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萧雨与王楠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是同学,后因两人学习成绩的差异性,导致到高中时才分开上学。但两个人的父亲为同一单位的同事,而且同住在同一个单位的宿舍楼,所以两个人依然保持着相当好的关系,可以说不亚于亲兄弟的关系。 转眼间两个人都已经上大二了,暑假到了,张萧雨收拾好行李买好车票回到了家里。 到家后,张萧雨懒懒的在家里享受了两天。这一天他才想起来应该和自己的好兄弟王楠联系,找他出去喝两杯。电话打通了:“喂,哥们,你放假没?”电话那端的王楠语气稍带高兴稍带低沉的回答着:“还没放假的时候我就回来了,都回家半个多月了。”萧雨心藏笑话王楠的语气说:“你怎么回来这么早?是不是想家了就提前回来了?哈哈。”这回王楠彻底消沉了:“哎,别提了,本来打算放假再回来,可在半个月前我接到了邻居赵姨的电话,说我爸病了,很严重,所以还没等放假我就提前回来了。”此时萧雨也着急了起来:“我干爹怎么了?什么病啊?之前身体挺好的,也不像有病的样啊。”电话另一端传来王楠呜咽的声音:“癌,肺癌,晚期。”萧雨急了:“现在在哪?我要去看看干爹。”“市中心医院,肿瘤科15楼,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吧。”放下电话后,萧雨立刻穿好衣服直奔市中心医院。 没用多久萧雨就来到了市中心医院,和王楠通了电话知道了具体病房就直奔病房去了。来到了病房,萧雨看到王楠的父亲,嘴上戴着呼吸面罩,手背上扎着点滴,手臂上和前胸上贴附着很多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贴片及线路。看到此景,萧雨落下了眼泪,想要放声大哭,但又怕惊醒睡梦中的干爹。王楠轻拍着萧雨:“不愧是干儿子,你也别伤心了,我都认命了。”一声轻叹落下,萧雨心里明白,这一声轻叹不仅仅是王楠的无耐,更是对生活绝望。王楠小的时候母亲因工伤事故失去了生命。后来亲戚朋友没少给爸爸介绍对象,但都被爸爸以各种理由给拒绝了,再后来也就没人操这闲心了。慢慢的王楠了解了爸爸为什么不再找个伴,就是怕后妈对自己不好。就这样,爸爸一直即当妈又当爸的把王楠抚养长大。妈妈已经不在,爸爸又即将离开自己,这已然是对王楠的晴天霹雳。 两人说话间,不知何时干爹醒了,看着萧雨伸出手招呼萧雨到身边来。萧雨来到干爹近前,俯耳到干爹脸旁流着泪对干爹说:“干爹,你醒啦?好好养病,你会好的。”干爹露出了微笑:“孩子,干爹没几天活头了,我心里清楚。我不怕死,但唯独放心不下王楠。”萧雨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出来:“干爹,有我呢……”话还没说完,干爹就打断了他:“让我把话说完,也许,这是我最后的遗言。王楠没有兄弟姐妹,这么多年过来,你可以说就是他的兄弟,你们要好好相处,他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要原谅他。我走后,你要多帮助他,希望你们能够像亲兄弟一样。”萧雨此时已泣不成声,猛烈的点着头答应到:“干爹,你放心吧,王楠有我呢,我一定待他如亲兄弟,不会让你失望。”干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片刻,干爹身体一摊没有了任何的回应,旁边的仪器也响了起来。“快叫大夫”萧雨喊着。大夫来了,几经检查后说道:“人已经走了,记录一下死亡时间。” 因为王楠家亲戚朋友很少,而且平时几乎不走动,所以萧雨叫来了自己父母帮着王楠料里后事。到了殡仪馆萧雨的父母帮忙把所有的事按排妥当后本打算陪两个孩子一起守灵,可两个孩子执意说让他们回去休息第二天再来,父母心想也是,王楠家发生了这样的事,心里肯定有很多想说的话,他们俩在这肯定不方便,所以就答应着回去了。 一切都安排完已经很晚了,之前没心情也想不起来吃东西,萧雨此时才想起来应该准备点吃的,故人已去,世人不能再倒了,然后就去买了点吃的回来让王楠和自己一起吃点。没想到王楠就像换了个人一样,突然间很轻松似的,拿起了吃的就开吃,没吃几口就问萧雨“买酒没?喝点。咱还得好好活,不能一直伤心下去。”萧雨看王楠竟然有这种状态,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等着,我这就去买。”萧雨又多买了些吃的和酒回来,两个人无声的吃着喝着。大概是因为王楠情绪还没有太调整好酒其实没喝多少就出现了醉酒的状态,躺在灵堂的椅子上没多一会就睡着了。萧雨一个人坐在那发呆,过了一会拿出自己的手机就翻看了起来。 看看微信吧。萧雨打开了微信,翻看着朋友圈,各种晒美食、晒旅游、秀恩爱、微商广告,很是无聊。突然他想到,在殡仪馆搜搜附近人会不会很刺激呢?想着的同时,他也点开了附近人功能,心里想着“试试吧,能挺有趣。”点开附近人功能,屏幕上果然搜出了好多人。搜出来的头相大多都非真人照片,除了卡通人物就是风景画,但其中一个头相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头相在附近人搜索页面排在第一位,看样子应该是真实照片。他点开这个头相,再次点开头相放大,确定应该是真实头相。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面容清纯可爱,很白晰的皮肤,长长的连衣裙荡在脚踝,肉粉色高跟凉鞋,显得这个女孩别有一凡清新脱俗的感觉。又看了看她的微信名“等你来”。“嘿,挺清纯的女孩叫这样的名字,有点意思,加她试试。”边想着边添加对方为好友。没过一会,对方通过验证了,嘿,这把萧雨乐坏了,一扫干爹去世的不快(心也是够大的)。 即然添加上了那就开聊吧:“你好,美女!”片刻对方回复“你好!”萧雨心里极美,竟然回复我了“美女,这大半夜都无睡意,那一起聊聊天吧。”对方回复“好的。”“我是用附近人添加你好友的,显示的距离是50米,我们离的应该很近,我在殡仪馆,你在哪里?”……过了好久对方都没有回信,萧雨有些着急,心想是不是说自己在殡仪馆把对方吓到了,然后就又说:“我哥们的父亲也就是我干爹去世了,我在这守灵呢,你别害怕。”就在这时,对方又回信了“没事,我也在殡仪馆。”萧雨有些纳闷,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在殡仪馆?转念一想,也是,殡信馆方圆两公里都没人家,搜到的附近人肯定也是在殡仪馆啦,而且,我都会在这,凭什么别人就不可以在这,然后就又问道:“那是你家人还是朋友故去了?”“嗯”对方只回答了一个嗯,好吧,人家心情肯定是不太好,别深问了。之后萧雨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对方聊了好久,最后他心想,即然都在殡仪馆,那见面聊多好,何必用微信呢,随即便和对方说:“即然我们都在殡仪馆,那我们见面聊吧,见面聊多方便啊。”对方又是好久没有回复信息。萧雨心想“完了,对方是不是不愿意见面啊,我是不是太着急了。”然后就又发送信息说:“你是不是不太方便啊,如果不方便就算了?”信息又回复了“方便。”有门,萧雨又高兴起来“那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稍过了一会,信息来了“你出殡仪馆大门后左转,走到楼尽头再左转,在北侧50米位置有个二层小楼,我在楼门前等你。”萧雨收到信息后回复:“好的,马上到,等我。”放下手机,萧雨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收拾起来,感觉满意了就奔女孩所指位置去了。 穿过殡仪馆正楼大厅来到门口,向左没走多远就到了楼的尽头,再向左看去,50米开外真的有一个二层小楼,由于已是半夜,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楼前路灯下站着一个人。萧雨直奔那个二层小楼,不对,应该是直奔着那个人走去。50米很近,他边走边看向那个人,越往前走,看的越清晰。长长的头发很顺滑的披在肩上,一身白色连衣裙,很瘦弱的身体,但玲珑有致。看的正入神时,他已走到了女孩的近前,女孩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哇,好漂亮,身材棒棒的,比照片中的样子还要清纯漂亮”萧雨不禁在心里暗想着。女孩有些害羞,萧雨主动起来“嗨,你好,终于见到美女真面目了。”女孩见萧雨这么外向也就不再拘紧害羞“你好!”随后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起来。虽说是夏季,但午夜的户外还是有些凉意的,聊到中途萧雨向女孩提议 “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吧,这样站着怪累的,况且现在也有些凉了,万一让你着凉了就不好了。”话毕,女孩想了想说:“那你和我来吧。”女孩转身带萧雨向二层小楼内走去,萧雨觉得奇怪,但依然顺着女孩的指引走着。 拉开楼门,女孩领着萧雨走进了楼内,进入楼内又向右边拐去。这像一个办公室的门,门牌上面写的什么萧雨没有看清,女孩打开门用左手摸索着屋内右边的墙壁,灯亮了。萧雨看到屋内的设施,左边墙壁处摆放着一个两米来高的货架,上面摆放着几个盒子,应该是骨灰盒。门的正对面也有一个货架,和左边墙壁处的货架是一样的,上面也零星的摆放着几个骨灰盒。在两个货架之间位置的地上摆放着几个小花篮和小花圈一样的东西。右侧墙壁处有窗户,窗户下边有一张大点的单人床。萧雨心里有些许的害怕,虽然表面看起来淡定,但实际上还是很容易让人能够看的出来他的紧张。女孩说的:“别怕,这些都是新的,里面没有东西(所谓的东西当然指的就是骨灰)”听到女孩这样说,萧雨似乎轻松了很多。女孩带着萧雨走向大单人床,邀请他坐了下来。这时由于没有之前的紧张了,萧雨也开始有思维了,看向女孩说:“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啊,我还以为你有去世的亲友,所以才会大半夜的在这呢。”女孩没有回答,萧雨就当她是默认了。由于女孩不太爱说话,萧雨有一搭没一搭的找着话题,直到自己也不知道该聊什么了。最后,萧雨提议两个人做小游戏。游戏过程中,女孩外向开朗了很多,这让萧雨更加的放得开。互动游戏的过程中也难免不了两个人有身体接触,一来二去,萧雨也大胆了起来,女孩也没有任何烦感扭捏的样子,随之而来的事情大家可想而知了…… 温存过后离天亮也不远了,两人筋皮力竭的都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雨醒了过来,只见外面天色依然黑暗,但发现女孩已不在身边。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衣服在屋里等了一会,依然没有等到她的回来“不再等了,赶紧回灵堂吧,王楠还一个人在灵堂呢”萧雨边想着边回往灵堂。到灵堂后,萧雨见王楠还在睡觉,自己就也找了地方继续睡了起来。迷迷糊糊中听到很多人的说话声,萧雨醒了过来,原来是王楠家的亲友们来了,萧雨帮着招呼来宾,一天的时间就在迎来送往中度过,虽说没什么体力活,但迎来送往的活也是挺忙活人的,直到确定不会有任何人来,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找个舒服的地方睡着了。 第三天是出殡的日子,排号火化、下葬一切都很顺利。三天的守灵让两人疲惫不堪,各自回家后都大睡了一天。萧雨醒来后为防止王楠一个人在家调整不好情绪出意外,所以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王楠家,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萧雨一直陪伴在王楠的身边。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离开学没有几天了,这一天萧雨突间然才回想起来那个邂逅过的女孩。“如果开学了,那这段姻缘岂不是要断送了。不能错过,我应该去找他。”萧雨心里想着,边拿出手机想给女孩发信息联系。转念一想,“还是给她个惊喜直接去找她吧”想到这,萧雨就立刻收拾好自己奔殡仪馆出发。 来到殡仪馆,萧雨直奔之前去过的二层小楼,心想在那一定能够找到她,因为他认为那是她的休息室。来到二层小楼,推门走进,一位中年阿姨在扫地。阿姨问萧雨:“你有什么事?”萧雨答到:“你好,我来找人。”“你找谁啊?”这把萧雨难住了“是啊,我找谁啊?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没关系,她的休息室就是右手边的这个屋”萧雨说道:“阿姨,我找住在这个休息室的女孩。”阿姨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个屋休息的女孩?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屋没人住啊,这屋也不是休息室啊”萧雨说道:“阿姨,她真的住在这个屋,头段时间我还来过呢。”“孩子,不可能,这屋从来就没住过人,也真住不了人,你抬头看看门牌就知道这屋是干什么用的了,你肯定是记错了。”萧雨抬头看了一眼门牌,骨灰寄存室五个字映入了他的眼帘,之前来的时候确实也有门牌,但当时并没有注意写着什么。房间位置也没错,对,一定是这屋。他和阿姨强调着就是这个房间,阿姨看拧不过这个年轻人就答应道:“行吧,带你进去看看,免得你不信。”说完话,阿姨领着萧雨来到那个房间前,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你进去看看吧。” 萧雨走上前,来到房间门前,他看到里面摆满了货架,货架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骨灰盒。“怎么回事?之前来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啊,没有这么多货架及骨灰盒啊?”转身又问阿姨:“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这么多货架和骨灰盒,这些是什么时候摆进来的?”阿姨回答道:“好多年了,孩子,你肯定是记错了。那你能记着那个人叫什么吗?”萧雨尴尬了:“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们只见过一面。”说完这话萧雨脸红了,随即又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嘿嘿。)阿姨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对萧雨说:“你要是还不信,你就进去看看吧。”萧雨真就走了进去,一排排的货架,骨灰盒一个挨着一个,有些骨灰盒上面有逝者的照片还有牌位及供品,而有些只有照片,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过这些之后正准备离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朝有窗户的那面墙看去,依然是摆满骨灰盒的货架。他来到近前,看着那些骨灰盒,有一个骨灰盒与其它的骨灰盒显的格格不入,因为看样式及大小都不及其它的,显的特别简陋。萧雨来到这个简陋的骨灰盒近前,上面也有照片,但照片特别小,而且不是很清晰,萧雨仔细的看了一下“啊?……这个照片就不是……”心里想到这,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找到“等你来”的头相后放大,“就…就…是…她,一模一样。”萧雨崩溃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心里有些害怕,也些疑惑。萧雨此时脸色很难看,转身问阿姨“阿姨,我想问一下,这个骨灰盒是什么时候放到这里的?”阿姨看萧雨脸色很难看反问道:“怎么了?”萧雨递过手机给阿姨,并告诉她头段时间所遇到的女孩就是骨灰盒上照片中的女孩。阿姨此时也有些惊讶及些许的害怕,但毕竟在殡仪馆工作多年,怪事也遇到过不少,所以,惊讶害怕也只是一时,然后对萧雨说:“孩子,我们出来说吧。”萧雨随着阿姨走出了骨灰寄存室。 到了门外,阿姨锁好门,然后对萧雨说起了那个骨灰的来历“那个姑娘来的时候我还真有印象。三年前,我们殡仪馆来了一个死者,死者就是这个女孩,第一天的时候家属一直都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晚家属就都不在了,并且不知道为什么没进行登记也没留任何联系方式。之后也一直没有出现。对于无主的或放弃不管的尸体,我们殡仪中心有规定,发出公告60天后如果依然没有家属认领,殡仪中心可自行火化处理。我们依照规定对尸体进行了火化。火化后的骨灰在殡仪中心保存30天后也可自行处理掩埋,但鉴于之前这个姑娘家属有出现,怕以后再来认领惹出麻烦,所以就存放在这了。时间久了,没人记着这件事,所以,一直存放到现在。”随即阿姨又打开门,在屋时拿出了一个本子,翻了翻后递给萧雨,你看看,这是当时存放登记记录。萧雨看着登记的日期到现在整三年。了解了这些后,萧雨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既恐惧又疑惑,既难过又不甘。怀着复杂的心情和阿姨道别了,他独自一人来到一个大排档,自己喝起了酒,不知不觉中喝了好多酒,醉了,心也就更困惑了。 结完账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在一处街心公园停下,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他越想心里越是觉得奇怪,他不相信那些是真的,明明之前他们通过微信聊了好久,后来也见了面并发生了关系,这一切怎么可能都不存在。他要自己验证。拿出手机后给女孩发了信息“你在吗?我今天去找你了,可结果……你到底是人是鬼?你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信息发出了好久都没有回信,萧雨失望了,又有些不甘,那又能怎么样呢。回家吧。就在站起身的那一瞬间,手机响了,是微信“你真的想知道这是怎么回吗?”啊?竟然回信息了,看来阿姨说的那一切不是真的也可以说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也许只是巧合长的一样穿的一样背景一样,他欺骗着自己这样想着并回复信息“是的,我当然想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忘不掉你,我要见你,现在就要见到你。”“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你不后悔?”“不后悔,我确定想要和你在一起。”“那好吧,等一下我会发给你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我的具体情况,你稍后看看吧。”看完信息后果然又来了一个文件夹,萧雨激动的点开了文件夹,文件夹点开的一瞬间,萧雨啊……的一声惨叫,原来,点开文件夹后里面弹出了一个满脸是血披头散发的女人朝着萧雨扑了过来嘴里说着“那我就带你走吧”。第二天清晨,有人在街心公园发现一具面容惊恐的男尸。毫无疑问,这个男尸就是萧雨。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为什么这个女孩,不对,应该说是这个女鬼为什么要夺走萧雨的命呢?前因后果是什么呢?女孩家在农村,大学考到这个城市。在上学时和一个男孩谈恋爱。男友用情不一,脚踏两只船,女孩得知男友出轨很是伤心,正巧这时女孩发现自己怀孕了,想把此事告诉男朋友,也想以此挽回男友的心,哪成想男朋友非但不承认是自己的孩子并且拒不回心转意,女孩心灰意冷一时想不开跳楼自尽,一死两命。起初家人来为她办丧事也是满心不愿意,原因有二,一是在她老家农村重男轻女很严重,家里对她的死活根本不在意。二是还没结婚就怀孕了,这在她们老家更是奇耻大辱。当家人不情愿的把女孩遗体送到殡仪馆后有其他灵堂亲友见新来的这具遗体这么年轻漂亮不禁向女孩的家人打听死因。女孩家人觉得难以启齿就以各种理由搪塞,最后忍受不了了,也正巧还没办各种手续,家人商量后决定丢下女孩遗体在灵堂不管了。 事情一过就是三年,恰巧也是传统习俗中的三周年,女孩的亡灵依然阴魂不散,但她生前为人善良乃至做鬼也如此,看男孩如此对她用心,她也渴求真爱,无奈只能带他共奔黄泉。爱有千千结,有爱有恨,有始有终。 ...
