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年前,清朝和沙俄在黑龙江流域爆发了一场战争,清朝取胜,史称雅克萨大捷。战争结束后,沙俄被赶出国境,清朝大军也班师回朝,留下一支军队把守。这支留守军队中,有一个把总叫蔡良。 有一天,蔡良骑马带着随从巡视,来到一处深涧边,突然看到对岸有人影晃动。蔡良怀疑那是一伙土匪,或者是沙俄溃军,就命令随从藏身在草丛中,暗中侦察。 对岸有一块大石头,一名男子穿着戎装坐在石头上,身边几名兵卒环立,看起来面目狰狞,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相隔太远,听不清楚。一会儿,一名兵卒来到山洞边,对着洞内呼喊,洞内走出了六名女子,个个容貌姣好,身穿绫罗绸缎,双手被绑身后。她们来到那名坐着的男子面前,一齐跪倒,不敢仰头观看。 坐着的男子一挥手,六名士卒上前,剥掉六名女子的衣服,用枣刺抽打她们裸露的身体。她们身上血迹斑斑,惨叫声响彻山谷。 后来,坐着的男子站起身,径自离开,兵卒们也停止抽打,跟在他的身后一同离去。 六名女子伏在地上,浑身觳觫[hú sù],看到那些人离去好远,望不到背影了,这才起身回到洞中。 蔡良感到很诧异,想要翻涧而过,无奈天已黄昏。于是,他命令手下一名善射者,对准对岸悬崖上的枣树射出两支利箭,作为标记,然后回营了。 第二天,蔡良又带着士兵出发了,迂回绕行几十里,终于来到了那棵做了标记的枣树下,找到了藏身六名绝色女子的洞口。 可是,站在洞口,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洞口蛛网萦结,显然很久没有人出入了。 他们点亮火把,麻着胆子走进去,看到地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可是,连个女人的脚印也没有。 他们越往里走,越感觉阴森,洞穴很深,深不见底,火把快要熄灭了,他们不敢再进去,赶紧跑了出来。 蔡良认为,这是他平生所见到的第一等奇事。 后来,蔡良听当地百姓说,这道深涧里曾经打过一仗,死过一名将军,而将军和他的六名妻妾,也都死于这场战争中。 ...
最近真是忙得不可开交,脑子都浑成豆汁了,连续半个来月没睡过踏实觉,现在站着不动身子都乱晃悠,真是到了人体极限了==| 早晨查完房,遇到个已经出院准备报销医药费的病人来请医生填确认卡,主任不在没法盖章,便让他坐着稍等片刻。好不容易喘口气,我从抽屉里掏出一盒牛奶咕咚咕咚灌起来,权当是早餐了。 一弯腰,脖子上挂的观音吊坠从领口露了出来,那病人一看,显得很有兴趣,问我道: “护身符吗?医生也信这个啊?!” “呵呵,家里人给的,从小就戴着,习惯了!”我顺口回答他。 “有灵性的东西戴一个挺好的,最起码能挡挡灾!这种事儿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世道这么悬,谁能说的准啊!”他一见我接话,到是来了精神,摆出一副准备长篇大论的架势。 鬼故事 我瞧着挺可笑的,但对他也不算厌烦,就没有打断他的话。 “医生您是本市人吧?知道城南边的六里村吗?我以前就住那,邪乎事儿可多了!” 六里村我知道,其实它原名叫刘李村,因为住在那的村民大多是刘李二姓,只是出了村子离省道还有六里路,而这短短一段距离经常发生交通事故,就被人戏谑成了“六里村”! “是吗?您这个也是?”我指了指他的出院记录调笑道,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腹股沟斜疝(单侧)”。 “呵呵,医生您玩笑啦!我可是说真的……”他边讲边掏出了根烟,扭头看看周围又觉得不合适,便没有点燃,只在手里摆弄着。 “那些车祸的事啊?我也听说过一些!”看他有些尴尬,我又主动搭话了。 “是啊是啊,我们那六里地可玄乎了!”他大约是走南闯北惯了的人,很外向,话匣子一打开便滔滔不绝,三言两语间就把那个传说中神乎其神的六里村的故事全告诉我了。 六里村不大,可是地处两市的交界处,交通挺便利,村前是省道,村后还有铁路。最让人们津津乐道的便是村口至省道的那六里地! 村里的人已经很少有全家务农的了,年轻人大都在乡镇街道上有工作,平时就骑着摩托车来来回回。短短三四年间,已经有将近十人在出村后的小路上车祸身亡了,而且出事的几乎全是骑摩托的年轻人。一而再再而三以后,村里人便传言那条小路诡的很,而且又聚集了那么多年轻的亡魂,实在是大不吉,于是三番两次去政府请愿,想要做些法事什么的。 且不说那里的领导是否勤政爱民,单就这个要求,即使再想帮忙的官老爷也不敢轻易答应,好歹还顶着马列主义的大帽子呢,哪能这么招摇的宣传封建迷信?! 可是架不住村民三天两头的催促,加之此地确实经常出事,实在是影响恶劣,便派了一些所谓的专家来实地勘察了。 鬼故事 要说专家确实了不起,书不是白念的,在村口转悠了半天便得出结论了——出村左转才能上小路,路本是泥巴地,几年前草率浇了些柏油,可是路基偏软,经过这些年的使用,整体向左侧倾斜,所以骑着摩托车的村民只要拐弯时没控制好速度,便会直直冲向路边那一排密密麻麻的树林,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嘎嘣一声撞断了颈椎的! 结论一下,解决方案便随即出台了,镇领导大笔一挥签了字,一天之内树林全给挪走了==|从此以后,再路过这里的人只能隔着一片光秃秃的土地遥望不远处的小河…… “那么些树都没啦!”我觉得怪可惜的,便接着问道,“那完了以后还出过事没?” 病人张嘴正要回答,忽然楼下传来一阵骚乱,我从窗外往下望去,只见一行几辆救护车呜啊呜啊的冲进了医院。 “糟糕,肯定是出什么大事故了!”我急急忙忙跑下楼,病人瞅着热闹也跟了下来。 还没到一楼,便听见大厅里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喊,护士们像踩了弹簧一样到处蹦跶着,整个医院乱成了一锅粥。 我正想打听一下详情呢,却被旁边人一把拽住了:“医生啊,救救我儿子吧……” “哎呦,李嫂啊,怎么啦?我大侄子怎么啦?”我还没来及答话呢,跟着来的病人抢先一步扶住了那个泪流满面的女人。 “出事啦!我儿子……”那女人只顾着哭,半天讲不出一句完整话。 这时,我已从护士那里了解了整件事情。 原来是路过六里村的一辆城际公交车出意外了,车子一出村口,突然打滑冲向了路边,司机反应不及,前方又没个遮挡便直直掉进了河里,除了司机在落水前跳了出来外,一车老小总共11个人,全闷在里面了…… 鬼故事 看着救护车拉来的乘客都已经冰凉了,我无能为力的望向了先前聊天的病人,他也是一脸错愕的看着我,半响,冒出了一句话:“你看,多玄乎——” ...
楔子 天空灰暗,有雨在酝酿。 陈晓卓站在写字楼的楼顶,看着遥远的地面,心里悲哀而绝望。 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维护并视为朋友的几个同事居然合起伙来把自己骗得那么惨——自己的业绩成了别人的,女友成了别人的,朋友们……原来他们本身就是别人的。 陈晓卓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在最后的时刻还让自己那么心痛。然后他纵身一跳,坠落成一张没有起伏的心电图。 死亡的六指印 陈晓卓跳楼了,这是唐叶公司第三小组的几个人完全没有想到的。因为陈晓卓一直老实内向,大家欺负他已经成了习惯。而欺负人这种事一旦成为习惯,就必然越来越过火。这一次,他们夺走了陈晓卓的业绩,并因此使他的女友田梅梅彻底对他失望,投进了总经理儿子的怀抱。本来他们以为陈晓卓也就是和以前一样,喝点儿闷酒,忧郁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没想到他走了极端。 这一下,第三小组的几个人都傻了。他们参加陈晓卓的丧礼的时候,每个人都感到了深深的愧疚和不安。几个人凑了一万元交到了陈晓卓母亲的手里。看着悲伤的老人感激的样子,他们逃也似的离开了。 对于心怀愧疚的人来说,遗忘是一个好办法。他们努力使自己忘记陈晓卓,这样才可以安心。但是,陈晓卓似乎没有忘记他们。 那晚,第三小组集体加班。午夜,组长刘聪出去买了夜宵回来,让大家吃饱了,因为他们要通宵干活了。 刘聪给大家分了汉堡、奶茶、薯条……然后他自己拿过一杯奶茶喝了起来。 他才喝了一口,就听那边的林跃惊叫了一声。 “你们看!”林跃叫着。 “怎么了?”刘聪和小组老三吴飞、老必韩文字都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几个人靠过去,当看到林跃手上的汉堡时,他们也都傻眼了。 只见那刚刚打开包装的汉堡上,赫然有一个清晰的红色手印,而且可以看出,那手印是由一个长着六指的手握过而产生的。他们不会忘记,陈晓卓就是一个六指! “老大,你在哪儿买的东西啊?”韩文宇语气惊恐地问刘聪。 “就是楼下糕点屋啊。”刘聪也心虚了。 “没有打开过吧?” “废话,这不是林跃刚刚撕开的包装吗?”刘聪气急败坏地说。 “难道……”吴飞在旁边插了一句,“是他?” 本来这是不用他说的,因为大家都已经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陈晓卓,但是谁也不敢说,好像一旦说了就犯了禁忌,陈晓卓就会突然出现一样。那一刻,整个办公室都变得阴森了。 “你在喝什么?”忽然,林跃指着刘聪又叫了一声。 “奶茶啊,怎么了?”刘聪被他的眼神和语气吓到了。 然后,他看到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和林跃一样,那眼神充满惊恐,就像自己喝的是血一样。 想到这一点,他真的觉得嘴里似乎有了一股腥气。他战战兢兢摸了一下嘴巴,然后看见了自己手上那刺目的鲜红。 奶茶吸吸 绝对是有古怪了。 回到办公室,林跃惊魂未定地说:“完了,绝对是陈晓卓回来了,他来报仇了!” “我们怎么办啊?”韩文字已经带了哭腔。 “老大,怎么办啊?”林跃抓住刘聪的手。 工作上,刘聪的确是老大,但是关于鬼魂索命的业务,他也是毫无头绪。 甚至,他觉得自己虽然硬挺着,但是心里的恐惧却比林跃和韩文字更甚。 “那是什么?”韩文字忽然哆嗦着说。他的手指指向了不远处的办公桌。 刘聪和林跃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大大的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电脑什么的都不见了,只有那些刚刚被他们扔掉的食物端端正正地摆在上面,有奶茶、有薯条,只是没有了汉堡。 它们似乎在引诱着三个人过去吃,又似乎在等着吃掉他们三个人。 那些食物的外包装上,都清晰地印着六指血手印! “啊!真是他回来了!他回来了!”韩文宇突然大叫一声,撒腿跑了出去。 刘聪和林跃想要抓住他,但是当他们追到门外,发现韩文宇已经仓皇地逃进了电梯。 他们赶紧跑过去,只见电梯已经到了四楼。他们正要按键,却见电梯的指示灯又上来了,直接到了他们所在的七楼。他们等着门开,电梯却又下去了…… 在他们的焦急惊愕中,电梯就那么上上下下地运动起来。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个来回,电梯终于停住了。门慢慢地开了,他们看到了一大杯奶茶。 其实那已经不可以称为“杯”了,它虽然是个杯子的形状,但却是个桶的体型。杯子里是腥红色的“奶茶”,里面浸着一个人,正是刚刚逃跑的韩文字。只见他昂首缩在杯子里,眼睛大大地睁着,有种属于死亡的空洞。在他张开的嘴巴里,一根粗粗的吸管插在里面,像是等着人来吸尽他的血。 他死了,死得恐怖骇人。最骇人的是他浸泡在“奶茶”里的右手。那只手无力地浮起来,苍白肿胀,此时成了一个六指…… 人体薯条 午夜的大楼成了坟墓。刘聪和林跃似乎无处可逃了。 他们不敢走近电梯,他们不想被浸在奶茶杯子里;他们也不敢走安全通道,因为他们看见吴飞爬了进去,还没有爬出来。 有窗子,他们总不能跳下去,否则他们就是在模仿陈哓卓了。 模仿陈晓卓——想到这儿,刘聪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吴飞和韩文字都死了,他们的手的确都模仿了陈晓卓,都成了六指! 陈晓卓的猎杀,就是要他们都成为六指再死啊! 他们再次回到办公室里,那里虽然阴森,但此时整个大楼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让他们躲藏了。 他们的目光不得不落到那个成了餐桌的办公桌上。现在看去,那上面的食物又少了一样——奶茶不见了。 吴飞死于汉堡,汉堡不见了;韩文宇死于奶茶,奶茶不见了。看来,他们的死必然和那些食物有关系。 刘聪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桌上的食物就只剩下了薯条,而这里还有两个人没有死,难道…… 他发现自己的脑子在恐惧面前竟然转得空前迅速。他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仅有的三样食物是不是代表陈晓卓并不想杀死他们所有人?如果陈晓卓要放过一个人,那么他会放过准?为什么?他们几个人都参与了对他的伤害,按说陈晓卓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人,除非……除非他已经提前杀死了一个人,而他自己就化作了那个人的样子,然后埋伏在他们身边,一个个地猎杀! 他被自己的猜想吓得浑身发麻,如果真是那样,自己肯定不是陈晓卓的化身,那么就只有林跃了。 想到这一点,他不由自主地离林跃远了一些。 林跃似乎很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刘聪心里“咯噔”一下。他凌乱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恐惧得有些过了,又担心自己猜到了真相,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这时林跃却木木地走向了办公桌,然后拿起桌上的薯条,撕开袋子,一边吃一边走进了里问的小办公室。 那间办公室曾经是陈晓卓的。刘聪不知道林跃怎么会有胆量走进去。 难道自己真的猜对了? 他壮壮胆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顺着门缝偷偷看。只见林跃蹲在地上,薯条掉了一地。他看到了林跃的右手,那只手苍白肿胀,像被水泡了很久一样。更可怕的是,那只手,竟然是六指! 不会错了,刘聪觉得仿佛有无数条毛毛虫爬上了自己的后背,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时候,林跃抬起了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刘聪嚎叫一声逃了出去。 但他只逃到了走廊里,因为他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他忘不了安全通道里的吴飞和电梯里的韩文字。 这时候,办公室里传来了巨大的咀嚼声,继而,林跃凄厉的惨叫掺合着一起响了起来。 刘聪的心又“咯噔”一下子,他发现自己可能错了。