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手链 中午,陆熙抱着篮球走进寝室,他见室友朱蔚坐在床上,神情很呆滞。 陆熙走到朱蔚面前,大大咧咧地说:“老朱,发什么呆啊?”朱蔚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头看陆熙,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前方,表情很僵硬。 陆熙拍了拍朱蔚的肩膀,疑惑地说:“朱蔚,你没事吧?” 突然,朱蔚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痕,那裂痕越扩越大,分裂出了无数细小的纹路,鲜红的血液从纹路中渗出。朱蔚脸上的皮肉开始一块块地脱落,带着血丝的肉块掉在地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陆熙吓坏了,他低头揉了揉眼睛,等他抬起头时,朱蔚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 陆熙咽了口唾沫,惊魂未定地说:“朱蔚,你刚才怎么了?”朱蔚缓缓张开嘴,发出一个音调平稳的声音:“我没事啊,快午睡吧!下午还要上课呢。”说完,他动作僵硬地躺到了床上。 陆熙挠了挠脑袋,疑惑地嘟囔:“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他将篮球放在地上,然后走到自己的床边。刚要躺下,突然,他看躺在床上的朱蔚没有闭眼睛,而是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陆熙想起,从他进寝室到现在,朱蔚没有眨过一次眼睛! 陆熙心里充满了疑惑与恐惧,他颤抖着声音说: “朱蔚,你睡觉怎么不闭眼睛啊?”他话音刚落,朱蔚的眼皮就“刷”地一下闭上了, 陆熙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躺到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辗转反侧了两个小时后,陆熙叹着气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转头看向朱蔚,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大为惊恐。只见朱蔚躺在床上,脸色极其苍白,一缕青烟从他的额头上飘出。陆熙翻身下床,走到朱蔚身边一看,他发现朱蔚的额头上破了一个大洞,青烟就是从大洞中缓缓飘出来的。 陆熙张大了嘴,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开脑洞吗?” 朱蔚猛地睁开了眼睛,陆熙低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朱蔚张开嘴,一字一顿地说:“你醒了,那我们去上课吧!”陆熙傻傻地点了点头。朱蔚坐起来,动作僵硬地从床上下来,他拿起书本,机械地走出了寝室。陆熙也急忙拿起书,跟了上去。 下午的课总是让人昏昏欲睡。闷热的教室里,陆熙手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着黑板。在他身边,朱蔚目光呆滞地坐着,他的额头上有一个黑糊糊的大洞,徐徐的青烟从洞中飘了出来。 陆熙扭过头,低声说:“朱蔚,你额头上真的有个洞,你感觉不到吗?”朱蔚抬起手,他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地探进了洞里,等他收回手时,陆熙看见他的手指上沾满了红色和白色的液体。 朱蔚缓缓地摇了摇头,说:“没事。”陆熙觉得一阵恶心,他张开嘴正要说话。突然。他听到教室后面传来了一阵怪声。 陆熙转过头,他看见教室的地上,趴着一个面目恐怖的女鬼。女鬼穿着一件红衣,凹陷的脸颊比骷髅还要消瘦。它动作僵硬地扭动着身体,手和脚在地上不停地乱抓,长长的指甲和地板摩擦着,发出令人牙根发痒的声音。 它手脚并用地爬到朱蔚面前,然后猛地直起身子。陆熙看它的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黑色的肠子和着鲜血从洞里缓缓涌出,流了一地。 陆熙惊恐地捂住嘴,不敢出声。女鬼看着朱蔚,眼里闪烁出贪婪的光芒,它深吸一口气,从朱蔚额头上飘出的青烟便被她吸入了体内。它咧开嘴,露出一排黑糊糊的牙齿,狞笑着,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阴冷的声音: “嘻嘻,真香,真香!”陆熙实在受不了了,他惊恐地尖叫起来。教室里的同学都转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好像他们根本看不到那个女鬼似的。 陆熙拿起桌子上的书,用力扔向女鬼,吼道:“走开,你给我走开!”女鬼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恨,它狠狠地瞪着陆熙,好像要随时冲上去将他撕碎。 就在这时,班长顾非然走了过来,他扶住陆熙,对着已经呆立在讲台上的老师说: “老师,陆熙同学身体不舒服,请允许我带他去医务室。”老师点了点头,顾非然搀着陆熙,两人一起走出了教室。 偷魂术 来到操场上,陆熙甩开顾非然的手,冷冷地说:“你不会真的要带我去医务室吧?我没病!” 顾非然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是看到那个女鬼了。” 陆熙看着顾非然,惊讶地问:“你也看到了?”顾非然点点头,说:“我从小就有阴阳眼,自然可以看到。朱蔚一进教室,我就发现他的额头上有一个大洞,洞里还有青烟飘出。” 闻言,陆熙仿佛看到了希望,他一把拽住顾非然的手,急切地说:“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顾非然点点头,说:“朱蔚应该是被偷魂了。” “偷魂?”陆熙疑惑地皱起眉。 顾非然清了清嗓,开始解释:原来人的三魂七魄皆被封在躯体之下,而有一种方法可以破坏人的躯体,使魂魄泄漏,这种方法被称为偷魂术。朱蔚的额头上有一个洞,说明他的躯体已经被偷魂术破坏了,而那些青烟就是他的魂魄。刚才在教室里看到的女鬼,就是被朱蔚的魂魄吸引过来的。 陆熙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朱蔚是魂魄泄漏了才会变得呆滞奇怪,那是谁用偷魂术破坏了朱蔚的躯体呢,是鬼吗?” 顾非然想了一会儿,说:“不一定,人也可以吸别人的魂魄来治愈病痛,所以破坏朱蔚躯体的,也有可能是个人。我们必须得快点儿补好朱蔚的躯体,不然他的魂魄越漏越多,后果不堪设想!” 陆熙赞同地点点头,说:“你知道怎么补好朱蔚的躯体吗?”顾非然摇了摇头,说: “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偷魂术只是一个传说,直到今天……对了陆熙,你没有阴阳眼,是怎么看到女鬼和朱蔚额头上的大洞的?” 陆熙挠了挠脑袋,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两个星期前打篮球受了伤,在医院里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顾非然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就在这时,下课铃响了。顾非然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咒,说: “你把这张符咒贴在寝室门口,那个女鬼就不敢靠近你们了。” 陆熙接过符咒,感激地说:“谢谢你非然,你陪我一起回寝室吧!”顾非然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往寝室走去。 来到寝室门口,陆熙发现门半掩着。明明是大夏天,却有一丝丝的凉气从门缝里飘出。陆熙看了顾非然一眼,然后他抬起手,缓缓地推开门。寝室里的空气无比阴冷,朱蔚站在地板上,全身上下都布满了黑色的大洞,一缕缕青烟正从洞中缓缓飘出。他的身边,围着一群鲜血淋漓的恶鬼,那些恶鬼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断了腿,还有一个甚至只有半边脑袋。它们睁着无神的双眼,贪婪地吸着飘散在空气里的青烟。黑色黏腻的污水混着烂肉流了一地,腐臭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寝室。朱蔚的皮肤逐渐变得干瘪,刀刻般的皱纹出现在他的脸上,就如同一块千掉的树皮,失去了水分与生命力。 陆熙惊恐地看着顾非然,说:“怎么办啊?”顾非然拿过陆熙手中的符纸,用打火机点燃,然后用力扔向那群恶鬼。火光中,恶鬼们尖叫着化成了白烟。地上的黑水消失了,朱蔚身上的皮肤也恢复了正常。 朱蔚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陆熙冲过去抱起他绵软的身子,将他扶到了床上。陆熙转过头,对顾非然说:“刚才那群恶鬼是怎么回事啊?”顾非然皱起眉,说:“鬼的魂魄残缺不全,需要吸人的魂来补全。朱蔚泄漏的魂魄吸引了附近的恶鬼,再这样下去他很危险。” 顾非然看着陆熙,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凛冽,缓缓开口说:“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就说实话吧!” 尾声 这时,目光呆滞满身大洞的朱蔚出现在了三人面前,他步伐机械地朝教学楼走去。陆熙张大了嘴,说: “朱蔚不是在寝室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非然紧绷着脸,说: “不好,朱蔚被钱杰蛊惑了,千万不要让他进教学楼!”三个人扑上去,猛地抱住了朱蔚的腿。 可是此刻的朱蔚力大无比,他依旧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着。陆熙的手臂被磨破了,鲜红的血渗了出来,可他没有松手。眼看着朱蔚就要走进教学楼了,顾非然松开手,他扭头逃跑了。陆熙和余小蕾还是死死地抓着朱蔚。 终于,朱蔚走进了教学楼,他停住了脚步。陆熙和余小蕾松开朱蔚,他们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都有恐惧。突然,肚子肿胀的钱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它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它顶着满脸的鲜血,咧开猩红的嘴,狞笑着说: “朱蔚,你来了,快过来……”朱蔚目光呆滞地向他走去。 “别过去!”陆熙喊。 钱杰蠕动着身子,像一只巨大的蛆虫,灵活地爬到了朱蔚的面前,它张开嘴露出了两颗青色的獠牙。 “走开!”陆熙扑上去,一脚踢在了钱杰的脑袋上,钱杰的脑袋凹下去一大片,他的眼球也“嘭!”地一声从眼眶里弹了出来。钱杰怨恨地看着陆熙,他直起身子,张牙舞爪地朝陆熙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顾非然出现在了门口,他掏出一把木剑,冲过去狠狠地刺在了钱杰身上。钱杰尖叫一声,他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无数的青烟从大洞里飘出,再缓缓地飘进朱蔚体内。朱蔚身上的大洞一个接一个地愈合了,他的眼神也渐渐地有了神采。 “原来如此!”顾非然恍然大悟地说, “要想补好朱蔚的躯体,只要让他把自己丢失的魂魄吸回来就行了。” 钱杰哀嚎着,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飘散的青烟,可是已经没有用了,最后一缕青烟也被朱蔚吸入了体内。钱杰在一阵散发着酸臭气味的白烟中,化为了枯骨。朱蔚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余小蕾连忙上去扶住他。 陆熙看着顾非然,说: “是你救了我们,我还以为你逃跑了呢。”顾非然扬了扬手里的木剑,说: “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我是去拿这把剑了。钱杰看似强大,其实他身体里只有一些虚无缥缈的魂魄。他就像一个气球,外表越膨胀,内里越空虚。” 陆熙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们快来看啊!”余小蕾急切地喊起来。顾非然和陆熙跑过去一看,只见朱蔚躺在地上,额头上的大洞还没有消失。 “糟了!”顾非然大喊一声,看着陆熙,“朱蔚的魂魄还没有全部回到他的体内,你吸过他的魂魄,还有一部分在你身上!” 陆熙抬起右手,毫不迟疑地咬破手指,一缕青烟从他的指尖飘了出来,青烟缓缓地飘入朱蔚体内,朱蔚额头上的大洞也渐渐愈合了。 陆熙微笑着,说: “是我欠他的,我应该还。” 说完这句话,他的右手瞬间肿了起来,陆熙看着自己肿胀的右手,呆愣了几秒。 然后他大声哭喊起来: “痛死了!” ...
瓷娃娃 洗手间离病房门口并不远,撒完尿,徐建明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听到过道上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响声。声音很怪异,有点儿像是脚步声,但细听起来又感觉不像。徐建明一闪身躲在门边,探出头朝过道上望去,眼之所见,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在过道明亮的灯光下,徐建明看到从楼梯口走来一个瓷娃娃,这个瓷娃娃有十几公分高,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由于没有双腿,这个瓷娃娃走路就必须摇晃着身体,靠上半身两个边缘摩擦地面来产生向前的动力。刚才那阵像脚步声的怪声,显然就是瓷娃娃上半身两边不停地撞击地面时所发出的。 这个瓷娃娃在病房门口停下了脚步,嘀咕起来: “我得进去,再不进去,就没机会了。” 令徐建明倍感恐惧的是,忽然之间,这个瓷娃娃脸上的表情就僵硬起来,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等了几十秒,瓷娃娃仍旧一动不动,徐建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走到了门前。 徐建明没敢碰瓷娃娃,一推门赶紧跑进病房里把门关上,并叫醒了同学关筝,当即就把刚才看到的一幕跟关筝叙述了一遍。 “你不会是遇鬼了吧?现在可是深夜,又是在医院里。”关筝吓得心脏一哆嗦,说道, “这种情景有点儿像是鬼来投胎的样子。如果真是鬼来投胎,来的也应该是人眼看不见的鬼魂,可你看见的明明就是一个实体鬼。再说了,这间病房里又没有人要分娩,怎么会吸引鬼来投胎……” 关筝说到这里,想到了什么,一扭头望向旁边的一张床铺。这张病床上睡着一个名叫刘劲的男生,就在今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刘劲昏倒在学校小树林里。奇怪的是,当时刘劲的呼吸、心跳、体温都很正常。刘劲被人送往医院后,医院也检查不出毛病,就让他暂且睡在这间病房里,由他的同学徐建明和关筝来照顾。 “这个鬼莫非是冲着刘劲来的?”见关筝看着刘劲,徐建明眉头一皱,问道。 “谁知道呢…”关筝摇了摇头,话还没有说完,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巨响。关筝和徐建明连忙跑到门口,拉开门一看吃了一惊:门口地面上竟然有一堆碎瓷片。与此同时,一个脑袋悬挂在后背、全身血糊糊的鬼正朝楼梯口逃去。显然,刚才那个瓷娃娃就是被这个鬼砸碎的。 关筝和徐建明吓得魂飞魄散,站在门口半天没缓过神来。就在这时,一阵喉咙吞咽唾沫的响声,从病房里传来。关筝和徐建明一扭头朝病房望去,只见刘劲张着大嘴,不停地吞咽着。紧接着,他睁开了双眼,把病房扫视了一遍后,目光落在徐建明和刘劲身上,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色彩。 “刘劲,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徐建明连忙走上前,扶起刘劲问道, “你晚上在学校小树林那里遇到了什么,” “没、没遇到什么,我只是突然感到头痛,然后就失去意识了。”刘劲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结结巴巴地说道,“睡了这么长时间,我先出去透透气,马上就回来。” 也没等徐建明和关筝回答,刘劲跳下床,一拉大门快速地走了出去。 加工玩具 徐建明和关筝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二人迅速跑出门,悄悄跟在了刘劲身后。 刘劲出了医院大门后,直接来到了校门口对面的一片住宅区。住宅区里面的房子都是平房,由于租金便宜,学校里不少学生都在这儿租房居住。 在一座出租房前,刘劲停下了脚步。他四周瞧了瞧,见没人就迅速跑到窗下,探出头朝窗户里望去。徐建明和关筝一见,连忙躲在黑暗处,继续观察。 “这间房子是赵宁远租的,刘劲一醒来就跑了过来,他这是要干什么,”徐建明不解地问关筝。 关筝摇了摇头,示意徐建明耐住性子继续观察。就在这时,那个脑袋挂在后背的鬼突然从远处跑来,直朝刘劲冲去。刘劲惊得一回头,看到了这个鬼,可奇怪的是,他一点儿也不慌张,冷冷地盯着这个鬼。 这个鬼看上去非常生气,骂骂咧咧地冲到刘劲面前,挥拳就打刘劲。刘劲一闪身让开了,几下就把这个鬼摁倒在地上。 “我叫你骂人,你以后别想再说话了。”刘劲从地上捡起一根生了锈的铁丝,几下就把这个鬼的嘴巴缝上了。这个鬼痛苦极了,见打不过刘劲,挣脱之后,逃走了。 “太奇怪了,不就昏迷了几天,刘劲从哪儿学来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连鬼都敢打?”徐建明吓坏了,对关筝说道。 “别惊动刘劲,我们还是先回医院,明天上午我们再去拜访一下赵宁远,看有没有什么发现。”说完,关筝和徐建明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二天上午,徐建明和关筝装着路过的样子,来到了赵宁远的出租屋里,很快,徐建明和关筝的目光就落在了屋里靠墙的一张书桌上。书桌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玩具,有木质的和瓷质的,还有一些是石质的。放在桌子右边的玩具和左边的玩具明显不同,右边的玩具,做的更细腻更精致,脸上的表情也是丰富多彩,乍看之下就像活的一样,而左边的玩具则显得呆板而僵硬。 “左边的玩具没有经过细加工,所以看上去没右边的有灵性。”赵宁不自然地笑了笑,对徐建明和关筝说道, “我平时就是靠帮一些厂家加工玩具挣钱来贴补学费,你们可不要笑我。” “赵宁远,认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绝活。”徐建明朝赵宁远一竖大拇指,称赞道。 在徐建明和赵宁远说话的时候,关筝的目光落到了墙角的一根黑蜡烛上。这根黑蜡烛已经烧了半戴,它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通体漆黑发亮。关筝非常好奇,走上前弯腰刚要拾起黑蜡烛时,一脸慌张的赵宁远一个箭步冲到关筝面前,拦住了关筝: “不能用手碰,一旦沾了活人的气味,就不灵了……” “这根黑蜡烛是干什么用的,”关筝皱着眉头问道。然而,赵宁远再也不愿回答了,他显得有些不耐烦,找了一个借口,三言两语就把徐建明和关筝打发走了。 荒地碎魂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邻桌的几个男生正在谈论的一场车祸,迅速引起了徐建明和关筝的注意。 这场车祸是昨天晚上在学校后面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发生的,和刘劲在学校小树林里昏迷的时间相差不多。当时,一个独自行走的男生,被一辆超速行驶的私家车撞上了,这个男生的脖子当场被轧断,整个人倒在了血泊中。 肇事司机吓蒙了,当即就逃离了现场。冷静下来后,这个司机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肇事逃逸,于是几个小时后,他回到了现场,并拨打了报警电话。恐怖的是,就在肇事车主等待交警这段时间里,死者竟然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由于脖子断了,脑袋仅靠一层皮和身体相连挂在后背上,骇人极了…… “原来这个鬼是本校一个被轧死的男生。”徐建明和关筝吓得倒吸一口气,均出了一身冷汗。 夜晚再次来临了, “吱呀”一声门响,赵宁远打开门走了出来,他紧了紧背在身后的双肩包,走出这片住宅区。在路口,赵宁远停顿了一下,转身走上了一条小路。走了大约一百米,赵宁远来到了一片荒草地。 这片荒草地太荒凉了,远处偶尔有几颗豌豆大小的灯光,在半空中飘荡着,也不知道这是鬼火还是萤火,给这片荒草地平添了一份恐怖的气息。 在拐角的一处空地,赵宁远停下了脚步,他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从背包里拿出一卷透明塑料薄膜,以及那根用得只剩下半截的黑蜡烛。赵宁远点燃黑蜡烛后,用塑料薄膜在黑蜡烛四周围成了一个一平方米的半封闭式空间,只留下一个缺口对着外面。 黑蜡烛像鬼火一样忽明忽暗地燃烧着,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一分钟。突然,远处那些零散飘荡在半空中的鬼火,就像闻到了臭肉的苍蝇,迅速朝黑蜡烛飘了过来,一会儿工夫,就全钻进了塑料薄膜里。 “现在的碎魂太少了,越来越难捕获,不过今天收获不错。”赵宁远眉开眼笑,正要收拢塑料薄膜时,一阵阴风忽然贴地吹来,吹得赵宁远后脖子一阵阵发寒。 赵宁远猛地一回头,正好和一个脑袋挂在后背的鬼对上了。这个鬼的嘴巴被一根铁丝缝住了,恐怖极了。 赵宁远尖叫一声,转身就要跑,可这个鬼的动作快极了,一把就抓住了赵宁远的脑袋,伴随着“咔嚓”一声响,就把赵宁远的脖子扭断了。赵宁远死都没有瞑目,脑袋耷拉在肩膀上,圆睁着一双眼睛死盯着这个鬼。 这个鬼不知道,就在它盯着赵宁远的尸体时,一个男生手拿着一根尖木桩在它身后悄悄地摸了过来。眼看着男生就要走到这个鬼跟前时,“咔”地一声,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传来,在这片寂静的荒草地里显得格外清脆。 这个鬼一扭头,朝响声发出的地方望去,正好看到手拿尖木桩的刘劲。鬼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转身就跑,刘劲正要追,发出响声的那棵树后闪出两个人来,他们叫住了刘劲。 引鬼出洞 “我们早就发现赵宁远有问题,这才在晚上跟踪他来到这里,没想到关筝误踩到一根枯树枝惊动了这个鬼,不然,你就能杀掉这个鬼了。”徐建明惋惜地对刘劲说道。 “刘劲,你到底是怎么昏迷的,”关筝看着刘劲,在一旁说道, “你今晚出现在这里,显然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们,我怕这个鬼还会再害人。” “是、是这样的,昨晚,我路过学校小树林时,听到小树林里有奇怪的响声,一时好奇,就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小树林里。我看到赵宁远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在离他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有一个用塑料薄膜围成的空间,里面还燃烧着半根黑蜡烛。” 刘劲语速很慢,看得出他很谨慎,他继续说道, “就在这时,我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响声,就回了一下头,当即就和一个脑袋挂在后背的鬼对上了。然后,我就被吓昏了。夜里在医院醒来后,我断定这个鬼和赵宁远有关系,这才匆匆赶到赵宁远的出租屋前偷窥。我发现赵宁远放在桌子上的那些玩具有问题,经过跟踪调查,我有了进一步的发现,赵宁远几乎每天夜里都要外出一次。他专门去那些偏僻荒凉的地方,去捕捉一些零碎的鬼魂…” “什么是零碎的鬼魂?难道那些像鬼火一样的光,就是你所说的碎魂?”徐建明忍不住问道。 “一些动物和人死后,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无害的碎魂飘荡在阴冷偏僻的地方。赵宁远捕捉到这些碎魂后,把它们输入进玩具里面,这样,玩具就有了灵性,看起来像活的一样。”刘劲继续说道, “我昏迷的那晚,赵宁远正在学校小树林里捕捉碎魂,没想到,一个真正的鬼魂出现在小树林里,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鬼魂就是吓昏我的那个。” 一时间,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各想着各的心事。 “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这个鬼肯定还会害人的。”关筝眼珠转了转,望着刘劲开口说道,“刘劲,你一定有办法把这个鬼吸引出来,到时我们杀了它,彻底了结这件事。” “这个鬼和我在学校小树林里见过一面,它以为我和刘宁远是一伙的,所以一直想害我。这下好了,正好由我作饵,把他引诱出来。然后你们找机会杀了它。”说到这儿,刘劲想到了什么,又说, “对了,杀实体鬼一定要刺破实体鬼的心脏,不然,你们杀死的只是这个鬼的躯壳。它鬼魂离开躯壳后,还会附在其他人身上继续害人。” 关筝和徐建明交换了一下眼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晚上,天空下着小雨,学校小树林里空无一人。刘劲瞧了瞧四周,冷冷一笑,迈步走进了小树林里,俨然一副休闲散步的样子。走着走着,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刘劲身后传来,刘劲顿了顿,目光朝身后一瞥,他看到那个脑袋挂在后背的鬼,正一步一步地朝他身后走来。 就在这个鬼路过一棵大树时,突然,一张网从树后抛出,劈头就把这个鬼罩住了。紧接着,徐建明和关筝手里各拿着一根尖木桩,从树后跑了出来。 杀鬼 这个鬼吓坏了,脸上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它嘴巴噏动着想说什么,却无奈被铁丝缝着,只能呜呜地叫着。徐建明冲到鬼的面前,借与关筝并排的机会,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布偶,偷偷地扔到了这个鬼面前。然后,徐建明一个箭步冲到鬼的面前, “扑哧”一声,就把尖木桩刺进了鬼的心脏里。紧跟着,关筝的尖木桩也刺进了这个鬼的心脏里,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十几秒。 鬼终于死了, “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趁刘劲和关筝没注意,徐建明拾起地上的布偶,悄悄揣在了怀里。 处理完这个鬼,三个人回到了寝室,说了一阵话后,就各自上床睡觉了。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睡梦中的刘劲想翻一个身却没翻动,吓得他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这才发现自己被一根粗壮的绳子紧紧绑在床上。床边站着徐建明和关筝,二人正冷眼看着他。 “你苏醒过来的那天晚上,我们跟踪你到达赵宁远的出租屋前,发现你轻易打败了那个鬼,这说明你当时有机会杀死这个鬼,可你却没杀,只是把鬼的嘴巴缝住了,这着实让我们疑惑不解。后来赵宁远死了,我们才终于想明白,你只是想借这个鬼的手杀死赵宁远。”关筝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现在我更明白了,你把鬼嘴巴缝起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怕这个鬼不小心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另外,你在病房昏迷的那晚,徐建明明明看见一个姿娃娃鬼来到了病房门口,后来,你就醒了,瓷娃娃却变成了真正的瓷娃娃,这就不得不让人对你的苏醒有所怀疑……” “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对我有所怀疑,看来我低估了你们。告诉你们,现在的刘劲并不是以前的刘劲,而是我——一个被车撞死的男生。被车撞死后,我的魂魄离开身体游荡到学校的小树林里,被赵宁远用骨灰和纸钱灰制作的黑蜡烛所诱惑。当我朝黑蜡烛走去时,刘劲正好看到我,他吓昏了,而我则被赵宁远捕获了。”“刘劲”吼叫道, “捕捉到一个完整的鬼魂,这可是干载难逢的机会,刘宁远如获至宝,当即赶回出租屋,把我输入到一个瓷娃娃体里。然而,赵宁远没有想到,我并不是一个一点儿鬼力都没有的碎魂,趁赵宁远睡着的时候,我跑了出来,正好看到我倒在车祸现场的尸体朝校门口走来,我顿时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徐建明忍不住追问道。 “我的鬼魂已经离开了身体,身体不可能还会动,联想到在小树林里吓昏的刘劲,我明白了,由于受到强烈的惊吓,刘劲在昏倒的同时,他的魂魄也被吓出了身体,到处游荡着。当时我就判断,刘劲很有可能已经不在树林了,不然,他的魂魄不可能找不到他的身体,反而游荡到车祸现场,附在了我的尸体里。” “刘劲”继续说道, “我没有回小树林里去找刘劲的身体,而是提前赶到医院,在刘劲赶到之前,找到了你们所住病房的位置,这才得以成功进入了刘劲的身体里。” “既然这样,你现在就离开刘劲的身体,以前的事我们既往不咎,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关筝冷笑一声,说道。 “你们把尖木桩刺进我心脏的那一瞬间,就注定附在我躯壳里的刘劲的魂魄无法逃出。他的魂魄与我的躯壳一同死亡了,现在就算我离开刘劲的身体,又有什么用,刘劲能活过来吗?”这个鬼哈哈大笑,得意地说道, “我还从来没听说过,鬼会被普通人威胁,告诉你们,我现在就是不出来,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反正刘劲魂魄已死,留下刘劲的身体也没有用了,现在我们就亲手把你与刘劲的身体一起毁灭。”徐建明说完,和关筝同时亮出了尖木桩,猛地朝“刘劲”的心脏刺来—— 尾声 “就凭你们还想杀我?”随着刘劲的身体一阵颤抖,一个脑袋悬挂在后背上的鬼从刘劲的身体里钻出,一甩巴掌,就把徐建明和关筝打倒在地。徐建明一见,悄悄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布偶玩具,偷偷地攥在手心里,趁这个鬼不注意扔到了床底下。 “我现在出来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鬼阴笑着说道, “杀了你们,我再回刘劲的身体也不迟。” 说完,这个鬼双手一晃,变成两只闪着寒光的利爪,就要对徐建明和刘筝下黑手。这时,床底下那个布偶忽然活了过来。 它偷偷地爬到床上,解开了绑在刘劲身上的绳子,紧接着,布偶又恢复成玩具的样子一动不动。但如果细看,你会发现一个透明的影子从布偶里飘出,钻进了刘劲的身体里。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们在杀死你的那个躯壳前,就已经找机会让刘劲离开这个肮脏的躯壳附在布偶的身体里……”徐建明得意地笑着说道,同时和关筝朝这个鬼的身后望去。 这个鬼意识到了什么,惊得一回头,正好看到刘劲手拿一根尖木桩站在他的身后。还没等这个鬼有所反应, “扑哧”一声,刘劲把尖木桩捅进了这个鬼的心脏里。由于这个鬼只是以魂魄的形式存在,因此被尖木桩刺中心脏后,当即炸开了,然后就什么也没有剩下。 “太好了,刘劲,你终于活了,我们的努力看起来并没有白费。”徐建明兴奋地说道。关筝有些不放心,抓着刘劲的手观察了他半天,见没发现什么奇怪的情况,也松了一口气。 “谢谢,太谢谢你们了!”刘劲感激地说道,同时,一丝诡异的笑从嘴角快速地一掠而过。 这一幕,正好被关筝看见了,他放松的心一下子又揪紧了,以后会发生什么,关筝再也不敢想了。 ...
