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肚而出 赵航从网吧出来向宿舍楼走去。 天像被一张大网罩着,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赵航走着走着,冷汗不由地冒了出来——他感觉身后似乎有人跟着他。他几次不动声色地回头,都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本来胆子不小,但刚才在网吧看了一部恐怖电影,现在脑海中还是电影里的画面。所以这个时候遇到鬼片里经常出现的情节,他浑身有些发冷。 就在这时,“扑通”一声从身后传来。 赵航吓得差点儿跳起来,本想逃跑,但好奇心驱使他回过了头。他看到。一个黑影倒在了地上,像是极其痛苦,浑身抽搐不止。 赵航心“怦怦”直跳,咽了口唾沫,问:“同学,你、你怎么了?” 那个人没有回答。 难道他犯了急病?这么想着,赵航慢慢地走了过去。走到跟前,他又对那个男生说了一句话,但男生依然没有抬起头。 赵航慢慢地弯下腰,伸手去扶那个男生。就在他的手刚碰到男生的身上时,男生猛地抬起了头。 顿时,赵航吓得“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是一张异常恐怖的脸——脸上竟然插着一块块尖石,就像是一根根手指,尖端在外面。那颗脑袋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刺猬。 再往下看去,赵航才发现,男生的脖子上、身上,也都支出了一块块石头。这、这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赵航转身想逃,这时那个男生说话了:“救、救我……” 赵航一下子僵住了身体,因为那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竟然是他的室友肖强。 就在赵航感到心惊的时候,肖强突然坐了起来。他将身上的衣服撕开,血淋淋的身体顿时暴露在赵航的眼前。 肖强伸手握住脸上的一块石头,猛地拔了出来。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洞,鲜血跟着喷了出来。接着,肖强又去拔另一块石头…… “噗噗”的声音传进赵航的耳朵,赵航双腿发软,想逃根本没有力气。眼前诡异的场景让赵航反应过来,肖航一定是被鬼缠身了。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赵航忍无可忍,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它来了 赵航一口气逃回寝室,关上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室友苏鹏见他这幅表情,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赵航平复了一下呼吸,将刚刚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 苏鹏听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感到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寝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赵航吓得差点儿坐地上,回头一看,见进来的正是肖强。肖强仿佛刚从血池里爬出来,看起来异常恐怖。 肖强进来就把门关上了,然后身子一软倒了下去。赵航吓坏了,一时不知所措。苏鹏稍微强点儿,蹑手蹑脚地走上前,颤声问:“肖强,你、你怎么样?” 肖强没有说话,嘴里发着痛苦的呻吟声。 苏鹏接着问:“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要!”肖强回复了一句,然后,他抬起头看向苏鹏,“它来了!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它一定会找来的。” 苏鹏身体一震,转头对赵航说:“带他去我校外的出租屋。” 苏鹏在校外有问出租屋,平时宿舍和出租屋轮换着住。赵航不确定眼前的肖强是不是鬼,或者有没有被鬼附身,但他觉得此时的肖强不是危险的人物。于是,他和苏鹏一起,将肖强扶出了宿舍。 路上,苏鹏让赵航去药店买了一些金疮药和纱布。来到苏鹏的出租屋,苏鹏开始给肖强上药。肖强都这样了,竟然还能活?赵航心中越来越恐惧,看着苏鹏和肖强,根本不敢上去帮忙。 过了好一会儿,肖强才终于安静了下来,浑身上下缠满了纱布,像一个木乃伊。 而自始至终,苏鹏都是默默地做着这些事情,并没有继续询问肖强。看来,他对肖强遭此诡异之事一定有所了解。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好在肖强一直都很正常。 早上,赵航给肖强打水回来,见苏鹏趴在肖强耳边,肖强正对他耳语。见赵航进来,肖强立刻闭上嘴,什么也不说了。 通过一晚上的观察,赵航可以确定肖强是人,不是鬼。所以,他心中的恐惧感少了一些。但显然肖强和苏鹏之间藏着一些秘密,这让他很好奇。 白天上完课,赵航来到苏鹏的出租屋照顾肖强。因为苏鹏说晚上有事要做,不在出租屋住。 赵航来到出租屋门前,发现门竟然没有关。他走进去,听见卧室里传来对话的声音。他想了想,悄悄地靠了上去。 惊魂 “事情都办妥了?” “嗯,大师做了法,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屋子里传出肖强和苏鹏的声音。听到这些话,赵航更加断定这件事情与鬼魂有关系了。见里面的对话快要结束,他又悄悄地走出门,然后假装才来的样子推门走了进来。 苏鹏看了看赵航,没说什么,离开了出租屋。出租屋只有两张床,昨天折腾了一夜,赵航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赵航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肖强的床前。他以为是苏鹏回来了,但看身材却又不像。他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结果看到那个黑影突然拿着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向了床上的肖强。 肖强发出一声闷哼,身子不停地挣扎起来。那个黑影一下又一下地砸向肖强,肖强动作越来越弱。 借着窗外的月光,赵航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肖强的脑袋已经被砸瘪了半边,眼珠子和鼻子、断裂的嘴唇耷拉在床上。而且赵航也看清了,那个黑影手里拿着的是一块大石头。 很快,肖强的整个脑袋都被完全砸瘪,像一张肉饼一样贴在了枕头上。 赵航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冷汗已经浸湿了衣服。他看到那个黑影,赫然是一个浑身腐烂的鬼。在砸肖强的过程中,一堆堆蛆虫从那个鬼的烂肉里掉了出来,落在肖强的身上。 这时,仿佛是感觉到身后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那个鬼缓缓地转过了头。 赵航顿时被吓得尿了裤子,想要大声喊救命,但是根本发不出声音。就在他以为那个鬼也会像砸死肖强一样砸死自己时,那个鬼却扔下石头顺着敞开的窗口爬了出去。 这里可是四楼,只有鬼才能爬出去。赵航的魂儿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刚刚的经历仿佛是一场噩梦。 他根本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但是另一张床上肖强浑身鲜血、蛆虫爬来爬去的惨状提醒着他,那是真实发生的!终于回过神来,赵航再也忍无可忍,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不是它 赵航逃出出租屋,跑到大街上才停下来。他平复了半天,拿手机给苏鹏打了过去。 苏鹏听完赵航的话,声音颤抖起来说:“不是它,不是它!那又是谁?” 赵航喘着粗气问:“它是谁?” 苏鹏却什么都不说了。 赵航愤怒地吼道:“现在肖强已经死了,你还打算什么都不说?这件事我不管了。等肖强的尸体被发现,就有人来找你了,你就等着进监狱吧!” 听了这话,苏鹏的心理防线顿时崩溃。他叹了一口气,讲出了一个真相: 几天前,苏鹏和肖强在网吧打联机游戏。 玩着玩着,苏鹏和肖强十分来气,因为他们队里有一个人很菜,一直在拖后腿,他们每局赛输都是因为那个人。 最后,忍无可忍的肖强直接开骂了:“那个ID叫‘XXXX’的菜鸟是谁?不会玩儿就给老子滚出去!”结果,他身后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你怎么不滚呢?好像你没菜过一样!” 那是一个瘦弱的男生,听了他的话,肖强顿时怒了,与他对骂起来。两人越来越激动,最后竟然出了网吧,打起了架。 这种情况对于在网吧上网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个小插曲,并没有人在意他们。 出了网吧后,那个男生才发现肖强有帮手苏鹏,而他只有一个人。但他没有怂,想要以一敌二,与肖强和苏鹏打了起来。 但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两个人?不一会儿就被肖强和苏鹏打得起不来了。男生见打不过对方,只好求饶。见此,肖强和苏鹏也就想就此罢休,放开了他。 可是,就在那个男生起来的瞬间,竟拿着藏在背后的一块石头猛地砸向了肖强。之后,他转身就跑。 因为有所反应,石头只是砸在了肖强的脖子上。但是,男生的举动惹怒了肖强,肖强和苏鹏二人在后面猛追,最后终于追上了那个男生…… 小心石头 “后来发生了什么?”赵航忍不住问。 苏鹏犹豫了一下,说:“当时肖强非常恼怒,像是疯了一样,捡起一块石头就狠狠地砸那个男生,以至于那个男生都倒在地上不动了也没有停手。最后,当他意识到不对劲儿的时候,那个男生已经死了。” 赵航顿时瞪大了眼睛:“肖强杀了人?!” 苏鹏:“因为整个过程我一直在旁边,加上肖强失手打死男生后给了我一笔钱,我便帮他保守了这个秘密。” “原来是鬼复仇!” “不!”苏鹏肯定地说,“不是鬼复仇,昨天你看到的那个鬼,不是被肖强打死的那个男生的鬼魂。肖强给了我一笔钱,白天我找到一个高人,让那个高人施法超度了那个男生的鬼魂。所以,打死肖强的鬼魂另有其……鬼。我就是因为害怕,所以今晚才没有呆在肖强身边。” 你害怕就出卖我,王八蛋!赵航心中想着。 可是,既然那个男生的鬼魂已经被高人超度了,那么杀死肖强的会是谁呢?忐忑不安地熬了一夜,赵航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天亮后,苏鹏找到赵航:“我们要趁肖强的尸体被发现前将尸体处理掉,不然不好解释。” 赵航本来不想再参与这件事,但苏鹏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儿钱,再加上各种祈求,他还是跟着苏鹏去了出租屋。 处理好尸体,两个人回了寝室。苏鹏在寝室里左看看又看看,然后在肖强的床上翻找了起来。不一会儿,他神情一凝,站直了身体。 赵航急忙看去,发现肖强的床角竟然散落着一些沙石。难道是这些沙石闹的?赵航想不明白。 这时,苏鹏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将刚刚发现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嗯嗯啊啊”半天,最后挂了电话。 “原来是这样!”苏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赵航说,“我刚刚打电话给那个高人,寻求他的帮助。原来,作怪的正是这些不起眼儿的沙石。这些沙石一定是肖强和那个男生打架时粘到身上的,肖强这个人又比较邋遢,回来将这些东西弄到了床上,然后直接躺床上睡觉了。高人说,肖强打架打死人的时候,一定因为身上的戾气唤醒了那个地方的地缚灵。地缚灵,说白了就是徘徊在那里的鬼魂。那个鬼魂附上这些沙石,跟着肖强回了寝室。通过和肖强的零距离接触,那个鬼魂染了肖强一身阴气,从而出来害死了肖强。” 赵航听得目瞪口呆。 苏鹏接着说:“虽然这个鬼是肖强引来的,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最好还是将它消灭。高人告诉了我解决的方法:将床上的东西全部埋起来,然后用黄表纸镇压。” 阴谋 赵航和苏鹏一起,将肖强床上的被褥、枕头都包了起来,带到了学校的后山上。 处理完这些,赵航回到宿舍,却怎么也不敢推门进自己的寝室了。他走了几个同班同学的寝室,结果有一个寝室里的一个人去网吧通宵了,于是他找个理由住了进去。 夜里,赵航躺在床上。不敢睡觉。但前两晚都没怎么睡好,所以很快他就挺不住了。他闭上眼睛想要睡觉,却发现自己已经两天没有洗漱了,浑身难受异常。而他的洗漱用具,又都在自己的寝室。 在床上翻滚了一阵儿,赵航实在不舒服,只好下了床。另一张床上的同学已经睡了,赵航叹了一口气,只能自己一个人回那可怕的寝室。 走廊里静极了。走到自己的寝室门前,赵航的心“怦怦”乱跳起来。随即他安慰自己,自己本来就与这个恐怖事件关系不大,鬼魂完全没有理由找自己。 就在他刚要推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呻吟声。这声音太熟悉了,和那晚肖强发出来的惨叫声几乎一样。 赵航心中涌上一股不安,急忙推开了门。 寝室里,一个黑影正在床上翻滚。 赵航急忙打开灯,惊恐的一幕顿时跃入他的眼帘:床上躺着一个男生,那个男生赵航认识,是他的好朋友萧安。此时的萧安除了脸能让人认出来,浑身上下已经没一处好地方了。而他的身下,有个黑影在紧紧地抱着他,张着血盆大口一口一口地啃着他身上的血肉。 赵航已经吓傻了,再也不敢呆下去,转身跑出了宿舍楼。 到了外面,吹着冷风,赵航茫然地站在操场上,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那个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寝室、自己的床上,也不知道那个鬼会不会追上来。为了以防万一,他从地上捡了一块大石头拿在手里。 就在赵航茫然无措之时,前面不远处突然走来一个黑影。那个黑影走着走着停了下来,抬头看着眼前的宿舍楼。借着月光,赵航发现那竟然是苏鹏。而苏鹏所看的地方,似乎就是赵航的寝室。 顿时,一个念头在赵航的心中升起:自己床上之所以会出现鬼,那是因为有人将沾染鬼魂戾气的石头或者其它东西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萧安平时和他自己的室友相处并不好,每次回来晚了不想打扰室友,就会借宿赵航的寝室。一定是萧安见自己床空着,就睡了自己的床,误打误撞成了替死鬼。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正是苏鹏——苏鹏向自己阐述了他和肖强打死人的事情,怕自己将事情透露出去,所以想要借鬼魂之手除掉自己。 一定是这样的! 赵航十分断定自己的猜想,心中不由怒火中烧。他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石头,悄悄地向苏鹏走了过去…… 尾声 就在赵航摸到苏鹏身后,举起石头想要打下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动不了了。与此同时,苏鹏也感觉到了身后的异常,急忙转过了身。 见赵航举着石头,苏鹏立刻退了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赵航发现苏鹏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而是对着自己身后的人。他慢慢地转过头,见到了抓着自己手腕的“人”——那竟然是肖强。 肖强和苏鹏本来关系就好,没想到肖强变成鬼后依然和苏鹏狼狈为奸,这下完了!赵航绝望地想着。 没承想肖强夺下赵航手中的石头,居然向苏鹏走了过去:“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可以瞒天过海。死后我找到那个打死我的鬼,才知道事情真相。是你偷偷将带有鬼魂戾气的沙石放在我身上,从而害死我的!”肖强吼道,“而现在,我要用晚投胎一百年的代价来取你的性命!”说着,它举着石头砸了过去。 原来肖强并不是要帮苏鹏!赵航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这下肖强可以为自己报仇了。 苏鹏见肖强扑向自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谁让你一直欺负我,让我做你的狗腿子,我稍有不从你就打我……” 但是说这些已经晚了,愤怒的肖强将苏鹏压在身下,举着石头狠狠地一下下砸了起来。 过了好半天,直到苏鹏的脑袋变成一摊肉泥,肖强才停了下来。它“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似乎很满足。接着,他转过身,托着石头走向赵航。 赵航忘记了逃跑,此时见肖强走向自己,双腿顿时像灌了铅一样僵在了原地:“肖、肖强,我、我没有害你,不要杀我!” 肖强走到赵航跟前,将染了鲜血和脑浆的石头递到赵航眼前:“你放心,你是好人,我不会害你。这个石头上面沾染了你的阳气,现在又沾染了苏鹏的阴气,如果不尽快处理,苏鹏会找上你。” 见对方是在救自己,赵航急忙问:“我、我要怎么处理石头?” “将它埋在学校西北角,那里阴气重,可以很快将石头上你的阳气覆盖,这样苏鹏就无法找到你了!” “好!”赵航忍着恶心接过石头,转身便走。 肖强看着赵航的背影,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诡笑…… ...
室友雪莲最喜欢恶作剧,经常用各种手段吓唬我们,然后在我们的惊叫声中得意地狂笑。 新学期开始,久别重逢,她就给我们一个惊喜。不,应该说是有惊无喜。 我和兰儿推开寝室门,发现雪莲蒙头躺在被窝里。兰儿掀开她的被子看了一眼,就惊叫一声转身扑在我怀里。该死的雪莲竟然戴着一张鬼脸面具! 雪莲从床上爬起来哈哈大笑道:“又吓到你们了吧?” “无聊!你当我们都是吓大的?”兰儿撇撇嘴爬上了上铺,我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我这面具是在网上买的,花了我五十块,很逼真吧?”雪莲还在喋喋不休。我有些不耐烦,从床头柜取出镜子扔给她,“快取下来吧!装鬼很好玩吗?再装,就把你变成真鬼!” “嘻嘻,变成真鬼更好玩,那我就可以吓唬全校的同学了!”雪莲一边取下面具一边和我说笑着。我微笑着看着她。 “啊!”雪莲的笑声换成了恐怖的惊呼,“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会这样?!”我一看,雪莲面具后的那张脸,五官移位血肉模糊,一只眼珠还挂在鼻子下面,说不出的诡异。 太难看了,我双手捂住了脸。我说:“雪莲,那不是你的脸,那是另一张鬼脸。” 雪莲几乎哭出声来:“可是,我的脸哪去了?” “你的脸,在我这儿。”上铺的兰儿探出头来。果然,是雪莲那张俊俏的脸。 雪莲真的崩溃了:“兰儿?你怎么会长成我的样子?你的脸,又哪去了?” 我松开手:“嘿嘿,兰儿的脸,在我脸上。” 雪莲看着我的脸,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身子一歪倒在床上。 兰儿从上铺飘下来,跟我两手相握对视一笑:“鬼不吓人,人又何必来吓鬼昵?” ...