一、冬夜劫案 凌坤忙完手头最后的活已是晚上十点半。要不是客户催着明天要,鬼才愿意在这大晚上干活。他边在肚子里咒骂着那位挑剔的客户,边走出单位大门。 冬夜的市郊,偏僻荒凉,呼呼的北风让他打了一个寒战。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市区,但凌坤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熟悉的小饭店想喝几杯酒,驱驱身上的寒意。 小饭店只有一位客人,窝在最里面的角落吃着饭。凌坤也没注意到他,只是觉得那个背影有点眼熟。饭店老板看到凌坤又来照顾他的生意,很热情地斟酒上菜。等凌坤走出小饭店时,脚步都有些踉跄了。 街上很安静,偶尔有几辆开夜车的出租车经过。凌坤住的西市区靠近江畔,本来就不热闹,冬日的夜晚更显得幽僻了。 他拐了一个弯,进了一条小巷。一盏孤灯发出昏黄的光照得半条巷子影影绰绰。海关大楼的自动报时大钟忽然响起,穿过几个街区依然清晰可辨。凌坤在心中默默数了十二下,这才又朝前走。 没走几步,背后一阵阴风吹向脑后,他刚想回头,一个东西硬邦邦地顶到腰上。 “别回头,否则你会后悔的。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遇上打劫的了!凌坤的酒顿时醒了一半。腰上顶着的那股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后背。“别动手,哥们儿,有话好说。我把钱、手机都给你还不行吗?”凌坤一边说,一边从口袋中掏出钱、手机递到身后。那人接过来又冷冷道:“还有手表,撸下来!” 凌坤一边撸表,心里还一边纳闷:“这黑灯瞎火的,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手腕上还戴着一块手表?”想到这块欧米茄手表,凌坤又是一阵心疼。好吗,自己还没戴热,就被这小子抢走了。只是现在保命要紧,其他的顾不上许多了。这大晚上,又没个路人,惹火了身后的主儿,给自己腰眼捅上一刀就完了。 那人见他很配合的样子,也不为难他,只是怪笑道:“朝前看,不准回头,心里默数十个数,数完了再走。” 凌坤按照他的吩咐在心里数着数,不过并没有完全照对方的意思。他听着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便猛地扭过头。那个劫匪刚刚跑到巷口,转弯的一刹那,他也扭头朝凌坤的方向一望,脸上似乎还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昏黄的路灯正好投射在他的脸上,凌坤激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喝的半瓶白酒全部都化作白毛汗湿遍全身。他遇见鬼了! 说起凌坤可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主儿,别的不说,光说他的职业,恐怕普通人就吓着了。凌坤在市殡仪馆工作,专职遗容整理师。成年累月和死人打交道,不管是病死的、横死的、溺死的还是遭了车祸,撞得血肉模糊的,他见得可多了去了。这世上能把他吓倒的事情还真少见。可就刚才无意之中的那一暼,却直把他三魂吓掉了两魂半。 今晚,殡仪馆送来一个摔死的小伙子,请他加班给摔得血葫芦般的死者整个容,让他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去另一个世界。看在那个大红包的面子上,凌坤才答应了。他忙活了半夜,终于让死者的面容恢复了生前的模样。 可刚才,抢劫自己的那家伙回头的瞬间,他看见的那张脸分明就是自己刚整过容的那个人,不,是那具尸体。 二、鬼魂讨债 凌坤掐了自己一把,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慌忙跑回刚才的小饭店,他现在急需找到一个有活人的地方歇口气。小饭店的老板看着他惊魂未定的样子,忙问出了什么事。 “我被打劫了!” “什么,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报警啊!” 凌坤在饭店老板的催促下拨打了报警电话,等挂断电话后他才哭丧着脸道:“报警又有什么用,打劫我的又不是人!” 饭店老板以为他受惊过度,又给他端来一杯酒。 凌坤一饮而尽,这才从牙缝中蹦出一句:“是鬼!今天是鬼来讨债了!” 接警的110巡逻车很快赶到小饭店,听完凌坤的讲述后,方进警官几乎怀疑自己遇上的是不是神经病。在看过凌坤的工作证,听了小饭店老板的证言后,他这才将信将疑地让助手把问询笔录递给凌坤签字。 “那具尸体现在应该还在你们殡仪馆吧?” “我整完容后就把他塞进了冰柜。对了,我这里有一张照片。按照规定,我们遗体整容师每整完一具遗体,都要拍一张拍立得照片存档的。今天由于加完班太晚了,我怕打不到车,拍完照就把照片塞进口袋,准备明天一早再去贴档。”说着,凌坤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三十一二岁的年轻人,消瘦的脸庞,散发出只有死人才有的土灰色。双颊上抹着一丝淡淡的红晕,那是整容师用胭脂给他画出的血色。只是这生与死的两种颜色展现在同一张脸上,让人更觉诡异无比。 一旁的小饭店老板也伸头望了一眼,立刻瞠目结舌起来:“他……他刚才在我饭店吃过饭。就是老凌来喝酒的时间。”小饭店老板这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这家伙看上去怪怪的,一副死气沉沉的面孔,原来……他真的是死鬼啊!” 凌坤这才想起自己进入饭店后,看到的那个食客,只是他戴着帽子,大衣领子又高高竖起,自己并没有看到他的脸。现在,他知道那个背影为什么有熟悉的感觉了,那个死者送来时身上仿佛也穿着那样一件粗糙的黑色长大衣。 等到警察录完笔供天都已经亮了。方进对凌坤说:“走,上车,去你们殡仪馆看看,我就不信这世上还真有诈尸的事情发生。” 等他们赶到殡仪馆,凌坤带着两位警官走进殡仪间,打开第二十三号冰柜时,却发现里面装着一具女尸。见鬼了,难道自己记错了,还是那家伙诈尸抢劫了自己后又独自去了阴间?凌坤翻了翻挂在墙上的夜班记录,没错,那个叫吴海兵的遗体是放在二十三号冰柜,可是现在怎么变成了一具女尸? 凌坤发疯一般拉开一个个冰柜,却根本找不到那具尸体。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里绝望地呢喃着:“警官,我坦白,我有罪。我偷了那具尸体的手表,我有罪,是那个鬼魂回来找我讨债了。” 三、蹊跷油污 十一月二十八日,农历十月十五。这天凌坤悠闲了一整天,临下班前,医院却送来了一具尸体。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因为酒后高空作业摔下,不治身亡。随医院120急救车子来的还有一个中年人,他好说歹说请凌坤加个夜班,帮忙把死者摔烂的后脑和面部遗容整理一下。说是兄弟一场,不想到死连个真面目都没有,说着还塞了一个大红包。凌坤偷偷数过,里面有整整一千元。看在这一千元的分上,他接了这档活。在给死者除衣清洁身体时,他发现死者胳膊上有很多针眼,又意外发现死者右手手肘关节上有一块欧米茄手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撸到手肘上,没被除下。他心中一喜,知道这块表价值不菲,偷偷一瞧四下无人,便除下手表,戴在了自己手上。 本来以为这是天知地知我知死人知的事,没想到这家伙阴魂不散,趁着鬼节回魂夜来索债了。 方进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鬼这一说。抬头看窗外的时候,他发现火葬场的大烟囱正冒着滚滚黑烟,便说:“走,去那边看看。” 火葬场和殡仪馆本就是一个单位,穿过一条长长的绿化小道就来到了炼尸间。今天当班的焚尸工是程贵,见警察问焚烧的是谁,是不是见过一个年轻人的尸体,他显得有点心虚:“你们是说那个叫吴海兵的啊,烧了啊,早晨第一个。” 凌坤听他这样一说,心总算从云端落下。方进问:“为什么这么急着烧了他?”“他、他家属说着急带骨灰回老家安葬,叫我帮个忙。所以,我今晨就起了个早,加了个班,第一个就烧他。烧完了,又把凌晨送来的一具女尸放进了二十三号冰柜。” “他的死亡证明开了吗?”“开了。”说着程贵从蓝大褂口袋中掏出一张死亡证明,递给了方进。方进看了看,命人去核实一下,这才离开了殡仪馆。 方进带着昨夜死者留下的衣物回到了队里。去医院核实的刑警打来电话说,并没有一个叫吴海兵的死者,也没有开过一张因摔伤抢救无效死亡的死亡证明书,给殡仪馆的那张死亡证明是假的。这死者究竟是什么人?又究竟是怎么死的?那个送他来殡仪馆的中年男人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着急把死者烧掉呢? 方进带着一肚子的问题,翻检起了吴海兵的衣物。似乎有人先清理过吴海兵身上,除了这一身衣服什么也没有。他细心检查着死者的衣服,突然发现黑色牛仔裤的裤脚上有好几处污渍,只是这些污渍和牛仔裤本是一色,不仔细根本就不容易发现。他将污渍提取出来叫手下崔鹏送交鉴证科。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死者吴海兵牛仔裤裤脚上的污渍是油污,其中包含汽油、柴油和多种车用润滑油的成分。看到这里,崔鹏兴奋地说:“我知道了,我猜死者可能是在汽修厂工作的汽车维修工。” “哦,为什么?说来听听。” “你想,如果这油污只是一种车用润滑油,或者是某一种润滑油和汽油的混合物,我们可以推断是死者的车子出了毛病,比如开得好好的突然半路抛锚,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只能自行检查维修,牛仔裤上沾了油污。可现在是多种品牌的润滑油混合其中,还有汽油、柴油,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在汽修厂工作的,甚至本身就是汽车维修工,这样才能解释清楚。” 方进摇摇头:“他绝对不是一个汽车维修工。你注意到没有,从事汽修工作的人的手,一般都很粗糙,指甲缝隙深处总有一丝永远洗不掉的油泥。我曾详细询问过凌坤,他在清洗死者尸体时非常仔细,对死者的双手印象很深。他说那双手绝对不粗糙,相反保养得很好,而且双手小指、大拇指指甲养得很长,很干净。另一个证据却恰恰来自你所说的牛仔裤。你想一个汽修工怎么可能只有牛仔裤的裤脚上沾上了一点油污,而其他地方却没有呢?毕竟油污是最难完全清洗干净的。” “也许那个凌坤的话有水分。他偷了死者的手表不是没有老老实实告诉我们吗?” “我相信在这一点上他是不会说假话的,因为没有必要。再者,他曾经说死者身上另一个奇怪的地方——手臂上有很多针眼。如果我推测得没错的话,死者很可能是个吸毒者。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送尸体来的人急于要把它烧了。那是因为他们害怕通过正常渠道火化,有可能会对死者解剖检查,这样就暴露了他的吸毒史。这也许是那个送尸体来的人极不愿意的事,从他为了隐瞒这一点而煞费苦心弄的一系列活动,我认为我们面对的有可能是一个贩毒集团。” 崔鹏睁大眼睛盯着方进,兴奋地一拍大腿:“嘿,没想到钓到一条大鱼。只是人都烧成灰了,现在灰都没处找了。咱们怎么找出那帮人?” “你忘了那油污了吗?也许,这伙人用汽修厂做幌子掩护贩毒呢!另外还有一种可能,死者生前曾经去过一个汽修厂,由于牛仔裤裤腿长,在地面上拖过,沾上了油污。而且很可能这是死者生前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所以,我认为这个案子中肯定有一个汽修厂。我们现在的行动是,一、印发死者照片,通过全国户籍系统找人,摸清死者的真实情况;二、逐个检查本市及周边县域汽车维修厂。” 四、骨灰盒 方进派崔鹏去查汽修厂的事,他自己却走访了本市及周边的医院。他的目标是寻找那辆用来运送死者的120救护车。 然而走访的结果却令人沮丧的,所有拥有救护车的医疗单位都找遍了,没有发现违规外借或被盗的车辆。 方进曾经想过另一种可能,如果对方真的是用汽修厂作为掩护,是不是有一辆送去维修的救护车曾经被当作他们的运尸工具?他又一次逐一查访各个医疗单位救护车送修记录和报销发票,却仍然没有任何发现。那辆23日夜间出现在本市殡仪馆的120救护车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然而,就在侦破工作陷入僵局时,那个死去的鬼魂再一次出现了。 十一月三十日半夜,大东门换乘中心附近,一名出差坐夜班火车回来的女性在等候出租车时被一男子打劫。她提供的情况,与凌坤碰到的很相似。当警方拿出吴海兵的遗照让她认时,她立刻认出了照片上的人就是劫匪。 “靠!真出了鬼了,死人竟然还能出来当劫匪。这不是奇谈吗?”查访多日没有线索的崔鹏正窝着一肚子火,对着转过来并案的卷宗嘟囔着,“队长,莫不是这个吴海兵并没有死?那天,我们去询问那个火葬场的焚尸工时,我就觉得他有点躲躲闪闪,是不是他也收了对方的红包,帮对方说了谎?现在干这一行的油水很大,都指着死人发财呢!” 这个疑问,方进心中也有过,只是他不太相信程贵敢撒这样的弥天大谎。“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只有人扮鬼。小崔,你再去一趟。不,直接把程贵带到局里。在审讯室询问,把话说重一点,给他心理上制造一点压力,看看他是不是隐瞒了点什么。”崔鹏依计行事,那个叫程贵的焚尸工果然不经吓,说出自己曾经收了对方两千块的大红包,才起了一个大早加班烧了吴海兵的尸体。 对于死者被烧一事,他指天发誓,绝对是亲手把死者放进焚尸炉里烧成灰了,还是他亲手帮对方把骨灰装入骨灰盒的。“就是他们带来的骨灰盒内盒太小,中看不中用,装了三分之一就装不下了。后来还是我给他们找了一个场里的骨灰坛才把剩下的全部装走。”程贵苦着脸说。 “你的意思是,装吴海兵的骨灰盒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是啊,看着挺大、挺精致,其实装不了多少东西,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差劲的骨灰盒。连一个人的骨灰都装不了,还卖得掉。不过现在的东西大多偷工减料,装不了也是常事,但连三分之一都装不了还是第一次碰见。” “这一点你怎么没早说!”方进有点悻悻的,“快,通知各交管部门,查找持有这样骨灰盒的旅客。运气好的话我们还可以截住他,如果没有截住,也要调查是否有这样带着骨灰盒的旅客出现,以及他的去向。如果我没有猜错,那盒子中另有玄机。” 五、抓获毒枭 省道236检查站,从武警抽调的缉毒人员和公安局警察正在做交代。“方警官,我是武警缉毒处的路飞,缉毒犬驯养员。瞧,这小家伙叫黑龙,是缉毒处的编内队员之一。它的嗅觉可灵了,尤其是对各种毒品。”路飞有一副憨憨的模样,夸起自己的爱犬赞不绝口,但是掩饰不住眼中的精明。 “我看了你的分析报告,觉得很有可能。按照我们以往的经验,毒贩们为了开辟一种新的运毒渠道,会先用不装货的方式通过边卡,接受检查,一来看看我们的反应,二来麻痹检查员。之后认为安全了才会用这种方法带货。这个关卡是本省通往广东省的唯一要道,也是西北、西南境外毒品进入国内后朝经济发达地区分销的必经之路之一,所以这里是我们检查的重中之重。据我们上一班检查员反映,前天一早有人曾驾驶着私家车过关卡,随身携带一个骨灰盒,说是在赣州务工的民工摔死了,带着骨灰回老家安葬。那人还特意提到同时摔死的有好几个人,都是老乡,可能陆续都要从这里过去。” 方进笑道:“看来他们是想放个烟幕弹,麻痹我们一下。” 路飞正色道:“毒贩想从我们手中带走一克毒品过去是白日做梦。那个骨灰盒我们的人检查了,没有发现异常。今天接到你们的通报,领导就派我带着最出色的缉毒犬过来了。如果所料不差,这两天就有大鱼会从我们这里游过。我建议你们的人全部便装隐蔽,暂时不要在这里露面。以防毒贩起疑。” 方进点点头。 天慢慢黑了,整整一天时间过去了。川流不息的车河带来了无数旅客,却没有一个是方进要抓的人。 傍晚七点二十八分,检查站交接班时段,一辆深蓝色的快客大巴缓缓驶入检查站。路飞和化装成公路检查员的方进上了车。 这辆车上满载着去广东务工的民工,车上堆满了大包小包。从车头走到车尾,没有任何异常。方进正要下车,脚尖却被身旁的路飞踩了一下。他抬头望向路飞,路飞微微朝车尾靠左边窗口的铺位努努嘴。那是两个民工打扮的女人,正和衣躺在被中,似乎睡着了。 路飞走过去,敲敲车铺栏杆:“对不起,打搅一下,例行检查。”说了两遍,两个妇女才被叫醒。路飞指指她们铺首的包袱:“这是你们的吗?打开——” “不能打开,是我们老公的骨灰。他们在外面打工不幸摔死了,我们现在带着他们的骨灰回老家入土为安的。” “哦,这样啊。我们也只是检查一下,这是我们的工作,请你们配合好吗?” “你们连死人都不放过吗?让他们安宁一点回家好不好?”年轻的那个似乎怒火冲天的样子,路飞的目光与她对视,她却丝毫没有躲闪的样子。旁边那个看起来年纪较大的女人道:“妹子,让他们看看算了。”年轻女子这才愤愤地打开包袱皮,果然里面是一只骨灰盒。路飞牵着黑龙上前,黑龙的鼻子在骨灰盒上嗅了片刻,却没有丝毫反应。 “那个包袱是你的吗?打开检查一下。”路飞又指着年纪大点的女人铺位上的东西。 “是一样的,我和这位妹子都是命苦。老公在同一个工地打工,都不幸摔死了。这里也是骨灰盒。” “打开!”路飞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 女人无奈打开包袱皮,黑龙又上前,凑近鼻子努力嗅着。突然它变得兴奋起来,低声吠了一下。路飞上前拿起骨灰盒,打开,方进拦住准备撒泼打滚的两个女人。盒子里果然装满了骨灰,路飞找来一张报纸,把骨灰倒在上面,似乎只有很少的量。原来里面只有浅浅一层,下面是一块暗格板,暗格板下是一块块毒砖。 在起始站上车,乔装改扮成民工的崔鹏走到他们身边,准备带两名妇女下车,被方进拦住了。为了能增加胜算,他们在此次行动中对每一辆省际班车都派出了一名乔装旅客的警官。 “小崔,你和售票员换上我们的衣服下车。可能有毒贩跟在客车后面监视,我们不能暴露,直接在车上突审她们,等她们交代了交货接头地点后,一举破了这个贩毒网络。” 崔鹏和大巴售票员换装下车,路飞和方进在车上乘客的帮助下,划出一个区域,突审了两名运毒的妇女。看到公安和武警做得如此细致,根本没有脱逃的一丝余地,她们低下头老实交代了。 果然不出路飞所料,毒贩使用的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大巴车后的待检车流中,有一辆私家车上正坐着贩毒集团老大本人。看到检查人员下车,客车又缓缓开走,他们松了一口气,跟着车流通过检查关卡,进入广东。 在两个运毒妇女的配合下,贩毒集团头目一举被擒;不过数日间,这个体系复杂而庞大的贩毒团伙被一锅端了。 押着犯人回去的路上,方进笑问路飞:“你怎么知道这两个女的有问题?”路飞笑笑:“直觉!” “切!说真的,让我也学学。” “你们传过来的资料中不是说,那名死者吴海兵身上沾有各种润滑油吗?我也推测对方可能有一个汽修厂做掩护。上车后,我注意查看所有乘客的鞋底。这寒冬腊月的,许多人都脱鞋躺在被窝中,只有这两个女人和衣而卧,而且连鞋都没脱。外面那个,明显是刚刚穿上脚的新旅游鞋,可是鞋帮上有一丝黑色油污,所以我就盯上她们了。” 六、“鬼劫匪”真相 方进返回本市的那一天,接到了崔鹏的报告:劫匪已被抓获。 按照崔鹏的分析,这个“借尸还魂”的劫匪作案很有规律,总是单枪匹马行动,地点也总是集中在城乡结合部的换乘处,时间大多是半夜。 于是,他派女警化装成半夜乘坐火车返城的旅客,终于引得劫匪上钩,抓住了劫匪。 崔鹏兴致勃勃地问:“队长,你猜这‘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啊,是带着人皮面具呢!” 原来,这个劫匪面部轮廓与吴海兵相似,他从网上订购了高级仿真硅胶人皮面具,伪装抢劫以逃避警方的打击。事也凑巧,他所订购的人皮面具和吴海兵的大众脸很相似,加上类似的穿着打扮,戴上面具后就出现了“借尸还魂”的“鬼劫匪”一幕。 吴海兵的死亡与贩毒集团有关。他不仅仅是个吸毒者,也负责贩毒集团下面的一个分销渠道。那一日,他到贩毒集团开办的汽修厂进货,走过汽修车间时,牛仔裤拖在地上无意间沾上了地面的油污。上了顶楼和毒贩头目交谈时,他说上次卖毒品的毒资被他挪用,毒贩头目大怒,一脚将其踹下了楼,当场摔死。 如果他们就地掩埋吴海兵的尸体,也许就不会有下面的一出出闹剧。哪料毒贩头子不甘心吴海兵吞了自己的钱,要让他死了都得还清。再加上最近公安边防对毒品越查越严,很难过关卡,于是他想到了在网上看到的一则国外新闻。新闻中说南美毒贩就是利用死尸贩毒的,只是国内的人死亡后必须报死亡证明,于是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主意。 首先,他打电话给120,说汽修厂有人昏厥,需要抢救。等救护车快到时,派人在进厂的路面撒上钉子,造成120救护车爆胎。等120急救人员下车查看车胎时,他又装好人叫他们用自己厂的车子送过去,救护车放在厂里补胎修理,修好了立即开过去送还。救人如救火,120急救人员果然中了他的圈套,用汽修厂的车送同伙装扮的病人去了医院。就是这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用救护车送吴海兵的尸体去了殡仪馆,伪装成是医院送来的抢救无效的病人。 “可是死亡证明呢?” “是他们从网上下载后,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拿给凌坤和程贵看时,一来天黑,二来他们在上面加了一个厚厚的红包。钱财迷人眼,即使有点疑问,他们也睁一眼闭一眼了。在这里我想说,也许凌坤并非没有怀疑,我猜当时毒贩就在他身边,看出了他的疑虑,于是故意从自己的手上摘下了价值不菲的名表欧米茄,套在了吴海兵的胳膊处。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凌坤装作没看见死者手臂上的那些针眼,让他放尸体一马。凌坤见财起意,就此收过手表息事宁人。他在尸体接收单和遗体整容书上都没有提到这些,后来他被劫做笔录时,还说了假话,这一点我也从毒贩口中得到了证实。 他们想利用吴海兵的骨灰盒运毒,本来这也是一条妙计,只是不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那一晚,用人皮面具伪装抢劫的劫匪出现了,而且巧到极点,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凌坤。你想,作为一个遗体整容师,刚刚整过容的死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抢了自己,他心中会怎么想?凌坤并非怕鬼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根本不相信鬼神的。只是那一晚他明知吴海兵死得蹊跷,但是自己为了钱财昧着良心做了正常死亡的程序,是心虚让他产生了心鬼,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唉,人生就是这样由一个个巧合串起来的世界。有时候真不由得不让人相信,我们头顶之上的三尺青天是长眼睛的,所以谁也逃不脱正义的审判。”说完,方进合上了这份卷宗。 ...
