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穿过这个沙漠,就是风景如画的花阳湖。 五位游客跟着导游行进在沙漠中。说是导游,其实是在沙漠旁的小镇上临时找来的。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我姓黑,你们就叫我黑导吧。后面的五个人都没有笑,他们阴沉着脸,看上去都不怎么开心。 只有两匹骆驼,优先给了两位女游客。其他人跟在骆驼的后面。骆驼在沙漠中是很好的向导。天气并不是很热,所以他们行进的速度比较快。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沙漠中间的一个两层小木屋。这是专门搭建起来给过路的人休息用的。 五位游客走进小木屋,围着一张破旧的木桌坐了下来。导游从骆驼身上取下水,依次给他们倒上。 “还要走多久?”一位游客问。 “傍晚之前就应该能到了。”导游慢悠悠地说,“在沙漠中行走其实是一次很有趣的经历。你们都是学生吧,一定会很享受这种特别的经历。” 没有人跟导游搭话。屋外风沙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一声声呜咽。但屋内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了声音。 一 夏宇是第一个醒过来的,他用右手狠狠地敲打着太阳穴,总算眼睛能睁大一些了。接着他摇了摇身边的林依薇,林依薇昏昏沉沉地抬起了头。 “这是怎么了?”她问。 夏宇没有回答,而是在桌子上拍出很响的声音:“大家都醒醒。” 其他三个人依次醒了过来,睡眼蒙眬。他们互相看着对方,面面相觑。林依薇首先发现了桌子中央放着的纸条,她伸手去拿,却被对面的男生一把抢了过去。 “首先祝贺你们午休愉快,同时谢谢你们的财物。我不能送你们去花阳湖了。如果碰到去同一个地方来这里休息的旅客,请你们跟他们一起顺路。银行卡我没有拿你们的,花阳湖附近有自动提款机。祝你们一路顺风。——黑导留。” 抢过纸条的男生读完这段话后,其他四个人马上检查了自己的旅行包和口袋。 钱,手机,还有一些值钱的首饰都不见了。 他们果真遇到了黑导。中午喝的那杯水看来是被下了药的。 “该死。”夏宇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手中拿着纸条的男生最先平静下来,他蹲在一张椅子上,无所谓的样子。 “最多就等一等嘛。下一个旅行团经过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走了。而且我还挺想体验一下在沙漠中过夜的感觉呢。”男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塔罗牌,“我叫叶枫,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俩是情侣吧,要不要我给你们算一下感情。” “我叫夏宇。我不相信这种东西。”夏宇站起身来走到木屋的外面。他只想尽快地离开这里。 林依薇马上跟了出来,她把手伸到夏宇的前面:“那个黑导拿走了我的戒指,你送给我的。看来真的是分手旅行,老天注定了。” “正好。免得你扔了可惜。”夏宇面无表情。 林依薇被呛了回来,鼻子有些酸,她背着旅行包突突地往前走。夏宇喊道:“你去哪儿?” “你们在这儿等吧。我自己去花阳湖,我不想跟你一块走。”风沙中夹杂着林依薇委屈而又生硬的声音。 夏宇从屋里拿出旅行包追了上去。两人拉拉扯扯地往前走,慢慢地变成了两个黑点,消失在沙丘的后面。叶枫见剩下的两人都没有要跟上去的意思,也坐了下来。桌子上放着另一个男生的旅行包,上面歪歪斜斜地画着几个字:柳青文。大概就是他的名字。 “柳青文?”叶枫低声念了声,随后问道,“你们俩认识吗?” 男生点头默认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摇了摇头,否认他跟另一个女生认识。他站起身来,从旅行包里拿出画板,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屋外。 “原来是个画家。”叶枫笑了笑。他朝剩下来的女生说,“你呢,叫什么名字?” 女生坐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干净而苍白。“我叫茉莉。” “要不要我帮你算一下?”叶枫扬了扬手中的一张塔罗牌。 “不用了。算不算都一样。”茉莉说话的声音很小,压抑的语调让人不想再靠近。她将手腕抬起来,然后愣了愣,朝叶枫说道:“我的手表被拿走了,你知道几点了吗?我要看了时间才能吃药。” 叶枫摸了摸口袋:“我的也被拿走了。那个……你每天都要按时吃药吗?” 茉莉点了点头,从旅行包里将药掏出来,拿矿泉水咽了下去。她的脸上布满了痛苦的表情,大脑有一个瞬间的画面汹涌而来。她似乎看到无穷尽的白色药片从天空降落,厚厚实实地将她淹没了。她猛烈地咳了咳,胸腔稍微舒适了一些,然后才将矿泉水和药放进包里。 二 柳青文就站在木屋的前面画画。他的眼睛望着无边无际的沙漠,叶枫站在他的后面很久了他都没有发现,以至于他回过头去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在画什么?”叶枫抱着双手偏着头。 “沙漠。” “你画的一点都不好看,像泡狗屎。”叶枫哈哈大笑了起来。 柳青文慢慢地收起了画板,满脸的挫败。“我果然是不适合画画的。我爸妈说让我不要再画了,要把时间用在学习上。”柳青文尴尬地笑了起来。 “画画的都应该是疯子。”叶枫靠在了门框上,“你看梵高把自己的耳朵割了下来,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不一样,你整个人看上去太正常了,不会做出轨的事情,所以也就画不好画了。” 柳青文沉默了半晌,突然回过头来盯着叶枫的眼睛说:“如果我把你杀了,算不算出轨的事情。” 叶枫的心脏猛地收紧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原来的神态:“那会是个很刺激的事情,最近真的很少有刺激的事情,生活太无聊了。” 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她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好像就要下雨了。 “看来今天是不会有旅行团经过了,天气太恶劣。”叶枫望着远方说道,“我们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了。” 话音刚落,倾盆大雨就呼啸而至。空气中原本干燥的灰尘味儿带着湿气显得更加浓烈了。视野能及的范围越来越小,天空更暗了,好像黑夜提前来临了一般。木屋的屋檐很小,他们很快退回到了屋内。 茉莉坐在屋子的一角,拿出一本言情小说开始看。柳青文摆出一副不想搭理叶枫的神情,一个人坐到靠窗的位置,盯着窗外的雨开始发呆。无聊的叶枫只好一个人玩塔罗牌。 时间静静地走到了傍晚。 叶枫突然说道:“我刚才替夏宇他们摆了一下塔罗牌。他们也许一会儿就回来了,但也可能是魂魄回来了,尸体还留在沙漠里呢!” 还是没有人回应他。刷刷的雨声让屋子里显得更加寂静,甚至有点恐怖。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柳青文和茉莉的身子同时抖了一下。他们把目光望向了叶枫。这样的雨天,这样的沙漠,会是谁来敲门呢? 叶枫开始没有动。敲门声却依然在继续,像是催命的钟摆。 “胆小鬼。”他站了起来,大步地走到门后。 门打开了。夏宇和林依薇就站在门口,他们回来了。背后的天空突然劈下来一道闪电,叶枫看到了夏宇和林依薇的脸,比茉莉的还要苍白。 三 茉莉想起刚才叶枫的话有些害怕。叶枫倒是很平静地问:“你们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已经到花阳湖了。” “我们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就又转到了这边。”夏宇扶着林依薇坐了下来,回答道。 “今天晚上注定是个无聊的夜晚。”叶枫叹了口气,又故作神秘地说道,“给你们讲件事。我这次出行之前问过我一个朋友。她是个神婆,很灵的。她说我这次出行将是五人生还。当然,也可能是无人生还。她不肯确认是哪一个。因为那是天机。” “简直是无稽之谈。”夏宇发出了一声冷笑。 “你不觉得很凑巧吗?我们刚好是五个人。” 茉莉听到这句话在心里抖了一下。就像被刺中了最恐惧最薄弱的地方,冰凉的空气无情地灌了进来,而整个人就这样跌了下去。 火堆因为没有添加新的柴火而慢慢地小了下去,暗红的光亮像是夕阳西下。这时林依薇说道:“上面有三间房,你们上去睡吧,我和夏宇在下面就可以了。” “真是没劲。”叶枫吐了一口气,“本来还想刺激一下的,现在什么心情也没有了。睡觉去。”他站起身来走到楼梯旁,突然又折了回来从柳青文的身边经过,低声地说道:“你的画真像一泡狗屎。” 柳青文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看到叶枫已经端着一盏油灯上楼去了。然后他继续在窗边看了一会儿雨才站起来。他将旅行包提起来放到桌上,从里面拿出画板和画笔,想了想又拿了一把小刀塞在口袋里,这才慢吞吞地上楼去。茉莉默默地跟在他后面上了楼。 林依薇的头不自觉地靠向夏宇的肩膀,夏宇伸过手臂搂住林依薇的腰。 林依薇悲伤地说道:“本来说好是分手旅行的,戒指也丢了,什么都是一团糟。” “我们不要分手了,好不好?”夏宇盯着林依薇的眼睛。 林依薇点了点头:“嗯,我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了。” 他们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沙漠上呼啸的风声依然在继续,像是永远也不知道疲倦一般。 林依薇半夜的时候好像被楼上的脚步声惊醒了。她朦胧中问了一句,谁在楼上走啊?夏宇轻轻地拍了拍林依薇,说道,没事呢,也许是老鼠,或者是他们谁上厕所呢。于是两个人又沉沉地睡去了。 六 夏宇不敢上去看,他朝身后的黑导问了一句:“你有刀子没?” 黑导点了点头,递过去一把小刀。他快步地走到骆驼的身后,拾起绳子来,用刀一下下往绳子上割。黑导跟上前去,他抚摸着两匹骆驼,摇了摇头,许久才说:“这两匹骆驼好像是我的呢。” 夏宇猛地抬起头来瞪着他,然后再看了看绳索后面绑着的尸体。他手中握着的刀也在颤抖。黑导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它们是受了闪电的惊吓,把我掀下去,拖死了啊。”夏宇不敢再听,他闭上眼睛,猛地一刀将绳索割断了。 林依薇痴痴地看着前方,黑导已经消失了。 夏宇走过去,将林依薇扶上骆驼,自己则骑上另一匹。骆驼开始朝着太阳的方向走去。夏宇整个人似乎都要虚脱了,他拉着绳子让两匹骆驼走近一些,朝着林依薇笑。 “没事的,我们已经没事了。” 林依薇点了点头,她努力地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现在他们逃离了险境,朝着美丽的花阳湖,朝着新的生活前进着,这比什么都更重要。夏宇突然在骆驼的驼峰上发现了一枚戒指,正是他送给林依薇的,沾在毛发上没有掉下来。夏宇笑了笑,取下戒指,拉过林依薇的手给她戴上去。 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 她伸长脖子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骆驼缓缓地停了下来,发出低低的哀鸣。他们从甜蜜中抬起头来,他们看到远处的低洼里躺着两具尸体。他们像是在照着镜子一般,看到自己的脸,苍白而无力。 记忆好像突然回来了。 沙丘塌下来,他们被掩埋了。他们奋力地挣扎,可是呼吸越来越困难。细小的沙粒一股儿脑地挤进了口腔,堵住了喉咙。雨一直在下,没有人从沙丘下爬出来。 为什么会回到原来的小屋? 为什么脸色那么苍白? 为什么一点饥饿感都没有? 他们转过头互相看着对方,然后看向低洼中的尸体,至少他们是牵着手的,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方。 这就足够了。他们相视而笑。 两匹骆驼欢快地驶向远方,背上空空如也。 对,叶枫你说中了。是无人生还。 ...
天很黑,好像比以往的这个点还要黑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小柴总是觉得背后阴森森的,甚至有时候可以感受到有人在跟着他。他不敢回头,生怕他一回头那个人就朴上来!他只是个普通人,每个月工资也就2000元左右,经不起抢劫犯的洗劫! 可是等他走进自己家楼栋口的时候也没有抢劫犯来抢劫他,他不禁感到不安。 说起来,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既然没有被抢劫自己又为什么不开心,甚至心中有些发毛?他想:“唉,算了算了,没被抢劫是好事啊!马上就要到家了,开心点!”想着,他还挤出一个微笑来安慰自己。他掏出门禁卡刷在感应器上,确实有“嘟”的一声,可是门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能轻易拉开,这是怎么了?小柴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怎么办怎么办?”他小声自言自语道。干脆打电话给邻居,家里没人,让邻居帮忙开个门吧!于是他按下了402,对话机里传来铃声,可没人接听,难道他们出去了?他想道,于是换了一家,可还是同样的情况,他还不死心,把整栋楼的人家的电话都打了一遍,可结果还是一样的,他开始心慌了!转身想要离开,们却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砰”的一声弹开了,小柴战战兢兢的拉开门,走了进去。 “这下应该没什么了,今天真的是邪门!”他小声说道。没想到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又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他立刻抬头却看不见有东西挡在他的面前。他伸手向前面探路,手却什么也没有碰到。于是他再次试探着向前走去。“啪”的一下他就跌倒在了地上,吓得他扭头就开门出去,可以往伸手即触的开门转扭怎么也摸不到了,他立刻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出来照明,眼前大门彻底把他吓到了:光秃秃的门上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他出不去了! 现在是进退两难。 要不……冲了吧!小柴发了疯似的向楼上冲去,意外的是,他竟然跑了上去。小柴轻蔑的想道:“哼,什么东西,想困住我,下地狱吧!”刚想完,他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刚想骂脏话,一抬头把他吓得半死:他还在一楼!这个时候,前面好像倒映除了一个影子,就像是玻璃反射出的一样,――一个五官模糊不清的,看不清男女的影子。那个影子不动,他可以看见影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他也惊恐的看着“玻璃”上的倒影,屏住呼吸,不敢动,冷汗出了一身,已经湿了整个后背,小柴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回头,就一直盯着,盯着…… 忽然,那个影子脸上露出一丝不清晰的狡黠的笑,然后向小柴缓步走去,小柴吓得把眼睛紧紧闭上,心里默想“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可意外的是,倒影并没有立刻向他扑去,而是慢慢消失了!小柴见等了很久也没有反应,便慢慢睁开了眼,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他扶着墙,缓缓的站了起来,一刻也不敢多呆,转身开了门就跑,他居然能拉开门了,仿佛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他跑到小区旁边的一个宾馆,开了房,住了一夜。 本以为今晚太平的小柴却在洗了个澡之后觉得全身乏力,他赶紧躺到床上,觉得应该是因为刚才惊吓过度的正常反应,就没有太在意,可没想到自己会越来越渴,还越来越饿!又过了一会,竟然一会口渴一会饥饿,还不时有又饿又渴的感觉!他想要起身叫服务员,却怎么也动弹不了,只能盯着天花板看,又过了一会儿,眼前的一切竟又变得模糊了,渐渐的渐渐的,又变成了满眼的雪花!他的心砰砰直跳,不停的咽着唾沫。 忽然!他感到有人来到了他的身边,遮住了他的双眼,这些症状竟然慢慢消失了,小柴惊魂未定,待那人把手拿开后刚想看清救命恩人真面目的小柴便被吓的大叫了一声――救他的不是别人,就是刚才楼栋里“玻璃”上的倒影的主人! 它竟然缓缓说话了――沙哑的声音让小柴感觉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我救了你的命,你要报答我!”小柴惊慌着结巴道:“你……你想让……我,怎,怎么……报答你……”“很简单,你是想苟活于世还是直接西去?”说着还露出狡黠的笑,笑的小柴一愣一愣的,心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可又担心它会整出什么幺蛾子,犹豫了好半天才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要苟活!”那东西听了便高兴的说:“好啊,我替你苟延残喘!”大笑着便伸手向小柴的心脏掏去,小柴惊呆了,也麻木了,不敢乱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脏在那人的手里跳动着,还流着鲜血…… 小柴看着那个人又挖开了它自己心脏的位置,小柴清清楚楚的看见,那里面空空如也!是的,它没有心脏!它把小柴的心脏放了进去,小柴看见,它渐渐有了清楚的脸庞,而那张脸,与小柴的颇为相似!看见了这一幕的小柴,昏了过去…… 掏心的人渐渐得意离去,而小柴没有想到,他的脸即将变得模糊不清――就是它的脸! ...
