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池这个时候应该没人了吧”,孙伟平对自己说道; 他是游泳馆的一名保安,看看时间,已经过了11点。他如常察看游泳馆。平素这个时候确实没人了.今天晚上似乎比以前他经历的任何一个晚上都要温柔,天空是碧蓝的,一朵黑云都没有,。月亮已经升到了最高处,淡淡的月光投了下来,如此静谧,如此温柔,今天孙卫平的心情似乎不错,不只是今天客人特别多的缘故,还是今天天气好的缘故。 但他准备离馆的时候,他听见了水声。一开始他以为是幻觉,因为走位办案的他每天都能听见别人在游泳池嬉戏弄起的水花声。他羡慕,其何尝不是爱游泳?点钞员点了那么多的钞票却没有一张是自己的那种苦是一样的吗? 连续的的水声否定了他的判断。他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月光透过房顶的玻璃瓦静静的射下来,游泳馆显得那样寂静。哪有人啊,只有游泳池内的水反射着碎碎的月光。孙伟平准备离去时,“哗”,水面浮出一个人来,一个女人,令孙伟平震惊的是女子一丝未挂。水还在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孙伟平镇定后发现这是个极其漂亮的女人,她的肌肤比月光还要白,她的眼睛比月亮还要多情。 “小姐,本馆歇业了。” 女子沿着游泳池的梯子上来了,对孙伟平说:“麻烦把衣服帮我拿过来”。 孙伟平便将女子的衣服从衣柜拿出来交到女子手上,那是一只冰冷的手,并冷却有弹性,嫩得如一块豆腐。“她刚从水里出来,手自然冷了”孙卫平对自己说道。 “谢谢”,女子对孙伟平说道。 一分钟后,女子穿好了衣服,孙伟平送她出了游泳馆。 “再见” 鬼故事 女子出了游泳馆,不久便消失在了温柔的月色中。 第二天晚上,依旧是孙伟平值班。不过当晚却没有月亮,馆外一片漆黑,几盏灯无力照着,三十米外便什么也看不见了,风不知从黑暗中哪个角落袭来,让人感觉有些寒冷。 “别胡思乱想了,今天她怎么还会出现”。孙伟平对自己说道。 但他又听到了水声,依旧是昨天那个方向。他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在昨天同一个水池同一个地方见到了她,女子见到他不等他说话便从水池里走了上来。孙伟平也不等她说话便从昨天的衣柜中拿出了女子的衣服。 “你喜欢我吗”?女子穿好衣服对孙伟平说道。 孙伟平看着他,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像一个定时炸弹下一秒便要爆炸。良久,他点了点头。 “想天天看到我吗”? “想”,孙伟平不假思索答道。 “那去我家吧,你会天天看到我的” 女子牵着孙伟平的手出了游泳馆,走向黑暗中某个未知的地方。 女子一到家便走进了浴室,不久孙伟平便听到了水声。孙伟平朝浴室看了看,发现浴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他终于阻止不了自己像浴室走去。推开门,孙伟平便倒下了。 女子在浴缸里洗澡,依旧是那么漂亮、动人。浴缸上摆着十几颗人头,十几双凸出的双眼正看着浴缸中中的她。 ...
搴帷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 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我的老家在西南地区一个偏远的山区,村子前面有一条美丽的大河,是乌江的源泉之一。我每年夏天都会回老家一趟,给老母亲过高寿。2015年的夏天,给母亲过完高寿后,我在家里多住了几天。闲来无事,就和堂弟去河边钓鱼。 大河依旧没有太大改变,还是那么的清澈的水,还是那么多的孩子在水里嬉戏。不同的是,曾经也在水里嬉戏的我,已变成了古诗中“儿童相见不相识”的大叔。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刚开始钓鱼没多久,张大婶就过来找我了。 张大婶是个老寡妇了,他本来有个儿子的,比我大2岁,大概是11岁左右的时候在大河里洗澡淹死了。每次看见老人孤独的样子,我都觉得心里怪难受。 张大婶和我寒暄了一会儿,我看她没有走的意思,像是专程来找我聊天似的,就问:“婶,您有事么?” 张大婶迟疑了一下,笑吟吟地说:“也没啥事,我寻思你不是上过大学么?读的书多,有些事我想问你一下。” 我心中一阵惶然,肚子里没有墨水,就怕这样的事啊。看老人家说得真诚,也不好意思拒绝,就硬着头皮说:“婶,我读的都是些没用的书。不过不要紧,你说说也许我正好知道一点。” “你说水鬼不找替死鬼的话,真的就不能再投胎做人了么?”张大婶问我。 听了张大婶的话,我在心里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婶,我读的书真少啊!”不过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起码得让大婶满意不是?如果贸然说是或者不是,虽然能编出一些理由来,万一不是大婶希望的呢?岂不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伤了老人的心?还是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婶,这里面学问大了。您咋会问这个问题呢?”我问她。 “唉,这不是我家小华那年被淹死了么?小华去世的前几年,每年都有小孩被淹死的,村里那些嚼舌根的说我家小华是做了别人的替死鬼,也会再找替死鬼的。但是自从我家小华去世后,大河一直都平平安安的,没有哪家小孩出过事。你不觉得奇怪么?”张大婶说。 “是哈,还真是这么回事!小华哥生前是好人,去了那边也还是好人哩!肯定是他的功劳!”我这样说道,好言一句三冬暖,说人好话总不会有错。 “唉,如果真是我家小华的功劳,那我这个当娘的就真是太狠心了。”张大婶叹了口气说道。 不妙!看来好话不一定中听。但也不能损人家啊?何况还是对一个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婶,你咋这样说呢?谁不知道你是个老好人呀?你不知道我小的时候有多羡慕小华哥,你对他那么好,哪会有狠心?你看我妈,揍我都用板砖扔,我都怀疑是不是她亲生的。”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话说我妈揍起我来真让我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大婶笑了一下,接着说:“小华去世一周年那天下午,我在河边给他烧香烧纸。那时候村里有些人吓唬小孩,说小华要找替死鬼,这些话我听了真是伤心,就在河边一边烧纸一边哭给他听,叫他不要去做那样的缺德事。说来也怪,那天我在烧纸的时候,黄老六家幺儿子一个人在河边洗澡,他又不会凫水,他说他都滑到水深的地方去了,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就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拖到水里去了,后来又稀里糊涂的爬到水浅的地方来了,上岸时看见我还在烧纸哩。就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老太太说得这么神,我都有些好奇了。黄老六家老幺跟我们好像提过这么回事,只是当时他吹牛说就在他滑到深水区的时候一点都不慌,因为不会游泳,所以索性扎猛子到河底摸着河底的沙子往回走出来的。 “那天晚上我就梦到我家小华,他说他正在抓替死鬼的时候突然看见我在岸边哭,所以才放了那个替死鬼。不过我家小华说,找不到替死鬼就永世不得超生,只能生生世世做水鬼。他问我舍得不?这个问题折磨了我好多年,所以我想问问你,落水鬼是不是真的找不到替身的话就永远不能投胎做人?”张大婶说。 “这个……”一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当娘的既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个好人还能有个好的归宿,说不能吧,老太太会自责;说能吧,她又不能为儿子做鬼也是好心肠而感到骄傲。 “是的,书上说落水鬼找不到替身就投不了胎。”我决定给老人家来一个意向不到的结局。看得出,张大婶听到我这样说的时候非常失望。“不过,书上也说了,阴间还有个菩萨叫地藏王菩萨,这个菩萨就是专门寻找那些心肠好的鬼魂的,然后帮助他们不是去投胎,而是直接去做神仙了。” “真的?”张大婶眼里瞬间放出光芒来。 “真的!”我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好人不得好报,这世界不就乱套了么?” 张大婶这才高兴地走了,她得到了比她预想还要好的答案。而我,哄得了张大婶,却哄不了我自己。讲真的,我希望我是对的。 ...
我叫李东,在一家工厂上班,每天对着的都是冰冷的机器,生活毫无意义。 这天刚好轮到我上夜班,耳边轰鸣的机器声响起,我早已习惯,反正生活就是这样忙忙碌碌。 大约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机器竟然坏掉了。 我打了电话,师傅半夜起来修,他告诉我,起码要一个钟头才能修好。 我也庆幸我能休息一个钟的时间。 我们的厂房比较偏僻,四周都是荒山野林,入夜后极凉,偶尔还会听到虫儿鸟儿的叫声。 只是今夜竟然听到了晦气的乌鸦叫,我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在我们厂房正前方有一条河,这条河清澈无比,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让人精神一振。 月光下,我竟然看到了一位长发女子在月光下洗澡。 女子皮肤光滑无暇,一头漂亮的黑发散落在水里,再加上她身体半赤裸泡在水里,看得我一时出神。 兴许她是发现了我的存在,竟然朝我招了招手。 我也害羞的点了点头,不敢再看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是心痒难耐,因为那位女子实在是太漂亮了,我还想多看一眼。 可是等我再次抬眼的时候,女子已经不知去向。 可是我并没有听到女子起身的声音,而河里波光粼粼,好像什么事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差不多下班了,忙碌了一晚上,我早已疲惫。 可是刚走到厂门口的时候,许多人聚集在河边,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好奇心下,我走过去一看,原来连警察也来了。 我也听人说,今早有人上早班的时候,竟然看到河面上浮着一具女尸,于是报了警。 我挤入人群后,我马上就后悔了。 眼前的女尸早已泡涨,身体胀大成了一个球,手脚全都浮肿到一定的夸张程度。 更为恐怖的是女尸那张脸已经看不出容颜了,那就是巨人观。 巨人观就是高度腐败,那股气体难以言喻,最恐怖的是女尸因为肿胀关系,一个眼球凸出,另一个眼球直接滚落出来,刚好到了我的脚边,吓得我连连退后。 昨天还有人在河边洗澡,怎么今天就发现尸体了,真是难以想象,不过我并没有把昨晚的事情,和这件事联想到一块。 尸体很快就被运走了,不过大家还对这件事议论纷纷。 夜如此寂寞,今夜厂里的机器又坏了,我半夜打电话叫师傅来修,同样是站在河边抽烟。 在我抽烟的时候,不知身边什么时候站了一位穿着白裙的女孩。月光下我细细看她的容貌,女孩皮肤好似剥了壳的鸡蛋,身材也好看。 这不是我昨天见过的女孩吗?昨晚这位女孩还在河里洗澡,还对我打招呼。于是我主动跟她打招呼,美女微微一笑,也很主动。 这时候,我的工友站在工厂门口,突然对着我的方向破口大骂。污言秽语的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这位工友是我的死敌,他叫徐勇。平时工作上我们就有诸多摩擦,还曾经喜欢同一个女孩,只是最后那个女孩选择了他。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回头看了女孩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 “丽丽。” “好,你等我一会儿。” 徐勇这么辱骂我,我不能在丽丽面前失了面子,总之新仇旧恨一起算。 我朝着徐勇冲了过去,举起拳头眼看就要落在他脸上,却听到他说了一句话,让我的拳头慢慢放下。 “那女的是水鬼!” “开什么玩笑,你是嫉妒我吧!”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回头了一看,但身后空荡荡的,哪有丽丽的踪影。 我不由地一愣,打了个寒颤。徐勇这才告诉我,他刚才之所以骂我,是想救我,因为那女孩就是昨天捞出来的尸体。 小时候就听老人说过,水鬼死后是不能投胎的,只能长年累月的生活在冰冷的水里。如果他们想要投生,就必须找替死鬼。如果河里有一个新的落水鬼,那么他们就可以投胎了。 徐勇跟我说,今晚他一阵尿急,可是厕所的灯又坏了,他就准备到厂房外嘘嘘。 他刚来到厂房外,就听到一阵怪风而来,在揉眼一看,水鬼就站在我旁边。 在月光下他清楚看到水鬼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淌水,是一副泡到不能再涨的恐怖样子,正想把我推下水。 “虽然我们不和,但是我也不能看到你死啊。”徐勇大声说。 这让我我心里非常感动。 细细一想,昨晚我碰到丽丽的时候,她刚好在河里洗澡。可是都21世纪了,谁还在野外洗澡啊?况且深更半夜的,还是个女孩子,这明显不对啊! 还真是色令智昏! “徐勇,真的谢谢你,以前老跟你过不去,对不起了!”我跟他道谢,重修于好。但他还是很担忧,说水鬼没有成功害人,还会来找我的,并且叫我这段时间,不要靠近河边。 我听了徐勇的话照做了,好在一切都相安无事。 过了段时间我决定请徐勇吃一顿饭作为感谢,可是厂里人说他许久没来工厂了。的确我也很久没看到他了,问她女朋友,也说电话打不通,失踪了好几天,都报警了。 难怪前几天有警察来我们工厂询问,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可这家伙突然跑去哪儿了呢? 过了几天后,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竟然是徐勇打来的。奇怪的是,徐勇说话的时候,含糊不清,就好像嘴里含了一口水,总之怪怪的。 我问他在哪里,他说他在厂门口,让我出来一趟。 我们约在厂门口的小河边,见到徐勇的时候,他脸色煞白,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淌水,兴许是之前下了雨,他被淋湿了吧。 “你这小子你去哪里了啊。”我问他。 徐勇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 “想说什么你就说呗,吞吞吐吐干嘛。” 这次他终于开口了:“对不起,这都是你欠我的!” 他突然朝我后背狠狠一推,把我推入河里!我不会游泳,立刻就呛了水,拼命扑腾。幸亏有人路过救了我,我这才捡回一条命。 在我就医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做了许许多多奇怪的梦,还看到了徐勇。 梦里徐勇伤心的哭了,说上次本来该我死的,没想到他救了我,被水鬼记恨上了,所以水鬼找他索命,让他当了替死鬼,淹死在河里。 他也后悔对我出手,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找替身,不干这种缺德事了。最后她告诉了我他淹死的具体位置,希望我能安葬他的尸体。 醒来后,我马上报了警,果然在河里打捞上徐勇的尸体。 当我看到徐勇的尸体,我早已泪流满面。 后来,我们厂里那条河再也没淹死过人了,我也害怕徐勇寂寞,上夜班的时候,我的空就会跑到河边抽一根烟,和他聊聊天,也算陪我这位老朋友。 ...
