地看着他,又突然间张开了血盆大口。 这个时候,小欣是害怕的,只是他的害怕,让那个女孩的害怕淹没了。可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带着疲倦的身体,坐在了床上,小欣想着这前前后后的事。 那个女孩在不久后,就带着一群人重新进了屋,乱哄哄地收拾着,很快就收拾完离开了。 “老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在女孩离开后,小欣不知道沉思了多久。当他再次听到了说话声时候,就立即听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爸爸。 小欣觉得欣慰,想要立即跑过去,然后抱着爸爸大哭一场。可他来到客厅,却看不到任何人影,也根本找不到要抱的任何对象。“难道爸爸也死了吗?” “都怪我们……” “也不能全怪你们,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偷偷的不上学,成天地玩游戏……” “可是我们也不该不理不问他,以至于……怎么猝死在家都不知道……”爸爸的声音有些哽咽着:“都一周多了,才被你发现……” “什么……”小欣听到爸爸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愿意再听下去,只朝着爸爸说话声音的方向跑去。由于他用力过猛,在什么也没有碰到的情况,一头撞向了墙上。 小欣的第一反应是头会很疼,可是当他摸他的头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墙的另一边。 小欣彻底疑惑了,他用手往墙上伸过去,竟然发现,自己的手就像碰到空气一般,轻松地伸进了墙里。 “看来,小欣还在这里……”爸爸对着王爷爷说话,他们没有看到小欣就站在他们的身后流着泪。 ...
黄芳爬上末班公交车,见车厢里空荡荡的,就随便找了个靠前的座位坐下,劳累了一天,很快就打起了盹儿。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个急刹车,她激灵一下惊醒过来。她想抬头看看车开到哪儿了,后脑勺的头皮却一紧,被什么扯得生疼。她惊讶地回过头,只觉得头皮更加疼痛,不过也看清了,自己的一头及腰长发由原先的马尾辫变成了麻花辫,结结实实地被绑在了座椅的扶手上。她立即伸手解开辫子,然后愤怒地站起来回过身,想要训斥无聊的恶作剧制造者,可是这一瞥,差点儿让她魂都吓飞了。车厢里除了她,就是那正在驾驶的司机!谁知,司机听了她的疑惑,奇怪地看着她说:“你不是睡迷糊了吧?我这一趟车开下来,就你一个乘客。大妹子,这大半夜的编鬼故事吓人可不太好。” 得到这样的答案,黄芳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抽筋了。她不愿也不敢挪开脚步,牢牢地扶着扶手站在司机身边,心里恐惧到了极点。她不时地回头望着阴森森的车厢,祈祷着快点到达目的地。 好不容易熬到可以下车了,黄芳匆匆忙忙跳下车,她再次惊恐地回头望了一眼诡异的公交车,就在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司机那复杂的眼神。她来不及多想,加快脚步逃一般往家跑去。 第二天交接班时,同事夏姐发现黄芳精神萎靡,便关心地问她出什么事了。黄芳把昨晚发生的怪事告诉了她,末了,还无助地说:“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一想到那闹鬼的公交车我就胆战心惊啊!” 夏姐压根就不信鬼神之说,再者,末班公交车就那一趟,她坐过多次了,但从来没遇到这怪事。于是她把胸脯一挺,豪气地说:“今儿我豁出去了,我就陪着你上完夜班,然后帮你抓‘鬼’!”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夏姐大大咧咧地走在前头,黄芳则畏畏缩缩地紧跟其后。公交车很快就开来了,仍旧是昨天那辆车,仍旧是昨天那司机,仍旧是空荡荡的车厢。夏姐一上车,就“咦”了一声,问那司机:“宋师傅呢?”他眼睛直视着前方,闷声答道:“他辞职了。”夏姐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拉着黄芳并排坐下。她握着黄芳的手,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有我陪着你别怕。”黄芳点点头,给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也许是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夏姐不一会儿就犯困了,她把头靠在椅背上,很快就发出了匀称的鼾声。黄芳苦笑了一下,正襟危坐,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车很快就到站了,夏姐打着哈欠跟黄芳道别,临走时还不忘打趣她:“恶鬼见到我都不敢放肆了!”说着又挤了挤眼睛,“该不是你太寂寞了,想拉个人做伴,而编出吓人的故事吧?好了,晚安。” 黄芳哭笑不得,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也不相信这“灵异”事件。今晚难道是因为有夏姐陪伴,所以才会平安无事吗?她脚步沉重地往家走去,一想到明天晚上还得再上晚班,心里就发怵。 次日晚上,黄芳强打精神干完了所有工作,再次颤巍巍地爬上了那辆车。那司机居然冲她笑了笑,她没来由地感觉那笑容很有一点阴森恐怖。她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不许睡着。同时又想,这车也太邪门了,为什么都没有别的乘客呢?不知不觉间,她把头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头发自然垂下,随着车辆轻微的摇晃小幅度地摆动着,可能是几天下来精神高度紧张,她渐渐支持不住了,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啊—啊—”黄芳尖厉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她疯狂地拉扯着被绑在座椅上的辫子,仿佛要把自己的一头秀发揪下来。司机马上停下车,跑到她身边安抚她。这时她已经解开了辫子,伸手就狠狠打了他几巴掌,然后打开车门冲下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黄芳病倒了,她辞去了殡仪馆的工作,待在家里休养。办理辞职手续时,她几乎问遍了所有同事,但他们都表示那趟车很正常。车上只有一个乘客也不稀奇,谁会三更半夜跑到偏远的殡仪馆? 黄芳经常梦见那辆诡异的公交车,车上有只恐怖的恶鬼,专门欺负她。每次醒来,她全身都被冷汗湿透。她的精神越来越差,简直到了崩溃的边缘。前几天夏姐还来看过她,她再次跟夏姐说了她在车上的遭遇,但夏姐分明认为她是幻觉,还硬拉着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心理医生陈大姐提着一袋水果去看黄芳。她让黄芳躺在床上别动,亲手给她泡了一杯牛奶让她喝下。她们聊了一会儿天,黄芳就觉得困得不行了,陈大姐还没告辞,她就头一低睡着了。 黄芳睡得很香,她很久没有这么高质量的睡眠了。突然她感觉头皮痒痒的,她伸手挠了挠,觉得不对劲呀!她睡觉时明明把头发散开了的,现在怎么被编成了辫子呢?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顿时大惊失色,她竟然在公交车上!她的头发又被编成辫子绑在了座椅上!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头发受到拉扯后的疼痛。