吴飞死于汉堡、韩文宇死于奶茶,现在林跃吃着薯条,他不是要害自己的陈晓卓的化身,他是要死于薯条的下一个六指模仿者! 自己是不是已经错过了见证他死亡的机会?也许自己惟一的逃生机会也在那时被错过了! 他赶紧跑回办公室,这时,那个小办公室的门彻底开了,林跃正爬出来。这一刻,他的身体已经近乎赤裸,衣服都撕裂了,像是破碎的薯条。他爬着,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嘴里,薯条的渣子正不停地掉出来。 “跳楼……要想活命……只有跳楼……他回来了……他要我们模仿他……”林跃那掉着渣子的嘴里发出破碎的声音。刘聪惊魂欲裂地听着,惊魂欲裂地看着。林跃爬了没多远,终于伏在地上,不动了。 又死了一个。 死亡模仿 跳楼? 这就是陈晓卓把他们逼上绝路后给出的惟一一个生机吗?看着林跃的尸体,刘聪被寒意冻僵了。 他感到自己真的无路可逃了,陈晓卓的目光似乎就在虚无中看着自己。他无意识地抬起头,赫然看见对面墙上的陈晓卓那冷森森的黑白照片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充满了恶作剧的意味。 咚咚咚—— 身后,他听到了单调的敲门声。大楼里没有其他人了,准在敲门? 刘聪几乎已经吓得没了魂,他僵硬地转身,只见门开了一条缝儿,一只手伸了进来,那是一只苍白而鲜血淋漓的手,手上拇指的旁边又多出来一个要命的六指。 那只苍白的手上滴滴答答流着血,不知道连接着的是不是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陈晓卓那残破可怕的身体。好在他没有走进来,只是伸着手指,僵硬地指着窗子。 那是死门,但也许是刘聪惟一的活路了。 刘聪绝望了,无论如何也是一死,无论如何,跳楼总是自己选择的,如果被陈晓卓当成食物弄死,就连最后一个选择的机会都拱手交出去了。 刘聪绝望地惨笑着,一步步走向了窗口。 死亡恶作剧 刘聪真的跳楼了。听着夜空中传来的坠地声,地上趴着的已死了的林跃颤抖了一下,慢慢地站了起来。 “好了吗?这就是你要的吗?我们做到了!”他悲哀地说着。可是整个大楼应该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在对谁说? 公司的门完全打开了,同样“死”了多时的吴飞和身上还湿漉漉的韩文宇也走了进来。 随着他们走进来的,还有个陌生的男人。如果刘聪还活着,他一定会认识这个人,因为他之前才在楼下的糕点房里见过这个新伙计。他还注意到,这个新伙计也长着和陈晓卓一样的六指。 新伙计的手里拎着一个袋子。看见他,林跃使劲摘掉自己手上的塑胶六指模型扔过去。那个人就接住放进了袋子里。 “现在我们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也算给陈晓卓一个交代了。我们真不是有意要逼死他的,请你放过我们吧。”林跃、韩文字和吴飞一起向那个人乞求道。 “嗯,我说过,你们都是在刘聪的带领下才一次次戏弄我弟弟的,现在我只要刘聪死,他死了我弟弟才能安息。这件事结束了,希望你们再也不要欺负人了。记住,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个男人忧伤地说完,转身走了。 他叫陈晓奇,是陈晓卓的双胞胎哥哥。陈晓卓和他都是六指,但是陈晓卓性格内向,因为有六指的缺陷,从小就被人欺负惯了,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 陈晓卓终于工作了,家人以为陈晓卓可以敞开心胸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跳了楼。 陈晓卓的葬礼上,他的几个同事竟然出了一万元钱。老妈感动得不行,陈晓奇却动了心思。 他来到陈晓卓的公司打听,发现那几个同事平日里对陈晓卓一点儿都不好,他就猜到陈晓卓的死可能和他们有关。 然后他找到了他们其中几个人,果然诈出了事实真相。 他恨,他要给弟弟报仇,他对那几个人说,冤有头,只要他们帮自己吓一次那个组长刘聪,自己就不再追究陈晓卓的事,否则自己一定要找到他们逼死陈晓卓的证据,然后 在愧疚与恐惧之下,那三个人答应了他。他们为了自己,真的狠下心决定牺牲他们的另一个同事刘聪了。 之后,就出现了这夜的好戏。 现在,陈晓奇离开了写字楼,但是他没有回家的打算,他带着用事先偷偷安装的针孔摄像头录制的影像走进黑夜。如果说,对于恶作剧导致陈晓卓死亡的事无法追究责任,那么现在他手里的东西一定可以作为最有力的证据。 一切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
我的老家是在内蒙古的一个小县城周边的农村,全村加起来不到50户人家。 在冬天的时候,村里的人都会在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搓玉米。 内蒙古的冬天一般都是白天刮大风,而到了晚上反而会比较安静。事情就是发生在这样的一个晚上。 那天晚上因为我们家里的马跑出去一直没回来,但是冬天天气冷,估计也跑不远,父亲就没出去找。 但是就在晚上8点钟左右的时候,我家的大门突然响起来,一直有人非常紧急的砰砰的敲门。 父亲以为是家里的马回来了,边走还边说:“你个讨吃货(方言),还懂得回来。” 但是当父亲打开大门的时候,外面什么都没有,父亲心里有一丝疑惑,因为当天晚上也没刮风。父亲边走边嘀咕,真是见鬼了。 回到家里,母亲问是不是马回来了,父亲摇了摇头,拿起玉米正准备搓。突然比刚才更急的敲门声响了,父亲以为出现了幻觉,盯着我和母亲说是不是门响,我和母亲点了点头。 父亲无奈只得又出去看看了,过了一会儿回来后和我们说今天邪门了,啥也没有,风也不大。 话还没落音,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次想起来,我心里有些害怕,这次的敲门声更急促更响,父亲壮着胆子喊了一声:“是谁?”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声慌乱的声音:“二哥(父亲排行老二),赶紧开门,发生大事了。” 父亲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六叔的大舅哥,他浑身是血的站在门外,边哭边说,赶紧帮忙,小六出车祸了。 父亲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和他去找六叔,安排叫救护车。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将六叔救回来。二爷爷也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事情——白发人送黑发人。 在当地的习俗,24小时之内必须入殓,而且在入殓的时候,死者的头部不得高于脚尖,不然容易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是当时谁也没注意这件事情。 在六叔去世的第三天的晚上,父亲和几个叔叔在二爷爷家里商量办丧事。 突然二奶奶直挺挺的摔倒在炕上,声音也突然变成了男声,两眼翻白,面对着父亲说:“二哥,你怎么一天就炕上躺的了,你那样身体能好吗?” 转头对着六婶说:“你还年轻,把孩子给我爸妈留下,你自己再改嫁,但是你要是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然后对着二爷爷说道:“爸,我死的时候兜里有部手机,我去年打工老板还欠我将近一万块钱,你记得和他要的。” 接着就对着一家人子的人说:“我要走了,我在那儿太冷了,你们给我烧点棉被什么的,给我烧个房子,我冷的没衣服穿。” 说完以后,二奶奶又坐起来,这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后来处理完六叔的丧事后,二爷爷问了下那个老板,确实欠六叔一万多块钱。 这件事情是我的亲身经历,可能看官们并不觉得恐怖,但是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事是我们解释不清楚的。 ...
在我们村子里,六叔可真算得上是个奇人,摸骨算命,占卜起卦,只要是和玄学有关的东西,他几乎样样精通,在村民的眼里俨然是个半仙。 但说得神乎,其实他也不过是个白发苍颜的糟老头子而已,我就住在他家旁边,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忙碌的身影。 六叔总会在村口的大榕树旁摆起一个算命小摊,甭管春夏秋冬,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算得准的,给个十块八块,不准的话就算图个开心罢了。 尽管他自诩为道家圣人,上通天文下懂地理,但我却是毫不感冒,对于这种社会主义接班人来说,这种封建迷信我想早就该取缔了吧。 但六叔每次都只是一笑而过,他总以为我只是个小孩子,轻蔑的语气惹得我横眉瞪眼。 但尽管这样,我还是喜欢去他那里,每天一写完作业,我丢下书包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不为什么,只因为六叔还有一个技能包——讲故事。 没错,我不知道以前是否阅览群书,反正一肚子全是那种千奇百怪的故事,每次都听得我啧啧称奇。 今天下午,我又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写完了作业,然后蹦蹦跳跳地来到了村口。 此时没有客人过来算命,六叔正坐在小摊前,悠然自得地吃着饺子,一看见我过来了,他嗤嗤地露出了一口黄牙。 “丫头,又瞒着你奶奶跑出来了?不怕待会她又大发雷霆?” “没事没事,今天时间还早着呢!”我摆了摆手,像个小大人一样跑了过去,然后拿起一张小板凳,端端正正地坐在六叔旁边。 “六叔,今天有什么好故事吗?” “嘿嘿,那是当然……”六叔呵呵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白瓷碗,然后点起了那杆长长的烟枪。 “正所谓先有天,后有地,生来一副好口技。” “要说到这讲故事,这村子里有谁比得上你六叔我?” “那是那是……”我恭维地笑着道,一双灵气的大眼睛熠熠生辉,充满了期待。这是高人常见的毛病嘛,我当然是了然于胸。 “嘿嘿,算你识货……”六叔一边享受着尼古丁的快感,一边揉了揉的我的小脑袋,“那好,今天就给你讲讲生死结的故事……” “生死结?”我皱起了眉头,“是关于一对情人的的悲惨故事吗?” “唔?难道你也知道?”六叔有些惊讶地问道。 “当然了,你之前上星期说过了啊,剧情我现在还记得呢!换一个换一个。”我撅着小嘴道。 “那就给你说说苗族的蛊术吧,那可是个神奇的东西……” “不要!那些东西最恶心了,又虫又蜈蚣什么的,我才不要听!” “那你想听什么故事?”六叔呼出一口烟雾,静静地凝视着我。 “唔……”我低下了脑袋,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着,“今天我想听关于咱们村子的故事,六叔你以前不是总爱唠叨,说咱们这里是风水宝地吗,我想一定有一些有趣的传说吧。” 我期待地望着他,六叔点了点头,视线豁然转移到桌子上的那碗饺子中间。 “丫头,你知道咱们村子为什么喜欢做饺子吗?”六叔反问道。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轻轻地摇头:“这还真不知道耶,难道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 “当然了!”说罢,六叔又夹起了一个白亮亮的饺子,像在端详一件精致的饰品一般,“说到这饺子,那我今天就给你说说这段故事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这条村子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名字——狐狸乡。这并不是因为这里风俗不好,而是得名于后山之上经常出没的狐狸。 据村民说,后山的深处生活着一只老狐狸,它经历了七七四十九难,修炼了上千年,最终成功得道,化为狐仙一直守护着咱们的村子。 所以,村子里几百年来都是风调雨顺,生活富足。 而就在某一天,一对年轻的夫妇从外地而来,彻底打破了这种宁静而祥和的生活。 丈夫告诉村民,她的妻子患了重病,需要到环境清幽、气候怡人的地方来疗养。村民们看见年轻的妻子正伏在丈夫背上,她的脸色苍白,神情极度萎靡,的确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因为大家都是纯朴的农民,再加上丈夫的再三请求,于是村民们心头一松,便答应了下来。 在住下之后,丈夫也并没有白吃白喝,除了照顾妻子之外,他在空余的时间也会帮村民干活,有时候还会教大家一些新奇的玩意。再加上他包得一手美味的饺子,所以不久之后,他便赚到了一间房子的钱,从而正式成为狐狸乡的村民之一。 一开始,村民对于这位长情的丈夫也是青睐有加,几乎一有闲钱,便会去他的小摊档吃碗饺子,也等于变相地资助他。 可后来时间一长,他们渐渐地发现,自己对于饺子的需求越来越深,几乎每天都想去品尝。他们越吃越着迷,甚至觉得这饺子比龙肉还要美味。 就这样,男人的小摊几乎每天都是门庭若市。但他供应的饺子数量有限,时间也有规定,只要一过中午就收摊,之后他人就不见了,心急火燎的村民到处也找不到,只能徒叹自己的迟到。 而且,村子里出现的怪事还不止这么一桩。 村民们开始发现,在半夜的时候,经常有狐狸的叫声从男人的家里传出来,而且自个养的鸡鸭等畜生,经常莫名其妙地消失。 除此之外,每天去吃饺子的时候,他们发现男人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看上去面黄肌瘦的,与刚来的时候差得很远。而奇怪的是,他女人的身体却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不再是病入膏肓的样子,甚至有时候还能看见她一瘸一拐地出来晒太阳…… 说到这里,六叔呵呵地笑了一声,然后向我询问道。 “丫头,我看你人挺机灵的,怎么样,猜到故事的发展了吗?”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推断道:“难道那个妻子是狐狸精吗?” “我觉得她应该是用妖术迷惑了男人,每天吸取他的精气生存,所以身体才越来越好,至于村民们丢失的鸡鸭,应该是也是她的所为吧,还有那些美味的包子,肯定是被她施了法的,所以才会让人如此着迷!” 六叔摆了摆手,笑而不语,在深深地吸了几口香烟后,他继续讲道。 每天看着越发萎靡的丈夫,有些好心村民也开始担心起来,他们在吃饺子的时候,每次都有意无意地问起他的妻子,有些人甚至提示他小心一点。可每一次男人都只是摇了摇头,沉默不语,仿佛对自己的身体也毫不在意。 有些胆大的村民看不过了,干脆趁他下午消失的时候,偷偷潜入他家里,希望当面揭穿狐狸精的事。可他们不进去还好,一进去竟然吓了一大跳。 只见男人的家里很是奇怪,整个大厅都贴满了符咒,烟雾迷蒙,搞得像神坛一般。 病重的妻子则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的房间里到处都堆满了白色的皮毛,其中一人眼利,马上便认出来了。 