经历了千辛万苦之后,小云终于考上了公务员。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喜悦,现实马上跟他开了天大的玩笑:他原来报考的那个职位已经给某位局长的儿子顶上了。政府人事局出于所谓的补偿目的,竟然将他安排到殡仪馆那里工作。 “不是吧,这么幽默?”当小云看到任命通知书之后,不禁苦笑起来,“这下可好,想当管活人的官当不了,却当了管死人的活。” 尽管极不情愿,可是小云还是乖乖的到殡仪馆那里去报到,原因无他的,就是为了争取成为体制内的一份子。 而且从小到大,小云就不相信所谓的鬼神之说,所以即使他第一天上班,就被安排值夜班,他也毫无怨言。 “小云啊,第一天上夜班习惯吗?”和小云一起值班的老于吐出一口烟雾,不紧不慢的说道。 “还算好吧!”小云说道,“只是觉得有一点困而已。” “困归困,你必须要打醒十二分精神。”老于说道,“不然的话,出了什么意外,你于大叔可救不了你。” “于大叔,你说的是哪里话啊!”小云说道,“在殡仪馆工作能有什么意外?有人会半夜三更过来殡仪馆这里打劫吗?笑话!” “打劫倒不至于。”老于一脸认真的说道,“在殡仪馆上夜班,最大的意外就是,你随时随地可能会遇到鬼!” “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于大叔。”小云不屑一顾地说道,“这个世界是不会有鬼的。古人王充都说了,人死血脉竭,竭而精气灭,灭而形体朽,朽而成灰土,何用为鬼?” “小孩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老于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科学是解释不了,这其中就包括鬼魂。” “我不瞒你说。”老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在殡仪馆工作了这么多年,不止一次遭遇过和鬼魂有关的事情。” “是吗?愿闻其详。” “就拿上个月来说吧。”老于想了想说道,“上个月,我还是一个人值夜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一辆摩托车从外面驶到殡仪馆的门口来。出于工作的目的,我当然是第一时间冲出去看个究竟。” “我走出去之后,发现那辆摩托车在殡仪馆门口外一个非常阴暗的地方停了下来,摩托车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我不认识,可是那女的,我看着看着,觉得那背影有点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谁。” “那女的很快就下了车,递给男的一张钞票之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而男的接过钞票之后,也立刻驾驶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很明显了。”小云说道,“那男的是个摩托车司机,而女的则是乘客。” “是的。”老于点头说道,“看见这一男一女都没有走进殡仪馆,我的心自然是松了下来,正要走回办公室抽根烟,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摩托车司机驾驶着摩托车,风驰电挚的来到我的身边,大声的对我说道,刚才那个女乘客呢?快叫她出来!” “我不解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女乘客?” “你就别再跟我装了!摩托车司机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明明看见那女乘客走进你们殡仪馆,她不在里面还能在什么地方?” “我说,大哥你没看错吧,刚才那个女乘客根本就没有走进殡仪馆。” “我没看错!摩托车司机说道,她给我一张钞票之后,便一头走进了殡仪馆里面!而这张钞票,却是一张冥币!” “摩托车司机说着,将一张面值为十元的冥币递到我的面前。我低头一看,不禁脸色一变,同时竭力回想刚才那个女乘客的模样。我想了半天之后,对摩托车司机说道,大哥,你载的那个女乘客,是不是长发披肩,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连衣裙?” “是的!是的!那摩托车司机点头说道。” “这就对了。我说着,走回办公室,拿了一张照片出来,递给摩托车司机。摩托车司机一看,连声说道,没错!就是她!就是她!” “是她的话就算你倒霉了,大哥。我说道,这个女乘客,刚刚在今天上午,被我们殡仪馆火化了!” “这么说来,那个摩托车司机载的,是一只女鬼了?”小云听完后分析道。 “是的。”老于点点头说道,“所以呢,小云,在殡仪馆做事,千万要当心啊!” “再说吧!”小云淡淡的回应了一句道。 老于见小云一副似信不信的样子,心里说道:“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书。 老于的猜测没有错,小云听完他的故事后依然不相信,加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使小云更加的确信,老于说的全是瞎话。 有一天晚上,这一天是清明节的前一天,小云照例上夜班,而老于则因为第二天要上坟,所以请了一天假,所以偌大一个办公室,就只剩下小云一个人在上班。 “太好了。”当小云确定,这一天晚上只有他一个值班,心里很高兴,“今天终于可以玩一玩游戏了!” 小云近段时间迷上了一个叫做《燃烧的蔬菜》的手机游戏,玩得连睡觉吃饭手机不离手,他本来想在上班时间也玩得,只是由于有老于在,他才不敢那么放肆。如今老于不上班,这对于他来说,当然是一个千载难得的好机会。 “请问有人在吗?”小云玩得正高兴,服务窗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玻璃声音。 “是谁啊?”小云生气的说道。他抬起头,发现服务窗口的外面站着两个一男一女两个老年人。那男的很胖,头发稀疏拉几没有几根,而女的则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 “两位老人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尽管被人打扰了玩游戏,可是小云还是知道,面对来访者,起码的服务态度还是要有的。 “我们是来预约的。”那胖老人说道,“我们明天上午九点钟的时候,要来殡仪馆祭拜一下我们的儿子。” “你们的儿子?” “是的。”胖老人点头说道,“我们的儿子在你们殡仪馆火化后,他的骨灰就一直寄存在你们这里,所以每逢清明节的时候,我们都会来这里祭拜。” “这没问题啊!”小云奇怪的说道,“你们明天九点过来祭拜就是了,用的着在这个时候前来预约吗?” “是这样的。”胖老人解释说道,“我们每次祭拜的时候,都是搞得非常隆重的,邀请了很多亲戚过来,所以每次都要借用你们的灵堂用一下。而你们馆长曾经跟我们说,要用灵堂的话,得先预约……” “那我明白了。”小云不等胖老人说完,马上说道,“你们可以走了,预约灵堂的事就交给我来安排吧!” “是吗?那太谢谢你了,小伙子!”胖老人说了他们儿子的名字后,带着他的老伴,颤巍巍的走了。 那两个老人一走,小云马上在工作记事本上,写上那胖老人儿子的名字,并注明时间,然后继续玩他的游戏。 第二天中午,小云正在宿舍睡觉,馆长忽然打电话过来,怒气冲冲的说道:“小云你怎么搞的,不是说上午九点钟的时候有人借灵堂一用吗?怎么到了中午还不见人影?” “不会吧?”小云听完电话后,急急忙忙的跑到办公室去。 到了办公室,他看到除了馆长以外,老于也在场,不禁好奇的说道:“于大叔,你不是说今天要上坟的吗?怎么现在还在办公室?” “发生这种事情,我能不回来吗?”老于说道,“小云,请把你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和馆长。” “好的。”小云应声道,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飞快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小云的话不像是假话。”老于听完,皱了皱眉头,对馆长说道,“龙宇飞的父母的确每年清明节之前,都会提前向我们预定灵堂一用。”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馆长说道,“他们既然预约了,那今天上午为什么没有来?” “馆长,我还没有说完呢?”老于笑着说道,“没错,龙宇飞的父母都会提前来,但是从来没有晚上来预定。” “可是我昨天晚上的确遇到他们两老啊!”小云不解的说道。 “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难。”老于说道,“我们知道龙宇飞亲属的电话,我们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不就一清二楚了。” 老于的提议得到了馆长的赞成。馆长马上拿出手机,调出龙宇飞亲属的电话,打了过去。 为了让老于和小云能够明白,馆长特意将打开手机的扬声器功能。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馆长问道:“老龙啊!都中午十二点了,你们怎么还不过来殡仪馆这里祭拜你们的侄子啊?” “很抱歉,馆长。”电话那头回应道,“我们今年有些忌讳,不能到殡仪馆祭拜小飞。” “不是吧?”小云忍不住说道,“既然你们有忌讳,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派人来殡仪馆预定灵堂用呢?” “没有啊!我们根本没叫人到殡仪馆预定灵堂?” “谁说没有?”小云大声说道,“昨天晚上明明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过来,那男的很胖,头发稀疏拉几没有几根,而女的则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小伙子,你真的确实是那两个老人到殡仪馆预定灵堂?” “千真万确!”小云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我老实告诉你吧!那两位老人是龙宇飞的父母,上个月才去世!” “什么?”小云大吃一惊道,“那昨天晚上我见到的是……鬼?!” ...
和大多数孩子一样,我的童年也是在姥姥家度过,所以,对姥家人的感情很深。 姥姥家在辽河边上,种植水稻、玉米、秫米等作物。人烟稀少,一到晚上特别的黑。 接到舅舅去世的消息,整个人都蒙了,舅舅才50岁,刚做完食道癌手术27天,怎么能这么快就没了呢,倒了几次车,折腾到姥姥家已经是午夜,看着停在地上的舅舅遗体,我才相信这是真的。 忙了两天,舅舅火化了,亲属们没有走,都想陪姥姥几天,人没了,活着的人还要活,大家坐在一个大炕上,竟也不时的有说有笑。 晚上9点多的时候,我想去厕所,就喊爸爸陪,农村的厕所在猪圈旁边,离房子远,姥姥听我喊爸爸,就说她陪我去,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不想让姥姥陪着去厕所。 姥姥带着我走过猪圈,走过厕所,来到厕所前的空地说:“就在这吧,茅房里黑”。心里太害怕了,就默念阿弥陀佛,一句佛号刚念完,就觉得不远处的树上有一个亮的东西直接奔我而来,啪一下进入我的两眉之间。 上完厕所,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回去继续和大家聊闲磕。亲属们平时很少聚齐,唠的很热闹。 11点多,附近的亲属都回各自家了,剩下三个舅妈,还有表舅。表弟,父母,妹妹及老姨两口子。 我和父母住在不同的城市,平时,也不常见面,姥姥就把我和父母、妹妹一家安排在一个房间。一家人又唠了一会,才关灯。 黑暗中,就觉得头顶有团黑气,直逼头顶,这团黑气就象是有重量一样,压的我喘不过起来,说实话,我是不相信存在那些鬼神之类的,就想起遇到急难恐怖时候念观世音的名号,怎么念都不管用,觉得黑气越来离我越近,就和睡在身边的妈妈说了这事,要妈妈开灯,妈妈说:“大伙都累好几天了,开灯其他屋子里的人都得醒”,农村的房子中间是厨房,两边是住的地方,一个屋子开灯,另一个屋子也能开到。妈妈接着说:“我是学佛的,戴着佛珠,咱啥也不怕”说着就用戴佛珠的手握住我的手。妈妈事后说。当她的手碰到我的时候,就觉得大事不好,因为,她一碰我就象过电一样。妈妈马上打开了灯,其他屋子的人也都过来了,大舅妈说烧点纸送送吧,妈妈就点了几张黄纸在我头上晃几圈往外面送,打开房门就觉得一团黑气直逼近来,妈妈根本就出不去。http:///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张开眼睛,周身颤抖,腿抖的都要抽了。3个舅妈和老姨就想按住我,他们无论谁碰到我就颤抖,大笑,相互打嘴巴。 老舅妈哭了,她求我睁开眼睛,我心里特别明白,就是不想睁眼睛,听到老舅妈的哭声,我怕亲人担心,就睁开眼睛,瞬间就又闭上了,那一眼只看到了老舅妈,还没来得及看其他人。只看到老舅妈眼睛很大,完全是死去几年的大表舅的模样。我就闭着眼睛说了,亲人们就说一定是去寄存骨灰的时候撞到大表舅了,他的骨灰也在那里寄存等等。 过了一会,姥姥就又央求我睁开眼睛,姥姥都80多岁了,我又努力的睁开眼睛,这一次,我惨叫一声,坐起来就扑到妈妈怀里,我看到的姥姥就是一个披头散发的魔鬼。 大家再也不让我睁眼睛了,直到第二天早上8点多,太阳完全出来了,我自然的睁开了眼睛。 后来和妹妹说起这事,妹妹就说,当时,看到有个大蜘蛛爬在我的肚脐上。我就猜想有没有可能和姥姥去厕所时打在我眉心的是蜘蛛精。因为在我半昏迷时,亲人们在讨论我是被什么给迷住了,我昏迷中说:“什么东西吃东西的时候上嘴唇不动,下嘴唇动”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六年了,还不时的想起这事,总觉得是个迷,但是,我的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偶尔就象过电一样发麻,遇到这个时候,我就知道周围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 ...
杜俊辉是一名冰雕艺术家,每年都参加冰雕大赛,并屡屡获奖。这年冬天,又一次如愿捧回奖杯后,杜俊辉对女友周晓倩说:“明天我带你去青松崖,寻找为你雕像的冰块。” 青松崖海拔不高,但山势陡峭,杜俊辉之所以选择那里的冰,是因为几年前,他和朋友去那里玩,邂逅了周晓倩,两人一见钟情。在周晓倩把自己交给他的那天夜里,杜俊辉就许下诺言,一定要在青松崖选一块上好的冰,为恋人雕像。 第二天,两人收拾停当,开车赶往青松崖。 青松崖离市区100多公里,汽车在山脚停下来。杜俊辉走出汽车,抬头看看烟雾缭绕的崖顶。因为积雪很厚,他们费了很大劲,才来到有烟雾的地方。其实这些不是烟雾,而是热气。在一条石缝里,有节奏地冒着热气,旁边岩石上的积雪因为热气开始融化,滴下的水又很快结成冰,形成一座十几米高的“冰山”,更有飘落的树叶凝固在冰上,不用雕琢,就是一件天然艺术品。 “真是太美了!”周晓倩高兴地拍着巴掌。 杜俊辉放下大背包,取出工具,站在不远处,看看大冰块,又看看周晓倩,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很完美。”然后拿起工具,开始凿冰。周晓倩则说去捡点干树枝,过会儿点火给杜俊辉取暖。 大约一个小时后,杜俊辉觉得有点累,回头招呼周晓倩拿水,才发现周晓倩根本就没在自己身边。他连忙摸出手机,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他双手呈喇叭状,高声喊着周晓倩的名字,可哪里有周晓倩的回应。杜俊辉急了,顺着周晓倩的脚印去寻找,半个小时后,他看到一堆干柴,急忙跑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已站到一个悬崖边上,他连忙退后一步,这才没有滑下去。 杜俊辉一屁股坐到地上,禁不住泪流满面,看来周晓倩凶多吉少。他想下到山涧去寻找,可因为雪大,根本看不清该从哪里下去,最后只好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希望周晓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一直到天擦黑,杜俊辉才确定周晓倩真的出事了。他简单收拾工具后下了山,并在附近的派出所报了警。但民警说,现在天黑路滑,要寻找也只能等明天了。 这一晚,杜俊辉彻夜未眠。第二天,他早饭都没吃,就带着几名民警和三四个有经验的山民来到出事地点。一个山民站在崖边看了看说:“别费劲了,从这里掉下去,即使没有雪,也很难找到。”大家发了一番感慨,陆续回去了,只剩下杜俊辉站在那里发呆。 杜俊辉想了想,拿着工具又来到那块巨冰前,拼命地凿起来。就因为这块冰,周晓倩才出了意外,现在,他想把这块冰雕刻成恋人模样的想法更强烈了。 几天之后,就在周晓倩失足落崖的地方,一个栩栩如生的“周晓倩”站在那里,回眸一笑,令杜俊辉肝肠寸断。 回到家,杜俊辉把所有工具都放进地下室,把自己关在家里,天天借酒消愁,半月都没出门半步。 这天早上,杜俊辉迷迷糊糊地刚坐起来,就听到门铃响。打开门,他立即愣住了,门口竟然站着周晓倩! “晓倩?你……我……”杜俊辉忽然变得语无伦次,他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很疼,不是梦。他喜极而泣,伸手要去拉周晓倩,却被她灵巧地闪开了。周晓倩说:“我们屋里说话吧。” 杜俊辉连忙侧身把周晓倩让进屋,周晓倩看着客厅地上散落的酒瓶子,心疼地说:“你怎么能这样糟蹋自己?” 杜俊辉傻笑着,蹲在地板上收拾,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话,无非就是问周晓倩这些天在哪里过的。周晓倩说,那天她去捡干柴,不小心一脚踩空,跌落悬崖。等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躺在一个热乎乎的土炕上,一个胡子拉碴的猎人正在烧水做饭。 “这么说,你在那个猎人家里住了半月?你们……”杜俊辉捡到手里的酒瓶又掉到地板上。 周晓倩点点头,低着头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们就……因为他说,没有他的帮助,我根本走不出那座山,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你。可我还想见到你,就答应了他。” 杜俊辉跌坐到地上,久久不语。 “这么说,你刚才不让我牵手,也和这个有关?可是,我不在乎,我依然爱你!”杜俊辉说着,就要拥抱周晓倩。 周晓倩躲到沙发边上,说:“你如果爱我,就不要碰我,让我和你好好待一段时间。” “待一段时间?你是说还要回山里?” 周晓倩点点头,眼里有泪光闪动。 杜俊辉急了:“走,你带我去找那个猎人,他要不答应把你还给我,我就和他拼了!” “不,俊辉,你斗不过他。有一天,我亲眼看到他徒手制服了一匹狼。”周晓倩动情地说,“我知道你爱我,但我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周晓倩了,我只想和你生活一段时间,然后永远不回来了……” 从此以后,周晓倩就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个屋子里,她每天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但就是不做饭。杜俊辉觉得无所谓,他每天早早起来,做好饭,然后叫周晓倩起来吃。周晓倩吃得很少,只是专注地看着杜俊辉,好像怕他忽然会消失似的。杜俊辉也曾提出让周晓倩去看心理医生,周晓倩摇摇头说:“我很正常,你不要逼我,让我和你多待一段时间……”看着周晓倩痛苦的表情,杜俊辉忽然觉得自己好无能。 很快春天到了。这天,周晓倩把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了。正好杜俊辉那天出门忘了拿手机,回家看到纸条,连忙开车去追。 在青松崖下,杜俊辉看到一个背影正缓缓上山,急忙停车向山上爬去。等到离那个影子很近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晃,人影不见了。他奔过去,在周晓倩消失的地方,看到了自己雕刻的“周晓倩”,正在阳光下慢慢融化,头部已经模糊不清。随即,他呆住了,在雕像的手指上,有一枚钻戒,那是他前几天送给周晓倩的。 蓦地杜俊辉醒悟了,周晓倩回来后为什么不让自己拥抱,甚至拉手都不行,原来那不是真的周晓倩,周晓倩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她的魂魄就附在这个冰雕上。为了不让自己融化,她不仅编造了和猎人的故事,还从来不靠近有火的地方,也不让杜俊辉开暖气…… 杜俊辉禁不住热泪盈眶,冲上去,紧紧抱住那具冰雕,动情地说:“晓倩,你不要着急,我会让你回来的!” 几天后,晚报头条报道了一条爆炸性消息:一名年轻的冰雕艺术家,耗资百万,给山顶的一具冰雕装上了玻璃冰屋,一条电缆从山下上去,只为了让这座冰雕常年保持零下30摄氏度的低温。 而此时的杜俊辉把自己的住所也弄成了“冰箱”。现在虽然外面已是春天,而他屋里的温度却保持在零下。 就在这天早上,周晓倩笑盈盈地出现在杜俊辉门口,杜俊辉知道,这次和心爱的人再也不会分开了。 ...
伊雯找了半天女儿,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正在着急,有人喊冰库里出来个女孩,一看就是嫣然,挂的满身的冰茬茬正噼哩叭啦开裂,落了一地! 大家都楞住了。 六岁的嫣然身子瘦削,一付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时的她浑身颤抖,稚气的脸冰凉且严肃,右脸上一片陀红,左脸上却什么都没有。她面无表情地走近妈妈,然后站定一动不动。 “天啊!你怎么了,嫣然?”伊雯惊叫道,伊雯是冰库管理员。 伊雯去拉嫣然的手,但是仿佛嫣然身上有电,竟然把妈妈伊雯击倒在地。 “终于开了!”嫣然看着冰库自言自语,是那种大难不死后的表情,疑惑又兴奋。伊雯定定地看着女儿,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嫣然,怎么回事?”伊雯爬起来紧张地说。 “那锁,锁,开了!”佛嫣看着妈妈傻傻地只是笑。 伊雯满脸诧异地盯着嫣然,看了看冰库的锁,那是一把硕大的弹子锁!现在它在冰库的铁门下躺着,锁身扭曲,锁头开着,但是U型钢扣似乎被一种巨大的外力拉伸过,几成直线。 女儿竟然被关进了冰库,奇迹是她竟然打开了挂在铁门外面上的那把大锁,逃了出来,六岁的女孩! 原来嫣然的爸爸从学校接到她以后,因为有急事,就把嫣然带到了伊雯工作的冷藏站。因为赶时间,他隔着窗户看伊雯在,便给嫣然指了下妈妈,没吱声就走了。 但是嫣然却看到妈妈推着车子进了冷库,便跟着进去了,因为冷库象个迷宫,嫣然进了门就看不到了妈妈了,在里面转了起来。 虽说是夏天,冷库里却很冷,完全是另一个天地,一会儿嫣然便冻的吃不消了。冷库里摆满了嫣然平时喜欢吃的各种冰激凌和棒冰,可这一刻嫣然却没半点的食欲。妈妈,嫣然急的大叫,可冰库中再找不到妈妈的身影。 嫣然急忙跑回冰库门口,可两扇黑森森的大门已经关了!嫣然大哭大叫,可没人听得到,那扇冰冷的大门把嫣然和外界隔绝了!哭累了叫累了嫣然开始感觉到钻心的冷,她要出去,她要找妈妈,她看到了挂在门外的那把大锁,够又够不到,别说打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全身已经麻木了,看来要死了!但这时候她惊异地发现:她的大脑竟然有一种很飘然很舒服的感觉,奇怪的是死死盯着的那把锁跟着她的漂移的眼光在动!!! 她感到有一种东西仿佛穿越了她小小胸腔!她的眼睛灼热的厉害,她的浑身都在颤抖,有一种力量牵着她,让她差点摔倒!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穿越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朦胧里那锁头砰然坠地,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经医院检查嫣然一切正常!那把锁修不好,有人把它当废品卖了。 自从那次冰库的经历后,嫣然忽然对寒冷有了特殊的爱好。大冬天她总喜欢一个人站在屋外默默出神,好几次伊雯看她站在那里喃喃自语。当伊雯去喊她的时候,总看到她怪怪的样子。但伊雯毕竟没有太在意,小女孩子有时候就这么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不怕冷才怪,手都红了! 有一次伊雯下班早,提前回了家。嫣然早被爸爸接到了家。怕孩子着急,走的很急,等她打开房门,可怎么也找不到嫣然的影子!她心砰砰的跳,开始挨个房间仔细地寻找,找不到! 正当她绝望地想打电话给嫣然的爸爸的时候,忽然她看到了奇怪的事情,嫣然从冰柜里钻了出来! 那一刻的嫣然,表情木然,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她。等她大叫着去拉嫣然的冰冷的手时,一种被电烙着的感觉让她一下跳出很远。她大声地斥责了嫣然,那一次嫣然含着泪答应以后再也不玩这种危险的游戏了。 长大后的嫣然相貌普通。她曾为自己设计了很多种美女的样子,希望自己有一天长成那些美女的样子,她一直坚信自己会长成一个美女。可到了她17岁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真的与美女无缘了。只是同小时候的瘦削相比,嫣然是长胖了,但是胖的过分!每次在学校被人百分之二百的回头率注视的时候,嫣然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住院后,看着满桌子的美味食品,嫣然第一次感到对她不再有什么吸引力,医生查不出车祸对她有什么影响,但她就是站不起来。头晕恶心,而且间断性昏迷,只好出院疗养。嫣然的妈妈吓坏了,请了假整日陪着她。 可那天半夜妈妈起来看嫣然,奇怪的是床上并没有嫣然。伊雯下意识地走到冰柜前,她看到嫣然神态安详地睡在冰柜里,眉毛和头发上已经是一层淡淡的雾霜,更奇怪的是嫣然的表情有种她不熟悉的味道,仿佛那里边的不是她的嫣然,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这次她怎么都叫不醒嫣然,只好打电话给正上夜班的丈夫,他们一起把嫣然抱出了冰柜,给她盖上棉被静静地守在那里。 停了好长时间,嫣然醒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们去帮她买新衣服! 伊雯和丈夫面面相觑,满柜子的衣服怎么会没衣服穿?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给了他们答案。 嫣然每天都是默默地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手摆动着各样的姿势,口中默默念着什么,谁也听不清她在念着什么!人走过去的时候她便冲你挥手赶人,那动作和神情让人无法拒绝。就这样大概过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嫣然变的没有几个人能认出她是谁来!她的身材变的圆润而且窈窕,她的脸她的眉全在变化,满柜子的衣服真的不再有她合适穿的,原来的衣服太肥胖了!这个女孩子仿佛脱掉了一层臃肿的东西,18岁的嫣然变成了一个真正美丽的女孩子。 开始妈妈和爸爸很不适应,但慢慢就习惯了。毕竟这个可爱而且美丽的女孩子那一颦一笑的神情还是他们的嫣然的样子。 有个晚上,嫣然做了一个梦,她看到一个人站在她的床边盯着她看,能听到那人的呼吸声,能感觉那人的手拉她的手。她想睁开眼睛,拼命地睁,可是就是看不到那个人的样子。后来那人张着手仿佛跟她告别的样子。那人看不到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发现房间里就她自己。她向窗外望去,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象擦地而飘的一朵云,穿过一片小树林便看不到了。醒后,妈妈走进来告诉她,她乡下的爷爷去世了。嫣然讲了梦,把爸爸妈妈吓的半死! 休学在家的嫣然又在家里呆了将近两个多月,开学的时候考虑到嫣然奇怪的变化,他们给女儿转了学校。城市中邻居之间永远是那么冷淡,没人注意到嫣然的变化,楼洞里那几个好事的老太太可能当她是刚搬来的什么人曾问过她的家常里短。嫣然的爸爸妈妈也逐渐习惯了这个嫣然,仿佛原来的那个丑陋的嫣然从来没有存在过。新的学校并给嫣然带来什么了很大的变化,娇好的体态容貌一下把她推到了令人注目的地位,成绩又好,被誉为校花。 她有时候会想到汪洋。 原来的同学夏芳告诉她,现在的汪洋呀,人难看的很,连一点帅气的影子都没有了。 “怎么了?”嫣然问。 夏芳告诉嫣然,汪洋自从那次车祸以后,便得了三个月的怪病,期间不吃不喝满嘴胡言乱语的,但奇怪的是他的体重猛增,也不知道那来的能量!复学后大家看到的他有180斤,象个肥猪似的,三个月长了62.5斤的肉! 嫣然听到这里呆住了,记得也是那三个月,自己的体重减了62.5斤的肉,这么巧呢!是不是自己的肉跑到汪洋身上去了!她皱着眉头在想。 再见汪洋的时候,是嫣然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在市教育局看到了汪洋。虽然汪洋已经胖了很多,变的难看了,可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那冷峻的眉,那黑亮的眼她是忘不掉的。 “啊,太离奇了”倒是汪洋大惊,他那一惊一咋的样子嫣然熟悉极了。 “什么离奇呀?离奇的是你呀”嫣然笑的咯咯响,惹的路过的人回头来看她。 “嫣然,你知道吗!出车祸的那天我见过你现在的模样!” 嫣然睁大了眼睛! 汪洋继续说:“那次车祸你贴着我面对面站定。车祸的瞬间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张脸,漂亮极了,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后来清醒了看到肥胖的你,想想可能是自己的幻觉,没有在意。原来是今天的你!好奇怪呀!” “另外当时还感觉你的身体传递给我一股气流般的东西,并凝聚沉淀在腹中!在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那个沉淀在我的体内翻腾,后来体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汪洋疑惑地看着她笑。 嫣然大笑,说:“原来我的肉跑到你身体里了,哈哈”。 汪洋苦笑。 “我可以帮你,来!把肉再还给我,不忍心大家心目中的帅哥就这么被我糟蹋了!”嫣然去拉汪洋的手,但被汪洋给摔脱了。 “不,嫣然!”汪洋看着她一次次地摇头,一步一步后退着想躲掉嫣然。 嫣然知道自己的意念厉害的,通过意念有可能反转! 嫣然再一次地伸手抓他,又一次没能拉得住汪洋,可是…… 一辆急速行驶的车又一次把汪洋撞得飞了出去!这次嫣然没有速度横过去!楞神的工夫,她听到刺耳的刹车声,然后是“哗!”的脆响,是玻璃震裂的声音。 “汪洋!”她哭着尖声大叫着向他跑去。 汪洋被送进了医院,她去看汪洋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只是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嫣然已经不哭了,她温柔对待他的样子,就象是他已经过门的小妻子。 有一天,汪洋拉着嫣然示意她靠近,看房间没别的人,汪洋匆匆忙忙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两人尴尬的半天没话。 嫣然要去上大学的那天,看着空旷的街道,几只小鸟在路边的枝头跳来跳去。嫣然听着小鸟唧唧的鸣叫,她的思绪飘出了很远很远。 很多年以后,在一个很偏远的小城镇上,住进了一对老人,街上的邻居都很喜欢他们,不过有人说那家的这两老口有点怪怪的,那么肥胖难看的老头竟然有个那么好看的老婆!不管别人猜测的目光,那个娇媚的的女主人,永远是那么开心而且满足的样子,经常看到他们手牵手的走过。不久这个小镇上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故事,传为美谈。 ...