附身 我站在一棵树下,远远就看见许静静一袭白衣地朝这里走来。我不由得微笑起来。许静静是我交往了四年的女朋友,由于不同系,我们的课程不同,所以每次她有课的时候我都会站在这棵树下等她下课。 许静静走到我旁边,我伸手挽住她的肩膀,朝食堂走去。突然,我一低头,惊讶地发现许静静的背部竟然有一个口红印,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难道是谁和许静静打闹的时候蹭上去的?我低头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口红印竟然是直接蹭在了她的背上,由于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纱裙,所以隐约能透过来,让我误以为是在她的衣服上。 “静静,你的后背怎么有一个口红印儿?”我奇怪地问道。 “嗯?”许静静也疑惑地转过头,向身后看去, “不会啊!” “你看,就是这里!”我见许静静看不到,就指给她看。 “没关系的,应该是不小心蹭上的,一会儿回去洗洗就好了!”许静静说道。 因为在校外租了房子,所以在食堂吃完饭,我和许静静就回到了出租屋。不过我收拾了一下,马上就又出去了,因为已经大四,我在外面找了一份兼职。虽然待遇比较优厚,但是每天都要做到很晚,而且地点是在郊区,所以我回来的时候通常都是午夜了。 回来后,许静静已经睡了,我洗漱一番也躺下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我睁开蒙咙的眼睛,看向了床边,接着我大吃一惊,猛地瞪大了眼睛——许静静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面镜子和一支口红。 屋内没有开灯,许静静借着窗外的月光,不停地涂抹着口红,她的神态极其认真。 透过镜子的反射,我看到她的嘴已经涂得不像样子了,红得非常诡异。或者说许静静这个动作就极其的诡异。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小心翼翼地叫道: “静静,你怎么了?” 听到我的声音,许静静明显迟疑了一下,接着转过头看向了我,突然张开嘴朝我笑了起来。 我一声大喊憋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许静静的嘴裂得非常大,血红的嘴唇已经咧到了耳根,露出一整口的白牙。这根本就不像一个人了,要知道许静静是一个容貌非常清秀的女孩,她的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咧到这么大! 不容我细想,更恐怖的一幕就出现了:她的舌头一下子伸了出来,直垂胸前,在我的眼前甩了又甩。整个过程中,她的面容一直保持着微笑的样子。 我的牙齿“咯咯”作响起来,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坐以待毙地等待接下来许静静还会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又过了一会儿,许静静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起自己来,她好像对自己的妆容非常满意,终于把镜子放在一旁,然后躺了下来。我以为她这就要睡觉了,谁知她突然笑着看向了我,然后一张脸朝我的脸凑了过来! 外地 我们的脸已经相距不到一厘米了,就在我闭着眼睛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许静静的嘴碰到了我的脸,她在亲我! 这个平时会让我觉得非常甜蜜的动作,此刻却让我感到恐惧。我的额头渗出了很多汗水,许静静却好像全然不觉,只是翻了一个身,睡觉了。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许静静被附身了!我听过这样的事情,一个人被附身后,就会做出一些不能以常理揣度的事情。 这一夜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天一点点儿地泛白,我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我转身看向了睡在我身旁的许静静,此时天已经亮了,我清晰地看见许静静的脸上竟然一点儿化妆的痕迹都没有,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许静静昨晚化的妆非常浓,她又没洗脸,妆容怎么会消失呢?难道是蹭在枕头或者被子上了。想到这里,我低下头仔细地观察起枕头来了,突然我感到有些不对劲儿,一抬头,就看到许静静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奇怪地看着我。 “你干什么,看什么呢?”许静静笑着问道。 “没、没什么,你要不再睡一会儿吧?”我转移话题说道。不过我注意到许静静的脸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难道真的是我最近太疲劳产生了幻觉? “嗯,那我再睡会儿。”许静静说完翻了一个身。 我的眼睛再次瞪大了,她的背上都是一个又一个的伤口,就好像她的整个背部都被割裂了一般。上面的那些伤口皮肉外翻,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肉和凝固在伤口表面的鲜血,像极了一个一个的口红印。 我忘记是怎么穿上的鞋和衣服,怎么走出这无数次让我感到温馨的小屋。出去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拨打了一个号码。 这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的号码,虽然上大学后我们就在不同的城市了,但是关系仍旧非常好。每次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会第一个想到对方。 听完我断断续续地叙述,庄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虽然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个出租屋你是一定不能再回去了。你抓紧买车票到我这里来!”庄林的语气急促,不容置疑。 但是我却突然犹豫了起来,虽然本能的恐惧让我给庄林打了电话,但是毕竟潜意识中我仍旧觉得我不能把许静静一个人留在这里,哪怕是她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而且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不越应该陪伴在她的身边吗? 电话那头的庄林听出了我的犹豫,他急促地说道: “你这是糊涂啊!你来这里我们一起想办法或许还能帮到她,你如果执意留在她身边,最后不仅帮不了她,连你自己也会被害死!而且你忘了我爷爷是干什么的了?他精通阴阳学,你来找我后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庄林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了,庄林虽然对阴阳学一窍不通,但他爷爷确实是一个阴阳学大师。许静静身上发生的一切,恐怕只有精通阴阳学的人才能解决。 想到这里,我终于不再犹豫。 到了庄林所在的城市,已经是傍晚了。他在火车站接到我,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的心突然平静了一些。 “算你运气好。我爷爷因为身体原因住进了医院,由于这座城市的医疗水平更好,所以我爷爷直接转院来到了这里,我们不用再回老家了!” “那我们快去医院吧!”我迫不及待地说道。 “唉!”庄林叹了一口气,有些悲伤地说, “由于年纪太大,我爷爷这次病得比较厉害,昨晚已经陷入了昏迷。我一直在医院照顾他,直到你来我才和别人替换出来接的你。现在我们只能等他从昏迷中清醒了,不过医生说病情已经稳定,明天差不多就能醒过来了。” 这个时候,不管我有多着急,也只能等待了。回到庄林的出租屋,我已经非常疲惫了。庄林看我脸色发青,急忙给我拿了一杯水,说道: “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状态这么不对呢?” 由于惊吓,再加上一天的奔波,我的状态低迷也是能够理解的,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我平时非常注意健身,所以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可是最近我却经常疲惫。而且在发现许静静有问题之前,我就已经开始有这种疲惫的感觉了。 听完我的话,庄林突然看向了我,同情地说: “原来是这样,你进屋后我就发现你的脸色不对劲儿……你应该知道,我虽然不懂阴阳学,但是毕竟从小耳濡目染,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皮毛的。”庄林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语气突然变得很沉重, “我记得一本书上有过这样的记载,那就是鬼魂身上的阴气很重,所以活人是不能和鬼魂在一起生活的。因为活人凭借的是阳气,一个人如果经常和鬼魂在一起,阳气就会变弱,最后即使不死也是重病。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人鬼殊途的原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之前的预想都错了——许静静并不单纯是被鬼上身了,她应该已经死了!因为如果只是被鬼上身,你是不会受到影响的,你现在感到疲惫和脸色发青,都是阳气减弱的征兆,这一切都表明许静静已经是一个鬼了!”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庄林的话,可是庄林严肃的表情又让我不得不信。 “你和一个鬼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的身体出现问题是很正常的。不过我没有能力解决,只有等我爷爷醒了,我才能让他想办法救你。不过,有一点你听我的一定没错,那就是千万别再回去了。不管你和许静静的感情有多深,你都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庄林停顿了一下说道,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许静静一定会找你的:你想想,作为一个鬼魂的她是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而不被人发现的?是因为你啊!你一直在供给她阳气,所以她才能像活人一样生活。除了晚上偶尔会卸下伪装之外,她和活人并没有一点儿区别。现在她失去了一个能供她吸收阳气的人,她怎么会甘心?所以她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来找你。” 我瞪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低头一看,正是许静静! 魂飞魄散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她已经沉不住气了,尤其现在是晚上,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没有你的阳气,她一定撑不了多久。我记得我爷爷说过,鬼魂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之后就会彻底原形毕露。” 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许静静是鬼,她怎么可能是鬼呢? 恐惧逐渐被冲淡,悲伤开始涌了上来。这时庄林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完后对我说: “医院打来的电话,我爷爷已经醒了,但是他现在非常虚弱,恐怕还不能帮你,你先在这里等等吧!你要是想洗澡的话用我的洗浴用品就好。” 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干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 半天,我才站了起来,向卫生间走去。庄林的卫生间里有一面大镜子,我眼角的余光瞥到镜子上,猛地停下了脱衣服的手。镜子清晰地照出了我的后背,那上面裂开了无数的伤口,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口红印,而且竟然比许静静后背上的还要多。 这下,我不得不相信庄林的话了。许静静确实吸收了我的阳气,所以我现在才会变得和她一样!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卫生间,发现手机仍旧不停地响着。许静静正疯狂地给我打着电话,我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关掉了手机。 天亮的时候庄林才赶了回来: “本来我想让你今天就去见我爷爷的,但是他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也不想见生人。不过我把你的情况说了一下,我爷爷交给我一个办法,那就是你回到你们的出租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要让她有所防备。你准备好朱砂和黑狗血,把它们混合起来,在午夜的时候趁许静静不注意泼到它的身上,之后,它就会原形毕露!” “那再之后呢,会发生什么?”我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之后……她会彻底离开你。”庄林说到这里,急切地补充道, “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但是你是跟活着的许静静感情好,而不是跟已经变成了鬼的许静静感情好。而且,你这样做也是为她好,她这样伪装在活人的世界中久了,就不能转世投胎了,也许还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你把液体倒在它身上,只是逼迫它去转世而已。你如果一意孤行的话真的会害死你自己,好了,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买回去的车票吧!” 当我再次站在我们小屋的门口时,我的内心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悲伤。我缓缓打开门,就看到沙发上的许静静,表情由焦急变成了欣喜。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她的身边,像往常一样说道: “我的手机没电了,没接起来你的电话……”但是我却无法继续伪装下去,因为我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好在许静静没有多问。 我静静地等着午夜的到来,当午夜真的来了后,我的心狂跳起来。这一瞬间我甚至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让许静静这样装下去也很好,毕竟我并不想失去她。 我的手用力攥紧那瓶混合着朱砂和黑狗血的液体,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突然,黑暗中的许静静动了一下,我的心不由地一紧。 由于太过紧张,我的手一抖,那个小瓶竟然掉了下来,它从床上直接滚落到了地上。我的眼睛一下子闭紧了,我无比紧张地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我稍微睁开了一点儿眼睛,就看到许静静走下了床,她疑惑地拿起小瓶看了看,接着竟然打开了。我的心几乎跳出胸腔,我猛地翻身从床上坐起,就要抢过许静静手里的小瓶,但是却被许静静闪身躲过了。 我的声音越发沙哑,我艰难地说道: “静静,你先别动,那个瓶子里的东西很危险,你快把它放下!”可是许静静却一点儿都没有要放下的意思,我的心跳得就像急促的鼓点。 突然,让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许静静竟然打开那个小瓶子,微笑地看向了我。 “静静!”我的声音凄厉,几乎划过夜空。 可是还没等我喊完,许静静已经一抬头,把那瓶液体喝了下去。我飞扑过去打算抱住她,却眼睁睁地看着她化成了一股青烟,我伸出手朝面前的空气抓去,却什么也没有抓到,只有一滴不知道是谁的眼泪落到了地板上。 原来是我 直到电话再次晌起,我才意识到我一直坐在地上,我抓过手机,见是庄林的电话。 我接了起来,吼道: “你不是说只是让她去投胎吗?为什么她会连尸体都消失不见了?”即使是我这个一点儿阴阳学都不懂的人也知道许静静是魂飞魄散了,不然不会连尸体都消失。 电话那头的庄林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疑惑地说: “怎、怎么可能呢?是爷爷说许静静必须要去投胎的,不然就有大麻烦了。你泼到她身上后,她只会变成她死去时候的样子,并不会连尸体都消失不见啊!这样吧,你再来一次我这里。我这次打电话的目的也是爷爷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听我说你被鬼魂吸了很多的阳气,就让我把你叫来,他好帮你医治。正好,你来我们一起问爷爷是怎么回事吧!” 当我再次来到庄林所在的城市的时候,又是一个黑夜,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我对许静静的恐惧已经转化成了深深地思念。 病房里我见到了庄林的爷爷。当老人看向我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好像非常恐惧。哪怕我身上的阳气已经被许静静吸光,但作为一个精通阴阳学的人来说,他也不应该这么恐惧啊? “小、小林,他是谁?”老人的声音已经颤抖了。 “爷爷,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庄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的爷爷打断了:“小林,不要靠近他,快让他出去!” “什么?!”我和庄林异口同声地说道。 大概是真的看出我们不知情,庄林爷爷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悲伤,他望向我,半天才说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你已经死了啊!” 我和庄林愣在原地,彻底蒙了。 “而且你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庄林的爷爷接着说道,“你们听没听过一令故事?以前,有一个人客死他乡,但是生前存在的意念又让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他的家人不知道他已经死去,见到他回来,当然非常的高兴。就这样过了几年,有一天一个外乡人经过,恰好看到了这个人,外乡人大惊失色地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呢!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原来这个外乡人认识这个死去的人,这个人就是死在了外乡人的家乡。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外乡人说完这句话后,这个人竟然倒地不起,身体瞬间就腐烂了。后来有人说,这个人活着的意念过于强大,他甚至并不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他仍能像以前那样活着。但是当你告诉他之后,他的意念就不存在了,所以他的身体才会瞬间腐烂!”庄林的爷爷说到这里,看向了我们, “你明白了吗?” 我往后退去,突然我想到一件事情:一个月以前,我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由于着急回家,我选择了横穿马路……不幸就这样发生了。但是我太想再见许静静一面了,我的意念支配我又见了她一次。见到她之后我忘记我已经死了,于是我像往常一样和她生活在一起,甚至之后的每一天我仍旧会去那里做兼职。 我想许静静一定发现了我的一些诡异之处,但是她不想离开我、失去我,就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想到这里,我急忙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许静静就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喝下那些液体是没什么关系的啊!毕竟那些液体是对付鬼的。” 庄林的爷爷悲悯地看了我一眼: “她也死了!只是死在你之后,所以你才不知道。我想她一定不知道活人和鬼魂生活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有可能以为你们在一起对她是没有任何坏处的,毕竟只要她不说,你就不知道你已经死去了。从你们的描述中我想她应该是死于被你吸取了太多的阳气。因为只有被吸光阳气而死的人,才会在晚上给自己化妆,因为她的脸如果不化妆就是黑色的。但是成为鬼魂的她无法完全控制自己,所以她的笑容才会变得无比恐怖。” “既然她知道真相,她为什么还要喝那瓶液体呢?”我痛苦地蹲在地上,问道。 “你看看你背后的伤,其实那些伤口就是鬼魂的证明。你在人世越久,身上的伤口就越多,所以你比许静静的还要多。她认为你既然已经误会了,还不如就将计就计,这样她虽然会魂飞魄散,但是你就不会知道自己也已经死去,而仍旧以为一切都是她的问题。你的意念也就能支配你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庄林的爷爷顿了一下说道, “其实,那瓶液体只是洒在她身上的话她是不会魂飞魄散的,但是为了保护你,她选择喝了下去……” 我满脸泪水地抬起了头,转身冲出了医院。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我茫然地环顾这个早就不属于我、而且也没有了许静静的世界。 医院的门口有一棵非常高大的树,就像学校里,我等许静静的时候常靠着的那棵树。天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我抬起头,惊讶地发现我的左肩膀竟然一点儿也没有湿。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天就下着雨,我为她打伞,自己的衣服却湿了一大半。她看到后很心疼,不停往我这边推雨伞,到后来,她的左肩膀和我的右肩膀都湿透了,但是我们却很开心…… 我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她从没离开过…… ...
万物众生相生相克冥冥之中自由主宰。我相信上帝,所以也相信这个世界有鬼,有魔鬼! 故事讲的是我好朋友外婆的经历,事隔多年她依然健在,只是这件事发生后她在也没有做过接生,也不愿意再提起。 我朋友外婆姓李,当初是一个接生婆,乡亲们都叫他李大娘。 那是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当当当......”钟表敲响了十二下。 已经十二点了,可是李大娘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咚咚咚......”门突然响了。 “谁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李大娘,我是隔壁村的小刘,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可是我老婆就快生了,麻烦你去我家一趟吧?!”一个男人焦急地说。 事情紧急李大娘没有多想便收拾好东西匆匆和那男人走了。 外面漆黑一片雨下的更大了。那男人走的很快,雨大路滑,李大娘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后面跟随。路虽然很滑可那男人却走的稳稳当当,如旅平地。李大娘心想:年轻人的腿脚好啊,看来自己是老了。 没多久,那男人指着不远处一盏微弱的灯光说:“快到了,那就是我家!” 咦!那里以前不是庄稼地吗,怎么现在有了一户人家?李大娘边走边觉着奇怪:可能是刚搬来的吧! 走到那男人家门口,李大娘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亏那男人扶住了她,“他的手怎么冰凉?就算是淋了雨也不会这么冰凉!” “啊~!啊~!啊~!”屋子里传来了几声女人痛苦的尖叫声。 要生了,李大娘赶紧跑进屋里。在微弱的灯光下只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 孩子很顺利的降生了,李大娘抱着孩子对这对夫妻说:“是个男孩,长的很可爱,可惜就是没有下巴,啊~!他怎么没有下巴?!”李大娘惊呆了! 这是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颤抖的声音:“你看清楚了没有,不是他没有下巴,是我们一家三口都没有下巴~!” 李大娘回头一看,天那!只见一个男人面目狰狞!脸色青紫!他果然没有下巴~!舌头垂下很长还在滴滴嗒嗒地滴着乌黑的血~!这个男人就是小刘吗?!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大娘~!你要不要看看我啊~!我也没有下巴啊~!呵~呵~呵~!”那女人也也说话了,那笑声让人浑身发冷!~! 李大娘没有回头看哪个女人,她把孩子放下转身走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第二天,几个胆大的年轻人陪她有来到了那里,那里那有什么人家,分明就是三座坟墓! 李大娘脑子一片空白!“呵~呵~呵~呵~!你又回来看我们了......”她又听到了哪个女人让人不寒而立的声音.....! ...
安娜工作的单位在庆春路,单位里有两部电梯。一部客用电梯在大门,一部工作人员电梯在侧门。 工作人员电梯有些老旧,门是绿色的,斑驳的锈迹,上升的速度也很慢。加上单位食堂的原料也从这里运,地板的缝隙里常嵌着菜叶,空气有些污浊。 某个夏日,安娜办事回来,远远地看到电梯门要关了。她喊了一声,门就又晃悠悠地打开了。安娜匆匆跑进去,说了声“谢谢”,角落里有人小声回答,不用谢。 安娜这才看清楚,电梯里还有一对母女,母亲穿着油渍斑斑的文化衫,女儿穿着宽大的运动服,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从穿着来看,不像是城里人。 出于热心,安娜忍不住问,你们找谁啊?这不是客用电梯。妇女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坐错了,想到3楼的饭店找工作,外面贴着招聘启事,不留神走错道了。 没关系,一会儿你们坐到一楼,从正门进去,就能到三楼了。 谢谢你啊。那个女人笑了起来,然后冲身边的小女孩说,快叫阿姨。阿姨。女孩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一脸可爱。 忽然,电梯里的灯闪了几下,然后熄灭了,电梯出故障了。安娜沉住气,找到记忆中报警按钮的位置,用手指摸到,狠命地按下去,没有任何反应。 有人吗,安娜大声喊。没有任何回应。小女孩嘤嘤地哭了起来。别怕,一会儿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女人开始安慰孩子,但女孩忽然呜呜地哼了起来,像只迷路的小猫。 妈妈,我怕,好黑。鬼故事。 安娜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便顺着声音摸着,想去安慰小女孩。但摸到的都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你们在哪里?她惊恐地问,怎么找不到你们? 妈妈,叔叔怎么还不来啊。我好热好热。 安娜的声音开始颤抖了,她被无边的黑暗包围着,小女孩的抽泣一声紧似一声,像是从地底传来。空气的温度炙热得让人无法呼吸。安娜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哗”,电梯门忽然打开了,一道白光刺破了黑暗。修理工奋力地把门拉开,电梯卡在5楼和6楼之间。他们用力把安娜拉了出去,她气喘吁吁地说,快,还有人在里面。 没有了啊,修理工用电筒照了一圈后,疑惑地说。不可能,还有一对母女在里面。她挣扎着站起来,电梯里空空如也。安娜感到了一股逼人的凉意,那女人呢,她的小孩呢? 修理工继续说,还好今天故障排除得快,不然这么热的天,在里面会被活活闷死的。呶,两年前也是这么热的天,这部电梯在维修,不知道为什么一对母女坐了上来,结果电梯动不了也打不开,被人发现时,两个人都闷死在了里面,把墙都抓烂了…… ...
