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它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它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 “小妹妹,要不要买泥娃娃?”一位老妇笑眯眯地向妞妞问道。 “哇,好漂亮的娃娃!”妞妞拿起了其中一个,爱不释手,“妈妈,我要买一个泥娃娃!” “不买啦,这种地摊货有什么好的。”妈妈嫌弃地摆了摆手,然后拉着妞妞离开,“待会带你去商场买洋娃娃,那个又漂亮又干净的,多好呀!” “我不要我不要!”妞妞撅起小嘴,“我就要买泥娃娃!” “”妞妞,不能这样,小孩子要听大人的话。“妈妈将泥娃娃放回去,严厉地盯着她。 ”可是……可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呀……“妞妞越说声音越小,头也低了下去,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哎呀,不就是一个泥娃娃么,怎么把女儿搞哭了!?“爸爸抱起了妞妞,温柔地摸着她的小脑袋,”不怕,爸爸给你买,但是回去之后你要自己把它擦干净哦。“ ”好!我最喜欢爸爸了!“妞妞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兴高采烈地挑了最漂亮的一个,之后一家三口欣喜地离开了。 然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那个卖泥娃娃的老妇正死死地盯着妞妞,目光阴冷。 到家之后,妞妞连忙拿出湿抹布,自上而下,将泥娃娃的表面擦拭得闪闪发亮。她一边擦一边哼着歌。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我做它爸爸,我做它妈妈,永远爱着它……“ ”擦好啦!“妞妞将焕然一新的泥娃娃放到桌子上,笑着对它说,”小娃娃,你没有爸爸妈妈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妈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她把脏抹布洗干净,放回到架子上。 ”妞妞,到时间洗澡啦。“这时,妈妈的叫声从外面传来。妞妞应了一声,转身拍了拍泥娃娃的脑袋,”小娃娃,你先休息一下,我洗完澡就过来陪你玩!“ 妞妞一蹦一跳地出去了,她很快便洗完了澡,但是却忘记了泥娃娃的事,她吃完饭后一直看电视,到了9点的时候,妈妈叫她去睡觉了。妞妞才回到了房间,她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泥娃娃。 ”哎呀,小娃娃,我竟然忘记你了,真对不起……“ 妞妞抱起了泥娃娃,把它放到床上,然后为它盖上了被子,尽职地哄着它睡觉:”小娃娃乖乖,快快睡觉吧……“ 哄了好一会儿,她自己也困了,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半夜,妞妞被一阵痒痒的感觉弄醒。她睡眼惺忪地看着周围,床边似乎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爸爸,妈妈,是你们吗?“妞妞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 但人影没有回答,反而变得越来越大,转眼间已经贴到了天花板上,它的眼睛闪烁着殷红的光芒,在一片漆黑中特别显眼。 ”不!你不是爸爸妈妈!“妞妞一下子惊醒了,颤抖着缩到了墙角,”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嘻嘻……“人影得意地笑着,一步步挪了过来,”我不就是你带回来的泥娃娃吗,你不记得了?“ ”你说谎,我买的泥娃娃哪有这么难看!?“妞妞连忙在床上翻找,但除了被子之外却空无一物。 ”怎么会这样?我的小娃娃呢?“妞妞焦急地翻找着,依旧是一无所获。 ”小妹妹,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就站在你面前……“人影冷哼一声,然后握紧了双拳,”你们这些贪心厌旧的人类,为了自己的私心将我们制造出来,玩腻之后又肆意地丢弃,殊不知我们也是有感情的!“ ”为了报复,我决定让你的父母也尝尝被至亲抛弃的感觉!“ 说完之后人影伸出了爪子,扑向了瑟瑟发抖的妞妞…… 旁边的房间里。 ”爸爸,你有没有听见妞妞的叫声啊?“妈妈睁开了眼睛,担忧地问道。 ”哪有啊……“爸爸不情愿地翻个身,”妞妞睡觉一直都很安静的,怎么会叫呢?“ ”不对啊……我好像真的听到了……“妈妈坐了起来,心里忐忑不定。她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拉着爸爸过去看一下。 但刚打开门,里面的情景顿时让他们心胆俱裂。 妞妞已经死了,残肢凌乱地铺陈在床上,整个房间都洒满了鲜血,看上去仿佛人间炼狱。 爸爸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而妈妈直接晕厥过去,连声音也发不出。他们难以想象,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女儿转瞬间便阴阳相隔,沉重的一击令得他们如坠炼狱,久久不能释怀。 而正在他们悲痛欲绝的时候,房间的某处正摆放着一个漂亮的泥娃娃,那双恶毒的眼瞳紧紧盯着他们,嘴角处扬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它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它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 ”小妹妹,要买泥娃娃吗?“ ...
白天,他是泥娃娃;夜里,会变回人形。不过,更神奇的还在后面…… 半夜娃娃 唐朝年间,燕子街有个捏泥人的工匠名叫方梦龙,已过而立之年,尚未娶妻。方梦龙的隔壁,住着一个叫麻三的小混混,平日里,好吃懒做,总爱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这天晚上,麻三多喝了几壶酒,子时才晃晃悠悠地回家。进门后,他刚想更衣,突然听见隔壁传来娃娃的啼哭声。麻三觉得很奇怪,这深更半夜哪来的娃娃? 第二天清早,麻三忍不住去问方梦龙:“方兄,昨晚你屋里怎么有娃娃的啼哭声?”方梦龙摇摇头说:“麻兄,我一个单身汉,哪来的娃娃?这话传了出去,怕是官府要拿我问罪。” 麻三狡黠地点了点头:“兴许,我昨晚喝醉听错了!”当晚,麻三早早吹灭了油灯,然后,将耳朵紧贴在墙上偷听。子时一过,隔壁又传来了娃娃的啼哭声。麻三冲出屋子,拼命敲方梦龙的店门:“方兄,你再不开门,我可要上报官府了!” 方梦龙害怕了,匆匆开了门。果然,方梦龙怀里抱着个刚出生的娃娃,白白胖胖的,正挥舞着小手,哇哇大哭。麻三愣住了。方梦龙涨红了脸说:“麻兄,请进门说话!”麻三满脸狐疑地进了门。 原来,方梦龙是三代单传,他做梦都想有个娃娃。只是家境贫寒,哪有媒婆肯上门说亲。一个月前,方梦龙从观音山挖泥回来。当晚,他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刚出生的娃娃不停地叫他爹。梦醒后,方梦龙心潮澎湃,用新挖来的泥土,将梦里的娃娃捏成了形。捏完后,方梦龙爱不释手,便搂着泥娃娃睡着了。 子时过后,方梦龙突然被一阵娃娃的哭声惊醒。睁眼一看,怀里的泥娃娃竟然活了,此时,正光着屁股,趴在床沿上嗷嗷待哺。方梦龙掐了掐大腿,原来这不是梦,这真是菩萨保佑啊。方梦龙欣喜若狂,将娃娃亲了又亲,搂着他睡了。 谁知,天亮后娃娃又变成了泥人,方梦龙不禁痛哭流涕。隔夜子时,泥人却又变回了娃娃。方梦龙恍然大悟,原来,那娃娃半人半土。白天,他是泥娃娃;半夜,又变回人形。从此,方梦龙每天期待着子时的来临。虽然,他只是个半夜娃娃,但方梦龙疼爱万分。 麻三听罢,惊得瞠目结舌。他将娃娃看了又看,这才相信了。方梦龙怯怯地说:“麻兄,你一定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麻三拍了拍胸脯:“当然,方兄喜得贵子,恭喜还来不及呢!” 回屋后,麻三就动起了歪脑筋:既然那神土能变活人,我何不占为己有?第二天清晨,麻三趁方梦龙去打酒的工夫,将泥娃娃偷了去。随即,骑马朝南仓皇出逃。 日落时分,麻三来到了一个车水马龙的集市。在巷子的拐角处,麻三找到了一个捏泥人的老汉。见那老汉手艺不错,麻三便掏出一锭银子,连同泥娃娃一起递给了他,说:“给我捏最漂亮的女子!” 老汉点了点头,熟练地将泥娃娃揉来揉去。三炷香的工夫,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便出现在老汉的掌心。麻三见状,欣喜若狂地包起泥美人,牵着马走了。其实,他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今晚就和美人洞房花烛。等过一阵子,看腻了她,再让那老汉重捏一个。如此这般,简直比皇帝还快活。 起死回生 麻三在集市兜了一圈,便匆匆住进一家客栈。在客房,麻三摆了桌酒菜自斟自饮。不知不觉,两壶酒已经下肚,麻三便伏在案上沉沉睡去了。 醒来时,已过子时。蒙间,麻三见床头真坐着一个绝世美人,容貌打扮和泥美人一模一样。麻三心猿意马,借着酒劲就想抱美人。 这时,“咚”的一声,房门突然被踹开了。麻三下意识地回头,见门口站着两个衙役和一个丫鬟。那丫鬟神色慌张,两个衙役断声喝道:“好你个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该当何罪?”麻三又惊又吓,被两个衙役押回了县衙。 那丫鬟惊魂未定,匆匆跑去禀报县令:“老爷,奴婢看见一个女子长得很像小姐!那女子的手臂上也有玫瑰色的胎记,跟小姐的一模一样!” 县令大惊,连忙起身更衣。走入后堂,见夫人正搂着那女子痛哭流涕。只是,那女子目光呆滞,仿佛丢了魂魄。任凭夫人问话,始终置若罔闻。夫人哽咽地说:“老爷,我知道蓉儿没死,瞧,她终于回来了!”县令将女子看了又看,忍不住老泪纵横:“实在太像了!莫非,这世上真有起死回生之术?” 原来,县令的千金蓉儿在十六岁时,不幸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县令和夫人为此伤心欲绝。那天,丫鬟小翠刚巧在集市看见麻三举着泥美人沾沾自喜。小翠仔细一看,那泥美人居然就是小姐。于是,小翠偷偷尾随麻三,见他买了红绸,又买香烛。小翠跟踪到了客栈,便折回县衙通知两个衙役。果然,将麻三逮个正着…… 当晚,县令夫人非要和女子同榻而眠。县令无奈,只好应允。当然,县令的心里并不糊涂。三年前,他曾亲眼看见女儿盖棺入土。那女子,一定是别人家的女儿。只是,她神情恍惚,无法问话,只等明日提审麻三,一切便昭然若揭。 第二天清早,小翠惊慌失措地来报告:“老爷,出怪事了,那女子……竟然变成了一个泥美人!” 县令赶紧去看,见夫人正搂着那泥美人,哭得肝肠寸断。县令下令,立刻提审麻三。公堂前,麻三丝毫不敢隐瞒,将一切和盘托出。县令听罢,又惊又奇,又命人去捉拿捏泥人的老汉。老汉也不敢隐瞒。 原来,三年前,老汉与蓉儿在集市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老汉惊为天人,从此,便将她的容貌记在了心上。昨天,麻三要最漂亮的女子,老汉便信手捏成了蓉儿的相貌,谁知,泥美人竟然变活了。 县令听了,又惊又喜。只可惜,蓉儿白天仍是冷冰冰的泥人。为今之计,只有将那方梦龙捉来,也许,还有补救的方法。于是,下令将方梦龙捉来问话。 阴差阳错 却说方梦龙,当日,满心欢喜地拎着酒葫芦回来。回到厢房一看,泥娃娃竟然不见了。回头找麻三,哪里还有他的踪迹?方梦龙想,那泥娃娃一定是被麻三盗走了。想罢,不禁号啕大哭,喝得大醉。等两个衙役上门抓人,才如梦初醒。 公堂上,县令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方梦龙听罢,勃然大怒:“好你个麻三,这样害我。可怜我的娃娃呀……”县令劝道:“方梦龙,事已至此,只能从长计议!” 方梦龙乞求道:“大人,请将泥人还给草民,让草民父子团聚!”县令当然不肯:“你……这不是为难本官吗?如今,你那娃娃已经没了,本官怎能将小女拱手相送?” 方梦龙惨然一笑:“既然如此,草民也无话可说。这块神土本非我所有,如今,成全了大人,也算一桩美事!”县令见方梦龙没有奇招,只好将三人放了。 麻三越想越气。原本,他还指望那泥人许他三宫六院。谁知,赔了夫人又折兵。麻三心有不甘,当晚,又偷偷潜入县衙,将泥美人偷到了手。谁知,麻三刚逃出县衙,就被两个巡夜的衙役发现了。麻三慌不择路,逃到了一座破庙。见追兵当前,麻三怕人赃俱获,随手将泥美人扔在了草堆里,然后破窗而逃。 而方梦龙从县衙出来后,心灰意冷。他走进一个酒馆,要了几壶酒,一直喝到半夜。酩酊大醉后,方梦龙晃晃悠悠一路朝前走。不知不觉,竟也走进了那个破庙,一头倒在一堆干草上昏睡过去。可他哪里知道,就在他进庙前,麻三偷偷将泥美人扔在了干草上。 四更时分,方梦龙晕晕乎乎地从梦中醒来,他睁眼一看,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身旁竟躺着一个半裸的陌生女子。原来,子时一过,泥美人又变回了人身。 这时,县令突然领着众衙役破门而入。见此情形,县令气得胡子都歪了:“好你个方梦龙,居然敢调戏本县令之女……”方梦龙又被带回了县衙。此时,另两个衙役也将麻三捉拿归案。两人同时跪在公堂上,谁也不吱声。县令一拍桌案:“刁民,你强抢民女,该当何罪?”麻三不动声色:“敢问大人,草民抢了哪家民女?” 县令一时语塞:“这……”麻三哈哈大笑:“据草民所知,早在三年前,令千金就已经亡故。那女子半泥半人,大人据为己有,居然还 责怪草民?”县令无言以对。 这时,小翠倚着门帘,偷偷朝县令打了个手势。县令会意,匆匆走进了后堂。原来,夫人听闻此事,心中想好了万全之策。夫人说:“老爷,事已至此,不如顺水推舟,将蓉儿嫁给方梦龙?”县令摇了摇头:“不行!” 夫人生气了:“我看行。那方梦龙虽是个工匠,但长得眉清目秀,脸上有富贵之相。如今,蓉儿见不得白天,又被玷污了名节。不嫁给方梦龙,又能嫁给谁呢?”县令无奈,只能点头。 回到公堂,县令一拍桌案:“明日夜间,责令方梦龙迎娶小女蓉儿!”方梦龙大惊失色:“大人,草民……” 县令大怒:“怎么,你玷污了小女的名节,还敢不娶她?”方梦龙吓得不吱声了。 这时,麻三怯怯地问:“大人,那草民呢?”县令笑了:“本官念你送女有功,特聘为媒人!”麻三听罢,气得僵坐在了地上。 第二天夜间,县令府上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方梦龙与蓉儿结为连理。奇怪的是,洞房花烛后,蓉儿再也没有变回泥美人,而且,记忆也一并恢复了。 一年后,蓉儿产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当方梦龙抱在怀里的时候,突然觉得娃娃似曾相识。原来,竟是他当年捏的泥娃娃…… ...