那正是山上狐狸的毛! 他们吓得不轻,只能小心翼翼地踩着满地的白毛走进去。刚走了没多远,其中一人便发现窗户旁还烧着一个火炉,上面白烟蹿腾着,似乎在熬着什么东西。 但气味却是极其难闻,其中一人走上前轻轻提开锅盖,顿时吓得脸色都绿了。 原来里面煮着的竟然是满满的一锅肉,肉里面还混有无数黑糊糊药材,看上去很是吓人。 妻子虽然病得很严重,但精神却是很好,她听到了响声,以为丈夫回来了,于是连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还一边攀着床榻要爬起来。 那两人顿感不妙,只能一溜烟地逃跑了,在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听见妻子一直在唠叨着什么,好像是叫她丈夫不要再找狐狸之类的话。 出来之后,两人越想越不对劲,既然妻子提到了狐狸,难道男人的失踪跟后山上的狐狸有关吗? 联想到最近各家各户发生的怪事,他们顿感不妥,于是连忙找到了村长,将发现的情况和盘托出。 村长听完他们的诉说后,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他大手一挥,于是三人便往后山跑去…… 话到这里,六叔又停了下来,向着我挤眉弄眼的。 “怎么样?现在又说了一段,猜到了吗?” “唔……”我再次想了一会,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我想那个女人应该不是狐狸精了,既然她叫丈夫不要去找狐狸的话,那说明她也是被动地接受。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妖怪吧……” “既然她房间里全是狐狸毛的话……” “哦,我懂了!”我惊喜地喊了出来,然后推断道,“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她丈夫,那人肯定是个杀狐狸的,他知道村子的后山上有大量的狐狸出没,于是借口妻子生病,从而在这里住了下来。” “其实他每天下午的任务就是去捉狐狸,然后再将狐狸肉制成饺子,所以饺子味道才那么好。至于在他家出现的狐狸叫声,肯定是失去了亲人的狐狸循着味道过来,然后在附近哀嚎的,对吧?” 六叔再次摇了摇头,他很快掐灭了香烟,然后捏了捏我的鼻子,“丫头呀,你这读书是厉害,可说到推理,可就远远不及你六叔我了……” “啊?难道不是这样的吗?”我撅起了小嘴,还想再思考一会,但六叔却打断了我。 “还是算了吧,我想结局也该由我来揭晓了。” 于是,六叔继续说道。 村长听了两人的汇报后,勃然大怒,决定带着他们出去找男人。他也觉得事情游戏蹊跷,如果后者真是个宰狐狸的,那他过来定居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难怪最近村子了怪事频繁,肯定是他的所作所为激怒了狐仙,令得大家都遭报应了。 因而从很久以前,后山上的狐狸是村子的守护神,所以在公在私,他也是决不允许有人去残害他们的。 然而。就在他们刚走出村子没多远,就看见男人迎面走过来了。 他背着一个硕大的袋子,面色苍白得吓人,仿佛被僵尸抽干了血液一样。村长不待他反应,一声令下,于是几个虬髯大汉马上便扑上去制服了他,他们一翻袋子,发现里面掉出了许多新鲜的狐狸毛。 村长勃然不怒,指着散落一地的毛发质问他。 但丈夫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死命挣扎着,一双泛红的眼瞳爆出了无数血丝,看上去极为吓人。不仅如此,他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说是要赶回去救妻子,七七四十九天,只剩最后一天之类的疯话。 一时间,村长和几名村民都显得一头雾水,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那几个虬髯大汉虽然力量上占优,但在气势上却被男人完全压制。只见后者青筋暴起,两手疯狂地四处乱抓,同时对着他们一顿狂叫,就像精神病院放出来的家伙一样。 不仅如此,他在挣扎之中还咬破了舌头,满口的鲜血溢了出来,手舞足蹈间简直跟个僵尸没什么区别。 村长见状不对,生怕这样会搞出人命,只好叫他们连忙松手。 当束缚一解开的时候,丈夫如蒙大赦,马上捡起地面上那一大堆白狐狸毛,然后一溜烟地往村子里冲过去。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只好跟着过去查看。 疑惑的几人一直跟在他身后。这才发现,原来丈夫慌慌张张地要捡起狐狸毛,竟然是要拿回家里煮。 只见他揭开妻子病榻前沸腾的瓦锅,将所有毛发倒了进去,然后不顾满口的鲜血,气喘吁吁地搅动着里面闻之欲呕的药材。 待得药材熬完之后,他不顾妻子的反对,将一碗半凉的汤药硬灌进她的嘴里,直到她全部喝完后,男人才如释重负地躺在地上喘息。 尽管自己已经片体鳞伤,但仍旧用尽一切去给妻子喂药,在这样的场景下,几个村民也被感动了,他们纷纷站在后面擦着眼泪,为自己刚才的莽撞行为而羞愧,同时他们也很好奇,那些白狐狸毛真的能治好妻子的病吗? 不过说来也怪,原本病入膏肓的妻子,在喝完汤药之后,脸色竟然开始慢慢变好,不多时,她已经变得容光焕发,苍白枯槁的皮肤一霎间恢复了红润。她一下坐起来,抱着奄奄一息的丈夫嚎啕大哭。 而村长他们早已看痴,只能愣愣地站在门外感慨着。 最后,还是病愈的妻子向他们道明了真相。 原来在一个月前,她患了一种严重的疾病。从此之后身体每况愈下,几乎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后来,只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为她指点了迷津,他说只要得到千年狐仙的毛发做药引,连服七七四十九天,就会有痊愈的希望。 听完之后,他的丈夫便开始四处寻找,经历了千辛万苦,最后终于在偏僻的狐狸乡觅到了千年狐仙的踪迹。 但要得到狐仙的毛发又谈何容易,丈夫没有办法,只能主动献出了自己精气和六道轮回,以灰飞烟灭的代价来换取狐仙的毛发。 可惜后者刚开始也被他骗了,丈夫只说是被吸一点血,不会有什么事的,直到现在他彻底消失在自己怀里,妻子方才如梦初醒。 至于经常出现在他家的狐狸,自然就是被狐仙的毛发吸引过来的,它们以为有同类在附近,所以才会经常鸣叫。 而那些让人欲罢不能的饺子,自然也只是普通的猪肉馅,那是妻子最爱吃的食物,所以丈夫在很久之前就学会了,他不远万里向京城的名厨学习,这等美食对于那些穷乡僻壤的村民来说,自然是回味无穷,所以一时间也才有那么大的名气。 “关于饺子的故事讲完了,现在明白了吗?” 六叔呵呵地笑着,然后又夹起了一个亮晶晶的饺子塞到嘴里。 “哎……”我无奈叹了口气,显得有些落寞,“其实那男人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即使是救活了妻子,可自己却是永远消失了呀,也许妻子会想念他,也许她之后的生活会更苦?这又何必呢?” “咳咳……”六叔忽然咳嗽起来,他放下了那杆老烟枪,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视线豁然移向那片绯红的天穹。 “丫头呀,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事情值不值,我想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才会真正地懂得……” “其实有时候在困难面前,我们并不可能总是保持冷静,人何为人,其实最大的特点就在于感情,正因为我们是感情动物,所以有时候为了一个人、甚至一件事,虽然明知是错的但也要坚持。” “这就是你的感情……” “当你真正长大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为了那个对的人,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只要她过得好,即便灰飞烟灭那又如何?” 我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也随手抓起一个饺子,似懂非懂地咽下了。 一瞬间,浓郁而美味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仿然明白了,原来大家吃的并不是饺子,而是蕴含在里面那份浓浓的情感吧。 ...
六奶死了十天后,房二竟然又看到了她。那晚下夜班,房二走到楼下拐角的地方,一拐,便看到了六奶。 六奶依旧坐在楼门口的花坛边,满头银发,还穿着那件经常穿的、宽宽大大的白色圆领T恤衫,仍是那副清爽整洁的样子。 见到这情景,房二不仅不害怕,还激动地喊着:“六奶,六奶!”边喊边往六奶那儿走去。 六奶没有像往常那样老远便应着他,问他这问他那,只是远远地望着他。可是没等他到跟前,六奶便倏地一下不见了。 “六奶,六奶,您没死,我就知道您没死!”房二叫着,跑到一楼六奶的家门口。楼梯口黑洞洞的,六奶家的房门关得紧紧的。房二用力拍着门,没人应声。房二突然想起来,六奶死后,六爷去他闺女家住了,这个家已经没人了。 “六奶没死,昨晚我见着她了。哈哈,我说嘛,六奶不会死的!”第二天,房二逢人便说他见到了六奶。 “这个神经病!”转过身,大家都笑他。 房二受过刺激,患有周期性精神病。不犯病时和正常人一样。但最近这段时间,他又有点不正常了。他这次之所以犯病,是因为六奶去世了。六奶对他很好,前些年,他所在的工厂倒闭,丢了工作,妻子又跟他闹离婚,他一时想不开,便得了这个病,整天衣衫不整,浑浑噩噩,光想往死路上走。同楼住的六奶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六奶退休前是医生,对这个病多少有点了解,于是便找机会开导他。经过六奶的一番劝导,房二的病好了一些。同时六奶又去找房二的妻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房二的妻子听了六奶的话,就不再跟他闹离婚了。房二精神正常后,出去找了一份工作,就是当环卫工。这活脏点,但收入比较稳定。另外,还能挣些外快,每天下班都会捡一大包废纸、塑料瓶什么的,这些东西卖的钱,有时比他一天的工资还多呢! 生活稳定了,因为有六奶在,他的病就不咋犯了。然而谁也想不到,一向身体很硬朗的六奶竟突然撒手人寰。大恩人死了,往后可咋办呀!已经有了依赖心理的房二,经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于是又有些不正常了。 可自从再见到六奶,房二的病又好了。 房二逢人就说,时间长了,骂他“神经病”的人也有些相信了,搞不好真是六奶的魂魄回来看房二了呢。可是除了房二,没有人看见过六奶的魂魄。这些人便笑自己傻,怎么相信一个神经病的话呢?于是便有人说,不是六奶回来了,而是房二的病更严重了。 可是没过几天,倒有人真的见到了六奶。也是一个夜晚,和房二对门住的王二婶,下楼去等开出租车的儿子回家。她刚到楼下,一抬头,便看到拐角口花坛边坐着一个人,满头白发,瘦瘦弱弱,穿着一身黑衣服。这不就是六奶嘛!她猛一惊。六奶跟她沾点亲戚,六奶在火葬场火化时,她就在跟前,怎么现在……她刚想叫喊,再细瞧,六奶不见了! 王二婶这一惊非同小可,农村人烟稀少,说常见鬼,可这在大城市,怎么也见鬼了呢? 与此同时,房二的病又不好了。孩子慢慢长大了,转眼要上高中了,由于分数差几分,学校要收赞助费,房二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心里一急,老毛病就犯了。这次犯病与以往有些不同,以前犯病时是谁也不搭理,就像哑了一样,而这次却是成宿成宿不睡觉,见人就滋事,逢人就吵架,弄得街坊邻居躲都来不及。 就在大家实在忍受不了房二的时候,王二婶说见到了六奶。大家一听,虽然有些害怕,但也稍感安慰:六奶,你快治治房二的老毛病吧! 六奶大概是知道了人们的心思,就在王二婶见到她的第三个晚上,房二又看到了她。 那晚深夜,房二咋咋呼呼、骂骂咧咧从外边回来,走到楼拐角,一抬头便看到了六奶。六奶还坐在老地方,还是满头银发,穿着个圆领白汗衫。 房二正骂着,看见了六奶,马上住了口。好几年没见六奶了,“六奶,六奶,你这几年去了哪里?”房二喊着,就往六奶跟前跑。 六奶一闪不见了。房二不甘心,跑进门洞里,便捶开了六奶老房子的门:“六奶,六奶,你给我评评理,他学校为啥要那么多钱。我有钱也不给他,我有很多钱,我家屋里堆的都是钱,就是不给他!”房二嚷嚷着,捶门的手突然触碰到门上贴着的一张小纸条。他把小纸条拿到手里,掏出破手机,借着微弱的光只见上边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别闹了,孩子上学是大事。房二愣怔了一下,突然泄了劲,于是手握着纸条,歪在六奶老屋门口睡着了。 邻居早上起来,看见房二歪在六奶家门前,感到有些诧异:怪不得后半夜没听到这家伙咋呼,怕是又见到六奶了吧。 说来也怪,自那天后,房二不再咋呼了,他躺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脑子清醒后,他四处跟亲戚朋友借钱,把赞助费交了,孩子转眼就上了高中,学习成绩也还不错。 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房二怎么就听六奶的话,怎么六奶死了还能回来看他呢?另外大家也有些怀疑,怎么房二一犯病,六奶就出现呢? 房二病好后,又开始工作了,而且格外卖力气。从此,房二再没出过大错。当然,这也与他孩子争气有关。三年之后,孩子考上了大学,而且拿了全额奖学金,四年之后,孩子大学毕业,考上了公务员,工作不错,也知道赚了钱贴补家用,房二和他老婆的生活压力就小了许多。再者,老夫老妻了,他老婆也不再提离婚的事,两个人的感情反倒好起来了。 房二不再犯病,六奶也就再没出现过。 六奶的儿子死得早,她的孙子上大学后,在外地结了婚,家里只有她儿媳一人,一直自己过。六奶家和她儿子家是对门,都在一楼住。 六奶在世时,曾经让儿媳和她一起过,儿媳不同意。因为没有老伴儿,儿媳平时很少说话,也很少与人接触,每天就是吃斋念佛。 儿媳在六奶死了十二年后,也死了。六奶的孙子回来了,把母亲安葬后,清理屋里的东西时,发现了一个白色假发套。孙子有些疑惑:母亲的头发一直黑黑的、好好的,临老都没掉多少,干吗要买个假发套装老呢? 邻居们帮着忙前忙后,看到这个假发套,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六奶的儿媳在六奶死后,发现房二的病越来越重,两口子经常生气,这个家眼看要散了,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她知道婆婆能治房二的病,房二听婆婆的话。可现在婆婆死了,他的精神支柱没有了,所以再控制这种病就难了。一闪念,她突然想冒充一下婆婆,看看能否让房二的病见好。于是,她便买了个假发套,打扮得和婆婆生前一样,谁想,竟真的救了房二一家子。 人们知道事情真相后,不由得对六奶的儿媳敬重起来。六奶儿媳的葬礼,办得异常隆重。 ...
