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实行保甲制度,黎纲是伏龙乡水井湾保长,负责村里人的安全。冬至后第五天,山那边的甲长大胡子冒雨赶来,说:“胡老汉急疯了!缠着我闹!” 胡老汉的女儿胡兰冬至出嫁,对象是市集李家儿子,本来前天应该回门,胡老汉等了一天也没见女儿女婿来。他急匆匆找上李家,竟发现李家独子才3岁,他们坚决否认结亲一事。于是,胡老汉找到大胡子,发动全村人寻找,结果连个鬼影都没找到。 黎纲一听,赶紧组织人出去寻找。不久,老花回来报告,说在通往集市必经的竹林外发现了可疑的鞋印。在场的人一听,脸都白了。那片竹林里原本住了一个名叫水生的光棍,今年大雪这天,夜里被冻死在家里。 “莫不是水生在作祟?”大胡子说。恐怕是水生死后冤魂不散,把胡兰拐去阴间做媳妇儿。 黎纲携众人来到竹林,见竹林里果然有三组鞋印,样子却十分奇怪,三组脚印并成一排,三对鞋印,每一对鞋印都是左右两只脚并在一起。中间的草鞋印长而大,是男人的脚留下的,两边是两组女人的小脚鞋印,鞋印最后果然延伸到水生的住处。 “他们是跳着走的?”大胡子脸色煞白。黎纲不语,故作镇定。 屋里湿漉漉的稻草底下掩着花棉袄。大胡子往前一拨稻草,胡兰青黑色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旁边还躺着一具男性腐尸,正是水生。 村里担心水生再出来作祟,凑钱请来大师作法。黎纲不以为然,竹林里分明有三组鞋印,进竹林的还有王媒婆。竹林另一边也没有走出去的鞋印,说明王媒婆没能脱险。水生杀了人,为何偏把王媒婆的尸体藏起来? 王媒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她孤家寡人,村里找了几天,没结果只好作罢。 黎纲回家时,妻子湘君让他过去试新鞋。黎纲穿上自己的鞋在屋里走了几圈,说:“真合脚!”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愣住了。 水生的尸体是赤脚,又怎么走出草鞋鞋印呢?在竹林时,黎纲就觉得那三组脚印不对劲,那明显是一个大活人挑着两具女尸在竹林里跳着走形成的,所以中间男人的鞋印非常深,而两边女人的鞋印浅。有人杀了胡兰和王媒婆,趁着天黑把尸体藏在竹林,又挖出水生的尸体,做成水生鬼魂杀人的样子。杀人的是胡老汉! 大胡子撞破胡老汉家门时,胡老汉在家里喝酒半疯半痴。大胡子在灶前的灰堆里找到一双草鞋,旁边还有一条带血的扁担,他们把鞋和竹林里还没有被破坏的鞋印一对比,果然是胡老汉的鞋印。 胡老汉早年丧妻,与女儿相依为命,到他家说媒的人都被他赶跑了,胡兰一直敢怒不敢言。冬至那天,王媒婆来他家说媒,他要把王媒婆扫地出门,谁知女儿这次死活不依,与他哭闹,他一气之下失手掐死了女儿,随后用扁担敲死了逃跑的王媒婆,趁着天黑把尸体弄去竹林,把两具尸体绑在扁担两头,做出三个人跳进竹林的鞋印。之后又挖出水生的尸体,装作水生阴魂作祟的样子。 “放屁!竹林里根本没有王媒婆的尸体!你自己也看见了!”大胡子呵斥。“杀人我都认了,骗你还图什么?”胡老汉道。 “他说得有道理。”黎纲想想说,“你和李家有仇怨?为什么说女儿嫁到他家?” “王媒婆就是为李家来说亲的嘛。”胡老汉回答。“李家独子才3岁。”黎纲道。 “等等,”大胡子突然说,“老黎,老李大儿子要是活着,今年也该娶媳妇了。” “阴婚?”黎纲忽地想到本地乡俗,但凡丁巳日生的男子夭亡,若不为他结一门阴亲,配一个壬申日,也就是冬至出生的媳妇,这家便会家宅不宁,会死人的,而胡兰正是冬至出生的。 王媒婆家是两间用竹篾片编在一起,上面糊上泥架起来的串架房。两间房,外面放着桌椅,里屋放着堆满衣服的床和一个立柜,立柜里面有一个挂着锁的箱子。 黎纲抱出箱子放在床上,准备找工具撬开。一只大老鼠忽然从床底下钻出来,踩着黎纲的脚背跑过去,一股腐臭传出。黎纲蹲下身,撩开床单,一具白骨赫然出现,白骨上竟穿着王媒婆的大花袄!可看白骨的样子,死了至少20年。难道这20多年以来都是一个鬼在伏龙乡做媒?所以才找不到尸体? 黎纲逐渐冷静下来。王媒婆的后脑勺有一个弹孔,子弹为土枪发射,有人在王媒婆背后开枪杀了她? 黎纲撬开箱子上的挂锁,里面是两本册子,分别记着王媒婆这些年说过亲的男女姓名和生辰八字。 果然,黎纲在册子中发现了李家死去大儿子的名字。他接着往下翻,发现经王媒婆撮合的阴婚竟有六对之多! 黎纲再一看觉得更蹊跷了。所有结阴亲活着的女方都是冬至出生的,而死去的男方都是丁巳日出生。另外,王媒婆死了至少20年,但撮合阴婚却是在7年前,也就是王媒婆死后的至少第13个年头,这里头莫非有讲究? 湘君进屋来叫丈夫去点炮仗,黎纲问:“湘君,王媒婆以前是你们村的,什么来路?” “她本名惠香,是从外地逃荒来的,20多年前搬来水井湾。” “她在你们村好好的,干吗搬来水井湾?” “唉,还不是闹鬼闹的!”湘君回忆道,“20多年前的冬至,村里李忠拐卖来的媳妇燕子生下一对龙凤胎。他养不起两个娃,便把女娃扔了,男娃留着。他托王媒婆把孩子扔在村后的沼气池里。” 湘君叹了一口气:“那之后呀,半夜村后沼气池那边总听见小孩哭。没多久,那男娃突然得疟疾死了。一天夜里,燕子又听见那哭声,只穿件单衣就跑出去了。结果,那晚之后燕子就不见了,村里半夜也再没听见小孩的哭声。大家都说是女娃的魂把燕子和男娃勾走了。说来也怪,后来村里胆大的人去沼气池里找过,女娃的尸体没了!王媒婆害怕,这才搬来水井湾。” 可这和王媒婆被杀有什么关系?难道王媒婆是被那女娃杀的?但鬼杀人是不用枪的…… 大年初二,许多亲戚到家里拜年。湘君说的李忠其实是她娘家的表兄。黎纲把王媒婆的册子拿出来,说:“王媒婆20年前就让人一枪打死了。李哥猎户出身,王媒婆死的时候,村里有枪的可只有你一个。”李忠仓皇摇头:“我的猎枪丢过一次!就是我家男娃死后没几天。一定是那女娃,她死得冤枉,所以才回来索命!” 黎纲也清楚,就算王媒婆、燕子、男娃都是当年的女娃害死的,這也没有办法解释王媒婆死后冤魂不散,而且在死后的第13个年头,专找冬至出生的女儿家给死人说媒,13年究竟意味着什么? 大年初三,有人在那片竹林里发现了李忠的尸体。他的后脑勺摔开了花,猎枪里的子弹全打完了。他旁边趴着王媒婆的尸体,被打成了马蜂窝…… 从现场血迹来看,李忠对着王媒婆开枪后,因为雪地路滑,不慎摔倒,后脑勺撞在石头上死了。黎纲把王媒婆的尸体翻过来,尸体尚有余温,绝对是刚死不久!一个人不可能有两具尸体,如果现在死的这个是王媒婆,那么床底下的尸体就是另外一个人! “燕子?”黎纲恍然大悟,指着尸体,“这是燕子。” 杀王媒婆的人知道李忠家枪放在什么位置,杀人的是燕子!王媒婆20多年前就死了!王媒婆是外地人,新搬到水井湾,认识她的人本就不多,她平时又总是化着浓妆,20多年来,王媒婆其实一直是燕子假扮的! “我怎么才想明白!”黎纲一拍脑袋,“13年不恰恰够一个女娃长大成人吗?” 20多年前女娃是王媒婆扔的,但沼气池里却没有尸体,燕子的女儿没有死!而是被王媒婆藏在村里,所以半夜才有哭声。燕子20年前偷了枪向王媒婆打探女儿的下落,不知起了什么争执,开枪打死了王媒婆。 燕子是被拐卖来的,村里人都防着她,不会告诉她女儿的下落,现在又杀了人,所以只好以王媒婆的身份生活下来。 除了算命先生,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去问女孩的生辰八字。即使是媒婆,也只能在女方答应与男方议亲之后,才能问女方姓名和八字。燕子的女儿是冬至出生的,她假扮王媒婆只是为了寻找自己冬至出生的女儿!胡老汉杀人那会儿,燕子并没有死,她怕身份暴露,只能装神弄鬼。 “把他俩安葬了吧。”黎纲最后看了一眼李忠与燕子的尸体,颓然转身,不忍再视。他回到家,王媒婆的两本册子摆在他面前。那日他粗略翻阅下只注意到丁巳日出生男孩的阴婚。今日再仔细一看,不止是阴婚,许多活人的婚事中也有冬至出生的女孩。 他当时一门心思想着神鬼之事,想着阴婚,才没有发现燕子真正关心的不是阴婚,而是冬至出生的女孩。 而燕子终究没找到她的女儿。黎纲翻到册子最后一页,双眼有些模糊。最后一页写着:这天女儿嫁人了。这句话后面,是燕子撮合的所有冬至出生女孩成婚的婚期…… ...
梅子镇有个面馆,面馆的主人是一对年轻的韩姓夫妇,他们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晓晓,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非常幸福。他们本该幸福快乐地一直生活下去,谁知道有一天厄运竟降临在了这个幸福的家庭里。 两岁的晓晓贪玩,一不小心掉进了煮面锅了,人捞出来的时候,浑身已经熟透了,没等送到医院就咽了气,夫妻俩哭得死去活来,孩子的妈妈韩太太几次寻死都被救了下了。 梅子镇是个民风质朴的地方,小镇上的人见这对夫妻如此伤心,他们能尽的努力,就是去他们的小店买上一碗面,安慰这对夫妇两句。 小夫妻俩渐渐地脱离了悲痛,因为韩太太的肚子又鼓了起来,十个月后,一个健康活泼的男孩出生了,夫妇俩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自从有个这个儿子韩太太的心情好了许多,但是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她也开始头疼,甚至可以说有些恐惧的,是因为儿子的长相、行为举止简直和他死去的姐姐一样,连说话的声音都和他姐姐一样。 这些可以理解为巧合,可是儿子经常自言自语瞧他的样子像是和谁在对话,还有一回她看见儿子蹒跚地走向面锅,伸着手向里面摸去。 韩太太尖叫一声冲过去抱起儿子,还好面锅里放着的只是冷水,要是滚开的沸水,儿子的这双手怕是没了。 韩太太把这件事告诉她老公,韩先生听完脸都黑了,看样子即紧张又恐惧。他说:“雇个人看孩子吧,我可不想儿子也出事。” 韩太太点点头,不久韩先生雇了个小保姆来看孩子,这小保姆长得很俊,手脚麻利,韩太太蛮中意的,有了小保姆看孩子夫妻俩放心了不少。 韩太太也有时间亲自出去买菜,这一天韩太太从市场出来,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叫住了她:“这位太太,看你面色晦暗、印堂发黑,想必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万事须小心啊!” 韩太太扭头一看,说话的是个坐在路边的中年男人。男人的面前铺着一张白布,白布上用朱砂写着八个字——看相算命,占卜吉凶。 “瞎说啥,我能有什么灾祸?”韩太太气呼呼地回了一嘴。 中年男人慢条斯理说道:“不信我也可以,但是你要看好你的儿子。”说我中年男子闭上了眼睛,像是再不愿开口。 “你说什么?”韩太太被他激怒了,“扯淡,你儿子才有危险!”说着韩太太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走了。 韩太太回去之后,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晚上收工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儿子了,小保姆也不见了。夫妻俩急的什么似的满世界找儿子。 一直到深夜,小保姆自己回来了,她颤抖地说:“对不起!大哥大姐!我今天带着小宝去公园玩,他突然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公园都没找到。” 夫妻俩一听更加慌了,拿着手电跑去公园找,旮旯胡同都找遍了,最后只好报了警。警察也没能帮助他们很快找回孩子,哭哭啼啼的韩太太疲惫不堪地回到家时,她听见儿子的房间有异动,推门进去,见儿子正坐在地上摆积木,很奇怪他对面也摆着一层积木,好像刚刚在和谁一起玩一样。 “宝呀!”韩太太冲过去抱着孩子大哭了起来,儿子拍了拍韩太太的脸,指着他对面叫:“姐姐……姐姐……” 韩太太提扭头,对面什么也没有,她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顺着脊背爬进他的心里。 第二天一大早韩太太便独上了市场,在市场门口她又遇见了那位算命先生,可是这一次算命先生一见她就躲,好像见到鬼一样。 “先生留步。”韩太太追了上去,她还没开口,算命先生已经扬手道:“别说了,我帮不了你。” “我还没说什么事,先生为什么就拒绝?”韩太太一阵心惊,不依不饶地跟在算命先生的后面,算命先生见躲不过了,站住说道:“要说我昨天也是多嘴,以为你不信就算了,没想到你今天到找上门来了,那么你说说吧!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了。” “昨天我儿子丢了,可是后来竟然奇怪地出现在他自己的卧室里,还有他一直叫姐姐……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韩太太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塞进他手里。 谁知算命先生说什么也不要她的钱,还说:“你这钱我没法要,我怕我没命花。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家这个冤魂年纪虽小但是怨气冲天,她会带走你儿子的。” “先生我求你。”韩太太被吓坏了,扑通跪在了算命先生面前。 “我是真没办法,除非有人能感动这个冤魂让她自己放手,你的儿子也许还能有救。”算命先生捋了捋下巴上那几根花白胡须说道。 “可是我家怎么会有冤魂?”韩太太百思不得其解。 “听说你的女儿死得挺惨?” “您的意思是……”听了算命先生的话,韩太太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她不是正常死亡。”算命先生浑浊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两道寒光,盯着韩太太说,“她是被人害死的” “不会吧。”韩太太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家里就只有她和她老公,怎么会有人害孩子? 韩太太还想再问的时候,算命先生已经不见了,韩太太连菜都没买失魂落魄回到家,韩先生见她如此还以为她病了,正要摸摸她的额头,韩太太却打掉他的手,冷冷地问:“你一直喜欢男孩是吗?” “怎么了?”韩先生小心地问道。 “女儿掉进面锅里时只有你在家?”韩太太咄咄逼人地问道。 “是……”韩先生的额头冒出了汗珠,他慢慢走到门口,关上了门,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刀。 “你要干什么?”韩太太惊慌地吼道。 “干什么?闺女是我杀的,可是我也没办法,她不死我们要不了二胎,我这辈子就没儿子送终了,所以我杀了她,现在有个儿子不是挺好的吗?你怎么就偏偏发现了?”韩先生握着刀一步步向她走来,韩太太又惊又怒地大吼:“你……你杀了女儿,还想杀我不成?” “说我也没办法,你发现了这个秘密就保不住了,我只能杀了你。”韩先生的刀高高举起,就在这时面锅突然沸腾了,一只小手在面锅里伸了出来,然后是胳膊然后是整个身子。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张恐怖的脸上带着怪异的微笑。 “妈妈……”她沉闷地叫了一声,嗖一下站在了韩太太的面前。 “滚……”韩先生发疯一般向孩子挥下了刀子,他的刀没挥到女儿的身上,而是扎在了自己身上。 女儿咯咯直笑着看着他疼得呲牙咧嘴,好像他在和她做游戏一样。等韩太太回过神,韩先生已经把自己扎的浑身是血。 韩太太报了警,并且给精神病院打了电话,警车和救护车都到了,伤痕累累的韩先生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不久韩太太结束了生意回到了老家,她走时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拿着一把红雨伞,一路上儿子不住地问:“姐姐为什么要呆在雨伞里?” 韩太太没说话,但是她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