融尸 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杨大海突然一下停住了,苏瑶正想催促他,不想杨大海却发出了一串不知是兴奋还是被冻着的抖音:“找、到了,是、是主墓室!” 走在最后的陈石听到这消息立马也跑了过来。 就在几个小时前,杨大海和陈石一脸兴奋地跟苏瑶提起这处诡墓,苏瑶听后便半信半疑地跟了过来。 说是诡墓,是因为陈石和杨大海倒斗多年从没在墓穴里见过这种怪事。以往他们所进的墓穴为了保持尸体不异变多会选择温度恒定之地建墓,而这处墓穴却恰恰相反。他们二人越是深入此墓,墓中的温度就越是骤降,直到他们冻得不得不退回到入口,才想起来找起苏瑶这个万事通来帮忙。 “没错,你们的运气不错,这的确是处诡墓,而且是难得一见的冰宫墓。”苏瑶说着兴奋地看起了主墓室前的那块厚重的冰门。 “大姐头,这墓能攻吗?”杨大海听到是一处不常见的墓,立刻露出了一副要发财的表情。 “进是能进,只是能不能攻下就说不准了。”苏瑶说完这话,神情突然又变得古怪起来。 “苏瑶,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你若想收手不干,我们兄弟也不会怪你。”陈石和苏瑶合作过几回,他对苏瑶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此刻的苏瑶情绪不稳,显然她知道些什么。 “来,你们看。”苏瑶蹲下取出皮靴里的匕首,在冰面上划了起来。 陈石和杨大海围了过来,冰上是一行工整的刀痕:冰宫诀,阴道封,融尸破封,尸回阳,弃生解阳。 杨大海看完立刻打起了哆嗦,前面倒是无所谓,只是这最后一句“弃生解阳”,明显说的不是好事。也不知是谁流传的口诀,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 陈石看了一会儿,很快,他就冲着苏瑶笑起来:“口诀都是人传的,这次攻完了,我也可以给你写一份。” “哈哈,说得对,那就先打开这道冰门吧。”苏瑶这么说着,便吩咐他们两个人去找一样东西。 陈石和杨大海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一副难受的表情。但苏瑶已经提出了要求,他俩也不好拒绝只好像以前一样照做。 不一会儿,二人弓着身子一前一后地抬着那件东西回来了。 苏瑶仔细看了看,很满意地说: “没错,就是这具尸体!” “接下来干嘛,”杨大海一脸迷惑地问着这个难以琢磨的军师大姐头。 “烤它。” “啊?”杨大海先是一惊,但一想到那口诀里的融尸,便冲着苏瑶竖起大拇指。 “给,一共两把,快点儿!”苏瑶把火把递给杨大海。 杨大海二话不说接过来便左右开弓地蹲了下去,看他那样完全是一副活脱脱的烤串师傅附身。 苏瑶险些乐出来。但想起那口诀,苏瑶又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毕竟这才第一步,口诀就派上了用场了。 “谁,千嘛呢?” 突然,一个满脸黝黑的男人小心谨慎地走了出来。 “霍军!”陈石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 霍军也是倒斗的好手,他们虽然很少合作,但交情却最好。只因这家伙习惯独自行动,所以能碰上他的机会很少,想不到在这处冰宫墓竟然碰上了。 霍军一看是陈石正想去打招呼,结果他一眼望见杨大海在那儿烤着尸体,便“啪”地一声跪下了,跟着他就从衣服里掏出几张纸钱烧了起来。 “大惊小怪,这叫融尸!”杨大海现学现卖地嘲笑起了这个同行老友。 谁知霍军起来后,便指着杨大海说道:“诡墓忌行诡事,你就等着倒霉吧!” 说时迟来时快,一股刺鼻的臭味儿突然冷不防地飘了过来,原本嫌他们吵闹别过头的苏瑶突然紧张地看向了杨大海那边:“大海,小心!” 大海一听立刻低头去看,原本还全身是冰的冻尸,想不到只烤了一会儿那尸身竟然全身都化满了水。而更加令人恐惧的是,那具尸体正愤怒地瞪着他…… 响铃 搞了半天这尸体竟然全程都在看,一想到这诡异的画面,杨大海的腿肚子直哆嗦。 “千嘛呢?动手啊!”陈石掏出抢冲着尸体就打了几枪。 那尸体被打得晃了晃,反而又掉了许多冰碴,随后,尸体的手一把扣住了杨大海的胳膊。 “啊——”杨大海叫了一声。 “唉,吓傻了?反击啊!”霍军也是个性情中人,干脆提起大刀就砍了过去。 枪击加上刀劈,那走尸没坚持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受这一惊,杨大海感激地死死抱住了霍军。 “你起开,满身的晦气!”霍军一脸嫌弃地把他推到了一边。 杨大海赶忙笑嘻嘻地讨来了几张纸钱,他也学着霍军的样子跪拜起了尸体,还给它们烧上了冥钱。 陈石也照做了一遍,做完他要了一点儿递给苏瑶。苏瑶没去接,她走到尸体旁,小心地摸着尸体的腰,很快,她摸到了一把长如发簪的古铜钥匙。 “这难道是?”霍军恍然大悟地看向苏瑶。 “没错,冰门其实有一个极小的孔洞,刚刚我们路过的那些冻成冰的尸体有几个便佩戴着这种钥匙,想来就是为了开门用的。” “厉害啊!陈石,我在这儿研究半天都没找到打开冰门的方法,你请来的这个妹子什么来头?” “我们的王牌。”陈石话里满是自豪。苏瑶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杨大海和陈石的同伙了。 “不对啊。”杨大海突然没趣地说道,“一个主墓室的门怎么可以有这么多把钥匙,而且这攻诡墓的方法也太过简单了吧?” 苏瑶见杨大海对这感兴趣,便将这冰宫的由来说了一遍: 原来,在民族大融合的隋唐时期,一个衰落的神秘民族在当时轰动一时,其原因就是这个民族的独特丧葬文化。他们所选的下葬地多是自然之地,只需简单加工就能保存尸体千年不腐。而他们所选之地中,尤为珍贵的便是眼前的这处地下冰宫。 可惜,这种技能并非人人都会,只有少数的族人掌握,这类似于如今盗墓一行的绝技寻龙点穴。 因此,这种墓也就极其稀少。据谣传,这种冰宫墓完全依附于自然,只有主墓室会特意打造出死者生前所居的样子,这与天然墓穴能复活的传说也有关。所以这里有了冰门,就自然会有钥匙。而那些仆人为了服侍复活的主子也自然都会佩戴上钥匙。 说完,苏瑶插上钥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力转动起来。冰门慢慢地开启了,一阵彻骨的寒气从里向外吹向他们,跟着凉气一起出来的还有一阵古怪的铃声。 苏瑶立刻警觉起来,那声音很空洞,明明在墓室里发出的,却更像在遥远的地方,恐怕是鬼铃! 吞阴 “大伙堵住耳朵!”陈石说完,举起枪就空放了两枪。 还好那枪声及时,在众人没有神志不清前,那古怪的铃声便没了。 大伙立刻绷紧了神经,慢慢地走了进去。主墓室里装扮得如同古装剧一样,如果不是中央放着一副冰棺椁,任谁都会以为这是某个干金的闺房。 苏瑶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声音的由来,是一个横在冰门上的黑色铃铛。铃铛虽然不再响了,但似乎还有余动。杨大海眼睛一亮,一把用手拿起了铃铛,结果那铃声在杨大海的晃动下,又一次响了起来。 苏瑶和陈石的脸都气绿了,霍军急得直做“嘘”的手势。杨大海这才意识到自己千了蠢事。 可他接下来的动作,比蠢事更蠢! 苏瑶不禁“啊”了一声。杨大海竟然一着急用手紧紧地抓住了铃铛,原本还是一副笑眯眯地看着众人的杨大海,下一秒他的脸色就突然变黑,嘴里更是喷出了一地的黑血。 “大海!” 陈石痛心疾首,想立刻冲过去,却被苏瑶一把拦住。霍军虽然也懊悔不已,但他还算冷静,他拿起刀将杨大海紧握铃铛的手撬开了。他的手全黑了,而那个铃铛在他的手里碎成了几块。 显然,杨大海为了阻止铃铛扰乱大家的心神而用了狠劲儿。 铃铛碎了,里面的铃铛芯漏了出来,让人看了感觉浑身不舒服。那铃铛芯是几颗黑乎乎的人牙,上面还粘着血迹。 “可恶,都怪自己太大意了!”苏瑶红着眼圈说道。 陈石紧闭着双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说什么也要把这斗拿下。” 苏瑶擦了擦眼睛,她突然又想起那个口诀,于是她小心地走进墓室,眼睛一直观察着墓室的边边角角,似乎这里可能隐藏着某些秘密。 陈石倒是有些一反常态,他一把推开棺材盖,一副非要看看这棺材里到底有什么的模样。 陈石发现棺材里的尸体后,突然捂起脑袋“呵呵”地笑了起来。棺椁里有一具小姐打扮的冻尸安静地躺着,尸体上下同样被冰所覆盖,唯独尸体的指甲突破了冰的束缚。 这是一个长着指甲的女尸。 “千年女粽子,指甲还在长,陪葬品和女尸冻在一起,我们来干嘛来了!”陈石用力一脚蹿在了冰棺上。 “陈石,你……”霍军刚想说什么,但马上咽了回去。 “陈石,你别乱来。”苏瑶一把将陈石拽了过来,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去劝他。谁知陈石一下呆住了,他冲着冰门的方向喊了句: “大海!” 苏瑶和霍军惊讶地看向杨大海,原本一动不动的杨大海此时竟然鼓囊着嘴。陈石以为他又在说着什么话,谁知再仔细一看却发现他竟然在吃东西。 “牙!牙没了,他在吃牙!”霍军惊讶地指着杨大海空荡荡的手掌心。 “吞阴,它不是杨大海。小心!”苏瑶说完,那杨大海的身子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跟着它就飞速地冲向冰棺,一下跪在了旁边。 那样子古怪得让人发毛,尤其是他伸出了两只黑漆漆的手在空气里比画起什么。 霍军紧张地问:“他干嘛呢?” 苏瑶看了一会儿,哆哆嗦嗦地说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梳头。” 杨大海比画了一会儿,张开了嘴巴,顿时黑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梳妆完……小姐,该起床了……” 那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室里异常地清晰。 苏瑶听得寒毛直竖,她直直地望着棺椁里的女尸,莫非女尸要活了? 回阳 果然,伴着杨大海的那句毛骨悚然的话,冰棺里的女尸胸口开始有规律地起伏起来,随后她的指甲开始抠抓起身上的冰。 “噬噬……”刺耳的声音震荡着每一个人的心。 “跑!”霍军大叫一声。 陈石回头怒吼了一声,冲着女尸开了几枪便掉头就跑。可他没跑几步,一只手就牢牢地抓住了他,是杨大海。 “放手!”陈石举着枪,结果他比画了半天却迟迟没有开枪。 苏瑶看到陈石被困,她拿起手里的符纸便要去贴。这时,杨大海突然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噪音,那噪音明明很近却像是在很远的地方。 “糟了,快捂住耳朵!”陈石慌张地提醒道。 苏瑶离得最近,她只感觉浑身无力,胸口一痛,跟着就吐了一口鲜血。 “唉,我真是倒霉透了,遇到了你们!”霍军嘴里虽然这么说,但他却快如闪电地掏出怀里的一个黑色盒子,打开盒盖就冲着杨大海洒了过去。 那些黑色的液体洒在杨大海的身上立刻冒起了白烟,刺耳的尖叫声没了。陈石这次再也没有犹豫,他对着杨大海的脑门儿就是一枪。 “对不住了,兄弟。”陈石说完就一把下背起苏瑶。苏瑶虽然还有意识,却不知为何无法活动。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没事,只是动不了,我们快走吧!” “哇,坐起来了!”霍军一见那千年的女粽子直挺挺地坐在棺材里,吓得腿险些瘫软。 苏瑶回头去看,女尸睁着赤红的眼珠迅速地翻转了几圈,最后她将目光恶狠狠地落在了陈石的身上。 “回阳!是回阳吗?”苏瑶一直在想着那后半句。 两个男人跑了一会儿,突然又停下了。 狭窄的墓道里,一群行动缓慢的走尸不知什么时候堵住了通道。 “是那些冻尸,怎么全化开了?”陈石满头冒汗地说。 苏瑶也感觉这里没有之前那么冷了,奇怪,温度为什么会突然回升? “小心!你们退后。”霍军拿起刀冲着几个下人模样的走尸挥舞了起来。 走尸越聚越多,随着时间的流逝,前面的走尸都把墓道堵满了。霍军骂骂咧咧地一刀接着一刀,很快,身上都是汗。 陈石背着苏瑶,他时刻注意身后的情况,只要有子弹,他一定先解决身后的走尸。 苏瑶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那后半句,明明前半句应验了,破解了冰门阻隔,这后半句一定能找到生机。 何况现在已经是尸回阳的窘境,如果想不出办法,肯定会死在这里。 她心里又默念起了那句:“尸回阳,弃生解阳……” 逆转 “阴阳,吉凶,生死……”苏瑶闭着眼嘴里不停地念着,直到刺鼻的尸臭味儿越来越多地充斥了她的四周。她睁开眼,发现尸群已经围住了他们。 霍军和陈石依然没有打算放弃,苏瑶放心地笑了。 “霍军,陈石,你们回忆一下哪里有大块的冰?” “冰,要那干嘛?” “别管那么多,越大越好,最好结实点儿。” “主墓室附近,那里空旷,记得有块岩石般大小的冰块立在那里。只是那千年女粽子怎么办?”霍军不解地问。 “这个冰宫埋葬的是千年前的神秘民族,他们既然推崇死者生前所居的样子,想必即便复活也会和生前一样尊重习俗,要不然那女粽子早就出来了。或许是未嫁不得出门,或许是小姐没有侍从陪同不得出门。” 霍军一听,立马冲着那个方向开辟起一条路。 陈石一直背着苏瑶,苏瑶的嘴里仍在小声念叨着,陈石听着听着,表情突然僵硬了。 到了霍军所说的那块巨冰下,陈石便着手将包里的自制炸药以及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部摆在了一起。霍军看了看,干脆把包也扔了进去:“烧吧,反正没啥值钱玩意儿了。” “滴答滴答”的水声已经开始充斥起整个墓道。 没错,温度开始变化了,正如阴阳、吉凶和生死的转化,苏瑶如果没有判断错,那么这所冰宫古墓也在变化着。 从进这所冰宫墓开始,苏瑶就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墓越往下走越凉,而反过来便是越往上走越热,这点就是阴阳。而那句口诀“阴道封,融尸破封,尸回阳,弃生解阳”,也包含了阴阳与生死,这些都是八卦的元素。想必那天然墓穴能复活的传说是假的,这所墓穴的修建根本就是在权衡阴阳,故而有了进墓时的温度体验。而复活从某种意义上便是由阴转阳,是死去的由阳转阴的逆转。 杨大海融尸时为什么冻尸会那么快融化,就是这轻易察觉不出的温度所致,也是复活转化在古墓中开始的证明。 弃生逆转就是求死,恐怕眼下只有求死才能解决如今的危机。 “好了,准备好了,拼了!”陈石大喝一声拿起火把远远地扔向了已经减弱了爆炸威力的炸药。 巨大的热浪瞬间在墓道里飞速地驰骋,陈石一把护住了苏瑶的头,震耳欲聋的一串爆炸声后,浓烟遮蔽了一切。很快,头顶传来了断裂的声音。 待浓烟淡了些后,苏瑶看到了希望,声音是头顶那些厚厚的冰。它们裂开了,很快它们下落,破碎的冰一片接着一片塌落,在冰块下的走尸无一幸免全被冰块飞速地淹没了。 冰块还在崩塌,到了苏瑶她们的头顶处,崩塌开始减弱了。多亏了这块巨冰的支撑,头顶的冰与身后的冰似乎还能撑住一阵。 “那、那个三角区域安全。”苏瑶说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再见 不知过了多久,流水声开始出现在了墓道里。陈石慢慢地醒来了,他们头顶三角区域的冰块已经岌岌可危。 霍军比陈石醒得要早,他看着一直闭着眼睛的苏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都跟我说了,鬼音震碎经络内脏夺命,现在不死,明天也会死。”陈石说着,浑身不住地颤抖起来。 “冰差不多也该都化了吧?咱们走吧。”陈石背起苏瑶,向着他们来时的路走去。 诡墓真是处诡墓,如同转换频道一般,陈石背着苏瑶越向出口走,温度越发地寒冷。很长一段时间里,陈石都有一种错觉,苏瑶和杨大海一直在陪着自己往来时的路走,要是早些回去就好了。 走出盗洞口,陈石回到了现实。 “你有什么打算,”陈石背着苏瑶向霍军问道。 “还会自己单干吧,毕竟不会伤心,大不了死了一了百了,要是早些攒够钱就金盆洗手。你呢?” “我想给她做一副冰棺,或许安葬在这里,等到下一个阴阳转换,她就会复活吧。” 霍军摆了摆手: “别傻了,复活只是个传说,尸变倒是真的!不过,她若活了一定会寻遍各地诡墓去一探究竟的。” 霍军走了,他告别了这里,一次头也没回。 ...