她万分惊恐,几欲昏倒。突然听到公交车的尾部传来声音,从最后一排座椅的下面,钻出来一个小女孩,瞪着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她。“妈妈,编辫子。”她瓮声瓮气地说。 这时,司机把车停下了。他走到黄芳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把她吓得不轻。她赶紧把他扶起来,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司机忏悔道,“我这孩子得的是呆小病,她唯一爱做的就是趁她妈妈睡着了,帮妈妈编一条好看的辫子,可是她妈妈几个月前生病走了……我得赚钱养她呀,只好申请调到末班车,这样白天才有时间看管她,而末班车乘客少之又少,我可以带着她上班。她平时很乖的,在车上乖乖地睡觉,从不惹事。可自从遇到你,她就犯毛病了,也许是你的一头秀发勾起了她对妈妈的思念。她喜欢趁你睡着了给你编辫子。我发现她自从给你编完辫子以后,整个人活泼了许多,便自私地放任她……如果不是夏姐告诉我你病得很重,我还没意识我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浑蛋!陈大姐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便跟我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把你催眠了,带到车上来以便告诉你真相。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黄芳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子的,她也终于明白,那天并不是因为夏姐在她才没被“编辫子”,而是她没睡着。妈妈醒着的时候,小女孩是不会动手的,她喜欢看到妈妈醒来时摸着辫子夸奖她的样子。 黄芳听着他真诚的道歉,看着那个失去母亲的可怜的孩子,竟忍不住落了泪。 后来,黄芳回到了殡仪馆工作,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的麻花辫编得真好看!她便报以甜甜的一笑,自豪地说:“是我女儿帮我编的!” ...
小雪人 作者:卓紫鸢 在我六岁那年,久不下雪的老家突然下雪了,我很兴奋地跑去雪地里撒欢儿。 这时,一个老爷爷经过我的身边,说要教我扮雪人,我很开心地答应了。 于是我按老爷爷说的,一动不动站在雪里,很快我身上就积了厚厚的雪。我觉得很冷不想玩了,结果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我想大喊,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还好这时奶奶推门出来看到我,她嗔怪着:这孩子怎么大冬天的站雪地里呢!来扶我的时候我一下子能动了。 我连忙告诉奶奶有一个老爷爷教我扮雪人,可是四顾一看,根本没有人。只有不远处堆着一堆碎纸屑,看着很像是雪花,走近了才知道是祭祖时烧的锡纸。 奶奶像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连忙拉着我走了。从那以后,我有点害怕下雪天了。 背后的掌印 作者:飞雪 刚工作那会儿为了省钱,我租住在离公司比较远的市郊,每天都要比别人早起一个多小时去赶公交车。因此,我常常会在公交车上弥补我的睡眠。 有一天因为前一天晚上我玩到很晚才睡,当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上了公交车后,就一头栽倒在位子上呼呼大睡。 当车子驶到市区时,我迷迷糊糊地听到司机在说话,好像是让人们让座什么的。我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正站在我的身旁。虽然我知道自己应该让座,但睡意使我又闭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在身后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发现身后并没有人。我有些尴尬,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坐位让给了那个老太太。 晚上我回家正准备睡觉时,和我同租的女孩子惊讶地叫道:“你的后背怎么有一个掌印呀?”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和我开玩笑,想到白天在公交车上的情形,我不禁吓了一跳。从那天起,我在公交车上再也不敢不让座了。 ...
我是一个灵异爱好者,爱好者个东西一旦沉浸其中就会像发疯一样的着迷。我对灵异事件的痴迷程度可以说不亚于那些瘾君子。今天我和阿豪在一个别墅里碰面,他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同道中人,今天是他举办的一场灵异故事会,到场的都是一些跟我一样对灵异事件非常感兴趣的人。 我刚进别墅就看到四个人围坐在桌子前,阿豪就坐在正对门的位置,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胖男人,左边还有一个打扮美艳的女人,和一个带着眼镜的瘦弱男子,他们看我来都起身看着我,似乎我不是很受欢迎啊,阿豪看着尴尬的局面,于是就拉着我的手坐下,接下来就是乏味的自我介绍了,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冲着阿豪跟我说的惊悚的鬼故事来的。 于是,接下来我就打破了常规,我提议我们可以每人将一个鬼故事,但是必须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于是,今晚的灵异故事会就开始了,可是我想不到的是,真的很惊悚! 首先是那个胖子开口了,他的嗓子似乎有什么东西卡着,说话总是支支吾吾的。“我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但是我平静的生活却被一个女人打破了,我的老婆叫阿莲,本来我们快乐的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最低层,可是时间长了,阿莲的心慢慢的就变了,她变的有点爱慕虚荣,嫌弃我没钱,于是就做了一个有钱人的小三,在一次偷情中被我发现了,我当时恨不得马上把这对狗男女杀死,可是我忍住了,想不到的是上天似乎在有意帮我,不久这对狗男女出车祸死了,听说是一个男人开车撞死的,那个开车的男人也死了。在阿莲头七的时候,我回到家,看着冷冷清清的家,想着以前恩爱的画面,就忍不住的想起她,可是我一想到她背叛了我,我就打消了想念她的念头。晚上我睡觉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抱着我,接着我就感觉背后粘粘的,好像有液体顺着我的背往下流,我猛然转身,我看到我的妻子正睡在我的身后,浑身都是血,就跟车祸的时候一样,眼珠子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我,我想跑,可是身体动不了,正在我害怕的要死的时候,我听到阿莲说:”你为什么要下死手?我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狱。“我害怕极了,看着她的手慢慢的掐着我的脖子,我感觉我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着。我是冤枉的,她被撞死不管我的事,可是为什么来找我报仇?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鬼,也是最后一次。” 