鬼故事一:蛆人 和女友分手的那个晚上,我在网吧泡到三更,在睡意下摇摇晃晃地骑车。我抄着小巷,不久,前方出现一个披着风衣的中年男子,步履迟窒蹒跚。 我等了几秒终于按下喇叭,他却头也不回地持续自己的节奏,不知那儿蹿出的无名火,我下车趋前把他拉往一旁,这一拉扯,却轻易地将他的身体扯成两半,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满地的蛆,我这才惊觉他的皮肤下已经没有肌肉、血管、脏器,填塞的是挤满的蛆。 我下意识地逃离现场,车子和满地蠕动的白蛆在蒙胧月色下,是我回头前,未尝见过的景致。 隔天,我将这件事告诉好友阿泰,他笑我见鬼了,实地勘查也是空无一物,但我仍坚信那晚是清醒的,两人在争执中不欢而散。 后来,我开始注意周遭的事物,只要是佝偻行走的人,我都有一股去推他的冲动,想看看这一推能不能让皮肤张力冲破极限,白蛆满地四溢的景象。 阿泰有天脸色极差地来找我,他告诉我昨天晚上他蹲马桶时,一只手从粪坑中伸出扯住他的牛仔裤,他吓得想挣脱,这一拔竟然从下面拉出了一个人,全身苍白,衣服沾满大便,脸上的眼睛、耳朵和鼻孔都退化无迹,嘴巴则紧闭着,他一慌奋力踹了一脚,那怪人往后一跌,嘴巴一张,吐出满口的蛆,接着皮肤像挤破掉的水球,蛆溅满了厕所。 阿泰和我终于相信这不是做梦,我们两个开始攻击那些走路像蜗牛匍匐前进的人们,我们发现四周也有许多人和我们一样在寻找猎物,每个人的脸上都焦虑不安。 这样的日子久了,我们的精神紧绷,瞳孔放大,到了临界点,一只蛆的表皮被从内往外扯破,一群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林小草/文) 鬼故事二:阴宅 年轻人抬起手指,按在门铃上。 叮咚……叮咚……他偷笑不止。 猫眼一明一暗,竟真的有人给他开门了。而且,还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年轻人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鬼故事 “请问你找?” 年轻人神色慌张,不知该说些什么,目光透过打开的门缝,朝里面的客厅张望,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正捂着脸庞缩在沙发上哭泣。 顿了顿,他连忙解释说:“对不起,我敲错门了!”然后,火烧火燎地冲下楼梯。 第二天,年轻人找到售楼部的经理,说要把刚买半个月的房子退掉。 经理问他为什么。 “昨天我一个人在家,傍晚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一时好奇,没有直接用钥匙开门,而是自娱自乐地按了按自己家的门铃,结果……” (王秋声/文) 鬼故事三:踢罐子 小学的时候,常常会跟同学们在下课时间到礼堂后面玩踢罐子的游戏。那种躲藏的紧张感和比谁先踢到铁罐的刺激感是现在的游戏远远比不上的。 虽然只有十分钟,但刚好可以让我们玩一两场,毕竟礼堂后面的场地其实不大,能躲的地方就那几个,主要就是在跟鬼拼速度,看谁先踢到铁罐。 每次参与游戏的人数不一,有的人会因为上厕所或去福利社而没来,也有的人会心血来潮突然加入游戏。反正没有固定的人数,有时候人多,有时候人少,我们也不在意,好玩就好。 时间会过,人总会长大,踢罐子的游戏在我小学毕业后就没碰过了,甚至有点忘了那到底是怎样的游戏,直到一天在早餐店巧遇了一位小学同学,才让我想起了这游戏。 那同学说,他前几天接到了一通莫名的电话。那是一个像小孩般稚嫩的声音,那声音只在电话里说了一句话:“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而在他还未作出任何反应之前,那电话就已经先挂断了。 找你?你是谁?当时的他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也没有马上联想到踢罐子这个游戏,毕竟小学毕业都十年有了。 “后来我才想起来,他是在说我们小学的事情。”老同学吸着奶茶,扬扬眉毛问我,“你还记得吗?有一场游戏我们一直没找到最后一个人。” 我脑袋突然一个打结,说有想起来也不是,但模糊之中好像有这种记忆没错。 老同学又补道:“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次是我当鬼,你们把罐子踢出去以后,我亲眼看到有六个人朝礼堂后面跑了,六个,有六个。” “那……”我的记忆开始有点清晰起来。鬼故事 “可是最后我只找到五个人,我还想继续找,可是你们说就只有你们五个了,没有第六个人……好像也不是,也有人说是有六个没错,有的记得只有五个,有的跟我一样觉得有六个人,惟一的相同点是,我们竟然都说不出那第六个人是谁。” 说到这里,我终于想起来了:“对,我想起来了,那次的确有六个人躲起来,有两个跟我一起躲在二楼栅栏旁边的墙壁,有一个往顶楼的楼梯跑,两个躲在楼下……” 老同学醒悟地拍了一下手,说:“对!我想起来了,我先找到那两个在一楼的,然后一次找到你们三个,那还有一个在顶楼楼梯的……你记得他是谁吗?” “嗯……”我记得那个人一开始跟我们猜拳,然后分头跑开找躲藏的地方,但他的长相和身份,我竟然完全想不起来。 “他可能是别班的,我们有人找他过来一起玩而已。”我猜。 “那么是谁找的?如果真的有人找,那应该就有人知道他是谁了啊。” “可能是一个闲着没事,刚好跑过去的人被我们当成一起在玩的了吧?不,我记得他也跟我们一起猜拳了啊。” 老同学终于把奶茶吸到只剩空洞的声音,用吸管戳了戳杯底,深思:“那那通电话呢?你想怎么解释?” “打来恶作剧的吧?别想那么多了,都过了那么多年,记忆难免靠不住。” “谁知道呢!”老同学持续戳着杯底,“说不定真的有一个多出来的人,现在还躲在学校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找他……” (路边摊/文) 鬼故事四:物质守恒 看着广场上那么多漂亮的气球,动物的、水果的、人物的……如果变成真的就好了,十岁的小华想。 “我可以将这些都变成真的。”一个苍老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 小华扭头,是个老头儿,只见他拉过一只小狗的气球,用手轻轻抚摸三下,转瞬间,这只气球竟变成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狗,从老头儿手中蹿了下来。 小华惊喜地抱着小狗,连声说:“还要、还要!” 老头儿笑着又拽下几个水果的气球,给小华变了苹果和西瓜,小华边吃边乐道:“还要、还要!我还要那个扎辫子的小女孩!” 不一会儿,一个甜美的小女孩和小华拉起手。 这时,广场上跑来一只小猫,老头儿迅速地逮住了它,一瞬间便用嘴将它吹成了一只圆鼓鼓的气球,小华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老头儿笑着解释道:“物质是守恒的,所以我得找一个真实的物体吹成气球代替原位。”说着,他又吹了几个水果,吹成大大的气球,飘上天空,最后,他笑着将目光投向小华。 (冥古小城/文) 鬼故事五:狮子座情人 “且让我委身于你,并对你无从怀疑。” 醒来之前,我隐约听见当初她对我告白的字句。然后,我醒来,发现我躺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 “呜……”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我环顾四周,我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是原本床的位置,现在摆了一个巨大的笼子,而我,躺在里面。我怎么也想不起我是怎么进到这笼子里的。 昨晚,她不是还跟我有说有笑的吗?我瞥见笼子旁,原本积满秽物的垃圾桶换上了新的塑料袋,应该是她为我换的。身为女友,她算是温柔贴心的了。呃,不对。她为我换了新的塑料袋,那代表她一定看到…… 那团,我带别的女人回来温存的证据。原以为她会出差十天的,没想到她提早三天回来,我来不及处理偷腥的证据,便被她整理掉了。这……会不会是我躺在笼子里的原因? 我的四肢好麻痹,脑袋也昏沉不已。隐约间,我看见笼子里有双毛茸茸的动物的脚。狗?我跟狗关在一起?我撇头,笼子里只有我一个。那么这是…… “咿啊……”门倏地打开,是她。 “亲爱的……”她对我笑,一如往常地撒娇。只是手上多了条金属链子。 “呜……”我想回应,说不出任何话语。 她熟练地打开笼子,将链子套在我的脖子上,扯了一下我的后颈,将我拖出了笼子。 “走吧!我们去散散步。”她开心地说。 不知怎地,我发现我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用四肢匍匐前进。我举起我无力的四肢,每走一步,手和脚都犹如踏在滚烫的铁板上,痛撤心扉。 “唉呀,好可爱的狗狗呢!” 路人见了我,无不咧开嘴笑,甚至过来抚摸我的头和身体,还拿出手机想要跟我合照。 “呜……”我想抗议却说不出任何词汇,只能任路人肆无忌惮地逗弄着我,而女友在一旁袖手旁观。奇怪的是,不管他们怎么摸我,我都完全没有感觉。 “你不是很想当万人迷吗,开心吗?”女友牵着我回家时,喃喃地对我说,“看你这么受欢迎,我好高兴。” “呜……”我听得出她话里的嘲弄。鬼故事 走过橱窗时,我看见了我的身影。赫,这不是我们养的小布丁吗?我举起左手,橱窗里的狗影也举起左前肢。不对,这是我。我,竟成了一只拉不拉多犬! 回到家,他牵着我进入她的书房。 “看,变得不一样了吧?”她说。 只见原本乳白色的墙面重新漆上了腥红的颜色,原本悬挂巨幅画作的地方换了一个大型的木架,里头陈列着诡异的玩意。 “啪!”女友按下了电灯开关,木架边的展示灯应声亮起,打亮了木架中的陈列物。木架里,赫然摆放着两双人体截肢。 她指着木架里的断肢:“看!这是你拥抱过我的双臂。” 只见一双手的前臂被利刃从手肘狠狠切断,断肢处还残存着肉屑,未完全干涸的血还渗着浓稠的腥味。 “然后,这是你陪我去旅行的双脚。” 一双失去血色的小腿连着脚板恐怖地站在木架内,诡异地仿佛随时会踏下木架,朝我走来。 “你知道的,我很珍惜你。所以,我不能容许你用你的手脚,去和别人拥抱旅行。”她盯着我恐惧的双眼,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珍惜它们。当然,还有你。” 我突然理解我的四肢为何如此痛楚,而墙面的新油漆味道如此熟悉。原来,是因为我的手肘和膝盖被利刃齐截、而那所谓的“新油漆”,是跟了我二十一年的血的缘故。 然后,我想起她昨晚在朦胧间对我说的话:“找个人来取暖。这是你温柔的杀死我的方式吗?” 于是我醒来,便成了一只狗。 一只,住在狗皮里的,声带也被截断的,畜生。 (夏霏/文) 鬼故事六:蜡像展览 小镇上来了个蜡像展,吸引了不少人参观。 第一周,我就去了,蜡像栩栩如生,参展者络绎不绝。 第二周,我又去了,发现蜡像增添了许多,惟妙惟肖。真佩服制作蜡像的师傅巧夺天工。参观者围得水泄不通。 第三周,我还去了,蜡像展门口人山人海,挤进去之后,我已经分不清谁是蜡像,谁是游客。 第四周,看蜡像的人有点少了,新制作的蜡像把馆子塞得满满的。 第五周,看客更冷清了,我也没心思去看了。 第六周,蜡像馆门前突然又排起了长龙,我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全部是蜡像。 第七周,蜡像展搬走了,小镇的人口也失踪了大半。 (莫争/文) 鬼故事七:化妆 一早,我睁开眼。 眼睑有些沾黏住了,使得我有些疼,又眨了眨眼之后,才想起大概是我没卸掉的睫毛膏吧。我起身,手掌似乎还能感觉得到床单上的湿气。也难怪,老妈昨天才拿去洗的,只是接连几天的寒流,没有什么阳光可以晒被子。 我坐在梳妆台前,不太敢直视镜中的自己。 我摸了脸颊,果然上头的洞洞经过一夜又变明显了,我昨夜没有卸妆,脸上的妆一定又已经糊了。我呆坐在镜前,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隔离霜、粉底液、粉饼、唇蜜……我没打算再花工夫卸妆了,看看天色,我想早班的公交车大概快到了。 用了遮暇膏和粉底液,再喷了些化妆水在海绵上,想办法将脸上露出的洞洞给盖住。事实上我不太需要再用化妆水了,然而一向的习惯总改不了。化好了妆,我穿上长裙,套上宽帽,要出门时,看到妈妈又要拿我的床单去洗了。我朝着她的方向叫了几声,“妈,我出门了。” 她没听见。 搭上了公交车,我发现即使外头寒风冷冽,我还是有些流汗。 我低着头,不时拿起镜子瞧,深怕自己的妆又花了。今天是期末考前猜题,助教会帮我们勾必考习题,也许班上同学哀兵一下,会再多泄几题也说不定。噢,今天顺便跟死党拿回我的CD,寒假没那张歌曲可听,可是会要了我的命。 进了教室,已经有些同学在看书。我找了个空位坐下,又习惯地拿了镜子照照。噢不,妆又花了——我忙拿起贴身彩妆包,在别人看见之前再补补妆。随着同学越来越多,教室也就更闷了,仿佛有一股股睡意袭来。我四下探头,想找我的死党,但没见到她。 趁着助教还未来,我起身叫了斜前方的同学,她是我死党一起租屋的室友。 “咦,今天她怎么没来?”鬼故事 然而,她见到我时,嘴巴张得老开。 我有些羞赧,不自觉摸了摸脸,害怕是自己的妆又花了。 “她……她上个月,跟你……你们出车祸,都……” 那同学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我这才看到全班同学都望着我,脸色极其难看。 我的皮肤又开始渗水了,脸上的妆渐渐遮不住我脸上深可见骨的那个洞。 我想,考完期末考,该回我的坟墓好好躺上一躺了。 (小爱/文) ...