一 新开看到这辆接尸车时,乍了一下舌头,停止了跑步。接尸车这么早开出来,倒也少见,但是,他为了健康而练习长跑,一出门就遇上了接尸车,真是个不祥之兆。 新开站在路边,瞪眼望着接尸车。接尸车慢吞吞地从斜坡路上开过来。新开无意中向驾驶室内望了一眼,不由得目瞪口呆:驾驶室内空无一人。 他想,也许是错觉吧。此刻,车子已开到了新开的面前,于是他伸长了脖子,窥视车内。别说司机,竟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一根黄色的金属棒竖在那里。这辆无人驾驶的接尸车,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在他面前开过,缓慢地下了坡。尽管没有人操纵方向盘,汽车还是平平稳稳、慢慢悠悠地行驶。 “竟然是辆无人驾驶的接尸车。”新开嘟哝着,一下子感到茫然了。接尸车驶下了长长的斜坡,向左拐了个弯,从新开视线中消失了。他眨巴着眼睛:也许是自己宿醉的幻觉,车里不应该没人吧!但更奇怪的是,斜坡左边可是建筑工地呀,是没有住家的,接尸车驶向那里,简直有点荒唐了! 听妻子说,那边工地附近,原是一片无主的荒坟,施工之前,建筑商请来僧徒超度了一番,才迁走了坟墓,开始施工。那辆接尸车会不会是灵魂招来的呢?新开一想到此,全身像浸在冷水里一样。或许是坟墓迁走后,那些游荡着的鬼魂要另觅安息之地,这才叫来了接尸车的吧?既然是从阴曹地府叫来的接尸车,没有司机就并不奇怪了。 “可是,真会有这样的事吗?”新开苦笑着。 看到奇怪的东西,情绪受到冲击之后,他失去了继续跑步的念头。他草草地结束了长跑,回到了家里,把早上目睹的怪事告诉了妻子腾江。 “别做梦了。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可要恼火了。”膝江换了衣服,走进厨房去准备早餐了。她有低血压的毛病,早起总感到不舒服,心情也不好。两个孩子,大的小学六年级,小的三年级,为了他们上学,她每天都得早起,现在正歇斯底里地骂着他们。关于那辆无人接尸车,要再说下去,她会歇斯底里大发作的。 新开冲了杯浓咖啡,在客厅里自言自语地说:“毫无疑问,我看到的的确是一辆无人驾驶的按尸车。” 通过上班途中的交谈,他了解了良子的身世和生活。但同异性的交往,她却总是避而不谈。也许新开怕难为情,不敢把这个话题引出来吧。正当他下决心要提出异性问题时,良子却说:“新开先生一大清早碰上了接尸车,未必不吉利呢。棒球选手们就相信,比赛前碰上接尸车是胜利女神的象征。据说有一年,美国大联盟棒球队的名教练约翰"马古洛率领球队参加了世界棒球锦标赛。队长一心想取胜,竟从殡仪馆借来了一辆接尸车,同开往球场的马古洛的车子交错开过。结果,球队真的拿到了冠军。” “你这么说,倒怪有意思的。”新开附和着良子的话,听到如此亲切的安慰,越来越感到她的魅力了。他妻子的态度又怎样呢?恰好相反,一口咬定是不祥之兆。 列车到了登户车站,两人换乘南武线。新开毅然问道:“难道你是个独身主义者吗?” “也想着结婚。可是,我想结伴的人,不是已有夫人了嘛!”良子结结巴巴地说。 “有夫人了?”新开瞟了一下良子的脸,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良子的唇边浮现出了奇妙的微笑,她说:“新开先生不是已经有两个上学的孩子了吗?大的叫阿悟,小的叫鸿二。” 良子的声音柔和而娇媚,她身上吸引人的香水味,直刺新开的鼻子。他感到一阵轻微的头晕目眩,心情也似乎变得明朗了。今天早上那辆无人接尸车,说不定还是个吉祥之兆哩! “黑泽科长在驾驶接尸车?”他责备起自己来,这是荒诞不经的想象,算了吧。他突然感到,在黑暗的斜坡上,仿佛有人的样子,站在那里,一个劲地向他这边打量。 “谁?”新开突然发问,只见一个高个子男人慌慌张张地逃跑了。 “我的神经反常了吗?”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是那个酷似黑泽科长的接尸车司机的脸,形象鲜明地贴附在他的脑海里。突然,一束亮光闪进了他的头脑:“难道黑泽科长是来找良子的?”这种突如其来的想象一闪而过,他被这个念头纠缠住了。他打算给良子打个电话。 一会儿,良子来接电话了。 “我刚才看到了接尸车。那个驾驶接尸车的,看来同黑泽科长一模一样。科长是不是开着接尸车去你家了?”新开感到自己说得颠三倒四,不禁嘲笑起自己来。 良子哈哈大笑,说:“我的新开先生,哪儿会有这样的事呢?你大概喝过酒了?早点休息吧。” 新开只听“喀嚓”一声,电话挂断了。但是,“你早点休息吧”,这娇柔的声音,在他步行回家的途中,不时在耳旁萦绕着。他想:“也许我真的醉了。” 四 第二天早晨,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新开是从早晨电视的新闻节目里得知那则消息的: 今天凌晨2时左右,碑文谷警察分局的两名警官到自由山一带巡逻。于“繁荣的多米尔”公寓背后,发现一名倒毙的男子,经验尸,确认该男子系被人掐死。死者带有身份证。据此获悉,名黑泽和男,39岁,住“繁荣的多米尔”903室。碑文谷警察分局认定,此系凶杀案件,当即进行侦破。据推定,黑泽被害时间当在午夜零点至一点左右。 “黑泽科长!午夜零点至一点之间!”新开望着荧光屏上出现的黑泽科长的照片,发出了近乎悲鸣的惊呼。他目睹黑泽科长驾驶接尸车的时间,大概就在午夜零点十分至十五分之间。“如果警察的推定没错,那我所看到的,不就是黑泽科长的亡灵了吗?被害的科长的亡灵,在深夜驾驶着接尸车,在新百合山徘徊了一通之后,再回到他家的公寓后上倒下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件用常识的尺度无法衡量的怪事。 新开陷入了思想混乱。也许,黑泽科长生前爱过近野良子,所以在被谁谋害后,灵魂出窍,驾驶着接尸车,来到新百合山公寓会见凉子。而自己正好目睹了科长的身影。可是,从自由山到新百合山,不管车行如何迅速,也得四十五分钟。被推定的死亡时间与接尸车从自由山开到新百合山所需的时间,两者是有很大出入的。 新开的思想越来越混乱了。他在清晨和深夜两次看到接尸车,却是千真万确的事,第一次无人驾驶,第二次是由死人驾驶。 新开的心情很不平静。当他怀着焦虑的心情来到了公司,良子已经上班了。她看到新开,还是一如往常的样子。在不惹人耳目的电车内,她可以对你异常亲热,而一旦跨进公司大门,又会对你冷若冰霜,一心埋头于工作。他已经习惯于她这种变化了,今天也不感到奇怪,但总认为她的脸上缺乏生气,肌肉显得干巴巴的样子,眼角的皱纹也很明显,像一只走了水分的水蜜桃。 昭一低下了头,弯着腰,承认自己干了胡作非为的事情。 “不过,刑警先生,”昭一头也不抬地说,“驱动接尸车,无非是玩玩的。在一辆报废的接尸车上安上了无线电装置,只想让它出去走走,吓唬吓唬人家,不过为了解除高考落榜的烦闷心情而已。我只是这样想的。” “但是,不知是谁,知道了那辆接尸车的频率,就用发射机把接尸车引导过去了。根据接收机上天线颜色的不同,频率是很容易知道的。只要频率一致,对方的输出功率比较强,就能够把车子引导过去。那天夜里,接尸车是向新百合山的方向开的,没想到,它在小学校后边突然消失了。我连忙摇动操纵杆,五六分钟之后,它又循原路开回来了。我一看车子,吓得魂不附体。驾驶室内坐着一个男子,竟是个死人。” “昭一,你别说了。”安本用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儿子的话,“把接尸车召回来之后,昭一吓得浑身发抖。我们是习惯于处理死人的,一检查,从身份证上知道,死者名叫黑泽和男,住在自由山的一个公寓里。于是就把尸体塞进别的车子,特地在当夜运到了那个公寓附近。这件事情,真的和昭一无关。” 看来,杀害黑泽科长的,真的是近野良子。新开这样想,不禁深深地吁了口气。 那天夜里,黑泽科长确实到了良子的公寓,他给家里打过电话,谎称他在涉谷,这是良子给他设下的一个圈套。实际上,良子肯定目睹过那辆无人接尸车。在女性中,像她那样精通机械与无线电的人是少有的,她马上识破了无人驾驶车的机关,还把它利用到杀人的诡计中去。她把频率调到同无人接尸车一致,再用较强的输出功率把车子召唤到公寓附近,把杀死的人飞快地装进了驾驶室。接尸车的主人发现车上装着尸体,大吃一惊,又把尸体运到别的地方,把它处理了。 那天夜里,新开偶然给良子打了个电话,根据这一点,她不在现场这一条也就成立了。结果是,特地把尸体运到他家附近的安本父子也好,新开也好,可以说,都成了由她牵线的傀儡了。 对于蹂躏了自己青春的科长,近野良子并没有饶过他。新开这样想,感到了一种依稀的悲哀。不过,这些事情,要不要去报告警察呢?现在更重要的是,要向殡仪馆的父子表明自己并不是刑警,他伤透了脑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 ...
村里的大队院里曾发生过很多灵异事件,如在文革时期怨死的红衣婆婆,三十年前她的鬼魂就经常出来扰人。每到夏天里,要是有人敢在夜间去那里乘凉,睡到半夜里,就会被一个阴冷冷的声音唤醒,让你挪挪地方。你睁开眼睛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瞧去,却又不见人影,总之大队院里是一个极不“干净”的地方。 大队院里栽了很多棵杨树,只要到夏天里,就会非常的凉快,由此会吸引很多村民来这里乘凉。 村里有一个爱喝酒的年轻人,叫李全,他是一天三顿都喝酒,而且酒量特别大,每次都能喝一斤多酒。 有一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天气异常的闷热。李全在一个朋友家里喝过酒后,醉醺醺的来到大队院里,觉得那里非常的凉快,他就坐在一棵大杨树下睡着了。当他睡到半夜时,突然觉得眼前有一个小孩的身影在晃动,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约五、六岁大的孩子正背对着他在捡地上的杨叶玩,还在数捡到的杨叶:“一片,两片,三片,四片。”声音很诡异,但却很清晰。他以为是村里的孩子跑到这里来玩耍的,看着天色已晚,不禁担心道:“孩子,都半夜了,你该回家休息了。” 那个小孩听到他的话,转面盯上他,朝他幽幽地笑了一下,随即迅速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李全看到那个孩子的脸时,发现他的脸上似贴着一块白布,根本没有五官,把毫无思想准备的他吓了一大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酒劲也全消下去了,随即惊慌失措地朝家里跑去。 后来他听村里的老人说:“以前大队院是属于赵家人的院地。那时赵家是村里的小户人家,全村姓赵的也就他们兄弟两家,而且兄弟两家的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他们都靠走乡窜村卖戏为生,可是赵家子孙并不兴旺,赵老大只有一个女儿,赵老二也只有一个儿子,但是他们的家产却殷实富足。 有一次快要过年时,兄弟两家的人都去赶集了,家里只剩下赵老二的儿子。他先是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后来就来到屋里翻出他父亲为过年准备的一布袋烟火,接着他把整袋子的烟火从屋里使劲地搬到院子里,再去厨房里拿出一盒火材,来到装烟火的布袋边,解开布袋口,他看到满布袋全是火炮,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火炮,就兴奋得拿了一把麦桔杆,他划燃火材,点燃这把麦桔杆后,一下子把燃着的麦桔杆塞进布袋里,结果那满布袋的火炮惊天动地的全响了起来。当时那响声似天上打的震耳欲聋的响雷,把村民们都吓了一跳,等知道响声是从赵家院里传来时,都惊慌失措地跑进赵家,以看究竟,可是当他们跑进赵家的院子里,看到的情况却惨不忍睹,只见赵老二的儿子正躺在院子当中,浑身血淋淋的,更可怕的是,他的五官都被火药崩没有了。当赵老二夫妇俩人赶集回来,看到儿子死去的惨状,都哭得死去活来。http:/// 后来赵家人丁冷落,成了绝户。村民们都说:赵家的院子是凶宅,也没有人敢住,后来就成了村干部白天办公的地方。夏天里,要是有人在夜间去那里乘凉,就会遇到一个没有脸面的小孩在院子里玩耍,他正是赵老二因玩烟火崩去脸面死去的儿子,只是不干心阴间的寂寞,才出来扰人。 听到村里老人的这一番话,李全从此就戒掉了酒瘾,再也不喝酒了,更不敢再去大队院子里乘凉了。 ...
我一直觉得那些灵异啊什么的都是故事里的事,但是最近我同事遇到了一些事,前些天我帮他搬完家之后他跟我喝酒跟我说了他遇到的那些事,我觉得很匪夷所思…… 同事姓张,湖南人,于年初招进我们公司的技术部门,由于之前住的地方离公司较远,所以来公司不久就开始找房子了,在网上找了几处,也到现场去看了看,不是价格贵就是离得远;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家较满意的,搬家时我也去帮忙了;看上去不错5层的小楼。朋友住在4楼,当天下午就将同事的家当全部搬进去了,晚上免不了吃了一顿,然后就各自回家; 第二天上班,发现同事精神状态不怎么好,以为只是昨天刚搬家,人可能比较累,也没有怎么在意;但是第三天,同事再次叫我帮忙搬家,我感到奇怪,但是没有直接问,搬完家之后,坐在一家小餐馆里吃饭时,朋友讲述了这两天的遭遇; 第一天,我们搬完家之后,也去喝了一点酒,当时我朋友情绪挺高亢的,毕竟是搬了新家嘛,而且工作也稳定了,我们喝的不多,他喝完就回去了,由于很累,所以那天晚上他睡的很早,10点钟左右就上床睡觉了,很快就睡着了;但是半夜被楼上很大的脚步声和摔东西的声音同时伴随着吵架的声音吵醒了,但是仔细听又听不见吵什么,看了看闹钟,正是12:30。猜测可能楼上的夫妻吵架,由于特别累,很生气,就朝楼上喊: “这么晚,还让人睡不睡了!” 可能是喊得声音比较大,上面听到了,他喊完之后就没有声音了。同事上了厕所后,接着又上床睡了。刚刚睡着没有多久,又被一个女人的轻泣声吵醒了“呜呜呜… …” 还是从楼上传来的。 “妈的,楼上的你们有完没完!!!” 同事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哭泣声立马停止了,等了一会儿,楼上传来开门声音,下楼梯的声音,脚步声在同事的门口停了下来,“咚咚咚”传来了敲门声,朋友以为是上面的男人下来找麻烦,于是,穿好衣服,鞋子。气冲冲的开了门,可是一看,一位25-6岁左右的少妇,穿着睡衣,站在门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见我同事之后,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 看着人家如此诚恳的道歉,同事反而不好发作了。 “好了,没事,你们家吵架,不要影响到别人,ok!” “好的,好的!”那个少妇似乎还很懂礼貌,当时同事还挺奇怪的,这特么是家暴吗?家暴怎么妻子还下来道歉??但是同事也没有想多少,关上门之后,他就爬上床睡觉了,但是经过这么一闹反而失眠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浑浑噩噩的上了一天班,当天,又加班做了一个方案,忙到晚上11:30才回到了租房楼下。 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慢慢往上爬。走到三楼时,刚好门打开了一位50岁左右的阿姨。 她看了看我。鬼故事 “你是刚来的吧!昨晚睡的好吗” 同事出于礼貌,回答了她:“对,昨天搬来的,昨晚睡的还行!” “没有听到楼上的吵架声吗!” 同事看看她也没有恶意,就告诉了她昨天,楼上吵架机道歉的事。 听完之后,阿姨微微笑了一下:“5楼是对新婚夫妻,天天晚上吵架,她老公很凶的,呵呵!” 同事由于太累了,就敷衍了几句之后,就回4楼去了。洗了洗,就躺在床上,看着手机,慢慢的睡着了。 “哐当” 将同事又吵醒了。仔细一听,急促的脚步声、女人嘤嘤的哭声。又是五楼传来的声音。 同事跑到窗口头朝上,大声喊道:“五楼!你们家什么意思,让人还睡不睡了。” 叫完之后,果然就安静了。 一觉睡到天亮。由于楼下是一个菜市场,所以窗外各种声音就传来了,自行车的铃声,人们打招呼声,汽车急促的喇叭声。 洗漱过后,下楼准备上班去,走到了一楼,门打开了,出来一位3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好像也是准备上班去的。中年男人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是新来的吧!昨晚有事吗!半夜怎么和人打电话吵架啊!” 同事:“你好!不是,是五楼又吵架,听3楼说是新婚夫妻,天天吵。” 中年男人疑惑的看着同事:“五楼,3楼” 同事:“是的,吼了一句后,就安静了。哪有天天半夜吵架的。” 中年男人惊恐的说道:“可是,五楼、三楼半年都没有住人了。” 反正同事说完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太好,我听完之后我也觉得挺恐怖的,我同事不是那种编故事的人,而且也没有什么用,我能看出来他整个人反正是被吓得不轻,据说后来他还找了那里的物业问了问,看看是不是当天晚上有人偷偷进去住了,但是物业却什么也不说,也拒绝去查看。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反正我估计他是再也不想提了…… ...
