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在一刻不停的下,细密如针,磅礴如海。苍穹灰暗,人间沉寂而苍茫。我一个人在这无边无际的大雨中一路不停的向前狂奔,而就在我的后面一个穿白雨衣的女人正在紧追不舍…… 我来不及回头看,不,是我根本就不敢去回头观看,我只能凭借着直觉感受“白雨衣”的存在。我分明感到在我的背后,那个快疾如风随风飘动的东西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一股凉意渐渐袭来,我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两只腿上,快步如飞……可惜已经晚了,我突然被一个手抓了起来…… 我的双腿离开了地面,整个身体向上飞去。我努力的去转动脖子,想回过头来,看看那张“脸”,可是我的脖子就象上了夹板一样,丝毫不能动弹……我是拼命的挣扎,而那只手突然间松开了,我就像一袋灌了铅的沙袋,“嗖”的一声,从高空直落下来…… “啊……”我大叫一声,睁开了眼晴,伸手摸摸额头上的汗,又是那个该死的梦。我暗骂一句,慢慢的下了床。 而妻被我的叫声惊醒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几点了?” 我头也不抬喃喃的说道:“六点三十分”。 妻“噢”了一句,一秒钟之后她好似突然被打了兴奋剂一般,从床上一跃而起,侧着脸问道:“你又做那个梦了?” 我没有接她的话茬,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点了根烟定一定神。 妻哆嗦着把手伸向旁边的收音机的旋纽,轻轻的打开了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播送天气预报:“……今日阴有小雨,东北风3到4级……”妻面色苍白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我。这已是这二十五年来,一成不变的规律了,只要我一做那个可怕的梦,惊醒过来时必定是早晨的六点三十分整,而这一天也必定是下雨。这个规律二十五年来从未有过误差。我把头埋在沙发里,痛苦的回忆起二十五年前的那个下雨天…… 那一年我刚刚上小学三年级,就在我们学校的操场的南边有一间厕所。那一天,我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小强、阿飞、大头勇、二毛一起在操场上踢球,也不知道我们踢了多长时间,渐渐的操场上的同学差不多都走光了,只剩下我们五个还在那里疯狂的踢。而天色也已经渐渐暗了下了,开始飘起了小雨,可是我们谁都没在意,还是一个劲的在踢。 接到小强给我传来的一个好球,我带球左晃右晃过了大头勇后,抬眼准备传给下一个人时,而就在这时,我透过蒙蒙的雨丝隐约间看见一个穿白雨衣的人从学校的围墙拐角处走了出来。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但凭借着裹在雨衣里苗条的身材和走路的姿势,我能判断出那是个女人。但是当时我也并未多想,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短短的一瞥之后,我把球稳稳的传了出去…… 球传到了阿飞的脚下,阿飞一个大脚长传准备将球传给二毛,可是那球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在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弧线后直接从空中飞进了女厕所。而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随着球前进的方向看去,就在球飞进女厕所的一刹那,那个穿色白雨衣的人也几乎同时拐进了女厕所…… 大家一看球被踢进了女厕所,都在七嘴八舌的埋怨着阿飞,而阿飞被逼无奈,也只好同意自已去捡球,只是男孩子怎么能进女厕所呢? 阿飞求大家给他想想办法,就在大家都在抓耳挠腮之时,大头勇突然一拍大腿冒出了一句:“这有什么难的,刚才不是有个穿白雨衣的女的进了厕所吗?过会儿等她出来,我们让她替我们拿一下不就行了吗?” 阿飞一拍脑门“哎,对呀。那我们就在这等会儿,等她出来,我们再请她给我们拿一下不就行了吗?”于是五个男孩百无聊奈的站在离厕所大约五米远的地方,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厕所的出口。 而过了大约五分钟,那个女的还没有出来,但是这时候天也已经更暗了,雨仿佛得到了一种神秘的召唤下的更密了,小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家这才感觉到这雨打在身上有些生冷,阿飞和二毛也忍不住的在原地上蹦了几下。 阿飞一边蹦一边还在埋怨:“怎么这么长的时间还没出来,女人就是烦”。 而小强则接过话头:“哎,我说她不会是来‘大’的了吧!”这句话说的几个人都是哈哈大笑。二毛见此情景,赶紧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点,如果给她听到了,到时不给我们拿球就糟了。”大家这才重新的安静下来。 天色越发的黑了,细雨还在一刻不停的下。我们五个人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浑身打着哆嗦盯着女厕所的出口等待那个穿白雨衣的女人出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又过去了十分钟,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出来。