谁偷走了一小时 张琳是个自由职业者,替杂志画插图为生。不知从哪天起,她发现一件怪事。她的一天,变成了23小时。每到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她会奇怪的消失。无论正做着什么,无论有多紧急的事,她都一概置之不理。这一个小时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却全然不知。如果睡着了,总该有梦有知觉吧?可这六十分钟,连梦的影子连一丝一毫的知觉都没有。 事情连续发生了三天,张琳坐不住了。她莫不是患上了什么病?比如癔症。张琳想了很久,有了主意。她有个小的DV,把这一小时录下来,谜团一定可以解开。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钟,张琳关上门窗,反锁,将钥匙放到需要登着梯子才能够到的橱顶。再把梯子放进卫生间锁好。这样,三点到四点之间,她绝对不会出门。 躺在床上,摄像头对着自己,张琳静等着三点钟的到来。指针一下下地走着,终于,指向了三点。张琳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意识…… 四点钟,张琳醒来了。她看看四周,门窗未动,她应该没有离开屋子。赶紧跑到摄像机前,令她奇怪的是,摄像机里一片空白。反复将带子倒了几遍,镜头里只有一张空荡荡的床。 呆呆地在桌前坐了许久,张琳脑子里像有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把镜头对着屏幕,她登陆Q,将摄像头打开,DV的屏幕对准了摄像头。她问网友看到了什么?网友吃吃地笑,说一张空床啊。莫非她在拍行为艺术?一张空床,似乎比床上有人更能引起想象。 张琳恼怒,关上摄像头,下了线。 张琳是个执着的人,她不能让自己平白无故丢失一小时,她一定得找出真相。 第五天,张琳买来两盒宽胶带,她把自己绑到了椅子上。先牢牢地绑住腿,然后是上半身,左胳膊,最后是右胳膊伸进预留的狭小空间。这样,她全身都固定在了椅子上,想要动一动都十分困难。镜头对着张琳,张琳勉强做了个鬼脸,说:“来吧,来看看我在干什么。” 指针一下下地向前滑动,一小时,飞一般地快。等张琳再次睁开眼,见自己还在椅子上。她赶紧用手里的刀片将胶带划开,打开摄像机,倒回去,按播放。 小屏幕上,是张琳做鬼脸,说话,然后时间指向了三点。椅子,突然间就空了。录像带一点点地转着,自始至终,镜头里只有一把空椅子。直到四点钟,被浑身捆绑的张琳又重新出现在镜头里。 张琳觉得自己要发疯了。为什么她的一天成了23小时,谁偷走了她的时间? 雪山上的奇异魅影 笔记本电脑发出“叮咚”一声。是邮件。编辑催着交插图。可现在,张琳根本静不下心来画图。 从抽屉里翻出电话本,张琳想找个人倒倒苦水。如果有人在身边,也许能告诉她答案?可是,翻遍了本子,却不知道该打给谁。现实中,她几乎没有朋友。 索性,张琳拨通了第一页上第一个人的电话。有人接听,听张琳报上姓名,对方竟一言不发,挂了电话。张琳诧异。再试着拨下一个,张琳客气地说有件事想麻烦他一下。对方沉默片刻,问是张琳?张琳赶紧答应,对方叹了口气,说不想跟她讲话。听筒里传出忙音,张琳沉不住气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如此厌恶她?翻出一个女性朋友的手机号,张琳鼓足信心拨了过去。对方半天才接听,语气冰冷,“三年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每晚都做噩梦?” 张琳,彻底惊呆了。 坐在电脑前,MSN亮着,她看到有编辑在线。张琳将这一离奇事件敲到了屏幕上,编辑迅速发过一个笑脸,问她是不是在讲鬼故事?张琳说这不是故事,是千真万确正在发生、而且还会发生的事情。 编辑半天没回话。过了约摸三四分钟,她建议张琳去看心理医生。长年闷在屋子里,鬼故事插图可能变成了她真正的生活。太投入了,混淆了现实和虚幻。 张琳气愤地下线。 无法静下心来做事,只好在网上闲逛。逛了一个又一个论坛,索然无味。就在她准备关电脑时,一则闪动的图片引起张琳的注意。 是“奇闻异事”论坛中的图片,一个红色的身影站在嘎拉贡雪山的半山腰。 图片下有文字介绍,一队去嘎拉贡雪山探险的团队近日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天下午三点钟,嘎拉贡雪山会出现一个红色的身影。这个身影持续将近一小时,然后莫名其妙地消失。探险队员无法解释这一奇特现象,当他们爬到半山腰,站在那身影停留的位置,根本看不到人。而山下的人却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奇特现象已经持续了五天。无疑,这是一个以目前的科学手段还难以解释的谜团。有人说,这是遇难者的“灵魂”现身。 盯着图片,张琳连击鼠标,将图片放大到了百分之百。她的后背骤然冒出一层冷汗。这是她的身影!尽管是背影,可她看得清清楚楚,确凿无疑是她!大红羽绒服下摆绣着一朵白色的梅花,那是她亲手绣上的。 张琳手脚哆嗦着拉开衣柜的门,羽绒服挂在柜里。摸上去,它似乎还带着些潮气。 恐惧黑洞 将三扇柜门都打开,张琳将所有的衣服都扔到地上。柜子空了,下面露出一个木箱。木箱被胶带粘得严严实实。拉出木箱,揭开胶带,里面是厚手套,登山包,不锈钢保温水壶。侧面,塞着一本相册。 相册里,只有十几张照片。所有的人都穿着登山服,背着登山包。有好几张是张琳和一个英俊男人的合影。合影中,她的笑容格外甜美。但也有大概七八张,一个男人的头像被挖了去。 抽出所有的照片,在一张合影的背面,张琳看到一行小字:张俊山,富华小区2---9---201。这是那个英俊的男人。 张琳长舒一口气,起身出门,打车来到富华小区。 找到门牌号,上前敲门。开门的,正是照片中的男人。看到张琳,他有些吃惊,接着神情冷淡地将她让进屋。 “我们,是不是很熟?”张琳坐下来,开门见山地问。 张俊山默然地看着她,说她真的把什么都忘了?还是装的?张琳拿出被挖了洞的照片,问他是谁?张俊山脸色铁青,一把将照片摔到张琳的脸上。 “你不敢面对王长伟,对不对?所以你把他的头挖成洞!”张俊山吼叫着。 张琳抬起头,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场景。对着照片,她怕极了那个人的眼睛。恐惧让她浑身流出冷汗,所以,她拿出剪刀将他所有的头像都挖了去。 呆愣半晌,张琳问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照片,全是三年前的。张俊山扔掉烟,转身进了里屋。不大一会儿,他拿着一盒录像带出来。 屏幕上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有张琳,有领队——他们叫他‘王长伟’。还有一个矮个负责摄影,一个藏族向导。张琳穿着登山服,检查装备,摄影师将镜头对准了她,她笑着举起了“V”形手势。 “最后再问一遍,真的要登顶嘎拉贡?”王长伟大声问张琳。 “我一定能做到。绝对能做到。”张琳的回答信心十足。 将包一把背到背上,王长伟问她为什么非要选择嘎拉贡?张琳笑着说这是她的秘密。 “我也有个秘密。”王长伟拍拍自己的背包大声说。 ...
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将人体碾压得粉碎,甚至连骨头也是碎裂的? 人体所有的部分黏合在墙上,一大团斑驳陆离的血肉,血管和肠子如蚯蚓一般盘根错节地交织着,碎裂的骨头和皮肤竟然被血液粘着,没有从墙上掉落下来。 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一种东西能够把这样的奇迹创造出来。 很血腥,很恐怖,却也很唯美,很有艺术的张力。 曼德看到这样的一个“艺术”,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凭着自己灵敏的观察力,以及对疯狂刺激食物的偏爱,渐渐发觉它的美丽所在了。 他被狠狠地吸引住了。 本来,他准备报警,手机已经从衣兜里拿了出来。 可是,现在他不想报警了。 他只想拍照。 这样的一个非常的艺术品,怎么能不保留下来它存在的痕迹? 被自己发现了这样的一个美,他怎么可能不珍藏下来? 只不过……这里的光线似乎太暗了一些,如果就这么拍照,尽管他手机的像素很高,但依然是不可能拍得太清晰的。 如果开了闪光灯,照片的很多部位会被局部的强光反射,照出来的效果也非常不好。他试了几次,没有一次是满意的。 那该怎么办? 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 这是一个小巷子,毗邻一家夜店,与夜店的张灯结彩不同,这里像是故意腾出来的黑暗区,连路灯都照不到。 如果不是周围的光相对强烈一些,这里确实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也幸好是光线只是昏暗的,如是不然,他也发现不了这样的一个对他来说具有致命吸引力的艺术品。 他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他要跟刚认识不久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在这里偷偷地约会。 他是有家室的人,那女郎也有一个男朋友。但夜店里的几次相遇,让他们迸出了感情的火花,他们都不所顾忌,依然愿意偷偷地在一起。 两个人已经从最初的以酒相识,发展成了以肉欲为感情牵连的熟识,只要是在一起,大多数的时间便是赤裸相对。 今夜,他们本来打算在这个小巷子里偷情的。这里不是第一个他们密会的场所,却是他们去的最多的一个地方。 他们也喜欢这样的一个地方。 周围是光怪陆离的繁华,只有这个地方是黑暗的,如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各自的生活中,他们都是衣着光鲜的上流人物,出入于各大富丽堂皇的场合,被很多人羡慕并嫉妒着,而在这一点相交的时间里,他们是彼此的冲动与欲望,拥有人类最原始的激情。 他如约来到了这里,还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郎,却发现了这样的一个艺术品。 看着墙上的“艺术”,他甚至都忘了自己为何来这里,一时竟然也忘了那女郎。 …… 曼德还是选择开着闪光灯将这样的一个艺术拍下来。 在光线如此不充足的情况下,能够保留下来与之有关的照片,已经是不错的了。 于是,对着墙上的“艺术”,他开始拍照。 他先拍了几张整体,接下来拍了很多的局部。 他要把这样的一个艺术品以照片的方式保留下来,暂时先如此粗糙地保留着,待到以后,或者说是明天,他再仔细地观察自己拍到的东西,让这样的一个艺术品在他的脑子里有一个整体的认识。 他要把它画下来,用自己的灵感,用自己被很多人熟知的才华。 是的,他本是全国知名的画家,曾经画过的一幅《骨头生长出的春天》以天价卖了出去,从此名声聒噪。有了名声,他的很多画纷纷以高价卖了出去,他渐渐从一个落魄的艺术拾荒者,变成了被金钱和荣誉包裹着的衣冠楚楚的上流人物。 他嗜好血腥暴力的题材,他所创作的作品几乎无一不是以此为基调。 最近,被糖衣炮弹轰击着,他失去了创造的灵感。生活衣食无忧,创作的源泉便会很容易枯竭,他好久没有创作过让自己满意的作品了。 而今夜所遇之事,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相信只要自己完完全全把这样的一个艺术记录下来,再经过自己思想的加工,一定能够画出一幅惊世骇俗的作品。 也许,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再超越的杰作。 …… 拍着“艺术”的局部,曼德忽然看到了一枚镶嵌着玉蝴蝶的戒指。 起初他没有在意。 后来,他又拍到了一团金色的毛发,一颗碧青色的眼睛,还有一块黑红色的胎记。 他联想到了跟自己有染的那个女郎。 她是金发碧眼的样子,右乳房上有一块黑红色的胎记,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镶嵌着玉蝴蝶的戒指。 这样的一个“艺术”,难道就是她? 他吃了一惊,心也跳得很是猛烈。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响了。 看了看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济迪”,那女郎的名字。 他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是济迪呢?既然她能给他打电话,就说明墙上的“艺术”并不是她了。 他接了电话,开口便抱怨地说道:“亲爱的,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你到现在依然没来。你在哪里呢?今晚还来不来了?” 手机里传出一阵糟杂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不说话?” 糟杂的声音里浮出了那女郎的声音:“亲爱的,我已经来了呢,你也已经看到了我,为什么还说我没来呢?” “你在哪里?” “当然就在你的面前。” 曼德忽然感到浑身的血液像是逆流了一般,他几乎要窒息了。 本来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就这么毫无阻挡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与他交往了那么长时间的女郎,竟然在今夜死掉了。 …… “好害羞哦,你竟然那么仔细地给我拍照。我的每一块血肉都被你拍下来了呢。” “你……你……你就在墙上?” “墙上的尸体,不就是我么?你不是已经拍到我的玉蝴蝶戒指,我的那块胎记,还有我金色的头发和碧青色的眼睛了么?” 曼德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我早已经被你看光了,当然不在乎被你如此仔细地拍照了。你继续拍吧,如果我能成为你画作上的主题,我感觉自己存在也有价值了。” “你已经死了?你是……是在什么时候死的?” “认识你之前就死了呢。我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就是因为你是一个喜欢血腥暴力题材的知名画家,希望你能把现在这样的一个我画下来……” 曼德本来以为她是在今夜的某个时间死的,问她,也就是想确定她是在今夜什么时候死了而已。 但是,她却给了他这样的一个可怕的回答。 他故作镇定地继续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被我的男朋友撞死的。”她如实说道。 “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力量,把一个人撞成你这般样子?”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人。” “如果不是人,他是什么?” “当然是鬼。” 曼德没有话说了。 而手机里那女郎接着说道:“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交的男朋友竟然是一个鬼。遇人不淑,我也活该落得这个下场……” “也许,我能让你的死变成一幅画作,永远地保留下来。” “如果能被你当成题材画下来,我定当感激不尽。” “别这么说。也许,把你画下来的作品将是我一辈子都无法超越的杰作,你成就了我认识最伟大的价值。” “那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我会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你不会消失的。如果我把你画了下来,你将与我永远在一起。” 手机里没有了济迪的声音。 不久后,曼德因创作一幅《美丽的尸体》,名声再次聒噪。这幅画有人出了比《骨头生长出的春天》还要高的天价,但他一直保留着,并没有卖出去。 他也从上流人物的生活之中淡了出去,抛妻弃子,隐居在了一个人迹很少的山林之中。 在那片山林之中,他白天很少出门,晚上才有自己的活动。 每个晚上,他都会与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风吹过山林后大地铺张的自然美,看人间普通而又美丽的风景。 在此期间,曼德又创作了几幅以血腥暴力为题材的画,每一幅都以天价卖了出去。 谁也不知道曼德为何会创作出那么多丰富多彩的艺术珍品。 只有他本人知道,他所有的灵感来源,都是那个跟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女郎讲述给他,他再经过思想的加工,才创作出来的。 这个秘密,也许除了曼德和济迪之外,谁都不可能知道。 ...