在我家乡村庄的北面,有一条小河。河面不算宽,但是常年不断活水,宽度也就五六米,但地图上却能找到,它有个很奇特的名字叫“老母猪桨”。 这条小河具好几辈人说早就存在了,大家就这么叫,为什么这么叫就无从查证。这条小河的附近几里之内没有村庄,比较偏僻,常常是走老半天,也看不到人烟。附近的田地一望无际,偶尔看到几个坟头,伴着风声和寂静很是骇人。 老家的远门六爷吸着旱烟袋,慢慢的吐出了自己在那遇到的一件怪事,事发地点就是那条河。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喜欢捕鱼,技术自然很好,从来就没有落过空。某年的一个夏天,闲来无事,就整理好了撒网。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启程往河边走去。 到了“老母猪浆”,开始撒了几网不见有鱼。他就顺着小河越走越远,最后走到很偏僻的地方。 忽然他听到有鱼在水里翻动的声音,一网撒下去,拉上来一看,好多鱼在网里撒欢的翻蹦,最少也有七八条呢,而且全是黑鱼!他把鱼一条条拿出来放进随身携带的袋子里,又继续撒鱼。 就这样,走着撒着,算起来捉到的鱼应该不止几十条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觉的很累,坐下来吸了一会烟。心里那个高兴啊,运气真好,怎么会有那么多黑鱼啊,拿到集镇可以卖不少的钱吧。 过了一会天快亮了,他把身后的袋子拿过来,想看看到底捕了多少条鱼。拿过袋子的时候觉的有点不对,捉了那么多鱼,袋子怎么会那么轻?并且没有鱼在袋子里翻滚的感觉,难道都闷死了? …… 打开袋子的瞬间,他觉的一股子寒气直冲后脑勺。里面哪有鱼啊,只有一个烂鱼头,还有一些烂瓦片。 他觉的一阵眩晕,爬起来就跑,撒鱼的网也没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村子,天已经亮了。 看到村子里的人,他才敢停下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捕过鱼,自己单独更没去过那条河。 当时捕到的黑鱼怎么没了?怎么变成个烂鱼头?活蹦乱跳的黑鱼哪去了?袋子一直在身后,离河水又那么远,周围更没有什么人,所以不可能鱼跑了自己却不知道。(我看到六爷拿烟的手分明还在抖动,当时他一定经历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
这是一个发生在国内某知名院校的故事。王子涵,男,21岁,计算机专业,为人比较内向,不善言谈,因此,与班里的人联系很少,大家对他也不是很熟悉,即使是与同寝室的人也很少话说。但他是一个很勤奋的人,一般除了睡觉的时候,你很少能在宿舍里见到他,因为他一般都是在教室或多媒体室自习,也或许是他真的很喜欢计算机这个专业。 一天的傍晚,王子涵打算到多媒体教室做完这次老师布置的编程任务,也顺便编一下小软件来提高一下自己的编程能力。 晚饭后,王子涵跟往常一样,悠闲地走到了多媒体教学楼,从一楼的第一间机房看进去,结果发现一个空的位置都没有,接着看第二间,还是没有空位置,接着第三间、第四间,结果看完了一楼所有的机房都没有空位置,王子涵就开始有点纳闷了,怎么今天的人都这么勤奋,这么早就都来学习了。 既然一楼没有空位置,王子涵就只好上了二楼,结果二楼的情况跟一楼一样,也是找不到一个空的位置。再上三楼,也是同样的情况。在看完三楼之后,王子涵突然想起了,现在已经差不多临近期末了,怪不得大家都勤奋了起来。一想到这个,王子涵就不由得有点气馁了,如果能早点想起来现在临近期末就应该早点来找个位置,现在恐怕已经没什么位置了。 即使是有点气馁,但王子涵并没有放弃,他在想,肯定会有人可能会提前离开,到时就能有位置了,打定了主意后,王子涵就继续向四楼进发,结果让他有点失望,四楼仍然是没有一个空位置。他仍不肯放弃,继续上五楼,结果还是一样。 多媒体教室是一层六层的建筑,是建在校园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一般到晚上这里的灯光都不是很好,所以基本上这里的机房到晚上十点之前就会有工作人员来清场并关门的。而且六楼的灯光是比下面五层楼的灯光略为暗一些,因此,如果是平时的话,到晚上很少会有人上六楼去用电脑的。 但由于一到五楼的机房都没有一个空位置,王子涵也只好继续上六楼了。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他从多媒体教室601一直走过去,结果也是一个空位置也没有发现,他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一个期末考,可以让学生们变得如此疯狂。 王子涵从601一直走到620,也没有发现一个空位置。这次他几乎真的是绝望了,看来今晚是真的不可能找到空位置来学习了,只好明天早点来抢个位置吧。 就在他刚走过机房620,正准备往回走时,突然发现前面还有一间机房,他走过去一看,上面有个门牌写着:多媒体教室621。 不过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而且也没有开灯,王子涵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他还是走了进去,然后按了按门口的电灯开关,但没有任何反应,他想这要么是电灯坏了,要么就是电灯开关坏了,怪不得没有人来这间机房。他转身想走,然后想了想,现在走,还这么早,能去哪呢,回宿舍,但感觉跟宿舍的人也没什么话说,回去怎么呆到睡觉,出去走走,能去哪走?然后王子涵再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机房,还是一片漆黑。 这时他在想,这机房电灯是坏了,但不知道电脑有没有坏。想到这,王子涵觉得反正也没有地方好去,不如去看看电脑有没有坏,如果坏了,就回宿舍,如果没坏,就用着吧,没电灯就没电灯,将就一下吧。 然后,王子涵就转身走进了这间黑漆漆的机房,就近选了一台靠近门口的电脑打开。王子涵按了一下电脑主机的开关键和显示器的开关键,结果还真能用,虽然整间机房就这台电脑有亮光,看上去也有点恐怖,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总比没得用要好,结果王子涵就在这里做起了他的编程作业。 过了不知多久,当王子涵终于敲完了最后一行的代码。这时他拿起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他这时蒙了,多媒体教学楼不是十点钟就有人来清场关门的吗?为什么没人来叫他走的呢?想不明白,不过也没时间让他想了,他赶紧把电脑关了,然后匆匆走出了机房,一看整栋教学楼都已经关灯了,都差不多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了,走了两步,他回头看了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如果不是王子涵刚从里面的机房走出来,任谁都不会相信里面会有一间机房,王子涵这时想到可能是工作人员也以为里面那间机房的电灯坏了,应该不会有学生在里面用电脑,所以就没来清场吧。 回到宿舍,舍友居然都还没睡,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上了大学,毕竟不像高中那样严格要求作息时间,因此,很多人在上了大学之外都会放纵一下自己。当王子涵打开宿舍门时,舍友的目光都聚到了他的身上,这时有个平时关系跟王子涵关系还算过得去的舍友陈峰问他:“你今晚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王子涵边放下书包边走向厕所说道:“今晚在多媒体教室621编程可能编得有点入迷了,忘了看时间。”说完就拿着衣服进去洗澡了。陈峰听到这句,感到有点不大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不过他还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就接着问:“多媒体教学楼不是到十点就清场关门的吗?你为什么能弄到现在?”但除了淅淅哗哗的水声外,没有任何的声音回答他。陈峰见状,也不打算深究了。 第二天的傍晚,王子涵比昨天更早地来到了多媒体教学楼,本以为今天应该能在低楼层找到一个位置学习的。结果跟昨天一样从一楼走到六楼都没有一个空位置。当他跟昨天一样走过机房620后,看到了机房621跟昨天一样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他心想,这有点奇怪,机房电灯坏了,肯定会有人去报修的,不可能连续两天都是坏的,特别是现在期末用机紧张的时候。其实昨晚王子涵就打算去报修的了,但由于太过专注,忘记时间了。 王子涵再次走到他昨晚用过的那台电脑,按了开机键,在等待开机的时候,他往四周看了看,除了电脑屏幕的光所及之处外,都是一片漆黑,感觉只要电脑屏幕的光一熄灭,无边的黑暗就会把他吞噬。王子涵立刻把目光收了回来,但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过了好一会儿,王子涵才把心情平复了,但他也不敢再向四周看一次了。 平复了心情,电脑也开机完毕了,王子涵就开始专注地进行他的编程练习了。过了不知多久,王子涵终于敲完了最后的一行代码。他伸了伸懒腰,“终于把这部分写完了,累死了。”伸完懒腰,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他转身看了看门口,借助电脑的亮光也只能看到门口的一角而已,其余的都是一片漆黑,看到这种情景,王子涵都开始有点害怕了。这也没办法,人都是本能地会害怕黑暗,尤其是只有一个人呆在黑暗的环境里。 这时,王子涵是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打开手机闪光灯,然后点了一下电脑的关机选项,趁电脑屏幕还没有完全关闭的间隙,借着电脑屏幕亮光以及手机灯光,小跑着离开了机房621,并且一路不停地走出了多媒体教学楼,当走到了教学楼外面的路灯下,再回头看了一下多媒体教学楼,发现教学楼所在的这个角落,当楼内所有灯光都关了之后,漆黑一片,一眼看上去还真的有点恐怖。 王子涵看了一会,感觉真有怵了,转身就往宿舍方向走去,不过也突然想到了一些问题:为什么机房621每晚都没有人来清场的呢,而且为什么机房电灯坏了也没人报修的呢?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宿舍楼下了,但还没有想到什么原因。“算了,不想了,如果明天还是没位置,而621的电灯也还没修好的话,就直接买个便携式台灯过去好了。”王子涵在心里做好了决定后,就打开宿舍门走了进去。 王子涵走进宿舍,看到舍友们正打算睡觉,这时大家看到自己回来了,目光都往这里看了一下,这时陈峰就笑着问了一句,“怎么今晚回来得比昨晚还晚,是泡妞去了吧?”“泡什么妞,我是在多媒体教室621自习,忘了时间。”说完就拿起衣服往厕所走去了。陈峰听到王子涵的回答,沉默了一会,感觉王子涵的回答让他觉得总有那么的一点不协调和不自然,但又怎么都想不通问题是出在哪,不过他还是想问清楚一件事,“学校有可以让你自习到这么晚的机房吗?”陈峰抬头向着厕所方向问道。但王子涵早已拿着衣服走进厕所了,所以回答陈峰的还是那淅淅啦啦的水声。陈峰见王子涵没有回答他,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王子涵还是每晚都去多媒体教学楼自习,唯一不同的是,王子涵回宿舍的时间是越来越晚了。在刚开始时,陈峰每次问他得到的答案都是:“我去多媒体教室621自习了。”到得后来,王子涵回来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他回来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睡了。 事情发生转折的是一个星期后的一天,那天晚上,陈峰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急匆匆地奔向厕所,过了一会,才见陈峰从厕所边挽裤子边喃喃道:“昨晚看来是喝太多水,竟然会被尿憋醒,不过还好没尿床。”洗完手,陈峰就往着自己的床位走去,在走过王子涵的床位的时候,目光就往王子涵的床位上扫了一眼,空空如也。 “没人,这小子也太勤奋了吧,现在还没有回来,他到底是去哪自习了,学校应该没有能自习到这么晚的机房的。”陈峰想了一会,没想明白,“难道不是在学校的教室自习,不对,我记得他好像说过他在多媒体教室621自习的。”想到这里,陈峰就感到一丝不自然,这时陈峰又感到奇怪,自己每次问王子涵,他每次的回答都让自己感觉一丝的不协调,为什么自己想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 “机房621、机房621……”陈峰一直喃喃道,那种不协调、不自然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过了一会,陈峰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就走到自己的课桌,打开台灯,从书架上找到了学校在开学时发的学校的平面台,找到了多媒体教学楼,然后仔细地从一楼看到六楼,为了避免自己看错,又从六楼看到一楼,反复核对了几遍之后,感觉自己没错之后,他终于发现了为什么他会感到不自然、不协调。因为多媒体教学楼从一楼到六楼,每一层都只有20间教室,所以根本就不存在王子涵所说的多媒体教室621。 看完平面图后,陈峰感到似乎有点不对劲,因为就算与王子涵的相处不多,但也觉得他不是个会骗人的人。因此,陈峰感觉到这件事有点古怪,他拿起手机,从抽屉里拿出班级通讯录,找到王子涵的手机号,然后就拨了过去,手机拨通了,但一直无人接听。陈峰接连拨了几次,也一样是无人接听。一直拨打无果后,陈峰也没有什么睡意了,看了看时间,也已经早上五点多了,但还是没看到王子涵回来,感觉事情更复杂了,前段时间,虽然王子涵越来越晚回来,但也没试过不回来啊。 到了早上六点多了,但还没见王子涵回来,陈峰就想如果今天王子涵不回来的话,看来有必要去跟辅导员报告一下了。陈峰在等待的时候偶尔间也会再拨一下王子涵的电话,但还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在不安的状态下,天终于大亮了,陈峰洗刷完毕后,穿好衣服,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八点,心想辅导员应该也差不多到办公室了吧,然后看了看另两位舍友,还在熟睡中,因为今天早上没课,所以陈峰也没打算叫醒他们,他希望这件事也只是他自己在疑神疑鬼而已。 来到辅导员办公室,看到辅导员已经在办公室了,于是陈峰就跟辅导员打了招呼,辅导员看了一下陈峰,打了声招呼后就问陈峰有什么事?陈峰于是把王子涵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辅导员听了之外,沉思了一会,就问陈峰,“你是说你每次问他,他都说自己是去多媒体教室621自习了吗?”陈峰说:“是的,每次他都这么说。”辅导员接着问:“那他是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回过宿舍?”“嗯,起码从我出来之前,他都一直没回去!”听完陈峰的回答,辅导员也开始皱起了眉头,说:“以我的了解,王子涵是个很勤奋的学生,而且有点内向,不善言谈,看上去也不像个会说谎的人。这件事的确有点奇怪,这样吧,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多媒体教学楼看看吧。”陈峰点了点头。 陈峰跟辅导员一起来到了多媒体教学楼,由于现在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多媒体教学楼这边还没有什么人,甚至有很多教室连门都还没开,陈峰跟辅导员逐间逐间教室地看过来,不过都是一个人都没有,从一楼看到六楼都没有,而且走到了教学楼620,再往前就只是一面陈旧到都快发黄的水泥墙而已,连条电线都没有,更别说会有一间教室了。 找完了所有的教室,都没看见王子涵,辅导员就跟陈峰说:“王子涵会不会已经回宿舍了,可能他在你出来后就回去了吧。要不你先回去看看。”陈峰想了想,觉得也有点道理,于是,就跟辅导员道了别,往宿舍走去了。 回到宿舍,看到另外两个舍友还在睡觉,但王子涵的床位还是空的。于是就给辅导员打了个电话,辅导员听了之外,沉默了一会,就说:“你隔一段时间再打打王子涵的电话,看有没有人接,我这边会派人在学校里面找找他的了,还有你今天上课时顺便看看他有没有去上课。”陈峰听完后,就应了句:“嗯,好的,上课时我会注意的。”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不管哪一方面都完全没有王子涵的消息,学校也开始关注这件事了,先是组织教职工帮忙找人,不过基本上走遍了校园以及校园附近大部分地方,但还是毫无结果。 找了一天都没结果,陈峰突然想到,多媒体教室好像有闭路电视的,应该可以调出监控视频来看看王子涵有没有去过多媒体教学楼。于是他把这个想法跟辅导员说了,辅导员也很同意他这个看法,于是带着陈峰走到了多媒体教学楼的保安室,请值班的保安调出监控视频。 从视频上看到王子涵在下午差不多六点的时间就来到了多媒体教学楼,看到王子涵从一楼上到了六楼,然后上了六楼后就没有了,因为监控摄像头一般只装在楼梯口,所以也只能看到别人上下楼梯的录像。接着随着录像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同时也看到有同学上下楼,但一直没有看到王子涵的身影。十点到了,一大批的学生从监控摄影头下经过,然后离开的多媒体教学楼,陈峰他们每一幅画面都暂停了来认真地看,但始终没有发现王子涵的身影。看了一个多小时,学生终于走完了,整栋楼的灯光也关了,从录像里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楼梯的影子而已。然后整个视频画面,除了时间在变之外,就没有一丝的变化了,又过了很长的时间,视频也差不多结束了,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就是说王子涵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过,而且教学楼也没有其它的出口了,这就让陈峰他们更加感到奇怪了。 看完昨晚的监控录像后,辅导员觉得有必要再看看前几晚的监控录像,于是就请保安人员调出前几天的监控录像,然后发现基本上每天晚上王子涵都是差不多的时间来到教学楼,然后也是上到六楼,不过唯一奇怪的是,他是一天比一天出来的晚,而且奇怪的是,他每次出来的时间都是十点清场以后的,而且也幸亏他带了便携式台灯,不然的话也很难从监控视频中认出他来。看完这些视频,陈峰就忍不住问身边的保安人员了:“学校多媒体教学楼不是规定晚上十点之外就得清场关门的吗?为什么我舍友能自习到这么晚的?”他问完才发现保安人员早已一脸呆然了,自从他看到这个监控视频,就已经惊讶得不得了。因为上个星期一直都是他在值夜班,也就是说每晚都是他去清场关门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分明是每个教室都去清场了,而且是确定了完全没有人了才关门关灯,有时他甚至是走了两遍来确认的。这时他居然发现原来还有人在他清场关灯之后还没走的,别提有多惊讶了。 这时保安人员突然听到陈峰的提问,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明明…已经检查了…很多遍了,确定是…没…没人的了,我也不知道…他…他到底藏在哪了?”陈峰看也问不出什么来的了,看他样子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就跟辅导员说先回宿舍看看王子涵有没有回去,就先走了。不过辅导员好像一直在思考什么似的,就对着陈峰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了。陈峰走了几步,似乎听到辅导员就问了保安人员几个问题,不过基本上也跟陈峰刚才问的差不多。 陈峰回到宿舍,看到其它两个舍友在聊天,就问了一下他们王子涵有没有回来过,他们说这一天就根本没有见过王子涵。 第二天,学校继续安排人手去找王子涵,甚至还发动了一些学校社团帮忙寻找,不过依然没有什么结果。就这样过了48个小时,学校见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决定还是报警了。 警察来到,照例找人来问了几个问题,当问到陈峰的时候,陈峰再次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警察说了,同时还把跟辅导员去查看监控视频的过程也跟警察说了。同时他还重点跟警察说了,王子涵一直说他去多媒体教室621自习这个反常现象。 警察调查了很久,也把学校的监控录像拿回警局研究了,但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也没有什么结果,最大的问题就出现在王子涵一直说自己在多媒体教室621自习,但多媒体教学楼根本就不存在多媒体教室621,还有一点就是监控视频的确是拍到了王子涵上了六楼,而且一直没有下来。经调查,多媒体教学楼没有其它的出口,而且教学楼到处都没有攀爬过的痕迹,就是说王子涵,没有从楼梯出来,同时也没有攀爬下来,完全就是凭空消失了。 调查了很长一段时间,警察也无法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警局也只能把这个案件列为未解疑案了。 这个事件自从警察加入之后,就立马在学校里传了开来,并且已经发展了好几个版本,有说王子涵被谋杀了,尸体就被藏在机房620后的那面墙里;也有说以前多媒体教学楼有过人自杀,王子涵肯定是被鬼迷住了…… 其中流传最广的版本是,王子涵其实一直都在多媒体教室621做着编程,因为太专注了,所以完全不知道时间的流逝。而且据说,每当晚上多媒体教学楼满人了,你从一楼到六楼都找不到位置的话,当你走过多媒体教室620后,你就会看到一间里面一片漆黑的多媒本教室,当你走近一看,你会看到教室外面的门牌赫然写着:多媒体教室621。当你往里面一看,你会发现里面有一个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并且手指在一直不停地敲击着键盘。 你看到了吗? ...
