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乡那边,每到年底腊月,基本每条村都会有答谢神恩,要三牲敬奉,意为感谢神明一年来保佑村里风调雨顺。兼有唱大戏放电影,演木偶剧等节目,那时对于农村的那种平淡的生活,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是村里最热闹喜庆的时候。 儿时的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唱戏时,到现场嬉闹,跟父母要上一两毛钱,买点零食边吃边看。 这一年,村里的稻谷大丰收,村民都一片喜气洋洋,往年都是唱一晚的,今年个个凑钱请戏班连唱三晚。而且据说这个戏班非常有名的,有好几个戏子是我们当地人心目中的名伶。而且演出的剧目非常有名,其中就有我们那边人都很喜欢的:薛仁贵回窑,大闹天宫,狸猫换太子。殊不知,就是这其中的一部戏,牵出了村里一桩早消匿在时光中的无尸冤案。 那时,天刚一抹黑,村民一吃过饭个个都拿凳带椅,抢着去霸占前排的位置看戏。去晚了就基本上要站着看了。基本上是戏台前面的小操场基本上放眼望去是黑压压一片人头,连对面人家的围墙头上都站满了,而戏台则是搭建在小操场边上的一条小河面上,之所搭在河面上,那说起来好笑,原是几年前,有一些戏班来我们村唱戏,因为戏台也就一米多高,下面是架空的,而台面是用木板和竹子搭成的,所以就有一些缝隙,那时小孩子调皮,经常钻在下面,趁着戏子在表演时用东西戳挠他们的脚,弄得他们不停坏场,甚者有拿着炮仗在下面点着,吓着有些女戏子差点从台上跳下来。所以后面村里的大人怕我们捣蛋,就把戏台搭在了河面上,这条河是流入不远处练江的一条分流。 前两晚的薛仁贵回窑和大闹天宫,看得村民们是赞不绝口,连小孩子都看得入了迷。所以在第三晚唱狸猫换太子的时候,基本上村里是找不到一个人在家的,个个都去看戏了。这部剧比较长,高潮迭起,转眼间快到了两更天,这时剧中的李妃因为被诬告生下狸猫,打入冷宫,郭槐放火烧了后宫后,接下来一段是冗长的铺垫李妃如何遇郭海寿,而后又是如何遇到放岩陈州的包公。大家于是精神一振,剧中又一个高潮来了:包公夜审郭槐。这包公在戏中是扮演阎王审郭槐,破了奇案。这时,全场都静下来了,等待包公的出场。 而饰演包公的戏子,早就化好了妆,在后台准备出场,锣声一响,他抬起来头,缓缓走入台前,额前正中的月牙和那一脸黑面妆,都让台下大声喝了声好。这个包公太有气势了,演出了神髓。此时郭槐还没押上场,那戏子甫一出场,眼角就扫到了在戏台边幕布后面有个女子似跪又似坐在那里,心里想估计是没占到位子的村民,偷偷爬上了戏台来看。 戏子清唱了几句后,转了几圈,坐回到案台边,准备开审郭槐,这时无意中又看向了幕布,那个女子还是同样的姿势在那个地方,两手直直搭垂在地上,戏了看到这里,心里暗暗发寒,其实戏班的经常都会听说闹点灵异的,因为这种唱戏本来就是有意要做给鬼神看的,有时真的见到了也不出奇,只是现在下面的人气还这么旺,怎么就会。。。。 戏子想想台上台下这么多人,专心演完这一出就完了,应该就没事,就这么一想清后也就不再多去看。这时,戏台上的衙役扮成的鬼差已经就位,准备开堂来个阎王审郭槐,这时,郭槐刚要被押上场,演包公的戏子猛然看到刚才在幕布这的女人,正正的跪在公堂下,正面对着他。两手仍然是直直的垂着向地,整个身子虽然是跪着但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扭曲状。戏子大吸一口凉气。仔细看看四周和台下,众人却好像是视而不见,衙役已经把郭槐带在了现场,刚好就跪在那个女人的旁边。而演郭槐的那个戏子好像也对身边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感觉。戏子心想:莫非是只有我看得见。戏子定眼看去,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整个脸上头发不停的往下淌水,脸上坑坑洼洼,好像沾着一层泥,血从灰白色的泥浆中和着水不停的往下滴。眼睛突出红着快要湛出血来。 戏子嘴唇和双手已经在颤抖,一时连准备要唱的剧词也唱不出来了,整个人呆在当场,而边的的衙役觉得古怪,以为他是走神了,个个不住的示意他快点演,不要跟不上曲乐。而班主看到这情形,以为戏子居然在这重要时刻居然走神,他从后台拿着鼓捶重重的捅了戏子一下,暗暗的骂:想明天吃竹仔鱼是不是(打的意思,以前在戏班的孩子都挺苦的。被班主打得重伤至死的都有。)戏子经这一捅,回过神来,怕也没用,怕是自己触了霉头了,但是不演明天肯定不会好过。说不定还得扫地出门。于是,硬着头皮,就按照剧本,开始夜审郭槐,惊堂木一响,让郭槐交待自己的罪行,这时,本应该是男人声音的郭槐,突然转变成了一个非常渗人的女音,据当时在场的人讲:那声音,听起来就是三伏天里都会起鸡皮。真的是鬼哭(想体验的同学可以去听听山村老尸结尾时楚人美伸出手来唱的那段)并且通过播音喇叭传出了很远,一开始时台下还不知是什么回事,以为是这戏子发了神经故意班主作对呢。而台上的衙役和戏子,早吓得两脚发抖,若不是怕班主怪罪砸场。几欲弃台而走。 那女声开始了交待:俺本四川人氏,二十一时随人嫁到X村与付氏为妻,奈何丈夫不安分生活,终日以赌为生。妾虽命苦但仍肯与夫安生过日,无奈贫贱夫妻百事哀,夫终日赌终耗尽家财,妾身己无余钱,惟离家时母赠家传玉佩一块,后为夫所知,三番想抢与作赌资,妾不应答,与之拉扯论理,殊不知,夫竟丧心至狂,使刀于头上作三下。妾顷刻倒地,不料夫将玉得手后,仍不罢手,将妾置于铁桶内,浇之以灰浆,沉于江底。望大会为妾作主,伸冤昭雪。。。伸冤昭雪。 戏子看着台下,那女人仍然跪姿向着自己,但在她身边的郭槐则一直用女声交待。看来这女人并非有意找上自己,而是把当作了阎王或包公了,申冤来了。事己至此。台下有些人已经开始哗声一片了,有胆小的已经早溜回家了,村里几个知事的长者,见此怪事,并且听到说的内容跟十几年前的一件事有点相似,马上上台来,找到班主,一行人都站到台上,让戏子继续向郭槐审问。 ...
随着亚洲第一坑:中国唯一的一家国家级矿山公园的建成,铁山区的知名度提高了不少。而且前一段的时间还迎來1200多名上海来的游客!但是铁山区的地理位置毕竟是很偏僻的,四面又是环山,虽然望去是一片绿洲,但是卻时常发生奇怪的事情! 铁山区里面有两家知名度比较高的医院,一家是大冶铁矿医院,而另一家是黄石第四人民医院。医院是有,但是卻都没有停尸房。而整个铁山就只有一个太平间。太平间和四医院在是在同一座小山上!那也算不是上是山,就是想来說的地势比较高啦!而太平间到四医院就只有2分钟的路程吧!这个小山上并不是只有這两幢建筑物的,还有居民区。里面住着不少人。住这里的人都是睡不好觉的。因为每天都会被出殡的乐队~鞭炮吵的“惨不忍睹”。毕竟是人就会死的,而這样也是奈何不了誰。 琴的家就住在这里,是住在3楼,而太平间只是一层的平房。琴只要打开窗户,就会从树木的缝隙中隐约的看见太平间的轮廓。而那座叫做“太平间”的建筑物,却让她很是不舒服。 早上6点时鞭炮就又炸了起来,今天出殡的是一位溺水的年轻女孩,她和父母吵了几句嘴,就到东方山水库自杀去了。琴心里想:“这么小就这样的娇气,那要是长大了还指一定怎么样呢”于是蒙上了被子继续的睡觉。 当9点时,琴开始起床准备上班。下楼的时候却发现家属在那裏发白花给亲朋好友。一个个的悲伤欲绝的样子。而这里就只有這一条路走,所以尽管她想绕路走,卻是无能为力。 当她经过家属时,家属忙给她发白花,而她本来想解释并自己不是来送葬的,但是当她看见家属悲伤的申请,于是就接过了花,随手放进了包里,也就沒說什么了。 今天公司就开始发薪水了,所以琴早就把早上的事情忘到后脑勺了,当然,那朵白花还是在包裏。 等到晚上12点时琴才回家,她和同事庆祝去了。等回到家后,她就接了一盆水,然后就给阳台上的植物浇水。不过她透过层层的树影,看见太平间那边有一束绿光闪动,她又是害怕又想弄个明白。所以她努力的去看,终于她看见了,在惊喜自己视力的同时,她也惊呆了。是~~那~~~那~~个~~溺水的女孩. 此时的她努力相信这一切都是梦幻,但是。。。于是她关上了窗子,回头走进客厅。猛的一回头,发现一个浑身是水的女子正站在她的面前。本来就惊魂未定的她立马晕到在地。 等到琴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12点了,她坐起来,发现滿屋子里面全都是水。她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马上拿起钥匙出门,她要離开这个鬼地方。当在她拿起钥匙的一瞬间,发现一个湿漉漉的纸条,她好奇的打开那纸条,里面有着六个血红的大字——“不要說我娇气”纸条裏还有湿漉漉的头发。 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努力的认为这都是一个梦,但是眼前真实的字却让她毛骨悚然。她带上存折要离开这里,等到楼下,听见自己邻居的哭声,她又赶忙的敲门,难道邻居家。。也被。。。 她敲开门,问男主人发生了什么事,男主人停止哭声:“我家狗的~~血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搞光了~~~” 琴冲进门來到狗身边,狗已经死了,旁边有着一把湿漉漉的头发。 ...
这个该从何说起呢,我有一个弟弟,高高大大的长得很帅就是小时候一直身体不好,我比他大三岁小时候爸妈都去外地打工了都是我在照顾他,所以感情也特别好,我记得他上五年级的时候被爸妈带去打工的地方了而我是初中毕业以后去了爸妈呆的城市上了中专。就在我外出实习那一年他因为生病做了一个大手术,后来过了几年身体恢复好了以后就去我实习的城市找了份工作…… 三年前的五月我接到他的电话,可是不是他打来的是他一个朋友,说他溺水了,当时我以为是诈骗电话跟疯子一样跑到派出所以后被告知他真的溺水了……我跑到当时他溺水的湖边还有消防队在打捞,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捞了多久…就在他们快要放弃的时候就捞上来了,当时我真的很自责怪自己没照顾好他想去看看他可是被警察强行拉开了…… 当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他叫我姐跟我说他是被别人用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小腿抽经才会上不来的,我当时害怕极了,爸爸也晕过去了妈妈快疯了的样子我就没有跟任何人讲。送他去火化的那天晚上我又梦到他了,他是在殡仪馆化好妆的样子跟我挥手说姐姐我走了……从梦里哭醒。 后来我会经常梦到他,每次梦到他我都会给他去十字路口烧纸钱……直到去年我随我妈妈回了老家看姥爷姥姥,我姥爷是个风水先生,我们那边叫阴阳师,他问了有关于我弟弟的事,我如实跟姥爷说了以后,他跟我说我不能在给他烧纸甚至是想他都不能想,然后给我写了符,用什么木头给我刻了个小人儿让我带身上,用姥爷的话来说我是被他缠上了,虽然我一直都不想承认。 那个符做好以后我当天就带身上了,晚上做梦梦到他了,以前做梦梦到他都是他小时候的样子,从来都没有梦到过他长大后的样子,那天晚上特别奇怪,我梦到的事他长大以后就是溺水前那年的样子,我在梦里一直想跟他说话而他却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当时我难过极了。第二天醒来我什么都没说姥姥就问我梦到他没有,我把梦到的跟姥姥说了以后姥姥问我他跟我讲话没有,我说没有,姥姥说那就好,至于为什么她也没跟我说,我也不想知道。 至于为什么我会跟我妈回老家找姥爷是因为那一年我生病了,跑了好多医院吃了好多药也没用,而且整个人好像很萎靡的样子运气也很不好,后来姥爷给写的那个符被洗衣服的时候洗掉了,今年因为姥姥身体不好妈妈去看她的时候姥爷又给我写了一个,这个东西怎么说呢,或许是心里作用吧,第一天拿回来的时候我单独带着护身符却没有带那个刻好的小人儿睡了一晚上感觉特别累,自从他走了以后我睡觉特别轻,可是那天却明明能听到妈妈叫我起床能听到她做家务的发出的声响却整个人醒不来。 醒来以后我就让妈妈把它们两个缝在了一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姥爷说没事的让我一直带身上。 怀孕了脑子反应有点慢写的也比较乱将就着看吧!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写下来的,都说孕妇哭太多不好可是一想到他就觉得好多事都没来得及做,希望看到的人能珍惜身边的人,因为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个先来。我也曾割腕自杀过,看到爸妈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让她们没有我这个女儿所以就让肉疼了一下,也证明了人在极度悲痛下疼痛感知是零。 ...