1、安多磊 墨香一直戴着手套,因为她永远记得小学四年级发生的那件事。 那时的夕阳是红色中有着金色的光,她吃着巧克力糖。安多磊站在她的旁边。安多磊的爸爸是开巧克力糖工厂的,所以他总带好吃的巧克力给她吃。 “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安多磊握着墨香的手,“咦,你没有掌纹呀。” “爸爸说不要让人握我的手,那个人会死的。”墨香觉得安多磊的手掌非常温暖。连爸爸妈妈也没有这样握自己的手。他们总是戴着手套。 “怎么会?哪里有握手就死人的。”安多磊笑了起来,小小的脸上表情可爱。 一切那么美好,如果不是有凶徒突然闯进小学的话。 “孩子们,游戏开始了!”脸色青白的瘦高个夸张地微笑,手里是一把锋利的西瓜刀。墨香呆呆地站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害怕感觉让她的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响声。 所有的画面都是红色的,在墨香的记忆里,它们尖叫着在墨香的脑海里撞来撞去。砍向墨香的刀光是惟一的亮色。 墨香看着那带着死亡气息的刀光,被梦魔迷住一样无法动弹。是小小的十岁的安多磊扑到了墨香前面。他紧紧地搂着墨香,小小的身体还在发抖,然后他抽搐了一下,重重地倒在墨香的怀里。墨香的手指感觉到了温热粘稠的液体。她哭了起来,手掌是那么的炽热。 安多磊被抬上了救护车,他在死前说过五句话: 1、好痛; 2、医生轻点; 3、我爸爸妈妈怎么还没有来? 4、我的作业还没做完。 5、告诉墨香我不能请她吃巧克力糖了…… 那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凶手最后被关进了精神病院。报纸上说了一堆社会评论。学校多请了两个拿着警棍的警卫。墨香知道,安多磊永远地离开了自己。如果不和安多磊握手,安多磊就不会死。墨香拿着口袋里的最后一颗巧克力糖这样想着。 疯子凶手在精神病院的第七天晚上,死了。勘察现场的警察说,疯子像是被飓风吹在了墙壁上。有一个附近的病人说看到一个小男孩久久地漂浮在死者门外,像是恐怖电影里的红衣鬼娃娃。 2、失踪的子弹 墨香一直觉得地铁就像是一个爱在地洞里穿梭的怪兽。每次坐地铁,她都会觉得害怕。要是地铁上方的土块突然垮掉会怎么样呢?所有的人都会被活活埋在这钢铁小玩意里,无法呼吸,无法看到光。她十四岁那年,地铁发生了一次事故。突然的大火烧了起来。那些来自地狱的火焰在车厢里乱蹿,像是不安的鱼群。有毒的浓烟紧紧地拥抱着地铁车厢里的每一个人。爸爸被大火烧成了焦炭。妈妈紧紧地搂着墨香说,墨香,要坚持下去。她没有发现墨香的手套已经在混乱中丢失。她紧紧地握着墨香的手,将墨香揽在怀中。墨香像一只小兔子一样颤抖着,她觉得那些烟雾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在穿梭着,拉扯着倒下的人的灵魂。 “妈妈,爸爸在烟雾里。”墨香小声地说。爸爸正惊恐地被一只黑色的手拖往漩涡的最中心。 妈妈拥紧墨香,“别看,坚持下去。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结果,妈妈没有坚持下去。 事后的新闻报道说是因为有人携带了危险易燃的物品。墨香用戴着新手套的手把报纸叠好,吃着医院护士给自己准备的稀粥。她看着窗外明媚的景色,发现自己真的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就在那一天,墨香遇到了一个穿着皮甲克,胡子好几天没刮的警察大叔白明。他笑起来的样子像是刚刚抢劫成功的土匪,眼睛里有时候会有顽皮的神情。他的手指宽大,两只手的食指内侧都有一层柔软的茧。警察局著名的双枪白明。他是墨香爸爸遗嘱里提到的人。多年前,他才当警察的时候被墨香的爸爸救过。他答应随时还一个要求。 白明收留了墨香。白明的房间干净了很多,墨香戴着手套做不算可口的饭菜。这个28岁的警察的人生变得温馨起来。 就这样,直到墨香考上本市的大学。 深夏的天气总是躁热不安。 深夜的电话嚎叫了起来,将白明吵醒,是因为一桩奇怪的凶杀案。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场旁的屋寮外,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被一枪击杀在门口。他养的一只老狗腹侧中枪,没有死掉。 本月,连续发生了三宗类似的案件。死者全是社会最底层人员。凶手枪法了得,以猎杀人为乐趣。最奇怪的是,被害人的身体和他死亡的地方都找不到子弹。 警察局里,包扎好的老狗奄奄一息地躺在地板上,它头顶的毛掉了一圈,看起来像是天使的光环。它看到白明,勉强地站了起来,鼻子里呜咽了两声,居然就一直吃力地跟在白明身后。 “它是什么?”白明皱眉问。那老狗正亲热地蹭着自己的裤腿。 “目击证人。”物证科小刀回答。 停尸房。 人的身体就像是一支笔或者一本像册被放在那一格格的金属大抽屉里。 “好冷啊。”小刀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衣服。明明是夏天,为什么这么冷?一个女人的影子低低地笑着在他的背后吹了一口气,不过他似乎完全看不见。只是觉得冷。 “这里的空调从来不开,但是夏天也凉快得想盖被子。”法医阿栋见怪不怪地说道。就在这个时候日光灯闪了闪。如果仔细看会觉得那光线有着很淡的血色。 “它一年四季有事没事就闪两下,不用害怕。”阿栋一边解释一边拉开编号7005的尸柜。死者的脸上有着淡淡的一层白霜,眉心处有一个窟窿,眼睛就这么瞪瞪地睁开。那里面包含的怨恨恐惧浓烈得好象会冲出来。 一直跟在白明身后的老狗“呜咽”了两声,定定地看着半空出神。 白明看着死者不甘心的眼神,叹气,“喂,你别担心,我一定抓到凶手。闭眼吧。”他伸出手,将那双眼睛合拢。指尖下,那眼珠居然动了动。 3、导演梦 墨香窝在沙发里看着市新闻。永远不微笑的女主播正说着暗夜之狼的新闻。连续一个月以来,总有晚归的女性被暗夜之狼袭击,然后杀掉丢弃在暗巷中。 最近奇怪的事情似乎很多。整个城市连阴天也特别多。 门铃响了起来。 “你又忘记带钥匙了。”墨香雪白的脸上,一双眼睛明亮动人。她皱了皱眉毛,“你带客人回来了?” 白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啊,还要麻烦你照顾。”他的脚边钻出一只老狗,看着墨香。 墨香看了看白明的背后,“那你背后的是谁?” 白明奇怪地回头,“我背后没谁啊。” 墨香没有回答。离白明的头不到一寸的地方,一个眉心流血的脸色青灰的男人正漂浮在空中,木然地看着他。 “遇到奇怪的案子?”墨香窝在沙发上,带着手套抱着靠垫。房间的温度无声无息地下降了两度。 “是啊,这条狗是目击证人,可惜它不会说话。我走哪里,它跟哪里。真奇怪。”白明把烟灰缸洗了洗,装了一碟牛奶给老狗。 “我还是到超市去买点狗粮吧。”墨香拿了钥匙出门。 黑漆漆的夜,连月亮也看不见。墨香为了抄近路,路过了一个暗巷口。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像猫科动物看着自己的猎物。她的脑海里闪过不久前看到的新闻。 一双肮脏的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往暗巷。超市的袋子掉在了暗巷门口。 与此同时,老狗在家中不安地叫了起来。它咬住白明脏脏的裤脚,朝着门拖着,眼里居然有着焦急和恐惧。 “你那么着急你的宵夜吗?”白明趁墨香不在,狠狠地抽着烟,过过烟瘾。 老狗凄厉地叫着。在不久前的那个夜晚,它也是这样叫着。可是恶魔还是带走了它的主人。那个在雨夜收留自己的主人。 “你……想告诉我什么?”白明迷惑地看着老狗。 暗巷里漂浮着垃圾的臭味。 地面滑腻,耳边是凶手的喘气声。墨香的脖子被人从背后勒着,她觉得无法呼吸,脑袋像是要爆炸。 那凶手在墨香耳边低语,声音有一种冷静里的疯狂,“你会成为明天新闻的女主角啊……被杀的可怜少女……呵呵……你知道吗?我小时侯的梦想是当导演哦……现在我就是最受瞩目的导演……” 5、失火的图书馆 大学校园总是有许多美丽茂密的树。没有人知道,有些树上总是会有没有眼仁的女人倒吊着看着路人。她们的头发就拂在路人的脸上,而你只觉得是一阵阴冷的风。 “大热天也戴着手套,该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伤疤吧。”妩媚娇艳的何亭亭瞟了低头坐功课的墨香一眼,故意大声和朋友说话。 她老早看墨香不顺眼了。不过就是一个沉默的女生,稍微长得清秀点,居然有那么多男生喜欢她。她越是冷淡,别人越是疯狂。不过玩的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更可恶的是,自己一向喜欢却得不到的汤严却在前几天看到墨香后就念念不忘。 何亭亭拿着原子笔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嫉恨的眼光似乎要穿透墨香的粉白脸颊。 墨香似乎听不到何亭亭的话一般,眉头也不抬一下。这让何亭亭气闷。她站了起来,走到墨香面前用笔敲墨香的桌子。 “喂,我和你说话呢。”何亭亭烦躁地说。 墨香抬起头来,幽深的眼睛对上了她。无法言喻的宁静感觉从那眼睛里散发出来。 “什么事?”墨香轻柔的声音在耳边问。 男生们都是被这眼神被这声音迷惑的吧。何亭亭的无名火烧得更旺。她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冷冷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图书馆里灯火通明。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许老师坐在书柜后面,悠闲地看着一本《世界技术史》。 墨香还了上次借的《前世今生》。许老师看了看书名,温和地微笑:“墨香同学对灵异事件感兴趣?年轻人总是喜欢这些,我们年纪大了就知道生活本来就很平淡。” 墨香微微一笑,“看着好玩而已。”她没有发现何亭亭一直跟着她。 三个小时后,墨香独自一人去厕所。何亭亭不动声色地跟了出去。 厕所在走廊尽头的拐弯处,非常僻静。 墨香走进卫生间里。突然外面有人把卫生间反锁了起来。 一桶脏水就这么泼了进来。 “让你勾引人。”门外是愤恨得变了音的声音。 墨香抹了抹脸上的水,“是谁?” 卫生间的灯突然明灭起来,宛如墨香的怒气。 何亭亭无意中看到镜子,得意的微笑凝固在嘴角。那卫生间的隔板上空,黑色的长发被吹得高高飘起。她再看却发现一切都很正常。 放下水桶,何亭亭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厕所。原来这厕所闹鬼,嘻嘻,吓死墨香最好。 无奈地掏出手机,墨香准备给宿舍的朋友打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门无声无息地缓缓打开。一股寒意从墨香的背上升了起来,她快步走出厕所。 走廊静悄悄的,让墨香觉得哪里不对。这个时候的走廊为什么会那么安静?安静到脚步声都那么的巨大。咚——咚——咚—— 墨香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走廊很陈旧,两边的门紧紧闭着,像是死人紧闭的眼睛。灯光不知道为什么很昏暗。 地上有什么东西在“悉悉梭梭”地动着?老鼠吗? 墨香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报纸。报纸上写着一些新闻,最瞩目的算是耸动的标题:图书馆无故起火,学生死亡十一人。 那分明是自己就读的大学,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图书馆失火呢?墨香看了看报纸的日期,呆了呆,1985年4月4日?这是一张20年前的旧报纸。 她觉得光线有些闪烁,抬起头才发现,右侧的门里已经是火光一片! 烟也从门缝冒了出来。墨香害怕地叫了起来:“失火了!失火了!” 没有一个人出现。只有疯狂的火舌舔食着周围的一切。 墨香闭上了嘴巴。这场火很奇怪。没有声音,没有热度。 好象是一场立体的电影。 墨香在火焰里奔跑,这太诡异了,自己得离开这里! 她跑得太快迎面撞上了一个人,灯光刷地亮了起来。那人扶住墨香,“同学,你小心点。”墨香抬头一看,原来是图书管理许老师,她的心跳缓了下来。 “对不起,许老师,我胆子小,有些害怕。”墨香勉强地笑笑,却发现许老师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报纸。 “这报纸?”许老师的声音有些异样。 “是我在走廊里捡到的。”墨香好奇地问,“我们学校的图书馆二十年前真的烧死过人吗?” 许老师扶了扶眼镜,“太可怕了,那么多好人就这么死了。”他微胖的脸上是悲伤的表情。他匆匆道别,转身离开。 墨香刚刚迈了两步,许老师突然开口说,“所有的人都以为我的爱人是死在图书馆的那场火灾里,你怎么知道她其实是自杀了,然后被我扔进火场的呢?”发现自己的丈夫是杀人魔,这女人就受不了,要用自杀来挽救自己的灵魂,真是可笑。最后还不是成了焦炭? 墨香的脸变得惨白。 许老师已经像豹子一样跳了起来,扣住墨香的咽喉退到一边,“白警官,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啊。” 白明努力地晃了晃头,为什么眼前的事物看起来这么模糊?那茶水?! “截命师,我很惊讶你居然发现了我二十年前的杀人游戏。”许老师优雅地笑着,另一只手掌上有火焰在聚集。 “咳咳……是你妻子告诉我的……她就在你背后呢……”墨香的声音在这昏暗的房间里荡漾开。 许老师猛地回头,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墨香缓缓对着空气伸出手,“带走你的丈夫吧。”一只纤细而苍白的女人的手,握住墨香的手掌。 一个眼里充满悲伤的女人一点一点在空气中出现。 许老师似乎受到很大的惊吓,倒退了一步。 “你把我们的儿子变成了一个杀人魔鬼……你禁锢我的魂魄,让我不能靠近你……”女人的声音飘忽不定,充满了杀机。 她扼住了许老师的脖子。墨香趁机踉跄着闪开,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许老师手上的火焰熄灭掉了。他掐着自己的脖子,越来越用力。很显然他陷入了致命的幻觉。他倒了下去。 许来有,45岁,因神经错乱住进了精神病院。神经性失明。 墨香和白明最后一次看他是在一年后的一个下午。昏暗的单人房间里,许来有前倾着身体,微微地摇晃着身体,眼神呆滞而空洞。 明媚的光线中,似乎有一个长发的女人盘腿骑在他的面前上,飘渺的声音在模糊地飘荡着。 我们哪里也不去,我永远这样陪着你…… ...
今年的梅花开的比往年,更艳丽些,大朵大朵的红梅花,被压在寒雪覆盖的枝头,红色的梅花与白色的寒雪相互映衬,晃了路人的眼儿,这些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更稀奇的是:本县的梅花中从未有过白梅,今年恰恰稀罕的狠,在里离县城四五里的路上,有一棵梅树竟然绽放白色的花卉。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王安石的咏梅,将不起眼的白梅写的入骨三分,所以才有了一群庸付风雅的文人,竟在白梅树下设宴赏梅。 光阴扭转,已过了许多年,当初让人稀奇的白梅花,也成了落幕之秋。现在更没有人注意到白梅花的其他稀奇之处。 矗立山丘上孤独的白梅树,每一年,花期都会比其他梅花开的更加提前,以前花期在还未进腊月花就开了,而现在的白梅花,却在刚刚冬至的几天里绽放花蕾,只因白梅没了阳春白雪的陪衬,却更加妖艳妩媚,每每路过的路人都会被白梅吸引。 本县赴任的知县走在赴任的途中,只见离本县不远的地方,有一树白梅花开的比其他梅较早些,知县觉得很稀奇,他便来到白梅树下赏梅。 众衙役见知县久久站立在梅树下满脸愁容,便有一个衙役上前来开导说道:“老爷,这梅树在本县一直都很怪,当地人都看多了也就习惯了。小的斗胆问一句,老爷您在梅树下思考什么呢?” 知县缓缓回过神来,他脸上的忧愁之色,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笑着的衙役说道:“本知县思索半日,觉得着梅树地下,有宝贝?” “宝贝?”衙役听了大惊,衙役又连忙问道:“这梅树下有什么宝贝?” 知县捋了捋胡子,抬起头望着满树的梅花道:“挖开看看就知道了,若真的有宝贝,见者有份。” 众衙役听了满心欢喜,便到临近的老乡家里借来农具,去挖所谓的宝贝。衙役挖土挖了一二尺深,见没露出宝贝的痕迹,就继续往里挖,又挖了一尺多深,只见有白骨露出,又顺着白骨的方向继续挖下去,直到整具白骨挖出也没见到宝贝。 衙役疑惑的问道:“老爷,您快告诉我宝贝在何方?” 知县大笑:“这白骨岂不是宝贝?” 衙役听了有些不解,衙役在心里琢磨了片刻,他终于明白了知县老爷的用意;知县还未开口,衙役们就把居住在十里外的仵作找来。 仵作见树下的一具白骨,且犯了难;你可知什么原因吗?有一句话说道好,人死三年,化白骨。这白骨案非寻常案件好,一者:人死后,化作白骨,此人身份难以查实 。二者:死者,本人生前受到的种种伤害不好查证。 知县见仵作在树下发呆,他心中有些生气:“仵作还不验尸?” 仵作听了这话吓得浑身发抖,身子早已经瘫软在地上:“回——回禀老爷,这白骨光溜溜的,不好验作,恕我才疏学浅,不会验白骨。” 知县大怒:“这群废物都下去吧,你们说不好验作,我今个就要验一验白骨。” 知县命人寻来一把红油纸伞,等到正午日光充足,将红油纸伞放置在白骨之上,透过充足的阳光,照落在红油纸伞上,霎时间伞底下的白骨浑身上下的伤痕都显现出来。 这具白骨,骨盆较宽,那生前便是女子。在左肋和小腿有细小伤痕,但不能致命。知县有在白骨浑身上下查找了一遍,发现头骨部有一条细小的裂痕,这裂痕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击造成的。 知县命人,在梅树下找一找凶器。众衙役在梅树下翻找半天,只发现有一些陶瓷的细小碎片;众衙役将细小的陶瓷碎片收拾好,一会儿等知县大老爷过目。 知县拿起着陶瓷碎片一瞧,他宛然一笑,原来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那头骨上的致命伤口是什么凶器击打的。现在他手里的陶瓷碎片,正好说明了死者身上的致命伤是瓷器物品敲击致命的。 知县命两个衙役,去当地的修补陶瓷地方把陶瓷碎片修补,他还命其余衙役,去到本县各家各地打听谁家的女孩儿失踪了。 衙役整整寻了三日,终于寻到一户人家失踪的女孩儿与梅树下的白骨年限相似。 这户人家,只有一位年老的妇人叫做:杨氏。今日杨氏跪在大堂前,对着高坐高堂的知县,将女孩儿失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那女孩儿,闺中的名字叫做:梅娘,梅娘模样长得清秀俊俏,性情温柔,惹人喜欢。曾有很多青年才俊曾到杨氏家提亲,都被杨氏一口回绝了,其实杨氏一心想让梅娘找一个性情模样好儿的青年做终身伴侣,梅娘还未找到她的意中人,她就被张财主家的儿子看上了,张财主的儿子提亲不成,就抢人,杨氏见女儿被张财主儿子抢到张府,心里哪能服气。杨氏便到县衙里告状,哪知以前那个知县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张家给了知县的好处,就错判冤案,后来杨氏告状无门,就将此事不而了之。 知县听了,心中甚是恼火,想不到一桩白骨案,就勾出张家和上任知县那些贪污枉法、强抢民女的事情来。知县一拍惊堂木,便说道:“将张家儿子带上堂来。” 张家儿子以为这个知县和上个知县一样,素来喜爱贪权弄财。张家儿子将百两银票通过递给知县。知县见到银票更是生气:“来人那,把这个欺男霸女的东西,先打二十大板。” 衙役打的张家儿子嗷嗷直叫唤娘,真真的大快人心。 堂下又来了一名衙役,那衙役给知县行了个礼,然后说道:“从张家搜到一个百蝶瓶,这百蝶正好是和当日梅树下,见到的瓷片上的落款一模样样。” 知县听了便道:“张家儿子,你可知罪。” 起初张家儿子不认罪,捺不住知县给他下心理攻势,终于他的心理防线从跨了,他低下头一五一十的把如何用花瓶杀害梅娘的经过说出来。 知县听完,当庭宣判张家儿子的罪行,随后知县给上任知县上奏弹劾。 梅娘的案子已告于段落。在城外的那棵梅树,依旧开着洁白无暇的梅花,笑傲东风里;恍惚中,有一身穿白衣的女子,在树下,捂嘴含笑。 ...