此时的操场变的万分地寂静,只有细雨的声音淅淅沥沥我们五个人挤成一团,在这昏暗飘满雨丝的空间里,我们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仿佛身处在另一个世界里,倾听老天的诉说……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我们这才如梦初醒。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再看看女厕所的出口,还是毫无动静。四周已完全黑了下来,空荡荡的操场上,我们如同五只迷途的羔羊,在这混沌的天地间,孤独而无助…… “那是什么东西?”大头勇因紧张而发出嘶哑的叫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黑影仿佛戴了一顶硕大的帽子从学校的大门的方向急速的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鬼啊……”不知谁用变了调的嗓门喊了一声。 五个人立刻如战场上胆怯的士兵听到撤退的命令,撒腿就奔…… “站住,站住……”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 小强听到声音拉住我回过头来,“那不是李阿婆吗?”我一看可不是吗?那不是给我们学校看大门的李大爷的老伴吗? “哎,你们都回来,是李阿婆。”小强对其它人大叫。 李阿婆撑着一把黑伞气喘喘吁吁的冲到我们跟前,埋怨道:“你们这几个孩子,我大声的叫你们,你们跑什么呀?我刚才在窗户里看你们好长时间了,下雨了,你们不回家,在这儿对着女厕所看个没完,你们小小年纪想干什么呀?快回家……” “不是的,李阿婆,您误会了。”二毛辩解道。 “是啊!我们只是想拿了球就回家,因为我们不小心把球踢进了女厕所,我们又不敢进去拿,正好看见一个女的进去了,所以我们想等她出来,让她帮我们捡一下。”小强插嘴说道。 “是吗?”李阿婆仍然对我们半信半疑。 “可是,可是那个女的进去了,到现在还没……没出来……”大头勇话音刚落,天空划过一道红色的闪电,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炸雷,吓的我们身上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我进去看看,帮你们把球捡回来。”说完李阿婆一转身进了厕所。 五双眼睛死死的盯住厕所的出口,心中满是紧张和期待…… 天空突然又划过一条闪电映出我们五张煞白的小脸,就在这时,从厕所的出口闪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李阿婆。李阿婆脸色惨白,眼神怪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五个人的脸。 “李阿婆,你怎么了?帮……帮我们拿到球了吗?”阿飞有些怯怯的问。 “没有球。”简洁而明了,李阿婆的声音怎么会变的如此的生冷。 “没有球?”我们几乎同时一起惊问。 “李阿婆,那……那你帮我们问问那个女的看见了没有?”阿飞几乎哀求的说突然,李阿婆脸声阴暗眼睛仿佛充满了血丝,声音变得更加凶狠而低沉,“我说了,没有球,更没有人。” 最后几个字从李阿婆的嘴里吐出来,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没有人?没有人?那我们看见的……”阿飞正在自言自语的说着,说着,说着他突然拔腿就跑。其它人也突然回过神来一哄而散,拼了命的往家跑去…… 第二天,当我们忐忑不安的赶到学校的时候,听说李阿婆在昨天夜里突然暴病而死,而且据说死状极其恐怖,我们吓的好些日子都魂不附体,无精打采。 过了两个星期,来了一群警察从学校的女厕所中捞出一个腐烂的女尸,女尸己经辩认不出相貌,唯一还很清晰的是身上裹着的一件白色的雨衣…… 后来我们才听说,那个女人是在一个月前的一个下雨天,在下大夜班后经过学校后的小树林里被人奸杀后抛尸在女厕所中的。到我们就要放寒假的时候,李老头也被学校辞退了,原因只是有人认为他发疯了,经常夜里一个人在操场上走来走去,一边还嘴里念念有词:“报应啊!报应……”吓的周围的邻居夜里都不敢睡觉。 到了下一学期,我们五个人全都陆续转到了别的小学。从此后,我们五个人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个下雨天发生的事。 转眼间,我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十五年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马路上碰到大头勇,在与他的闲聊中才知道他也经常做着与我同样的梦。 临分别的时候大头勇很神秘的对我说:“你知道李阿婆为什么会死吗?” 我摇摇头,大头勇凑到我的跟前小声的说:“我听说那个女人被杀的时候,曾经对着李大爷和李阿婆呼救过,只是李阿婆不让李大爷多管闲事,所能李大爷才没去的。要不然或许……” 我听完长叹一声,原来如此,我耳朵里又想起了李大爷的声音“报应啊!报应……”经过那件事以后,每逢下雨天,我都会做一个同样奇怪而诡异的梦,每当我惊醒的时候,时钟总准确的指向六点三十分整,不知何年何月才会罢休。 至于李阿婆在女厕所里到底看到了什么?那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迷了。 ...
