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当医生,虽然救死扶伤很神圣,虽然在医生的手中可以挽救很多生命,但我们必须面对死亡,.死亡太残酷,我不喜欢!不过,最终我还是屈服在父母的目光下,二十年来,我已经渐渐地习惯了这样的让步,我走进了那个医学院, 我在半年前迅速习惯了死亡,它已经在我的眼中变得麻木,老师让我们不厌其烦地研究着每一个器官,那些曾经有生命停留的物质在我们的眼中已经变得和一本书/一支笔一样寻常.每当我向高中的同学谈及这些时,她们总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医学院的学习就是这样! 我在学校的实验楼里认识了阿玲,她已经大四了,为了考研,她每天在实验室里的时间比宿舍的时间还长,因为她的率直,我们一直比较合得来,有时候我很佩服她的胆量,因为我至少不敢一个人在实验楼里读书读到深夜的,她从不相信灵魂鬼怪的任何传说.对那些爱尖叫的女生她总是不屑一顾,就她的话来说;"医学院的学生不该怕鬼的." 我只是想和她开一个玩笑,真的,仅仅是一个玩笑.所以我编了一个慌言;"凌晨一点,当钟楼的钟声传来时,在那个空荡的实验室里点一个台灯,然后把一支笔往身后扔.....如果没有笔落地的声音,那么转身看看,有什么站在你的身后....."阿玲笑着骂我是个无聊的小孩子,然后就匆匆走进那座灰色的大厦..... 第二天 阿玲死了,在那间实验室里,验尸报告上说的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 我的心突然空空的...... 三年后 我也开始准备考研,我在实验楼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也不再相信任何关于鬼怪或者魂灵的传说,我已经淡忘了关于阿玲的一切..... 四年来,死这个字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模糊,它只是一个语词,或一些指数....脑死亡超过6秒将成为永不可逆的死亡.... 夜,也许夜已经深了吧.几点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太多的资料和东西堆潢在我的脑袋里.风吹得实验室的窗户吱吱地响,可这一切都不在我注意范围内,远处的钟楼传来一声低沉的钟声....当..... 低沉的钟声,仿佛黑暗中最深处的震荡,我擦拭着酸涩的眼睛...那一声钟声像记忆的天幕,我想起了三年前自己编的那个诺言,还有....阿玲...! 手里的笔突然变得格外显眼,它仿佛带着一股不安感,带着灰色的情绪,带着我的一颗心.....我不安地注视着它,自己的手仿佛手去大脑的控制,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线....笔已经扔向身后,,,,,,心跳....一下,两下....夜依然是静静的.....骨头深处已经有一股凉意在翻滚,不可能....! 我又拿起一支笔,往身后一扔,....没有....没有声!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扩张.... 我转过身....啊!身后站在拿笔的阿玲... ...
编者按:办公室里有鬼,或许真的是死者的怨念,故事本身并没有交待太多,让人意犹未尽。不过小说的情节不错,编排尚好,情节可以更加精巧一些,期待更好。 我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实在有点累了。 为了明天能把计划书交上去,我不得不在公司的电脑上熬到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 我打了个哈欠,走出办公室的房门,向洗手间走去。 这时,我听到了高跟鞋清脆而有节奏的“嗒、嗒”声。 这么晚了还有人和我一样也在熬夜?我抬头望去,不太长的走廊里有一个白衣女子,长发飘飘地正向右边的阳台走去。 说到这里,我先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自然情况。 我们公司在这座大厦的17层,占了整个一层。中间是三部电梯,电梯两边是男、女两个卫生间。正面是前台,两侧是办公室。 我是策划部经理,办公室在左侧。走廊的两边都是封闭式是阳台,以便于采光。 我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下班后,同事们都走了,临走时同事业务部经理老张还幸灾乐祸地说:“积极努力哈,明天你能升职做老总。” 所以,这时不应该有人出现在走廊上——除了我以外。 而且,她的背影很陌生。 公司里的女孩子还真没一个有她那一头飘逸的长发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她是个贼,女贼! 抓到贼应该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所以我决定抓到她,一个夜半女贼。 我蹑手蹑脚但迅速地冲了过去。 她似乎感到了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 天! 我只可以用惊艳来形容,真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啊!高挺秀气的鼻梁,淡淡的蛾眉,一双明亮而又清澈的大眼睛,配上丰润的唇,实在是美女啊。 美女望了我一眼,眼里是冷冷淡淡的飘忽,便继续走向阳台。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走进阳台,然后又转身望了我一眼。 我不由自主地叫道:“哎~~~~~~~…………” 就在这时,她扑在了阳台封闭的玻璃上。 然后,不见了。 我大惊失色,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阳台上。 阳台上什么也没有。 玻璃也完好无损。 但是她不见了!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不见了!! 是怎么回事? 她不可能不见了的啊! 我僵在那里,感觉混身发木,头皮发麻,背后,渗出了冷汗——鬼啊!!我见鬼了啊!!! 我几乎瘫在阳台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过气来,胆战心惊地回到办公室。 我吓得连尿都没了,应该是化成冷汗流光了吧。 我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忽然觉得是不是我刚才做了个梦? 但是这个梦也太奇怪了点。 为了怕真的是梦,我在电脑上记下了这件事情,并且在手机的短信息里也记了下来。 明天醒来的时候,我会看一看电脑和手机里是不是还有这个记录——如果有,就是真的,否则,就是一个真实的梦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 折腾了半天,我实在是心力憔悴了,我朦朦胧胧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刺眼的阳光惊醒了浅眠的我。 我看了看表:7:48.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四十二分钟。 我舒展了一下酸涩的身体,然后抓过鼠标点了一下。 电脑的屏幕保护退去,我昨夜赶出来的计划书露了出来。 我准备再检查一下,就打印出来。 我一行行浏览下去。 结尾处——天啊!是怎么回事? 计划书的结尾处是一个美女的相片!昨夜那个美女的头像!! 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却感到我浑身发冷,由骨子里打起了寒战! 我用发抖的手抓过桌子上的手机,在短信息里,我看到了昨夜的记录! 昨夜,我不是做梦!!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甚至不敢移动身体! 门外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是同事们上班来了。 我勉强打起精神,走出办公室的门。 “早啊!” 和我说话的是公司财务部的经理。她是公司最老的职员之一。 “早!李姐”我总算看到活生生的人了,有点兴高采烈。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象活见鬼一样!”她笑着说。 我打了个冷战。 “哦……我哪有……,呵呵……” 我想我的神情有点怪异。 她又看了我一眼:“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赶紧支吾着说,说完,我就冲进了洗手间。 我在洗手间里冲了把脸,对着镜子照了照——我的脸色还真难看,双颊苍白,眼圈发青。难怪李姐说我。 一整天,我都有点恍恍惚惚。 下班的时候,我叫住李姐:“李姐,你是公司最老的员工吧?” “是啊,怎么了?” “我给你看个东西。”我拉着李姐来到我的电脑前,调出计划书的文件给她看。 我想让她看看那个美女的头像,看她认不认识。 但是,结尾处什么也没有! “你让我看什么?”李姐奇怪地问。 我张口结舌地呆住了。 “你怎么了?”那一瞬间,我感到李姐的声音那么飘忽遥远。 我毛骨悚然。 “没有了,不见了。”我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不见了?你别开玩笑耽误我时间了,我走了。”李姐不悦地转身而去。 我无力地坐在椅子里。 是怎么回事? 我的大脑乱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有种声音惊醒了迷乱中的我——“嗒、嗒……” 是高跟鞋的声音! 我感觉我的脸皮都麻得皱了起来。 我慌乱地想抓住什么东西对抗那越来越近的“嗒、嗒”声,突然,那声音消失了。 一片寂静! 我缩在椅子上,动也不敢动。 这时,我感到背后寒气逼人。 我想回头,但是我的脖子僵住了。 猛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一下子回过身去。 她就站在窗前,白衣如雪,长发飘逸,美丽一如昨夜。 她的眼中是一抹冷冷淡淡的飘忽。 我想大叫一声,但是我的嗓子憋住了,发不出声音。 她望着我,眼中的飘忽逐渐变淡,眼睛的颜色开始发红。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几乎同时,她倏地向后飘去,穿过封闭的窗户,消失了。 我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喂?” “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是妻子。 “哦,”我松了口气,咽了口唾沫:“就回了。” 说完,我几乎是冲出公司的。 第二天,我辞职了。 两个月后,听说公司新到的一个做策划的小女孩疯了,总是大叫有鬼。 这件事是李姐告诉我的。 她还说,最早,公司里有一个做策划的女孩子因为失恋,在办公室给负心的情人的打完最后一个电话后,自杀了。 就死在办公室里。 ...
衣服 大概是在天气冷下来后,姜远才表现出了异常的一面。他仅穿一件长袖的格子衫,哪怕气温已降到了零上几度,大部分人都披上了外套,怕冷的人还会再添一件薄毛衫。 姜远不怕冷吗?显然不是这样的。他一走到室外,就抱着双臂,身体瑟瑟发抖。有人问他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他就板着脸斥责别人多管闲事。渐渐地,连他最好的朋友李潮都不敢提及此事了。 李潮发现,在天气尚好的时候,姜远就穿这件格子衫了。那会儿姜远说自己准备了好几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换洗,现在看来,他自始至终都没换过衣服。 以前的李潮认为,也许这件格子衫对姜远有超于生命的意义。直到遇到那件事,他才知道了真相的恐怖。 深夜十点多,快到熄灯的时候,李潮从一座宿舍楼走过时,二楼的阳台上正有一个人在收衣服。那个人拿着晾衣竿,朝挂着衣服的衣架上一戳,试图把衣架顶起来。谁承想那衣架居然动也不动,他加大力气了又试了试,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时候,风大了起来。那件衣服被风一吹就飘出阳台,正好落到了李潮的脚下。 阳台那人说: “那位同学,帮我捡下衣服,我下来拿。” 李潮点了点头,便弯着腰去捡衣服。他用手指勾住衣角,往上一提。那衣服却仿佛被粘在了地面,差点带着他摔了一跤。李潮还不信了,就加大了力气,衣服终于顺利地被他拿到了手里。 风突然变小了……不,风没有变小,李潮听得到风的呼啸声,看得到周围树叶在猛烈晃动,只是他背后的风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于是他错以为风变小了。 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东西把风给抽走,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一个人站在他背后,把风挡住了。 李潮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看见。他又看了看手中的衣服,脸上多了些惶恐的神色。 难怪这件衣服挂在那阳台上时,用晾衣竿都撑不动。而当它脱离了衣架后,也不像在飘,更像是摔到了李潮的脚下。如果是有一个“人”正穿着这件衣服,那么这些反常现象就解释得通了。 它摔下二楼,大概是想逃掉吧?它没想到楼下还站着一个人,于是不得不脱掉了衣服。 突然,李潮感觉到背后有清晰的呼吸声。紧接着,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潮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姜远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对着他笑。 姜远还穿着那一件格子衫,带着歉意道: “阿潮,我不该因为格子衫这事和你怄气的。你相信我,我会和你说明白的。今天来,我是想请你帮个忙,也只有你会帮我了。” 李潮没有马上回答,他走到一边,偷偷看向了姜远的后背,那件格子衫并没有被风吹得紧贴在他背后。也就是说,有一个“人”正躲在他的背后,帮他挡住了狂风。在某个刹那,他还会侧目,似乎在和背后的 “人”做着某种交流。 “阿潮。”姜远又叫了一声。 “啊,什么忙?”李潮回过神来。 “捡衣服。”姜远很模糊地回应道。 李潮却立马就懂了,强作镇定地道: “再说吧。” 姜远点了点头,向李潮道了声别,然后就离开了。 风还在猛烈地吹着,姜远的格子衫却纹丝不动。李潮这才注意到,不单单是姜远的背后,他的左右、前面都没有被风吹到,仿佛是他的周围挤满了“人”。 合影 姜远是什么时候开始穿那件格子衫的呢?是9月14日。李潮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一天正好是姜远的生日。 那天下午,姜远兴致勃勃地拿来一张照片给李潮看。单从照片上来说,没有任何稀奇之处。蹊跷的事情在于姜远说的话,他说: “阿潮,这是我新拍的一张合影,是不是很酷?” 姜远把语气着重放在了“合影”两个字上,可是那张照片上只有姜远一个人,他的身边飘着一件格子衫。没错,就是姜远现在身上穿的这一件。那时,李潮以为是谁家的衣服被风吹了下来,误闯进了镜头。时至今日他才明白,那确实是一张合影,只是和姜远站在一起的“人”他看不见罢了。 那天晚上,姜远就穿起了照片上的格子衫,再也没有换过。有一天,李潮看见姜远用水把胸口上的衣服滴湿,洒上洗衣粉,然后就用洗衣刷使劲地刷着。 李潮愕然地问道: “你洗衣服为什么不把衣服脱下来?” 姜远闪闪躲躲地道: “不是,是衣服这块有污渍,我想刷掉。”之后,他用很细的声音喃喃道: “谁会把自己的皮脱下来呢?” 李潮晃了晃脑袋,把那些可怕的记忆全从脑海里驱赶出去。庆幸的是,他没有盲目答应姜远的请求,虽然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可他也不想把生命葬送在古怪的事件中。 所以,到了第二天晚上,当姜远打电话来时,李潮就明确地拒绝了他。姜远显得很失望,在电话挂断的前一刻,他哀伤地道: “你不帮我,总有一天,我也会被风吹走的。” 虽然说拒绝这种莫名其妙的请求是很合理的事情,但李潮总觉得有点儿对不起姜远。想到姜远衣裳单薄,瑟瑟发抖地走在寒风中,李潮心生不忍,一咬牙,决定去找姜远。 当李潮找到姜远时,他正弓着腰,吃力地走着,仿佛背上压着一块巨石。这时,楼上正有人在收衣服,迷惑地道: “咦,这衣服怎么这么重?”那人又试了试,终于把衣服收好了,又道, “刚才是错觉?” 李潮却感觉到在这一瞬间,那楼上有什么东西摔了下来,就摔在了姜远的背上。不堪重负的姜远痛哼一声,趴在了地上。 李潮终于忍不住了,冲过去要扶姜远。 姜远大喊一声: “别动!”李潮吓得连忙停了下来。 姜远喘着粗气问道: “阿潮,你是真的打算帮我吗?” 李潮点了点头。 姜远道: “那好,你别动就行了。” 李潮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听姜远的,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紧接着,李潮听到了“砰砰砰”的几声响,这声音让他想到了睡在上铺的张苏,每次下床就“砰”的一声直接跳下来。所以,是有什么“人”从姜远的背上跳了下来? 然后,李潮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手拽住了他的外套,又有另一只手拽住了外套的另一边。一分钟后,他衣服的前前后后都被看不见的手拽着。 姜远终于如释重负地站了起来,道: “别怕,也别乱动,平时怎么走路,现在就怎么走。它们拽着你,风再大,也不会被吹走了。” 说完这些话,姜远的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李潮正好看见了那诡异的笑,背后不由冒起一股寒气,他总感觉自己也许已经走进了一个大圈套。 他又想到了姜远的那张“合影照”。那件“站”着的格子衫,在地上映出了衣服轮廓的影子,这当然是很正常的。可问题是,为什么姜远背后的影子也没有头没有手,只有衣服裤子的形状昵? 圈套 李潮不敢向李潮提及这个问题,深究下去势必会导致两人关系破裂。如果连友谊这层屏障都不存在了,李潮不愿想会有什么后果。现在的他,被几个看不见的“人”围着,他听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和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内心早被恐怖装填满了。 他决定来找姜远时,才一下楼,就看见了姜远吃力地走过来,一切仿佛早就编排好了一般。现在李潮肯定了,这就是个圈套。 圈套就圈套吧,至少要明明白白去死。于是,李潮迷糊地问道: “这是做什么呢?” 姜远郑重其事地道: “有人晒在阳台上的衣服,总会莫名其妙少掉一件。刮风时,所有树木的叶子都在跳舞,其中一棵树突然发出‘哗啦’巨响,仿佛被一颗炮弹击中了。没有人去细查这些事情,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凡事都有个确切的答案。这些事情的答案就是因为它们的存在。我们看不见它们,但它们却千真万确地在我们的周围。它们苟延残喘在这个不属于它们的世界上,步履维艰,平常还好,一到刮大风的天气,由于太轻的缘故,它们很容易被风吹走。” 李潮不解地道: “不会吧,昨晚上,我看到有人在收一件衣服,费了很大劲儿也没把衣服收下来。后来,穿着那件衣服的它摔到我的脚下,我弯腰去捡,也没捡起来,还害得自己差点摔跤。直到它钻出衣服,我才拿到。这样说来,它应该很重的,不会被风吹走吧!” 姜远摇头道: “就像水一样,装在塑料袋里它也很重,可一旦塑料袋破了洞,水就会流得一滴都不剩。大概魂魄也是这样一种状态吧,没有东西装着或拽着,被风一吹就走了。所以昨天晚上,它钻出衣服后,躲在了你的背后,拽住了你的皮带。” 李潮问道: “可为什么是你来做这样的事,和你身上的格子衫有关系吗?” 姜远又板起了脸,有点儿生气地道: “李潮,我昨晚说过了,我会告诉你格子衫的真相,但不是现在。” 李潮缩着脖子不敢再问了。 两人就这样走进了寝室楼,登上了最高的一楼,走到最靠里的一间寝室。 这间寝室出过人命,本来一直是闲置着的。几个月前,姜远向校方申请,想要搬进来住。校方拗不过他,心想这寝室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他住吧。 门打开了,李潮往里一看,这寝室被姜远打理得井井有条,所有的床上都铺着毯子,叠放着被子,书桌的周围齐齐摆放着凳子。 一走进寝室,李潮就感觉到那些拽着自己衣服的手松开了。然后,寝室里的凳子动了,床响了,叠好的被子被打开了,还有一本书书自个飞到书桌上摊了开来,一页一页翻动着。 “如果不害怕,就进来吧。” 李潮居然想都没想,就走了进来。他伸手去拉一条凳子,谁知道没有拉动,于是尴尬地坐到另一边去了。 姜远提出一个大塑料袋,放在了书桌上,里面装着几罐啤酒和一些肉菜。 “我叫的外卖。”姜远似乎又露出了那个狡黠的笑。 当李潮喝了三罐啤酒,有点儿醉醺醺的时候,他才突然觉得自己被这种人鬼相处的和谐氛围给骗了。他应该坚信自己这就是个圈套的感觉,在寝室门口就应该掉头逃跑的。 这些酒菜也是提前准备好的吧,姜远把他摸得很准,知道他会一头栽进陷阱里来。 在李潮昏迷的前一刻,他感受到有“人”在拍桌子,有“人”在拍床板,大家都在欢呼叫好。 肉衣 第二天清晨,李潮醒了过来,他拍了拍还有些疼痛的脑袋,看着空荡荡的寝室。 风从窗口灌进了寝室,李潮浑身一抖,习惯性伸手去拿床头的外套。他的动作很快僵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肩膀,然后又看看胸口,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他正穿着那件格子衫! 李潮抓住了衣领,奋力往下一扯,愤怒的他试图把格子衫撕裂开来。他当然没能把衣服撕开,反而是脖子下的皮肤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痛。 李潮痛吼了一声,震惊地看着鲜血从衣服里浸了出来。他想到了姜远曾经低喃的一句话——谁会把自己的皮脱下来呢。 李潮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可惜为时已晚,现在这件格子衫已经成为了他的皮。 他突然失去了理智,把牙齿咬得嘎嘣响,他下定了决心,哪怕会痛死,或者流血过多死去,他也要把这层皮撕了。造成他情绪的失控,大部分的原因来自于知己好友的设计和背叛。 即便是昨天晚上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打心底他还是愿意相信姜远,然而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李潮可不是那种只会打雷不下雨的人,他说到做到,这会儿,他已经再次抓住了衣领,想要撕开这层皮。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哭声,那些哭声细如蚊吟,又很幽远,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李潮知道是那些看不见的“人”在哭,如果他是它们中的一员的话,他听到的哭声是震耳欲聋的,而现在他只能听到很细微的一部分。 李潮不为所动,他的左手颤抖着。这时,一只略有温度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一个虚弱的声音哀求道:“别撕。” 李潮脸上震惊的表情又浓了一分,他听得出来,这是姜远的声音。但他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姜远的人。 那个声音苦笑道: “别看了,阿潮,你已经看不见我了。你能感受到吧,我手上的温度还在流失,我的声音很快也会变得微弱,就像它们的哭声一样。也许有一天,我去看望你,在你耳边说话,你会以为是一只蚊子在叫呢。” 李潮把左手从衣领上放了下来,他痛苦地问道: “你怎么了?昨天你还好好的啊。” “别骗自己了,阿潮,你早看穿那张照片的玄机了吧!其实从我生日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死了。是它——这件格子衫的主人,燃烧了自己的魂魄让我苟延残喘到现在,我已经相当知足了。 ”所以这几个月来,我所做的就是它以前一直在做的事情。我一直穿着这件格子衫,因为衣服上还有它残存的气息,只有这样才能让它们相信我,听我的话。我不敢再多穿一件衣物,我怕舒服和温暖会把我养成被窝里的懒虫,再也想不起它们在寒风中挨冻。 “白天,它们还可以躲在晾在外面的衣服里,可一到了晚上,一到了同学们收衣服的时候,它们不得不离开。如果不巧那会儿正刮大风,它们就会被吹走了,再也回不来,再也进不了轮回,再也不能再生为人了。” 李潮痛苦地抱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阿潮,是我的错,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做主把格子衫套到你的皮肉上。可是我真的没有时间了,一点儿时间都没有了,我经不起等待和犹豫了。我一死,它们就无依无靠了。它们要躲着人,躲着风,再也没有像格子衫主人那样聪明的鬼魂,能带着它们在这个世界周旋了。马上,我的人魂也要被抽开了,大概也会变成一个只会钻衣服的傻瓜吧。阿潮,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就走出寝室门吧,时间久了,这件衣服会脱下来的。” 李潮站起身来,走到了寝室的门口。 寝室里鸦雀无声,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也许有的“人”紧张兮兮地依偎在一起,还有的“人”在偷偷抹着眼泪。 于是他回头道: “其实这件格子衫也不难看的。” 仿佛回到了昨晚昏迷前的那一刻,桌子和床板都响起了拍打声,那是欢乐释然的声音。 ...