我们听完他的叙述,感觉不是很恐怖,毕竟真实性谁也不知道。 “还有没有更恐怖一点的啊?”我实在受不了这么老套的故事。那个胖男人听我这么说瞪着眼镜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没开口就被对面的美艳女人打断了。 “我来说一个吧,你们不要被我吓到哦。我是一个小姐,干我们这行的三教九流都会接触到,我们有时候都不知道我们服侍的到底是人还是鬼,有一次,我在路过一个胡同的时候,看到在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男人,那天我刚喝完酒,脑袋还是蒙蒙的,于是我就过去跟那个帅哥攀谈起来。”帅哥,一个人啊?要不要跟姐姐去玩玩啊?“我调戏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的开口说:”呵呵,不给钱可以吗?“我当时只是想发泄,于是就说:”可以啊,但是你要满足我哦。“那晚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在桌子上有一打钱,那些钱是冥币,死人的钱!我想肯定是那个男人故意捉弄我的。可是当我穿好衣服的时候,我猛然想起那晚那个站在路灯下的男人没有影子!我敢肯定他没有影子!而且他的身体很冷,很冷。甚至那晚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那个男人,我知道我被鬼缠上了。后来,我的身体就渐渐的虚弱了。也许你们想不到鬼也是好色的吧!哈哈,我的魂魄在一点点被那个鬼侵蚀着,现在我……”那个女人似乎想说什么,我看到阿豪瞪了那个女人一眼,那个女人就对我笑笑就不再说话了。 “然后呢?你现在怎么样?怎么没有了呢?”我继续追问着,可是那个女人却不再开口了。 “你是不是觉得不恐怖啊?那我来说一个吧。”阿豪看着他们,又看我的表情,于是就起身说着他的故事。 “有一个男人,他很喜欢一个女人,但是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终于有一天他们彼此吐露心里的想法,于是他们相爱了,但是女方的家人却嫌弃那个男孩没钱,终究还是没同意他们的婚事,他们俩就商量着一起自杀,生不能在一起,死总可以在一起吧。可是这次老天还是给他一个大大的玩笑,于是他们一起约定去跳楼,当那个男人跳下楼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约定跟他生死相依的女人却笑着看着他跳下去转身离开了!他不甘心,他临死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为什么她要背叛我,我不甘心。于是,那个男人就成了一缕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阿豪讲完这个故事,走到窗户边,出神的望着外面,眼里似乎有点伤感。 这时候,我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比之前冷了许多。想着今晚的故事也不是很恐怖嘛,于是我就起身准备离开了。这时候,屋子里的人都站起来看着我,眼里似乎投射出一丝危险的信号。 “是不是不恐怖呢?”那个戴眼镜一直不说话的瘦瘦的男人开口了。 “那这样呢?”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门自己关上了,身后传来一阵阵彻骨的寒冷。我转身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看到屋子里的人此刻都变成一个个面目全非的人,不,准确说是鬼!他们有的舌头伸出老长,是那个被掐死的男人,还有那个变成骷髅的美艳女人,和那个跳楼自杀的男人,就是阿豪!!!!而那个带眼镜的是被烧死了,浑身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原来,今晚的灵异故事会,只有我一个听众。今晚之后也许我就会成为一个讲述故事的人,你会来听我讲故事吗? ...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从小是在正统思想的教育和影响长大的。但在成长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用唯物主义观点解释不清的事情。这些事情有些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也有些是听来的,它们困扰了我许多年。我不想让它们再困扰我下去了,写在这里,就教于见多识广的人们,即使没有人释疑,也借此将困扰自己心头的事放下。 先来说说我曾亲身经历的一件事吧。 那是在我十四五岁的时候,因为家庭贫困,我利用暑假时间在矿山打工,干的是将煤矸石从山上运到山下的活,工作是三班倒。有一次,我下班独自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左右。我家住在一个山沟的沟畔。回家要转过一个斜弯,经过一个Y字形的路。当我转过斜弯时,我发现Y字形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因为快到家了,我也没有感到害怕。但在距离我二十多米的路上渐渐地由小到大出现一个黑色东西。它像一个人浑身黑色的人一样沿着小路向我走来。夜色浓重,我看不清也不敢看它的脸,只觉得浑身上下整个地漆黑一团。当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我感觉就像一座黑色的大山向我压过来,或者像黑色的天幕把我整个遮掩。我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好在擦肩而过只有一瞬,它也没对我怎样,甚至没有丝毫威胁,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我强作镇定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但马上我就向家飞奔起来。到了家中好久,我的心还是蹦蹦直跳,双腿发软,瘫倒在床上。 事后我怀疑那个在弯道与我擦肩而过的东西是一个脸色黝黑并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的,这在我一直是一个谜。 第二件事是我从父亲口中听到的。父亲不是一个爱讲故事的人,但那天他绘声绘色讲的故事让我毛骨悚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以致于我吓得阻止父亲再讲下去。但好奇心还是促使我断断续续听完了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他的干儿子告诉他的,说的是他自己一个深夜在乡野巡视自己的责任田时的一次经历。 他住在渭北农村一个偏僻的小村庄,由于夫妻俩勤劳能干,在责任田之外,又开垦了一块荒地,种上了花椒树。那几年种花椒能买好价钱,收益不错。但因花椒田离他家较远,快到成熟的时候总有人在夜里盗摘,所以他总不放心,隔三差五在深夜前去看看。那天他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估计在深夜两点左右。他手里拿了一个手电筒,边吸烟边往花椒地走。花椒田在一个陡坡下,周围有一个废弃的变电站和大片的玉米地。当他刚走到陡坡边还没有仔细观察清楚周边的一切,突然感觉从下面飞上一个东西,边飞还边带声响,最后在他的鼻尖上停了下来。他惊骇极了,立刻用手拍打,却怎么打也打不掉。他越发感到惊惧和惊恐,在慌乱中不知那个东西何时飞走了。他在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中赶忙往回跑,但在途径一个斜坡时感到前方有什么东西拼命扒土的声音。他想起手中的电筒,想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直到按到手指生疼灯也没亮。他不知怎么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放进去的新电池呀。不得已,他想起口袋中还有盒火柴,他掏出来一根一根地划,最后是数根数根地划,但一盒火柴都快划完了也没有一根点着。那声音却越来越大,他只好拼命地向家中跑。在路上,他回想起当地人的说法,若夜里遇到鬼在,在回家进门之前,要在火盆里点燃一些什么东西,好将鬼烧死,以免让它祸害家人。 终于跑到了家门口。在场上有去年堆积的玉米杆和麦草。他赶忙抱了一些,又在附近找了个破瓦盆,放在家的大门口点燃。这时火柴一点就着了。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他突然听到一个令人惊惧万分的笑声,在笑声中一个东西从他眼前飞走了。边飞边笑着,越飞越远,声音也由大到小,渐渐消失…… ...