腹内乾坤 我叫雷哲,三年前在旧物市场摆了个地摊儿,靠卖些古董瓷器艰难度日。 这几年古玩生意不景气,更别说我这个摆地摊儿卖假货的了。眼看着生意越来越惨淡,无奈之下我和几个朋友干起了盗墓的营生,这一干就是三年。 这天我刚摆好地摊儿,吴天就找到了我,从包里掏出一条大鲤鱼扔到了我的跟前,临走时还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别弄破鱼胆。” 旧物市场是鱼龙混杂之地,有些话不好直接说出来,就会用暗语代替,以防隔墙有耳。吴天的这句话应该是另有所指,我不敢怠慢,收了地摊儿就回到了家里。 我把鲤鱼的肚子剖开,从鱼腹里掉出来一块拇指盖大小的冰块,这块冰的质地十分坚硬,温度也要比普通冰块高许多。最匪夷所思的是冰块在鱼腹中那么久,竟然没有溶化。 门开了,吴天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你拿到冰矶了吗?” 冰矶是生长在鲨鱼体内的一种“特效药”。冰矶不但可以快速愈合伤口,还使鲨鱼对包括癌症在内的所有疾病都具有免疫能力。 南海有种体型较小的鲛人鲨,比较容易捕捞,是获取冰矶的主要途径。在古代,冰矶作为皇宫的必备药材,由皇帝独享。近些年来,出于对珍稀物种的保护已不再捕杀鲛人鲨,冰矶也就越来越少了。 难道我手中的冰块就是传说中的冰矶?我按捺不住好奇心,把冰块贴在了鱼腹上,冰块周围的血液开始慢慢凝固,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手中的冰块也慢慢升华成一股白烟,消失在空气中。 吴天说:“雷大哥刚才也看到冰矶的神奇功效了,小弟最近身体出了点问题,要用一块拳头大小的冰矶才能完全治愈。我前几天得到消息,市北的岭南村有一座战国墓,里面有很多冰矶,雷大哥你是老手,有你帮忙一定能事半功倍。” 我摆摆手说:“行了行了,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倒是你,你的病到底有多严重,非要用拳头大小的冰矶?” “都怪我财迷心窍,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戈壁滩倒斗,不小心被那里藤人舔了一下。”吴天说着脱掉了上衣,他身上各种颜色的脓包都连成一片了,恶臭的脓液流的浑身都是,看得我差点吐出来。 “快把衣服穿上。” 吴天带着哭腔说: “雷大哥,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的身体每天都在腐烂,再这样下去……” 我赶忙打断他: “帮你可以,但我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吴天一听有戏,立马谄媚地说: “这你放心,战国墓里少不了奇珍异宝,我一件不要,全都给你。” “那好,我们今晚出发。” 梯子 夜里十点多钟,我们来到了岭南村外的乱葬岗,这里的盗洞一个接着一个,而且都是竖直向下的,手电照进去根本看不到底。 “雷大哥,这条盗洞里有条悬梯。” 我举着手电往盗洞里一照,果然发现一条青铜悬梯,心中立刻高兴起来,招呼着吴天就钻进了盗洞。 爬着爬着上面的吴天突然停了下来,低下头问我: “雷大哥,这条梯子上…不止咱们两个人……” “你胡说什么?还不快点爬。” 吴天声音颤抖地说:“别动!你看看我上面。” 我往上一看,只感觉头皮一麻,只见有一个人影正一动不动地趴在梯子上,吴天和他的距离也就半米远。 “伙计,你挡住我们出去的路了!”我壮起胆子喊了一声,那个人没动。 “你要是再装神弄鬼,我可就开枪了。”我说着掏出了手枪,故意弄出很大声音,那个人还是没动。 “雷大哥,你别喊了,他好像不是人。” “快点往下爬,这条梯子有点儿邪。” 我们两个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下爬,没想到那个人影也跟着我们动了起来,而且始终和我们保持着一个距离。我一惊:这东西缠住我们了! “雷大哥,你的下面…也有一个人,不对,不是一个,是好多好多。” 我低头一看,只见有无数个人影保持着一个姿势趴在梯子上,数都数不清。 吴天声音颤抖着说: “这梯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悬魂梯啊。” 战国时期的古燕国有一条悬魂梯,人一旦爬到上面去,三魂七魄就会离体而出附在梯子上,失去魂魄的人会变成一具任人摆布的尸驼。据说古燕国还有一只由无数尸驼组成的军队,为燕国立下了赫赫战功。但这些我都只是在一些野史上看到过,没想到悬魂梯真的存在。 吴天对我说: “梯子上的人影都是咱们的三魂七魄,我们必须追上他们,不然咱俩就交代在这儿了。” “不可能追上的,那些人影和咱们的动作完全一致。” 话音刚落,周围突然暗了下来,梯子上的人影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吴天说:“完了,咱们的三魂七魄被悬魂梯吸了进去……” “如果这真的是悬魂梯,为什么咱们一点儿事都没有?”我说着抬头看了看圆形的天空:“云层把月亮挡住了……镜面就无法成像了。” “雷大哥,你在说什么?你……没事吧?” “这条盗洞用的应该是潜望镜的原理,盗洞中有很多隐藏的镜面,可以把我的图像反射到你的上面,把你的图像反射到我的下面,梯子上的人影其实就是我们自己,人影才会和我们始终保持一致的动作,就形成了刚才诡异的一幕。这悬魂梯的设计虽然奇妙,但有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必须要在有光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刚才月亮被挡住,镜面就无法反射我们的图像,那些人影也就消失了。” “雷大哥果然不一般……”吴天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你看……还有一个人影没有消失!” 我顺着吴天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盗洞口有个人影蹲在地上,正拿刀子割着青铜悬梯的绳子。我刚想说话,身体便飞速地向下坠去。 锵锵三人行 “我晕多久了?” 吴天一脸欣喜地对我说: “有几个小时了,黄达也已经醒过来了,咱们要快点了。” “黄达,”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咱们现在几个人,” “三个人啊,你没事吧,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我侧过头一看,果然在吴天的后面还有一个年轻人,这个人给我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我问道: “你就是黄达,” 黄达对我说: “雷大哥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可是一块儿从悬魂梯上掉下来的。” “我掉下来时可能伤到了脑袋,有些事已经记不太清了。”我艰难地站起身来 “这座战国墓很不平常,等会儿一定要多加小心。” 三个人顺着墓道走了半个多小时,前面就是墓室了。我从包里掏出了黑驴蹄子,刚一摸到蹄子我就感觉脑袋清醒了许多,我小声问吴天 “你和黄达谁先醒过来的?” “是黄达吧,我一睁眼就看见他坐在我旁边。” “你回想一下,咱俩从悬魂梯上掉下来后昏了过去,醒过来后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人。可我们一点都没觉得异样,甚至以为黄达一开始就是跟咱们是一起的,你没觉得有些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一直都是三个人啊I” “你被黄达改变了记忆,你摸一下黑驴蹄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说完就把黑驴蹄子塞到了吴天的手里,吴天激灵一下,一脸紧张地对我说: “我想起来了,咱们根本就不认识这个黄达,现在该怎么办?” “他既然能迷惑咱们,说明他肯定不是善类,先别揭穿他,等会看情况办事。” 我和吴天放慢速度,跟在黄达的后面进了墓室。墓室中间有座石台,上面有一大块晶莹剔透的冰块,冰块中有一具尚未腐烂的红衣女尸。 “这要杀死多少条鲛人鲨,才能凑齐这么大一块冰矶啊?”吴天看着冰块差点流出口水来,“雷大哥,我去旁边的耳室帮你看看有什么宝贝。” 吴天走后,基室里就只剩我和黄达两个人了,他要真是活粽子,我手中有黑驴蹄子,打起来倒也不惧他。 我突然发现女尸右侧的冰矶中有一个很大的凹槽,看来这冰矶之中原本有两具尸体,另外一具应该是男尸。这种夫妻合葬墓在战国时期很是常见,只是不知道那具男尸为什么不见了,难道被以前的盗墓贼盗出去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女尸的身上穿金戴银,如果是盗墓贼不可能不对女尸下手。既然排除了人为的可能,难道男尸是自己跑出来的?黄达……会不会就是那具男尸呢? 黄达问:“你在怀疑我?” 我一愣,赶忙把黑驴蹄子握在了手里。 “这块冰矶中的确还有一具男尸,但不是我,而是……你!” 人体冷冻 我脑袋“嗡”的一声: “你说什么?”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三年前,我和吴天来这座墓里倒斗,把你从冰矶里挖出来之后,你就活了过来,只不过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记忆。你从基里逃了出去,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现在我和吴天就是送你回来的。” “不可能,你又想迷惑我,你给我闭嘴。”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的父母是谁?你在哪里出生?你的生日又是哪一日?” 我仔细思考着这些问题的答案,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回答不上来是吗?因为你二十岁之前的记忆根本就是空白的,你现在所有的记忆和世界观都是在逃出古墓之后建立的。雷大哥,外面那个世界本来就不属于你,我们这次费尽心机把你送回来,还希望你能配合。” 我只觉得头痛欲裂,所有理智在这一刻崩塌,我一步步地走上石台,躺在了冰矶上…… 突然,我的右脸一阵剧痛,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吴天正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雷大哥,你不要命了吗?你身上又没伤,这些冰矶只会冻死你的。” 我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黄达呢?他说我是冰矶中的男尸,你们这次来是不是要把我永远冻在冰矶里?” “雷大哥,你冷静一下,你又被黄达迷惑了。” 我站起身来,黄达已经不见了,我松了一口气说: “刚才我一松懈,就又着了他的道儿,这个黄达到底是什么东西?” “雷大哥听没听说过人体冷冻技术?就是说把活人冷冻起来,干百年后再把人体解冻,人就可以再次苏醒过来。” “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人体一旦被冻住,细胞就会坏死,根本不可能活过来。” “人体冷冻技术最大的难点在于怎么修复坏死的细胞,但如果把人体冻在冰矶里,这个问题就很好解决了,因为冰矶可以快速的修复人体的受伤组织。战国时期的一些地方还是母权社会,我们不妨猜测一下,这具红衣女尸死后,她的丈夫就被活活冻在这冰矶中给她陪葬。然后,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她的丈夫被人从冰矶中挖了出来,因为冰矶的修复作用,所以他又活了过来。那个黄达很有可能就是女尸的丈夫。” “你也别瞎猜了,快点弄块冰矶治你的病吧。” 吴天点了点头,脱去了上衣,就把后背贴在了冰矶上,冰矶开始快速地融化,那具红衣女尸很快就整个露了出来。 “吴天,你快点过来,那具女尸好像……动了一下!” 突变 吴天连滚带爬地跑到我跟前: “你看清楚了吗?” “看来你猜错了,那具女尸也是活着被冻在冰矶中的,现在冰矶融化,她也要醒过来了。”我死死地盯着石台上的女尸,冷汗已经浸透了我的衣服。 红衣女尸动了一下之后,就再也不动了。我刚松了一口气,只见女尸的小腹又动了一下,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命地往外挤! “是孩子!女尸被冻住之前就怀孕了,母体虽然已经死亡,肚子里的婴儿却一直在生长。”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浑身血污的婴儿一下子从女尸的肚子里钻了出来,嘶吼着向我扑了过来。我猝不及防,直接被他扑倒在地。我本想用蛮力将他制伏,没想到这婴儿的力气大得出奇,张着大嘴就往我的大动脉上咬。 “吴天,你再不帮忙,我就交代在这里了!” 吴天诡笑着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弯下腰把孩子抱在了怀里,那孩子竟然很顺从地把头埋在他的臂弯里。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我问吴天: “你……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吴天笑盈盈地问道: “你没听过虎毒不食子吗?” 虎毒不食子!这么说…吴天才是女尸的丈夫! 吴天一步步地接近我: “三年前,我被盗墓贼从冰矶中挖出,他们还想着把我卖个好价钱,没想到我第二天就活了过来。我过了三年正常人的生活,但我的身体却一直在腐烂,我必须要把你的血和冰矶溶在一起,才能完全治愈我的病。” “为什么会是我?” “你盗了那么多的墓,你的血和常人比起来要多了几丝的阴气,用来治病再合适不过。”吴天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匕首,猛地向我刺了过来。 黄达突然冲了出来,跑到吴天的背后,一刀子刺到了吴天的肚子里。吴天一死,他怀里的孩子也慢慢地变成了一摊血水。 黄达踢了一脚吴天的尸体,把刀子上的血往身上蹭了蹭,对我说: “恶有恶报啊,你平时坏事做尽,就算死掉也是罪有应得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你以为我想啊?我早就知道那个吴天把你骗到墓里是想用你的血治病,所以我才割断了绳梯,想把你活活摔死。没想到你的命还真大,竟然只是晕了过去。” “你把我骗到冰矶上也是要害死我?” “不然呢?你早晚都得死,要是成为吴天的药引子,还不如活活冻死。” “你是怎么迷惑我们的?” “催眠意识植入听过吗?你们在不经意间已经被我催眠,我通过特定的指令把一些意识和概念植入你们的脑海,就可以了。本来催眠没有那么大作用的,只不过你们过于焦虑恐惧,我才有机可乘。” 得知真相的我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个黄达屡次三番想害死我,紧要关头又救了我,当然了,他救我只是不想让吴天得逞。不过他刚才的那番话还是深深触动了我,这些年我确实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没想到因果循环,种下的恶果终究要自己来偿还。 尾声 我和黄达逃出古墓后就各奔东西了,临别时他对我说: “以前我上学的时候,总是喜欢用铅笔,因为写错了可以用橡皮擦掉。长大之后我渐渐明白,有些事情橡皮是擦不掉的,那就只能划掉喽,然后重新开始。”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以前倒斗盗出来的都是金银珠宝,这回不一样。” “这回你盗到什么了?” “可能是一个机会吧。”我补充道,“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
“小三儿,快来,我发现一个东西。” 寒冷的一个冬天里,银装素裹,两个男人在滑冰,长得帅气的叫小三儿,胖乎乎的那个是小四儿。刚才说话的是小四儿。 小四滑到山坡下,撞到一个坚硬的物体,而翻了个跟头。骂骂咧咧的用雪橇去打那个地方,那个东西露出了一角。他来了兴趣,就用手把上面的雪划开。 “怎么了?”小三也从山顶滑下来。 “有个很大的冰块,貌似里面还有个东西,你快来帮忙啊,把雪弄开。”四儿叫喊着小三。 两人很快的把冰块上的雪弄到了一边,晶莹剔透的冰块里有个女人,很漂亮,穿着古装,像睡着的公主,保存的完好,但是脸上没有血色,表示这里面的人儿已经死亡。 “小三儿,这里面的女人好漂亮!我们不会是碰到哪个王妃的墓了吧。我们别把她上交国家。”小四双眼发光,哈着气,摩挲着手掌。 一旁的小三盯着冰块里的女人看,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当听到胖子小四说的话,一记板栗敲过去。 “哎哟,你干嘛啊。”小四摸着头。 “这又不是盗墓笔记,傻子,看看她的指甲,这种闪光的指甲油难道古代有啊?”小三劈头盖脸的训斥。 小四没回话,蹲下来看着冰块里的尸体,他突然看见…… “小三儿,快看快看,她对我笑了。”小四满脸惊奇。 “哦?”小三也仔细的瞧着,没发现什么异常啊,又赏了小四一个板栗。 小四不满,但也发现那个女尸根本就没笑,不经觉得是雪光太闪了,导致自己看花了。小三提议先把这玩意弄回去,小四答应,之后两人费劲力气把冰块拖了回去。 冰块放在小四家里,小四买了个超大的冰冻机回家。晚上,小四看着那女尸,寂寞难耐,毕竟他还是单身狗,他闭着眼睛双手抚摸着那冰块,就好像抚摸着那女尸的身体一样,陶醉在其中。 他没发现,那冰块里的女尸已经睁开了美眸,阴森逼人,随后嘴角露笑,起身了!!! 不过起来的是鬼魂,而那身体还在里面,她拍拍小四胖嘟嘟的手,小四从那享受的感觉中退出来,恼怒的睁开眼,见到的却是美女,怒气立马便抚顺了。 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看她那服装,不正是冰块里的女尸吗?小四睁大眼睛。 “你...不就是那尸体里吗?” “我还没死,只是被困在里面了。”美女躺在小四的身上,对着小四眼送秋波,声音中带着诱惑,眼中的瞳孔缓缓的转着,引导小四放松了身心,提不起警戒。 “你叫什么名字?”小四呆呆的问了心里最原始的问题。 “我叫秀秀,呜呜~(>_<)~当初交了男朋友,是个摄影师,可他看上别的女人了,于是在给我拍艺术照时,把我迷昏了,放进了冰冻机里,把我扔下了山坡,还好他让我最美的死了,今天要不是遇见哥哥你,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重见天日呢?”秀秀捂着脸哭泣,一脸的委屈,这让原本就对女尸有异样心思的小四更加没了防御。 “没事,有哥在。”小四呆呆的表情中露出了很豪气的痴笑,双手搂住了女鬼的细腰,女鬼身体的寒气让小四忍不住哆嗦。 女鬼怕小四因为寒气的刺激而过早的清醒,急忙说,“哥,以后我就跟着你了,你不是喜欢我吗?今晚为了报答你的救命恩情,我愿意陪你度过这春宵。” “呵呵呵~”小四傻笑着。 “哥,我要是复活了,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了,你愿意送我一样东西吗?”女鬼媚笑。 “我愿意付出全部,只要你在我身边。”小四的男人本'色'出来了,甜言蜜语。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女鬼回复。 女鬼把小四的衣服脱了,小四把女鬼抱上床,两人便开始缠绵,(此处省略一百字...)女鬼秀秀不断的从缠绵中吸取小四的阳气,而小四则沉醉在性事之中,无法自拔。 很久之后,小四差点成了干尸了,但他没死,秀秀可不会让他这么容易死。天快亮了,这一晚上就这么过了,秀秀又赶紧回了冰块里。 第二天,小三来找小四,一看小四,才一夜不见,就变的皮肤松懈,有了许多的皱纹,吓了一大跳,拉着他就往医院跑,但小四愣是挣脱了小三的手。 “你怎么成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那冰块搞得鬼?”小三觉得事情严重了。 小四目光呆滞的看着他,“晚上留下来陪我吧。” 小三点点头,有必要看看是为什么,小四是兄弟,也很担心,走进屋,下意识的去看了看那个女尸,他又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那个女尸脸上居然有了血色,联想起小四的那副惨样,这里面有猫腻!于是想探探究竟的念头冒出来了。 小三也算重情义,看见小四这样,出门买了好多补品回来,给小四炖着吃。 晚上,小三正在做饭,一双冰冷修长的手搭在小三的肩膀上,身体贴在小三的身上,冰冰凉凉的,虽然有些冷,倒也不刺激。小三儿能感受到那人挺拔的双峰在摩挲着他的背部,让他忍不住心思荡漾。小三停下手中的活,转身看见了一个媚眼如丝的美女,嘴唇贴上来,深沉的吻了下去。小三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迷醉于这个香甜的吻中。 “帅哥,我想陪着你天荒地老。”秀秀魅惑的声音响荡在小三的耳中。 小三点点头,他的欲望正高涨,抱着秀秀就往床上去。果然,男人都受不住美色,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两人在床上缠绵悱恻,小三恨不得把秀秀揉进骨子里。秀秀畅笑着吸收那纯正的阳气,而小三则更加猛进。小四则是呆傻的坐在一旁拍着手傻笑。 小三虽然沉浸在这种肉体的享受中,但也有力尽之时,慢慢的他有了一丝清醒,眯着眼看看身上的女人,猛然发现那竟是冰块中的女尸,连忙吓醒过来,连忙把女人推开,随便穿了衣服就往门外跑。 快跑到门口的时候,女鬼突然玉体横在门前,“帅哥,怎么,想占了我的便宜就跑?你不喜欢我在床上搔首弄姿了吗?”女鬼冷笑。 “我...”一开口,小三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就像六十岁的老大爷一样的声音,再看皮肤,已经衰老了下去,小三惊恐。 “你放过我吧,不是我害的你。”小三颤颤巍巍的求饶。 “哼,本来打算放过你,可是你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你必须死,更何况你还占了我的便宜,得付出代价。”女鬼伸出手,那手变成了锋利的枯爪,向小三抓去。 小三害怕的拿起屋内的桌椅板凳,就往女鬼身上砸,可是人老了,行动及威力也就衰退了。 “救命啊!”小三大声的喊着,随后拉着小四,把小四往女鬼那推去,小四撞到了桌角,晕了过去,女鬼没理会,继续追着小三。哎!人在危险的时候,不管是不是兄弟,都会牺牲对方而保护自己。 不断地呼救声终是引来了人声,女鬼有些着急,于是加快了速度,用力的掐住了小三的喉咙。 “呃...救...呃命!”小三还在奢求着希望,可女鬼不给,直接对着小三的嘴就用力的吸,把小三的灵魂吃了进去,随后又快速的把小四的灵魂也吃了,飘回冰块中,冰块砰的一声声的开裂,女鬼从中站起来,“嗖”一下就不见了。 当人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小三小四已经死了,他们的私密处都已经高度腐烂,身体皮肤衰老,身体技能衰退,后来的警察也检查不出这是什么原因。 晚上,一个身着古装的漂亮女子,眼睛很红,应该是带了美瞳吧,出现在闹市中,谁会是她的下一个猎物呢…… ...