在东十里有个算命先生,常年镇口摆摊,身形猥琐,早年因患眼疾,瞎了一只眼,算命奇准,人们便管他叫瞎半仙。他这人也怪,每日只算一卦,不讲究什么“贵人多付课金,穷户少收卜钱。”凡来求卦者,只需五十枚大钱,保他一日吃喝即可。 这日一早,来了个农夫,满面红光,从皱巴巴的口袋里排出五十文钱,摔在瞎半仙摊前。瞎半仙微微点头,示意他坐马扎上,问他要算什么。 农夫叫王庆勉,住在邻村,说要算近期运势。 瞎半仙把好眼闭上,用瞎眼瞄了半晌王庆勉,这是他独一无二的绝活。因为眼内生障,这只眼就像一只烧制失败的玻璃珠,浑浊不堪,但在算命的时候,他就会用这只瞎眼打量客人,此招叫浑眼看浊世。 瞎半仙说:“你近期有灾,还不小哩。” 王庆勉脸色变了变,讪然道:“屁话,我实话告诉你,近日我运气不错,老捡钱,你瞧见这五十钱了没?还是我进城卖面在桥洞拾的呢,捡了这么大两串,特意跑你这里照顾生意。之前俺没算过命,第一次来,你就给俺说这种丧气话。” 瞎半仙指了指瞎眼,摇摇头,不言语,意思很明显,你将来的事,我这只眼看得一清二楚呢。 王庆勉仍不服气,“你们啊,就会编排客人有灾有难,然后诓骗人家钱财,告诉所谓的破解之法。”伸手要拿回摊上那五十文钱,想了想,又把手缩了回去,骂骂咧咧走了,说这钱就当被狗叼走了。 瞎半仙微哂,钱到手了,收摊,去旁边店里,有滋有味喝酸梅汤解暑。 次日,摊前来了一个读书人,瞎半仙问他要算前程还是卜姻缘。年轻客人还未说话,旁边窜出一人,声音炸雷一般,“半仙,还认得我不?” 正是昨天的王庆勉。 瞎半仙瞧他那副神气样,知道来者不善,就微微点点头,“嗯”了一声。 王庆勉大笑道:“你昨日说我什么来着?近来有厄难?还不小?哈哈,我昨天在菜园子翻地,咣当一锄头下去,你猜怎的,掘出一个小箱子,里面有四十三个银锭,可把我家那婆娘乐的,嘴都笑歪了,看她还敢不敢整日讥我没本事没能耐。四十三个银锭啊,瞎先生,我忙活一年也挣不了半个银锭,一下子来了四十三个,都愁得不知道咋花了。头疼,头疼!这大概就是你说的灾厄了吧。”言罢,拍了拍瞎半仙肩膀。 他如此大声说话,引来几个路人围观,王庆勉饶有兴趣盯着瞎半仙,看怎么收场。 哪知瞎半仙一脸平静,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说道:“我说你近日有厄,还不小哩,要不咱等几日?” 王庆勉讨了个没趣,但因为天降横财,心情大好,也不想跟这糟老头纠缠,指着瞎半仙,嘿嘿一乐:“你这老东西,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得了,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转脸对那个读书人说道:“小伙子,你也要来一卦吗?莫问什么前程姻缘,你就问他你能活多少岁吧?” 年轻人不似体羸形弱之人,王庆勉说这话也是故意恶心瞎半仙。 年轻人听了,尴尬笑笑。 王庆勉舒畅之极,仰脸走了,鼻孔朝天。 瞎半仙依旧摇摇头,问年轻人,“客人要算什么?” “算我能活多少岁吧,”年轻人脱口而出。 瞎半仙气定神闲,闭了好眼,独目运气,瞧了几息功夫,说道:“你会在三年后的六月十八死。” 客人哪料他会说得这么直接,怔道:“这个……未必吧。” 瞎半仙指指瞎眼,不说话了。 客人悻然而去。瞎半仙收了五十文钱,又喝酸梅汤去了。 不觉过了一月,这日,正要收摊,一个神色颓然的汉子伸手一拦,怯声问了句:“先生还记得我吗?” 这人一脸倦容,两目通红,头发也白了几缕,非别人,正是掘出银元宝的王庆勉,短短几十日不见,老得甚多。 瞎半仙点点头,说道:“认得,识得。” 王庆勉说道:“当初就应该听先生的话,人常说命里只有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啊。” 原来,王庆勉发横财的消息不胫而走,平日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闻讯赶来。以前他是个出了名的窝囊废,俗话说钱是人的腰,财是人的胆,王庆勉哪享受过这等众星捧月的感觉,一时恍恍惚惚,有求必应。上午远房老叔借走三两,中午表舅讨去二两,下午邻居又拿四两。几日功夫,近一半的银子被借走了。王庆勉幡然醒悟,这些人都是奔着钱来的。于是狠了心不再借。一碗水不平端,惹得后知后觉的亲戚朋友邻居不快,骂他没有良心。同村一老妪,天天堵门骂,说王庆勉狼心狗肺,小时候若不是喂了他几口奶,说不定早饿死了。还有些平时不怎么打交道的红眼村民们,都聚在一块,斥责王庆勉,说平日没少照顾他,而今发了财,翻脸不认人了。 王庆勉每日被吵得头脑发胀,精神恍惚,把剩余的银子藏好,锁在大箱子里,加了六把锁。 即使这样,某日一觉醒来,银子还是被窃了。 村民们哪里肯信,气愤之余,把他家砸得稀巴烂,一家三口都被打了,半夜暴雨,夫妻两人抱着儿子,呆呆地瞧着雨水淋淋沥沥,在屋里汇成一个个小水坑,欲哭无泪。 钱没了,还落了个坏名声,王庆勉忽地怀念起以前的日子,虽然窝囊了些,但总不至成为众矢之的。 倒完苦水,王庆勉告诉瞎半仙,要搬走了,村里再也容不下他了,之前借出的银子,一个铜钱都要不回来。 “还真是场厄难,”王庆勉唉声叹气,瘸着腿走了。 日子不知不觉的过着,瞎半仙仍是一日一卦,课金五十文。 又一日,大家围着瞎半仙闲聊,说至酣处,都赞他是神仙下凡,看透世间,百卦百灵。忽有一人站出来,说道:“我想到一事,十年前,刘元德曾在黄先生这里课过一卦,当时我在场,识得此人,先生说他三年后的六月十八死,为何到了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刘元德乃是隔壁县城人氏,十年前,听了意气风发的王庆勉提议,算算自己阳寿几何,瞎半仙告诉他,三年前的六月十八日死。乌飞兔走,这么多年过去,刘元德及第,挣得功名,执一方县郡,贪墨甚多,人称十万老爷,说他的银子有十万两之巨。 瞎半仙脸色严峻起来,独目如电,“我这只眼,害过眼疾之后,便能看到凡人瞧不见的东西,客人生平在我看来,就是一段段文字,记于册上,无一不准,此孽障刮得无数民膏,惹万人唾骂,在我看来,早就死了。” 再过数载,刘元德东窗事发,家产悉数充公,囹圄之中,被狱卒几张湿纸贴面,活活憋死。 据交代证词,他入仕后,第一笔赃银,是个修水渠的商贾送来的。那天是丁酉年六月十八日,自此泥足深陷。 不晓得那晚,他会不会忆起三年前瞎半仙的话。不过,那天过后,他确实算是一个已死之人了。 ...
小镇频现白骨,真凶究竟是何物? 民国初年,浙江最南边一个小镇上,有家“王氏豆腐店”生意还不错,店老板老王每天要半夜起来磨豆浆干活儿,准备一天的买卖。 一天半夜,老王和平常一样,提着水桶准备去河里打点水。可他没走几步,忽然看到地上有堆白色的东西。老王仔细一看,顿时头皮发麻,这分明是一堆白骨! 他赶紧走过去,弯着身子看了半天,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副白骨,看起来似乎是阿猫阿狗的。 老王打完水回去后,继续做他的事情,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老王在做买卖时,陆续听到有人抱怨说,自己養的鸡鸭少了,还有人说猫狗也不见了。这时,他忽然想起半夜看到的那堆白骨,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听说这事,当即就有好事者沿着镇子找了一圈。这江南小镇本身也小,走一圈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情,于是不多时就在巷子深处、桥洞这些地方,发现好几副家畜的白骨。 这下,镇子炸开了锅。有人开骂道,哪个下三滥的胚子,居然做这样下作的事情。 然而骂归骂,这白骨依然隔三岔五出现。就在镇民纷纷揣测,到底是什么人搞的鬼时,谜底居然自己揭开了。 那天,镇子最北面,一陈姓老爷子还没完全咽气,家人就看到从屋子外面忽然飞进一大团一大团的虫子。就在众人瞠目结舌之际,这些虫子已经团团围绕在老爷子身上,如同蝗虫一般,聚集在老人脸部、脖子等皮肤暴露的地方,拼命啃噬起来。 不过是一两分钟的工夫,这群虫子又成团飞出,众人发现老爷子身上,那些被咬的地方已经是白骨! 事情一传开,整个镇子都人心惶惶。镇长坐不住了,他和手下人商量了下,觉得此事只能请庄道长出面解决。 说起来这庄道长也是能人。当年镇上连续大半年没下雨,于是镇民们凑钱请道士做法事求雨,却没什么效果。 就在大家怨声载道时,忽然有个白云观的庄道长,找到镇长自告奋勇说,昨夜他夜观星象,发现镇子上空有黑气缭绕,挡住龙王的雨,只有他开坛做了法事,驱逐掉黑气,这雨才能下来。 这庄道长也真有本事,白天刚做完法事,夜晚就是一场倾盆大雨浇下来。这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才停,河面整整涨了好几公分。后来,又经历了两次求雨事件后,镇民们对庄道长的法术相信得无以复加,自此白云观的香火陡旺,一时无二。 然而,令镇长万万想不到的是,这次庄道长听说是要驱除尸虫,却推三阻四。镇长不由恼羞成怒,“啪”的一声,一把驳壳枪拍在桌上。庄道长吓得浑身哆嗦,双腿一软,给镇长跪下了。 原来,这庄道长平日使的道法,都是骗人的把戏,他之所以次次求雨成功,全靠桌上摆着的一块镇纸石。这石头是凌云观陈道长所赠,非常稀奇,每到下雨前一两天,石面上就会出现一层细密的水珠,雨越大,这水珠就越大。 庄道长全靠这石头预示天气,才能提前装模作样施法求雨,让众人信服,令白云观香火旺盛起来。 镇长听到这里,气得脸发青,一脚踢向庄道长的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庄道长捂着胸,不住磕头,说自己虽然不行,但若请到凌云观的陈道长,或许能收了这尸虫。 镇长想想也别无他法,于是限定庄道长在三天之内请来陈道长解决这尸虫,不然旧账新账一起算! 三天后,庄道长真的带了个中年男子回到镇上。这自称是陈道长的男子倒也不多说话,只是绕着动物的尸骨看了看,又沿着镇子走了一圈,不住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出一份单子,里面的东西好生奇怪,什么铁砂二十斤,驴皮三张,石榴木三斤,大铁锅两口等等。镇长看这架势,倒也不像是装的,于是点头应允照这单子提供所有东西。 第四天晚上,陈道长牵着骡子,身上背着大篓子,再次出现在小镇上。 人们好奇地看着他走到镇子中间,左手还握着一把快刀,刚一站定,就将手中的刀子捅向骡子的心脏。顿时,鲜血四溅,骡子双膝一软,颓然倒在地上,只来得及抽搐了几下,就死了。 围观的人顿时一片惊呼,还没等平复下来,忽然看到成团的虫子黑压压地飞向刚死的骡子。 说时迟那时快,陈道长打开篓子盖,只见一大群一大群的青虫脑袋,团团飞出,仿佛是寄生体,一触碰到尸虫,瞬间就融入它们身子里。 这时,人们才发现原来这篓子分成两格,一格装着两寸来长的青色虫子身体,另一格则是青虫脑袋。这青虫脑袋仿佛是尸虫克星,不过是片刻工夫,方才还拼命啃噬骡子的尸虫,一个个跌在地上,死了。 直到这时,人们才缓过劲来,团团围着陈道长,连声追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陈道长微微一笑,只是说等到天亮,这青虫脑袋便能杀死方圆百里的全部尸虫,而后就会飞回篓子,并不打扰小镇生活。 果然,到天快亮时,只见密密麻麻的青虫脑袋飞了回来,涌进篓子里后不动了。有胆大者从缝隙里窥视其中,却见一个个虫脑袋径自钻向青虫身子,似乎要融为一体。 陈道长将篓子盖好,背在身后,向众人拱了拱手,说了声“尸虫灾害已经解除”,转身就走了。这时,庄道长从人群中走出来,说自己和陈道长是同门师兄,若不是看在他面子上,这陈道长断然不肯出手。 听陈道长说,他这一篓子的青虫,有个名字,是叫“落头虫”,晚上用耳朵当翅膀飞出去,到了早上就回来,然后又回到自己的身体上,拼成完整的一个虫。 这虫子天生就是尸虫克星,然而要抓它非常不容易,非但要有各种器物,更要修习本门道法,方才可行;若不是因为自己最近身体抱恙,不然他早出手了,哪里需要去请陈道长,还要镇民们等三四天。 听到这里,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庄道长倒也脸皮厚,自顾自吹嘘下去,很快周围的人就散了。 其实,这庄道长说的倒也未必全是假的。至少这“落头虫”的记载,是在《博物志》上寻得到的,说是战国时期,吴越一带的人家习惯在春分时养这落头虫。 因为当年吴越连年大战,整个长江中下游地区尸横遍野,尸虫肆虐。正当人们束手无策时,西方天降大火,落头虫从火中爬出,瞬间就把尸虫全部杀死。于是人们纷纷说这虫是上天神赐,可以驱邪避难。当然这说法有待考证,但世上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却是亘古不变的。 ...