1 子颖的奶奶养了一只叫“白雪”的老猫。 它到底是那年出生的,奶奶也记不清了,想想这猫最小也有三十几岁。听说一般猫的寿命不过十五、六年,能活到九十九岁的是猫仙;没满九十九而又大于三十岁的猫就是猫精了。所以,子颖觉得“白雪”就是猫精! 没几天就过年了,家家户户放爆竹贴春联,特热闹。 教书先生给放了寒假,子颖兴高采烈往家跑,路过三叉路口,看见一个老乞丐正在掏雪吃。子颖看了心里难受,就摸出钱来给他,老乞丐低声说谢谢。走了几步,子颖想起书包里还有家里准备的午饭,又跑回去一同给了他,举步刚要走,老乞丐把子颖喊住了。 “请问姑娘可是郑家的小姐?” 子颖点点头。 老乞丐道:“你家宅子不太平啊! ” 子颖惊。 老乞丐又道:“小姐家处乱世福地,引来不祥之物在此避祸。” 子颖笑问:“何为不祥之物?” 老乞丐见她似不信,叹了口气。 2 回到家子颖把这事当笑话讲给刘管家,他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不祥之物,我们家就有只猫啊?”子颖平日里和刘管家很亲近,因为子颖小时候在河里溺水是刘管家救的。 两人正说着,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刘管家挂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失去了踪影。白雪走过来,冷冷地盯着他。 子颖也停了笑:“这死猫,像鬼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不是在外面偷听吧?” 白雪转了一圈,又狠狠瞪了刘管家一眼走了。刘管家好半天没出声,大冬天的头上竟然滴下一颗汗珠。 “刘叔你没事吧?” “我觉得白雪真不是一般的猫,而且它的眼神像是想杀了我。” 子颖笑:“它只是个猫罢了,还能把人怎样?” 刘管家道:“等真出事的时候就晚了。” 可没想到,没出正月刘管家的话就应验了。 老式的宅子都有一间专门供奉祖先的祠堂。青砖白瓦、木制大梁、四框轩窗、黄色蒲团,祖先牌位一个个罗列在进门就能看见的木架上,十六盏长明灯摆在牌位两边、窗口,还有两只挂在大梁上 平日里长明灯高高挂在半空中,并不点燃,只有清明、春节这样的日子,仆人们才会架着梯子在长明灯中续油点燃。初五那天,刘管家独自一人在祠堂中打扫,不知怎么,烈火瞬间熊熊燃烧,蔓延了整间屋子,刘管家的惨叫声在深夜里一声声响起。 子颖昏昏沉沉地坐起身子,睁开眼,红彤的火焰在窗上辉映出鬼影重重,满眼皆是。 子颖吓得发不出声来,红色的火光照映在身上仿佛有了温度,烤的发烫,好半晌她才沙哑着嗓子坐在床上开始喊:“爹!娘!奶奶!刘叔!”但她的声音小的像猫叫一样,瞬息淹没在嘈杂中,她顾不上穿鞋就往外跑。 祠堂离子颖的房间很近。一推开门她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热风灼焦了前额的头发,子颖看见那被烧的一片火红的祠堂,里面还依稀有人在拼命挣扎嘶叫着。 她见了大骇,刚要开口叫救火,还没喊出口,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寒气,紧接着她眼前一道白影闪过,竟直冲面门而来! 子颖面颊一热,还没看清头部就被击中了。 子颖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3 子颖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 梦里漆黑一片,脚下的路不知通向哪里。当前面有了微光时,她高兴地奔了过去。 是一口烧着旺火的大锅,香喷喷的食物在锅里翻滚着,饥饿如火般灼烧着她的肠胃。子颖顺手拿起锅里的勺子连汤带肉舀起一勺放进嘴里。随着汤汁滑落入食道,浓香立刻在味蕾上荡漾开来,温暖流遍全身。子颖真饿了,这一大锅肉汤一会就被吃光了。 还是饿,她拿着勺子掂起脚尖向锅底捞着,勺底碰到个硬硬的东西,很沉,用劲把它勾了上来,定睛一看,竟然是刘管家!子颖双腿发软,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刘管家的样子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全身的皮肤被烫的稀烂,暗红的肌肉与筋络露在外面,还一动一动的!手已经完全没有皮肉只剩下骨头,几条被煮得烂熟成酱色的血管连在上面。只有他的脸还能让子颖辨认出来。 “刘叔?”子颖轻唤了一声。 心里升起一股恐惧,让她想逃。只要离开就没事了!子颖转过身刚想跑,忽然一只手搭上她的颈部。冰凉的触感,冷到骨髓里。 她的身体一下僵硬了,喉中含糊着想说话,但吐不出半个字。不是刘管家,是鬼!是鬼! 子颖回过头,正对着那人的胸口。腐烂的肌肉和内脏纠缠在一起散发着恶臭,她颤抖着身体抬头望向他的脸,那没有唇的嘴一开一合,说着:“我的肉好吃吗?” 4 子颖醒来时已是三天后了,全家人都围在她身边。 转着眼珠子看着惶恐的家人,爹、娘、还有奶奶,白雪也在,惟独没有刘叔。想到他,子颖全身不可抑制的战栗,胃里不停翻腾,呕出了一摊黄色的苦胆汁,接着又一阵阵翻江倒海。 受了惊吓,子颖一直卧床。听下人说刘管家被火烧伤正在休养。子颖想,看来那梦是假的,刘叔只是被火烧了,并没有死。子颖想着等自己能下地了便去看望他,可一想去就难免想到那梦,总是心有余悸,一拖二拖,倒是刘管家先来看望子颖了。 他穿着高领对襟大衫,全身包裹的很严实,看脸没什么伤。他说着火时正在擦地,手边有一桶水,虽身上被灼伤,但至少护住了脸。 刘管家笑着说真是大难不死,并询问子颖是怎么晕倒的? 子颖道:“没看见是什么,白影一闪我就倒下了。” 刘管家喃喃道:“没有看见啊,太可惜了……” 一转念,像是想起什么,神秘兮兮的靠近子颖道:“小姐知道为什么着火吗?” 子颖道:“下人们说是绑长明灯的绳子断了落下去着的火。” 刘管家道:“非也非也!那绳子三根拇指粗,怎的说断就断了?还正好扣在我身上?” 子颖无语了,刘管家说的也有理。那是有人故意的? “其实是白——” 子颖忙竖起身子听,这时却来人打断了他。 “刘管家的伤好些了吗?” 门口进来一老妇人,古铜色闪万字的锦缎衣裙,头上叉着一支玉簪,臂弯里抱着“白雪”。 刘管家马上回答:“承老夫人关心,已不碍事了。” “不碍事就好,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哪样缺了刘管家都不可啊……” 刘管家忙道:“老夫人言重了。” 郑老夫人话锋一转对子颖说:“刘管家忙,你添什么乱! 子颖道:“我哪有?” 刘管家听了这话忙起身告辞:“老夫人和小姐慢慢谈,在下有事要做,先行一步。” 待刘管家走了以后,郑老夫人缓缓回过头,“有些人捉风捕影,没事偏要造出些事来嚼舌头。” “颖儿可不要被人利用了啊。” 