捏面的女生 孙骊君在学校附近的超市找了份导购的兼职,超市规模很小,员工就她一个,老板吴贤浩还兼职当收银员。老板是刚毕业一年的大学生,人长得帅气,就是脾气有点暴。今晚是孙骊君第一天上班,吴贤浩让她先在店里走走,充分了解各种商品的摆放位置及商品的特点、价格等情况。 当她走近食品货架时,突然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那绝对不是顾客取货放货的声音。孙骊君觉得很奇怪,寻声找去,一直走到了食品架的最末端,才看见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瘦弱女生手里正拿着一包方便面不停地捏着,那“噼噼啪啪”的声音正是女生捏方便面发出来的。 女生的动作很快,却很机械,不一会儿,一包方便面就被她完全捏碎后放回了原处,接着她又拿起了另一包。 孙骊君赶紧上前阻止女生,可是女生却对孙骊君的好言相劝置若罔闻,反而加快了捏面的速度。孙骊君不由生起气来,伸手去抓女生的手。但是她的手刚触碰到女生的衣服,一股刺骨的寒意便传上她的手心,令她像触电一样猛地缩回了手。这时,女生抬头瞥了孙骊君一眼,冷如刀子的眼神让孙骊君不禁打了个冷战。 孙骊君虽然有点害怕这个女生,但还是双手齐下抓住女生的一条手臂,想将女生拽到吴贤浩面前理论。可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女生力气却大得惊人,任孙骊君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拽不动分毫。 女生抬头朝孙骊君咧嘴一笑,两边嘴角竟然裂到两边耳根下,吓得孙骊君尖叫一声撒开了手。 反应过来后,孙骊君转身跑去收银台找吴贤浩。 可是,当她和吴贤浩回到方便面货架前时,却不见了女生的踪影。吴贤浩劈头盖脸就将孙骊君骂了一顿,又折回收银台了。 孙骊君不死心,顺着走道一路找去。当她转了一圈回到摆放方便面的货架前时,又看到女生站在那里捏方便面。 那个女生看到孙骊君,转身就走。 女生的行为激起了孙骊君的好奇心,她撒腿就追了上去。 女生出了超市后,便窜进了一条胡同里。孙骊君追了进去,顿觉眼前一黑,胡同里没有灯光,阵阵夜风吹得她全身直起鸡皮疙瘩。她打了个冷战,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就要转身往外走。 这时,胡同里突然亮起了一束幽幽的蓝光,孙骊君看见那个女生在蓝光中正拿着一包方便面在啃。 女生的方便面是从超市里偷的。这个念头一下子窜人孙骊君的脑海,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诡异之处,迅速走过去,一伸手抓过去,本想抓住女生的肩膀,没想到却抓到了她的头发。只听“咔嚓”一声响,孙骊君竟然扯断了女生的头。那颗头在她手里迅速转过来,一张七窍流血、似笑非笑的脸正对上了孙骊君。 “啊——”孙骊君惨叫一声,甩掉头拔腿就逃。 超市里的人 孙骊君头也不敢回,一口气跑回超市里,一颗心才稍微安定了下来。 “孙骊君,你发什么神经7”见到孙骊君,吴贤浩就是一顿臭骂,边骂还边将孙骊君往外赶,说像她这种在上班时间像个疯子一样在店里乱吼乱叫乱跑的员工,客人都让她吓跑了,让她另谋高就去。 孙骊君费尽了口舌跟吴贤浩解释,可吴贤浩死活不信。 孙骊君无可奈何,转身刚要走,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她“霍”地转身一看,只见那个女生正将一颗血淋淋的头往方便面袋里一点儿一点儿地塞着。可是人头塞到一半时好像卡住了,女生按一下,头进去了,松手,头又弹了出来。这时,一阵阴风刮过,吹开了人头的头发,露出那颗断头的脸来——那张脸竟然是吴贤浩的。 “浩哥快看,你有两颗头!”孙骊君尖叫出声。 “将你这颗头拧下来装在我头上,我就有两颗头了。”吴贤浩白了孙骊君一眼,继续将她往外轰,“去去去,去街上摆摊讲你的鬼故事,没准儿会被网友拍个视频传上网去,到时你就火了。” “浩哥,是真的。”孙骊君指着女生,请求吴贤浩仔细看看。可这次那颗断头上的脸却变了模样,那张脸好熟悉,孙骊君瞪大眼睛瞄着,可脑袋像短路似的,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鬼,她是鬼。”此时此刻,孙骊君再迟钝,也意识到遇上了什么。 “滚!”吴贤浩一声怒吼,直接将孙骊君给推出了超市。 孙骊君稍稍定神,立即拔腿朝学校的方向开跑。可是她才跑出七八步远,就听见超市里传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她顿时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呆住,转身回望超市,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超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犹豫再三,孙骊君还是决定回超市看看。当她踏进超市时,她身后的门竟然自动“砰”一声关上了。她眼睛四处瞄着,却不见吴贤浩和女鬼的踪影。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一条血迹像蛇一样朝里面蜿蜒而去。 “浩哥?”孙骊君哆嗦着叫了声,抬脚小心地沿着血迹走进去。可是没有人回答她,整个超市只有她自己重重的呼吸声。 血迹延伸到摆放方便面的货架前戛然而止,望着货架上整齐而密集的方便面,孙骊君不由得想起先前女鬼将一颗人头塞进方便面袋里的情景。难道女鬼将吴贤浩分成了一段段,然后塞进方便面袋里捏碎了? 吴贤浩那么大的人,得装多少个方便面袋啊?这样看来,眼前这排方便面都有可能是吴贤浩身体的某部分。想着想着,孙骊君只觉得肠胃翻涌,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冲上喉咙。 “捏碎你的骨头!”突然,一个声音在孙骊君的耳旁响起。她一回头,立即被一张血脸撞得连连后退。 女鬼伸出一双长着足有五寸长指甲的手朝孙骊君抓来,好像要用长长的指甲嵌进她的皮肉,然后将她里面的骨头像方便面一样捏碎似的。 张艳艳 再一次,孙骊君和女鬼在小小的超市里打起了追逐战。孙骊君好不容易逃到门口,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她脑子迅速转动着,超市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对付鬼呢7 思来想去,孙骊君觉得超市里的救火栓最有杀伤力。于是,她跑过去拿起救火栓朝女鬼一阵猛喷。刹时,空气中涌起一阵烟雾,女鬼在烟雾中消失不见了,超市的门也“砰”一声自动开了。孙骊君扔掉救火栓,撒腿便往外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一直逃回学校,也不见女鬼追来,孙骊君才敢停下来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吴贤浩。可是,吴贤浩的电话无法接通。 吴贤浩到底在哪里,他是死还是活? 还有,女鬼在将断头塞进方便面袋时,那颗头的另一张脸到底是谁呢? 夜晚的校园行人稀少,风吹树摇,灯影绰绰,让孙骊君心底寒意直生。她撒开脚丫子朝着宿舍方向开跑,当她“轰隆”一声撞开寝室的门时,还将一个人撞倒在地。 “哎哟…”一个陌生的声音连连呻吟着。 孙骊君一边道歉一边伸手拉对方,好不容易才将对方拉起了上半身,孙骊君赫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惊得她尖叫一声猛地松开了手,对方又“砰”一声摔了下去。 “君君,咋啦?”这时,室友饶雪莉绕过孙骊君,伸手将摔倒之人拉了起来,说, “这是我的网友张艳艳啊,你见过一次的。” “君君啊,我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时相谈甚欢啊,怎么此刻你一副跟我有仇的样子啊?”张艳艳边揉着摔疼的骨头边朝孙骊君靠近。 “别过来!”孙骊君大喊,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脑海里不断地回旋着两张脸:一张是女鬼往方便面袋里塞的那颗断头的脸:一张是张艳艳的脸。两张脸竟然一模一样,难怪她当时会觉得熟悉。怎么会这样?张艳艳和女鬼,还有吴贤浩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这时,窗子突然被风吹得“砰”的一声开了,一道纤弱的白影从窗口飘了进来,一下子飘到张艳艳的身后,双手放到张艳艳的脑袋两侧,用力地捏了起来。空气中隐隐约约有种脆响响起,与此同时,张艳艳捂着头倒地凄厉地惨叫起来。 饶雪莉直接被眼前的景像吓晕了过去。 孙骊君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如先前一样跑去抱来救火栓朝女鬼猛喷。或许是有了之前的教训,女鬼这次轻易躲过了救火栓的攻击。不过,女鬼也不得不放开张艳艳的头,张艳艳的惨叫随之戛然而止。 不过,女鬼却飘到另一头,伸手朝张艳艳的脚抓去。孙骊君赶紧将救火栓倒过去,女鬼没有得逞,又飘到张艳艳身体的另一端,继续伸着黑手… 文娟 女鬼越战越勇,而孙骊君体力渐渐不支,动作变得缓慢。幸好张艳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孙骊君身边,接过孙骊君手中的救火栓,加入了与女鬼的战斗中。 “我也快不行了,它还这么生猛,赶紧想别的招啊!”张艳艳将救火栓当冲锋枪般乱扫,大声喊着。 “招,我还能有什么招啊?”孙骊君急得团团转,她想起看过的玄幻剧,似乎大多数妖魔鬼怪都怕火。她赶紧找出打火机,又扯下一张蚊帐,点着后喝令张艳艳停止喷救火栓,然后将烧着的蚊帐扔向了女鬼。幸好一击即中,女鬼怪叫一声,从窗口飘了出去。二人又赶紧用救火栓灭了火,这才瘫倒在地。 “张艳艳,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女鬼是谁,她和你有什么过节?”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孙骊君认为女鬼绝对和张艳艳、吴贤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艳艳叹了口气,说出了她与女鬼的恩怨:女鬼生前名叫文娟,也是X大文秘系的学生。文娟有个怪癖,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捏方便面。在孙骊君之前,张艳艳曾经到吴贤浩的超市里兼职,文娟跑到吴贤浩的超市捏方便面,被吴贤浩抓个现形。当时吴贤浩检查方便面,发现货架上的那一排方便面都被文娟给捏碎了,不禁大发雷霆,大骂文娟丢尽了大学生的脸。并且拽着文娟回学校,说一定要让学校对文娟公开处分,以儆效尤。文娟趁吴贤浩一个不注意,逃走了。后来,冷静下来的吴贤浩并没有去学校告发文娟,可是没想到文娟竟然想不开,自杀了。 当时,吴贤浩一直骂骂咧咧,说要捏碎文娟的骨头。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成了文娟最深刻的记忆,此刻当它缠上人的时候,便要捏碎那个人的骨头。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张艳艳身体一软,忍不住发起抖来。但没多久,她一拍大腿说, “我绝不能坐以待毙!”说完就跑了出去,任孙骊君怎么叫也不应。 “别叫了。”饶雪莉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孙骊君一大跳,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瞪着饶雪莉。 “别瞪了,我刚才是装晕的,鬼以为我死了,就不会来吸我的阳气了。”饶雪莉边说边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张艳艳和你讲文娟的事时,我不想打扰你们。不过,张艳艳说的,有许多不实之处。” 原来饶雪莉也是知情之人,孙骊君顿时看到了希望,认真地聆听饶雪莉讲起文娟之死背后不为人知的隐情来。 化解 其实张艳艳和文娟是室友,且两人同为文秘系的尖子生,才气不相上下。两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私下里却剑拔弩张,谁都想找到机会给对方制造多些丑闻,自己则优胜出多一点。但是,两人平时相处都小心翼翼,谁也没能抓住谁的小尾巴。直到张艳艳去了吴贤浩的超市打工,知道文娟老是定期在吴贤浩超市购进一批方便面,再联系上文娟心情不好时会捏方便面的怪癖,她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吴贤浩每天晚上早早清完帐,就会带着钱先离开,吩咐她锁好门再走。于是她在文娟到超市买方便面的前一天晚上,将监控器关了,然后将超市里那一排方便面用锤子敲碎了。第二天,文娟如期到超市买方便面,当她拿过第一包方便面,习惯性捏了捏,发现方便面是碎的。试问谁肯买一包碎面?于是,文娟将第一包方便面放回去,又取下第二包,直到文娟拿起最后一包方便面,张艳艳带着吴贤浩抓了文娟个现形…… 接下来的事情和张艳艳说的一样。因为超市有监控,文娟百口莫辩,一肚子冤屈,便想不开自杀了。 而文娟一开始并没有攻击孙骊君,那是因为鬼第一次出现,往往要死亡重现才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这么说,我也在劫难逃了?”孙骊君急切地问, “有化解的办法吗?” “鬼之所以留在阳间害人,都是因为某种怨念,只要将其怨念化解了,自然万事大吉。”饶雪莉说,听说如果鬼生前受到别人的迫害,只要取迫害它的人的血,到它死的地方祭一条便可化解它的怨念。 也就是说,要化解文娟的怨念,只要取吴贤浩和张艳艳的血到文娟死的地方祭一祭就可以了。可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取张艳艳的血是没问题,但吴贤浩还能找得到吗? 孙骊君又拨响了吴贤浩的电话,手机依然无法接通,她只得央求饶雪莉陪她一起去吴贤浩的超市看看。 两人快到吴贤浩的超市时,饶雪莉突然说:“看,前面那人好像艳艳。” 孙骊君猛抬头望去,那人刚好窜进了胡同里。孙骊君想都没想,便拉着饶雪莉追了上去。一进到胡同,一阵阴风吹得孙骊君打了个冷战,她记起来了,这正是她先前追文娟进来的胡同。这次不同的是,胡同深处有火红的亮光传出来。她们叫了张艳艳几声,没人应,便径直朝火光处寻去。 这时,突然有凄厉的惨叫传了出来。 孙骊君和饶雪莉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奔了过去。当她们奔到火光处时,却看到了一幅惨烈无比的景象 胡同中心一堆黄色的符正在燃烧着,而张艳艳则在地上痛苦地打滚惨叫,空气中响着“噼噼啪啪”的声音,似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不一会儿, “噼噼啪啪”声和惨叫声戛然而止,而张艳艳则成了副皮囊摊在地上。在张艳艳的皮囊旁边,竟然还有一副皮囊,外貌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是孙骊君认出那是吴贤浩的衣服…… 真正的幕后黑手 “啊!”孙骊君和饶雪莉惊恐地尖叫,不由自主地后退着。 “糟了,张艳艳估计是从哪儿弄来些灵符,想灭了文娟,可是她没有法力,不仅制不住文娟,反而惹怒了文娟,刺激文娟凶性大发,将她给弄死了。”饶雪莉哆嗦着说。 这时,胡同里猛地刮起一阵阴风,将仅有的火光给吹灭了。接着很快又亮起了幽凼的蓝光,蓝光中文娟披头散发,张牙舞爪朝她们扑过来。 “快跑!”极致的害怕反而激起了孙骊君求生的本能,她拉着饶雪莉转身就逃,谁知却被饶雪莉一把推了过去。 “两人一起跑不过鬼的,是你被它缠上的,那你先顶着,我先逃了!”饶雪莉边跑边喊。 “啊!”孙骊君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被一双鬼爪掐住了脑袋。 事不过三,据说鬼若留在人间杀害了三个人,阴差就能嗅到它身上浓烈的戾气,前来将它拘捕。 所以,饶雪莉此刻轻松地在宿舍里听着缠绵的情歌。文娟之事,皆源于吴贤浩,而饶雪莉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其实饶雪莉和吴贤浩是一对情侣,只是吴贤浩比饶雪莉早一年毕业了。为了不与吴贤浩分开,家庭富裕的饶雪莉跟家里要了一笔钱,给吴贤浩在学校附近开了间小型超市。超市开张后,招收的第一个兼职大学生便是文娟。没想到,吴贤浩与文娟才短短相处不到一个月,竟然会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文娟。饶雪莉察觉后,立即利用她身为股东的权力,将文娟辞退了,接着便招了张艳艳来当导购。 张艳艳来到超市后,饶雪莉才知道张艳艳原来竟是自己的网友,她也才知道张艳艳和文娟的过节。于是,两个有共同敌人的女生,便处心积虑设计了文娟。 当时她们设计文娟时,饶雪莉将吴贤浩支开了,真正抓住文娟的是饶雪莉。之后,饶雪莉将视频交给了学校,学校对文娟进行了公开处分。其实饶雪莉和张艳艳并没有害死文娟之心,只是各怀目的想让文娟出丑罢了。但是文娟不知是怕被老师、同学耻笑,还是心情不好,离开学校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却被发现死在了超市旁的胡同里。死因是误吃了有毒的方便面。 没想到死后的文娟怨念太深,竟然还徘徊在人间,还缠上了孙骊君。饶雪莉本来是想通过血祭的方式救大家的(她打算先取到张艳艳和吴贤浩的血,再偷偷加入自己的血来祭文娟),可没想到文娟已经害死了吴贤浩和张艳艳。最后她只得将孙骊君推给文娟,让文娟的戾气引来阴差的追捕,好让自己摆脱文娟的纠缠。所以,害死孙骊君,也是饶雪莉的无意之举。 只不过,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真是罪过。 尾声 “你会爱我到什么时候,你会陪我到哪个路口…”饶雪莉听着这样的歌声,真是感慨万千,两行热泪缓缓流了下来。 这时,一阵穿堂风刮过,没关好的门往墙一撞发出一声巨响。饶雪莉起身走过去,想要将门关好,赫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君、君君,你、你没事了?你逃脱了鬼爪?”饶雪莉吃惊地问。 孙骊君没有答话,只对着饶雪莉诡谲地笑着。 一股寒意自饶雪莉心底缓缓升起… ...