1.带来厄运的病人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今天我的诊所来了一对夫妻,男人叫李金科,我让他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回答我的问题。女人叫严妮,坐在男人身后不远处。在李金科回答问题的空隙,我时不时偷瞄严妮。 这个女人浑身透露出一股超越了美貌的魔力,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把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突然,我感觉房间的光线逐渐暗淡了下去。我走到窗前仰望天空说:“新闻里说,今天有日全食,现在开始了。你们都在原地别动,我去开灯。” 我走到门边,按亮了电灯,诊所瞬间亮如白昼。忽然,灯光全部熄灭了,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啊!”我听见女人一声慌乱的尖叫,茶几发出猛烈碰击的声音。 “别急,日全食很快就会过去。”我对着黑暗深处大喊道,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游入口中,我闭上嘴巴,咽了咽口水,口里却空无一物。 没来得及细想哪里不对劲,房间已经惺慢明亮了起来,诊所的灯光又亮了。我对夫妻二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刚才可能是电路出了问题,让你们受惊了。” 李金科紧张地四处张望。眼神中流露出精神病人的那种焦虑。趁着女人返身端茶,他凑近我的耳朵,诡秘地说:“宋医生,我们今天成为朋友后,你可得小心了,他们肯定也会对你下毒手的……”看见女人走过来,他立即闭了嘴。 女人把茶递给他,也递给我一杯,在接茶杯的刹那间,我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指尖,只觉得一股电流掠过全身,茶杯一个晃动,杯里的水全洒在了我的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急切地道歉,从提包里掏出一条丝巾,帮我擦身上的茶水。 “没关系。”我不经意地说道,心里却已波涛汹涌。 就诊结束,夫妻二人告别。临走前,女人对我说:“宋医生,我丈夫的病就拜托您了。有需要我协助的,尽管打电话给我。” 当晚,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第二天起床,我发现睡衣都被冷汗浸透了,到衣柜找衣服,却看见几件陌生的外粪。我正感到奇怪,门铃急促地响起,我听见了吴瑜的声音:“宋明,赶快出来,要去接新娘了!”我恍惚了半天,才想起今天是吴瑜大喜的日子,我要去给他当伴郎。 我心不在焉地陪吴瑜走完了婚礼的程序。饭后,我帮他招呼几位老熟人,正在寒暄时,看见草坪对面的走廊上,匆匆走过去一个人。我心跳加速,是严妮! 没经任何思考,我丢下客人径直奔向走廊,一路追着她,来到了一个池塘边,却发现她不见了。我在池塘边茫然四顾,背后突然有一股强劲的力量将我向前一推,我硬生生地跌落到池塘里,随后有人把我的头死死按入水中。 我拼命挣扎,最后耗尽力气,不再动弹,那人才松开了手。紧接着,我感觉被人拖出了池塘,有人挤压着我的胸口。等我缓过气来时,睁眼看见的却是吴瑜。 我用手撑起身体,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刚才是怎么回事?”他白了我一眼说:“我还没问你怎么回事呢,今天一见你,就觉得你整个人不在状态,要你帮我接待客人,结果说几句话就跑掉了,幸亏我跟着你跑了过来,恰好看见有人把你推入池塘,才及时救了你。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茫然地摇摇头,摊开手,发现手中多了一颗纽扣,应该是我挣扎时从对方衣服上抓扯下来的。 4.超时空实验 我失魂落魄地赶回诊所,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我关严诊所的门窗,打开所有的电灯。屋子中央放着球状仪器,顶端伸出一根天线,直通天花板。我想这肯定是吴瑜带来的东西,于是叫了他一声,发现他并不在这里。 一个暴雷在窗外炸开,电灯忽闪了两下,全部熄灭了。一道电光闪过,我听见球状的仪器开始“咔嚓咔嚓”作响,球体中好像释放出什么物质,紫蓝色的电光像小蛇一样慢慢沿着天线往上爬,接触到天花板时,火光急速向四周扩散,顷刻间,诊所的每一件物品,包括我,都被蓝光勾勒出了奇异的线条: 我抬起带着蓝光的手看了看,发觉刚被严妮咬的伤口没有流血,有点发痒。取下手绢,我看到手背竟然完好无缺,顿时被震惊了。 又一声“轰隆隆”的雷鸣,蓝色电光瞬间消失了,屋子里恢复黑暗。我听见书桌方向有电脑启动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电脑屏幕的光照亮了正对着的壁画。 电脑自动开启了,随着电脑中传来熟悉的开机声,一股寒意涌上我的心头。 我鼓足勇气,走到电脑桌前,看到电脑屏幕时,我的心脏似乎要蹦出胸膛了。电脑不仅自动开启了日全食那日的录音,而且还弹出了一个音译软件,正把电波声音转化为文字。我憋住呼吸,凝神地看着屏幕上自动显现的文字: 您好,我们是来自高于三维空间的种族,和你们同样生活在地球上,不适你们肉眼看不见我们。 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寻找能与你们沟通交流的方式。日全食那天,太阳被月球遮挡时,紫外线骤降,地球上空的电离层释放的离子和电子数量也骤然减少,我们借助电离层密度发生改变的时机,发出信号,正好被你所在的区域接收,于是我们圈下了这片区域作为我们的实验室,而你们当时在场的三人,很荣幸成为我们首次交流的对象。 在我们看来,你们的生命在时间的维度上早已设定好,你们就是沿着时间轴缓慢蠕动的虫子。通过这个实验室。我们扭转了这里的空间,能够直接控制你们三人在时间轴上的进度。 所以我们的第一个实验是,加快你们行进的速度,看最后你们是否还会回到时间轴设定的终点上。如果是,那么说明我们无法改变你们的走向,做什么部是徒劳;如果不是,说明我们可以主宰你们,成为你们伟大的上帝。 录音播放完毕时,文字也刚好完结。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半晌,我终于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有没有人在?这到底是个什么实验?有没有人能再说清楚一点?” 很快,电脑中的文本框里又显示出几行字: 我们一直都在。夜间电离层的密度也会交弱,加上房间里接收信号的能力增强,现在我们可以暂用这样的方式来沟通。以你们计算的时间来看,已经过了三天,但因为我们把你们三人的时间进度调快了,你们度过的这三天实际上是度过了三年。 在三维空间里,你们都是按着时间轴发展着,也就是必须要先有因,才能有果,但在我们的空间里,没有时间流的限制,因果关系并不成立。所以当我们把你们分别推进到了三个时间点上时,你们在三维空间所经历的,就只有结果,跳过了原因。 我倒吸一口气,抬起头:“你加快了我们三入的时问,难道不怕影响到我们身边的人?” 对方回答我: 完全不用担心。在这个实验里面的人,始终只是你们三人,我们无法操控别人。 我们有意推进你们生命的时间进度,都不能改变你们命运的走向,那被你们无意中影响到的人,相对你们的改变更是微乎其微,就更谈不上发生连锁反应了。所以第一个实验我们失败了。 我心里暗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身边会无缘无故多出现或者丢失一些东西,为什么我和李金科会被严妮追杀。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严妮有妄想症,以为李金科会祸害她,便暗中派人杀他,同时还说他患上了妄想症,试图将人们的视线从她身上引开,所以逼迫他到了我的诊所。而我第一次见到严妮,就深深爱上她,之后一直与她保持联系,李金科发现后大怒,便有了在池塘想杀我的举动。 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严妮越来越不对劲,想找李金科进一步了解,谁知被严妮误会我俩同谋要害她,又派人追杀我们两人,于是又有了我在工业园区遇险的一幕,再后来就是李金科在医院被严妮杀害,而我意外推严妮到山崖下…… 我哀叹一声,睁开眼,眼睛有些模糊。我看着面前的文字,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这么说来,你们还有第二个实验、第三个实验……” 屏幕显示着:是的,虽然另外两个人已经死掉,但你还活着,今天我们的对话,其实就是第二个实验的成功。我们改变不了你们的命运,但通过交流,也许可以取得一些进展,说不定哪一天,我们还可能亲自面谈…… 我恐惧极了,大叫一声“不”,力图关掉电脑,可无论怎么按开关,电脑都没反应。我凭着微弱的屏幕淡光,跌撞着冲出门外。 5.逃出笼子 一出门,我和吴瑜对撞了个四脚朝天。这时大雨已停,屋里的灯光又重新亮起来。吴瑜揉了揉撞疼的肩膀,一脸责怪地说:“宋明,你一个大男人,大呼小叫地干什么!” 我用手指了指书桌方向,六神无主地说:“你去看看那电脑!”却惊愕地发现,电脑已经烧坏了。 吴瑜见我神色异常,问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茫然若失地点头。他一拍大腿说:“哎,都怪我,来迟一步。本来我已经把接收电波的球体仪搬过来了,后来想起忘了拿驱动器,又返回实验室。没想到一个小时不到,你这里又发生了事情。”说完给我点上一根烟,极力让我冷静下来。 在吴瑜半信半疑的眼神中,我为他从头到尾地讲述了三天来的经历,并将半个小时内就自愈的伤口亮给他看。吴瑜默默地听着,在房间来回踱步,香烟抽了一支又一支。 待我讲完整件事情后,他蹲在球体仪旁边,查看了很久。最后他站起身,直勾勾地看着我说:“球体仪没有启动键,根本运作不了,所以我没找到任何有用的数据,但我选择相信你,因为你所说的,正好也能解释我的测量表为什么会逆时针转动。” 我把没有抽完的烟扔进烟灰缸里:“吴瑜,我现在的问题不是从物理角度研究这个,而是我杀了严妮,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被警察抓住,你得帮我想个办法。” 吴瑜沉思了一会儿,说:“按照他们的说法,我们在时间轴上是缓慢蠕动的虫子,你现在就是被他们抓进笼子里的虫子,现在当务之急,是帮你逃出笼子!” “怎么逃?”我眼神直逼他。 吴瑜看着我,说:“靠我和我的团队。” 于是,深更半夜,我的诊所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壮观景象,吴瑜团队的二十余人挤在房间里紧张地工作着,只听见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和几十台仪器运作的嗡嗡声。 困意阵阵来袭,我终于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微亮。我看见沙发被缠上了无数的电线,还用铁丝支撑起一个圆弧形的顶,顶棚也全是由电线组成。 吴瑜叫我躺上沙发,并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他说:“兄弟,我不能保证我的方法奏效,要不你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坚定地摇摇头:“我的时间等不了。” 很快,我被电流穿透全身,似乎被一股强力控制了身体,眼睛也无法眨动,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腾空飞了起来…… 6.轮回 电话骤响,我从沙发上惊醒跳了起来,拿起书桌上的听筒,里面是我助手的声音:“宋医生,李先生他们来了。”我怔了一下,看看记录表上的日期,距离日全食只过了三天,上面显示的预约病人是李金科,诊病次数为第二次。我轻声说道:“请他们进来。” 助手打开门,李金科和严妮走了进来,我无法形容再次看到他们时的激动心情。看来吴瑜成功了,他把我们三人的时空扭转了回来,顺利拯救了我们。 严妮向我缓缓走来,我只觉一股热浪直扑心底,但我立刻转过身去,避开她,对李金科说:“李先生,你的精神状况很好,没有任何问题,以后你不用再过来了。”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张其他心理医生的名片,“如果你们还有其他需要,请找我的这位朋友。” 两人都睁大了眼睛,甚是惊讶。在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将他们往门外请去。我想,不再与他们发生交集的话,或许三年后我们都能躲过一劫。 我的生活恢复了常态。 春节前夕的一天,夜晚下起了大雪,我从超市购物回来,通过马路时,一个步履匆忙的人闯了红灯,我差点儿撞上他。我下车扶起那人,对方认出了我,惊喜地喊道:“宋医生!” 我一看,竟然是严妮,虽然相隔半年,但再次见到她,她眼里期盼的柔光还是拨动了我的情弦。我们四目相对的刹那间,似乎都不忍再分开。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不顾礼节地抓住她的手,问道:“严妮,愿意陪我喝杯酒吗?” 她发出一声暖人心扉的轻笑:“愿意。”于是,在飘飞的雪花中,严妮上了我的车…… ...