刘扬大学毕业以后在B市找了一份工作。为了省点房租,他住到了郊外的同学家里。 这天,老板让刘扬加班。收工之后一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刘扬赶紧往地铁站赶,因为地铁的末班车是零点整,错过了时间,他就回不了同学家了。 到了地铁站,已经是十一点五十分了,一班地铁刚刚开走,站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刘扬上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末班地铁刚好停在站台上。车门一开,刘扬走了进去。车上一个人都没有,刘扬找个座位坐下,闭上眼睛打起了盹。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地铁开了起来,轰隆轰隆的,速度好像很快,该停的站没有停,语音报站系统也关闭了。刘扬没想那么多,反正他是到终点站的,中间停不停,报不报站与他无关。 睡了一会儿,刘扬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刘扬吓了一跳。他刚上车的时候,车上一个人都没有,开车之后,他也没觉得有人上车。而现在,车上挤满了人,年轻人站着,老年人坐着,井然有序。只是,那些人的服装全都是古装,花花绿绿,各式各样。刘扬想,自己大概和哪个刚散场的京剧团演员坐到一块了。 正想着,一个穿着华贵的老太太向他走了过来,刘扬赶紧站起来给老太太让座。老太太跟刘扬客气了一番,坐下了,微笑着问:“年轻人,你这是到哪去呀?”刘扬说:“我到同学家里,终点站下。”老太太说:“我也到终点站,你下车的时候叫我一下,我有点累,先歇会儿。”刘扬点头,说:“好,到时候我叫您。” 地铁继续向前行驶着,刘扬看看表,觉得到达终点站还有段时间,就抓着吊环闭目养神。等他再睁眼睛的时候,地铁已经开始减速了,而车上也只剩下他和那个老太太了。刘扬心说怪事,车没有停,车上的人怎么下去的?难道自己刚才真睡着了,停车自己没有感觉?刘扬拍拍脑袋,叫醒了老太太。 地铁停下,车门打开,刘扬扶着老太太下了车。老太太冲刘扬点头微笑:“小伙子,我没事儿,你不用扶我。”说完,就大步流星走了起来,刘扬赶紧加快脚步在后边跟着,怕老太太脚下不稳摔倒。 出了地铁站,老太太问刘扬:“年轻人,你离家里还有多远?”刘扬叹口气,说:“还远着呢,要走一个多小时,到家就得两点了,早上五点我还要起来,睡不了几个小时了。”老太太说:“要不你到我家里住吧,我家里空房子很多。”刘扬苦笑:“大娘,我没那么多钱,租不起您的房子呀。”老太太笑了:“我又不是租房的,你有钱就给,没钱就算了。”刘扬见老太太态度诚恳,就答应了。 老太太家离地铁站很近,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刘扬一看,这是一片深宅大院,数不清有多少间房子。只是院子里灯光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老太太把刘扬领进一间点着好几支大蜡烛的屋子,让刘扬坐下休息。刘扬四下打量,见屋子里摆设讲究,全都是古老的红木家具,家具上摆的古董瓷器也非常漂亮,如果是真的,能值老鼻子钱呢。老太太指着一张大床,说:“今天你就睡在这里,一会儿我让丫环把洗脚水给你打来。”刘扬赶紧站起来,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说:“大娘,这钱您拿去,就当房钱吧。”老太太看看刘扬手里的钱,笑了:“你这是什么钱呢?以为我是死人呢?”刘扬一愣,看看手里的钱,没有问题呀,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想解释解释,老太太走了。 不大一会儿,一个小丫环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这小丫环长得漂亮,把洗脚水往地上一放就要给刘扬脱鞋。刘扬赶紧拦住:“算了,小姐,我自己来,你出去吧。”小丫环闪着大眼睛看了刘扬一会儿,噗哧一乐,走了。 刘扬洗完脚之后倒头便睡。半梦半醒时,他感到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动,睁眼一看,那个小丫环正光着膀子往他被子里钻。刘扬赶紧坐起来:“小姐,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怎么喜欢这个,你赶紧走,要不我走。”小丫环看看他,微微一笑,披上衣服出去了。 天还没亮,老太太就在门外喊上了:“年轻人,该起了,地铁首班车快要发了,我们走吧。”刘扬起身出门,跟着老太太出了院子。刘扬一边往地铁站走,一边问老太太为什么起这么早。老太太说,这些日子,她都在急着办一件事情,所以早上赶首班地铁走,晚上赶末班地铁回。刘扬问老太太去办什么事情,老太太不说。 进了地铁站,刘扬和老太太上了首班地铁。首班地铁和末班地铁一样,也是从始发站直达终点站。这次,刘扬一路上都没有睡,他看得清楚,坐地铁的人还是穿着各个朝代的衣服,一个个表情冷峻,谁也不说话。地铁一路都没有停,可地铁里的人却有时候多,有时候少,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上来下去的。刘扬心里有些发毛,问老太太是怎么回事儿。老太太小声说:“年轻人,坐你的车吧,现在怪事还少吗?能管的管,管不了装看不见。”刘扬一想也是,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关我什么事? 一连好几天,刘扬坐末班地铁时总是碰上老太太,老太太总是热情地把他请到家里去住。刘扬说老是白住老太太的房不好意思,以后他还是到同学家里住吧。老太太叹了口气,说:“住吧,反正也住不了几天了,不瞒你说,我的家马上就要拆了,几百口子人就要无家可归了,哎,两千年的房子了,说拆就拆,上哪说理去?”刘扬一听,也很生气,说两千年的房子属于古建筑,不能说拆就拆,他要到网上发起讨论,让拆迁部门改变拆迁计划。老太太一听,挺高兴:“你去说管用吗?”刘扬说:“网上的言论是很厉害的,如果网民都反对拆这地方,这地方没准就拆不了。”老太太说:“那好,你去说吧,如果真不拆了,我好好谢谢你。” 刘扬说干就干,每天晚上连觉都不睡了,到网上论坛说老太太房子的事儿。他的帖子一发出去,马上有许多网友跟帖,都反对拆老太太的房子。刘扬心说有戏,照这样讨论下去,早晚有一天有关部门会引起注意。 谁知没过几天,老太太就满脸阴沉地来找刘扬了。说她家的房子还是要拆了,谁说都不管用了。她一直在找她的一个当大官的亲戚,想让她的亲戚帮忙,可她亲戚的房子也要拆,自身都难保,哪还管得了她?最后,老太太拿出一对小玉马,说:“年轻人,你为我的事没少费心,虽然没起什么作用,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这对小玉马是我家传之物,我送给你一只,如果有一天,你在什么地方看到另一只,就如同看到了我,你可以把小玉马卖了换一套房子,你住楼上,把地下室留给我就行,我们做个好邻居。”刘扬看得出来,那小玉马是上等玉料所雕,晶莹剔透,一定很值钱。刘扬不好意思要,老太太执意要给,刘扬只好先收下。老太太让刘扬以后不要再到她家来,因为明天她家就不存在了。 接下来的日子,刘扬因为不再加班,再也没坐过地铁末班车。可他跟同学说起坐地铁首班和末班车的事时,同学两眼瞪得老大:“老兄,你真坐过地铁首班和末班车?不会吧,据我所知,那两趟车都是放空车,从不让乘客上车的,这规矩从一列地铁神秘失踪后就一直沿袭,到现在都十多年了。”刘扬大吃一惊,地铁首班和末班车都是放空车,那我是怎么上去的?车上的人又是什么人呢? 那天,刘扬坐地铁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说地铁终点站不远处的一座汉墓群在盖楼房打地基的时候被发掘出来,从里面出土了大量文物。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一口棺材里的一个贵夫人已经死了两千年了,可尸体还和刚死的一样,红光满面,头发乌黑,身上的肌肉还都有弹性呢!那贵夫人怀里抱着一只价值连城的小玉马,史书上说,那是汉高祖刘邦的御赐之物,本应是一对,可专家找遍了墓群也没发现另一只。刘扬听得头皮有点发紧,问那小玉马现在何处,那人说正在博物馆展出。 刘扬去了博物馆,果然看到了那只小玉马,还有一只发簪。而那只发簪正是老太太头上插的,他记得很清楚。刘扬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跑到荒郊野外大哭了一场,心中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还所有无家可归者一个安静的家。 ...