民国年间,有翟姓者,居古城保府,家产千万。翟为父母晚年得子,父母爱惜如命,八岁送学馆读书,上有五姐已嫁。 年十九,大婚之日,多吃了几杯黄酒,洞房花烛夜醉卧,正是“欢愉嫌夜短”之时,忽听房顶有响动,疑听房者,爬将起来,出门急观,无人。复睡,挨近新娘身时,响声又起。出门又观,似有女子哭泣,其声甚惨:说好等我,怎娶别女为妻?翟惊疑,彻寻,皆无物,夜不能眠。几夜复如此。翟告知母亲,母大骇:莫非有鬼乎?翟遵母命,急令下人寻道。 道士至,翟酒肉款待,尽告此事。道士院内四处观望,道:院内有瘴气,果有鬼。薄暮,着实精心布置一番,令人摆案做法,手仗剑,把一口酒喷于剑刃,盘腿坐于院中,眼微闭,手持剑,道:尔等睡去,鬼,今夜便捉。 入夜,果然寂静,人们渐入梦乡。那道士先前尽心职责,不敢懈怠,夜深沉,吃的酒劲上来,强忍不住,迷迷糊糊困觉。忽听一声惊叫:鬼,鬼,鬼呀!咣的一声,翟自室内裸体跑出。众人惊醒,护紧翟公子。道士睁眼细瞅,四处静悄悄,未见异常,恐众人疑自己无能,恰一阵狂风刮过,挥剑指长空,口念咒语,喝道:何方阴鬼,还不速速离去,先吃我一剑。把剑胡乱狂舞,一口鲜血喷出,倒地昏厥。众人大惊,胆小者逃遁。稍时,道士醒来,道:空中,一白衣女子厉声尖笑:说好等我,怎娶别女为妻?手一扬,衣袖一挥,把我击晕。翟大惊,奇了,正与梦中情景相合。道士言:鬼法高,贫道法浅,难驱之。翟慌问:可有他法?道士言:我有恩师远居深山,法力无边。如相请,鬼必驱之。翟与母闻言大喜,急欲求之。道士言:“师父乃世外高人,非重金不得请矣。”翟忙道:聘金几何?道士沉吟半晌:黄金千两。翟闻言低头沉吟不语。翟母惧鬼势大,一心驱鬼,只好忍痛将金交于道士。 那道士裹了金子抽身就走,去而不返。众猜纷纭:莫非鬼道行甚深,师徒拿它不得,惧来?莫非道士实为江湖骗子? 翟白日里相安无事,夜近妻身不得,必被噩梦惊醒,有女子哭泣:说好等我,怎娶别女为妻?翟折腾疲惫不堪,两条腿麻秆细弱,撑身不住颤颤欲坠。 翟妻大户之女,知书达理,温柔贤德。先前对道士驱鬼,不大赞同,保持沉默。见夫精神临近崩溃,动了心思,慢慢把夫所描述噩梦情景,支离破碎拼凑起来:鬼为年轻女子,白衣绿裤,小辫齐肩,苹果脸庞。妻问翟:梦中所喊小娟,是谁?翟惊恐,半晌不语。 翟妻暗访翟同窗:小娟何人?同窗言:翟的初中老师,翟多年寻她不得。恋其“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欲“相濡以沫”,苦于“茫茫人海何处有归鸿?” 翟妻悟。隔多日,同窗告翟,女教师寻到。翟窃喜,急召同窗于城内最大酒店招待女教师。 翟玉面罗衫,手持锦扇,故意最后一个到位,意为引起老师关注。见十几个学友围住一老妪谈话。老妪腰佝偻,衣简朴,头花白,村婆。翟疑:莫非师病不能痊,其母来聚?心却凉了三分。 同窗指老妪道:小娟师也。翟骤惊,十年未见,怎成这副模样?心又凉了三分。 师指认当年学生,一一依稀记得,唯不识翟。翟心再凉三分。 翟奉承,您您称呼:记不记得当年天天补课与我,爱抚我头。师茫然摇头。 翟:我崇拜师为清华大学生。 师:初中毕业,在家待业,舅舅校教务主任,荐我初一代课一年,而后回乡务农至今。 翟:你不是北大教授之女? 师:地道农民女儿。 翟闻其言,惊厥,如现时粉丝崇拜偶像轰然倒塌,心便十二分凉了。 回家倒头便睡,三天三夜不醒,翟母惧骇,翟妻劝道:娘宽心,鬼已驱矣。 翟醒后,被一撇,帐一掀,展臂高声:女人真是等不得,明日黄花,今日罗刹,一切曾经终虚化! 原来,翟妻知他暗恋年轻女教师,痰迷心窍,思念成疾,鬼,皆因心生。故把女教师找来,见真人,破灭多年幻觉。 翟病痊愈,一年后生子。 ...
阳光垂落西下,折着绚丽纷纭在高空回旋。色彩照射着空旷的原野上,映着独落的一座庄雅别墅旁,显得异常安静祥和。光和线披上久违的光环像这处趁赴而来,给房屋同周边的森木柔和着镀于金色。 一辆黄色轿车在宽广的石油马路上疾驰向前,车内不时传来欢快的嘻嘻声。子琪开着车不时笑意满满朝着身边美貌女孩子看去,眼神折出浓情深意的柔和,像是阳光透进来的郁热,又像是从深入缓释而来的喜悦。 大道上,车穿梭于两边丛杂的树荫与枝繁叶茂的森树。 “子琪,快到了吗?”女孩儿笑嘻着轻轻偎依在子琪旁看着前方道。 “快了,呵呵,这是我姑妈给我留下的,每年我都会来这里一次”子琪笑着说道。“方芳,是不是又想吃我了你”。他又接着挑逗道。“呵呵,你真坏”说着方芳将嫩白娇柔的脸朝子琪脸上靠了靠,红殷性感嘴唇向子琪嘴上凑去。 “方芳,我要开车,小心……” 方芳正要将纤细姣好身子朝这个足具吸引女性又有足够男人魅力的男人身上靠时,子琪正要说着什么。 突然“啪”一声,一个黑影重撞在车前。子琪当下感觉到什么不对,立即刹车,快速行驶的车在这猛然一停之下,方芳被直接甩到后座上,而子琪也是一个前仰,头磕向方向盘上。 空旷的大道上,传出撕裂的刹车声。过了很长时间,子琪朦朦胧胧的从昏迷中醒来,轻摇几下疼痛的脑袋,好让自己能快速清醒起来。 他睁眼看看四周,发现车外是一片漆黑,略一停顿,他连忙取下安全带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发现方芳昏睡在座位上。子琪连忙将方芳抱下车,焦急之下坐在地上轻摇拍打怀中自己心爱的女友。 “方芳,你醒醒,方芳,醒醒”。子琪很是担忧眉头轻皱。 只一会,怀中美丽女子方芳慢慢从迷昏中苏醒。 看到方芳醒来,子琪脸上漫漫退去焦急担忧神情,他之前看过方芳身体除了额头上有点擦皮之外,其他部位并无伤痕,所以方芳能安然醒来子琪也是心里一松,当下打开后备箱给方芳简单的包扎了下。 “子琪,你没事吧”方芳醒来后说道。“我没事,你没事吧!”“没事,刚才怎么了”。方芳问道。“刚才我们好像撞到什么东西”。子琪有些后怕说道。“啊”方芳也有些担忧。于是两人起身,子琪稍微抚着柔弱的方芳朝车前走去。 灯照的光线不算很强,但是可以看到地下略有血迹的一个已死动物——乌鸦。 庄雅别墅外黄色轿车停了下来。子琪打开车门很快从左侧座位上抚下方芳,边朝大门走去边取出钥匙打开大门。别墅有两层占地面积不是很大,但即使如此也有一两百个平方米。此时已是夜里一点多钟,笼罩在房子周围的不再是经久不散的金色,而是蒙蒙的一片灰黑。 “来,慢点,小心”子琪开门后抚进方芳关切道。方芳此时不再有虚弱的神情,当下打量着这个房子。 房屋虽然外面看很是古朴,可是内在设施很是高雅,方芳很难想像在这样的一个空旷之处,还有这样高雅合着古朴独居的一幢别墅。她上下打量着,心里的惊喜早已盖过了此前意外的惊吓,于是跑向房子的二楼,朝里面的房间走去。子琪看到方芳此时的神情,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这是他的姑妈留给他的房子,只是偶尔会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方芳是他半年前交识的女朋友,他很拥宠她。方芳打开房间,古朴的床,崭新的被褥、流金玻璃色的晶亮跟墙上巴西古代富有人性的油画,这些都让这个长期生活在都市,看惯时尚浮躁的她心里阔亮许多。她接着又打开另一扇门,同样的别致跟独具匠心又让她的内心燃起跟闹市不一样的风情与心境。 “子琪”方芳看完二楼兴致勃勃的下来“嗯?”子琪正在厨房煮着咖啡回头应了一声。 “亲爱的,想不到这空旷的森木里还住着这样的一栋房子”。方芳笑着白稚粉拳朝子琪后背轻打着。 “你怎么不早点带我来呢,现在才带我来这,你真坏。”子琪不气反倒笑道“亲爱的,不是我不早带你来,只是平时都不得闲,这次难得有空才来,而且房子我还是叫人每隔十天半个月的来打扫一次。”说着他将煮好的咖啡递给方芳自己同时也喝着。 浓情蜜月般的浪漫看来不只是在新婚之时,今夜的红烛与玫瑰花瓣分外迷人。 方芳在洗澡,透着玻璃子琪隐约看着这个娇柔别致细嫩的少女,目光也有些呆滞,完全被她的身型吸引住了。只一会,又回到自己的事情当中。他此时正摆弄着花瓣,开了瓶带来的香槟跟八二年的红酒,盛在杯中,盈着红的诱惑跟血样的透彻,径自躺在杯中,等待着这对佳人同杯共欢。子琪不是特别懂得浪漫的人,可是今夜不知为何,他心底很是喜乐。不管是想为几个小时前发生的那起意外为心爱的女友方芳压惊也好,还是换了这处不与喧闹不与浮躁不与沉沦相隔的幽静之所也好,总之他此时是略有兴致的。 方芳将占有芳香味的沐浴液朝身上轻柔擦拭着,头顶上的喷头洒下的水送给她的温和让她很是受用,惬意的抚摸身体的每处肌肤。 突然,她感觉腹中难受,手连忙抚向墙面,顿时有种想呕吐的感觉,翘眉微皱头低下,可是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这种想做呕的感觉只维持几秒钟,又很快消失无异了。方芳抬起头看看镜子里还沾满水珠玉洁无瑕的自己,温润的嘴角漏出了一丝笑意,这是幸福与温馨所折射出来的意味。头上擦破皮的地方已不怎么再流血了,只是方芳此时摸去,还是有些疼痛。 子琪做好了准备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穿着睡袍静品着略带香醇的清茶,他在等候自己的爱人。 方芳裹好浴巾,稍事盘缠下头发,从洗澡间正欲出来。突然身后的镜面晃过一席白衣的美貌女子,只是面庞凄白,这影子只一闪而过,这刹那间的闪烁并未被正出来惊呆的方芳察觉。 方芳出来看到这样的一幕:几十根红烛跟红艳的花瓣围起一个很大的“心”图,在这悠然的卧室中显得特别温情。子琪看到方芳出来,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在意料之内,得意的神情明表在脸庞,只是多了几分笑意。方芳看到这时,心里别提有多甜蜜,当下拥入正站起笑迎的子琪怀里。 “子琪,我爱你” “方芳,我也爱你” 两人越抱越紧,子琪轻吮着方芳发梢的香味,浓情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爱你更值得喜悦,如果世间没有你我的真爱,我宁愿一无所有的死去。心里长满了你的名字,有你在的世界里尽是百花煦丽霞光万紫,爱说,这就是天堂。我愿意同你一起日出日落,看夕阳红的残影,望东方起的绚柔,我愿意以爱你的名义守在你身边一生一世,纵然我们都会老去,我也会比你晚去天堂,因为我要照顾你,不然我在那里也不会瞑目。” 静静的,方芳内心翻涌着强烈的复杂的感觉,像是要哭,可是泪却早已禁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知道他很爱。 灯光像是陶醉了夜的寂静,柔和的映照在别致的大软床上。不知是夜沉迷了这种光明,还是光明有染了这沉睡的寂静。这夜除了子琪跟方芳娇艳欲火的柔情,世间一切与之无关的颜色都是多余。此时他们两人心中早已浓情四溢,身柔炙热。 方芳轻摆着柔发,散发着阵阵暖香。将仅裹的一席浴袍散去,只剩清亮玉白娇嫩可滴的身子,连同这屋子的暗红都趁出了柔情的颜色。子琪哪里还品得了咖啡,此时躺在床上,静等美人入怀一揽激情。方芳柔软的红唇慢自贴上子琪嘴上,开始吮吸着交合着。身下动荡的涟渏犹如司空见底浪潮,辗转接驳。 窗外,突的白帘轻飘晃动,一席泠风浸自袭来。方芳正迷情中,微睁眼时,猛然一惊。面色顿时凄白一片。她这一愣当即让身下的子琪感到困惑。当察觉方芳有丝异常,询问时。 “啊”,一声惨叫。将这一直静夜的空际滑下回音。 “芳芳,你……” 还未等不知所措子琪话落,方芳突然一个后侧仰,“扑通”一声重摔地上。 “芳芳,芳芳,你怎么了”这时的子琪再也镇定不起来了,声音分明有些颤抖。说着要向前去搀扶,可刚要起身,子琪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爱,瞳孔放得很大,身子不由得抽搐着。因为就在方芳落地的一瞬间,她的身子突然出了一长大的口子,由上到下,很长,血像是按耐不住的往外喷。 此时的方芳早已失声惨叫,合着哭泣与恐惧的面色。在微红的灯光下,面色的青筋条条鼓起,狰狞着像是极为痛苦。“芳芳,你怎么了,芳芳,你这是怎么了……”子琪顿时痛哭嘶喊道,从床上下来想上前抱住像是被恶魔捆住的方芳。可没走几步,被接下来的情形吓得连忙后退。 随着方芳撕心裂肺的痛苦吼叫时,她的胸膛惊恐的一道一道汹涌的鲜血往外冲,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破开来。股股滚烫的鲜血往外迸,肚皮瞬间破碎,里的肉跟器官全都稀里哗啦的往外流,像是被一只手生生挖出来的一样,肠子心合着肉全都流淌出来。痛苦不堪的方芳不仅动弹不了,而且在最后一丝颤抖之前,一直都盯着什么东西。 房间内子琪惊恐的后退到阳台,大声嘶喊,痛苦不堪,脸上的筋像是要爆出来了一样,双手将头皮都抓破了好几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刚才还好好的自己心爱的女友,此时却像受魔鬼侵害一样如此残忍。子琪眼睛空洞般狂吼着,忽然电闪雷鸣着横空直坠下来,好似要盖过他的哭喊跟吼叫。闪电映衬着不远处地上躺着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她的边上正有一斜影狰狞的朝阳台边的子琪望着,这影子虚渺处又显实像,成一素白裹身,面孔凄白惊悚的女子,手上沾满了鲜血,连同他洁白的连衣群都沾染了大片殷红。可痛苦不堪的子琪望向这边时,却只有自己心爱的女友静静的躺在那里。远处雨径自落了下来,像是合了他的心雨,挥洒着过了阳台的窗,飘在子琪的身子上。 合着泪的雨,这个伤心的男人,在这夜的空际里,异常凄迷,苦楚…… 一年后。 心理疾病中心。门打开,出来一个略带沧桑不无朝气的年青男子,他正是子琪。门外停了辆车,一青年男子站在那里。看到子琪出来,上前去帮提行李,接着两人上了车。他是孟宇,子琪的大学同学,一直是他最交心的好友。 “你的事情律师都已经处理好了,你什么都不要想,放开心情。那处你姑妈留下的房子我卖了,市区你的一处房产我也给你卖掉了,钱在这卡里。”说着孟宇看向子琪,见对方没有什么反映“现在我带你去你现在住的地方。”孟宇开着车说着,将一张银行卡放在子琪身前。他看看静看着窗外,目光呆滞,一言不发的子琪回过头开车不再说话。 “房子朝阳,交通便利,你暂且先在这住下,给,这是钥匙。”孟宇带子琪来到一处极为不错的一栋房子里。