说完,郑老夫人又交代了一些好生养病的话就走了,子颖看着奶奶的背影疑惑顿生,而这时窝在郑老夫人臂弯里“白雪”回过头,异色的双瞳中闪着微笑。 5 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不想,奶奶是说刘管家吗?刘管家没来得及说出的“真相”又是什么呢?还有那“白雪”的笑好奇怪! “这宅子有不祥之物”,老乞丐的话突然闯进了子颖的脑海,她一下想到了什么,但自己也不敢确定,那太荒唐了。 她想到的是“白雪”。 有可能吗?即使再通灵性,“白雪”也只是一只猫而已呀!而且它和刘管家能有什么仇? 还有那天自己为什么晕倒,记得好像有个白影一闪过去,自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线头在子颖脑中缠绕成一团乱麻,她决定自己把它揪出来。 子颖给表姐杜子鹃写了一封信,告诉她最近发生的怪事,并把怀疑“白雪”是妖怪的事也写了进去。 子鹃表姐自小就对神鬼感兴趣。回信道:“白雪”的年龄既然至少在三十五年以上,算是猫精了。“白雪”有此修行该极为惜命才对,没有理由冒然伤人,除非……除非是有人挡了它成仙,或者这么做能使它加速成仙。 子颖看完信,手心都给惊出了冷汗,虽然早有怀疑,可如今表姐也这么说。 第一次,子颖在自己家里感觉到“冷”。 子颖把表姐的信笺拿给奶奶看,谁知郑老夫人看过淡然道:“这乱世怪事多了去了,凡事要较个真,到处都是人皮妖魔。 子颖再找爹爹商量竟然也是一样的回答,她气得直跺脚,如今怎么看白雪都是妖怪了,家人不信,她想到了刘管家。 6 刘管家听完子颖的话也是一副后怕的样子,小声叨念着“怪不得怪不得”,并问子颖有何对策。 子颖道:“有办法就不来和你商量了!这东西是个妖怪,我们凡人能奈它如何呢?” 刘管家神秘一笑:“小姐莫怕,凡人也有治它的办法!” 子颖忙问:“如何?” 刘管家道:“我们家乡有个专除成精老猫的办法。就是捉住猫后,用刀围绕猫脖子先划一道口子,割断它的头,再从划开的脖子处用刀往下豁开肚子……”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开膛破肚的动作,子颖听得心惊肉跳。 收回手,他接着说:“豁开猫的肚子,从脖子开始抓住猫皮往下撕,撕到尾巴末梢的时候把猫皮完整剥下来,就成了!” 子颖用手捂着嘴颤抖着说:“要杀便杀,作甚还要剥皮?” 刘管家道:“杀当然是要杀,但死而不僵谓之妖,若是老妖怪的皮不作法烧掉,它还会复生。” 子颖说:“杀了还可以复生?” “当然,只要还有气在,就可以复活,但……烧了它的皮毛没了依凭,这没了皮的畜生就算有命也没的活了。” 子颖喃喃道:“那也只好这样了……但,这事谁去做呢?”说着,子颖看了看刘管家。 刘管家见了连连摆手道:“小姐可不要看我,白雪放火烧我的事,老夫人、老爷都不相信。若是它真出了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我!” 子颖道:“那,找个嘴巴严实的下人?” “不可不可!”刘管家道:“有第三个人知道就迟早会泄密,而且,也难保他不会告密。” 子颖道:“那谁去呢?” 刘管家道:“有个人倒是可以,但……就怕她不肯。” 子颖问:“谁,刘叔快说!” 刘管家看了子颖一眼,道:“就是小姐你啊!” “我?”子颖叫了一声,“我不行的!我可不敢!” 刘管家道:“所以我说你不肯啊……” 7 过了春节就入了夏,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晚间开始有了娱乐活动,例如通宵堂会,戏文通常都要唱到天明的。 “颖儿你今年真的不去了吗?”郑老夫人在临走时问子颖。 垂着深黑的眼,子颖道:“奶奶,我头有些疼不想去了,再说戏年年听。” “那好,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和你爹娘去看看就回来。” “不要啊,奶奶!”子颖道,“您要听戏尽管尽兴听,还顾及我做甚,把‘白雪’留给我做伴好不好?”子颖照着刘管家编的话往下说。 “那……也好。唉,偏偏刘管家今天又请假回乡了,我担心你害怕……” “没事的!我有白雪呢!” 关上了大门,郑老夫人转了个弯对丫鬟小翠交代:“你留下来,晚上看着点小姐。” 等到夜深人静,子颖偷偷溜进郑老夫人的屋,白雪正在床上眯眼打盹。 子颖轻声道:“‘白雪,白雪’,我们一起玩吧!给你鱼儿吃!” “白雪”半张开眼,看是主人的孙女,摇摇尾巴,没动弹。 见“白雪”不动,子颖从口袋里掏出小鱼干递到它嘴边,“白雪乖哦,小鱼好香,来吃吧!” 鲜香扑鼻而来,白雪闻了闻,张嘴大嚼起来,没待一炷香时间,就‘砰’的一声倒下了。子颖想刘管家的药真好使。 用袋子装上白雪,子颖匆匆忙忙提着它走向后院废弃的屋子。从袋子里拿白雪出来时,不知为何,子颖手抖的厉害,额头也冒着虚汗。 按照刘管家吩咐的,她把白雪的嘴用布塞住,再拿出红绳在梁上绕过后紧紧绑住猫的尾巴,红绳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放手时它已经被稳稳的吊在了半空中。 可能是折腾,可能是药效过了,白雪苏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小主人正拿着寒光凛凛的刀在逼近。白雪开始拼命挣扎,但尾巴被牢牢绑住无法动弹;白雪想叫,可嘴巴已被布紧紧塞住发不出声。 子颖握着刀不知如何下手,刚想靠近些,就被猫的利爪挠出几道血口子,鲜血直流。不能再拖了,时间无多家人一回来机会就没了。 想到家人,子颖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一刀捅到了白雪的腹中! 鲜血狂涌,白雪从嗓子眼发出‘呜呜’的悲惨叫声,异色的双瞳死死盯着她。子颖闭着眼睛一刀,又一刀下去…… 白雪渐渐不再挣扎,小屋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子颖满身鲜血,突然想起来还要剥皮。子颖慢慢走过去,笨拙的举起,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墙外传出碎石掉落的声音。 有人!子颖跑到窗边,跑远的人像是奶奶房里的小翠。 怎么办?先去找刘管家! 8 一路小跑到城隍庙,刘管家等待多时了,看到子颖满身鲜血鬓发蓬乱的样子知道事情成了。 “刘叔!大事不好了!”子颖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小姐快把刀扔下!” “我杀白雪时被小翠看见了!” “白雪死了没?它的皮呢?”刘管家似乎并不关心小翠看到了。 “皮?白雪的皮我忘拿了,不过我在它肚子上捅了很多刀,肯定活不成。”子颖十分确信。 “唉……” 刘管家皱了眉头:“一切都完了。” “怎么完了?”子颖抓住刘管家的手,“我去向奶奶承认,刘叔不用担心!死了的猫奶奶还能当什么宝?我们明天去拾了白雪的尸体回来烧掉也一样。” “不,不一样的,小姐。”刘管家看着子颖的眼睛说:“对你来讲也许一样,对我来讲就完全不同了。呵呵……这老狐狸精,还是没算过她!” “刘叔你说什么?!什么老狐狸?” “我说——”刘管家逼近子颖,“白雪是只猫精!你奶奶是只老狐狸精!” 他好像一下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还有你,小姐!”他一指子颖的额头道,“我提醒过你要完整的皮,可你却把它捅成了蜂窝!” “刘叔你在说什么!”子颖不可思议地大叫。 刘管家一把撕开烧伤后一直穿着的长衣。 密密麻麻大小无数的疤痕,纵横遍布在他暗褐色的身躯上!但最恐怖的不是这个,子颖注意到刘管家满身的伤痕下根本没有一丝皮肤!白色的筋头隐没在肌肉的纹理之中,随着动作清晰可见蠕动的样子。 子颖吓倒在地上! “这就是你家老狐狸精的宝贝白雪干的好事!” 刘管家呵呵怪笑道,“那天它本想烧死我,也差点成功了,但它想不到我竟会把自己的皮活生生撕下来保命!