01 大病初愈,杨雪在病房里接到一个电话,听着里面熟悉的声音,她恍惚了一下,感到有些久远的时光,慢慢溢荡在午后的阳光里。有些暮色缓缓透过病房宽大的窗户渗进来,杨雪的脸上,露出了些久违的微笑。 人真的需要在心底保留一些美好的回忆,这样,当你遇到不幸,或者感到痛苦时,至少可以用它们,来让自己得到稍许慰藉。 杨雪奇怪自己居然在那么长时间内,彻底忘了这些朋友的存在,幸好,朋友们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蓦然而至。那个午后,电话里的声音让杨雪感动。朋友们争相向她表示问候,祝她早日康复,最后,还提到他们正在路上。 ——在路上。 杨雪的心刹时震颤了一下,然后,迫不及待就有了些冲动。 永远在路上,永远在异乡,每天看到不同的风景,发生不同的故事,烟雨江南,大漠夕阳,离开陌生的城市,再进入新的城市,在这无限大的世界里,自由来去,无羁流浪——那曾是多少人心中最美丽的梦想,也是杨雪与那些朋友们,离开校园前的约定。 于是,出院后的杨雪开始收拾梦想,将它们统统放进背包。在约定的时间,朋友们如期而至,草绿色的牧马人吉普车,四张溢荡着阳光的笑脸。 终于又听到了爽朗的笑声,岁月好像并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许多年后的再次重聚,他们仍然是当年意气风发的轻狂少年,于是,杨雪的脸上也开始洒满阳光。她想,就让我的生命里,再多一段这样的美好时光吧。 车子向前,向着阳光的方向。身后的城市,渐行渐远。 那一段逝去的风景,慢慢消失在杨雪的心里。 她忽然想到,也许,自己再回不去那个城市了。 02 “我们去找鹰喙崖。”说话的是聂中原,长发如风的聂中原。 现在聂中原留给杨雪的印象,仍然是那个一头长发、骑着弯把山地车在校园里来去如风的阳光男孩。事实上,聂中原是这群朋友里面变化最小的一个,新潮的服装,引以为傲的及肩长发,只是脸上的线条硬朗了许多,昔日的阳光男孩,现在的阳光男人;他的坐骑,也由那辆弯把的山地车,变成现在这辆新款的牧马人吉普车。 杨雪想,如果不是叶梓守在他的身边,不知道他会吸引多少漂亮女孩。 现在,叶梓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起来安静极了,与印象里那个有些野性的美丽女生反差极大。回想当年,聂中原就是因为她身上那种不羁的气息喜欢上了她,然后,在一干朋友的唆使帮助下,终能如愿以偿。 “杨雪,听说过鹰喙崖吗?离你生活的城市不算太远。”戴眼镜的陆健说。 杨雪摇头,神情有些落寞。 陆健,那个看起来有些木讷、但大家公认满脑袋都是智慧的男生,现在是个颇有些名气的作家。刚才杨雪一上车,就得到一本陆健最新出版的书,书里,记录了他们几个这一年多来在路上的见闻。杨雪随意翻阅了几下,心里忽然生出那么多的失落来——原来朋友们的生活是那么精彩,而曾经与他们亲密无间的自己,竟然在那份精彩之外。 似乎看出了杨雪的落寞,坐在她右边的海风嘻嘻笑道:“杨雪,你知道这两年哥们多想你吗?当年在学校,你没给哥们机会。毕业以后,哥们还想着单独找你去,可你地址变了,电话也不通,这些年,我哪回做梦都梦到你,夜夜哭得跟泪人似的。” 杨雪哑然一笑:“你梦到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肯定没我什么事。” 前面的聂中原哈哈笑道:“海风你别跟杨雪贫了,人家杨雪还不了解你吗,三斤鸭子二斤半嘴,要是把你嘴堵上,你就剩不下几两肉了。” 叶梓回过头来:“海风你那一套早就过时了,逮到漂亮女孩就跟人家起腻,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海风不满地叫:“你们俩叛徒,不说好了这回帮哥们一把吗,怎么见到杨雪就全变卦了。聂中原我可警告你,你是有主的人了,别见到人家杨雪眼就直了。你要是敢三心二意,哥们代表叶梓和全天下的人民,灭了你。” 叶梓笑道:“我要你代表干吗呀?刚才杨雪上车的时候,我看到你们三个眼都直了。我们家聂中原也就看着干咽唾沫,真动歪心思的是你们俩。” 聂中原:“瞧瞧,还是咱叶梓善解人意。” 边上一直没吱声的陆健嗔怪地道:“有我什么事呀,你们斗嘴别带上我。” 杨雪无语苦笑,心里觉得暖暖的,有种久违的感动。这些昔日的朋友,当真一点改变都没有,时间竟似在他们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杨雪,你别信他们的,这些人里头,还是哥们最想念你。第一眼看到你,我都差点哭了,真的,不骗你。”海风一本正经地说。 海风越是说得认真,杨雪越是想笑。海风原先就是这个小团体中最活跃的人,哪里有海风,哪里就有笑声,这话看来到现在还没有过时。 无论怎么说,能跟昔日的朋友重新聚到一起,都是件很开心的事。杨雪她决定忘掉所有的烦恼,在未来的几天内,尽情享受一下友情带来的快乐。 鹰喙崖,这名字挺陌生,她根本不关心去哪里,但还是忍不住问:“鹰喙崖是什么地方?” “有个网友在户外运动网发帖,说东云山脉里有个攀岩的好所在,叫做鹰喙崖。我们查看地图,发现恰好跟你所在的城市不远,所以,就决定过来带上你,这样,咱们就有机会再次领略你这岩壁仙子的风采了。”陆健说。 攀岩——杨雪又恍惚了一下,随即脑子里便闪现出一个女孩在岩壁上轻盈曼妙的身姿。尘封在心底的记忆一下子苏醒,杨雪都有点不敢相信那女孩竟会是自己。 杨雪在学校时,就是学校攀岩队的活跃分子,那会儿她混迹在一帮体格健壮的男生中间,一身黄色紧身衣裤,格外受人瞩目。特别是当看到她在岩壁上,轻松地就越过那些健壮的男生,很多人都不敢相信,她纤瘦的身体里,怎么会蕴藏着那么大的能量。 离开校园的杨雪,差不多忘记了自己还有这项特长,也许,这是因为社会比校园要复杂得多,身处其中,你必须面对太多的问题,付出太多的精力。也许成熟就意味着复杂,意味着放弃一些最纯真的意愿。 鹰喙崖,也许,还会是自己一个新的起点吧,杨雪想。 03 傍晚时分,牧马人驶上了盘山公路。 网友发在BBS里的除了文字,还有一张手绘的线路图。文字说,鹰喙崖藏在东云山脉的深处,如果贸然前往,很可能会迷失方向。最好的办法,是能在当地找一个向导引路。 离鹰喙崖最近的一个村落,叫做野柳渡。 牧马人还必须翻越两个山头,才能带着杨雪等人,到达那个村庄。杨雪好久没有坐这么长时间车了,精神却非常好,丝毫不觉得疲惫。 “杨雪,你怎么就不困呀,哥们这肩膀可早就为你准备好了。”海风嬉笑着说。 “可能是我前段时间睡得太多了吧。”杨雪回答。 现在,杨雪再也不想回到医院了,在那之前差不多整整一个月时间,她都是闻着福尔马林的气味,躺在病床上度过的。在病房里,除了睡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杨雪常常把头蒙在被子里,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泪流满面——杨雪直到那时,仍然不愿相信,父母竟会在一夜之间,永远离开了她,双双去往另一个世界。 “爸爸妈妈去看我,路上出了车祸。整理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他们买给我的礼物,原来车祸那天正好是我生日。”杨雪对朋友们这样说。 杨雪整夜整夜对着父母的遗像哭泣,几乎和所有朋友断绝了来往。她迅速消瘦下去,终于有一天,她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离开这房间,于是站起来,慢慢走到窗边,一下子拉开窗帘。 一窗阳光潮水般涌来,她站在那里恍惑了一下,立刻感到头晕目眩,随即重重摔倒在地。 “就这样,我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讲述往事时,杨雪的悲伤似乎已经平淡了许多。逝者已去,生者还将继续,时间会平息我们心间所有的创伤。 “我希望,鹰喙崖,是我生命中一个新的起点。”杨雪婆娑着双眼,含笑道。 于是,朋友们知道,杨雪已经不再需要别人来安慰。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她赶去鹰喙崖,再次目睹昔日那个岩壁仙子在峭壁上的舞蹈。 …… 野柳渡终于到了! 野柳渡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他们一行五人,将车停在村口后,径自沿着一条小道向前,不多久,停在一处亮着灯光的平房前。 平房门上有块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字:野柳客栈。 野柳客栈的主人,是对年轻的夫妇,妻子模样儿俊俏,但非常腼腆;丈夫皮肤黝黑,身材虽不魁梧,却颇为健壮。夫妻俩热情地接待了这一群深夜旅客,给他们安顿好房间后,好客的男主人和他们攀谈起来。 男主人的名字叫谭磊,第二天,他成了这一群青年男女的向导。 “要到鹰喙崖,我们得走一天半时间。”谭磊手指着一个方向说,“第一天,我们必须步行翻越两个山头,然后,在山脚下露宿一晚,第二天,继续再翻过一座山,才能到达鹰喙崖。” “要走这么长时间?”杨雪犹豫了一下。 陆健把黑边眼镜往上推了推,认真地道:“时间长点有什么关系,如果忽略过程,那么结果的意义也一定会大打折扣。” 杨雪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于是,也就觉得释然了。 “杨雪你别担心,你要走不动了,哥们就算背也要把你背到鹰喙崖上去。”精瘦的海风嘻嘻笑着道,“聂中原,还有陆健,到时你俩谁都别跟哥们抢。” “到时候谁背谁还不一定了,瞧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还背人家杨雪。半道上最先歇菜的肯定是你,到时你别哭着喊着让人家杨雪背你就行。”叶梓在学校里就喜欢和海风半嘴,这些年过去,依然不改这习惯。 “那你就瞧好吧。”海风对这样的讥诮早就习以为常了。 吃过早饭,一路行去,沙石小道虽然狭窄,但所幸并没有太大的障碍。而牧马人吉普车,向来就被户外运动者称为“平民悍马”,爬坡过坎正是它的特长。 路的尽头。徒步翻越。 行走是辛苦的,特别是在这荒僻的深山里,每人还要背负自己的装备。杨雪很快就变得疲惫不堪了,两条腿重得像铁,而脚下的山路也变得好像有了磁性。 “杨雪,加油!”朋友们在前面冲她大声喊。 杨雪用力冲着伙伴们握拳高举,让他们能感受到自己的决心。 这是杨雪离开校园后第一次参加户外探险,第一次,就感受到了行走是如此艰难。再难走的路也终会被抛在身后,而生活里,有些挫折和灾难却是你永远无法抛开的。杨雪后来的行走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机械运动,奇怪的是,双腿居然能变得轻盈起来。汗水从额头上滑落下来,迷蒙了双眼,挥手抹去,却仍然觉得眼前的世界有些模糊。 似乎还听见耳边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她的名字,杨雪知道,那些声音来自天国,两位老人此际一定正在注视着她们唯的一女儿。杨雪伸出手去,想触摸老人们的气息。阳光落在她的掌心,泪水涌出她的眼帘,老人们的声音渐渐消散…… 04 “那就是鹰喙崖了。”谭磊手指着前方道。 第二天的下午,众人顺着谭磊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陡峭的山峰伫立在前方,远远看去,向着他们这一边的山体,犹如刀削过般平整。谭磊告诉大家,这一坡的山体,实际上并不平坦,如果离得近些,就能看到山体凸凹不平的山石,还有无数条横向起伏的裂疑。 果然是一处攀岩的好所在! 最先欢呼起来的居然会是杨雪,是不是鹰喙崖,在她心里,还具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大家放下装备,在山脚下歇息。杨雪抬头仰望山峰,想象自己很快就能站在崖顶,心里立刻生出种异常痛快的感觉。 陆健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包,递到杨雪面前。杨雪疑惑着打开,发现是一套黄色的登山服——昔日的杨雪,就是穿着黄色的登山服,成为让无数人钦羡的岩壁仙子。 朋友们已经开始各自整理自己的装备,安全头盔、安全带、脚环、攀岩鞋,铁索、绳套,此外,还有一些必备的工具,像是岩石锥、岩石锤、岩石楔、防滑的镁粉。 终于到了向鹰喙崖冲刺的时刻,这时,聂中原忽然提出,现在已近黄昏,不如带上帐篷等装备,今夜就在鹰喙崖顶露营。这个建议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但很快,大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鹰喙崖异常陡峭,能够攀爬上去已经实属不易,如果每人再带上露营的装备,显然不太现实。 “后山有条小道,可以绕到崖顶。”谭磊说,“你们谁跟我一块儿带着装备,从那条小道上山。” 众人面面相觑,要自己放弃攀登鹰喙崖,都极不情愿。 “我们还是举手表决吧,不管牺牲了谁,我们保证在心里永远铭记他。”聂中原哈哈笑着说。 “好主意,老规矩,举手表决。”叶梓会意,立即附和。 这回连杨雪都忍不住要笑了,她边上的陆健,毫不犹豫地指向海风:“如果按老规矩来,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当然非海风莫属了。” “凭什么呀,凭什么每回牺牲的人都是我。”海风气呼呼地道。 “我们这是照顾你,看你那小身板,瘦得就剩两根筋挑个脑袋了。你爬半道上要出个意外,我们回去怎么向你妈交代。”聂中原说。 “就是,听说你们家三代单传,就指着你这宝贝疙瘩传宗接代了。我们可不敢做断了你们家香火的事。” 叶梓跟聂中原一唱一和,海风一个人,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陆健也说:“海风,只有这种关键时候,才能体现一个人的重要性。为什么我们大家在这时候,会不约而同想到你,就是因为你在我们这个团队中,具有不可或缺的地位。” 海风怔怔无语,过了半天居然点头。 “也罢,我就为了大家今晚的幸福,再牺牲一回。你们一定要记住我海风的高尚无私和勇于奉献精神,号召全国人民都来向海风同志学习。如果你们这事办成了,我也就能含笑九泉了。” 海风说这话时,杨雪的心上,忽然莫名地生出些凉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兵分两路,谭磊和海风,将大家的露营装备集中在一起,绕道后山的小路上崖。 剩下的四个人,由体力技术俱佳的聂中原领攀,像四只壁虎攀行在岩壁上。 天空仍然离得很远,但每一步却都在靠近,白云悠悠飘过头顶,每一步,都是朝着白云的方向。 几个小时之后,云霞在西天灿烂地燃烧,半山腰上的杨雪回首,那一片霞光洒在她的脸上,她蓦然有了些冲动——如果能让自己融入到那片云霞里,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 就在这时,上面的聂中原忽然叫了一声,下面的三人一齐停下,向上仰视。 聂中原大声道:“这里有东西!” 陆健大声回道:“到崖顶再说。” 于是,攀登继续,谁也没有在意聂中原发现了什么。云霞渐逝,清风徐来,最后,暮色驱散西天最后一点残红,山林尽被夜色笼罩。所幸一弯残月,仍然高悬在天空。 崖顶这时传来海风的叫声,隔得近,已经触手可及。 海风叫道:“你们这些懒鬼,动作快点,哥们可在上面等你们好一会儿了。” 05 帐篷已经支起来,篝火烧得正旺,大家经过这两天的跋山涉水,尽管都很疲惫,但此际兴致却很高。背包里居然还有啤酒,罐装的。大家举杯时,音乐响起,聂中原提议,为逝去的校园时代,和永不逝去的青春,大家干杯。 啤酒沫激荡在每个人的嘴边,就连谭磊坐在边上,都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 然后,还是陆健突然想起聂中原在岩壁上时,说过发现了东西。他一提醒,聂中原哎呀一声,说刚才上到崖顶,就把那东西随手一丢,不知道放哪儿了。 大家一起找,很快就发现了聂中原带上来的东西,一个比巴掌略大的木匣子。 匣子已经很旧了,斑驳的黑漆脱落严重,大面积地露出底下原木的颜色。匣身上有锁环,但没有锁,所以聂中原很轻易地就把它打开了。 匣子里有个泥人。 聂中原将泥人取在手中,别人都围在边上,盯着那泥人看。 泥人不大,差不多一个巴掌长,做工也挺粗糙,五官及身上的服饰,都是用紫红颜色勾勒出来的。这泥人第一感觉好像是哪个孩子无聊时捏出来的,但仔细一想,哪个孩子会想到,把随手捏的泥人,藏在鹰喙崖上的裂缝里? 但这是与大家没关系的事,所以,几个人七嘴八舌发表了看法后,聂中原就将小泥人重新放回匣子里,丢到了一边。 重新坐回篝火旁,所有人都看出来谭磊神情有些不对了。 谭磊目光还盯着地上的那个匣子,目光呆滞,嘴唇和脸颊不停地颤动,好像在拼命地抑制着什么。众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他“腾”地站起来,冲过去,捡起地上的匣子。打开,脸颊肌肉颤动得更厉害了。 突然,他重重地将匣子摔落在地上,抬起头,冲着篝火边的几个人,急促地道:“赶快离开这里,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众人都觉得奇怪,但谭磊看到这匣子,忽然变成这样,肯定因为他想到了些什么。 陆健道:“难道这匣子,有什么古怪?” 谭磊嗫嚅道:“不是匣子,是里面的泥人。” 聂中原哈哈笑道:“这泥人是不是有什么故事?瞧你吓得,就好像泥人会飞出来杀人一样。” 海风也道:“千万别吓唬我,哥们可担负着我们家三代人的殷殷期望。要死,也得等我找个媳妇结婚生子,给祖上留下点香火再说吧。” 谭磊更紧张了,后退两步,这才道:“你们不要拿死开玩笑。” 众人面面相觑,看出谭磊并不是跟大家闹着玩的,他是真害怕了。 叶梓说:“我们好不容易才爬上来,你总不能什么原因都不说,就让我们回去吧。” 陆健上前一步,皱眉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还是跟我们好好说说吧。” 谭磊惊魂未定,左右张望:“这个小泥人真的很危险,只要它出现的地方,肯定会有灾难发生。你们要不走,我可走了。” 谭磊越是这样,大家越是好奇。海风这时偷偷给大家使个眼色,众人忽然上前,不由分说,将谭磊拉住,按坐在篝火边。 “不把事情说清楚,谁也别想走。”海风叫道。 ...