显示屏上这张熟悉的面孔让“无极限”惊悚之余,又疑惑万分,卿仪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视频中?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他揉了揉眼睛,稳定了一下心神。大概是过于思念的缘故吧。无极限又把视线投向了视频中的头像,没错!就是卿仪!这张风华绝代、完美无暇的脸,早已深深刻在脑中心里,一定不会看错的。可是,在一个月前她不是已经得了绝症,而且临终前,她还网友公开留言:今晚,也是我最后一次与你们相聚,永别了,朋友们!永远了,我爱这美丽的人间。 做为网络论坛的版主,做为一个受人关注、小有名气、汇聚很旺人气的一版之主,卿仪可以说做的很成功,论坛在她的努力下人气飚升,回帖,发帖,讨论,留言,大家玩的不亦乐乎,就在半个月前,这个倍受人推崇的漂亮女版主可是论坛里的杀手锏,可在一个月前,她突然向正管无极限(无极限是本论坛的创建人)提出辞职申请:“老大,把我的版主下了吧?” 无极限一起对卿仪倾慕有加,呵护倍至。一个才学过人,敏思锐智的女孩子,一直以来都是论坛里众多帅哥美男的追捧对象。可以说,卿仪在这里的声望犹如一国元首,只要她一声令下,附和者可以在眨眼间盖上“2000多层楼”(回帖率)。无极限有时就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固然是好,但能在此基础上继续攀升更是锦上添花了。当然,这算是一已之私吧。 可突然间接到卿仪的辞职申请,这太让他感到意外了。犹如风起的湖面波澜起伏,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一直忠于论坛的版主下了这个决定?想打听,可卿仪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没办法。他知道自己一向对她唯令是从。当然,这并不是卿仪的本意。论坛的管理员而已,没什么特殊关系,大家都是自由身。 无极限在郁闷了几天后,突然接到卿仪的视频请求,他迫不急待的点击同意。视频中,卿仪苍白憔悴的子让无极限一下子明白了原因。卿仪躺在病床上,声音有气无力,“我的生命就要结束了,恕我不能再帮你管理论坛了,你把我的版主下了吧?这样也可以给别人一个施展的机会。” 无极限知道自己无回天之力,更无能改变现实,黯然神伤点头答应了,“你还有什么心愿,希望我能帮到你。” 卿仪惨然一笑,“对于一个即将告别人世的人来说,能多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已是上苍莫大的恩赐了,哪敢再奢求什么。” 无极限忍着眼泪,双手抚向显示屏中那张虽是病容却仍掩不住美丽的脸,眼泪潸然而下,心中默默祈祷,卿仪,你一路走好!卿仪,你知道吗,我爱你!一直爱你,这句话我憋在心里一直没敢说出来,你那么出色,那么出众,又有那么多的追随者,我自卑,所以,这一直是我心头的秘密。 送走卿仪,无极限断肠痛心了一个月。心情终于日渐平稳,坐在熟悉的电脑前,打开了久违的论坛。突然,一个视频请求弹出来,会是谁呢?接收后却没想到,视频中出现的是卿仪!这张笑意盈盈充满阳光的脸,一如一个月前的卿仪。再确认自己不是错觉后,无极限按捺不住的兴奋,也许是发达的医学把卿仪的绝症治好了也说不定.“卿仪,真的是你?” 画面抖动了一下,曾令他痴迷消魂的甜中带嗲的腻腻声音传过来:“老大,是我,好久不见你好吗?” 无极限简直就要跪拜上帝了,“你还没活着?” “怎么,你不想看到我?” “能再次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呵呵。”一阵调皮的笑声顺着网线传递过来。“老大,最近论坛怎么样?” 无极限叹了口气,“自从大家知道你,,,,,”无极限欲言又止。 “知道我的死讯后怎么样了?”卿仪补充着说道。 “知道你的死的消息后,大家没有心情再讨论什么,论坛一直死气沉沉,没有你的日子,这里只是死水一潭。你知道吗,你带走了大家的心,也带走了我的心。”无极限大有一吐为快的感觉。 “谢谢你,谢谢大家对的关心厚爱。” “我一直没敢上网,怕想起你,可今天突然鬼使神差想上来看看,真巧,就碰到你了。”无极限掩饰不住的兴奋。 “不是凑巧,我是专程恭候你的大驾。” “专门等我?”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没事,难道你不希望吗?” “没事当然好,只是,” “只是什么?” “我能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你病好的原因吗?” “不要太好奇哟?”卿仪卖了个关子。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日子好象又恢复到了从前。卿仪依然做着以前的版主,论坛也依然活跃。但“无极限”却是在兴奋激动之余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冷静下来后,他冷眼旁观着卿仪的一举一动。论坛因为卿仪的再次出现而人气大增,甚至超过了先前的热闹时期,大有江水滔滔泛滥的趋势。成员们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积极发帖、回帖、留言、讨论。卿仪的容貌没变,说话口气也没变,但做事的风格却与以前大相径庭。以前的卿仪给人印象是:充满才气、博学敏思而文静,但现在的卿仪却时时表现出大胆、张狂且善于诡辩。对于前后判若两人的卿仪,“无极限”有着太多的疑问,难道从死神手里逃出一条命后会令人性情大变?难道以前的卿仪是故作姿态?而现在的卿仪才是她的真面目?上次问卿仪,“很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卿仪却是卖了一个关子,“不要太好奇哟?”此后,再次问起这个问题,得到的仍是一句话:“不要太好奇哟。”这个回答让“无极限”脑中又添了一个问号,再后来,已演变为,自己无论问卿仪什么问题,得到的回答都是这句话,“不要太好奇哟。”为什么她总有这句来搪塞敷衍自己?