别对它说 晚自习下课后,所有人都争着抢着往门外冲,只有黄佳怡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唉声叹气。最近烦心事太多,搅得她上课都没有心思。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黄佳怡开始偷偷地哭,身旁也没有人能安慰她,她便越想越觉得委屈。 就在这时,教室的灯忽然灭了,黄佳怡摸索着打开手机灯,环视四周,然后不情愿地合上书准备离开。 “你最近心情不好啊?”这时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她猛地转身,借着手机昏暗的光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易筱,你怎么还没走?吓了我一跳。”当看清来人后,黄佳怡悬着的心也慢慢落下了。 “对不起,吓到你了。”易筱说着微微一笑,可黄佳怡感觉她的笑容很勉强,生怕扯到脸上的肉一般。就在黄佳怡上下打量她时,易筱又开口说道:“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好,能跟我说说吗?或许我可以帮你呢!”易筱朝黄佳怡靠近,一股轻微的腐烂味儿扑鼻而来。黄佳怡皱了皱眉,又不好意思捂住鼻子,只能由她坐在身旁。 黄佳怡叹了口气,然后慢慢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跟舍友不合。” 易筱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扭头看着黄佳怡: “是和尤美吗?”她的长发盖住了一半的脸,腐烂的味道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黄佳怡一怔,自己和尤美的事情除了寝室的人,就没人知道了,这个易筱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正困惑时,易筱又开口说道:“你不知道,尤美很早就跟你男朋友有染了,被我抓住过很多次,可是说了又怕你闹,所以就一直隐瞒着。”易筱瞥了一眼黄佳怡,殊不知她的话已经深深地刺痛了黄佳怡的心。 原来,一个星期前,舍友白静就告诉她,尤美好像跟她男友有事。黄佳恰本来不信,可后面说的人多了,她也就半信半疑了。她还问过尤美,都被她当面否认了,但黄佳怡哪里还放心得下?这两天一直都在跟踪尤美,没想到被尤美发现后大发雷霆,光天化日下大骂黄佳怡。 “真是过分!”黄佳怡站起来拍着桌子吼道,自己本来打算相信她了,没想到她真的背着自己和陈威有染。 易筱看着黄佳怡气愤的模样,又在一旁添油加醋道:“亏你还把她当成好朋友,没想到她背着你干这种事情,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那就把心里的火都发泄出来把想骂的话都说出来吧!我是你最好的聆听者。” 听易筱这么一说,黄佳怡鼓起了勇气,将这几天所有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可她光顾着生气,完全没有发现,黑暗中的易筱在不停地膨胀。 听怨 黄佳怡骂完后,气也消了一大半,手机的灯光越来越微弱,最后彻底消失了。 “没电了,我们回去吧!谢谢你能安慰我,你比我的舍友们好多了。”虽然教室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但黄佳怡还是对着黑暗处说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易筱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特别粗犷,就像一个很粗鲁的胖女人。 “你、你的声音怎么了?”黄佳怡害怕地问道。 “嘿嘿。”黑暗中,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笑声,黄佳怡感觉周围的温度下降了不少,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贪婪的光芒。就在这时,教室的灯突然开了,黄佳怡才看清眼前的易筱,此时她满脸龟裂,就像气球一样慢慢膨胀,最后“砰”的一声在黄佳怡面前炸开了花。教室里,一瞬间血肉模糊,地上、桌子上都是易筱残存的尸体碎片,黄佳怡瞪着眼睛愣在了原地。 “快跑!”随着门口的一声大喝,黄佳怡这才反应过来,尖叫着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快跑啊!”门口的尤美冲过来将黄佳怡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朝教室门口跑去。而此时,地上的鲜血慢慢聚集在一起,像条血蛇一样朝黄佳怡袭去。 尤美拉着黄佳怡冲出教室,门被关上的瞬间,那条血蛇也被阻拦在了教室里。 “啊!”黄佳怡看着手上的血痛哭着,刚才的情景历历在目。 尤美将门锁好,然后扶住黄佳怡:“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那东西已经盯上你了,我们得想办法制止。” 黄佳怡抬起头看着尤美: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尤美叹了口气,然后慢慢说道:“咱们学校最近的怪事这么多,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好多学生都离奇失踪了?” 听她这么一说,黄佳怡瞬间想起来了,自己班上失踪的两个学生,至今都没有找到人。黄佳怡抽泣了一阵,然后继续问道: “这跟今天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现在坏人那么多,网上经常报道大学生失踪的消息。” “咱学校的情况可不是普通的失踪,直接告诉你吧!学校里最近闹鬼,专门潜伏在那些怨气比较深的人身旁,伪装成聆听者,然后套别人的烦心事,再添油加醋,把烦心事变成怨恨,从而达到它壮大的目的。”尤美一本正经地说道。 黄佳怡彻底哭不出来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知道,你最近因为我和陈威走得近而生气,我一直没时间跟你解释:是陈威故意这么做的,他就是想让你生气,然后怨恨于我。”尤美说完,黄佳怡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害我?” “不是他要害你,是他身体里的东西。我跟你说过,这个东西专门找有烦心事的人,陈威上次英语考级顶撞监考老师,然后被赶出了考场,所以一直很烦心。”尤美说着便看向黄佳怡。 听她说完,黄佳怡的心情好了点儿,可一想到陈威,她就开心不起来了:“那现在怎么办,有办法救陈威吗?” “陈威还没有像易筱那样走火人魔,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让陈威成为聆听者,一旦聆听了别人的故事,那他就会和易筱一样了。”尤美说道。 “可是怎么才能不让他变成聆听者呢?”黄佳怡握紧了尤美的手,“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但请你帮帮他。” 尤美无奈地笑了,然后说道:“我早就看出陈威不对劲儿了,所以这两天一直在查询陈威的事情。今天,终于在网上查到了一些线索,贴吧上说只要不让他听别人的烦心事,不要让他体内的恶鬼壮大就行了,不过你得先把他叫出来,先缓住他,等明天天一亮咱们再想办法。” 血蛇 尤美说完话,黄佳怡就立即拨通了陈威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那头传来了陈威不耐烦的声音。 “陈威,我现在在你们寝室的楼下,你能下来吗?”黄佳怡握紧手机,有些紧张地说道。 “大晚上的,你还让不让入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说。”陈威说着还没等黄佳怡开口就把电话挂了。黄佳怡握着电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我说什么他都言听计从的。” 尤美拍了拍黄佳怡颤抖的肩膀,安慰道:“他现在被恶鬼附身,脾气暴躁得很,这样惹恼别人,消极的情绪才会让它强大。而且,现在那恶鬼已经盯上你了,所以这个时候你要振作,保持好心情,不能让那个恶鬼得逞。”说着她又抬头看了看楼上,陈威的寝室灯亮了,“你看,他这不是要下来了吗!” 话音刚落,陈威寝室的窗户“哗啦”一声,一个人影伴随着玻璃碎片掉了下来。 尤美和黄佳怡急忙跑了过去,可当看清掉下来的人是陈威后,两人都吓得叫了起来。陈威的寝室在三楼,从三楼掉下来,不至于摔死,可偏偏,有一块很长的玻璃碎片穿过了他的脑袋。 一瞬间,整个男生寝室楼所有寝室的灯都亮了,很多人都趴在窗户上观看着,唯独陈威的那间寝室没有动静。 “一定是陈威聆听了别人的故事,然后被恶鬼害死了。”黄佳怡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尤美却突然尖叫了起来。 黄佳怡猛地抬起头,只见陈威身上的血迅速聚集在一起,然后变成了一条大血蛇,朝黄佳怡扑了过来。 “啊!”黄佳怡尖叫着躲开了它的袭击,血蛇撞到大树上散开了。 “你没事吧?”尤美跑过来担心地问道。 “怎么又是血蛇?”黄佳怡皱紧眉头问道,她记得前面易筱死后也出现了一条血蛇,难道原因在这条血蛇身上?正这么想时,尤美又大叫了一声,黄佳怡转身,看一道红光迅速爬进了陈威的寝室。 就在这时,寝室楼的大门开了,很多人都从里面蜂拥而出,将陈威的尸体围了个水泄不通。 “是那条血蛇,我想,它就是寄居在人体里的鬼。”尤美指着破窗小声地说道。 忽然间,尤美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忙说:“我记得以前学校有个心理老师,学生有心理问题就去咨询他,他可是每个学生最好的聆听者。可后来,老师跟未婚妻分手了,整日借酒消愁。学校的心理咨询室突然关闭,很多人因此查询老师的去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老师失恋了。有个学生自告奋勇地去安慰老师,可他总是把老师带上消极的道路,说老师女友的坏话,最后那位老师对女友起了杀心。当她女友倒在他面前时,他握紧刀子疯狂地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到女友的手里握着一张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癌症晚期。老师最后含恨自杀,没多久,那位在老师耳旁说他女友坏话的学生惨死在了学校里,怪事也是从那天开始的。”说到这里,两个人四目相对。 良好的心理 “所以害我们的就是那个老师的鬼魂?”黄佳怡颤抖地问道。 尤美点了点头,继续说:“现在它已经钻进了陈威的寝室,附身在他的某个舍友身上,我们必须找到那个人,然后带他去心理咨询室。” “可是他们寝室里有三个人,我们怎么确定那个鬼附身在谁的身上呢?”黄佳怡不解地问道。 只见尤美扬了扬嘴角:“这还不简单?”说着她开始推搡黄佳怡。黄佳怡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然后大吼道:“你有病啊?” “对,就这样。”尤美小声说道。黄佳怡才明白过来尤美是想用这个方法引那个鬼出现,只要自己越生气,它就越有可能出现。 “你抢我男朋友,你还有理了?”黄佳怡起身快速入戏,尤美也跟着吵了起来。两人的吵闹声,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很多人开始斥责两人,两人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两人来到离男生寝室楼很远的地方。路上,尤美看着黄佳怡说道:“我想,它已经来了。我们分开走,我先去心理咨询室等你,你带它过来。”她说着便迅速离开了。 尤美走后,校园里仿佛没有了一丝人气,尽管黄佳怡心里很怕,但还是鼓足勇气走在了路灯下。 “你和尤美吵架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黄佳怡浑身一颤,这个声音是鹿明的。黄佳怡慢慢转过身,然后哭丧着脸看着他:“要不是尤美,陈威也不会跳楼。” 鹿明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我早就劝过陈威,那尤美不是什么善类,可他……唉。” 黄佳怡在心里冷哼一声,鹿明这个人他很了解,为人大方,也从不在别人背后搬弄是非,所以他今天一定有问题。黄佳怡又开始表演苦情戏,而鹿明则在一旁说尤美的坏话,黄佳怡不能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只好擦着眼泪说道:“唉!我也不怪她,要怪就怪自己没能耐。” 鹿明的目的没有达到,显然有些着急。黄佳怡见准时机,立刻说:“算了,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不如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黄佳怡带着鹿明来到那个荒废的心理咨询室,鹿明身体一颤,然后不解地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心理咨询室关的时间太久了,要是有个心理老师就好了。我这两天情绪太消极,应该是心理出现了问题。”黄佳怡说着转头看了看鹿明,鹿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啊!” 两人走进去打开灯,里面布满了灰尘。黄佳怡环视着四周,然后看向鹿明:“听说这里以前有个老师叫郑杨安,后来殉情自杀了。真是可惜,很多同学都为此痛哭了一场。”她转身用手指轻轻地擦拭桌子上的灰尘。 鹿明愣在原地,黄佳怡瞥了他一眼,继续说:“虽然我需要心理医生,但我现在想通了,想要治好这个病,首先就是心态要好。如果整天都想着怎么害人,那么这个病就永远好不了了,你说对吗?” 鹿明听她这么一说,原本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他冷笑着,缓缓地走到桌子前,然后坐在那张布满灰尘的椅子上,轻轻地敲着桌面。鲜红的血像河水一样从他身上流下,最后染红了黄佳怡面前的地面。 鹿明脸上的皮肤慢慢撕裂,就像有人拿着刀在他脸上划过一样,所有的皮肉都耷拉在脸上,黄佳怡强忍着想要吐的冲动。 “说的那么好听,做到的又有几个?”说着他便抬起手,手上的血液开始慢慢倒流。 “不要,鹿明,会死的!”黄佳怡大叫道,人没有了血就必死无疑了,“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哼,我做不到!” “可是她做到了!”尤美突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挡在黄佳怡面前。坐在椅子上的郑杨安显然一怔,但当看到尤美手中的照片时,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两行血泪。 “她之所以跟你分手,就是因为自己得了癌症,不想让你太难过,她每天都会在你喝酒的那个酒吧偷看你,尽管你搂着别的女孩卿卿我我,但她依旧不恨你。她是想看着你得到幸福。”尤美说着举起手中的打火机,将照片烧掉了。 郑杨安尖叫着冲了过来,尤美倒退两步,继续说道:“你杀了这么多人,她也活不过来了,你何不下去好好陪她呢?”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郑杨安尖叫着,嘴唇因为张动太大而撕裂。 “那就别怪我们了。”尤美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酒精,全都倒在了地上的那摊血上。郑杨安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来这招。地上的血瞬间聚集,朝尤美的脑袋扑去。 尤美将手中的打火机扔了过去,一瞬间,聚集在一起的血迅速燃起,尖叫声在火堆里传来。黄佳怡松了一口气,尤美转身看着黄佳怡: “这件事后我可不敢再说别人的坏话了,这学校里有这么多鬼,指不定就出现了下一个聆听者呢!” 黄佳怡“扑哧”一声笑道:“保持好心态是很重要,不过你是怎么想到用火烧的?” “因为血蛇啊!我猜想它所有的鬼气就在那里,如果血少了,它也就魂飞魄散了吧!”尤美得意地笑道。 等两人离开不久后,火堆慢慢熄灭,腥臭味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弥漫开来,而地上那摊被烧得胶黑的血突然冒起了气泡…… ...
之所以选择这个公寓,是因为租金很低。我赶紧交了押金和三个月的房租,第二天闪电一样搬进这套两室一厅的公寓。 当天晚上,我把东西都布置好,洗个热水澡,准备好好睡一觉。突然我的手机响了。看一下,才发现是定了闹钟,时间是凌晨一点零一分,可我记得并没有定这么早的时间。我摸摸脑袋,最后只能认为是今天太忙的缘故,把闹钟定错了。刚要蒙头继续睡,却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声。 这套公寓不大,我一听就分辨出是厨房那里传来的,给人感觉好像是有人在里面厮打,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锅碗瓢盆。 我猛地拉开厨房的门,同时打开灯。里面空空如也,厨房还是像白天我收拾的那样,干净整洁。 我瞧一瞧墙壁,忽然笑了──如果没猜错,声音应该是隔壁传来的。小两口吵架很容易理解,不过声音确实不小,不仅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还扰民。我决定第二天就跟房东反映一下,好好说说他们。 我回到床上继续睡,这回很安稳,一夜无梦。 早上洗把脸,我就去找房东。不巧他不在,我只好折回来。走到公寓防盗门前,我有意无意地瞅了一眼邻居的门。这扇门好像很破旧,上面还是坑坑洼洼的。“这对夫妻,搞家庭暴力挺积极,门却弄成这样!”我暗骂一句。 晚上9点多,我又去找了一下房东。他还是没有回来。 回到公寓,我洗个澡,钻进被窝。凌晨的时候,我又被手机的闹钟吵醒,一看时间,还是一点零一分。这时,只听一阵响声,还是厨房那里传来的。 我来到厨房,打开灯。声音还在继续,但是厨房依旧空空。没错,肯定又是隔壁传来的。是小两口吵架的声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砸东西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想过去劝架,转念一想,我和他们不认识,不合适。还是等明天向房东说一下,让他从中调停。 想到这里,我决定返回卧室,戴上MP3边听音乐边睡。可是刚把厨房灯熄灭,却听见对面一声惨叫,隔着墙壁还是能分辨清楚,是女的在叫!我感觉事态变严重了,冲出门去,开始砸隔壁的防盗门。刚砸两下,我就因为上面掉下来的灰尘被呛得直咳嗽。可是,里面的人就是不开门。 我使劲儿地往外拉一下防盗门,没想到,它竟然开了。 我慢慢走进去,顺手摸到开关,打开客厅的灯。在一刹那间,我的神经差点儿崩溃!这是怎样的一对夫妻啊!弄得自己的家像一个狗窝。只见沙发躺倒在地上,玻璃茶几已经碎了一个角,电视机上面满是蜘蛛网。这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的。我大喊一声:“喂!” 没有回应。许是小两口听见有人来,不好意思再吵了。我走到厨房门前,笑一下,道:“你们两个啊,嗨,怎么把家弄成这个样子嘛!”随后打开门。 厨房的灯是灭着的。我打开灯,只见里面到处是破碎的盘子碗,却不见两口子的影子! 这时候我终于承认,这套房子根本就没有人住。可是,刚才吵架的声音,还有那声惨叫……我的头皮麻了,脊背一阵凉飕飕。 这时候,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吓得我惊叫一声。 转过身,是房东站在我身后。 房东把我请到他家里,叹口气,跟我说了实情。 原来,我今天一天找不到他,是他故意在躲着我。他不想跟我过多地谈隔壁的事儿,因为在我之前,好几个人都遇到了这种事情,并且在第二天慌慌张张地搬走。从此,不光是隔壁,就是我现在住着的那套公寓,也是乏人问津,即便把房租一降再降,也无济于事。 我的隔壁,之前住着一对去年刚结婚的夫妻。一天晚上,两个人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在厨房里吵了起来,估计是因为男人回家太晚,还让女人去做饭的缘故。 两个人吵起来真是惊天动地,可是,房东觉得小两口不就那样吗,床头吵架床尾和,也就没有太在意。直到女人发出一声惨叫,房东才明白,事情变严重了。 他只好用备用钥匙把门打开,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厨房里男的哭着说道:“我真的很爱你!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过来陪你!”他跑到厨房,已经晚了,看见男人一只手拿着两人恋爱时拍的照片,一把刀插在心脏处,旁边是女人的尸体。 警方调查的结果是,女人先被男人失手杀死,男人后悔不已,随后自杀。那时,正好是凌晨一点零一分。 我坚持继续住在这里,我根本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当然,更喜欢这套公寓廉价的租金。 第二天晚上,我刚睡着不久,手机闹钟又响了。 凌晨一点零一分。 我觉得对方是想告诉我一些事情。于是,我喝了点白酒壮胆,又拉开了隔壁的防盗门。我把灯全部打开,在厨房里反复搜寻,终于,在一个满是灰尘的角落,找到一张照片。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掏出打火机,把这张照片点燃。 “你们不想丢掉这份美好的回忆对吧?”我说道。 ...