一、花棺 陶兰正读大学四年级,和男友方家文的感情甚笃。但是,方家文从未邀请陶兰去过他的住处,他总是说:“家里太乱,不方便带你去。”有时候,陶兰怀疑方家文是不是金屋藏娇了。他年纪轻轻就做了部门经理,收入不菲,不知道有多少女孩羡慕陶兰!不去他家倒也罢了,热恋中的情人约会总该频繁些吧?可是,他们都认识一年了,每周却只约会一次,定在周末。 这个周末,陶兰亲自下厨,在家里做了几个精致小菜,还变着法子,胡乱地调出了几种酒。不出所料,没过多久,方家文就喝多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陶兰在酒里偷放了安眠药。看着方家文沉沉睡去,陶兰从他的外衣口袋里掏出钥匙,飞快出门。半小时后,她来到了方家文所住的小区。 陶兰拿出了钥匙,手却微微发抖:万一屋子里有个女人,该怎么办?她咬了咬牙,还是开了门:即便知道方家文另有所爱,也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要好些! 屋子里一团漆黑,陶兰打开灯,见是普通的两室一厅,收拾得井井有条,屋角的鞋架上只有几双男鞋。她又推开了卧室的门,突然感觉到一股幽冷的气息。在开灯的刹那,她惊呆了:卧室里没有床,却放着一口棺材,描红画绿,散发出一种奇丽却又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棺材里装着什么人?为什么要放在卧室里呢?好奇心驱使陶兰走上前,用力推开了棺盖。奇怪的是,里面没有人,却有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棺材里栽植着一盆红玫瑰,鲜红的花瓣就像女子的红唇。陶兰愣住了:方家文在搞什么鬼呢? 自从去过方家文的住处,一连几天,陶兰都心不在焉。好友李若美问她怎么了,陶兰反问:“你说,一个人要是在卧室里放口棺材,那是什么意思?”若美有点惊讶:“你脑子有毛病啊,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念头?” 陶兰接着问:“如果还在棺材里种玫瑰花,又是怎么回事?”若美脸色一变,陶兰捕捉到了她的神情,再三追问。 若美缓缓地说:“那玫瑰花是不是香味儿特别浓?花色是不是特别艳?”陶兰点了点头。 若美接着说:“知道原因吗?也许,是腐尸在滋养着它!所以它又有一种称谓,叫‘玫瑰灵棺’!”陶兰白了她一眼,问她是不是鬼怪小说看多了。 若美却一本正经地说:“那棺材,你是在方家文家里发现的,对不对?你有没有将花盆端出来看?”陶兰一愣,若美怎么会知道方家文家里有玫瑰灵棺?若美叹了口气:“再过三天,我们都要去实习了,一起相处不了几天。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不去,你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陶兰沉不住气了,马上掏出手机给方家文打电话,问他今晚是否有空。方家文说公司里有事,要加班到很晚。陶兰的心情格外沉重,若美站在旁边说:“如果有需要,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夜色深沉,陶兰拿着若美花高价替她买来的万能钥匙,来到了方家文所住的小区。上楼,按门铃,无人应答,陶兰就悄悄地用钥匙打开门,开灯,进卧室,站到了那口棺材的跟前。她用力推开棺盖,里面的玫瑰花依旧浓烈炽艳,花色如血。她伸出手去搬花盆,奇怪的是,花盆根本搬不动,仿佛根系已经跟棺材长在了一起。 陶兰双手用力,只听“啪”的一声,似乎有根被拔断了,她后退两步,差点儿坐在了地上。头顶的灯爆出了火花,接着,四周陷入了黑暗之中。陶兰感到极度恐惧! 花盆摔到了地上,陶兰掏出手机照亮去看棺材,就在这一瞬间,棺材里竟爬出了一个女人!她长长的头发垂在肩上,动作迟缓、僵硬。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陶兰隐约看到女人的脸上沾着泥土,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睛与她对视,女人嘴唇的右下角,有一粒醒目的黑痣!那竟是陶兰自己! 陶兰扔掉手机,发疯似的跑向门边。可是,任她用力拉门、踹门,根本就打不开!她转身正要朝书房跑,突然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肩上。她尖叫一声,用力甩开那人,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了书房,“砰”的一声关紧了门。 陶兰倚在门上,感觉胸口像要炸开一般,就在这时,书房的桌前,一个黑影慢慢地转过头──那是一具骷髅:“亲爱的,你为什么非要这样?”陶兰惊得神经都要断裂,那是方家文的声音!她双手抱住头,发出一阵又一阵疯狂的尖叫,身子一软,便晕厥过去…… 二、花葬 陶兰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白色的病房里。 “陶子,你醒了?你想吃点儿什么?”方家文的声音格外温柔。陶兰打了个寒战,回想起在他家里发生的一切,身子不住地颤抖着。方家文试图握住陶兰的手,可她一下子躲开了,哆嗦着嘴唇说:“你滚开,快滚!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方家文默然起身,将陶兰的手机放在了床头。陶兰拿过手机,将手机卡取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里。那是方家文买给她的卡,现在,她要切断和方家文的所有联系! 陶兰用被子蒙住头,失声痛哭:她为什么会看到自己从棺材中爬出来?为什么方家文会变成骷髅?这到底是为什么? 有敲门声传来,陶兰抹了一把脸,看到进来的是若美。若美坐到陶兰身边,眼圈儿一红,掉下泪来。半晌,她轻声说:“我知道有一种巫术叫‘玫瑰灵’。红玫瑰代表爱情,用一个人的腐尸做养料,能栽植出最美丽的红玫瑰,而在现实中也能结出最完美的爱情。那具腐尸在彻底化为养料前会昙花一现,与爱情女主角变得一模一样。当你提到玫瑰灵棺,我就不禁想到了它。你、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陶兰沉默不语:原来方家文是个幽灵!他想得到完美的爱情,所以设下了“玫瑰灵”。的确,方家文对她有着无法抗拒的魅力,可是,她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幽灵? 第二天,陶兰出院了。她临时向学校递交申请,要到偏远的山村做实习教师。实习地点,她不让辅导员告诉任何人,她要强迫自己忘掉这段可怕的爱情。 山村里空气清新,山民淳朴,陶兰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这晚,她坐在桌前批作业,一个名叫晓亮的学生的作文引起了她的注意。作文的内容很古怪,晓亮说自己的父亲变成了一盆花,盛开在一口棺材里。每次他思念父亲,都会打开棺盖,看一看那盆黄色的花。他知道,当自己给花浇水时,父亲就不渴了;当他想跟父亲聊天时,就修剪枝叶……合上作文本,陶兰开始怀疑晓亮的精神是否正常。 第二天是星期天,陶兰走了近一小时山路,来到了晓亮家。见老师登门家访,晓亮的母亲既惊讶,又有点儿不知所措。陶兰让晓亮出去玩,她要跟他母亲好好聊聊。透过窗子,看到晓亮跑远了,陶兰就讲起了晓亮那篇作文。 晓亮的母亲叹了口气:“其实,晓亮爸两年前就死了,是车祸。他是江西龙尧人,后来到山里做生意,就落脚在这儿。谁知道,好日子没过多久……”她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他死前曾对我说,龙尧的风俗,死后尸体火化了,要收进骨灰盒里,放进棺中三年。棺材里一定要摆上一盆花,应该是什么黄泉花,可那种花很难找,所以,渐渐地就换成了他生前喜欢的花。”说罢,她带着陶兰来到边上的屋子,推开门,陶兰赫然看到一口棺材摆放在屋子里,描红画绿。晓亮的母亲推开棺盖后,只见里面是一盆喜阴的竹兰花,开得十分艳丽。 盯着棺材,陶兰想起来了,方家文就是江西龙尧人!难怪他会把一口棺材放进卧室,里面还种着玫瑰花。可是,那玫瑰花下的人,那具骷髅和方家文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棺材里放着谁的骨灰? 从晓亮家回来,陶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已是深夜12点,她坐起来,打开灯拿过了手机,犹豫再三,拨通了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号码,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方家文在电话那头大声问:“是不是陶子?你在哪儿?” “家文,我想知道一切。”陶兰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说,“你现在就要告诉我,否则,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在哪儿。你家里为什么有棺材,那是谁的?里面的玫瑰花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每周只约我一次?” 沉默半晌,方家文说:“这都怪我,我怕你会嘲笑我迷信,怕你瞧不起我。你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而我只是个待遇高些的打工仔,连高中都没有读过。在我家乡,死后三年人才能入葬。我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我出来打工,母亲就随着我来到这里,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可两年前,她突发心脏病身亡,按照家乡的风俗,亲人死后,要留在活着的人身边三年,我无法回乡,就把母亲的骨灰带回家里,买了口棺材,里面摆上她生前最喜欢的玫瑰花。之所以一周才和你约会一次,是因为我有四个夜晚在读夜校。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是初中毕业,我跟你有着太大的差距,这些差距是多少钱都无法弥补的。所以,我不敢每天跟你泡在一起!” 听到这里,陶兰惊呆了,几乎脱口而出:“那、那你是人是鬼?”方家文问:“陶子,你到底怎么了?那天晚上,我回家后看到家里一团糟,你晕倒在了地上。在医院里,你情绪太激烈,我又不敢问。现在,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半晌,陶兰终于将那晚的经历讲了出来,格外细致。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方家文愤怒地说:“是李若美!一定是她在捣鬼!棺材是我从她舅舅家的棺材店买的,当时,她在店里打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她是个不懂自爱的女孩!她、她被我们老板包养过一阵子,被抛弃后找到我,央求我去找老板,想跟他重归于好。我当下就拒绝了,劝她好好找个男朋友,老板对谁都不会长久。她认为我不帮她,转口问我买棺材做什么,我就胡乱编了个半真半假的恐怖故事。其实,我是怕她缠着我,谁知道,她竟然讲给你听!” “可是,我经历的不是故事,而是事实。我确实看到自己从棺材里爬了出来,看到你像骷髅般坐在椅子上。”陶兰喃喃地说。 “绝对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肯定是有人捣鬼!”方家文吼了起来…… 三、花魂 半年后,陶兰实习结束,回到了学校。她和方家文重新走到了一起,经历了这番波折,他们的感情更加牢固了。渐渐地,陶兰说服了自己,那晚的事情不过是个噩梦。 在毕业舞会上,陶兰和方家文翩翩起舞,一旁的若美紧咬嘴唇,目光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有憎恨,还有一丝恐惧…… 正如方家文所猜测的那样,陶兰受到的惊吓,从头到尾都是若美设计的。当初,方家文拒绝帮忙,而且眼神里全是不屑,令若美怀恨在心。她知道方家文对陶兰一往情深,她偏要拆散他们! 若美和陶兰关系亲密,熟知她的一举一动。陶兰打算夜探方家文的家,若美就提前作好了准备。她的脸形和陶兰相似,化化妆就能扮成陶兰。毕竟,在陶兰的脸上,最醒目的就是唇边那粒痣,况且当时又是一片昏暗。若美怕不保险,还找了个朋友,两人相互配合,从里面反锁了门,若美躺进棺材后,朋友则伺机切断电源。当陶兰去端花盆时,若美用力抠住底端,然后突然放手,再从棺材中缓缓爬出;那个朋友则在书房里准备好骷髅,并模仿方家文的声音…… 可是,那晚受到惊吓的,却不仅仅是陶兰,若美也差点儿吓得昏死过去。陶兰被吓昏后,若美正和朋友商量下一步的行动,一个黑影缓缓地从棺材里坐了起来。那是个身着寿衣的老人,她几乎是飘到了他们面前,严厉地瞪视着他们,说:“你们想死吗?是不是想死?现在我就可以让你们死!”两人几乎魂飞魄散,连滚带爬,逃出了方家文的家。 陶兰毕业了,她和方家文一起把方母的棺材运回老家。半路上,陶兰问方家文,老家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风俗?方家文说:“可能是为了让父母的在天之灵保佑子女吧?这三年,我常常觉得,母亲一直都在我身边。”陶兰微微点头,将身子靠在了方家文的怀里。 ...
第一章 陈正德最近心情不太好,前段时间惹了一起官非,还闹得沸沸扬扬得。据说当时有一百多个编辑力挺对方起诉他。 他在心中暗暗骂道这个圈子的无情。没办法,谁叫他隆重的赞美了言情鼻祖夏瑶先生呢? 他走在大街上,都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嘲笑他。 “他妈的,真倒霉。”他看着昏黄的路灯狠狠的骂道。 “陈哥哥怎么了?”一个娇嗔的女声从他背后传来,灯光下站着的是一个无比美艳的女子。 那女子的眉目如画一般的精致,声音就像是画眉鸟一样的好听。 陈正德顿时来了兴趣:“你是……” “人家是你的粉丝啊。”她的声音比瞎子阿炳的那出二泉映月还好听。此刻,陈正德的心,醉了。 “别不开心了,好吗?”那女人一边走一边向他靠近。 忽然,一个趔趄跌在了陈正德的怀中。 刹那间,陈正德那张肥胖的脸笑的就像是一朵花似得。可惜,却带着太多的猥琐。 “我们……去你家吧?”那女子很是大胆,直接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面对这样的要求,陈正德自然不肯放过:“好好好,去我家吧。”他带着笑抚摸着那个女人的腰,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中。 一进入他的家中,首先出来的是和各种明星的合照。看着那些合照陈正德说:“这世界上面我还没有见过像你一样漂亮的女人呢。” 那女人笑笑:“这是李雯雯?”她指着一张武则天扮相的照片说道。 “是啊,你喜欢她吗?我可以给你搞到她的签名啊。” 那女人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觉得你在《女人制造》开头设计的那些蜜蜂很有创意啊,不过可惜……这部剧也是抄袭的吧。” 突然,那女子一下子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衣服下面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蜜蜂。 天啦,那不是普通的蜜蜂。而是一只只巨大的马蜂! 那些马蜂顿时像是疯了似得扑向陈正德。他想张嘴呼叫,那些马蜂就顺势趴入了他的嘴里。 “我真想看看你们这些自比艺术家的抄袭者的心,是不是黑色的。”女人拿出了一把刀子,径直的刺入了陈正德的心脏。 一挖,一颗鲜红的心脏就掉落了出来。 女人捧着那颗心脏,用力的一捏,竟然把那颗心脏捏碎了好几块。 接着,女子麻溜的脱下了陈正德的衣服,然后变戏法似得拿出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在他的后背打上了一个梅花烙。 第二章、女人制造 林飞感到现场的时候那些马蜂还停留在陈正德的尸体上面,密密麻麻的直让人感到无比的恶心。 “怎么那么多马蜂?”林飞皱着眉说道,他已经很久没有皱眉了,这次又习惯性的皱起了自己的眉毛,可见这是一起要他头疼的案子。 “我想到了一部电视剧。”在一旁的法医小陈说道。 “哦?什么电视剧?”鬼故事。 小陈白了一眼林飞:“你不知道死的这个人是谁吗?” 林飞听了以后,仔细的看了看死者的脸,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 “中国的话题编辑,没有一部作品不火的。但是也没有一部作品不抄袭的,现在最当红的男星林晓就是被他捧红的。” “哦哦。”林飞应了几句,却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对于他这种不爱看新闻的人,确实不知道死者陈正德的大名。 “那这和哪部戏的死法很像?”林飞又问了一句。 “女人系列三部曲的第三部—《女人制造》” 这女人系列三部曲是陈正德导演的三部剧,分别为《女人心计》、《女人天下》以及《女人制造》,而这《女人制造》又被指抄袭《邪恶魔术师》。不过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那些马蜂,像极了《女人制造》第一幕中武则天脸上的蜜蜂。 “你是说凶手按照电视剧的手法来杀人吗?那为什么要挖掉他的心脏,还捏碎了?”林飞没看过什么电视剧,所有很多地方还是不够了解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一幕可能是在影射《笑看江湖》,陈正德导演的《笑看江湖》里面的西方不败最后就把心脏给了李莹莹。还有,你看他的后背。” 此刻林飞的目光才聚集到了死者的后背上面:“那是……梅花烙?” “没错,正是梅花烙。他的一部作品涉嫌抄袭了梅花烙,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凶手对他的讽刺。” 林飞想了想:“只要我们调查出谁最痛恨他,我想我们就可以找到凶手了。” 经过多番的调查,却仍旧没有查到一丝的线索。关于陈正德这个人的消息倒是查到了不少,只是都是一些负面的。 有人说他是同性恋,喜欢男明星。也有人说他潜过很多女明星。但唯一和他有仇的,应该是一个叫做李华的男明星。 据说那个男明星曾经在酒吧动手打过陈正德。 一见到林飞等人的到来,李华显得很吃惊:“你们……是警察?为什么来找我?” “陈正德死了,你知道吗?”林飞开门见山的说道。 猛地一下,李华被震住了,但是随即又马上恢复了平静:“这种人,死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圈子不要脸的人多了去了,可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个。” “此话怎讲?”林飞看李华的表情似乎有点幸灾乐祸,不禁有些不解。 李华冷笑了一下:“得罪人的多的是,但是一次得到一百多个编辑的倒戈,由此可见这个人的人品差到了什么地步。我见过很多抄袭的作家、编辑,但是第一次见到抄袭也可以抄的那么雷人、那么烂。你说说,这人的人品是不是很差。如果不幸你可以把他死了的消息放出去,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是痛心的,又有多少人是开心的。” “你不怕我们怀疑你吗?”林飞很直接的说道。 李华先是一愣,但随即又说道:“我知道你是谁,有人说你是神探,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我相信,如果我没有做过,你一定可以还我清白。” 第三章、第二个死者 夏明明看着陈正德的死,不禁感到背后一阵的发麻。很简单,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也是靠抄袭出名的人。 “你怎么了?”他新交的女朋友站在一旁问道。 “没什么。”他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转而温柔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友:“我们明天出去玩吧,放松一下心情。话说,我新买了一架直升飞机哦。” 他的女朋友长得很漂亮,尤其是那对眼睛,更是动人。 她笑着说道:“为什么不现场呢?我喜欢看夜景。” 夏明明想了想:“好吧,我去发动飞机。” 而夏明明却没有注意到,在他女友的手中,此刻正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刀! 飞机很快就把他们栽到了山顶,在山顶上。他们热情的接吻着,忽然,夏明明感到腹部一阵阵的剧痛。 低头一看,一把银光闪闪的刀正插在他的腹部。 “你……”他还来不及多说什么,他的女友就反手把刀往上划,把他的肚子完全的给剖开了。 “这就是你的心脏,原来是红的啊。”她面带微笑的握住了夏明明的心脏。此刻剧痛已经让他说不出一句话,也做不出一个动作了。 “……”夏明明张开自己的嘴巴,上下兀自跳动着,像是在祈求着什么一样。 “你们这些人,践踏别人的劳动成果,害的我们无法成名,害的我们穷困潦倒。你说,你们该不该死!”夏明明喷溅在女人脸上的鲜血,像是一种独特鬼魅的化妆,在夜色中,显得无比的诡异。 女人反手一下,剜出了夏明明的心脏来。 接着,她又在死去的夏明明的背后烙上了那个梅花烙。 第二天,尸体和飞机被人发现在山顶。看到尸体的那一刹那,吓呆了前来采药的阿婆。 林飞一边安慰惊慌的阿婆一边让法医仔细的检查了尸体:“这次似乎和上次不一样,上面没有马蜂了。” “恩。不过仍旧是一个梅花烙。不过我好奇,凶手为什么要在死者的身上烙上梅花烙?是为了讽刺死者抄袭吗?” “抄袭?”林飞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做生意的也有抄袭?” 法医顿时觉得无语:“谁告诉你死者是做生意的?” “你看看那架飞机,不是大老板,谁买得起?”林飞不止不喜欢看电视,也不爱看书,更不了解八卦。所以他就连最当红的作家都不认识。 “他也是个作家,而且也是以抄袭闻名的作家。”法医一边检查着尸体一边说道。 林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难道凶手专门找那些抄袭的作家下手吗?” 顿时,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一定可以帮到他。只要她愿意的话,他很快就可以抓到凶手了。 第五章、终章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确定我就是凶手的?又或者,你是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出现的?”那女子闭了闭自己的眼睛,淡然的说道。 刘飞此刻正站在林飞的身边:“其实我们警方早就怀疑你了,而我,就是为了引诱你出现的诱饵。我的本名叫做车永伦。关于你,我们早就暗中的调查,并且推断过了。” 借着林飞继续说了起来:“首先,我们故意要小车成为一名作家,并且请人为他抄袭代笔。之后,再要他走马观花似得更换自己的女友,就是为了引诱你出来。因为根据前两个死者被害的地点,我们判断出来,杀人的应该是他们身边的人,所以很有可能是个女人。” “然后你们调查了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之后顺藤摸瓜的发现我和那两个死者都有关系,对吗?” 林飞点了点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残害无辜人命的原因了吧。” “无辜,他们哪里无辜!”女人愤怒的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女人名叫陈青竹,人如其名,长得就像是青竹一样的好看动人。而她,也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才华。 她的写作天赋丝毫不逊色张爱玲。 在十岁那年,她就拿到了自己的第一笔稿费。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她决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作家。 可没有想到,这个圈子实在太肮脏了。有背景的打压没背景的,没实力的剽窃有实力的。 她做了五年的枪手,可仍旧无比的贫穷。她曾经写了一部作品,那是一部获得江户川乱步推理奖的作品。 只可惜那部作品被人剽窃了,成为别人的作品。 她愤怒的指责了自己的老师:“你是我最尊重的人,你……怎么可以盗窃我的作品?” “盗窃?证据呢?你有那个本事写出这样的作品吗?那可都是我写得。还有,就算我真的盗窃,你觉得别人会相信吗?谁会相信你这样的小女孩可以写出那样的作品呢?” 因为愤怒,她一刀砍死了自己的老师。之后伪造成了入室抢劫的命案。当时虽然很轰动,不过也只是成了一则娱乐新闻罢了。 之后她仍旧开始写作,可后来她发现,自己的作品不断的被人抄袭、修改、剽窃。而她每一次准备和别人同流合污一起抄袭的时候,都会颤抖不已的停下自己的手,并且会不住的恶心呕吐。 “我不会抄袭,可我也不允许别人抄袭。后来,我看到了陈正德的官司,他明明输了,他明明被人看不起了。可为什么还可以再拍戏,还可以过的那么好?还有夏明明也是,输了官司的人,为什么不道歉?为什么还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可以炫富?”陈青竹越来越激动:“所以我杀了他们,再烙上了梅花烙,去讽刺他们抄袭。他们喜欢抄袭,就去地狱抄袭好了。” “你就为了这样的理由,就可以残害别人的人命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爱玲出现在了警局里面:“曾经我看过一篇叫做生命的化妆的文章,我一直很赞同。彩妆让女人的生命更美好,而写作就让这个世界更加的美好。我们女人用化妆品为自己的信心、内心化妆。而写作,就为了给这个美丽的世界化妆。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写作。你有什么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就因为你自以为正义的所谓别人的抄袭吗?你根本就不配给这个美丽的世界化妆!” 听完这段话,陈青竹崩溃了。 ...