南山县董岗镇新丰村,有个没娶媳妇的老汉,一生是无儿无女,为人是随和厚道,大家都称老人叫董大爷。村镇干部根据了五保政策,让董大爷到敬老院里生活。老人说自己身体还硬朗,拒绝了村镇干部的好意。在党和政府的好政策下,领了政府免费送的十头羊。想到日常有羊的陪伴,心里总是美滋滋的了。虽然董大爷养羊是发不了大财,但是也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村里人说:“董大爷,放羊啊!” 董大爷说:“嗯!是的。” 村里人说:“董大爷,这些羊长的不错嘛!” 董大爷说:“是的,放它出来吃嫩草,长得当然好了。” 村里人说:“董大爷,养了不少头羊,花了不少钱吧?” 董大爷说:“哪花钱了,这要感谢共产党的好政策,都是政府免费送的呦!” 这一天,董大爷跟往常样上山放羊,眼瞧日头是中午时间到了。董大爷跟着羊东走西跑,心里说人不服老不行啊!拖着疲惫的身体有些累了,他就倚在一块石头上抽烟。没想到就在这时候,有种奇怪的东西出现了。董大爷是低头一看,瞧见脚下竟有血渍。心想山上情况比较复杂,可能是不是某东西伤了羊。他就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十头羊没发现伤害迹象。只好顺着一连串的血迹,他就一路向远处延伸。不知血迹是从何处而来,沿着血迹就是四处寻找。 二愣子说:“董大爷,你不在放羊,在找什么东西?” 董大爷说:“二愣子,我发现了奇怪的血迹,想找一找来看一看是什么情况。” 二愣子说:“董大爷,你没检查自己养的羊,那羊会不会让狼咬了?” 董大爷说:“二愣子,检查了!不,不是羊身上的血迹。” 二愣子说:“董大爷,这是不是人的血迹?” 董大爷说:“二愣子,没听说村里有杀人的事。你他娘的会不会说点好话,别胡扯了!” 二愣子和董大爷走了几十米,两人看见前面有个山洞。没有过多长的时间,他们来到了山洞前。洞口大是洞口深,洞口前杂草丛生。董大爷皱眉头扫了一眼,发现了洞口地上有血迹。他用手扒开洞口的草,伸头向洞里面看了看,瞧见深深的洞里一片黑暗,有两个眼珠子在闪闪发亮。二愣子看见两个眼珠子说是鬼不敢进去,董大爷拿着二愣子电筒手机进洞了。 董大爷走到洞里才看清楚,有一只狐狸正倒在地上。它没有出声睁着眼睛,仿佛眼神透露出哀求,瞧见脖子上有一道血痕,似乎被什么动物给咬伤。发现了狐狸肚子鼓的很高,看样子是怀有身孕的母狐狸。董大爷是个心善之人,村里人是没有不知道了。想到如果不救它的话,这只狐狸是必死无疑了,于是抱起狐狸走出洞口,赶着十头羊回到村里了。二愣子看见是只受伤的狐狸,对董大爷的做法有些不理解。 二愣子说:“董大爷,你知道是只受伤的狐狸,你为什么还要救它命了?” 董大爷说:“尽管狐狸是食肉动物,但它也是有着一条命嘛!” 二愣子说:“董大爷,你救了这只狐狸,不怕它吃你的羊?” 董大爷说:“那就不知道了!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二愣子说:“董大爷,我劝你别救了!否则,它伤羊不说,连你都给害了。” 董大爷说:“嗯!眼看它都快不行了,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村里有个很出名的兽医,专门给村民家牲口治病。兽医自办诊所是面积不大,两间普通民房说来也够用。室内桌椅和柜台摆放合理,桌椅和柜台药品摆放整齐。洁白的墙面贴有兽医的宣传画,光滑的地板砖显露出美丽画面。虽然空气中有些兽药的味道,但是兽医诊所显得格外的清洁。董大爷抱着一只受伤的狐狸,走两里路来到诊所兽医跟前。看见兽医在诊所检查药品,一边儿检查是一边儿说话。 兽医说:“董大爷,你来兽医诊所,有什么事吗?” 董大爷说:“医生,这只狐狸受伤了,请你治一治吧!” 兽医说:“董大爷,你,你说什么动物?狐狸又不是你家羊,你想救它有何用嘛!” 董大爷说:“医生,你说的话是不假,可它也是有着一条命,总不能就见死不救呀?” 兽医说:“董大爷,你是个人好心善,这只狐狸救活了。不怕它伤害你和你家羊吗?” 董大爷说:“医生,它还会恩将仇报?不,不会吧!” 看见狐狸喘着微弱的呼吸,两个眼晴似睁似闭的样子。狐狸的伤口还在渗血,它的身体有些在微颤。如果不急时给狐狸治疗的话,那么很可能狐狸将命送黄泉。董大爷心里是着急了,催着兽医给狐狸治疗。兽医看见是一只狐狸,内心不情愿把它诊治,故意刁难说是治疗狐狸药水贵,劝说老人不要花钱治疗狐狸了。在董大爷千言万语的哀求,那兽医无奈只好给狐狸来诊治。 董大爷说:“医生,你给狐狸来诊治,怕我是不给钱吗?” 兽医说:“董大爷,不是怕你不给钱,总觉得这钱花的不值!” 董大爷说:“医生,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做人行善积德,没有什么值不值!” 兽医说:“董大爷,没有想到的事,我从事兽医多年,还头次给狐狸来诊治。” 董大爷说:“医生,你的意思我明白,谢谢你的好意!” 兽医说:“董大爷,你知道就好了。我真怕狐狸治好了,它会到处伤害人呦!” 在董大爷善心的坚持下,兽医动手给狐狸治疗了。一边用酒精棉擦狐狸的伤处,一边用兽药膏涂狐狸的伤口。兽医用三支药水和兽药进行调配,瞧见兽药水用注射器给狐狸打了针。没想到三天后的时候,兽医真把狐狸治好了。狐狸看见董大爷回来了,它时不时的摇着尾巴。狐狸已经没有大碍了,它的伤口也结痂了。狐狸痊愈后,紧接着分娩,想不到的事来了,生出了六只小狐狸。 六只狐狸长得很可爱,它们咪着个小眼晴。一边吃着母亲的奶水,一边发出稚嫩的声音。仿佛在说母亲你管不管呀,你看它们在抢我的奶水了。看见狐狸和小狐狸身体需要营养,董大爷在市场上买了肉切成肉条。他自己舍不得吃肉,都留给狐狸们享用。未想到时间是真快,半个月很快的过去了。有一只可爱的小狐狸,瞧见董大爷整天粗茶淡饭,它摇着尾巴走到母亲身边,母亲听到小狐狸的一番话,她们眼里激动的流出泪水,明白董大爷日子并不富裕。 母亲(母狐狸)说:“儿子,你去哪里了?” 儿子(小狐狸)说:“母亲,我去厨房了,看到董大爷在吃饭。” 母亲(母狐狸)说:“儿子,董大爷在厨房,他吃什么好吃的呀?” 儿子(小狐狸)说:“母亲,哪有什么好吃的呦!肉他是舍不得吃,切成肉条给咱们吃。” 母亲(母狐狸)说:“儿子,是吗?董大爷真是个好人,你们永远要记住这大恩大德!” 儿子(小狐狸)说:“母亲,是的!” 董大爷这天早上起来了,他跟往常一样来看狐狸。没想到这些狐狸不见了,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心想是招待不周亏待狐狸了,这不会亏待狐狸怎么走了?复杂的社会,看不透的狐心;放不下的牵挂,经历不完的五味;走不完的坎坷,越不过的无奈;忘不了的昨天,忙不完的今天;想不到的明天,最后狐狸消失在哪天。哎!这天起董大爷是闷闷不乐,再也没有见到这窝狐狸了。 三千繁华,弹指刹那。春夏秋冬,寒来暑往。真没有想到了,一晃十年过去。董大爷已是80岁的高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俗话说:“树老生虫,人老生病。”这一句话是个大实话,生老病死是人间的客观规律。董大爷中午睡着就没起来了,他安详闭着眼睛离开了人间。没有病痛,无疾而终。这时有个村里的邻居,前来老汉家想找他聊天。谁知意想不到的事,董大爷睡在床上去世了。 董大爷,你醒一醒,怎么了? 老汉没有回话,像睡着了! 董大爷,起来咱们聊一聊,你说话呀! 老汉还是没说话,依然是不理不睬了。 妈呀!董大爷是脸无血色,心脏停止跳动和呼吸也停止了。 老汉与世长辞了,仿佛说不能陪你聊天了。 邻居是赶紧召集村里人,大家都来帮忙办后事。村里人说董大爷是个好人,都非常的心甘愿意来帮忙。突然,有六个小伙子都走过来,他们带着伤悲进门就哭了。村里人觉得十分奇怪,都低声细语的说不认识。有人问道六个小伙子是谁?他们说是老汉远方的侄子。在得知董大爷去世的消息,特从远方来给董大爷送葬。董大爷刚刚才去世,远方侄子怎么知道?都乡里乡亲是知根知底,没听说董大爷远方有侄子。六个小伙子声声哭泣,带着悲伤哭的感人肺腑。他们花钱买来了棺材,准备给董大爷出殡了。 六个小伙子年轻力气比较大,抬着棺材送董大爷去墓地了。人们都很好奇,他们到底是谁啊?这时候人群里出来一个人,有个花白胡须的道士。自称是南山道观的道人,他手拿拂尘是摸着胡须。说道:“我看六个小伙子,并非是世间凡人。应该是狐狸的变化,所以他们化身抬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董大爷对他们有莫大的恩情!那么主动前来买了棺材,否则怎么会出现了六子抬棺。” 这位隐居道观道士的话说对了,十年前董大爷救了一只母狐狸。他们正是十年前母狐狸的孩子,又是救得那只母狐狸所生的灵狐。穿行世间山林草丛之中,具有百般化身为人的本事。如今得知董大爷去世了,所以前来报恩是送一程。村里兽医听到道士的话,想起十年前诊治的母狐狸。人们听说了灵狐都啧啧称奇,想到了恶有恶报和善有善报! ...