说起来旅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和午夜的学校一样恐怖的感觉,他们都有着深暗昏黄的走廊,一个个紧闭的房门,你永远不知道打开后能看到什么,所以至今让我恐慌的电影始终是库布里克的《闪灵》——关于旅馆的惊悚故事。 这件事情是在我10岁左右的暑假,和妈妈一起去甘肃的麦积山石窟。旅行的第一天到达了六盘山脚下的小城,名为泾川的温泉胜地。我们和妈妈的同事们投宿在一家很干净的小旅馆。我和妈妈就住进了最里面的一间——我妈妈说比较安静,后来我看过很多文章上面都说住旅馆千万不要住在最角落或者最边上,因为这里很容易收留无处可去的孤魂。 我进入房间的时候总是有点怕怕的,但是我不是那种特别牛的阴阳眼,所以我不能准确判断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尝试跟妈妈沟通一下不要住这里,但是被我老妈否决了,在她那里10岁的小朋友只有发言权,没有决断权…… 于是我带着这样的不安和妈妈一起去洗温泉。这里的温泉和电视里面的都不一样,没有露天的大池子,和普通的澡堂子差不多,小时候没见识的我还以为我可以裸泳呢,结果这个希望彻底破灭掉了。到了温泉澡堂的更衣处,就看到一个阿姨穿的特别整齐坐在靠近门口的长凳上,要知道那可是夏天,而且澡堂好热好热,但是那个阿姨传着高领衬衣和长裤还有皮鞋,头发湿漉漉的,估计是热出一身汗吧。我盯着她奇怪的看了一阵,她忽然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样,我害怕的躲在妈妈身后,后来再看,她还是直挺挺的坐在那里,直视前方。 洗温泉的细节就不提了,会被河蟹的。 从里面出来还是看到那个阿姨坐着不动,我再也不敢看,出门的时候还故意绕着走。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害怕的要求跟妈妈睡一张床,于是我就挨着墙,旁边是妈妈,觉得比较安全,于是心里一松就睡着了。晚上一直不是很踏实,梦到澡堂的那个阿姨慢慢的站起身来,沿着幽暗的走廊一步一步的走近,打开我们的房间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爬到我的身边(有墙的那一边),侧躺下来用脸面对着我,她离我那么近,眼睛贴着我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我害怕死了,却无论如何不能清醒过来。这样挣扎着到清晨的时候听到公鸡打鸣,我一下子可以动了。张开眼睛我却更害怕了——我面对的墙上冒出了一个成人那么大的黑影,我尖叫一声,把妈妈也吵醒了。妈妈听我哭哭啼啼的说了半天,她也记得昨天傍晚没有这块人形污渍的,但是她却不记得洗温泉的时候有过这么一个怪怪的阿姨。 她把服务员叫来问怎么房间墙上有这么恐怖一个污渍不清除掉,服务员哥哥说这个是水渍(顺便解释了一下因为什么地下温泉导致潮湿之类之类的),盖过几次都还是能渗出来。听到妈妈坚持说昨天还没有这个污渍,服务员哥哥似乎有什么不能明言的事情,只答应我们换房间。后来我听到他跟另外一个服务员哥哥说,早就告诉他这间房不能住人的。 还好当天我们就离开了泾川,但是我这那次旅行中一直病恹恹的打不起精神,被那个怪阿姨惊吓的小小的我,有了不能贴着旅馆墙睡觉的后遗症… ...
干一行,爱一行,是工作的最高境界。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就好比是武侠小说中的心剑合一,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不过,如何才算是“爱”呢? 我和何方上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同一所初中,现在又进了同一个高中,可以说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我对其不可谓不了解,一个字:聪明……何方脑瓜好使,鬼点子多,从小我就服他。只不过人无完人,何方这人有时也有点情绪化,爱钻牛角尖。不过聪明的人大多都自负,十几年的交情,我从不跟他计较这些,也许就因为这个,我们才能玩到一起…… 有一次我去他家找他,刚一进屋,就让他拽进了房间。他神秘的一笑:“猜猜我从家里发现了什么?” “什么?不会是毛片儿吧?赶紧看看,回头你爸回来看不成了……” “别扯淡,你看这个。”他说完,半蹲在床前,从床下拽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木头箱子。我瞧了瞧,那厢子墨绿色的漆皮早已剥落,四角包着的铜皮也黯淡无光。 “这是什么啊?从废品回收站捡来的?”我问。 他哼了一声:“这可是宝贝啊……”我看他故作玄虚心中上火,冲上来就要掀箱盖:“让我看看!” 他一屁股坐在箱子上,翘起二郎腿,说道:“想看是吧?可以,不过先听我讲讲来龙去脉……”我拿他无可奈何,于是只得洗耳恭听。他顿了顿,问我:“知道皮影戏吗?” “那谁不知道?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过动画片儿呢。”我不以为然。 “那你知道,哪儿的皮影戏最有名吗?”“不知道。”“那么你听好了,我现在给你扫盲。”他说:“中国皮影戏,以唐山滦州皮影最为出名,这东西也叫驴皮影,从明朝开始,就是皇宫御用的娱乐节目,滦州出了好些个钦点的皮影师傅呢……” “哦,”我心不在焉:“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嘴里“滋”了一声:“你真傻还假傻?你忘了,我祖籍就在唐山。”他说完,还不忘拍拍屁股底下做的箱子。“你是说……这里面都是皮影?那可真稀罕……” 他笑了一下,蹦起来掀开了箱子。我直觉的一股腐霉之气冲出,隐隐约约还有股驴胶的味道,呛的我直头疼。我忍不住别过头去,咳嗽了两声,见何方正一脸得意的看着箱底。我这才细看,见那箱子之中一层一层的摆了不下二十多个皮影人,头对头,脚对脚的平放其中,衣服颜色多以红黄青绿为主,唯有人物脸色白的出奇。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在电影中看到的集中营万人坑…… “喂,怎么样?”何方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客套道:“不错,不错,真是开了眼界……你从哪儿搞到的?让我仔细看看……”说着我就要拿起最上面一个人形,那是一个古代女子模样的皮影。 “哎别动!”他突然制止我。“怎么了?拿一下会少啊?”我有点不满。 “不是,这东西是驴皮做的,因为放的时间太久了,现在都很脆,不小心的话有可能会损坏。”他说着关上了箱子。 “你还没说呢,你从哪儿弄到这些古董的?”我问。 “前几天,我跟我爸整理他单位仓库,发现这么个箱子。我爸说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因为家里东西太多,就搬到工厂里去了。我好说歹说,我爸才给我拉回来的。” “你爷爷的?你爷爷是演皮影戏的?”我追问。 “什么叫演皮影戏的?那叫艺术家。我爷爷的爷爷,我太爷爷,还曾经在慈禧六十大寿的时候奉旨进宫,给老佛爷表演过皮影戏呢!”他说着兴奋起来:“当时就赏了三件黄马褂。” “还三件?怕你太爷爷冷?让他套着穿?”我挖苦他。 他的脸突然间阴沉下来,盯着我问道:“怎么?你不觉得这件事有意思吗?当你面对这一箱子宝贝,你没有觉得兴奋吗?你能想象吗?在洁白的影壁后面,打着耀眼的灯光,老艺人双手上下腾挪,这些小人就像活了一般……小昊你知道吗?我身体里流淌着着流浪艺人的血液,我有种使命感,我要让这即将失传的民间艺术复活!” “是……是挺吸引人的哈。天不早了,我得回去写作业了,改天找你玩啊。”话不投机,我打个哈哈溜了出来。要说这么一箱子皮影,又这么有年头,应该是挺值钱的东西吧?不过为什么当我看见那些人形的时候,老觉得不舒服呢?还有何方,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我走在楼里,三伏天忽然觉得浑身发冷,这是要感冒吧?我问自己,见电梯来了,赶紧一个箭步闪了进去。 几天后,我又去找何方玩,敲了半天门,何方才慢吞吞的开了一个门缝,他脸色苍白,眼袋发青,一副休息不好的样子。“喂!玩PS2啊,开门!”我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不料他却在屋里用力的抵住了大门:“小昊,今天不行,我……我正在写作业。改天吧。” “我靠不会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显得非常吃惊,因为按照常理不到暑假最后一天,何方是不会去碰哪怕是一下书本的。何方却依然不理我:“说过了,我要写作业,你走吧。”他说着就要把门关上。“哎哎,”我叫道:“那把三国无双还给我,我回去自己玩。”他点了点头:“我去拿”。说完掩上了防盗门。 不对,绝对有问题,这小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说偷偷约了女同学在家吗?那有还是没有呢?我还在琢磨,见防盗门又打开了一条缝,何方伸出一只手臂,递给我一张游戏碟:“给!” 就在我接过光碟的一霎那,忽然发现何方的手臂在上,从手腕到手肘,有一条长而清晰的血印,泛着一种鲜红的颜色,竟仿佛在渗血。“你……”我惊呼。何方飞快的缩回胳膊,“呯”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防盗门。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的胳膊怎么了?走廊光线昏暗,是不是我看花了眼?刚才……那是伤口吗? 我一肚子问号走进电梯,就在电梯门关闭之前,我望了一眼何方家的方向,忽然有一种错觉:有一个巨大的影子,从他家的门缝里,正在慢慢的向外爬,顷刻间就吞噬了何方家的大门和旁边的墙壁…… 又过了几天,一直都没看见过何方。这天我正在家呆的无聊,忽然传来了呯呯的敲门声。我走过去从门镜一看,正是何方。我开开大门,打量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我正写作业呢,没工夫玩儿!”何方却根本不接茬,他拽着我,兴奋的说道:“来,来,到我家里来,我终于练成了!” “你练成了什么啊?”我问 “皮影戏呗!还能有什么?” “感情你在家里一直鼓捣这个呢?你还真是有毅力啊,有那么好玩儿吗?”我边说边拽上了屋门。 他不再说话,拉着我一直来到他家,打开门,进到客厅。他转身对我说:“我进去准备一下,你先别进来啊,不然就没意思了,等我叫你你再进来。”我只好答应下来,看着他走进卧室,关上屋门。 他进去后,屋里就一直悉悉作响,过去了大概得有十几分钟的样子,我实在等的不耐烦了,问道:“好了没有?”屋里无人应声。我道:“好了我就进去了啊!”依然没有人理我。搞什么啊,我嘀咕了一句,决定自己进去瞧瞧。 我推开卧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横挂在房间左侧的一面洁白的白布。靠,整的挺专业啊。我想,然后我转头向右看去,那一看之下,见到了令人寒毛倒竖,胆裂魂飞的一幕。这一幕,我至今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常常会在深夜之中的睡梦里,不停的回放。 右侧靠墙放着一面落地的镜子,何方背对着我站在镜子前面,背心扔在脚边。他右半身的皮肤,从腰际到脖颈,已经被割开,并掀到了一边,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组织,看上去,仿佛是用剪刀从肋下一直剪到脖子,然后再用双手扯开,剥开的皮肤松松垮垮的垂在肚子前面。鲜红的血液沿着他的身体留下,流到了他的裤子上,流到了地板上,并慢慢的向我涌来…… 从镜像之中,目瞪口呆的我看见了何方恐怖的面孔:他右手将剪刀的利刃从腮下插入脸庞之内,剪开豁口,左手拽着掀起的皮肤,正准备掀开脸皮,皮肤和肌肉正在一丝丝的分离,由于力量太大,他的面部已经全然扭曲。镜中的他看到我闯进门来,停下手中的动作,说了句:“再等等,马上就好。没什么比人皮更适合做皮影的了……” 我不知道当时我的惨状,一定吓破了胆;我也不知我是如何离开的,更不知道后来是谁报的警。何方当然活不成了,他最后因为失血过多并感染而死。警方和医生都认为,这是一起典型的精神病人自残身亡事件。但我不这么看。 当许多天后,我恍恍惚惚的走进何方家布置的灵堂的时候,我依稀听见何方妈在屋里哭泣,何方爸则在喃喃自语:“为什么皮影人好像多出来一个?”房间门开着,我看不见何方难过的父母,我只看见那口箱子摆在当中,奇怪的是,它居然仿佛重新上过漆,又像是新的一样了。 让我们回归主题:如何才算是“爱”?有人疯狂的爱喝酒,有人疯狂的爱嗑药,王小昊的朋友何方,疯狂的爱皮影戏。每次当我走在夜晚的路灯下,看着地上那拉长的影子,我都会觉得,那就是何方。 完。 ...