哈哈!” “你,你……”子颖指着狰狞的刘管家,“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姐你还记的吗?有个老乞丐对你说过,家里有不祥之物。其实在你家避祸的是我!”聚集妖力,刘管家伸出筋肉纠结的大手,指甲锐利如刃。 锋利的指甲闪着寒光一指子颖,刘管家道:“动物和人没了皮都活不成,这方圆几百里成精的妖怪只有“白雪”,我本想借你手得到它的皮续我命,但你却把一切都搞砸了!再找一个成精老猫何其难也,我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小姐,你的皮就借在下一用吧!”刘管家手上的指甲以闪电奔雷之势深深插入子颖的肩膀!巨痛从肩膀蔓延,子颖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金花乱冒。 子颖一头冷汗栽倒在地上,声音凄厉的大叫挣扎著,身体似抖糠一般,哀求着,“刘叔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我也不想死啊!”刘管家的眼睛在月光下变的深红,一手掐住子颖的脖子,“小姐你放心,我看着你长大,不会让你很疼的……” 子颖的气息渐渐微弱了,她迷迷糊糊地想,是自己“冤枉”白雪了…… 忽然空荡的庙宇传来一声猫叫,“喵呜——!” 9 一道白光倏地扑向纠缠的两人,刘管家惨叫着松开掐住子颖脖子的手。 来的竟然是“白雪”! 一见到老对头,刘管家马上转移作战对象。 “想不到你还没死,看来郑子颖捅你那几刀太温柔了!哈哈哈!你以为你还能救这丫头吗?今天我先解决你,再剥这丫头的皮!”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在月光下静谧的城隍庙开始了生死之战!两个影子缠斗了许久,地上尽是散落的不知是谁的鲜血,白雪终因有伤在先体力不支而被刘管家攥住脖子压倒在地。 “哈哈哈哈……”刘管家不禁纵声大笑。 子颖趁乱捡起刀子冲上前,一下砍中了刘管家的脖子! “你!”他疼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向子颖扑去! 子颖吓得连连后退,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完了时,刘管家却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停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胸口,四只利爪穿胸而过。白雪的最后一击。 再有不甘,身体也倒了下去。 过了一会,白雪俯在地上也没了动静,空气中只剩下子颖的呼吸声,整个庙宇充满了死气。 子颖提着刀子小心靠近白雪,它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冷了。 子颖伤心极了。内疚、自责、惭愧各种心绪一齐涌上心头,眼泪哗哗流下脸庞。 回首看刘管家死的地方,子颖惊讶地发现地上已经没了人,掀起他那件被血浸染的长衫,里面竟是一只大老鼠! 尾声 子颖醒来时,奶奶就坐在床边守着她。子颖迫不及待地讲述了昨夜的经历,“奶奶你知道吗?刘管家竟然是只大老鼠!” “哦……这样啊……”郑老夫人叹了一声。 子颖很不满奶奶的态度,“他是个老鼠!老鼠!是妖精啊!奶奶怎么也不在乎?” 郑老夫人垂下眼皮,“我早猜到了,只是没想到,是个鼠精罢了……” “啊?!”子颖惊叫,“您知道?” “你年纪小看不清楚,我这老骨头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识过?”见子颖害怕的样子,郑老夫人笑笑,“颖儿啊,你看国家现在都被个袁老鼠偷走了,咱们家出了耗子又算什么稀奇呢 ?” “奶奶竟然知道他是妖精还让他留在咱家?为何不赶他走?” “妖怪不能赶。赶它走还不遭它报复?何况赶走了一个,谁知道还有几个进来?”抚着子颖的头,郑老夫人接着道,“我不赶刘管家走,也是因为他在你小时候救过你,想着这些年多少有些感情。只是没想到,他野心越来越大,不仅要害‘白雪’,竟还想杀你……畜生就是畜生……” “奶奶,我和您说,您可千万别伤心,我不是故意的,白雪,它……”子颖吞吞吐吐,郑老夫人以为她还在内疚,便说:“它是受了点轻伤,你平安无事就好。” 子颖一愣,“白雪”不是死了吗?怎么是轻伤? “奶奶,白雪……”子颖不知该怎么问。 “白雪昨天先你回来,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在里屋呢……哎!颖儿你去哪儿?” 推开奶奶的门,看见细柳编制铺着雪白柔软棉锦的窝里,白雪正趴着细细舔弄爪子上的毛,子颖进来,它也没挪动,只用那双异色眼瞳瞄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冷笑的模样。 果然只是轻伤,腹部缠了几圈纱布,被刘管家抓破的喉咙完好无损,但是子颖发现,颈部的毛色有些不对,泛着灰色,隐隐似有两层皮毛。 一股寒气从脊背升起,究竟是什么东西回来了…… ...
【内容简介】今晚难得有静怡的环境,于是有了倾诉的想法,特此写下平生听闻的异事两则,当时讲述者口说是真的,但听后连我也觉得不大可信。由于时间长久,故事情节难免漏记,因此个中情节会做一下处理,莫要见怪。 *********长歌之作,保证质量****** 守庙人 某村。 村边正在修建一座两层高的庙宇,此地的南半里来远是处坟地。 这让我听来不禁想:是不是为镇压远处坟地的阴气。 说盖就盖,转眼庙宇将近竣工。 就在一天深夜。守庙的人尿急便要起床解决。他睡在二层,下去的时候不免扫了一眼远处田地。当目光转移到此庙不远处时,竟发现一个身影,并隐隐地听见低低哽咽。 三更半夜的哪来的人,不在家里安睡,却跑到这村子的边缘哭泣? 好奇引得他走出了寺庙。正值深夜,四下唯有这庙的二层有点光亮,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伴着深夜的清凉他走到了那个身影的不远,此处看去,一个衣衫单薄的人跪在地上哭泣,身子一颤一颤的,深深地低着头,样子很是伤心。但究竟是男是女,却不得而知。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他不住地打个战,抬眼望去远处是一片无人的清冷的田地,身后也是一栋栋寂静的黑暗房子,没有一处光亮。 他心里不由打鼓,想退却,又拗不过心痒,何况大老爷们的敢一人居守空荡寺庙,还怕什么邪事不成。 于是,他走了过去,伸出手拍拍那人的肩,问道:“你怎么?” 那人止住了哭声,缓缓地转过头…… “啊……” …… 他失踪了。 不知什么原因失踪了。 只知道是那晚没了人影。他的家人开始四处寻找,始终没有结果,于是扩大了寻找范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找见了失踪的他,那是一个离村子很远的地方。人们惊奇地发现他身上携带的香烟还是原来那样,干干净净,一支未少。 但,他却疯了,或者说傻了,总之他没有了正常的意识。 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从此没人知道。 …… 一天,一位异人用法子治好了他的病。 他开口讲述自已当晚发生的事:我走近拍他的肩膀,他慢慢地转过身,抬起头。然而,我竟没能看到的脸——因为,他根本没有头! 然后,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不知道是被他吓的,还是怎么,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在飞行,飞了很远…… 不老实的死人 这个故事我不知道该怎样连接,因为它本来就不完整,也许当时讲述者就没讲明白。现在我也不想把它连接,所以划分为两节吧。 一、鬼附身 农村里晚上大家伙聚在一块玩玩麻将、玩玩扑克或走私车是常有的,一玩就是深夜。