一 夏日正浓,躺在床上的秋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看躺在旁边的丈夫冷风,冷风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看样子已经睡得很熟了。 秋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嘴里嘟囔着:“男人的心就是大,嗨!”秋颜翻了一个身,脑子里乱哄哄的,翻来倒去的就是睡不着。 秋颜和冷风都是北方人,两个人是大学的同学。几年的大学生活给两个人的感情生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于是大学一毕业,两个人就相携来到了南方城市里打拼。在快节奏的工作生活中,两个人都各自在各自的工作领域里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渐渐的有了一些经济基础,两个人就开始策划结束漂泊的生活,买一处房子,给两个人建一个舒适的安乐窝。 经过两个人一商量,秋颜想省点钱,只要一套三居室的小窝就可以了。可是冷风不同意,冷风认为,买一回就一步到位,尽他最大可能,给秋颜一个完美的家。 就这样通过朋友介绍,他们买下了现在的这个家。这是一幢三层的小别墅,房子里整体没怎么装修,结构很简单。一间地下室,落地的屏风外面是一个小小的花园。 让冷风和秋颜没有想到的是,别墅的价格竟然出奇的便宜。两个人高兴的算了算自己手里的钱,又各自回家向父母筹集了点,很快的就把别墅买了下来,并办好了一应的相关手续。 因为买完房子,手头也没有什么钱了,重新装修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所以两个人也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住了进来。 今天是第一天,也不是因为刚搬进来不太适应还是怎么的,秋颜就是感觉到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所以翻来倒去的折腾睡不着觉。 拿过来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秋颜懊恼的把手机扔在一边,拿过一个靠枕蒙在自己的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已经睡着了的秋颜,感觉听到了咔咔的女人高跟鞋走路的声音。秋颜猛的惊醒过来,黑暗里在地下室里是传来了女人那种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的声音。咔!咔!咔!非常的有节奏感。 秋颜头皮一阵发麻,心怦怦的狂跳,全身不由得也抖了起来。回身猛的推搡着熟睡中的冷风。冷风翻了个身,嘴里喃喃的说:“你干什么呢?不睡觉。”说着鼾声又打了起来。 秋颜又气又怕,耳边听着那咔咔的高跟鞋的声音,似乎正顺着台阶从地下室走上来,秋颜终于害怕的大声喊起来,啊…… 冷风停住了鼾声猛地坐了起来,迷糊的四处张望着“怎么了?怎么了?”秋颜一把捂住冷风的嘴,在冷风耳边轻轻的说:“你听,地下室有人,而且是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 冷风一听,激灵一下打了一个冷战。侧着耳朵仔细一听,咔咔咔…可不是,清晰而且非常有节奏感的女人高跟鞋的声音真的从地下室传来。 冷风小声告诉秋颜在床上呆着别动,自己在床头摸到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下床穿着拖鞋就慢慢的向地下室的楼梯口走去。 还没等到冷风走到下地下室的楼梯口,地下室里又传来小孩子乓乓乓拍皮球的声音…床上的秋颜吓得把毛毯蒙在头上,整个人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冷风一惊,这夜半三更的,自己家的地下室里面怎么会有女人和孩子?自己家这里是别墅区,小区里有严格的安全制度,就是家里真的来了朋友亲属,都要通过业主的确认才可以来到小区里面。 想到这里,冷风快步的走到一楼大厅的左手边,把满屋子的灯的开关都打开了。霎时间大厅里一片通亮,但是随着大厅里面的灯都打着了,地下室里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没有了?女人的高跟鞋,孩子拍皮球的声音瞬间都消失了。冷风侧着耳朵仔细的听了一下,真的消失没有了。 冷风试着又把一楼大厅里的所有的灯都关闭了。咔咔…砰砰砰…所有的声音由开始响了起来。 冷风霎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的又把所有灯的开关都打开了。随着满屋的灯光,地下室里那怪异的声音又戛然而止。 二 冷风深深长吸一口气,决定下到地下室里面去看看。虽然冷风心里也是很害怕,但没有办法,他不去看谁去看? 冷风顺着台阶一点点的往下走,怎么越走越感觉到好大的冷气。冷风很奇怪,现在是炎炎的夏日,就是地下室比上面凉快些,也不至于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冷的让人直打牙麻骨。 到了下面,冷风炸着胆子,哆哆嗦嗦的借着手机上的手电筒的光亮四处查看着。四处都看过了,地下室里面堆放的都是搬家时候,一些没地方放的杂物,除了这些之外什么都没有,就别说什么高跟鞋的女人和拍皮球的孩子了。 看了一会,冷风实在是觉得太冷了,上下牙都瑟瑟的磕在一起直响。受不了了,冷风就快速的顺着楼梯又爬了上来。 这回冷风不敢关闭屋子里的灯了,他害怕一关掉,刚才的那些瘆人的声音又会响起来。回到床上,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紧紧的搂在一起,谁也不敢说去把灯关掉。就这样两个人打着灯相互拥抱着小睡了一会,就起床赶紧忙着各自上班去了。 到了晚上下班,秋颜到市场买了几条冷风最爱吃的鲫鱼,回到家扎着围裙一阵子忙活,这连菜带饭可就都做好了,就等着冷风回来吃饭。 看看时间,冷风也该到家了。不一会,秋颜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冷风的电话,冷风告诉秋颜今晚要陪客户吃饭,所以回来会很晚。并叮嘱秋颜不要关灯睡觉,他忙完了会尽快回来陪她。 放下电话,秋颜自己简单的吃了口饭,打开电脑又把白天公司里的工作重新审核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失误,秋颜关上电脑感觉有些困倦,蜷缩在沙发上不一会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秋颜就感到有人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猛然秋颜大脑里想起昨夜那高跟鞋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的情景让秋颜大叫一声立刻晕死了过去。 就在屋子里的秋颜晕死过去的时候,冷风开着车赶到了家门口。开开门没听见屋子里有任何的动静,冷风想着一定是太晚了,秋颜睡着了。走进大厅看见沙发上背对着自己的秋颜,冷风就以为秋颜是睡着了,也没敢惊醒秋颜,转身换好衣服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浴室。 等冷风洗完澡出来,看看秋颜还是没有动静,冷风疼惜的来到秋颜面前,把秋颜抱起来,打算把秋颜放到床上去,让秋颜好好的睡一觉。 就在冷风刚要弯腰去抱秋颜的时候,猛的看见秋颜的那张脸,冷风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愣在了那里。 只见秋颜满脸的恐惧,大大的睁着眼睛,嘴巴似乎想喊着什么,大大的张开着。一张面孔已经因为极度的恐惧变了形,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部表情夸张的好骇人。 冷风不敢相信你自己的眼睛,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秋颜,怎么几个时辰之后就这样了呢? 冷风大喊一声:“秋颜!”就扑在了秋颜的身上。冷的,秋颜的身上好冰冷,透骨的冰冷。这种冷的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感受到过? 冷风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地下室,对,就是那种冰冷。冷风放下秋颜,用眼角把整个一楼慢慢的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个去地下室的楼梯口。 三 秋颜死了,很明显是受到了强烈的惊吓被吓死的!回头再看看秋颜,冷风感到心里一阵揪心的疼痛,疼的心都在打颤! 一定是昨晚上那地下室里的东西,把秋颜吓死的!想到这里冷风咬牙切齿的拿了一个手电筒,慢慢的下到地下室里面。 到了下面,冷风打开地下室里的荧光灯,在清冷的灯光下,地下室里面的所有情景都一览无余,还是静悄悄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冷风在里面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挪动了一遍,也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无奈,冷风忍着极度的悲痛报了警。警察来了,经过一番勘察,再经过法医的现场验尸,最后得出结论,秋颜是由于受到了惊吓,死于心脏病。 忙活了一晚上得出了这么个结果,冷风知道秋颜绝对不是死于什么心脏病,自从认识秋颜以来,秋颜就根本没有心脏病,但说出来昨晚家里发生的事情,谁又能相信呢? 警察撤了,秋颜的尸体被拉走了。望着空旷旷的屋子,冷风怎么也不相信刚刚买房子只住上了一晚上,秋颜就离开他而去了。 冷风觉得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止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就这样,冷风一个人哭累了睡一会,睡醒了还是流泪,这眼看着一天就过去了。 一天没吃东西了,冷风疲倦的站起身来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想找点吃的东西。在打开冰箱门的那一刻起,冷风愣在了那里。 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蜷缩在冰箱里。长长的卷发,青紫的皮肤,整个身体挂着一层白白的霜花。 冷风惊呆了,自己家的冰箱里怎么会出现女人?一个被冻死的女人。冷风炸着胆子上前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那具冰箱里的女尸,触手冰凉,已经冻成硬邦邦的冰棍了。 哗啦啪的一声,女尸竟然在冷风的触碰下掉了出来,摔在了厨房的地上。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冷风,这才看清楚这个女尸的样子,竟然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 冷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人是被人暗害了,要不然不可能死在冰箱里。冷风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电话报了警。 报警以后冷风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了,这个屋子让他喘不上来气。于是他打开门,倚在房门口等待警察的到来。 不一会,警察来了,还是早上处理秋颜案子的那些人。看见站在门口的冷风,几个人都疑惑的走进冷风的家门。 早上离开这里的时候他们记得很清楚,屋子里所有的有关于案件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怎么刚走一小天,这户主怎么就又报了案了呢? 看着跟进来的胡子拉碴的冷风,几个人都感到很疑惑。冷风也不说话直接把几个人领进了厨房。一脚踏进厨房的门口,冷风呆在了那里,脸上现出错愕的表情。 警察纷纷都走了进来,厨房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冷风一步来到冰箱面前,一把拉开了冰箱的门。 冰箱里呼呼向外冒着冷气,里面只有稍许的肉而已。冷风一时懵掉了,那具留着卷发大肚子的赤身裸体的女尸哪里去了? 望着都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警察,冷风狠狠的对着自己的大腿里子就掐了一把。好疼!冷风知道一切都是真实的,自己没有做梦! 可是…可是那个…那个…,自己刚刚明明看到的,而且还摸了的,那种冰冷湿滑的感觉,似乎到了现在自己都能感受得到。 四 “我们都很忙。每天工作都没有时间休息。冷风先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我们开这样的玩笑了!”几个警察的脸上都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不是这样的!”冷风喃喃的嘟囔着。“刚刚明明就在这里,怎么会没有呢?我还摸到她了,她还是一个孕妇。”冷风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 几个人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干警拍了拍冷风的肩膀“我们知道你还在失去亲人的痛苦当中,所以今天的事情我们也不会追究的。至于你,我建议你先到外面走走,或者找几个朋友聊聊天,舒缓一下自己的神经,要不然一个人闷在家里很容易产生幻觉的。”说完几个人出门上了警车走了。 “幻觉?难道刚才那个被冻成冰棍的大肚子女人,真是我产生的幻觉?”冷风狠狠的用拳头捶打自己的那疼的快要裂开的脑袋。 夜半的时候,冷风蜷缩在沙发上满脸泪痕的睡着了。冷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秋颜和一个赤裸着身子,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带着一身的寒气从自己身边走过,并且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太模糊了。冷风极力的想看清楚,秋颜和那个女人的那张脸,但是一切都好像笼罩在朦胧白雾里面,根本看不清楚。 看着秋颜从身边走过,冷风伸出手想把秋颜抓住,问问她要去哪里?为什么要丢下冷风一个人走了。 无奈冷风伸出的手却是怎么也抓不住眼前的秋颜,秋颜就像是虚无缥缈的烟一样,用手一抓就散开不成人形,不一会又会聚拢起来呈现出秋颜的样子,看着冷风在吃吃的发出笑声。 冷风急得大汗淋漓,拼命的想把秋颜抱在怀里,啊!的一声,冷风从沙发上滚落到了地上,窗户没关,午夜的凉风让冷风清醒了过来。 眼前什么都没有,冷风晃了晃混沌沌的脑袋,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来到窗子前把窗户关好。就在冷风准备回身继续睡觉的时候,窗户又“啪”的一声不知怎么又被打开了。 “谁?”冷风猛的回头,他想看看是谁,把他刚刚关上的窗户又给打开了,换句话说他想知道究竟是谁,和他一起在这个屋子里。 没有人,什么都没有。冷风回身又把窗户重新的关上了,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信是真的关上了,才转回身回到沙发上。 点燃一根烟,看着冷冷清清的房间,回想起和秋颜这许多年来朝夕相处的日子,转眼就阴阳两隔了。 不行!冷风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秋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自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看看手机已经是凌晨时间了,冷风简单的洗涑了一下,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张憔悴的脸,冷风拿起剃须刀认认真真的刮了胡子。今天他要去见秋颜,在秋颜的面前,他要做那个秋颜喜欢的干干净净的冷风。 处理完了秋颜的后事,冷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家中,回到了那个秋颜只住了一晚上就丧命的家中。 这一晚,两日来的巨大变故让冷风病倒了,发着高烧。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 五 正在迷迷糊糊中,冷风看见了秋颜来到了冷风的面前。真真切切的,秋颜带着往常一样的笑容出现在冷风的面前。 只见秋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拉着冷风的手,拽着冷风让冷风起来。冷风慢慢的起身随着秋颜就向地下室走去。 黑漆漆的地下室里面还是那样的冰冷,还是那种彻骨的凉。就在到了地下室一处拐角的地方,秋颜不见了。 冷风激灵一下想起来秋颜已经走了,已经永远的离开他了。那刚才那个是?想到这里冷风疯了似的向楼梯口跑去。 由于跑的太急,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个跟头,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就摔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 等冷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借着照进地下室里微弱的光线冷风爬将起来,起身把地下室的灯打开了。 冷风清楚的记得昨夜是秋颜把自己领进地下室的,到了那个拐角的地方秋颜就不见了。还记得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才摔倒的。 查看了自己摔倒的地方,平平的地面上什么也没有啊?秋颜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到地下室?为什么到了拐角那里就不见了?难道秋颜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吗? 想想这房子的确是有古怪!这么大的一幢别墅,自己只花了市场价的一半的价钱就把它买了下来,难道是前房主知道这里面不干净? 想到这里冷风快速的爬到一楼,跑到屋外花园里拿来一把翻土用的铲子,又找来一把斧头。然后跑到地下室抡起斧头就一顿猛砍。 冷风记得秋颜消失的拐角,所以他就在拐角的地方开始挖。混凝土的墙壁很硬,冷风费了九牛二路的力气才挖开一点点。 就这样冷风挖挖停停,大半天过去了,拐角的墙壁终于被冷风挖开了。可是看着自己把墙壁挖的破破烂烂的,却什么也没挖出来。 冷风不禁有些泄气了,难道自己猜测错误了?实在太累了,冷风决定今天先挖到这里,明日再说。 走出地下室,简单的洗涑了一下,随便泡了碗方便面胡乱的吃了一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咔咔咔…冷风被一阵女人高跟鞋走路的声音惊醒了。是那天晚上的声音!一样的女人高跟鞋,一样的还是那样有节奏,不紧不慢的在地下室里来回的走动着。 冷风呼的一下就蹦到地上,快步的来到客厅灯开关的地方,伸手打开了所有灯的开关。瞬间屋子里一片通亮。 又是随着灯的照亮,声音消失了。冷风已经没有了害怕,心里一心想着给秋颜报仇。所以冷风顺着地下室的楼梯就下到了地下室里面。 还是那样彻骨的冷,冷风明白了,只要那高跟鞋一出现,地下室里就会冰一样的寒冷。四处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还是什么也没找到。 冷风来到白天自己打的乱七八糟的墙壁这里,细细的琢磨起来。地下室里有古怪是一定的了,可是在哪里呢? 看着看着,冷风忽然看着地面,脑袋灵光一闪“会不会是地底下有古怪呢?”想到这里,冷风快速的抄起斧头轮起来对着地面就一顿凿。 就在凿开混凝土地面的那一刻,冷风看见了,看见一个似乎是一个什么东西埋在了下面。冷风一见,加快了对地面凿击的速度。 挖出来了,是 一个很大的一个冰箱埋在了下面。冷风小心翼翼的清理着冰箱附近的泥土,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冰箱被冷风完全的清理了出来。 望着眼前的冰箱,冷风很纳闷。谁会把一个冰箱埋在地下呢?看冰箱的外貌还很新,应该埋进土里时间不是很久。 冷风试探着想打开冰箱门,就在冷风伸手的一刹那,冷风忽然想起自己家冰箱里出现过的那个怀孕的大肚子女人。 冷风隐隐觉得这个冰箱被埋在这里一定不简单,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勇气打开那个冰箱的门。最后冷风走出地下室,拿起电话再次报了警。 当警察打开冷风在地下室挖出的那个冰箱门的那一刻惊呆了!一个赤裸着身体,大着肚子一头卷发的女人蜷缩在冰箱里,浑身上下挂着一层莹莹的白霜,已经冻成了冰棍。 清理出尸体,在女人尸体的背后,放着一双鲜红的高跟鞋和一个孩子玩的皮球。警察把冰箱弄出地下室,冰箱根本就没通电,那里面的那个女人是怎么被冻成冰棍的呢? 经过调查,那个被冻成冰棍的大肚子女人竟然是这幢别墅的第一任房主,已经失踪八年了。八年里,只要住过这里的住户都会在午夜里听到女人高跟鞋和小孩子拍皮球的声音。 最后的结局是这幢别墅的第一任房主,谋杀了自己已经怀孕八个月宝宝的妻子,然后把尸体放进冰箱里深埋在了地下室的地底下。 至于秋颜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被吓死,还是心脏病突发而死就没有人真正的知道了!冷风伤心的搬离了那里。别墅门前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此别墅出卖,贱价处理。 ...
惊魂电影院 于洋打了个呵欠,一脸无聊地看着大屏幕上的男主人公一瘸一拐地登上了公交车。 虽然这年头看电影是一种广受欢迎的娱乐方式,但并不是每一场电影都能吸引众多观众——比如于洋看的这一场,观影大厅里就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虽然时间临近半夜,但这也有些太夸张了。 “师傅,没乘客了还不收车啊?”男主人公这样问道。 “末班车了,到终点我就回家了。”司机师傅这样回答。 男主人公得到这个答案后,一瘸一拐地向后走去,找了一个没人的座位坐下了。 于洋精神了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大屏幕:除了男主人公外,那些坐在座位上的“人”全都是同一个样子,残缺不全的脑袋、血淋淋的肚皮,还有那只布满血丝但却眨个不停的眼睛。 镜头转到男主人公的视角,他呆呆地望着在前面开车的司机,而那些“人”则全都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于洋。 “我看到你了。”它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更让于洋惊恐不安的是,它们竟然整齐划一地在右脸颊上刮了一下——于洋小时候受过伤,右脸颊上有一道疤痕! 于洋惊恐地抓着扶手,犹豫着要不要赶紧跑出去,因为这部作品是文艺爱情片,不是鬼片。 “吱嘎”,观影大厅的门打开了,紧接着传来了慢腾腾的脚步声,一个刚刚在大屏幕上出现的声音从出口处传了过来: “我看到你了……” 于洋吓得一声尖叫,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跑,结果被一条腿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啃屎。他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大厅里竟然满满当当地坐满了“人”——全都是它! “祝融之火,破幻以矛!” 随着这一声大喝,大厅里竟然凭空出现了无数红色的长矛,一根又一根地插向了座位上的鬼。这些鬼在长矛的攻击之下变得脆弱不堪,只要被刺中就立刻消失了。两秒钟之后,大厅里除了于洋之外,就只剩下无数插在座位上的长矛了。 他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看着还冒着青烟的座位不知所措。这时,电影里的男主人公已经下了车,一瘸一拐地走进了一条胡同。 出口处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几秒钟之后,一个瘦高男生走了进来。他看了看于洋,问道: “那个鬼刚才就是冲你来的?” 于洋点了点头。 那个男生没再搭理他,只是扔出一张符纸,叫道:“收!”那符纸化作一片银光,霎时间便布满了整个大厅。大厅里的长矛像是被火焰融化的白雪一样,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直看着那个男生走了出去,才大叫道: “喂,你等等我,我觉得这件事儿……” ' “这件事儿有我在就行了,不用你管。”那个男生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于洋气得一跺脚,追了出去。 在你这里 这个男生叫龙兵。他追杀这个鬼已经三年了,每一次都是差一点儿就成功了。这个鬼很狡猾,每次显形都会变出无数分身来,很难用肉眼分辨出哪个是真的。而等他破除了分身之后,它的真身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那他为什么会找到我呢?我又没招惹他。”于洋问道。 龙兵“哼”了一声,把一张护身符塞进一个小布袋里,扔给了于洋,才回答道:“只是因为你比较倒霉而已。它害人不需要理由,碰到谁就害谁。这个东西是避鬼符,只要你没惹到鬼,它就能保你一个月平安。一个月之后鬼肯定已经跑远了,你自然就安全了。” 于洋捏着小布袋,目送龙兵消失在夜幕之中。他很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可是龙兵又重复了一遍“不用你管”,把他所有的意见都噎在了嗓子眼儿里。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果然过得风平浪静,可越临近避鬼符失效的时间,他反而越紧张起来,甚至连寝室都不敢出了。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晚上1 1点了,于洋的心几乎都要跳出胸膛来。他的室友倒是对此一无所知,呼噜声此起彼伏。 渐渐地,于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淡红色,他室友的呼噜声也停了下来。一张张残缺不全的脸出现在窗边,死死地盯着于洋。于洋缩到了床边,用被子紧紧地裹住了+身体,心里不住地盘算着一会儿要怎么逃跑。他并不胆小,但把自己的身体遮起来会让他心安一些。 突然,寝室门被狠狠地踹开了,龙兵的念咒声又响了起来:“女娲补天,石魅为线,束!” 一道道红色的丝线射向窗外,将一个个分身捆了起来,随即爆成一团团黑气。 龙兵阴着脸走到于洋床前,一把掀开他的被子,说道: “冰魄种在你这里?” “什么冰魄种?” “你不用管那是什么,只要知道那个鬼一直在四处寻找它就行了。那东西要不是在你手里,它不可能在这附近兜圈子,就等你护身符失效来找你。” 于洋一脸困惑地看着他,随即恍然大悟地说道: “那东西是不是一个像白玉一样的雕像?上个月我去旅游的时候捡的。可是在那之后我就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每次都是梦到白己被困在一块冰里,还被很多人围着参观,怪吓人的。所以我就把它埋在了学校围墙外的花圃里——那个鬼是在找它,我把那东西给它不就得了?” 龙兵“哼”了一声,回答道: “晚了。那个鬼极看重冰魄种,凡是见过的人全都会被它杀死。之前我以为它只是偶然起心要害你,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它的目标。幸好今天我跟它跟得紧,不然你就死定了,不过知道东西在你手里,就好办了。” “怎么办?” 龙兵又掏出一张避鬼符,扔给了他,说道:“这是我最后一张避鬼符。一会儿咱俩就去把冰魄种挖出来,你把冰魄种给我,它就只能来找我了。” “可它不是认识你吗?” “是,不过我认为它会铤而走险来抢冰魄种的。毕竟冰魄种是一种被藏起来就很难找到的东西,那个鬼只能循着人身上沾染的气味去寻找。不然你也就不会成为它的目标了。” 于洋又想了想,犹豫着说道: “它好像挺怕你的,咱俩也不用把冰魄种挖出来,只要由我来当诱饵的话,它肯定会……” “不用你管。”龙兵蛮横无理地打断了他的话,一把将于洋从床上拉了起来, “你就带我去把冰魄种挖出来就行了!” 刚愎自用 十几分钟后,于洋从花圃里挖出一个两寸多长的东西,一边掸掉上面的泥土一边对龙兵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龙兵刚要把东西接过来,就听见旁边传来一个惊讶的女生声音:“于洋,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于洋扭头一看,原来是他暗恋己久的班花小倩。他们所站的地方是围墙的拐角处,小倩刚从围墙的另一边转过来,正好看见他手里拿着冰魄种要递给龙兵。 “啊,没啥,我跟我哥们儿找点儿东西。”于洋这样说着,连忙把冰魄种藏在了背后,后退几步之后就转身跑掉了。 他们跑了好一阵,直到把小倩甩得没影儿了才停下来。可就在于洋把冰魄种交给龙兵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响起了一声尖叫。 “坏了,还是被她看到了!”龙兵脸色一变,飞快地掏出一张黄符,喝道,“鹤舞九天,诸邪皆避!” 只见那黄符化作一只足有半米长的巨大白鹤,扇着烟气笼罩的翅膀就向尖叫声响起的地方飞去。 那白鹤的飞行速度极快,短短几秒钟后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可就在于洋还没来得及问小倩是否能被成功救下来的时候,突然有一道黑气猛地冲上了天空。紧接着又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像是小倩的喊声只发出来一半就被打断了。而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那里只有一张落在地上的符纸和一只女鞋。 于洋死死地攥住小倩落在地上的鞋子,刻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说道: “她被抓走了?” “对。” “因为她无意中见到了冰魄种?” “对。” “它会杀了她吗?” “我不知道……” 于洋愤怒地揪住了龙兵的衣领,怒吼道:“这次你怎么不说‘不用你管’了?一个月前我要发表意见,你说‘不用你管’,二十分钟前我想去当诱饵,你说‘不用你管’。现在把别人卷进来了,你怎么不说了?要是让我来当诱饵,直接把它引出来,还会把小倩卷进来吗?” 龙兵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叫道:“你胆子再大,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让你当诱饵,出事了怎么办?!” “那也比她一个弱女子出事强!” “我必须保证这件事牵扯到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所有风险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一旦出问题了,你觉得自己死掉无所谓,可是你想过你的亲戚朋友没有,想过你的父母没有?”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的这种想法已经把别人卷进来了,一旦你当救世主失败,就要多死一个人!你这种刚愎自用的人看似很有责任感,其实你根本就输不起!” 这句话一喊出口,龙兵的脸色就变得煞白,他颓然地后退了一步,说道: “你放心吧,哪怕我粉身碎骨,也要保证你的安全,这件事不能再扩大了。” 就在这时,花圃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头部残缺的鬼从里面走了出来。它十分得意地笑着,然后对龙兵说道:“我已经知道冰魄种在你们手里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可以放了那个小姑娘。” 在它说出一个地址之后,龙兵挥手打出一张符纸,那符纸化作一条闪着火光的长矛,将那个鬼扎了个透明的窟窿。然后它便化作一团黑气,飘到了空中。 别回来 那是一座废弃的工厂,里面连一盏路灯都没有,一片黑漆漆的厂房像一只巨大的怪兽一样,张大了嘴等着龙兵。 龙兵用手机照着路,慢慢地向前走着。按照那个鬼的分身交代的话,它和小倩就待在第七间厂房里等着他,只要他交出冰魄种,它便会放掉小倩。 工厂里的荒草已经长到了半人高,时不时地发出一阵“沙沙”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跟在他后面一样。 龙兵面无惧色地走到了第七间厂房前,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门。门里面是一排破旧的机器,地上满是厚厚的灰尘。而在这灰尘中间,隐约能见到一排脚印:一半脚印是高跟鞋留下的,‘另一半则是赤脚的——毫无疑问,是小倩。 龙兵沿着那排脚印慢慢向前走去,可是一直走到尽头也没看到她在哪里。于是他慢慢地抬起了头——一个像壁虎一样的人正挂在天花板上,乌黑的长发垂了下来,遮住了眼睛里的凶光。 龙兵心里一惊,连忙将一张符纸持在胸前,喝道: “天兵降临,百邪莫近!”一阵金光护住了他的身体,随后他高高跳起,抬手便要将那张符纸拍到小倩头上。 小倩不躲不闪,竟然发出一声野兽一样的嘶吼,随后便从上面猛扑而下,一下子撞进了龙兵怀里。龙兵被撞得摔倒在地,然后看到无数双眼睛在夭花板上闪烁——那都是那个鬼的分身。 可是这时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管那个鬼了,因为小倩又扑了上来。也不知道它对小倩做了什么,竟然让她如同疯了一样不断地攻击他,而且他的符纸对她根本不起作用——好消息是她肯定还没死,但坏消息就是他可能会死在她和那个鬼的夹击之下。 就在他不断躲避攻击的时候,突然感觉双腿一麻,紧接着就不由自主地跪倒在了地上。 地上亮起了一排惨绿色的小篆来,这些歪歪曲曲的篆体字只要看一眼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里面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嚎叫着。 “鬼泣哭号阵?”龙兵咬着牙问道。 “答对了,”天花板上无数鬼的分身中传来一个空洞的声音,“只要杀死你,冰魄种就是我的了。” “可是它不在我这里。” ' “没关系,你死了,那小子也跑不了。” 龙兵突然笑了起来:“我把最后一张避鬼符给他了,你猜他会藏到什么地方?” “好好好,你这个刚愎自用的小子,这确实是你的一贯作风——那你就去死吧!”那恶鬼狞笑道。 已经半人半鬼的小倩一声嚎叫,扑向了已经动弹不得的龙兵,张口就向他的喉咙咬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厂房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叫:“住手,冰魄种在这里!” 恶鬼扭头一看,只见两腿哆嗦的于洋手里拿着一个白玉雕像,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你回来干什么,快跑!”龙兵声嘶力竭地叫道。 圈套 于洋十分庆幸自己没有疏于锻炼,至少一口气跑出一两千米不成问题。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漆黑的工厂里跑着,身后不断地响起“沙沙”的声音。他知道那是那个恶鬼,它正在指挥众多分身将自己包抄起来——中间还有一个小倩。 很快,他跑到了靠近工厂大门的角落——十米外的大门被数个恶鬼的分身占领了,即便想从大门逃掉也不可能了。 小倩张牙舞爪地向他一步步逼近,很快就来到了他面前。 众多恶鬼分身的口鼻处喷出了淡淡的烟雾,这些烟雾很快就聚集在一起,凑成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形。这个人形盯着于洋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好了,把冰魄种给我吧!” 于洋拿着冰魄种,胆战心惊地问道:“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那恶鬼叹了一口气,说道:“冰魄种是将鬼的七魄剥离出来,再埋人极阴之地封藏十年制成的。这东西对于人类来说是没用的,唯一的作用是让被剥离七魄的鬼重返阳世一一也就是说,不是即将魂飞魄散的鬼,是不会承受极大的痛苦将自己做成冰魄种的。我要它,是因为它是用我哥哥的七魄做成的。我们兄弟并不像你想得那么凶恶一一你看,你的这位小情人还活着,我要是恶鬼的话,早就杀死她了。” 于洋脸色一变,有些迷茫地慢慢说道:“这样说来的话,我应该把它还给你。” 那恶鬼看着于洋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手中的冰魄种距离它越来越近。它阴险地笑了一下,旁边的小倩就饿虎扑羊一样跳了起来。 可是她刚刚跃起,身体就如同触电一样抖了一下,紧接着就一头栽倒在于洋身边。这时的于洋脸上哪里还有迷茫的神色,而是大声叫道:“三雷起兮云飞扬,诸仙为我请雷王;天龙起祭空无物,天雷……” 他每喊出一个字,天上的乌云就浓厚几分,细小的闪电“噼噼啪啪”地击穿了空气,仿佛下一秒就会劈下来一样。 但那恶鬼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就在他念出第一句咒法的时候,无数恶鬼的分身就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扑向了于洋。于洋脚底下亮起的八卦图在接二连三地将它们烧为灰烬的同时,自身也慢慢削弱了下来。 就在他喊出“天雷”二字的时候,那恶鬼的本体终于一下子扑了上来,将他按在地上。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会法术了,”恶鬼恶狠狠地说道,“但是这一次我终于可以拿回冰魄种,让我哥哥回来一起将这里变成人间地狱了!” 说着,它就伸出鬼爪要从于洋的双眼直插入他的大脑中。 于洋很想说这只是龙兵提前画下的法阵,自己只是照葫芦画瓢地念了几句咒语。可是这些话他说了也没用,何况恶鬼也根本不会给他机会说。 就在这时,一张符纸“啪”地一声贴在了恶鬼的后脑勺上,它的鬼爪硬生生地停在了距离于洋双眼不到半尺远的地方。紧接着它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咣”地一下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浑身是伤的龙兵捏着剑指,厉声喝道:“三雷起兮云飞扬,诸仙为我请雷王;夭龙起祭空无物,天雷降临鬼成殇!” 天空中雷声大作,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咔嚓”一声劈在了龙兵身前… 结局 龙兵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力地扯了一把荒草,对躺在一旁的于洋说道:“喂,怎么样,你还活着吧?” 于洋笑了起来:“活着,不过也被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害得我差点儿就被弄死了。” “它在临走的时候给我施了一道鬼术,要不是我身上带着师父传给我的护身符,那就真完蛋了。” 于洋站起身,走到小倩跟前,探了探她的鼻息,把她背起来就向工厂的大门走去。龙兵在他身后大叫道:“你胆子这么大,而且人又聪明,这一次要不是你设下这个圈套把这个鬼的所有分身都引来了,它还真的很难收拾呢——不如你来做我的师弟吧。” “算了,我哪知道你师父是不是像你一样不听别人说话,我还是继续去追我的女神吧。” “这种事是可以改的,于洋,你别走啊……喂……” ...