稍介绍了下这座位于23楼层四室二厅的子琪打开窗帘,阳光轻柔的透进来,没入的温馨从他的发稍散向胸膛,洋溢着舒暖的气息。 一周后。 “哈哈,呵呵,来小宇,唱一个”“呵呵,好啊”一家KTV的包间里,六七人正欢快的有说有笑。几人正中坐着子琪,他此时脸上也有几分笑意,似乎被孟宇的歌声跟房间里的气息感染了。 “来,子琪,你也要唱一个”孟宇刚唱完,便有人叫子琪唱歌。 孟宇此时哪能错过这等好机会啊,连忙合着众人吆喝着“唱一个唱一个……” 众人正兴时,突然被推门而入的一个女孩子所吸引了,顿时声音渐小。子琪正被几人推拥着,忽然感觉众人不动都朝门口望去,于是他顺着众人目光看去。 “高雅” 这是子琪看到这个女孩子第一个感觉。她身着一席鲜蓝色的裙子,将她姣好的身段婀娜的呈现出来,犹如一个横空坠落的仙女。她穿着金黄色的高跟鞋将染上红指甲的粉脚包裹着只剩前面几个闪着亮光的指头,夜的灯与嫣红合着这灯光的绚丽,着实衬托出一个绝色佳人。 子琪看过美女,而且很多个,只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的高雅,圣洁。她像是天使,发梢的两边像是带惯了皇冠的公主,总是飘柔着一朵涟渏,顺得像是听话的小蝴蝶,只一轻吹,他就能梦躺着划过。 “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 见门外有人进来,孟宇打断被这女孩子的相貌短暂的迷住众人,站起身道“这是思彤,我的朋友”孟宇说完,众人一阵吆喝。 “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位仙女般的朋友,怎么认识这么多年没见你提过呢。”子琪身边的一男子笑说道。 “呵呵,人家也是才从法国才回来,这可不能怪我。”见孟宇一副委屈状,一个年轻女子说道“哟哟哟,行了啊,这就是你说的要来的那位朋友啊,不错啊,来来来,坐坐坐”。 说着年轻女子有意无意的朝身边不远处子琪看了几眼。孟宇见此忙道“来,坐坐”。说着众人很快落坐在沙发上,而叫思彤的女孩子正巧坐在子琪的身边。 “你好,我叫思彤”。思彤大方的伸出手朝向子琪。 “你好,我叫子琪”。子琪有些诧异,但看看周围这些人不时递来的余光,心中已大概知道了这是什么情况。 “思彤,来这边”子琪将面前的挖了小块土出来,然后喊着不远处手捧着什么的思彤过来。 “呵呵,子琪,这边也要啊”。 “呵呵,是啊,这是幸运的种子,多种当然多得了”。子琪取下思彤手中的豆大的颗粒朝浅挖的凹处放去,然后掩上土。他们所在的是一处山坳,山上的草很青,风儿演绎着温顺轻轻的飘过,像是合着什么欢似的,一个劲的朝思彤面庞吹抚。 子琪埋好种子后,手正要擦拭着额角的汗珠,不经意朝思彤看去时。对方正笑着看向这边,头发被轻风卷起飞得老高,后面的太阳将所有的柔和像是商量好了的散在她的身上。 “思彤”子琪柔着轻唤着她的名字。“嗯?”思彤见子琪如此,一时诧异着将头递了过来。 “嗯。” 一声嗔道,思彤娇柔的身子此时软了下来。因为此时自己的嘴唇正被面前这个帅气俊朗又有男人魅力和吸引力的子琪深深的贴了过来,虽然这三个月的交往他们有很多次接吻,可是这次来的这么猛烈跟热情。 子琪的嘴唇深深的吻在思彤殷红的唇上,舌头突自轻柔卷伸了进去,交织,吮吸。思彤这一刻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花开了一朵又一朵,而且红得像火涤荡开去…… “这种花叫梦生,说是只要有心人一起种下,就会白头到头,而且永远不会分开,生生死死。”子琪洋溢着阳光散下的寂静抚摸着思彤的秀发道。 “那你怎么说这是幸运的种子呢”。思彤靠在子琪身子很是享受的样子不解道。 “呵呵”子琪笑呵呵的看看思彤,然后用食指弯曲着在她的鼻子上轻刮了下“你说呢”。 说着子琪起身跑了开去。 看着子琪起身,思彤略一思索,脸突的一阵晕红。起身喊道“好你个子琪,别跑,你给我回来”。 说着她也起身追逐。“来啊,来啊,来抓我啊”。子琪在平地上跑着和着草的芬芳。 一时间,平地起伏的笑声将两个追逐的年青人的身影拉到了纯真的童话。如果可以,子琪不愿再做中断,将永远停留于此。 爱情燃烧的岁月,斑斓在角落的希冀都将成为永恒的征兆。什么日久天长,山盟海誓,与子偕老都将成为幸福的福音。无论远古神话中的漫长,还是坐拥在脚下的当下,也将成为幸福在心田的守望着。在何时,何地,心爱之人都会不愿将此打破,爱的红河中,泛滥的柔情永远也填满不了平静,纵然如此,爱的人也愿意将自己炙热的灵魂交付给爱,因为感同身受的悸动,因为石破天惊的誓言。 大海深处的飘渺被跌宕而来的浪潮激荡,风凄然漠过海的边缘,像是告别沉静在春风里的沙石,自己不再停留。浪尖头萧瑟的苦笛声飘着悠扬载着哀怨。风没入了沙石,像瞧不见的残影,唯唯诺诺的卑亢在数不尽的风萧孤鸣中。海岸上的光随着半遮渐散的夕阳显得异常柔和,被暖风柔柔飘过,惬意到发稍的凉爽,眉梢的亮节。子琪同思彤同坐在海边,听着浪潮席卷而来的轰隆,伴着肆意在河岸线上腾飞的白鸽,他们相偎相依,像是落入画境的金童玉女。 “子琪,你爱我吗?” “思彤,自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离不开你,我希望爱有永恒,我依然爱你,惜你。” “我也会爱你,如果这辈子只能为一个人去死,我愿意为你而死”。 子琪跟思彤眼睛开始慢慢湿润。 “好啦,搞得跟什么一样,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对我这么好,我们一定要好好的”。 “呵呵,嗯,思彤,一会可能会下雨,我们回家吧” “嗯”。 窗外淅沥着雨夜,房子里合着甜蜜。子琪跟思彤对目相望。 犹记得你我初见,似滚水冲化了干燥的咖啡。刹那间身体灼热鼎沸,相互侵吞的欲望,犹如汹涛泛滥的潮水。品味着交织的唇舌如火,浸润着彼此的琼浆欲醉。 “啊”思彤呻吟着,他爱身下这个男人,她愿意将所有的一切来换同他在一起的幸福。 一道电闪而过。 “哄!!”窗外雷声响彻。 忽然,一道白衣人影闪过。转眼落在他们的床边。思彤正迎合着子琪突然看到身边有一女子,面部狰狞裸牙凶横无比。顿时一阵错愕,大声惨叫。子琪下意识的以为是外面的雷声惊到思彤正要慰示时,发现思彤面部僵化,徒然倒在了床上。 子琪正要上前看个究竟时。 “噗……” 一口鲜血吐在了子琪身子上。 “啊”子琪被这突然一喷吓得不轻,当下触摸脸上的血放眼一看时,大喊一声。而且脑子突然想到方芳的死,于是脑呆像炸了一样,大声惨叫。而思彤倒床时人像没了魂魄一样,静静的呆躺在那里,气息微弱。嘴里时不时的喷出血沫。 突然,就在子琪嘶喊的同时,思彤胸膛顿时破裂几道绽开的裂痕。接着又是几道,血徒然自顾自的朝外直冒。而这时,思彤突然惨叫,早已沾满血的脸上已看不到惨白跟青筋,只是胸膛破裂开的口子处,血肉朝外四溢,又惊现方芳死前的一幕。肚子里的东西全都流了出来,腥味很浓。 子琪再也看不下去了,头紧缩在怀里,不去看她。他大哭着喊叫,退到了地下,缩到了墙角。 “不要啊,不要” 子琪已然忘记了上前拥抱心爱的正受残害的思彤。一年多以前,他的方芳也是惨遭这样的境地,这是为什么,他始终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女友都会如此的遭到迫害,是什么致使的,鬼吗?子琪永远也不会相信三年前自己的第一任女朋友因为他的不信任而刨腹自杀的阴灵来报复他。思彤残忍难堪的身子不再有任何气息,子琪全身抖擞着卷缩在那里。突然一个影子落定,在子琪向前停下。 “子琪,子琪,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我吗?”声音响而绕梁。子琪起先一听这声,以为是幻觉,于是强做定状。只是身子比以前更加颤抖了。 “子琪,你抬头看看我,看看我是谁?”女子披发鬼魁般说道。子琪稍做呼吸,慢慢的露出眼睛。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是痛苦嘶喊的厉害。 “来,看看我,看我是谁?”这阴灵女子说道。子琪再次看了一眼,当下更加胆怯。因为他看到的正是三年前死的第一任女朋友——素凤。 “啊,你,你是……”子琪颤抖着嘶喊道。 “你还是记得我啊,我当年发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三年前 素凤在医院做体检报告,她怀孕了,子琪甚是贴心的陪着。他们坐在报告室外的长椅上,等候着医生的报告。 “素凤”医生喊道。 “还是我去吧”子琪听到喊名见素凤刚要起身温柔的笑道。素凤也不推辞就坐在那里等着子琪回来。过了不多时,子琪回来了,只是脸上再也不是笑意,而是痛苦之色的哀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见子琪这样,素凤连忙道。“走吧,回去说。”说着子琪先不步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你看看”子琪愤怒道。 素凤从来没见过子琪如此的愤怒,他们在一起二年了,素凤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于是她想尽可能的让子琪缓一下。 “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子琪”“啊”素凤正要上前拉子琪的手臂后者一个猛甩,素凤重重的摔倒在地,同时痛叫一声。“子琪到底怎么了”素凤委屈道。 “还问我怎么了,你自己看看”。说着子琪将刚才递给素凤的孕检报告丢到地上。这时素凤忍着疼痛,慢爬起身子捡起报告看道。怀孕期:59天。 “不会吧,子琪,你是怀疑我。”素凤看到报告上的显示有些自我嘲讽的问道。“这是事实,你还跟我这装,我出了3个月的差,上个月才回来,在出差之前,我们没有发生过关系,你怀孕两个月了,这孩子是谁的。”子琪恨恨的道。“子琪你个王八蛋,你个混蛋。我月经来的晚,这推迟多了此时间,你就说我外面有人,你个混蛋,你还是不是人啊!”素凤痛苦的吼叫着,她此时内心锥心之痛像是凌迟。 她是那么的爱这个男人,可是却因为一纸报告却要怀疑自己,做为女人,她受不了这种污蔑跟对爱情的赎渎。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个自己将用生命去爱的男人会是如些的丑恶跟卑劣。她恨他。“你这个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着素凤哭着跑了出去。 窗外的雨格外淅沥,像是捅漏了天帘,禁不住的狂倾而下。雨里,素凤被淋湿个透,他的哭声像是咆哮,怒吼在生命的尽头。 他怨恨自己,他不堪忍受如此的痛恶,于是他选择放弃生命。有时候痛的尽头就是无声,没有苦的边缘是冰如洁净的。素凤一路狂跑到自己的住处。 她合着衣服躺在浴盆里,将水注满整个盆里。然后拿出尖刀朝胸膛里一刀刀划,她像是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哭喊,只是静静的,没有喧闹,没有咆哮,只有血嘣溅跟浴盆里水轻荡的声音。这一切都与窗外的雨无关,或许又有些关系。因为他逞出了这夜晚的凄凉,给了背景音,也在这宁静中消散很多与之相同的东西。素凤将用用力向下拉,把胸膛里的东西一把一把掏挖出来,然后就这样的浸泡在了水里。 “不要啊,素凤,当年跟你吵架之后,我就去了别的城市,之后的几个月我才听说你出事了”。子琪惊恐着看着面前衣布沾染血迹的阴灵,她狰狞的身子,像是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抚散去。 “哦,看看,我不在时,你还一个接一个的找新欢。看,一个比一个漂亮”阴灵回头看看思彤的死尸鬼哭般的笑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子琪痛苦道“为什么”。 “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痛不欲生,我要折磨死你。” “我求求你,你干脆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子琪全身冰冷,嘴唇蠕动。他此时的眼睛如空洞般无神,他内心此时一片空白。因为三年前的一个怀疑,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一个死去,他要救赎,他不想如些痛苦的活下去。才开始子琪脑子里还在想些什么,之后再也不想了,连面对这样一个惊悚的阴灵都忘记怕了。他此时灵魂早已被这个阴灵剿碎了,他不想如此苟活,爱过,恨过,痛过,伤过,他已然觉得足够了。 “怎么,怕了吗?像你这种人怎么还可以活在这个世上,你交的女朋友,交个我杀一个,我要让你灵魂不安”。阴灵恶狠狠道。子琪看眼阴灵,于是慢慢爬向阳台,手颤抖着打开窗户。雨滴突然狂漏了进来,子琪想也不想的双手一拉后脚一蹬跳了下去。而房子里此时只剩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雨夜飘零着风的归宿,久久无法还原他的本真。洗礼在天涯何处的嫩芽此时是否还在助长,残影的悲合无法驱逐老去的孤寂,今夜又该沉眠…… ...