特别来宾 路边摊/文 结束完今天的录像,我感觉很不爽。今天坐我右手边的特别来宾,那个电视台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灵学人士,录像过程中从头到尾都在偷偷地瞪我。可是我一转头去看他,他又马上摆出一副虚伪的笑脸。妈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瞪我吗?以为瞬间变脸就没事了吗? 虽然我知道像他这种人为什么会讨厌我所主持的这种节目……这是一个专门揭穿各种灵异照片、影片的节目。 节目主打就是: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对他这种灵学专家而言,完全否认鬼魂这种东西的存在,就等于否认了他的学识,也怪不得他会瞪我。 收视率不错,这就跟魔术一样,有人喜欢看魔术表演。却有更多人喜欢看魔术被揭穿。我回到休息室内,准备换衣服下班,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敲门进入我的房间。 “什么事?”我一边解开领带一边问。 工作人员的脸色极是难看:“江大哥……刚刚直播的节目播出后,观众的电话就一直打进来。” “他们说什么?这集的内容不好吗?” “不……他们都问:为什么坐你右边的那个特别来宾都不说话,而且你也没介绍他,他整集节目就一直瞪着你……” 我皱了一下眉头:“是那个灵学家?我知道他在瞪我,不过我有介绍他呀,他也有发表意见了不是吗?” “不,我检查过播出的影像后……”工作人员满脸死灰,“在你跟他的中间还坐着一个人……”。 窥视 Nate/文 我可以任意地窥视任何地方!只要闭上眼睛就行。起初,刚发现这一能力的时候,我四处乱看,同学家中、女生洗澡。 看看我不在家时家里的人都在干吗?看看每天经过的店家今天客人多不多?看看几周前去过的海边今天又有多少游客? 可是最近这项能力越来越弱了,我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将“视角”由一个地方移到另外一个地方,我想再过不久,我只能将“镜头”维持在同一个焦点吧……所以,我选择了暗恋很久的惠珊,一直凝视着她,这让我觉得心情放松。每次当她入浴洗澡时,我总是兴奋不已,但这也是现在我那么痛苦困扰的原因,当惠珊的棺材入土之后,我的噩梦总在闭上眼晴后清晰地展开,我可以看见她今天又比昨天腐烂了一点,浓浓的尸水从脸上的窟窿流出,一幕幕骇人的景象,直让我作呕不已。 当然……我想同样暗恋惠珊的那位隔壁班的大山,自从上次他到处炫耀自己能闻到任何地方的味道之后,我就知道他最近请假没来是为什么了。 同床病人 路边摊/文 跟许多医院一样,这家医院也没有四楼,而是直接跳到了五楼。幸好我住的是三楼,在病房里还不至于会有那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我住的是双人房,但另一个床位却是空的,就像是一间宽敞的单人房。 把东西衣物都安置好后,我先是躺在床上让护士打点滴,护士离去后,我百般无聊地看着点滴一滴滴地滴落,直到感觉眼睛发麻后,我起身翻查床头柜的抽屉,看看之前的住院病患有没有留下些什么。 但我只在第一层的抽屉里发现一本标示着住院注意事项的手册,其他抽屉里什么也没有。 我在床上做好,翻阅起那本住院手册,无聊地开始一一比对各病房的差异:“好啊,其他病房还有电视冰箱……” 翻查了几页后,我注意到其中一件事项被红笔圈了起来,似乎极为重要。我看了一下,那事项只是写着:“本院门禁为十点,探视的家属及朋友请于十点前离院,并请病人于十二点前就寝。” 这没什么吧,病人本来就是该早点睡觉的。我往后翻了一页,发现还有一个事项是被红笔所圈起来的,这个注意事项就比较奇怪一点:“十二点过后若同病床的病人按下紧急呼叫铃,请勿慌张。” 搞什么?打错字了?应该是把“同病房”打成“同病床”了吧,我猜。再怎么挤也不可能两个人挤同一张床吧。我阖上手册,从包包里拿出自己带的书看了起来。 晚上十点,护士帮我将点滴拿下来,给了我晚上要服用的药,并且吩咐我晚上早点睡后便离开了病房。但可能是因为我平常生活就日夜颠倒的关系,我在床上折腾到了十二点多仍没有睡意,于是只好打开床头灯继续看书。 等到眼睛有了倦意,我才将书收起来并要关上床头灯,但当我的手压在床头灯开关上正要按下时,我看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我快个一两秒关掉床头灯,我可能就看不到这一幕,但我偏偏看到了,一只苍白的手从床底下伸出来,按下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跟我按在床头灯开关上的首仅仅只有几厘米的差距。 那只苍白的手缩回床底下去后,我不知道该关床头灯或不该关。原来这就是那条注意事项的意思,床底下还有另一个病人。这下我不敢关掉床头灯了,我需要亮光来遮盖我的恐惧。等一下护士会来吗?来了之后又会怎么样? 我紧盯着病房的门缝,我可以看到走廊上的灯光钻过门缝透了一点进来,如果护士会来,那么门缝下会先闪过她的影子才对。但是没有,门缝下还未出现任何影子,门就无预警地打开了,一个护士推着推车走了进来,并反手将病房门关上。 这个护士也不是人!这个护士戴着一副密不透风的口罩、穿着全白的制服,但是款式跟我印象中这家医院的护士制服并不一样。她推着推车走到床边讲了几句话,而床底下也有一些声音发了出来,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那似乎是一种以低沉的呢喃所构成的语言。 那个护士突然发出一个尖啸的声音,并且瞪着我,我被她给吓倒了,但我接着注意到她是在瞪着我的手,会意过来她是要我把床头灯给关掉。 别急别急,注意事项里有写,不要慌张,照做就是了。我关上了床头灯,但我眼睛并未闭上。 在黑暗中,我看到有一个人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护士从推车上拿了一些工具,开始在那个人的身上东划西剖…… 原来每张病床都有两个病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 恶作剧 王秋生/文 许甲骑车去接逛街归来的女朋友。女朋友说:“我在洗浴中心楼下,给你十五分钟时间。” 路上,许甲碰到了早上和女朋友一起出去逛街的黄英。黄英说:“你女朋友在后面呢,我先回来了。” 许甲说了声谢谢,就和她告别了。十五分钟后,他准时赶到洗浴中心,借着路灯,看见女朋友的背影伫立在十字路口,许甲想来一下恶作剧,便轻手轻脚地绕到她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朋友大吃一惊,“咦!你怎么又来啦?”许甲不明所以,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女朋友神色慌张地解释说:“刚才,我明明看见你在十字路口这里向我打招呼,还叫我的名字,可等我跑过去的时候,你却不见了。” “你一定看错了。” 女朋友十分认真地说:“不可能,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还穿着蓝色衬衫。” 许甲抖抖自己的上衣:“你看,我穿的是绿色的。” 女朋友神色恍惚地坐上车。半路上,她还在不停地念叨:“好奇怪!好奇怪!” 为了让她回过神来,许甲转移话题说:“刚才,我在路上碰见黄英了。” 女朋友惊叫一声:“你碰见谁了?” “黄英啊,你们不是一起去逛街的吗?” 女朋友的声音更大了:“不可能,她在我后面,我比她回来得早!” “你在骗我吧?” “我发誓,绝对没有骗你!” 许甲大惑不解地停下来,感觉脊梁骨发凉。 “哈哈!”女朋友在后面开心地大笑,指着他的鼻子说,“傻瓜!今天是愚人节!” 许甲恍然大悟,释然地喘了口气:“原来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他开始专心致志地蹬车,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漫不经心地接起来,里面的声音立刻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宝贝,我的手机丢了,一直联系不到你,我在车站呢,快来接我呀!” 六具尸体 清晨过路人/文 趁母亲不注意,小明偷偷地来到家中的地下室。地下室是家中的禁地,小明不能随便进去,但越是不让进,小明就越发的好奇。 小明推开满布灰尘的大门,即便是白天,地下室也是漆黑一片,他拿着电筒,小心翼翼地往里走。里面堆放了不少杂物,杂物散发出来的奇怪味道,让小明心里很难受。在地下室最里面,并排放有六个长方形的大箱子,箱子很干净,看来常常有人打扫。 小明走过去,费力地打开一个箱子,他看到一具干瘪的尸体,就像风干了的人体标本一样,不过这具尸体并不完整,它少了一头。一具尸体并不能把小明吓倒,他一口气打开所有的箱子,一共有六具干尸,每一具尸体都少了一部分,左手、右手、左脚、右脚,还有腹部的躯干。 小明将这些尸体打量了半天,才突然感到害怕起来,家里居然然藏着这么恶心的东西。他飞快地离开地下室,朝正在厨房忙碌的母亲跑去。 “妈妈,”小明气喘吁吁地对母亲说,“我看到地下室有六具干尸!” “是吗,”母亲微微一愣,“叫你不要随便进去的,怎么不听话。” “妈妈,我想知道,六具尸体其它部分到哪儿去了?” 母亲回过头,微笑着说道:“傻孩子,其它部分都在你身上啊!” 歪头 千藏/文 “喂,你这样不行啦。” 办公室里新来的打工女孩停下正在输入数据的手,转头疑惑地望着上班族男生。 “头歪一边看电脑不是好习惯哟。” “可是,”内向的女孩嗫嗫嚅嚅答道,“这阵子总是会不自觉地歪向右边。” “不行不行,”男生摇着头,“一直保持不正确的姿势,不只脖子会酸痛,连颈椎也会出问题的。” “我知道,似意识到的时候还好,一旦专注在别的事情上时,就会不知不觉地……” “那就这样吧,”男生伸手帮她把头按向左边,“如果朝左边矫正的话,说不定……”话还没说完,噗一声,一颗哈密瓜大小的沉重人头,掉到铺着地毯的地板上。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惊慌失措地从地上捡起脑袋,脑袋上红润的嘴唇宛如虫般蠕动,对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男子解释,“因为右边的肌肉还没长好,所以一用力的话……” 头发 林小草/文 小时候我祖母常跟我说,女孩子一定要留点头发,否则会招来恶鬼,年纪比较大时,我常在想这多少是迷信,否则那些尼姑不就一个个都活不成了?直到初中我亲眼看到那恐怖的一幕,我才相信那不是迷信,而是血淋淋的事实。 我是独生女,父母把我送到一所私立女子高校,可是在这个地方我看到很多人性的丑陋面,你们以为女孩就比较温柔体贴吗?错了,那是在男孩面前装出来的假相,事实上女孩子和女孩子相处,往往就像把一群老虎关在一起,她们会互相斗来斗去,这所私立女子高校就像那个笼子,而我们都是被去除爪子的老虎。 来这儿就读的多是富家千金,这时候若是有一两个家世背景较差的女孩,若她们长得又刚好不怎么漂亮,成绩也不理想的话,就会变成班上的出气筒,若这个班级又刚好有一个比较出众的领导者,那么这个走错学校的女孩子下场往往很悲惨,听说在不久之前,就有一位叫“怡君”的女孩就受不了处处被排挤,最后从教学大楼的顶楼一跃而下,后脑着地,整个糊成一片,就剩那张脸皮完整摊开望着天空,不过这种事情校方都会很主动压下来,由于大家得到的信息少,就会有一些绘声绘影的东西传出来,就有人说当救护车来的时候,发现那脸皮突然消失等等的。 很不幸,我所处的班上也是如此,一位叫“惠婷”的,家里不但有钱,又生得高佻美丽,成绩也不错,于是班上就出现围绕着她的小团体,像小婕、阿雅就号称是她的左右护法,她们也很自然地锁定班上功课最差,不得人缘,家里又不富裕的淑媛来欺负。 他们最常做的就是把淑媛的作业拿去垃圾筒丢,不然就是在她桌上或书包上乱划,不让她参加分组活动,还有几次那群人过份了,就把她的座位搬到垃圾桶旁,最令我寒心的是,没有一位老师会正视这个问题,他们很了解自己犯不着去得罪那些带头的同学,因为她们通常都是属于班上成绩较好,或家里较有钱的人。 有一次她们欺负得过头,淑媛受不了,竟然也跑去顶楼,那群人非但不劝阻,还在大楼下继续嘲笑她,淑媛就真的跳了下来,不过因为僵持太久,校方早就布置好大气垫,所以淑媛只受了轻伤。 说也奇怪,经过这一次,我常常看到淑媛下课或放学,一个人在上次她掉下来的地方没脑地游走,有时又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不知道在找寻什么。 或许是报应吧!不久,一向高傲的惠婷竟然被她男友甩了,结果在消息传来的隔天,她竟然剃了个光头来学校,像是要泄恨一样。 我想起祖母说的话,女孩子不留头发会招来恶鬼,这句话好像灵验了,没过几天惠婷就没再来学校上课,有人传她被绑架了,也有人说她莫明奇妙就失踪了。 但惠婷消失并没有给淑媛带来快活的日子,左右护法小婕和阿雅取代以前惠婷的角色,一直到那个新学生转进我们班,她们才把矛头转移到那位转学生身上。 这位转学生叫“君怡”,长得比淑媛还丑,她还鸵背,而且像个双峰骆驼,四肢活动很不灵活,大家都给她取个钟楼怪人的绰号,我有时搞不懂为什么这样的人也可以进来这所贵族学校? 更让我难过的,过去常被欺负的淑媛竟然也加入欺负君怡的行列,而且比其他女孩更过份。然后这位君怡的桌椅就被安排在垃圾桶旁,也不让她参加任何团体活动,就连班会也是。不过她也真的惹人厌,动作很滑稽,连走个路或拿个笔都做不好,而且又常常发出怪声音,像是擤鼻涕一样恶心的声音,她的头发也不梳理,杂乱的盖住后脑勺,真的人见人厌。 后来淑媛联合小婕阿雅她们,一群人拿着清洁用具把她逼上顶楼,我跟在那群人后方看热闹,她们拿起扫把作势要攻击,君怡不停地后退后退,恶心的擤鼻涕声也越来越大,只是那声音似乎是从头发发出来的,这时有几个看热闹的学姐也来到顶楼,其中一个看到君怡,突然大叫:“怡君,天啊!鬼……鬼……她不是死了吗?” 怡君?是之前跳楼的那位学姐吗?这时我看到君怡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转头跳了下去,这时胆子比较大的我冲到前面。却好像听到惠婷在大叫,然后我看到君怡的头发因重力的关系向两旁退开,后脑勺出现的竟然是张人脸,是惠婷! 她后脑着地,整个糊成一片,我看到她的嘴像是之前被针线缝起来,但又撕裂一样,原来那种像是擤鼻涕一样的声音是在求救,像双峰的驼背是……四肢不灵活是因为……那张脸皮覆住惠婷光秃秃的后脑勺,接着前后翻转取代了她,又用假发覆住原来的脸……奇怪的是那张怡君的脸皮依旧找不到,还有淑媛后来也没再出现了。 后来我曾问祖母,那尼姑怎么办,祖母说,尼姑会在后脑勺点九个香疤,也许那时候我应该建议惠婷这么做的! ...