这天,小美从街上买菜回来,看到院门大开,不由吃了一惊,以为家里遭贼了,便赶紧跑了进去。一进屋,小美又是一惊,只见丈夫陈强坐在椅子上抽烟。陈强一见小美就笑着说:“小美,你回来啦!”小美呆呆地说不出话来。陈强不是在工地上出事死了吗?她还得到了一笔赔偿金呢!怎么现在好好地坐在家里?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啊?小美一想到鬼顿时就浑身颤抖。 陈强见小美发愣,便起身走上前来。小美吓得连忙后退两步,吞吞吐吐地说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陈强笑眯眯地看着小美说:“你说呢?”小美摇头说不知道。陈强说:“你别怕,我不是鬼,我是人!”小美问道:“真的吗?”陈强点点头说:“当然是真的!”陈强告诉小美,其实死的是另一个人,但那天他不在工地,所以大家就把那人当成他了,他也就将错就错。 小美听了恍然大悟,上前一把抱住了陈强,哽咽着说:“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死了呢,我伤心极了!”陈强告诉小美,以前他不知道疼爱她,以后他要对她好,再也不离开她了,再也不让她为他担惊受怕了。陈强说工友的死,让他觉得生命实在太脆弱了,人生实在太短暂了,他一定要好好珍惜生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 果然,此后陈强就像变了个人,对小美照顾得无微不至,让小美觉得非常幸福。小美唯一感到遗憾的是陈强白天只能待在家里,不能出门。大家都知道陈强死了,要是突然出门,不但会吓坏了大家,而且知道他还活着,那么一传开,那笔赔偿金就不再属于他们了。因此,只有晚上的时候,陈强才能走出家门去散散步,透透风。好在家里有那笔赔偿金,足够他和小美生活一辈子。小美对陈强也非常好,经常上街去买些陈强喜欢的东西回来给他吃。陈强想吃什么,她就做什么。陈强的胃口很大,每天都要吃很多,小美见陈强胃口好,非常开心,这说明陈强喜欢吃她做的东西。 这天晚上,陈强没有出门。小美独自一人出门,她说有事,要晚些才能回来。直到深夜,陈强见小美还没回来,十分担心。他们住在城乡结合部,人很杂,经常出这事那事。陈强出门去找小美。半路上,他碰到了小美。小美摇摇晃晃地走着。陈强吃了一惊,问小美怎么了,小美说她今天累坏了。陈强扶着小美赶紧回家。路上,陈强发现小美很轻,看来,她真的是累坏了。让陈强感到意外的是,以后的几天,小美白天都不出门,总是晚上才出门。陈强问小美这是为什么,小美开始不肯说,后来经不住陈强的追问,这才哭着告诉了陈强一切。原来,那天晚上小美出门,有人跟踪她,后来还抢劫了她,并要她交出那笔赔偿金,她不肯,歹徒一着急,就一刀把她给杀了。小美说:“其实,现在我是鬼了。可是我放心不下你,所以就又回来了!” 陈强听了顿时愣住了,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小美抹着眼泪说:“你怎么了?是不是怕我啊?你放心好了,我是你的妻子,我回来就是为了照顾你的,我不会伤害你!”陈强连忙摇头说:“小美,我不是怕你。我真不知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我也是鬼!”然后,陈强告诉小美,其实他早就在工地上摔死了,那天他回来后见小美一副害怕的样子,便撒谎说死的是另一个人。 小美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是鬼!怪不得白天不愿出门呢!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陈强歉意地说:“小美,我并不是要诚心骗你。我回来,其实是为了保护你,我就知道你得到了赔偿金,肯定会有人打你的主意。唉,那天晚上都怪我,要是我跟着你,你就不会出事!”小美上前用手捂住陈强的嘴巴,说道:“其实,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们都是鬼,才是真正的夫妻!” 陈强点了点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是啊,从前,小美是人,他是鬼,他总是担心小美发现他是鬼,吓坏了她,现在好了,他完全不用担心了。而且,两人都是鬼,晚上可以一起出门,想去哪就去哪。小美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其实,她早就明白陈强是一个鬼,那天晚上出门,为的就是让人把她杀死,然后也变成一个鬼,这样,他们就是鬼夫妻了。 ...
下午5点,小洋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出门了,因为男朋友小桥约她6点钟吃晚饭。小桥在医院上班,是个年青有为的外科医生,平时很忙,没有多少时间陪小洋,现在他居然说明天开始可以连休4天假。小洋别提有多高兴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她马上也请了4天假,准备好好的出去玩玩。小桥约她吃晚饭,顺便商量一下明天去哪玩。 小洋走到医院门口就发现不对劲,猜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由加快脚步向外科走去。途中遇到好朋友小李,她也在外科上班,就问她怎么回事。“高速公路路口发生特大车祸了,两辆大客车相撞,目前已有五人死亡,二十几人受伤,我不跟你聊了,我得去血库取血。”小李说完急急忙忙地走了。小洋听了吓一跳,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小洋向那些受伤较轻的人打听情况,说可能是其中一辆车的刹车坏了。他们个个惊魂未定,小洋也打听不出更多的情况。心想小桥肯定又不能按时下班了,而且明天的假期肯定又得取消了。 小李取血回来看到小洋坐在办公室外面,知道她在等小桥,就告诉她小桥在为一个肝脾破裂的病人做手术,大概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出来。小洋只好在走廊里等,这时她听到一个催人泪下的真实的故事。说的就是那个肝脾破裂患者的一家三口的故事。这个患者叫细英,当时她坐在客车左边靠窗的位置,她丈夫抱着一岁的女儿坐在她右边。两车相撞时细英女士大难不死,而坐在她右面的丈夫却当场死亡,被她丈夫抱着的孩子又奇迹般地毫发无损。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车祸发生的一瞬间,她的丈夫一手抱着她的头一手紧紧地把她的女儿搂抱在怀里。她的丈夫用他的爱救了她们母女,而他自己却因颈椎骨折当场死亡。死后仍然紧紧地搂着他心爱的女儿。救护人员看到他的样子无不落泪。 小洋听到这个故事也忍不住掉眼泪。人们常常赞美母爱的伟大,有时父爱更伟大。有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种夫爱世界上有多少?在车祸发生的一瞬间,他心里 想的是什么呢?小洋忽然很想见见这个幸运又不幸的小孩子。 孩子静静地躺在7号床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晶莹的泪珠,粉嘟嘟的小脸看上去象是个洋娃娃似的。小李说:“这是她妈妈的床位,暂时给她睡一下,等她妈妈手术出来就得让位了。现在床位爆满,护士长把照顾她的责任交给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病人一下子多了那么多,我们做治疗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照顾孩子啊。对了,小洋你明天不是休假吗,你就帮帮我吧,好不好?” “这,我没有带过这么小的孩子,我怕带不好。难道她就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她爸爸有一个弟弟,出国了,赶回家最快也得2天后,她妈妈的娘家好象是外地人,暂时还没有联系上,科里的每一个护士都忙得团团转了,你就帮我带一二天好不好,求你了,小洋。” 小洋想,反正小桥没有时间陪她了,休假也没有什么事,就答应了。 眼看天都黑了,小桥仍然忙得不可开交,就在小李和护士长的一片感激声中抱着孩子回家了。下了公共汽车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了,还要走十几分钟的路才能到家,小洋没 有带伞。想等到雨小点再回去,顺便买奶粉和尿不湿。谁知雨越来越大,并没有停的意思。想打车回去偏拦不到一辆车,孩子已经饿得哇哇叫了,小洋急得不行。这时一个年青人撑着一把黑伞走过来说:“姑娘需要帮忙吗?”小洋抬头看看他,剑眉朗目的,一脸英气不象坏人,又低头看看怀里的孩子,象是饿坏了,就不好意思地说:“先生能把你的伞借给我吗?我家离这就十五分钟路程,我把孩子送回家马上把伞送回给你。”年青人说:“你抱着孩子打伞也不方便,不如我送你回去吧,这样也省得你来回跑。”“好吧,那谢谢大哥了。”小洋感激地说。 年青人就打着伞一直把小洋送到家门口,目送她们进去才离开。小洋回家后赶紧冲了奶粉给孩子喝下去,又换了尿不湿,孩子也许哭累了,终于沉沉的睡了。 小洋却因为是第一次带个孩子睡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一个人焦急地叫她:“小洋,小洋,快醒醒。”小洋一下子惊醒了,发现身边的孩 子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坏了孩子生病了,得送医院,怎么办呀,看看钟才凌晨4点钟,窗外还下着小雨,天气很冷,马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小洋给小桥和小李打电话,他们两个都还在医院加班,没有办法了,小洋咬咬牙抱着孩子就往医院冲。运气还不错,走了还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一辆车迎面开来,虽然车子有点奇怪,小洋可赶不了那么多了,扬手就拦,车子很快就停了下来,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白衣服,一个穿黑衣服,两个人都带着围巾,围巾围得很高,把嘴巴都包住了,天气这么冷,小洋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穿白衣服的人说:“姑娘请上车。” 他说话有点含糊不清,象个大舌头。 “你们可以送我们去医院吗?孩子发烧了。” “可以。”穿白衣服的人边说边打开车门,小洋正准备上车,突然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小洋别上车,他们是坏人!”小洋吓一跳,回头一看,是晚上送她们回家的大哥,他还是打着那 把黑伞,几乎是飞着来的,一下子就到了小洋面前,接着一把抱起小洋,边跑边说;“小洋别回头,快逃,他们是坏东西。”一口气跑了大概十几二十分钟,看到前面有一辆的士才把小洋放下来,说:“以后看到刚才那样奇怪的车和那两个人,千万别上他们的车,他们是坏东西,记住了。好了,现在安全了,你坐那辆的士去吧。”说完转身走了。 小洋惊魂未定,来不及开口相问,的士已在面前停下,那位大哥转眼间已走得无影无踪了。小洋只好先把孩子送到医院再说。 一量体温已经烧到了40度,医生直怪怎么不早点把孩子送来,再迟点就危险了。小洋吓出一身泠汗,再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直到天亮孩子才完全退烧。小洋把她一夜两次得到好心大哥帮助的事告诉小桥,小桥说,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常常帮助别人。当说到那奇怪的车子时,小桥也觉得不可思议。 过了两天,小李打电话给小洋说孩子的叔叔回来了。小洋抱着孩子来到医院,看到那位大哥竟然也在那里,正想对他说声谢谢,小李却说:“来,小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孩子的 叔叔,刚从美国回来。” “什么,刚从美国回来?”小洋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小洋姑娘,谢谢你这几天来尽心尽力照顾我的侄女。”年青人彬彬有礼地说。 “不,不是吧......”小洋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不是?”小桥走过来说。鬼故事大全 小洋一把抓住小桥:“那天夜里两次帮助我的人就是他,怎么说他才从美国回来,是不是弄错了?”“不会错,是我亲自去机场把他接回来的。”小桥肯定地说。“可是,他们两个确 实太象了。对了,你还有其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吗?”“没有了,我只有一个哥哥,我们确实长得很象,可惜我哥哥已经......” 小洋不能再说什么,后来跟奶奶说起这件事,奶奶说那是孩子爸爸的灵魂在保佑她,那辆奇怪的车上坐的是黑白无常,所以孩子的爸爸叫她不要上他们的车,上了他们的车就一去不回 了。因为爸爸太爱孩子所以他的灵魂才可以出来保佑她。 小洋听得半信半疑:“这么说来,半夜叫我起床的也是那孩子的爸爸?” 奶奶说:“你别不信,你不是说医生都说了,再迟点上医院孩子就危险了吗,她爸爸肯定特着急,所以用尽他所有的力量凝聚元神,发出声音叫你起来救他女儿,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这是不死的父爱。” ...
归州黄老三夫妇靠放羊为生,年过半百,膝下无一子半女。 这天,黄老三来到城外放羊,先是听见天崩地裂的石块碎裂声,接着便听见响亮的婴儿哭声,循声找去,却见一块崩裂的石头旁躺着一个男婴。黄老三见四下无人,心想:难道这婴儿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许是上天见我可怜,专门送给我的子嗣。于是,黄老三把男婴抱回家,取名黄石生。 黄石生渐渐长大,他有个爱好,就是喜欢串门,没多久,周围几十里地人家的情况他都了如指掌。有一天,他又出门去转悠,还没有回家,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来人是邻村陈五。陈五对黄老三说:“你儿子去我家附近转了一圈,我就丢了一只鸡,这鸡一定是你儿子偷去了。”黄老三为了息事宁人,就把自家的一只鸡赔给陈五。 等黄石生回家,黄老三就问他怎么回事,黄石生却说:“这事与我无关,是陈五的儿子偷的,拿到山上烧了吃了。” 黄老三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黄石生不答,黄老三说:“你既然知道,赶快给我说。” 黄石生还是不说话,黄老三生气了:“跪下!” 没想到,黄石生一听“跪下”,反而倔强地挺直了腰。黄老三气不过,脱下鞋,劈头盖脸地向他头上打去。这时,黄老三的老婆走了进来,见状忙把鞋抢了过来。 事后,黄老三的老婆心疼地对黄石生说:“儿呀,你怎么不听你爹的话,不肯给他下跪呢?” 黄石生叹了口气,说:“爹受不起我这一跪啊!” 黄老三的老婆不解:“儿子跪爹,天经地义,你为什么不能跪?” 黄石生却低着头,不再说话。 黄石生十四岁那年,得了一种怪病。半夜里,他人虽然睡在床上,脚却在不停地乱动,仿佛跑路一般,一直到五更鸡鸣才醒来。黄老三以为他在梦游,请大夫开了几副安神药,可不起一点作用。黄老三又请来归州最有名的端公驱邪,没想到,端公一见黄石生在床上奔跑的样子,便起身告辞,对黄老三说:“令郎所做之事,非在下所能管得。”黄老三再问,端公便不答话了。 一晃,黄石生十八岁了,黄老三让他帮自己放羊,以后也好靠放羊为生。黄石生听了,却淡淡地说:“爹,你去磨坊的磨碾下,那里有两贯铜钱,你拿去用吧。” 听了这无头无尾的话,黄老三半是疑虑半是担心地来到磨坊,果然从磨碾下寻得两贯铜钱。黄老三胆小,问黄石生:“儿呀,这铜钱是从哪儿来的?犯了偷盗罪,官家可是要抓去坐牢的呀!” 黄石生笑道:“这是我做事的报酬。” 黄老三不信:“你整天不是四处游荡,就是不安分地睡觉,哪儿做过一份工?” 黄石生却让黄老三放心,只管拿钱去用。自此以后,每到家里没钱度日的时候,黄石生总会指些地方,让黄老三去取钱,有时是在田地里,有时是挂在树枝上,有时是在鸟窝里…… 这天,黄石生来到县城闲逛,在饭馆吃饭时,见有个老头手拿胡琴,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在那里卖唱。女孩一身红衣,长得楚楚动人。过了一会儿,来了个纨绔子弟,身后有六七个随从。纨绔子弟见女孩长得漂亮,便动手动脚地调戏她。黄石生看不下去,上前阻止,那对卖唱的父女趁机逃离饭馆。 见女孩逃走了,纨绔子弟便迁怒于黄石生,对手下说:“给我狠狠揍这个爱管闲事的家伙!” 那些随从听了,把黄石生围住拳打脚踢。纨绔子弟对黄石生说:“你可知道,本县的县太爷是我爹,你竟然有眼不识泰山!赶快跪在我面前,好好记住本公子的模样,以后遇见,远远地躲开。” 黄石生被打得躺在地上,却还嘴硬:“我不跪活人,只跪故人,只怕你受不起我这一跪。” 纨绔子弟听了这话,以为黄石生在咒他,对手下说:“我非得让他跪跪我。”于是,几个手下按头的按头,按腿的按腿,让黄石生给纨绔子弟叩了几个响头。 第二天,归州城街头巷尾传来一个消息,说县太爷的公子昨晚无缘无故暴毙而亡,死时面目狰狞,身上有许多说不清楚由来的鞭抽的伤痕。人们暗地里纷纷称快,说上苍长眼,帮归州除了个祸患。 这时候,黄石生已经回家了。他刚到家不久,那对卖唱的父女就找上门来。原来父女俩姓乔,女孩叫乔小花,父女俩逃难来到此地,乔老爹感激黄石生仗义相救,想把女儿小花许配给他。 黄石生听了,拒绝道:“我愿意把小花当做妹妹看待,如果说要娶她,那可不成。” 乔小花低下头,脸涨得通红,问:“黄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黄石生说:“不是。” 乔小花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 黄石生说:“我要是娶你,婚礼上是不是要跪拜你父亲?”乔小花点点头。黄石生又说:“我们两人是不是要互相跪拜?”乔小花又点了点头。黄石生叹道:“你们都经不起我一跪呀!” 乔小花父女俩听得云里雾里,只好无奈地离去了。 一晃又过了二十多年,黄石生仍是孑然一身,没有娶妻。这年,黄老三和妻子九十九岁,在同一天驾鹤西去。黄石生给二老办后事,人们惊奇地发现,一直不跪的黄石生在黄老三夫妇的灵前恭恭敬敬地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人们闲时聊起此事,曾给黄石生驱邪的端公酒后吐真言,说黄石生其实是个指路阴差,专门给勾魂的黑白无常在阳间指路。阴差只能跪死去的“故人”,所以,黄石生不能随便给活人下跪。那些铜钱,是他作为阴差的报酬,而作为阴差,他这辈子必将孤独终老…… ...