人油 “这东西,能行吗?”白洁洁看着唐小五加热后倒在杯子里的黏稠液体,有些担心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油啊?” “人油!”唐小五说得异常平静,“我看过说明书了,这是在人死后,将其心脏取出来,用蜡烛点火烤出来的油!这么点儿,可花了我好几百……” “啊!”白洁洁的一声惊呼打断了唐小五的“解说”,怯怯地将手中刚刚才拿起来的说明书扔到一边,“那……那你真要泡啊?听起来好邪门的。” 唐小五一副“在所不惜”的样子:“为了陆李,死也愿意!”说着,她将双手泡到了液体之中。 “哎,对了。这瓶子,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和你上次买的活络油的瓶子差不多啊?”唐小五突然反应了过来,随口对白洁洁问道。 “瓶子?”对方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我什么时候买活络油了啊?” “没买?好久之前了,估计你不记得了。”唐小五嘟囔着。 桌上这瓶名叫“我懂你心”的油状液体,是她从网上买来的。 暗恋 事情得从三天前说起。 “怎么办?”刚打开宿舍门,唐小五就一脸焦急地叫了起来,“陆李今天居然主动和我打招呼了。单从他灿烂的笑容里,我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出于友情还是爱情主动和我打招呼的。” “你说什么?”室友白洁洁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一边应付地对唐小五问道,“什么情况?” “今天放学,我故意走在陆李后面。一不小心,他的书掉在地上了,我主动帮他捡了起来。”唐小五讲述着,仿佛已经陷入了刚刚美好的回忆里,“然后他就笑着夸我的心肠好。” “就这样?”白洁洁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这还不够啊?”唐小五一副受宠若惊的满足样,“他可是西城每个女生的梦中情人陆李,多少女孩都芳心暗许的陆李啊!”说着,她将白洁洁从电脑前抓了起来,“洁洁,你说,我要是现在向他表白,他会答应吗?” 白洁洁白了唐小五一眼:“我怎么知道?人心隔肚皮。哎,”白洁浩从唐小五衣服上取下一个东西,“这是什么玩意儿?” 是一个U盘! “啊?”当唐小五看到U盘上歪歪斜斜写着的“陆李”二字时,一下将U盘抢了过来。 “这肯定是刚刚帮他捡书的时候留在身上的。”说着,唐小五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缘分呐……哎,你干什么?” 白洁洁一把抢过U盘:“你急什么?”对方邪恶地笑着,“看看里面的东西,要是他真对你有意思,说不定里面还藏有偷拍的你的玉照呢。”她说着,不等唐小五发话,就把U盘插到了电脑上。 可还未等白洁洁将U盘打开,电脑下方就突然浮出了一个悬浮广告:想知道你心仪的他心里是怎么看你的吗?想知道你在他心中占什么位置吗?想知道他是否也像你爱他一样爱你吗?人体透视,给你帮助,让你不再怀疑他对你的爱,让你把握住属于自己的爱情…… “点进去,快点进去。”看到这样一个广告,唐小五指着屏幕,急切地冲白洁洁叫道。 “这种东西你也信?”白洁洁又白了她一眼,但还是点了进去。 里面就是关于这瓶“我懂你心”的介绍—— 本产品加热后为油状液体。将您的双手置于油液中泡上七七四十九分钟后,看人时,将双手卷成筒、望远镜式地置于双眼上。这时,透过这双手制成的“望远镜”您就能透视别人心里所想了。本店承诺,本品绝对有效。更多信息,详见本品使用说明。 当看到下面的购买选项时,唐小五一把抢过白洁洁手里的鼠标:“为了陆李,先来一瓶!” 看透 唐小五清理好手上的油污出来的时候,白洁洁已经穿好了鞋子:“走吧,马上就迟到了。” 唐小五此刻的心情已经完全不能用激动来表达了。 她坐在教室里犹豫了好久,才将手卷成了“望远镜”,深吸了两口气,套在了眼睛上。 当对准讲台上老师的那一刹那,她被看到的景象吓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看到了一具跳动的骨架,在讲台上绘声绘色地讲着,而在胸腔的位置,那颗血红色的心脏显得异常突兀,正急速地跳动着。 “严小明上课又睡觉,期末考试你挂定了。”这时候,唐小五心里居然听到了老师的声音。 她一愣。 声音又来了:“成阳,在我的课上居然玩手机,对学习的态度可想而知。” 唐小五将手放了下来,声音戛然而止! 这东西真的和产品说明上一样,居然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怎么样?难道真的……”坐在她旁边的白洁洁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是真的,是真的!”唐小五激动地握住了白洁洁的手。 “真的就好,真的就好。”白浩洁显然还有些不敢相信,“让……让我看看怎么样?” 唐小五将手卷成“望远镜”,白洁洁凑上去一看,不禁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儿?太邪门了。” “我才不管它邪不邪门呢,放学我就去看陆李,我要看看他心里到底喜不喜欢我。”唐小五刚刚还惊呆了的脸换上了憧憬美好的笑容。 想到这里,她得意地将手套到了眼睛上,犹如自己得到什么法宝似的。 透过这“望心镜”,她看到了教室里许多人心里的小秘密,例如—— 小微:完全听不懂,老师您到底在讲些什么啊? 唐小五无奈地摇摇头:我也听不懂! 顾小雅:这下完了,知道了那事儿,严小明绝对要和我分手的。这下长期的移动饭票没了。 唐小五在心里白了对方一眼:还长期移动饭票!平时不是挺恩爱吗? 成阳:怎么还不放学?dota的组队副本就要开战了。 唐小五对这类男生极其鄙视,只知道游戏! 梁琦:三医院和二医院到底是去哪一家呢?哪家的无痛人流专业呢? 唐小五的下巴差点儿没掉到地上:无痛人流?oh my god!平时漂亮清高、发誓在大学里不交男友的梁琦,还真没看出来啊! 这时候,唐小五悄悄把方向对准了身边的白洁洁,她听到的声音是:一定要成功啊,不成功我就彻底完了。 “什么成功不成功啊?”唐小五放下手,疑惑地问道。 恰好,这时候下课铃声响了。 “啊!”白洁浩回过神,“没什么,没什么的。”她看着唐小五,紧张地答道。 “那你……” “走啦,不然遇不到陆李啦。”对方不由分说,拽着唐小五跑了出去。 当看到从教室里出来的陆李时,唐小五的心啊,不是兴奋、紧张、激动就能描述的。 她将手套在眼睛上,当视线穿过面前的人群透视出来的各种骨架到达陆李时,唐小五全身一抖:“我害怕,我害怕陆李的心会说不喜欢我。你先帮我看吧。” 白洁洁凑上去,透过她的手一看,立即叫了出来。 “怎么啦?”唐小五紧张地问道。 “这……这个……”白洁洁吞吞吐吐,没讲清楚一句话。 “到底怎么啦?” “你自己看吧。” 唐小五小心翼翼地将手拿到自己的眼睛上,绕开各种各样的骨架,找到了陆李,却看到对方的心脏上,居然插着一把刀! “啊!”她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次,那刀直直地穿过了陆李的两个心房,“嗨,小五,我知道你是个好心人,把你的心脏给我吧。” 同时,她听到了陆李的心声! 唐小五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有种被人抽掉的痛。 她回过神来,却发现白洁洁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她奔回宿舍,还有点儿不敢相信刚刚看到的。 打开门时,她意外地看到白浩洁已经在宿舍里了。 对方对着墙上大大的穿衣镜,跟她一样,双手圈成筒套在眼睛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里兴奋地叫着:“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你……”唐小五有些疑惑,“什么成功了?你在看什么啊?” “看我自己。”白洁洁说着,回头看了打开的电脑一眼,长长地松了口气,“陆李没骗我,真没骗我!” “什么没骗你?”唐小五还没回过神。 “你自己看看!”说着,白洁洁将唐小五的手卷成筒,放在她的眼睛上,然后把她推到了镜子面前。 “啊?”当唐小五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全身都软了——自己的胸腔中,居然没有心脏! 这时候,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白洁洁打开门,陆李跑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处于惊悚中的唐小五问道。 “来拿我的东西。”说着,陆李走到了白洁洁的电脑前。 唐小五看到电脑屏幕上的资源管理器还处在早上的界面,只是写着她名字的图标为心形的文件已由黯淡的黑白色变成了彩色,倒是白洁洁的由彩色变黑暗了。 “你拿的什么东西啊?”她又问了一次。 陆李取下U盘:“当然是拿我收集的心脏啊。你以为我故意把它留在你身上,真是缘分啊?”说着,陆李还拿走了桌上那个装着油的写着“我懂你心”的瓶子,“还有这个瓶子,没有它,我怎么把你的心脏油烤出来,卖给别人呢?”他奇怪地看了白洁洁一眼,“洁洁,你说对吧?” “对对。”白洁洁怯怯地应合道。 唐小五快哭出来了:“白洁洁,我和你这么好,你居然跟外人合伙来……” “不对!”拿着东西即将出门的陆李又折了回来,“你应该谢洁洁才对!” “为什么?” “因为要不是你用她的心烤下来的油泡了手,怎么能透视并发现我是靠不断盗取女孩的芳心活着的秘密呢?” ...
Ⅰ 早上,我刚一踏进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我拿起话筒:“您好,情感试金石栏目剧组,我是主持人凌峰。” “我是想通知你一声,你的死期到了。”一个阴沉男声对我说,“因为我要杀了你,七天之内。” 我哑然失笑:“谢谢,鄙人恭候大驾。”随即我便将电话挂断。 我看了看表,2010年7月28日早上8点整,这是我该月收到的第十三个恐吓电话。他们每个人都对我说,我要杀了你,在××天之内。可一年过去了,我依旧毫发无伤,穿过那些所谓的死期惬意地活着。 2008年那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也粉碎了很多幸福家庭。在太平盛世里花好月圆的感情,往往在灾难面前不堪一击。有人实践了同生共死的诺言,也有人上演了范跑跑的戏码。每个人都想要知道身边的那个人是否值得托付终身。 情感试金石这个栏目的创作灵感即来源于此。我们通过虚构矛盾和模拟灾难的方式来检验一切情感,以及盘点一个人的真心与良心。一时应者如潮,一炮走红,而作为该栏目的策划者与主持人的我,亦声名大噪,并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恨我,当一个人的面具被揭开之后,恼羞成怒是必然的结果。 刚收到恐吓电话时我是惶恐的,还报了警,可是时间久了便变得麻木,甚至还波澜不惊地对恐吓者说,来吧,鄙人恭候大驾。 Ⅱ 今天约见的嘉宾是一个憔悴的中年女人。她衣饰华丽,却输给了年龄。她怀疑老公不爱她了,所以想请我们栏目组帮她考验一下他对她的感情基数。 人到中年,色衰爱弛,感情与家庭的危机便纷至沓来。栏目组按照既定的方案执行。先请化妆师给她做了一个惨不忍睹的妆容,之后来到医院,打电话通知她老公。 半小时后,那个蒙在鼓里的男人出现在事先藏好的摄像头下。医生告诉他,女人因车祸毁容并伤到脊椎,极有可能终生瘫痪,而整容及治疗费用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男人看着血肉模糊的妻子,长时间陷入了沉默。半小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托词去银行取钱,溜之大吉。 我从他阴晴不定的脸上嗅到了罪恶的气息。果然,他来到了一间咖啡馆,那里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等他。一见到她,男人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尽,搂住女孩打情骂俏。我们的工作人员换上服务员的衣服,利用送咖啡的机会将窃听器送了过去。之后便听到了一组很有意思的话。 他们居然在商量私奔!男人的态度很坚决:我早就烦那个黄脸婆了,现在又丑又瘫,难道要搭上我的下半生陪葬? 他们约好两小时后在机场会合,届时男人将带上细软与女孩远走高飞。他们不知道,栏目组及他的妻子,将会在那个时间出其不意地出现,当场撕下他虚伪的面具。 我完全可以预见到彼时的场面该有多么刺激和热辣!人生真比小说更讽刺。今晚电视机前的观众又将欣赏到一出精彩的节目了。 我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晚上,妻子文惠对我说:“最近我的右眼皮老跳,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那个栏目得罪的人太多了,还是别搞下去了。” “高风险才有高回报,你不想看到老公飞黄腾达的那一天吗?我要将这个栏目做成收视率第一的金牌节目,我要做东方的奥普拉!” 文惠幽怨地看着我:“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凌峰……” “我不会出事的,我会永远陪着你。”我吻住她,将那些还没来得及说的话堵了回去。结婚三年了,她的嘴唇依旧像清甜的果冻,皮肤依旧像新鲜的荔枝,可是总有一天她会老的,那时我会不会像中年女人的老公那样移情别恋呢? 这真是一个影响情调的假设。 Ⅲ 第二天早上恐吓电话又来了。依旧是那个男人阴沉的声音:“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了!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只剩下6天了。” 我有点烦了:“你有完没完?想要杀我就赶紧动手,磨磨唧唧的有意思吗?” 他噎了一下,继续说:“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我有以下几种死法供你参考,上吊、投毒、割腕、跳楼,你喜欢哪一种?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点子我也会酌情采纳。” 我断定这个人就是故意搅局的,决定不再理他,正当我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我眼前掠过,在经过窗户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之后迅疾地坠落,几秒钟后楼下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就在窗前停顿的那短短一瞬,一张脸定格在我的脑海──是那个中年女人!她从电视台顶层跳了下去! 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眼角余光蓦地捕捉到了一个人,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他正拿着电话,愣愣地站在对面那栋楼的阳台上,一副硕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是谁,但可以肯定他就是那个打恐吓电话的男人!原来他一直都在监视我!怪不得每次我一踏进办公室,电话便如约而至。也正因为他就在对面,才清楚地目睹了女人跳楼的过程。 我扔下电话,飞快地下楼。我想要抓住这个男人,看看他到底是谁!这或许又将是另一个热辣刺激的爆料,令收视率再上一个高峰。 穿过马路时,我从人群的缝隙中窥到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她以一种恐怖的姿势俯卧在地上,满头的长发就像一张黑色的裹尸布,紧紧地缠绕着她扭曲变形的身体。那张熟悉的脸,此刻狰狞可怖。 她真蠢,为了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男人去死,值得吗?他会在她死后更逍遥自在的。不过这对于我们的这个栏目来说倒是一种另类的宣传。不管是什么方式,只要能够提高栏目的知名度就是好事。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又一次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对面阳台时,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已经一拐一拐地走出了这栋大厦,搭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之前,他特意抬头看着站在阳台上的我,举起左手做了一个“杀戮”的动作。 我的脖子瞬间有点凉,像是被利刃划过。我突然相信,他跟我说的那些话并非恶作剧,是真的。 整整一天,我精神恍惚。 那个女人的死的确提高了栏目的知名度,但也给我们带来了麻烦。为了避免电视台被舆论推到风口浪尖,上级决定暂时停止栏目的播出。而被那个神秘杀手搞得魂不守舍的我,正好顺势请假休息。 Ⅳ “凌峰,”文惠吃饭的时候对我说,“今天我等公交车的时候,一个怪人突然走到我身边,说,假如你跟朋友去大森林里旅游,不幸遇上了一只老虎,你们拼命地跑,可惜跑得再快也比不上老虎。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虎口脱险?” 我的心“嗵”地一跳:“他长什么样子?” “看不清。穿黑色衣服,戴很大的墨镜,还有走路时一拐一拐的,右腿像是受过伤。他说完那句话后就大笑着离开了,真是太奇怪了!”文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惊恐地盯着我,“凌峰,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这时门铃尖锐地响了起来,令我怵然打了个冷战,如梦初醒地冲进厨房,挑了一把最锋利的刀出来。然后踢掉鞋子,蹑手蹑脚走到门边。猫眼外空荡荡的,可我分明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冷冷地盯着我!好吧,该来的总得面对,我咬咬牙拉开门──没有人,空地上多了一只来历不明的箱子。 那只箱子一尺见方,被黑色胶带缠得很紧,令我想起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木乃伊。打开,一把雪亮的藏刀倏然嵌入眼底!接着电话响了,我硬着头皮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凌峰,还认识那把刀吗?五年了,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你是冷焰……”我惊叫失声!我和冷焰曾经是形影不离的朋友,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可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毕业后我们相约去神农架探险,不料在原始森林中遭遇到白化熊的袭击,恐惧中我拔出用来防身的藏刀,砍伤了跑得比我快的冷焰,利用他吸引了白化熊的注意,从而逃出生天。 我永远忘不了当时冷焰的眼神,那么震惊、愤怒和……绝望。他用尽力气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凌峰,我早晚会把这一刀还给你。 我逃出来之后,也曾经想带人回去找他,可是一想到他的眼神和诅咒,便心惊胆战。于是我故意指引了另一条路,令他葬身异乡。 回城之后我通过努力进了电视台,又跟温柔贤惠的文惠结了婚,事业风生水起,爱情幸福美满,很快就将那段往事抛诸脑后。 我却没想到他竟然没死! Ⅴ “我本来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索性不作挣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歪打正着的是那只熊误以为我是死人,居然扔下我走了!” 冷焰阴森森的声音从话筒里飞了出来,刀子似的剜着我的耳膜。 “我带着仇恨回到这座城市隐居了起来,准备伺机复仇。然而当我重新看到你时,我发现自己下不了手,因为我的脑海里闪现的都是从前我们形影不离的画面。我试着替你的行为解释,说那是人在遭遇危急时的本能反应,并不是出自于你的真心,毕竟我们曾经是好朋友。 ”于是我渐渐放下了仇恨。是你主持的那个情感试金石的栏目令我怒火重炽的,作为一个媒体人,你不惜利用别人的隐私和痛苦来炒作自己,这令我非常恶心! “凌峰,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在灾难面前,你曾经是怎么对待朋友的?如果说之前的电话只是给予你的警告,那么今天早上当我目睹那个女人跳楼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了──我要杀死你,为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报仇,也为了拯救你的良心!”不知不觉,我手里的电话掉在了地上。 文惠被我异常的行为吓住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凌峰,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有苦笑。怎么能告诉她?那样的话我在她的心目中的形象将立刻分崩离析。我故作镇定,安慰她只是工作上出了一点小问题。 文惠拍了拍我的肩,温柔地说:“凌峰,你要记住,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因为我爱你,我们是夫妻。” 我哭了。可是我知道,再多的眼泪也无法挽回我的人生。 第二天一早,文惠刚刚上班,我便从床上跳了起来,收拾行李准备潜逃。经过彻夜的思考,我决定去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藏匿起来。事业和家庭相对于生命而言,轻于鸿毛。在没有找到一个万全之策之前,我能做的只有潜逃。 我关掉手机,拎着箱子坐上一辆出租车,到郊区一间偏僻的酒店住了下来。第四天晚上,我才忍不住往家里打了电话,没人接。 怎么会?文惠晚上从来不出门的。于是我接着打她手机,通了!可是接电话的却不是文惠,是冷焰!“从现在开始,我每隔一小时剁掉你妻子一根手指。10小时后如果你还不出现,我就把刀子插进她的心脏。”冷焰冷笑着扔给我一个地址,“当然你还可以选择报警。那样的话我将会毫不客气地撕下你的面具,揭露那些隐藏在正义和善良下面的丑陋真相。” 我当然清楚那件事情被冷焰捅出去意味着什么,可我更不会自投罗网去送死!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徘徊。时间似乎过得比任何时候都快,不经意间已过去了一个小时……我想立刻致电给冷焰让他住手,可在拨最后一个号码的时候,还是退却了。 文惠对不起,我爱你,可是我更怕死。我抱住头慢慢蹲了下去,发出困兽一般惨烈的号叫。 Ⅵ 1小时,2小时……N小时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尖厉的门铃声将我从混沌的状态中唤醒,我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去开门。门开了,迎接我的是冰冷刺眼的闪光灯。闪光灯后面,是一张熟悉的脸。电视台的领导和同事,新闻媒体的同行和朋友,而每一张脸都充满了凛然的正气和彻骨的鄙视。 这种场面我真是太熟悉了!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情感试金石的现场直播,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是一个人在灾难面前最真实的反应……五年前为了从熊掌下逃命,这个人将刀子无情地插进了朋友的身体,五年后故伎重演,利用结发妻子的性命换来苟且偷生!这个人就是我们曾经引为道德楷模的知名主持人凌峰……” 后面说的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了,因为我在人群里看到了满脸泪水的文惠和面色铁青的冷焰。 原来,这只是一个局,一段我曾经在无数人身上排练过的剧情。 此刻,那些曾经备受嘲笑和唾弃的脸一一从我眼前浮过,在空气中冷冷睥睨着我,就像当初我睥睨着他们一样。也包括那个跳楼的女人。她血肉模糊地向我走来,拉住我的手说,跟我走吧,当你失去一切包括尊严的时候,只有死才能令你重生。 我追随着她,梦游般跨过阳台,像一只折断翅膀的大鸟,在自由而迅疾的风里,垂直坠落。 ...