浙江人宁采臣,性情豪爽,品行端正。他常对人说,除了妻子外不爱别的女人。这次,他去金华,来至北门外,见到一个寺庙,卸下行李进去了。寺里佛殿佛塔宏伟壮丽,可是蓬蒿高得超过人身,似乎没有人迹。东边西边是和尚厢房,两扇门却虚掩着,只有南边的一个小房,门锁像是新的。再看看殿东角,青竹长得粗大茂盛,台阶下面有个大水池子,野荷已经开花了,宁生心里很喜欢这里的幽静。当时正值学使到各府举行考试,城里住房租价昂贵,宁生想在这里住下,于是在院里散步,等待和尚回来。 到了傍晚,有个书生走来,打开南边小房的门。宁生赶忙走过去行礼,并告诉自己打算住下的意思。那人说:“这地方没有房主,我也是寄住,你不嫌这里冷清而住下,早晚能得你的指教,很感荣幸!”宁生颇为高兴,铺了茅草当床,支起木板代替桌子,打算长住下来。这天夜间,月色明亮,清光似水,两人亲热地坐在廊房下面,各自介绍姓名。那人说自己姓燕,字叫青霞。宁生以为他也是来考试的秀才,可是听他说话的声音,不像浙江人。那人说自己是陕西人,话语质朴诚实。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没话可说了,于是拱拱手告别,各回房间休息。 宁生由于新住这里,久久不能入睡。只听得房北低声细语,似乎有人家。起来伏在北墙石窗下偷偷观察,只见墙外有个小院子,有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妇女,还有个穿着暗红色衣服的老太婆,头上戴着长长的银梳篾首饰,老得驼了背。两人在月下说话。妇女说:“小倩为什么许久不来?”老太婆说:“可能有相好的来了。”那妇女说:“没有向姥姥发怨言吧!”老太婆说:“没有听到。但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妇女说:“这丫头不宜好好待承她!” 话没说完,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走来,影影绰绰看来非常漂亮。老太婆笑着说:“背地里不谈论别人。我两个正念叨,小精灵丫头悄没声走来,亏了没褒贬你短处。”又接着说:“小娘子确是画上人物,要是我是个男人,也被你勾了魂去了。”女子说:“姥姥要是不夸奖,还有谁能说好呢?”那妇人和女子不知说了些什么。宁生寻思那是邻居的家眷,睡下不再去听。又过了一阵子,才静寂下来没了声音。宁生朦胧间正要睡着,觉得有人进了屋子,赶忙起身观看,来的却是北院的那个女子。宁生吃惊地问她怎么来了。女子笑着说:“月夜睡不着,希望和你相好。”宁生严肃地说:“你该提防众人议论,我怕人说长道短。一步走错,就丧尽廉耻了!”女子说:“半夜三更,无人知道!”宁生斥责她。女子犹豫着好像还有话说。宁生大声吓唬说:“快快离去。不然,我就喊南屋那人让他知道。”女子害怕了,这才走出去,到了门外又返回来,拿出一锭黄金放在褥子上。宁生抓起金子就扔到院子里的台阶上,说:“这种不义之财,脏了我的口袋。”女子很是惭愧,走出去拾起金子,自言自语说:“这汉子真是铁石心肠呵。” 第二天清晨,有个兰溪生带着一个仆人来应考,住在东厢房里,到了夜里突然死了,他足心有个小洞像锥子刺的,细细地流血。大家都不知什么缘故。过了一宿,那仆人也死了,症状也是兰溪生那样。到了晚间,燕生回来,宁生就问他那是怎么回事,燕生认为那是让鬼迷了。宁生平素很亢直,也不放在心上。 到了半夜,女子又来了,对宁生说:“我见到的人很多了,没见到像你这么刚强的。你确实是有德行的人,我不敢蒙骗你,我叫小倩,姓聂,十八岁上早亡,埋葬在寺旁。妖精经常威胁差遣我干下贱事情,厚着脸皮侍奉人家,实在不是自愿。如今寺庙里没有可以杀害的人,恐怕要派夜叉到你这里来了。”宁生很害怕,请她出个主意。女子说:“你和燕生住在一块儿,就可避免灾祸。”宁生问:“你怎么不去迷惑燕生呢?”说:“他是个奇人呵,当然不敢接近他。”宁生又问:“你怎么个迷人法呢?”她说:“玩弄我的人,我就暗暗用锥子刺他的脚,他就迷糊着没知觉了,就摄出他的血来供给妖怪喝;有的就用金子,那不是金子,是恶鬼的骨头,谁留下金子,就被截取心肝。这两种办法,都是投合当事人的喜好罢了。”宁生表示感谢,并且问她什么时候戒备才好,回答说在明天晚上。女子临走时哭着说:“我陷进无边苦海里,寻求不到堤岸。先生你义气冲天,必然能救苦救难。倘若能包起我的朽骨,回去埋葬在安静的墓地,你的大恩大德就如同重生父母了!”宁生干脆地答应下来,问她葬在什么地方。女子说:“只要记住白杨树上有乌鸦窝的地方就是了。”说完出门,身影消散了。 第二天,宁生怕燕生到别处去,起早就去邀请。到了辰时以后,置办了酒菜招待,留意观察燕生。谈话间,宁生约请燕生住在一起,燕生推辞说自己性格孤僻,喜好安静。宁生不理睬,硬是将燕生的被褥携到自己住房来。燕生不得已,只好搬着床铺跟过来。燕生嘱咐说:“我知道你是个好汉子,非常钦佩。我有些不好明说的话,难以马上相告,希望不要翻看我的箱子包袱,不然你我都没有好处。”宁生应许下来。一会儿,他们各自睡下了。燕生拿出个箱子放在窗台上,头挨上枕头不多会儿就睡着了,打呼噜的声音像雷吼一般,宁生却睡不着觉。 到了一更多天,窗户外面隐隐约约有人影。一会儿那影子靠近窗子向里窥探,目光明亮闪烁。宁生很害怕,正要呼喊燕生,忽然有个物件撕开箱子钻出来,明亮得如同一匹白绸子,碰断窗上石棂,猛然一射,就立即迅速收敛入箱子,如同闪电熄灭。燕生惊觉起身,宁生假装睡着偷偷观看。燕生捧着箱子捡出一样物件,对着月亮闻闻看看,那物件铮亮透明,长有二寸,宽也就如韭菜叶。看过后,燕生用几层包裹包结实,仍旧放进破了的箱子里,自言自语说:“什么样的老妖精,竟然这么大胆,箱子都给弄坏了。”说完就又睡了。宁生非常奇怪,就起身问他,并且告诉他刚才见到的事情。燕生说:“既然相互有交情,哪敢再隐瞒?我是个剑客。若不是碰到石棂,妖精就能立刻给杀死了。不过,即使这样,他也受了伤。”宁生问:“包裹的是什么东西?”燕生回答:“是剑。刚才闻了闻,剑上有妖气。”宁生想看看,燕生痛快地拿出来给他看,是把亮晶晶的小宝剑。于是宁生更加敬重燕生。 天明以后,看了看窗子外面有血迹。于是,宁生出门到了寺庙北边,只见一个一个的野坟,其中果然有棵白杨树,树上有乌鸦窝。等到迁坟事情准备妥当,他收拾行李打算回家。燕生摆下送行酒宴,情义非常深厚。燕生把破皮袋赠送给宁生说:“这是剑袋,收藏此物可以避邪驱妖。”宁生打算跟他学剑术,燕生说:“像你这样讲究信义、忠诚刚直的人,可以学习;不过你仍然是富贵行道里的人,不是这剑侠行道里的人呵!”宁生就假托有个妹妹葬在这里,挖掘出女子的尸骨来,用衣裳被子又重新盛殓了,雇了船回家去。 宁生的书房紧靠荒野,就挖了坟墓将女子葬在书房外面。他祭供祷告说:“可怜你这个孤苦的鬼魂,葬你在靠近我小书房的地方。相互听得见歌声哭声,以便不受恶鬼欺凌。献上一杯水酒,算不得清洁甘美,希望不要嫌弃!”祷告完毕往回走,后面有人呼喊:“慢一点,等我一起走。”回头一看,是小倩。小倩高兴地感谢说:“你很守信义,死十回也不能够报答你的恩德。请允许我跟你回家,拜见公婆,做偏房、丫头也不后悔。”宁生仔细看去,只见她雪白皮肤透着艳红,身下瘦瘦一双小脚,白天端详,更加娇艳无双。于是,宁生和小倩一块到了书房里。宁生嘱咐她坐下等一会儿,自己先进去告诉母亲,母亲很感愕然。这时宁生的妻子已经生了很长时间的病,母亲告诫宁生不要说这事,恐怕妻子受惊害怕。正说话间,小倩轻悄悄地走进房子,跪下叩头。宁生说:“这就是小倩。”母亲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女子对母亲说:“孩儿孤单单一个人,远离父母兄弟。承蒙公子照顾关怀,恩泽极深,孩儿情愿当妻妾伺候他,报答天高地厚般大德。”母亲看到小倩这般秀气可爱,才敢和她说话,说道:“大姑娘看得起我儿子,我喜得了不得。可是一辈子只有这个儿子,还要他传宗接代,不敢让他娶个鬼妇。”小倩说:“孩儿实在是一心一意。阴间人既然不能得到老母的信任,那就拿宁生当做哥哥来看待;我跟着老母亲,早晚伺候你老人家,怎么样?”母亲怜惜她的一片诚心,就答应下来。小倩就要拜见嫂子,母亲说她有病,于是没去拜见。小倩下了厨房,代替母亲料理饭食。进门穿户,就像在自己家中一样。 天晚了,母亲心里害怕小倩,打发她回去睡觉,不在这里给她安排被褥。小倩觉察出母亲的心意,就走开了。经过书房想进去,又退回来,在门外走来走去,似乎害怕什么。宁生呼唤她,小倩说:“室里剑气使人害怕。原来在路上不出面见你,就是由于这个缘故。”宁生明白是因为那个皮袋子,于是拿出来挂到别的房子里。小倩这才进去,靠近蜡烛坐下,待了一阵,就是不说一句话。又待了一大阵子,小倩问:“夜间读书不读?我小时候念《楞严经》,如今大半都忘记了,请给我找一卷,晚上空闲时请哥哥指正。”宁生应许下来。小倩又坐着,默默无语。 一更就要过去,小倩也不说走。宁生催她回去。小倩很悲伤地说:“外来孤魂,特别害怕荒坟。”宁生说:“书房里没有别的床可睡,况且兄妹之间也该避免嫌疑呀!”小倩站起身来,表情愁苦得要哭,脚步迟疑,一步一挪走出门去,下了台阶就没影迹了。宁生暗暗怜惜她,想留她住下睡在另外床上,可是又担心母亲会嗔怪。此后,小倩清晨就来给母亲问安,伺候梳头洗脸,出了上房就去操持家务,没有事情不合母亲的心意。到了黄昏,就告辞退下,常到书斋,靠近灯火念诵经文。直到觉得宁生要睡了,才凄凄惨惨地离去。 原先宁生的妻子病倒不能操劳家务事,母亲劳累得受不了。自从小倩来了,母亲自己很安逸,心里感谢小倩。日子长了慢慢熟悉起来,疼爱小倩如同亲生子女,竟然忘记她是鬼魂,不忍心晚上赶走她,就留她同睡同起。小倩才来时,并不用饭食,到了半年,逐渐喝点稀粥。母亲和儿子都很宠爱她,忌讳说她是鬼,外人也分辨不清。不久宁生的妻子死去,母亲心里有娶小倩的意思,可是担心对儿子不利。小倩也稍微观察出来,乘个机会告诉母亲说:“来这里住了一年多,母亲该清楚孩儿心地怎么样了。为了不想祸害过路的人,孩儿才跟了你儿子来。私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因为你儿子胸怀坦白、光明磊落,受到神人钦佩注目,实在想着依靠帮助他三五年,博取个封号,九泉之下也觉荣光。”母亲也知道小倩没有坏心,只害怕她不能生育儿女。小倩说:“子女是上天给的。你儿子命定有福气,有能光宗耀祖的三个儿子,并不因为有个鬼媳妇就抹煞掉的。”母亲相信了她的话,和儿子商量。 宁生很高兴,摆了酒席宴请亲戚。有的请求见见新媳妇,小倩很坦然地穿着华丽服装走出来,满堂人都很惊奇,瞪着眼睛看她,反而不怀疑是鬼,而是仙人。自此,亲友的家眷都拿见面礼来祝贺,争着要结识小倩。小倩擅长画兰花梅花,也经常用画的画回敬。得到她画的人家,往往包得严严实实收藏着,觉得光彩。 有一天,小倩在窗下低头坐着,心里惶惶不安,像是丢失什么一样。忽然问宁生:“那皮袋子在什么地方?”宁生说:“因为你害怕,所以包好放在别处了。”小倩说:“我接受活人气息已经很长时间,应该不再怕它,还是拿来挂在床头上吧。”宁生追问她的意思,小倩说:“这三天来,心总是忐忑不安。料想金华那个妖魔恨我远远逃跑,恐怕早晚会找到这里来。”宁生当真把那皮袋拿了来。小倩接过,反复观看,说:“这是剑仙用来盛人头的。破旧到这样子,不知杀掉多少人了。我今日看它,还吓得起鸡皮疙瘩呢。”就将皮袋挂在床头。 第二天小倩又让宁生把皮袋挪去挂在门上。到了夜间,小倩对着蜡烛静坐,嘱咐宁生不要睡觉。猛然间,有个东西,像飞鸟般降落下来,小倩吓得藏在幕帐里去。宁生一看,那东西像夜叉的形状,目光如闪电,血盆大口,眼光闪烁,舞动双爪走向前来,到了门前停止脚步,迟疑了好长时间,慢慢走近皮袋,伸爪子摘下来,像要撕破。那皮袋忽然卡巴一响,变得有两只土筐那么大,似乎有个鬼物伸出半个身子,将夜叉揪进皮袋去。声响没有了,皮袋也缩小到原样。宁生又是害怕又觉惊奇,小倩也走出来,高兴地说:“平安无事了!”两人一块儿观看皮袋,只有几碗清水罢了。 过了几年,宁生果然中了进士,小倩生了个男孩,宁生娶了几个小妾后,又各自生了个男孩。这些孩子长大后,都做了官,名声很好。 ...
江宁铜井村有户人家养了头母牛,十多年来生了二十八头小牛,这家人家靠它赚了不少钱。牛老了,不能耕地了,宰牛的见了都问牛主人买,可牛主人不忍心见它被杀,派小孩子喂养着,等它老死了,就把它埋在土里。 这天晚上,牛主人听到家门外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一连几晚都是如此。起初还没想到是这头牛作怪,这样过了一个多月,闹得更厉害了,还听到牛吼声与牛蹄子声。 于是全村的人都怀疑是那牛作怪,挖出来看,牛尸体没有腐烂,两眼闪闪发光,像活着一样,四只蹄子上都有稻芒,像是夜间破土而出的。 牛主人大怒,用刀斩断它四蹄,又剖开它肚子,把大粪等脏东西浇上去后埋了。 鬼故事 从此村里就太平了。后来再次把土挖开看,牛已经烂掉了。 ...
30年前我的老家临河镇,曾发生过一起轰动当地的沉船事故。由于开客船的领江处理得当,把已进水的船朝河岸边冲来搁浅,所以并没死几个人。巧的是,同一天镇上的水库里淹死了四个孩子,知道的人却并不多。 那群孩子中惟一的幸存者叫周叫鸡。周叫鸡的爸爸在镇上摆摊卖小百货。那天正巧周叫鸡的妈妈外出进货,没人管他。放学后,周叫鸡便与其他四个同学一起到学校背后的水库洗澡。按理说周叫鸡平时绝不敢这样大胆,因为他妈妈管得很严,根本不准他沾水。每天回家后,他妈都用指甲在他身上划,如果划出白印子,就晓得他下河洗澡了,于是拿起门背后专门准备的毛线针按倒就是一阵乱打,直打得周叫鸡哭爹喊娘,提到水字就打颤颤。 长江沉船那天,周叫鸡和四个同学来到水库,脱了裤子刚下水,周叫鸡就觉得自己屁股上遭到什么东西狠打了一下。一摸,屁股上起了一条红线,跟平时妈妈用毛线针打的一模一样。周叫鸡吓得脸色惨白,赶紧从水里爬出来。其他四个同学很奇怪,问他为什么又穿起裤子,周叫鸡满脸惊慌地说:“我妈妈拿毛线针打我了。”四个同学吓了一跳,四面张望了一会儿问:“没看见你妈呀。”周叫鸡见大家不信,便从水里摸出一根竹针,说:“看嘛,竹针都在这里。”说完他拿起那根竹针,一溜烟跑回家去了。 做了亏心事,周叫鸡回家后哪里都不敢去,老老实实呆在家做老师布置的作业。作业没做完,老爸就慌慌张张跑回来,劈头问他:“水库里刚淹死了四个娃儿,你去洗了没有?”周叫鸡看到他老爸一张脸铁青,心虚极了,也不敢扯谎,就拿出竹针,把洗澡遭妈妈打的事情给他爸爸讲了一遍。他爸爸不信地说:“你妈早晨说坐船进货去了,怎么能打得到你?况且你妈走的时候说坐船途中没事干,打算趁空给你打件线背心,恰好竹针少一根,就把门背后平时打你的那根毛线针拿走了,你又从哪里捡根烂竹针来哄我?” 父子两人正说着话,屋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只听有人喊道:“河边有船沉了,死了好几个人……”周叫鸡他爸爸记起自己老婆也坐这班船回来,心里格登一下,顾不得打周叫鸡,转身就朝河边跑。 他跑到河边一看,果不其然,死的几个人当中恰巧就有周叫鸡外出进货的妈妈。他妈妈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件没打完的线背心,一数竹针,不多不少,恰恰差了平时打周叫鸡的那根。 那一年,周叫鸡没日没夜地哭妈妈,把眼睛都哭坏了,从此落下了眼疾。 ...