王大力特别喜欢看电视上的相亲节目,台上美女如云,既能一饱眼福,又可励志。他的梦想是努力工作,将来挣了大钱后抱得美人归。虽然他现在只是个走街串巷收垃圾的“破烂王”,但梦想总在他心里摇曳着。有梦想的人是快乐的,王大力每天干活都有使不完的劲。 这天晚上,王大力整理好废品,随手把捡到的一张美女照片装进口袋,顾不得劳累,就去看电视了。节目结束时,已经11点钟了。他正想睡觉,突然听到门外响起“砰砰”的敲门声,他随口问了一声:“谁?”门外却没人应声。见敲门人不说话,王大力懒得理会,蒙头就要睡觉。敲门声又响起来,王大力有点不耐烦了,怒气冲冲地问道:“你是谁?再不说话我就喊人了!” 门外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大哥,行行好,我走投无路了,需要你帮个忙,先让我进去吧。”一听是个女人,王大力放松了警惕,披上衣服下了床,借着灯光透过门缝往外看,门外站着一个长发披肩、身材曼妙的女孩,穿着打扮很时尚。 看到美女,王大力乐了,英雄气概一下子冒了出来,他打开了房门。一阵冷风吹来,王大力打了个寒战,突然,电灯闪了两下灭了。他嘴里嘟囔着:“哎,怎么又停电了。”然后掏出手机,借着微弱的荧光把女孩让进屋。 点上蜡烛,王大力仔细打量着女孩,白皙的皮肤,漂亮的脸蛋,活脱脱一个从电视上走下来的明星,看眉眼好像很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第一次跟美女近距离接触,王大力感觉有点像做梦。美女见王大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莞尔一笑说:“大哥,我长得好看吗?”王大力发觉自己失态,顿时脸颊直发烧,他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好看,好看,真美。” 女孩身子向王大力靠了靠,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哥是个好人,你一定要帮我,我有一件东西藏在‘人间瑶池’娱乐会馆,你帮我把它取出来好吗?”王大力一听去“人间瑶池”,不由得有些泄气,说女孩找错人了,去“人间瑶池”的都是些有钱有地位的人,他一个收垃圾的人如何进得去?再说里面他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如何帮她找东西? 女孩说:“你不是走街串巷收废品吗?我的东西就在废品里,明天你去‘人间瑶池’后院的小巷转转。废品都是由勤杂工老李负责,他每次都是月底处理废品。你只要把废品收购过来,就可以找到我要的东西了。” 王大力听女孩对“人间瑶池”这么熟悉,心中满腹狐疑,问女孩要找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女孩的面色顿时凄凉起来,她说这是个秘密,等找到了东西再告诉他。王大力一听不乐意了,不愿意帮这个忙。 女孩有些着急了,说王大力如果帮她,她会实现他的一个愿望。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漂亮女孩,王大力有些动心了,可不知道女孩的底细,万一做什么违法的事怎么办?女孩见王大力犹豫不决,眼泪很快流了下来。她说她叫刘晓芸,现在不告诉他真相,是怕他没有勇气帮忙,她这样做是为了救人。 既然是救人,为什么不报警?没等王大力开口,刘晓芸突然脸色大变,说她得走了,明晚再来,并拜托他一定要帮忙,然后就匆匆而去。王大力想出门送送她,女孩已经不知去向了。 王大力返回屋里,好久没有睡着,用手掐掐大腿,钻心的疼。第二天起来,回想起昨天的事情,王大力感觉像做梦。既然答应了刘晓芸的要求,他决定去“人间瑶池”去看看。 王大力骑着破电瓶三轮车,在“人间瑶池”的后院门口转了好几圈,也没有人出来卖废品。为了给刘晓芸一个交代,他故意把吆喝的电子扬声器声音开得很大,可是无论怎样吆喝,就是不见后院开门。转了一天,废品也没收成,王大力有些失落。晚上,王大力耐心地等待着刘晓芸到来。可一直到相亲节目结束,也没见她的身影。 帮不了刘晓芸,王大力心中感觉有些不安。天一亮,他又去了“人间瑶池”碰运气。今天时来运转,刚一吆喝,后院的门就打开了,一个老头儿伸出头来。老头儿眼神好像不好使,看了王大力一会儿,然后就想关门。王大力哪里舍得丢掉这个机会,急忙对老头儿说:“大爷,有没有废品?我可以给高一点价钱。”老头儿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是小赵,废品不能卖。” 眼看老头儿就要关门,王大力灵机一动,接口说:“小赵这两天得了病,是他让到这儿来收废品的。”老头儿“哦”了一声,并没有起疑,然后让王大力把车子开进小院。废品真不少,费纸箱、饮料瓶,还有很多酒瓶。忙活了半天,王大力装了满满一车,一个废品也没有落下。 回到住所,王大力十分高兴,终于帮刘晓芸了却了心愿。这些废品里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呢?他把这些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现在王大力心里的一个愿望越来越强烈,就是让刘晓芸做他的女朋友。下午,王大力没去做生意,而是去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可一直到晚上,她一直没有露面。 时针指向了12点,刘晓芸还是踪影全无。难道是她故意捉弄人?正在王大力有些失望的时候,突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王大力心中一喜,急忙打开房门。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只大手就卡住了他的脖子。王大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进屋子,房门被后面进来的人关了个严严实实。 卡在王大力脖子上的手松开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面前的胖子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凶神恶煞般地在王大力眼前晃来晃去。后面的瘦子面目冷酷,冷冰冰地问王大力为什么冒充别人去收购废品?有什么目的?王大力哪里经历过如此阵势,早就吓坏了,全身颤抖个不停。 可一想到刘晓芸,他又横下心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就是……一个收废品的,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想……赚点钱吗?老头儿说废品……只卖给小赵,我就随口……说了个谎,骗老头儿把……废品卖给了我。” 瘦子又问道:“你认识刘晓芸吗?”王大力心中一惊,战战兢兢地说不认识,像他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光蛋,哪个女人会找他呢?两人见王大力的回答天衣无缝,有些半信半疑。瘦子不再说什么,到处乱翻起来。胖子也在王大力身上搜索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兴奋地对瘦子说:“刘晓芸,这个家伙一定知道刘晓芸的秘密!” 看到照片,王大力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见到刘晓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照片上的人就是她。瘦子走过来,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问王大力跟刘晓芸是什么关系、刘晓芸给他的东西在哪儿?王大力咬定没见过刘晓芸,说这张照片是他捡到的。两个歹徒哪里还会相信他的话,瘦子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说实话,马上就把你沉到河里喂鱼!”王大力感觉脊梁骨直冒凉气,可一想到刘晓芸,勇气顿生,心里默默祷告刘晓芸千万别来。 两个歹徒用绳子把王大力捆起来,嘴里塞了个毛巾。胖子正要举起匕首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王大力知道一定是刘晓芸,想让她快跑,可嘴里却喊不出声音。瘦子拔出一把尖刀,走过去开门。门开了,外面吹来一阵冷风,连个人影也没有。瘦子见没人进来,伸出头往外望,突然,他“啊”的一声惊叫,手里的刀子掉在了地上,然后一下子把门关死,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 胖子大骇,急忙走过去,问瘦子怎么回事?瘦子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说道:“刘……刘晓……芸……鬼!”胖子一听,也浑身打战,嘴里嘟囔着:“不可能,世间哪有鬼?肯定是假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刘晓芸走了进来。她面色苍白,像一张纸似的飘飘荡荡,电灯一明一暗,恐怖极了。胖子挺身而上,匕首狠狠插进了刘晓芸的胸前,王大力吓坏了,想去救她,可身子却无法动弹。 刘晓芸没有倒下,带着刀子一步一步向胖子逼近,脸上五官扭曲着,眼眶中不停地流着鲜血,身上的衣服和皮肉一点点地消失,露出森森白骨,两只失去血肉的手慢慢地抬起来,抚摸着胖子的脸庞,胖子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瘦子趁机夺路而逃,胖子也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了。 王大力从没见过这么骇人的一幕,紧紧地闭着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刘晓芸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手脚上的绳也已经解开了。刘晓芸告诉王大力,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尸首被“人间瑶池”的老板用石块沉进了河里。为了搭救与她一起被骗进“人间瑶池”的表妹,她偷偷复制了老板强奸、逼迫她们从事色情活动的影像资料。因为被摄像头监控,她偷跑时被打手们发现,她趁机把U盘藏进了一个饮料瓶里,扔进了垃圾桶。老板怕事情败露,就杀人灭口。 为了把表妹救出火坑,刘晓芸趁阴间看守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她循着自己的照片找到了王大力。她本想藏身于相片中,等找到证据再离开,没想到偷跑的事很快被发觉。这次因为搭救王大力,她苦苦哀求,看守于心不忍,破例放她出来,但回去得承受地狱的煎熬。 最后,刘晓芸一再告诉王大力,让他把证据复制很多份,同时向多个警察局举报,因为她接的客人中就有警察,他们跟店里的老板称兄道弟。警察中有一部分人是不能相信的。 王大力流着眼泪,看着刘晓芸一点一点灰飞烟灭。他赶紧把饮料瓶一个一个重新检查,终于找到了U盘。他顾不得歇息,复制了很多份,周边的所有警察局都邮寄了一份。 两天后,警察在王大力的带领下,在河里打捞出来刘晓芸的尸体。很快,案情就大白于天下,“人间瑶池”被查封了,老板和打手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个城市不能再待了,王大力收拾好行囊转战于另一个城市。在火车站,他遇到了刘晓芸的表妹,她告诉他,表姐给她托梦,是王大力救了她,她愿意跟着他去任何地方。 ...
张雅从床上坐起,额头火辣辣地疼,宿舍里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声响。张雅心中莫名地恐慌,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空间时间慢慢被抽空,张雅感到了窒息。 背后一阵冰冷,她猛地回头,一双眼睛正贴在宿舍外的窗户上,冷冷地凝望着她,眼神中闪烁着阴森愤怒的目光,如同要将张雅一口吃掉。 “谁?谁在那里?”张雅喊。 眼睛消失了,宿舍的灯也打开了,没有任何人。同室舍友纷纷揉眼下床,诧异地望着张雅,张雅捂住跳得飞快的心脏,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张开手,手掌已布满鲜血。 张雅大叫一声,昏迷了过去,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宿舍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张雅慢慢从床上坐起,手中已经没有了鲜血,应该是舍友帮自己清洗过了,桌子上摆着一份热腾腾的米粥,张雅心里想,一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林心给自己打的,林心是自己高中时代的同学,又一块上了同一所大学,还分在了一个宿舍里,不可谓没有缘分。虽然张雅一直就是众人追捧的校花级美女,而林心则相貌十分平凡,但张雅一直没有嫌弃过她,当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张雅纳闷,自己都昏迷了,按理说,这个时候林心肯定会陪在自己身边,但此刻她的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张雅心中有些焦急,她刚要拨打林心的手机,一阵刺耳的铃声却从张雅的床上响起,竟是林心的手机。 铃声一直在响,是一个张雅不认识的号码,她迟疑着还是按了接听键,一个阴沉的男声冷冷地说:“我在看着你,你逃不掉的……”张雅慌忙扔掉电话,不知为何她想起了昨晚窗边的那双眼睛,充满了仇恨和愤怒的目光。 “啪!”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张雅吓得跌倒在床上,仔细看,却是舍友杜晓晓。 杜晓晓望着吓得不轻的张雅,尴尬收手:“吓到你了?呵,你别太害怕。对了,昨天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脑袋和手上都是血?” 张雅听杜晓晓一说,摸了摸自己额头,还是火辣辣地疼。她努力回忆着,然后说:“我记得自己和林心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林心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四处找她,然后摔倒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杜晓晓古怪地望着张雅,试探地问了句:“张……雅,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怎么回来的也不记得了?”张雅点点头。 杜晓晓望着可怜兮兮的张雅,不再问了:“你赶快把粥喝了,我给你请了假,你就好好休息吧。” 张雅应着,突然问道:“对了,晓晓,你见到林心了吗?” 杜晓晓迟疑着,摇摇头:“没见到。你不是和她最后在一起的人吗?” 张雅叹息一声,蒙头躺了下去。 张雅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脑袋这才不怎么疼了,宿舍里还是没有人,她起身冼刷了一番,回到宿舍时却发现本是关起的宿舍门竟然被人打开了,难道林心回来了?她冲进宿舍,但失望地发现宿舍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只是在自己的书桌上摆放着一束红色的鲜花,鲜花上插着一张白色纸片,上面有几个鲜红色的大字:“我在你身后,盯着你!”张雅几乎是接近本能地迅速回身,身后没有任何人,只有立在门边的梳妆镜,镜中的自己正睁大了眼睛,全身颤抖如同风中的落叶。 一刹那的恍惚,张雅似瞥见镜子的自己开始微笑,笑容慢慢展开,但一双眼睛中却是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不!”张雅甩出了书桌上的台灯将梳妆镜打得粉碎,然后逃一样地冲了出去。 伴随着张雅的奔逃,一个高瘦的身影出现在宿舍外的一角,冷冷凝望着张雅消失的地方,目光中充满了阴森之色。 张雅冲出宿舍,却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平日里自己只同林心最要好,两人彼此心意可通,无话不谈,若此刻林心在自己身边,张雅一定可以放任躺在她怀里大哭一场。但现在林心却失踪不见了,张雅觉得自己好孤单,她茫然地在校园中游荡,坐在校湖边的长椅上,目光无神地盯着湖面,秋后的风越发地凉爽,张雅不禁瑟瑟发抖。 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不经意间发现湖边树林中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正在偷望着自己,张雅站起身,中年男人知道张雅已经发现了他,他回身向树林深处走去,张雅迟疑了下,心中揣测,难道他就是暗中监视我的那双眼睛的主人?张雅鼓足了勇气跟了上去,男人走得很慢,张雅发现他走路的姿势很怪,一高一低,就像个瘸子。 树林尽头出现了一栋黑色的屋子,张雅心中奇怪,自己来S大已经一年多了,怎么从来不知道树林深处竟还有这么一栋黑色的大房子。中年男人已经消失在了黑色房子里,张雅刚想跟过去,突然身后传来了呼喊声:“张雅,张雅!” 张雅回过头,杜晓晓不知从哪里赶了过来,吃惊地望着张雅,然后一把拉住张雅就往回走。 “你干吗?”张雅挣脱了杜晓晓的手。 杜晓晓目光跳过张雅,望着远离的黑色大屋子,摇头说:“我方才路过看见你往这边走,拼命地叫你,你怎么听不见?” “你叫我?”张雅茫然:“我没听见。” 杜晓晓拉着张雅回头湖边,问:“你去黑房子那里做什么?” “我看见有个很古怪的中年男人,行迹很可疑,我想去查清楚。”张雅解释着。 “古怪男人?是不是一瘸一拐?”杜晓晓惊恐地拉着张雅的手。 “是,你怎么知道?” “你最好小心点,那个男人是我们学校锅炉房的李瘸子,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变态,学校里也传言有不少女生去了他呆的那所黑房子后就离奇失踪了,传言说是他把女孩子们都给杀了,然后……”杜晓晓故意拉长了尾音。 “然后怎么样了?”张雅着急问。 “然后就都被他吃了!”杜晓晓表情夸张,张雅虽心里有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而下一秒钟,她想起了失踪一天一夜的好友林心,难道她的失踪同这个古怪的男人有关? 杜晓晓望着渐黑的校园,有些害怕地拉起了张雅:“天已经黑了,咱们回去吧。”张雅默默随着杜晓晓离开,再回首,黑房子已经隐没在树丛中。 张雅一整晚都没有精神,半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林心的模样,她可怜地望着自己,而在她身后,一个容貌丑陋的中年男子正握着一把匕首向她一步步靠近。 张雅从床上坐起,不想让噩梦再继续下去。突然,林心的手机响了。 一条短信提示跃了出来。张雅点开短信,只有九个字:“我在走廊等着你,林心。” 张雅望望熟睡的室友们,握着手机,走出了宿舍。宿舍外的灯光昏暗得吓人,张雅习惯地贴着墙壁向前走,小声呼唤:“林心,你在吗?” 声音虽小,但在寂静无声的走廊中更显出几分怪异和恐怖。张雅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楼梯拐角处,但没有任何人回应她,张雅茫然地站住,手机突然又响了,又是一条短信的提示。 张雅点开,短信上这次只有三个字:“抬起头” 张雅缓缓地抬起头,面前惨白色的墙壁上影射出一个人的影子,黑色影子蔓延开来,仿佛就要把张雅吞噬掉,张雅望见黑色中恍惚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望着自己,一点点地将自己身体刺穿。 影子就要走出黑暗,张雅无法忍受地转身逃回了宿舍,重重关上了宿舍的门。 张雅于黑暗中闭着双眼剧烈的喘息,宿舍外没有任何声响。张雅渐渐平静下来,她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暗的宿舍中,一双冰冷的目光正在盯着她,死亡的气息点点扩张,而冰冷的目光正来自张雅面前的梳妆镜内,张雅恐惧地后退,她记得自己亲手将梳妆镜打碎,而此时此刻,它是如何破镜重圆? 张雅倦缩在床上,动也不敢动,任这冰冷的黑暗将自己慢慢吞噬掉。 第二天一早有考试,宿舍的几个人早早就离开了,而张雅请了两天假,今天还可以休息一天。她从被子里偷偷瞥着门旁的梳妆镜,没有丝毫破碎的痕迹,张雅心里开始动摇,莫非自己昨天根本就没有把它打碎,是自己太紧张了产生的幻觉?张雅想着,突然发现昨天送来的红色花束也不见了,一切就如同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张雅打开手机,手机里的短信却依然存在。“叮”的一声,又是一条短信,这次的内容更少了,只有两个字,但却张雅令胆战心惊:“救我!”张雅从床上迅速爬起,心中万般纠缠,林心一定出了什么事情,难道她真的遇到了危险?