滴答滴答……血顺着王天的手腕滴落下来,断手的疼痛此刻王天是感受不到了,因为此刻的王天已经死了。惊恐的双眼,大张的嘴巴,还有那断了的却不知所踪左手,一切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诡异。随着一张白布,警察把尸体抬走了,也许这会和前面12个死者一样的结局,警察一样查不出是谁干的,又或许是鬼? “王天出去啊?”跟王天打招呼的是王天的邻居赵大妈,赵大妈这个人显得很是热情,但是热情之中让王天感觉一丝的不安,赵大妈总是面无表情的。其实王天对于这个楼道里的传说是早就有所耳闻了,传说这个楼道里有一个恐怖的传说,每到到晚上的时候,这个楼梯口都会有一个没有左手的老太婆用她那留着血的手腕摩擦着楼梯扶手一步步慢慢的往上爬,如果你遇到了,那么她就会把你的左手给取走。对于这个传说,王天一向是不太在意的,但是在王天住进这个楼道的一年里却接连的死了两个人,都是左手被生生的撕裂掉,但是死因却是死于心肌梗死,也就是吓死的。他们到底看到什么了呢?没有人知道,我想也没有人想去探索。王天本来想搬离这个是非之地,无奈房东不退房租,对于这个生活拮据的小伙子来说这笔钱拿不到手就是死也不能走。 这天王天像往常一样来到车库准备推着自行车去上班,突然有个人叫了他一声,他回头看到自己的好朋友李三正往这边走来,王天心想这小子恐怕又是失恋了吧?又来找我安慰的。果不其然,一见面李三就哭着骂女人的无情还有社会的不公。“喂,经理吗?那个今天我不舒服,请天假啊,嗯,好,我知道了。”看着李三痛苦的表情,王天今天决定陪着他喝酒。在路过那个那个楼道的时候,王天突然看到赵大妈对着自己笑,但是笑容还是那么的诡异。 “赵大妈,你怎么在这啊?”王天看着赵大妈疑惑的问到 “哦,我在这等你啊。”赵大妈冷冷的说着 “等我干嘛啊?”这更加让王天感到疑惑了 “嘿嘿~~~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赵大妈说完就转身向楼上走去,王天注意看到赵大妈的左手是一直插在口袋里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就从来没有见到她拿出来。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王天领着李三来到了家里,一路上李三一直狐疑的看着李天,到了家李三问到:“你刚才在楼道里跟谁说话的啊?”“一个老大妈”我随意的说。“胡说什么啊,我就在你后面就看到你自己对着空荡荡的楼梯口说着什么,别以为我失恋了精神就不正常了啊。”李三以为我糊弄他的就吵闹着说。我这时倒是以为是李三这家伙在逗我呢,那么大一个活人难道看不见?想到这,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既然活人大家都看得见,那要不是活人呢?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很快我们俩就喝醉了,本来王天是要留着李三在自己家住一晚上的,但是那天晚上李三说什么都要回家去,于是王天就准备送送李三,两个人醉醺醺的往楼道里走去。“哎·王天,你说你怎么会住在这么个破地方,听说这里以前死过人呢。”李三打了个酒咯。“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我一次性交了两年的租金,这不刚住了一年吗,这时候要是走了,那个房东才不会把钱退给我呢。”其实对于这件事才是王天最在意的。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那个经常出事的楼梯口,就在这时,从楼下上来一个人,静静的楼梯口“吱~嚓~”发出一种硬物摩擦楼梯扶手的声音,这种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是那么的可怕。王天看到从楼下上来一个老太婆,借着微弱的月光王天看到那个正是赵大妈!但是此刻的赵大妈的左手却已经拿出了口袋,王天往赵大妈的左手看去,但是因为楼道里光线实在是太暗了,还是没有看清。就在王天和赵大妈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王天听到赵大妈发出嘿嘿的笑声,这种笑声在这个漆黑的楼道里显得那么的恐怖。 很快王天就把李三送下了楼,刚才还没这么发作的酒这时候刚好发作了,王天感觉头晕目眩的,他一步一晃的往楼道里走去,漆黑的楼道里此刻没有一个人,只有王天自己的脚步声,如果王天此刻清醒的话,就会看到在他的后面此刻正站着赵大妈,她的左手正提着一只滴着血的手掌,正往嘴里塞着!!!!“嘿嘿~真好吃啊,今晚又有新鲜的了。”赵大妈看着王天的背影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 走着走着,王天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回头,没人!刚转过头赵大妈就已经站到了王天的跟前,王天吓的啊的一声。“赵大妈你怎么在这啊!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王天看着赵大妈惨白的脸酒瞬间就醒了。“嘿嘿~我说过你很快就知道了~不知道你的左手好不好吃呢?”赵大妈此刻猛的抬起左手,王天才看清原来赵大妈的左手处正咕咕的往外冒着血,王天睁大眼睛想喊却喊不出来,他看到赵大妈此刻正拿着自己的左手在啃着,“咯嘣,咯嘣~~~” 第二天,警察发现了楼道里的王天,这已经是第十三个了~谁会是第是四个呢? “很久以前在这楼道里我遇到了一个疯老太太,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也不知道她讲的是真是假,但是……” “她说的是真的,在这个房子刚盖好的时候有个姓赵的老婆婆在这个楼道里被歹徒抢了,老太太为了保护孙子左手被歹徒砍掉了,当时大家都去上班了,有的人看到了老太太也没有去救,老太太就这么拖着空荡荡的手腕从那个扶手那里一直走到一楼,手腕那里的骨头就那么一直的摩擦着扶手,把扶手都染红了。但是最后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死了,是失血过多死的。因为我就是那个老太太的外孙子!” ...
那是一个数九寒天的凌晨,大约是在5点刚过,大多数的人还在甜蜜的梦乡中。这时,在一幢老式公房的楼道里,一声凄厉的呼喊打破了几乎冷冻的空气,“啊,有人吊死了!”随后,就是“嘭嗵”有人跌倒的声音。 人们被喊声惊醒了,那些已经起床的老人打开了房门,想看一个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些年轻人也从热呼呼的床上穿了衣服冲出了房间。这是一幢6楼的老式公房,声音是从四楼发出的。最早走到事发现场的是五楼的乔大爷,当他还在4楼半的时间,透过声控电灯的光线,看见了一个人吊在楼道的闭路电视的铁盒下,看样子人已经不行了——舌头已经伸了出来。乔大爷退休前就是干的警察,他马上折返回家,拨了110、120,然后又返回到现场。这时,他才看清,在三楼到四楼的楼梯口,有一个人趴在了地上,整个身子不住地打抖。见状,他踮着足尖快步走到了趴在地上的人身旁。 “你没事吧?”一面问,一面伸出手,将那人搀起来。这时,乔大爷才看清,原来,她是自己家隔壁的丁阿姨。 “哎哟,老乔,怕死人啦,这个吊死鬼!”说话的时候,她的身子依然抖个不停。 “不要怕,我已经报警了。”乔大爷将她扶着,“你要回家吗?” “不,我怕。”这时,丁阿姨的身子是紧靠着乔大爷。 楼道里一会就涌出了8、9个邻居,有个胆子大的年轻人想要靠近吊着的人身旁,想看个究竟,到底是谁上吊自杀了。 见状,乔大爷制止了他,“毛豆,不要过来,保护现场。” 这时,邻居们都在议论:“这是个女人。” “是呀,很年轻的。” “还很漂亮呢,作孽!” 警车是在接警10分钟后到的,一共来了两辆警车,上楼有5位警察。 “请问,是哪一位报的警?”这时,一位警官问围着的人群。 “是我。”乔大爷大声的说。 “是你,您贵姓?”警官一脸严肃地问。 “他是乔老爷,以前也是一名警官。”毛豆大声抢着说。 “您当过警察?”警官的脸放松了许多。 “是的,在市局刑侦处工作。”乔大爷回答。 “啊,你是老法师了。”警官向他伸出了手,“我是小李,”他握了一下老法师的手,“怎么回事呢?死者是你们的邻居吗?” “好像不是,不熟悉。”乔大爷说。 “哪怎么会在这里上吊呢?”警官随后指示一起来的警察勘探现场,一位个子高的警官对一位靠前的阿姨说:“麻烦你拿一张凳子来可以吗?我要将尸体放下来,要拍照。” “我来拿。”301室的老姜转身回家,不一会,他就拿了一张骨牌凳出来。“警官,这张凳子可以吗?” “行了,谢谢你。”大个子警官登上凳子,一只手抱着女尸,一只手将绳索解了开来。另两位警察马上上前将女尸接了,随后,轻轻地放在狭窄的楼道中间,准备让潘警官拍照。 “哟,这不是经常去401室秦老师家的姑娘吗?”403室的刘大妈眼尖,马上就认了出来。 “您确定吗?”负责的警官严肃地问。 “肯定的,我还与她说过话呢。”刘大妈十分有把握地说。 这时,有人敲了401室秦老师家的门。 “什么事呀?”随着门打开,秦老师穿着睡衣就走了出来。 “你姓秦,是老师?”警官询问她。 “是的,你们这是干什么?”她有些担心。 “你的邻居说,这位姑娘与你家有来往?” “谁呀?她怎么啦?”秦老师一眼看见了躺在楼道中的过芬。“过老师,你是怎么啦?”她想过去看个究竟。 “你别靠近她,她已经不行了,她是上吊自杀的。”警官警告她。 “这,这怎么可能?”她一脸的诧异,“是谁害了她,她可是一个好老师。”秦老师的声音有些变声了。是的,她不清楚,过老师怎么会在自己的楼道里死的呢。 “你与我们一起去局里一次,做一个笔录。”警官对秦老师说,“老法师,也请您一起去一次吧。” “好,我去换一双鞋子。”乔大爷说着就上了楼。 这时,秦老师整个人仿佛都僵硬了,她呆呆地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过老师会选在这里自杀。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她,相反,自己很欣赏她。过老师不仅人长得好,脾气、性格各方面都很讨人喜欢,而且,她在业务上也很拿得起来,自己多次想让她当年级组长。现在,她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呢?她真的想不明白。 “秦老师,你也去换一下衣服,配合我们做一个笔录。”警官看她在发呆,就再一次提醒她。 然而,事情的过程却是极富戏剧性的,结果更是令人难以想到的。 原来,过芬的死,秦老师确实不知情。但是,却与秦老师密不可分。 秦老师叫秦勤,是一所中学的校长,她有一个儿子,叫龚虎。这个儿子很不争气,高中毕业没有考取大学。失业半年后,是她托了关系,送了不少礼,总算找了一份工作,给区教育局长当小车司机。 她的儿子智商不高,情商却不低。虽然没有学历,工作不久,就找了一位不仅貌美,而且学历很高的大学毕业生做老婆,一年后生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照理说,龚虎应该知足了,可他却吃了碗里的,心里还想着别人的。 他与过芬的认识,还是一次秦老师介绍的,当时,他有事去学校找她,正好过芬在校长办公室,这就认识了。也正巧,过芬要出去参加一个进修,就搭了龚虎的车。 没想到就是这一次乘车,龚虎就引诱了过芬,两个人在车上做了最时髦的“车震。”更没有想到,就是这一次,过芬竟然怀孕了。事情发生后,过芬十分紧张,她又不敢与秦校长说,只能自己去找她的儿子。开始,他不相信,说是不可能,就那么一次,怎么就怀上了? 过芬见他不承认,就急了,说是要告诉秦校长。听说要告诉自己的母亲,龚虎也急了,让母亲知道了,这不要给骂死啊。于是,他求她,让他考虑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答应给他两天的时间考虑,到时一定要给一个结果。 两天后,她去找了他。他却告诉她,必须打胎,这孩子不能生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将这孩子生下来?我愿意做你的女人。”她不顾自己的脸面对他说。 “不可能,这孩子生下来没有名分,我更不可能娶你。因为我已经结婚了,有自己的女人,有自己的女儿。”他望着她镇静地说。 他的话,让她很悲哀。她是一名老师,她将怎样面对自己的同事?怎样面对自己的学生?又怎样面对秦校长? 几个晚上的不眠思考,她知道自己的一生完了。可是,她又不甘于这样离开世界。于是,她就选择在半夜里在龚虎家的楼道里自杀了。 案子的侦破,是从她口袋里的一份遗嘱以及尸检的结果获得的线索。最终,过芬的父母通过司法程序,获得民事赔偿40万元。龚虎也因为生活不检点造成恶劣影响,被单位除了名。更没有想到的是,女人也与他离婚,将女儿带回了娘家。 秦老师再也没有颜面住在老公房了,将房子卖掉以后,搬到了浦东居住。 ...