夏夜是又闷热又多蚊子,可洋州城西北角禹门一带,夏夜既无蚊子,大荷塘也没有青蛙鸣叫,这是为什么呢?这其中有一个神奇美丽的传说。 北宋时,洋州城外正北八里草坝河边的村子里,有个书生叫李景玉,他勤奋好学,才华出众。有一年秋天,他终于盼a到了三年一届的开科取士,就告别亲人,带上书童玉墨,赴京城应试去了。 这一天,李景玉他们路过一座山下的小镇。刚走到西边街头上,忽见路旁一棵大树下有间小茅屋,门前有个中年汉子正在磨刀,不远处的木桩上拴着一头梅花鹿。 那梅花鹿见有人来,就连忙大口喘气,一对大眼睛紧紧盯住李景玉,还直流泪。 李景玉见此情景,心中一阵难过,于是走过去对中年汉子深施一礼,说道:“这位大哥,请手下留情!俗话说,杀畜害命,七分罪孽;若饶过一条性命,今后必将添福增寿。我恳请你把它放归山林吧。” 中年汉子看了李景玉一眼,说:“放掉它?你上下嘴唇一碰说得可轻松,我忍饥挨饿,辛辛苦苦上山围猎,两天才捉住了一只鹿,正想杀了它,割了肉剔了骨,拿到城中济世堂去换银子呢。放了它,我不是白费工夫吗?” 李景玉一听,心中更急。他问:“这位大哥,如果我要买这头鹿,你要多少钱?” 中年汉子说:“想买?那好,你给二十两银子吧。” 李景玉吃了一惊:“这么贵?一匹马才卖多少银子?” 中年汉子不耐烦了,手指梅花鹿说:“你懂什么?鹿皮,鹿骨,鹿肉,鹿茸,鹿筋……哪样不值钱?我杀了它拿到城中去,一百两银子也能到手。我是图个省事,才低价卖给你。如果你嫌价高,我还不打算卖呢。”说完,就准备动手杀鹿。 李景玉忙叫道:“慢!我给你二十两银子就是了。”说着让玉墨拿银子。 玉墨打开包袱看了一眼说:“公子,我们一共只有二十两银子,都给了他,我们往后怎么办?”李景玉说:“先别管那么多,买鹿要紧。” 玉墨虽不情愿,也只好照办。中年汉子接了银子,这才笑眯眯地对李景玉说:“公子,鹿是你的了,牵走吧!我把拴鹿的铁链也送给你。”说完转身钻进茅屋去了。 李景玉跟玉墨把梅花鹿牵到不远处的山坡边。他解下绳索说:“我花了二十两银子才买了你一条命,赶快逃生去吧,逃得越远越好,千万莫叫人再捉了你。再有麻烦,我可没钱救你了。” 那梅花鹿似乎很通人性,舔舔李景玉的手,又望了他一会儿,这才向山里走去。走了几步,它又回头看看主仆二人,流了几滴眼泪,稍顿一下,迈开四蹄向林中跑去了。 回到镇上,天色已不早了,李景玉发愁地说:“好事做了,可现在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今晚可怎么过啊?”玉墨说:“公子,我还有点散碎银子,咱们先找个便宜客店吃点东西,住下来。等明天你弄些字画,卖些钱再启程上京城吧。” 这天夜里,李景玉跟玉墨在一家名叫“云海楼”的客栈住了下来。次日清晨,李景玉吩咐玉墨买了一些纸张和笔墨回来。写了字,画了画,摆在街头卖字。可卖了两天,根本没卖到钱。 第三天下午,两人回到客栈,客栈吴掌柜要他们先交店钱,他俩拿不出来。店掌柜脸色一沉,让手下人把他们的东西扔出了店。夜里,李景玉只好跟玉墨到镇子边上的一个小庙里过夜。 半夜时分,李景玉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香气四溢的年轻女子,来到他面前低头便拜。李景玉忙问她是何人,女子说:“我是那天中午被你救了性命的梅花鹿。我已在伏牛山中修炼了九百年,因在山中寻找一种吃下可增加功力的神草,累得睡着了,就被猎手用铁索链捆绑了回来,险些丧了性命。幸被恩公相救,我才躲过劫难。因为我还不到一千年的道行,故只能在夜里变成人形,前来拜谢恩人。小女子知道恩人现在身无分文,为报救命之恩,特意来送一面我用六百年功力修炼而成的‘梅花宝镜’,往后,恩人用钱时,只需念动咒语‘五色宝镜放光彩,快送一锭银子来’。接着把镜子对准布袋口一照,袋子中就会有银子出现。” 女子说完,随即一闪身不见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李景玉想到梦中情形,很奇怪,枕头旁边真有个茶碗口大小、周边是梅花状镶边的玉石镜。 李景玉双手捧着宝镜,对准布袋口儿一照,念动那句咒语,话音一落,只见白光一闪,布袋中真的有了一锭银子。 李景玉又惊又喜,赶忙叫醒玉墨,把这事告诉他,玉墨也很高兴。有了这个宝物,盘缠不用发愁了,也不必上街卖字画了,好好在客栈休息几天,养足精神再继续赶路。两个人收拾了东西,玉墨说:“昨天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吴掌柜把咱们赶出来了,如今咱们有钱了,回去给那个势利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李景玉觉得玉墨说得有理,就答应了。 两人随即去了云海楼,拿出一锭银子往吴掌柜面前一放,吴掌柜立即点头哈腰,一边赔不是,一边扇了自己两个嘴巴,然后亲自将李景玉主仆送到一间上房里安歇了。 当天下午,云海客栈的吴掌柜亲自给李景玉二人送饭菜进来。他说公子是进京应试举子,说不定此去会金榜题名,成为大官。为了提前表示店主对客人的敬贺之意,尽点地主情谊,特备了一壶好酒,让他们免费饮用,另外还送了两盘下酒菜。 李景玉领了店家的好意,连饮了三杯。可是,当他端起碗准备吃饭时,觉得头一阵发晕,接着就伏在桌上,沉沉睡去,朦胧间好像有人把他向一边拖拉而去,此后就全然不省人事了。 却说此夜三更时分,小镇后山坡洼里的一座新坟墓前,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她哭了一阵子,便动手扒起坟来。一盏茶的工夫,女子扒出一具青年男尸。 女子一见男尸,泪水又止不住地落下。女子捧起男尸的头,往他嘴里塞了点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这男尸就活过来了。他慢慢坐起来,睁大眼睛惊慌地向四周望了一圈,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子,问道:“你是谁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柔声说:“李公子切莫害怕,我是你救过性命的梅花鹿,想不到我为了报恩,赠送给你的一个梅花宝镜,竟给你惹来了杀身之祸。今天下午,玉墨被吴掌柜套出了实话,吴掌柜心生一计,利诱威逼玉墨,合谋害你,想独占宝贝。现在玉墨已拿着用宝镜换来的三百多两赃银逃走了。但宝镜尚在吴掌柜家中,我已替你收了回来。往后,此宝镜再照不出银子了,但置于室内,光芒四射,犹如白昼,夏天还会让人感觉凉爽舒适。这是一百两银子和一匹马,你连夜离开这里,将来必一举高中。” 女子说完,一晃不见了人影。李景玉怔了片刻,恍如梦中,忙向着山坡拜了几拜,然后跨上马背,连夜向京城方向奔去。 这一天下午,眼看天色不早了,李景玉正想寻个客栈住下,突然从路边跳出两个大汉拦住他的去路。这两人一看他骑着高头大马,还挎着个大包袱,料定包袱里有钱财。不由分说,抛出渔网把李景玉网下马来,捆个结实,连人带马押到山坳的寨子里。山寨的寨主走出来打量了李景玉一番,见是个书生,叮嘱手下人别杀李景玉,然后让人劝他留下来做山寨的军师。李景玉一心想着功名正道,自然不肯答应落草为寇,寨主听了不禁大怒,要派人去砍掉李景玉的人头。二寨主上前相劝,说先把他捆在院落里的柱子上,饿他一天一夜,到了明天,他若还不答应,再杀他也不迟。寨主应允,于是李景玉被绑在柱子上,由两个小兵守护着。 后半夜,山寨里寂静无声,李景玉昏昏欲睡。突然,一阵奇香袭来,两个守兵倒了下去。一个女子出现在李景玉面前,她向李景玉说:“我是梅花鹿,特来救你,快跟我走。” 李景玉被女子扶到山寨外面的一个隐蔽处坐下,然后女子又返回去,从山寨中弄出了李景玉的马和包袱。女子记挂着宝镜,打开包袱查看,可包袱里没有宝镜。 女子有点着急:“宝镜去了哪里?”李景玉说:“别担心,宝镜还在。”原来他一直将宝镜藏在贴身的衣服里,女子看见宝镜,就放心了。她带李景玉逃下山来,到了安全处说:“往后你好好收藏宝镜,如若你考上进士,也许以后还用得着。天快亮了,恩人快上路吧。”说完就离开了。李景玉不敢久留,骑上马向东飞奔而去。 两个月后,李景玉果然中了进士,并被皇帝钦点为探花。正赶上洋州州官陈大人调离他乡,李景玉便接替陈大人之职,做了洋州州官。 那一年夏季,有个朋友远道来洋州玩。那天黄昏,李景玉带着朋友到北门外城墙脚下的“禹门春浪”池塘边游赏。傍晚时分,二人在塘畔凉亭中闲谈。时值盛夏,天气热,塘中青蛙呱呱乱叫,吵闹得人心里烦。李景玉取出梅花宝镜照向池塘,口中道:“五色宝镜放光芒,迎来一片夜色凉,只准蛙儿池边住,莫让蛙儿乱叫嚷。” “扑通!扑通!”说来真奇怪,也许那光芒奇异,吓着了小动物,随着李景玉手中宝镜的光芒在池塘中扫射了一圈儿,只听几声蛙儿纷纷从荷叶上向池里跳下的落水声,接着,塘中原来此起彼伏的蛙鸣声顿时停息下来,蛙儿好像哑巴了一样。当天夜里,他们还发现,池塘周围也没有了蚊子。在此游玩到深夜,真是凉爽又舒服。 两个月后,一个叫妙手的盗贼听说李景玉有这么一个宝贝,就起了歪心。一天深夜,他潜入府衙,终于寻到了宝镜。可是,当妙手揣着宝镜走出房来正想逃离时,被巡逻的兵士发现了。兵士大喊着捉贼,举刀便追,叫喊声惊动了值班的两个捕头,他们也带人提刀追了上去。 妙手眼看将要被捉,惊慌之中,就悄悄爬上了一棵三丈高的大树,准备藏在树上,等追兵追到别处去了再寻机逃走。谁知,黑暗中妙手抓着树杈向上攀爬时,错抓了一根枯朽的树枝,枯枝突然断掉,妙手猝不及防,头朝下跌落在石板地上,当场毙命。那只宝镜在妙手从树上跌下时,也从他的怀中滑出,掉在石板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时,被惊醒的李景玉随众人赶到摔死盗贼的身边,用灯笼一照,李景玉大吃一惊。原来,这妙手贼人,竟然是他失踪了多年走上歪道的书童玉墨。 “唉!他到底还是死在这个宝镜上了。”李景玉不由长叹一声,令人将玉墨埋葬了。 梅花宝镜虽然从此没有了,但是直至如今,洋州城西北角禹门池畔一带,夏天荷塘只见青蛙在水中跳来跳去,却从来听不到“呱呱”的叫嚷;另外,夏季这儿也没有蚊子,真是奇观。 ...
第一章 据说,南美和非洲一些古老的部落都有吃人习俗,其中一部分吃的是敌人,而另一部分人则相信,吃下最亲爱的人就能和他们合为一体永不分离。后者其实和螳螂很是相似,母螳螂在和公螳螂交配后就会将公螳螂吃得一干二净…… 这是我和张宁最后一次谈话的内容。我研究昆虫,大概由于职业病的关系,不管什么话题,只要一点点的相似我也能联系起昆虫来说上一通。这不,张宁兴致勃勃跟我说他才看的一部关于非洲部落习俗的书,我却又说起了螳螂。他不乐意了,丢下一句:“我可不是黑猫警长,要调查螳螂夫妇的血案……”转身就走,之后又是几周都没再出现。 我跟张宁从小青梅竹马,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越来越不乐意和我在一起了,一点点的事情也能惹得他大动干戈,他再不愿耐着性子听我讲昆虫,却宁愿陪着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小女生到处转悠。可能是我这书呆子真的跟不上时代了吧,象我这样呆板又没情趣,怎么能拴得住一个男人,我总不能象蜘蛛一样结个网,把他网起来吧? “小菲,电话!”同事站在走廊叫我,我回过神,饮水机早把我的杯子灌得满满的了。 “小菲啊,怎么你最近都没来家里玩了?和张宁又吵架了吧?”原来是张宁的妈妈,老太太对我到是没得说,疼爱有加。 “伯母,我们没事,就是最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没来。” “要是没事,下班来吃饭嘛。年轻人总闹别扭也不是事,你有委屈就说,我做主……”老太太又唠叨上了。盛情难却,虽然自从上次螳螂事件后我们就一直没联系,可他妈都开口了,我也只有去了啊。 家里正好还有熬好的皮蛋瘦肉粥,我想起张宁他妈爱吃粥,下了班又先赶回家盛上一些带去。他家里好不热闹,哥哥姐姐的全回来了,惟独张宁一直没有露面。他们一家子客客气气的招呼着我,可总让人有些不舒服,这和原来来他们家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呃……小菲,我们知道张宁最近在外面玩得是有些不象话,我们也想说他呢。可他好长时间都没回来了,我们今天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上哪去了?”张宁他哥突然问我,席间接下去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我放下碗筷,感情今天是鸿门宴啊,宝贝小儿子不见了,找我来啦。我那又不真是盘丝洞,难不成他还被我吃了?想着我脸上就挂不住了,没好气的说:“他好几星期没跟我联络了,我也找他呢。”一时间大家都没了话说。 张妈妈出来打圆场,忙着张罗大家夹菜吃饭。我也把带来的粥拿了出来。 “小菲,你这粥熬得可真香啊。不过,这肉怎么吃起来不象是猪肉呢?” “这是我同学从澄江带回来的闶阆鱼,肉质特别嫩特别香,据说在扶仙湖每年只开湖几天打捞这种鱼,很难遇上的。” “哦,原来是鱼肉啊。不过怎么吃着都有点不象呢……” 很多时候,只需一句话不合,人和人间就很难再交谈下去,我笑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丽丽来我这住,我这死党是个活宝,跟她在一起什么话都可以乱说,反正没人会当真。很自然的,我跟她提到了张宁的事,失踪几星期也真不算小事了。 “小菲,听说张宁最近不是在外面玩得挺欢的嘛,叫他家里到盘丝洞找那个女妖精问去啊。真是,什么都要来问你。就不问问你的委屈啊……” “好了好了,他家也只是随便提一下,吃消夜吗?”粥煮得太多了,我怕再不吃完要坏,到处找人推销。 “要吃。那怎么不找别人提去啊。哎,不过话说回来,你在男人面前这么没情趣,如果张宁真的喜新厌旧抛弃你,看你怎么办!”丽丽接过粥笑着靠了上来,打抱不平完了,我知道她又要来耶挪我一翻了。 “哼哼,他如果真的敢,我就学螳螂一样吃了他,拿他做皮蛋瘦肉粥!”我凶巴巴的说着,手在空中挥舞着象要捏死一只虫子。 “小菲,你别吓我,说得这么恶心恐怖!还要不要我吃粥啊?”丽丽差点没呛死,一口粥全喷了出来,碗里的也洒了,心疼得我赶紧擦拭,那闶阆鱼肉可不是好买到的啊。 “小菲,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说话的?要是你在他面前也能这么着啊,他也就不会找别的女人去喽……”刚收拾干净,丽丽又开始贫嘴,我们打闹起来。 是啊,为什么我在男人面前就这么放不开呢? 我们单位出差很辛苦,因为去的地方大多是野外,而昆虫多的地方一般蚊虫也多,所以当我在外面呆了一个月回到家时,大家几乎都认不出我来了,晒得又黑又丑不说,还被当地的毒蚊子咬得满身包。所长特地放了我一周假,要我好好保养,省得去了单位吓人,我虽被他的话气得牙痒痒,却也很高兴能轻松一下了。好久没跟张宁联系,不知道他怎么样? 我洗完澡,收拾完满屋的灰尘和凌乱,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很寂寞啊。丽丽的电话一直没人接,那丫头不知又疯哪去了,要不要打一个给张宁呢?我犹豫着,即使要结束,也该说清楚啊,这样消失算什么男人呢。 门铃不识时务的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打开门,竟是警察。“有什么事吗?”我问,我的头发还没完全干透,湿湿的乱披在肩上,我随意的揽了一下。 “杜菲小姐,我们是想请你协助找一下张宁,他失踪快两个月了,家里报了警。据说他失踪那天来见过你?”哼,警察说话也会这么礼貌的吗?我向来对穿制服的人就没有好感。 “他是我男朋友不错,可那天我们闹得不欢而散后就没再联系过。我出差已经一个月了,这事单位上都知道,也就是说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声音很冷淡,他去哪了呢? “是吗?那最好是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只是做些记录,需要你签字。” 从警局出来后我心情很不好,张宁他失踪得很突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路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丽丽家。门敲了很久才开,丽丽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注意看到门口有双男人的鞋,卧室里似乎有其他人的影子。 “小菲,怎么突然跑来了啊,我这还有人呢……”丽丽有点不高兴。我于是离开。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好朋友也是需要独立的空间的,这我很明白。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我再回所里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多了很多平时对我视而不见的目光。有同事好心的跟我说:“公安一早就来了,在所长的办公室等你呢。”我不觉皱起了眉,真烦,怎么都闹到单位来了。我敲门,所长满脸不乐的走了出来,只放进我一个去,我吐了一下舌头——若得所长不快,这下可惨大了。 这次是两个新面孔了,模样比上次那两个严肃得多。见我进去,他们开门见山的告诉我:我的好友丽丽死了,就在我去找她的上周五! 验尸报告 死者,女,25岁左右,全身满布镰刀切割型的啃咬伤痕,每个伤痕3至5厘米不等,深约5厘米左右。皮肤翻起,肌肉部分遗失。预计死亡时间为两天前(周五18:30左右),伤口已溃烂。死前约一小时曾有性行为。其余待查。 我看完这份简短的报告,大热天的突然感到很冷很冷,“镰刀切割型的啃咬”这几个字不觉又让我职业性的想到了螳螂。螳螂用前足捕获猎物时,就形似斧砍镰割,因而又有“斧虫”的别称,日本人叫它“镰切”。“母螳螂在和公螳螂交配后就会将公螳螂吃得一干二净……”我想起张宁失踪那天跟他讲的话来,不寒而栗。 “警官先生,我想去看看尸体。” 丽丽静静躺在停尸房里,再没有了原来的活泼和浮躁,她再也不会在我面前跳来跳去挖苦我了。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毕竟能得到一个知己是不容易的啊。王姓警官帮我拉开了盖在丽丽身上的白布,她的尸体惨不忍睹,全身布满了红肿外翻的伤口,伤口中缺了不少的肉,还有一些残缺零散的粘在皮肤上,真正动物咀食后的模样!而且我的职业敏感性还告诉我:那就是螳螂的杰作。 可怎么会是丽丽呢?她是女人啊。就算那天我说错了话,最后也不该是丽丽离开啊。我突然间有了深深的负罪感,如果那天我没习惯性的说起螳螂,张宁可能就不会失踪;如果我没说起过螳螂,丽丽可能就不会惨死,这些事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杜菲小姐,希望你合作我们破案。你能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吗?” “她是被螳螂吃了的。”我麻木的说。 “什么?你不要开玩笑了,那种小虫子,怎么可能嘛。” “不,螳螂是昆虫里很恐怖的一种,它的整个猎获过程只需0.05秒钟!如果很多只螳螂一起扑向丽丽的话,丽丽就有可能遭遇不测了。你不知道南美就曾有人被蚂蚁吃掉吗?” “这……” 我们大家都沉默了,因为我的设想是匪夷所思的。 第二章 晚上我独自去了丽丽的家,她在本市并没有亲人,只有我去给她收拾了。桌子上、墙上到处都有她的照片,她是一个喜欢做秀的女孩子。那些照片里有我们的合影,还有张宁我们三人的。那时过得是多么无忧无虑啊。她在每张照片上都笑得很灿烂。 我打开抽屉,开始整理她的信件和杂物。之前说过,我们都认为即使好朋友也该互相有所保留,所以除了我们共同的熟人和她告诉过我的一些事情以外,我对于丽丽的生活其实是陌生的,她自己另有社交圈子,那些我并不了解。 丽丽保留的信件多是读书时同学之间相互写的,看她平时大大咧咧,没想到竟存下了这么多旧物。