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说,这里面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想此,无极限决定今夜死守,我就不相信这里面没有问题,我就不相信抓不住你的一点破绽。 他把这几天来所有和卿仪的聊天记录全部调出来仔细分析,前后对比…… 夜,深沉清冷,头顶的那弦弯月洒下淡淡的光华,一股凉风从窗缝挤了进来,几声不知名的声音传进耳鼓,“无极限”把敲打键盘的手指停下来,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那声音像从地狱,对,像极了从幽冥地府传来的哭怨声,后背痒痒的,抬手一摸,冷汗顺着手指淌了下来…… 卿仪好象知道“无极限”在调查她,不时的发出对话来扰乱他的思绪,“不要太好奇哟。”“不要太好奇哟。”“不要太好奇哟。”…… “无极限”的内心被搅的一团乱麻,心烦意乱,却仍是理不出个头绪。也许是自己太过多心了吧,卿仪能够回来不也是自己所期望的嘛?暗恋她已许久,当然希望能把这段网络情缘发展成现实,而自己在做什么?居然对一个钟情许久的女孩产生了信任危机?怎么能够如此想像、如此怀疑她呢?一个女孩子,能够逃离死神已是万幸,而自己还要瞎想,拼命的去怀疑她?自己太过分了,简直对不起她对自己的帮助,如果论坛没有她的存在,早已是门可罗雀。爱,需要包容。爱,更需要大胆的说出来。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在失去时才知道去后悔…… 卿仪坐在电脑前,显示屏发出的幽幽蓝光映衬着她的脸诡异万分。看着“无极限”亮起的头像,卿仪的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古怪笑容。又一篇帖子发了出去,她相信这篇自己刚刚灵感迸发的文章一定会激起千层浪的,这正是她的目的。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一张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照片:姐姐,你放心走吧,这里有我。我会帮你把喜欢的一切追到手,也会把你尽心尽力做的事继续下去! ...
高新月。女。16岁。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因为中考成绩并不理想,只好去郊外的一所农村高中。这所高中又很古老的历史。她听说的这所村子的孩子都会在这上学,很少有城里的学生来着上学。 因为她的父母总是吵架,她厌倦了呆在家里,决定住在学校里!就这样她的住宿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不过可惜的是这学校大部分都是农村孩子,家就在这附近,所以基本都不会住校。整栋楼住校的学生1分钟就可以数出来。不过也好每个寝室就2个人住!她高兴极了她和她的闺蜜李红住在一起。 恶劣的住宿条件都可以忍受但是她就是忍受不了学校里的女厕所,给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即使是白天她也不喜欢去那个厕所方便!更别说晚上了! 她的闺蜜李红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倒是没她那么敏感。每次晚上去上厕所她俩都会结伴而行,不过有一天李红肚子疼得厉害,叫醒她找她一块上厕所,不过那晚她睡得实在是太熟了,就没搭理她。不过过了一会她被声刺耳尖叫声吵醒!她马上警觉起来,她拿起了手电筒,静悄悄的去女厕所走去,厕所里昏暗的灯光,而且还是那种声控灯,不一会就灭了,十分吓人! 她发出响声走进女厕所,看见前几个格子里都没有人,只有最后一个格子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必须要走过去才能看清。她刚要走过去。“突然”这时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顿时吓傻了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又有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并在她的身后发出令她熟悉的声音说道;让你不够意思,不陪我来上厕所吓死你!原来是李红啊!她松了一口气,一把推开李红,生气的说道;你真无聊!我们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白痴!就这样一场虚惊就这样结束了。 她俩又回到寝室睡觉,不过没过一会李红有坏肚子了,她没有理李红,闷头睡了过去!没过一会又有一声尖叫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她。她暗笑道李红这个坏丫头又想吓唬我,真是够笨的!没有理会她继续睡去。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朦胧的睁开眼的看见李红躺在床上,没去在意李红她自己穿好衣服,就去洗漱上厕所。洗漱完毕她回到寝室发现李红还在睡,便走到李红床边上叫醒她,她走到李红的床边刚要叫醒李红,便对眼前一幕感到震惊。因为李红睡姿就犹如死人!就好比死人躺进棺材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且她发现李红留了很多汗,她把手放在李红的脑门上,想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突然李红睁开了双眼,那是一种怨毒的眼神,眼睛里都红色,吓得她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李红看着她没有多于的表示,只是下意识起身,穿起衣服眼睛也回复到了正常的颜色。