事情发生在我去日本留学的第一年。我初到日本,就在涩谷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找了一份兼职的工作。日本的年轻人经常说,涩谷是一个很邪门的地方,可我还是选择了夜班,因为每个小时的薪水要高500日元。 便利店的门和墙。都是玻璃的,上面贴着很多折扣的海报和新上市的杂志宣传单。收银台,就靠看进门左侧的玻璃墙摆放。所以,我站在里面,就可以看到整条街。 深秋的雨夜。枯黄的落叶在雨水中挣扎着,发出嘶叫。电视里,播音小姐用散淡而缓慢的语气报导着几起年轻人用长棍围殴无辜群众的案件。我不安地看着外面空旷的街道,不禁打了个冷战。于是,把门从里面加了锁,想等到有客人上门的时候再打开。 一连几个小时,没有什么生意,我的意识模糊起来。白色的小闹钟上显示,已过了12点。突然,门外一阵嘈杂,我刚刚睁开眼睛,一个年轻人,突然趴在了我身边的落地玻璃上。 他穿了一件蓝色的帽衫,背后的帽子盖在头顶。灰色的牛仔裤,牛仔裤的后面还垂着一条银色的,一指宽的长金属链。他一边用手拍着玻璃,一边指着我手里的手机,大声地喊着话。我隐约分辨出,他口中日语的意思,大概是叫我打电话求救。于是我连忙拨通了119,用不太流利的日语说出了我的方位。 可是,当我绕过货架,打算给他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外已经没有人了。我迷惑地走出便利店,突然看见,就在街道对面的小巷里,大概100米深的地方,躺着一个人! 我跑了过去,蹲下来,发现他的脸朝着一边,双手抓地,伏在地上。满头都是血。我反复地呼唤着,先生,醒一醒。可是,他一动不动,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我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把手指凑到他的脸上,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不得不费力地,把他翻转过来救人。可是就在我看到他的脸颊时,我惊呆了。这个人赫然就是刚才跑到我的便利店里,要求我打电话求救的那个人!难道是我看错了? 没错,一模一样的衣服,蓝色帽衫,灰色的牛仔裤。再看,腰间果然有一条银色的,一指宽的链子。我呆呆地坐在了地上。 是同一个人吗?可是刚才求救的那个男孩,周身整洁,并没有一丝的血迹啊,而且从我绕过柜台,开门出来,也就一分钟的时间,怎么他会在一分钟内,就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失去意识呢?就算有,那声音呢?施暴的人呢? 我失魂落魄地被赶来的警察拉到一边,他们问我,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从始至终,我见过的,就只有这一个男孩。当他们询问我,那是谁让我报案求救的时候,我茫然地指了指被抬走的男孩,就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我看到午夜新闻上,那个女主播再从用散淡的声音播报着,“涩谷街头,围殴无辜群众的棍棒族,活动猖獗。某高校学生。送医院不治身亡。”屏幕的右上角。是一张圆形的照片。赫然是那张我见过的,曾向我求救的脸。 他死了。我靠在墙上,有些茫然地重复着这句话。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救人,没想到,还是看着那个生命,被死神带走了。 突然,我听到玻璃门上,啪的一声,仿佛谁在用手掌拍玻璃的声音。我以为,又有谁受伤求助。连忙绕过货柜,打开门。可是门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阵阴冷的风,夹着尘土呼地刮过眼睛。我退进屋子,揉着被风沙弄疼了的眼睛。 可是就当我重新站回到柜台里的时候,突然发现,身边的玻璃墙上,赫然有一只手印! 那手印,像是小孩子恶作剧时,用哈气弄上的手印一样。可是,那手印的大小,不像是小孩子弄上的。我蹲下身,用温热手心,覆盖在了掌印上,果然,那掌印比我的手还大,应该是一个身材比我高大的人弄上的。随着掌心的温度的传递,玻璃上的掌印渐渐地消散了,透过玻璃,我清楚地看到,门外的地面上,躺着一条银色的,一指宽的铁链…… 过了12点,那天,正好七月十五。 ...
毕业之后来到这个城市已经有快两年的时间了,毕业的时候曾做过推销员,拉过业务,最深切的感受就是人情淡漠得象一杯白开水。 后来进了一家外资企业,现在已经成了人力资源部的一个小经理,在别人的眼里也算是白领一族了吧。时常在夜深的时候,我在坐在电脑前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亲人的关心,没有朋友的问候,寂寞便侵蚀这我的心灵。 铃是个乖巧的女孩,大学毕业才不久,进入公司之后她成了我的助手,铃来了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压力便轻了不少,她是个很得力的帮手也是很知心的朋友。她和我一样孤独的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她自己租了一间小屋住在城东,我则住在公司给我安排的公寓里,我曾经几次叫铃搬来和我一起住,也好大家有个照应,但是她坚决不同意,她害怕因为我对她的帮助而让我在公司不好做人。 看她那么坚决,我便也不再勉强,但是在心里便对她更是多了一份怜惜。 我去过铃租住的地方,一个厂区的宿舍,铃住在五楼,条件都还不错,因为害怕找她不方便,我便给她再装了个电话。铃很爱美,在屋子里放了一个好大的镜子,我看她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的,还打趣她说:看哪天镜子里照出个妖精来。她便脸红红的不说话。 一个多月前的周末,铃照例来到我的宿舍,这已经是惯例了,每个周末铃和我就会难得的自己动手做一顿晚餐,只可惜我们两个的厨艺都不高明,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吃完了收拾后碗筷我们便又跑出去大吃一通,但是做饭的那种乐趣却可以让人回味无穷。 不过和铃同来的还有一个女孩,看来很活泼和健康,年龄大概和铃一样大,铃介绍说是她大学同学叫冰儿,也来这个城市工作,她们是前几天才联系上的,便拉来我这里。 我很高兴又多了一个伙伴加入我们的行列,最开心的是冰儿比我们都能干,还能做一手好菜。 那天晚上我们真算是尽兴了,为了欢迎冰儿的加入我们还特意买了一瓶红酒以示庆贺,冰儿很可爱,和铃的文静比较起来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 后来的几个星期因为有冰儿的加入,我们的聚会便显得活跃了许多,她总能想出许多的小花招来逗人开心。 冰儿来了两个星期之后便没有再来了,我问铃儿怎么回事,铃儿不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想或许是忙吧,便也就没有在意。 最近铃儿的脸色一直不好,上班的时候也老是没精打采的,我对她最近的工作表现非常不满意,弄的文件老是出错。 当我再拿着一份短短一篇便出现十多个错字的文件扔到她面前,她的眼睛里涌出了泪花。下班之后我将她留了下来:“铃,你最近怎么了?老是精神恍惚” 她眼中的泪花又开始涌了出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有些按捺不住,我是个急性子,铃在我的心里一直就象是我的妹妹,所以对她的事情我格外的上心。 “真的没有什么”铃开始哭出声来。 “那你最近的上班怎么没精打采的?” “晚上睡不好”铃抬起头来看着我。 “怎么回事?” “最近老做恶梦”玲抽抽噎噎的说着。 我松了口气,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个傻丫头,肯定是你一天疑神疑鬼的,以后没事别看那么多的鬼故事和恐怖片” 铃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感觉她的神情非常怪异,但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周末铃和冰儿没有象以前一样来我家,我打了个电话过去,一直占线,手机也关了,这丫头一天怎么回事?晚上一直睡不着,想着铃这两天怪怪的神情,便又拨了个电话过去,还是占线,我又拨她的手机,通了,接着传出一个低低的女人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愣了一下,喂了两声,没有声音了,我将电话挂了,看看号码,是对的呀。想了想再拨,通了,还是开始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电话,突然一下笑了起来,这个丫头搞的电话录音,在哪里学会玩这一套,真淘气。想着她还有心情玩这样的把戏,便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缩进被窝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下起了大雨,在电脑前坐着完成没有做完的工作,想着昨天的事情我突然觉得有些怪异,我拿去电话又拨铃的电话,还是占线,拨手机,关机了。 我决定去铃住的地方看看,外面的雨真大,手上的伞根本无法挡住风雨的狂暴,招了辆车,坐上去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身上都拧得出水来。 在铃所住的小区门口下了车,我拿着伞向前冲,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喊: “丁铛姐” 我站住,回过头去看,铃站在路边望着我:“铃,你去哪?” “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铃站在雨里大声的喊,风将她的声音吹得到处飘散。 “你去吧,我在楼道边等你”我对她挥了挥手,转身向搂道口走去,雨实在太大了,我的整个身子都湿透了。 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慢慢的走进楼道口,我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叫了一声:“冰儿” 那个身影站住了,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楼道里有些黑黑的,是冰儿,她的整个脸都没入楼道的阴影里。 “冰儿,等一下”我喊了一声,慢慢的跑过去。 冰儿站着没有动,突然幽幽的说了句:“你家里有镜子吗?” “有啊,你来过我家的呀” 冰儿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向楼上走去,我奇怪的望着她,然后追上去:“冰儿,等等啊” 我转过楼道,楼道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一口气冲上五楼,还是没有人,我低低的说:“怎么回事?真是见鬼” 我明明看见冰儿的呀,怎么一下子不见了,我想她可能就住在这幢口里,然后开门进去了,摇了摇头,真是小气,看我站这里也不招呼我进去坐坐。 铃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我帮他接过手上的东西:“铃,冰儿也住这幢楼?” 铃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我:“什么?”我感觉她的声音有些急促。 “冰儿啊,我开始看见她了,就在楼道口啊,她上楼来了,我还叫她来着,她还和我说话了呢,可是一会就不见了,我说她关门进屋的时候也不叫我” 铃儿半天找不到钥匙,我伸手将钥匙抓过来打开,我才走进屋铃就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关门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纳闷的看着铃:“怎么啦?是不是和冰儿吵架了?我开始看见她还以为她来找你的呢” 铃慢慢的将口袋里的东西向外拿,我探头看她的卧室,乱糟糟的,这可不是平日的铃啊,我一边收拾着她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埋怨:“你看你,一个大姑娘,还不知道收拾自己的房间,乱成这样,都没办法住人了” 我想起开始冰儿对我说的话,然后抬起头望着铃:“铃,你说奇怪不奇怪,开始冰儿看见我的时候问了我一句话,怪怪的,她问我你家里有镜子吗?她去过我家的啊,神神秘秘的”我笑着摇了摇头。 铃突然大声的吼:“你有完没完?” 我惊愕的抬起头望着铃,她的脸色苍白,全身不知道是因为被雨水淋湿之后有些冷还是因为气愤,身体不停的颤抖,她的嘴唇哆唆着,眼睛里开始涌出泪花来。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手,她的手冰凉。 转身走进屋,我拿出两件衣服,一件扔给她“去换上吧”然后宽容的对她笑了笑,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她低着头接过衣服:“对不起”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拿上另外一件衣服去房间里换上,开始慢慢的帮她收拾东西,我突然发现她的电话是拿起来的没有放好,我将电话放好之后摇了摇头,难怪打不通呢,真是马虎。 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好,我仔细的打量自己的成果,到处摸摸,擦擦,然后觉得满意了,才坐下来喘气,铃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怯怯的样子很让人怜惜。 我将她的手拉过来坐下:“你看你电话也不放好,最近老是精神恍惚,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要给我说知道吗?” 铃点了点头。 我突然看见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封信,伸手拿过来看,还没有拆封,上面没有邮戳,我顺手递给铃:“谁写的呀?这么神秘” 铃望着我手上的信一脸茫然:“不知道啊,哪来的?” “就在你梳妆台上拿到的呀,你不知道?我看你最近真是糊涂得不轻呀” 铃接过信,轻轻的拆开,我发现她的身体在开始慢慢的颤抖,然后呼吸开始沉重起来。 看完信,她将信用打火机点燃烧掉,然后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不说话,我没她的举动搞得有些晕晕糊糊的:“怎么啦?” 铃没有说话,还是呆呆的坐着,她的神情让我有些害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事情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呀” 铃想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对啊,只要你说出来,我能做的都可以帮你” 铃叹了口气:“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你能够陪我坐一些陪我说说话我就很开心了” 我望着她点了点头:“我本来就是来看你的” 铃幽幽的望着我,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奇异的东西在闪动:“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我轻轻的撕开,里面是铃的笔迹。 丁铛姐: 请原谅我对你所做的事情,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知道你这个时候肯定很恨我也很疑惑,但是我希望你在看了这封信之后能够原谅我,并一定要相信我,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冰儿已经死了,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敢说,我害怕我也会象她那样,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逃出厄运。 记得我给你说的那个故事吗?当初冰儿就是那么给我说的,在说完这个故事之后我的生活便成了这个样子,我每天都会接到电话,电话里传出那鬼魅的声音,我相信你肯定也听到了。 记得你那天来我那里吗?那天你看到冰儿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快一个星期了,我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的确是来找过我,那封信就是冰儿放到我梳妆台上的,就象我今天把信放在你办公室里一样。 冰儿告诉我,如果想要解脱自己必须将这个故事在十二天里告诉给十二个人,或者将遭到厄运。 后来我将这个故事告诉了你,你是知道这个事情的第一个人,我没有办法完成十二个人的愿望,我没有朋友,我不知道该怎么给别人说,但是在给你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又很害怕你知道,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我和冰儿一样,你不知道冰儿死的时候多么恐怖,后来她的影子一直缠绕着我,我一直在镜子里看到她的影子,我没有做完这件事情,在十二天来临的时候我知道厄运还是来了,我就剩下最后两个人没有完成,我知道听完我那故事的另外十个人会和你一样,可是请你们原谅。 如果你收到这封信,请你按照上面的方法去做,看完之后请将这封信烧掉,要不它将会给你带来灾难。 铃 我握着信呆呆的坐在那里,思绪开始慢慢的清晰了起来,我拿出手提包里的镜子, 对着镜子喃喃的说:“铃,再见” 然后站起身来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开始慢慢的敲击着键盘…… ...
上海刚解放的某一天,在一家精神病院里有一个奇怪的病人。他白天很平静,但是在夜晚就会变得骚动不安,神情慌乱,神秘的出去,有神密的回来,从来不和别人讲话。有一天医院里来了一个小护士,她给这个奇怪的病人送水,当这个病人与小护士四目相对时,病人突然露出奇怪而可怕的表情,小护士不知所措,病人突然扑上去死死的卡主小护士的脖子,嘴里发出可怕的吼叫。幸亏周围医生赶到,把小护士救下来。人们惊奇的发现那个病人恢复了正常他向人们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鬼故事 原来这个病人是一个医术高超的中医,姓陈,人长得一表人才,平时深居简出,为人口碑极佳。某天在他家巷口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少妇,见到陈医生总是腼腆的一笑就匆匆而过,身穿白衣,每天如此。陈医生对他他颇有好感,但从不和她打招呼,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深秋的一个傍晚,天阴暗晦涩,凉风袭来颇有寒意。陈医生刚从诊所回到家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那个经常见到的少妇,少妇全身白衣,急匆匆地说她家先生突发急症,要陈医生初诊。陈医生不加思索拿起药箱就和少妇出了门。少妇早已准备好了一辆马车,此时天已经全黑了,马车把陈医生带向郊外。 寂静的路上没有一个人,凉风裹着落叶传来沙沙的响声,偶尔传来夜鸟的啼声。陈医生心生惧意,小声问身边的少妇:我们去哪里?少妇已失去平日的腼腆,冷如冰霜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医生越发感到恐惧,不敢多言。车轮和马蹄声越发急促,不知走了多长时间,马车停在一个深宅大院门前。此时风已经停了。陈医生和少妇下了车。少妇轻轻推开门,寂静黑暗中传来“吜-吱”的一声门开了。 陈医生觉得有股冷风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哆嗦。少妇提着一盏小灯笼,点亮后发出一点幽暗的光。少妇轻声说跟我来,便向里走去。陈医生不敢说话,紧紧地跟在后面。院内依稀可见几棵落了叶的大树,地上荒草杂生,院子很大,房间很多,但经过的房间却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点声音。少妇悄无声息的走着,陈医生只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弥漫。陈医生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仔细看时影子不见了。陈医生以为是幻觉,下意识的攥紧双手,紧紧跟上前面地少妇。 走了很长时间,来到一个阴森大厅前。少妇和陈医生走了进去,陈医生赶到里面阴冷,并有一股FB的气味。借着灯笼那一点光亮,陈医生发现前面有一张雕花大床,上面挂着白色幔帐,象是有钱人家地东西,其余竟是空无一物陈医生地皮鞋声格外响,而那少妇始终悄无声息。来到床前,只听里面有轻微响声,少妇冷冷的说:先把脉吧。陈医生定了定神,白色幔帐开了一个小缝,陈医生顿觉有股寒气传了出来,彻骨地寒冷,里面慢慢伸出一只枯瘦青紫地手,陈医生紧张的伸出手去。就在这时少妇手中的灯笼突然灭了陈医生的手触到一只冰凉的手,没有任何脉象,陈医生的心跳加速,额头渗出冷汗,不知所措。那只冰手慢慢收了回去。灯笼亮了。 鬼故事 陈医生回头看那少妇,少妇脸色惨白,一脸肃杀,鲜红的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要不要再看一次?陈医生只觉头皮发麻,机械的点点头,白色幔帐里又伸出一只手,陈医生分明感到那是一只温热的手,脉跳很快。陈医生当时就愣在那里,头脑里一片空白,脸上的汗也顾不上擦,黑暗中飘来少妇的声音:是不是得了热寒症?医生茫然的点点头,又在少妇指点下写了处方这才定下心来,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看清楚了吗?陈医生心中一惊,回头看去,此时窗外一声响雷,一道闪电照亮了大厅,陈医生顿时吓得目瞪口呆,昏了过去。等他醒来已经在家中了。从此他就得了前面诉说的怪病,他的女儿把他送到精神病院。那一天小护士送水时陈医生发现她长得竟和当年的少妇一摸一样,一瞬间陈医生积压在心中的能量终于爆发出来,病情也痊愈了。但当时的最后一幕陈医生已经记不起来了。 陈医生的女儿此时从美国回来,她是一名物理学博士。她对此事很好奇,她认为在特殊的磁场里某些影像可以停留在固体上,比如墙壁树木等等。于是在父亲陪同下,带着仪器又来到那个深宅大院。那里早已破败不堪,在那个大厅里仪器调试好后,大厅里出现了令陈医生恐惧多年的图像:车医生身后站着一个老者,身穿白衣,眯着眼睛,凑到陈医生耳边长着嘴在说话,少妇站在陈医生另一边,闪电照得两人脸色惨白,只有嘴唇血红。 白色幔帐开了一个小缝,从里面露出一张死灰般的脸,那张脸和陈医生身后的老者惊人的相似。后面隐约有一个年轻人正将那张脸向前伸。他们把记录下的图像让小护士看,小护士说那个少妇正是自己的母亲,并回忆道母亲年轻时被一个富商霸占,后来与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私奔,此时两人已经去世多年。 鬼故事 文革时期那个荒宅曾经时红卫兵的据点,但是红卫兵进去后没过多久就吓得不敢进去了。他们说夜里总是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再问:你看清楚了吗。直到今天依然如此,人们说那是一个凶宅并在里面发现了两具枯骨。 ...