刚搬来新公寓的小敏一进门,便感觉到一股寒意铺面而来,接着尾随而来的是厚重的木板发霉的味道。她感觉有些恶心,转身拨打了房东的电话:“喂!房东不带这样的啊,这都什么破房子啊,都发霉长毛快长成森林了啊,我这是要住进原始森林去还是回归农村种田?”电话的另一边是稀稀拉拉地麻将撞击声,房东不在乎地说:“美女,一个月800块已经是这个地段最便宜的,你还以为坏境能好到哪里去啊?怕脏就叫人过来打扫一下,楼道里遍地都是清洁的小广告,你随便找一个就好了,没事别老打我电话,喂!等等,碰!七万!” 小敏挂断了电话,看了看楼道的墙上,确实有很多清洁的小广告,又看了一眼房间惨不忍睹的状况,还是拨打了小广告的电话。 “喂!是清洁公司的吗?” “对啊,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想请你们过来清洁一下,收费怎么算的呢?” “是这样的,我们是按现场的情况收费的,你在哪里呢,我们安排工作人员过去看一下,当面和你协商价格。” “我在B市光明小区A栋504,你们多久能到呢?” “很快……” 对方挂断了电话,小敏有些发愣,很快到底是有多快呢?但此刻耳边却可以听到“咚咚”脚步声,声音是从楼梯传过来的,小敏有些发愣,心里想到:真的这么快? 不一会儿,一个约莫六十岁的大婶走了上来,对着小敏说道:“是你打的电话吗?我是速动清洁公司的员工。” 小敏感到很不可思议,竟然刚挂电话就有人上来了,这速度真是惊人。但还是反应了过来,答道:“是我拨打的电话,要清洁的就是我身后的这个房间,友情提示一下,有点脏。” 大婶看了一眼小敏的身后,略微吃惊地说了一句:“我也友情提示你一下,收费会有点高。” 接下来的一天里,小敏外出看了一场电影,逛了一整条街,当再次回来的时候,房间已经清洁好了。与之前的状况完全不同,此刻变得洁净如同酒店客房。就在小敏很是欣喜的时候,她发现了放在桌上的账单,心情顿时冷却了下来,只见上边赫然写着:收费七百六十四元,并且还在下面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和一句奇怪的留言:遇到奇怪的事情可以找我。 小敏看了之后不屑的笑了,想着收费这么贵还想要我二次消费,这人真是想钱想疯了。 在外走了了一天,留了一生的臭汗,洗澡的时候小敏突然感觉水的味道有点刺鼻,心想现在怎么一出汗味道就怎么重呢。望着流淌而下的水有些发呆,客厅手机在这平静的时分响了起来,小敏光着身子走到客厅接起电话。来电的是他部门的经理,通知她因为部门最近又新项目,这个星期可能都得加班,要有心理准备,到时候服从调度。一个电话,令世界一片黑暗。 小敏草草地洗完澡,因为明天有早班,故早早便上了床。可却发现自己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心想可能是自己认床吧,陌生坏境令她很不适应。约莫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终于又一丝困意袭来,闭上眼睛心里很是平静。“滴答”的滴水声音令她很是恼怒起来,心想着房子水龙头还漏水,这么多毛病的房子她可住不下去。其实走到浴室却吃了一惊,浴室的水龙头并没有漏水,可水声却又很明确地是从这里传了出来。仔细寻找却又没有发现,想着明天还得早起,便带上耳机睡觉去了。第二天严重睡眠不足地起了床,走到浴室洗漱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浴缸上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头发。昨天都没发现,难道是一夜间冒出来的吗? 小敏伸手将浴缸的头发拉扯了一下,发现有些费力,头发就好像长在浴缸一样。待到她费劲将头发整撮拔了出来,意外发现没有头发的预感竟开始不断地渗出红色的血水来,吓得小敏急忙丢掉了手里的头发,跌坐在地上。血水依旧在不住地涌上来,小敏看得有些发毛,又看了眼手表,已经快迟到了。便匆匆洗了手,锁上门去上班了。 下班回家已经是夜里七点多了,方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肉类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小敏急忙捂住鼻子,推开房间的窗户,让风带走这恶心的味道。小敏顺着味道找到了浴室,那里的味道浓得令人作呕。 走进浴室,此刻浴缸已经满满一潭的血水,浓烈的腐烂味道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小敏虽感觉恶心,但心里也急忙想把这潭血水冲走,不然这味道呛着她呆不下去。她闭上眼睛将手伸进血水了,小心翼翼地寻找起浴缸的塞子。 那血水的触感很是浓稠,并且黏糊糊的有些温热,感觉很是恶心,并且越往底下,底部的头发便开始纠缠在手上。小敏一脸恶心的样子,闭上眼睛在浴池摸索着。平时很容易便找到的塞子此刻却不知道如何都找不到,并且浓稠的血水遮挡住了视线,用眼睛根本看不到。小敏越是找不到便愈发不安了起来。 没有一丝预兆,一只手紧紧拽住了她摸索的手,小敏失神尖叫着。那只手抓得很紧,并且在不断地往下拽,似乎想把她淹死在浴缸里。小敏慌乱中手脚并用地紧紧扒住浴缸的边角,拼了命地往外拔。 “咚”地一声,那只手松开了,而小敏因为用力过猛反撞在了墙上,后脑勺渗出了血丝。劫后逃生的小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只见上面清晰可见一个人的指痕。 小敏跑到洗漱台前拼命洗着手,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要怎么办。她此刻突然想起了昨天大婶留下来的纸条,莫非大婶早就知道这个房间有毛病吗?她急忙搜出大婶的留言条,拨打了电话。 “嘟……嘟……嘟……喂!你好!”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小敏此刻顿时感觉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我想找在速动清洁公司工作的那个阿姨。” 女孩停顿了一下,反问道:“你找她做什么事情?” “她昨天给我清洁过房间,告诉我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现在我遇到一点事情了。”小敏急忙说道,时候很怕对方挂断电话。 “啊!你是住在光明小区A栋504吗?”女孩显得很是吃惊,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小敏也很意外对方会知道自己的住址,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是的。” “你不用打电话过来了,她就在你的房间里。”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了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在我的房间里?”小敏开始不安了起来,焦急地问道。 女孩的声音顿了顿,时候在电话的另一边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你要找的人是我的外婆,她已经在三年前去世了,而死亡的地点就是光明小区A栋504。” 小敏脑子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但还是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女孩的声音很是虚弱,透过话筒传了过来:“自杀……就在浴缸里。” ...
1. 猝死 一种敲打东西的声音透过墙壁,惊醒了牛大妈,时断时续,仿佛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牛大妈吓得摸出枕头下的速效救心丸吞下,把牛大爷推醒,让他瞧瞧怎么回事。 牛大爷爬起来仔细听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听到。 牛大妈和牛大爷住在一片旧楼区,老两口都已退休,牛大爷一直负责小区卫生工作,兼种花草,牛大妈负责家务。两人没有子女,牛大妈本来就有严重的心脏病,牛大爷这两年心脏也不好,都经不住折腾。牛大爷催老伴赶紧睡觉,牛大妈确定自己没听错,第二天坚决去找住在对门的民警小宋。小宋是管区派出所的户籍警,还没成家,一个人住。他笑着告诉牛大妈附近太平得很,这几天都没有出过事。 送走了将信将疑的牛大妈,小宋也没当回事。谁知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牛大爷拼命敲他家的门,喊着:“快来人,你大妈不行了!”等小宋帮忙打电话,喊来救护车,牛大妈已经停止了呼吸。 小宋永远也忘不了牛大妈睁大眼睛的恐怖表情,他反复询问牛大爷,牛大爷也只知道老伴半夜里一声大叫就不行了,再也讲不出别的。尸检结果显示,牛大妈是心脏病发作猝死。 小宋觉得牛大妈的死因太可疑了,可是只凭牛大妈前一天说过的话,实在算不上什么证据。小宋只好向派出所的潘所长报告,潘所长是个老民警,经验丰富,凭直觉认为确有蹊跷,嘱咐小宋暗中留意。 当天晚上,小宋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正在他半梦半醒之际,忽然听到很轻微的响声。小宋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响声虽小,却清清楚楚,仿佛是有人在敲打什么东西。小宋侧耳倾听,其中仿佛伴随着尖厉的呼叫。 小宋浑身汗毛倒竖,呼叫声骤然大起来,伴随“砰砰”的敲门声,小宋爬起来,从猫眼往外看,被牛大爷表情扭曲的脸吓了一跳。赶紧打开门。牛大爷直接扑倒进来,脸色铁青,呼吸微弱,小宋慌忙拨打120急救电话,可还没等救护车赶到,牛大爷就已经气绝身亡。 尸检结果依然是心脏病猝发。接连两天牛家老两口横死,居民楼里弥漫着恐慌气氛,大家纷纷传言牛家招了恶鬼。潘所长想起小宋昨天的怀疑,重视起此事,一边向上级汇报,一边嘱咐小宋继续留意。 2. 失踪 谁知道几天之后的一个早上,小宋没有来上班,打电话也无人接听,第三天也没来,他失踪了! 这下事情闹大了,市刑警队出动了刑警,潘所长把自己掌握的情况一一说出,陪着刑侦科的警察全程调查。小宋住处没有外人闯入的迹象,但是很凌乱,连被子都没叠,说明他走的时候非常匆忙。 小宋家在外地,没有女朋友。潘所长和他家人联系后得知,小宋这几天没往家里打过电话,家里对他的情况也是茫然不知。刑警又搜查了对门的牛家,牛家没有亲属,后事都是社区帮着处理的,屋里面陈设简单,没有贵重财产。牛家二老以前都是工人,社会关系非常简单,过往与他人并没有恩怨纠纷。 刑警无法证实小宋的失踪与牛大爷夫妇去世有关联,线索至此完全中断。一天,两天,一连过去五天,案情还是没有进展。 这天下班吃过晚饭,潘所长转悠到小宋家楼下,在小区里转了几个来回,决定去小宋家里看看。 潘所长在小宋的房间里仔细检查了两个小时,没有新发现,此时已经接近晚上10点钟,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起小宋讲过关于奇怪声音的事,潘所长打了个寒战。或许这是揭开小宋失踪之谜的机会,潘所长想着,给家里打了电话,谎称值夜班,决定整夜留守。 关了灯,潘所长坐在沙发上守候。长夜漫漫,安静得厉害,到了接近两点钟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听到响动,马上条件反射似的跳了起来,真的有声音! 很微弱,但是很清晰,仿佛有节奏地敲打东西,潘所长心脏狂跳,他定了定神,追寻声音的来源,好像来自地下。 潘所长根据时断时续的声音,最终找到了厨房,水槽下面有一根锯断的铁管。小区的楼房经历过自来水系统改造,旧水管全部报废,残留在墙体内,声音正是从旧水管里发出来的。 潘所长把耳朵贴在铁管上,敲击的声音时断时续。他这下来了精神,如果牛家和小宋住所都能听到声音,说明声音的来源不会太远。但住户的地面都没有任何问题,真要有人被困,入口也应该在别处。 跑到楼房外,夜色黑漆漆的,没一处亮灯的地方,潘所长四处环顾,瞥见楼下有一间库房。 库房属于小区物业,用来堆放杂物,平时根本没人注意。潘所长来到库房门口,铁门锈迹斑斑,不知道多久没人打开过了。他用手电筒照着,看了许久后,伸手转动门把手,门没有锁。 潘所长一寸一寸看过去,库房共有里外两间,散发着一股阴湿气,侍弄花草和打扫卫生的各种工具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目了然。里间有两张长条旧沙发,上面也是堆了些杂物,落着薄薄的灰尘,显然许久没人坐了。 潘所长的目光落在墙夹角处摆放的那张沙发上,借着手电筒的幽光,他发现沙发和墙角有大约30厘米左右的距离,沙发脚有最近被挪动的痕迹,露出普普通通的水泥地,看不出异常。 潘所长顾不上满地灰尘,趴下身子,耳朵紧贴地面,足足过了几分钟,地下传来微弱又清晰的敲击声。潘所长心脏狂跳,用手轻轻叩打水泥地面,发出“笃笃”的声音,下面是空的。 潘所长用手摸索着,摸出一条四方形的缝隙,试图寻找工具撬动。手电筒在四下晃了晃,沙发下面就丢着一把螺丝刀。潘所长心下一喜,这说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他用螺丝刀扣住缝隙的边缘使劲别着,慢慢提起一个四方形的木头盖子,下面露出黑漆漆的一个方洞。 木头盖子上浇着水泥,上面被抹平了,放下去的时候和地表完全吻合,从表面根本看不出有问题。潘所长用手电往下照,向下有一个竖直的木梯。潘所长试着轻声呼喊:“小宋。”过了好半天,下面传来微弱的回应:“我在这儿。” 潘所长就要踩着梯子下去救人,小宋又拼命提高声音:“别下来,梯子有问题,小心摔伤!” 潘所长马上收住脚步,报警的同时拨打了急救电话,半个小时之内,警方和急救中心的人马先后赶到,把小宋解救了出来。 小宋右腿骨折,头部也摔伤,饥渴造成的虚脱危及了生命,好在他身体底子不错,住院治疗后不久便康复了。半个月以后,刑警队的干警们和已经无碍的小宋一起来犯罪现场复查,潘所长也陪着。 小宋指着折断的木梯横撑,心有余悸。他说,那天晚上,他被奇怪的声响吸引,和潘所长发现库房暗道的经过一样,挪开沙发,用螺丝刀撬开了水泥盖子。 小宋顺着木梯爬下去,踩断了一根横撑,直接摔到下面,折断了腿骨,摔伤了脑袋,暗道的水泥盖子也随即关闭,隔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用来照明的手机在地下根本没有信号,打不出求救电话,一天后电量就耗光了。在黑暗的地下呼叫根本没人能听见,小宋只好凭着意志力,不时敲打身边的废弃水管,正是这股不放弃的劲头,最终让潘所长听到了他的求救信号。 地下通道足有四米深,小宋踩空的那根横撑在比较靠上的位置,没摔死是十足的运气。横撑上的断痕很齐整,是被人锯断的,根本不是小宋踩断的。横撑上有一根细绳连接木头盖子,一旦有人触动,盖子也会盖上,整个机关设置得非常阴险,不明深浅的人贸然孤身下地道,就会遭遇不测。 3. 陈案 办案刑警接进来电灯,照亮了整个地下室。这间地下室是私人挖掘的,面积不超过20平方米,高度一米八左右,墙体用红砖固定过,顶部也用柱子加了支撑。 潘所长告诉小宋,从地下室的泥土里挖出五具尸骸,尸体已经高度白骨化,小宋正是和这些尸骨一起度过了五个日夜。 潘所长把卷宗递给他,小宋一页页翻过去,看得他触目惊心,上面记录了13年以来,本市未能侦破的五宗妇女失踪案。失踪者都是下班时经过附近的偏僻地段,就再也没能回家。警方分析作案手法的相似性,确定系同一人所为,当时也进行了大规模排查,最终却一无所获,成了多年悬案。最后一次失踪案,距离现在也已经有两年之久。 小宋疑惑地问:“制造这些疑案的凶手是谁?” 潘所长一字一顿道:“就是你的好邻居,牛大爷—牛利翔!”小宋震惊,牛大爷平时虽然沉默寡言,可是为人和善,是小区里公认的老好人,不想竟然是一个恶魔。 牛利翔人已死,潘所长把办案人员梳理出的案情讲给小宋。牛利翔善良的外表下,隐藏着魔鬼的内心。从13年前负责小区的卫生工作开始,小区库房基本为牛利翔一人使用。他用了至少一年的时间,在库房下面先是挖出一个4米深的竖井,然后再拓展出地窖。 他利用附近荒僻的环境,先后劫持五名下班时单身行走的女性,作案的动机推断是囚禁后性侵犯,直至最后杀人灭口。在地下室的砖墙上,留下受害者用指甲划下的无数痕迹。由于他外表的伪装,又没有犯罪前科,每次大规模排查时都没有成为怀疑对象。直到两年前他心脏出现问题,才中止了犯罪。 “那我听到的声音呢?牛家两口人之死呢?还有,究竟是谁暗算了我?”小宋的疑惑反而更多了。 “在地窖入口设置机关的当然是牛利翔,他为了怕人无意中发现他的秘密,故意锯断一根梯子横档,不明真相的人踩上去,就会摔下去。至于声音,你在地下黑暗中被困住的时候,有没有听到?” 小宋摇头,他在地下的几天,还真没再听到过那种神秘的怪声。 为了防止地窖里过于潮湿,也为了藏匿尸骨,牛利翔在地窖里铺上一层木板,尸骨都藏在木板下面,日久年深,木板散发着一股朽烂的臭味。潘所长拿开角落里的一块木板让小宋看,木板下面是延伸过来的水管,上面已经锈迹斑斑。水管上绕着根麻线接起来的绳圈,上面系着两根人骨,人骨上还绑着一个金属制的腰带扣带。 废弃的下水管线路正好经过这里,而这几根管子通往牛家和小宋住处的水管。最后一个被牛利翔杀害的女性,凭着求生的渴望,徒手撬起木板,用这些拼凑起来的物件,发出过绝望的敲打,意图获救。地窖深入地下,良好的隔音效果让任何呼救都成了徒劳,这些物件最终长埋木板下。此后牛利翔由于身体原因中止了犯罪,也没能发现这些物件。 办案刑警提来一只笼子,从笼子里放出几只肥胖的老鼠。老鼠探头探脑,不一会儿开始扒拉着骨头,骨头绕着水管打转,扣带撞击水管,发出铿锵的声响,远远听起来,真好像有人在敲打东西的声音。近期有老鼠在木板下安家,行动和磨牙时拨动骨头带扣,才发出了所谓神秘的响声。 牛大妈可能对牛利翔的罪行隐约有察觉,在听到敲击声后,强大的心理压力让她产生了幻听,觉得有女人呼救。她脆弱的心脏不堪重负,病发身亡。牛利翔本来心理素质很好,但老伴的死让他联想到自己的罪行,以为是厉鬼索命,也变得惶惶不安,当晚再次听到声响后陷入狂乱,去敲小宋的门求救,恐惧引发心肌梗塞,终致暴毙。 水管经过带扣和骨头无数次敲击,留下无数撞痕,可以想见最后一个受害者经历过怎样的煎熬,她怀着强烈的生的渴望,一次又一次发出信号,经历过岁月的沉淀,这信号最终成了凶手的催命符。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