她看见李红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关心的问道你是不是身体感觉不舒服,是不是发烧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去吧!李红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事!便去穿衣服洗漱去。她看见李红自己都说没事,也没有在意,她耐心的等待李红洗漱完,一起去食堂吃早饭,今天食堂早上的伙食做的令人意外地丰盛。她很有胃口不过李红却不太爱吃,没吃下多少东西,这也太不像她了!这时李红突然吐了起来!吐了满地都是恶心的呕吐物。她忙去拍李红的后背,没一会李红就虚弱的坐在那里,她给李红倒了杯水,经过这一系列折腾导致她也没什么胃口了!她见李红稍微回过神来,就拉着李红去上课了!鬼故事 这一天过得很快,不过她发现李红在上课的时候精神恍惚,六神无主,而且到了李红最爱上的体育课,她也是无精打采,不像往常那样生龙活虎的。班里有的男生也发现这个现象,便聊骚的说道;呵呵,我们的女汉子李红也有无精打采的时候啊!看来啊李红有的时候也挺淑女么!李红听到这些就好比是耳旁风一样,完全没有理睬,就好比不是在说她似得!高喜悦看不下去了便说道;李红今天身体不舒服,你们男生都滚远点,别再聊骚,去去去该干么干么去!男生们一哄而散了,她走到李红身边说道;他们这么说你,你怎么都不反击啊!李红好像是才回过神一样,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哦!她看李红也没精神也懒得去问她。 这一天马上就到了晚上,她和李红回到了寝室,她问李红是不是还不舒服,用不用吃点药,李红说;不用便早早的睡下!她十分的奇怪,李红往常不到10;30她是不会睡觉的啊!这也太反常了,不过毕竟李红身体难受早睡也是应该的。 她也没去在意,她还是像往常一样10;00准时睡觉,睡前她特意看一下李红,李红的睡姿不像早上那样僵硬,而是平时胳膊腿乱甩的睡姿,她放下心来以为没什么事了,便安心睡下了。到了12;00她突然听见有人下床的声音,她以为李红要叫她一起去上厕所,刚想起身便发现李红叫都没叫她直接就走了出去。她心里想不应该啊!李红这丫头每次上厕所都叫我,难道她不是去厕所吗?她穿好鞋带好手电,悄悄的跟了上去,她看见李红走进了女厕所,但是没有发出动静,唤醒声控灯,进入了一片漆黑女厕所。高新月对李红的行为感到无比的纳闷?没有光线怎么去上厕所,真是太奇怪了!她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也没有发出动静,而是静悄悄的跟了进去。没有一丝光线的厕所里十分黑暗,也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安静的流水声和滴水声,滴答滴答的作响。她轻声的叫到;李红!没有人回应她,她有喊了一声;李红!还是没有人回应她。她的心里十分的害怕,便打开手电筒一个一个格子的找她。前几个格子都没有人。找到最后一个格子手电筒的光线不够招不到!必须走进去才可以看清,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光线一步步的扩大!视野也一步步的清晰,“突然”她看到了最后一个格子里站着一个人!是背对着她的,那个人就是李红!她叫了一声李红,李红没有回头……她用手去碰李红的肩膀!李红突然转过头,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看着她!没错就是早上的那种眼神,眼睛的颜色都是红色的!她看着李红顿时吓傻了,尖叫了一声唤醒了声控灯,顿时只见李红一把抓住高新月的脖子,死死的掐住不松手,把她摁在了墙上。高新月拼命地挣扎挥动着四肢!只见李红面无表情,边掐着高新月边拼命的喊着;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高新月也不顾她说什么!只顾拼命地挣扎,她使劲挥动着手中的手电筒,冲着李红了砸过去,一下子李红被砸中,后退了好多步,一下子劲就松了,高新月趁此机会又过去补上一脚!彻底和李红保持了距离!李红淡淡的笑了笑,高新月愤怒的说道;你是谁!你不是李红,你快说你是谁。李红没有理会又想冲过去,掐住高新月这时高新月拿出了身上佩戴的玉,李红看到玉之后有所顾忌,不敢再向前走去。高新月气愤说道;你果然是鬼!附在了李红的身,赶紧从李红身上滚出去!李红坏坏的笑道;我虽然害不了你,但是我能害你的朋友!哈哈哈,今天就这样放过你! 李红说完便晕倒了,高新月也傻傻的站在呢,还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过了一会她确定女鬼不会再回来了,她把李红从厕所扶到床上!让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她静静的看着李红留着许多汗,而且不停地说梦话,大喊不要啊!不要啊!高新月想叫醒她但是怎么也叫不醒!只好这样看着她。不知不觉天就亮了,高新月把寝室老师找来,告诉她李红生病了今天上不了课。老师看了看李红也没说什么,竟然就同意了。高新月也很意外!好像司空见惯似得。 这一天早上高新月就找到校长,向他询问学校有没意外死亡的学生,或是横死的学生。校长顿时很紧张问她为什么这么问!她都死活不说,校长把她赶出了办公室。并警告她不要瞎说!她刚从校长室出来,便撞到寝室老师,寝室老师也没理她直接就进了校长室。她心想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她想到一个办法,她悄悄地躲在校长办公室的后窗玻璃上偷偷的看到,寝室老师似乎在和校长汇报什么东西,校长的表情很凝重,校长把一个上锁的抽屉打开,看了一眼便有锁上了,并把钥匙放在窗台的花盆里。