第一章、119与杀人案 2019年,10月28日,晴。 夏冰兰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件,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只是薄薄的一张纸。打开信件,只有一封信。 上面的内容意简言骇,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你将会死于2019年,11月9日。他杀! 她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会要自己的性命。而且,是在那天。 11月9日,是她的生日。 不过她又想,这也许只是谁的恶作剧,便没有在理会了。 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出去一个小时而已,竟然就会被人闯空门。而对方什么也没有拿走,只是留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具被剥皮的婴儿的尸体,眉目之间,和她有着几分的相似! 难道是···· 她想到了自己的十八岁,那一年,自己曾经打过胎。成形的女胎已然要分娩了,只因为一时之气,便分手打胎。 结束生命的时候,她是一个侩子手。 难道是他?多年不见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但是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一时间,夏冰兰想到了自己的闺蜜——悬疑推理小说作家陈爱玲。 一见到夏冰兰那张惨白的脸,陈爱玲不禁也觉得恐慌了起来,这个女人和自己认识很多年了,一直很镇定,除了那一次! 当看到那个死婴的时候,陈爱玲也吓到了。 那具尸体,她见过。 那年夏天,她和她一起杀了她,她们都是刽子手。 “这是····”陈爱玲强行要自己镇定下来,她看到那死婴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因为她一直没有告诉过夏冰兰,那具尸体,曾经被人偷走过。 那是很多年前了,陈爱玲的姑姑是那所医院的院长。她在夏冰兰的强烈要求下带着她去了医院,进行了打胎手术。 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没有想到却在不久后有人潜入了医院,盗走了婴儿的尸体。这件事情陈爱玲一直没有告诉过夏冰兰,原因就是不想她感到害怕。 “会不会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夏冰兰的脸色惨白,不住的哆嗦。 陈爱玲闭了一下眼睛:“不会的,你放心好了。” 接着她又说道:“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要不要报警?” “不能报警,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查明一切。” 的确如陈爱玲所说,这件事情是不可以报警的,因为一旦报警,她打胎的事情就会见光。现在的夏冰兰,是国内当红的偶像女明星,如果昔日的种种被曝光,她的人气就会急跌。 陈爱玲带着夏冰兰去了当初的医院,此时她姑姑依旧退休了,但是她姑姑的弟子成为了医院的院长。 院长很热情的招待了她们。 然而她们却没有打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最终,她们要隐瞒的事情也没有瞒住。 那是她们看了院长的第二天了,院长的尸体就被人摆放在了天台之上。是众人看他没有来上班,才前去天台找他的。 他的肚子已然被人剖开了,全身的皮肤也被人残忍的剥掉,血管若隐若现,无比可怖。而他肚子里面多了一个奇怪的器官,那是女人的胎盘! 在胎盘里面,正摆放着一个名贵的洋娃娃,洋娃娃乖巧的倦缩着,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婴儿。 第二章、狂风暴雨 因为这里不是林飞所在的城市,所以他自然没有来。而这次的警官似乎是个菜鸟,一见到陈爱玲就摆出了一副深沉的模样。 半天以后他问道:“你们见过死者,对吧?” “嗯。”陈爱玲知道这是例行公事,因为她和林飞也做过不少。 “那我知道谁是凶手了。”那菜鸟推了推自己带着的眼镜说道。 顿时,陈爱玲震惊了,就算是福尔摩斯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就侦破一起案件,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老搭档林飞,要是他也这么敏捷就好了。 但是之后那菜鸟的话差点把陈爱玲气死:“你就是凶手!” “···” 半天陈爱玲才勉强开口:“为什么我是凶手?” “你本名陈咪咪对吧,肄业与巴黎大学,进修的是小说学,对不对?” “这和我是凶手有关系吗?”陈爱玲没有想到对方竟然那么的了解自己,“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当然知道,你是中国新生代的推理小说家,不是说男有秦园,女有陈爱吗?” “那又如何?”陈爱玲现在很想打他,因为他的废话太多了。 菜鸟露出了一个工藤新一的表情道:“真相往往只有一个!你和秦园都是悬疑推理小说的行尊级别人物,所以杀人对于你们肯定是轻而易举的。而你们昨天才见过,今天他就死了,所以凶手肯定是你!” “这算什么理由啊!”陈爱玲真怀疑这个菜鸟的智商。 一直没有说话的夏冰兰这时候开口了:“不好意思,警官,虽然你是警察,但是在你没有证据之前你说这样的话等于是诽谤。” 夏冰兰也是法国知名大学毕业的,但是她主攻的是法律。而之所以步入娱乐圈,也是因为当年的打胎事件。 经过一番口舌,才终于送走了那个菜鸟和一干人等,这个时候陈爱玲才觉得林飞简直是个天才。 “我们先仔细勘察一下现场吧。”陈爱玲蹲在了地上,仔细的检查起了伤口。 夏冰兰也跟着蹲了下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嗯。”陈爱玲点了点头:“凶手是个医生。” 夏冰兰诧异与陈爱玲的推断:“你怎么知道?” “死者是被人用手术刀隔开的肚子,而且凶手剥皮的手法也很是娴熟,一般来说,被剥皮的人,身上肯定是会有割伤的痕迹的,但是死者的肉体一点伤口也没有。”接着她又说道:“除了刽子手以外,恐怕就只有医生才能做到了。”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凶手一定就是个医生啊。” 陈爱玲摇了摇头:“不,你看看胎盘的缝合,缝合的很精巧,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而且还有一点,伤口缝合的位置,正是胎盘所在的位置!这是一般人不可能知道的,除非是妇产科医生!” 夏冰兰知道陈爱玲可以过目不忘,所以自然没有怀疑她的话。 “那···这是为什么?” 陈爱玲接着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我怀疑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夏冰兰震惊了。 第三章、男人的脸 陈爱玲为了以防万一,很小心翼翼的保存起了那个死胎来,回去一对比,她们就发现了异样,那胎儿身上有着很多的伤口,看起来不是同一个人做的。 “那···这怎么办···” 陈爱玲看了看夏冰兰的脸说道:“不用担心,没事的,只要找到第二个凶手,我们就可以知道第一起案子是谁做的了。” “你怎么那么肯定?” “很明显第一个人是知道你打胎的,但是除了我们几个,别人肯定是不会知道的。而那个院长是我姑姑的门生,也是绝对不会出卖我们。那么第二个凶手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从想杀害你的人那里得知的!” 夏冰兰紧紧的握住了陈爱玲的手:“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陈爱玲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的时间不多了。 这几天陈爱玲一直呆在夏冰兰家,但是时间过的很快,她依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现在已经是11月4日了,离119没有几天了。 而正在陈爱玲担忧的时候,更加让她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夏冰兰在路上被人袭击了! 而对方袭击她的手法也是十分的可怕。 那时候她正在路上走着,突然感到一阵的剧痛,一摸,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上有着无数的蝎子! 蝎子仿佛是从天而降的,路上的行人无一不害怕万分! 当陈爱玲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了浑身发抖的夏冰兰,她一把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安慰她道:“你会没事的。” 三天以后她才出院,而这段时间陈爱玲一直在医院照顾她。 现在是2019年,11月7日。还有两天,就是119! “怎么办?要不,我们在他出现的时候一把抓住他?怎样?”夏冰兰像是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勇气与决心。 陈爱玲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想这样根本就做不到。我检查过了,那些蝎子是从顶楼丢下来的,那人似乎很了解你,而且很凶残,我想···那个办法不可信。” 晚上的时候,两人带着担忧和害怕入眠了。 就在两人睡的正香的时候,她们闻到了一股臭味,那是血的味道,和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客厅里面,此刻正摆放着一个盒子,臭味是从盒子里面传出来的。打开盒子,里有一封信,以及另一个精巧的盒子。 信的内容和上面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他杀的后面多了一小段文字:我会好好保存你的脸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张男人的脸!或者说是一个人的脸皮更加的贴切。 那脸皮的表情现在还十分的清晰,恐惧、痛苦,交织在了一起。夏冰兰再也受不住了,一顿的狂殴。 陈爱玲知道,她们的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第二天,夏冰兰一醒来就没有看见陈爱玲,她不禁担心了起来,生怕她有什么危险。 而当她找到陈爱玲的时候,她发现陈爱玲正在做着什么雕像之类的。她的手边,有着一堆的陶土。 “你在干嘛?”夏冰兰问道。 陈爱玲头也没抬的说:“我在试着还原这张脸!” 夏冰兰知道,陈爱玲有这个本事。 不多时,那张脸还原了。而二人一见到那张脸,就惊呆了。 “怎么会是他!”两个异口同声的说,因为那张脸正是夏冰兰前男友的脸! 第四章、他的尸体 “快点,我们一定要找到他的尸体,这样也许才能找到什么线索。” 夏冰兰知道陈爱玲一定是猜测到了什么事情,于是便听从她的安排,和她火急火燎的赶了出去。 她们把这个城市最有可能埋藏尸体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但是都没有找到尸体。 “会不会是凶手把尸体藏在了自己的家中?”夏冰兰问道。 “不会。”陈爱玲摇了摇头:“如果是那样,尸体会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那会在哪里?” “我们没有找过的地方。” “那是哪儿?”夏冰兰实在想不起来,她们还有哪里没有找过尸体了。 陈爱玲看了一眼夏冰兰,露出了一个坚定的表情:“下水道!” 夏冰兰还在发怔,陈爱玲就已经进入了郊区的下水道了。瞬间,泪水模糊了夏冰兰的脸。她知道陈爱玲家庭条件很好,是个千金大小姐。 一个千金小姐,能和自己做知心朋友已经很满足了。而现在为了自己,竟然还钻入了下水道,那更是难得。 不一会儿陈爱玲就钻了出来,此刻的她浑身脏兮兮的,而她的此刻还抱着一具赤裸的男尸! 尸体的脸已经被割了,很明显正是夏冰兰的前男友。 她的前男友叫做陈元,是她高中时候同学,之后夏冰兰因为考取了法国某大学,还被保送去了法国。 而他则成为了一个小工。 一见到自己前男友的尸体,她也顾不得上面的粪便和蛆虫,直接扑在上面,一顿痛哭。 哭了好久,陈爱玲才拉起了她来。 “你还爱他吗?或者,你爱他吗?” 夏冰兰抬起了头,看了看浑身脏兮兮的陈爱玲,坚定的说:“爱!” “你当明星是为了找他,对吗?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失去过自己的爱人,你想找回自己的爱人,还说了他的名字,对吗?” 夏冰兰点了点头,其实她当时也不过是一时之气,如果不是刘元不长进,还离家出走,她也不会打胎。 她看着陈爱玲的脸,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杀死刘元和要杀死我,都是一个理由,因为嫉妒我爱着刘元!” “嗯。”陈爱玲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杀死刘元的,是他的爱人!” “不是。”陈爱玲说:“杀死刘元的,是爱着你的人!” “不···不会吧!” 陈爱玲的目光很坚定:“如果是爱着刘元的人,那她一定会好好保存尸体,而且,也不会把脸皮送给你。相反,那人不是说要保存你的脸皮吗?所以肯定是爱你的人!” “这···”一时之间,这真的很难让夏冰兰接受。 陈爱玲接着又说道:“你知道剥皮吗?这是一种很残酷的酷刑,比起凌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酷刑,仅此于梳洗!” “所以,你认为对方是爱我的?” “没错,刘元和那个胎儿都被剥皮了,所以那人一定是因爱生恨的嫉妒刘元吧。” 夏冰兰不解:“那那人是怎么拿到胎儿的?” “我怀疑那个胎儿本身是在刘元那里的,是凶手拿去的。” “为什么?” “剥皮的手法不一样。胎儿的皮肤应该是用刀子剥下的,而刘元···是水银!” 的确,刘元的面部表情无比的痛苦,看样子,是活着被人剥皮的。而刘元的身上没有多少蛆虫,这也是水银剥皮的有力证据之一。 第五章、你就是凶手! “那··谁才是凶手?” “你身边的人!”陈爱玲说道:“你身边谁对你最好?” “嗯。”夏冰兰想了想:“那些男的差不多吧。” “不,未必是男的,也许···是女的也说不定!”此刻陈爱玲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来,那人是夏冰兰的经纪人张姐。 “是···张姐,可是···” “我怀疑张姐暗恋你!她··没有结婚,对吗?”陈爱玲的推理十分的大胆,但是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陈爱玲自己就暗恋林飞,她看着林飞照片的时候,就和张姐看着夏冰兰的时候一模一样! 夏冰兰还是不解:“可是为什么爱我却要杀死我呢?” “因为她知道自己得不到你,所以才会想要杀死你,然后保存你的尸体,去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一定知道第二起命案的结果!” 办公室里面,陈爱玲已经坐在那里了,现在是2019年11月8日,还有一天。 张姐一见到陈爱玲,不禁有些吃惊,随即又恢复了镇定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爱玲笑了一下:“我有点事情想问你啊。” 张姐仿佛知道陈爱玲要问什么事情了,笑了一下:“问吧,知道的,一定回答你。” “是你要杀死冰兰,对吧?而且刘元也是你杀死的?” “证据呢?”张姐不愧是老江湖,此刻还是那么的镇定。 陈爱玲微微一笑:“你暗恋冰兰,对吧?而且,我们已经打听到了,前段时间你在不同的店购买了不同份量的水银。” 张姐没有说话,只是深呼吸了一口气。 陈爱玲接着又说道:“其实分开购买水银真的是个好办法,但是要怪就怪你自己长得太漂亮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去购买水银,是很容易被人记住的。而且,警方已经去了你家里了,收到消息,你家里有很多的冰兰的照片,这点你要怎么解释?” 张姐见已经不能狡辩了,便苦笑着一声,承认了所有的罪状。 她出生豪门,却与不同于常人。从小就想从事和明星有关的职业,而只愿意去照顾保护女明星,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她是一个同性恋。 那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仿佛一出生,她就喜欢女人。 小时候在学校总是觉得自己应该是男人,那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爱女人,但是却又喜欢做一个女人,喜欢美美的。 那时候她总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不能爱女人? 直到高中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同性恋。 在高中的时候,她有了自己的第一个爱人。而因为自己的父母忙着做生意,所以都没怎么干预管理他。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很幸福的度过一生了,她甚至放弃了进入娱乐圈的梦想。 但是,一切却在她生日的那天被毁掉了。 那天,她的爱人去为她购买蛋糕,却迟迟没有回来。当她赶到外面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爱人已经死了! 有人疲劳驾驶,撞死了自己的爱人! 看着那一滩烂肉,她的心也腐烂了。 而就是那一刻,进入娱乐圈的梦想复活了。大学毕业之后,她成为了一名经纪人。然而,她爱人的心,却不再有了。 直到那一天,公司来了一个新人,正是夏冰兰。她见到她的第一眼,心就活了起来。死去的火山在那一刻喷涌了。 一般来说,新人都是会被欺负的,可是因为她的保护,夏冰兰可以说是一帆风顺,而她本人也十分的感激她。 但是夏冰兰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对自己这么好是因为喜欢甚至是爱着自己。 所以夏冰兰把她当成了除了陈爱玲以外最好的知己,她什么都告诉她,包括自己的爱情,以及自己曾经打过胎! 她不知道那每一句都刺痛了她。 后来,她看到夏冰兰在电视节目中公开讲诉自己的过往和故事的时候,她的心碎了。 之后她用尽全力的找到了刘元,并且杀死了他,拿走了当年刘元因为要纪念而放在福尔马林里面的死胎。 她怀着憎恨剥下了刘元的脸和人皮,还有那个胎儿的全部皮肤,然后一一寄给了夏冰兰,这就是她的报复。 而她的心中,此刻早就有了一个念想——杀死夏冰兰!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保存着她的尸体,和她永远在一起···· “你太变态了,但是你为什么要连同别人,杀死医院的院长呢?” 张姐苦笑一下:“不管你相信与否,我都没有杀死院长,也不知道是谁杀死的院长!” 这番话没有人相信,但是陈爱玲信了。 看着张姐被人带走以后,夏冰兰的心痛到了极点,她抱着陈爱玲说道:“谢谢你,爱玲,我想……都过去了。” “不,还没有。还有一个凶手没有被缉拿归案呢!”她的目光十分的坚定。 第六章、第二位凶手 医院里面现在疯狂的传说着,杀死院长的凶手就是高达,也就是现在的院长。但是陈爱玲此次来到医院的目的不是高达,而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小周,也就是以前院长的助理。 在天台本来停放院长尸体的地方,陈爱玲等待着小周。 很快,她来了,她仿佛并不害怕,一脸轻松的问道:“为什么选择在这里?” “因为你是在这里杀死的院长啊!”陈爱玲一脸的坚定。 小周却没有动容,仍旧是那么的镇定:“你在说什么?陈小姐和秦园先生的小说我都看了,的确都很精彩,只是可惜,你们写的只是小说。” “小说都是作者瞎掰的,没有一样是真实的,因为在小说里面死人就是死人,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在现实中,却不是。” 接着陈爱玲又说道:“小说在离奇也不过是看着玩的把戏,但是如果真的杀了人,那就不是玩了,对吗?周小姐?” 小周笑了一下:“对,但是写小说破案也要证据的,您不会想说因为觉得,所以我就是凶手吧。” “当然不会那么儿戏,我们写小说也是实事求是,那现实也是一样。你是老院长得二姨太吧!” 小周一震:“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们两个的关系真的没有人知道吗?很遗憾,他的原配知道,因为他的原配知道自己老了,所以才会纵容他的。没想到吧,世界上面真有这样的大婆(广东话,大老婆的意思),和小说一样啊。” 小周一笑:“是,就算我是他的小三,那又怎样呢?难道我就一定会杀人吗?” “对,也许你只是小三,姨太太安分守己,没想过做大婆,但是你想。但是可惜,原配就是原配,无论多么不喜欢,也是原配。小三就是小三,无论多么喜欢,也只能是姨太太。所以在院长拒绝你的要求之后,你就把他杀了,对吗?” “还是那句话,一切都要讲证据。” “证据我们当然有啊,其实早就有了。当时就有警方发现他的嘴里有着两组DNA!那是唾液里面的DNA!” 忽然,小周的脸色一片的煞白。 “他的背后被人用麻醉针刺过,我想唯一能够刺到他的办法,就是你们事先在接吻,对吧?如果不是刚刚接吻就被杀了,他嘴里怎么会残留着你的DNA?活人可是随时可以分泌唾液的,除非,他刚刚和你接吻之后就死了!” 顿时,小周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直到半响后她才开口:“没错,是我杀得他,你···很聪明。” ...