而此时林心失踪还不满48小时,不可以报警,但张雅实在等不下去了,此刻时间对于她来说就等同于煎熬,她要自己去找到林心,同时解开困惑住自己的谜团。 可要去哪里找林心呢?张雅脑海里倏然飘出了那栋神秘的黑房子,她穿上衣服,冲出了宿舍。 时间是早晨6点多,除了早习的学生外,校园中其它人寥寥散散。张雅走在树林的羊肠小道上,直到此时,张雅才发觉这片湖边的树林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要深的多。树林尽头,黑色大房子如同一只蹲守的黑兽静静地与张雅对峙着,张雅心开始跳得飞快,还未进入黑房子,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 黑房子外面竟还有个小小的花圃,里面种满了一种红颜色的小花,张雅望着,感觉同自己收到红色鲜花一般无二,难道真的是李瘸子捣的鬼? 黑房子里很静,张雅在门外听了好一会,终于才推开了门。门没有锁,张雅进入房子里,出乎意料的是这黑房子里并没有张雅想象中的充斥了恶心腐臭的气味,相反还有股淡淡的花香飘散在房中,张雅深深地呼吸两口,觉得一股香甜之气顺入咽喉,全身都说不出的舒适。客厅里并没有什么摆设,只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洗好的餐具。 两边各有一个卧室,张雅先进了里面的卧室,卧室布置的很古怪,全是粉红色,粉红色的大床,粉红色的桌椅,张雅抬头,发现墙角摆着一张照片,里面有个微笑的女孩,张雅望着照片倒吸一口冷气,照片中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张雅自己。 张雅环顾下来,在卧室周围摆满了自己的照片,不下十张,她想起了杜晓晓的话,这个李瘸子是个变态。 她背着身,一步步地开始退出这间房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来了!” 一只强壮的手扼在了张雅的咽喉,她回过身,面前站着的正是李瘸子。他比张雅想象中的还要丑陋,半张脸已经烂掉了,鼓起的腮帮像是一只愤怒的蛤蟆。 “我正要去找你,你倒是自己先来了。”李瘸子冷笑。 张雅拼命地挣扎着,顺手摸起桌边的一个瓷碗砸在了李瘸子头上,鲜血顿时流下,李瘸子流满鲜血的面容更显狰狞,他疯狂地摇晃着张雅的身体,大叫着:“说,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张雅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要失去知觉的一刻,黑房子里冲进了许多人,张雅望见了蓝色的警察制服还有舍友杜晓晓焦急的面孔,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当张雅再次醒来,她疯狂地挣扎着,身边杜晓晓将她抱住,安慰说:“没事了,没事了。” 张雅望见自己还在黑房子中,身边有三个警察,还有李瘸子和杜晓晓,她拼命地喊:“警察同志,他是个变态,你们快把他抓起来。”警察面容严肃地望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抓起李瘸子。 张雅茫然地又对杜晓晓说:“晓晓,他真是个变态。你快让警察把他抓起来,不是你叫警察来的吗?” 杜晓晓摇摇头:“警察不是我叫来的。” “是我叫来的。”说话的竟是李瘸子,他面容悲伤地望着张雅:“打电话报警的是我,而警察要抓的是你!” “你……你在说什么?”张雅完全听不懂,一个劲摇头。 “我女儿就是跟你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一定是你把她骗走了,或许她现在就在受苦。你快点把她交出来!”李瘸子头上鲜血还在冒着血,眼中却流下了泪水。 “你的女儿?”张雅自问着:“难道你的女儿是林心?” “不,我的女儿是张雅。”李瘸子站起身,目光盯着张雅。 “你的女儿是我?”张雅完全糊涂了:“但我不是你的女儿啊!” “你的确不是我的女儿,因为你根本不是张雅。”李瘸子突然跑进里面卧室,拿出了张雅的照片,指着说:“这才是我的女儿。” 张雅更糊涂了,她拿过照片,询问每一个人:“这不就是我吗?” “不,你不是张雅,你是林心啊!”杜晓晓在一旁开口:“昨天你跟我说话时,我就发现你错把自己当成了张雅。当时我担心揭穿你会令你的伤更加严重,所以这两天一直顺着你,把你当成张雅。我本以为你会自己清醒过来,但没想到……”杜晓晓叹息着。 张雅跑到了镜边,仔细地凝望,镜中自己的面容慢慢变幻,竟真的成了林心。林心瘫跪下来,脑中针扎一样地疼痛,她使劲用手压着头,喃喃问:“那李瘸子,他真是张雅的父亲?” 杜晓晓点头:“我也一直不清楚,一直到警察来找你时我才问清楚了事情真相。李……李大叔真的是张雅的生身父亲,只是……” 李瘸子在一旁接口:“只是我的样子太难看了,女儿不想让其它人知道自己竟有一个这么丑陋的父亲。所以张雅一直沉默,从来没有向别人说起过有我这样一个父亲。” 在场的人都替李父感到伤心,但李父摇头道:“我不怪自己的女儿。当初她生下来时我就抛弃了她和她母亲,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寻求一个机会可以认回并补偿她,但她一直不肯给我机会。我知道她来S大,所以也跑来这里当了一名锅炉工,本想着离的近些,可以慢慢培养感情。我还特意在这房子周围种满了她自幼喜欢的红色别金花,想着她看到这些花时开心的模样。但我没想到,她竞突然失踪了,而你就是最后见过她的人,你一定知道她去了哪里?所以这两天我一直跟踪你,暗中监视你,想要找出线索。” 林心望着这位心酸的父亲,头疼得更加厉害,过往的一幕幕闪电似的在眼前滑现,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抓住杜晓晓的手,激动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林心激动的说:“我终于想起来了,我的确不是张雅,我是林心。” 林心将一切过往讲了出来。原来几天前,张雅不知道因为错吃了什么东西,身上开始生出一些红色的小疹子,而且越来越多,林心陪着她去医院检查,诊断结果说是食物轻度中毒,引起的皮肤过敏。当时,张雅和林心并不在意,但红色疹子渐渐长满了全身,张雅就死活不愿意在学校里呆了。她自幼美丽,对于容貌丑陋的人就喜欢指指划划,而现在她自己竟成了这个鬼样子,她怕别人反过来数落自己是丑八怪,所以怎么也不肯回宿舍住。林心是张雅这么多年来的好朋友,自然也知道她这个自恃美丽而贬低别人的坏毛病,无奈地答应了她。两个人在学校外租下了一间小屋,林心让张雅身体未恢复前一直住在这里,自己回去给她请上病假。只要张雅过敏症状一退,就可以重新回学校上学。但林心没料想到自己回学校的过程中竟出了意外,下楼梯时不知被谁推了一把,摔下了楼梯。虽然勉强回到了宿舍,但脑袋因为出现了轻微震荡而产生了错觉,将自己当成了张雅。而此刻林心终于清醒过来,仔细想下,那些所谓的破镜,花束应该也是自己所产生的幻觉。 众人听她说完,都长长吁了一口气。李父拉着林心的手:“快,快带我去见她。” 林心带领着大家来到了张雅居住的出租房内,林心高兴地推开门,喊道:“张雅,看是谁来看你了?” 但令林心惊讶的是,出租房内空空荡荡竟然没有一个人。林心将不足十平的出租房翻了底朝天,依然没有找到张雅。 “是……是不是你记错了?”李父拉着林心问。 “房东!”林心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拉着一个中年妇女进来,中年妇女见有警察很认真地回答说:“小姑娘,你那天回去后,你的朋友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跟你一道回去了呢?” 李父老泪流下,突然冲向林心,发疯似的大叫:“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警察将李父拦住,走到林心面前,严肃道:“看来,你得跟我们回趟警察局了。” 林心心中无数的疑问,泪水也是滚落下来,喃喃着:“我还忘记了什么,我还忘记了什么?张雅,你究竟在哪里?” 出租房外下起了大雨,似乎老天都现出悲容。 夜晚漆黑如墨,一道闪电劈过,一个白色身影闪进了S大树林的深处,他来到黑房子前,冷笑几声,绕了过去,黑房子后竟还有个小屋子,看上去已经荒废了很久,小屋中传来了人的轻微呻吟声。 “我又来看你了。”声音甜美,来人脱去身上的白色雨衣,露出年轻的面容,竟是林心的舍友杜晓晓。 杜晓晓走到房子深处,一个女孩被粗重的麻绳绑在角落,她的周围摆满了镜子,镜光反映中,她面容扭曲变形,脸上都是红色的小疹子。杜晓晓抽出塞在女孩嘴里的手帕,冷冷道:“早晨你应该听见了黑房子里的对话了吧,我故意在墙上给你留了一个小孔,这会儿,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好朋友应该都在警察局里,他们正准备为了你打官司。哈哈,真是可笑,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所要找寻的人就曾在他们咫尺距离之内,你的父亲就睡在你身侧的墙后,却不知自己女儿正在此处受苦!”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歹毒?”被绑女孩正是失踪的张雅。 “歹毒?”杜晓晓目光变得阴森:“你说歹毒。好,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做歹毒。曾经有一个女孩她有个非常好的男朋友,她也有着非常多的好朋友,老师眼中她是最勤奋的学生。然而,突然有一天,这一切都因为另一个漂亮女孩的一句话所改变了。只因为这个女孩脸上长出了几个青春痘,她就惨被漂亮女孩所羞辱,不止一次在公共场合说她是个癞蛤蟆,是个女麻子,漂亮女孩的追随者们也在一旁附和她,只一天的时间,这个女孩就成了这所学校所有人的笑柄。学生笑她,朋友笑她,老师也笑她,甚至连她男朋友都因为这句话而愤愤地抛弃了她。就只一天间,这个女孩失去了所有。而对于漂亮女孩来说,这一切不过是个取乐的话题而已。你说,这算不算歹毒呢?” 张雅颤抖着,泪水流出:“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过这句话会令你失去……” “不要说对不起!”杜晓晓笑容阴森:“哦,忘记告诉你了。你之所以皮肤过敏是因为我在你的菜里加了一点料,而你的好朋友林心之所以摔下楼梯,也是我在背后悄悄推了她一把,我还在暗中布置,利用各种手段令她恐慌害怕。而此刻,她已成了我的替罪羊!” “你放过我!我……我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道歉……”张雅哀求着。 “放过你。哼,你不是自认美丽吗?你不是憎恶一切丑陋的东西吗?为此你甚至连父亲都不认!好啊,我要让你以后每一天都对着镜中丑陋的自己忏悔,每一天都生活在自责和恐惧中。” 杜晓晓不顾张雅的苦喊,将手帕重新塞回她的嘴里,转身走出屋子。 又一道闪电劈下,满院绝色的别金花开始一朵朵凋谢! ...
师范四校的对面有一家年代已久的古董店,生意冷淡,来光顾的学生很少,因为这里的东西都贵得吓人。尹志浩就一次都没去过这家店,但他看过古董店的老板娘一个白得吓人面无表情的老女人,他闲逛时本想进这个店里瞅瞅,刚走到门口就和要出门的老板娘打了个照面,吓了他一跳,以为遇见了鬼,从此再没有进古董店的勇气。 不过尹志浩喜欢靠在寝室的窗户边看向这家古董店,因为经常能看见校花王梅雪走进这家古董店。王梅雪几乎是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人如其名,清秀宛如仙子下凡,比电视上演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还像小龙女。同学们常在背后议论她是从古墓里出来的,因为没人看过她去食堂吃饭,多热的天都是一袭长裙,盖住脚面。 和她同寝室的女生说的更悬,说她晚上经常出去,脚不沾地,幽灵一样,在空中飘来飘去。尹志浩听了扑哧一笑道:“快的了吧!那不成鬼了?” 同学们听了嘻嘻哈哈的笑开了,突然尹志浩感觉一道冷冷的目光向他射了,只觉浑身一颤,迎上那道目光,是王梅雪站在门口,手轻抚着门边,面色阴冷煞白。 尹志浩赶紧咳嗽了一声,所有议论纷纷的人都停住了嘴,该干嘛干嘛去了。 那天上课王梅雪破天荒坐在了尹志浩的边上,他又是兴奋,又是懊恼,怪自己臭嘴,不该说她的是非,尹志浩忍不住偷窥了她一眼,正好和她微笑的眼眸相对,他浑身一酥,竟有触电的感觉。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小声对她道歉道:“刚才……抱歉……我……也不是有意的。” 王梅雪听罢笑了,笑的很灿烂,就像一朵娇艳的鲜花,正朝着他慢慢盛开。尹志浩看呆了,如果不是正在上课,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真想走过去跪在她身边膜拜,天呀!他的心狂跳不已,连老师叫他数声他都没听见,直到身后的李伟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才啊的一声站了起来,老师铁青着脸,把他请出了教室,临走时他没瞧见王梅雪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那日之后尹志浩像被勾去了魂,整日的跟着王梅雪,只要有她的地方,都能看见他的足迹。渐渐的尹志浩真觉得王梅雪不对劲,行踪异常诡异,有几次他跟着她走到学校的围墙边,她就突然消失了。他拍着两米来高的围墙仔仔细细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她的一个头发丝。 那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追她追到围墙边,她又消失了,当他失魂落魄的一转身,她就紧贴着他的身体站在他身后,***呀一声后退,背重重地撞在墙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王梅雪面无表情慢慢的向他走了过来,她边走边用手拽脸。呲呲两声,脸皮被她生生的拉了下来,血滴得到处都是。 尹志浩大叫一声,醒了过去,他抹着脸上的汗水,看了一眼漆黑的寝室,窗外星光点点,再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正好午夜时分了。 就在他看表时,隐约发现手机屏上很脏了。他拿到眼前仔细地,屏上竟有一张小小的脸,这张脸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的变大,他一惊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如此大的声音,寝室里的同学竟然一个也没惊醒,他觉得不对劲,忍不住清清喉咙想喊一嗓子,不知道哪来的一盆冷水,哗啦一声浇在他的头上,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无数道目光吃惊地看着他,他支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教室的门外。 同学们说了他被老师罚站之后,突然发疯一样乱喊乱叫,然后就口吐白沫晕了过去。最后不知道谁拿来了一盆水,浇在了他的头上,他才清醒过来。 此时尹志浩以完全清醒,他在人群中搜索梅雪的身影。见她远远地站在阴暗处,身体被人群笼罩,只有那颗头颅明晃晃的呈现在他面前,他突然想起了手机上的头颅,心里又是一震。 尹志浩突然发疯了之后,学校严厉禁止体罚学生。而志浩自从经历了这次发疯,他几乎不敢靠近梅雪两米以内的地方。总觉得那似真似幻的经历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依然神秘,飘忽不定,只是在她的后面尹志浩总是尽量躲藏着身体,她果然没有发现他的跟踪。 很快尹志浩发现王梅雪真如传言一样,从不去食堂,每晚都会出去,晚上她走路的姿势很怪,像是在小跑,又像是在飘,每次走到院墙处就不见了。 尹志浩没敢跟上去,就蹲在树底下等着。一直到快天亮时,她才突然出现。脸上和手上都是血迹斑斑,像是……像是……志浩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突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他啊的一声站了起来,王梅雪就站在他的身后,这一幕他永远都不会忘,那是他发疯时做的梦,然后他晕了,很不男人的晕倒在地。 第二天醒了的时候人在寝室,问室友他是怎么回来的。室友们摸了摸他的头说:“你没事吧!你放学后不是自己回来的吗?” “啊?是吗?”他纳闷,难得又做梦了。 连着几天志浩精神恍惚,分不清自己身在现实还是梦境。老师见他学习下降,上课没有一点精神,劝他休学回家休养一段,他本想坚持,可是当他瞧见梅雪射来的目光后,赶紧就答应了。也许只有躲开她,自己的小命才能保住。 就这样,尹志浩回了家。谁知到家他就病倒了,寻医吃药也不见好。他的父母看着他这个样子非常着急,几番询问之下,他才说出每晚都会做噩梦,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 父母私下商量了一下,所谓病急乱投医,找个会治‘外病’的人给他瞧瞧。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于是母亲四处打听到一位瞎子,说是很灵。母亲打听到瞎子的住址把尹志浩领到他家里,还没等进屋瞎子就把尹志浩挡在了门外,说他一身煞气,不能进屋。 母亲吓得大哭,求瞎子想办法救志浩。志浩自己也一阵茫然,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瞎子摇着头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从哪来还是回哪去吧!记住,别怕,邪不胜正,阴抵不过阳,只要你有求生的意念,性命无忧。”说完关上了大门。 父母不信,坚持不让他回学校。可尹志浩抱着一线希望偷偷的溜了回去。打车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已经熄灯了。他在围墙外找到了一个缺口,这个缺口是学生们偷偷弄的,为了方便大门关上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学校去。 他翻过墙,一袭白影,站在他的面前,是王梅雪。他没有吃惊,他回来就是为了和她面对面接触的,而她似乎也在等着他。 看见他王梅雪笑了,笑得很妩媚。她说:“你说我漂亮吗?” “漂亮!”尹志浩真心地回答。鬼故事。 “哈哈……”王梅雪放肆大笑,笑够了她冷冷地说:“你不是对我很好奇吗?我给你讲个故事,讲完你就全明白了。” “那是在这个学校刚刚建成的时候,学校里来了第一批学生,在这批学生里,有两个女孩,一个又矮又丑又胖,同学们都嘲笑她,讽刺她。另一个美丽如花,同学们都赞美她,爱和她在一起玩。连老师都夸她。 丑女孩气不过,她嫉妒的简直就要死了。于是她天天想着怎么对付这个美丽的女孩,有一天她在学校对门的古董店里发现了一本书,书上说长得丑的人如果想变漂亮,就把心里最恨的人吃了,就能变成心里最想变成的样子。 下面不用我说你也许就能想到了,我就是那个丑女孩,我把那个美丽的女孩给吃了,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过这个样子不能一直保持,我必须要不断吃人,才能维持现在的模样,而你就是我下一个目标。”王梅雪说完,细细打量着尹志浩,那眼神就像看一块牛排,看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尹志浩没吭声,心里想着对付她的办法,她似乎已经开始变了,脸上的肉在往下掉,露出一块块白骨,样子恐怖极了,正慢慢的向他走来。 “慢……你说你看了一本书教你吃人,我不信,你拿给我看看!” 她笑着说:“这有何难。”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仍了给他。 尹志浩当时也不知道要这本书有什么用,只知道,有因必有果,如果书上说了吃人能美丽,就应该说了怎么制服他面前这位人不人鬼不鬼的校花。 尹志浩翻了几页,然后把书发送掉过来,看最后几页。并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他失望的把书仍在了脚下,使劲地踩了书几脚。她就在他踩书的时候,浑身一抖。 尹志浩一愣,捡起书来使劲的把书撕了。随着他的动作,王梅雪像是纸人一样来回摆动。他的动作越快她的摆动越快,他现在明白了,书是她的致命伤。于是他拿起火机点着了书。 王梅雪嘶叫着要冲过来,他把点着了的书猛地向她砸去。她在一阵哀嚎中化成了灰烬。 尹志浩方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 一阵冷风吹过,地上的灰烬慢慢聚在了一起,随风化成一本书,书在风起的时候飘进学校对门的古董店,老板娘面无表情地它接住,放在柜台里,自言自语的说:“这回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你又得寻找新主人了……” 突然古董店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了,一个面貌丑陋的女孩冲了进来…… ...