并告诉寝室老师一些话,寝室老师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她心想那个抽屉里一定有什么东西,于是她趁着午休时间,偷偷地进入校长办公室,从花盆里拿出钥匙,打开那个抽屉,抽屉里的东西让她很吃惊……竟然是一堆报纸。从1996年到2008年的报纸,内容几乎差不多每张报纸的内容都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意外死亡的新闻,都是在校女学生暴毙而死,而且每隔3年发生一次。但是她最早的1996年的新闻有所不同,是一起校园强奸案,而且报纸上有一张照片是一个漂亮的女生,她的手还带着一枚心形戒指,这是一名叫谭宇的女学生被校外半夜闯入女生宿舍的人给强奸了。而且最后也没能抓住真凶,后来有学生看到这个女学生在厕所上吊自杀了,但是最后竟然没有找到尸体……这也太奇怪?高新月看到着满是疑惑,心想尸体又不会飞,怎么可能又不见了呢? 这时她听到门口走廊有脚步声,好像有人要回来了!她赶紧把一切恢复原位,从校长室跑了出来。果然她刚没跑多远就看到校长回来了,她心想好险啊!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她想那个附在李红身上的鬼一定就是那个谭宇了!她做好充足的准备,准备会会那个女鬼。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校园里鸦雀无声没有白天的那种喧闹的动静,只有这风吹动叶子的声音,当然还有高新月的脚步声,她趁着月光偷偷地走进实验楼一步一步似魔鬼的步伐……她打开手电筒走进去很快就找到了仓库的大门,还是像白天一样费劲的打开大门,仓库的破门嘎吱作响,她拿着手电筒仔细的找着,用着手电筒的微弱的灯光扫着每个角落,可是始终找不到,高新月感到十分的奇怪,尸体标本还能跑不成,应该放在仓库里啊! 这时突然从她的后背发出令人刺骨的声音;你是不是在找我啊!高新月猛地回头发现尸体就站在她的身后,还是像白天毫无生机的样子。高新月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尸体怎么站到她的身后呢?这时从尸体背后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校长,一个是寝室老师。 两个人坏坏的阴笑着,校长傲慢的说道;看来你也挺聪明的啊!竟然发现我藏尸体的地方……不过太可惜了!上次你偷偷来我办公室偷看了我抽屉里的东西,竟然没有恢复原样……你以为你跑的很快吗!我看到你从我办公室里出来的,不过你看了报纸就能推断出尸体的位置,也是很聪明的孩子,不过就是好奇心太强了!有些东西是不应该知道的,既然你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东西,那你就不用见到每天的太阳了! 高新月心想这下玩完死定了,没能救成李红啊!自己还搭了进去,正当她心如死灰的时候。 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的宁静,竟然是从寝室老师嘴里喊出来的!只见一把尖刀刺穿了她的身体……染红了她的衣服。校长和高新月吃惊的看着,只见寝室老师应声倒地不再醒来!而她背后竟然站着李红!原来是谭宇杀的寝室老师。高新月没有想到李红(谭宇)竟然会来,校长吃惊的看着李红说;不会是谭宇吧!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李红大笑;校长好久不见啊!最近过得很风光吗?你这个人渣!就是因为你,我才会久久不能解脱!难道学生的生命竟然没有学校的声誉重要吗?如果不是你花钱把事压下了,当年的真凶现在早落网了!你不让警察进行调查,把影响学校的名誉。你他妈怕我的自杀引来记者,竟然丧心病狂的把我的尸体藏起来!还有那个龟孙子的寝室老师,竟然害怕而没有却阻止当年的畜生玷污了我!还有那些听到我的呼救声而却没有出来了的救我的同学们!你们统统的会付出代价的!说着她那种解刨用的手术刀一把插进了校长的心脏,一刀又一刀鲜血溅到了墙壁到处都是,也染红了李红自己的衣服,校长也应声倒地了…… 李红还在不停的在校长尸体上抽插的手术刀就好像着魔了一样!“突然”李红停了下来!把头转过来坏笑的瞪着高新月说道;我忘了!还有一个!哈哈便把刀拔出来,一步步像高新月走过去,高新月赶紧拿着怀中佩戴的玉!但是李红好像并不害怕,对着高新月说道;我现在沾着死人的血!你的内个破玩应没有用了!哈哈哈!跟她们一块做陪葬吧! 说着要一把掐住高新月的脖子,但是高新月躲开了! 李红笑道;别做无用的挣扎了能死在你朋友的手里,也是对你最好的待遇了!这时高新月突然从背后拿起了酒精灯!李红大笑;怎么还想烧我吗?我现在附在你朋友的身上你忍心下手吗?高新月笑道;我当然下不去手了!但是我可以烧死你!你个性谭的婊子!说着高新月把酒精灯扔向谭宇尸体标本的方向!李红大喊不要啊!说着酒精灯落到了尸体上,一声炸裂火光瞬间点燃了谭宇的尸体。李红痛苦的叫着,那种叫声简直不能用语言来表达!只见李红张开大嘴,从她嘴里爬出来一个无比丑陋的鬼魂,飞到空中化为灰烬!之后李红呕吐了许多呕吐物便晕倒在地上。 高新月刚想喘口气,不过眼前的一幕已经不能容得她停歇了,因为酒精灯不止点燃了尸体标本,还点燃了仓库里的其他东西,现在仓库火光冲天!出口马上就要被火焰封死!她笨重的扶起李红一步一步走到门口,一步一步走出了实验楼,又一步一步的走出校园,当她回头是学校已经被火焰吞噬!浓烟滚滚她完全不在意,她现在只在意李红的死活! 不一会儿李红貌似从梦中刚刚醒来,回复了知觉,李红看见高新月灰头灰脸的……她只说了一句话!李红说;以后还敢不敢半夜不陪我去上厕所了!高新月简直要哭了的回答;我再也不敢了!!!!!李红看着高新月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那天晚上她俩在校外的草坪上趟了一晚!而且那一夜月亮真的很美! ...