一般大家会在晚上十点左右闩上街门(方言,同院门)。 夜已经深了大家仍然趣味不减,突然,街门传来“当、当、当……”的敲门声。 女主人便去开门,打开了门,门外黑乎乎的却不见一人,以为是恶作剧便没去多想,转身离开了。 又过了会儿,“当、当、当……”的又敲。 女主人有些生气了,开了门不满地责怪说:“谁啊?”但,除了黑夜的黑暗和清寂外,门外空无一人,静悄悄的怪有些可怕。 女主人觉得有点胆寒,也不打算再追究,便匆匆地关上门。不料,两扇门刚合一起,却是身子一僵…… 屋内,浓浓的烟味和搓麻将声,还有欢愉的笑声。 “喂,谁啊?”男主人一边捡麻将,一边问道。 忽然,一双冰凉的手狠狠地掐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瞥过头,却看到是妻子,然而,此时的妻子目光中充满恨意,那样的眼神绝对不是她所有的。顾不得许多,他与这双手较量着,一触及这手竟感到一股冰冷和僵硬,而且“妻子”的力量比他很大的多。 旁边的人一见这立马阻止,不管什么原因先制止下来再说。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将“女主人”和男主人分开,但帮忙的人也发现了问题的不对,大家同时想到什么——“中邪”。 当即找了村中懂行的人,他来了说是鬼附身,最后拿来这个鬼生前的照片,围着女主人转了几圈,于是女主人就清醒了过来。 据女主人回忆说,她当时发现门外没人就打算闩门,忽然被什么东西瞬间击中,然后就没了意识。 当时问男主人有没有与某亡人生前结怨,他想了想说,与邻居发生过次口角。 其实,拿过来为女主人驱邪的照片就是那个邻居的遗照。 二、棺中的尸体哪去了? 当尸人称就是上文附身的鬼,据讲述者说,这个人下葬前与入棺后还发生了几件邪门的事。 一是下葬前,那时棺材置在屋内,棺上盖这块布。 一次家人惊讶地发现棺村不见,但盖棺的那块布却空荡荡地浮在半空。 二是入棺后开棺(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还要开棺,难道是要验尸?),并且还是在白日阳光下(我更不懂,那有这样的)。 然而,却发发现尸体没了,怪啊,难道是盗墓贼,不可能。尸身哪去了? 人们往棺内看去,空荡荡的,于是家人试着用手摸摸验证。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手能触摸到,尸体的确存在,但肉眼愣是看不到。 ...
某城市一条街道旁,一名乞丐装扮的男子跪在路边乞讨,他跪在这里已经一天了,可是面前的破烂布袋里不过只有三四个硬币,昏暗的灯光下,人群来来往往交错着。 这名男子名叫李昂济,每天都会在这个地方乞讨,饿了一天没吃东西的他已经两眼发昏了,熬到了七点多,李昂济把布袋里的一块多人民币默默的收起来,准备往家里赶去。 人群中他显得很渺小,他的鞋有一只已经烂掉了,线全部已经爆开,所以他只好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 经过一家馒头铺的时候,李昂济用乞讨来的一块钱买了两个馒头,这是他一天的伙食,拿着热乎乎的的馒头李昂济并没有狼吞虎咽,而是慢慢品尝着馒头的味道,也许正是这样的落魄才让他能吃得如此珍惜。 李昂济一边吃一边走,当他走到居民楼一个小胡同的时候,一声狗叫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条白毛小狗,身上脏兮兮的,冲着李昂济吐着舌头,眼睛直勾勾盯着李昂济手里的馒头。 看着瘦弱的小狗,李昂济顿时心生怜爱,把仅仅咬了一口的馒头喂给了小狗,小狗低着头狼吞虎咽的把馒头吃了下去,看来是饿了。 小狗吃完馒头后,冲着李昂济摇尾巴,挨着李昂济的脚用身体蹭了很多次表示感谢,这时李昂济发现一个纸箱放置在离小狗不远处,原来这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李昂济蹲下身子,用手轻抚小狗的脑袋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穷,就跟我走吧。” 李昂济说完以后就转身走了,走了不远,李昂济见那只小狗跟在他身后,李昂济笑了笑。 经过了几个胡同,绕到了一条宽阔的马路上,迎面而来的一个老头跟李昂济打了一声招呼,说:“昂济,这次回来怎么带着狗啊。” 李昂济笑着说:“一路跟来的,呵呵。”李昂济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李昂济走远了,老头旁边的一名中年男子疑惑的对老头说道:“老王,你怎么认识一个乞丐啊?” 老头摇了摇头,叹气道:“唉,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他也有一个幸福的家,有老婆孩子,只因为他爱赌博,结果输的倾家荡产,他老婆也为此和他离了婚,带着孩子走了…从那以后他自甘堕落,每天过着乞讨的生活…” 那名中年男子说:“这样的人你还理他干嘛?” 老头望着李昂济走的方向说:“我和他是邻居,我看他很可怜,有时候会到他家给他送点吃的。” 中年男子点头会意道:“原来你们是邻居啊,呵呵,老王,你心肠真好!” 老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昂济回到自己破破烂烂的家中,望着家徒四壁空无一物叹息道:“要是能把窗口补一补就好了,晚上风太大。” 也许是这条狗听懂了李昂济的话,小狗走到李昂济身边蹭了蹭,轻声叫唤了两声。 李昂济看了一眼小狗,然后把小狗抱了起来替他把身上的泥土拨弄掉,小狗用舌头舔了舔李昂济的手,李昂济笑着说:“在我孤单的时候谢谢有你陪着我,也许你是上头赐给我的礼物吧!” 第二天,李昂济依旧过着乞讨的日子,他像往常一样跪在大街上,奇怪的是刚跪下来,就围了很多人,这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条狗,人群中发出阵阵议论声…“哇,好可爱的狗狗。” “看上去好可怜。” “的确很可爱啊。” “来,乖狗狗让我摸摸。” 李昂济惊喜的发现围观的人都会掏钱给他,他的布袋一下子就装得满满的了。 李昂济看着一把把的钱,心里一阵激动,心想,发…发…发财了! 往后的日子,李昂济不管去哪里乞讨都会带上那条小狗去,人们发现这条小狗都会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围观过去,而且也有很多人给钱。 可是…李昂济却慢慢意识到,大家都是看在狗的面子上才给钱的,回想到以前一天不过几块钱的乞讨日子,李昂济心想,难道我还不如一条狗吗? 望着一直乖乖坐着自己旁边的小狗,李昂济说不出的心酸。 转眼又到了旁晚,李昂济收起布袋里的一千来块钱,带着小狗去到了一家河南烩面小吃店,点了一大碗面和一笼饺子吃了起来。 “以前一天都是饿着肚子的呢。”李昂济说。 “汪汪…” 听见叫声李昂济才想起来,小狗还没有吃,于是便把半笼饺子扔给小狗,并说:“可别说我没有报答过你!” 小狗摇了摇尾巴,欢喜的吃了起来。 回到家,李昂济躺在床上抚摸着小狗,心想,今天多亏了你我才小赚了一笔,如果我以后发财了,我会好好对你的…尽管…他们给我钱是因为你…” 李昂济想着想着便睡着了,这一晚冷风依旧刮进来,但是他睡得很香。 一个月后…李昂济穿着崭新的西服和皮鞋,提着几袋东西往家里赶,到家的时候碰见之前那位老头跟人在隔壁门口下棋,老头依旧打了一声招呼,说:“昂济,下班回来了啊。” 李昂济笑着说:“是啊!”然后拿出几个水果递给老头,说:“以前在我落魄的时候多谢王大爷的帮助啊。” 王大爷笑着说:“哈哈…都是街坊邻居,客气什么!昂济啊,你要好好感谢那条小狗啊,它帮了你大忙呢。” 李昂济点了点头,道:“那是那是,你瞧瞧我给小福买了很多狗粮呢,每天都不敢怠慢呢。” “小福…这个名字起得好啊。”王大爷说。 李昂济笑了笑,说:“呵呵…王大爷,我先告辞了。” “好好…”王大爷说。 李昂济走进自家门后,隐隐约约听见背后有人说,“他就是那个靠一条狗发财的人吗,最近好像很有名气呢。” 