这是一个发生在三十年前的真实故事。 那年腊月十一那天,邻村有户人家杀了头猪,打算一半卖掉,一半留着过年吃,有很多人去买肉,在农村里买肉有个说法叫“称肉”,因为那个时候买卖肉都是拿杆秤来称的。人们称完肉之后大都马上回家去了,只有一个叫李龙的人没走,因为他是杀猪那户人家非常要好的朋友,被主人家留下来吃猪肚。 明亮的火炉,一只热气腾腾的大吊锅,锅里煮着一大锅猪肚汤,萝卜片在汤水里浮动着。寒冬腊月里,新鲜的猪肚汤煮萝卜片,这样的菜在那里的农村来说,真是一道美味。李龙见主人家很实在,也不客气,不免多喝了几杯。等到他歪歪斜斜准备起身走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冷风阵阵。 主人家也是挽留的,说:“现在外面又黑又冷,你要不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李龙却执意要回家,不是别的,他骂他老婆骂,他在邻村怕老婆是出了名的。在他走出大门时,那主人家的老奶奶还特意赶出来提醒他,“龙啊,你提着块新杀的猪肉走夜路不好啊,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李龙说:“没事的奶奶,我等下专走大路,实在要走小路的地方,我就跑快些。” 李龙很快走在回家的路上,天上一轮满月,照着乡间土路如同一条黄白色长带子,李龙的脚步“沙沙”作响,北风呼呼吹着那些萧条的灌木丛“簌簌”作响。腊月的寒风把李龙的酒稍微吹醒了些,他看到手里的新鲜猪肉在他走路时还不时洒下血水来。 李龙个头不高,身材瘦弱,他怕老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老婆是个高大壮实的女人,两人吵架时,他的嗓门没她大,两人打架时,论甩胳膊的力气,他也不是他老婆对手,长久以后,他想不怕老婆都难。 矮而瘦的李龙坐在大路的月光下歇息一下脚,走得累了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快到小路了,这小路是一个小山坳里的树林,这里被村人们称为“阴林”。 其实在农村,最容易撞邪的地方不是坟堆葬岗之类的地方,而是那些因为地势因素常长照不到太阳的地方。一般情况下,人属阳,鬼属阴,人在阳地,鬼在阴地。而这“阴林”正是一片阴地,这里松树和竹子非常多,而这两类树在冬天也是不凋谢的,照常枝繁叶茂。这个山坳很小,但树林又多又密,不仅阳光基本照不进来,即使偶尔照进来,大部分也都被树林给遮挡住了。 李龙虽然喝了酒,但不怕是假的,他想好了,现在先歇一会儿,把精力蓄足了,等下在过“阴林”的时候,就一鼓作气地跑过去。眼看歇息得差不多了,李龙就站起来走进了那片阴林。真是名符其实的阴地啊,李龙一走进去,就感觉更冷了。 照理说外面大路上寒风吹得厉害,而树林里的寒风都被树木给挡了,应该是大路上更冷才对。身上冷的感觉加重以后,怕的感觉也加深了。李龙卯足了劲开始跑,因为树林太茂密,月光很少照进来,幸而是熟悉的路,加上借着微弱的月光,这路在李龙看来也是很好走的。跑着跑着,感觉旁边一直有团黑影般的东西也跟着往前去。 他原来以为是树枝什么的,但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眼看那团影子就要挨着自己了,李龙赶紧停下来往那团影子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吓得李龙魂都没了。哪是什么影子啊,是一群穿得十分破烂的人,破旧的中山装,或者打着补丁的长褂,李龙来不及看下去,因为这些哪是什么人啊,分明是一群鬼。因为他们的身体都是残缺不齐的,或者缺一只胳膊,或者少一截腿,再或者少只眼睛……李龙不再看下去了,他觉得快要吓出精神病了。 李龙飞快地想着,“现在已走进阴林里,是往前逃出去,还是往后退呢?” 这时鬼群中的一个男人对李龙说:“大哥你行行好,把你的猪肉分点给我吃吧,我别说吃肉了,都好久没吃饱饭了。” 旁边一个鬼马上说:“你又没下巴,肉到你嘴里不是马上就掉下来了?”然后又对李龙说:“大哥,他没下巴吃不了肉,你还是把肉给我吃吧。” 最先讨肉吃的鬼就说:“你才没下巴呢,你才吃不了肉呢。” “我这下巴不好好的吗?”旁边那鬼一边说着,一边把下巴往原来说话那鬼跟前凑,似乎是在炫耀。 只听到一声骨骼的脆响,最先讨肉吃的鬼哈哈大笑起来,“我把你下巴给打掉了,现在你也没下巴了,你也不能吃肉了。” 李龙想到自己虽然是跑着走这段阴地,但跑的时间并不长,他在脑海里飞快地回忆了一下这段路的距离,然后决定原路返回。 他看到那群鬼中虽然有两个在吵架打架,但其他的鬼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并且一步步向他移过来。李龙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一退不打紧,阴暗的树林小沟小坎特别多,他竟然一下子给绊倒了,眼前那群鬼就要靠近了,他赶紧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向他们撒去,然后迅速起来往回跑。 身后各种细碎的声音不时传来,有沙子打在树木上的声音,有风的声音,当然还有鬼追赶过来的声音。李龙没命的狂奔着,直到跑出那片阴林,他长长吁出一口气,心想现在是大路了,你们应该不会再追了吧?他就往回看了一眼。 那一刻,他又一下次吓得魂不附体,只见包括原来打架的两个鬼在肉,这一群鬼瞬间已追至他跟前,并且他们的手都伸向了李龙,和他手里的新鲜猪肉。 “啊!”李龙惨叫着往那杀猪的主人家跑去,一边高喊着主人的名字,直到他精疲力竭地冲入他家大门。那一家人正准备睡觉呢,听到惨叫声,都赶紧起来了。那家老奶奶不听李龙说话,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她说:“把晚上切猪肉用的菜刀拿出去挥几下。” 那家主人,也就是李龙的朋友,马上拿着那把菜刀走到大门口,但他什么也没看见。 李龙的嗓子已经喊哑了,他一边看着大门,一边说:“他们还在那里,想进来抢我的猪肉。” 那家主人站在门槛上,对着外面胡乱挥动了一阵子。不久听到李龙说:“好了,他们已经走了”时,才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这之后,李龙一连病了好多天,这次经历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从此再不走那片阴林,而且逢人就说起他见鬼的事。 这世上有没有鬼,是一个长期让人们争论不休的话题,那天晚上的事,李龙说的也是事实,但当李龙返回到主人家时,那主人拿着菜刀站在大门口,确实什么也没看见。 其实虽说人主阳,鬼主阴,但人的身上不仅有阳气,也有阴气。阳气足则鬼物不敢侵犯,阴气重则易招邪祟。先从外表上说,那类高大威猛大嗓门的人,阳气就足些;而那些瘦弱不堪寡言少语的人,就阴气重些。再从性格上说,那类行事坦荡,做事大胆,性格外向,不信鬼神不惧鬼神的人阳气就阳气旺盛些;而那类性格阴郁,心事重重,胆小怕事的人,阴气就多些。 人一旦身上的阴气多,就容易招来邪祟。从科学的方面说,人的阴气多,就是心里阳光太少,就容易出现幻觉,很多精神病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
藏在柜子里的人 吴迪猛抽了一口烟,然后扔下烟头,用脚踩灭。隐蔽角落里唯一的光亮随之熄灭。虽然路灯早已取代了星光让黑夜不再像黑夜,但是总有一个隐秘的角落,有着纯粹的、密不透风的黑。 身上的衣服比夜色更暗,带着黑色的面罩,几乎遮住整张脸,只露出那双贼溜溜的黑眼睛。他身手敏捷地翻过围墙,下落的地点是花丛,只发出了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悄然矮着身子在花丛中移动,他尽量回避着灯光,小心地远离了门卫的值班室,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凌晨2点多,正是大多数人的深睡眠期,可还是有几个窗户透着灯光。不过这对吴迪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一路在花坛中潜行。当走到18号楼时,突然无所顾忌地走出了阴影,在门口的密码锁上输入了一串形同虚设的密码,吴迪在进门之前拿出一双崭新的鞋套戴上,然后打开门进去,因为从这里开始他就不想留下脚印了。他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以防留下指纹或者发出多余的声音,如果略去那身奇怪的行头和前面一系列诡异的动作的话,你甚至会以为他就是这里的住户。 为了避开电梯里的监控,他选择了爬楼梯,脚步缓慢而轻盈,不会唤醒声控灯,即使是在一片漆黑之中,他也能游刃有余地看清一切,因为那双眼睛经常埋藏于黑暗之中。他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到达了十楼,好在这一层没有夜猫子,大家都已经早早地睡下了,这更方便他的行动。1001就是他的目标,他从腰间掏出开锁工具,蹲下身子,屏气凝神地投入到他的工作中,细长的手指轻轻捏着开锁工具插进锁眼里,用像羽毛降落般最细微的动作转动着,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触动——找到的一瞬间,他往右轻轻扭动手指,听到一记清脆的声响,锁被打开了。 一切在黑暗中进行,吴迪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没人会把贵重的东西藏在客厅里。进了卧室之后,他便开始下手翻找,通常用来藏匿东西的地方是床头的柜子里、书桌的抽屉里或床下的箱子中。刚刚动手就听到从大门口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听脚步声还不是一个人。他感觉心里一凉,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可能,屋子的主人不可能现在回来的,为什么?已经没有时间纠结这个问题,他往窗口看了一眼,这可是十楼啊,外面又没有什么可以攀爬的地方,掉下去稳死,人从外面来了,现在他完全被堵在屋子里,索性从口袋里掏出匕首,他只是个小偷,没想过杀人,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但是至少可以恐吓对方让出一条路来,他就能够趁机逃走。 进来的人打开了客厅的灯,似乎不着急进卧室。吴迪微微地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更确认了他的想法,从脚步声听出不是一个人,但是他们的穿着打扮着实把吴迪吓了一跳,他本以为是主人回来了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打开灯。但是他错了,来的人是同行,只不过他是鬼鬼祟祟地偷,人家是明目张胆地抢——外面的人穿着和自己差不多的行头,一身黑色紧身衣,腰上别着的不正是手枪吗?这让吴迪一下乱了阵脚,刚才的计划一下子都泡汤了。对方全副武装的样子,他这样贸贸然出去可能不但吓唬不到别人,还会被他们给搁倒,难道出去和他们谈判?拜托,他们可是同行,哪有一个好东西? 吴迪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只瓮中之鳖,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权衡了一下,他转身回到卧室的大衣柜前,打开大衣柜的推拉门钻了进去,再将门轻轻掩上,柜子很大,里面挂满了衣服,脚下也叠放了一堆衣服。都说女人的衣柜里总是少一件衣服,这话确实不假,对于这个房间的女主人来说,衣柜显然已经不够用了。他藏在衣服后面,脚藏在下面叠的那堆衣服里面,就算有人打开柜门,不仔细看的话不太容易发现。贼的眼睛特别有水儿,虽然是在这个狭窄的黑暗空间里,但还是能从这些衣服中看出点儿门道,他果然没有看走眼,这一家子人确实很有钱,光这些衣服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闷在柜子里的吴迪心还是悬着,只希望那两个人能赶紧偷完离开,他们的突然到来完全破坏了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可是他明明之前都有踩过点,这么多天以来,并没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来过这里,如果来过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正在忐忑不安之际,他突然听到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吴迪没有幻想过那两个人会不来搜查卧室,他只是期盼他们不会来翻大衣柜。两个人的脚步很沉重,似乎是搬着什么东西,这让吴迪满心疑惑,小偷和强盗确实是应该拿走值钱的物品,但是不代表他们是搬家公司,那些拿不动的东西,是不会去碰的,所以这是? 衣柜的门被推开了一半,而吴迪刚好是隐藏在另一边,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心脏狂跳带动着血液撞击鼓膜的咚咚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攥着匕首的手渗出细汗,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可能随时用刀子捅了靠近自己的人。 照射进来的灯光映出两个人的轮廓,但是柜门的另一边却一直没有被打开,外面的人甚至没有把手伸进柜子里翻找,而是将一个很沉重、块头很大的东西扔进了衣柜。 柜门又被关了回去,被扔进来的东西歪倒着靠在吴迪肩膀上,等听到走出卧室的脚步声,他仿佛才回忆起自己还需要呼吸,于是大口大口地压抑着呼吸,如机械般僵硬地将头转向一边,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差点儿吓得魂飞魄散,那张脸不就是小区的保安吗?脑子一时还没有转过来就感觉一阵湿热,从那人的肚子上正流出一股股腥热的鲜血……他死了! 大腿上的一阵颤抖把吴迪吓得差点儿叫出声来,手机被他调成了振动,此时稍稍地冷静了一些,再不济或许还可以打电话报警呢?就算被抓也不过是个入室盗窃,万一死在外面两个杀人犯手里可怎么办,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了一条短信,上面是由一个熟悉的号码发来的未完成的短信:快跑,有人来了…… 吴迪把目光转向靠在他肩膀上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藏在暗处的眼 凌晨1点45分,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而值夜班的人却只能眼皮打架、哈欠连天地硬撑着,小区值班室的保安就是如此。 按说在这种非常时期,小区里应该是有至少两个保安值夜的,但今天却有一个请了假,还让他帮忙兜着点儿,反正没人来查岗。说起这个“非常时期”,其实就是前些天有两家珠宝店被盗,不是同一天但是都离此不远,丢了几十万的珠宝。警察这些天一直在附近调查,提醒大家要关上门窗小心防范。 一阵阴森的诡笑声充斥着整个值班室,一声一声有规律地回响着——接着,保安接起了电话,是家里人打来的,催他明天把儿子上幼儿园的费用给交了。他答应着挂断电话,一个月两千呢,而妻子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原来的单位辞退,但是他能瞒到什么时候呢? 挂断电话之后,手机又被扔在一边了。如果是平时,值夜的保安都是玩手机、看个电影聊个天打发时间,不过今天手机却遭到了冷落。他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目不转睛地望着一个方向,几乎每隔十几秒钟就要按一下手机看看时间。 越是着急时间就走得越慢,保安试图说服自己冷静下来,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住在18号楼的居民有来反映过楼下的监控坏掉了,却迟迟不见人来修理。这个事儿他也和其他保安说过了,不过是拖了几天没有通知物业而已,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昨天租住在18号楼1001的夫妻俩找到他,塞给他两条烟,让他帮忙看着点儿门,因为他们要出去旅游,一周之后才会回来。遇到这种家中好几天无人的情况,一般来说都不想被别人知道,但是他们是自驾游,大包小行李的,车顶还放着帐篷,想不知道都难。不过这并不是第一次,这对夫妻经常到处去玩,有时晚上若不回来,都会叮嘱小区的保安帮忙多照应点儿。 在想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保安一直望着的方向有个影子从墙上闪过,落在了下面的花丛里,然后一路蹑手蹑脚地往小区里面移动。他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个人影,直到人影隐入18号楼里,他才松了一口气,安排得或许有些急了,但是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了,所以今天必须下手。 保安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了,但是依然不敢碰手机,按下性子等待着,总觉得时间好像过得比刚才还要慢了。他还在盯着那个地方看,很快就又有了动静,但是他的心脏却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不是刚才那个身影原路返回,而是又进来了其他人影。路线和刚才的人影如出一辙,从监控的死角跳进来,然后在花丛中一路潜行,而且也是去了18号楼。 保安惊愕地盯着18号楼的入口,因为太黑看不清楚人影的真面目,但是很明显,这不走正道能是好人吗?于是他一把抓起手机,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报警,但是这个想法马上寂灭。以防万一他拿起了手机编辑了条短信却没有发出去,把手机装进口袋里,另一只手抄起警棍走出了值班室,只是同一栋楼罢了,还不一定是撞车了。如果不是更好,对他来说越乱越好,不是吗? 保安是大大方方地坐电梯上楼的,电梯在十层停下,他故意跺了一下脚唤醒了声控灯,四下望去没有可疑的人影才稍稍放下心来,虽然自己在楼下耽搁了一些时间才上来,但是撬锁终归是一个技术活儿,应该不会这么快。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就转一圈看看再走。突然想起自己的身影一定是被监控给捕捉了,或许一会儿要去其他楼层也转转,履行一下他作为保安应尽的职责。 走到1001号房门前,声控灯熄灭了,保安又隐于黑暗之中。他停下了脚步,从门缝透出的灯光直接将他所有的理智轰出了大脑,干这一行的都明白,偷东西哪有开灯的,所以里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伏在门上倾听着,细微的响声传到他耳朵里,像是脚步声,又像是翻找东西的声音。他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莫非是觉得反正不会有人来所以大起胆子来? 无法确定屋子里的人是谁,掏出手机准备发条短信问一下,草稿箱里还保留着刚才编辑到一半没有发出去的信息。