凌晨1点钟,唐敏还在写字楼里加班。明天公司就要开年终总结会了,她想抓住这次重要机会,奉上一次精彩的汇报。 这会儿唐敏想去上厕所,她穿过黑洞洞的走廊,来到厕所门前,却发现厕所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忽明忽暗地在闪,发出“”的电流声,除此之外,周围一片死寂。 唐敏壮着胆子,走进了厕所。她习惯性地推开第一间厕所的门,但发现马桶盖合着,上面贴了张封条:已坏,停止使用。 她又转向第二间,蹊跷得很,马桶的桶壁有一大块碎掉了,露出了一大块缺口,也已经无法使用了。唐敏只好转向第三间。 第三间的门关得很紧,唐敏的手刚要碰到那门时,却突然停住了。自从公司搬进这栋大楼的十八层后,她压根就没见过这间门敞开过!为什么这道门一直关着?忽然,唐敏隐约记起里面似曾发生过可怕的事…… 她不敢往下想了,吓得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道门。而门紧紧地闭着,仿佛在那后面隐藏着什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可是厕所一共就只有这三间,怎么办?唐敏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跑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一个男人也在加班,他叫吴磊,此刻正急促地敲着键盘。他见唐敏站在自己跟前欲言又止,冷冷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唐敏脸涨得通红,回答说:“我想要上卫生间,但是今天女厕有点儿不寻常,我、我有点儿害怕……” 吴磊瞪着一双小眼睛望了唐敏好一会儿,突然怪怪地笑了起来:“害怕?我没听错吧,难道咱们大名鼎鼎的女强人,竟会被上厕所这种事难倒?” 唐敏顾不上生气,央求道:“厕所的前两间都坏了,只剩下第三间能用,可我从没有见谁进去过,更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你能帮我打开那道门吗,顶多耽误你5分钟!”吴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装作大度地说:“那好吧,我就耽误宝贵的5分钟,陪你走一躺。” 厕所的灯仍在“”地闪,窗外雾蒙蒙的月光幽幽地照着地面,唐敏下意识地拉住吴磊的胳膊。 “你看,第一间和第二间的马桶都坏了。”唐敏惊恐地盯着厕所的第三间,“现在只剩下这一间能用,但是我,我实在不敢进去。” 她抬眼看了看吴磊,发现他眉头紧锁,方才得意的样子一扫而光,他自言自语般地说:“第十八层楼……女厕所的第三间……嗯……我想起来了!据说在咱们搬进来之前,有一个女员工在这里自杀了!” “啊,求求你别再说了!”唐敏几乎惊叫起来,双手堵住了耳朵。 吴磊好像没有听见,继续喃喃自语:“听说那个女人工作能力很强,一度晋升为公司的副总,但后来却被查出来项目数据存在造假,于是地位一落千丈,最后她不堪重负,终于在一天深夜加班的时候,把自己吊死在这间厕所里。”说着,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转动门把,门慢慢地打开了…… 时间刹那间凝固了,过了很久,唐敏才敢一点点移开遮住眼睛的手:一个洁白的坐便器立在眼前,整间厕所一切正常。 “哈!”一声重重的叹息打破了宁静,吴磊如释重负般嘘了一口气,说,“好了,看来担心多余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说完就要往回走。 “等等,”唐敏慌忙叫住他,“能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吗?我现在还是很害怕,直觉告诉我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吴磊点了点头,示意他会在走廊里等,便绅士地走出卫生间。之后听见厕所关门的声音,门锁“咔嚓”一声拧上了,与此同时,吴磊不由在心里狂笑起来。 原来,吴磊和唐敏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同时应聘进这家公司,二人不仅能力都很强,好胜心也一个压过一个。而最近,公司的副总离职了,董事会昨天放出话来,空缺出的职位将从他们两人中间产生,评判标准就是将要来临的年终汇报!所以,对他们两人来说,这次的年终总结会,并不单单是一年的考核,更是一次关系终身的竞选! 经过这么一闹,吴磊在气势上完全占了上风,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又“嘿嘿”笑起来。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原来是老婆打来的,埋怨他只顾工作不顾家。 吴磊费了好大一番口舌,说尽甜言蜜语,终于把老婆哄睡着了。他一看表,竟然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吴磊心一紧,这可真要耽误大事了!他刚要跑回办公室,才想起来有一件更可怕的事,唐敏怎么还在厕所里没出来! ...