脑袋 我用拇指和食指从地上捏了一撮土,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心里顿时一喜:果然是座老墓。 半个月前,我在这片荒山野岭中转悠,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有所收获,碰巧遇到了一个老猎人。得知我的目的后,老猎人神神秘秘地说,这附近有一座千年老坟,有好几次打猎经过它的时候,他都听见坟里有动静。 我把消息告诉铁哥们儿何伟后,他兴奋不已。何伟说这个墓里面肯定有宝贝,因为不安分才有动静。他解释说:无论什么宝贝都是有灵性的,在地下呆久后会寂寞,像人一样,不甘心才华被埋没,总要想方设法将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何伟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世间任何事情都不会绝对,墓内有动静未必就说明有宝贝,也可能是鬼怪恶灵之类的东西在作祟。不管是什么情况,有动静就说明这座墓不寻常,我和何伟经过一番准备后就过来了。对盗墓者来说,千年老坟本身就是一个难以抗拒的巨大诱惑。 走在甬道前面的何伟突然停住脚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前面好像有两个人。”他悄悄说了一句后,拉住我的胳膊,迅速隐入旁边的黑暗中。 我眯眼看去,只见甬道前面几十米处,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两个人影,一左一右站在两侧,互相用手比划着,好像在交流什么。 我和何伟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由地从腰间摸出匕首。在墓内遇上盗墓同行,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除了火拼一场外,几乎没有其它选择。 我俩分别将身体贴在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屏住呼吸,手持匕首向前摸去,想趁对方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 很快,对方的面目清晰地出现在视线中:是两个中年人,穿着麻衣麻鞋,脸色青灰,脑袋凑在一起,嘴里嘟嘟哝哝听不清在说什么。 我刚要冲上去,一眼看清对方的装束后,为之一怔:盗墓贼哪有穿麻衣麻鞋的呀?这两个人好奇怪! “你看看他们的气色。”何伟脸色一凛,压低声音道,“这两个家伙不像人,八成是鬼!” 仔细一瞅,对方脸上毫无生气,完全就是两张死人脸。 “莫非是墓内的鬼魂?”我用鼻子轻轻嗅了一下,无半丝腐臭之气,心里顿生困惑:对方非人非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令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正在窃窃私语的双方,忽然各自用两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用力一撕,竟然将脑袋从脖子上扯了下来,把持在手中欣赏起来。其中一个嘴里“咯咯”怪笑了一声,将脑袋一抛,当成皮球用脚颠了起来。另一个看得有趣,也学其样子拿脑袋当皮球踢,只是技术差了点儿,一脚踢偏后,脑袋先是撞到甬道一侧的石壁上,反弹回来后,借助惯性朝我们滚来。 我躲在暗处看得目瞪口呆,冷不丁见脑袋飞奔而来,急忙一跳让开,脑袋径直滚到何伟脚下。 何伟踢过几年足球,基本功不错,眼见避让不及,他下意识地伸脚将脑袋停住,然后用外脚背顺势向前一送,滚来的脑袋掠过一道轻微的弧线,朝来时的方向飞了回去。 纸扎人 或许对方压根都没想到脑袋还能回来,略一怔,互相看一眼之后,都“咯咯”怪笑起来,手舞足蹈地跳着,原本毫无生气的脸上露出喜色。其中一个弯腰从地上捡起脑袋,放在脚上颠了两下后,再次一脚将脑袋朝这边踢了过来。 脑袋再次皮球般滚来,这次速度极快,迅速经过我和何伟身边后,连续不停地向我们来时的方向滚去,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对方守株待兔般等了片刻,不见脑袋返回来,边搜寻边朝这边走来。其中一个将手里的脑袋按回到脖子上,另一个失去脑袋的则是挺着脖子,直愣愣地跟在同伴身后。 我将匕首插回腰间,悄悄摸出一把飞镖,等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距离我不到五米的时候,对准其额头,撒手甩去。 这一下用力极大,对方近在咫尺又毫无防备,飞镖振动空气荡起一股气流,对方身子不稳,被气流带到甬道旁的石壁前。随后,飞镖瞬间穿透对方额头后,将其钉在石壁上无法动弹。 我大感意外,即便飞镖力道十足,也不至于将对方钉在石壁上呀!正诧异,跟在身后的无头同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转身就跑,匆匆消失了。 我和何伟从暗处闪身出来,走近一看都愣住了:被飞镖钉在石壁上的是个纸扎人,身子薄薄的,上面糊了一层白纸,外面披着麻衣,脚上穿着两只麻鞋。 怪不得经不住飞镖呢,原来是个糊弄人的纸人!我抓住飞镖一端,一下拔出,顺带着将对方的脑袋从脖子上扯了下来。捡起来一看,脑袋原本是一个干枯的骷髅头,里面塞满了人发和碎骨,另有一抹白乎乎的黏稠物从里面流出来,弄得我满手都是,靠近鼻子一闻,有种怪怪的腥味儿。 “这是脑浆啊!”站在旁边的何伟反应过来后想起了什么,他伸手将纸扎人身上的麻衣扯掉,里面露出了一层尚有弹性的人的皮肤。 我暗自吸了口冷气,原来这是墓主用阴邪之术制成的纸人。 古人修筑墓穴时,有在甬道内摆置纸扎人的习惯,其中富含寓意和表示一种寄托:让纸扎人充当警卫在甬道内为墓主站岗,同时有纸扎人陪伴墓主使其不至于寂寞。 制作纸扎人的材料通常都很简单,里面填充干枯的稻草,外面糊一层白纸。纸扎人是静止不动的死物,尤其是放在空气沉闷的甬道内,时间久了,基本都散落地上落满了灰尘。而我刚刚见到的两个纸扎人竟然如活人般交头接耳且行动自如,甚至诡异地扯下脑袋放在手里把玩,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
上个星期,女友何小美车祸去世了,邓豪伤心欲绝,整日郁郁寡欢。又因天气忽冷忽热,他得了重感冒,浑身乏力。这天晚上,他再也承受不住感冒的折磨,来到了校外的小诊所。 小诊所位于一条小巷子里,天一黑,就被淹没在夜色当中,唯有苍白的灯光从窗口泄出来,挣扎出一丝生气。 邓豪虚弱无力地走进了小诊所。小诊所不大,大厅是输液处,一排排座位上面挂满了小钩子,用于悬挂装有药水的玻璃瓶。大厅的后面则是配药间。让邓豪感觉奇怪的是,诊所竟然没有其他病人。 医生是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听口音有些熟悉。邓豪简单地向他说明了一下感冒的情况,提出要在这里输液。可是医生的话却让他摸不着头脑:“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输液至少要三个多小时……如果你坚持输液,过了午夜,发生什么事后果自负。” 邓豪对医生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但是感冒不能再拖了,否则就会加重,于是坚持要输液。 医生也不再说什么,在配药间配好了药水,然后将玻璃瓶挂在钩子上。他招呼邓豪坐在椅子上,将针管插进了邓豪的血管里。 边输液,邓豪边无聊地看着墙上的电视节目。 没多久,睡意袭来,邓豪靠在椅子上缓缓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诊所的温度陡然降低,邓豪感觉丝丝凉意像小蛇一样在身上爬来爬去,他猛地打了个寒战,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午夜十二点三十分了,输液应该快结束了吧。 邓豪抬头看了一眼玻璃瓶,发现玻璃瓶内的药水竟然已经全部输完,而针管还插在他的血管里。 邓豪吓了一跳,正准备叫医生来时,才发现了不对劲儿——诊所里居然坐满了病人,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而且恐怖的是,他们身上所有的血管都被插上了针管,输液管的另一端则是一瓶瓶装满鲜血的玻璃瓶。 邓豪吓得魂飞魄散:这些人竟然通过输液的方式往身体里输血,他们到底是人还是鬼? 强烈的恐惧感犹如潮水淹没了邓豪,他浑身瑟瑟发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诊所外走进来一个女生,选了一个座位坐下了。与此同时,医生拿着一瓶装有白花花脑浆的玻璃瓶挂在钩子上,然后将玻璃瓶下方的十多根输液管末端的针管插进了这个女生的头部。脑浆沿着输液管,一股一股地流人女生的脑袋里。 邓豪脸色大变,因为这个女生正是他的女友何小美。上个星期何小美逛街时出了车祸,被车撞飞,头部着地,摔得头破血流,当场身亡。现在的何小美,一定是鬼魂。 这阵工夫,那些脸色苍白的人在鲜血输液下竟然开始慢慢地恢复了血色,红润起来。 “鬼、鬼啊……”邓豪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的恐惧,尖叫一声,扯下手上的针管,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诊所。 跑出小巷,邓豪满头大汗,靠在一旁的大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大晚上遇到鬼,邓豪双腿发软。这时,他忽然想起医生说的那句话:“……过了午夜,发生什么事你后果自负。” 原来,诊所午夜会迎来鬼魂。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证实了这个疑问。惹不起躲得起,邓豪决定感冒不治了,立刻回学校。但是,何小美的鬼魂还在诊所里,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邓豪想要找帮手,拨打了室友何健的电话,但是打不通。 这下怎么办呢?就在邓豪没了主意之时,忽然看到从小巷口走出来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叫莫小莫,正是何健的女朋友。 邓豪诧异这么晚莫小莫还在这里干什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原来,这段时间何健十分神秘,时常失踪,找不到人影,这让莫小莫起了疑心,以为何健劈腿了。于是就在今晚,她偷偷地跟着何健来到了这条小巷子。后来,何健竟然消失不见了。于是,她一直守在小巷口,等待何健出现。 邓豪听完莫小莫的解释后说:“你不要想太多了,何健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小莫点了点头:“但愿吧。对了,你在这里干嘛?” 邓豪叹了口气,心有余悸地将诊所里发生的事情说给了莫小莫听。 莫小莫听后,难以置信地说:“你说那些鬼通过输液的方式给自己输血和脑浆?” “是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邓豪后怕地说。 “那就麻烦了。”莫小莫神色凝重地说。 “怎么了?”邓豪忙问。 “我以前听老人说过:午夜千万不能去诊所输液,因为阴阳殊途,那个时候在诊所里输液的不是人,而是鬼……”莫小莫开始娓娓道来。 人死后变成鬼是没有呼吸的,那是因为它们体内的血液流失干净,无法给身体各种器官组织运输氧气。所以,如果有鬼魂留恋人间,不愿去阴间投胎转世,都会选择在午夜去诊所通过输液的方式给自己的身体输入鲜血。这样,它们看上去就会像一个“活人”,生活在我们的周围。而有些鬼魂,像何小美死因是头部破裂,就会通过输液的方式给自己的脑袋里输入脑浆,这样它就又会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原来的生活当中。 听了莫小莫的话,邓豪惊讶无比。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到这儿,邓豪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何小美。 “何小美已经不是人了,它是鬼。”莫小莫知道邓豪在想什么,“你还要去见它?” “小美死后我度日如年,刚才在诊所好不容易看到了它的鬼魂,我却吓得逃跑了,真是太没用了。不管怎样,我都要去见它。”邓豪懊恼地说。 “你傻啊,何小美是鬼,万一做出危险的举动怎么办?”莫小莫劝告道。 “没事,你陪我去看看。”邓豪已经做出了决定。 无奈,莫小莫只好陪他一起去。 两个人来到小巷弄的诊所门口,却发现诊所已经关门了,黑糊糊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你出来就不能回去了,只有明晚来了。”莫小莫耸耸肩说。 “嗯。”邓豪无奈地叹了口气。 翻墙回到学校后,邓豪感觉自己的感冒加重了不少,匆匆地回到寝室蒙头大睡。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天一亮,邓豪来到了诊所。输液输了一整天,他感觉感冒好了不少,也不咳嗽了。 在诊所磨了半天,夜色渐浓,时针指向了午夜十二点。 这次邓豪有了心理准备: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女友,哪怕是鬼魂,也能缓解思念之苦。 诊所的温度越来越低,紧接着,漆黑的门外走进来几个脸色苍白的鬼。它们坐在座位上,医生帮它们配置好鲜血玻璃瓶,然后将输液管末端的针管插进了它们全身上下的血管。玻璃瓶内的鲜血顺着输液管慢慢地流人它们的全身,它们逐渐开始有了血色,也精神了起来。 小美怎么还不来?邓豪心慌意乱起来。大晚上独自面对这些恐怖的鬼,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大约过了几分钟,脸色惨白的何小美走进了诊所。和昨晚一样,医生用十多根针管插进了它的脑门儿和太阳穴,将玻璃瓶内的脑浆输入它的脑中。 压住心中的恐惧,邓豪默默地等待着。他知道现在不能去找何小美,因为万一不小心吸引其它鬼魂的注意,那么他就在劫难逃了。 到了凌晨两点,何小美的脑浆输液结束,身体轻飘飘地离开了诊所。 见状,邓豪赶紧跟了过去。 夜色如墨,何小美的身影融入夜色中,白皙的皮肤在黑夜中显得特别诡异。 “小美!”邓豪追在何小美身后,大声叫道。 听到邓豪的声音,何小美转过了头。它的眼神涣散了几秒,等待脑浆溶入脑中后,认出了邓豪。 “小美,你为什么不去投胎转世?”邓豪拉着何小美的手,“阴阳殊途,你会被鬼差抓回阴间的啊。” “因为我不想忘记你……”何小美的声音飘忽不定。 邓豪和何小美在一起三年了,感情十分要好。但不幸的是,一场车祸将这场爱情毁掉了。 死后,何小美变成了鬼魂。它的死因是头部严重损伤,如果投胎转世的话,下辈子一定是个弱智。再加上合不得离开邓豪,它便选择在午夜时分来诊所输脑浆。 “那你现在还需要输脑浆吗?”邓豪问。 “我脑中的脑浆已经满了,不需要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我现在是鬼了,你还爱我吗?”何小美可怜兮兮地说。 “爱,我还爱你!”邓豪不假思索地说。 “那你要怎样证明给我看?”何小美问。 “这……”邓豪犹豫了起来。他是一个正常人,知道人鬼恋是没有结果的,但又不想伤何小美的心。 “我有办法。”何小美忽然阴森森地说。 回到寝室,邓豪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他虽然思念何小美,但何小美毕竟已经死了。他觉得,她应该去投胎转世。 何健在打游戏,电脑屏幕的荧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看上去十分苍白。 邓豪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决定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给何健听,因为何健对灵异方面的事情十分感兴趣,或许他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何健听后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你不会真的同意和它继续在一起吧?” 邓豪叹了口气,说:“它是鬼,应该去投胎转世,但是我又不想拒绝它,让她伤心。我很纠结。” “你知道何小美接下来会做什么吗?”何健神色凝重地说。 “做什么?”邓豪不安地问。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知道了。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何健开始娓娓道来。 男孩在学校里是个平凡的学生,相貌平平,没什么特长,但是却喜欢上了校花小睛。他知道他没有吸引力,普通至极,所以陷入了单相思,不能自拔。 有一次,男孩无意中在网上得知一个消息:如果你想让你喜欢的人喜欢你,就在午夜去诊所输液。这里所输的液,是用真心相爱但已经死去的情侣的心脏混合鲜血研磨而成的液体。 男孩的鲜血沸腾起来,似乎看到了他和小晴手牵手出双入对的画面。所以,下一秒他就决定通过这种方法让小晴喜欢上他。 一次小晴感冒在诊所输液睡着了,男孩将从人体解剖室偷出来的一对情侣心脏混合鲜血研磨成的液体,让医生装入玻璃瓶。接着,医生将连着玻璃瓶的两条输液管末端的针管插进了男孩和小晴的身体。 玻璃瓶里的液体慢慢地通过输液管流入男孩和小晴的身体里,几个小时后,输液完成。 让男孩兴奋的是,这招果然奏效,小晴清醒后,就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就这样,男孩和小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然而好景不长,男孩惊恐地发现,每到晚上,他输液部位的针孔就会裂开,一滴一滴地溢出鲜血。 不仅男孩这样,小晴也这样,这让男孩恐慌至极。男孩急忙和小晴去医院检查身体,可是医生也无能为力,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每晚不停地流血,最后全身失血过多休克而死。 “因为鬼魂的身体是没有鲜血的,所以这种心脏输液的方式只能适合鬼魂。”何健说。 听完这个故事,邓豪想到了何小美阴冷的双眼,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你怎么确定何小美会这样对我?”邓豪问。 “午夜在诊所输液的鬼魂都知道。”何健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阴阳殊途,何小美已经不是人了,没了人的思维,做出的事情不计后果。作为室友我能劝你的也只有这些了,你自己权衡考虑吧。” 何健的话有道理,邓豪思忖片刻,决定明天就和何小美摊牌。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次日,邓豪心神不宁地度过了白天。到了晚上,何小美果然出现了,它提出一起去诊所心脏输液。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邓豪又不是傻子,在爱情和性命面前,他选择后者,所以果断地拒绝了何小美。 何小美眼睛里流下了血泪:“果然,我变成鬼你就不爱我了。邓豪,你这个负心汉。” “小美,你已经死了,应该去投胎转世,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执迷不悟,滞留人间。”邓豪说。 何小美沉声说:“那你就不要怪我了。”说着,它伸出骷髅般的手臂击向邓豪的下颚角。邓豪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邓豪迷迷糊糊地转醒过来。他半睁着眼,环视自身所处的环境。此时,他正坐在诊所的椅子上,医生拿着一瓶混合心脏的鲜血走了过来。 医生将玻璃瓶挂在邓豪上方的钩子上,然后将输液管末端的针管插进了坐在邓豪旁边的何小美的血管里。接着,他拿着另一根输液管末端的针管准备插向邓豪的血管。 邓豪吓得魂飞魄散,“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朝门外跑去。 一阵阴风吹来,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邓豪握着门把,疯狂地扭动,可是毫无反应。 这时,一直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医生终于取下了伪装,赫然正是何健。 “你、你……”邓豪惊愕地指着何健。 “没什么好惊讶的,只是你太蠢了。”何健冷笑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邓豪愤怒地指着何健。 “昨晚我给你讲了一个故事,其实我就是里面的男主角。”何健的语气不带感情,“我死后变成鬼魂,想要继续游荡在人间,就必须通过输液的方式往身体里输血。但我是稀有的熊猫血,输的血也必须是熊猫血,所以我在诊所当医生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有熊猫血的人。上次你感冒来诊所输液,在针管插进你血管的时候,我趁机取了鲜血样本化验了一下,正是我渴望已久的熊猫血。” “所以,你就和何小美串通好了来害我?”邓豪明白今晚自己能活着回去的机会渺茫了。 “阴阳殊途,鬼魂不能直接害人,所以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害死你。刚开始,何小美的出现让我有了竞争压力,我担心有它在我就没办法害你了,所以就劝说你拒绝它。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和它沟通好了。我们互助互利,我帮它实现它和你永远在一起的愿望,而我则夺走你的血。”何健冷冷地说。 “你们……”邓豪没想到自己会沦为鬼魂的猎物。 “邓豪,你死后我们依然能在一起,这样不好吗?”何小美走到邓豪的面前说。 “别和他费话了,我们开始吧!”何健说着,向邓豪逼了过来。 看着面目开始腐烂的何健,邓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借住 三天前的夜里,我接到了赵晗的电话,他说要来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赵晗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太好,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不过,既然老同学开口了,我怎么能拒绝呢?于是,那天夜里,我去车站接到了赵晗,把他带到了我在学校外面的房子。 一看到赵晗,我就有些吃惊,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他的皮肤很白,个子也不矮,但是,眼前的这个赵晗,却长着一张黑脸,个子也没有我记忆中那么高。 也许,我把他和别的同学搞混了吧——毕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当天晚上,我置办了一桌酒菜,一边和赵晗喝酒,一边回忆高中生活。聊着聊着,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因为一提到高中时的生活,赵晗就闭口不谈,好像在回避谈起以前的事情。 我越来越觉得不安。难道,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赵晗?想到这里,我故作轻松地问: “赵晗,你还记得刘梅吗,她现在在哪个学校?” 赵晗放下啤酒,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们两个很久没有联系了……”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脸上变色。因为刘梅是赵晗的女朋友,我虽然和赵晗没有联系,却一直和刘梅保持着联系。不久前,刘梅还告诉我,她准备在赵晗生日的时候给赵晗一个惊喜。 我不动声色,借故进入了卧室,接着,就拨通了刘梅的手机。 “小梅,能不能给我发一张赵晗的照片?”我并不能确定这个人是谁,为了不惊动刘梅,我只能用照片来确认了。 听到我要照片,刘梅有些疑惑,不过,她还是把一张赵晗的照片发到了我的QQ里。打开手机QQ,我一下愣住了,照片应该是很久以前拍的,赵晗的脸占据了整张照片——照片里的赵晗,就是来找我的这个赵晗。 看来,是我多想了。我松了口气,回到了客厅,一抬头,突然发现客厅里已经没有赵晗的人影了。 赵晗出去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感到后背一阵发麻。因为我很快发现,门是从里面锁着的,赵晗不可能通过门出去,而窗户上面,装着防盗网,我所住的地方是四楼,他更不可能跳出窗户。 我在家里搜寻了一遍,结果更让我害怕了——家里完全没有赵晗的影子! 这个赵晗,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房子里。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以至于开门让赵晗出去的事情都忘记了。一想到醉酒,酒劲儿就上来了,我带着满腹的疑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件怪事,却在第二天早上发生了。 第二天一旱,我从沙发上醒来,迷迷糊糊想要进卫生间,突然发现,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卫生间延伸到了我的卧室。而这只是个开始,这两天来,每天早上都会出现这样的脚印,而且,厨房里的食物会莫名其妙地减少。像是有一个隐形人住进了我家。 我再也忍受不了,再次拨通了刘梅的电话,这次,我开门见山地问刘梅,赵晗在哪儿。 “赵晗不是去找你了吗?我刚想给你打电话,想让他在你那里借住两天。” 听到刘梅的回答,我彻底愣住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打开门,一个高个子男生正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外。开门之后,他的第一句话是: “还记得我吗,我是赵晗……” 脚印 眼前的这个男生,个子很高,皮肤白皙,和刘梅发给我的赵晗的照片完全不同。他怎么可能是赵晗呢? 我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就摇了摇头: “别开玩笑了,你不是赵晗——你到底是谁?” 男生一下笑了起来: “我不是赵晗?也难怪,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肯定已经忘了我的样子。我要去这座城市的一个画室学习几天,小梅说,我可以借住在你这里,她把你的地址给了我,我就来了——刘梅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他认识刘梅,而且和刘梅所说的话相符。难道,他真的是赵晗?那么,上次来找我的那个赵晗又是谁呢?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个男生,疑惑地打开手机QQ,去看刘梅发给我的那张照片。 一看到那张照片,我的眼睛就惊恐地瞪大了——那张照片里的人,竟然变成了眼前的这个男生。我明明记得,照片里的是一个黑脸的男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种不安的感觉萦绕在我的心头,我失魂落魄地把这个赵晗请进了客厅。赵晗显然看出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忙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隐瞒,把自己的怪异遭遇全部都告诉了赵晗。听完我的话,赵晗的脸色也变了。 “你是说,曾经有个人冒充我来这里借住,然后消失在了这里?”赵晗盯着我的眼睛,严肃地说, “这几天,真的有各种痕迹显示这里多了一个看不见的人?” “最奇怪的还是这张照片!”我叹了口气,把手机QQ里的那张照片给赵晗看,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刘梅给我发来你的照片,是那个冒充你的人的照片。” 赵晗仔细看了一眼那张照片,脸上显示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他思考了一会儿,低声说:“也许那夭你真的喝醉了——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这里是否存在一个看不见的人。你刚才不是说,它会留下脚印吗?” 听到赵晗的话,我一下直起了腰——虽然看不见那个消失的“赵晗”,但它会留下脚印,只要让赵晗看到那些脚印,他就会相信我的话。 我和赵晗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们从厨房拿出面粉,在整个房间里撒了薄薄一层,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脚印的出现。一旦那个看不见的人在房间里走动,一定会在面粉上留下脚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终于到了深夜时分。面粉上,根本没有出现脚印。 “看来,那天你真的喝醉了,你看,哪有什么脚印?”说着,赵晗站了起来,进入了卫生间。 为什么没有出现脚印呢?我仔细想了一下,就想通了这件事——当它看到满地面粉的时候,马上就想到,这是为了采集它的脚印,所以它躲了起来。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心思纷乱的我,居然没有想到。 我站起来,一边查看地面,一边想到卫生间门口,向赵晗说出我的想法。 很快,我就来到卫生间门口了,突然之间,我发现地上的面粉有点儿不对劲儿。接着,恐惧紧紧抓住了我的心,我尖叫一声,夺门而逃。 我之所以这样害怕,不是因为地板上出现了脚印,而是因为地板上根本没有脚印——赵晗进入卫生间的时候,明明在地板上行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距离,可是,地板上,根本没有赵晗的脚印!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脚印呢?! 这个赵晗,也有问题! 我逃到大街上,进入人群之后,才压住了狂乱的心跳。我一边思考着这件怪异的事情,一边漫无目的地行走着,突然,我发现路人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一位老人伸手拦住了我,只见他一脸严肃地望着我的头顶: “你们这两个小伙子,都那么大了,还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快下来!” 一瞬间,冷汗爬满了我的额头,我这才注意到,路灯下,地面上我的影子有点儿奇怪,就像是有一个人正骑在我的脖子上! 手机 当第一个赵晗消失在我的房间之后,我就怀疑,它是一个鬼魂,那个所谓的“看不见的人”一定就是它。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第二个赵晗也有问题,一个正常的人,不可能不留下脚印。 在我逃出家门,在大街上游荡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第一个赵晗究竟躲在哪里,才避免了在地板上留下脚印的呢? 当我看到,那位老人看着我的头顶,以责备的语气对着我头顶说话的时候,我猛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慌忙向地上自己的影子看去。当我看到一个影子骑在我的脖子上的时候,我知道,我想到的那个“可能”成真了——第一个赵晗之所以没有在面粉上留下脚印,是因为在我撒面粉的时候,它就已经悄悄骑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第一个赵晗的人影一下跌落在了地上,它跳着离开了我,消失在了人群里。在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中,我连滚带爬地来到橱窗的角落,那里的灯光比较明亮,一旦它的影子接近我,我就可以马上察觉到。 接着,我拿出了手机。 第一个赵晗和第二个赵晗,显然都不是真正的赵晗。第二个赵晗既然是刘梅让他来找我的,刘梅一定知道些什么。我本想给刘梅打电话,可是我发现,在巨大的恐惧之中,我连正常的说话都不能做到了。 我打开手机QQ,给刘梅发了一条消息: “小梅,赵晗在哪儿?” 两分钟后,刘梅回复了一条消息,看到这条消息,我怔住了——“赵晗去世了。” 赵晗去世了?这不可能!在上次的电话里,刘梅明明说让赵晗来我这里借住,如果赵晗已经去世了,刘梅为什么会那样说呢?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知道在QQ里是说不清楚的,就给刘梅发了一条这样的消息: “有急事,我去找你,把地址发过来。” 刘梅就在邻近的城市上大学,路程并不远,收到地址之后,我就强打精神,去了火车站。 两个小时后,我就出现在了刘梅的家里。一进入她的家门,我就把自己经历的怪事和盘托出,一边讲述,一边看刘梅的反应。 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刘梅是不会相信我的话的,她只会和第二个赵晗一样对我的故事表示怀疑。可是,眼前的刘梅,听着听着,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一我猜得没错,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说,这几天你给我打过电话,而且接听电话的人就是我?”听完我的故事,刘梅问出了这两个问题。 我点了点头。 刘梅嘴唇颤抖了一下: “可是,我的手机早就丢了。不过,刚才你所说的给我打电话的那两个时间,我记得我好像听到了我手机的铃声,但是铃声太短了,我还是找不到手机在哪儿。” 我的心一阵颤动。刘梅的话里透露了两个信息:第一,和我通电话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刘梅;第二,和我通话的时候,那个不是刘梅的“刘梅”,就在刘梅的家里! 通过听手机铃声来找自己的手机,是最简单的寻找手机的方法了,刘梅一定用过这个方法。不过,她应该没有打通自己的手机,不然的话,她早就找到手机了——难道,只有我的手机,才能打通她的手机? 第一个赵晗的照片,是通过她的手机发送的,找到她的手机,也许就能解开第一个赵晗的秘密。想到这里,我壮着胆子,拨打了刘梅的手机号码。 果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从刘梅的卧室传了出来,进入卧室一听,我们就发现,手机铃声是从床下传来的。 就在这时,手机居然接通了。我急忙把手机放在了自己耳边,手机里,传来了刘梅惊恐的声音: “我好害怕,有两个陌生人在我家,我现在躲在床下面,快帮我报警……” 我 手机里响起了刘梅的声音,床下也传出了同样的声音! 我害怕起来,瞪大眼睛向身旁的刘梅看去,她的脸上也充满了恐惧。 我本来认定身旁的刘梅就是真正的刘梅,但是,床下的刘梅那惊恐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像假的——这两个刘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快走!”突然,我叫了一声,拉着身边的刘梅回到了客厅,在经过一张桌子的时候,我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杯子里的水流了一地。 接着,我停住了脚步,颤声问眼前的刘梅: “你到底是谁?” 水杯是我故意打翻的。在我无法确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刘梅之前,我忽然间想到,第二个赵晗无法在地上留下脚印,如果眼前的刘梅不是真正的刘梅的话,也许她也不会留下脚印。 当然,我并不能确定如果她是假的刘梅,就会和第二个赵晗是同类,但是,除了这个办法,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果然,水杯打翻之后,刘梅踏在了水上,她向前跑了一步,却根本没有在地板上留下脚印! 她不是刘梅! “刘梅”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忽然在我面前消失了。只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接着关上, “刘梅”逃出了房间。 我慌忙走进卧室,把床下的刘梅叫了出来。刘梅一出现,就浑身颤抖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两个小时前,赵晗去网吧通宵,她回到家里,进入了卧室。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客厅里就传来了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刘梅害怕起来,慌忙躲在了床下。 她想要报警,可是,手机信号时有时无,终于等到手机有信号,我的电话却打了进来,几秒钟后,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刘梅知道,挂断我电话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出现手机信号,就急忙接听了我的电话……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就是我。 我们两个脸色苍白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我讲出了自己的遭遇,并问刘梅是否和我通过那两次电话。刘梅惊恐地摇了摇头,看来,那两通电话,都是那个“刘梅”在和我通话。 “你刚才说的那两个赵晗,到底长什么样子?”刘梅颤声说, “我觉得赵晗最近有点儿不对劲儿……” 不等刘梅说完,我瞥到了桌子上的一副绘画工具,眼前一亮,拿起画笔,在纸上把那两个“赵晗”给画了出来。 当看到我所画的第二个“赵晗”时,刘梅点了点头,说: “这就是赵晗。” “你认不认识这个人?”我指着第一个“赵晗”问刘梅。 刘梅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你看不出来这个人是谁吗?这个人明明就是你呀!” “什么?这个人是我,这怎么可能?”我忍不住惊叫起来。 刘梅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卧室,把一张照片放在了我的面前。照片里,一个人正躺在病床上,这个人,赫然就是第一个“赵晗”。当我看到照片里那熟悉的病床号之后,我一下瘫坐在了沙发上。 我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刘梅拿出的那张照片,应该是在我们高一的时候拍摄的。那年,我因病住进了医院,在病魔和一系列高强度的治疗下,我的模样发生了变化,变得其丑无比。 我甚至不敢看自己的样子,那时,镜子在我面前是违禁品。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不知道那段时间我究竟是什么样子,原来,第一个“赵晗”就是我的样子。 “我”、 “赵晗”和“刘梅”,显然都不是人。问题是,它们究竟要千什么? “这段时间,我觉得赵晗有点儿不对劲儿。有几天夜里,我见他把一些液体放进了杂物间,可是,我却找不到那些液体。最奇怪的是,第二天我问他的时候,他却说,根本没有带回什么液体……” 说着,刘梅把目光转向了杂物间。 真相 赵晗把一种液体带了回来,当刘梅问他的时候,他却不记得——我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带回来液体的,根本不是赵晗,而是那个和赵晗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 找到那些液体,或许就能知道它们的目的! 我和刘梅进入了杂物间,那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液体。 我蹲下身子,敲了敲地板,这才发现,下面是空的,接着,我掀开了地板,杂物间下面的空间。一下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刘梅所说的“液体”,是用塑料瓶装的,数十瓶的液体就摆在下面,塑料瓶的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塑料盆。 我打开了其中一瓶液体,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的脸色一下变了: “这是一种强酸!它们要用这些强酸干什么呢?”说完,我急忙爬了上来。 “它们要用这些强酸,溶解你们的尸体!”旁边的刘梅忽然诡异地笑了一声。 我惊恐地向她看去,这才发现,发出笑声的根本不是刘梅,而是那个和刘梅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它就站在门口。 “刘梅”的身边,赫然站着“赵晗”和“我”! 我的心沉了下去。 “你们一定会问:我们为什么会缠上你们呢?” “刘梅”诡异地笑着, “我们缠上你们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你们的生命都是不完整的!” “我们的生命不完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刘梅”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是游魂野鬼,非常羡慕你们这些活着的人。多年前,我们就注意到了你们三个,因为我们看到,你们整天把时间放在手机、电脑和游戏上。看着你们浪费自己的生命,我们三个没有生命的鬼魂非常气愤。终于,有一天,我们心里出现了一个想法:有生命的你们,竭尽全力浪费自己的生命,而珍惜生活的我们,反而没有生命,这太不公平了!” “于是,我们就想:既然这样,何不取代你们呢?”旁边的“赵晗”接着说, “于是,我们三个分别潜伏在了你们三个的身边,一边熟悉你们的生活方式,一边把我们的脸捏成你们的样子——捏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我”突然叹了口气: “它们两个顺利地捏完了脸,我却非常倒霉,因为我照着你的样子捏脸的时候,你生病住了院。病愈之后,你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的脸,算是白捏了……” 它们的出现,是为了取代我们。我终于明白过来, “刘梅”说的那句话并不是开玩笑,这些强酸,就是用来溶解我们的尸体的。 “我”和“赵晗”去吓我,就是想让我来刘梅这里寻找真相,因为只有这样,我、刘梅和赵晗才能集中在这里,便于它们毁尸灭迹。 “你们两个下去把那些液体倒进塑料盆里!” “赵晗”冲“我”和“刘梅”说了一声。 “我”和“刘梅”都跳了下去,开始去倒那些强酸。 我绝望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问题:既然它们是要集中我们,为什么赵晗不在这里昵? 就在这时, “赵晗”忽然盖上了地板,接着,它拉着我和刘梅逃了出去。 “你要干什么?”刘梅尖叫。 “别怕!我是真正的赵晗!” “赵晗”一边带着我们奔跑,一边说, “其实,我早就发现它们的计划了!为了趁机救你们,从网吧回来的路上,我假扮了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鬼魂!” 刘梅惊喜地叫了一声。 我却猛然想通了那个问题:为什么在没有赵晗的情况下,它们决定毁尸灭迹呢? 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假扮赵晗的鬼魂,早已经取代了赵晗!想到这里,我急忙向 “赵晗”看去,恰在这时, “赵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融人赵晗生活的最好方法,就是赢得赵晗朋友的心,为此,这个鬼魂不惜背叛自己的同伙。 在我心寒到无法出声的时候, “赵晗”已经拉着我和刘梅,跑向了前面的黑暗…… ...
佛家的十八罗汉原来是什么人?怎样修成正果?佛家自有说法,但在我国民间却另有传说。 在很久以前,一座大山上有—个破旧的寺院,里面住着一师一徒两个和尚。有—次,小和尚奉师父之命下山去化缘,这天,小和尚敲着木鱼来到一户人家门前,主人只给了他—枚小铜钱。钱少不说,还是带缺口的,小和尚心里很不高兴,走出村庄一赌气把那枚铜钱扔了。—个多月后,小和尚回到寺里把化来的钱交给师父,老和尚接过钱一连数了好几遍,然后对小和尚说:“钱数不对,还缺一枚铜钱!” 小和尚说:“我把化来的钱全部给了师父,不敢有丝毫隐瞒。” 老和尚却口气坚定地说还差一枚。小和尚想了好一阵,忽然想起了被他扔掉的那枚带缺口的铜钱,便如实对师父讲了。 老和尚说:“钱虽少,也是施主对佛门的虔诚,你嫌少扔了可要折寿呢!快去把那枚铜钱找来吧。” 小和尚马上回到扔钱的地方,东找西找终于找到了。可是,那铜钱眼儿里却长出了一棵高粱苗!小和尚便拔掉高粱苗把铜钱拣了起来,回到寺里对师父一说,老和尚皱着眉头说:“你又做了错事,出家人广做善事是本分,怎能损害老百姓的禾苗呢?这回你又损寿了……”小和尚后悔也来不及了,由于心里憋闷,不久便得病死了。 小和尚死后转生为一头小牛,小牛的主人姓赵,是—户善良人家,全家三口人,老两口和一个独生女儿。女儿十八九岁年纪,长得像一朵花儿似的俊俏,老两口视若掌上明珠,未肯轻易许人。这天,赵老头正在睡午觉,突然听到窗外有人喊道:“不好了,大祸临头了!”赵老头被惊醒了,走到院里—看,除了那头小牛犊外什么人也没有。赵老头以为自己独耳朵吵惊了,便回到屋里又躺下睡了。可是,刚迷迷糊糊的又听到窗外有人喊:“不好了,大祸临头了!”赵老头又起身到院里东看西看还是没有人。就这样,一连三次有人喊却看不到人,赵老头感到很奇怪,便望着那头小牛叨咕:“院里没有人,莫非是你在说话?”没想到那小牛真的说话了:“是我在说话……”赵老头这下可吃惊不小!小牛犊居然会说话,莫非是一头神牛?于是,便问道:“今晚有什么祸事?”小牛便告诉主人说,今天晚上后半夜有十八个强盗要来抢小姐,给头儿做压寨夫人。赵老头—听吓坏了,便哀求小牛说:“小牛,快救救我女儿吧……”小牛说:“老主人不必惊慌,我自有办法。今晚上你要在大门张灯结彩,备下酒席好好招待他们,自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到了晚上,赵老头按小牛说是照办了。半夜时分,果然来了十八个彪形大汉。赵老头点头哈腰地将十八个大汉迎进屋里,然后便恭恭敬敬地请十八个人入席。强盗们感到很奇怪,便问赵老头:“你怎么知道今天晚上我们要来‘娶亲’呢?”赵老头便把小牛犊的话对强盗们讲了。强盗们听了哪里肯相信,便让赵老头带他们去看小牛犊,当面弄清真假虚实。 十八个强盗见了小牛犊,为首的强盗对小牛犊说:“小牛犊,你真的会说话?”小牛点了点头说:“众位好汉有所不知,我前生是出家修行的和尚,只因为扔掉了施主的一枚铜钱受到师父责怪,后来又因寻找铜钱误拔了禾苗,两件事犯了天谴,损寿二十年,今世转生为牛以赎罪愆。但我前世—心向佛,加上师父为我在佛前祈祷,故而慧根未泯……”众强盗一听个个惊诧不已,小和尚误拔了—株禾苗就犯了天谴,我们这些人打家劫宿抢男霸女,罪孽何等深重?死后阎王爷能轻饶我们吗?想到这里,十八个强盗都不寒而栗了! 小牛窥出强盗们的心理,便道:“众位好汉,现在悔过并不晚,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们虔诚忏悔,皈依佛门,将来亦可修成正果……”强盗们便央求小牛指条明路,小牛说:“众位决心向佛,你们就背着我去我前世修行的寺庙,求我的老师父收下你们,我亦留在寺内为寺内种地拉套驮运、拉碾磨,赎前世罪愆,大家共同侍佛,以求解脱……” 十八个强盗尊循小牛指点来到那座寺庙,老和尚为十八个人剃度,取法号。十八个人经过几十年潜心念佛,苦苦修炼,终于功德圆满修正果,后来人们就把他们尊奉为十八罗汉。 ...