【1】 我在微博上发布了这样一条信息:拾到黑色手提包一只,寻失主认领。 陈妙然也是通过微博看到的,她并没有在意这条信息。最近我们一直没怎么联系,因为她考研的课程非常忙,而我也在跟一条新闻线索跟得焦头烂额。电话里,听到斗志昂扬的陈妙然的声音,我却有些失落。相比擅长学习的她,自己也许根本就挤不进这个行业。 第二天给陈妙然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上数学课。我笑着说:“陈妙然,笑死我了,快看我微博。我告诉你啊,我昨天发的那条失物招领,今天看竟然那么多转发和回复,而且有好多人还私信我来认领。” 她奚落了我两句,但挂了电话后还是登陆微博看了我的微博,并且在后面回复了一个鄙视的表情。我在校门外一直等到她下课,陈妙然发现我在等她,她才想起来,今天新上映一部功夫电影,她最喜欢的导演。 公交车上,和陈妙然讨论是去吃酸辣粉还是必胜客,未果,为了防止冷场我转移了话题,说:“有个人来认领手提包。” “不是说很多人私信你认领吗?”她毫不在意地说。 “这倒是,可是大多是想碰运气的人,试探地留个言就不了了之了,可是有一个人连续好几天迫切地向我要回他的手提包……而且,还留下了联系电话。”说着,我把手机递给她看。“如果是在景州行星区附近拾到的,请速与我联系,电话……”她不禁读了出来,“有点像刷屏。”我说。 “那你还给人家呗。” “哎哟,你怎么还不明白啊,我根本没捡到什么手提包啦。只是随便发的一条微博。”说着拿回手机,顺手删掉了那条微博。 “没捡到?”陈妙然顿时无语了,说:“那你真是闲的……”话聊到这里,再说不下去,于是就沉默了。对方很认真,甚至在末尾还附了电话。看了他的地址是同城的就没有那么大惊小怪了,也许真有人恰巧丢了包呢。不知道陈妙然是不是也会跟我发出同样的感叹——太巧了。 车子到站后,我们先跑去电影院买了票,然后跑去吃了米粉。可就在我先吃完刷微博的时候,发现了那个人发来的新私信:“为什么删掉了那条微博?是已经有人认领了吗?” 这种情况有些尴尬,我给陈妙然看,她却说:“你这是自作自受。”最后我咬着牙回复他:那条信息是瞎编的,并没有捡到什么包。 可是随即对方的私信来得更加像刷屏了,甚至有一条私信里说:“你要多少钱都行,只要你能归还我的包。” 我看过他的个人资料,除了昵称和所在地以外,没有什么其他基本信息。看他以往发过的微博也不像是骗子。从他发微博时间和频率来看,他应该是个昼伏夜出的人,他是个微博控,却很少写自己的事情,都是转发有趣的东西。我有点苦恼,并开始好奇,他到底丢的那个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使他如此激动,他又如何确信我捡到的包就是他的呢?于是我回问他为了确定他是失主,说说包里有些什么。 他仿佛在等我的回信,很快回复道:一支真彩牌子的黑色中性笔,一本《财经》最新期杂志,两小包胃炎颗粒,四五个一角硬币。 我有点吃惊,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至于紧张兮兮的?难道贵重的是包的本身? “包的牌子?” “没有牌子,地摊货。你是不是在行星区拾到的?” 对方似乎更在意我是不是在行星区捡到的。 我想再解释并没有捡到什么手提包,可是对方这样节节逼问,显然是认为我是不想还他的包。我现在有三种选择,一种是再跟他解释真实情况,第二种是骗他说我捡到的包不是他所描述的包,第三种就是照他描述的弄个包,试试能不能得到他所说的酬谢。 我把这些想法一股脑地说给了陈妙然,她却说:“可是你没想想,他可能包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说,就算你狗屎运真得到一笔钱,你不想想那包为什么那么值钱?”陈妙然的话很是打击我。 我只好装作不以为然,领着陈妙然走进电影院。 电影的确很精彩,但是我却没法集中精神,我时不时地看一下手机,只因为对方发来的最后一条私信:如果你不归还,我会考虑报警。 【2】 将陈妙然送回寝室,我一个人在夜市里漫步,偶然看到一个地摊卖手提包,好巧不巧地看到了有两只黑的手提包,于是我就用手机拍下来传到微博上了,问,这是不是他的手提包。 很快,我收到了一个回复,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说:是。 我立刻转身回到那个地摊,询问了价格买下了那个黑色的手提包。 不是巧合,对方就是个精神病,但是不管是什么,这包我还给他,千万别再骚扰我了。我很怕实习期一过,就被报社以一些不良记录为借口给打发走。 我们约定在周末将手提包还给他,可是就在周末早晨,领导打电话,说去某商家做一次暗访。这一催,我没了办法,把凑齐的物品放进手提包里,然后让陈妙然替我把这个还给失主。 陈妙然一头雾水,现在连她都糊涂了,我到底有没有捡到一只手提包……“总之,十点整,你在农业银行里面的座位上等,一个穿着灰色上衣的人会主动问你是不是捡到了这个包。你也不用多说别的,我已经跟他说过了。”电话里,我这样嘱咐道。 暗访并没有多长时间,很快就完成了,我马不停蹄地去找陈妙然,陈妙然在肯德基里坐着,见我来,招了招手,然后问:“那包里究竟有什么?” “没什么呀?”我心里搞不清她怎么这么问。 “你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 听她这么说,我憋不住,笑了,“我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 她看着我,将信将疑,然后从挎包里掏出一沓人民币递给我。我一数,整五千。“你捡的?” 陈妙然恨不得扇我一嘴巴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那人说那包失而复得,给你的酬谢。” 我也有点不敢相信,那破包值五千?况且,那根本不是他的包。“失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身材高大的男的,穿着灰色西装,挺干净的一个人。再让我描述也描述不出来了,反正就是没见过的陌生人。”陈妙然耸耸肩,一副“看你怎么办”的脸色。 我没办法,把这些钱收进了包里,勉强挤出一丝笑,说:“要不要去玩篮球机?”以前陈妙然没准备考研的时候,每周末都去玩,不过自从她信誓旦旦地要考研之后,竟然好久没玩了,没想到她听到篮球机也没有什么样的惊喜,只是略微皱了一下眉,说:“和寝室姐妹约好了,晚上出去吃饭唱歌……” 我一看,这下午也过去一半了,就打算送她回去。“你说你要是高中的时候好好学习考上F大,何苦现在累得跟狗似的考F大的研呢。” 我以为她会狡辩一下,没想到她没说什么。 【3】 这天我正在帮编辑组新闻稿,就从外面进来俩警察,我第一想法这是哪期要采访的?第二个想法是,这是谁的亲戚朋友?可是都不是,他们径直向我走来,在我面前停住,问道:“你是李清木?” 我脑子里迅速回忆,可是我没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们这儿有个案件需要你协助调查。”说完示意我跟他们走。 这时我发现整个办公室像是得到了一个巨大的新闻线索,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瞧我。 警车还是平生第一次坐,大有狐假虎威的感觉,但是却没有忘记正经的事情,在车上,我问:“是什么事?” “到了地方,你只要一五一十地说就行了。” 到了警察局,在一间屋子坐下,那两个警察坐在对面,其中一个还端了水给我,可能是看我有些紧张。 “你先看看这个包是不是你捡的?”一个警察递给我一张照片,上面的黑色手提包不就是我那天托陈妙然还给那个人的吗?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如果说是我捡的,就是说谎,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万一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这一说谎不就完了。可是我如果说不是我捡的,他们会盘问我为什么当时说是我捡到的并且还给了那个人……说到最后人家给了我钱,我还把人家供了出来,感觉也不妥。 见我犹豫,那警察脸色严肃了下来,道:“这关系到一起杀人案的判定,希望你说实话,这包到底是不是你捡的!”我被他这么一吓,矢口否认,并且把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 然后警察点点头,说:“一个星期后需要你出庭作证,你把今天所说的话再说一遍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仍然不大了解情况,于是问道:“那个认领我的包的人是杀人犯?” “法庭上你就都知道啦。”那警察拍拍我肩膀,叫另一个人开车送我回去。 一回到报社,我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就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同事都七嘴八舌地问出了什么事。“这个,我也不太知道,好像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只是作个证,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不过一周之后开庭,那警察说到了法庭上,我就知道了。” “那我们可要做那个的头条啊,给你留个位置。”主编说。 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上来,这些不怕事大的人…… 想到这里,我想给陈妙然打个电话,可是她却关机,打给她室友,说她去超市了。我也只好作罢,这个消息就不告诉她了吧。 【5】 回到报社,众人把我和陪我去的一个同事团团围住。 我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对他们说:“你问他吧……” 陪我去的年轻同事叫李昭海,绝对是八卦一颗星,说:“这案件不一般啊!而且这法庭上打得那叫一个激烈。被告律师巧舌如簧,扭转乾坤,黑的能给你说白了,白的能给你说黑了……”说到这里,瞧向我。 众人也大概了解了情况,若有所悟地点头,听他继续说。说到最后,大家瞧着我都开始哭笑不得,主编说:“这绝对是头条,是头条!” 这个时候那个警察打来电话,说:“李清木,今天有空的话我们就去找卖包的那个小贩吧,我们这边法医出具的新证据也有了,下周五开庭,要确保毫无纰漏。” 我答应下,对这场反击战有点跃跃欲试。我说:“主编,搞不好你这个还可以分个上下两集呢。下周五还要开庭呢。” 随后我收到一条短信,是陈妙然,要晚上去吃豆捞。我只能电话打回去,她却挂了,可能在上课,于是就回了个短信:对不起啦,今晚有事,明晚好不好。 回复:好。 当晚我就领着警察去了那个夜市,非常顺利地就找到了那个卖包的小贩,讲明了情况。对方起初有点不太愿意出庭作证,可是又不敢不去,就只好应了下来。可卖笔的大婶和卖杂志的邮局工作人员都表示不记得我了。 “没关系,已经够定罪的了。”警察临走时是这么说的。 才入夜,年轻的学生们呼啦啦的游街一样,我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孤单,最近几天总会想起“狼来了”的故事,可是我并没有像那个小孩那样撒谎,却被这样的不信任,以至于要证明自己说的话是实话都要找人证物证…… 也许,就算你一辈子说的都是实话也不会有人相信你,因为没人会相信会有人从来不说谎。走在路上,我看着形形色色的男女,突然觉得,人与人没有什么真实和谎言之分,只有相信与不相信而已。 【6】 最后豆捞没有吃成,因为陈妙然的室友突然犯了胃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上上网玩玩游戏。之后的几天都没什么可值得提的,就到了我期盼已久的周五。就像当年期待运动会的心情一样,盼星星盼月亮。 这次开庭,竟然挤进来好多人。我目瞪口呆,媒体人、普通老百姓、学生、网友…… 我看李昭海笑嘻嘻地站在远处看我,我便了然,原来那头条真是不白登。搞得这么火暴。 开庭后,警方一股脑地把所有证据都搬了出来,人证物证一个不落。“法医鉴定,从死者指甲里发现皮屑系属王豫江的。”说着呈上调查报告和数据资料。 审判长转而问:“被告,你可有话说?” 久不发言的王豫江说:“我确实跟她发生过争执,可那是那天中午的事了。她约我出去说她妈妈过生日的事情,结果又是几句没说好,她的脾气向来就不好,就扇了我一巴掌,指甲把我的脸划了一个小口子。当时只觉得疼但是并不知道刮破了,一气之下,我跟她提出分手,结果我刚一说,她又非常激动,几度想打我又被我制住,然后她就哭,要死要活的,我也没法管她,要是那么跟她闹下去我就不用上班了。然后我就骂了她几句,要她滚一边死去。” 听到这里,下面一片唏嘘,我隐约听到各种猜测。 “请问当时你为什么要去行星区?” “为了买女友爱吃的一款蛋糕哄她开心,可是那个蛋糕店的营业时间就到晚上的7点,没想到堵车时间太长怎么也没赶上。” “很奇怪不是吗,在中午骂完女友,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但是晚上就跑去买蛋糕?又正巧没赶上蛋糕店开门,又正巧当晚你女友被害。于是你想编造一个子虚乌有的黑色手提包洗脱罪名,没想到证人却没帮你说谎。” 下面又是一片“啧啧”声。 可是不管他怎么说,没有人证物证,并且当晚形迹可疑,根据种种证据,王豫江就是杀死林灿的凶手。两方都做了最后的陈述,被告方的律师明明输了还昂首正义的模样真是令人不爽。最后一个死刑,被他硬生生地掰成了死缓,死刑,缓刑一年执行。 这种虽败犹荣让我满肚子是火。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尘埃落定了,这期头条看来又有着落了。 主编一边探讨是叫“谋杀女友造伪证”还是“法庭风云之鬼马律师”……“清木啊,你说到底重点放在凶手、法庭还是那个律师啊?我觉得都很不错耶。”主编拿着稿子爱不释手,这简直就是明日哗啦啦的金币和蜂拥而至的人群。 【7】 8个月后,我顺利地毕业了,也成为了报社的正式记者。陈妙然也顺利地考上了F大的研究生,可谓是皆大欢喜。我的行李因为早就不在学校了,自然不用管了,陈妙然这天要回去收拾行李我就陪同了,无奈女寝老师仍然坚持不让男生进,我就只能站在外面。站累了,就四处溜达起来,这一溜达就信步走出了学校侧门。 不知什么时候,那条不宽的路上一大排平房被拆成一片瓦砾。那些最吸引学生的麻辣烫、关东煮、烧饼也随着这场大拆迁不见了。沿着这条路走,觉得大学这点回忆可能都被拆在这里了,就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就在这时,瓦砾里我隐约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走过去,用脚拨开上面的碎渣,一只黑色的手提包赫然出现在眼前,我一愣,想都没想就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后端详了起来,怎么说都有点像我曾经在地摊上买的那只。我再四处张望,目光停留在了对面那条路的门面上,竟然有家熟悉的蛋糕店。 不是常去的熟悉,在这里上大学的去蛋糕店都爱光顾我所站在这条街的蛋糕店,对面那条街属于居民区,没什么值得光顾的地方,所以很少人知道那里还有一家蛋糕店。所以,我所谓的熟悉是我听过这家蛋糕店的名字,在哪听说的呢? 猛然想起来,那天法庭上,王豫江说过一次,我说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呢。我看看那家蛋糕店,又看看手里的手提包,不由得心里一紧。于是马上打开了手提包,里面是一本《财经》杂志,一支真彩中性笔,两包胃炎颗粒,四枚一角钱硬币……开什么玩笑! 我哆哆嗦嗦地攥紧这个手提包,大脑一片空白。 我给陈妙然打了电话说有急事,然后拎着那包就跑去了警局。那警察还真在办公室,一看我来,他也一愣。再一看我手里的黑色手提包,简直都快傻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刚才,我回学校,一条街拆迁,路过,发现……废墟里发现的。” 他接过包一翻看,更是震惊,随即打了几个电话。 “怎么样?”我问。 他严肃地说:“搞不好要翻案。” 我咽了一口唾沫,心里一个劲儿地发抖。怎么说,都是我害了王豫江。 之后陆续赶到的警察我也面熟,都是当时负责那起案子的警察,问了我几个问题后就跑去调查了。“有了消息我们通知你,真是多亏了你。”说着他握住我的手表示感谢,我却高兴不起来。自己这是瞎折腾什么呢。 也就是在当晚,那个警察给我打了电话,说:“李清木,太感谢你了,我们调查出来了,确实是案发当天有人在附近捡到了这个包,然后问洗衣店的老板,洗衣店老板说要是谁在附近丢的,过来就能认领,也不能放在旁边小吃店里挂着吧,就挂在自己洗衣店里了。一来人就问问谁丢了这么个包,结果一直没人认领,直到拆迁,店老板也不觉得这东西多贵重就没一起搬走,这包就跟房子一起被推了。” 原来这包一直挂在洗衣店里……我有了印象,自己大一的时候还经常送衣服去干洗,虽然门面不大,连牌子都没有,但是附近的学生都知道那里是洗衣店。 “准备准备吧,关系到王豫江的生死,这次会尽快开庭。” 挂了电话,我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太悬了,我再晚几天说不定那包就跟土渣一起被铲平了,再晚几天说不定发现后王豫江已经枪决了…… 【8】 我又请假了,本来想掩人耳目请个病假,可是竟然是我上班的时候那个警察开车来接我。也就瞒不住了,报社众人再次狂热起来,说:“李清木,头条啊!” 我有点泪流满面的感觉。 这次没有什么太激烈的辩驳,指纹、毛发的证据都很齐全,还有洗衣店老板做人证,只是对方律师还是狡猾地把赔偿金拉到最高。法官最后四个字“无罪释放”,成为了次日报纸、网媒和电视新闻上的巨大黑体字。 自始至终我没和王豫江说上一句话。出了法庭就更不可能了。他和他的律师被记者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陈妙然说:“你这叫什么事儿呀。” 我也说不清,只好转移话题说:“明天请你去吃韩式烤肉。” 