一个以近破损的信封里突然掉出半支吃冰激凌用的小木勺来,我眼泪一下就下来了。这是上学那会,我们两个吃同一个冰激凌时用的。一个勺分成了两半,两个好朋友嬉笑着在回家的路上吃同一样东西,完了相约藏好那半支勺以做他日相见的信物……我从钱夹里拿出另外那一半,将两半凑在了一起。事隔这么多年,展转了几个城市,当年掰开的缺口处早已不甚完整,可这木勺毕竟又凑成了一整个。后来我和丽丽再没提起过木勺之约的,可两个人私下竟都不约而同把它保存到了现在,所谓知己,就是这样了啊。相见的信物齐了,可人却已阴阳相隔,这是怎样一个玩笑!我泣不成声,发誓要找出凶手。那时突然有预感——线索就在丽丽的抽屉了,而且一定会被我找到! 后来在她的日记本里我发现了这么一段话: 95年4月2日晴 今天是小菲18岁生日,再过9天我也18岁,9是我们共同的幸运数字。我终于在这一天见到张宁,小菲口口声声经常提起的那个男生,他在13中读高三。他跟小菲在一起时尽力迎合小菲的严肃,乍看确实是个安静的男孩子。其实他向我一溜眼时我就看出来了,他在外面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而根本不是小菲说的那种好学生。对待男生小菲太老实也太无趣,张宁决不是喜欢这种女生的人! 短短一段话,于我来说却无疑青天霹雳。没曾想张宁这么早就出现在丽丽的日记里,还是这样的一段评述!很多事情,当局者迷,或者即使知道了也会有意开脱,最后伤害的还是自己。丽丽从不是搬弄是非的人,见我和张宁这么多年也相依着走过来了,她自然不会跟我讨论她眼里不同的张宁,我们的友谊都太独立于他人之外。我叹口气继续往下翻看,想着丽丽此时就在冥冥之中注视着我,那会是怎样一种目光? 97年10月1日晴 是不是我和张宁见面的日子都注定会是晴天?小菲在武汉肯定不回来了,没想到张宁却从南京跑来看我。他一反在小菲面前的正经样,尽跟我说混话。我果然没有看错他。 97年10月6日雨 送张宁离开北京,我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来小菲不知道,这可算一种背叛?我跟张宁两个人对小菲的背叛。不可否认张宁是很有杀伤力的,但我也不输他,对男人,我比小菲有自信……说这话时心里痛了一下,小菲是我最好的朋友。记得我跟她说起过,要是一起喜欢上一个男人,我会跟她公平竞争的,可她笑笑,说她从不染指好友的情人,宁愿选择一辈子不跟那男人说话也不跟朋友闹不愉快。她说话时眉目间有少见的坚毅。我可是做错了? 跟张宁接吻的滋味很不错…… 看到这,我的心里也痛了一下,很痛。丽丽是比我招人喜欢,她天生无须修饰的浓眉大眼,发质和专业模特有得一拼,再加上活泼开朗,着实引得很多男人垂涎,她也向来来者不拒。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张宁竟会招惹上她!或许我真的认错张宁的为人,但丽丽……我合上日记本不愿再看下去,我宁愿从不知道这些,那样我还能保有两个最亲密的人。现在,一个失踪了,一个死了,而我知道了一个隐瞒多年的秘密…… 等等,丽丽的死和张宁失踪会有什么关系呢?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灵感吓了一跳,隐约记得丽丽死那天我看见的男鞋是一款黑色鳄鱼皮制暗纹方头鞋,去年我曾送过张宁一双同样的!冷汗倏忽就湿了背,我抓起日记本,从去年丽丽到本市后那段时间翻看起来。 01年5月13日阴 我告诉小菲很想她,想搬来她现在的城市,她帮我联系好工作租好了房子快乐的等我。可她不知道我早一周就到了。当然来的原因有一半因为张宁,另一半——我确实想小菲啊。张宁是不适合小菲的,我想同时拥有他们两个,我从来都是自私的人。 昨天张宁说要带我去一个很奇特的地方,我一定喜欢。长久没见,他变了很多,比原来更喜欢出入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所,衣着打扮也明显的花俏起来。小菲没有发现这些,她永远那么实在。可我真不明白他们两个,怎么就能彼此迁就着过这么多年?每每说起,张宁就闷头抽烟,我再骂他没出息也无用了。 螳螂酒吧,其实是一个地下俱乐部,据说由一个神秘的女人操控着一切运转。张宁带我去的就是那。穿过大厅有架隐蔽的楼梯可以下到地下室,里面部满了暗绿和灰褐的色调,四周幔围低垂,暗绿的幔围上辍满了层层叠叠的叶片状纹样,果然容易让人联想起螳螂生活的环境。刚开始我是犹豫的,但很快就沉浸在那个氛围里了。音乐并不吵,人影在各个角落的昏暗光线下憧憧如鬼魅,大家都很安静。张宁帮我要了马爹尼,接着又介绍了好几种这儿独有的鸡尾酒,他自顾自把酒放在我面前,跟熟人打招呼去了。 或许是那样低糜的音乐特别容易让人放松自己,我不知不觉把灌醉了自己,睡眼朦胧里最后的印象,好象是张宁用火机在烤一张锡纸…… 螳螂酒吧在西门外的闹市区,门面不甚起眼,我带着丽丽钱夹里的会员卡找到这来,直觉告诉我他们两人的意外都跟这里有关。今天特意戴了隐型眼镜,用了丽丽买给我的酒红色口红,下楼时,邻居也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说:“杜小姐很少见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啊!”是恭维还是纯粹惊奇的感叹?难道我真的是该改变一下自己了? 就这么一路惴惴不安的乱想着,我走下了楼梯,刚挑好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位奶油面色的服务生就跟了上来。 “小姐一个人吗?请问要点什么?”训练有素的问话里多了些妩媚的调调,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呃……橙汁,就先来杯橙汁吧!”我说。 “小姐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只提供酒水的。”不提防那软软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且近了几公分。一双长眼含笑看着我,反到让我红了脸。 “那先来杯水吧,我不舒服,要吃药!”极快的说完,怕他再拒绝似的,水总有了吧? 水很快送了上来,另一个同样柔媚的服务生向我讨价80元,这么一小杯水值得吗?可是我真的不舒服起来,头开始持续疼痛不能自制,于是只有快快打发了他,就着水吃下两片随身带的阿司匹林。那服务生临走望着我迥异一笑,笑里暗藏了阴柔。那水入口竟渗出丝丝清香来,香味隐约在舌间象小蛇一样缠绕久久不散。“不会吧,水怎么会有味道呢,一定是桌上香烛的味儿”——我开脱自己紧张得草木皆兵的神经。 这家酒吧还真是奇怪,每张矮桌上都置了形态各异的螳螂型烛台,有的高高立起,有的静卧待食,甚至有两只螳螂正交配着的形状,香烛就在这些螳螂头上摇曳着,映得每只螳螂的眼都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老板布置这确实是费了不少心血呢。 环顾着四周,我又回想起了丽丽日记后面的内容—— 01年6月8日闷 我发现张宁和原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来之前根本不曾想过他竟吸毒。我承认自己是放纵的,但这不等于堕落,愤怒的一瞬间里我只想给他两耳光再转身离开。但他最后还是消磨了我的坚决。他控制得很好,从没有现出过吸毒者的丑态。这世界本是平等的,如果他没有伤害到其他人的利益,那么还有什么好苛求的呢?照此说来吸毒就变成了别人的私事。是吗?不是吗?我被张宁的一套套说得头晕,干脆不去想他。就在这快乐里坠落好了,我跟他,是本来就没有明天的啊。小菲……我最好的朋友…… 01年6月9日阴晴不定 螳螂酒吧,真不知张宁是怎么找到的。这个充满诡异的地方,柔媚的招待、妖艳的主人、低蘼的音乐、这一切跟我们阳光下的生活都格格不入,仿佛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让人着迷的世界。 第一次见着绿妖是一周前。早听说螳螂的老板娘是个神秘人物,我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如此年轻,最多也不过二十五、六岁。 那晚只见一个身着绿色长裙,眼眉用褐色淡扫直入云鬓的妖媚女人婷婷娜娜一路走来,无数男人象狗看见骨头一样起身招呼着,大有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感觉——三千男人的宠爱都在那女人一人身上了。张宁也起身招呼,热情得让人泛酸。 “绿姐好!很久不见了。这是丽丽。”他介绍我,名字前并没加什么多余的修饰。 “丽丽,这就是神秘老板娘绿姐,我跟你提过多次的嘛。”回转头来跟我说,笑得假了点,热情得过分点,一望而知是在讨好。我笑着点头,请绿姐坐下聊。她下沉身体时带起一阵清香,和香烛的味一样。 “我叫绿妖,你别象他们那样叫我姐,我还不老呢。”她眼里嘴边全带了笑,说话语速极快,连名字也要暗合了这酒吧的情调,未免做作,不过快人快语到也不失爽快。这样的一个环境,再加上这样一个女人,仿佛跟外界完全隔离,不是在经营生计,到似刻意的臆造出了另一个世界,封闭的在里面生活。这女人不简单,二十多岁就撑起这么个酒吧,多少都有些背景。她占有欲很强,刚才张宁介绍我时那掩藏在笑脸下高挑起的眉毛已经泄露了。天知道她有没有对张宁出手,张宁是个经不得诱惑的人。 那晚第一次喝了“小蛇”——据说是绿妖自己调配的一种液体。不是酒,可也不算饮料,味淡而透明就象是水。但入口却有一阵若有似无的清香,象一条小蛇在舌间缠绕,也正是因此得名。那东西特别易醉,也特别易让人放松,你真能感觉到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嘴在呼吸一样。我想我已经迷上小蛇了。 不知道是已经疼痛得麻木还是仍然清醒着感受背叛的煎熬,我已无力再做任何挣扎,虚弱的抬起头,用手把鬓发往后梳去,却突然看见,一个全身着绿的女人,正款款向我走来。 绿妖?没想我第一次来就遇上她,她或许正是所有事件的关键呢……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要怎样来应对这个女人? “我是绿妖。”她从容的在我对面坐下,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我,嗓音有些低沉。微笑在她脸上象荡开的一朵神秘之花。 “看你的衣裙就知道你是老板娘了。我是杜菲。”我勉强点头微笑。在她面前,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真不知张宁和丽丽怎么跟她交谈。 接下来一阵难堪的沉默,我是不善言辞,她是有意的不语,只在那饶有兴致的看我,象看着自己的猎物。 我抬起水杯掩饰自己的紧张,奇怪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感觉自己象是她的猎物?烛光摇曳,她在对面向我举杯,隔了玻璃的朦胧,那诡秘的笑被摇碎在水里,使我喝下时也感觉有她身上的香味。等等……那淡淡的幽香入口逐渐荡漾开来,就象一条小蛇,倏忽流蹿于口中,缠绕着久久不散。小蛇?!我惊恐着,心里不禁咯噔漏跳了一拍。难怪那服务生要笑得神秘,难怪收我80元,小蛇果如丽丽所说那么神奇,他们真该再多收点才对。而对面那张脸,也笑得更神秘了。 “你,不想见张宁吗?” 我惊骇得张大了眼。虽有所准备,可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种情景下提出他来,而且是这么平静的语气,平静得好象在说天气一样。张宁果然没死,果然就在这里,那么丽丽呢?我发现阿司匹林丝毫没有作用,想不通的太多,一切来得太突然,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凶杀……我头越发痛了。 “也许外面太吵,你愿意跟我到里面去谈谈吗?”她给我递过那杯小蛇,我没有犹豫的喝下,用手把鬓发往后梳去,天!头要痛死了!镇静一秒钟,然后我告诉她:“走吧,去里面。”大概是那杯小蛇给了我勇气吧。 掀开厚重的帘子走进去,我发现自己马上置身在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长长的走廊似乎望不见尽头一样幽深,走廊两边落地玻璃墙后映出了包厢里的众生百态。几乎一半的包厢里跳着艳舞,有女人,也有男人,在他们的客人前极力扭动身躯,狂野而煽情,有的衣服已所剩无几,有的干脆已变做追逐嬉戏。还有几个房间里正安静的注射吗啡,或隔了一张锡纸用火烤过白粉后吸入。所有这些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荒诞,可他们无声却真实的在我面前上演。 “欢迎来螳螂酒吧做客!希望你以后会喜欢这里。”绿妖有一个招牌似的微笑,可以随了对象、环境的不同随时改变。比如现在,就更加的放纵和轻浮。 “不,我不会喜欢这里。张宁在哪?”其实说这话时已是用尽了所有的意志,不知道是头痛还是小蛇的缘故,我眼前已渐渐模糊起来。丽丽曾说,小蛇是及易让人醉的…… “宝贝,你只生活在现在,可永远也不要给未来下定义啊!”绿妖突然靠近我,不期然的揽住我腰,吻了我一下。于是我更醉了…… 清醒过来已不知过了多久,我一丝不挂躺在床上——那是一张足以睡下五个成年人的大床。房间和螳螂酒吧如出一辙的布置,里面并没有其他人。所有衣服已不知所踪,我裹了毯子站起身来,突然听见隔壁传过一阵男欢女爱的沉重喘息。 “现在她来了,你不见见吗?”喘息中断断续续的低沉女声说。那是绿妖。 “都是你害我成现在这种见不得人的样子!”男人语气凶狠而扭曲,可我还是听出那是张宁! “丽丽又不是你杀死的,你老神经什么啊?” “你住嘴!她是我杀死的!”声音压低了许多,缓慢的语调把声线拉长,更显出沉重阴翳。 我两眼一黑,再也承受不了这连续的打击,又晕了过去。 第三章 再一次的醒来伴着泪水,因为梦里丽丽一直不让我接近,而我只有不停的哭泣追赶,张宁在一旁拿无奈的眼光看着我。我就这么哭醒了,梦境延续到现实,我不知什么时候已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而张宁坐在床边,果真和梦里一式的看我。 “你走……”我低声说。 “小菲,这两个月你黑了,瘦了……”他一如既往的严肃和温柔。我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你跟我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说实话,我总愿意相信你的!”哭着背转了身子,不愿把妥协和让步明明白白的给他看。女人总是这么的容易伤到自己啊,很多道理,明白的,却偏不会去做,宁愿做了傻女人,换得自己心痛。丽丽可是也和我做过一样的挣扎?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想,只知道,她最后还是选择牺牲了自己。如果不是她愿意,完全该有机会逃开的。 “你先冷静一下情绪。你听我慢慢说——你一定要保持镇静嗬……”张宁象多年来一样,帮我轻柔的整理了一下头发,他总是有这些讨人爱恋的小细节,可现在什么都结束了……我拉紧被子,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不停。 “小菲,你是我和这个正常世界的唯一联系,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会感觉自己是个正常人,但我的生活从来就很乱……”他开始叙述我不知道的另一个张宁,开始得很是艰难—— “不错,自从见了丽丽我就很喜欢她,他跟我有更多的共同语言而你没有,我们可以一起出入很多场合,那些你不愿意去我们也从来没一起去过的场合。我渐渐更喜欢和她在一起而冷淡了你,你是一个不多得的好女人,但你没有情趣……你不要难过,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多年了,今天既然要说,就全说出来吧。 丽丽来后一直要我跟你分手,其实我也知道这对大家都好——我真恨自己的优柔寡断,要是那时真跟你说了,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他懊恼的揪着头发,狠狠吸了口烟,说话有些杂乱了。 “本来我跟丽丽打算离开,可那时我已经认识了绿妖。我喜欢她的酒吧,也不自觉的喜欢上了她的人,当然去她那的每个男人都喜欢她的。我在她那染上了毒瘾,我离不开螳螂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丽丽也爱上了螳螂……小菲,你别哭……”我忍不住抽泣出声来,是螳螂毁了我们三个,我宁愿让他们走,也不要看到现在的局面。 “绿妖诱惑力太大了,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和背景,她好象完全是从空气中来的一样。她诱惑我,但又不让我接近她,当着丽丽的面跟我亲密,可转过身马上又和丽丽楼腰扶肩。传闻她是双性恋者,男人女人通通都上。可有时候我真怀疑,她更喜欢的是女人,男人不过是她的玩偶,是她征服女人的工具。她让我吸毒,又让丽丽喝小蛇,那小蛇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便用钱买的。 后来我发现丽丽变了,我不知道和那小蛇有没有关系,反正她真的和绿妖勾搭上了,我们吵了好多次……有一次找不到她,我单独去了螳螂,可看到的是她正和绿妖接吻,你知道……” “够了!我不想再听!”我低吼。他凭什么还要象诉苦一样跟我讲这些?我理不清他们三人间的感情纠葛,我不愿去想交往多年的男朋友是瘾君子,也不愿去想最好的朋友被一个女人诱骗。畸形恋爱或者说畸形的性欲带来今天的后果,我处理不来。丽丽的日记到6月9号就结束了,后面留下大段空白,况且已被警察二次取证的时候拿走,现在我只剩下耳朵,但我不相信我的耳朵所听到的。 我背转身再不愿说话,泪干了,在双颊上留下两道伤心的小河。良久良久,张宁终于转身离开。 我是个失败的女人…… 时间一天天在手指间溜走,我没再见张宁,他也没再找我,我并没把那天发生的离奇事情告诉任何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家。 丽丽早已火化,她家乡赶来的老母亲哭得呼天抢地。警察无法找到确实的线索,去螳螂查证时一切正常,案子一时悬而未结。 由于上次警察的造访,所长也对我看不顺眼起来,我的世界一片灰暗。太阳一样朝升暮落,月亮一样阴晴圆缺,抬头看生活着的这个的城市,四处是压抑的高楼,自己象蚂蚁一样渺小和不能自主。昔日还是学校女生的时候,那欢笑、那无忧无虑的日子一去不返,物是人非。 闲暇时候出去乱逛,偶尔就走到螳螂。仿佛有魔力一样,我不知不觉的走进去,一次、两次……一直用的丽丽那张会员卡,时间长了,服务生都知道我是丽丽小姐,一塔进螳螂,我也这么认为自己就是丽丽了。在这里我渐渐感到少有的平静和轻松,喝着原来没有想象过的每一种酒,我都仿佛能到丽丽当时喝这酒时的样子;听着这里低糜的音乐,我就好象看见了张宁和绿妖第一次见面时相遇而纠缠的目光。 而张宁和绿妖并没有再出现,他两成心躲着我似的。不可否认,每次从螳螂出来,没遇见他两,我都会有些许的失望。张宁的柔情,绿妖的神秘都是吸引我的致命伤。我一次次想掀开帘子走进后堂,却没了第一次的勇气。极度失落的时候,我竟开始怀念小蛇那若有若无的味道。我突然明白,一些事情,不用做太多,但真的可以上瘾。 秋去冬来,所里决定派我去下面一个基地蹲点。其实冬天里并没有太多事可以做,我知道这只是调离的借口罢了。 最后一次去跟丽丽告别,我把我们两相认的那点“信物”埋在了她坟前。以后不会再回这个城市了,希望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吧。就在我抬起头竭力抑制眼眶里泪水的时候,初冬第一场雪开始飘落下来,扑落在脸上冰凉的。