从前,祁连山下有个叫刘海的小伙,他爹去世以后,就靠他每天上山打柴到市上去卖,买些米面、油盐养活老娘。老娘给刘海炒些炒米、炒面带到山里当饭吃。他饿了吞几口炒米、炒面,渴了喝几口山泉水。 有一天,刘海砍了一阵柴,肚子饿得咕咕叫,浑身没了一点力气,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息,顺便抓一把炒米丢进嘴里。忽然一阵山风送来一股香喷喷的气味,刘海抬头一瞅,眼前站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他不禁一愣,问道:“你是谁?”姑娘说:“我叫胡翠,就住在观山口,离你家不远,父母去世多年只剩我孤身一人,每天上山砍柴,卖几个钱花。不料今天没砍上几下,刀碰在石头上豁了。砍不下柴来没柴卖,少不了又得几天饿肚子。大哥正好歇息,能不能把你的刀借给我用用?”胡翠说着话伤心地流下泪来。 刘海听她说的怪可怜,当下心就软了,说道:“这位妹子不必伤心,你先坐在这石头上缓着,我顺便去给你砍柴,一担柴费不了多大劲就砍好了。”胡翠忙摇着手说:“哎!那多不好意思,你我生来乍到,怎好叫你费心劳神呢!”刘海说:“富帮富,穷帮穷,苦命人帮的苦命人,有啥不好意思?再说我还是个小伙子呢!”说着捞起砍刀就起身,顺便又递过炒米袋说:“这里有些炒米你先吃几口止止饿。”说毕一溜风钻进山林。没用一顿饭的功夫,刘海结结实实地挑着一担柴走出山林,放在胡翠面前说:“你先挑着头里走,我随后就到,咱俩集上见。”胡翠没说什么,只是向刘海扭嘴一笑,挑起柴担忽忽闪闪地下山去了。刘海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思谋着:这姑娘好大的力气,这么结实的一担柴我挑着都怪吃力的,她好像轻轻松松地不费力。刘海给自己砍够一担柴,急急下山来到集上,东张西望总不见胡翠的面,他想她可能卖了柴回家去了。 第二天,刘海早早上山,他本打算砍两担柴,自己一担,给胡翠一担。可是到得山上,就在昨天他和胡翠见面的地方,放着捆得整整爽爽的两担柴,胡翠坐在石头上耍山蚂蚱哩。刘海走到跟前,胡翠笑着对他说:“这位大哥,昨天你帮我砍的一大担柴卖了个好价钱,今天我也帮你砍了一担,受人滴水恩,当以泉涌报,你就不用去卖力啦!”刘海没啥话说,只好拿出今天特意带来的干粮说:“你一大早出了不少力,给,这是我娘特意烙的干粮,你先吃。”胡翠也没推辞接过干粮说:“话也说了,饭也吃了,忘了问大哥的名字,真糊涂。”刘海说:“我叫刘海,爹爹早就过世,家里只有老娘和我。”胡翠吃完干粮,喧了一阵家常,就和刘海一同挑起柴担上集市去。往日刘海挑柴担下山,总要在中途路上歇缓一两次,今天不知怎地和胡翠说着话,一点也没觉得累,一阵功夫就到了集市。回家的路上也还是精神十足,就这样天天如此。老娘见儿子这些天来欢欢喜喜地出门,高高兴兴地回家,还买来一条首帕、一把木梳叫老娘梳梳头,包上首帕。她想:儿子这些天带的吃头多,也许砍的柴多,卖的钱多才会有这些多余的花销。她问刘海道:“儿啊!这些天娘见你总是莺歌小唱的,又有心思买那些多余的东西,你在外面遇上啥美事啦?”刘海把遇见胡翠姑娘的情形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娘。老娘说:“既然她也是孤身一人,一个姑娘家也怪为难的,你怎不把她叫到我们家来?”刘海说:“妈妈要说叫,明天我就叫她来我家,还不知她肯不肯来。” 第二天卖完柴,刘海说:“胡翠,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我娘说把你请到我家去,她给咱擀面条吃呢。”胡翠没推辞就跟刘海来到他家,刘海娘一见这水灵灵的姑娘,从心底高兴到头发稍上,问长问短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她用平日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面擀了顿长面,还炒了沙葱、山芋招待胡翠。从此后刘海和胡翠每天砍柴又卖柴,日子一长,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每天回来胡翠替老娘做饭,给刘海洗衣裳,纳底做鞋,无微不至地关心刘海母子。刘海娘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对刘海说:“儿啊!以后别叫胡翠跟你上山砍柴了,她一个姑娘家怎能叫她吃这样大的苦呢!”刘海很听老娘的话,他劝胡翠不要再跟他上山去打柴,这天胡翠没去山上。刘海走了以后,老娘说:“翠姑娘,你来我家也好多天啦,我这个穷日子你也亲眼看到啦,你没爹没妈也是个苦命人,你若是不嫌穷的话,就当我的儿媳妇,我一定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你看行不行?”胡翠笑嘻嘻地说:“只要刘海哥不嫌弃我这个没爹没妈的山野女子,我没啥说的。”刘海卖柴回来后,老娘把今天和胡翠商量的事告诉儿子,刘海高兴得一夜没合眼。过了两三天老娘就把他俩的亲事办了。小俩口热热火火,生活虽不怎么富裕,但一家三口心里都很舒坦。没过多久,刘海娘的老病复发,时间不长就离开了人世。 老娘死了以后,刘海照常上山打柴,胡翠在家纺线、织布,小两口恩恩爱爱的自不必说。有一天,刘海挑着柴担下山,走到山泉边时正想卸下担子喝几口水,忽听背后有人喊道:“刘海刘海快站下,给你说句知心话。”刘海卸下柴担,只见一个老道向他走来,他想:我在这山里打了十几年柴,喝了十几年的山泉水,从来也没见过这位道长。他就问道:“请问道长从哪里来?你怎知道我叫刘海?”那老道说:“家住深山本姓柳,子孙遍山上千口,可恨冤家心狠毒,贫道慈悲把你救。”刘海说,:“我好端端的,要你救啥?”老道说:“刘海呀,刘海!你大难临头,还蒙在鼓里头,我看你脸色发青发黄,你的血快让你的媳妇榨干了,你还不知道哩。”刘海说:“我媳妇和我情深义重,她啥时侯榨我的血来?”老道说:“你媳妇是这深山里的狐狸精,她专为榨你的血才和你成的亲,再过几天就把你的血榨干了,等你一死她就得道成仙。”刘海说:“我不信她会害我。”老道说:“今晚睡下你愉愉看她的后脑勺上有三根黄色狐毛。”刘海半信半疑。晚上睡下,刘海假装给媳妇头上捉虱子,果见有三根黄色毛发,又硬又粗和其他头发不一样,刘海着实害了怕,离他媳妇远远地睡下。天一发亮他说上山去,只见那老道坐在泉边的柳树下。刘海上前急忙跪下叩头说道:“请道长救我一命。”老道说:“你今天回去假装肚子痛,任你媳妇怎样调理你都说痛得要命,躺在地上打滚,等你媳妇吐出一粒仙丹喂到你嘴里,你就把仙丹咽到肚里。她没了仙丹就不再祸害你了。” 原来这老道是山泉边的柳树精变成。只因这十几年来刘海在山里打柴,把山林里的柳子柳孙砍掉不少,柳树精怀恨在心,总想报复,但有那狐狸大仙护着下不了手。近几月来见狐狸大仙和刘海成了亲,又不常来山里,柳树精认为机会到了,他想借狐狸大仙的仙丹来个一箭双雕:狐狸大仙没了仙丹必死,刘海吞下仙丹邪气攻心必死。因此它谋划了好几天,才想出这条毒计来。 刘海今天没上集市,他挑着柴担一出家门就叫喊肚子痛,胡翠问他怎哩,他说是刚把山泉水咽下去肚了就痛开了。胡翠又是给他揉,又是拿姜汤给他喝,越调理他越说痛得厉害,最后竟在地上直打滚,急得她团团转,又听刘海喊道:“哎哟!痛死我啦!胡翠,快救救我呀!”胡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想:要让他肚子不痛,除非口含我的仙丹不成,可他是凡人呀,万一不小心把仙丹咽到肚里,不但止不了他的肚子痛,反而会使他丧命。可是眼前的情景不得不使用仙丹了,她说:“刘海哥!我有一粒药丸你含在嘴里,肚子就不痛了,可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咽下去。”刘海点点头表示记住了。她让刘海张开嘴,把仙丹吐到他嘴里。“咕噜噜”刘海把仙丹咽下肚里,随即从地上站起来说道:“这药丸真灵,刚到嘴里肚子就不痛啦!”可是他看胡翠却脸色煞白,坐在地上直打颤,老半天才流着眼泪说:“你一定是听了别人的调唆,才做出这自己害自己的事来,你说是不是?”刘海看着胡翠痛苦的样子,又回想和她认识到成亲以来,二人相依相伴,恩恩爱爱,一点也看不出她谋害自己的迹象,自己也丝毫没有血液被榨去的感觉。于是他把在山泉边遇见一位道长及他说过的一席话向妻子和盘托出。胡翠哭泣着说:“刘海呀!你中坏人的奸计啦!那道长是柳树精变的,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山林砍柴,砍掉不少柳家的当家户族、子孙后代,那柳树精天天都想谋害你为柳家报仇,要不是我在暗中保护,你早就成山中的野鬼了。我确实是狐狸,不过在观山口修炼了五百年,已经修炼成仙,你咽到肚里的就是我炼就的仙丹。我没有了仙丹三日后必死,你是凡人吞下仙丹邪气攻心,三日后也必死。我死了不要紧,我肚里还怀着你刘家的后代,那柳树精多狠毒呀!他要叫你刘家绝后断根呀!”胡翠越说越悲伤,脸色越发苍白。刘海听到这里如梦初醒,他捶胸顿足,泪如雨下,打了自己几个嘴巴说:“我好糊涂呀!胡翠呀胡翠!难道我们要等死吗?一点救星也没有吗?”胡翠说“救星有是有,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刘海说:“命都不要了还说啥胆量不胆量。”胡翠说:“你把板斧磨得快快的,到山泉边去把那棵柳树砍倒。树倒了以后你调头就跑回来,走不出百步你千万不要回头看,有人叫你,也不要吭声。走出百步就没事了,你回过身去见那断树的树心有一汪闪闪发红的水珠,你把水珠吸进肚里就赶快回家。”刘海把媳妇交代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他“吃、吃、吃”一阵磨快大板斧,就往山泉那里跑。刚进山口就听一声呼啸,从半山坡冲下一只猛虎,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他凭着多年打柴练就的一身力气,抡起板斧迎着猛虎冲去。经过一阵激烈的搏斗,猛虎咆哮着逃上山去。还没等刘海回过神来,眼前又出现一条碗口来粗的大蟒蛇,吐出血红的舌头,直立起来又扑到他的身边。刘海和山山岭岭打了十几年交道,还是头一回遇见大蟒,吓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顾上多想,照着蟒头就是一板斧。忽然一股黑风就地而起,蟒蛇就不见了。走不多远,又见一条大河横在眼前,汹涌澎湃,波浪滔天的河水着实叫人看着害怕,刘海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路。“没有啊!这山路我走了十几年,路边的一草一木,每块石头我都认识,今天哪来的大河呢?”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连鞋带衣裳跳到河里,使尽浑身力气向河对岸扑去,汹涌的河水并没有把他吞噬,被他顺顺当当地征服了。 刘海冲破三道难关,大步流星地来到山泉边,抡起板斧“嗨、嗨、嗨”三下五除二,就把老柳树砍倒了。他调头就往回走,只听得身后喊道:“刘海刘海慢些走,当心前面栽跟头。刘海刘海回头看,身后丢着百串⑧钱。”刘海只顾数自己的脚步,……九六、九七、九八、九九、一百。数完一百步后,他返身来到山泉边,果见断树的树心有一汪闪闪地发着红光的水珠,刘海牢记媳妇的话,一下趴倒在断树桩上,一口把那水珠吸进肚里,这才急急忙忙地回到家里,只见胡翠失神地躺在坑上。胡翠说:“你吸进肚里的水珠是柳树精修炼的精灵珠丹,过一会你就会发恶心呕吐吐出我的仙丹,这就叫以邪攻邪,我们一家就得救了。果然功夫不大,刘海一阵恶心,吐出仙丹还给胡翠,小两口欢欢喜喜,重开笑颜。 自这以后,刘海不再上山打柴,他和胡翠在观山口前的荒滩上开出一大片田地,种上庄稼,又引来山泉水溉灌,年年都有好收成,日子也渐渐富裕起来。 讲述者:李德安观山口藏民 ...