陈妙然答应后,我都不知道我刚刚说了什么。这是一场梦吧?这么离奇,我掐了自己一下发现自己还醒着,只不过不知道自己还仍然坐在办公室陪主编赶头条。主编说:“李清木,你可挖到黄金了。咱们这个可以做个系列。” “什么?”还要做系列?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这块料。你想啊,现在王豫江无罪释放,那杀人案不又成悬案了嘛。一期专做死者的,了解案情,然后接着采访一期王豫江,剖析内幕还可以谈谈现代都市情感之类的话题。然后可以给你再来一期,说说刀下留人的详细内容……”看来主编已经完全进入了幻想阶段了。 【9】 我坐在烤肉炉前,还没有从八个月前自己的那条微博里走出来。陈妙然还没到,说路上堵车,所以我也没点菜。 这个时候,一个人在对面坐了下来,我一抬头,感觉面熟,又一时想不起来。直到对方伸出手说:“王豫江。”我才吃了一惊,然后忙伸手去和他握手。 “真对不住你。” “哪儿的话,我还要感谢你呢。” 我有点不知所以然,询问地看向他。 他笑了笑,招了服务员,点了几个菜,说:“咱们边吃边聊。” “可是……” “陈妙然还要堵上一个钟头呢。”他说。 我快疯了,怔怔地看着他。他认识陈妙然?这都他娘的是怎么一回事…… 酒水先上来了,他先倒了一杯白的,然后给我倒上,问:“从哪儿讲起呢?” “当然是手提包。”我愤懑地说。 然后他笑了,说:“对,从那只不存在的手提包开始。” 案发当天,我的确拎着手提包来行星区这边买蛋糕,蛋糕店关门,包也的确丢了。在这之前我在某家小餐馆吃的晚饭,喝了酒,所以根本不记得太多。后来就被捕了,说我谋杀林灿。 “我是有想过杀她,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杀人,而且当时我想的是和她在我们曾经约会的火锅店里吃掉这个蛋糕就算正式分手了。没想到老天都不让我们分手,就让她死了。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恨她,也不爱她,从那天开始到现在。你也不用指望我去怜悯她。我他妈的在监狱里的时候谁怜悯我了?” 我不置可否,想听下去。他又继续说:“被捕前,我不知道她死了,但是我想找到我的包,于是我看到你的基本资料是本市人也是那片地区的,还恰巧在那天发布了那条微博,我一想,那肯定是我的包了。”说着喝了一口酒,“可是没想到,你小子在那儿开玩笑呢。第二天,听说女友死了,警察调查到我这里了,我知道那个包的重要了,我就开始催你,说多少钱都行。没想到你小子真没有。那我就想,伪造一个也行,你给我什么样的我都认,到时候你作伪证,你就不太可能把我供出来了吧,没想到你小子上去就招了。我家里人一着急,就帮我找了个好律师。” “那你怎么跟陈妙然认识的。” “你听我慢慢说。你得谢谢那小丫头,她可帮了你大忙了。当时第一次开庭,我叫律师帮我争取时间,一定要找到那只手提包,结果退庭后她就给我打电话了,说黑色手提包找到了,在一个洗衣店里挂着,我叫她快拿来。可是那小丫头要跟我做个交易。”我一听,更乱了,陈妙然早就知道那个手提包在哪儿……“等等,她怎么联系……啊!”我想问陈妙然怎么知道他的联系方式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天去看电影自己给她看了自己的微博,那里正有王豫江的联系方式。看我恍然大悟,他也不在这里纠结,继续说道:“当时她说,你如果能让你的律师给你争取不是死刑,你出来之后就会大红大紫。我当时哪信啊,结果她说了你的情况,说:‘我男朋友是实习记者,你这个案子弄个一波三折绝对能出名,要是最后再来个刀下留人,你想想社会会有什么反响。’我一听有戏,就问她的目的。她说要你能成为正式记者,帮你一把,不然那样的大报社,一般实习过的人都给踢了,留下的都是有门子的。你想想,就算有才的不也多得是啊。” “于是你用你一年牢狱之灾来赌现在大红大紫?” “当时如果没有你女朋友这么个计划,我没准自杀了呢,女友死了又被怀疑是凶手,已经三十多岁事业却仍然在低谷,所以我打算赌一把。” “也就是说,假如前些天不是我在那儿发现了黑色的手提包,陈妙然也会假装发现那只黑色的手提包,然后为你翻案?” 王豫江点点头。这时候菜已经上齐了,王豫江不紧不慢地往锅里洒上油,然后将生肉片夹进去。 “看看,现在的我,工程师啊,之前得过的一些奖项不也是放在家里落灰,媒体一采访,我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能力,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 之后我们少吃了些烤肉,喝了点小酒,沉默的气氛也略微缓和,我开始与他聊起与案件相关的一些事情,聊着聊着,又聊到了那家蛋糕店。 “当时在K大上学的女友就爱吃那个,也是她给我介绍的,说那家店好吃人又少,不用排队。后来两个人都在双子区工作就很少回行星区那边了。” “你女友也是K大的?” “是呀,当时还在模型社当副社长呢。” “模型社?” “可不,当时她还常偷着拿飞机模型出来玩……”说到这里,同时看到门口一个人走来,是陈妙然。 “哎哟,你可让我们好等啊。”王豫江说了一句殷勤话。 陈妙然抱怨道:“这车堵的……你俩先吃啦?” 我俩笑笑。陈妙然坐下来,看着菜单问:“刚刚你们俩聊什么呢?” “聊K大的模型社。”王豫江接道。 陈妙然整个人明显一顿,然后看了看我,我被她一看转移了视线,装模作样地清理锅子。 陈妙然又点了几个她喜欢的,然后开始专心地吃起果盘来。看她并不说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憋不住的火,不是愤怒之火,而是懊恼之火。 “那个手提包根本是不存在的。”我还是说了出来,希望心里能好受些。 坐在对面的王豫江没听清,陈妙然听清了,摇了摇头说:“我们需要它,它就存在;我们不需要它,它就不存在。” 我打了个冷战,不再说话,关于死者林灿曾是陈妙然模型社社长的事我也再没说出口。 我编造了一个开始,却不承想过有人帮我编造了一个结局。有时我们只是天真烂漫地编造出一条鱼,却从未想过会有人处心积虑地编造出一张网。 或许我从未捡到过这样的一只包,也许他也从未丢失过这样一只包,或许我们都是因为寂寞,所以才把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演得这么悲情。 ...
在我们的国家,四这个字跟死是谐音,所以在我们的国家,所有的建筑物都不会标注四楼这个字样,也就是三楼,五楼这个样子,因为大家都觉得四楼不吉利,所以就没有带四的楼层。但是在我住进那个公寓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个并不存在的四楼。 辛辛苦苦的奋斗了好几年,再加上家里的补助,我终于在这个二线城市买到了我第一个房子,看着户主那栏填上我的名字,我感觉我终于在这个城市落脚了,虽然房子不大,是个复式的公寓,但是经过我的精心布置,小屋显得还是比较温馨的。这个小区是老小区,所以从外面看房子显得很旧,用同事的话说,住在这个小区的都是穷人,但是奔着廉价的房价,我还是决定在这里住。 早上我收拾收拾准备出门,看着时间快赶不上公交车了,于是我就拿着面包匆忙的往小区外赶,来到电梯那里,我不顾里面的拥挤硬是挤了进去,我住在顶层,所以到一层的时间比较少,所以就听得到各种闲言碎语的,其中一个中年人说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你听说了吗?昨晚啊,我们这栋楼死人了,就是在三楼到五楼的那个楼梯口,死的很离奇啊,听说是被吓死的,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了。”“哎,怎么说的,现在这个念头就是不安全。”“可不是吗,听说以前这个楼还没盖好的时候就有一个工人死在了这栋楼里。”“你们说这里会不会是闹鬼啊?”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话让电梯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致起来。我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心想这些人真是够八卦的,也许是遇到了歹徒被吓死的也说不定,这世界上哪有鬼啊,反正我是没见过。很快电梯就到了一层,我赶紧的迅速的往外跑,看着手表心想今天又要迟到了。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有许多的警察在那里盘问着,在我与警察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听见一句“死者生前有严重的哮喘病,但是不至死,医生的诊断是被吓死的,请问你知道他生前跟哪些人有过节吗?请你如实回答,谢谢你的配合。”这时我感觉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活人被活活吓死,那么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呢?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心想反正不关我事,我还是去上班吧。 忙碌了一天,终于到了下班的世界,捂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我匆忙的收拾东西就准备回家了,等我吃完饭来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平时的时候天还是有点亮的,但是今天因为下雨,所以天黑的特别快。匆匆的来到电梯那里,按了按电梯的按钮,发现没有反应,我懊恼的一跺脚,心想今晚难道我要爬楼梯?看来这个电梯肯定是坏了,就算修也要好久,我还是去爬楼梯吧。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小区里似乎人少了许多,可能都在家里吃晚饭吧,我看着黑洞洞的楼梯,咬着牙就爬上了楼梯。 楼梯里装的是声控灯,我一跺脚,一楼的灯就亮了,我就一步一步的往上面爬去,楼道里十分的寂静,只能听到我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慢慢的,我走到了二楼,二楼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着,想着可能是刚才有人上去吧,但是为什么我在一楼没有看到人呢?要是在我来之前就上去的,灯早就该灭了啊。咚!咚!咚!我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越接近三楼我的心里就越慌,平复一下心情,很快我就到了三楼,我猛然发现三楼的灯是坏的,不管我怎么跺脚,灯就是不亮。我慢慢的摸索着往上爬去,楼道里只有我的脚步声,但是此时我却听到了一个不属于我的喘息声,那个声音很沉重,好像有严重的哮喘病。那个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也就是三楼和五楼之间,不知怎么的,我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慢慢的 ,当我就快爬到五楼的时候,我猛的抬头,发现楼牌号居然是四楼!怎么会?我们小区不会有四楼的啊!这个地方……我想起了早上听到的事,那个被吓死的人就是死在这里的!没错,三楼与五楼之间的楼道!可是,可是此时竟然出现了不存在的四楼!此时的我感到一股刺骨的阴冷,我壮着胆子慢慢的往那个不存在的四楼爬去,一步,两步……突然!我感觉身后有人,因为我听到了脚步声,我猛的回头,身后空无一人!我继续往上爬着,身后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此时我确定那个脚步声不属于我!此刻的我竟然没有回头看的勇气。我被吓的呆在了原地,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头上也冒出了一丝丝的冷汗。“不会是鬼吧?”一个无神论者此刻居然想到了鬼。人类的天性就是害怕黑暗,于是我就给自己打打气,想着不看就不怕了,干脆就闭上了眼睛,我摸索着往楼上爬去,突然!我感觉我的头撞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就像是一个人!果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撞到我了”我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此刻我才刚刚意识到,刚才楼道了根本就没人!我猛的睁开眼睛,前面空无一人!!!那么我刚才撞到的是什么呢? 就在我心里快崩溃的时候,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阵咚咚的东西滚落的声音,我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就那么从我的脚边向下滚去。然后我就感觉眼前一黑,我就倒在了楼梯过道上。 第二天,我被吵闹声惊醒,我发现我躺在三楼的楼梯口,这时候上早班的人都起来了所以我才被他们吵醒。我想着昨晚的恐怖经历,这个地方一秒我都不愿意再待,于是我就飞也似的离开了这里。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那个不存在的四楼。听说,以前有一个中年人被仇家杀死在三楼和五楼之间的楼梯口,头被砍了下来,被凶手顺着楼梯扔了下去……也许我知道那个有哮喘的男人是怎么被吓死的了。 ...
王峰提着菜回家,发现家门是打开的心一跳以为家遭贼了,连忙进屋看看丢什么东西没.心中暗想幸亏自己把工资存起来了。不过在看到屋里情况的时候他这一辈子都会后悔不已,他宁愿家里被盗一空也不愿女儿出事。 屋里一片混乱显然有打斗的迹象,地上的女孩双手被绑,浑身是伤,早上还好好的衣服现在已经变成碎布挂在女孩身上。王峰跌跌撞撞的来到女儿身边,解开绳子抱着她大哭,“谁,谁干的?"心中有数只是想听女孩的答案验证一下罢了,女孩的嗓子已经哑了,在最绝望的时候喊哑的,她只能无力的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王峰只觉得心里愤怒的火焰要把他烧成灰烬,他冲进厨房拿菜刀要找对方拼命,女儿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不让他去,她摇摇头,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她不认为六十多岁的父亲能打的过30岁的年轻人。王峰停了下来冷静的想想,对方不会在家等着自己算账的,早跑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把女儿抱到洗手间清理干净,再回卧室让她睡下,自己打扫房间。随后陪着女儿,一个晚上女儿做了不知道多少个噩梦醒来,王峰看着在睡梦中仍然不安的女儿,忍不住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女儿玲玲的时候。他从不在意妻子二婚还带个孩子,第一次看到玲玲他就爱上这个见面对他叫爸爸的五岁小姑娘了。为了女儿,他背着妻子做结扎手术,就是不希望有其他的孩子跟玲玲分享父爱,他不后悔自己没子女,只是后悔为什么没早点遇见妻子,以至于错过女儿的成长。妻子过世的早,希望他好好照顾女儿。玲玲就是自己最大的逆鳞,他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包括自己。 今天是王峰的生日,他穿上和妻子结婚那年的红衣裳,做了丰盛的晚饭希望女儿陪他吃晚饭庆生,女儿勉强笑了整晚,在女儿眼睛里他能看到绝望和空洞,那没有生气的样子就像是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女儿回房间睡下了,从此女儿再也没有醒过来。女儿死了,他没空伤心,因为他要找那个欺负女儿的混蛋算账。 那个人很好找的,只要他守株待兔就行,因为那人就住在他家不到10米的地方。王峰在黑暗中等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时间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突然门锁响起,外面的人摇摇晃晃得走进屋里,打个酒嗝爬到床上躺下。幽幽的叹息在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响起,喝醉了的人一下子醒酒,做贼心虚得大叫“谁,是谁在这里?”他打开灯看见王峰,轻佻得笑着;“哟,老丈人来找女婿有啥事啊?”他不认为年迈体衰得王峰能把他怎么样。 “张赫,你这个混蛋毁了我女儿一辈子,你该死!”“男欢女爱本来就天经地义嘛,我只是提前让你女儿享受一下,哪知道她想不开自杀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又不是我杀死她的。”王峰用阴森森的声音说道:“当然不是你杀了她,因为是我在晚饭里下安眠药一起庆祝我的生日啊。”“那,那你是……”张赫连滚带爬得向门跑去,门怎么也开不开,只能惊悚得看着王峰一步步接近他…… 半个月后,警察走进张赫的家里,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刚从警校毕业的实习菜鸟忍不住吐了起来,老警察也是脸色惨白强忍着想吐的冲动。经过验证死者张赫是一名犯了强奸罪入狱刚刑满释放的犯人,不到三个月死在家中。没有财物损失房屋整洁,只是墙上怵目惊心得用鲜血写着报仇两个大字,经过证实那是张赫的血液。尸体已经腐烂,苍蝇围着尸体乱飞,张赫那张融合了惊悚、恐惧、不解、绝望等数不清的表情形成了让人毛骨悚然得诡异表情,让看见得人齐齐的打了一个冷颤。法医验伤报告更是让人不可思议,被害人表面没有伤痕,只是全身骨头已经粉碎性骨折了,下体已经被割碎了,舌头应该是被害人想咬舌自杀不过被阻止了,死得很痛苦。张赫的死因变成无头案被无限期浅搁…… 王峰的邻居这几年也是不得消停,身边总是发生莫名其妙的事,不管搬到哪里都一样,只能生活在恐惧中,等待王峰对他们见死不救的报复…… ...