丽丽也希望我一切重新开始的吧。 然而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就在我离开丽丽的前一秒,就在她坟前,我又看见了那个身影。依然是全身的绿,依然是那样妖艳,这在一片茫茫白雪中是醒目的。我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就是那一瞬间,这本该随着我离开结束的故事被改写了结局。 “听说你要走?”绿妖两手插在墨绿的风衣口袋里,褐色长靴轻轻踢着脚下碎石,偏头浅浅笑着。她今天用了银灰色的眼影,长发披散,在风中阵阵飞舞,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由于吃惊,倒退了一步,可不久就后悔自己这样的沉不住气了。因为绿妖马上看出了我的惊疑,嘴角的笑更轻快起来,我乱了自己的阵脚。 “哪里有故事发生,哪里就会有我啊。况且,还真有点舍不得你,来看你这个单纯宝贝最后一眼嘛。”她说着,向我走近来,伸手拢了一下我的头发。那动作自然极了。 我浑身一颤,这只是个极简单的动作,可作用于我身上,却感觉象触电一样了,就象很多年前,张宁第一次这么温柔的触摸我一样。 “要是没什么事,到我店里坐坐吧。我可早就听说,现在常有一位‘丽丽’小姐光临呢。”她那样的语气,仿佛早已看穿了我的一切,对我的答复有十万分把握一样。 我懊恼自己的不坚决,为什么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就无法申明自己的主张,可咬咬牙,我只是点点头说:“好吧。” 下午的螳螂人很少,空气是外面不曾有的暧昧的暖和。绿妖告诉服务生,要一 杯马爹尼和一杯小蛇。我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小蛇!又是这奇怪的饮料,那么绿妖一定是有什么阴谋了。我以为我是紧张,实际却是期待的兴奋和激动。这会是我吗? “也许你听说过我的一些传闻。我确实对女人很感兴趣,特别是你这样的,会让我——”她停顿一下,以便服务生放下东西走开,她吧小蛇放在我面前,举了一下杯。“你会让我更有征服的快感。” 是当时的空气太暧昧还是她的声音已经蛊惑了我,我没想太多,随着她举杯,喝下小蛇。头又开始尖锐的疼痛起来。 “我是不会强迫你的……”绿妖的脸好白,在我面前晃动时我就更晕了。我渐感觉一张柔软的唇在无限接近我,我不知不觉陷入了那片香味的包围之中。 “你会发现,其实女人实在比男人有趣得多……”绿妖的声音呢喃着,萦绕在我的耳边,我的脖颈。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好沉重。 “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忘了张宁吧……”她继续说着,那声音就是一种蛊惑。一种原始的冲动在体内慢慢苏醒四处流窜,在我喝下第二杯小蛇的时候,我已经完全陷落。 不可否认,绿妖的魅力足以同时诱惑男人和女人,而她的技术也真的很好——我当然是指的在床上。潜意识里还在怀疑,自己怎么能有这么大的热情爆发?但连这唯一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不清了,在绿妖巨大的床上,我已经失去了整个自己。 门突然撞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闯了进来,我因为惊讶而清醒过来,那是张宁! 从没想过他会变成今天这种样子,瘦得只剩下骨头,背驼着,头发胡子都又长又脏象蓬乱草,两眼红肿着,现在正象动物那样喘着粗气凶猛的看着绿妖。 “丽丽已经毁在你手里了,你还妖对她下手吗?”张宁的声音已变得嘶哑,我又不争气的流泪了。 “那你打算要怎么样呢?”绿妖侧身躺在床上闲闲的说,一只手还抚弄着我,我下意识的躲开,她笑笑,伸手拿过一支烟点燃。毯子一角滑落了,她白嫩的胸就完全暴露出来,而这一切看来竟会让人感觉很自然! “我……”张宁的表情是痛苦的,他无法反抗绿妖。我看在眼里,心里更多了一份为丽丽的不值。 “请给我药……”他突然抱头蹲了下去,抽搐着靠在门上,渐渐完全瘫倒,嘴角不断流出白沫。天!他的毒瘾竟然这么大了,我惊恐的睁大了眼,不愿相信这就是原来那个干净漂亮的张宁。 “你看见啦,他现在就是这样子了,我的一条狗而已。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绿妖口气极轻蔑的说,同时向我飞个媚眼,亲昵的拧我一下,赤条条走下床去,在张宁脚边仍下了一个白色小包,然后裹件风衣出去了。门关上的时候,我听见她嘟哝“没意思”。 房子里只剩下我和张宁,空气中依然流动着螳螂那暧昧的暖和潮湿。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一样的颤抖抽搐着捡过小包,把白粉倒在锡纸上用火机烘烤,然后用一个鼻孔深深的吸了进去,并开始从最初的狂乱渐入幻境。我失望的起身穿好衣服,喉咙干得象着火,于是顺手抬起桌上的水喝下,可发现那竟是小蛇,头还隐隐痛着,以至眼前一切都成了幻想中的现实。 “小菲,你肯听我说话吗?”张宁的声音象从8000里外飘来一样轻轻的没有分量,我不知道这是他的缘故还是我的。 “你说吧。” “我快死了……你还不知道丽丽的事吧,你、你千万不要跟绿妖再在一起。你有没有喝小蛇?那会害死你……你一定喝了。我爱你啊……”他颠三倒四说着,神情还在毒品的世界里云游。 “你、你爱我?你真的爱我吗?”我什么都没听清,就只抓住这一句,好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我扑在张宁身上,两个人一起滚在了地下。头痛,痛死了。可我什么也不要去想,经历许多以后,只在这瞬间,我又和张宁抱在一起,那一刻,什么都不管了,去他XX的道德礼仪,去他XX的理智冷静!脑海深处有什么声音在说:“就这么堕落了吧,就这么堕落了呀……”那声音轻轻柔柔蛊惑着我最后的意志。 “小菲,小菲,我需要你……”张宁在哭,哭得很投入。我也在哭,哭得很伤心。今天晚上一定有人会以为螳螂闹鬼,因为有两个人在抛开一切的抱头痛哭,仿佛哭真的就可以忘记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就可以抚平伤口一样。 我和张宁纠缠在一起。还需要说什么呢?体内一股热气一直在往上窜,象要爆炸一样,让人急于找到缺口发泄出来。我想我要爆炸了…… 张宁的手让我飞了起来,我在他的抚摸下不断飞不断飞,好象身体已经脱离思维的控制,飞升到了天外,而我的脑袋却越来越沉,越来越不清醒了。我知道绿妖正在某处看着我们阴柔的笑着。 “小菲,你还好吗?你全身发烫啊!”张宁在我耳边说。 “我不知道啊。不要管……好难受,我要飞了……”我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身体里仿佛很多虫子在爬一样,那些虫子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突然感到这一点,我惊恐得颤抖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小菲,你怎么了?天,你不会真的喝了小蛇吧?”张宁停下来问。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感觉到他热热的气息在脸旁浮动,看见他的喉头就在我眼前放大,我不可节制有了一种冲动,很想咬下去,我相信那冲动一定把我的眼都映成了红色。 “不!”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我听见张宁长声惨叫起来。我使劲张开眼,但我只看见眼里慢慢化开的红色,那红深得刺眼,一滴滴落在我脸上,滚烫的。 体内萌动的小虫们仍不满足似的四处爬行着,我的冲动不断扩大,突然意识到,那是嗜血的冲动!!我现在好象一觉醒来的昆虫,舒展肢体,准备要为食物奔忙,我需要食物! 我抱着张宁的手突然收紧,以至指甲深深嵌进了他的背,好象什么东西正撕裂着我的皮肤要往外爬,我抓下张宁背上的一块皮肉塞进嘴里,体内的萌动瞬时小了,仿佛是千万只虫子都争先恐后去咀嚼那块带血的热乎乎的肉,而暂时忘记了要撕裂我一样。 张宁再一次惨叫,惊恐万分的用最后一分力气推开了我。我的意识正陷于体内千万只虫的咀食中无法自拔,再找不到自己在哪里。我这是怎么了?我做了什么?模糊知道张宁那鲜血淋淋的伤口和自己有关,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丽丽尸体上的无数伤痕,我一下子吐了。 从嘴里吐出的是无数绿色小虫,那是螳螂!我象口袋一样一旦张开就无法自行合拢,非要倾倒完里面的所有东西一样不停呕吐,那些翠绿的小小生物就源源不断从我嘴里奔涌而出,同时扑向张宁和我。 张宁已经倒在一片绿色的潮水之中,他艰难的爬向我,但他再也不能开口向我说话。我看见他的嘴最后张开,那样子仿佛在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算什么?大家都已经完了,完了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吧。我这一生最后一次流泪,为着丽丽,为着认识了张宁,为着自己。我已经知道丽丽怎么死的,她一定象我一样,被自己孕育的螳螂吃掉。而那一次,张宁逃得太快了。 “再不负责任的逃开,逃得再远,最后还是一样的结局啊。” 我真的飞升起来了,离开那个千疮百孔的身体,轻飘飘来到半空。我看见丽丽是怎么的痛苦着在地上挣扎,张宁就在窗外观望;我看见绿妖在调配小蛇,那神秘汁水能让喝下的人孕育满怀螳螂,而正如螳螂的习性一样,倘若没能及时吃掉那个交合的男人就只有等待自己的死亡。 最后,我看见绿妖袅娜的走了进来,她弯腰抚摸着我身体唯一完整的地方——头发,惋叹“可惜”。我不知道她是谁,她一如既往保持神秘始终没被拆穿。可我知道,她对女人是更感兴趣的,因为她在最后抚摸我时,眼里闪过了一丝温柔。不远处,张宁孤单的躺着,尸体由于痛苦和恐惧而极度扭曲。 ...
这个故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那是1993年,我还是一个未婚小伙,为了生计,我到平顶山下的一个村办小煤矿打工。煤矿在下牛村西头,紧邻村西的一条小路通往山上。小路往北走路西。是小块小快的梯田,路东是苹果园,园中有品字形小型库屋三所,北面的房子是煤矿的炸药库,存放着一箱箱炸药,南面屋是雷管库,东屋就是故事发生处。它东西各有四米多长,放下两张床就空地不多了。房子用石头垒成。木板门透着缝,能看见外面飞的萤火虫,房子有两米多高,举手就能挨着房顶木板。小院也就一百多平方米。院门是栅栏门,一齐胸高,西边是石头垒的围墙,有一人高,上出压着带刺的野枣树枝,其余的东南北是铁丝网围墙,外围是高大,茂盛的苹果园。我那时二十一岁,夜里去炸药库睡觉。从矿上出来到小石屋,有百十米远。小山路石头绊脚,高低不平,路沿青草旺盛,露水晶莹。晚上此路除了几个领料的放炮员外,就只有我们在此住的三个人:工友李建正,库管理员老朱和我。李建正是个二三十岁的男人,老朱是个六十多的矮小老头,一脸络腮胡子,建正烟瘾大,起床前先抽一支烟然后才穿衣服。我在这屋住后一段时间,他们二人问我做过什么梦没有,我说没什么特别的梦。二人笑笑不言语了,我再问二人不多说我也就没往心里去。但不久,怪异的事就发生了:有天夜里,我正睡觉,听到建正呜呜哇啦声音怪异的嘶叫,我顿时醒了。忙叫醒他,他醒后表情复杂,抽烟后又睡觉了。我过后问他是做啥噩梦了,他含糊几句应付了事。我也没再细问。此事往后陆续发生过几次,我也没有怎么害怕,但是不久以后,恐怖的事情降临了。 麦收后矿上倒班,夜里只有我一人在小石屋睡觉,我睡梦中,亦还是朦朦胧胧中,小石屋的木板门无声无息的开了,我感到巨大的恐惧感像一股冷嗖嗖的寒流,把我包围其中,我不由自主的浑身发抖,牙关咬紧,头皮发麻,似乎有小虫乱爬,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这时候,有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门口,我看不见他或她的脸,但我分明知道它就站在我的头后画面,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犹如石雕一般,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想起床,但是身子却不能动!眼睛勉强睁开一道缝,看见屋顶上昏黄的灯泡,但又无力的合上了,我想喊叫,但是只能呜咽几声!此时我并不是做梦,因为在这寂静的小山脚下,万物入睡,虫鸟下鸣,一百来米的煤矿煤场上,卸煤矿车上铁锹与铁皮磨擦发出的滋啦滋啦声,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连锯木工人小张喊叫“下多大料?是200里柱子,还是180的顶棚?”的声音都清楚可闻!但是小石屋木板门平常开时的吱呀声,却没有听到,木栅栏平时吱扭扭的哐当声,却也无声!我吓得心里揪成一团,身体僵硬,无名的恐惧,笼罩着全身。那个看不清但是真确的人,走到我的床头,从西往东看着我,一声不吭,虽然她没再怎么动,但我感到犹如恶鬼来临,下一秒可能厄运来临。我此时觉得这是一个长发女人,虽然看不见她的全身,但我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她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的脸,然后看我全身,她是怎么进的屋,怎么开的门,那么无声无息,简直是传说中的鬼魂!我几番挣扎,可是动下了身,我用尽全身力气,刚坐起又软绵绵的倒在床上!虽然她没再干什么,但我就是吓得想逃走却无法脱身,感觉即将万劫不复生。就在我浑身筛糠,恐慌万分之中,救星终来临,小路上传来了领炸药的放炮员的脚步声,高筒矿工胶靴走路的咕咚声,清晰地传到耳中,随着两个四川口音的“领料,开门。的叫声,我的身体忽然得到了全方位的解放。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头嗡嗡响,但是清醒不迷糊,我忙扭身看身后的她,已无影无踪。木板口关着,屋里的电灯泡昏黄地亮着,犹如没来过人!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起身去开门,门外漆黑一片,天上闪烁着几颗寒星,微风吹拂着果园的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两个放炮员抬开栅栏,肩挎炮箱走进库园,说:老朱呢?我们三班要雷管三十六发,炸药144管。我连忙说:”我叔叔马上到,你俩稍等,要得要得。“他俩坐在石头上等老朱,我不敢回屋睡,和他俩在外唠嗑,直到老朱来后,我才再回屋入睡,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上回那恐怖事件后,我并没有把这事放心上,以为只是一个噩梦罢了,会消失无息,所以我也没有对別人讲。但是没过多久,又是我一个人在小石屋独自唾觉时,可怕的一幕出现了:先是莫名的恐怖如一团浓雾袭裹全身,朦胧的睡意忽然消失,大脑一下清醒,连屋外蝈蝈叫的嘟嘟声都听得清楚,我感到门无声无息的开了,她又进了石屋,还和上次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虽双眼合着,但心里清醒,虽然看不到她的相貌,是美是丑,是凶是善,但就是感到阴森恐怖,周身寒冷,犹如身处悬崖边缘,随时坠了墨黑的万丈石坑。我心里怕得要命,出于人类的本能,仍竭力抗争,我用尽全力,眼睛只是睁开一条缝,昏黄的灯泡仍旧,东墙上贴的老君像还是灰蒙尘。眨眼之间双眼又合上,想动还是动不成,我浑身颤抖,犹如受刑,虽然她没动,但我就是怕的要命。耳中仍传来远处木料场的电锯嗞啦信号电铃叮铃玲,叮铃铃的响着,连上车是响三遍,下矿井车是响两遍都清淅可声,坑木扔进矿车斗的哐咚声,上下矿车的闻。我听见四川工友们大声吆喝对方的声音:”下山巷棚子要多少根?开叉的柱子呢?要得要不得?“对方回答到:”你个龟儿子,早说了78根,你脑壳被叫驴踢了,咋没听清!要得哟!正当我惊恐万分之中,听到老朱叔的干咳之声,这骇人一幕忽就消失无踪。我解脱了,我自由了。我这才无力的翻了下身体,虚脱般长喘了几声,老朱就屋后见我双眼大睁,就说快0点咋还没睡着呢?我哼哼唧唧也没说。不一会工友们来领爆炸品,我很久都没有入睡。后半夜睡至天亮无险情。此后一样的情况出现多次,隔几天不定时出现:每次情形都一模一样,犹如电影情节再现。有一天,我把此事说给同屋的建正,他给我挤挤眼,说出了一段令人咋舌的奇事:他和我的所遇即有相同之处:同样是夜深人静的0点前后,同样是门无声无息的开了,同样是一个人来了,不同的是,建正能清楚的看到,这是一个女人,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清秀健美的脸庞,丰满高挑的身材和穿着过时的新衣。她的表情时而妩媚时而哀怨,总的来说还挺美丽,建正梦到多次,初时也害怕无比,和我一样恐惧,此女虽然长相和善美丽,但自己不由自主的怕她生吃自己。建正说,此女说自己住在北山,自己并无一恶意,夜里孤单寂寞,来此和他说话。此女初来和建正说些啥里,我不详细,此后多次,和建正关系亲密,以至和他翻云覆雨,如胶似漆,怎奈建正醒后,裤裆粘湿,精神萎靡不振,感觉不是啥好事里,我听后稀奇,在上班时和在矿上装煤车的村上人说起,有人听后,若有所思,说:“肯定是xx的婆娘哩。我说他老婆怎会半夜去荒郊小屋?村民们说:”早几年,有一个小媳妇,长得清秀漂亮,因为家里男人出远门打工,自己远嫁他乡又和婆婆关系不睦,整日郁郁寡欢,年纪轻轻去世了,就埋在炸药库北面二里远的山坡上。从村里去山坡正好经过我们住的炸药库。先前村里有人说胡话,说是此女附体,诉说山上清冷多孤独,此后就没啥风声了。估计是此小媳妇儿的魂魄游荡到你们石屋,消遣了已婚男人建正。我说我怎么看不到她?村里有人分析:你是个未婚男子,身强体状,阳气充盈,她阴气弱虚,难以进入阳气旺盛的童男之身,故对你只能观望而不能狎玩之,虽多次临近,却只能直勾勾看,不能上身,只是不甘心,才多次找你哩!你若是已婚男人,早被她玩弄伤了身呐!故建正被征服使用,老头不被看中,她方才阴气逼近,你的阳气与之抗衡,故惊恐身体颤抖。我听后觉得即后怕,又失落,但害怕占了上风。我找到老朱老婆,她是个明眼人(农村的神婆)。请她为我作法保护。她端着一个瓷碗清水,在我头顶绕了几圈,口中念念有词,又烧了黄表纸,纸灰落入水中,让我喝下去。说己有神灵佑护,放心去休息。 老朱老婆给我施过法后,我心里胆子大多了。又照旧去石库屋睡觉。正好赶上夜班,白天休息。一切恢复了正常,没有再遇见什么,矿上夏季炎热,因地处山腰,这里有毒蛇出没,大多是土骨蛇,它有一尺左右,土灰颜色,指头粗细。有天晚上,我和北舞渡的候见领,信号工小枝坐在打点平房上聊天,忽听她尖叫连声,原来是一条蛇爬上了她的脚面上,她抬脚猛甩几下,蛇才掉到铁轨上。被我们用锨铲死,绞车房有次发现一条大蛇,惊动许多人,用长杆子挑住扔沟里了。我们住的炸药库荒草乱石,所幸没有出现虫蛇。但是平静没多久,让人恐惧的情景再次出现,每次和以往惊人相同。先汗毛倒立,恐怖周身,每次过后我都头嗡嗡响一小会儿。我很害怕,为了生活安宁,在93年秋天,我选择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到大营摩托车钢圈厂上班去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么诡异的事情。 此事过去已二十多年,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我现在不信有鬼神,但此事真怪,只在石屋发生,只在夜里发生,次次情景相同。真乃怪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