这是它的踞 楚哲上完最后一节课,便急匆匆地收拾东西冲出了教室。以往他都是直奔图书馆自习到九点然后回宿舍的,但明天是苏蓉的生日,纠结了许久,他还是决定去为她买份礼物。 出了校门,楚哲直接朝马路对面的精品店走去。楚哲疑惑地扫视着四周,不知为何,此时街道上竞空无一人。 突然,一个女生从楚哲的背后冲上来,跑到了马路中间。与此同时,一辆汽车疾驰而过,猛地撞上了女生。女生的身子砸上汽车的挡风玻璃,随即重重地滚落在地。可怕的是,那辆汽车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碾过了她的头,鲜血和脑浆溅得满地都是。 虽然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足以将楚哲惊得整个人都呆住了。没等他回过神来,诡异的事发生了——原本躺在血泊中的女生慢慢地坐了起来,她一手扶着自己只剩下一半的脑袋,一手在地上摸索着,抓到疑似自己大脑的碎肉就胡乱地往脑袋里塞。 楚哲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反应过来后迅速地往后撤,想跑回学校。可原本离他很远的女生竞转眼间来到他的身边,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凄厉地叫了起来:“这是我的路!” 楚哲被吼得耳膜刺痛,连连后退。那女生却不依不饶地凑上来,温热的液体从她破碎的脑袋里溅到了楚哲的脸上。 眼看对方咧开的嘴就要咬上自己的脖子,楚哲一急,抬腿踹开了女生。之后,他头也不回地朝校门跑去。谁知就在他要跑进学校的那一刻,铁门居然自动关上了。 “我要杀了你!” 女生尖锐的声音传来,吓得楚哲手脚并用地爬上铁门。就在他即将要翻过去的时候,女生抓住了他的脚。 楚哲向下看去,只能看见她血肉模糊的脑袋。他极力吞下涌到喉咙的酸水,对准她的头狠狠地踹了一脚。女生并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将他往下拽。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冲了上来,隔着校门拉住了女生,同时冲楚哲大喊: “快进学校!” 楚哲赶紧踢开女生的手,迅速地翻过铁门。那个救他的人立刻松了手,远离了铁门。 女生不甘心地抓着铁门,歇斯底里地喊着:“这是我的路,我不会放过你的!” 另一条路 他们转身逃跑,直到听不见女生凄厉的叫喊才停下来。 惊魂未定的楚哲刚想道谢,却在看清救命恩人的脸后,到嘴边的话硬是变成了一句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救他的人是刘浩。他们曾经是好兄弟,只是后来两人因为同时喜欢上苏蓉,而刘浩又违背公平竞争的原则,背着他抢先对苏蓉表白,最后还成功当上了她的男朋友,所以他们决裂了。 “明天是苏蓉的生日,我本来是想去给她买礼物的,谁知刚走到校门口就发现你走进了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楚哲惊讶地问。 刘浩点了点头,开始解释。 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生活久了,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形成自己的固定路线。比如在学校呆久了,有的人就会形成宿舍、食堂、教学楼三点一线的固定路线。因为是在差不多的时间经过同样的地方,所以久而久之,就无形中拥有了专属于自己的路。 刚刚那个女鬼叫林梦瑶,它生前总是一下课就跑到马路对面的精品店兼职。所以车祸死后,一到下课时间,它就会在那条路上徘徊。她以前非常在意自己的容貌,打工也是为了买更多好看的衣服。所以它无法容忍自己残缺不全,一看见身体的器官掉下来,就会下意识地把它捡起来塞回原位。 这次,楚哲无意中在差不多的时间经过马路,才会误闯了它的路。已经变成恶鬼的林梦瑶肯定不会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只会想方设法地除掉“外来者”。 “我们得赶紧想想办法……”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这就去找别人帮忙。”楚哲毫不领情地打断刘浩的话,摆明了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 刘浩盯着他直皱眉:“你别意气用事,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只会多搭上几条人命!” 然而楚哲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冷冷地一笑,搁下一句“你才是真正无关的人”,就推开刘浩走了。 回到寝室,楚哲找来最近玩得比较好的几个兄弟,跟他们说了这件事。出乎意料的是,只有孟凡答应陪他去一探究竟。 “平时都称兄道弟,危难关头却一点儿都靠不住!”楚哲愤愤地骂完,又缓和脸色望向孟凡,“只有你才是我的真兄弟!明天我们就去探探路,现在我先去图书馆自习了!” 孟凡躲开他信任的目光,什么都没说,只是僵硬地笑了笑。楚哲不以为意,只当他是紧张,转身离开宿舍走向了图书馆,没看见孟凡突然阴沉下来的脸。 图书馆惊魂 楚哲之所以这么拼命地学习,就是为了变得更优秀,把苏蓉夺过来。他想起刘浩的那套理论,喃喃自语:“这么说来,专属于我的路线就是教学楼、图书馆、食堂和宿舍?”他一边想着一边走近书架,一如既往地抽出其中一本资料书。可刚把书拿下来,他就看见对面出现了林梦瑶残破的脸。 楚哲下意识地将书塞了回去,可还没等他缩回手,林梦瑶就猛地推落了一整排的书。接着,它从书架另一边爬了过来,一口就咬住了楚哲的手指。皮肉撕裂、骨头折断的疼痛使得楚哲惨叫起来。他失控地从林梦瑶头顶那排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硬皮书,一下一下用力地砸向它的脸,企图让它松口,然而并没有效果。于是,他又用书角去戳林梦瑶的眼睛。 被戳烂的眼珠从女鬼的眼眶里掉了出来,女鬼立刻松开他的手指,像蛇一样钻了过来,摔在地上。可它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捡起地上的眼珠重新塞回了自己的眼眶。 楚哲趁机转身逃跑,怎料图书馆大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而且也没看见其他人。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下意识躲进了管理员的桌子下。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只剩一点点儿皮连接着,骨头已经完全被咬断了。怕在逃跑的过程中弄丢自己的手指,楚哲心一横,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卷胶布,绕着自己的手指缠了几圈儿。 他的这个动作发出声音,林梦瑶倏地扑过来,张嘴就朝他的脸咬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刘浩从窗外撞了进来,砸在林梦瑶的身上,一人一鬼纠缠在一起滚到了地上。刘浩用手臂挡住它咬过来的嘴,被硬生生地咬下了一块肉。 楚哲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将林梦瑶重重地拍到一边,然后拉起刘浩从窗口跳了出去。 因为受了伤,刘浩脸色惨白,步履蹒跚。楚哲见状二话不说就背起他,急匆匆地往医务室赶,同时着急地询问:“林梦瑶的路不是只有下课后的精品店、教室和宿舍这三个地点吗,为什么这个时间它会出现在图书馆里,等会儿去医务室要是又遇到它怎么办?” “因为你误闯了它的路线,所以现在你们是路线共享的状态。从现在开始,你九点之前都不能去图书馆了,九点之后也不能回自己的寝室,否则随时会碰上它!” 也就是说,现在去医务室是安全的。楚哲松了一口气,顺利地把刘浩带到了医务室。 校医不在,他们只好自己动手处理伤口。楚哲把自己的手指重新用纱布包扎后,便帮着刘浩把手臂上的血迹擦干净,谁知竟看见刘浩伤口周围平白无故地冒出了许多紫黑色的尸斑。 事者 楚哲以前听人说过,被恶鬼咬了的人,如果七天之内不化解那个鬼的怨气,那么这人就会性命不保。现在刘浩已经长出了尸斑,想必再过几天他就会开始腐烂…… 楚哲心情复杂地看着刘浩,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刘浩虚弱地笑了笑,说: “谁让我们是兄弟呢!以前总是你帮我出头,现在就让我保护一下你吧,算还掉这份人情。” 闻言,楚哲愣住了。以前刘浩很胆小,经常被人欺负,他看不过去就会教训那些混混一顿。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们渐渐地熟悉起来。他们曾经很要好,直到刘浩背着他对苏蓉表白。不过现在……楚哲看了一眼为了救自己差点儿把命都搭上的刘浩,深深地叹了口气,决定原谅刘浩了。 “只要化解了恶鬼的怨气,咱们俩就都能平安无事了,对吧?” 刘浩点了点头。 楚哲明白后就拨通了孟凡的电话,告诉孟凡自己要在医务室过夜,明天按照原计划去校门口。他推测:林梦瑶之所以滞留阳间,是因为没有找到肇事者。所以他想,只要重回事发当时,看清肇事车辆的车牌号,就能顺藤摸瓜地抓到肇事者。 知道楚哲的意图,电话那边的孟凡显然吃了一惊:“你要抓撞死林梦瑶的人?” “唯有这样才能化解它的怨气,总好过我们和它正面交锋!” 孟凡沉默了许久,最后幽幽地说了句“好的”,便挂了电话。楚哲总觉得孟凡怪怪的,但累了一晚,他也没深入思考,就这样睡了过去。 隔天晚上,楚哲和孟凡掐准时间来到了校门口。和上次一样,他们走着走着,就闯进了另一条路。这里与阴阳两界都是分开的,整个空间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林梦瑶被车撞飞的场景。他们事先跑过马路躲在精品店里,以为这样林梦瑶就看不见他们了。可这条路本来就是它的,自己的地盘多了两个人,主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所以两人刚藏好,林梦瑶就冲进了精品店。楚哲刚想逃,却被孟凡猛地一推,直接撞上了林梦瑶。 林梦瑶双手掐住楚哲的脖子,楚哲急忙朝孟凡求救,可后者只是惊慌地冲他说了句“对不起”,就撒腿跑了。楚哲这才惊觉孟凡是有意让自己落入林梦瑶手里的,可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楚哲来不及细想,用力地将女鬼举起摔到地上,匆忙地逃出了精品店。 林梦瑶在自己的地盘行动速度显然更快,楚哲甚至来不及过马路就被它抓住了。 楚哲本以为自己这次肯定要被它拆吃人腹,谁知林梦瑶抓到他后竞阴森森地说:“你想活命,就把刚才那个男的给我抓回来!” “孟凡?” “他就是撞到我的那个人,因为开的是租来的车,所以警方一直没有抓到他!”林梦瑶咬牙切齿地说。 楚哲愣住了,怪不得孟凡想害自己,因为他根本不希望自己找出肇事者。尽管如此,楚哲也没打算把孟凡交给林梦瑶,但现在贸然拒绝林梦瑶,他肯定不能活着离开。于是,他思考了一下,沉声道:“好,我去帮你抓他!” 余怨未消 楚哲成功地离开那条路,回到宿舍找到了孟凡。孟凡很吃惊他能活着回来,警惕地问他是不是和林梦瑶达成了什么交易。 “我已经知道你就是肇事者了,但我不会把你交给林梦瑶。如果你不想噩梦缠身的话,就去自首吧。”楚哲好心好意地劝着,可孟凡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盂凡从自己的书桌里抽出一把小刀,死死地盯着楚哲:“只要杀了你,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楚哲一时反应不及,被小刀划伤了脸。眼看孟凡一刀朝自己的心口捅来,楚哲灵机一动,想到此时宿舍也是他路线里的固定地点,于是大喊了一声:“林梦瑶,救我!” 下一秒,林梦瑶的身影就出现了。孟凡见状扔掉小刀就想逃跑,可林梦瑶的速度更快。林梦瑶扑过去抓住孟凡的头,用力地往墙上撞。楚哲本想逃跑,可他们就堵在门边,一离开就会被发现,到时候惹怒林梦瑶,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鲜血染红了墙壁,孟凡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林梦瑶将他扔到地上,用那把小刀剖开了他的肚子,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地吃起了他。 楚哲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朝门边挪去。所幸林梦瑶的注意力全放在孟凡的身上,他得以顺利地打开了门。等林梦瑶反应过来时,他早已逃出了寝室。 楚哲天真的以为帮林梦瑶除掉了肇事者,想必它的怨气不用多久就会消散。可当他去医务室找刘浩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刘浩的脸上布满了尸斑,苏蓉正坐在旁边低声抽泣。 “怎么回事?” 苏蓉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今天早上我收到刘浩的短信,知道你们出事了。怕他这样被别人看到,我就赶过来照顾他。本来一直好好的,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尸斑瞬间就蔓延到了他的脸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楚哲着急地问:“撞死林梦瑶的人已经被它吃掉了,它的怨气为什么还没有消散?” 苏蓉看了他一眼,刚想开口却被刘浩打断了。 “放心吧,我没事的。既然找到了肇事者,林梦瑶的怨气肯定会消散,再等等好了。” 楚哲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刘浩点了点头。 楚哲不由地松了口气,说自己出去买点儿吃的回来。他刚出校医室,苏蓉就追了上来。苏蓉拉着他的衣袖,梨花带雨地说:“刘浩刚刚说的话都是骗你的,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楚哲,我拜托你,救救他!” 楚哲一愣,没反应过来。苏蓉以为他是为难,便一股脑儿地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原来,当初是苏蓉先向刘浩表白的。刘浩一开始怕伤害到楚哲,便迟迟没有答应。可在她的再三追求下,他还是妥协了。本来两人想向楚哲解释这件事,可楚哲已经从别的同学嘴里得知他们在一起了。愤怒的楚哲二话不说就和两人绝交,不仅在所有联系方式上拉黑了他们,还对他们避而不见。如果不是这件事作为契机,他们可能从此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刘浩觉得这次是他赎罪的机会,所以打定主意不顾自身安危也要保护楚哲。林梦瑶的怨气本来全是来源于肇事者的,但楚哲误闯了它的路,并且几次三番将它打伤,它的一部分怨气便转移到了楚哲的身上。也就是说,除非楚哲也被它吃掉,否则林梦瑶的怨气永远不会消散。 听完苏蓉的话,楚哲沉默了。 救,还是不救? 脑海中闪过林梦瑶将孟凡活生生吃掉的场景,楚哲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但一想到刘浩为自己所做的种种,他内心就久久不能平静。最后,他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任凭苏蓉如何追问,他都没有回答。 舍身成全 楚哲再一次在下课后来到校门口,毅然地走向另一条路。 林梦瑶在马路中间诡异地冲他一笑:“真没想到你会再回来。” 楚哲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到。” “你完了!”话音刚落,林梦瑶就冲了上来,白森森的牙齿深深地咬进了他的脖子。 楚哲看见自己的肠子被扯了出来,脑海里想的却是多年前他为刘浩出头,和一群混混打架的场景。无论他怎么喊,刘浩就是不肯走,刘浩还说:“你是我的兄弟,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扔下你!”经历了那么多,事到如今,他总算对得起刘浩喊的那声“兄弟”了。 另一边,刘浩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尸斑一点儿一点儿地从他脸上褪去,直至完全消失。此刻的他还不知道,是楚哲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他的安然无恙。 ...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 佛说:相由心生。我说:恶由心生,魔与罪亦由心生。 ——题记 1.半冷半暖秋天 古南长相英俊,可人品实在不堪。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但他所犯的那些过错,却又是所有男人会犯,甚至是想犯的过错。 有人说过,男人没一个老实的,只是看他有没有本事不老实。古南长得帅,又有钱,所以有本事不老实。 他喜欢女人,喜欢很多很多漂亮的女人。和他有关系的女人太多了,娱乐圈、文艺圈,或者是学生,只要漂亮,他都喜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包宏伟是他的朋友,也算是一个富二代,所以性格和他差不多。也喜欢女人。 只是没有他帅,也没有他有钱,更没有他会逗女人开心。所以和他暧昧的女人,比古南的少的多了。 古南一直认为自己不会结婚的,因为他没有找到喜欢的女人。大多数的女人都显得平凡,有时候在一起久了,就要他厌恶。 包宏伟也这么认为,认为大多数的女人,都没有一种可以把他绑起来的本事。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前提是那个女人要可以绑着那个男人进入坟墓。 有人笑传:“你们两个不会是同性恋吧?” 两人只是笑笑,从来不理会对方的说话。 一日,古南又勾搭上了一个女学生,是大学生,来自农村的,人漂亮,看起来也清纯。但是古南不这么认为,他想:“要不是老子有钱,你看都不会看我。” 完事后那女大学生带着娇羞的看着他:“我…就跟了你这么一个男人,你要对我负责。” 古南笑笑,他的笑很迷人,可以迷死很多女人。他说:“现在坐公交,你旁边的那个帅哥,以前可能是女人。你前面的那个美女,以前也可能是男人。” 他的话不算很直接,但是聪明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你…你…” 古南丢了一踏钱放在床上,看了看那个女大学生,努了努嘴巴,示意是给她的。 女大学生不要钱,想要尊严:“你当我是什么?以为我是出卖肉体的女人吗?我才不是呢?” 这种俗套的情节好像在很多小说里面都有过,所以古南也没有太在意,只是笑了笑,说道:“我当你是我的女朋友啊。作为男人,抛弃自己女友的时候,不是应该给一笔分手费吗?” “你敢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女大学生三贞九烈,盯着古南狠狠的说道。古南笑了笑,“你以为是小说吗?”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古南刚刚走出酒店的大门,就听到有人在喊:“死人了,死人了!”回头一看,不远处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看衣服,应该就是刚才的那个女大学生。 古南和她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睛只有一个了,脑袋碎了半边,却仍旧用那只剩下一个的眼睛死死地看着这个世界,仿佛有着太多的眷恋和不舍。 古南叹了口气:“蠢货。” 他没有同情这个女孩,因为他觉得为了这种事情自杀的人是不值得同情的。继续向前,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往脚下看去,是一颗眼珠。是女孩的,已经踩扁了。 2.烫贴在你身边 女大学生的死并没有影响到古南什么,他仍旧还是那么的花心。只是在几个月后,恐惧与不安才开始蔓延了起来。 一次,他又约了一个女大学生。在女大学生洗澡的时候,他透过雾气仿佛看到了一张脸——那个自杀的女孩子的脸。 他仓皇出逃,后面的女大学生探头出来追问。她身上湿漉漉的水珠,仿佛是一滴一滴的鲜血。 第二天古南去看了医生,医生说这是心病,算是受了点不小的刺激。古南不禁觉得可笑:自己玩了那么多女人,竟然就这么栽了? 连续好几天他都没有找过女人,总觉得那些女人身上有股子味道,像是血的味道,又觉得没有女人可以满足自己。 就在他不安的时候,他得知了一个消息。又一个女人死了,也是自杀。不过不是跳楼,是割脉。 死的时候,床单都被染红了。 这次的那个女人是为了包宏伟自杀的,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好像我们彼此打平了的感觉。 几天后,包宏伟来找他。他见古南面容憔悴,不禁问道:“是因为那个女孩子的死,所以导致你变成这样的吗?” 古南点了点头:“算是吧,总是有点不安的。” “别傻了,为情自杀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何况,也不是我们杀死她的。” “我出现了幻觉。”古南说。 包宏伟哈哈大笑,随即却又认真的说道:“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一切都是你的心魔在作祟。” 这番话确实宽慰了古南不少,只是仍旧对那些女人没有什么兴趣。总觉得没有什么女人可以要自己满意。 而包宏伟似乎也是如此,最近他身边的女人,也很少了。 一日聚会,包宏伟发着牢骚说道:“现在对我胃口的女人,真的是越来越少了。