电梯是现今人们代步工具之一,它的发明使人节省上落楼梯的时间,最重要的,是要协助日益增高的楼宇的住客抵家。但你又有没有想过,这普通的一副机器竟是杀人工具? 上水某旧屋村的一幢大厦内,有一部令人「有入无出」的电梯,经常有夜归人无故暴毙之内。相传每到了深夜十二时后,若有人搭上楼的电梯,它都只会向下移动,直至那人被吓死为止,故该电梯亦称「不会上的电梯」。 阿明刚刚搬到此屋村,亦曾听闻过该大厦的电梯十分邪门,然而他一向都不相信鬼神之说,对那电梯也没有避忌。 「阿明,你今晚加班吗?」阿明的母亲问。 「是的,妳今晚不用等我了。」阿明说。 「记着回家时切不可乘搭电梯,用楼梯吧。」她担忧地说。 「为甚么?」阿明摸不着头脑地问。 「那是鬼电梯哩。每当午夜十二时后它便变成『不会上的电梯』,它会一直下沉,直至你气绝身亡为止。」她语带惊惶地说。 「妳不要这么迷信吧!这个世界怎会有『鬼电梯』呢?只是用来吓唬人罢了。」他不耐烦地说。 「是真的,这么多人死在那里便是证明。」她说。 「是巧合罢了。放心吧,我长大了,不会有事的,况且夜半三更走楼梯还更易被人打劫哩。」他向她说。 晚上,当阿明回家途中,到达大厦前已是午夜十二时多了。当他踏入大厦范围后,突然感到一丝凉意,不禁打了一个冷震。四周寂静得可怕,加上黯淡的灯光,他亦感觉到有点心寒,于是立刻按了电梯掣。 隔了一会儿后,电梯到了。梯门打开后,彷佛听到一段哀怨的哭声。阿明摇一摇头,心想可能是太过疲累才产生幻觉罢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他踏入电梯,按了「13」的按钮,梯门跟着徐徐关上。电梯理应向上移动,但重心一沉,电梯竟在地下向下移动!他大吃一惊,连忙不停按着「G」字和开门的按钮,但电梯只管快速地向下沉着。灯光闪烁不定,他亦被吓至双脚发软,只能扶着横铁来支撑身体。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电梯终于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之后,奇怪的事发生了。眼前景象并不是电梯大堂,而是一个单位似的。阿明已不敢轻举妄动了,只有眼巴巴看着眼前景象的变化。「屋」内出现一个少女,样貌娟好,而且身材匀称,加上一头长发,非常漂亮,跟着出现了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两人起初有如一对恋人般亲密,未几两人便吵架起上来,女方更掌掴了男方一巴,男子盛怒之下把女子推跌在地上,更跨上她的身上并用力地捏着其颈,直至她不能再挣扎为止。之后阿明顿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晕倒过去。 阿明醒来后发觉身处医院,并把怪异经历告知母亲。自此以后他便深信世上确有鬼神存在,不敢再胡乱轻衊了。数天后阿明从报章得悉一宗离奇凶杀案,受害人竟是当晚他所见的少女,他立刻向警方告知疑犯的样貌,终把凶手绳之于法。 原来那是一宗谋财害命的血案。事后有人在附近做了一场法事,阿明亦捐赠协助。虽然冤鬼索命的事件似乎告一段落,但是电梯的命案仍不绝于耳。是冤气未消,抑或是还有另一恶鬼潜伏其中?那便不得而知了。 ...
师大读书的时候,有一间宿舍,门常年关着。几年下来,灰尘布满。我们问宿管阿姨为什么不打扫,阿姨一听就脸色发白,摇摇头说不知道不知道,慌乱地走了。 一个胆大的兄弟曾经半夜贴在门口倾听,说听到里面隐约有烧纸的噗噗声。也有人半夜翻墙回来的时候路过,看到里面有光亮闪烁,当时傻傻地想:真尼玛的搞笑,熄灯了还在点蜡烛看书啊!书呆子吧。第二天别人问他哪个宿舍,他说就那个呀!这才想起来有点儿瘆的慌。 还有一次,一个不信邪的兄弟贴在窗玻璃上看,看着看着,发现里面也有一对大眼睛贴在玻璃上朝他看。之后那个兄弟好几天都觉得眼睛不舒服。 后来,一个新来的大一新生从我们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很感兴趣,他对我们这些学长拍拍胸脯道:学长们,就让我来揭晓这里的秘密!今晚一起来啊! 当晚,这个胆大的小学弟忽悠了一群学长,来到这间宿舍门前,他用力敲了敲,当然没用。他用脚踹了几下,还是没用,只是很多的灰尘掉落下来,四下纷飞,我们不禁咳嗽起来。他不想这么丢面子,朝我们笑了一下:“小看我了吧,看这个!”我们看到他手里扬起一把钥匙。 “你们怕吗?”小学弟将钥匙插进锁孔,旋转之前朝我们看了看。 “怕你妹!”当学长的后退一步,恶狠狠地回了一句。 门开了,小学弟进去之后,“啊”地大叫一声又退了出来。 我们一群人被他吓得不轻。 “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里里里面……”小学弟支吾了许久,才继续说道,“里面有灵位啊!有你的名字,好像还有你的,你的……我没看清楚……” “神经病吧你,怎么可能有我名字!”那个曾经贴在门上倾听的兄弟斥道。 “信不信由你了,我要走了。”小学弟白着一张脸,没精打采地离开了。 后来,大家都陆续回去睡觉了。 睡梦中,我感觉宿舍的门被人打开,偷瞄一眼,一个黑影点着蜡烛在宿舍其他人的身上掠过。最后光亮照在了我身上,我不敢睁眼,生怕和他对视。过了好久,黑影离开了我们宿舍,我才敢拼命喘气。 第二天早上,有人说小学弟昨晚不见了,后来又有人说,有其他几个人也不见了。辅导员叫来校卫,看了门口的监控: 大概凌晨两点,小学弟等几个人连成一串在走廊上行走,最前面是个黑影,只有一段蜡烛浮在半空。只见最后,他们全走进了那间不开门的宿舍。 ...
一,镜中看魂 人数:3名女生+2名男生。 首先,要找到一间挂着一面大镜的房间,而镜的尺寸要足以同时照到这五个人。 然后,大家围成一圈,两名男生不可相邻,得间隔地分开。各人记好各自反映在鏡子里的位置。 就这样静站一会儿,等到快近午夜,大家才开始慢慢地绕圈走,与此同时,要从一名女生开头向前面那个人的脖子根吹气(别发出太大声音)。依此类推,一个挨一个地吹气,同时不忘保持着绕圈走。当有人感到脖子上被吹了两口气的時候,这人要说:“来了。”紧接着,自己一个背向镜子,其余四人则一起朝镜子看。看多了什么。。。。 切记:1,严禁中途偷看镜子。2,不管谁看到了什么东西,都别慌张逃跑,要大家一起喊“去——”,并且转身背对镜。最好由某个人带头发布这样的指令(假如感觉到被吹了两口气而要自己背向镜子的正是那带头人,生死就全靠 大家自己了。因此,建议选出两个带头人。) 据说,有人看到的是5个人面对镜子;有的说6人;也有的说到处都是人;也有的说不像人。。。。。 二,门外的孽债 人数:6至10人。(女生多尤好) 地点:找一间背阳,僻静的房间。 准备:于天黑以后全体入内,大家编好顺序性的号码给自己(抽签决定最公平)。 房内可以点灯,房外也可以亮灯,但房外不能有太多的闲杂来往人等。 开始:由1号首先开门出去,然后关上门。他要面对着门默数10下,再敲门三下;接着由2号开门让1号进来,2号就出去- 关门- 默数10下- 敲门三下-3号开门让2号进- 3号出去。。。。。。依此类推。(注:每一次开/关门的时候,房內的其他人不要喧哗,不要靠近门,以5步外为佳。) 最后:当某号给他的前一号开门时,站在门外的前一号身后会有些什么呢? 开门的那个假如看到门外这个号数的人身后真有什么东西,千万不可下意识地把门关上,否则门外的人会有性命之危。大家看着该东西,不要慌张大叫或四散逃跑,要齐向门外吹气(人的口气带着阳气),一直吹到看不见该东西为止。而门外这人切不可回头看,开门那个人也不可转移自己开门时所处的位置。 切记:所看到的东西就是门外人他在上辈子所欠的罪孽。他从此以后要注意保护、爱护该类人或物,方能弥补前生之过。 三,吃粮 人数:10人以下,男女各半。 准备:全熟的白米饭一碗装(越古旧的碗,越好);杀公鸡(记住:公鸡,雄性)一只,将其鲜血淋于饭中直到可看见血的分量正好与饭的高度齐平。 开始:众人围成一圈,绕饭而行,并且口中或心中念道:过往神灵,请来吃粮;若吃我粮,请解我难。当看到鸡血快要溢出碗的时候,则立刻铺一张白纸在碗的旁边,接着全体人员背过身去,让有事相求的那个人(每次只限一人)提出问题或说出困难(每次只限一事)。等到听见碗的破裂声后,才可以回头去观看纸上的内容(一般是用鸡血写的)。 切记:1,求问者发言后,大家在没有听到碗破声的期间,任何人都不得回头偷窥。2,碗破后,只能由求问者回头去看纸上的内容,求问者看完之后要马上到附近的十字或分叉路口把该纸给焚烧掉,接着要找一处阴暗之地,深挖泥土,把饭,鸡,碗都埋进去。3,其他参与者不可偷看纸上内容,求问者也不能让他们看,嘴上也不可透露出来。 据说:纸上有的是解答,但有的却是要在帮你办事前谈条件,最严重试过求问者在几天后死掉的。不过,一般“阿飘”吃了你的粮食后都不会提出太过分的条件,但“阿飘”自己同时也是承担着风险的,因此,假若你不执行它的要求,后果也很难说。 该三种探灵方法只供参考,不赞成那些毫无经验,毫无防御措施,好奇害死猫或者自以为是的小屁孩们或成年朋友们莽撞效仿。建议一心尝试的朋友们在事前携带护身符,开光玉器/法器,要精神爽利,无病在身;在过程中要镇静自信,别出言不逊得罪各方,遇事要记得念法咒。 ...
“阿玲,我喜欢林飞。”莫菲菲带着心事看着邓玲,忐忑不安。 那名叫邓玲的女子听到此话,目光暗淡下来,强打着笑容说:“喜欢那就去追吧。” “真的吗?他一定会成为我男朋友的。”莫菲菲欢呼雀跃的牵着邓玲的手,蹦着跑着。 夕阳下,似乎有什么在改变了。 有一天,自助餐厅里,莫菲菲约了邓玲和她男友林飞吃饭。 吃饭间,邓玲说:“菲菲,明天我要去广东了,祝你和林飞幸福啊。” 莫菲菲正夹着牛肉片的手停顿在空中,眼泪突然断了线,“你……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她另一只手抹了抹眼泪,还是强笑着把牛肉片稳当的放进了邓玲的碗里。 一旁的林飞赶忙抽出纸巾递给女友,也问道:“怎么这次出去这么匆忙?什么时候回来?” 邓玲仰头望着天花板,开玩笑说道:“这次出去旅游,顺便在那边定居,不打算回来了。你们俩感情这么好,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啥时候结婚,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回来给你们当伴娘。” 莫菲菲忍不住哭出声,捂着脸跑了出去。 林飞心里一紧,对着邓玲道了声歉,便追了过去。 这顿饭以不愉快而告终。 深夜,林飞看了一下手机,披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路上偶遇一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突然捂着肚子,指了指背着路灯,逆光而来的人。轰然倒了下去,地上血迹斑斑。 人影在林飞倒地后,迅速隐入了黑暗中。 大约十来分钟左右,一个穿黑袍的人看到地上躺着的人,蹲下来用手叹了叹鼻息…… 此时,尸体突然伸出一双手往人影脸上抓,人影惊险一退,也就那一下,那双手突然无力的倒了下去。 人影皱了皱眉,也不多做犹豫,拖着尸体就往马路旁边的小树林里去了。 清晨,邓玲提着行李箱去了高铁站,却在高铁站入口看到了似乎等候已久的莫菲菲。 看到邓玲入站,莫菲菲急匆匆的跟在身后,语气急速的说:“我跟他分手了,衡量了很久,友情比爱情重要。” 邓玲疑惑过后,语气变得冷淡,“哦!你舍得跟他分开?呵呵~”话语中带着冷淡和疏离。 莫菲菲委屈的看着她,“你知道我性格的,我希望跟朋友在一块。” 一路上两人无话。 广东,因为工作关系,两人有了共同好友——早春、陆萍。 四人同住一宿舍,邓玲似乎跟早春和陆萍走的更近一些。 一次,邓玲买了点鸭霸王提回了宿舍,见只有莫菲菲在,就放在了桌子上。 “阿玲,你这是买给我吃的么?”莫菲菲从床上溜下来,笑眯眯的套上手套,准备开吃。 “别吃太多,我这是留给小春和陆陆的。”邓玲瞥了一眼莫菲菲,加重了语气。 莫菲菲停下了手中刚拿的鸭脖子,又放下了,灰溜溜地躺回床上去了。 邓玲看她这样,也没多说什么。 早春和陆萍回来的时候,手里大包小包的,一脸高兴。 “玲玲啊,你看你看,我买了好几身衣服,一试衣服,根本就停不下来,就跟吃了炫迈一样。”早春开着玩笑,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这身绿裙子你穿起来给我看看。” 邓玲也笑着拿着裙子在早春身上比对着。 “好啊!等会儿哈。”早春拉开床上的帘子,就进去换衣服了。 “陆陆,你有没有买衣服?” “没,买了点水果带回来给你和菲菲。菲菲,吃东西了。”陆萍对着上铺叫到。 莫菲菲没有做声。 邓玲说道:“不用管她,她想吃的时候自然会下来吃的。我知道你们喜欢吃辣,也买点了……” 宿舍里其他三人在说笑,唯有莫菲菲躲在被窝里哭泣。 慢慢地宿舍安静了下来。傍晚时分,莫菲菲睡醒后,心里不太好受,便静静地自己出了门。 醒来的第二个人是邓玲,已经是晚上了,看了一下上铺,接着也出去。 没多久,早春和陆萍接着醒来,“咦,玲玲哪去了?陆萍,你知道吗?” 陆萍打了声哈欠,“我刚醒呢,我哪知道。今天星期天,说不定是出去溜达了。” “好吧。你肚子饿不饿?一起去外面吃饭呗!” “不想动,你给我带外卖回来吧。” 早春感觉越睡越没精神,便想着干脆出去走走吹吹风。 过了许久,莫菲回到宿舍了,一脸的汗水,看起来很沉闷。 “菲菲,你没跟邓玲在一块么?”陆萍有些疑惑。 “没,她……我比她先出去。”莫菲菲神情有些恍惚。 “哦~怎么早春这时候还没回来,我肚子好饿。” 没一会儿,邓玲也是满头大汗的回来了,手里提着盒饭。 “你有没有在路上碰上早春,这饭是早春要你帮忙带的吗?我好饿,哇,血浆鸭啊。”陆萍自动接过饭盒,揭开就狼吃虎咽。 邓玲有些无奈,“哎~这是……好吧,你吃吧”。 “等会儿,你衣服上哪来的血迹啊?”陆萍用指甲扣着邓玲衣服几处溅上去的血滴。 “额,这大概是……”邓玲准备解释的时候,陆萍拿着手机玩,突然一下子站起来,眼眶就这么湿了,饭也顾不上吃了,愣在那里。 莫菲菲轻声问:“怎么了?” “早春有危险,快去救她!”陆萍反应过来就跑了出去。 莫菲菲和邓玲互看了一眼,便也跟随在了陆萍的身后。 当赶到那的时候,三个女孩怔住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早春穿着那身新绿裙,躺在地上。裙子被撕碎了,某些部位若隐若现,身上有些许多紫黑色的淤青。脑袋那里一摊血迹,头发湿漉漉的且凌乱,她的张大着嘴巴,眼睛圆鼓鼓地盯着前方,能确定她死亡的是眼白大过黑色瞳孔了。 旁边凌乱的饭菜证明着她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害的。 当警察来时,三个女孩全傻了,一问三不知,而那个拐角路段正好是监控的盲区,看不到凶手是谁。仅能根据验尸结果推测是被人强奸然后遭到了重物重击脑部而流血过多死亡。 三个女孩回宿舍后,陆萍死死地盯着邓玲,语气不善,质问道:“邓玲,是不是你杀了早春,是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杀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没有,我跟她无冤无仇的,我杀她干嘛,我脑子又没病。”邓玲为自己辩解。 陆萍大吼,“那你身上的血是从哪来的?” 邓玲语无伦次了半天,理由就是说不出口,只能重复的说着我没有。 这让陆萍越发的怀疑了。 莫菲菲在一旁被陆萍的吼叫而吓的哆嗦,转而哭了起来。 “不怕不怕不怕,我不是在吼你。”陆萍安慰小妹妹的莫菲。 莫菲菲抱着陆萍就痛哭起来,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邓玲瘫软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直到警察又一次叫她去问话。 “我们接到通报,在死者死亡那天晚上,你身上带着血迹,请问那天你去哪了?” “警察同志,你们这次问话是不是会上新闻?”旁边有人四周无死角的给邓玲拍照,让邓玲有些畏缩,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 “当然……”其中一名警察看她这样有些怪异,于是拖着长音回答。 “我通通交代,那天晚上是我杀了早春,原因是我跟她吵了起来,她发现了我一个秘密……还有莫菲的男朋友……” 从警局回来后,两名警察跟着她回了宿舍,她借口要跟朋友交代一些事情给家人,而让警察守在门口和窗下,以防她逃跑。 她先去了卫生间一趟,而莫菲菲在外头等她。 “菲菲,最后抱一次,你要幸福!”邓玲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了好多悄悄话。 莫菲菲泪流满面,“为什么你不早说,这些人明明就不是你杀的,我去自首,我不要失去你。” “嘘!”邓玲捂着她的嘴,示意她别说话。 突然,邓玲肚子一阵绞痛,冷汗直冒,脸色苍白无比,说话也不利索了,嘴里吐出白沫。 “抱……抱,抱着我!”邓玲此时此刻紧紧的搂住她,虚弱的声音飘飘渺渺,“我把心给了你,把梦给了你,一生都在期许与你相依。” 莫菲菲痛彻的哭声惊动了那两名警察,“救命啊,快救救她,杀人的不是她,是我,是我!我不该嫉妒,不该怀疑她的感情的。” 急救车很快就来了,但,她始终没有挽留住她的逝去,像流星那般,再也抓不住。 爱情是苦茶,是甜酒,也是毒品。 莫菲菲以为邓玲喜欢林飞,便将林飞收到身边;莫菲菲以为邓玲是看不得林飞成为了她的男朋友而选择逃避;莫菲菲以为邓玲对早春动感情了所以有了邪念…… 邓玲不喜欢林飞。她的爸妈知道她是同性恋后,扬言要把她赶出家门,要调查她喜欢的那个女孩是谁,邓玲为了保护这份爱情便选择去了广东。 而莫菲菲为了跟她在一起便跟林飞说了分手,林飞不同意,便深夜约了林飞出来,而下了重手。邓玲也是同样的心思,她有些自私,在祝福他俩的同时而又背地里去干坏事,但是见到林飞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邓玲怕连累到莫菲菲,而跟她保持距离,却跟另外几人玩的很好。 她那天晚上其实是去饭馆里借厨房,给莫菲菲炒最爱吃的血浆鸭。杀鸭拔毛都是她自己亲手来的,所以衣服上沾上了血迹也不奇怪。 莫菲菲不会撒谎,一撒谎就全身颤抖。所以邓玲看出来了,早春是谁伤的,她心里知道。但面对陆萍的质问,她无法说出她爱恋莫菲菲,她是同性恋的事实,她怕被歧视。于是为了保护莫菲菲,她承认了杀人罪。 在最后,她怕到时候自己嘴巴不严实,便去了厕所,之前她在药店买的一瓶消毒液是洗衣服用的放在那,她喝了大半瓶下去,只要她死了,莫菲菲不说,就没人知道。 莫菲并非想杀死早春,一时冲动造成悲剧。她用早春的手机给陆萍在微信上发了求救信息。 谁知赶到那的时候,早春已经被人凌辱身亡了…… ...