“最近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出去玩了,我们去我老家那边的山上去玩好不好?”公司最近忙的要命,一空下来,我的好朋友小琪和阿明商量着要去她老家那边去爬山。 “好吧,反正也没事,去就去吧。”我这个人对于旅游向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只要有人陪我玩就好了,我不想自己呆在宿舍里。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从小到大都是,也许跟我的身体有关吧。 这天,我们早早的就起床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小红啊,你们是要出去吗?”老妈看到我正在收拾东西,赶紧跑过来跟我说话。 “对啊,出去散散心啊。”我面无表情的对着老妈说,我可不想被她关在家里。 “能不能过几天再去啊?最近外面不太平,而且……”老妈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其实也难怪,最近老是传出什么女大学生失踪啊什么的,但是我又不是大学生,管我什么事啊,我看了看表,快八点了,再不走就赶不上车了。 “你把这个带上,记得不许拿下来,听话。”我临走的时候,妈妈拿出来一个玉坠给我带上,这个玉坠我认得,据说是我家的传家至宝,不晓得老妈这次怎么会舍得给我带上。 我匆匆的告别老妈,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好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边抱怨老妈的啰嗦,一边跟好友往车站赶。 很快,我们就坐上了去萧山的汽车,从我们这边到那个地方要坐一天的汽车,旅途是无聊的,在车上我们无聊的聊着一些话题,突然,正在行驶的汽车猛的向左边闪了一下,似乎是在避让什么东西。 我们赶紧看着车外的场景,原来是有好多人正蹲在路边烧纸钱,不时有一个个的人从马路上经过,司机刚才是在避让着行人。 “我怎么忘了今天是七月十五了!早知道我就不出来了。”前面的乘客似乎在抱怨着今天的日子不好,我看了下时间,快八点了,应该快到了。七月十五?哎呀,今天是鬼节,我突然想起来今天的日子是不好。隐隐的我感觉今天的旅途似乎有种说不出的预感。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目的地,我们在下车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老人伸手把我们拉住了,那个老人瞪着眼睛,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于是我就问:“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姑娘,你们三个是要上山吗?”老人慈祥的声音显然没有什么恶意。 “老大爷,我们是要上山,你有什么事吗?” “姑娘,听我一句话,你们今晚不要到山上去,最近山上不太平,前段时间还死了一个女孩子,今晚又是阴历十五,我怕……”老人似乎是有什么话但是不好直接说出来。 “赶紧走,我要到山上去野营,别听那老头瞎说,七月十五又怎么了,难道还有鬼不成!”阿明说着就拉着我离开了。 可是我听着老人的话心里隐隐的有点不安的感觉,似乎今晚的野营不会那么的美好。 我们打着手电慢慢的往山上爬去,阿明和小琪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走着走着,我们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了,也许是山里到了晚上就冷吧,我们当时也没多想,就在这时,周围的竹林里突然传出来一阵声响,原来是一个松鼠,我们三个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老人的话,心里顿时就害怕了。 前面的两个人在慢慢的往上爬,我跟在后面低着头赶路。当我抬起头准备问他们俩到底在哪野营的时候,我猛然看到在小琪的背后有个穿运动服的女孩跟在小琪的后面!只有我们三个上山啊,难道是其他的游客? “小琪,你后面有人,你注意点啊,先让她过去吧。”我提醒小琪不要碰到那个女孩。 小琪转过身,看了看我,然后生气的说道:“你无聊不无聊啊,不要吓唬我,哪有什么女孩子啊,这里就我们三个人,阿明,你说是吧!” “小..小..小琪...刚才,我也看到一个女孩子在你的后面,她差不多就贴在你的背上,你难道没感觉吗?”这时候,阿明似乎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就在我感觉到恐怖的时候,突然,我身上佩戴的玉裂了,我顾不得玉的事情,赶紧拉着阿明和小琪就想跑,因为我妈以前跟我说过,玉可以辟邪,只要是遇到鬼怪,玉就会护主,如果玉断裂了,那么就是说附近有厉鬼出现了。 可是当我的手触摸到阿明的手的时候,我感觉就好像一块冰似的,我赫然看到在阿明的身后趴着一个女孩,就是那个穿运动服的女孩!那个女孩的眼珠子就那么悬挂在眼眶里,似乎不小心就会掉出来。我看到阿明面色铁青的站在那里不停的颤抖,而小琪此刻已经吓得是呆在原地了。 我强做镇定,拉着小琪慢慢的转身,我回头看了一下阿明,他还是站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我们,突然,此时阿明猛然向我们扑来,我拉着小琪没命的往山下跑。身后的阿明就像僵尸一样跟在我们后面,我注意到阿明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就好像是僵尸一样,他的后脚跟是悬空的,这个情景跟老妈跟我说的鬼上身没两样。 我们俩拼命的往山下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到山下有户人家于是我们就赶紧躲进去。这时候,阿明也来到了山下,就在我们紧张的看着阿明的时候,屋子里走出来一个老大爷,就是刚才提醒我们的那个老人,我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躲在老大爷的背后瑟瑟发抖。 老人看着被鬼上身的阿明,他走到阿明的身边,猛的拿起阿明的左手,用力的掰着阿明的中指,说来也奇怪,这一弄,阿明居然昏了过去,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后来,我们在老人家住了一晚,老人跟我们说,前几天山上有个姑娘去跑步被歹人害死了,七月十五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所以才会变成鬼魂出来,阿明是被那个女鬼附身了,如果处理不及时,轻则就会变成痴呆,重则就会失去性命。 幸亏有我妈给我的护身符,要不然那晚估计我们就交代在山上了,想想那次的旅游真是惊心动魄啊。 ...
那天,我是去一个偏僻的小县城做市场调查工作的。 这县城的所在不好——没通火车,从市里过去得坐六、七个小时的中巴车,而且路还不太好走,挺颠簸的。 好不容易挨到地头,已是下晚七点多了。 我心想要赶快先找到个住的地方,天就要黑了,这又人生地不熟的! 一出车站,正看见一辆绿色的的士候在街对面。我就匆匆过了街,钻进车里。我的经验是:去到一个新地方,找住的、吃的……最好的就是打的去找,司机一般都是熟知本地的最好向导。 一上车我就说:“带我去找个便宜又安全的宾馆住吧。”司机没吭声,打着火就上了路。 只七、八分钟,他就带我到了一处宾馆。其实说“宾馆”并不确切,因为这里更象一座山庄。似乎已经出县城的模样,到处树阴密密的。车开进了大门,里面是一个篮球场般大的院子,正对面有一座三层老楼,顶上有个大牌子,写着:翠绿宾馆。呵呵,原来还真是个宾馆啊!但我看着那楼实在旧的不成样子了,很担心里面房间太差,且不安全,就试着问他:“这里就没其他的住处了?”他转过脸,冷冷地扫我一眼,哼道:“便宜又安全的,这县就只有这儿。要不换个带星的地方去?”我靠,这态度……难道这小小的破县城还有带星的宾馆不成?得,咱就住这了,别落人话柄。我没答他腔,丢下五块钱就下了车。 进到楼里,倒也还算整洁,没太令我失望。 匆匆跟总台办完手续就上了三楼。 我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的房间是303号,很好找,因为这一楼也就十来间房。 其实这里房间的装饰算是不错的:绿的地毯,绿的墙纸,都很新,给人有种回归自然的感觉!只是家具旧了点,房子老了些,透出一小股淡淡的湿霉之气。但对于我这种想要便宜且好住的人来说,这里是很合适的啦。 为了散去霉味,我拉大窗户。窗外正对着进来时的大门,静悄悄的,似乎很少人住一般。不过想想也是,就这山旮旯的小县城,那里有什么旅人会来哦!稍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得见县城的一大半房屋——这里是距县城不远的。看来,我住对了地方。也不由对那的士司机心生愧意,人家真的是带我找的好地方啊! 懒得去县里吃晚饭的我,就把自己带的干粮和着茶水吃了了事。明天还得为工作做市场调查呢,我得好好休息才是。于是在九点不到就倒床上睡了。 …… 模模糊糊间,我被汽车的叫鸣声吵醒了。 “滴滴……滴滴……”那喇叭就不停的在叫着…… 看看手机,嚯,都凌晨一点半哪!这谁的车子还叫个不停的?我记得这宾馆住的人不算多啊! 跳下地,打开窗,两束车灯照亮了那大院子。咦,怎么又是绿的士车啊? 这时候我看见有几个人影从楼内跑到车旁,开了车门迅速钻进去了。车也停止了鸣叫,很快调个头转出去走了。 哦,原来是来接人的……但也用不着大半夜的鸣什么笛嘛!我又倦倦的睡去了。 …… 第二天出门时我还装作很生气的模样问那总台服务员:“昨天半夜是谁那么无聊老鸣车喇叭啊?吵的人觉都没睡好!——你们也不管管!”女服务员怔怔的看着我,没说什么话。唉,算了吧,反正也没被吵多久,再说也不干服务员什么事啊。 出了门,见有个拉三轮的,就要他拉我去○○单位。 路上,我问他:“你们县有带星的宾馆吗?” “哪有哦!……这小县城的……就只有您住的翠绿宾馆和县政府招待所两处可以住宿的地方咯。”他说着又扭头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不过翠绿宾馆一般外地来的都不知道啊……咱们本地人也不太愿意带着来……您是咋找到这的啊?” 我对他的话感了兴趣,就说:“那你先说说为什么本地人不太愿意带外地的来这住呢?” 他答道:“说了,您别怪我呦?……就前年,这翠绿宾馆可红火了,住的人……那真叫多哦!……您猜为啥?……嘿嘿,这里小姐出了名的多啊。……后来惊动了公安局,一下就给扫掉了。……那时,有几个小姐在得到消息后忙着先逃跑,打邻县预先叫了辆的车来接她们……唉,也是可怜哪,大半夜的,这车子逃的又急,路上翻了车哪——连司机都跟着没了命!……唉……所以啊——出这事后,咱县里人一般都不愿意带人来住这了!……” 我吃了一惊! “……那您是怎么找着这里住的呢?” 我怔怔的答道:“是昨天出长途车站后一辆的士带我来的!” “哦……怕是您看错了吧?咱们县里就只有拉三轮跑生意的,还没的士车的呢!我们这县……” 我更是一惊!!没理他后边的话就岔道:“那出事的的士车是不是绿色的那种?” “就是就是啦,邻县都是绿的的士车。……您也去过邻县见过啊……他们县比咱县大了不少,所以有的士。我们这穷乡僻壤巴掌大的地方,哪年才会有啊?……” 我无法再听到他说什么话了!我只感觉自己周身都在颤抖——我在害怕!怕的要命! ...