或者说,迷人的女人越来越少了。” 古南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个女大学生,只想继续自己的生活。可似乎那个女大学生就是一个魔咒,让他害怕女人的魔咒。 “我们会不会变成同性恋?”古南忽而说道。 包宏伟先是一怔,随即开口:“你爱我吗?” “想吐。” “那就不是。” 离开聚会现场的时候,古南还在想,自己不会真的变成同性恋吧?随即他自己又觉得恶心,两个大男人…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回到家中,打开一本小说,是张爱玲的,叫做《红玫瑰与白玫瑰》,一段话写的很好:每个男人生命中都想得到两个女人,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就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的,依旧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久而久之就成为了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而红的,依旧是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张爱玲写出了每个男人的梦想,全世界的男人都想拥有两个对立的女人,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古南也是男人,自然也这么想。 3.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古南发现包宏伟变了,变得开心了。这是他很久都没有见到过得。 一日,他跑去问包宏伟:“你最近怎么总是笑?而且笑的那么的猥琐。”他们是好朋友,习惯了这么开玩笑。 包宏伟神秘的笑了笑:“不告诉你,你找个时间,跟踪我,就知道了。” 古南真的照做的。 他发现包宏伟有了艳福。他的身边出现了两个女人,两个女人,似乎都有着无穷无尽的美女。时而妖娆,时而清纯。 两个女人,共享用一个男人,这本就是奇闻了,可更奇的是,这两个女人,还都是无比完美的女人。 包宏伟的运气怎么那么好? 这让古南更加的郁闷了,每日看着自己的好友和两个美女在一起寻欢,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开始有点嫉妒包宏伟了,想,如果自己也可以得到这样的两个美女,那该有多好啊。 于是他开始买醉。 一日,在酒吧他再次喝醉了。而此时眼前隐约也出现了两个美女,那两个美女妖娆和清纯,美艳和素雅。仿佛集聚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迷迷糊糊的,他就跟着那两个女人走了。第二天醒来,自己的家中竟然隐约有着一股子香味。 寻着香味找去,原来是在厨房。而此时他家的厨房里面,却正好出现了两个美女! 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你醒了?”其中的一个女人看着他说道,那女人轻轻一笑:“我叫做夏流光。”另一个女孩子见了,也急忙介绍起自己来了:“我叫做李飞舞。” 流光飞舞,这是电影《青蛇》的主题曲。瞬间,古南想到了王祖贤饰演的白素贞,和张曼玉饰演的小青。 两个女人都是尤物,虽然电影并没有太露骨的表示,但是在书中,她们确实把许仙迷得神魂颠倒。 现在自己身边出现了两个更美的女人,一时之间,让古南自己也开始觉得惊讶了。他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好痛,不是梦。” “怎么会是梦呢?”夏流光笑着说道。 古南也笑了:“如果是梦,一定是最美好的梦。那么,我祈求不要醒,就让我一辈子住在梦中。” 吃完早饭,两个女孩子笑着说自己要走。古南想要挽留,可那两个女孩却显得很决绝。于是古南问道:“你们住在哪里?” “我们住在你的心里啊。”两个女孩子齐声说道。 古南想想,也对,这么漂亮的女人,的确是住在自己的心里。他又问:“那如果我想你们了呢?” “那你是想我多一点,还是想她多一点?”李飞舞笑着说。 “都想。” “这样啊,那我们就再次一起来,你说如何啊?”李飞舞和夏流光眨着自己的眼睛问道。 古南点头,他希望这两个女孩可以天天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出现在自己的家中。 4.抱一生春雨绵绵 之后这两个女孩真的每天都来,而且每次都是一起来的。一日,古南笑着说道:“和我参加聚会吧。” 两个女孩答应了,她们去最高级的名店买了最高级的时装。在舞会上,她们是最夺目的存在。 而在这个舞会上面,古南也见到了很久没有见到的包宏伟,以及包宏伟身边的那个两个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错觉,让古南隐约觉得这四个女孩之间长得很像。但是却又不一样。终于,他在她们的举手投足之间发现了到底是哪里想了。 那是她们的气质。时而可以说是女人,时而又是一个稚嫩的女孩。这种感觉,就是他们一直追求的。 没想到的是,世间竟然会真的有这样的女人,来满足他们的欲望。 但是他更没有想到,就是这次的聚会,会是他和包宏伟的最后一次见面。因为自从这次聚会之后,包宏伟就失踪了。 那是一个星期之后古南发现的。那天,他去找包宏伟,想六个人再一次出去玩,却发现包宏伟似乎不在家。 他好奇的问保安知不知道包宏伟哪里去了,保安摇头,说自己不知道,还表示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过包宏伟了。 古南觉得很奇怪,他到底到哪里去了呢?之后他打他的手机,也一直都是显示关机,他不禁想,这人总不会出去避世了吧。 也许是在一起久了,所以彼此也可以感应到彼此的心。古南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似乎是有着什么隐情。 或者说,古南觉得包宏伟可能是有了什么不测。 之后他开始到处找寻包宏伟的下落,甚至出动了自己在警局的一些关系。但是无奈,那些警察也没有找到包宏伟。 这让古南更加的着急了。 此时夏流光和李飞舞不断的宽慰古南,说包宏伟已经是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自己有分寸,不会出事的。 但是他的心仍旧觉得很不安。这么多年了,他们就只有彼此一个知心朋友。所以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也是很重要的。 就在古南感到心烦不安的时候,夏流光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按在了他的胸口。顿时,他感到那种不安被一扫而空了,他好奇的看着夏流光,却说不出话来。 “好多了吧,你要放开自己的心,不要想那么多了。” 古南仿佛中了魔,真的不再去想包宏伟的事情了。此刻他眼里心里全是这个女人。 “我们出去玩吧。”李飞舞拉着古南就往外走。 等到再回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古南又感到了不安。他不禁想,这两个女人真是一剂良药,可以治疗自己的不安。 而就在古南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个做警察的朋友。他颤抖着说道:“找到包宏伟了!” “是吗?他怎么样了?”古南激动的大问。 那个警察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自己打开电视看看吧。” 古南带着疑惑的打开了电视,只见电视此刻正在播放一则新闻:某单身富二代猝死自己家中,尸体呈现诡异状态…· 电视中的那具尸体已经干涸了,全身的水分都消失了,皮肤都皱巴巴的黏在了一起,就像是风干的腊肉。而更诡异的是,他的胸口有个大洞,心脏不翼而飞,而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不知名的小虫,正栖息在里面。 当然已经死掉了。 那个人就是包宏伟!这是古南根据房屋判断出来的,因为那正是包宏伟的家。 电视中包宏伟的邻居表示包宏伟在死前有着莫名的异样,总是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他们怀疑他已经有了严重的精神病。 自言自语!这四个字一直在在古南的脑海萦绕,难道他们看不到那两个女人吗?可是我可以看见,难道我身边的女人…顿时恐惧如纯白细滑的牛奶,一点一点从口腔滑入古南的脏腑。 5.就让我埋首烟波里 古南如疯魔一般的见人就问:“你看得到我身边的两个女人吗?你看得到我身边的两个女人吗?” 别人都以为古南已经疯了,都没好气的说:“我们又不瞎,你身边两个女人活生生的,我们怎么看不到?” 他们看得到自己身边的人,但是却没有人可以看到包宏伟身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古南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难道只是自己想多了吗? 但是自此之后古南就有了一个心眼,他似乎开始恐惧那两个女人了。而夏流光和李飞舞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只是她们依旧会出现在古南的身边。 这天,夏流光想要和古南亲热,却被古南一下子给躲开了。而夏流光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没有问什么,只是径直的走开了。 但是古南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阴冷,难道这个女人要做什么吗?古南决定要跟踪她们,但是古南每次都在一个转角处失去她们的下落。 一日,古南实在忍不住了,他假意装的想与她们亲热,但是却发现她们的表情显得很冷淡。“怎么了?”古南问道。 李飞舞伸了伸自己的腰,笑着说道:“你不是不喜欢我们了吗?”这句话问的很直接,让古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他尴尬的说道:“怎么会呢?” “可你的心说了不喜欢我们了。”说完这句话,李飞舞和夏流光就走了出去。而古南则默默的注视着她们的背影。 “她们怎么会知道?”古南实在想不通,自己伪装的明明已经很好了,可是为什么会如此呢? 他急忙赶出去,追着那两个女人,他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诡异的事情。从包宏伟的那两个女人,到这两个女人,再到包宏伟的死,这些似乎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虽然没有证据和线索,但是他的心告诉他,一切都有关系,这让他没有办法不去仔细的追查。 而就在一个拐角,他看到了夏流光和李飞舞。她们似乎也看到了他,她们对着他森然一笑,那一笑,无比的诡异。 因为他隐约感到那两张脸有了诡异的变化。是,她们变成了别的样子,或者说,她们千变万化! 只是一瞬间,他就从那两张脸上看到了很多的脸,那些都是曾经被他玩弄过的女人的脸!尤其是那个自杀的大学生那满脸血污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是一秒钟的时间自己就看到了那么多张脸?是错觉吗?不可能。古南感到自己要崩溃了。 他想要继续向前,却发现那两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她们是怎么不见的?似乎只是一瞬间就不见了,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古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出现在了一个漆黑的房间里面,等到他适应了房间的黑暗之后,他看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 无数张脸被镶嵌在了墙壁上面,那些脸,都是他曾经玩弄的女人们!其中还有一张更加的明显,那是那个自杀的女学生! “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 “你醒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他的耳畔响起,是夏流光。一见到这个女人,他就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但是瞬间,恐惧又变成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和自己的心交流。 此刻李飞舞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们看着他温柔的笑着。但是忽然,她们的脸又开始有了变化,先是成为了一张张女人的脸,后又成为了古南自己的脸! “你们…到底是什么怪物?这里又是哪里?”古南想要后退,却无法动弹了。 “我们不是怪物,我们是你。”两个女人的声音让人阴阳难辨,那时而温柔,时而粗狂的声音让人想到了不男不女的人妖。 古南大惊:“不可能…不可能…” “我们真的是你,而这里,其实是你的心!” 两个女人讲述了可怕的故事… 其实在古南玩弄女人的时候,也是在玩弄自己,玩弄自己的心。他的心,在那一瞬间变得肮脏,变得不堪。 同时,他的心也生出了心魔! 而夏流光和李飞舞就是他的心魔。他的心魔,不只是他自己的阴暗面,也代表着那些女人的怨恨。 那些女人,把自己的怨恨种植在了他的心中。只是没有一个机会诞生,那个女大学生的死,成为了一个温床。 她的死,滋养了心魔,心魔从他的心里面逃了出来。 而杀死包宏伟的,其实就是包宏伟自己的心魔。她们榨干了他,把他变成了干尸!因为是心魔,所以她们取走了包宏伟的心。 但是因为包宏伟没有那么邪恶,所以他的心魔只有他自己和古南可以看到。但是古南做的错事太多,他的心魔,全世界都可以看到。 而现在古南所在的地方,其实就是他自己心中那阴暗的角落! “你们要干嘛?你们别过来!”古南可以动了,他不断的后退,不断的后退。而他的心魔,就步步逼近。 “来,我们来带你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这样你就不会做错了。”她们逼得越来越近了。 而就在此时,古南看到了一道光芒,他向着光的地方奔去,却没有想到那竟然是层层高楼,而那里,正是那个女学生自杀的地方! 下面的行人目睹了恐怖的一幕: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从十几层的高楼坠下,但是落地的那一刹那,却只看到了那个男人,没有看到那两个女人。 但是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人们遗忘了,之后他们又各过个的日子,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唯有那些霓虹灯,每天晚上仍旧如此,它们依旧流光飞舞。 ...
我住在市区外一片老人为主的郊区,这片区域非常安静,一天黑就万籁无声,我家对面是个私家的寺院,看不到人,常年闭门,只有一个佛像背对着我家窗户。 打开窗往下面的公园看,总会看到很多黑猫,慵懒的躺在很多角落抬头看我,那种眼神,没有恐惧,没有担心,甚至有点仰视的感觉。 每到深夜,楼道总会有脚步声,可是这里都是老人,应该不是那种沉稳的有力的声音。 但我觉得自从搬到这以后越来越健康了,看书也有效率,生活反而阳光了。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这幢楼是个旧的和室,只有我跟另外一个孤寡老人住。信箱也只有两个,可是我的隔壁和楼下却经常传来说话声哈哈,而且有时候特别热闹,但因为我家就在楼道边,有人上来下来我肯定听见,从来只能听见老爷爷的。我又特别宅,大多时间在家看书做研究。我家没有灯光,只有台灯一盏,一到晚上,看书正安静,旁边传来不大但能感觉到的男女老少的聊天声,这个感觉……真微妙…… 睡觉前,我贴着被子,我睡在地板上,和室么。然后开始要入睡了,我就能听到电视机打开的声音,还有门会悄悄的移动哈哈。我觉得真好玩这房间,难怪这么大房租这么便宜。 我家下去是公园,公园尽头是一户人家,家里全是古藤繁花,我 住进来三个月,那些黄色的花始终鲜艳,从不凋零。院子 破败,显然常年不住人,里面有两辆车,常年弃置的样子。 走过那老屋,我就想起了咒怨那老屋哈哈,同学说夏天去那探险,还是i算了吧,日本灵气可不是一般的高哈哈,我的大学老师就在日本撞到过不少。 其实发生的好玩的事挺多的。 有时候我都感觉我背着墙看书玩电脑时旁边有人哈哈,然后我还会用日语试着聊天,可能我太寂寞了吧,我觉得日本的人都很温柔,这些兄弟姐妹也是善良之辈,守护着我,让我安宁,幸福。 去年有一段时间,我去日本的东北岩手县旅游顺便见见我大学的日本老师,顺便再去收集一些民俗学相关的乡土资料。 日本东北是很多民俗学起源的地方,著名的柳田国男《远野物语》就是根据这里发生的鬼怪志异而写。而其中的河童,座敷童子,白马神,雪女,山男等形象已经深入日本人心。这个是我第一个要仔细研究的资料。 在老师的带领下,我去见了当地一个神婆,也叫巫女吧。在我们家乡叫半仙,就是可以召唤死者亡魂的那种,我其实一直很表示怀疑,但因为现在做这方面研究就顺便去看看吧。 她是个孤独的老人,看起来非常祥和。在附近的村镇很有威望,帮助了很多人,据说中日战争期间召回了不少亡魂,而她的师傅更是在日俄战争期间为家乡人招了不少在中国战死的士兵亡魂,那些亡魂自己会找回家,她师傅是负责告诉家人。 我之前看过一本漫画其实对我影响挺大,讲民俗学的漫画。叫《宗像教授异闻录》,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搜搜,中国网上也有……(呜呜,我当时日元买的时候可贵了) 那里面第一个故事就是去东北采访一个女巫,而女巫和弥生时代一直传下来的土偶有很大联系。不过那个女巫是瞎子。而我遇到这个,很慈祥,很健康。 女巫婆婆很好说话,现在虽然不时也有人上门找她帮忙什么 的,但她也没徒弟,也没家人,很寂寞,我去聊聊天也很开心。 她告诉我,最初家里小时候饿死人,越发悲惨穷困,但在她小时候家里住进了座敷童子。 就是那种很可爱的小孩模样的守护神,小座敷童子就陪她聊天,会在灶台下放一下果子什么的给她吃。 而家里也开始风调雨顺,吃喝安稳了。 ...
从前有个东岭村,村中有个猎户叫丁海,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 有一日丁海在山中打猎,见到一个通体红色的狐狸。这只狐狸受了伤昏死在地,丁海很是高兴就将其扛回家中。 回到家后那狐狸也苏醒过来,跪在丁海面前还留下两行眼泪。这时丁海的母亲看见后于心不忍就让丁海将狐狸放生。丁海平时很听母亲的话,就打开房门放狐狸走。 但是狐狸刚要走却突然口吐鲜血昏倒在地。母亲有些医术,便把狐狸抱进屋里,还熬制草药救治狐狸。过些时日,那狐狸就痊愈了。 母亲见狐狸养好了伤就把狐狸带到山中让它赶紧走,还嘱托不要让别的猎人抓住,否则就是死路一条。那狐狸感激的点了点头不舍的望了望丁海的老母就走远了。 过了五年,丁海的母亲突然身患重病,她给自己诊断后熬制了草药,可是并没有效果。不得已请了一位医术高明的郎中来诊治,发现药里少了一个药引子,那就是千年人参。 千年人参可遇不可求,即便有钱也很难买到。母亲就将身后事都交代给了丁海。 岂料第二日丁海刚打开房门就看见门外放着一枚人参,丁海十分奇怪赶紧又请来那位郎中。郎中一看便说,这就是千年人参。丁海赶紧为母亲熬药,人参吃下去后药到病除,母亲也痊愈了。 有一日,丁海打完猎之后就到集市去贩卖。无意间听到有人讨论,有个商人模样的说:“现在人参的行情真是大好啊!涨了好几倍的价钱!一两就卖十钱银子!”另一个人说道:“这还只是百年内的,若是遇到千年人参,那可是几千两都买不到啊!” 丁海记在心里暗道“若是上次老母少吃一点,这回可是要发财了!”不由得有些沮丧,可是转念一想“这千年人参一般人定是找不到,即便找到谁又能放在我家门口呢?”思来想去他想起五年前救的那只有灵性的狐狸,人参定是那狐狸为了报恩送来的。 于是打定主意后,次日就上了山。来到上次发现狐狸的地方后,就大喊:“狐仙,狐仙!求求你,救救我母亲!” 不多时,那只狐狸就出现在眼前。狐狸轻轻咬了咬丁海的衣襟似乎是要带路。丁海赶紧跟着狐狸前往。 来到目的地后,丁海发现这片地满地都是千年人参。一个个犹如萝卜一般大。只见那狐狸对着一棵参天古树拜了三拜后就叼着一个人参送给丁海。 丁海道谢后就赶紧下了山。过了几日,丁海来到集市将人参卖给了一个商人,卖了足足三千两银子。 这回丁海十分高兴,他用这三千两银子在镇上买了大房子,也把母亲接了过来。从此变成了富户,告别了辛苦的打猎生活。 过了几个月后,丁海思来想去,觉得赚的钱还是不够多,一定要再多赚钱。于是就组织了一帮人来到上次挖人参的地方。丁海对着这些人说道:“你们好好挖!挖出一个人参我赏银百两!但是你们不要给我偷,我受此地山神庇佑,你们若是得罪我,没有好果子吃!”那些人没见过这个阵势,但是为了赏银,也相信丁海说的是真的,就开始大张旗鼓的挖起人参。 不到半天人参就被挖的快空了,丁海正盘算着今后的好日子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一棵参天古树像猛兽一般发狂起来。枝叶疯狂的摇摆如同绳索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捆得严严实实。 丁海被紧紧的勒住脖子,临死前他看见那只红狐狸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丁海赶紧挥舞双手祈求狐狸来救他,但是那只狐狸只是摇了摇头就走了。 不一会在场的所有人都命丧黄泉,直到几日后才被人发现。地上的那些千年人参也都不见了踪迹。 丁海的老母得知了儿子的死讯后,悲伤的哭瞎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