我到雅宝路看完朋友出来时,天已经很晚了。 我准备打车回家。但等了许久,不见一辆出租车。 这时候,从暗影里走出来一个小女孩,孤单单一个人,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头发很黑。她径直冲我走过来。 “叔叔,我想吃冰琪淋!”我觉得好奇怪,她不认识我,为什么问我要冰琪淋?! 我问:“你爸爸、妈妈呢?” 她忽闪着大眼说:“爸爸开出租车去了,妈妈在家打麻将。妈妈手气不好,她就生气,骂我。” 我说:“你为什么一个人出来了?这么晚你不害怕吗?” 她说:“我想吃冰琪淋。” 我的心忽地柔软起来,拉着小女孩的手说:“走,叔叔带你去买冰琪淋。” 小女孩的手很凉。 路旁不远就有一家小食品店,屋里亮着灯。小女孩走到门口停下来,好像不太愿意进去。我便独自去买了一个大大的冰琪淋,拿出来递给小女孩。 “谢谢叔叔!”小女孩贪婪地吮了一大口,弄得满嘴都是白白的冰琪淋糕。 我说:“不客气,叔叔送你回家。” 小女孩领着我往前走,走了大约二三百米,前面是一个大拐角,绕过半颓的墙,出现一大片拆迁的老房,绝大部分已经垮塌了,只有一个房子还孤零零立在那里。 “再见,叔叔!”小女孩松开我的手,向那片废墟走去。 我有些发呆,她家怎么会住这里?这个地方还有人住吗? 这时候,身后有车喇叭响,我一扭头,发现一辆出租车驶到我身边。 我转身上车,说出自己要去的地方。 司机看了我一眼,问:“先生,你在看什么呢?” 我说:“刚才有一个小女孩想吃冰琪淋,我给她买了,我看她走进这片废墟里。” 出租司机淡淡笑了说:“那个冰琪淋女孩!” 我问:“怎么?你认识她?” 出租司机说:“认识,她家原来就住在这一片儿,后来拆迁,几乎所有人都搬走了,只有她们家不愿搬,成了远近闻名的钉子户。那个小女孩很喜欢吃冰琪淋,有一天晚上一个出来买冰琪淋,结果让车撞死了。人们发现她时,她的手里还握着半根冰琪淋,地上化了一摊白白的粘糊糊的汁儿。” 我惊出一身冷汗:“怎么可能呢?!” 出租司机说:“没什么不可能。幸亏你给她买了冰琪淋,不然等你回到家里,推开门就会发现,她正直愣愣站在你家的客厅里,伸着手向你要冰琪淋。” 我问:“师傅,你怎么知道呢?!” 出租司机停了半晌说:“她是我的女儿。” 我惊诧地扭脸看这个司机,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头发很黑,果真和小女孩有些相像的地方。“你知道吗?我每天这个时候就会开车来这里,希望能把那些为她买冰琪淋的人免费送回家。” “你为什么不去见那个冰淋琪女孩呢?” “我,对不起她。她妈妈爱打麻将,我又总是在外面开出租车赚钱。如果我那天在她身边,她就不会死了!” 三十分钟后,车停在我家社区门口。 我下车,准备给出租司机付钱,他拒绝了。他把车调了一个口,轻轻摁一声喇叭离开。我忽然透过夜的路灯光发现,在出租车的后座上,隐约坐着那个女孩,她正津津有味地吮一根冰琪淋…… ...
1这间昏暗的地下室是陈米的绘画室,他每天晚上凌晨一点的样子都会来这里绘画。 他什么都画。 老鼠,蚂蚁,厨窗,灯具,女人,男人……今晚他要画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青青。二十六岁,长得妩媚而俏丽。 青青是免费为陈米当模特的,不仅不从他这儿拿钱,还把自己的身体供他享用。 没错,青青爱陈米。所以愿意做赔本的生意。不要钱还贴上身体。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有些人即使想为爱的人做点事儿还不能如愿似偿呢。 所以青青是快乐的。她很快乐的每天下班了就来到陈米的地下室,躺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有时候一躺就是好几个小时,躺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似的。尽管如此,她也强忍着。 既然做就要做到完美,青青是一个敬业的模特。 有天晚上青青下了班实在太累了,加上又没吃饭,所以她在陈米的地下室差点晕倒,从破旧的沙发滚落到了地上。这直接导致陈米作了一半的画报废了,灵感也就此中断。 她像只小鸡一样,竟十分的怯弱,不紧张自己的身子骨,却先紧张起陈米手中的画。 幸运的是,陈米不但没有发脾气,还很贴心的将青青抱到床上,给她端水又熬粥。 这让青青非常的感动,喝的粥明明没有加盐,却成得要命。 要知道许多搞艺术的男人大都有些神经质,尤其是在创作中被打断,简直是件要命的事,他们会豪不犹豫地撕开那层华美的外衣,让你瞧一瞧艺术背后最为阴暗的一面。 可是陈米没有。他脾性好得不行。 青青就觉得再累再苦也没所谓。 2青青第一次给陈米做模特时,就和陈米上床了。青青当然不是什么处女,她长得这样美艳动人。 那天青青下班经过夜市,看到一个长得白嫩戴着透明眼镜的男人很专注的在画画。他的桌子上摆着好些画好的画。 有动物,植物,衣物,家具,男人……很多很多的种类。可是青青看出了端倪,他的桌子上竟然没有女人。这不正常。一个画家怎么可能不画女人?她对陈米起了兴致。在他的摊位前翻了翻他的画作,时不时的瞧他一眼,但是陈米仍旧很专注画着画,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生意来了。 直到青青开口问,这幅画多少钱? 陈米才抬起头,他的眼睛碰触到青青的目光时,青青心里莫名的激起一阵浪花,打湿了她二十三岁的芳心。 他说二十元。 青青对他笑了笑,把这幅画拿入手中,又挑了好几幅,一共买了五幅。可是青青去掏钱的时候发现,钱包不见了。 她面露青色,肯定是刚才坐地铁的时候人多被小偷偷了! 陈米忙说没关系,这画你可以先拿回去,钱到时候你再付也可以的。我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都会在这里。 陈米说完对着青青笑,青青心里的浪花闹腾得汹涌。 她捧着陈米的画再也不想放下。她说那好,我明晚再拿钱过来给你吧。 陈米说行。 青青临走前又问了陈米的电话,她说到时好找他,有时候她可能要加班会晚点呢。 要了电话的青青十分高兴的走了。 好似要到了一个宝。 5里面的灯光昏黄,有一张破旧的沙发,一张不大的桌子,还有一台冰箱,以及满地的纸张,满墙的画。 青青看了看了墙上的画,他有十分奇特的爱好呀! 连老鼠蟑螂都画! 青青对陈米的兴趣更浓厚了。 她说我没做模特的经验,一切可就要靠你手把手教了。 陈米很清淡的对青青笑。他让青青躺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又让她褪去了衣服,露出光滑的肌肤,摆出诱人的姿势,保持姿势长期不动。青青很聪明,虽没做过模特,但是这玩艺对来她来说一点也不难,一学就会。 陈米看到青青光滑的肌肤与玲珑的曲线时,有那么一刻呆若木鸡,拿不稳画笔。 做为一个画家,他除了自己前女友的身体,没有见过摸过画过任何一个女人。七年了,他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自己外的一切不管不顾,不理不睬。女人?若不是青青主动靠近,他几乎要忘记这地球上还存在这样一种生物。 这株叫做青青的生物唤醒了他。唤醒了他的意识与记忆。令他既快乐又痛苦, 他拿起画笔,起初有些生疏,后来就像一匹脱僵的野马,在画纸上奋笔疾驰,肆意挥洒。 后来就变成他在青青的身上肆意挥洒了。 青青无比欢快的享受着与陈米的性事,她在里面又生又死。生生死死,来来回回。 自那次后,青青几乎每晚下班都来陈米这儿,有时看着他做画,有时则充当他的裸模。 最后干脆搬到陈米这儿长住。 下了班直接从地摊那儿与陈米会合,陪他一起在地摊上卖会儿画,然后再沿着被风吹扫的河岸一起回家。 他们住的地方离摆摊那儿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为了省钱他们索性不坐车,反正有人陪着,走走路散散心似乎更好 这样的日子青青过了好一阵,很是心满意足。 谁知道爱情里这样的满足能持续多久?也许只是一下子而已。 6那天晚上她照常和陈米走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一辆摩托车从背后飞来,车上的人顺手抢走了青青的包,还将青青拖到了好远。 陈米看到后虽然无动于衷。他没有追赶也没有叫喊,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像这场抢劫跟他毫无关系。他木纳的站着,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慢吞吞地走到青青面前,伸出双手试图拉起坐在地上痛哭的青青。 但是青青不理睬他,用哭红了的双眼狠狠的瞪着他,她完全想象不出眼前的这个男人,竟是如此的懦弱,连一声叫喊都不敢!她是他的女人,不是一个陌生人!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青青理所当然的走了,没有跟着陈米回家。 她在深夜的马路上毫无目的走,眼泪不停的往下落。她不得不承认此时她对陈米是多么的绝望与伤心。她了解陈米,他的确生性怯弱,柔软。他避世,孤立,一头钻进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不愿出来。 但是一个再怯弱的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临危险的时候不也该激发出空前绝后的勇敢吗?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的临危不动,镇定自若? 也许他根本不爱她。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他只是不愿辜负她的一番好意罢了。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她回到陈米的住所收拾东西,看见他一个人呆坐着,眼神空洞,神情恍惚。 许久,她才说我恐怕再也不能当你的模特了。说完眼眶又不争气的红了。说这话的时候心如刀割。 陈米走过去抱住她,就是一阵狂吻,吻得青青有些不知所已。但她还是努力的挣脱了陈米,她去意已决。她爱他,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忍受一个男人对她的置若茫然。 陈米央求,再做一次他的模特,好不好? 青青沉默着答应了。 她用飞蛾扑火般凄美的姿势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躺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迎着聚镁灯,摆出凄美的姿势,做了一个泪模。 待她完成最后一次作业,抽身离去的时候,却被陈米致命的一击,倒地不起。 7陈米将地上的血渍擦干,亲吻了青青美丽的脸庞,将她放入了地下室的冰箱里。 此后的几天他都没有去摆摊。白天他就坐在家里发呆,晚上他就来到这间地下室,从冰箱里抱出青青,将她放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拿起画笔不停的画不停的撕不停的哭泣。 连着几晚都如此。然而几个晚上过去了,他连一张成品都没有画出来。 有些只是画个头就画不下去了,有些只是画了一只手,有些只是画了半个乳房……地上好多好多的纸屑,散散散散,凄凄惨惨,阴阴森森。 陈米从未动过杀青青的念头。 他只是在青青决意要离去的一刹那,发了疯。他只是想到了青青若是离去,他从此就没有模特了,没有会愿意像青青一样做他免费又敬业的模特,然而更令他揪心的是,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像青青这样令他欲罢不能了。 他不仅是把青青当作一个免费的模特而已,他早已爱她爱到了骨髓里。他在多年前已经忍受了一次惨不忍睹的离别,这一次他还怎么能?怎么能再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从眼前离去,从此一去不回? 不能。绝对不能。所以他在毫无理智的情况下拾起那根硕大的棍子朝青青后脑勺给了致命一击。 待他清醒过来,事态早已无法挽回。 如今他只能看着青青洁白的身体躺在那具刺骨的冰箱里,从往日的风情万种,变得僵硬如石。 但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他早已因七年前那场爱行尸走肉了许多年呀,是青青将他映醒了。青青不该来到他的生命里的。 8七年前的一个深夜。一个娇俏可爱的女人在陈米面前微笑道别,坐上一辆飞驰而来的摩托车,头也不回的离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这个女人叫做刘晓,是陈米的初恋情人,他们相识在学校一条狭窄的过道上,并且在那条过道上发生了一见钟情。 陈米与刘晓飞速坠入爱河,一爱就爱了三年。 三年里甜甜蜜蜜,也争争吵吵。这些都只是爱情里的调剂,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事态的改变发生在三年后的一个深夜,这位让陈米视之为生命的女人宣告了他们爱情的结束,她要坐上那辆摩托车去远方流浪。不是跟陈米,是跟另一个男人。 她说陈米是一个流不起浪的人,没有流浪的本钱也没有一颗流浪的心。 陈米说本钱可以赚,心也可以培养。但是刘晓讽刺他,你连绘画的模特都请不起,你凭什么带我去流浪?她说陈米你不是一个适合流浪的人,你的心从来都不会游离在外,你对远方没有渴望也没有向往,何必免强自己? 事实证明她说对了。陈米从毕业到工作,确实穷得一踏糊涂,朋友都劝他不要以绘画为生,你迟早会饿死的。可是他固执已见,以至于出来几年了,仍然一贫如洗。他不知道一位不出名的画家,要靠画画来养活自己是件多么天方夜谭的事。 事实也证明陈米的心游来游去根本游不出刘晓的世界。他无法对任何一个除刘晓以外的女人动情动心,哪怕是性,也不能。他专一得简直有些可怕。 他没能拉住刘晓,也没能赚到流浪的本钱,更别提那颗心了。他将自己完全的尘封起来,不对任何一个人开放。 直到青青的到来,她几乎是野蛮的撕掉了他贴在自己身上的封条,像条鱼一样的游进了他的心里,不断吐出美丽妖娆的泡沫,将他吞并。 那晚青青被人抢劫拖至远处,他不是不想动的,而是忽然之间,七年前的那一幕像电影一般的在他的心里放映,画面凌乱,熟悉,交叉,模糊。仿佛眼前被抢的不是青青而是那个潇洒离去的刘晓。 他也没有想到,青青会为一件这样的事情就与他闹翻,闹到不可理喻的程度。他高估了女人的承受能力,她们并未有男人所想的那样大气,她们在乎男人所做的一点一滴。 这是陈米没有思考到的。他太不明白一个女人恋爱的心,有多狭小有多容不下灰尘。 然而思考到了又如何? 他挽不回七年前的那场爱,也挽不回青青的生了。爱走了便走了,人死了便是死了。他已经无法再用同样的方式将自己尘封起来,再尘封个七年乃至十年二十年。他感觉自己一刻也呼吸不了了。 全身颤抖,声泪俱下,万念俱灰。 终于他打开冰箱,把青青的身体挪了挪,接着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将瘦弱的身体塞了进去。冰箱里,冷气绵绵飞舞,他紧抱着青青,蜷缩成一团…… ...