拍照 周末,徐晔陪着他的女朋友陆怡在学校的花园散步,他们牵着手,走在盛开的花草间,很愉快。 这时,一个身穿格子衬衫、头戴鸭舌帽的男生走了过来,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示意了一下,笑着说:“同学,需要我帮你们拍张照吗?” 陆怡有点儿害羞,躲到了徐晔身后。徐晔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干笑道:“不用了吧!谢谢了。” 男生没有放弃,神秘兮兮地说:“我这拍的可不是一般的照片,而是阴阳照,能够照出一切虚妄,驱逐一切凶邪!” 徐晔见他神神道道的,皱起眉头说:“还是算了吧!” 男生叹了口气,气馁地说:“我又不收钱,你们就当帮帮我好了,行吗?” 见他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徐晔只好点点头。他牵着陆怡的手,按照男生的指示,站在一处空旷的草坪上面露微笑。随着“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这一刻的画面部被收纳进了相机里。 没过多久,男生取来两张照片,他将一张照片交给徐晔,说道: “这是阴照,你收好,另一张是阳照,给你女朋友拿着。”说完,他把另一张照片给了陆怡。 徐晔看了看手里的照片,又看了看给陆怡的照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他心中无奈,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男生并没有要求他们做什么,还给他们免费拍了张照片。 他们向男生道了声谢便离开了。在他们走之前,男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说他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回来找他。 晚上,徐晔洗漱之后便上床准备睡觉了。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心神不宁,在床上翻来覆去,过了很久都没睡着。 无聊之际,他想起了今天和陆怡拍的照片。他从书包里将那张照片取出来,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打量起来。照片上的女孩很漂亮,一头漆黑发亮的长发,长长的睫毛,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一样,红扑扑的脸蛋上还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很可爱。 徐晔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他轻轻地抚过照片上的女孩。可就在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照片里,几缕漆黑的发丝从陆怡的身后飘到她的脖子前,隐约可以看到陆怡身后有一个女人,只露出了半张脸,肤色苍白,眼神冷厉。 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徐晔惊疑不定地看着手里的照片,他记得今天拍照的时候明明没有人站在他们身后。 我这可是阴阳照,能够照出一切虚妄…徐晔想起今天给他们拍照的男生说的话。他当时并不相信,觉得那个男生和那些算命的骗子是一样的,可现在他却有些犹豫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给陆怡打个电话。 深夜,熟睡中的陆怡被一阵手机震动声吵醒,她看到是徐晔打来的,便按了接听键。 “喂,陆怡,是我,你赶紧看看你的那张照片有没有什么变化。” 陆怡觉得奇怪,可还是很听话地找出了照片。她一边看着照片一边走到后阳台,说道: “没什么变化啊!怎么了?” “你再仔细看看。” 陆怡盯着照片看了又看,可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变化。这个时候,冷风吹起,一缕发丝缠到了她脖子上,她用手将头发撩开,可又发现了不对劲儿——她明明是短发,头发怎么能会飘到脖子上? 陆怡回头,正好对上了一双发着幽光的眼睛,一个女人站在她的身后,长发飘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啊!”陆怡发出一声惊叫,可声音却又戛然而止,那飘舞的长发如同毒蛇般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喊不出声来。 陆怡感觉意识渐渐模糊,想要求救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手机跌落在地上,里面传来徐晔焦急的声音。 就在陆怡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那张照片突然燃烧起来,变成一团火焰向女鬼飞去,缠绕着陆怡的头发直接被烧断了。女鬼大吃一惊,化成阴风从窗口逃走了。 一起微笑 第二天,徐晔和陆怡来到昨天他们拍照的地方,那个男生果然还在这里。他胸前挂着相机,一见到他们,就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我们又见面了。”男生面带微笑,似乎早有预料。 “我们来是想问问你照片的事情。”徐晔凝重地说道,同时将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阴阳照,可照虚妄,亦可驱凶邪。”男生接过照片,先是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道,“你的这张是阴照,可以照出一切鬼魅,而这个女生的是阳照,妖魔鬼怪不能近身。如今你们只带来了阴照,想必照片上的女鬼已经出现,使阳照消耗掉了吧?” 陆怡赶紧回答道:“没错,大师,那个女鬼昨晚差点儿就把我害死了,最后是你给的照片救了我一命。” 男生连忙摆手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师,叫我夏宇轩就行了。” 徐晔焦急地说:“那你能帮帮陆怡吗?照片已经毁了,要是那女鬼再来,陆怡就危险了!” 夏宇轩说:“帮你们自然没有问题,可前提是你们得相信我。” 徐晔连忙说:“我们当然相信你。” “你先别急着表态,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夏宇轩说道,“鬼都是由怨气所化,生来就带着怨恨,若是强行送走女鬼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不是驱赶它,而是亲近它……” 等夏宇轩把整个计划说完后,徐晔和陆怡都咽了口唾沫,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当晚,陆怡回宿舍用艾草泡的水洗净身体,然后等所有人都睡着后来到阳台。她站在一面镜子前,并在她与镜子之间点了一支蜡烛,然后她手持一炷香,紧张地盯着镜子。 点燃的香飘出轻烟,像是有灵性般飘到陆怡的身后,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身影。陆怡看着镜子里身体越来越真实的女鬼,忍住没有回头,她谨记着夏宇轩的告诫。 在女鬼的身体完全显露出来后,陆怡通过镜子,对女鬼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便持着香,绕过女鬼往宿舍走去,在这个过程中她始终没有朝女鬼看一眼。 陆怡走到床边,她虽然没有往身后看,但她知道女鬼一直在跟着她。陆怡躺到床上,向一边侧着身睡,没过多久,她就感觉有冰凉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后背,这令她打了个冷战。心里害怕,却一动也不敢动,一直到天亮,那种冰冷的感觉才消失。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陆怡每晚都会将女鬼引出来,以微笑对之。夏宇轩说这是在对女鬼表达善意,如果你对鬼表现出害怕或者敬而远之,那么鬼就会感觉被歧视了,心中的怨气便会爆发,这才会去害人。 几天下来,陆怡不仅没休息好,还时刻担惊受怕,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冲徐晔哭诉,说自己再也坚持不住了,这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夏宇轩想了想,说道:“算算时间也应该可以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进行计划的最后一步——把女鬼送走。” ...
寝室有个井盖 晚自习下课后没什么活动,颜晴和室友曾美丽准备回宿舍。 周围的建筑就像一张张巨大的死人脸,躲在黑暗中,表情各异地盯着过往的人,远处时不时刮来的冷风让颜晴不由地裹紧了衣服。 这时,颜晴发现路上有一个窨井盖,便从井盖上方跳了过去。而曾美丽没有在意,直接踩着井盖走了过去。 颜晴敏锐地发现,曾美丽踩在井盖上的一刹那,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 “美丽,你怎么踩井盖了,你没听说踩井盖会被鬼缠上的吗?”颜晴关心地说。 曾美丽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头也没回,面无表情地说:“没事。” 回到寝室后,曾美丽看起来很奇怪,脸色苍白,身体竟然还带着一股寒意。她一声不吭,直接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很快,另外两个室友罗晨和王娟娟也回来了。于是,颜晴她们凑在一块玩起了斗地主。 直到十一点多,三个女生玩累了,便一起洗脸、漱口,准备睡觉。 这时,颜晴突然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寝室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窨井盖。那个井盖镶嵌在地上,就像一只巨大的死人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寝室里的几个人。 “窨井盖怎么会出现在寝室里?”颜晴惊讶地说。 “我们回寝室的时候还没有啊!”王娟娟也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这可怎么办?”罗晨说,“要不我们问问宿管阿姨?” “嗯。”颜晴点了点头,便下楼将宿管阿姨叫了上来。 然而,让颜晴她们头皮发麻的是,宿管阿姨根本就看不到地面上的窨井盖,训了她们一顿就离开了。换句话说,寝室里莫名出现的窨井盖是鬼魂在作祟,只有她们三个人才看得见。 颜晴猛然想起,在此之前曾美丽踩到过井盖。她从小就听大人说,踩下水道井盖会被鬼缠上的,更别提这是在阴气重的晚上了。 王娟娟和罗晨也没办法,只好将这件怪事放下,上床睡觉了。 夜越来越深了,颜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井盖。 就在这时,井盖忽然动了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井盖下面正想将井盖挪开爬上来。看到这儿,颜晴感到异常恐惧,手死死地抓紧了被子。 很快井盖被打开了,井下是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见底。这时,一个满脸是血的鬼突然从下面爬上来,站在了寝室中央。 恐惧就像千万根针,无孔不入地插进了颜晴的身体。好在她极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强忍住没有叫出来。 那个鬼走到曾美丽的床边,将曾美丽拖到井口,然后推了下去。可怜的曾美丽,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就这样被鬼杀死了。 那个鬼跟着跳进了井口,还不忘将井盖合上。 寝室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曾美丽的床空了。 引魂下井 颜晴和罗晨在王娟娟的床边守了一下午,直到晚上,王娟娟才缓缓地醒了过来。王娟娟先是动了动眉毛,直到一股黑气从头顶慢慢地散出体外,才渐渐地睁开双眼。 王娟娟看上去十分虚弱,颜晴和罗晨关心地问她怎么样了。 王娟娟苦笑一下,说已经没事了。曾美丽为了救她差点儿魂飞魄散,现在正在她身体里的某个地方休息着,等好得差不多了就出来。而之前进入她身体的鬼魂,已经被她和曾美丽合力挤了出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罗晨走过去抬起水桶,直接出了寝室。好在这次十分顺利,王娟娟没再吵着头疼。 “我们快想办法把这个井填上吧。再这么下去,以后寝室里就全是鬼了。”王娟娟垂头丧气地说。 “可是,我们怎样才能让那些跑出来的鬼魂重新回到井下呢?”罗晨郁闷地皱了皱眉,心想这可不是简单的事。 颜晴想了想说:“我这几天通过录像发现,只有在午夜零点到两点之间,鬼魂才会从井里偷跑出来。我们可以在白天的时候,想办法下井将它彻底摧毁啊。”想到这一步也是没办法的,因为除此之外就只能把伤害曾美丽的那个鬼除掉或者推进井下,可人怎么跟鬼抗衡?那个鬼一定会死磕到底,所以现在只能先从井下手。大家都知道这当中的难处,于是再三思量之后,都同意了颜晴的计划。 因为三个人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更不知道什么符才好用,于是病急乱投医,分散开来去寻灵符。等再回来,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沓子符咒。三个人彼此面面相觑,都觉得有点不靠谱。 寝室里阳光充足,三个人抓住时机,迅速地打开了井盖。顿时,一股阴风迎面吹来。颜晴打了一个冷战,紧张地摸索下去,后面的人紧跟其后。三个人没有下太深,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王娟娟贴上最后一张符后,惊恐地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她们停下手上的动作,仔细一听,好像正有东西爬过来。颜晴忽然心慌不已,这口井出现本来就很奇怪,眼前这黑漆漆的长廊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直通地狱。 “快上去!”颜晴说完就往回退。 这时,众人耳边忽然响起了罗晨颤抖的声音:“井、井盖推不开了。”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分明记得井盖是开着的,此时却怎么也顶不出去了。王娟娟拉了下她们的衣角,转头一看,只见很多长相畸形、缺胳膊断腿的鬼,正相互挤压着向她们爬来。一时间尖叫连连,那些鬼脸一个比一个恐怖,张牙舞爪地向她们扑来。 “救命啊……”三个女生疯狂地敲打着井盖儿。颜晴一低头,发现一只血淋淋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裙摆,而那些该死的破符纸,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 就在此时,井盖忽然松了。颜晴趁机将井盖挪开,发现聂子程正一脸焦急地看着她们,随后急忙伸手把她们拉了上去。 而那些鬼白天无法出来,只得又退了回去。 封井 “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跑到井下去了?”聂子程关心地说,“有没有伤到哪里?” “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们就被鬼杀死了。”颜晴十分感激,随即困惑地说,“对了,是谁将井盖合上的?太狠毒了!” “就是。”王娟娟和罗晨也在一旁附和。 “刚才我有事来找你们,发现寝室门没关,就走了进来。当时曾美丽正蹲在地上,死死地按着井盖。她发现了我,还好这是白天,她不敢对我怎么样。见事情败露,她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聂子程神色严肃地说,“她是鬼,又是从井下爬上来的,她的目的肯定是杀死你们,让你们做她的替死鬼。” 颜晴和王娟娟、罗晨面面相觑,感到阵阵后怕,她们太轻易相信曾美丽了。 “可是,她昨天还救了我呢。”王娟娟说。 “那肯定是她为了博取你们的信任,故意而为之的。”聂子程解释道,“不然你们肯定不会放心一个鬼住在寝室,从而会采用什么办法除掉她。” 原来是这样,曾美丽隐藏得太深了!颜晴心里想道。 “那、那现在怎么办?”王娟娟害怕地说,“晚上曾美丽肯定还会回到寝室,而且井盖下面还有鬼,寝室恐怕待不下去了。” “我有一个好办法。”聂子程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你们晚上找个机会将曾美丽推进井里,然后准备好大量的黑狗血倒进去,这样曾美丽还有其它的鬼就会魂飞魄散,下水道井盖也就会从你们的寝室消失了。” “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颜晴眼睛一亮,“我从小就听老人说,鬼最怕黑狗血了。这样不仅能让井盖从寝室里消失,还能除掉曾美丽的鬼魂,一举两得。” 于是,为了赶在曾美丽回来之前准备好黑狗血,颜晴等三人急忙出了学校,将周围的超市、菜市场里的黑狗血全都买了个空。 晚上在食堂吃了饭,颜晴便回到寝室上起了网。罗晨和王娟娟没事做,心不在焉地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大约到了九点多,寝室的门开了,曾美丽走了进来。她脸色有些苍白,好像生了什么病,一声不吭地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个多小时,确定曾美丽睡熟了,寝室的三个人来到了曾美丽的床边。 “鬼也要休息吗?”王娟娟不放心地问。 “废话,人要休息,鬼当然也要休息。”罗晨着急地说,“我们快将她扔进井里吧。” 于是,颜晴负责将井盖打开,罗晨和王娟娟抬着曾美丽,直接将曾美丽从井口扔了下去。 接着,三个人又将事先藏在床底下的几瓶黑狗血拿了出来,一股脑儿地往井下倒,倒完后急忙将井盖合上了。 没多久,一阵阵凄厉、诡异的惨叫声从井下传来,听着格外瘆人。 惨叫声越来越弱,到最后完全消失了。同时,寝室里的井盖慢慢地冒出黑气,渐渐虚化,最后也不见了。 尾声 “成功了!”颜晴兴奋不已,聂子程说的这个方法果然行得通。 “这下它们伤害不了我们了!”王娟娟和罗晨同样十分高兴。 这时,寝室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聂子程走了进来,嘴里喃喃地说:“死了,终于死了……曾美丽,你还怎么和我斗……” “聂子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罗晨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她们寝室的事儿,并没有人告诉聂子程,他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的? “哈哈,我就是那个从井下跑出来的鬼,只是附在了这个家伙的身上。你们这群蠢货!”聂子程阴笑着说。他全身的皮肉开始腐烂,恶心的蛆虫在上面慢慢地蠕动着。 “你、你……”颜晴难以置信地说。 “我本来想将你们三个人全都扔进井里,做我的替死鬼,可是曾美丽一直保护你们,坏我的好事。你们今天钻到了井下,正合我意。我死死地按住井盖,让你们不得出来,从而被鬼杀死。可恶的是,曾美丽却突然出现,阻碍了我的计划。但她只是一个新鬼,很快就被我打得差点儿魂飞魄散。而在我和她打斗的功夫,你们却打开井盖,逃了出来。”聂子程浑身上下滴着血,恶狠狠地看着三个女生,“现在,没人保护你们了!” ...