全身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我想出声,却出不了声;我想动,却也动不了,好难受…… “小白……” 叫我吗? “小白!”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小竹。 “小白,你醒了,太好了!只有我们这一排的人被甩了下来,小新和小零也还活着。”小竹看到我醒过来,说道。 “被甩下来?什么意思?” 小竹又说:“我们乘坐的飞机撞上这栋大楼,然后又撞出去了,只有我们四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被甩到了这里……” 消失的记忆慢慢浮现。这次趁学校放假,我和同学小新、小零、小竹来K市旅游。旅行结束,乘飞机回去,没想到飞机遇到故障,失去控制,撞上了一座大楼。 其实这次旅行非常愉快,导游右手绑着一条绿丝巾方便游客寻找,带着我们一行二十人介绍这介绍那,热情得不得了。惟一让人不开心的是在机场时,有一个身材和我相仿的男生死命地抱住我,全身又黑又红,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他拼命地向我哭喊,阻止我前进,好像要告诉我什么,但我怎么听都听不懂,只依稀听到了一个“白”字。他到底想干什么?后来导游叫了机场保安,把那个奇怪的人拉走了…… “我刚刚跟小竹去看了一下,我们这里是27楼,我们得想办法出去才行。”小零的话语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这时候我才发现,大家身上都脏成一团,满身的黑油和血,让人闻了就想吐。 接着小零带着我们来到了长廊,墙上的标示清楚地标明电梯和逃生楼梯的方向,我们顺着标示的方向看过去——原本应该平坦的路,已经变成45度下斜的陡坡,整条走廊支离破碎。路的尽头是电梯和楼梯,映入眼帘的楼层数告诉我们那是26楼。看来,27楼的地板因为飞机的撞击导致倾斜,滑向26楼。玻璃做的电梯门已经破了一大块,电梯显然不在这个楼层。 “我们要从这里过去,然后坐电梯下去。”小竹说。 这时候我们才发现,怎么导游绑在手上的绿丝巾在小竹手上? 小竹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丝巾,恍然大悟地说:“这是上飞机后,导游送我做纪念的。” 于是,我们开始走。走在最前面的是小零,然后是我、小新、小竹。我们慢慢地轻轻地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向下坠落。最冷静的小零还时不时回头看看后面的状况。一会儿,小零又回头看了我们一次,我点点头,想告诉他没有问题,但他瞬间错愕惊恐的脸,让我汗毛直竖……这时我听到了小竹的尖叫声,她从我脚边滚过去,一路滚向电梯。小零追了上去…… 小竹的身体撞破了玻璃做的电梯门,眼看就要掉下去。就在最后一刻,小零抓住了她的手,但紧接着,又响起了小竹的惨叫声和撞击声。小零手中则只剩下应声而断的绿丝巾…… 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可……小新突然间崩溃大哭,小零却依旧冷静,说:“我们还是走楼梯吧。” 我们打开楼梯门,向下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总算到了1楼。打开门就没事了,可是三个男生又推又拉,门还是打不开。命运跟我们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我们从那么高的地方走了下来,却被困在另一个更难被发现的地方。 小新却有了办法:“要不我们接着往下走,看哪一层可以出去,然后再搭电梯回1楼?” 我和小零同时点头。很幸运,B2层的楼梯门可以打开。走出楼梯,我们来到旁边的电梯口,只有一个电梯是运行着的,可以乘。也很幸运,电梯就停在B3,它只需要往上一层,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就在我准备按电梯时,小零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吓了一跳! 小零严肃地看着我和小新,缓慢而慎重地说:“坐电梯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在按电梯之前,我有件事情要提醒你们。你们别忘了,小竹……可能在这个电梯里……” 小零说得没错,从26楼一路掉到电梯里的小竹,没有理由还活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电梯就算没有被砸透,电梯顶也会被开个大洞。想到这里,我们又绝望了,始终没有勇气按电梯。 小零又说:“其实也不一定,这个大楼一共有3个电梯,小竹不一定就在这个电梯里。我这么说只是想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等打开门,也许会看到不好的画面……我按了……”说完,小零按了电梯。 随着电梯的上升,我仿佛能听见我们三个人的心跳声,急促而不安。然后,电梯门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地狱般的景象,电梯上方被砸破,小竹那不规则的身躯瘫软在电梯中央,头却不歪不斜地正对着电梯门,一副在此等候三位到来的模样。电梯里满溢着血腥味和黑油味,地上都是铁片和碎玻璃,而小竹的右手腕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丝巾勒出来的痕迹。 虽然我们三人有心理准备,却仍觉得触目惊心。过了许久,小新打破沉默,冷静地说:“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对不起小竹,可是我们一定要走出去!我们一起把小竹搬出来吧……” 我和小零只能同意,三人合力将小竹瘫软的身体拉出电梯,放在一旁的楼梯门口。小新把外套脱下来替小竹盖上。然后我们就走进电梯,到了一楼。 走出依旧沉寂的大楼,我们把报警求救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只知道我们要回家。我们终于回到了机场,刚进机场没多久,小新突然惊呼了一声,把我和小零吓了一跳,紧接着,我们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 机场的玻璃墙映出我们的影子。镜子里的我全身又黑又红,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我的模样,跟早上刚进机场时那个抱住我又哭又喊的家伙一模一样!回想这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早在出发时,就有人尝试着来阻止我们?是不是早在出发时,“现在的我”就试着努力去警告“那时的我”? 浙渐恍然大悟的我,这时看到了另一幕不可思议的影像——我们的导游站在队伍最前头,带着一帮游客走进了机场……我告诉自己,阻止他们是自己必须做的事情!就在我准备冲过去时,小新和小零拉住了我…… 我几近疯狂地挣扎,告诉他们我的想法。然而,小零的一句话让我清醒过来:“导游的手上没有绑绿丝巾……”我再看他们,才发现每个游客在走路时都一跛一跛的,而且每个人都黑黑脏脏的。最令人害怕的是,我和小新、小零、小竹没在队伍里…… ...
七月里的暑假时闲来无事,俺就和好朋友阿康两个人背起了行囊乘上了北上南京的长途汽车。南京——这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个美丽的城市,既有古都的风范又不失繁华社会的质感。 一上午就到达了南京,而为了节省费用,我和阿康找到了一家最便宜的旅馆,地点就在城郊结合部。一进门,前台的小姐就笑吟吟的迎上来:“你们是住店吧?我们这里很便宜的。两个人一间标准房只要60块一晚上。” 我和小康算了算一人才30块,的确是便宜,当下就决定入住。 “你们是从上海来的吧?”前台的小姐一边开票一边问我们。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和阿康两人都觉得很惊讶。 “呵呵,来住旅馆的人我遇到过不少,只要一听他们的口音就知道是哪儿的人。”前台小姐果然厉害,“你们就两个人出来吗?” “是啊,怎么了?” “哇!你们胆子可真大,父母都不担心吗?外面可是有点乱的。”她好心的提醒着我们。 “呵呵,我们不怕的,再说我们也去过很多地方了,都知道该怎么应付。”我们两个为她的提醒觉得好笑,不过她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自己在外面还是当心点,你们的房间在4楼,乘电梯上去会有服务员带你们去房间的。”言毕,我们就乘上了电梯。 等到电梯停了下来,门开了。“哇!搞什么呀,这么恐怖的气氛。”我不禁的尖叫道。楼道里黑黑的,只有数盏幽暗的小灯,全然不似下面大堂里的辉煌。 “该不会是有鬼吧?”我捅了捅阿康,紧张的问道。 “鬼你个头啊!”小康用力把我推出了电梯,“这里是旅馆!你以为是宾馆呀?还金碧辉煌呢!”她不失时机的嘲笑了我一番,搞的我是好没趣。 当4楼的服务员在看过我们的住房收据后,就面无表情的带向我们房间走去。走廊有点长,灯光也不亮,走了一会儿我们到了走道的最顶端。 “401,就是这间。”服务员帮我们开了门以后,脸色苍白的走了。 “小康,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服务员好象鬼啊?冷冰冰的。”边进门我边损那个服务态度不好的服务员。 “你呀,一天到晚鬼啊鬼的,烦死了。我可不喜欢听!”小康撅起了嘴巴不高兴了,我忙乖乖的住口。标准房还不错,蛮干净的,就是采光不太好。 稍微收拾了一下,我和小康出门玩去了。以前高一的时候我们也来过南京,这次算是故地重游吧。下午逛了新街口,人很多,很漂亮,绿化也做的很好。接着我们又去了夫子庙,热闹的夜市,流光异彩的秦怀河真是太漂亮了,使得我和小康流连忘返,频频在各色摊头前驻足停留。直到8点,我们才觉得时间很晚了,不得不起身返回旅馆。 “好累啊,逛了一个下午。”我伸着懒腰,往床上一躺,全不顾什么淑女形象。 “是啊,阿紫,我先去洗澡了。”没等我从床上跃起,小康已经象鱼似的的滑进了浴室。 “好狡猾啊你!”我死命的拍着浴室门,表示抗议,却也无可奈何。 大概过了15分钟小康的手机响了,我顺手一接,是她的男朋友打来的。“小康,电话!”我隔着浴室门叫她。半晌门开了,小康一脸不满:“洗个澡也那么烦,真是的。”可一听见她男朋友的声音,语调顿时就走样了,甜言蜜语的不得了,连我这个旁观者也要融化了,我忙躲进浴室,耳不听为净。 在水中泡着的滋味真是舒服极了。今天走了很久,脚都肿了,我就慢慢的泡着吧。不知不觉的我竟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人“砰砰砰”的敲着,把我惊醒了。 “还说我呢,人家洗个澡不也催我嘛。干什么呀?”我嘟哝着从浴缸里起来,外面没有回答。还装神弄鬼? 地上有点滑,我起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等我惊魂未定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种很古怪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声音呢?我不敢确定。一时间我还搞不清楚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门外的小康发出的。 听着听着,我的姿势僵硬了,好半天都不敢动弹,气氛突然就变得暧昧起来。“哎——哎——”的好象是叹气的声音,我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也不得什么所以然,倒是空气好象突然降温了不少。我慢慢的转身拿起挂在墙上的浴袍穿在身上,准备出门找小康。突然叹气声没了,变成了说话的声音,听不清楚,也听不懂是什么地方的方言。顿时鸡皮疙瘩就出来,牙关也咬不紧了,因为——因为我发现那个声音是从抽水马桶里发出的。刚才我们还上过厕所的! “啊——————”我头皮发麻,忍不住大叫,忙不迭的开门冲出去。等我脸色雪白的出现在小康面前时,这个女人还在褒电话粥呢。 “干什么呀!看你的脸,白的和什么似的,有毛病啊,没事乱叫什么。”她在怪我打断她和男朋友的聊天。 “小康,浴室里有鬼呀!”我手脚发颤,站都站不稳。 “不要乱说!什么鬼啊!你又在编故事骗我了。”她生气的挂掉电话,转过身不理睬我了。 “真的,小康,我没骗你。”我害怕的躲进被窝里,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告诉了她。 “我没有敲你的门,我没有!我一直在和他打电话呢。”小康一口否认,过后她也变色了,穷盯着我看,我一个劲的对她点头,肯定她的想法。 “我洗澡的时候马桶里没声音呀。”小康的声音也在发抖,“要么,我们再去看看?好吗?”我们两个平时胆子不小,可真碰见这样的事情还真有点心有余悸。 我们手挽着手来到浴室门口,我用一个指头推开门,里面一片安静,只有我刚才没关的水笼头在哗啦啦的流着水。我们两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阿紫,是你的幻觉吧?”小康小心翼翼的问我,但她眼神里的惊恐告诉我她还是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的。 我咽口口水不敢回答,正当我们想松口气的时候,突然从抽水马桶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气声“哎——————”,这突如其来的凄凄凉的声音吓得我脚一软跌倒在地,小康也脸色发青,拉我的手在簌簌发抖。 后面又是短短的两声叹气,幽幽的,好象要洞穿我们的心灵深处。我觉得后背一阵阴风扫过,冷飕飕的,直抵着我的脊梁骨,再看看我们两个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浑身上下湿透了。这股凉彻心骨的阴风绝不是空调风,房间里静极了,只有我们两个急促的呼吸声。 接着那听不懂的方言又在说了,很模糊根本就辨不出是男是女。有哭腔,也有愤怒的声调,这样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特别的刺耳醒目。 还是小康机灵,她一把把我拉出了那个房间,锁上了浴室的门。但我们知道它还是在这个屋子里的,它是无处不在的。 把灯全打开,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高,我们抱作一团。许久,小康说:“我们去叫服务员来吧?”这个提议我很赞成。于是我们两个颤巍巍的打开房门来到服务台,可是服务员竟然不在。 “这个死女人,到那里去了,需要她的时候却不在。”我恨得是咬牙切齿,小康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我道:“大概是有事情出去了吧,一会儿就回来,我们等一下吧。”我点点头。虽然走道里也是阴深的很,可总比我们的房间要好上千百辈。 等待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我好象熬过了一个世纪。7月的南京可是个大火炉,在没有空调的走道上我热的直出汗,空气又很沉闷。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呀?”这时白天看见的那个前台小姐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服务员有事情出去了,我来替她一会儿。” 当我们把事情描述一遍以后,她的脸马上就变了,不是吃惊和恐惧,而是厌恶:“那就去你们房间看看好了。” 房间里一切正常,前台小姐打开了浴室的门,吓得跟在她身后的我们直退好几步。“你们看,不是一切正常吗?”她走到抽水马桶前,抽了一下,水流很湍急的下去了。 “我猜大概是马桶有点堵,然后你们就听错了。这一切肯定都是你们的错觉,相信我,住这个房间的客人从没说过什么。”虽然这样说,可她的眼睛却不敢直视我们,总在闪躲什么。既然她都这样说了,我们也不好再强辩什么,因为事实就是一切都正常了。 送走前台小姐以后,小康还是锁上浴室门,一声不吭的坐在我对面。我还是很疑神疑鬼。 “小康,你说壁橱里会有什么东西吗?比如血色的衣服,或者披头散发的鬼什么的。”都怪平时鬼故事看太多了,这时的我竟浮想联翩,都要得臆想症了,但是这些事情也不无可能。 小康用眼神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可我的嘴巴竟然停不住了:“床底下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譬如背靠背的女尸,人头?窗外会不会有监视我们的眼睛啊,或者是黑衣服的鬼?” “小康!”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扑向她直掉眼泪,心里的最后防线已经崩溃了,我觉得我要疯了。小康一直都很坚强的,现在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们两个全都哭成了泪人,本想出来旅游庆祝英语四级考通过的,现在却碰见了这样的事情。房间里阴气很重,再加之空调在不停的吹着,我们两个竟冻得好象处在三九寒冬。 “再去找她!”我拉着小康直奔服务台。 “怎么?还有事情吗?”前台小姐的口气很差,和刚遇见时完全不同。 “我们要换房间!”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她愣了一下,说道:“没房间了!” “不可能!”我大叫,“现在又不是旅游旺季,怎么会没有房间?那好我们要住豪华间,总可以了吧?”我的态度也变得很恶劣,在经过这一番打击之后,只要是个人心情都会差到极点的。 迟疑了一会,“好吧!收拾好东西跟我来吧。”她同意了。 我们两个象得了特赦令似的的轻松,快速的打点好了一切。豪华间果然是与标准房不同,光线明亮,虽然价钱贵了点,可是值得啊。 我们要求前台小姐陪着我们一遍又一遍的检查浴室,床底下和衣橱,甚至还拉开窗帘检查了外面,还好一切都没问题。 “如果有什么事情再叫我吧。”虽然这样说可是前台小姐的不耐烦已经说明我们是她最不喜欢的客人。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拉住她的衣角悄声问:“你能告诉我吗?在那个房间,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她的嘴嘴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继而甩给我一个白眼:“有些事情你们少管!”接着就走了。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吗?”小康爬到我床上问。 我耸耸肩:“我猜八九不离十就是死过人。她不肯说,算了,睡觉吧,折腾下来都已经12点了,明天会起不了的。” 小康硬要和我睡一个床,挤了一点却也正合我的意。“一进来就觉得这家店有问题,果然没错。明天我们就退房走人吧?”小康点头同意了,末了她加了一句:“人说便宜没好货果然是不错。” 第二天早上8点我们就起来,昨天的那个小姐已经不在了,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大概对昨天的事情有所耳闻,看见我们退房就神秘的耳语:“我告诉你们,你们昨天住的那个房间已经半年没住过人啦,昨天的那个她缺德呀,给你们住这样的房间,看你们是学生,所以就欺负你们!” 对于昨天的那个小姐我们已经麻木了,我只想趁热打铁的问道:“那房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这个小姐刚想告诉我,突然冒出来个象经理一样的人,他咳嗽了两声,小姐就低下头不出声了。没辙,我们只好拿着行李走人。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我们总觉得有块阴影压在心间,不舒坦的很。出门旅游竟会碰见这样的事情,真是晦气的很,连玩了什么也都不知道。 等到回到上海后,小康就对我说:“以后出去,再也不要去找那些便宜的旅馆了,安全最重要啊。” 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再多可就…… ...