余桐是一家电脑公司职员,28岁还没有女朋友。 追他的女孩很多,但他都瞧不上眼,因为他很挑剔。有人说他有病,有人说他是同性恋。 他住在W小区B栋504室,房子是三室一厅。有一天,同事们去他家玩,发现屋子里还住着一个男人,尽管余桐说那是他的房客,却没有人相信他,大家都说他是同性恋。 单位里的女孩都疏远他,这令他很沮丧,因为他既没有病也不是同性恋。 不久,余桐的房客搬走了,整个房子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很孤独,便开展酗酒,此时,他才发现家里缺一台冰箱,恰巧他的一个朋友要卖房子,家里的冰箱用不着,说要送给他,于是,他就把冰箱搬到自己家了。 搬冰箱那天天气不好,大雨下了一整天,他把冰箱弄进屋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窗外大雨滂沱,巨大的雷声震得窗子发出了颤抖的呻吟,闪电的光芒映出了冰箱的轮廊…… 他关上了门,房子里黑洞洞的,他打开灯,看清了冰箱的轮廊。 那台冰箱外型很破,布满划痕,但内部却出奇地干净,很难想象这个冰箱已被人用过四年之久,而且他还从冰箱里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水味。 余桐把冰箱擦了擦,将啤酒、可乐、肉菜都放了进去,插上电后,听到冰箱里发出“嗡嗡”的声音,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房间变得温馨起来,好像多了一个人。 第二天,余桐上班,发现桌子对面新来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长得很美,白白净净的,令余桐怦然心动,可随之,他又恢复了沮丧的心情,他想,女孩也许早已从别人那里得知他的情况,不会理他的。 那天下午,奇迹出现了,那个女孩竟然为余桐端了一杯咖啡,送到他面前,说:“很久以前便听说IT业有你这个名人,我很崇拜你。” 余桐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谦虚,脸也红了起来,他看了下四周,发现同事们都在埋头工作,没有人留意他和女孩,才放下心来。 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水味,是女孩身上发出的,和他家里冰箱的香水味相同。 余桐没有多想,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很好。 不过,他发现一个问题,那个女孩总是往落地窗的方向走,三番五次的。 他感觉奇怪,也往落地窗的方向走,走到头的时候,他看到一台冰箱。 那台冰箱一直立在那里,只是他没有留意,冰箱里装的是供职员饮用的冰水和饮料。 余桐想,女孩子都爱喝水吧? 下班的时候,女孩约余桐共尽晚餐,他很痛快地答应了。 出了大楼,余桐感觉头有点晕,只顾跟着女孩,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家餐厅。 席间,女孩频繁向余桐表示爱慕之情,余桐只好一笑置之,毕竟两个人还不太了解,爱情不能草率行事。 余桐的木然,使晚餐变得很尴尬,女孩有点生气,没有理余桐,出门就消失了,不欢而散。 余桐低着头,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他抬起来头,发现这个人正是送他冰箱的那个朋友。 朋友很慌张,脸瘦得窄窄的,胡子也没有刮,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 余桐问他怎么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如果有人问起你,千万不要说见过我。” 余桐点点头,目送朋友上了一辆车,一头雾水。 路边有人卖新鲜红苹果的,余桐买二斤,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回到家,他感觉头痛,回想今天的事情,有点摸不着头绪。 打开冰箱,把苹果放了进去,那股茉莉花香水味迎面扑来,而且比昨天的还要浓,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香水瓶洒了? 他翻遍冰箱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香水瓶,而那香味依然浓烈,他心里有点发怵。 他拿出几听啤酒,坐在窗前喝了起来,直到醉得一塌糊涂,才昏昏睡去。 午夜,余桐渐渐有点清醒,听到客厅里传来“咚!咚!”的声音,那声音很急促,像敲门又像物体撞击东西的声音。 整个房间里,只有余桐一个人,他请楚记得那个房客已经搬走了,那么声音会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 余桐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心想:三个房间+1个客厅+1个厨房+2个阳台=132平方米,这么大的面积会不会还藏有一个人呢? 这时,他听到客厅里传来“嗡嗡”的声音,是冰箱发出的,“咚咚”的声音仍在继续,难道是从冰箱里发出的? 他慢慢地下床,那个声音遽然消失了,像被吸尘器抽走一样。 他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当他正准备关上冰箱时,目光突然被一个东西抓住了——那包新买的苹果。 有一只苹果不知被谁拿了出来,放在一边,而且被人咬了一口,上面还有清晰的牙印。 余桐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警觉地扫视四周,突然感觉房间是这么陌生而阴森。 第二天早晨,余桐还没有上班,就有人敲门。 他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两个警察,一胖一瘦。 胖警察问余桐:“你是余桐吗?” 余桐说:“我是,你们有什么事?” “你最近见过这个人吗?”瘦警察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照片上的人就是送冰箱那个朋友。 余桐说自从收到冰箱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没有忘记朋友的叮嘱。 两个警察仔细检查完冰箱后就走了,余桐送警察时候听到客厅里传来“啪”地一声,他回头了看,发现冰箱门居然自动关上了,奇怪,也许是被风刮的。 余桐走进公司时,所有的同事都热情地向他打招呼,搞得他有点手中无措,这是以前从未发生的。直到他看到在自己座位上忙碌的女孩时,才明白了一些。 有个同事告诉他,女孩对所有人说余桐已经是他的男朋友了。 余桐心里乱七八糟的,有种被掠夺的感觉,想想自己28岁还没有女朋友,有人主动找上门,自然求之不得。但这个女孩实在令人怀疑,她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不帅,没有钱,她会对我一见钟情?他这样想着,感觉口渴,走到冰箱旁边,想拿一杯冰水。 就在他伸手拿水的时候,他看到了杯子旁边放着一枚被人咬过的苹果,那牙齿的痕迹非常眼熟,好像是就家里那枚苹果,家里的苹果怎么到这里来呢? 有股凉风直扑到他的脸上,像从另一个世界刮来的。 他将那枚苹果举在手中,大声对同事们说:“这是谁的苹果?” 许多人侧目,吃惊地看着苹果,没有人响应。此刻,余桐多么希望有人站起来说,那是自己的苹果,他想,这个苹果来历不明,极有可能是毒苹果,他想着便把苹果扔进了垃圾箱。 中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男人,想租他的房子。 那个男人很爽快,说自己是外地打工的,暂时没有房子,没有在价钱上和余桐争执。 这样就成交了。 第二天,那个男人就搬进了余桐的房子,住朝北的屋子里。 男人脸色很黑,自称是中介人,四十多岁,偏瘦,双手细长,颜色青白,像死尸的手。 男人不爱讲话,进了屋子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了声音,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那个男人从来不上厕所,整夜呆在漆黑的屋子里,也不开灯。余桐想,这个人也许怕花电费吧,便去敲男人的门。敲了好久他才出来,男人睡眼惺松地问余桐做什么,余桐说,晚上可以开灯,不会多要你电费的。 男人嘿嘿地干笑了一下,说,“要你管,我喜欢黑暗,你管得着吗?” 余桐尴尬地笑了笑,向男人屋里望了望,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进了余桐的鼻子,是菊花香,和冰箱里的香水味截然不同。 余桐还听到男人房间里传出“嗡嗡”的声音,是男人的电脑开着,原来他在上网。 余桐这才放下心,男人上网说明他还正常,但他不开灯的做法,实在令人怀疑。 这个男人还不算奇怪,更奇怪的是公司里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自从宣称是余桐的女朋友后,就再也没有和余桐说过话。不说话也就算了,可是她还总是那么关心余桐,早晨帮他擦桌子,中午把买好的饭送到他面前,余桐被深深地感动了,想为她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机会终于来了。 由于公司第二天要为某家企业做广告演示,所以,女孩不得不加班。 余桐下班后去看了一场电影,看完已是晚上十点,便去饭店为女孩买了夜宵。 他来到公司时,发现大厅里的灯亮着,却空无一人,也许女孩回家了。 余桐也回家了,可惜整栋楼都停电了,他只好摸着黑上楼,打开门,进了屋子。 进屋后,他又按了几下开关,还是没有电。准备拐进屋子的时候,他听到了敲击键盘的声音,原来那个男人在用电脑。 男人没有察觉到他,依然专注地坐在电脑前面,显示器的光把男人的脸照得扭曲而苍白。 余桐突然想起来,本来是停电的,男人怎么会用电脑呢?想到此处,余桐身上的汗刷地淌了下来。 他悄悄地退进自己屋子里,默默地蹲在黑暗的角落里。 这时,男人把电脑关掉了。余桐看到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黑乎乎在身影直愣愣地向客厅移动。 “啪”地一声,冰箱自己启动了,发出“嗡嗡”的声音。 男人走到冰箱旁边,拉开冰箱的门,冰箱里的灯光映出男人的身形,不,那不是男人,分明是一个长发女人,女人的身影瘦削,这让余桐想起一个人——公司里的女孩。 怎么会是她? 女人拉开冰箱冷藏室的一个抽屉,先把腿伸了进去,随之又把整个身子都弄了进去,最后,女人只露出脑袋,用一只手关上了冰箱的门。 那个女人很年轻,白白净净的,就是余桐公司里的那个女孩。 紧接着,房间里发出“咝咝”杂音,像磁带里的那种。杂音过后,传出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叫声凄厉尖锐,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漆黑的夜空。 “你要干什么?”女人的声音,急促,恐惧。 “呵呵!”男人的声音,沉闷而阴险。 “不要杀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放过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女人哀求着。 过了一会儿,余桐听到女人沉闷地“哼”了一声,就再也没有讲话。 余桐双手抓着胸口,心脏怦怦地跳着,他静静地听着…… 冰箱里传出物体摩擦地板的声音,像有人正在用力拖着什么,稍顷,传出男人恶狠狠的声音:“剁了你!” 余桐听到剁肉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还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男人剁了好久,剁完后,“扑”地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打开了,接着响起一阵乱七八糟物体掉落的声响,又一阵摩擦的声音,又是“扑”地一声…… 房间里散发出一股浓烈茉莉花香水味,余桐闻到香味的一刹那便失去了知觉。 余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公司的沙发上,同事说他昨天加班太晚就睡在了这里。 可他感觉不是这么回事,他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从家里飞到公司来的? 那个女孩依然不声不响地在余桐面前走过,轻飘飘的,像个鬼魂。 余桐听到同事们说,公司里发生了一件十分怪异的事,落地窗旁的冰箱门坏了,冷藏抽屉也变形了,像被什么东西挤的,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却找不出答案。 余桐观察女孩,她的举手投足都很正常,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很无辜的样子。 中午,警察来了,要求余桐合作,去他家里看一下那个冰箱。 在余桐家里,警察围着冰箱折腾了一下午,他一直呆呆地坐在旁边注视着……进屋后警察便向他讲明了真相:送他冰箱的那个朋友是个杀人犯,他杀死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他因为赌博欠男人钱,人家向他追债,他还不起,就把男人请到家里喝酒,把男人灌醉后杀了。他杀男人的时候,他女朋友在场,杀人后,他整天提心吊胆,怕女朋友会出卖他,就把女朋友也杀了,并把她肢解后放进了冰箱里…… 警察给余桐看了死者的照片,男人是他的新房客,女人就是公司里的那个女孩。 他告诉警察公司里的女孩就是死者,警察却笑余桐是惊吓过度,半个月前,女孩的身体就已被男人肢解成了二十几块,至今还有一部分下落不明。 警察检查过冰箱后,却没有带走冰箱,冰箱仍然放在余桐家的客厅里。 女孩还在公司上班,对余桐关心倍至,余桐却不理她。 一天余桐到了公司才发现有个重要文件忘在家里了,他想回家取,却被女孩栏住了。 女孩带他来到落地窗冰箱旁,小声说,“从这里钻进去就可以到你家。”说着,就拉着余桐的手要往里穿,吓得余桐夺门而出,从此再也没有去过公司。 余桐搬了家,换了单位,并把朋友送他的冰箱扔掉了,买了个新的冰箱,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心理作用,交个女朋友,会好些的,可她约会了十几个女孩,均以失败告终,从此,他心如死灰。 一天深夜,余桐喝过酒后昏昏欲睡,听到客厅里传出“嗡嗡”的声音,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到冰箱的门开了,冷藏室的抽屉也开了,一个长发女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她就是公司里的女孩,她冷冷地对余桐说:“扔了冰箱我也可以找到你,因为,我生存在每一个冰箱中,所有的冰箱都是相通的。” 余桐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躺在公司里,原来她通过冰箱把余桐弄到公司的,公司冰箱的门就是被自己身子挤坏的。 他说“你要干什么?” 女人拿出香水往身上喷了喷,说:“做你的女朋友啊!你这么挑剔,28岁了还没有女朋友,只好找我了。” 他再次闻到了令人迷醉的香水味,他还没来得及分清那气味是茉莉花香还是菊花香,就感觉一阵寒颤,失去了知觉…… 余桐苏醒时,发现自己躲在病床上。 在他的病床前,影影绰绰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公司里新来的女孩,一个是送他冰箱的那个朋友。 余桐吓得浑身颤抖,他无法想象,自己究竟为何躺在这里,难道他们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要对自己下毒手? 那些恐怖的记忆倾刻间把他拉入了黑暗的空间中,他突然发现,自己除了恐怖的影象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医生诊断,余桐只是短暂的失忆,这段时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然,他更无法记得新结识的女友和公司主管的模样了——那两个被他误认为是冰箱里的女朋友及杀人犯朋友的人。 其实,余桐根本就没有一个杀人犯朋友,所有的一切,都是余桐因煤气中毒而昏迷三天中的梦境。 由于余桐一直单独生活,加之没有女朋友,所以,经常酗酒。既使认识了公司里新来的女孩,他仍没有改掉酗酒的毛病,直至酒醉后拧错了煤气阀门的方向,导致毒气泄露中毒。 当人们打开房门救他时,发现他正躺在冰箱门口,冰箱的门打开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昏迷前打开冰箱的门是为了什么。 人在临死前的一刹那想看看到的东西都会定格,形成清晰的影像,烙印在记忆深处,余桐对新女友的爱亦是如此,这也是那些恐怖事件的起源。 余桐非常爱新结识的女朋友,他总是担心女孩会被公司主管抢走,因此,一直惴惴不安,郁郁寡欢,这也是他酗酒的原因。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只是因为他太爱她了。 余桐出院后,女孩搬进了余桐的大房子,他们的房间只隔一堵墙,女孩负责照顾余桐的起居,她下定决心,要慢慢地等余桐恢复记忆,告诉他,她是多么爱他,她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一天,女孩在打开冰箱时,发现了一瓶茉莉香型的香水。香水瓶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女孩的名字,下面是一行字:我爱你,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 那是余桐准备送给女孩的香水,还没有来得及给她,那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女孩站在冰箱前,感动得哭了,泪水滴落在了香水瓶上,映射出忧伤的光芒。 而余桐却站在门边,目光惊恐地望着女孩的背影,对女孩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他仍然被恐怖的念头缠绕着,无法自拔,无法记起眼前这个曾经最爱的女孩。 因为孤单,爱变得自私,因为猜疑,爱变得恐慌。余桐的爱是独自占有,容不得任何人的介入与掠夺。难道爱一个人,就要把她放在冰箱里,这样她才不会跑掉吗? 余桐无法明白这一切,无法理解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自由,放她飞翔。 短暂的失忆过后,余桐会有所改变吗? ...
大三的暑假,一个多月,加之又要实习,所以有几个月的自由空间供我安排。听说移民中学要招一名代课美术老师,所以我就去了。原来,以前那个叫阿杜的女美术老师,神秘失踪了,且这两年来这所移民中学经常发生一些鬼灵精的怪事儿……。我,师大美术系的学生,教中学手到擒来,移民中学薪水高,才是我的首选。 (一) 学校在泰国巴堤雅边上的一个移民小镇,风景秀丽、地利人和不说,还紧靠大海整日被清凉的海风、椰风吹拂……。是我小时候,在梦中常到的地方,假如学校没有另外安排或特殊情况,我真想一辈子就在这呆下去了。 校长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对我很是热情。因为,在这个中学里除了她和我是正规大学毕业的以外,其余二十几名老师,都是些师范中专毕业的,还有的却是有资历没学历。我的这点儿荣幸,从看门老头那里就完全可以体会得到了,因为他除了给每天进出门的女校长和我鞠躬,其他的老师,他是连正眼看都不看一眼的……再除非你是年轻一点儿的女老师。 女校长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里,为我泡上一杯中国的龙井茶,客气地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高老师,实在是对不起!学校房子紧张,没有单身宿舍提供给你。可是只有一套两室一厅,其中的一间空着,只有委屈你同初中一年级的语文老师木子莉老师一起住了。”“啊!”……我张着嘴,没有说出话来。只见她又说:“那间房,隔壁就是我的家。你俩可能有些不方便,可都为人师表的,有什么啊?不过条件倒是蛮不错的,冰箱、电视、电脑、卫生间、厨房……齐全。我同木子小姐已打过招呼了,他说欢迎你同住啊!”…… “哦!”这我倒想见见这位木子小姐,我说:“好吧!谢谢校长费心,今后我一定要努力教书,不辜负校长的信任!”女校长脸上露出了笑容:“好!这我就去带你去看房子。”…… 宿舍在三楼,下边儿还有两层教师、办公室。宿舍条件儿,的确很是不错,就跟两星级宾馆似的。那个女老师,正在忙碌着收拾我住的那个空房间!从背影看,一米六多的个子,身材很是匀称,皮肤白白的……记得校长介绍说,她是杭州人,二十四岁,已来这教书三年了。听到我们来,她忙转过身热情地打着招呼。她长得挺好看,就是单眼皮儿,可组合到她那白净的脸上,那姿色,绝不亚于香港的吴倩莲…… (二) 年轻人,住一起了,自然就融洽且不客气了。我放在冰箱里的冷饮、冰激凌……常不翼而飞!她放进去的火腿、酱猪脚、花生米……也常慰藉我那深夜电脑荧屏前孤寂的心。哦!不是,是嘴!说到电脑,我已有一台自己的菲利普笔记本儿电脑在我的卧室了,客厅的那一台学校配的,还是她的专用的。以前她也从来不用,见我天天在电脑上,她也就想跟我学学,且已开始上瘾。可那电脑总爱出毛病,我倒成了她的义务维修工。 客厅那台电脑,很奇怪。每次,每当鼠标的箭头找到了该点击的地方,变成了一只人手的时候,电脑就会死机、或出现错误、提示关机。从新启动还是一样,每到这时,我就帮她打开机箱,摇动摇动某几块主板,就会好了……。女人却不是这样,就这么简单的事儿,她也不敢动,总觉得那电上的事儿,总会随时要爆炸似地,每次半夜都要把我叫去,帮她搞。……天天这样,我就有点表现得不耐烦了!她就开始学着自己动手。很简单,她也就会了,而后,一般的时候她就不再叫我了。 这样一来,半夜里听不到她的声音,我反而倒不习惯了,且有的时候反而还会孤枕难眠的失眠。平时,白天都在上课,很少有单独见面的时候,晚上,以前却常相聚,现在又难得单独在一起,我开始为我以前对她的不耐烦的行为开始后悔万分了……。 那天晚上很热,窗外吹来的海风都带着阵阵热气,下午下课后,就觉得有点儿困,所以回到宿舍,没吃晚饭就趴在床上想睡了。她,上中专时,没太学过电脑,所以现在学起来很吃力!她在外屋,刻苦地摆弄着,我心里生出了丝丝的爱怜。宿舍没有电扇,我知道女孩儿一般都很怕热。于是,我把自己带来的台式电扇拎出来,放到了她的脚下,为她送去阵阵凉爽。她用温柔、含情脉脉夹杂着感激的目光,冲着我说:“谢谢!”…… 大约是午夜十二点半的时候,我朦朦胧胧地听到客厅里,她的叫喊声……。我的思维很清楚、意识也很明白,就是躺在床上的身躯不由大脑支配,一动都不能动……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讲,这叫鬼上身。可偏偏发生在这个时候,她出事儿、叫喊的时候。…… (三) 我卧室的门儿,没有插着。她拼命地闯了进来,可当她看到床上的我的时候,惊悸的双眼变得更加恐怖起来,她大哭大叫着又掉头跑了出去。…… 这下儿,我反而倒能活动了,一骨碌爬起来,向门外冲去…… 客厅里,没有她的身影。只有,放在地上的电脑显示器,还有台子上打开机箱的电脑主机,电扇还在那里嗡嗡地怪叫着、旋转着…… 我听到了她的卧室里,发出的抽泣声!敲门,没有反应!喊她,没有回答!门儿已被她反锁上了……。我只有破门而入了,于是,我也拼命地撞开了她卧室的门儿……。大热天的,她却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面,全身哆嗦着、抽泣着……,我去拉开她的被子,她抽搐、抽泣得更厉害了,手拼命地抓着被角。当她再次看到我时,表情才有些冷静了,随后,一头扑在了我的怀了。 她仔细描述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 半夜里,她的电脑一如既往的死机了。她和往常一样,打开机箱正准备活动了一下常动的那块儿主板。她突然发现,那块儿主板与主机的连接处在冒火,发出森森的蓝色光芒!时隐时现,很是奇怪,于是她拔掉了电源,移过去台灯,看个究竟。那个主板上贴着一个纸头,她知道这是很正常的标签儿。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数据外,却在空白处用红笔手写着三个大字:“冰手臂!”三个字阴森森、血淋琳的煞是恐怖,她不由得拼命惊叫起来。于是,就去卧室叫我来看,谁知我的房门儿,怎么叫也不开,她就拼命撞了进去……。她说:“谁知你卧室里的情景更是可怕,一个披头散发没有左臂的女人正压在你的身上,拼命地扭动着身躯,断臂处还发着森森的蓝光…… 我不信,觉得她越说越神,可看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刚才的举动和认真的表情,又不由得我不去相信……。于是我随她来到了客厅,台灯下,我找到了那块儿主板,上面的标签儿上果然写着“冰手臂”三个血光大字!从主板上的灰尘来看,这三个字已写了很长时间了,我也觉得很是可怕起来!赶忙恢复了电脑。开机,却一切正常…… (四) 一个月过去了,倒是一直平安无恙……我俩也就逐渐地淡忘了此事。…… 又是一个星期天,木子老师要去她住在曼谷的表姐那里度周末,星期日晚上才回来。我就一个人畅游在电脑上了。星期天的中午,天气燥热难耐,我独自带了泳裤跑到印度湾海里游泳去了,避暑降温、锻炼健身还是大海来得最痛快,进入海水的一刹那就再也感觉不到了盛夏的存在。 一直到傍晚,实在是疲惫加困意绵绵。我不得不又在没吃晚饭的情况下直奔宿舍床上睡了。午夜十二点半的时候,一觉醒来,困意全消,相反饥肠辘辘倒又搞得我辗转反侧!我来到客厅,发现木子今晚竟没有回来,明天上午有她的课,那她一定是明天早上回来了……。 我坐在电脑前,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就打开了冰箱,冰箱里除了我买来的冷饮,就是木子买来的花生米、水果、还有一些开心果!旁边儿放了两听啤酒,我知道她是滴酒不沾的,是临走时专为我买的。啊!不喝实在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可我现在肚子分明是饿,不是想吃菜喝酒,而是想吃肉,想吃大肉、大排、猪脚、火腿或者是鸡!我关上冰箱冷藏室,打开位于上方的冷冻室,想在那里找到我想要找的……。 冰箱冷冻室里,空空如也,没有我要找的东西,只有滋滋的白雾向外面拥来……。透过寒雾,可我又分明看到在冰箱的最里层,放着一只用白色塑料布包裹着的火腿肠样的东西,就是比一般的火腿肠粗了长了许多,也没有专业的包装。这包东西在里面已经放了很久了,记得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我断定肯定是肉类,且是生肉的可能性最大。我伸进手去,想移动它,它却像扎了根似地和冰箱冻在了一起,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拿了出来,还真是沉甸甸的。 拿到桌上,我仔细地看着它,想着里边会是什么东西,边让它慢慢解冻。它的外面,就像是包粽子似地绑了好多绳子,心想,有可能是木子从老家带来的,不爱烧饭的她,更不爱烧生肉的,所以就一直忘在那里。我从较粗的一头一层一层地打开,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了打开的这一头……哦!的确是生猪脚,白嫩的且有些发紫。我拿近鼻子闻了闻,没有一丁点儿的异味儿!且看来还不是一只,这么长,至少也有三四只!好!炖了它,喝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放在桌上的包着猪脚的袋子,开始滴嗒嘀嗒地向下滴水了……,我在厨房里忙碌着,边琢磨着是红烧、清蒸还是卤酱……够我和木子吃三天的。大葱、蒜、老姜……一切作料准备妥当。我拿来了“猪脚包”,接了满满一盆儿清水,开着水龙头。手里摸着的“猪脚”已变得柔柔的,像鲜活的一样,我边冲洗,边慢慢的打开…… “啊!救命啊!——啊!”伴随着我一声夺命的狂呼!我发现攥在我手里的却是半只女人的手臂……。原来紧攥着的拳头,现已经松开……是左手!无名指上还带着一枚白金戒指…… 我拼命地甩开它,而后又拼命地向女校长家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