他低头看着屏幕,突然被一道光刺痛了眼睛,手机摔在地上,他条件反射般地抡起警棍,却被人一手捂着嘴,一手夺过警棍,丝毫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并顺势用警棍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保安拼命地反抗,双手用力推着勒住自己喉咙的警棍,但是无奈对方的力气比他大得多。挣扎中人胡乱抓了一下对方的脸,把那人的面罩给拉了下来——一把刀子捅进腹部,因为嘴巴被捂住,他无法发出痛叫,很快便瘫倒下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保安看到那个捅了他一刀的人捡起了自己的手机,他向保安投来轻蔑的一笑。保安脑子里瞬间把几个敏感的时间点整合了一下,看着那人轻而易举地解锁了自己的手机锁屏密码,明明很复杂的,为什么? 杀人者似乎看出了保安脸上的疑惑,下意识地抬了抬头,保安虽然什么都没看见却已经明白了。 塞在手里的刀 肩膀已经有些酸麻,半边身子的衣服都被血水浸湿,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恐惧模糊了时间概念,吴迪不知道自己在衣柜里躲了多久了。大概是心理作用,因为柜子是不会有那种密封效果的,他感觉有些窒息,却依然尽自己所能地保持清醒,仔细聆听外面的声音,一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手按在放着手机的口袋上。 作为一个职业小偷,吴迪不光是眼睛贼亮,听觉也非常灵敏。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就像个瞎子,仿佛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听觉上。将尸体塞进柜子里的人似乎并没有关门,外面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比刚才大了,从柜子的门缝处透出的光可以证实这一点。吴迪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的恐惧渐渐被疑惑所取代,他开始听到了一些翻找的声音,这个还算是正常的,但是按照常理,他没能在外面大厅里找到东西,强盗更不可能找到,外面的同行应该到屋子里来找才对,但是他们除了把尸体扔进来,什么都没有做。 吴迪缩在柜子里不能有太大的动作,甚至不敢挪动压在肩膀上的死尸,生怕会发出声音让外面的人知道柜子里有人。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如果刚才那翻箱倒柜的声音能解释的话,那么现在挪动板凳和拆卸东西的声音又是什么?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把柜门拨开一条细细的缝儿,把脸往前伸,眼睛凑过去看,柜门正对着外屋的门,他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背朝着他半跪在地上,从背部的动作看得出他似乎是在整理什么东西。 黑色身影突然变大,塞满了整个视野,有一个人走进了卧室,终于要来了吗?吴迪吓得把头缩回来,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杀人者怕看到被自己杀死的人,他应该不会再走近衣柜的吧,吴迪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他想错了,那个人和刚才一样径直走到衣柜旁边,推开一侧的推拉门,伸手去摸索尸体。吴迪小心地往后缩着身子,可还是被触到,幸好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在摸了几把之后把尸体拉了出去,有些吃力地拖着尸体把衣柜门推上,然后将尸体拖出卧室。 柜子门闪开了比刚才更大一些的空隙,但是看得依然不清楚。尸体被随意地弃置在地上,黑衣人拿来了一把匕首和一叠黑色塑料袋,接着视线就被另一个黑衣人给挡住了——吴迪只是个小偷,他没有经历过杀人分尸的过程,但是却可以想象出来那两个人接下来是要这么做的。他们穷凶极恶的程度超乎他的想象,他无路可逃,也闯不出去——他的手下意识地伸进口袋里摸着手机,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报警了,就算被抓进监狱,他最多也是个盗窃罪,待在这里如果被发现的话,自己大概会躺在保安旁边一起被解剖了。 吴迪第一次这么渴望拨通报警的电话,他低头看着手机却又不敢发出声音,难道要发短信求救让别人来替他报警?在这个时候,吴迪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家人,但是他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妻子和孩子,又因为他是这种人,亲戚多少年没有来往?难道要把信息发给他的老母亲让她叫警察来抓他?他做不到!这时眼前突然一黑,从柜子门缝中透过来的那点儿微弱的光消失了,外屋的灯被熄灭了,紧接着外面传来关门声,吴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好像半天没有听到声音了,他们已经走了? 整个空间仿佛只剩下他的呼吸声,外面寂静得像死了一样,他揣测着强盗是否已经离开了,但是却没那个胆子走出衣柜。到底是出去还是再等等呢?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时间也在悄悄流逝,他的担忧越发强烈了,即便他来的时候是无声无息天衣无缝的,但是强盗的出现一定会惊动其他人,继续在这里躲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到时候想不被牵连进去也不行了。 吴迪看着紧攥着的手机突然灵机一动,于是快速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铃声响了许久没人接听,也没有听到此起彼伏的阴森鬼叫声。除了那个蠢货保安,吴迪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用那个作为手机铃声。看来外面真的没有人了,总之保安的手机肯定不在外面,如果在,听到这种手机铃声,半夜里做贼心虚的人不会毫无反应吧? 吴迪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右手紧握着匕首,左手推开柜子门,他的双腿早已经麻木了,走出柜子的时候险些跌倒,好不容易找回平衡。他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依然悄然无声,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打开房门——就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突然有个黑色的人影向他扑过来,该来的还是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吴迪想也没想举起刀就猛刺过去,随即将黑影扑倒,他压在黑影身上,将刀子拔出来再刺下去,就这样手起刀落,不知道刺了多少刀,黑衣人没有反抗,没有惊叫,也没有溅在脸上温热的血液…… 灯亮了,他连忙用手捂住眼睛,挡住刺眼的白光。一时间吴迪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和很多人的叫喊声。等他的眼睛适应了,睁开眼睛看到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冲进屋子,他的脑子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了,他看着手里沾满血的刀子和一身是血的自己,再低头看着被他刺中的人——竟然是帮自己放风的保安?还在震惊之中,吴迪已经被警察按在地上,大理石的冰冷触感让他找回了一丝理智。他看了一眼保安袖口被扯掉的挂衣钩,一切都是个精心设计的局吧,他早就该想到,黑衣人拖着尸体离开卧室的时候,为什么要推上柜门?因为那是在为他关门! 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吴迪没有一点儿反抗,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释然感,至少他安全了,再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会被警察抓住,也不用担心被比自己更穷凶极恶的坏人杀掉了。 牢不可破的网 审讯室的灯光非常刺眼,吴迪被锁在一个椅子上,隔着铁窗的桌子后面坐着两个表情严肃的警察,又一次向他提出同样的问题并等待着他的答案,不管吴迪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们只想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眼前这个罪犯,只要他认罪,大家就都轻松了,他如果还能撑得下去,那就由换班的警察继续这样盯着。 经过这十几小时不眠不休的审讯,其实吴迪早就什么都说了,只是他所说的警察们根本不相信,因为他们没有在1001里找到任何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唯一陌生的痕迹就是他和保安的指纹、脚印还有头发。杀人的刀子就在他的手里,警察冲进来的时候,他的刀子还插在保安胸口。除了入室盗窃和杀人,他还被指控涉嫌最近几起珠宝店盗窃案,警察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们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条珠宝店失窃的红宝石项链,因为那条项链是为数不多的定制款,所以肯定就是珠宝店里被偷走的那条。 吴迪又一次哭求地说,真的不是我,然而在警察脸上看到的都是冷漠,这他彻底冷静了下来。他揉着酸痛不堪的眼睛,回忆着自己走出1001前看到的东西,警察们也被眼睛所看到的东西给欺骗了,但是他的耳朵却没有骗人,如果悬挂保安的尸体只是为了嫁祸给他的话,那么他被警察押着离开房间的时候,看到被拆卸下来的一幅壁画后面有一个保险箱般的机关,强盗们一直忙活的应该就是那个事儿,被拿走的又是什么呢?他似乎找到了答案,回忆中的点联系到了一起,那个强盗明明有办法处理尸体,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将尸体放在衣柜里,大概是强盗一开始就知道他躲在那里,放尸体是个幌子,也是为了让他害怕不敢做出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事,而真正的目的是在取出尸体的时候趁机将红宝石项链塞进他的口袋里,他的心里很害怕所以没有注意,对方的手法很好所以他也没有发现。那么他们从暗阁里拿走的是不是这些天来被偷的首饰呢? 吴迪试图站起身来,双手够向牢笼,声嘶力竭地说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告诉警察们不要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因为真凶可能已经逃之夭夭了——只可惜没人相信他的话。 打开暗阁,将里面的袋子放进背包里,从中挑出一条红宝石项链,仅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舍,最终还是将项链扔给了另一个黑衣人。那人接过项链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少了项链,拖着沉重的尸体。 拆卸装在门外的针孔摄像头和清理屋子里留下的痕迹确实浪费了一些时间,他不想留下任何痕迹,所以下手非常小心谨慎,幸好有这个摄像头,不然他们也不会放弃计划及时赶回来。还留在屋子里的黑衣人为了给同伙创造足够的时间,所以上演了一出毁尸灭迹的戏码。 料定藏在柜子里的小偷没胆子马上跑出来,两个黑衣人安然地下楼离开,可以照到18号楼的监控摄像头坏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去修理。不过这样更好,不用再次故意弄坏它,走着和小偷一样的路线离开小区,这一次他们走得更加放心,因为今晚小区里唯一的保安现在就被他们挂在门上。 车子飞速行驶,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黑衣人摘掉头套露出一头长发,她用手抓了抓头发,理出漂亮的大波浪,拿起刚才还发出鬼叫声的手机,换了一张电话卡,针孔摄像头记录下了这只手机的锁屏密码,她打开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然后将手机从窗口扔了出去。 他们原来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假装旅游出行,制造不在场的证据,还要多偷窃两家店子才打算离开,没想到贼被贼给盯上了。不过,你来得正好,作为打乱计划的补偿就背下所有罪责吧,拖得越久越好。 ...
对于鬼神我向来是不相信的,毕竟作为新时代的有志青年,我们信奉的是马克思主义。然而对于鬼神一直很好奇的我却真真实实的碰到了一件怪事,让我不得不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说不定还真有鬼或者说鬼魂。 那是我大二的时候,五一劳动节放假回家。那时候老妈和老爸在外地,我就去了大姨家。大姨因为车祸摔断了手臂,五一的时候刚好出院回家。出院了,大姨叫了一些亲戚过来家里一起吃饭。大家围着圆桌坐下开始聊家常。 大姨的嫂子是一个很迷信的人,大概60岁左右。可能他们那一辈人对鬼啊神啊都有着谜一样的虔诚。在我老家,每年都会叫8个或10个会念佛的老人来家里敲敲打打念经,然后用他们的巧手做出各种漂亮的元宝、莲花灯、佛图等等在我看来都极其假大空的东西。然后每次到了亲人的忌日或者是哪个神仙菩萨的生辰都会把这些东西烧给他们,以表对他们的想念和敬畏。因为老一辈的人总相信去世的人一直在家里关照着关心着活着的人,而菩萨是会保佑他们平安和财源广进的。 那天,大家正聊得欢,突然大姨就大哭起来。大家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以为大姨因为手臂疼,都开始嘘寒问暖。但是大家的问候似乎一点用都没有。大姨根本就听不见我们讲话一样,一直哭,哭的样子还很奇怪。只见她眼泪止不住的流,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哭的似乎有点透不过气来,脸胀的通红。这时候大家都慌了,但只有一个人很冷静的看着。这个人就是我大姨的嫂子。她很平静地说: “是妈上她的身了!”我根本不相信有鬼,我哥,我大姨的儿子也不相信。我哥跟我说肯定是因为之前钱的事情,我大姨在假哭。大姨的嫂子接着说: “你看她哭的样子和妈身前一模一样,妈肯定是有话想和我们说,妈看到我们大家都在也想出来让我们知道。”说完,大姨真的停止了哭声,但整个人还是感觉木木的。那诡异的场面让在场的大人们都震惊了,除了我和我哥。没过一会儿大姨又哭起来,和之前那一次一模一样。这时,大姨的嫂子连忙跑进厨房拿来一把筷子,然后嘴里念叨着什么,开始想把筷子竖在桌子上,但筷子怎么也竖不起来,老是东倒西歪。这让我更加怀疑是不是他们自己在装神弄鬼。折腾了一番以后,大姨终于不哭了,神情也恢复了正常。大家又继续吃饭,当没发生过一样,大人都不让我们再继续讨论。 吃完饭,人渐渐散去,家里就剩我大姨、大姨父、我哥和我。我哥和我实在好奇想把事情弄个究竟。我哥说:“妈,你刚才哭什么?这么多人,突然就哭起来。”我大姨一脸诧异: “我什么时候哭了,这么多人在,不嫌丢人啊。”顿时我的汗毛就竖起来了,我看到我哥的表情也变得僵硬了。 “你真的不知道你刚刚哭了?”我哥睁大眼睛问。 “你当我傻子吗,自己哭没哭不知道?”这下彻底让我和我哥惊住了。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有人说人死去后他的电磁波还存留在他死去的地方,一旦碰到身体虚弱的人就很容易进入到活着的人的体内。但是为什么活着的人会有和逝者一样的行为呢?也许这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事情是科学所解释不了的。经过这件事情,我认为无论这世界上有鬼还是没鬼,我们都应该抱着敬畏的心态去对待。我们应该尊重老一辈人对逝者的缅怀方式,对神明的敬仰之心。 ...
1 在我们东北老家,人们习惯称黄鼠狼为黄皮子。可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却毕恭毕敬地叫它黄先生或者黄大仙儿。因为它能作祟迷惑人,有点儿怕它。 上世纪的60年代初,我们家后院的刘奶奶,被黄鼠狼给迷惑住了。平时少言寡语的老太太,也没啥文化。那会儿在土炕上又蹦又跳,嘴里还哼哼着“北山坡上草青青,太阳落下满天星”什么的,很有文化味儿,真就不是一个农村老太太能编出来的词儿! 有个野方子,能治这个病。到街坊四邻讨来使用过的旧邮票,邮戳上的地址越远的越好。把邮票放在盆子里点火烧了,闹病的人立马就好了!那天的刘奶奶也许病得严重,家人费了好大的劲儿,弄到了几张邮票。都烧完了,黄大仙儿还附在刘奶奶身上不肯走。我当时趴在她家的后窗台上看热闹,身上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还有个土办法:找一个足够厉害的人,把犯病的人摁倒了,再拿个缝衣裳的针往她的人中上一扎,这个作妖的东西就告饶了。我有个本家二爷,一米六的个头。他平时在生产队里赶大车,有个过人的本事就是杀猪。别人抓猪要三四个人一齐动手,他不用,跳到猪圈里,把眼睛一瞪,骂道:“你个畜生,我今天是来杀你的!早死早托生。快给我过来!”那个猪像见到了阎王爷似的,哆哆嗦嗦地就趴到地上了,任他摆布。 我二爷拎着赶车的鞭子,气哼哼地就来了。他先从窗户外边往屋里瞄了两眼,对跟来的刘家的人说:“先不忙扎针,我要找找这个小鳖犊子!”他转身绕到房山头儿去找。老刘家在那儿堆了不少柴火,靠墙的地方,堆着几块儿做棺材用的厚木板子,用油毡纸盖着。就是在那儿,我二爷看见有个黄皮子,像人念经似的,把两个前爪儿搭在一起,一颤一颤地正作妖呢!这家伙活得年头儿够久了,身上的毛儿都白了一多半儿。那会儿,我就站在二爷身边不远的地方,只见他得意地一笑,后退了两步,把鞭子抡圆了,啪的一下抽过去!黄皮子被鞭子抽到了,身上的毛飞起好几绺,吱吱叫着,蹦了几个高儿钻到了柴火垛里。 不用说了,刘奶奶的病马上就好了。也不唱了也不跳了,一屁股坐到炕上,左看右看,还问别人刚才出了什么事儿。 就这样儿,我的二爷和这个要成精的黄皮子结上缘了。 有一天,我二奶神秘兮兮地对他说:“你快来看看,是不是那个黄先生打你溜须呢?”东北人说的打溜须就是讨好的意思。我二奶揭开墙角装满米的小缸,说:“米是上个月在电磨上磨的,吃了好几顿了,一点儿都不见少,反倒多出来了!”我二爷说:“哪儿会有这个事儿?是你记错了吧!”我二奶说:“不信我的话,那你就等着看。” 几天之后,做饭把缸里的米又舀出去不少。等有一天,我二奶再把缸打开,里边的米又是满满的了!把我二爷找过来看,这一次他不吱声儿了! 2 过了几个月,冬天来了。有天早晨,我二爷早晨起来上茅房。一出门,远远地看见过来一个小老头儿,白胡子,穿着皮袄戴着棉帽子。老头儿离好几十步远就冲着我二爷笑,等我二爷走近了,他冲我二爷很客气地点点头,问:“哎,你看我像不像个人?” 我二爷让他给问愣了。都胡子拉碴的岁数儿了,说话咋还像个小嘎豆子(小孩)似的?他反问对方:“你是啥意思啊?” 白胡子老头儿还是笑呵呵的,说:“嘿嘿,我是老黄家的。你快说说,你看我像不像个人?你说一个字儿就行。” 