从前﹐在我们班上有两个很丑的男生﹐他们是兄弟俩﹐他们总是坐在最后面那一排﹐每天摆着超级臭的脸。同学们都爱欺负他们﹐就连老师也不愿理他们就这样﹐两个学期过去了﹐那两兄弟同学也转学了。在高中的最后一年﹐我们班上来了个超级大帅哥﹐他的名字叫仇清修。他顿时成为了许多女同学们的焦点﹐每天都会有许多女生找他聊天﹐但我总觉得他怪怪的...因为当他微笑的看着那些女生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仇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但我一直不愿让我的好朋友小霞接近他。 小霞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一直都会有许多男生送情书给他。然而她只对帅哥感兴趣 ..虽然我一直劝他不该以貌取人﹐但她一直都不会由于小霞的交际本领﹐她很快的便和仇清修成为好朋友。有次小霞兴高采烈的跑来告诉我﹐“小凡﹐我昨天向仇清修告白了﹐他答应我会和我交往﹐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呢﹗”我一听她的“好消息”就觉得好奇怪...有种莫名的不安....然而她却一直在旁边不断的问我今晚她应该穿什麽之类的。 当晚回家后我本来打算打小霞手机的﹐但后来想还是别打扰她约会算了。就关灯睡觉了...第二天一早﹐班长婉如打电话给我﹐“小凡﹗快﹑快~~快来学校﹗学校发现一具女尸”我顿时像得了心脏病一样﹐我现在知道死去的奶奶心脏病发时的感觉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学校﹐来到事发现场﹐才发现原来女尸不是小霞﹐这才让我安心一点﹐但由于死去的那个女生也是样貌出众﹐是学校的啦啦队队长﹐我就是觉得很不对劲﹗在当其它同学围过来看女尸的时候﹐我还在担心小霞的安危...我的预感还是灵验了...小霞一整天没来学校我回到家越想越不对劲...赶快给小霞打电话﹐家里没人接﹐手机又关机。我心里着急了..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了....又是班长婉如...“小凡﹖﹗快回学校﹗学校课后补习班又有女生被杀...这次是隔壁班的铃真。”我实在是担心小霞﹐无瑕再管其它班的命案了﹐就回答她...“婉如啊﹗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小霞﹗等我找到了再回学校好吗﹖﹗”就在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婉如害怕的声音“小凡﹐课后补习班的女尸和今天早上发现的那具女尸有很大的相同之处﹐都是脸上被划破了﹐导致部分脸部被毁容。”“哦﹖是吗﹖那我还是来学校看一下好了﹗” 我又冲到学校﹐就在我走进事发现场的时候﹐迎面跑来了我们的班主任﹐“小凡﹗又发生了....同样的杀人案....学校二楼的厕所....走﹐赶快去﹗” 于是我们马上跑进厕所﹐只见一个女尸躺在血泊中﹐脸部被刮破。这时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小霞很有可能也造到了如此的谋杀.....这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已经有两天没看见仇清修了当晚我回到家.....怎麽也睡不着....心里毛毛的第二天一到学校....又有人死了﹗对我而言已经麻木了.....对小霞的担心完全盖过 了恐惧...“小凡﹗我有事要告诉你......”又是咱们的班长.....“这三天以来﹐ 已经有4个人死了﹐而且是同样的杀人手法....死者都是学校有名的美女﹐而且脸上都被毁容﹐现在只要长的漂亮点的女同学都不敢来上学了﹗” 被她这麽一分析﹐我更加确定小霞已经死了......我的好朋友就这麽死了....我好难过.....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尸体....怎麽办~我不停的问自己~怎麽办﹗我 的直觉又一次的告诉我﹐仇清修肯定有问题﹗一定要先找到他就这样﹐我连续失眠了3个夜晚这5天以来...陆续已有7人死亡.....全校虽然已经尽量低调....但7人死亡的命案怎麽可能瞒的过去﹖学校很快的就被停课了........我也乘这几天学校不上课跑去寻找仇清修我好不容易查到仇清修的住处﹐来到他家﹐他家门居然开着...我推了进去..没有人在家﹗他家阴森森的....我好害怕....我转了一圈就想早点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被我发现了样东西.....他家桌上放着一个造型奇怪的茶杯...我好奇的拿起来﹐放在手上转了一下﹐居然有扇门打开了﹐是个密柜﹗让我吃惊的是....柜子里放着的是好多张照片....都是那些被杀害的女生的照片.....不但包括了那些被杀害的女生 ...还有小霞.....居然还有我﹗﹗我被吓到差点儿晕了过去我的腿不自觉的赶快跑出那个恐怖的地方....我回到家想了许久.....那些女生都已 经遇害了..小霞也不见了....我不就是下一个了﹖﹗不﹗我有爱我的爸爸妈妈~~今 年才刚过17岁生日~~~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不﹗我不能死﹗﹗﹗﹗我想尽了一切仇清修的杀人动机﹐我的预感就在这时又来了....他和一年半前的长的很丑的那两兄弟肯定有关系﹗难道他就是他们其中一人﹖于是我就在这天打电话问了所有的整容院﹐起初他们都不愿透露﹐但当我告诉他们这涉及谋杀案的时候﹐他们都很配合﹐告诉我仇清修曾经有做过整容手术。我就说嘛﹗长的那麽帅﹐肯定有问题﹗于是我有继续详查﹐原来他在一年半前有做过整容手术﹐当时的照片也有﹗医院传真了给我﹐就是当初的那两兄弟的其中一人﹗﹗﹗﹗﹗难怪他姓仇.....我心里越来越毛....既然仇清修就是其中一个﹐那另外一个呢﹖﹗我越想越不对劲﹐好想查清楚﹐怕告诉警察﹐因为他们不会相信我的﹗所以我决定告诉班长婉如....反正她对这件案件也很关注﹗她一听有新发展﹐马上约我去她家。我马上跑去她家﹐她在厕所﹐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我不敢接﹐因为总觉得很不礼貌。于是那人留言了“喂﹗你好﹐这里是维美整容院﹐不久前有位小姐打过电话给我们﹐让我们查清楚仇清修先生曾经整容的事情﹐我们只是打电话过来求证一下﹐陈婉如小姐当初做的变性手术好像也是和他同一段时间﹐所以我们想问一下你们是两兄弟对吧﹖因为当初是两兄弟一起来做手术的.....” 我的心猛一下的被石头砸了一下一般.....原来婉如和仇清修就是当初的丑兄弟......我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要杀那些美女了....他们从前的长相一直被我们当成笑柄....无情的对待....他们这次是回来报复的.....我真的好后悔当初对他们如此我慢慢回过头...只见仇清修站在那里阴森森的看着我....婉如也从厕所走出来﹐拿着把刀..他们都微笑的看着我..........随后说“小凡﹐去陪小霞如何﹖” ...
午夜外卖 潘玉琪一直有胃病,这是她上大学以来不按时吃饭的坏习惯导致的。这天晚上,她和室友在寝室里逛网店,满目琳琅的衣服、包包将她们吸引住了,时间不知不觉地到了十一点。 “忘记吃饭了。”关闭了网页,潘玉琪这才发现自己忘记吃晚饭了,此时肚子正在闹“空城计”。 “点外卖呗,”刘晓倩说,“反正你用不着减肥。” “这个时间还能送吗?”潘玉琪说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家她们常去的餐馆的电话,没想到这个时间还真能送餐。下完单后,她正想玩一会儿手机时,手机就响了起来——外卖到了。 刚下完单外卖就到了?潘玉琪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很快腹中的饥饿就让这些诧异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换了一件衣服,便跑下了楼。 跑到宿管那里,宿管阿姨还在清理东西,见潘玉琪这么晚了还下楼,便关心地说:“琪琪,要关门了。” “嗯,我知道,我拿一下外卖。”潘玉琪笑着说。她四下看了看,见前面的树下站着一个人,手里提着塑料袋,看样子是送外卖的。她走过去,将钱递给了那个人。 那个人的脸都被树叶的阴影遮住了,看不清长相。拿过外卖的同时,潘玉琪触碰到了那个人的手,冰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返回寝室的时候,潘玉琪发现宿管阿姨一直用困惑的眼神看着她,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回到寝室,刘晓倩洗完脸,正准备睡觉,看着潘玉琪带回来的外卖,问:“你点的什么?” “你猜。”潘玉琪说完便坐到自己的书桌前,将饭盒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然后打开了盖子。看着饭盒里的东西,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感瞬间涌遍全身。她尖叫一声,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 饭盒里装的竟然是布满血丝、黑白分明的人的眼珠子,一颗颗挤在一起,混合着红得发黑的血,触目惊心。 刘晓倩也看到了饭盒里的眼珠子,顿时吓得尖叫起来。那些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带着审视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潘玉琪。与此同时,一声模糊而又凄厉的声音传来:“是你,没错,就是你,我看清楚了!” 潘玉琪吓得脸都白了,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她差点儿吓昏过去。她鼓起勇气将饭盒扔出了窗外,那鬼哭狼嚎的声音这才戛然而止。 “怎、怎么会这样?”良久,潘玉琪才平复心中的恐惧,坐在床上喘着气说。 “你一定是被鬼缠上了!”刘晓倩惊恐地说。 听了刘晓倩的话,潘玉琪身子一震,惊恐地问“你怎么知道?” 刘晓倩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地说道:“我以前听说过一个关于送外卖的恐怖故事!” 不要催我 有一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再加上本来就不想去食堂吃饭,小跃便订了一份外卖。 但是左等右等外卖就是不来,急性子的小跃打电话给餐馆,催问他们外卖怎么还没有送过来。餐馆的回答是雨太大,迟一点儿情有可原,希望她理解一下。 没有办法,小跃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 接着又过了一个小时,外卖还是没有送来。这下小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立刻打电话给餐馆:“你们的配送员是干什么的?都一个多小时了,外卖还没有送过来。我对你们餐馆的服务十分不满,我要给你们差评!” 没多久,她的电话就响了——送外卖的来了。 外面暴雨如注,雨滴像子弹一样扫射着地面。小跃来到楼下,发现配送员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衣服和裤子都沾上了污渍和水,似乎之前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外卖送晚了。”男孩挠了挠头,有些歉疚地说。 “哼!”小跃冷哼一声,接过外卖直接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我不要了!” 回到寝室,小跃这才解气不少。 晚上的时候,小跃无意间得知了一个消息:那个配送员白天因为赶时间送外卖,再加上雨又大,出车祸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小跃浑身发冷。她知道今天为什么等了那么久配送员还没有送外卖来,那是因为配送员在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出车祸死了。后来出现的,是他的鬼魂。 后来,每到吃饭的时间,小跃都会接到外卖电话。那个男孩提着一份外卖、脸色惨白地站在宿舍楼下,嘴里喃喃地说:“我会准时给你送外卖的,你不要催我了……” 听完刘晓倩的故事,潘玉琪的表情交织着恐惧和惊讶。上个星期的一天,也是大雨倾盆的天气,她不想去食堂吃饭,便叫了一份外卖。结果等了一个多小时,外卖还没有送过来。她生气了,打电话给餐馆,让他们催促配送员速度快一点儿。后来,就像刘晓倩讲的故事一样,配送员很晚才将外卖送来,然后就被她扔在了附近的垃圾桶里。 之前她刚点了外卖,外卖就到了,难不成,那个配送员真的死了变成了鬼魂?潘玉琪吓得面如土色,决定再也不点外卖了。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噩梦随行。每到吃饭的时间,潘玉琪的手机就会响起来,让她下去拿外卖。然后就有一个配送员提着外卖静静地站在宿舍楼下,周围的人都看不见他。 这种挥之不去的恐惧让潘玉琪倍感煎熬,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决定去餐馆问一问有关上次给她送外卖的那个配送员的情况。 隔天,上午没课,潘玉琪便早早地来到了那家餐馆,询问老板那晚给自己送餐的男孩的事。 老板听完潘玉琪的话却说:“夜里十一点多送餐,你开玩笑呢吧?那时我们早就关门了!”随即老板脸色就变了,“我们餐馆之前只有一个配送员,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男孩。他叫李任达,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很勤快,没事的时候就来餐馆兼职送外卖。上个星期,有一天雨下得特别大,学校里订外卖的特别多。他一个人骑着摩托车送来送去,忙得焦头烂额,结果在经过南光路的时候,车轮打滑,被一辆车撞上,当场身亡!” 果然,他死了,看来那晚送眼球来吓自己的鬼就是李任达!潘玉琪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样。她走出餐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李任达去学校送外卖,为什么会经过南光路呢? 转折 一上午,潘玉琪都心神不宁。到了中午,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过电话,对方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话:“外卖到了,下来拿外卖。” 潘玉琪吓得快要哭了,朝窗外看去,发现一个男孩提着外卖站在下面,满脸的尸斑,仿佛已经死去多时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何健发现了潘玉琪的不安。 何健是一个“富二代”,追了潘玉琪好几个月了。此时正是潘玉琪需要关心的时候,他便问:“琪琪,你怎么了?” 潘玉琪正愁没人帮忙,便将外卖的事说给了何健听:“你不相信我也能理解,毕竟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我相信你。”何健说,“而且,我知道得比你多。你不是有个疑问吗:李任达给学校的学生送外卖,为什么会经过南光路,因为南光路不在餐馆到学校之间。这其中是不是有文章?” 潘玉琪点了点头,这正是她困惑的地方。 何健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就知道了。” 因为家里生活困难,懂事的李任达便在课余时间帮餐馆送外卖,以此来赚取生活费。 随着各种外卖APP(手机应用)的出现,再加上食堂的饭菜下不了口,很多大学生都懒得去食堂,而选择直接在网上或者手机上点外卖。也正因为这样,李任达才能喜欢上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有时中午会点外卖,有时晚上会点外卖,李任达每次去给她送外卖的时候都会被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吸引住。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和她搭讪、聊天、揣摩她的兴趣爱好,成了李任达最大的乐趣。 有一天,李任达终于决定向那个女孩表白,可是那个女孩却再也没有点外卖了。这让他很伤心,他不知道那个女孩在哪个班住哪间寝室,只能选择等待。 又过了几天,也就是上个星期情人节那天。李任达在送外卖的名单上再次看到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只不过她换了一个配送地址。虽然下着大雨,但是他十分兴奋。本来按照先后顺序,他应该先给别人送外卖的,但是因为有了私心,想要早点儿见到那个女孩,他就先去给那个女孩送了。 可是当他骑着摩托车来到配送地点时,他才猛然发现,那里竟然是墓园。墓碑上摆放着那个女孩的黑白遗照,她正朝他甜蜜地笑着。 原来,女孩几天前就病逝了。 突然,那个女孩的鬼魂从棺材里飘了出来,满脸是血。它阴森森地对李任达说:“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喜欢天天给我送外卖吗?那你就去阴间给我送外卖吧!” 李任达当即吓得脸色大变,丢了魂儿般跑出了墓园,骑上摩托车慌不择路地逃了。 也许是受了惊吓,也许是下雨天路滑,在经过南光路的时候,车轮一滑,他撞在了一辆车上,身体被轧得四分五裂…… 计划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潘玉琪心里惊讶不已,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个转折。 “李任达是我的室友,他的事我能不知道吗?”何健说。 “当时我是催李任达了,但他不是因为我的催促而死的,为什么还要缠着我?”潘玉琪苦恼地说。 “也许是李任达怨气无从发泄,只能缠上你。”何健猜测道。 潘玉琪没了主意,担忧地说:“那我怎么办?我要被李任达的鬼魂折磨死了!” “办法倒是有一个。”何健眼睛一转,“你不是说李任达的鬼魂每天到了吃饭的时间都会来给你送外卖吗?那是因为上个星期你将它给你送来的外卖扔了,这也是你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换句话说,只要让那份外卖消失,它就无法再缠着你了。” “你的意思是……” “下次你别再躲着它了,你拿了外卖回到寝室后,就用火将外卖烧了。鬼怕阳火,你烧了外卖,它也会跟着魂飞魄散!”何健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潘玉琪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 下午,潘玉琪在寝室看书的时候,刘晓倩突然兴冲冲地跑了进来:“琪琪,那晚给你送眼珠子的那个鬼魂并不是李任达!” “你是怎么知道的?”潘玉琪惊讶地问。 “那是因为你触犯了一个禁忌——午夜不要点外卖。”刘晓倩将自己的发现娓娓道来,“这是我今天在图书馆看的一本恐怖小说里说的:午夜是阴阳交替的时候,白天点外卖是人来给你送,而到了午夜十分,就变成鬼来给你送外卖了。因为鬼喜欢附在食物上,到时它们就会将人残忍地杀害,当替死鬼。” 原来是这样,难怪潘玉琪感觉有些奇怪,那晚送外卖的那个人和李任达身型有些出入。但她让李任达魂飞魄散的决心并没有放弃,谁让它一直阴魂不散缠着她,不去投胎转世。 晚上六点半,潘玉琪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李任达。想着何健的话,她让自己冷静下来,鼓起勇气下了楼。 看着李任达那毫无生气的眼睛,潘玉琪心里发慌。她快步走了过去,接过外卖就逃也似的回到了寝室。 回到寝室,潘玉琪就在抽屉里翻找起了打火机。在找打火机的过程中,潘玉琪忽然想到:李任达的鬼魂既没有想象中恐怖、残忍,也没有伤害自己,自己为什么要让它魂飞魄散呢? 见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潘玉琪苦笑着摇了摇头:阴阳殊途,鬼都是坏的。 终于找到了打火机,潘玉琪没有犹豫,用打火机点燃了几张纸巾,然后将燃着的纸巾扔在了外卖上。 外卖情缘 外卖很快就被大火包围了,冒出的黑烟在空中慢慢地聚集成了一个人形,正是李任达的鬼魂。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任达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全身的肉慢慢地溃烂、消失。 “你是鬼,冤有头债有主,害死你的人不是我,你为什么老缠着我?”看着李任达慢慢地被大火吞噬,潘玉琪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的胃不好,我担心你没有准时吃饭……”李任达的声音透露出无尽的悲哀。 听了李任达的话,潘玉琪的心猛地一抽:“你什么意思?”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李任达已经是油灯枯竭了,身体越来越淡。 李任达的家庭条件不好,于是他便在课余时间帮餐馆配送外卖。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认识了一生中最爱的那个女孩。 他很细心,发现她点餐的时间不一样,都不在正常的时间段。所以他知道她饮食不规律,还知道她有胃病。他想关心她,想叮嘱她要按时吃饭,但他没有权利去管他,毕竟他们不是很熟。 有一次,在送外卖的时候,他开玩笑地说:“你要记得按时吃饭,不然我就没有班上了。” 她也开玩笑地说:“可以啊,那你要记得按时给我送外卖。”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深深地爱上了她。于是,在一个情人节,他决定向她表白。那天天气不好,暴雨如注。像往常一样,中午他要去给她送外卖。 表白需要玫瑰花,他发现附近没有花店,最近的花店在南光路上。于是,他骑着摩托车来到南光路的花店,买了一束鲜红的玫瑰花。那个时候,餐馆的老板又打电话给他,说有顾客催他。 心急加上天气原因,他的摩托车没控制好,车轮一滑,撞到了旁边的一辆汽车。汽车从他的身体上轧过,鲜血直流,混合着雨水,惨不忍睹。 他死后变成了鬼,看着散落在马路边的玫瑰花,他知道他和她不可能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她的那句玩笑话当真,每天按时给她送外卖,让她的胃病好起来。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让那个缠上女孩的鬼魂知道,这个女孩是他的,以免女孩受到伤害。 听完李任达的故事,潘玉琪泪如雨下。她没想到,这背后是李任达对她这么深的爱。 “何、何健不是你的室友吗,他为什么要编那个故事来骗我?”潘玉琪不解地问。 “那是因为那天开车撞死我的人正是何健,他担心我死后变成鬼会去找他复仇,于是故意误导你,让我魂飞魄散。你要记得……”李任达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魂飞魄散了。 潘玉琪泣不成声,李任达最后那句话还在她的耳边环绕:记得按时吃饭! 尾声 一个星期后,潘玉琪终于答应做何健的女朋友了。原因很简单,何健很关心她,而且还帮她摆脱了鬼魂的纠缠。 这天晚上,何健带着潘玉琪在私人影院里看电影。到了十一点半的时候,潘玉琪忽然摸了摸肚子说:“你饿了吗?我想点份外卖。” 何健看电影看得正起劲儿,笑着说:“这么晚餐馆都关门了,还能送外卖?” “会送的。”阴影就像一层黑纱,遮盖在潘玉琪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显得有些诡异。她拨打了一个号码,点了一份外卖。很快,电话就响了起来,对方让她下去拿外卖。 私人影院楼下,潘玉琪再次见到了那个鬼。它依然低着头,将脸埋在阴影之中。她拿过外卖,回到包厢,将外卖放在了何健身前的桌子上:“外卖来了,快吃吧。” 何健略感惊讶,一边打开饭盒一边说:“这么快就……”他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张成“O”形,因为他看到饭盒里全都是烂肉和人的内脏。那些烂肉和内脏就像被操控了一样,从饭盒里往外面鼓了出来,越来越多,就连残破的四肢都冒了出来。它们慢慢地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浑身都是血的鬼。 “啊——”何健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要逃出包厢,却发现潘玉琪先他一步离开包厢,关上了门,堵在门口。就在他用力地撞着门的时候,那个鬼已经飘到他的身后,张开了血盆大口…… ...