李家庄是个不大的小村子,这里面除了地主就是佃户。而随着时间的发展,李家庄的家势也逐渐衰弱。但是为了维持整个家族的体面,还是相当注意宗族里面的排场。鳏夫老王是李家的守灵人。他的工作就是巡护李家庄的十来亩祖坟。 祖坟在农田之间,平时人迹罕至。外乡人很少,本地人口也不十分稠密,所以巡护的工作不是特别的繁重。平常老王是捉捉鱼,捕捕虾,日子过的倒也很是悠闲。 这年夏天的夜晚非常惬意,蛙声四起,清风徐徐。而老王在小屋外摇着蒲扇不知不觉已至午夜。他转身回屋,发现由于前几天连连阴雨,并且靠近水塘,被子潮湿得厉害。还好,角落里的柜子上还有一床薄的棉絮。于是他从角落里拉过一张凳子,准备站在上面拿被子。这时——他闻到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老王不禁皱着眉头,捂起鼻子,想,难道这里有死耗子?当然,当时条件的艰苦可想而知,所以他也没有太过介意。 他把棉絮铺在了床上,除了有些霉味,还是很干的。在这样舒适的晚上,梦乡来得就是非常快。 恍惚之间,他感觉有令人窒息的阵阵恶臭袭来,还有那点点冰凉的液体滴在他敞开的胸口上。他倏地坐起身来,用手抹了抹身上的液体。粘粘的,异臭非常!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看到是黄褐色的某种液体。他突然神经质地跳了起来。因为这种液体!他不敢再想!但多年来作为守灵人的经历告诉他,那是尸体腐烂后流出来的尸水! 他连忙起身,战战兢兢地拿起电筒,查看着四周。然而,万籁俱寂。难道自己过敏?那么这水确实还在啊!又过了半晌,老王确信没有动静。或者是其他来源?老鼠死在了屋顶?当然这也是可能的。他不免感到好笑。于是又睡下身去。 不知什么时候,他再次被那种莫名的恶臭和夹带的恐惧惊醒!他睁开眼睛,什么也没有看到。就在这时,一种冰凉的感觉从脚下传来!这次的感觉非常真切!老王抬起头,望了过去,眼前的一幕让他恐惧万分:一只冰冷的,仅残有筋骨的,绿色的手正在他的脚上摸索着游移向上,随之看到一个绿色的头颅从床下缓慢地钻了出来!另一只手,躯干,腿,另一条腿……都逐渐钻了出来!并向床上匍匐而来!绿色的身体上沾满了黑色的淤泥,伴随着阵阵恶臭,绿色的身体上裂开的皮壳里滴出滴滴粘稠的液体,一滴滴,滴在老王的身上,从脚,到腿,到胸口~~~那双腐烂不堪的绿色的手依然在他身上不断游移! 老王的神志即将崩溃,想大声地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终于,他昏厥过去。 等他第二日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干活的农民叫醒了他。当老王惊恐地把这段经历讲给大家听,却被嘲弄一番。但是他还是执意辞掉工作,远离了这个地方。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一段真实的经历——被那液体碰到的地方,到现在依然还散发着那股异常的恶臭。 ...
(上) 对于我们这种写恐怖小说的人来说,在没有灵感的时候,总是喜欢外出走走,去看看广袤的天空,感受自然的韵律,有的时候令人难忘的故事就藏匿在这大千山河之内,而我接下来所要讲的这个故事,就是我在外出旅游的时候,从一个山村的年迈老者的嘴巴里听来的。 … 当时正好是暑假,我陷入到了卡文的阶段,每天坐在电脑前面傻呆呆的看着屏幕,但就是憋不出一个字,烟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最终我只得无奈的关上电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翻起了恐怖小说。 而就在这时候,我朋友老赵却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暑假打算找几个人出去逛逛,如果我愿意的话,就赶紧收拾东西,因为他的车很快就要到我家门外了,这小子的性格就是这么怪,从来都是先斩后奏,而他这个电话其实就是个通知,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反正我现在也没灵感,与其在家憋着,还不如出去走走,所以,我现在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立刻出门,果然,这家伙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外,并靠在发动机盖旁悠哉的抽着烟:“你小子永远都是这样,说出来的话别人就必须执行,怪不得你手底下那些员工都说你是赵扒皮。” “切,他们爱咋叫咋叫,只要好好工作,其他的我才懒得管,诶呀,别说了,赶紧上车。”老赵随便说了几句,便拽着我往车门里塞。 而在我上车后,我却能清楚的看到,在车里有一男一女,加上我和老张一共四个人,说白了,这两个人在故事中的比重不大,所以我也就不着重介绍了,我只是随意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坐在车上睡着了,这段时间老是熬夜想稿子,我的精神都变得萎靡了。 “哼,这家伙,似乎永远都是瞌睡的。”老赵这句话我听的很清楚,不过我也懒得反驳,而其他人对于老赵的话也是礼貌性的回应了几句,随后,车内就陷入到了异常的寂静,除了司机之外,其他人都昏昏沉沉的回了过去。 记得在我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缓缓的暗了下来,此时我们的车开到了一个不知道叫啥名字的山村,缕缕炊烟从山村里飘出来,闻得我们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所以,现在我们则下车到村里去投宿,毕竟我们是四个人,如果在车里过夜显然挤的很,而如果是用帐篷,那还不如去农家借宿呢。 在我们走进这个山村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落后,非常的落后。 据我所知,现在这个时代,虽不说家家户户都连上了网络,但至少都应该通电吧! 可眼前这个村子,居然全都是用蜡烛或是油灯来照明,并且,在每家每户的门外,还能看到老式的灯笼,土质的地面坑坑洼洼的,走起来还有点硌脚,搭配着时隐时现的月光,竟让我们猛然间体会到了一股特殊的阴森感,这种只会出现在恐怖小说里的村子,今天居然被我见到了,还真是稀奇。 除此之外,这里的人用的全都是木制门板,并且每家每户的门板上还钉着红布条:“老赵,看这架势,这村子估计刚有人过世!” “关我啥事?我是来借宿的,给钱的,又不白住,我还不信没人收留?”老赵这个人唯一的特点就是财大气粗,而现在的他居然迈快步走到一户人家外,抬手敲了敲门,陈旧的木门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变得特别的刺耳,大约在几秒之后,屋内这才传出低沉且略有沙哑的声音:“谁啊!” “我们是到这附近旅游的游客,路过村子想来借宿一下,麻烦您行个方便。”老赵这番话说的还真有点文邹邹的,听得我们三个人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可屋内的人听了他的话,却是连声咒骂道:“没看到门上挂着什么东西吗?还来借住?你们不嫌晦气,我还怕招事呢,滚,赶紧滚。” “你看吧,我就说人家村里人忌讳这些,你还不信,让人家骂回来了吧。”老赵这个人向来是不服气,所以,在此之后,他又连着跑了好几家去借宿,但最终结果都是一致的:被骂回来,无奈,现在的我们,就只能先回到车旁边,考虑着是在车上将就一晚,还是就地搭个帐篷。 而就在我们回到车旁不久,一个微微有些驼背的老爷子却从远处走了过来,这老爷子穿着非常的朴素,满面慈祥,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此时他正用那双略有昏蒙的眼睛打量着我们,几秒之后这才低声发问:“你们几个是外地来的吧?看你们这架势,今晚是打算在这地方过夜了?” “没办法,这段时间人家村里不方便。”听了我这句话,老爷子却无奈的笑了几声:“是没错,卢家最近刚办了红事,村里人避讳是正常的。” “啥?红事?这不应该是喜悦庆祝的吗?为啥村子里的人还这么反常?”老赵一听这,顿时不高兴了,要是白事村里避讳就算了,这红事用避讳的理由把客人往外赶,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现在的老爷子却是叹了口气,并解释道:“这里面的事情,比较复杂,你们不明白。” “要不这样吧,今晚你们就到我家去住,老头我年龄不小了,家里也没别人,根本不在乎啥忌讳。”听了这话,我们立刻跟着老爷子往他家走,几分钟后,一个老旧的房子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能看到,这个房子的建造风格虽然很普通,但规模却要比其他村人的大一些,可想而知,老爷子的家底不浅,而在我们进了屋子之后,老赵就和其他人借用了老爷子家的厨房,赶了一天的路,到现在了还没吃饭,我们几个人可都饿坏了。 而在他们做饭的时候,我则和老爷子聊了起来:“大爷,之前您说这村子里是有红事,可为什么村里人还要这么忌讳呢?” “小伙子,你不明白,我嘴里说的这个红事,是结婚不假,但却是和阴间挂钩的冥婚,所以,村里人才会这个样子。”冥婚这个词我太了解了,通俗意义上讲的其实就是为死了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古时的老人们就认为,如果不替他(她)们完婚,他(她)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她)们举行一个冥婚仪式,最后将他(她)们埋在一起,成为夫妻,并骨合葬。 可这都是旧时的陋习了,现在早就被废了,没想到,在这村子里居然还能遇到,由此可见,这个村子的思想究竟有多么的落后,也难怪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通电:“可能你对冥婚有些了解,但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这村子里的冥婚,有所不同,我们是给阴间的鬼差选妻联姻!” “给鬼差选妻?这是个什么说法?”聊到现在,我才大致听出些苗头,看来这村子远比我看到的要更加复杂的多。 与此同时,老赵则到屋外不远处的一口水井旁去打水,说来也怪,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沉甸甸的,好像挂了个秤砣似的,难道说是自己开了一天车累的了?不应该啊,他原来也经常开车自驾游,却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现在老赵已经把水桶扔到了漆黑一团的水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后就准备往回走,可就在这时,他的视线却突然锁定在了桶内的水面上,紧跟着,令他胆怯至极的画面则赫然出现,他清楚地看到,现在在他的脖子上,居然骑着一个浑身被鲜血浸染成殷红的小孩。 并且,这小孩,现在还对着水面阴冷的狞笑。 (中) 经过与老爷子的一番详谈,我这才大致了解到,今日发生在村子里的鬼差选亲,其实另有原因。 在很久之前,这个村子里,曾经出生过一个力大无穷的男人,为人特别的和善,没事的时候,还经常会帮村里人干些农活,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似乎根本长不大,二十多岁的人,却还是一副五、六岁孩子的身高,在我看来,这种症状其实就是现在的侏儒症。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但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在一个阴沉沉的雨天里,朋友到他家里串门,却发现他竟然离奇的吊死在了自己的房梁上。 而且他整个人的尸体还干巴巴蜷缩在一起,最让人感到惊恐万分的就是他那双鲜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搭配上他那狰狞的表情,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而他的这种死相非常的离奇,但又不知道是因何而产生的,所以村里人为了避免晦气,就草草的把他给掩埋了。 从那之后,村子里就经常发生怪事:无缘无故的突发高烧,没来由的肚子疼,还有就是每晚都能听到诡异的哭声,这哭声由远及近,在村子里徘徊许久才会消失,而村子里的狗在听到这哭声后,居然都胆怯的藏起来,混身狗毛倒竖,不停的发抖,根本是连叫都不敢叫了。 