城中村 头顶“咣当”,我条件反射地抬起头,一块巴掌大的砖头从我的上方砸下来,我连忙闪开,不到半秒,那砖块砸向地面,“砰”的一声,碎成了几小块。 我的心顿时抽紧,手里拿着刚刚突然没电的MP3,耳机此刻还牢牢地被软骨卡在耳朵里。 如果我的MP3不是突然没电,萦绕在耳边的音乐就会阻碍我注意到砖块砸下来碰到窗户铁棚边缘发出的声响,我现在极可能已经躺在地上,头破血流,奄奄一息。想到这里,一阵寒意从心里袭遍全身。 我抬头寻找着砖块的来处,墙体脱落的那个地方像极一张咧着的嘴。此刻正得意洋洋地谄笑。 “该死的破楼!”我回敬那张谄笑的嘴一个厌恶的眼神。 厌恶归厌恶。但这里毕竟是我生活的地方——一个规模不大的城中村,独立而喧哗地披搁置在老城区。我在这里和高中同学良俊台租了一间不到三十平方米的蜗居。 说来讽刺,同样是十七岁的男生,良俊高大、帅气、阳光健康。他那黑色的皮肤让我羡慕不已。良俊说,他喜欢在阳光下奔跑,在运动中感受生命的激情,心跳越快,他跑得越快。而我,恩宁,只是一个病恹恹的小个子男生,没有血色的脸上搁着一副黑框眼镜。班里的女生们是这样评价我和良俊的:我们是男生中两个极端的品种。 有一个下午,我和良俊一起来到城郊的河堤上。那天天气很好,万里长空,没有一丝云,仰头放眼过去尽是蓝色,我和良俊的心情都好极了,我们俩都喜欢蓝天。 我坐在白色的河堤上。吹着柔风看了一个下午的外国小说。而良俊呢,他好像沿着堤坝跑了一个下午。他一直跑到晚霞取代了蓝天,让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夕阳的余辉不知什么时候把我淹没,我的衣服和皮肤都反射着令人沉醉的夕阳的颜色,而我右手腕上的那块疤在余辉里更加显眼——那是一块伴随我从小到大的疤痕,十几年的时间都无法将它从我的手上抹去。小时候,爸爸跟我说那是胎记,但随着自己慢慢长大。我知道爸爸一直在骗我。那不是胎记,而是一块刀疤。我揣摩着自己是不是在懵懂无知的婴孩时期受过什么伤。我这病弱的身躯是不是拜那块疤所赐…… 良俊一直在跑步中享受着他那生命的激情。有一秒,我看见他挥下的汗水在金色的夕照下变成了熔融的黄金,而我手腕上的疤反射着微妙的光芒…… 话说回来,我剐刚差点儿就死了,但这却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算起来,我已经差点儿死过很多回了。可能死神都同情我这个可怜而平凡的高中生,每次都对我网开一面吧。 我继续往前走,到附近曲士多店买东西。其实我只是“顺便”去一趟士 多店。去士多店要经过瞎公的小院。没有人知道那个小院里的老人的名字,因为他眼睛瞎了,所以大家都叫他“瞎公”。听人说,瞎公原本不瞎,他年轻的时候去过一趟云南,回来后便成了瞎子。有人说他在云南的深山里和异族打斗,最后他大败。用眼球换取出山的机会。这种说法甚是荒唐,但它至少说 明了一点——瞎公是个神秘怪异的老头。 我第一次看见瞎公是一天放学回来的时候。我和良俊背着书包路过瞎公的小院,看见他穿着一件 白色汗衫。佝偻着腰。拄着拐杖靠在小院蓝色木门的门框上。他低着头,侧着耳朵,好像在仔细听着什么,然后他的表情掠过一丝紧张。 就在我和良俊一前一后经过他面前的瞬间,他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举起他的拐杖,朝我们两个挥了过来。他的拐杖刚好打中了我,那一棍把我吓坏了,发出尖叫。声音仿佛是从噪子里挤出来的。我和良俊赶忙跑开一段距离,回过头来。看见瞎公依然拿着他的拐杖向四周狠狠地挥打,用他那嘶哑的声音不断地咆哮:“滚!快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良俊用他那魁梧的身子挡在我的面前,冲着瞎公骂道:“臭老头,我们得罪你了?没事发什么神经啊,”而我,脸色苍白,惊魂不定。 瞎公那种野蛮粗鲁的态度到现在一直没有改变,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不再对我们棍棒相加,而是转而用一种相对温柔的方式对待我们——他不出门,只是在院子里怒喝一起经过他门前的我们,好像他能感受到我们的经过似的。 一开始我以为瞎公对城中村里的所有人都这样,但随着和瞎公那奠名其妙的“冲突”的不断发生,我发现:他只针对我和良俊,而并非所有人! 而到了最近,我又有了一个新发现:瞎公真正针对的,不是我和良俊。而是——只有我一个人j然而,这还只是个猜想。 所以现在,我故意经过瞎公的小院,我想试探试探瞎公的反应,以证明我的猜想。 我来到瞎公的小院门前,他的院墙是用红砖简陋砌建的。院子里的一棵石榴树的几根绿权探出头来,小院的门是一个天蓝色的木门。瞎公养的一只猫躺在院墙上睡觉,那是只不太漂亮的猫。有点儿瘦。脑袋尖尖的,毛色有黄有黑。所有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恬静。 我靠近他的院墙,那只猫好像被我吵醒。半睁着眼睛无聊地看着我。我踢起墙角的石头。地面顿时灰尘飞扬。不一会儿,院里传来意料之中的声音:“走开!离这里远点儿——” 一连几次。我单独地经过这里,瞎公都是这种反应。我问过良俊,他单独经过瞎公门前,瞎公会不会怒喝他,良俊告诉我。不会。 瞎公只针对我?!我疑惑不解,我冒犯过他吗?没有,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晚上。我打开热水器。用手掂量了一下从花洒里流出的水的温度,很快,窄小的卫生间里被迷蒙的水蒸汽充满,一股舒服的暖意顺着水流从头到脚蔓延开来。 我又看到手腕上的那块疤。它是那么光滑,在我的手上显得那么醒目。 爸爸为什么要骗我呢,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爸爸一个亲人,只有他知道我那块疤的故事。他肯定知道真相,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真相是什么?我已经十七岁了,我不怕知道真相,即使那会让我感到恐惧和不安。 “恩宁,你洗好了没有?”良俊在卫生间外面喊话。 我把水流关小一点儿。以便听清楚良俊的话。“你急着上厕所吧?”我问。 “啊,不是啦,你慢慢洗。” 我想良俊应该是急着用卫生间确不好意思跟我说。我急忙关掉热水器,穿好衣服。 打开卫生间的门,良俊站着。双手插在胸前,背靠着对面的墙。 “这么快就洗好了?”良俊略带吃惊地看着我说。 “是啊,我担心你急着用厕所。” “唔……是啊,我急着用。”于是他便走进卫生间,开了门后,我看见他停住了脚步。到处嗅嗅。 “恩宁,你有没有闻到煤气泄漏的味道?”良俊转过头来问我。 我也走进卫生间,“真的,煤气泄漏了…一我刚刚在洗澡的时候怎么没有闻到?天哪,如果不是你喊我,我可能不会那么快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也许我已经死在这里面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第几次我逃脱死亡的魔掌,我已经记不清了。每一次总有这样或那样的危机出现,像炸药的引火线被点燃,火星渐渐靠近炸药,但当离炸药三四厘米的时候,火星便被熄灭了。 瞎公的话 周末,阳光正好。我很早起了床那个时候良俊还赖在床上。我决定一个人走出城中村去晒晒太阳。如果总待在这种_地方,人很快会像布沙发一样发发霉。 “这么早,瞎公应该还睡着吧?如果我从他院前经过。他应该不会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叫我滚蛋吧,如果会的话,那就太好玩了。”不知不觉我已走到瞎公门前。奇怪,蓝色的木门竟然是敞开的。 我往院子里探探身子察看——瞎公正在院子里浇花,他的猫端坐在地上。 “三、二、一……”我心里倒数着。等待瞎公的怒喝。 他依旧悠闲地浇着花。好像不知道我的存在。 “十、九、八、七……”又倒数了一次,他依然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我索性径直踏进了他的小院,走到他的身边。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种勇气。 “你是谁?”瞎公突然开口。我被吓了一跳。 “我……我是……我……”我语无伦次。因为我感觉瞎公下一秒就会抡起他的拳头,像打异族一样把我打得很惨。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瞎公居然用很和蔼的语气对我说:“孩子,你紧张什么?阿公又不会吃了你。” 我有点儿受宠若惊地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你,你不认识我了?”我惊奇地问道。 “孩子,我可从来都不认识你啊,阿公可是瞎子……”瞎公停下他手中的活儿。蹲在地上张开手,那只猫就自动地投入他的怀里,他抱起那只猫站了起来。 “我就是那个每逢经过你的院前,就会被你大声怒喝着‘滚’的那个人。”我愤愤不平地说,心里想着这回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哦。是这样啊……不不,不是你,我从没有叫你滚。” 我对这个回答很意外。 “我是在驱赶你身边的一个小家伙。那小家伙可不简单呐,不如坏比这个小家伙可爱。” “小家伙,坏比……”我很诧异。 “坏比。我这只猫的名字。” “那‘小家伙’呢?是谁?” 瞎公没有回答我。他抱着猫转身走向一把摇椅,坐了下来,“阿公问你,近来身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我想起了险些砸中我的砖头以及险些把我毒死的煤气。“有是有。最近有两次我都差点儿死了。”我把事情的经过仔细地跟瞎公说了一遍。“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幸运?每一次死神都放过了我。” 瞎公若有所思,“……这样啊,看来那个小家伙应该不坏。也许以后我不会再叫它滚蛋了。” 我听着越来越糊涂,“你在说什么?‘小家伙’究竟是谁啊?” 瞎公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开口了:“一个鬼魂……它一直跟着你……它,也许不坏。” 我觉得很可笑,发出了一点笑声,“你是说我身边的死神吗?” “死神,不,世界上没有死神。我……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吧,就当是为了我的眼睛。阿公的眼睛可不是白瞎的,你大概听说过关于阿公的传言吧,呵呵。阿公确实是在云南的深山里待过哦,因为阿公本身就是云南深居深山的少数民族。” “哈,你是云南的少数民族!但这跟你的眼睛有什么关系?”我对瞎公要谈的内容极感兴趣。 晚上,我和良俊都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我在下铺,他在上铺,彼此间没有说话。我们的床头都开着灯,我拿着一本外国小说,却怎么也看不下。我仰躺着,伸展着身体,像鲁迅笔下的阿长一样摆着一个“大”字。良俊的床铺下面是黑压压的一片,床和墙之间留着一条细缝,良俊床头灯的光通过那条细缝照在我堆在墙边的乱糟糟的被子上。 我抬起手,挽起衣袖,让那块疤暴露在灯光之下。 我想起上午瞎公对我说的话。 瞎公说,他继承了族人的异能一感灵。但前提是,他必须被废掉眼睛,用祖传的药水不停地灌进眼睛,直到把眼睛弄瞎。他说,人除了肉眼,还有一双隐眼,只有当肉眼失去了作用,那隐眼的功能才会突显出来,变得更加敏锐。那双隐眼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作用,而对于他和他的族人,那种作用就是——感灵——他能感应到世间所有鬼魂的行迹。 他说,有一个鬼魂在跟着我。 他还说,那个鬼魂跟着我。一定是有什么目的。鬼魂就像人类,分为两种——或是善良,或是邪恶。善良的鬼。或许还会成为人类的守护神,处处保护它爱着的人。邪恶的鬼,不用说也知道,会把人一步一步推进绝境。 所以,我的身边没有什么对我下放生令的死神,而是。有一个爱着我的鬼魂在守护着我。 化身人类并不是伊坂幸太郎笔下那个死神的专利,鬼魂也会。大至人类,小至飞虫,都有可能是鬼魂的化身。 临走时,瞎公摸了摸我的五官,想要“看看”我的样子。然后,他又摸了摸我那瘦弱无力的手,当他的手触碰到我手腕上的那块疤时,他停下来,若有所思,最后。他跟我说:“也许,那个小鬼跟这块疤有关。” 我发愣地盯着手上的刀疤,不停地想着瞎公的话:“有一个鬼魂在跟着我……善良的鬼,或许还会成为人类的守护神,处处保护它爱着的人……也许。那个小家伙跟这块疤有关。” “你是谁呢?你现在躲在哪里看着我?还是坐在我的床前和我一起看着这块疤……” 疑惑和愁闷仿佛从发根不断地滋长着,充满了我的大脑,我感觉我的头每一秒都在增重。 紫檀木盒里的秘密 我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仓储室,然后不知道出门时有没有把门锁上,不知自己是怎样走了几百米的水泥路,来到穿过小镇的小河旁边,靠在沿河的护栏上,不知道坏比一直跟在我身边。路上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没空去分析是谁在叫我。是否应该回过头去,是否要和他或她打招呼。 来到小河边,我才发现天气很好。仰望可以看到我喜欢的蓝天,河岸吹着微风,沿岸的柳枝在轻轻地曼舞。上午。小河边的空气很清新,比起仓储室里的空气,远远让人感到舒服。 小河里流淌着清水,有几片细长的柳叶轻盈地漂浮在水面上。 我的脸清晰地映在水面。柳叶漂过,水纹把我水中的脸分成两半的那一瞬间,我感到我的脸忽地有一丝刺痛。因为我知道,那张脸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那张脸不单单属于我,还属于我的弟弟。 我的双胞胎弟弟。 十几年前,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我们本来长得一模一样。 我们俩手牵着手一起来到这个世界,比任何其他的兄弟还要亲,因为。我们是连体婴儿。 我手上那块疤所在的地方。原本连接着我和弟弟的血和肉。 妈妈的身体很虚弱,生产让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的双胞胎弟弟发育不全,出生时,他的身子异常的小。只有两斤重,护士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整个地捧在手心里。 我们刚出生不久之后,就在手术台上,无影灯的灯光却是暗淡无比,锋利的手术刀把我们手上的连体部分切开……我和弟弟“分”了手…… 随之,我的弟弟死了。 因为他发育不良,先天畸形,医生也许认为。他只是我身上多出的肉赘。 还没来得及享受生命的激情,在爸爸的哭声中。他那异形的,比我小得多的身子就被送进太平间。连看看阳光的机会都没有。 从此我们这个家就留下我和爸爸,我带着那块疤渐渐长大,体质虚弱。 这就是那个紫檀木盒里的照片所告诉我的一切。 照片是妈妈让爸爸拍的。妈妈上手术台之前吩咐过爸爸,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拍下婴儿的照片,在孩子慢慢成长的过程中,都要在有特殊意义的时刻用相机记录下孩子的点点滴滴。妈妈说,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是最幸福的,只可惜她连见见自己两个儿子的机会都没有。 照片上,是一对连体婴儿,手“牵…着手。 身体正常的那个是我。使足劲儿地哭着,红皱的脸皮乱糟糟地堆在脸上,泪水在皮肤的褶皱间纵横。我身边的小不点儿是我的弟弟,他没有哭,他甚至没能力哭,与我的皮肤不同的是。他的皮肤显紫,仿佛奄奄一息。 照片后面,是爸爸的笔迹—— 献给。我的爱妻。以及,我们的孩子们,宁与恩宁。 1993年6月28日,你走了,还带走了宁。 握着你冰凉的手,我的心如同刀绞,尽管1993年的6月28日是个灿烂的夏日,但对我来说,整个世界天寒地冻。 宁,我们的儿子,他是不是变成小小的天使,此刻正在你身边唱着圣歇? 我会守护着我们之间的秘密,让恩宁。好好长大……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弟弟叫做“宁”。而我的名字是“恩宁”? 爸爸的字写得歪歪斜斜,在那种心情下写出的字也带着哀伤。他本可以写更多。因为除了那段话,照片背后还留着很大的空白。我揣摩爸爸本来是想写满整张的,但写了上面那段话后,终于还是没有勇气写下去。 他害怕看到那张照片。那张照片足以将他的痛苦在十几年的尘灰底下掀出来。于是他把照片珍藏在精美的紫檀木盒里,却又把它弃放在仓储室里,在形式上表示了他对痛苦的诀别。然而那段往事对他来说一直是一根除不去的软肋,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不告诉我真相的原因。 我感到后悔。这个暑假以来,我自私地只想要寻找真相,但却一次次地触碰着爸爸的软肋。这个高大的男人,究竟背负着多少我不知道的压力。那天晚上我帮他包扎伤口,之后我咄咄逼人地把他逼向他内心的悬崖……我究竟在做什么?我感到自己愚蠢至极! 我不打算告诉爸爸,我已经知道自己有一个已经死了的连体双胞胎弟弟。 离开小河。坏比一直跟着我,我找到一张石椅坐了下来,它便伴着我。 “鬼魂……瞎公说的那个鬼魂……难道就是……宁?” 我抚摸着坏比柔顺的毛,它在我的怀里很安静。 结局 第二天,天空阴沉。 一大早,我便拿着装有坏比尸体的纸箱和一把铲子爬上镇里的一座小山。 在山上走了十几分钟,我终于找到了一块合适葬坏比的地方。那是一片红柿林,但也不全生长着红柿树,只是红柿树上的果实红得太显眼,让人不禁觉得红柿树在那片地方占据着最大的地盘。树林的地上。满是摔烂的熟透了的红柿果。 安葬好坏比,我还给它立了一块小小的墓碑。然后。我向那个有点儿简陋的坟墓默哀。 我转身要回去,鞋子踩在夹杂着野草的泥土上发出沙砾摩擦的声音。 透过我的黑框眼镜,红柿树下一个男人的影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不。是一个男孩,一个高大强壮的男孩…… “良俊?” 听到我的话。男孩的嘴角扬起。 “良俊?算了吧。那不过是我的化身。” 我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也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我是宁,你的弟弟。” 几米开外,宁背靠着柿树,双手插在胸前。我闻到一股挑衅的味道。 “知道吗?瞎公告诉你的一些事确实属实,有一个鬼魂一直在跟着你,而你也猜得没错,我——你的弟弟——就是那个鬼魂。他不是说过嘛,鬼魂会化身。良俊不过是我的一个躯壳而已。还有,你放暑假回来遇到的那只猫——坏比——它也是。真正的坏比现在应该还在瞎公的院墙上睡觉。现在,你身后的那个坟墓里,其实连半具尸体都没有……” 我终于明白。瞎公怒喝的正是上学时在我身边的良俊。我曾问过良俊,当他单独经过瞎公院前时,瞎公有没有大声怒喝他。地;回答我说没有。现在看来,他当时在说谎。 “你怎么知道瞎公说的话'你当时并不在场。”我很诧异,同时也很紧张,按理说,我看见弟弟的鬼魂应该高兴,可因为那股挑衅的味道。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你迟早会知道的。”此刻他手里正上下抛着一个红柿。 宁继续说:“我化身成坏比,就是要引导你发现十几年前发生的一切。我要让你背负起罪恶感,让你自惭,让你不好过!”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的名字叫‘宁’,而你的名字为什么叫‘恩宁’吗?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我们两个由同一个受精卵发育而来。但是由于先天不足。注定我们之中只有一个能存活于世。可是,偏偏那百分之五十的存活机会却属于你,而不属于我。所以。一定程度上,你的存活却让另一个生命牺牲了,难道你不应该对那个生命怀有感恩之心吗?我叫宁,你叫恩宁……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不是吗? 还没有机会享受生命的激情,我的身体便被送进了太平间。生命就像载着心跳和激情的火车,但它却撇下我,在我的视线里越开越远。你知道,我喜欢在阳光下奔跑……但你不知道,那是我麻醉自己的方式……没有心跳的奔跑,与转瞬即逝的风没有什么区别。” 我的脑中突然浮现宁在河堤跑步的情景,原来他一直在追赶着一列满载着他所失去的一切的火车。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懂吗?”我温和地说,我第一次有种做哥哥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微妙。 “不用找借口。我恨你!没有理由。我就是恨你!”他把手里的红柿狠狠地摔在地上,地上又多了块红色。“我根本就不是你心里所想的守护神,我化身成良俊与你结交。与你的相处表面上是风平浪静,但其实暗藏杀机。我试过在化学课上,在你收集好的准备点燃的氢气里充入可以引起爆炸的比例的空气;我试过在你经过小路的时候往你的头上砸下砖块:我试过在你洗澡的卫生间里放煤气:我曾想过引燃你回家时所乘坐的公车……”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是,为什么我总在杀害你几近成功的时候,就软弱得下不了手……”话说着。宁渐渐低下了头,似乎在为自己的软弱而懊恼不已。但我看得出他内心的矛盾。 宁心里的积怨恐怕是我所永远不能够体会到的,我同情着眼前的这个鬼魂,即便他不是我的弟弟。 我忐忑不安,因为正当宁低头懊恼的时候,我心里在挣扎着一个赌局。在短短的几秒里,我必须做出决定。 我发现我额头上冒着冷汗。 我双手的五指紧紧地握在一起。终于,我鼓起勇气:“如果打我,甚至杀我,就能够让你好过的话,那么,你就打我,甚至杀我吧。我不会介意,不会反抗。”我大声地说。 “你,你说什么?”他的头抬起来,吃惊地看着我。 “既然是因为我,你才错过了生命,那么。我就是杀害你的那个凶手。我是杀人犯。杀人犯是应该接受处决的。今天,你就是取我生命的执行官。” 我指了指我丢在地上的安葬坏比时用到的铲子。宁也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见了它。 “那是处决用的武器,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我斩钉截铁地说,但说话时脑袋已是一片空白,万一,这场赌局我输了…… 原本背靠着柿树的宁站起身来。说:“我本来就是准备在这里踉你解决掉我们之间的问题的。你真是有自知之明。你不愧是个聪明的哥哥……” 宁踩着缓缓的步伐渐渐逼近我:“……但却是个不大讨人喜欢的哥哥。” 宁拾起了地上的铲子。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嘭——” 我睁开眼,看见铲子掉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这场赌局,我赢了! “竟然要把自己的生命赌上,真是笨蛋!”宁“鄙视”地看着我,“我会读心,你心里想什么我全都知道。” 我看着宁,诧异全部写在脸上。 “你以为我要害你吗,那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宁说,“你不是问过我我怎么会知道瞎公说的话吗?因为我会读心。你从瞎公家回来的那天晚上,你睡在下铺时心里想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确实不断地想过要杀害你,但在杀害你将近成功的时候,也正是因为读心,让我一次次原谅了你。但十几年的积怨不会那么容易化解。所以我想告诉你十几年前发生的一切,并假装要跟你生死搏斗,看看这种情况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陷进了宁设的圈套——用以证明我对兄弟的感情——哪怕是在兄弟几乎相残的时候。 我欣慰地笑了笑:“结果呢?” “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哥哥。”宁也笑了笑,“不过,你这个胆小鬼哥哥究竟唧来的勇气下这个生命的赌注?” “对啊,我是哪来的勇气可以做出这样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的决定?”我问自己,然后我想到了我和宁的兄弟之情,想起了作为哥哥的责任……而且,我记得,瞎公曾经说过: “那个小家伙应该不坏。” ...