“轰隆隆!”苏小愁被一声惊雷惊醒,感觉喉咙十分千渴。黑暗中,他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茶杯。 这时,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照出床前一个血流满面的白衣女生。 苏小愁吓得一激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又是一声惊雷,屋里重新陷入一片漆黑。苏小愁哆嗦着手打开电灯,女生不见了,屋里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苏小愁一脸迷惘地端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刚想喝,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钻入了他的鼻孔——茶杯里,竞盛满了猩红的血液。 苏小愁疑是眼花,低头再去细看。杯中犹在荡漾的血里,突然泛起一只血淋淋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他。 “啪!”茶杯脱手落地,摔了个粉碎。地板上徒留一堆湿淋淋的玻璃碎片,鲜血和眼睛皆已消失不见。 这时,床头的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苏小愁拿起一看,是他女友燕小婷发来的一段语音。点开语音,燕小婷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愁,快来‘杯时代’救我!” 苏小愁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这么晚了,她去那里干什么?苏小愁惊疑不定地看着手机,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 “哐啷!”窗子被风吹开,冷风夹杂着雨滴从窗外气势汹汹扑了进来。苏小愁扭过头,刚好看见一个白影在窗外一闪而过。他疾步冲到窗前,将头伸出了窗外。 窗外黑漆漆的,只能依稀看到在大雨中摇摆的树影。苏小愁心急如焚,撑着伞冲进了大雨中。 杯时代,就是学校对面的茶杯店。苏小愁的出租屋离学校不远,中途要经过一个垃圾场。 还没到垃圾场,苏小愁就闻到了垃圾场里腐臭的怪味。他一手撑伞一手捂鼻,刚想加快脚步,天空突然亮起一道闪电,照出了前面一个白色的女子身影。女子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步履蹒跚地从垃圾场里走了出来,身上已被大雨淋得湿透。 她也太拼命了,冷雨淋背会生病的。苏小愁有些看不下去,撑着伞加快了脚步,想为女子遮一下雨。 女子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忽然停下了脚步。奔跑过来的苏小愁收势不住,和她撞个正着,手中的伞拿捏不住,掉在了脚下。女子背上的垃圾袋也被撞落,滚在了地上。 苏小愁捡起伞,见垃圾袋的袋口敞开着,里面隐隐露出一绺黑糊糊的毛发。他看得心里发毛,又有些好奇,忍不住蹲下身,伸手准备去掀开垃圾袋的袋口。突然,一只惨白、枯瘦的手迅速地伸过来,一把就将垃圾袋提了起来。 苏小愁猛然抬起头,刚好看到捡垃圾女子的真面目。他心里咯瞪一下,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女子的脸上插满了黑色的玻璃碴,乍一看,整颗脑袋就像在血里浸泡过的黑刺狷。 女子背起垃圾袋,头也不回地朝前面杯时代茶杯店的方向走去。 她究竟是人是鬼?苏小愁感到不寒而栗,战战兢兢地跟了过去。 快到杯时代茶杯店时,大雨渐渐地停了下来。苏小愁刚收起雨伞,前面那个女子已如闪电一般消失了。 赔命 苏小愁按捺不住心中的焦灼,心慌慌地走进了茶杯店。 茶杯店里灯火通明,却看不到一个人。苏小愁怔怔地看着货架上五颜六色的茶杯,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没店员呢” “在这儿呢。”门口有人说话。 苏小愁扭头一看,见门口的收银台前坐着一个男店员,居然是他班上的同学叶星沉。苏小愁愕然道:“你怎么在这里?” 叶星沉苦笑道:“我在做兼职。”苏小愁见叶星沉眼神中透着古怪,不由心中狐疑。没等细想,突然感觉肩上一沉,斜眼一看,竟是一只腐烂的手。 苏小愁头皮一麻,触电般闪到一边,一下子撞到了旁边的货架。货架醉酒似的晃了晃,从上面滚下一只茶杯,“啪”地摔成了碎片。 苏小愁心惊胆战地转过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个头颅已经高度腐烂的“人”。那个“人”一对圆睁的血红眼球上,还附着几条犹在蠕动的蛆虫。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苏小愁吓得六神无主,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店门口退去。他退到收银台前时,只见叶星沉目光惊恐地看着自己,口中不停地说着:“坏了,坏了……” 苏小愁急忙问道:“什么坏了?” 叶星沉道:“你刚才摔碎的那只茶杯是卖给鬼用的冥杯。摔碎冥杯后只有三条出路:一,为店长无偿打工;二,赔命……” “赔命?”苏小愁一惊,急忙扭头看向身后,刚才那个“人”却已消失不见。苏小愁看着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不由打了个冷战,颤声说,“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店长?对了,今晚你有没有见过燕小婷?” “那只是一个来买冥杯的鬼。燕小婷放学后来过,不小心打碎了一只冥杯,被店长叫了去,之后一直没回来。第三条出路是给店长提供一具尸体,估计她是去找尸体了。” 苏小愁脑中忽然闪过那捡垃圾女子血淋淋的脸,只觉手脚一片冰凉:她会不会就是小婷?她背的那个垃圾袋里,难道装的就是尸体?心念至此,苏小愁急忙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店长?” 叶星沉道:“我只听过店长的声音,是个女的。现在你自身难保,怎么去找燕小婷?” “就算赔掉性命,我也得找到她!她一定就在杯时代附近……”话音未落,苏小愁已经冲出了茶杯店。 看着苏小愁的背影,叶星沉欲言又止,陷入了沉思。 距离茶杯店不远处,摆着一个烧烤摊,此时虽然没有人,摊主却还在忙碌着。闻着烧烤的阵阵肉香,苏小愁这才感到饥肠辘辘,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烧烤摊前。 “只剩狮子头了。”摊主是个戴着口罩的女孩。 “狮子头就狮子头吧!”苏小愁在摊前一张小凳子上坐了下来,随意瞟了眼竖在旁边的菜单:人肉串,烤人皮,尸仔头…… 苏小愁看得头皮发麻,刚想问话,摊主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问他:“只剩这颗尸仔头了,要不要?” “不要!”苏小愁“呼”地站了起来,但还是忍不住瞟了那人头一眼。然后,他身子一僵,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人头虽然满脸是血,苏小愁还是认了出来,那正是燕小婷。 烤心 苏小愁如中魔咒,猛地冲到摊主面前,嘶声叫道:“人头哪来的?” 摊主毕竟是个女孩,立刻被苏小愁疯狂的举动吓到了。它忙将人头放到一边,讷讷地道:“这得去问老板,我只是在此无偿打工。” “无偿打工”苏小愁心念一动,连忙问道,“你是不是也打碎了杯时代里的冥杯?” 女孩一怔:“你怎么知道?” 苏小愁:“这你别管,你知道老板在哪儿吗?” 女孩见四下无人,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小愁,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苏小愁盯着女孩的眼睛端详了一会儿,突然头皮一麻,骇然地说:“迟姗姗,你、你不是在去年自杀了吗?” 迟姗姗缓缓地摘下口罩,脸上除了一双眼睛,鼻子和嘴巴皆已腐烂生蛆,触目惊心。苏小愁看得胃里一阵剧烈抽搐,颤声说:“你的脸究竟怎么了?” “刚开始只是每天流三四次鼻血,后来去医院被诊断为鼻中隔弯曲。手术后越来越糟,最后烂成了这模样。看你和小婷互相喜欢,我也死心了。” 看着燕小婷的人头,苏小愁鼻子一酸,泪水溢满了眼眶:“你是不是恨透了小婷,真的想烤了她的头?” “你在怀疑我?莫非你觉得我就是老板?”见苏小愁沉默不语,迟姗姗皱了皱眉,双手突然用力地插进自己的心窝,掏出了一颗焦黑如炭的心脏。 苏小愁目瞪口呆,只觉全身一阵钻心的冷,冷得每一根骨头都在发抖。 “我已赔了命,本来不用在此无偿打工的,只是因为你每天都要从这里经过。每次你经过这里不看我,我就把心掏出来烤一次。现在它被烤成这样,你还不相信它已经死了吗?” 苏小愁嘴唇哆嗦着,颤声说:“你这又是何苦?” “你放心,我对你的痴心已经和我这颗心一样,都被彻底烤死了。我知道,杯时代店长和烧烤摊老板是一个人。顾客去杯时代买茶杯都会被鬼吓到,不慎碰碎冥杯,然后被迫出去找尸体。烧烤菜单里的东西,都是那些顾客提供的。” 迟姗姗话音刚落,苏小愁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来电显示竟是燕小婷。 苏小愁扭头看了看旁边燕小婷的人头,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他哆嗦着手按了接听,手机里传出了燕小婷的声音:“小愁,现在我在那个垃圾场里……”声音戛然而止,电话挂断了。苏小愁急忙回拨过去,但是对方已经关机。 迟姗姗皱眉道:“你还是过去看一下吧。” 苏小愁犹豫片刻,无奈地说:“你帮我看好小婷的人头,我去去就来。”说完,他急匆匆地跑了。 迟姗姗扭头看了看燕小婷的人头,眼皮突然一跳一燕小婷原本闭着的双眼竟然睁开,缓缓地流下了两行血泪。 第三条店规 下了一场大雨,垃圾场的怪味被冲淡了许多。站在堆积如山的垃圾前,苏小愁有些束手无策。 “喵……”一只瘦骨嶙岣的黑猫突然蹿到前面的一堆垃圾上,扭过头,朝苏小愁投来两道幽森的目光。 莫非,它在暗示我过去?苏小愁暗想,忍着恐惧放慢脚步,轻手轻脚地走向了黑猫。 快到黑猫跟前时,黑猫突然在苏小愁面前一跃而过,瞬间没了踪影。没等苏小愁反应过来,他面前的一堆垃圾里,突然站起来一个黑乎乎的怪人。怪人的头顶和身上都挂满了腐臭的垃圾,散发出来的怪味熏得苏小愁几乎透不过气来。 怪人也不说话,动作僵硬地走到苏小愁面前,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来。苏小愁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怪人压倒在地。 近距离面对着怪人高度腐烂的脸,苏小愁绷紧的神经近乎崩溃。他胸腔里的心突突直跳,差点儿就蹦出了嗓子眼儿。 “小愁,快,背我去杯时代!”怪人蠕动着爆裂的嘴唇,发出了让苏小愁差点儿窒息的声音——她是燕小婷! 苏小愁目眦欲裂,颤声说:“你、你是小婷?” “我的魂魄被困在了这具尸体里,出不来了。你快背我去杯时代,让店长来帮我。晚了的话,我就魂飞魄散了。”燕小婷的声音极其微弱,似已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苏小愁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你不是到这里来背尸体了吗,为什么魂魄被困在了这具尸体里?” 燕小婷没有回应。 苏小愁心急如焚,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紧咬牙关,硬是将这具腐烂的尸体背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茶杯店走去。 快到茶杯店的时候,苏小愁惊恐地发现,迟姗姗的烧烤摊不见了。 难道收摊了,迟姗姗呢?小婷的人头还在她那里!苏小愁又惊又急,慌乱地加快了脚步。 见茶杯店里还亮着灯,苏小愁暗暗吁了口气,背着腐尸跌跌撞撞地走了进去。 店里空无一人,叶星沉也不知去向。苏小愁将背上的腐尸放在地上,按捺不住心里的恐慌,朝店里大喊道:“有人吗?” “根据第三条店规,你给我提供了一具尸体,现在可以离开杯时代了。”一个嘶哑的女子声音在店里幽幽回荡。 苏小愁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大声说:“你就是店长吧?你先帮帮燕小婷,她的魂魄被困在了这具尸体里。” “尸体里的魂魄是我冒充的,如果不这样,你又怎肯背尸回来?”女店长话音刚落,原本被苏小愁放在店门口的那具腐尸,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拽住了双脚,“刷刷”地向茶杯店里面移了进去,瞬间不见了。 苏小愁看得毛骨悚然,半晌才缓过神来,讷讷地道:“那燕小婷呢?还有叶星沉和迟姗姗,他们都去哪儿了?” “你背回来的就是叶星沉的尸体,他其实早就死了,留在这里只是想陪着迟姗姗。刚才,就是他要求我将他尸体借你之手提供给我,可惜,迟姗姗不知道叶星沉已死,她和燕小婷一起,都想救你和叶星沉,也都想把她们自己提供给我。” 苏小愁听得血往上涌,大声叫道:“我也可以把我提供给你,现在,你快带我去见她们两个!” 不要打碎它 听着女店长的“遥控指挥”,苏小愁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茶杯店的地下仓库。他刚走进去,地下仓库的门就“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 地下仓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有人吗,能不能开一下灯?”苏小愁感觉自己像走进了地狱,因为恐惧,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变调。 黑暗中回荡着苏小愁自己的声音,女店长已不知去向。苏小愁哆嗦着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很快找到了墙上的电灯开关。 “啪”灯光骤然亮起,首先映入苏小愁眼帘的,是写在地下仓库入口处的六个血红大字:杯时代,碑时代。 大字下还写着一段小字:杯时代,悲情时代;爱情就是一只脆弱的茶杯,千万不要打碎它。碑时代,不朽时代;用一对相爱情侣的尸体烧铸出一个墓碑,爱情可以像墓碑一样永垂不朽。 苏小愁看得背脊一阵发凉,打了个冷战,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对对情侣。苏小愁走近一看,头皮一下子就穸起来——那一对对情侣,竟是一个个烧铸在一起的情侣尸碑。 苏小愁战战兢兢地穿梭在情侣尸碑里,一个转身,意外地撞到了叶星沉和迟姗姗。两人的身体已经被烧熔在一起,脸上却流露着幸福的笑意。 苏小愁悚然一惊,全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他刚想离开,感觉脚尖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 强忍着惊心的恐惧,苏小愁弯下腰,仔细地辨认着人头的五官。 人头的五官正对着苏小愁,鲜血淋漓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没有洗净的黑色玻璃碴。 “小婷!”苏小愁心如刀绞,双膝一屈,“扑通”跪倒在人头前。 燕小婷的人头面对着苏小愁,眨了眨泪光盈盈的双眼,嘴唇微微一动,吐出了微弱的声音:“小愁……” 苏小愁吃惊地盯着燕小婷的人头,说:“小婷,是你在说话吗?” “嗯,是我。今晚我本想去杯时代买只茶杯,谁知经过垃圾场时摔了一跤,脸扎在了一堆玻璃碴里。来到杯时代遇到那女店长,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不甘心就此失去你,所以去了你的出租屋。你茶杯里的鲜血和眼睛,其实就是我。后来你在垃圾场见到的,是我的鬼魂在背着我自己的尸体。” 苏小愁浑身一震,愕然道:“那女店长究竟是谁?” 燕小婷道:“女店长是个神秘的鬼魂,我背着自己的尸体回到杯时代后,感觉已经和她融为了一体。附在叶星沉尸体里的魂魄其实就是我,他苦恋迟姗姗多年,我只是想帮他完成最后的遗愿。” 苏小愁一怔,感觉身下的泥土地震似的剧烈震颤起来。他惊讶地低下头,只见土里伸出了一双惨白、枯瘦的手。接着,燕小婷的人头也在上升,露出了埋在土里的肩膀。 “其实,杯时代里的每一只冥杯,都混合着女店长和她男朋友两个人的骨灰。在杯时代里拍你肩膀的那个鬼,就是女店长的男朋友。它们的爱情就是一只脆弱的茶杯,无论谁打碎了它,都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和爱情,并成为杯时代的新店长,永远守护他们的爱情,以此轮回不息。小愁,你一定要好好爱我,让我们俩的爱情固若墓碑,永垂不朽……” 燕小婷的声音在耳边环绕,苏小愁很想站起身,可是跪在地上的双腿仿佛已经和土地浇铸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动弹。泪眼蒙咙中,他感觉燕小婷搂在他腰间的双臂变得烈火般滚烫,深深地熔进了他的身体…… ...