他一说是老黄家的,我二爷马上就明白了!哦,你这个臭黄皮子,是要借我的一日人气儿好成气候儿啊!—老一辈人都是这么传说的,说黄皮子想要修炼成人形儿,在最后的关头,都得找一个在当地足够厉害的人,在他那里借得一口人气儿才行。大概类似于现在的质量认证吧。 我二爷知道米缸里的米是它搬运来的,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见他眼巴巴地等待下文,于是就说:“像什么像?我看你像个王八犊子!” 白胡子老头儿傻眼了,失落地摆摆手说:“晦气,晦气。”脸上不再有笑模样了,脚底下咯吱咯吱地踩着雪,走了。 回到家,我二爷把这个事儿对我二奶说了。我二奶埋怨他:“挺大个人了,你咋那么不会说话儿呢?人家打你的溜须白打了,你就说他像个人还能费啥事儿!”我二爷说:“那可不行。我要说他像个人,这个鳖犊子就更有章程了!”东北话,有章程是有本事的意思。 说来也怪,这个黄皮子在我二爷那没讨到吉利,却仍旧往他家的米缸里搞搬运!半年多的时间,算一算也搬来有100多斤粮食了。放在一般人身上,慢慢享用就是了,但我二爷却受不了啦!那天,把缸盖儿一揭,又是满满的。我二爷就自言自语地说上了:“哎,我说黄先生啊,我和你不是一路的,你别指望我能帮你说什么好话儿。这些米在我这儿是多出来了,那是不是在谁家就得少了呢?要是你自个儿种地打的粮食,你尽管往我这里搬。我领你这个情。要是你从别人家偷着搬来的,你这不等于祸害我吗?这种事儿不是人干的,你快给我拉倒吧!” 打他说了这番话,米缸里就没再见到米多出来的情况。我二奶这个人有些贪心,嘟嘟囔囔地说我二爷缺心眼儿。我二爷急了就骂了她,说她“眼皮下浅腚沟子深”什么的,意思是太贪心了,没见识。我二奶的身体原本就不怎么好,再加上挨骂生气,病歪歪地就倒下了。忘了是啥病了,打针吃药抢救了半个多月,最后还是去世了。 3 我的两个姑姑那会儿都嫁了人,家里就剩下我二爷一个老光棍儿。可想而知,这日子过得有些艰难。要说我二爷这人,他也挺有意思的。这工夫他又想起那个黄皮子、黄先生了!有一天,酒喝高了,他四仰八叉地躺在炕头儿上,自言自语地说:“哎哟,这一个人的日子可咋过啊!黄先生啊,黄先生,你要是心疼我,帮我找个老娘们儿来吧!脸盘儿长得咋样我不挑,有没有小孩我也不挑,能帮我洗个衣裳做个饭就行啊!” 这样的话他反反复复说过有好几回。那只黄皮子为了讨好他,冥冥之中,真就发了力,帮他把这个事儿给办了! 离我二爷家不远的地方,有个姓徐的寡妇。不到40岁,掌柜的(丈夫)上林场干临时工,被垛上滚下来的大木头给砸死了。这个女人心灵手巧,家里又有缝纫机,我二奶活着的时候,讨个鞋样子,补个衣服裤子的常到她家里去。我二奶去世之后,有不少人帮我二爷介绍过老伴儿,都是人家女的看不中他,嫌他长得“太拿不出手儿”。徐寡妇因为长得年轻俊俏,也没有人把她往我二爷那扯。各方面儿都不般配啊! 这天,徐寡妇主动找到我二爷家来了。还给他拎来一瓶古城白酒。咋回事儿呢?原来啊,她家里这两天闹了邪,她的裤衩子啊,袜子啊,小背心(那会儿也没有胸罩)啊,这些女人私密性的东西,洗完了,晾到外边儿的杆子上,一回头就找不到了!开头儿她还以为被不安好心的男人给偷去了,后来干脆晾在屋子里。隔了一个晚上也有找不见的!我二爷用鞭子抽黄皮子的事儿她是知道的,她以为也是黄皮子作妖,就来请我二爷去给镇一镇。 在我们乡下,那年头儿也不兴敲门儿。徐寡妇在门口儿喊了一声“二大爷在家吗”,推门儿就往屋里进。当时,我二爷正躺在炕上,拿着那几件女人用的东西正过眼瘾呢!—前些天,这几件东西一出现,他就知道是黄皮子搬运过来的,也知道全是女人用的。一个光棍儿男人,性饥渴啊,就拿它当精神安慰了! 徐寡妇进门儿就看见了扔在炕上的袜子,还有一个没等用完就找不见的雪花膏瓶子。女人心里一惊:哎,这不就是我丢的东西吗?咋跑到他家来了?心里不高兴,顺口就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我二爷当时就傻了,没法儿和她解释啊!嘟囔说:“我也不知道是咋来的,反正,反正不是我上你那儿偷的……” 俗话说,好汉无好妻,赖汉娶仙女。要论外表,我二爷和徐寡妇是两个完全不搭界的人。可就因为这个事儿,竟然一来二往地有了意思啦!其实,人家徐寡妇根本就看不上我二爷。只因为她守寡以来,没少受到男人的性骚扰。所以很想找一个厉害点儿的男人当个保护神。另外还有个原因,就是她知道了从中牵线的是黄大仙儿,就相信这是一个天定的姻缘! 一天,徐寡妇找我二爷去喝酒。同桌儿有她几个长辈的亲戚,一商量就把这个事儿定下来了。喝完酒,我二爷回到家往炕上一躺,越想越高兴。有点儿犯困,扯了个枕头要睡觉。就在这工夫,听见窗户外边有人说话儿。那个人说:“哎,我是老黄家的。现在,你看我像个人吗?” 就这一句话,没完没了地说了好几回!我二爷马上就醒了酒,一打挺儿下了炕,对着窗户说:“姓黄的,原来是你下的套儿啊。唉,你走吧。我和徐寡妇的事儿拉倒了!”窗户外边儿,那个声音不肯离去,还是赖着说:“哎,我知道你厉害。你就说一个字儿嘛,你看我像不像个人?”我二爷有些急了,在窗户上拍了一下说:“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要说埋汰话了!”埋汰就是不干净的意思。 他这么一说,窗户外边儿就没动静了。 4 第二天,我二爷去找了徐寡妇的一个叔叔,刚在一个桌儿上喝过酒的。他说:“算了吧,我和你侄女的事儿黄了算啦!”人家问他为啥睡一宿觉就变了卦,他开始不肯讲,后来见逼得紧了,就把黄皮子闹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 徐寡妇的叔叔说:“唉,不就是一个像字儿嘛?你对他说了还有啥不行的?”我二爷很认真地说:“当然不行了!我要不说这个字儿,那是我把它拿住了。要是把这个字儿说了,让它成了气候儿,它说不定还作啥妖呢!” 从这个晚上开始,快成精的黄皮子开始向我二爷“反攻倒算”了。刚舀出半瓢米要做饭,转个身儿就不见了!还有胶皮鞋,刚刷出来放到窗台上晾着,说没有就没有了!出了这样儿的事儿,我二爷一点儿都没生气。他说:“我这边儿短出来,肯定就有哪个地方多出去。当初那100多斤小米子白吃了人家的,现在正好给他们返回去。我可不想亏欠别人的!” 乱七八糟的东西丢了不少。等和100多斤小米的价钱差不多了,就没再有什么东西丢了。现在看起来,不是你的东西真的不能取啊! 有一天夜里,窗户外边儿絮絮叨叨地又有说话的声音。我二爷从被窝儿里钻出来,凑近了去听。那个声音说:“哎,你听见没有啊?我就是那个姓黄的。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懂事儿,我不想搭理你了,我得走了!” 我二爷说:“你真走啊?祸害我祸害够了吗?”那个声音说:“你快拉倒吧,我祸害你啥了?你的鞭子把我身上都抽出血了,我抱怨过你一声儿吗?” 我二爷说:“谁让你长个四条腿儿呢。唉,下辈子想托生个人,就别干坏事儿了。”那个声音说:“我听你的。还有,你和那个徐寡妇搭伙过日子吧。不是我瞎乱撮合,是你们两个人有缘分。” 说完这个话,窗户外边儿就再也没有声音了。转过年,我二爷真和徐寡妇结了婚。小日子过得挺不错。而那个黄先生也没再出现。 ...
我们学校的女寝室一共有三栋楼,分别为一舍二舍和三舍。一舍共有七层,我们就住在第六层,最上面的一层放着一些唱戏的道具和服装........ 走廊是很长很长的……长长的走廊静的让你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我常常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耳朵听到相同的呼吸声。昏暗的四盏白炙灯发出微弱的灯光,晚上谁都不敢轻意出去,就算要倒水或是..….都会找人陪自己去或干脆等明天。 我清楚的记得,虽说已经是夏天了,可没到四点,天已经暗的不能在暗了。窗外冰雹般的雨点不停下着,阴冷的风好像从地狱里吹出来的。 就在那晚,风把厕所的玻璃打碎了,玻璃的碎片散落了一地。长长的走廊里,只有我们的寝室门前的那盏还亮着,我心想 “还好我们的门前还是亮的……嘻……” 那晚练完琴,我们回到了寝室,我的好朋友婷婷洗淑完毕要出去倒水,就让我陪她去,我同意了。昏暗的长长的走廊里回响着我们俩“嗒.嗒.嗒”的脚步声。婷婷端着水盆走在前面,从 寝室到厕所的灯光越来越暗。我说: “你慢点呀,那么黑别滑倒了呀!!” 当我们要走到厕所的时候,突然婷婷手里盆掉在了地上,水也撒了地。 我就问她:“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就在刹那间我的感觉很怪,说不出来的怪,她突然间回过头,什么表情都没有,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当我看到她的眼睛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她只有一对白眼仁。我以为她吓我玩呢,我就盯着她看,心想…… “哼,想吓我,看你能坚持多久,累死你..….” 过了大约有2分钟了,她表情一点都没有变,眼睛也没有变,连眨都不眨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席卷我的全身,我打了个寒战心里越想越害怕,我一口气跑回寝。嘴里还喊着: “鬼,有鬼呀,我的妈呀....” 我拼命的把寝室门撞开冲了进去。她们对我的行为不愤的说: “喊什么呀,鬼哭狼嚎似的,难听死了,什么时候连喊都变得这么难听了呀.....哈~~~~” 我说:“我见鬼了呀,鬼,是婷婷呀,变了呀....” “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都不会说话了呀,哈哈....”她们笑着对我说。我可是怕极了,要不早和她们吵起来了。我刚回到床上,婷婷就进了屋,她们都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了,我看了她一眼还和以前一样呀,心想…… “难道我眼花了???” 我还是有点害怕,我发现只有我和她对视的时候,她就会没有白眼仁,我不想看她了,干脆睡觉好了。我和婷婷是对头睡的,半夜的时候,我觉得脸上好像有些粘粘的东西。我慢慢睁开眼,没等我看清脸上是什么东西呢,我感觉到什么物体浮在我的身体上面。啊!!!婷婷…… 她那双没有白眼仁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看。 “我的妈呀,鬼呀,鬼呀,上帝呀,..” 我紧闭双眼大声叫喊着,大家都被我的叫声喊醒了说: “怎么了,从晚上的时候你就不对劲,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我说:“鬼,有鬼的!!!” 就在我说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才发现婷婷一直睡在她自己的床上--睡觉--睡觉呀。我心里害怕极了,整晚没睡也不敢睁开眼...…终于到了早上。我找到了老师和他说:“想换个寝室....”老师太好了,给我换了寝室。之后的每天晚上,我原来的寝室同学都碰到了和我同样的事情...... 最后,寝室只剩下了两个人,婷婷和胡月。后来胡月和我讲,晚上的时候婷婷让她陪自己倒水去,可她不想去。也是害怕我们和她说的事吧,就和婷婷说: “不去,你自己去吧,..” 她看到婷婷一直端着水盆,看着她的铺,和她说: “你陪我去倒水吧,你陪我去倒水吧,你陪我去倒水吧..........” 表情不变,端水的姿势也不变,就连说话的声调都没有变。她有点害怕了,就走到门口想躲开她,刚把门打开一半的时候,她的好奇心驱使她回过头看了婷婷一眼。只见婷婷还看着她的铺,说着同样的话,什么都没变。她怕极了,刚要转过身跑--只见婷婷突然盯着自己,用她那没有白眼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恶狠狠的说:“你陪我去倒水吧!” 胡月转身要跑的时候,她的面前一下出现了一个穿着戏服,画着戏脸的女人…… “你是谁?啊……不要过来呀!!!!!!” “喂,喂起来了,没事吧....”胡月听到有人和她说话,胡月慢慢睁开眼睛,说:“我见鬼了......” 同学们和胡月说:“我们刚才发现你在寝室门口晕倒了,进屋一看,婷婷的铺和她穿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婷婷死了...我们就敢快给老师打了电话,之后就把你送到了医院,你没事了吧?” 后来,医生和我们说,发现婷婷的时候,经检查婷婷已经死了——七天!我心想:“可能第一天我陪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吧!”胡月把我拉到她的身边,和我小声的说:“我晕倒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是我看到的那个穿戏服的女人,在我们的走廊,唱着很悲的戏,唱着唱着就从我们的厕所窗户跳了下去之后……我就被叫醒了,你说是怎么回事?” 过了不久,我听上届的朋友说:“以前有个女生她学习和专业很好的,就是家里没有钱。她当时报考的是中央音乐学院,那时的名额只有一个,她的专业和文化课都已经过了分数线。可是当时我们学校有个很有钱的学生,可能因为有钱吧--她没有考上。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男朋友也因为她没有考上,而提出了分手,她受不了这刺激,觉得学校很不公平,就在她当时住的地方跳楼了,她住的地方就是我们那个楼层。 ...
1. 方笑笑落枕了。 因此他今天只能看到各种灰或者各种黑的裤腿、各种花边或者没有花边的裙摆,还有一些女人好像没穿裤子也没穿裙子,因为他只能看到被黑色或褐色网袜包裹着的腿。当他好奇地顺着网袜看上去时,就会有手指敲着他的脑门笑。 方笑笑很想抬头看看,但他脖子一动,就生生的疼,于是他就想起了妈妈——妈妈可能更疼,刀割一般。 方笑笑很想知道是谁敲了他,于是他努力抬起眼睛,却只看到对方颤悠悠的胸。周围的女人们见了,笑得更厉害了,于是方笑笑生气了,一生气,他就哭。女人们慌了神,纷纷蹲下来哄他,侍弄他的红色小领结,拽拽他的黑色小西装。她们怕他哭,担心他呆会儿出场时哭丧着脸,煞了新人的风景。 外面响起了庄严肃穆的音乐,方笑笑并不知道那是婚礼进行曲,他感觉那曲调很哀伤,莫名想起了昨夜的梦。 他又梦到了妈妈,她抱着他亲,挠他的胳肢窝让他笑得喘不过气。于是方笑笑也挠妈妈,妈妈笑得花枝乱颤,全身都晃了起来。晃着晃着,妈妈的脖子就裂开了,血哗啦啦地浇在方笑笑的梦里,直到把他浇醒。醒来后他就落枕了,只要一抬头,脖子就如快要裂开一般的疼,就像梦里的妈妈。 两个洁白的裙摆打断了方笑笑的思绪,她们左右拥簇着他向外走。刚刚哭过的方笑笑就这样可怜兮兮地走向他的爸爸和新妈妈。 2. 到了晚上,爸爸和新妈妈要洞房,方笑笑成了小灯泡。 爸爸很严肃地警告他:“不许哭!不许闹!不许说‘您’!” 爸爸不喜欢听“您”,因为亲妈妈喜欢说“您”。她是个地道的北京人,本来就爱说“您”,再加上她在一家电话服务中心工作,就更热爱“您”了,有时候就连跟方笑笑都说“您”,爸爸为此都要抓狂了。妈妈死后,方笑笑也爱上了“您”,所以爸爸一听“您”就崩溃。 方笑笑很懂事,没有哭、也没有闹,当然更没有说“您”,他只是窝在沙发上,抱着亲妈妈的照片发呆。 新妈妈于心不忍,温柔地哄着方笑笑回到卧室,给他讲故事。 方笑笑躺在床上说:“爸爸不喜欢说‘您’,就不说了呗!” 新妈妈说:“没关系的,我觉得说‘您’挺好。” 方笑笑又说:“爸爸老说,‘您’显得特虚伪。” 新妈妈说:“不会啊。” 这时,方笑笑突然坐起来,不悦地看着新妈妈:“您别老打岔,我没有跟您说话!我在跟我亲妈妈讨论她被杀那天的事情呢。” 新妈妈顿然觉得脊背发凉:“被杀?不是自杀么?” 方笑笑没吭声,将一团空气目送到卧室门口,这才重新躺下,对新妈妈说:“亲妈妈去找爸爸了,现在我们可以说话了。您知道的,我爸不喜欢别人说‘您’,他们老因为‘您’吵架。后来有一天吵着吵着,就把我妈杀了。” 新妈妈的脸立刻变成了墙壁的颜色。 那天晚上,新妈妈根本不让爸爸碰。她总觉得这张床上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直愣愣地望着他们,身上每一个有孔的地方都滴出红色的汗。最令可怕的是,要和她同床的男人,很可能是个弑妻凶手。 这时,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廊的灯把方笑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方笑笑说:“您……” 爸爸怒道:“不许说‘您’!” 方笑笑站在门口,打着哆嗦:“亲妈妈说,你没有心。我要尿尿……” 于是,方笑笑在他们新房门口尿了裤子。 3. 新妈妈一直不知道亲妈妈是怎么死的。 后来,当方笑笑站在客厅的沙发上,绘声绘色地讲那天的事情时,她才知道她是割颈,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铺了半个客厅。 方笑笑伸平了手掌在新妈妈的脖子前比划着:“我爸就这么着,一刀把我妈割了。”他说完,目光跃过新妈妈,对着她身后微笑着说:“是这样吧,妈妈?” 于是新妈妈就尖叫一声跑去找爸爸。 爸爸狠狠打了方笑笑一记耳光:“以后不许胡编!” 方笑笑固执地说:“我没有编!妈妈亲口告诉我的!当时血都把你们的结婚证染红了!” 爸爸一听,脸也变成了墙壁的颜色。出事那天方笑笑在姥姥家,他不可能知道结婚证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因为他在别人赶到之前收起了结婚证——他怕人误会自己逼她离婚。天作证,他从未想过离婚,他只是被她“您您您”的逼急了。 那天,他因为话费问题打客服电话,对方一直“您您您”地说,客客气气的,就是不给解决实际问题。他窝了一肚子火回来,她又在家里“您”个没完。“您回来了?”“您怎么了?”“您气色不太好啊”“您生病了?”“要不我陪您去看医生吧?” 虽然她平时也总是说“您”,但不会句句带“您”。那天她找死似的,“您”如利剑一般从嘴里发射出来,干刺刺的,令人抓狂。 他们吵了起来,他们开始摔东西。最后,他抄起菜刀向她冲过去,她仰起头,一字一句地说:“你——敢!” 她没有说“您”。 4. 现在,方笑笑得他妈妈真传,句句带“您”。爸爸和新妈妈一听“您”就喘不上气,可又不敢制止。因为一制止,方笑笑就会对着空气神秘莫测地笑,边笑边说:“我妈说你没有心”。到了后来,两个大人一听到“您”就发抖,连电视都不敢看。 终于,新妈妈提出了离婚。直到离开,新妈妈都不敢问亲妈妈的真正死因。 其实,爸爸并没有杀死亲妈妈,他把刀扔在地上,说要离婚。亲妈妈一冲动,竟自己拣起刀……真相就是如此。 只是还有另一个真相,那就是方笑笑亲眼目睹了那场血案。 那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方笑笑一早就被送到姥姥家。下午,他和一个小朋友比谁的玩具多,就跑回家拿——姥姥家很近。当他拿钥匙拧开门的时候,两个大人吵得正凶。他看到爸爸举着菜刀对准了妈妈,吓得急忙捂住了眼睛,可就在捂住眼睛的一瞬间,他错过了真相。等他拿开手时,妈妈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他悄悄退到门外,向姥姥家一路飞奔。边跑边哭,边哭边想念着妈妈。 早晨妈妈还好好的,还对他说:“您要乖哦,听姥姥的话。” 当时他笑话妈妈对儿子也用“您”,妈妈说:“因为‘您’字有‘心’,而‘你’没有。今天是爸爸妈妈的结婚纪念日,因为有了这个日子,才有了笑笑。所以,笑笑也要在这一天变成‘您’,变成有心人哦!” 想不到这成为妈妈对他说的最后的话,从那以后,他再也不说“你”,因为妈妈说,“你”没有心。 5. 他固执地认为是爸爸杀死了妈妈,所以他要报复爸爸,并且不允许任何人来代替妈妈。 姥姥说:“大人都怕鬼,不信您试试。” 方笑笑试了,很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