明浩是个三流小说家,常给出版社写一些蹩脚的悬疑小说。现在困扰着他的是出版社扔过来的一个素材:某市郊区公寓的独居少妇被人强暴后杀于睡房中,警察展开破案调查。出版社让明浩根据这个背景,发挥想象力补全这个故事的发展顺序。但明浩于细枝末节处大肆渲染的功力尚可,构筑峰峦突起的主线情节实在非其所长。两个星期过去了,编辑开始催问写稿进度,明浩却只写了个开头。 一晚,烦躁的明浩跑上租住的公寓楼顶,点燃一支烟,火光一明一灭之际,明浩发现有个身影站在楼顶平台的一角,细看过去是一个身材纤弱的女人。女人也意识到有人过来,转头朝明浩笑笑。 这一笑却让明浩愣了,这女人异常美丽。而这些天来,小说的主线情节尚不明朗,明浩却在心中将女主角的形象勾勒了个七七八八,此刻看来,与面前这女人竟有几分相像。明浩在心中暗笑自己被小说的情节迷了心窍。他大方地走过去与她攀谈起来,才知道女人名叫思君,是新近搬来的房客,平时也爱看点小说。 有了共同话题,两人自然聊得不亦乐乎。明浩还用神秘而略带调侃的语气向她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像我小说里的女主角,只可惜现在小说遇到了瓶颈……明浩开始向思君诉说出版社让他写小说的事。 两人聊得越来越投缘,夜深了仍意犹未尽地聊着,分手时思君突然对明浩说:你现在写的小说能不能让我看看?既然你说我像女主角,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想想故事情节呢,不要小看我哦。 明浩笑了,便留下了思君的电邮地址,约好回去就给她发自己写的小说。发了电邮之后,明浩照例熬了个无用的通宵,第二天睡到午后起来,打开邮箱一看,居然收到了思君的回复。里面有一段不长的话,读起来甚至有些别扭,可是在明浩眼里却如同金子般珍贵,只看里面几个关键词,富有经验的明浩已经能组织起小说的主要情节了。顾不上多想,他打开一个文档,就“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写了起来。 明浩整整在屋里呆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中他感觉有如神助,所写的作品与以前相比似乎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他笔下的故事变得严谨而巧妙,有大师的水准了。三天后思君来到他的屋里,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明浩一头鸟窝般的乱发,以及屋子里无处不在的方便面包装袋。思君要求明浩去洗了澡,又温柔地帮他收拾了杂乱的家,那夜,她留在了明浩的床上,明浩对她十分痴迷。以后的一个月内,明浩白天修改小说的枝节,晚上就与思君缠绵。 小说终于交给出版社了,他们十分满意,这本书上市后就大卖了,明浩也一跃成为国内最知名的悬疑小说作家。明浩用丰厚的稿酬在市区购买了一处房产,他准备请一个月假,好好地与思君相守,以往由于他白天要写小说,他们总是在半夜相见。 搬家后的翌日,便有访客找上门来。来人的身份让明浩十分吃惊,竟然是警察局的工作人员。听来者说完来意后,明浩才知道,他在小说中所写的案件是真有其事,并且就发生在本市,由于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早被束之高阁。那个警察说,我是当时这个案件的调查组成员之一,恰好看到了你的小说。小说中的描述与案发情况几乎完全一样。 巧合而已吧,小说与现实中常常有相似之处。明浩笑着解释说。 开始我也以为是巧合,但对那案子我总不太甘心,于是私底下根据你小说提供的线索去查,居然找到了当年那个凶手留下的凶器和其他证物。而前天,我们刚刚在邻省抓获了潜逃多年的疑犯,在我们找到的证据面前,他已经供认不讳。警察说完扬了扬手中明浩的小说道:犯案经过与你小说里描写得简直一模一样,我很吃惊。 明浩也十分惊讶。 警察又说,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做到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看看这个,这是一份关于这个真实案件的全部记录。 送走警察之后,明浩拿起他留下的案件记录翻看,看到被杀害的女人照片时,他几乎吓坏了,她跟思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他拿起电话去拨思君的号,她的电话竟然是空号。而自从那夜,思君再未出现过! ...
“今天没有看到楼道里有人啊。”长生想。 大概断断续续的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而且经常是长生半夜下班回家的时候,长生在超市工作,每次晚上交接班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左右了。 但是大概是从一个月前,楼道里面出现了一个黑衣服的男子。总是在三楼出现。 “好奇怪哦?”长生想“这个人怎么站在这儿一动不动的,还总是带着帽子脸朝窗外。”更奇怪的是,这个人总是穿着一身风衣,这都已经开春了。 “真是个谜一样的男子。”但是长生感觉的出来,他并没有恶意,而且靡靡中,感觉他像是在等自己? 工作依旧做下去,今天超市里的人分外的少,大概都回家过年了吧。“既然人这么少的话,干脆就早点关门休息吧。自己也要好好过年呐~~” 关好了门,“明年也要好好工作!” 长生边走边想。一边感受生活的美好,一边想着明年超市的计划,一边想着过道里的陌生男子今天来不来?一边想着晚上吃什么呢?长生又到了小区门口,这是感觉背后有人窃窃私语,长生侧了侧脸“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跟了我有一段路了吧。”长生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传说中的“年贼”了。遇到贼了怎么办?长生记得自己曾经在书里看到过应该找人来保护自己。可是自己是一个人。 长生决定先加快脚步甩掉他们,可是因为心里太紧张,反而走到了一个坑里。“哎呦。”长生感觉到脚踝处猛地一痛。“这下真的糟了。”明天的新闻估计就是,某某小区发现一女性尸体,被XX“不行,不行”长生赶紧止住了想法,我不能这么死了!我的超市怎么办!! 产生忍着剧痛,快步走到了楼道口,“只要上了楼,打开门马上闪进入接着关门,他肯定进不来!” “对了!”那个陌生的男子不知道在不在! 长生往身后看了看:“还好两个贼没追上来。”正是好机会,长生赶紧忍着剧痛上楼。 “站住。”身后有人在叫。长生没管这么多,依旧忍着膝盖的剧痛一层一层的爬着楼梯。 忽然,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什么东西打了我一下”长生转过头,“是他。”眼前确实是那个穿黑色风衣的陌生男子,正和两个贼面对面站着,依旧背对着长生。 “妈的,多管闲事儿!你是活够了。”估计看着他并不高大威猛,两个贼明显并没有把他当一回事儿。“就这样的,我两分钟就能撂倒一个”“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眼睛。上!”说罢,那个体格壮硕,没多少头发的矮个男子猛地像陌生男子扑过去。 “小心!”只见陌生男子身形一闪,避过了矮壮年贼的一拳,接着,瞬间移动到了矮壮年贼的身后。矮壮年贼明显没想到他竟然能移动这么快。还没转过头去,黑衣男子连续几拳全部打在了矮壮年贼的头发并不多的头上,“没想到他还挺能打。”长生心里暗道。高瘦年贼看到兄弟吃亏“狗子!我来帮你!”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啊?他们竟然有刀!”“看刀!”像黑衣男子的肚子捅来。黑衣男子并没有反应“快躲开啊!”刀子离肚子还有几厘米的距离。黑衣男子突然消失了。“???那狗日的跑哪儿去了?”“拴子!在你后面呢!”高瘦年贼往后一转头,黑衣男子身形一闪,出现在了高瘦男子的面前,手在持刀的手上一挥“我操!”“咣朗”刀子应声落地。 “他妈的,你个老爷们儿留什么指甲盖儿!狗子,咱打不过他!跑吧!你他娘的,跑也不叫我一声。” “……谢谢你救了我。”长生走到黑衣男子的身后……,黑衣男子依旧背对长生,“哎!你救了我起码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吧。”黑衣男子没有反应,“你给我转过来”长生抓住他的肩用力一转,不禁呆了。 黑衣男子脸盘细长,一双眼睛却出奇的大,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你的眼睛,很漂亮。”长生对着黑衣男子的背影说到。 “这双眼睛我怎么感觉从哪儿见过?”第二天,长生边在柜台刷货边想。 “哦!”长生突然想到,大概一个月前的样子,街口的那只黑猫。那次有一群小孩儿在用石子扔一只已经冻的奄奄一息的黑猫,长生看他可怜,把孩子们驱散之后。从超市里拿了热水和火腿肠喂了它。黑猫吃完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看着长生好久,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儿?还刷不刷了?这还等着呢。”“哦哦,不好意思,”光顾着想了,忘了刷货的事儿了。 ...
那一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也许只有S省尚能享受一丝宁静,而S省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天堂,只能是在S省的郊区。 我来到黑水寨的时候,已经是黄昏。黑水寨的人,肮脏,一身戾气,仿佛彼此欠了几辈子的血债一样。在当时那种混乱的时局,这些人又生活在周围,令我感到危机四伏。 我到黑水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楼下的那个女人。她区别这里形形色色的人。她梳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头倚着窗户,正在翻阅一本书,或许是张爱玲的,或许是张恨水的,但愿别是什么“激进派”人物的著作,那样会与她此刻的形象南辕北辙。 我的房东是个酒鬼,他给我第一印象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酒,他再没有第二个亲人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房东是有亲人的。他有一个女儿,叫小水,长得很可爱。看得出来,这里很多闲汉在打她的主意。因为当她出现的时候,他们那贼兮兮的眼睛告诉了我。 小水许是见惯这种场面了,她多一眼都懒得看他们,但是,她却看了我一眼。 “先生是读书的?”她显得不好意思的问我。 “是的。”我回答她。不难否认,她对我这样的人很感兴趣。 夜晚,我躺在这间潮湿的屋子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我的隔壁也就是小水的房间里,响起了悠扬婉转的笛声。这种声音一定不是那个醉鬼可以演奏出来的。 我起身踱了出来。天空中满是繁星,在观察人间众生的一举一动。我想到了我的小时候,我的祖父告诉我,天上如果有一颗星闪过,就代表着有一个人死了。如今战火纷飞,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丧生在战争之中,可是天上为什么没有成群的星星划过?祖父是不会骗我的,但事实告诉我,他说得话不对,也许,他也不知道这是迷信。所以如果一旦有一天,你发现你受骗了,也许那个骗你的人,不是存心的。 “先生在看什么呢?”小水从隔壁里走出来问。 “看星星。”我微笑着回答。这时候,我想到了楼下的女人。于是我问:“小水,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说吧,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小水说。 “你们楼下的房租是多少钱?‘我问。 小水的脸色立刻显出了很不好看的样子,她问:“我看你不是在问楼下的房租,而是关心楼下的人,是不是?” 我没有话说了。http:/// 小水接着说:“先生,我奉劝你一句,你不要打楼下房子的主意,更不要打楼下的人的主意。”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雨就这样下了。很大。 我站在了某商行的屋檐下,望着眼前的雨帘,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了。 这个时候,她出现了。那个楼下的女人。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她穿着青蓝底碎花旗袍,打着一把青色的洋伞,宛若一朵雨中绽放的百合花。 她冲着我一笑,我也冲着她一笑。她就那样站在雨中,仿佛是在等着我。 我没有经过她的邀请,情不自禁的就走到了她的洋伞下。 那天,我知道她的名字叫王婉芸。 之后的每天,我都习惯性的经过她的窗下,然后往窗里瞥一眼,我们不约而同的彼此笑了笑。 小水一块一块的撕着一张旧报纸,说:“先生,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她的男人很厉害,知道万升财行的公子吗?所以我劝你,最好收手。” 我和王婉芸的事儿,败露了。是的,这样的事儿,纸里包不住火。 万升财行的大公子整天派人监视她,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 那天,我远远地看到有好几辆黑色的车停在了楼下。三五个身穿黑衣的人将她从屋里拉了出来,拳打脚踢。 我第一次看到了那个万升财行的公子,身材瘦高,脸色苍白,长得就是一副冷血动物的样子。王婉芸被打得连声求饶,他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我承认我是个懦夫,尽管我心如刀绞,但我始终没敢冲出去,冲到那个冷血动物面前。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冲到他面前,我必死无疑。 突然,我的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我承认,我是个理智的人,我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关键的时候。 拍我的人,是小水。 小水拉着我,转身就跑。 小水在别的地方,也有一间屋子。 当天晚上,小水交付给了我。这是一个女孩最宝贵的第一次。 “现在我和她,你选谁?”小水躺在我的怀里,忧伤的问我。 “王婉芸。”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想你也会这样回答。”小水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好?”我问。 “因为我喜欢你。”小水流着眼泪说,“但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而喜欢她?” “因为钱。”我点了一支烟说。 那天夜晚,王婉芸和我躺在床上,她告诉我,万升财行的公子会给她一笔钱,如果这笔钱到手了,她将和我一起私奔。我们会跑到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过属于我们的幸福生活,一直到老。 小水抹了一把眼泪,说:“我懂了,我不会破坏你未来的幸福的。” 小水死了,被万升财行的公子活活打死的。 听别人说,那天她被那帮人拖到河边,被足足打了一个时辰,那些人好像是要向她逼问什么,可是她一直闭口不答,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了,就一头扎进河里。 小水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之后,整个人的面色都铁青了。 我知道,他们是向她在逼问我在什么地方。小水只要说出来,她就能活命。可是她始终没说出来,宁愿死,她也不愿意我有任何危险。 小水的命很苦,她的父亲是一个酒鬼,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她又爱上了一个我这样的男人,又因为我,断送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我很想知道小水现在埋在什么地方,但我却不能去祭拜。我知道万升财团的公子一定派人在她的坟左右守株待兔。 夜晚,凉风袭来,我坐在河边,也就是小水出事的地点,给她烧了些纸。我突然觉得,我永远的失去了一件最宝贵的东西。 王婉芸也失踪了。 据别人说,她离开黑水寨的时候,可谓风风光光。 她终于熬到头了。万升财行的少奶奶一夜之间,暴病身亡。她理所当然的接替了少奶奶的位置。 我有种被骗的感觉。但我心里清楚,像我这样的男人,理应受到这样的报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概就是说我这样的人吧。 天又下起了雨,这场景令我似曾相识。 是的,我和王婉芸第一次接触也是在雨中,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回忆仅仅只是增加一个人的伤痛罢了。 我又来到了那家商行的屋檐下,望着眼前的雨帘和行人匆忙的身影,和当初毫无二致。 这时,我又看到了王婉芸,她仍然穿着那身青蓝底碎花旗袍,打着一把青色的洋伞,宛若雨中绽开的百合花。 她冲着我微微的一笑,我便毫不思索的冲着她奔去。 我们相拥在一起,我们互相吻了起来。我们忘记了雨声,雷声,忘记了周围行人的目光,甚至,我们忘记了我们还在雨中。 我拉住她的手,说:“跟我走吧。” “不行。”她眼含热泪委屈的说,“这样我会死的,你也会死的!” “我不怕!”我斩钉截铁的说。 “你真的不怕?”她的语调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我猛然感到我手上的感觉不对。她的皮肤,渐渐地变得粗糙起来。我仔细朝她的脸上看去,原来眉清目秀的王婉芸依然不复存在,此时的王婉芸的面目,就像是一块被火烧焦的木炭。 我“啊”的一声落荒而逃,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我周围的人在嘲笑我的声音,我撕心裂肺的在雨中喊着,我不知道我到底在追求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事后,我听有的人在谈论那晚的事情。http:/// 他们说有个人在雨中,突然冲着一棵大树狂奔而去,然后,抱着大树狂吻不已。 我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就是我。 我离开了黑水寨。 现在的王婉芸,非常幸福的做着万升财行的少奶奶,而小水,孤苦的被埋在一座连她那醉鬼父亲都记不起来的山头。 而我,永远只能被痛苦和悔恨煎熬,永远,永远…… ...