1 秋生已经是第九次画这幅画了,可还是怎么都无法完成,这是他最失败的一幅画了。 他要画的是一幅行刑图:一个面容憔悴的宋朝女子,被缚于木柱之上处以剜目之刑。可是邪门的是,每次当他正准备画那女子被剜去双目后只剩两个血洞的眼眶时,耳旁就能听到绑在那女子身上的铁链子哗哗响个不停,画中那女子的脸一瞬间在他眼前痉挛不已,声嘶力竭地高呼:“不要放过我!不要放过我!”而每当此刻,那女子身旁的刽子手就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盯着女子的脸,似乎想说什么…… 这幅画的灵感来源于秋生的一个可怕梦境,他租下这个房子只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毕业画展做准备,没想到第一天的晚上就做了这个怪异至极的梦,他惊醒后深深为梦中的情景所震惊,于是决定将它画下来送去参展。可是,那女子的脸却始终无法画成,每次那幻境出现,他都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分不清幻梦现实,就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引力指引着他走向一个莫名的方向。 可是,有一件事却让他很好奇:人之将死,那女子为什么不喊“救命”,却在喊“不要放过我”?而这样的幻觉,为什么每次都会在他要给那女子画眼睛的时候出现? 这幅画,到底要怎么画才好呢?秋生懊恼地扔掉画笔,来到窗边。窗外不远处,有一片棉花田,有几个戴着草帽的农民正在摘棉花,他们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身材也健壮得不可思议。秋生突然觉得,那几个农民越看越像是几只大猩猩。那种身材,实在不像一个正常的“人”,而且他也没见过手臂长得和大腿一样粗的“人”。 秋生决定,到那片棉花田边上的小茶馆坐坐,去看看那几个奇怪的农民。 而他此刻丝毫没有发现,他身后多出了一双毛烘烘的眼睛,那双眼睛幽幽地盯着画中的女子,带着怜悯的神色,却在转向看着他的时候,变成了凶光! 2 其实那个茶馆不过是个四面都透风的茅屋而已,只有两张桌子,几把破凳子,好像大风一吹这里就会散架了似的。 旁边的小炉子上坐着一壶水,一个头戴草帽的人正在那里出神地看着那壶水,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老板,来壶茶。”秋生招呼道。 于是那个戴草帽的人赶紧过来给他倒水。“我们这里很少有人到这里来喝茶,更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喝茶。”沏茶的人边说边偷偷瞄了他一眼,声音哑哑的,露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为什么?”秋生问。 “因为这个时候他们都在画画。”那人特别强调了“这个时候”四个字。 画画?秋生心里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自己刚才不也是在家里画画么? “他们画什么画?为什么你那么肯定这个时候他们都在画画?他们又是谁?”秋生急不可耐地问了一大串问题,他隐隐觉得这些问题似乎都会和他有关。 嘿嘿。那人干笑了两声:“他们都曾经是和你一样的人。” 那个人说的这句话里,每一个字都是重音,每一个字都是重点,这更让秋生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说的那些画画的人,他们在哪?”秋生拉住那个人的胳膊问。 “你不用急,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的。”那个人又嘿嘿笑着,“我记得,那会儿他们是一起来的。” 那个人说着抬起了头,秋生终于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毛茸茸的脸,可是却长着人类的五官。 3 到了晚上,秋生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老是听到那片棉花田里传出“噢——噢——”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动物的吼声。他怎么也想不出到底这是什么声音,于是就坐起身来给他的同学小伍打电话聊天。 “什么?你也到那里去了?”小伍在电话那头吃惊地大叫,“天啊,你胆子真大,你没听说过文老师的事啊?” “文老师?”他想了一下,“是不是那个一直带毕业班的?他去年不是就辞职了么?”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小伍压低了声音,“学校里早就传开了,文老师不是辞职,是因为他得了病,所以才不能出门了。” “病?什么病?” “疯病!”小伍神秘兮兮地说,“文老师去年带了四个学生去写生,住的就是你现在住的那个画家的故居,因为当时那个画家还有一些遗留下来的画作放在房子里,文老师想让他的学生去观摩学习一下,可谁知他们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半年后,文老师突然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可是他那个时候整个人都已经疯疯癫癫、神智不清,嘴里整天净说些吓人的话,而且,还总是喜欢站在窗口,对着远方,嘴里发出‘噢——噢——’的叫声。” 一说到叫声,秋生立刻想到了刚才从棉花田里传来的吼声,紧张地结巴起来:“可是,以前咱们美院不也有人来过这里吗?听说这个画家的故居很有灵性的,来这里的人都能获得意外的灵感。” “以前?那都是在文老师之前的事了。再说,你去的时候不对。”小伍特别强调了“时候”这两个字。 这让秋生想到了白天在小茶馆里那个奇怪的人对他说过的话,不解地问:“这个时候怎么不对了?”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现在正是那片棉花田收割的季节,文老师他们就是这个时候去的。听说文老师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棉花絮,而且他从那以后一见到和棉花有关的东西就害怕,甚至连衣服都不敢穿,你说奇怪不奇怪?所以自从文老师出事以后,咱们学院再也没有人敢去那个画家的故居租住了。” 小伍说的话、茶馆里那人说的话都跟秋生今天的遭遇有一种很默契的巧合,这令他似乎对文老师的事件隐隐有了一些感知,他觉得,也许那四个学生仍然活着,而且就离他不远……。 “秋生,你那里就你自己一个人住么?” “是啊。” “可是我怎么听到屋里有一个人拖着铁链子在地上来回地走,”小伍在电话那头皱起了眉头,“不信,你听?” 秋生把手机从耳边挪开,突然张大了嘴,再也说不出话了……。 “喂?喂?”小伍在电话那头一直呼他,可是电话里只传来了盲音。 4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完全亮,小伍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喂,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我还以为你遇害了呢!学校大门关了,我手机那个时候又没电了,真把我急死了。” “小伍,”秋生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眼里满是红血丝,看样子一夜都没睡好,“你确定昨晚听到的那个真的是铁链子的声音?” 小伍想了一下,很肯定地点了一下头:“是。” 秋生突然噌地一下弹起来,拉着小伍的手来到那幅画前站定,用一只手指着画中的女子,嘴唇哆嗦了几下:“那声音最后停在了这幅画前面,接着就消失不见了。我怀疑,他进到画里去了!” “他?”小伍吓了一跳,“他是谁?” “他就是让文老师变疯了的人。”秋生的声音突然压得低低的,像是很怕别人偷听到,两只眼睛却死盯着那幅画,莫非,是怕画中人听到?“小伍,我有感觉,我也会和文老师一样的下场。” 秋生的这个表情着实让小伍感到很害怕,他试探着问:“秋生,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就是昨晚听我说了那些话以后精神太紧张了?也许,那铁链子的声音只是一个巧合……” “不,不是。”秋生打断他的话,像是梦呓一样地说,“文老师、失踪、棉花田,都不是巧合。” 小伍越来越觉得秋生不太正常,他说话的语气、眼神、举止、反应都和平时判若两人,就好像彻头彻尾换了一个人。莫非,真像他自己所预料的结果那样摆脱不掉同样的命运?看来,得想个办法劝说秋生赶紧离开这里。 他正在苦苦地想着办法,眼睛就瞟到了秋生的那幅行刑图上。“秋生,你怎么会画这么怪的画?”他盯着那女子还没有画上眼睛的脸,心里十分地不自在。 “那是我做的一个梦。”秋生喃喃地说,目光却盯着昨天去过的那个小茶馆,心里在想着别的事。 小伍打量着这幅画,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5 北宋时期,那时间,政治清明,内固外安,百姓安居乐业,宫廷内外一片歌舞升平之相。 某日,宋皇接见了一支某小国的进贡队伍,他们不仅为宋皇带来了金银珠宝、奇珍异玩,更是晋献上了一份很特别的礼物—一个由六只大猩猩组成的马戏团。 这六只猩猩出奇地壮硕,更为滑稽的是,它们竟然穿着人的衣服整整齐齐地走上大殿,神情举止以及走路的姿态几乎可以乱人耳目,猛一看上去会让人误以为这就是六个高大的巨人。 六只猩猩在大殿上手舞足蹈,做出各种笨拙有趣的姿态,逗得宋皇哈哈大笑。使者见状,不失时机地向宋皇进言道,这六只畜牲从小就经过严格训练,有一项很特别的本领,会画画。宋皇一听,立刻命人取来笔墨,指着朝中一官员说:“你们就画他吧。” 六只猩猩像是完全听得懂宋皇在说什么,立刻自己动手铺纸磨墨,只一会儿就画好了。宋皇取来一看,画得虽然不是毫无二致,可也有七分形似,心中不由大喜,于是将这六只猩猩留在了后花园中。当时和这六只猩猩一起留下来的还有一名叫晚晴的女子,她负责平日照顾和训导这六只猩猩。 这六只猩猩不仅会画画,而且还会舞剑,每日与晚晴在后花园嬉戏玩耍蹬高爬远,逗得妃子宫女们开怀大笑。 当时,皇后已逝,陈苏两位贵妃心中早已打好了算盘,暗地里勾心斗角、党同伐异,后位之争,一触即发。那个时候她们都看出了宋皇对这个新入宫的晚晴姑娘颇为喜爱,而晚晴似乎也对儒雅亲切的宋皇情有独钟,每每看宋皇的眼神都是含情脉脉。所以,两位贵妃既视晚晴为日后潜伏的心腹之患,又想即刻拉拢她以铲除异己。 没多久,苏妃逮住一个机会,利用奸计毒死了陈妃,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被晚晴意外撞见,晚晴知道狡诈的苏妃当然要杀了她灭口,于是苦苦哀求苏妃饶她一命,并发誓永远都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苏妃左思右想,觉得不杀晚晴难消心头之恨,可是杀了晚晴又没有十足的借口,何况她毕竟是皇上喜欢的人。权衡再三,她以晚晴和内侍私通之罪处晚晴以剜刑。宫女与内侍私通是很大的罪,这样一来皇上以后就会对晚晴失去兴趣,那样她日后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自然可以找机会将晚晴逐出宫去。可巧当天是皇子沐冠之日,宫中不能见血光,于是苏妃命人将晚晴押入大牢,三天后行刑。 可是就在行刑那天,晚晴不知何故突然对着行刑手大叫“不要放过我——不要放过我——!”当时她一只眼已被剜去,鲜血流了一身一脸,暴睁着另一只眼,嘶喊的声音凄惨无比,让人听了不寒而栗。一旁观刑的苏妃被吓得失去了控制,突然冲上去夺过刽子手手里的尖刀,猛地刺入了晚晴的胸膛。 晚晴死后,苏妃命人用棉花将她的耳朵、鼻孔、嘴巴以及那两个眼洞通通塞死(按照当时皇宫里流传的说法,死在宫里的人,只要用棉花将七窍塞死,死后冤魂就不会在宫里作乱),然后将她的尸体埋在了宫外不远的树林里。 哪知没过多久,皇宫中突然闹鬼,后花园里夜夜听到有人啼哭,甚至有两名夜巡的侍卫暴死,脸上留下了尖尖的爪印,那六只猩猩也突然在某夜一起全部神秘失踪。有人说,是因为堵在晚晴七窍里的棉花没有塞好,所以她又回来报仇,因为那时候皇宫里不知为什么满天满地飘的都是棉花絮,怎么扫也扫不完。听说苏妃曾命人悄悄前往埋葬晚晴的那片树林查看,竟惊讶地发现那片树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棉花田,没有人耕种,棉花却丰收在望,而晚晴的尸体,已经再也找不着了。 6 “你说的这个故事真的和这幅画有关?”秋生实在觉得匪夷所思,“这个故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一本《宋宫秘闻》,我上次跟他们去看望疯了的文老师时,在他家的书桌上看到的,当时那本书摊在桌上,翻开的就是这个故事。” “《宋宫秘闻》?”秋生皱起了眉头,脑子里好像没有什么印象,“这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是一本很古旧的线装书,写的都是繁体字,而且是竖排的,书页都已经有点霉烂了,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听说文老师以前很爱收集古书,我想这也是其中一本吧,说不定这书就是一本古书呢。”小伍盯着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严肃,“我一看到你的那幅画,脑子里就想到了这个故事。我记得那次文老师的爱人说,文老师回来以后,虽然一直神智失常,但是有时候好像又很冷静,而且他常常看这个故事,每次一看完就又嚎啕大哭,嘴里又说些吓人的话,所以我对这个故事印象很深刻。” “这么说,我的梦境无意中重现了一个本来莫须有的故事……”秋生盯着那幅画,恍惚间似乎又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嘴里喃喃地自语,“绑在柱子上的宫女、行刑的刽子手、被剜下的眼睛、还有那句震人心魄的‘不要放过我’……” 噢—噢—。这时棉花田里又传来了那怪异的叫声,一长一短,很有节奏,像是一个讯号。 “秋生,这是什么声音?”小伍疑惑地问。 棉花?秋生后背猛地一阵抽搐,猛地转过身来盯住窗外那片棉花田:现在天已经亮了,不知道小茶馆中那个人还会不会出现? “小伍,”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兴奋,“我有种感觉,他们就在这附近。” “谁?”秋生的表情又把小伍吓了一跳。 “你故事里的那些人。”秋生压低了声音,“还有,那四个失踪的学生。” 7 秋生和小伍到小茶馆的时候,正好碰见那几个身材高大的农民也在。他们围坐在一桌,长衣长裤,把身体捂得严严实实。 仍是上次那个人过来给他们倒茶。这次因为有小伍在身边,所以秋生不是那么害怕了,他壮着胆子问:“老板,我上次忘了问你,‘这个时候’都在画画的那些人到底在什么地方,我想见见他们。” 倒茶的人似乎早算准他会这么问,满脸堆着笑,刚想说话,突然听到隔壁桌上的人轻轻咳了一声,他一怔,嘴巴顿了顿,立刻低下头,匆匆走开。看样子,他很怕隔壁桌那几个农民。 秋生用手轻轻碰了碰小伍:“你觉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刚才那人,长得好怪,像动物,可他又分明是一个人。还有,那几个农民,看起来也很怪,咱们从进来到现在,他们连看都没有看咱们一眼,可是又分明在偷听着咱们说的话。” 秋生觉得小伍已经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又凑近了些:“你发现没有,那边坐着的人,正好是六个。从一开始我就发现,在那片棉花田里干活的人,一直都只是六个。” “你是说……那个故事?”小伍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秋生点点头,扳着指头给他数:“你想想,行刑的女子、临死前的嘶喊、棉花田、六只像人的猩猩……哪有这么巧,全赶上了?还有,你不觉得那六个人看起来真的很像大猩猩么,他们的体型、身高、块头、甚至连头的大小都几乎一样,只有动物才有这种相似度。我猜,他们衣服下面一定长满了黑毛,要不然这么热的天为什么捂得这么严实?” 小伍也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又扭过脸来看着他:“我发现,他们六个人到现在为止互相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静悄悄的。” “而且咱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们的杯子就一直是空着的。不喝茶,却装模作样端着茶杯,我怀疑,他们分明是来等着我们的。” 这时,沏茶的那个人突然站起身来往棉花田里走,看样子好像是去方便,可是却在临走前冲着他们使了个眼色。秋生一下子警惕起来,他知道那个沏茶的一定有事想告诉他们,于是推了推小伍:“小伍,你去跟着他,问问他刚才没来得及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我在这里盯住这六个人。” 当小伍经过隔壁那张桌子的时候,坐着的六个人中有一个人明显动了动,他微微侧了一下头,从草帽下面阴森森地打量着小伍远去的背影,似乎在盘算着什么,然后,他放下茶杯,起身跟了出去。 糟了!秋生预感到那人可能是要对小伍下手,于是也起身跟了出去。 那个人一直没有回头看,好像不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就这样一路笔直地走进了棉花田里。秋生这时开始紧张,因为他发现一到棉花田里,那人走路的姿势就开始不像一个“人”了。很快,那人就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奇怪,明明一直盯着,怎么突然就不见了?难道地上有坑,掉进去了?秋生刚想俯身看看,一撅屁股却撞到了身后一个人,他吓得一转身,看见的正是刚才那个突然消失的人。 “是在找我吧。”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好像生了锈,听着让人心里难受。 “你、你是谁?”秋生四下看了看,发现他们现在已在棉花田的深处,一个人影都没有,心里不免害怕起来。 “我是谁?”那人止不住笑了,张开嘴,向着天空发出“噢—噢—”的叫唤声。 看着那人又尖又大的獠牙和青惨惨的皮肤,秋生一下子呆了,鼻孔间似乎闻到一股带着血腥的臭味——原来他们真的是大猩猩! 可是,猩猩又怎么会说话? “你不是想见见‘他们’吗?”猩猩诘诘笑着,“正好我们也需要你,那就跟我来吧。” “去哪?”秋生刚问出两个字,那人就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肩膀,接着他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他和那人双双掉下去了。 9 四天后的清晨,秋生正在牢房里画画,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像来了很多陌生人,紧接着,他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伍?”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你果然在这儿!”小伍兴奋地冲上来拉着他,“别着急,一会儿警察就会来放你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秋生激动得都想哭了,他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老死在这儿了。 “你那天派我去跟踪那个人,结果我给跟丢了,回来以后发现你们全不在了,我觉得可能出事了,就报了警,就这么简单。对了,你知道么,那四个学生果然在这里,我一进来就看到他们跟你一样被关在牢里画画,你的预感果然没错!” “那六只大猩猩呢?”秋生迫不及待地问。 “猩猩?”小伍一愣,“你是说那六个长得很像猩猩的人吧?早跑了。噢,对了,”小伍说着又想起一件事,“来这里之前我带着警察去过你租的那个房子,竟然发现摆在窗口的那幅画不翼而飞了,你说怪不怪?” 就在这时,秋生隐隐听到远方又传来那“噢—噢—”的叫声,他知道,行刑图一定是被那个人拿走了。 荒野。 六个人挤在一棵树下取暖,他们看起来又累又饿,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都被刮破了,露出黑硬的长毛。为了避人耳目,他们白天躲起来,晚上才出来赶路。幸好,离目的地不远了,过了这片荒野就该到达森林了,到了森林,他们就安全了。 “老大,我们以后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先王的陵墓都已经被人发现了,而且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再也没有地方去了。” “那幅画没有完成,我实在是不甘心。”那人说着又从怀中掏出那幅画展开。 “老大,晚晴已经死了,而且是她咎由自取,你何必还对以往的事情如此耿耿于怀?” 老大不说话了,拿着那幅画独自坐到一边,画中女子的容貌在他的面前宛若再生: ——有一件秘密,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当他们身上的封盖被揭去肉身苏醒的那一天,他无意中在石室里发现了当年大巫师留下的亲笔信,这才知道,原来真正通敌叛国的人,是苏妃。所有的一切,都是苏妃的谎言。可是晚晴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了。 ——晚晴,是我亲手挖去了你的眼睛,我一定会还给你。 ——我没有办法让你原谅我,只希望能还原你的双眼,让你的灵魂,可以回到家乡。 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晚晴在临死前,为什么要喊那句话。