第一章 小心楼梯间 我刚到成都那会儿没地方住,就托公司的秘书陈然帮我租一间房子,我说位置我倒不挑剔,安静一点就行,房租嘛就控制在一千元左右吧! 小丫头回头向我妩媚地一笑,我感觉她的口红红得有些特别怪异! 一个星期后,我出差回来。 我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时候我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人或是什么东西。 小时侯我外公就一直说我有天眼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妈怕我害怕就不要我外公继续的讲下去,但我妈一直都比较注意,她经常给我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就是你看到了什么也别说,他们都会怕你的!但是一般都不要我走夜路或者是单独去陌生的地方,要不的话她都亲自陪着我,而且我妈嘴巴里经常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我就常常的笑话他们,但他们都不置可否。 我打开门后什么也没有看到,但落地窗帘似乎在微微的飘动。没有风,我的房间里有些闷! 公司的另一个秘书张洁给我倒了一杯茶过来。 我正在看桌子上的一张留言条。 ---柳总: 房子已经找好了,在俯河西路133号红杏小区7单元。月租800元,水电费全免,有时间你去看看吧! 后面是落款和一个电话号码! 我拿起电话正要拨号,突然秘书张洁大叫一声! “砰”我的花瓷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外面办公的同事们几乎同时都跑了进来。 怎么了?我也一下站起来问。 只见张洁傻子一般张着嘴,脸上神情恐怖,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的背后。 一双红色的女人的脚在窗帘下露了出来! 啊!大家都叫了起来,我回转身用手扒开窗帘,原来是一双女人穿的红色高统靴! 这个陈然,怎么把高筒靴忘在这里了,吓大家一跳! 下班的时候我开车过去看了一下,房子我非常的满意,是一套别墅,而且是小区靠近河边的别墅。 风拂拂,柳依依,夕阳无限美,喜欢近黄昏! 由于没有见着业主,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照着陈然留给我的号码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半天没有人接。 在我刚要放下电话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你回来了!”一个女人有些惊喜的声音说。 “喂!你好!我是柳浪,请问您是房东吗? “……” “喂!喂!请问我今天就搬过来住行吗?” “……” “喂!喂!” “……” 电话那边毫无声息,好象就一直没有接通过一样。 我看到旁边的张洁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我身后的红统靴还在。 但我依然有一个奇怪的感觉,电话那边好象有什么! 陈然请假三天了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回来续假,公司其他员工打了她的电话,说是一直关机!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搬的,中午的时候张洁和办公室主任老黄还有驾驶员陈恒发已经帮我买好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具。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也早就打扫了房间。 我只是把自己和一些书什么的搬过去就行了。 我在搬进去住之前见了一下物业管理的王先生,王先生说这个别墅的房东在深圳,一年前女主人在这里住,后来女主人也去深圳了没有回来,这个房子就一直是空着的。 还说女主人很漂亮,有一只小黑猫。 那只小黑猫也被带去了,王先生补充着说。 我在心里给这个别墅起了一个名字叫——客柳居。 房子右边靠近小河的地方有一块不小的草地,草地边栽着很多柳树,愈近小河的地方柳树更密集,风吹过来的时候,杨柳飘飘,象一只只手在抚摩着你的脸。我觉得很舒服,但张洁和小陈说有点冷,我注意到张洁老是回头在看什么。但后面什么也没有,除了杨柳。 房间里打扫得很干净。 干净得几乎让人难以置信。 老王说主人交代过了,要求我住楼下,没事别去楼上,楼上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拿走。 送走了小陈老黄他们,我决定先洗个澡。说实话我对这里非常的满意,就是再多几百块我都没有话说,房间里什么都有,简直太方便了,就象是主人刚刚搬走一样或者说就好象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家一样。 我哼着歌儿走进了洗手间。 木质优良的楼梯间在晚霞的映衬下发着幽幽的光泽! 小楼只有两层,木质优良的楼梯在厅侧婉转而上,显得深邃幽远。张洁下午上去走了一下,羡慕得不得了。 咚!咚!咚! 声音清脆而绵长。 我打开了水龙头,一试水温刚刚好。好的就象有人刚刚用过一般,我没有多想就舒服的洗起澡来! 咚!咚!咚! 咚!咚!咚! 好象有什么声音传过来。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声音又一次响起的时候我关了水龙头,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可能是我听错了。 我又注意听了一下,但没有听到什么。 但是我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哼着小曲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我一边用干毛巾檫着头发,无意中看了一眼楼梯间。 啊! 一只猫!一只黑猫站在楼梯间转弯处,它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就在我啊的一声惊叫声中,那只毛色纯亮的黑猫悠忽地不见了。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一下眼睛,楼梯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窗外起风了,柳条儿随风飘拂着。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很沉很舒服。 第二天早上阿发来接我的时候我刚刚起床,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陈恒发笑着说: “柳总你昨天晚上还去酒吧了吗?” “没有啊!”我很奇怪他这样问我。 “那你再去一下洗手间吧!”他笑着说。 我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走进了洗手间。 我在镜子前左右照了一下,没什么异样呀,就在我一回头的时候,哎呀! 我发现我的左边脖子上似乎有一个浅浅的红唇印! 一时间我很是疑惑!虽说上个礼拜公司的同事和领导是有给我接风喝酒,但好象我没有和哪个女孩子有亲密接触呀?再说我才来不久,前几天我去出差到分公司,也没有什么艳遇呀?是不是什么时候喝醉了留下的呢?但我昨天不是洗澡过了吗?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用一点水洗掉了! 临出门的时候我又无意地回了一下头。 我好象感觉到楼梯间上有一对亮晶晶的眼睛。 我摆了一下头,但什么也没有了。 我回到办公室把陈然的红色高统靴拿过去放在门后面,张洁胆子很小,我看见她老是望我的身后。 又过了两天陈然依旧没有来上班。陈然是公司配给我的秘书,我找张洁要了她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小丫头是不是病了?我还要顺便谢谢她帮我租的房子罗! 手机通了,但奇怪的是一直没有人接! 那种怪怪的感觉又在我心里蔓延---那边有什么东西的。 一个星期过去了,陈然依然没有来上班。 我每天上班下班也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客柳居”让我越发的满意,但是,当夜晚十二点快要来临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哪里看着我。虽然我并不是很恐惧,但我总是感觉心里面堵得慌。 我决定查问一下陈然的档案。 办公室主任老黄说陈然是三个月前在招聘会上选中的,档案上写着毕业于华西 * * 大学文秘专业,我打开她的毕业证一看,当时就傻了眼! 照片上的长发女生倒是一模一样。 只是名字却成了----萧红雨 我把人事经理和办公室主任老黄叫过来指着毕业证问他们怎么回事? 人事部经理和老黄两个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毕业证然后说没错呀没错呀这上面不是写作是陈然呀?毕业于华西* * 大学,这个学校的毕业生我们公司有好几个呀,没有问题的。 我吓了一跳。 名字栏上不是写着“萧红雨”吗?难道他们的眼睛出了问题了?要不就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了吗? 我不便挑明,悄悄揉了一下眼睛。 还是萧红雨!而且字写得很好,特别是那个“萧”字,草字头的上面写成两点,和我的习惯一样。 那个在他们都看起来叫陈然而我看起来叫萧红雨的女生好象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眼神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幽怨和哀愁! 我浑身开始长鸡皮疙瘩! 我挥手叫他们出去后,故意把毕业证丢在沙发旁边。然后我打内线叫张洁给我送一杯咖啡进来。在张洁快要出门的时候我说谁把毕业证掉了? “是陈然的!”张洁拣起来看了几眼又说: “陈秘书好多天都没有来了,也不打电话来续假说明一下,主任都很生气了!” 天啦!现在可不是生气的问题。 我不动声色地叫张洁把陈然的毕业证放到我的桌子上并叫她出去时帮我关好门,然后就拨通了远在w市外公的电话。 “臭小子!是不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外公苍老但依旧硬朗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强大和温暖。我外公和我老妈一直都喊我—臭小子!但我很奇怪他怎么一开口就这样问我。 我拿着电话转身拉开落地窗帘,街道对面人来人往和往日没有两样,我边拉窗帘边说没……没有………… 什么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我一下怔住了,那街对面的人流中有一个和陈然差不多身材的女人一闪而过,似乎就穿着红色的高统靴,走过去的瞬间好象还回头望了一眼! “喂!喂!”外公的声音响起: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外公象千里眼一样问。 我想了一下决定不和他说,但外公最后却没头没脑地说你小子没事的,别人的事情你能帮就帮一把吧! 该来的终究要来的。 不该看到的也已经看到。 我起身检查了一下门后面,果然,那双红色的高筒靴已经不见了。 也许那天张洁们看到的红色高筒靴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根本就现在也存在,只是在于能不能或该不该看到而已。 我打了一个电话去华西**大学。校方管档案的老师说**届文秘专业的没有叫陈然的,倒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叫萧红雨的! ...
她是个美人儿,她的身边围绕了各种不同的男人,他们都迷恋她,爱慕她,渴望得到她的垂青。 她的眼睛像夜空里的星星般明媚,她的红唇如艳丽的玫瑰花瓣般欲滴,她的皮肤如雪一样白皙,她的双手如青葱一般修长美丽。 她身上的一切的一切都让男子们着迷不已终于,她接受了他送的玫瑰花,他成了她第一个约会的对象…… 他兴奋不已,期待着她的青睐,她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指环,抿嘴一下,娇俏的双唇上扬如一个樱桃。 “你爱慕我的外表还是内涵?” 男子怔了一下,郑重地说:“当然是你的内涵,我可不是那种无知的只看外表的家伙,你知性的内涵吸引了我。” 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接着问:“如你一样的小姐,怎么身边一直会没有人来呵护呢?” 她笑了一下说:“我有过很多的男友,但他们在知道了我的内涵之后就跑了” 男人笑了“如此迷人,傻瓜才会从你身边跑开的,我打赌,他们的脑袋一定坏掉了。” 她笑了笑,“你真的喜欢我的内涵么?” 男人点了点头。 她把自己的里面翻了出来,声音幽长:“这就是我的内涵……” 血淋淋的脸孔,血淋淋的肉体,男人分不清她明媚的眼珠还有鲜红欲滴的双唇,因为他看到的只是一具血淋淋的肉体……从里面翻了出来…… ...
美女激情 晚上七点,张大华一边擦他那双已经可以照见人影的皮鞋,一边吩咐小逑弟兄俩:“做事利索点,要长眼睛,可千万不能被人看见了!”“华哥您就安心出去见美女吧,晚点回来哦。”小逑弟兄俩一边应着,一边偷笑。 小逑嘴里的美女,是张大华刚认识不久的姑娘小慧。那是十天前的夜晚,那天下着倾盆大雨,张大华在值班。当时,一个身影出现在监控器内,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没打伞,就在小区空地晃来晃去。身为保安队长,张大华赶紧打了伞过去问情况。姑娘说她叫小慧,昨天才搬进这个小区,今天白天出去,回来居然找不到自己住的那栋楼了。 张大华不禁哑然失笑,真是个糊涂姑娘。把姑娘送到楼下后,他嘱咐她回去赶快煮点姜汤喝,姑娘感激地上楼了。没想到第二天,小慧就约张大华出来喝茶,表示谢意。在绿缘咖啡厅内,小慧已经等在那里了。她冲张大华甜甜一笑,张大华的心不禁轻轻悸动了一下。咖啡很快喝完了,小慧将头靠在张大华的肩上,在小区外面一圈又一圈地闲逛着,始终不提回去的事。张大华终于灵机一动,说:“你累不累?要不到我那坐坐?” 没想到小慧并没有异议,这让张大华心中不禁暗喜——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可是,到了出租屋门外,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带钥匙。美女在身边,火在身上,门却打不开,张大华气得用脚踢了一下门,意外的是,隔壁的门居然开了。 隔壁是小逑弟兄俩租的房子,他们今天当值不会回来,门怎么没有锁?张大华不管了,反正他们也没啥值钱的玩意儿,又是自己的手下,借他们的小屋快活一下也正合适。 房间内灯光暧昧气氛旖旎,张大华搂着小慧柔软的腰肢亲吻着她的芳唇,她的腰真软啊,软得就像没有骨头一般,若不是张大华使劲抱着,他都怀疑小慧的上半身是不是会向后折下个一百八十度——可是,为什么这腰越来越软,软到张大华感觉到那里不但没有骨头,连肉都没有了? “啊……”突然张大华惊叫一声,松开了手中的小慧。只见小慧的脸像一只漏了气的气球般迅速瘪下去,跟着连同身子也瘪了,她终于轻飘飘地贴在了地上,就如一张年画! 消失的尸体 张大华惊慌失措,如同女人般尖叫奔走,惊动了其他房客。当警察赶过来时,张大华正被一群看热闹的人围在走廊上。只见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嘴里喃喃地叫着有鬼。 见有警察询问,有人挤过来说:“他杀人了。”那人先用手指着蹲在地上的张大华,再指了指那间敞着门的小屋子说:“就是那里,有个女的浑身是血,已经没气了。” 当张大华被带到小逑的房门口时,他反倒没那么惊恐了,扭头对审讯的吴警官说:“不,刚才不是这样的。没有血,我没杀人,这个女的自己瘪了。”见张大华语无伦次,吴警官也有点无奈,最后只好拍了照及封锁了现场,将张大华带回了局里。 喝了三大杯温开水后,张大华终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最后他强调,他没有杀人,那个女人是自己瘪的。就在吴警官准备找个精神病医生给张大华做个精神鉴定时,却接到了一个惊人的电话,电话来自120,他们说当他们赶到现场时,那间房里根本没有什么尸体! 吴警官再次赶去那间出租屋,守在门外的警察说,从封锁现场到120来,前后一共不过十分钟,其间没有任何人进过那间屋子,而这十分钟里,不但尸体没有了,连血迹都见不到一滴!若不是照片上的尸体及邻居们的口供,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否真的发生过命案。 对于发生的一切,吴警官一时也惊得目瞪口呆,他想起张大华的口供:他没有杀过人,那个女的是自己瘪的! 这时,吴警官接到局里电话,说有重要发现。当他赶回去时,摆在他面前的两张照片再一次让他震惊了:一张是十天前高速公路车祸现场的照片,死者是个年轻的姑娘,叫李慧。另外一张就是他今天才拍的,尽管那姑娘浑身是血,但吴警官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两张照片上的人,分明是同一个人,连姿势都一模一样。 难道,十天前高速公路上那起车祸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保安部的奖金 经过仔细调查,吴警官终于查出了小慧出车祸的事故原因。 她的车在行驶中,右后轮漏了气,而她没有察觉,最终因为速度过快而导致了车祸,车子直冲隔离带,小慧被卡在了驾驶室内。她并不是当场死亡的,而是在半个小时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可是,根据小慧车内的资料显示,她的车子近期做了保养,车况良好,何以她的车轮胎会突然漏气呢?当查到小慧就居住在张大华当保安的小区时,吴警官的心随之一沉。 小逑远没有张大华所想的那么讲义气,见有警察找上门,他把张大华吩咐他们做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 张大华是爱尚南湖小区的保安队长,爱尚南湖是高档社区,物业管理费及停车费都很“高档”。可是,业主们虽然一个个看上去都光彩照人,但收停车费却没那么容易。尤其小区周边空地多,好多业主都不肯交一个月几百元的停车费,而是把车停在了小区外。业主不在小区内停车,保安就没有奖金,靠一个月一千多元的基本工资,实在没什么赚头。 将业主停在小区外的车划花或者放气,是张大华的首创,那些被划过车的车主见外面不安全,只好把车停回小区。如此一来,保安的奖金就有着落了。那天清晨,张大华悄悄来到一辆新越野车后面,把那车的右后车轮的气门芯给拔了下来,刚准备放气的时候,车子“啾”的一响,是车主用遥控钥匙开了车门,好在车主是从车的左方来的,没有发现蹲在右方的张大华,张大华趁机溜走了。不用说,车主就是小慧。 张大华被收押了,只是吴警官一直搞不懂,与张大华谈了十天“恋爱”的小慧,还有那天他在出租屋里看到的尸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许,这只能是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了。 ...