半个月前,刘洋在无意间撞见妻子将一张泛黄的保险理赔单仓惶地放进保险柜里时,刘洋心中就有了隐隐的不安,或许应该发生点什么事,让这个女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刘洋知道,如果追问下去,只会徒增不悦,妻子的泼辣无理是出了名的。 时间如果可以后退到二十年前,或许刘洋会觉得现今陪着他的这个妻子是温婉可人的,但是当他们过了七年之痒后,刘洋和妻子的关系便像一块即将凝固的冰块,寒凉入骨。 刘洋知道,妻子无端地指责与谩骂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废物、脓包”这些词早已经是妻子嘴中最平常不过的词汇,刘洋绝望了,他们的感情如今岌岌可危。 刘洋趁着妻子外出的时候,打开了保险柜,保险柜的密码是他和妻子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听起来有点讽刺,但是真真实实地这是开保险柜的密码。 泛黄的纸是一张保险单,受益人是他,赔偿金额巨大。刘洋能够猜测出妻子在担忧着什么,从他们的感情有了裂痕的第一天,刘洋就能察觉出妻子在提防着自己。 刘洋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要是她能有肖雅的一半我也不会在保险受益人一栏写上他的名字。”刘洋这么想。 肖雅,一个峨眉粉黛,万种风情的女人,捕获了刘洋的心,从他们在世贸大厦撞见的第一天开始,刘洋就想,这个女人应该是陪他走过下一程山水的那个人。 一个月前,当妻子歇斯底里地朝他咆哮的时候,刘洋就心生了邪念。妻子说,除非她死了,否则就别想离婚,妻子说的果断决绝,堵住了刘洋的后路。 “好吧,那你就去死。”刘洋虽然没有当场说出来,但他心中确实有了这个念头,而且根深蒂固。 刘洋是公司的副总,手中捧着公司上上下下数百人的饭碗,本能刘洋可以过的很滋润,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焦躁。 公司经营不善,欠债累累,有很多客户都找他催账,刘洋急需堵住这个巨大的窟窿,还他一个自由身。 他太需要一大笔钱了,一笔足够让自己既能包养情妇,又能继续逍遥下去的金钱。 如今刘洋手头应该是有这笔钱的,前提条件是妻子无声无息地死于意外事故,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去保险公司获得理赔。 刘洋给保险公司打了电话,并谎称说自己忘了缴纳保险费,问是否可以补缴费用,电话那头一个甜美的声音当即说“可以”,并给刘洋留下了具体补缴的操作步骤。 刘洋一阵嘘寒问暖,尽管他不知道接她电话的那个业务员长的怎么样,但听声音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以客户的身份聊了很久后,刘洋终于旁敲侧击地问业务员,如果夫妻双方有一方出现意外,受益人可以最大限度的获得多少赔偿金。 他问完后,对方沉默了,没有明显地告诉他具体金额,只是说,这是公司的规定,不能随便透露客户信息和合同的具体内容。除非是投保人自己。 不幸的是,投保人并不是他,是他的妻子。 “fuck”刘洋用英文狠狠地骂了句。 “幸亏,肖雅与这家保险公司有业务往来。”刘洋心中不禁沾沾自喜。 他立马给肖雅打了电话,肖雅欣然同意帮他查明具体的赔偿金额。 肖雅回电话了,果然不出所料,赔偿金额不菲。足够他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 刘洋接完电话后,就跑到了肖雅住的宿舍里,一阵温存后,刘洋告诉了肖雅自己的阴谋,起初肖雅心惊胆战,自己从小就没有做过违法的事,可刘洋妻子投的这份人寿保险收益委实太大,大的让她放弃了道德的底线。 她决定铤而走险,帮助刘洋完成这个计划。 肖雅狠下了心借给了刘洋一笔巨款,是自己半年的积蓄。 刘洋兴冲冲地走了,跑到了保险公司,将数额巨大的保险费补缴起来。虽然,心中有那么点心疼,但一想到假如他的计划成功,妻子出现意外死了,那他就是最后的赢家,想到此,刘洋精神又振奋了许多。 刘洋的妻子自从刘洋再没有碰过她之后精神一直恍惚,失眠是常有的事。因此她床边的柜台上一直放着安眠药。每当夜深人静,孤枕难眠时,妻子总会倒出两粒,混合着柠檬水喝下去。 安眠药是刘洋想到的第一个作案工具,他盯着柜台上那瓶棕色的小瓶,久久地入了神,“我真要这么干吗?再怎么说我们一齐走过了二十年的风雨啊。” 刘洋有了一点恻隐之心,但随即又被利益冲昏了头,当他脑中回放起以前妻子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日子时,刘洋果断地拧开了瓶盖,将一颗和安眠药颜色一样的氯化钾倒了进去。 妻子回到家的时候,刘洋已经做好了饭菜,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下厨,都是妻子爱吃的美味佳肴。当妻子阴郁地走进前门时,她不相信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丈夫会突然想起给她准备饭菜,她吃惊的问:“今天,你这是做什么,赎罪还是对我这几年亏欠的弥补。” 其实只要费点心思,妻子就会记起今天是他门俩的结婚纪念日,只不过,这个日子距离他们太遥远了,以至于他们后天觉得他们夫妻二人的生活中,不存在这个盛大的节日。 无疑,当刘洋说出今天是6月28号,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时,妻子怅然地说,“是啊,都好久了,我都不知道我们还有这个日子。”刘洋哑口无言,只是催促妻子赶紧洗手,吃饭。 这一举动,唤起了妻子久违的温柔。 温馨的烛光晚餐后,刘洋为了获得妻子的信任,再接再厉,和妻子觥筹交错,啜饮了一杯又一杯红酒。 妻子毕竟是女人,酒力不足,几杯下去,妻子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刘洋将妻子扶上了床,脱了衣服。看着暗黄的灯光下,妻子不算玲珑但绝对白皙的胴体,刘洋在酒精的刺激下如猛虎般扑了上去。 这一番罕见的缠绵后,妻子沉沉地睡着了,这是妻子第一次睡的这么彻底,这么香甜。 刘洋不确定是性爱的助眠作用,还是妻子因自己突然的改变放松了戒心,反正刘洋决心已定,今晚,这个女人,必须死。 刘洋戴上了手套,扭开了棕色的小瓶,倒了一把安眠药。 “乖,起床,把药喝了”刘洋软语劝着。 妻子在睡意中,张开了嘴吧,刘洋将一大杯柠檬水灌了进去,柠檬水混合了安眠药还有毒性的氯化钾。 妻子睡得很安详,呼吸均匀。但刘洋心里还是担忧,假如药量不够,妻子第二天还跟往常一样醒了怎么办?自己的所有计划都会泡汤。 想到此,刘洋抱着熟睡的妻子来到了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注了满满一漕的水,水很温热,想必妻子会死的很安然。刘洋极力为自己的罪恶开脱着。 其实他本不应该这么干,但是公司紧张的财物状况让他不得不走这样的极端。刘洋将妻子放进了水漕里,耐心的等着妻子的头越垂越低。 刘洋想时机应该到了,他从房间里拿了那台守旧的录音机,放在了水池旁边。他寄希望于妻子自行地打翻录音机,那样因为水的导电性能,妻子死于电击,会是个合理的意外。他心里也会好受点。 妻子的手放在水池边,没有任何动静。刘洋等的不耐烦了,内心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快点,快点,快点上前结束了这无谓地挣扎。”是一个魔鬼的声音,刘洋的心魔。 刘洋快步上前,挥倒了录音机。 录音机里传出的电流迅速爬满了妻子的身体,妻子颤栗地抖动了几下,眼睛瞪得大大的,在电击的瞬间,她也许是想竭力的再看一眼这个罪恶的世界,瞪大了眼睛。 终于,妻子安静了下来,停止了呼吸。 刘洋汗如雨下,浑身冒出了一汩汩虚汗,浸透了衣服。 第二天,警察来了,刘洋神情恍惚,蓬头垢面地坐在沙发上。有警察做着笔录,询问当晚“意外”发生的具体经过。 刘洋生怕被警察问出点什么,脑袋埋在枕头里,摇着头,只是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回来时就看到妻子躺在浴缸中,死去多时了。 警察见问不出什么,就再也没有追究下去。刘洋长舒了一口气,高度紧张的神经终于缓和了下来。 这时,保险公司来人了,手里拿着那张理赔单,除了理赔单,评估员手中还拿着一张体检报告,是妻子的。 报告上显示,妻子早在三个月前就在医院里查出了骨癌。早已病入膏肓。妻子放弃了治疗,只是没有告诉他这一切。 也许没必要告诉他。 评估员同情地看着刘洋,说:“刘先生,其实你不用那么急的,或许你对你妻子更好一点,陪她的时间多一点,人寿保险的赔偿金额都会是你的。” 刘洋装作没有听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照你这样说,我妻子还是我害死的?”刘洋说的很心虚。 评估员冷笑着将一段录音放在了刘洋跟前,是有关肖雅的,她坦白了一切。 刘洋怔怔地听着,不相信肖雅会背叛自己。但他确实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判断力,肖雅竟然就是那个保险公司的部门经理,妻子投保的业务是肖雅经手的,而这一切都是妻子布的局。 她早知道自己会死,但深怕那笔钱会被丈夫动了手脚,所以私下里查看了保险单,发现受益人果真改成了刘洋自己。 她如愿以偿地死在了丈夫的手里,作为“报答”丈夫这么兢兢业业地帮她完成了这个局,妻子拉他一起赔了葬。 而此时,妻子死后,刘洋被逮入狱,保险金额的唯一合法受益人是她的父母。 ...
事件一:《离魂》 我大姨家住在农村,她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小时候常常和大姨一起去地里干活,大人劳动,他就在地边的树下玩儿。有一次,约在四、五岁时,太阳落山了, 大姨一家收工,见表哥在睡觉,就把他抱回家,一路上,依然沉睡不醒。就这样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大姨害怕了,顾不得去地里干活,抱着他去村里的卫生队,还是弄不醒。于是就找了一个村里的老人(是一个会“看香”的人)。老人让我大姨点了支香,他看了一会儿,说“你小子,一定是在外面野地里睡着了,对吧?!丢了魂了!”我大姨说是啊!他说,这好办,你抱着他,到他睡觉的地方,喊他的名字,边喊边说,“咱们回家啊!该回家了!”喊上一会儿,就回家,保证他能醒!我大姨急忙抱着他来到睡觉的地方!按老人说的方法,喊了一会儿!回到家中,果然,我表哥一下子就睁开双眼!后来,我们这里流传一种说法,就是大人带小孩出门玩的时候,如果孩子睡着了,要不停的喊孩子的名字,直至回到家里,以免丢魂!这事绝对真实!大家可以去石家庄的东王村考证!!几乎人人知道!!! 事件二:《魅影》 我母亲小的时候,躺在自家的老屋里和我姥姥玩,一抬头,看到南墙的最上边,就是南墙和房顶交接处,有一个老头,约一扎来高,身穿旧社会的地主服,手里牵着一个小孩,快带的从东向西走去,(仿佛是在墙上走)走到最西边就不见了!母亲当时一点也不害怕,还让我姥姥看,但我姥姥什么也看不到!后来,几十年后,大家说起这件事,我大舅说他小时候也看到过!情景和我母亲见到的基本一样! 如今老房早己拆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我母亲现在说起此事,还记忆犹新! 事件六:《棺材》 在范谈村有这样一件事!在解放前,有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突然走过来一个老头儿!老头儿拦住他说:“你快死了!”那人自然十分生气,说:“你才快死了”。老头儿一点儿也不生气,“你不信的话,就回家量量,你家的炕是个棺材形状,一头长是XX尺,一头窄是XX尺,我在这里等你!”那人听了将信将疑!跑回家一量,果然如此,不差分毫!!他脸色惨白的去找老头,老头让他把炕毁了,重新砌一个!那个照办,一直到80年代才死!这都是有真人实事的!可惜我不在家里,忘了那人叫什么了!大家可以去石家庄的范谈村问现在的老人,都知道! 注:过去的炕(就是床,都是土和石头砌的!) 事件七:《拾遗》 前几年,在石家庄的北马路(现在叫和平西路)发生了一件车祸!有人说事件其实是这样的! 早上上班的时间,车轮滚滚,一个人骑车突然发现地上有张百元大钞,立刻停车,下来去捡,突然发现那钱变成了冥币!!!!他惊出一身的冷汗,慌忙骑车就走, 没走多远!听到身后一阵刹车声!另一个骑车身,倒在车轮下!死了!手里正握着那个冥币!后来有人对他说,那是鬼在招人,第一次,鬼认错了人,于是就让那人民币显了真身,让他逃生!!!第二次,正好是鬼要招的人!想想也是,这么多人上班,为什么,别人看不到这一百元钱呢?? 事件八:《血指》 我爷爷文化大革命时得癌症死了,他生病的时候,每天,我父亲,我姑姑都去医院照顾,送饭!去医院要经过一个大大的水坑,据说,每年水坑都要淹死许多人!那时,石家庄根本不象个城市,就是个大大的农村!有一次,我父亲在医院陪我爷爷,我姑姑负责从家送饭!那天,天下着大寸,她走到水坑时,不由得就加快了脚步,隐隐的感到有人在后面跟着她,她越走越快!到医院的后,我爷爷发现她背后有两道血指印! ...