是失望、是放弃,还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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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肉气球 天色已经很晚了,但今晚的月亮显得格外明亮。 在明亮的月光下,依稀可见两个人影正急匆匆地往体育馆的方向赶去。 就在十几分钟前,正在网吧通宵的邹凯和黎肖云接到刘浩然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刘浩然显得非常兴奋: “赶紧来体育馆,我找到肥球了!这次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肥球是祁汉的外号,因为祁汉个子不高但又极胖,乍一看很像一个球,这个外号便这么叫响了。前段时间,邹凯丢了几千块钱,同寝室的黎肖云和刘浩然都是自己的铁哥们儿,嫌疑自然便落到了“肥球”祁汉身上。但面对邹凯几个人的质问,祁汉硬是说自己没有偷拿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小子竞从寝室消失了,接连几天都不见人影。 因此一听到有祁汉的消息,邹凯连游戏都顾不上玩,拉上黎肖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往体育馆。 体育馆在学校的西北角上,距离并不远,旁边就是一片小树林。据刘浩然在电话里讲,祁汉就在那片树林里,真没想到这小子为了躲债竟藏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离得远远的,邹凯便看到了刘浩然和祁汉的身影。他捏紧拳头,正欲冲过去,身旁的黎肖云却一把拉住了他,声音里满是警惕: “先别过去!你看,那人根本不是祁汉!” 邹凯停住脚步,定睛一看才发现刘浩然面前的那个人虽然也很胖,但头发长长地披散在脸上,确实不是祁汉。而且刘浩然的举动也很奇怪,他竞被这个胖子步步紧逼着向后退去。 邹凯和黎肖云悄悄地趴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想先看一下情况再说。 刘浩然的脸上写满了害怕,浑身像筛糠一样,战栗着向后退去。借着月光,邹凯和黎肖云惊恐地发现,那个胖子竟是一个鬼。 就在这时,刘浩然在后退的过程中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血腥的一幕发生了:胖鬼一个箭步冲上前,利爪狠狠地抓住了刘浩然的头顶,只听“嘎嘣”一声,就看到刘浩然的头骨竟然裂开了,鲜血从骨缝儿里汩汩冒出。胖鬼猛地揭开刘浩然的头骨,送到自己嘴边,用灰黑的舌头贪婪地舔了一圈。 紧接着,胖鬼伏在刘浩然的脑袋上,竟吃起了刘浩然的脑子来。一阵响亮的“吧唧吧唧”声传来,在凄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疹人,让不远处的邹凯和黎肖云冒了一身白毛汗。地上的刘浩然早已停止了挣扎,双眼也失去了灵气。 过了好一会儿,胖鬼终于吃光了刘浩然的脑子,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白嫩嫩的脑浆混杂着血水从它嘴角流下。 然而惨剧还没有结束,胖鬼打了个饱嗝,深吸一口气后,用力地向刘浩然空荡荡的脑壳吹去。刘浩然的脑袋立刻胀大了好几圈,活像个足球一样。胖鬼一点儿没有停的意思,一口紧接着一口吹气。不知过了多久,胖鬼终于停止了吹气,此时,刘浩然的身体肿胀得像个人肉气球,一双眼睛因为内部的气压向外暴凸着。 胖鬼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把头骨盖了回去,慢慢地走进树林里。 而草丛里的邹凯和黎肖云早已浑身脱力,满身大汗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们清楚地听见胖鬼在临走时说的那句: “让你也变成个肥球!” 外号风波 不知过了多久,邹凯和黎肖云才缓过神来。胖鬼早就不见踪影了,二人战战兢兢地向刘浩然走去,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儿迎面扑来。 只看了一眼刘浩然的尸体,黎肖云便“哇啦”一声吐了起来。地上的刘浩然像个气球一样充满了气体,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膨胀到了极点,薄薄的像纸一样,可以清楚地看到皮肤下凝固的血液和嫩肉。地上是一摊已经黏稠发黑了的血,零零碎碎的几点脑浆点缀其中。 正当二人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旁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呻吟声,吓得二人一个哆嗦。邹凯和黎肖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听见对方猛烈地心跳声。 “你、你是谁,快出来!”邹凯鼓起勇气,壮着胆子向角落里走去,一边厉声喝问道,但声音打着颤儿,让气氛更显得压抑。 一个肥胖的身影猛地从角落里翻出来,邹凯一屁股坐到地上,叽里呱啦乱叫。 “我靠,是肥球!”耳边传来黎肖云的叫骂声,邹凯这才发现面前的果然是祁汉。便立马变了音调,恶狠狠地说: “肥球你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汉看了一眼不远处刘浩然的尸体,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说道: “我晚上想到这边跑跑步,刘浩然一看到我就追了过来。他一边喊着我的外号一边追过来,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跑。跑到这里的时候摔了一跤,直接滚进这里面未了,一想到出去的话说不定还要挨打,就没敢出去。刘浩然没找到我,一直在喊我的外号,没想到竟然出来一个很胖的鬼,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鬼一看到刘浩然就跑上去咬他,最后刘浩然的脑子就被……” 黎肖云打断祁汉的话,他的额头上沁出粒粒汗珠,拉起邹凯就要走。 “事情大致就是这个样子,你的钱真不是我偷的……”祁汉小心翼翼地说道。 黎肖云像躲避晦气一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拉着邹凯逃离了现场。 跑出几百米远,黎肖云才停下,他大口喘着粗气,慌张地对邹凯说:“坏了,摊上大事了!” 邹凯有些疑惑地说:“没那么严重吧,刘浩然应该是撞鬼了,以后咱小心点儿,不走这条路就不会有事的。” 黎肖云带着哭腔说道:“根本不是这回事。那个胖鬼很有可能就是项君!” 项君这个名字已经有些陌生了,虽然事情过去还不到两年。 项君是东校区的学生。两年前的一天夜里,他趁众人熟睡之时把一个男生杀害后,又残忍地用水果刀把死者的头骨锯开,用充气棒往里面充气,直到再也充不进去气为止。但他也被垂死的男生用水果刀刺中心脏,不久便归西了。当大家在体育馆旁的树林里发现死去的项君时,才注意到他身旁有一个肿胀的人肉气球。 据说,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那个男生给项君起了个外号,平日稍有不爽便对他拳打脚踢。另有一个男生协助项君杀死了这个男生,因为这个男生也给他起了外号,但那个男生之后便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而外号给项君带来的屈辱化作怨念,让它终日游荡在这一方土地上。 邹凯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黎肖云,恐惧地说: “项君是个两百多斤的胖子,他的外号应该和肥球差不到哪儿去……” “所以刘浩然嘁肥球的时候才会把变成鬼的项君喊来!”说完这话,黎肖云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夜半惊魂 心里带着不安,邹凯和黎肖云互相告别,二人约定明天再作打算。 回到出租屋,邹凯简单地洗了个澡,女友潘乐这段时间在忙论文,成天在图书馆泡着。邹凯躺在床上,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脱身。 “不对啊!项君是因为刘浩然喊自己生前的外号才发怒杀死他的,只要我以后不喊这个外号就不会有事的。”邹凯在心里安慰自己。想到这儿,他立马轻松了很多,很快便进入梦乡。 凌晨时分,邹凯忽然从睡梦中醒来,他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女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就睡在自己身旁。 “没在图书馆加班啊?”邹凯嘟囔着问了一句,却没有听到回答。 邹凯刚想要接着睡,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人脑海里。刚才一瞥只觉得女友比平时胖了很多,但并没有看清那是不是女友。 邹凯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僵硬地转过脑袋,看向女友的脸。 惨白的月光从窗帘的空隙照进来,刚好照在那张脸上,只见那张脸上,眼睛和嘴巴都夸张的向外凸起,整个脸呈现出一片青紫色。 借着月光,邹凯终于看清了,那根本不是女友,而是已经变成尸体的刘浩然! 眼前恐怖的画面让邹凯像疯了一样,张牙舞爪地尖叫着。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传来,邹凯跌跌撞撞地接通电话,是黎肖云打过来的。 电话那边的黎肖云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邹凯,我刚才突然醒来,发现被子上用血写着‘不要给我起外号’几个字……” 邹凯蜷缩在墙角,颠三倒四地把自己刚才的遭遇也说了一遍。 黎肖云沉默许久,吞吞吐吐地说:“临睡前我还以为咱俩不会有事的,看来咱们也被项君盯上了。” “怎么办……怎么办……”邹凯抱着手机,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 电话那头的黎肖云显然也受了很大惊吓,沉默了很久,黎肖云建议道:“不如咱们给项君赔礼道歉吧!我认识一个道士,他应该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我们,明天晚上我们在体育馆碰面。” 邹凯现在都快吓尿了,哪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只能表示同意。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肉气球,他飞速地穿好衣服,逃了出去。 一石二鸟 第二天晚上,夜幕刚刚降临,邹凯便来到了体育馆旁,忐忑地等着黎肖云来。 过了十几分钟,黎肖云才风尘仆仆的赶到,脸上挂满了疲惫的神情。 一见面,黎肖云便神秘地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邹凯点点头,从背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放在地上打开,里面赫然是刘浩然碎掉的头骨。 这是黎肖云白天给自己打电话交代的,为此,他只能再次返回出租房,专门去取刘浩然的头骨。 黎肖云不自然地抹了把脸,从裤兜里掏出一小瓶汽油,慢慢地浇在上面,紧接着又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头骨。 洒满汽油的头骨立刻燃起熊熊大火,二人默默地看着燃烧着的头骨,谁也不说话,只有头骨燃烧发出的“噬嗞”声,小小的一块头骨虽然坚硬,但还是敌不过烈火,没多久就烧成了灰黑色的一堆骨灰,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黎肖云指了指骨灰堆,对邹凯说道: “烧好了……吞下去吧……”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邹凯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惶恐和为难。黎肖云突然变了口气,严厉地说: “反正也是你先被项君盯上的,吃不吃由你!” 黎肖云的这句话像是一道紧箍咒一样,邹凯吞了吞口水,下定决心似的闭上双眼,把骨灰吞进嘴里,炙热的骨灰呛得他连连咳嗽,痛苦不堪的邹凯示意黎肖云赶紧召项君出来。 黎肖云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张纸符,贴在剩余的骨灰上,做完这些后,他又念了一串奇怪的咒语。这是他专门找道士请教的法子。因为刘浩然的脑浆被胖鬼项君吃进肚子里了,而头盖骨又被邹凯吃进肚子里,这就达到了“阴阳共食”的效果,即阳间的人和阴间的鬼建立了某种联系,借助咒语便可以让项君现身。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眼前的空地上便钻出一个硕大的脑袋,正是项君。它慢慢地从地里爬出来,壮硕的身躯上爬满了白色的蛆虫,疹人地蠕动着,黑漆漆的眼洞注视着二人。 黎肖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客气地说: “项君,我们是来给您道歉的,我们没有要给你起外号的意思。” 邹凯口里全是骨灰,涩得他说不出话,只能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 “刘浩然这小子也太不知死活了,怎么能乱给别人起外号呢!死有余辜!”见项君没说话,黎肖云又狠狠地咒骂道。 项君抓了抓脖子,几条青白色的蛆虫掉了下来,它捡起蛆虫塞进嘴里,嚼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道歉是没用的,我知道这外号不是他起的。” 一听这话,黎肖云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一脸无辜地说道:“那这事不怨我啊,这个外号是邹凯起的!” 这句话就像一个惊雷在耳边炸裂一样,让邹凯头皮一阵发麻。他一脸惊讶地看向黎肖云,但黎肖云根本不看他,接着说道:“邹凯随便给别人起外号,还拉着我们一起嘁。” 邹凯想要辩解,但口里的骨灰让他发不出声音。他手脚并用地想要逃跑,但项君早已向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只听“刺啦”一声,邹凯被项君直接开了膛,冒着热气的肠子一股脑儿流到地上,邹凯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项君看着地上白花花的肠子,脸上露出贪婪的神情,它正想饱餐一顿。一旁的黎肖云突然从地上蹿了起来,抓起骨灰上的纸符贴在了项君的脑袋上。 毫无防备的项君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巨大的身躯燃起青白色的火光。一股死尸特有的腐臭味儿飘进黎肖云的鼻子里,黎肖云捂着鼻子退后了几步,静静地看着燃烧的项君越来越小。 黎肖云看了看一动不动的邹凯,长长地舒了口气。要不是项君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邹凯身上,他还真不好得手。 现在不但除掉了邹凯,还除掉了项君这个恶鬼的威胁,黎肖云收拾了一下东西,轻松地向寝室走去。 黎肖云的计划 黎肖云回到房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拨打了一个号码。 几秒钟之后,手机接通了,一个甜美的女声从那边传来:“喂,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放心吧,实在是太顺利了!”黎肖云眉飞色舞地说道,“邹凯终于死了,咱俩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电话那边不是别人,正是邹凯的女友——潘乐。 原来,黎肖云很早就和潘乐在一起了,而邹凯的死则是黎肖云和潘乐联手策划的一场好戏。黎肖云很早就看邹凯不顺眼了,这人仗着有几个钱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平时对黎肖云和刘浩然也是呼来唤去的。 刘浩然的死让黎肖云心里想到一个主意:他把刘浩然的尸体放在邹凯的出租房前,又让潘乐趁邹凯熟睡着后把尸体放在他旁边。半夜醒来的邹凯看到刘浩然的尸体肯定不会怀疑潘乐,只会认为是死去的项君捣的鬼。 黎肖云估摸好时间,给邹凯打了那个电话。受到惊吓的邹凯早已六神无主,对黎肖云言听计从。第二天晚上,黎肖云按照计划让邹凯吞下骨灰,用古法召出项君,又把起外号的事情栽赃到邹凯身上,邹凯因为口里有骨灰便不能为自己辩解。 而项君一门心思都放在杀死邹凯身上,自然便放松了警惕,被黎肖云用纸符封印住了。 现在邹凯这个眼中钉被鬼害死了,而项君也被自己封印住了,美好的生活就在前方向自己招手呢。 黎肖云鞋也不脱就躺在祁汉的床上,跟潘乐吹嘘自己的神勇。 “哈哈,你真是太厉害了!你偷邹凯的那笔钱还在吧?”潘乐银铃般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放心吧。我把钱藏在肥球的箱子里,安全得很。等明天先去给你买几件新衣服!”黎肖云顺手拿过祁汉的枕头垫在身下,枕头里的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黎肖云好奇地拿过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男生,一胖一瘦,对着镜头咧开嘴笑着。看着照片上的两个男生,黎肖云像是突然被闪电劈中一样,浑身一阵发麻。 黎肖云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照片上的两个男生,瘦的那个正是祁汉,而另一个,就是项君! “你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里的潘乐娇嗔道。 “啊、没、没什么……”黎肖云慌忙敷衍,无数可能在他脑海里闪现,祁汉怎么会认识项君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门开了,“肥球”祁汉走了进来…-- 恶有恶报 祁汉家境贫寒,因为营养不良,他从小到大都一副豆芽菜身材。 升入大学后,祁汉认识了他最好的朋友——项君。 项君是一个很可爱的小胖子,两个人有很多话题聊,彼此谈理想,谈有趣的事。 但寝室里有一个人却给项君起了一个“肥球”的外号,祁汉也没能幸免,获封“瘦猴子”这个外号。 很快,这两个外号便叫响了。外号不单单是一个符号,更带来了很多困扰,很多人因为这两个外号而看不起这对朋友,经常欺负他们。 这天晚上,项君又被人欺负了,就是那个给他俩起外号的男生。 当晚,祁汉和项君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屈辱,二人趁那个男生睡熟了之后用水果刀刺死了他,而混战中,项君却被刺中心脏,没过多久也死了。 事情发生后,祁汉偷偷地离开了学校,几个月后他转到西校区,为了不再受到外号的困扰,他拼命地吃东西,身体越来越胖,他却又在这个新地方得到了“肥球”这个外号。 而死去的项君却不能安心去投胎,肥球这个外号就像魔咒一样化作怨念,让它终日游荡在尘世。都说鬼是没有感情的,但变成了鬼的项君每每听到外号内心还是会升腾起一种愤怒和屈辱。 祁汉平静地说完这些,恶狠狠地对黎肖云说:“为什么你们就这么喜欢给别人起外号呢?” 黎肖云的衣服早已被汗打湿,他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以为外号随便喊喊没什么事吗?”祁汉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外号就是魔咒!魔咒!困扰人一辈子的魔咒!” 黎肖云哭喊着抱住祁汉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祁汉,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用外号喊你的,但这个外号不是我起的!原谅我吧……” 祁汉的脸冷冰冰的,淡淡地说:“我可以原谅你,但不知道它们能不能原谅你……” 话刚说完,变成了恶鬼的刘浩然和邹凯从门外冲了进来。刘浩然的身体肿胀着,脑袋上缺了一块头骨,空空的脑壳触目惊心地暴露在空气中。而邹凯的肠子则耷拉在肚子外,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你竟然和潘乐联手陷害我,亏我还把你当朋友!”邹凯把有些腐烂了的肠子抓在手里,死死地缠住了黎肖云的脖子,黎肖云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刘浩然紧随其后,它没了脑子,只知道念叨着:“脑子……脑子……”一口咬在了黎肖云的脑袋上。 不要给我起外号 祁汉坐在自己的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乱斗。 他本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只是想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因此即便邹凯他们再怎么给自己外号,欺负自己,他都忍了下来。但当他在门外,听到黎肖云说邹凯丢掉的钱其实是他偷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冲了进来。 一声短信提示音打断了祁汉的思考,是黎肖云的手机。 祁汉看了看正在被刘浩然和邹凯分食的黎肖云,打开了短信。 短信是潘乐发来的: 怎么突然挂了电话?对了,说起来,这场闹剧还都是因为我给祁汉起了“肥球”这个外号引起的呢! 没想到这么受欢迎,哈哈! 看完短信内容,祁汉把手机扔到地上,头也不回地向女生寝室楼走去…… ...