那是在我读初三的时候。 由于学校离家很有远,家里人又有意训练我的独立能力,就帮我在学校附近租了套一室一厅的房子,5楼,让我一个人住。 一住进去,我就发现,在同一栋楼,其他几个单元的房租比这一单元的房租要贵,而且这个单元的房子几乎都没有人租。我觉得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当我向房主打听时,他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惨白的,像是这里发生过什么离奇的事情一样。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对我反复强调:“晚上在楼梯间无论有什么声音,只要不往外面看,你就可以放心地住在这里。”他这番话既使我摸不着头脑,又隐隐约约感到有些恐怖。 刚搬进来的前几天,一切都显得很正常。我由于白天学习太累了,差不多每晚都是9点没到就上床睡下了。 不过有一个星期五,那天晚上天气有些闷热,我正在开夜车做作业。 “滴……”,这突如其来的整点报时着实吓了我一跳,电子表的荧幕显示现在是凌晨2:00。我的肚子也有点饥饿感了,于是我就拿起钥匙和钱包,准备下楼吃点夜宵。当我穿好鞋子准备开门时,却突然想到了房主对我说的话。这使我不禁对这个楼梯间产生了点恐惧感。我犹犹豫豫的,在门厅徘徊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决定下楼,毕竟我没有听到楼梯间发出了什么声音,而且我也实在是太饿了。 我推开门,小心翼翼地下了楼,由于周围太安静了,即使我走得非常轻,但是我每一次脚与地面的接触还是发出了巨大的回响。当我紧张地走出楼梯间时,浑身早已起满鸡皮疙瘩了。但是,却没有发生什么让我恐怖的事情,我开始怀疑房主对我说的话,觉得他可能是有意拿我开玩笑,叫我害怕好看笑话。 吃完了夜宵,我又走到了楼梯间的入口。这一次,我没有任何恐惧心理,如同白天一样,一步两级地走上楼梯。不过,当我回到家,钻进被窝准备睡觉时,却听到了有人在楼梯间里跑步的声音。我很奇怪,都2:30了还会有人在楼梯间跑步?我没有在意,关了灯,闭上眼睛。尽管这个跑步声越来越大,但是由于太累,我还是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这种跑步声吵醒。看看钟,4点。我很气愤,心里想着,这个人怎么这么缺德,为什么一定要在大半夜的爬这么久的楼,这到底是谁? 我起了床,但并没有把灯打开,因为我想走到门口,在他经过我家的时突然开个门,吓吓他。 我站在门口,眼睛透过猫眼窥视着外面的那人的一举一动。耳朵也一刻没有闲着,一直听着他的脚步声,计算着他离我还有多远。 “啪啪啪啪”的脚步声渐渐地,和我缩短了距离,我的手也放在了门把手上。几秒钟后,我看到一个人飞快地从楼下跑上来。我准备开门了,但是,他跑到我家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的头转向我的猫眼,仿佛他知道有人在盯着他看一样。这时,我看到了一张面无血色,没有表情的面孔,脸上的五官非常僵硬,好像是有人画上去的一样,让人感觉非常不自然,特别是他望过来的眼睛,眼珠子都定定的,好像根本不会转动。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过多久,他又继续跑了上去。他临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他的穿着,那是我们这里六七十年代的服饰,并且还挎着一个包。 接下来的时间我没有睡下,我感到有点恐怖,但是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究竟那是个活人,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想了良久,还是决定第二天去传达室调查一下这件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放学后,我径直走到了我住的那栋房子的传达室,一问,里面的人说两年前他们还没在这里做事,所以不清楚。我刚失望地走出传达室,就感觉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转过身去,看见一位大伯,他本来是坐在传达室里,在和守传达的聊天。他和我住同一个单元,也是少数几个住在这个单元的住户之一。他很严肃地对着我说:“小朋友,那个房主不是警告你不要看门外吗?不要在问了,你不会想知道的。我也很严肃地说;“你既然已经开口了,何不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他想了想,然后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告诉你吧,虽然我知道你会马上搬走。两年前这个单元住满了人,很热闹。但是,自从一个年轻人自杀后,这里的人在晚上总是会听见楼梯间有跑步的声音,有的人胆子大一点,透过猫眼看,发现竟然是那个年青人。想想看,谁会在一个闹鬼的地方住下去?所以,大家都搬走了,我们只是没有换房子的能力,不然,早就走了。” “那个年轻人为什么要自杀?”我好奇地问。那个大伯叹了一口气说:“那一年,那个年轻人因未婚妻看不起他这么一个文弱书生而每天锻炼身体去跑步。但是他的未婚妻还是离他而去,他心灰意冷就从顶楼跳了下去。” 我听过后身上满是冒出的冷汗,我觉得我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了,就马上联系家人,没要回租金当天就搬回家了。 哭笑不得的是我接到了住在另一单元的同学的电话:“你刚来几天,我是为的打电话告诉你,你们那单元,不是传说有一个灵异事件吗?就是关于有人在楼梯间里跑步那个,那是你们房主骗你的,他还有个侄子是个半夜出来贴广告的,每天都在楼道里跑。还有一个老伯他是房主的叔叔,他是不是也跟你说了那个故事。他们是故意的,这样把大家都骗走,他们就可以白得房租钱了。” 我听完电话懵了,我的房租钱……两千多元呢,看来关于这些传闻不能乱信啊。 ...
深夜,我和一群狐朋狗友相聚后开车独自回家。 已是隆冬季节,街上寥无行人,偶尔驶过的汽车也尖叫着逃遁。凛冽的北风刀子似的刮着车窗,可我不但不觉得冷,反而浑身热得发烫——并非车里开着空调,而是酒精刺激的结果。我越开越兴奋,总感觉车子跑得太慢,便用力踩着油门,于是外面的树木和路灯争先恐后地向后躲。眼看就要到家了,我想让车子慢下来。正在这时,突然有个人蹒跚着横穿马路。我一激灵,死死踩住了刹车。随着一阵刺耳的响声,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但我还是看见那人被撞倒在地上。我擦擦头上的冷汗,颤巍巍地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在车灯的照耀下,我见被撞倒的是住在楼上的王奶奶。王奶奶紧闭着眼睛,浑身抽搐着,一只鞋掉到了路边,殷红的血从她那雪白的头发里渗出,在地上蚯蚓一样曲曲弯弯地爬着。我吓呆了,竟忘记了救人。过了一会儿,我见王奶奶不再动了,便伸出食指在她的鼻子下面探了探,发现她已经停止了呼吸。我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如果报警,我酗酒驾车致人死亡,要负事故的全部责任,不仅要赔付一大笔钱,还要终身不得驾车。我突然想起王奶奶虽然有一个女儿,但远在美国,不经常回来,我连面都没见过。如果我驾车逃逸,相信不会有人追究的。于是,我恶从胆边生,看看车上没有半点擦痕,又见四下无人,便跳上车一溜烟儿跑了。 过了几天忐忑不安的日子,我见一切风平浪静,便放下心来,暗暗为自己的“英明”决策高兴。 这天下班后,我开车正往家赶时,车子突然熄火了。我一惊,仔细检查后,发现一切正常。我看了看四周,大吃一惊:这里正是我撞死壬奶奶的地方!我不敢有片刻停留,忙喊路边几个民工帮着把车推回了家。第二天早上我试着发动车子,完好如初。下班后,我不敢走这条路了,可从单位到家只有这一条路,我于是便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开过来,没想到还是在昨天那个地方,车子又无故熄火了。我赶紧跳下车,又雇民工把车子推回了家。然而,第三天仍然是这样。我被吓破了胆,把车子停进车库,再也不敢开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洗漱完毕后准备上床睡觉,突然门被擂得山响。我怒火中烧地打开门一看,顿时惊得后退几步: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长发过肩、嘴唇血红、脸色灰白的女子。这个女子怒气冲冲地用瘦骨嶙峋的手指着我的鼻子尖说:“我是楼下的住户,你怎么能让妻子深更半夜穿着高跟鞋在屋里走来走去,影响我休息?” 我突然想起来了,她原来是刚搬到楼下面的租房户。可她这样说,真是冤枉我了,因为我至今还是单身。我弄清她的意图后,稳了稳神说:“大姐,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更别说妻子了,况且我也没有听见高跟鞋的声音呀!” “哼,你还护着她,看来肯定怕老婆。我可不怕她,让她出来,我跟她评评理!”女子说着就冲进屋里,卧室、厨房找了个遍,连厕所也不放过。末了,她还狠狠地说:“这次算你藏得严实,再敢这样我非剥了你的皮!”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凶神恶煞般的女子走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可我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脚步声,难道是这个女子精神有问题,产生了错觉? 我正胡思乱想、昏昏欲睡时,竟真的有了脚步声,而且一听就知道是高跟鞋的声音。我顿时睡意全无,支起耳朵细听起来。不错,是真正的脚步声。经过仔细分辨,我发现声音是来自楼上,也就是王奶奶的家里。我顿时吓得毛骨悚然,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不知什么时候,王奶奶穿着高跟鞋来到我床前,捋了捋零乱的白发。伸出粘满鲜血的手拉开了我的被子。我吓得大叫一声,醒了,原来是个噩梦。我吓出一身冷汗,打着哆嗦,紧紧地搂着枕头,企盼着黎明早些到来。突然,我的手触摸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我心一沉,忙拧亮台灯,见竟是一缕粘着血迹的白发!毫无疑问,这正是王奶奶的头发,跟我在事故现场看到的一模一样。正在这时,楼上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第二天晚上,那个女子又来了,不但又一次把我家翻了个底朝天,而且还大吵大闹,说如果再不让我妻子收敛些,她就要告诉管物业的老张头。 我知道,她误以为楼上的声音是从我家传出的,可我无法跟她解释,更不敢解释,只好自认倒霉,任她发泄。 夜里,脚步声又起,我蒙着头一动也不敢动,魂像是被王奶奶牵去了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做着噩梦。天终于亮了,我特意检查了床上,还好,并没有发现带血的白发,心里便有了一丝安静。但我下床弯腰系鞋带时,突然发现床下有一只沾满灰尘的鞋——王奶奶的鞋。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 我心魂甫定,走下楼时,物业老张头拦住我说,他本来不想干涉我的私生活,但让女朋友三更半夜穿着高跟鞋到处跑,影响到了别人的生活。我知道,是那个女子把我投诉了。我无力辩解,只好苦笑着默认了。 第三天晚上,那个女子又闯进我家,比上次闹得更凶,说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打110。 我少气无力地靠在门上,像木偶一样任她摆布。女子走后,我像木乃伊似的直直躺在床上,听着楼上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我想住到单位的集体宿舍,但怕夜里的梦话被别人听见。于是,我再次扯过被子蒙着头,再次做着没完没了的噩梦。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从衣柜里拿换洗的衣服时,猛然发现里面竟挂着一个老年人的上衣,上面沾着干了后的血迹!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我知道,这是王奶奶的冤魂所致,与其这样被她痛不欲生地折磨着,还不如投案自首,早日伏法。 在交警队里,一个红鼻子警察录完口供后,“咔”的一声给我戴上了手铐。临走时,我突然想起了王奶奶,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继续纠缠我。于是,我咬了咬牙,壮着胆子问:“世上有鬼吗?” 红鼻子警察吃惊地看着我,脸上一片愕然。 “世上没有鬼,做了亏心事的人才相信有鬼。” 我一惊,顺声望去,见楼下的那个女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我叫王红,是受害者的女儿。”王红长叹一声,凄然地说,“我妈有严重的心脏病,那天晚上我给她打电话时,她说病又犯了,疼得都快忍不住了,我劝她赶快拨打120,或让邻居把她送进医院,她说天太冷,不忍心打扰别人,还是自己去吧……当时,有人发现你在现场。但距离较远,不敢肯定。因为我是汽车工程师,仔细检查你的汽车后,发现前擎盖上有很轻的擦痕,轮胎上也有细微血迹。我本来可以报案,但看在你和我母亲多年邻居的分上,还是想让你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于是,我精确计算出你家到单位的距离,悄悄在汽车的油路上动了手脚,让你在单位开车回家时恰巧开到案发现场油路自动关闭,当然汽车也就熄火了。但把汽车推了一段距离后,油路又会自动接通。我这样做的目的是让你早日清醒,不要忘记自己的罪恶。可你仍然执迷不悟,继续抱着侥幸心理。于是,我就在你楼下租了房子,每天夜里穿上高跟鞋,到我母亲的屋里来回走动,然后再到你家装着找人的样子把母亲的遗物放进去,给你造成心理上的压力。” 我一听,如梦方醒,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