事件一:《离魂》 我大姨家住在农村,她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小时候常常和大姨一起去地里干活,大人劳动,他就在地边的树下玩儿。有一次,约在四、五岁时,太阳落山了,大姨一家收工,见表哥在睡觉,就把他抱回家,(转自鬼故事大全 )一路上,依然沉睡不醒。就这样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大姨害怕了,顾不得去地里干活,抱着他去村里的卫生队,还是弄不醒。于是就找了一个村里的老人(是一个会“看香”的人)。老人让我大姨点了支香,他看了一会儿,说“你小子,一定是在外面野地里睡着了,对吧?!丢了魂了!”我大姨说是啊!他说,这好办,你抱着他,到他睡觉的地方,喊他的名字,边喊边说,“咱们回家啊!该回家了!”喊上一会儿,就回家,保证他能醒!我大姨急忙抱着他来到睡觉的地方!按老人说的方法,喊了一会儿!回到家中,果然,我表哥一下子就睁开双眼!后来,我们这里流传一种说法,就是大人带小孩出门玩的时候,如果孩子睡着了,要不停的喊孩子的名字,直至回到家里,以免丢魂!这事绝对真实!大家可以去石家庄的东王村考证!!几乎人人知道!!! 事件二:《魅影》 我母亲小的时候,躺在自家的老屋里和我姥姥玩,一抬头,看到南墙的最上边,就是南墙和房顶交接处,有一个老头,约一扎来高,身穿旧社会的地主服,手里牵着一个小孩,快带的从东向西走去,(仿佛是在墙上走)走到最西边就不见了!母亲当时一点也不害怕,还让我姥姥看,但我姥姥什么也看不到!后来,几十年后,大家说起这件事,我大舅说他小时候也看到过!情景和我母亲见到的基本一样! 如今老房早己拆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我母亲现在说起此事,还记忆犹新! 事件六:《棺材》 在范谈村有这样一件事!在解放前,有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突然走过来一个老头儿!老头儿拦住他说:“你快死了!”那人自然十分生气,说:“你才快死了”。老头儿一点儿也不生气,“你不信的话,就回家量量,你家的炕是个棺材形状,一头长是XX尺,一头窄是XX尺,我在这里等你!”那人听了将信将疑!跑回家一量,果然如此,不差分毫!!他脸色惨白的去找老头,老头让他把炕毁了,重新砌一个!那个照办,一直到80年代才死!这都是有真人实事的!可惜我不在家里,忘了那人叫什么了!大家可以去石家庄的范谈村问现在的老人,都知道! 注:过去的炕(就是床,都是土和石头砌的!) 事件七:《拾遗》 前几年,在石家庄的北马路(现在叫和平西路)发生了一件车祸!有人说事件其实是这样的! 早上上班的时间,车轮滚滚,一个人骑车突然发现地上有张百元大钞,立刻停车,下来去捡,突然发现那钱变成了冥币!!!!他惊出一身的冷汗,慌忙骑车就走,没走多远!听到身后一阵刹车声!另一个骑车身,倒在车轮下!死了!手里正握着那个冥币!后来有人对他说,那是鬼在招人,第一次,(转自鬼故事大全 )鬼认错了人,于是就让那人民币显了真身,让他逃生!!!第二次,正好是鬼要招的人!想想也是,这么多人上班,为什么,别人看不到这一百元钱呢?? 事件八:《血指》 我爷爷文化大革命时得癌症死了,他生病的时候,每天,我父亲,我姑姑都去医院照顾,送饭!去医院要经过一个大大的水坑,据说,每年水坑都要淹死许多人!那时,石家庄根本不象个城市,就是个大大的农村!有一次,我父亲在医院陪我爷爷,我姑姑负责从家送饭!那天,天下着大寸,她走到水坑时,不由得就加快了脚步,隐隐的感到有人在后面跟着她,她越走越快!到医院的后,我爷爷发现她背后有两道血指印!!!!!!!!!!!!!!!!!!!我姑姑当时就晕了过去... ...
1.拜月尸 这是我外婆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大外婆遇到的。 在大外婆嫁到大外公家头几年时,大外公是一个船工,整年累月的在外撑船,只有农忙季节回家帮忙收割下。完后,家里的事情就靠大外婆操持。那一年农忙季节,稻田里的稻谷收割完之后,大外公又出去了。田里还有很多脱掉谷粒的稻草,这些都靠大外婆在田里晒好后,然后把它们挑到家里。(这些稻草可以充当烧火柴。) 那一天,大外婆又很早起床,趁着月色去挑稻草。这次她要去挑的那块田是最远的,而且去挑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山坳口,山坳里有很多草包棺材。(早时有很多人家,因为家里穷,死后不做坟,直接在棺木外面包一层草。我们这里称做草包棺材。)有些棺材长年累月的经受风雨的洗礼,外面包着的那层草都已经烂掉了。整个棺材就裸露在外,大外婆初期经过时看到那么多裸露的棺材,也曾害怕过。但后来来来去去的次数多了,也就不以为意了。可是,那天,大外婆却看到了另外一幕。月色很好,路过那个山坳口时,大外婆心中还是有点害怕,就尽量不去看那些棺材处。但人的好奇心就是那么奇怪,心里说不要去看,但总也是控制不住。大外婆还是那么瞥了一眼,这一眼,让她以后再也不敢单独去那块田里劳作了。她看到有三个棺材上面都骑着一个“人”。而且貌似在仰望天上的月亮,大外婆看了之后,寒毛直竖,拔腿就往回跑,跑到村口,看到村里人才停下。(那时的人估计起床都很早的。)然后回家一直等到太阳升起,才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跟其他人讲。有些年纪比较大的人说,可能是僵尸在拜月亮。后来条件好起来,那些草包棺材的家人把这些棺材都做起了坟。这样的事情就没有了。不过也有人说,可能大外婆看到的是几只趴在棺材上觅食物的狗。 2 打工奇遇 这是父亲跟我讲的一个故事,故事发生在70年代末。我后来找很多人证实了一下,确实真实存在。 70年代末,农村都已经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大家分土地自己给自己干活,但是很多东西都还是用的公家的,比如打谷场。 打谷场俗称晒谷场,就是田里的谷子收上来之后会堆到上面去晒,晒干的稻谷才会放到仓库里面储存。 打谷场位于村东头的一片空地上,文革时候大家在那边漆了一片水泥地,专门晾稻谷。 某一个夏天的晚上,打谷场里面堆了很多稻谷,按照惯例,需要留一个人下来守夜,一是为了防止别人来偷,另外一个则是为了防止晚上下雨的话,能有人很快就拿雨布盖上。 这一天晚上是父亲守夜。 父亲吃完晚饭之后,带了一半西瓜、一只手电筒和一把扇子到打谷场守夜。 打谷场旁边有一个小棚子,是专门给守夜的入睡觉用的,里面还简单的铺了个破凉席,挂了个蚊帐。吃完西瓜,父亲到旁边的小沟里面洗了把脸,巡视了一周之后,就回小棚子睡觉了。当天晚上凉风习习,不算特别热,比较舒适。 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打谷场里面响起了稀稀疏疏的声音,父亲以为是有人偷谷,于是起来拿了跟趁手的棍子,打着手电去看看情况。父亲拿着手电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殊情况,还是跟原来一样。父亲摇了摇头准备回到了小棚子里。 躺回到棚子里面后,父亲睡意全无,就坐到外边乘乘凉,突然他又听到了那个稀稀疏疏的声音,像是老鼠在偷吃稻谷,又像是有人在挪动的声音。父亲有点害怕了,其实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但是既然留下来守夜,就得负责任,如果谁家的谷子被偷了,第二天就不好交代了。 父亲喝了口水给自己壮壮胆,然后打着手电准备再去看看什么情况。转了一圈,一切如常,甚至连雨布的地方都没有挪动。父亲觉得甚是怪异,那阵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呢?想了一会想不通,又转了一圈之后,父亲只好折回小棚子里继续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父亲去检查谷堆,发现谷堆旁边躺了一个人,父亲心想,谁这么一大早就过来干活?走近一看,这个人一点的不认识,让人奇怪的是,这个人脚上穿的鞋非常奇怪。 没错!那是一双寿鞋(死人穿的鞋)。 父亲当即吓得赶紧回村里叫人。村里的劳动力来了之后,都不认识这具尸体是谁。有人报到上面去了,县公安局来人把这具尸体运走了。 后来听说是另外一个乡,有一户人家死了一个人,办白喜事的当天晚上,尸体不见了。 据说丢失的尸体就是当天躺在打谷场的那一具。公安局来人找我爸还专门调查这个情况。后来有人说是这家人有一个仇家,当天把尸体偷出来运到了我们村的打谷场。但是父亲说,当天晚上转了几圈都没看到这个情况。另外还有人说,是尸体跑过来的。公安局调查了一段时间之后,也不了了之。 3.奇怪的步数 我家那边有三座大庙,相隔不远,一家是张姓人建的,一家是汪家人。听长辈说:以前每个大家族会集资建寺庙。张姓,就是我家。在文化革命的时候,这些寺庙都给推掉了。其实这些庙具体是什么时候建的,我是不知道的。老人也讲不清,只是说自从这个地方有人就有了。很可惜那么多精美的雕塑。 庙推掉后,全种了板栗树了,在秋天,我们小孩子经常会去捡板栗。那时天黑的快,又是板栗树林里面,板栗树基本都长的十米高上下。我们就拿跟小棍子扒拉着树叶,经常大家能捡好多板栗呢。有时候也抬头一看,哇,小伙伴们都捡到那边去了,自己一个人在这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其实去那边捡板栗,经常有阴冷的感觉,有时候人多,又是放学后去捡,比较兴奋,常常忽略了这种不舒服。 我讲的是汪姓那边庙推掉后的板栗树林里面。有个小孩捡到那边忽然起了一阵风,他只是惊了一下,就回家了。后来就是不停的低热,乏力,各种的检查和吃药,无效果。有些时候真的是运气。过了好几年了,某日他奶奶在从镇上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这个人就跟他奶奶打了招呼。很多年前他奶奶请这人算过命的。他奶奶已经不认识他了。他主动打招呼后。听奶奶说起家中的事。便告诉了解决的办法。 方法是凌晨没人的时候,从大路往他家分叉的路口,走120步,再左转7步,到那个地方后,烧黄纸,和一件他孙子的衣服。 可是他奶奶记错了,可能没走满120步。后来他孙子是没低热乏力了。只是走路走不了远路。那人回来说:是没有走满步数,被东西给惦记去脚步了。我推测:每个人一生走多少路是定的。后来刚好是脚步数被那东西拿走了,所有走路走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我也不懂,我都是推测的。我有时候问老人这些奇妙的事,老人就说你年轻人不要知道这些。 ...
我家是在苏北的农村,农闲时大家都喜欢到广场上拉呱,下面的几个故事是真实发生的,都是当事人亲身经历并讲出的,我在这里整理下供大家赏阅。 一 仙家 现在虽然是社会主义但是农村都是比较信仙家的,比如黄大仙,狐大仙之类的,也有的叫不出名字的仙家,我的丈母娘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丈母娘身体羸弱,基本上他们家去世的亲人隔三差五就光顾她,导致身体每况愈下,不得已拜了村里的一个神婆,家里现在整天供着一个画像,看不出相貌,就像一张潦草的简笔画一般。好了,闲话不多说,步入正题。 一天中午,邻居家的王大妈抱着小孙子跑到丈母娘家,一张脸挂满了忧愁,还没开口丈母娘就说:“你家孩子的事我不想过问,伤了仙家的福地,我也没有办法。”王大妈听到这又是磕头又是塞钱的,丈母娘心软,叹了口气说:“这样吧,你回家准备孩子的衣服一件,再准备两只鸡,一斗米,两刀黄纸,一炷香,我去跟仙家说说,成不成看仙家的意思了。” 当天晚上王大妈就拿着东西来到了丈母娘家,丈母娘二话不说,净手之后把香点上,冲着画像磕了几个头,嘴里念叨着什么,忽然丈母娘身子不停的抖动,几分钟之后,开口说:“你家孩子真是胆大,把我的福地浇了一泡尿,你可知那是童子尿,我正在里面修炼这一泡尿让我损了50年的道行,你可知错?”王大妈一听,立刻哭着说:“大仙你大人有大量,孩子不懂事,你就放过他吧。”“哼!要不是看着我和这位仙家有点交情的面子上,今晚我就把这娃娃收了性命!这样吧,以后你家每年都要供奉我的香火,要供50年,不可间断,否则你的子孙必定活不过20岁,你可愿意?”“愿意,愿意,谢谢大仙,不知该如何供奉?”“这个你问于老太吧,我走了,把你带来的鸡给我烧好放在神位前,再给我弄壶酒,这事就罢了。” 说完,我丈母娘又是一哆嗦,王大妈赶忙把她扶起来,丈母娘说:“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要不是看在仙家的面上,你家孩子就完了,你说哪里不好撒尿,冲着坟头撒,里面的黄大仙正在修炼这一泡尿给浇的!”“是,是,他二婶啊,孩子醒了,我这就回家把黄大仙供着,真是谢谢你了,赶明儿给你拿点腊肉过来啊,那我先回去准备了。”“你去吧,记得神位的方向要向东”说来也怪,自从立上牌位以后啊,这家就风调雨顺的,还有这神位上的烧鸡和酒一夜就只剩骨头了,半夜啊总能听到有人在那啃东西的声音。看来这位黄大仙啊,也是一个馋嘴的主。 二 黑鱼精 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场上晒稻谷,这天张大爷拿着东西就来到了场上,准备晾晒谷子。 突然头顶一下就黑了,张大爷抬头看去只见自己这场上是一片黑云笼罩,似乎要下雨,吓的老头赶紧把稻谷收起来。奇怪的是一百米之外的老李家的场上空就没有乌云,是阳光充沛啊。老张头觉得奇怪就跑去问老李:“老李啊,今天有雨吗?”“这老头,你没看这这么大的太阳啊。””“那不对啊,刚才我看到天上乌云密布的啊。”老李头抬头望去,只见自家场地上头是阳光刺眼,可是临边老张头的上空确实乌云密布。“咦?这不对啊,看这云不像是雨云啊,我看这黑滚滚的,倒像是黑雾。”老李头话刚落,只见黑云中一阵翻滚,随后一条小船似的黑鱼翻滚而出,这时,天上一道惊雷,击中了黑鱼,打落了鱼身上的鱼暨。随后黑雾散去,黑鱼摇晃着向西边的水库里落去。这场面可把老张老李吓坏了,大叫妈呀一声扭头就跑。后来听说那个黑鱼的鱼暨被胆大的人抗回家,当天晚上放在缸里好好的鱼暨,竟然化作数十条手臂粗细的黑鱼。这家人吓的赶紧抬到西边的水库放生了。听说啊,后来在西边水库边放羊的老是莫名其妙的丢羊,据说是水里的黑鱼精把羊吃了。 三 王八精 这些是我在舅舅家住的时候,晚上乘凉的时候他讲的,舅舅家在农村,江南水乡,很多池塘啊河啊什么的,所以有很多以捕捞为工作的人。有一种人是专门抓鳖的,也就是王八,我们那叫“打团鱼(王八)的”。他们用的工具很奇怪,很长的鱼线,一头是铁球,铁球下面是一排钩子,平时就经常能见到他们在水边走动,把球甩来甩去的,口里絮絮叨叨得念。王八在我们那是比较少见的,但是他们每天都能有收获,可惜那时候王八也卖的不贵,所以赚不到几个钱。舅舅是高中毕业,在农村算个知识分子,所以这些东西他也会一些,据说念的是招团鱼的咒,每天出门之前还要念隐身咒,这样精怪就看不到自己。舅舅家旁边有一个人,他是专门打团鱼的,大家叫他建哥,每天就忙活这事,偶尔也抓蛇,我要说的就是他的一件事。那天健哥一早收拾东西去水库“干活”,招出了一只非常大的团鱼,据说有几十斤,但是由于喝了点酒,没打中,只把团鱼的裙边(也就是壳边缘的皮)钩了一块下来,让团鱼跑了。然后一天就没有招到第二只团鱼。晚上回到家听他老婆讲起一件事情,他很是捏了一把汗。她说她今天在浇菜,遇到一个打扮很耀眼的女人,当时农村都很穷,很少见到那种妖艳的衣服,那个女人问她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红汗衫的打团鱼的人,大概1米8左右(说的就是健哥)……幸好他老婆很镇定,说“我们这个村没有打团鱼的,你去别的村看看吧”,那个女的临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哦,他把我妹妹的裙子扯烂了,我要去找他赔。”德哥听了之后被吓懵了,才想起来早上喝了点酒忘记念隐身咒就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