而后来一个路过的风水先生说,他们村子是招惹了地下的鬼差, 而这个鬼差曾经是他们村里的人,所以得给鬼差选妻冲喜,让阴阳两界联姻,才能祛了这霉头。 自那开始,村子里就落下了这么一个给鬼差选冥婚的习惯,每五年一次,举办冥婚的地方是风水先生给划定好的,据说是一块阴气极重的地方,并且,在举办冥婚的时候,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否则的话,必招大灾,可即便他这么说,还是有些不怕死的年轻人想去看看这稀奇古怪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每个人都变得精神失常,而在他们癫狂的嘴巴里,还一个劲地念叨着乱七八糟的字眼,大致能听出来应该是个名字。 而这个名字的主人,就是那个天生神力,并最终离奇吊死在自家房梁上的男人,至于鬼差究竟和这男人有什么关系,村里人也并不清楚。 因为从始至终,鬼差和冥婚的产生都是从那个所谓的风水先生的嘴里飘出来的。 而正在我和老爷子聊得兴起的时候,老赵却突然从屋外冲了进来,满脸惊恐的拽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还在一个劲的指着自己的脖子,额头上冷汗蹭蹭的往外冒,和老赵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的狼狈:“你咋了?有啥事慢慢说?脖子?脖子怎么了?” “小孩,有一个浑身血红的小孩骑在我的脖子上,就,就,就在这。”屋里的所有人现在都顺着老赵手指的位置望去,却根本看不到所谓的小孩。 虽然我现在不太明白老赵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但他口中的小孩却让我立刻与老爷子所提到的那个离奇死去的“侏儒症患者”联系在了一起。 难道说,在这村子里,还真有鬼? 听了老赵的话,老爷子立刻从屋里拿了一个红色的软木条,然后直接朝着老赵的脑袋上打去,大约挨了几下之后,老赵则逐渐发现自己脖子上的沉重感消失了:“小伙子,我们村里人原来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而用柳木条沾着朱砂抽打是效果最好的解决办法。” 现在老赵也顾不得脑袋的疼痛,连声向老爷子道谢,还从背包里拿了瓶好酒要和老爷子来上几盅,但老爷子却用所谓的不胜酒力婉言谢绝了。 此后,我们随便吃了点饭,就各自去休息了,本以为今夜不会再发生怪事了,可谁知,到了后半夜,我竟然被一串沉重的脚步声给吵醒了。 本来我没当回事,但这脚步声实在太吵,无奈之下,我则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边向外望,却是看到一群人急匆匆的抬着一个棺材往东跑。 大晚上的抬棺材,这本身就够诡异的,按理说遇到这种事唯恐避之不及,可我却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居然一个人悄悄的跟了上去,说到这我就不得不狠狠的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我们这种人为了弄点稀罕的写作素材,真的是啥地方都敢去,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看到这些人把棺材抬到了一个类似于祠堂的地方,然后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女人就从旁边的侧屋里被运了出来,没错,就是运,因为对方已经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在她的手脚上都插着钉子,而在每根钉子上面还扎着一张写着红字的黄纸。 此时我能清楚的听到来自她的哀求:“求求你们,我不想去,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吧~”不过很显然,她的哀求没有任何的效果。 随后,一个站在祠堂中央位置的年迈老头,则从桌上捏起一张黄纸在空中毫无章法的挥舞起来,大约几秒之后,他则将黄纸在面前的碗里沾了一下,随后就卷着一缕类似于毛的东西塞进了那个女人的嘴里,紧跟着,女人的嘴巴就被旁边的人无情的封死了。 接下来出现的是一大串乱七八糟的仪式,我能看到,一个纸扎人首先被放进了棺材,随后,这些怪人则将绑起来的女人也放了进去。 紧跟着,他们便用沾着鲜血的钉子把棺材给彻底的钉死,在钉棺的过程中,我还能清楚的听到棺材内传出的撞击声,这似乎是那个女人“临死前”的最后挣扎,但效果依旧不明显,大约几秒之后,棺材内的撞击则缓缓的停了下来,并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画面出现了:我看到在刚被钉死的棺材盖上面,居然坐着一个小孩,而这个小孩的样子,与今晚老赵所描述的那个骑在他脖子上的浑身鲜红的小孩是一模一样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在我感到诧异的时候,我却赫然发现,远处那个一直在主持仪式进行的老头缓缓转过身来,并将那张脸呈现在了我的眼前,而他,不正是今晚收留我们住在他家里的那个老爷子吗? 非但如此,我还看到,那个坐在棺材盖上面的小孩,现在居然抬起了自己皱巴巴的胳膊,阴冷的指了指我藏身的墙壁,随后,令我浑身汗毛倒竖的冷笑则赫然发出,并且在这之间,我甚至还听到了一个特别低沉的嗓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怎么样?看够了吗?” (下) 在那个低沉的嗓音从我耳边响起的霎那,我整个人的皮肤则立刻变得紧绷起来,额头上的冷汗蹭蹭的往外冒,牙齿也在此刻不自主的抖了起来。 而我现在则本能性的一扭头,却是赫然看到,那个浑身皱巴巴的血红小孩,现在竟然就趴在我的肩膀上,阴冷冷的注视着我。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是有点可笑,要知道,当时在看到这种画面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跑,而是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 当时那巴掌抽的真够疼的,紧跟着,火辣辣的烧灼感就在我的脸上快速的扩散,与此同时,远端那些执行仪式的怪人也已经来到了我身旁,并拽着我往祠堂里走,当老爷子看到是我后,他则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说说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好奇心总是这么重呢?难道没听过好奇心害死猫?” “我想问你一句,刚才你们在这地方干的究竟是什么勾当?”我现在已经大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我想让自己的答案变得更确切一些,而老头只是回应了两个字“冥婚”,随后他就一个字也不说了,只是对拽着我的两个人抬了抬手,紧跟着,两枚被鲜血染成红色的钉子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下一秒,这两枚沾着血的钉子则顺着我的眼珠直接插了进来,剧烈的疼痛加上嘶吼带来的恐惧感让我立刻从深沉的梦境中苏醒,此时的我浑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可即便如此,我却依旧无法相信之前所经历的事情是发生在梦境里的,因为,现在的我还依旧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剧痛。 “我说你小子,咋一惊一乍的?你看,刚熬好的粥,撒了吧!”站在我面前的老赵现在满脸的嫌弃,可当他看到我脸上的红肿后,却诧异的笑了起来:“你小子昨天晚上干啥去了,咋脸上让抽了这么大个红手印子,说,是不是背着我去干啥坏事了?然后让人家狠狠的给抽了一巴掌。” 现在我并没有理会老赵的话,而是陷入到了沉思,我可以肯定昨天晚上所看到的画面绝对不是在做梦。 而我之所以会从梦里醒来,肯定是被这个老爷子做了什么手脚。 因此,我此时则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并快速朝着老爷子住的屋子跑去,现在我也顾不得什么所谓的礼仪问题了,而是直接撞开了房门,却发现,老爷子现在根本不在屋内:“我说你小子是咋了?睡了一觉人就变得神经兮兮的,我说,你该不会是昨天晚上也撞鬼了吧?” 老赵话音刚落,他就立刻看到我的脸上呈现出了极度惊恐的表情:“没错,而且还和你撞见的是同一个鬼:浑身鲜红的小孩。” “我特么就说吧,这地方不干净,走,走,走,赶快走。”现在老赵则立刻拽着我们回到了车上,然后一刻不停的往前开,而在他开车的过程中,我则低声发出询问:“刚才我去找老爷子,发现他不在屋里,是怎么回事?他是早上出去了吗?” “他根本就没出去,记得从早上五点起床之后,我就一直站在门口,根本没有任何人离开。”老赵现在满脸的愤怒,嘴里还在一个劲地嘀咕着什么东西,我大致能猜出他应该是在咒骂那个老头:“从昨天晚上我就觉得这老头不对劲,什么冥婚,什么鬼差,什么柳木条,我感觉都是瞎诌。” “从他答应咱们进屋借住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太对,你说说,满村里的人都避讳这东西,咋就他不避讳?说什么年纪大了,根本就是瞎编,而且… ”现在我赶紧一把拦住老赵滔滔不绝的话,这小子的情绪实在有点过激了,要是再不控制,万一把车给开翻了,那我们满车的人都得完蛋。 所以,现在我则让老赵把车慢慢的停到路边,并换我来开。 而就在我们换了位置后不久,远端本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却突然间变得阴云密布,并且还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我们汽车上,形成了节奏不一的敲击声,在这种声音的影响下,我们的心情居然变得平缓了一些:“哎,不管怎么说,反正咱们已经离开了,具体咋回事也和咱们没啥关系了,所以,你也就别那么激动了。” 本以为不会再有怪事发生,可谁知,就在我开了大约十几分钟后,远端的路上却突然出现了一排送亲的队伍,这些人就像是从迷雾中走出来的一样,特别的怪异,而且,在他们的身上还穿着鲜红的衣服,由远及近,特别是前排的唢呐声,非常的刺耳,听得我们心烦意乱的。 而最让我们感到紧张的事,这些家伙在下雨天身上居然不会沾到水,非但如此,他们送亲的时候还用红布把自己的脸给蒙上了,并且,现在的老赵还特别紧张的伸手指着对方:“快,快看,这些,这些送亲的家伙,脚,脚居然不沾地,鬼,这些家伙是鬼,快,快跑。” 听到这,我则本能性的一脚油门,从这个送亲队伍里直穿过去,然后一刻不停的朝着山外开去。 大约开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这才成功从大山的环境中逃离。 并且,现在的我们还在远处的路旁看到了一个旅店,自从昨晚开始我们就接连见到诡异的怪事,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 而旅店老板看到我们慌慌张张的,就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几位客人,你们怎么啦?咋看上去怪怪的。” 对于他的询问,我们也没啥避讳,而是直接将昨晚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紧跟着,我们就看到这个旅店老板的脸唰的一下变成了像雪一样的惨白,并且还在浑身颤抖,大约几秒之后,他的嘴里这才磕磕巴巴的飘出了一段话:“你,你们说的那个村子,是卢家村,十几年前,卢家村遭遇了一场大难,全村没能幸免,都死了!所以,你们昨晚遇到的所有人,恐怕全都是… ” … 这个故事是我的亲身经历,与其说我们当天晚上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鬼怪所为,还不如说我们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因为之前老赵说这附近环境不错,于是我们在中午就找了个地方露天烧烤,还顺手从旁边摘了点蘑菇烤着吃,我估计,我们所有看到的怪事,全都是吃了蘑菇之后产生的幻觉。 所以,在这里,我想提醒大家,人行在外,千万要注意人身安全,不认识的东西绝对不要乱吃! ...