李明义望着客厅尽头的一幅画,那是一家三口的和美之照。相片中的女人优雅大方。男人英俊潇洒。还有他们手中的儿子,那么可爱。 “李总,您的家真幸福。” “是呀。”李明义的眼里闪过一丝如海水般婉约的光芒,“如果不是噩运缠身……” 他转向身边穿着护士服的女人:“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 一、不可思议的车祸 “半年前,我的妻子出去谈了一笔业务。然后她独自开车回家。可是她的车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她下了车,像中了邪般,慢慢地倒在车轮底下。然后,那辆无人驾驶的轿车,就从她的身上轧了过去。”李明义说着,像是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声音平淡得有些冷酷,“你说,没有人驾驶的车子,为什么会自己开呢?而且她停车的地点是一处繁华地段。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空荡荡的车子,从她的身体上轧过去,而且是慢慢地轧过去,一寸寸地将她的肚子轧破,内脏流了一地。所有的人都说是报应呀……报应……” “这件事情——传得很凶,都说是恶鬼复仇。”他惊恐的脸上试图挤出一丝轻松,“所以鬼才选择在这样一个时间,让所有的人都驻足见证她的死亡。不过据说当时现场很怪。明明是周围的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动都不能动,就眼睁睁地看着车轮一点点地轧近,辗过……” “我刚开始的时候,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所有的鬼,都是人造出来的。人心比鬼更险恶。只是车子为什么会自己往前开呢?我想不通。当时有许多目击证人,都说远远地就看着那辆车子自己碾过去,驾驶室内空无一人。如果有一个人说谎还可以理解,但不可能口径如此地统一。那可是本市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呀。政府为了保护环境,都没有盖高于二层的房子。 ”最后尸检结果出来,我妻子的身体一切正常,根本就没有被人麻醉过不能动弹的迹象。那她为什么又不跑呢?我想一定是鬼魂报仇。瞧,在看过这么多遍视频后,我一个无神论者都变成有神论了。从此,我开始相信因果报应,我吃斋念佛,一切从简,尽量不出门。企业的事情,也交给了得力的人去做。其实做好做坏又能怎样呢?只要每个月给我一口饭吃,我就别无所求了。可惜,还是没能逃过噩运。“ 二、不可思议的电视 ”为了避祸,我给儿子办理了退园手续。可是每隔几天,我的手机都会收到一段视频,就是我老婆出车祸的那段。它一遍遍地放着,我都快崩溃了,再后来,我把手机扔了,家里只使用座机,可是你猜猜。结果又怎样?我发现一件事情——我儿子喜欢玩一个游戏,他总是把一个玩偶放到玩具车的前面,然后再把车子慢慢碾过玩偶。他的速度很慢,仿佛是在欣赏这个过程。我问他是怎么回事,是谁教他这个游戏,他只告诉我是从电视上看到的。奇怪呀,电视上怎么能演这么恐怖的镜头呢?我问他,是在哪台电视上看的,他告诉我就是从客厅中的电视上,有时候他半夜上厕所看到的。“李明义喝了一口咖啡,有点苦,他皱皱眉头。 ”结果怎样呢?我猜不到。“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说道。 ”结果,我等着。终于在某天,我们家的电视唰地一下就自己开了,然后,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自己演着这段视频。当我下楼去的时候却又发现,电视竟然是关闭的。我用手一摸,电视是凉的,也就是说从来没有运行过。但那图像又是哪里来的呢?从那之后,我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发现再这样下去,我早晚一天得死。 “我一直都在想,那个东西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它会让我怎么死呢?我就在某天夜里下楼关电视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也是那时候认识的。 ”这半年,我慢慢习惯了自己是一个残疾人。但我发现,我比我的妻子更惨。她虽然是慢慢地被车轮碾死,但我却是比她慢数百倍地死去。先是脚,然后是腿,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每天都在往上延伸。是不是到头的部位我才能死呢?“ ”也许用不了那么久,但是也不好说。我感觉那个东西根本就没有让你死的意思。它时刻都在你的身边,想取你的性命易如反掌。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顺其自然吧。“ ”也许是吧。蓝护士,真感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如果不是你,可能我早就受不了这些打击选择自杀了,不过这段时间的日子我也不好过。有好几次,我半夜醒来,都能看到那段视频。为了这个,我连主卧里的电视都拆了,可即使是一面墙,它还隔三差五地上演,当我想走过去的时候,它就走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吃一顿饭,睡一个好觉。真羡慕那些平凡的人呢。他们虽然没有我的钱多,但他们却比我幸福。“李明义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整齐地摆了一叠叠的人民币,将这些钱有顺序地摆到茶几上,他回头看了蓝护士一眼,蓝护士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一丝表情。 四、不可思议的人群 ”不过我妻子犯了什么罪?你为什么要那样害她?杀人的是我,她跟这件事情毫无联系。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害她?这半年来,我看了无数遍的视频,每一次,都能看到她睁大眼睛等死的样子。她好像在喊救命,可周围那么多双冷漠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她,就像是看餐桌上的一块死肉。我心里恨呀……我就使劲地瞪着那些人。我想冲进屏幕里咬死他们。可是后来我竟然发现一件事情。他们的样子,都很相似。好像是一棵树上结的不同的果子。虽然有些小差异,但在大干世界里那么多不同的相貌里,还是非常接近的。我想,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血缘。只有血缘才能让这些人如此相像。我请了私家侦探调查他们。原来早在一年前,这些摆摊的商贩就同时出现了。他们跟这个被碾死的男孩竟然都是亲戚。我的妻子超爱吃小摊上的东西。这种习惯我叫她改了许多次,都拿她没办法。我猜她那天一定是谈完生意,想去吃点东西。她是吃完了东西,再上车的……周围那么多相同目的的人,自然会将外人围在圈外。没有人知道这由人围起来的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有人看到,也会因为距离的原因,而使整件事情更加诡异。我只是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将车子启动的。我想了各种办法,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无人驾驶的车子动起来。“ ”我们为了这个计划,等了一年。知道你的妻子愿意吃这条街上的小吃,我们所有人都出动了,办理了营业执照。终于等到这一天,她走下车子,吃了一碗酸辣粉。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倒在车前吗?是因为她吃的酸辣粉里有大量的胰岛素。她是由于血糖太低,而失去了活动能力。为了让她不至于昏昏入睡,享受不到死亡的恐惧,我还加了兴奋剂,让她的眼睛一直圆睁着。这两样东西对于在医院工作的我来讲,太好弄了。对了,本来我是不想害她的,但她是一个不称职的警员。我拿着这段视频报警的时候,她将视频给了你,并且跟你商量出装醉的对策。结果你只判了一个醉驾,肇事,逃逸,加起来才判了三年,而且还是缓刑三年。我明明知道这一切事情,却只能看着你逍遥法外。这叫我怎能不恨你的妻子?“ ”可是,你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你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五六,而那个少年起码有十多岁的样子,你总不能在十多岁就生孩子吧。而且我见过那个死者的母亲,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 ”儿子没有的那段日子,我夜不能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我试图改变自己的容貌来忘记过去。可是每到夜里,我都能听到儿子喊我妈妈,他喊疼……“蓝云说着,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五、不可思议的启动 ”我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只剩一个疑问,能不能告诉我车子是怎样启动的?“李明义问道。 ”这很简单,想让车子启动的方法有很多。但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只有一种,那就是靠手推。几个壮汉一起将车子推动并不算难,然后再将车头的地方留出空位,让正前方的人目睹惨案。这样就有了鬼魂索命的传闻。正是由于你妻子死得蹊跷,才会让你想起当年也曾经这样碾过一个人。还有那段视频,你说它为什么会出现?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就像你说的,人心比鬼魂险恶得多。听说过投影仪吧?电视在某种情况下,也是一块投影布。我只是将画面投到了上面而已。等你靠近的时候再将投影仪关上。至于你说主卧里的影像,恕我直言,你这种人我看着都恶心,怎么会进你的卧室呢?主卧里的画面完全是你想象出来的。是你的,你躲都躲不掉。就算你躲得了一时,也躲不过良心的发现。从你撞死我儿子的那一刻起,鬼就住进你心里了。“ 蓝护士拿起一根针管,说:”来,李先生,也许打完这针后,我们的治疗就结束了。您将永远没有任何知觉地躺在这张床上。我会伺候您,直到您咽完最后一口气。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你吗?因为在我的余生里,杀死你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李明义仔细端详起蓝云,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错都是我和我妻子的,这针打完后,我们就两清了。不要为难我的儿子。“ 六、不可思议的结局 ”我儿子死的时候,我没在身边。我想他最后一定是想再叫我一声‘妈妈’。我是那么想他。所以你放心,我会把你的儿子当作我的儿子来养。那是你欠我的。而且这半年来,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我很喜欢他。“蓝云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备——面对一个这样一心求死的人。 ”我没告诉过你,我请过私家侦探吗?“李明义的眼神猛地张开,露着凶光,”你向后看。你看后面的人是谁?“ 蓝云迟疑着向后望去,就在这时,李明义伸出手,夺过她手里的针,就要向她的身体上插去。 李明义邪恶地笑着,”我要让你尝尝后半生躺在床上的滋味。我早就开始怀疑你了。我的腿,是你故意弄坏的。幸好我的手还可以动。自从我感觉到身体不正常,你给我开的药,我一点都没吃。“ 她拼命挣扎,李明义虽然只有一半的身体,但毕竟是一个男人。她认命般地任李明义将药推进自己的体内。 李明义将她松开,笑眯眯地看着她,”我现在,终于为我的妻子报仇了。“ ”是吗?游戏还未结束。“蓝云挣扎着爬起来,将窗子打开,楼下是碧蓝的游泳池,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李明义这才发现,窗户是落地式的,只要一推开…… ”知道我为什么劝你住进这个房间吗?就是为了当我控制不了你的时候,将你推下去。“她咬着牙,按了一下按钮,窗子大开。她使尽全力,推着李明义的轮椅,落入了游泳池内。 碧绿的水,由于长时间未换,带着一股腥臭味,沁入他们的口鼻。她死死地抱着李明义,直到他的身体一动不动,才要往上浮出。她却感到身体一阵阵不听使唤——药力发作了。 她想了想,放弃了挣扎,重新落入了池底。 池底,两具尸体一远一近地躺着。只是其中有一具,面带微笑,无比满足。 ...
最近有一位家住新竹县湖口乡的张姓读者写信来,在信中列举了很多他亲身经验或所见所闻的一些因果故事,他表示这些故事都是真人真事,有凭有据,希望能够加以发表,俾使更多的世人能够由这些经验得到警惕和教训,进而恪遵“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古训,以便有助于社会风气的改善。现在谨将其中主要的内容引述如下: (1)我在学佛之前可说生性很残忍,对于各种动物的生灵很少产生怜悯或慈悲的心情,记得在廿多年前,我在一家鞋厂工作时,一位师傅因为喜欢吃狗肉,有一次从外面买了一条狗回来,狗被装在一个麻袋里,他示意要我把狗杀掉,当时我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用一枝大铁锤朝向狗的头部猛力敲击,狗儿随即尖声惨叫哀嚎,我竟能无动于衷继续加以锤打,直至狗儿头破血流,不再挣扎才停手。此外如果偶然看到一条蛇,就千方百计的将蛇捕捉,再用石头将它的头部打破或打碎,这时蛇在垂死前不断的扭动翻转,这些痛苦挣扎的景象,我也都是视若无睹,一点也不认为这种残忍不仁的行为有什么不对。没想到后来一连串的意外和病痛便接二连三的降临到我的身上,大约在七年前我在某一个工地隧道工作时,一辆工程车突然往后退,我在毫无提防的情况下竟被撞成脑震荡,经过入院治疗,而且医了很久才逐渐复康。以后身体上各种病痛(尤其是胃肠方面)就接踵而来,为了治疗这些疾病,我走访了各地大小医院的名医,吃遍了中西名药,结果却没有什么效果,最后不得已只好听信一些民间的偏方,由于这些偏方都需要一些众生肉(例如狗、猫、蛇、龟、蜈蚣、鸡、鸭等等)来配合煎、煮、炖、烤等等才能服用,结果害死了不少生灵,这样经过长期服用之后,我的病情不仅没能减轻,反而一天一天的日益恶化,后来到大医院检查,医生认为非迅速开刀不足以挽救生命,因此只好让他们动手术,我的胃也就被割去了足足三分之二以上,连十二指肠也被切除了一部份。可见当时的情况是如何的严重。 去年我在工厂做工时,我的手指头又不小心被机器辗伤,顿时皮破、血流、肉碎、骨折,我一时痛彻心肺,尖声惨叫,差一点就昏过去,当时看到破碎流血、不断抖颤的伤手,就情不自禁的想到以前自己打蛇杀狗的那些血腥的场面,因此也就不断的怀疑,我这十几年来不断的病痛与许多意外的伤害,是不是都是我过去所作杀业的一种果报。 (2)我有一位同事姓陈,在一个偶然的聚会中上这位小姐曾经向朋友说,她的父亲有一个嗜好,就是特别喜欢吃鱼的眼睛,吃饭时如果桌上有鱼,那么他一定先用筷子将鱼眼统统挖出,再加以享用,为了能经常享受这种美味,他就经常吩咐家人买菜时多买鱼,尤其是活的鱼,以便大快朵颐。没想到后来她的父亲一只眼睛忽然发炎而且情况很严重,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后来竟完全失明,医生不得不将它挖掉,再替他装上一个假的眼球。隔了一年之后,她父亲的另一只眼睛又不幸罹患了青光眼,不久以后也迅速的失去了视力,现在只好过着暗无天日的不幸日子。 (3)我有一位同学姓陈,他是职业军人,每次出任务后常常放长假回家,每次回家时,我都看到他带钓具去钓鱼,或带著铁铗上山捕捉小动物,或拿著猎枪到处打鸟,藉以消遣取乐。后来他家就连续发生了一些很不幸的事。首先是他的弟弟在建筑工地做工的期间,一不小心从二楼的阳台上跌到地上,地上刚好堆放著许多杂乱的钢筋,他的弟弟不幸竟被这些钢筋刺穿过脖子,由于伤势过重,不久便不治死亡。后来这位同学又因细故与妻子闹得形同水火,互不相容,结果不得不离婚,原本美满的家庭顿时变成妻离子散的悲惨下场,实在令人不胜感慨。 (4)我服务的单位有一位同事,这位同事非常喜欢用弹弓打鸟,而且射击奇准,几乎百发百中,而且射到之处均中要害,尤其是头部,因此被射之鸟几乎无一幸免。几年来大家对他这种绝技,无不啧喷称奇和赞叹,然而很不幸的事后来却发生了,去年我们单位在修理一辆吊车时,一个吊钩由于铁线忽然断裂,竟从高空坠落,这时竟然不偏不倚的击中了下面一位修复员的头部,由于这一铁钩十分笨重,因此被击中的头颅也就当场像西瓜一样的被砸得破裂,脑浆溢出,血流满地,看了令人触目惊心,不忍卒睹。这位惨死的修复员你猜是谁?就是这一位最善打鸟的同事。 由此看来,并非俗话说的“吃什么补什么”,事实真相是“吃什么伤什么”,这真是害人害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