1 雍正十年间,一大富之家的谭老爷有一怪癖,最爱收集美女图。 老爷收集美女图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家中娶了好几房妾氏,却都被他闲置在屋中,弄的一个个抱怨。 谭老爷倒好,不理会妻妾子女,反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屋子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女图,高矮胖瘦,美艳环肥,姿色有清纯的,有妖媚的,有含苞未放娇羞的如同含羞草的,还有英气十足的各式美女,可把谭老爷迷得够呛,光是看这些美女图,他就要花上几天时间,不出房门,在房间里吃喝拉撒睡,简直魔怔了似得。 妻妾就问老爷,为何不爱现实中的美女却偏爱纸上的美女呢。 谭老爷呵呵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一个人会因为年龄,岁月、甚至是幻境的作用下,相貌发生改变,会变老、变丑,身材甚至走样,可是我这些画中的美女,她们青春永驻,美丽非凡,而这些画中的美女,全都是美女倾城一刻,呵呵,不跟你们说了,你们怎么会懂。” 谭老爷说罢又钻回屋子继续看他的美女图了。 谭老爷的原配刘氏是家中大夫人,发生这样的事后,妾氏们纷纷来大夫人这里诉苦,无奈大夫人也拿老爷没有办法。 翌日,大夫人出门散心,走到繁华的街头上,看到有一贩子正在贩卖一只狐狸。 狐狸被关在铁笼子里,可怜巴巴的把身子倦缩成一团,腿部鲜血淋淋,好像还受伤了,而且双眼水汪汪的,好像哭过。 贩子见大夫人的衣着打扮,就知道是大富之家便开始说道:“夫人,这只狐狸是小人从大黑山里打到的,你在看这狐狸的毛皮,油光水滑,若是做成围脖围在夫人身上,一定能抵御寒冷的,你看这天马山就要冷了,大夫人不如……” 贩子的话未完,大夫人吩咐下人买下,并且把狐狸送回了家。 大夫人把狐狸买下后,亲自给狐狸治疗腿伤,撒药包扎,每天对着狐狸自言自语说:“小狐狸,以后你可不要这么傻了,在被人抓到了,还好你碰见夫人我,要是其他人一定会把你皮给剥下来……” 大夫人养了狐狸一段时间,每天对着狐狸自说自话,不经意间竟然把谭老爷痴迷美女图的事说给了狐狸听。 当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又何况是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 过了一段时日,大夫人见狐狸的腿伤好了,便把狐狸放到郊外,并且冲着它摆手道:“小家伙去吧,去吧,以后不要回来了……” 狐狸被大夫人放走后,日子还是这样一天一天过,谭老爷依然痴迷于美女图,家人也拿她没有办法,眼看着一众妻妾独守空房,成了摆设,外面的人都嘲笑谭老爷,可是谭老爷不为所动。 一日,知府大人做寿邀请谭老爷作客,谭老爷来到知府大人家里后,竟然被知府大人家里的美女图给看痴迷了。 只见那画中美女,宛若仙女,面容清秀,犹如芙蓉,眉目之间秀丽动人,简直就是仙界的美女,让谭老爷看的如痴如醉。 只是谭老爷奇怪,这幅美女图后,有一面大山,大山下画着一只花色斑斓的猛虎,猛虎从高空跃下,张开虎口,好一个猛虎下山。 这幅画即有威猛的老虎,又有温柔宛如仙女的美女,一刚一柔,简直就是刚柔并济,让谭老爷欲罢不能。 知府大人看谭老爷看的如痴如醉,哈哈笑道:“既然喜欢,这幅画就送给你了。” “君子不能夺人所好。” 谭老爷故作推迟,想要看知府大人的反应。 果然知府大人坚持要送给他,谭老爷自然欣然接受。 知府大人大寿过后,谭老爷把这幅画带回房间好生研究,竟然又好几天没吃饭了。 不过这次丫鬟突然发觉不对劲,赶紧找到大夫人,说道:“大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我昨天送给老爷的饭,他米粒未尽,你要不要去看看。” 要知道这谭老爷虽然痴迷,可是饭也要吃的。 大夫人听完丫鬟的话,亲自去了书房一看,谭老爷竟然凭空消失在屋子里,而屋子里只剩下满屋子美女图,而那副猛虎下山美女图最为明显,摆放在书桌上,只是美女图上竟然沾有一小戳火红的毛发。 2 谭老爷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好像睡着了似得。 等他醒来后,竟然在郊外。 不过他不知道生在何地,眼前是一片高耸入云的大青山,大青山山腰盘旋起伏,而在之上,竟然有一间道观,道观被氤氲莫测的雾气笼罩,如同轻纱帷幔,精致而婉约地绘成了一副山水画卷;嫣然就是青山绿水中的一道亮丽风景。 谭老爷来到郊外心情大好,向着大山之中的道观而去。 进入道观后,道观的小弟子主动邀请谭老爷进去,谭老爷交了一些香火钱,和道观的师傅打过招呼后,便决定在道观住下。 然后,天刚刚擦黑下来,道观的小弟子在神色慌张的来到了谭老爷的房间,说道:“这位道友,晚上的时候,千万不要出来乱逛,否则会发生恐怖的事,切记切记啊。” 越是这样说,谭老爷心里就越好奇,他偏偏要出去看看。 夜深了,谭老爷偷偷的溜了出去,在道观里里里外外都逛了一圈,也没觉得不妥,最后他走进道观的偏房,轻轻推开房门,竟然在屋子里发现一副美女图。 怪不得小弟子在不让他出来,原来这房间里还藏了这么好看的美女图。 这幅美女图最为特别,美女只有一个窈窕的背影,肩头微露,虽说背对着,看不着美女的脸,可是美女的轮廓,身材绝对是极品美女。 也让谭老爷好奇极了。 谭老爷看啊看,竟然看出神了。 突然,他看到画中的美女竟然回头了。 令他吃惊的是,美女倒是美女,不过美女小腹隆起,好像怀孕了。 还没等谭老爷来得及惊讶,美女就抱着肚子叫疼,看来好像是要生了。 美女跑到角落里,不一会儿就把孩子生了,谭老爷听到孩子的哭声,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喂,你没事吧。” 美女没有回答,只听到一阵卡蹦,类似于咀嚼的声音。 谭老爷经不住疑惑,上前一看,天啊,美女竟然把刚出生的婴孩给嚼来吃了,手上还挂着骨头渣子呢。 美女吃完后,双目绽放精光,向着谭老爷追来。 “救命啊……” 谭老爷到处躲避,大叫救命,到处躲藏,就这样跑了一整晚,直到天亮,他才躲过一劫。 天亮的时候,小弟子指责谭老爷道:“这都怪你,你知道那女人是什么吗,她前世是一只花斑虎,被活活饿死,死后变成了鬼母,奈何她是个吃货,如今她看中了你,你就等死吧。” 谭老爷后悔没听小弟子的话,如今小弟子也不愿意帮他了。 招惹鬼母后,谭老爷赶紧下山,准备回家去。 可是下山后,他竟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无奈之下,只好找一个破屋住下,暂时栖身,等再向前走一段路程,遇到行人,问一问应该就能回家了。 这晚上,谭老爷不敢深睡,生怕鬼母来把他吃了,就这样硬撑了一个晚上,直到早上的时候才入睡了。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谭老爷醒了,不过醒来后,他觉得身体疼痛不已,他朝下一看,已经哑然失声,他的下半身竟然被鬼母吃的一干二净。 那鬼母电眼血舌,把他的肠子一截一截从身上拉下来,谭老爷吓得一声大吼:“啊……” 3 谭老爷醒来后,发现自己在房间里,桌子上摆放着那副美女图。 他啊的大叫一声,慌忙逃出屋子,并且命人把所有美女图全都烧了。 从这以后,谭老爷不再喜欢美女图,一心爱护妻子儿女。 ...
我家的附近有一家稻香村分店,而这分店里有一个熟食专柜,专柜里新来了一个美女售货员叫小香。 小香长的很美,而我也对她一见钟情,每天下班,总是甘心情愿多跑两站路,也要来这家稻香村分店买熟食。我觉得小香的嘴最美,嘴唇很薄,微微有点上翘,她的胳膊也很美,白晰修长,没有一丝赘肉。而我能接触的,只有她的手。她的五指红润光洁,每一次我交钱给她,或者她把熟食包好递给我,我总希望能碰触到她的手指。 那短暂的碰触,麻酥酥过电一般。让我惊心动魄,魂不守舍! 我常买的熟食有哈尔滨红肠、牛肚、五香猪口条、稻香村自制熟肉卷,还有豆腐丝、豆腐卷等。 有一次,趁着其他服务员不在身边,我悄悄凑近小香说:“小香,你不去做电影演员真的太可惜了!” 小香轻轻望了我一眼,抿着嘴低下头微笑。那一次,她多给我称了二两熟肉。 这天,我因为加班,所以回来很晚了。突然很想看一眼小香,据我以前的经验,这个时间段一般每个分柜只有一个售货员,而今晚,熟食柜台里很可能只有小香一个人在。于是拖着疲惫和身体,坚持多走两站路来到那家稻香村分店。 如我所愿,小香一个人站在熟食柜里。 “想要些什么?”小香看到我,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 我的心又酥了一回,柔声说:“给我来一根哈尔滨红肠,一根五香猪口条。” 小香俯身在熟食柜中寻找,可惜,哈尔滨红肠和五香猪口条都早已经卖光了。“对不起,没有了。”小香望着我说。 我脸上显出失望的表情,仿佛我来这家稻香村分店,就是为了吃哈尔滨红肠和五香猪口条似的,其实,上帝知道,我只是为了看小香一眼啊! 小香看出了我脸上的失望,忽然说:“请稍等!我到储物间看一下,或许还有你想要的东西。”说着转身进了储物间。 熟食储物间就在熟食柜台旁边,门口搭着一个雪白的布帘子。望着小香进去的身影,我忽然有种想跟她进去的冲动,那里一定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单间,能和美女小香单独相处,哪怕是几分钟,我也会感到非常非常幸福。 我走到储物间门口,又停下来。人家存放货物的地方,我进去算是干嘛的呢?但我又不想一秒钟看不到小香,于是轻轻掀开那雪白的门帘子向里面看。 我看到—— 美女小香右手抠进自己左胳膊里,轻轻一掐,竟然掏出一根哈尔滨红肠。接着她一手掏向自己嘴巴,将舌头揪出来,另一只手用剪刀嘎地一剪…… ...
李小天是个风流种,他虽然长的其貌不扬,却是情场老手,终日的招花引蝶、并以此为乐。 李小天的父母都是某个部门的领导,从小娇惯,所以他不但是个风流种,还是个问题少年,经常惹是生非,还进过很多次拘留所,好歹他爹妈总能想法子庇护到他。他就更加疯狂了。 这一天,李小天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在“狗才来歌舞娱乐厅”直疯到深夜才出来,他们一行五个人,喝了不少酒,全部都醉醺醺的,甚至于走路都歪歪的,还满口胡言,人人见了他们都躲的远远的,生怕惹了他们,给自己找麻烦。 大街上人很少,这几个人那么摇摇晃晃的走着,自以为是上帝,看不惯什么就骂,李小天还一脚把路上一个酒瓶子踢了很远,只听见“哐啷”一声,碎了一地玻璃。 李小天看着碎瓶子哈哈大笑,道:“明天说不定又扎烂几个车胎,他奶奶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一个人道:“天哥,要不咱们找个妞玩玩去?” 李小天道:“好啊,就是他妈的漂亮的少了……” 刚才那哥们道:“主要是天哥你的眼光太高了,刚才ktv那妞我看就不错。” “喂,你们看。”突然一个家伙喊道:“那妞美呆了。”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个绝世的美女出现在李小天的视线里。 只见那女孩子穿一袭白裙,裙底在夜风里飘啊飘,连同她的长发,飘逸得那么叫人陶醉,更叫人陶醉的是她的身材,高挑个子却很饱满匀称,她的腿精致白皙,叫人看呆了。 “好美!”李小天果真看呆了。 “天哥,那咱?”一个哥们道。 “当然泡了!”李小天道:“跟你们说啊,帮哥哥搞定这个,哥哥请你们去‘大官来’。” 大官来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只有李小天这样的富二代才有钱常去,一般人住一夜都不敢,因为那里消费太高了。 几个家伙一听说帮他追到手就能去大官来、那劲头十足--他们本来就是小流氓混混,吃喝玩乐就是他们的生活,恨不得立刻帮小天泡妞到手,他们自己也能享受一番。 五个人正想上去拦住那美女,却突然见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孩子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出来的,女孩见了男孩,他们就抱在了一起。 李小天大怒,他看上的女人谁敢和他争?他喊道:“哥们们,走,揍他去。” 李小天大喊一声:“站住!”就跑了过去,不由分说,照着那男孩子的头就是一拳,男孩子头一偏,躲了过去,闪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他。 “滚!”李小天喊道:“我看上她了,不管你是不是她对象,现在她归我了。” “怎么?明抢吗?”男孩子冷冷的道。 李小天仗着酒胆,喊道:“就是抢了,咋地?你想挨揍?不想滚蛋。” 李小天的四个狗友过来推着男孩子道:“哥们,来,我们几个给你说说理去。”他们四个不由分说,就把男孩子拉往一边。 女孩子笑了,李小天终于看清她的脸,清纯啊,还有浅浅的酒窝……简直美呆了。 女孩子笑着用柔柔的声音对男孩子道:“士民,你陪他们几个说说话去,我看这个哥哥这么好,我陪他说说话。” 李小天大呼:“我口,这女孩子好啊,哥哥我就喜欢这样的。” 他使了个眼色,四个哥们带那男孩往其他地方去了,只见他们几个一转,转到一栋楼后,就看不见了。 李小天色胆包天,就往女孩子身上蹭。 “这里不好。”女孩子闪开了他,淡淡道:“跟我来。” 李小天惊喜异常,这女孩子简直太叫人喜爱了。 只见女孩子往前走,他赶紧跟上去。 “美女叫什么?”他边走边问道。 “飘飘。” “好名字,哥哥一定好好宠你。”李小天坏笑道。 李小天感觉走了许久,看一片黑簇簇的空地,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像女孩子扑了过去。 “小美人,哥哥太爱你了。”他扑着淫笑道。 明明抱住了,怎么怀里没有? 他看到他平生最恐怖的一幕:只见这个叫飘飘的女孩果真飘了起来,她的舌头长长的,眼窝里流着血,她的手指甲长长的,一只手上还有一片黑,似乎是被烧伤留下的疤痕,同时还有一股恶臭熏来。 李小天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妈妈告诉他他们已经昏迷的三天。 “他们?其他人是谁?”他问道。 “还不是你的狐朋狗友。”妈妈哭着道:“大晚上的,你们去公墓干嘛?” “我们去公墓?”他没记得去公墓啊。 “你那几个狗友醒来时还叫到有鬼,胆小就别去那地方。”母亲埋怨道:“你说你们几个孩子晚上去哪里干嘛?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李小天想起昨晚上的事,想起那恐怖的女孩,他现在还感到“她”吓人的模样,他好像听见她说:“你不是爱我吗?来啊。” 他再也忍不住,大喊道:“有鬼,有鬼……” 小天的妈妈急忙喊医生道:“医生啊,咋回事呢,我家小天跟他们一样了,一直喊‘有鬼’,他们到底什么病啊?” 李小天普通躺倒在病床上,他听不到这些了,他处在一个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四周都是女孩子,一个个甜甜的对他笑,他刚走过去,就看见她们全部变成可怕的骷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