“听说最近又有人在跑步的过程中,猝死了!已经是第4个了,阿奕,看你每天早上都晨跑的,你可要当心了啊。大家都说是因为最近几年我们小镇旁边建了大批工业区,污染严重而引发的心肌梗塞所导致的猝死。” “你都说了是坊间谣言吗!没多大的可信度。按我看啊,肯定是现在的年轻人平时缺乏锻炼,经常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看电视什么的导致的身体素质差,以至于突然间进行大负荷的运动锻炼所导致的,在说我的身体素质你还不知道啊,不要瞎操心了,哥们!快工作吧,手上的任务,上午还要审核呢。” 许奕,一个酷爱运动的阳光男孩,27岁的他因为热爱健身,所以拥有一副完美的体型。爱玩是男人的天性,虽然许奕外在条件十分的不错,但因为其心理还像个小孩子一直没稳定下来的打算,所以至今还是单身一人。 吃完晚饭1个小时后,许奕又和平时一样来了到拓美健身房。许奕是这里的长期会员。因为在他看来健身房是泡妞与健身的不二之选。一般来说酷爱健身的女孩子身材自然不用说了,性格也比较开朗和自己也有一个共同的话题。 一踏入健身房的房门,许奕身上的运动细胞就完全的被释放了出来,“左右,左右,come on跟上,来回的摇摆,左右,左右,好就这样,不要停继续……”伴随着动感单车的激情旋律,汗水已将身上的T恤染湿,此时许奕额头与发间已布满了因运动所释放出的汗滴。T恤因沾了汗水而变的比较的粘身,但这又若隐若现的体现出了许奕这一身完美的线条。 半个小时的动感单车已消耗了许奕大部分体能。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许奕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嗨,帅哥!怎么坐在这里了,不去跑步机上跑个十几分钟吗?” 许奕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下,发现和自己打招呼的是一运动型美女。原本长长的直发,被她扎成了一束翘翘的马尾辫,柔顺的垂到肩上。白皙的脸庞配合着身上那一整套白色的运动服,显得干净而又利落,嘴边那一甜甜的笑显得是那么的自然,就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味道,特别的自然而又舒服。 原本阅女无数的许奕没想到今晚在这一女孩面前却感觉到了紧张,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刚骑了动感单车,出了一身的汗,有点累了,先休息会。” “哈哈,还害羞了啊,脸都红了。” 面对女孩的调侃,现在的许奕脸变的更红了,简直和猴屁股没什么区别,现在的他恨不得找个地洞把头埋进去,枉称了这么多年的“少女杀手”。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幕幸亏没被同事阿伟看见,不然够他嘲笑一阵子的了。 女孩可能也是刚运动完累了吧,她也在许奕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言的,两个人聊了起来,最后双方都留了微信,并约定今后每天晚上一起夜跑。 通过聊天,许奕知道了面前这个清纯的邻家女孩名叫诗珊,如诗歌般韵味十足,如珊瑚般优美动人,人如其名。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人家还是个单身女孩,这就给了许奕一个大好的机会。 一见钟情,这个词现在用在许奕身上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当得知女孩现在还是单身的时候时,许奕第一次在内心萌发了一种娶妻生子的结婚念头。所以当女孩主动提出想让许奕一起陪自己夜跑,充当自己的保镖时,许奕也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许奕,晚上老地方见啊!”诗珊的信息每天晚上8点半总是如期而至,就算是下雨的晚上,夜跑也是风雨无阻的进行着。 “珊珊,要不晚上就算了吧,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呢,淋湿了到时候生病了可就不好了。”看着窗外倾盆大雨,许奕心里也开始犯难了。毕竟夜跑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自身的身体健康打算的,但像诗珊这么疯狂迷恋夜跑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的。 “你不是之前答应过我说要每天晚上都陪我夜跑,当我贴身的保镖的吗。你现在怎么又反悔了啊。” 在诗珊回的微信里,许奕明显感觉到了现在的诗珊有点不开心开始抱怨了。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至于晚上真的冲出去和她一起冒着这么大的雨在公园里疯跑吧,那如果这一圈下来的话,不剩下半条命才怪呢。 “珊珊,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不是我反悔了,但你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吗,你看外面这么大的雨,如果我们现在出去跑的话那回来肯定要感冒,发烧的。听话,晚上咱们不去了吧……”许奕在微信里竭尽全力的讨好着诗珊。 “算了吧,原来你也是个骗子,和外面那些只知道甜言蜜语哄女孩子开心的人是一样的,关键时刻需要你的时候,就只会找借口逃避。” “珊珊,不是这样……” 还没等许奕说完,电话那头就已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声音,明显诗珊生气了,强挂了许奕的电话。 许奕将手机扔到床上,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在这一个星期的接触中,诗珊的运动,美丽,善良真的已经俘虏了自己的心。 “算了,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瞎想也没用,还是明天晚上夜跑的时候好好想想怎么想这大小姐赔礼道歉吧。”想到这许奕一头扎到了被子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珊珊,我已经到老地方了,晚上还来的不?” “好的,4分钟就到。” 出乎许奕的意料,没想到诗珊答应的是如此的爽快,好像昨晚就没生气过似的,本来出门前都已经组织好的各种讨好诗珊的套路看来也用不上了。 “许奕,我们开始跑吧。” “嗯,珊珊,昨晚你去跑了的?”许奕试探性的问道。 “是啊,你又不陪我,谁叫我自己没有什么魅力啊,叫不动你这个大帅哥。” 就这样许奕和诗珊一边跑着一边开着玩笑,好像昨晚一点都没生气似的。 “珊珊,和你跑了这么多天了,怎么每天晚上你都穿着同一件衣服跑的啊,昨晚下的那么大的雨,你应该也穿这件衣服跑的吧,怎么没淋湿呢?” “过一下再告诉你,跑步不要说话了,不然呼吸频率很容易混乱的。”诗珊一边跑一边看着前方冷冷地说道。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路程一米一米的增加着,许奕身上的体力也伴随着汗水一点一点的流失。 “珊珊……我好累……体力快……跟不上了,怎么晚上这段路……还没跑完啊,不应该啊……按照平时那是分分钟钟的……事情。”许奕因为体力透支断断续续地说道。 不过此时的诗珊好像没听见似的,还是机械地迈着步子向前跑着,而且大气都不喘一下。 这么好的体力,她!怎么说我都是个男的,怎么能在她面前丢脸呢,再说昨晚又惹她生气了,算了再咬咬牙坚持下吧,怎么说这段路平时都能轻轻松松地跑完的,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太累了吧,再坚持下,扛扛就过去了。许奕一边跑心里一边思索着。 “阿华,你走到哪里了?我都已经跑了10分钟了,你怎么还没到。”在距离许奕他们前面大概7米的地方,有个女孩子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慢跑着。 “珊珊,没想到这么偏的地方还有女孩子独自在跑的啊,你和她撞衫了。”许奕深吸一口气说道。 不过此时的诗珊并没说什么,还只是面无表情的跑着。 “什么!你还在家里,你今晚不来了,早上不是说好的吗,你答应了晚上要陪我一起运动的,你这骗子。在追我的时候都甜言蜜语的,风雨不改的陪着我,现在追到手了,让你陪着我跑个步都这么的困难了,我算知道了……”女孩一边跑一边抱怨着电话那头的阿华,在女孩的对话中,许奕也猜测的到电话那头的阿华也好像自己昨晚那样,正在极力的解释着。但这都不能换来女孩的误解。 “嘿嘿,小妹妹,一个人跑啊。” 突然前面窜出一个黑影,挡在了那女孩的去路。很明显那女孩子有危险了。 “你要干什么!”女孩停了下来,惊恐的说道。 “干什么?真可笑,你看我都拿着刀子的,在这四际无人的地方,除了劫财和劫色,我还想不出能干什么的了!哈哈!” “四际无人!他妈的,这劫匪也太猖狂了吧,把我和诗珊都当空气了,公然抢劫。”许奕想到这大声喊道:“前面那人你干嘛呢!拿着刀!” 许奕本以为自己喊出这话以后能起到一定的威慑力,没想到那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反而更加嚣张的在那女孩身上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女孩拼命的挣扎着,反抗着。 眼看前面的情形越来越不对了,许奕加快步伐,想跑上去制止这一行为,但出乎自己意料的是,短短的几米,不管自己怎么的跑,都无法到达。 由于速度加的过快,原本就已经体力透支的许奕,现在已经开始出现缺氧的状态,思维也开始混乱,头胀胀乎乎的。许奕想停下来,但此时他才发现,现在他的脚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根本就停不下来,而自己原来就这么一直在原地奔跑着。 前面的不法行为还在继续着,只见在纠缠中,那匪徒手中的刀无意间扎中了女孩的心口,顿时鲜血顺着刀刃慢慢的渗了出来,将她那一身白色的运动衣染的通红。劫匪看到了这情况也顿时吓得有点不知所措,迟钝了两三秒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本能的拔出那女孩胸口前的刀,拔腿就跑。女孩应声倒地,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慢慢地鲜血流满了一地,将她那张白皙的脸庞也染的通红。但此时的许奕是怎么也忘不了那张瞪着眼珠,死不瞑目的脸--诗珊! “阿伟,早上听说你们单位的同事许奕,昨晚跑步猝死了。” “是啊,老早就告诉他了现在空气质量不好,不要大晚上的到户外跑,对身体不好,他就不听,没想到就出了这事了,哎。” “那你晚上还健身的不?” “干嘛不健身啊,既可以健身,又可以看美女的。怎么样,晚上一起去的不。” “不了。” 晚上阿伟在健身房骑完动感单车,出了一身汗后,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一边看着美女一边休息着。 “嗨,帅哥!怎么坐在这里了,不去跑步机上跑个十几分钟吗?” 阿伟抬头一看,发现和自己打招呼的是一运动型美女。原本长长的直发,被她扎成了一束翘翘的马尾辫,柔顺的垂到肩上。白皙的脸庞配合着身上那一整套白色的运动服,显得干净而又利落…… ...
王二狗是个调皮的孩子,处于青春叛逆期,经常惹祸。他是家里的独苗,犯了错爷爷和奶奶护犊子,父母不敢多说。时间一场长,王二狗变得刁蛮任性,以自我为中心,总之就是不听话。 一天,王二狗想吃冰棍,央求父母给他买。那天阴雨连绵,父母怕孩子吃凉东西,吃坏了肚子,断然拒绝儿子的无理要求。二狗嘴一撇,气冲冲的出了家门。父母知道儿子要去找爷爷奶奶,没有阻拦,叮嘱了几句,没当回事。 孩子的教育是个值得考虑的事,而且还是大事。父母想纠正二狗的坏毛病,又不知如何下手,碍于老人的面子,说轻了孩子听不进去,说重了又怕孩子受不了。时间拖延的越久,问题越发的严重。 过了一刻钟的光景,二狗啃着冰棍回来了。父母纳闷,二狗去爷爷家至少要三十多分钟,一来一回至少一个小时。这孩子莫非有私房钱,这也不可能啊。王二狗属狗的,他是狗窝里存不住干粮,有钱就花了,怎会有零钱买冰棍。 父母询问其故,二狗闪烁其词,嘿嘿一笑跑开了。到了吃饭的时间,父母去叫二狗吃饭。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二狗,此时趴在说着胡话。原来,二狗发高烧了,父母急忙开车送二狗去医院。 爷爷奶奶坐在病床前,不停的训斥二狗父母,不知道疼儿子。二狗的父母一脸委屈,他们啥也没干啊。只是,正常教育儿子,难道这也有错吗? 二狗打了好几天的吊瓶,依然不见好转。家人心急如焚,怕二狗出事。二狗的爷爷眉头紧皱,来到二狗跟前,仔细询问一番,长舒一口气。 那日,二狗负气出走,在去爷爷家的路上捡到一个奇怪的东西。这是一张黄色的纸,折成三角形,外面还缠着红线。二狗拆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白纸里面包裹着五块钱,二狗拿了钱,把其余的东西丢到一边,然后去买冰棍吃了。 当地称这种钱为转运钱,如果谁的时运差,按照特定的步骤书写一番,然后把钱丢在路口。倘若谁捡起这钱,就替主家分担晦气。纸条上写的明明白白,拿钱就要办事,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无功不受禄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二狗惹上了麻烦,家人又是破解一番,具体内容不再详表。说来也怪,经历了这件事,二狗变老实了,也不任性了。您说怪不怪?具体啥原因,俺也不知道。 ...
这是小义的一个真实经历。大家不要笑啊,因为小义的真实经历貌似也太多了,一般人一辈子见不了一次怪事,小义几乎是年年遇到怪事,但仍然活得好好的,这就会让一些会联想的朋友发出疑问了。但是我要说,小义只要是说的真实经历那就一定是真实经历,绝无虚构。至于小义为啥活的好好的,大概是小义从来没有招惹过那些东西吧。但是只要是故事,就会有一定的虚构,与事实不符的时候还请读者不要介意啊。 这是今年冬天的事,那时候在放寒假,小义有大把的时间泡在网上。亲戚朋友都有父母去走,小义不用操心,所以就每天都宅在家里,玩我最爱的魔兽。一天晚上,我们的故事开始了~~~~ 那晚父母都出去走亲戚了,就小义自己在家。临走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老妈一个劲儿的提醒我不要开窗户,我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说,只是一再强调不要开窗而已,说完就和老爸出去了。小义心想不开就不开吧,这大冬天的也用不着开窗,就一口答应下来。等父母一走,小义就速度地蹿到电脑前开始继续玩魔兽。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晚的暖气好像烧的特别热,平时也就是十七八度,但当时的温度好像达到二十四五度一样。坐了一会儿小义就热得受不了了,就走到窗户边要打开窗户,就在我的手摸到窗户的那一刹那,忽然心灵好像被电击了一下似的微微一麻,当下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头,因为这是我将要遇到危险时的征兆。我四周看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而且我自己在屋子里,防盗门紧锁着,根本不会有什么东西闯进来,我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我的预感从来没有出过错,肯定有什么危险潜伏在我左右我才会有这种感觉。对了!妈妈临走时说不要开窗户,难道? 我透过玻璃往楼下看,楼下除了一条安静的小路,其余什么都没有,路上也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这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存在。我摇了摇头,还是把手从窗户上挪开了,又回到电脑前坐下。我没看见的是,就在我回过头的一瞬间,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路上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影,他就站在我的窗外! 今天我们打的游戏副本的难度比较高,有一个BOSS怎么打都过不去,而且团灭了好几次,小义也是越打越上火。再加上屋子里的温度也越来越高,小义直接觉得脑门都出汗了。又灭了两次后,小义直接忍不住了,冲队友们发了一顿火后就推开键盘下楼了。这时侯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小义以为是父母回来了,就直接去给开门。可是门打开了,门外却没有一个人。然后我又打开了封着的阳台的门走出去看看是不是院子的门外站着人,但是依然是空空的大路。等我走回屋子里的时候,看着我顺手关上的阳台的门,我突然想到这算不算是打开“窗户”了呢?想到这儿,我忽然愣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愣住,只是感觉四周好像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一样,又感觉是有人老在背后盯着我一样。环视空荡荡的房屋,我不由得害怕了,急忙逃也似地跑到楼上我自己的房间,做到电脑前我才稍微安静下来。但是没两分钟,我就听到了楼下清晰地脚步声——啪嗒、啪嗒,还夹杂着摆弄东西的声音。会不会是来了贼?虽然小义不相信有贼能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潜进屋子里,但是小义确实不放心,就从抽屉里拿了把AK上的军刺下楼一探究竟。结果刚一下楼,那种死水似的寂静感觉又袭来了,小义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实在是说不出有种什么滋味,总之是很不自在的感觉,而且还总是莫名其妙的担心我的身后是不是会出来什么。忍着恐惧在楼下几间房子中挨个查探了一番后,什么收获也没有,小义彻底慌了。于是我就急急忙忙逃到楼上,将耳机套在耳朵上,不管听到啥就当没听见。好在佛龛就在二楼大厅,那声音也一直没上来,让小义难熬地度过了几个小时,直到父母回来。 说实话,这是小义经历的除了小时候见到的腐女外最恐怖的一次了,虽然仅仅只有声音,但是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最恐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