如果我没记错,那是一个很美的夜晚,有风,有月光,象银子铺在地上,有淡淡的花香,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有灯光里隐约的笑语。 我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摇晃着准备送给我家小狗的小铃铛,叮叮咚咚,清脆地走在清凉的夜色中。 就在街道的拐角处,月光透过路边那棵大树稠密的枝叶,在地上投下一个个柔和的光点,他就在树下,在那里走来走去。 我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因为他这么小,大约只有5、6岁的样子——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在这么晚的时候,独自一个人呆在外面? 他看见我,对我笑了笑。他不是特别漂亮的孩子,但是很可爱,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又亮亮的,只是显得很疲倦。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问,四处看了看,“你的爸爸妈妈呢?” 他摇摇头:“不在!” 他始终没有停止走路,绕着那棵大树粗大的树干,一圈又一圈地走,不时用手抹着自己的脸,不断地打着哈吹,有时候会用力跺脚。 我站下来,看了很久,还是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你在干吗?”我忍不住问。 他一边走,一边疲倦地说:“我要这样才能够不打瞌睡。” 我看看天,天空是深蓝色的,月亮又大又圆,遥远的,离我们很远的地方,星光闪耀,而比星星更远的地方,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早已是该睡的时候了,尤其是他这么小的小孩子,早就该进入了梦乡。 “你该回家睡觉了,小朋友不应该睡得太晚。”我拍拍他的头说。 他摇摇头,撅着嘴,愁眉苦脸地说:“可是,妈妈不让我睡。” 啊? 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相信他的话。他发现了我的怀疑,停止走路,站到我的面前,两道淡淡的眉头皱起来,严肃地说:“是真的。”说话的时候,他又连打了两个哈吹,因为困,眼皮都似乎有点睁不开,于是他跑到路边,将眼睛贴在冰凉的铁栏杆上,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生气了,不是对他生气,而是对他的妈妈,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居然不允许自己的孩子睡觉? “走,带我去见你妈妈!”我说,牵起他的手,要他带路。他的手很小很软,被夜色浸得冰凉。 我们一起走了很远——我没想到他家会住得这么远,他一路上在不断地说话,他说家里的小兔子从来不吃胡萝卜,原来那些童话都是骗人的,兔子其实只吃青菜;他说他的电动汽车电池老是不够用,所以他就偷了爸爸剃须刀里的电池,结果爸爸就长出了很长的胡子;他还说,他曾经在妈妈的香水里放进一点点的茉莉花瓣,被妈妈罚写了三大张的大字……他说了很多很多,夹杂着打哈吹的声音。我见他走得很吃力,想要抱着他走,他拒绝了。 “我要自己走,才不会打瞌睡。”他说。 因为有他那些淘气的故事相伴,这一路虽然很远,却并不累,仿佛是很快的,就到了他家门口。 他的家,在三楼。从楼下往上看,阳台上挂着他的几件衣服,还有几盆花,窗帘是很温馨的黄色,因为天黑,虽然有月光照着,我还是看不见他所说的那些米老鼠图案。 他的家里人显然都还没有睡,透过窗帘可以看见灯光。他一个孩子独自在外面,他们肯定很担心——我责备地看了看他,他吐吐舌头,笑了笑。 我们一起通过黑咕隆咚的楼梯上楼,到了他家门前。 敲开门,他的爸爸出现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飞快地从他脚边溜了进去。我甚至来不及捉住他。 他的爸爸果然长了很长的胡子,密密麻麻,象杂草般遮盖住了下巴。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衣,袖口挽到了胳膊肘,满脸疲倦,眼睛里带着血丝,疑惑地看着我:“你是?”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才发现,在这么晚的时候造访一户陌生的人家,似乎不够礼貌。但是一想到他独自在外面徘徊,为的就是不要睡着,我便鼓起勇气:“我找你的太太。” “哦?”他点点头,让我进来,一边领我朝前走,一边说,“你是她的同事吗?难为你这么晚还过来,谢谢你。” 我听得有点莫名其妙,走进屋,眼睛四处看,想找到他在哪里。 他的家布置得很美,所有的家具上都有卡通图案,墙壁有一米左右的高度,是留给他的画板,上面被他用粉笔画了很多奇怪的图案,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他的各种玩具。 他的爸爸妈妈应该是很爱他的,他们为什么会不让他睡觉?我开始怀疑他在骗我了。 他爸爸将我领进一间小小的卧室,这是一间儿童的卧室,灯光柔和地照在那张小床上,床上躺着一个孩子。 我睁大了眼睛! 那孩子是他! 那个孩子,浑身都插满了塑胶管,鼻子下正在输送氧气,床边一个巨大的氧气瓶,在房间里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他看起来奄奄一息,我不能置信——他刚才明明和我一起走了那么远的路,虽然很疲倦,但是却很健康——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床边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他妈妈?她原本应该是很美的,可是现在却一脸憔悴,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连我进来也没察觉,只是看着他,仿佛一不留神他就会消失。 他的眼睛半睁半闭,每当他的睫毛一阵抖动,仿佛要闭上,他的妈妈就会低声说:“孩子,别睡!”她一边说一边流泪,而他的睫毛,又是一阵抖动,极其困难地,将原本要闭上的眼睛勉强睁开一道缝。 “你看,我一睡,她就哭!”他忽然出现在我身边,对我耳语。 我大吃一惊,看看身边的他,再看看床上的他。我忽然明白了。 他的爸爸和妈妈守护着床上的他,不让他睡,不让他离开,而他站在这里,守护着他们,他们却看不见。 “你想睡吗?”我悄悄问身边的他。 他犹豫一阵:“我不知道。”说着又打了个哈吹,显得非常疲惫。 我看了他很久,看着他不断打哈吹,看着床上的他,一次又一次想要闭上眼睛,却总在妈妈的呼唤中又醒过来。 我知道,他应该要睡了,他太疲倦了。 “让他睡吧。”我说。 他们蓦然抬头望着我,仿佛被我的话惊呆了,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我飞快地将我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我说他是如此的疲倦,却一个人绕着树在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只因为妈妈不许他睡。 他们先是不信,接着便低头看床上的他,抚摩着他的头,忽然失声痛苦起来。 他们只看见床上的他,却看不见,另一个他,站在他们身边,一边打哈吹,一边亲吻着他们,想要让他们不哭。 我站起身,悄悄地走了——因为我也要哭了。 出门前,我听见他妈妈轻轻说:“孩子,你安心地睡吧!” 我心头一颤。 在他妈妈说过那句话之后,我飞快地跑到楼下,如果我没记错,那时的天空,有一颗很小的星星,猛然一亮,像一颗明亮的眼睛。 我听见三楼那个有米老鼠的窗帘后传来痛哭声。 我知道,他终于可以不用那么疲倦,他终于睡着了。 夜晚很凉,露珠一滴滴地落下,像眼泪,沾湿了我的衣裳。 ...
丛林木屋 王佳明决心去探险。在开公司之前,他一直热衷于密林探险,探险带给他无限的挑战和勇气。现在,公司面临困境,他毅然决心再去探险。他要挑战自己,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次,王佳明选择的是太行山深处的绿牙密林。这片密林以松树和杨树为主,因为从山顶看状如绿色月牙,便被称为“绿牙”。虽然当地人说这片丛林地势险恶,极易迷路,但王佳明自恃准备充足,毅然踏入丛林。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场暴雨竟让他陷入了绝境。慌乱避雨中背包被刮了个大洞,定位仪丢失了。 雨停之后,王佳明按照自认为正确的方向朝着营地走。可走了整整一天,食物和水都用光了,却压根看不到营地的踪影,王佳明心里发毛了。 天黑了下来,王佳明越走心里越没底。密林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他知道,自己迷路了。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十点钟。扶住树,王佳明感觉双腿如灌了铅一般,几乎寸步难行。抬头看看如泼墨般一团漆黑的天,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吱吱”叫声。王佳明又惊又惧,忙转过头。身后什么都没有,但远处却有隐隐约约的灯光! 密林中有猎人?王佳明顿时兴奋起来,大步朝着灯光走去,一直走了上百米,一幢丛林木屋出现在他的面前。屋门口亮着几盏汽灯,灯光下,一个小女孩在翩翩起舞。 王佳明感到震惊,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如黑洞般的密林中,竟有女孩在跳舞?女孩看到了他,马上停下来,远远地问:“你迷路了吗?”王佳明走过去,看到女孩穿着红衣红裙,约摸十多岁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和爸爸来打猎。这个木屋是爷爷留下的。”女孩说。 王佳明如释重负,忙问是否有吃的?他饿坏了。女孩赶紧把他让进屋。 三间小木屋,收拾得干净整齐。女孩给他端来包子和水,看他狼吞虎咽地吃着,她眨眨眼睛说:“我叫刘欣。” 王佳明顾不上答话,将一张名片拿出来递过去。女孩摆弄着名片说:“你叫王佳明?你是干什么的?”王佳明一愣,这才想起来,他的名片上,只有名字和电话。那是为了以防万一,失踪后可以证明身份。 伤痕 吃饱喝足,王佳明正要和刘欣说话,门外响起重重的脚步声。刘欣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慌忙让他藏进自己房间的衣柜,说:“你藏在里面,我给你拿吃的,千万不要出来。爸爸讨厌陌生人,他会打我的。”看到刘欣一脸的惊惧,王佳明惊愕。他本能地要出去和刘欣的父亲打招呼,却被刘欣坚决地制止了。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求你了,千万不要见我爸爸。他会杀人的。” 王佳明心软了,为了哄刘欣,便暂时藏进了一个大衣柜。他将耳朵贴到衣柜边,听到一个男人进来,似乎是将打来的野味扔到了地上,大声对刘欣说:“把它们整理好。记着,内脏要掏干净。” 刘欣答应着。男人进了厨房,拿出酒,坐在客厅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王佳明正想着该怎么出去和男人打招呼,却突然听到男人一声怒吼。接着,是一顿拳打脚踢的声音。刘欣哭喊着,哀求着:“爸爸,求您别打了。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那男人在打刘欣?王佳明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就从衣柜里钻出来。但是,门却从外面插上了。他正要拍门喊叫,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刘欣走了进来。王佳明赶紧将她拉到床边,借着灯光,他看到刘欣身上血痕累累。王佳明无比气愤,就要冲出去和男人理论,却被刘欣一把拉住了。她哭着摇摇头说:“爸爸有枪,他会杀了你。他一定会杀了你。” 从床边拿了瓶水,王佳明小心地替刘欣清洗伤口。刘欣掀开上衣,王佳明惊得几乎叫出声来,刘欣的身上遍布伤痕,惨不忍睹。有些是刀伤,有些是烫伤,还有的像是鞭伤。 月光下,刘欣的小脸泪水涟涟。王佳明强忍着怒火问:“你爸爸为什么要打你?” 刘欣低下头,半天才说:“一年前母亲出了车祸,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爸爸认定是我害死了她。他的公司没钱了,他觉得我是个丧门星。” 刘欣正说着,男人又发出吼叫。她赶紧爬起来出门。王佳明走到门边,发现门又被锁上了。透过门缝,他见那男人满脸通红,似乎已经是酩酊大醉。刘欣走到跟前,两人说了几句什么,令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男人飞起一脚,将刘欣踢到墙角,然后瞪着血红的双眼,疯子一般拿起刀朝着她刺去。王佳明大声喊着,却根本无法从屋子里走出去。他眼睁睁看着男人杀了刘欣,将她拖出去,埋到了屋外。 王佳明拼命踢打着门,声嘶力竭地喊着,那男人却似乎根本听不到。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天,慢慢亮了。王佳明听到树上有鸟叫,睁开眼,却见自己躺在一堆枯叶上,四周是一片空地。昨晚,他被男人扔了出来?可他怎么一点儿都没察觉到? 环顾四周,王佳明突然看到地上有一片破损的砍刀。不远处,还有一座光秃秃的坟。走到坟边,上面竖着个简单的墓碑,刻有“刘欣”二字。王佳明心里陡然一紧。这坟,至少得有十多年了。昨天晚上,也许不过是做了个梦?或者因为太累,而产生了幻觉? 坐在坟边,王佳明拔去上面的青草,又用手挖了些湿土,将坟修整了一番。 天晴得很好。王佳明起身,大步朝着远处走去,边走边做着记号。但是,令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他走了整整一天,虽然并没有兜圈子,可依旧没有走出密林。 解救 天已经黑了,王佳明筋疲力尽。他绝望地抬起头,令他无比震惊的是,远处隐约闪动着灯火!王佳明心怀忐忑,朝着灯火处走去。走到近前,依旧是那所木屋,依旧是刘欣在屋门跳舞。王佳明的头发都要竖起来,这情景,跟昨天一模一样!昨天难道不是梦?如果不是梦,可刘欣不是已经死了吗? 王佳明觉得诡异的是,刘欣的举止、动作,与昨天如出一辙。她不认得王佳明,又给他端来了包子,拿来水。王佳明慢吞吞地,却不敢吃。没过多久,刘欣的父亲回来了,刘欣又要他藏进衣柜。王佳明看着她,坚决地摇摇头。 男人进屋,王佳明躲在了椅子后面。男人喝酒,呵斥刘欣,踢打她,王佳明一动不动。他要看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名堂?为什么同一种情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男人喝得酩酊大醉,突然用力将刘欣踢到墙角,拿起砍刀朝她刺去。王佳明再也按捺不住,突然蹿了出来,朝着男人扑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男人醉得厉害,王佳明很快占了上风,用力将男人按到墙上,挥拳就打。男人,突然一动不动了。王佳明大口喘着粗气,见鲜血从男人的胸口涌出来,越涌越多。王佳明吃了一惊,将男人一把拉开,原来是墙上挂野味的铁钉刺入了他的胸口。男人,气绝身亡。 王佳明将瑟瑟发抖的刘欣搂在怀里,安抚着她。 天,慢慢亮了。王佳明从睡梦中醒过来,周围依旧是一片空地。和昨天醒来时一样,不同的是,他的身后有一座新坟。王佳明四下里寻找刘欣,寻找被他杀死的那个男人,却根本找不到。 拍拍身上的土,王佳明长舒一口气。他迎着太阳前行,终于走出了密林。 回到公司,副总正急得团团转。见到王佳明,他兴奋地喊着:“王总,王总,我们有救了!” 王佳明不解地看着他,副总说一大早收到一份传真,是一笔大订单,这笔订单将使公司摆脱绝境。 盯着订单,王佳明疑惑不解。订单的法人一栏,填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刘欣。这个刘欣,不可能是在密林中遇到的刘欣吧? 生意做成了,王佳明特意邀请刘欣共进晚餐,以示谢意。当刘欣款步到来,王佳明大吃一惊,她分明就是那个小刘欣!只不过大了十几岁。 两人边喝边聊,王佳明有些唐突地问起她的家人。刘欣垂下头说,父亲在十五年前就死了。那年她才十岁。父亲其实是继父,生性暴躁,一直虐待她。后来去绿牙的丛林木屋,有一个迷路的人从继父的刀下救了她,继父死了。 “你是说,十五年前?”王佳明迷惑地看着她。 “是啊。你可能忘了,但我一直都记着,是你救了我。我保存着你的名片。”刘欣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发黄的名片,上面是王佳明的名字和电话。 王佳明倚到椅子上,如坠五里云雾。难道他无意中回到了十几年前的凶杀现场、制止了一场谋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