这时王大爷拦住了那人,说:“不要说的太直白嘛,我们继续下棋。”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昂济满脸阴沉的不是滋味,小福耳闻主人回来,欢喜的叫唤着跑出来,刚走到李昂济脚跟就被李昂济狠狠踢开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王大爷很早就把李昂济叫醒了,然后说:“刚才我出去了一下,你不能再回家了,拿着这些钱离开这个城市吧。”说完王大爷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 李昂济迷茫的看着王大爷,问道:“我的家…?我的家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回去了?” 王大爷叹了口气,说:“你的家现在住着其他人,看样子好像是那些赌场的人,你知道她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些钱你拿着,我儿子在国外上班,每月给我寄钱,可是我需要的已经不是钱了,你拿着用吧!” 李昂济感激的说:“王大爷您已经帮了我很多,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呢。” 王大爷摸了摸李昂济抱着的小福,说:“我是怕小福饿着,又不是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李昂济知道王大爷的好意,心里一阵感动,眼含泪光,说:“谢谢您,等风声过去了,我会回来还您的!”李昂济心存感激的接过了信封,然后带着小福从王大爷家后门跑了出去。 李昂济一边跑一边对怀里的小福说:“小福…这里这里有很多人要抓我们,一定不要叫出声啊!” 李昂济怀里的小福似乎听懂他说的话,用舌头舔了舔李昂济的手。 在跑了两条街道穿过一个胡同的时候,李昂济发现了有几个拿着木棍的人正在四处巡视,他便躲在墙角偷偷听他们谈话。 “都找了两天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能会躲到哪去呢?” “千万别掉以轻心,得到那只狗我们就发财了!” “那小子害我们找了两天了,找到他一定把他打残了!” 听着那伙人的对话,李昂济心想,这种人…不能把小福交给他们。 忽然,那伙人中一名高高瘦瘦的男子说:“我去那边找找看。”所以指的方向正好是李昂济藏身之地。 李昂济大惊,心想,惨了,过来了!!! 那名高高瘦瘦的男子走了没几步,同伴就有人拦住他,说:“那边刚才我已经找过了,连个老鼠都没有!去其他地方找吧!” “好吧,好累啊!”高高瘦瘦的男子转身跟其他人往另外一个方向巡视。 李昂济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我运气还不错! 见那伙人走远了,李昂济连忙跑过另外一个胡同,可是脚下不小心踢中一个易拉罐,哐当一声,易拉罐的声音响彻空荡的胡同内。 那伙还没有走出这条胡同的几个人奇怪的回过头,刚好看到了李昂济。 “李昂济!想活命的话把狗留下!”那几个人往李昂济跑的方向追去。 “你跑不掉的…” 李昂济拼命的奔跑着,正好看见路道旁有很多竹子,于是他把竹子全部推倒把胡同的路给挡了。 后面追上来的几个人用力搬开挡路的竹子。 “快点把这些破竹子挪开!” “李昂济!等我抓到你,这次你求饶都没有用了!” 李昂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跑,在转弯时,咚…面对面撞到一个穿运动衫的长发青年。 “唉…难得的撞车啊,只可惜不是女的!”长发青年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脑袋说,然后他发现眼前的李昂济看起来很熟悉,忽然他想起了自己在街边见到过的乞丐,于是乐道:“啊?你不是靠一条狗发财的那个家伙吗!” 李昂济也认出青年曾经给过他钱,而且看装扮应该是个大学生,于是赶紧说道:“现在有人要追杀我,能不能请你照顾小福!?” 长发青年愣愣的看着李昂济,还没有弄清楚什么情况。 “拜托你了,他们马上就追来了!”李昂济着急的说。 “站住!”远处传来一声叫喊。鬼故事。 长发青年反应过来后把小福接过自己怀里,小福疑惑的看着李昂济想挣脱长发青年的怀抱。 李昂济把王大爷给他的信封拿出来,说:“拿着这个,赶快带着小福走吧!” “这…是什么啊?”长发青年奇怪的问。 “狗粮…快走吧,他们追上来了。”李昂济说。 长发青年咬了咬牙,掉头往宽阔的街道跑去。 李昂济看着长发青年离去的身影,说道:“小福…原谅我…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说完,李昂济只身一人挡在小胡同内,而此时那几个赌场的人已经追了上来,其中一名男子二话不说朝着李昂济脑袋打了一棍,吼道:“小福呢?你把小福弄哪去了!” 李昂济勉强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都是血,他狠狠瞪着那几个人说:“你们占了我的家,怎么说也有二十万了吧…如果你们执意要跟一条狗过不去的话,那我把这条命搭上,只希望你们放过小福!” 咚…带头的男人用木棍朝李昂济狠狠地敲了过去。 “那好!我成全你这个王八蛋!给我打!” 几个人手持木棍没有一丝手软的朝李昂济群殴,李昂济顿时被打得失去了意志。 此时跑远的长发青年怀里小福不停地挣扎,汪呜呜…“小福!你怎么了?”长发青年说。 小福趁长发青年停下来的时刻从怀里跳了出来,掉头往胡同跑去。 长发青年连忙追了上去,喊道:“喂!小福!你要去哪啊!不能回去了,会很危险的!” 小福跑得很快,长发青年根本追不上,长发青年满头大汗喊道:“小福,那些人会把你抱走的,到时候我都救不了你啊!” 小福一眨眼就跑得消失在长发青年的视线中了,当长发青年追到遇到李昂济那里的时候发现小福在用舌头舔着倒在地上一个人的手,发出唔唔难过声,而倒在地上那个人正是李昂济,血染红了地上一片,李昂济死了…小福守在李昂济身边,难过的留下了眼泪。 长发青年看着这样一个离别的场面,心里也是一阵遗憾,他替李昂济找了一块墓地,给他简单的办了一场丧礼。 长发青年看着守在墓碑前久久不愿意离去的小福,说:“小福,你主人给我所谓的狗粮其实是两千块钱…我都用在你主人后事的棺材和葬礼了,虽然简易了些但也只能这种排场了。” “小福,如果你愿意就跟我走吧。”长发青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背后传来小福唔唔唔唔的低吟声。 长发青年心想,也许你的内心已经没办法容下第二个主人了吧。 小福回过头感激的望了长发青年一眼,便继续守在李昂济墓前。 两天后…长发青年带了一些吃的过来却没有见到小福的身影,于是他四处寻找。 “小福!你在哪啊?” “贡品也没有动过,难道自己去找食吃了吗?” “小福!快回来啊!” “唔…早知道上次离开的时候应该把它抱走的。 汪汪…长发青年正失望的准备离开,身后传来的叫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长发青年惊喜的回过头,“是小福!” 当长发青年回头竟然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死去的李昂济,而小福正抱在他手里,李昂济微笑着朝长发青年挥手道别,他们的身影慢慢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长发青年看到这一幕什么都懂了,一阵风吹来,把树叶吹下一片又一片,长发青年用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叹了一口气,说:“唉…这讨厌的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