学校的女厕所已经很陈旧,墙壁上长满了青苔,里头没有窗口,月光从墙上的裂痕中钻了进来,却无法照明里面情形。强风透过狭窄的缝口传来“呜…呜…”声,再加上厕所里的滴水声,彷佛有一触即发的事情即将发生…… 校内一直有这么一则传说;多年前有一名女学生因为在校内遭人强暴,想不开而在学校的女厕所上吊。当她被发现时,已断气多时,舌头长长的伸了出来,手脚僵硬,头发凌乱,死得十分的恐怖。 据说,校方面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把这事件封锁,所以不是很多人知道这事件。 跟一大群同学一起留在校内参加生活营的小青有严重的洁癖,坐在晚餐的饭桌上,她根本无法忍受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恨不得马上就可以冲一个凉快的凉。但参加生活营的女学生如此的多,要如何才可以让自己捷足先登呢? 小青想了一想,就胸有成竹地故意大声对同学们说:“唏,我告诉你们,我们的女厕所曾经有人自杀过的!”这句话就像一颗深水炸弹,把女同学们吓得噤若寒蝉,大家都停下了七嘴八舌,静下来听小青说话。 见状,小青心中更得意了。“你们知道阿美为甚么转了校?坦白说,是阿美见到了那种东西,阿美在厕所见到马桶流出很多血水,又听到厕所传出来婴儿的哭声,结果阿美病了几天后便马上转了校。” 听到了这个故事后,大家都被吓得花容尽失。 小青见到这种情形,更得意忘形起来:“嗯,坦白说,其实我也见过的,每晚八点钟左右,那个东西就会出现了,因为她是晚上八点上吊的啊!她的脸孔是十分苍白的,舌头长长的露了出来,她的手上抱着婴儿,后来一直发出哭泣声………” “哇!”小青出奇不意地大喊一声,把本就被她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的同学吓了一跳,更有数名女生更当场哭了起来。“呜…小青,你这么坏,吓我们,小心总有一天给你撞到正啦!”数名女同学尖声叫骂起来。 “哈哈哈…鬼只是吓你们这些胆小鬼,吓不到我的!有本事就叫她现身给我看看!”小青得意的笑了起来。 ...
新来的实习生晓晓,因为长得有几分林志玲的模样,成了公司很多男人的觊觎对象,当然也少不了那么几个变态IT男的暗地观察。 马克就是这些变态男中的一分子。他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最近这段时间,晓晓似乎不再使用自己公司的卫生间。 这是一个惊奇的发现。马克认为不是公司的卫生间有问题就是晓晓有问题。他利用自己上男厕的机会,贴着墙壁听了听女厕那边的动静,没发现异常。 这一天,正巧轮到马克和晓晓同时值夜班,马克心里有了算盘。 “晓晓,买了饮料给你。”马克将一瓶400毫升的橙汁放在晓晓的桌子上,“别客气,难得一起夜班。” “谢谢,马克。”晓晓道谢。 半小时过去了,晓晓一直在座位上忙碌。 “晓晓,喝点水。”马克走过去,倒了一杯水放在晓晓面前。 “谢谢。”晓晓将水杯放在一边,并没有喝。 一小时过去了。晓晓丝毫没有想要上厕所的迹象。 倒是马克忍不住了,憋了足足几十分钟的尿,还是没等来晓晓上女厕的机会!要知道,这幢大楼里晚上只有他们公司有值班,所以今晚如果晓晓想要上厕所,只能在自己公司里解决了。 似煎熬一般,晚上十二点的钟声终于敲响了。 马克捂着小肚直奔男厕,一阵酣畅淋漓的痛快。系好皮带准备离开的时候,隔壁女厕有动静了!“好啊,终于等到你了!”马克一下子来了精神,心道晓晓到底还是憋不住了。 马克将耳朵紧贴墙壁,细细聆听女厕那边的声音。滴答滴答的水声,断断续续,在深夜里显得十分清晰。这样的声音持续了有一分钟,然后隔壁传来一阵双手划水的声音,哗哗地,马克搞不懂晓晓究竟在做些什么。正在纳闷,女厕里又传来叹气的声音,“哎——”,这一声气叹得很长,穿过深夜的空气,从女厕飘进男厕,飘入马克的耳里,让马克浑身抖了一下。 是幻觉吧! 快步走到外面,马克与人撞了个满怀。 抬头一看,竟是晓晓站在男厕门口。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马克大声嚷道。 “听到了吧。就是这种声音。”晓晓伸出食指,轻轻地说,“嘘——” 此时此刻,女厕里面的水滴声、划水声……还有女人的叹息声……有节奏地交替着。那一声声拖长了音调的“唉”,总叫人觉得牙齿有些冰凉。十二点零五分,女厕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原来不是晓晓发出的声音!http:/// 对于今晚龌蹉的计谋,马克难以启齿。晓晓似乎有些察觉,但也是闭口不谈。她只告诉了马克一件事情。 “上个月的16号,星期天,我手机落在单位,半夜跑来取。正好尿急,就进了女厕。我刚蹲下,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我记得当时正是十二点,对面银行大楼的钟声刚好敲响……就那么短短几分钟时间,厕所里有水滴的声音,底下还有划水的声音,我感觉下面有一双手在朝我伸过来,所以就叫着跑了出来。当时整幢楼估计就我一个人吧,我越喊越害怕,跑到电梯门口,结果我不敢坐电梯下去,也不敢走楼梯,过了很久,我才小心翼翼走回办公室,打开所有的灯,打电话让朋友来接我。” “为什么公司其他人没有说到这个情况,只有你,哦,还有我也碰到了,其他人也要值夜班的……”马克不解。 “我不知道。但是你别忘记了,公司最近的排班,夜班都是男的,只有我一个是女生。谁让我是实习呢,呵呵。还有,这个声音好像只有十二点的时候才会有……你能保证公司里其他男人都是十二点准点去上厕所吗?今天不是你在的话,我也不会这么胆大待在这里,还跟你说这些。你明天去问问其他人吧,我感觉公司的女厕有问题,说实话不想干了。” 第二天,马克在工作群谈到这件事。同事们都表示不信。好事的几个男同事拍着胸脯说:今晚十二点,看我们的!当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几个男人冲进女厕,将此地围了个严严实实,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同时,这一天起,没有人再见到晓晓出现,很多人说是她辞职了。 后来的一段日子,公司的男职员都不再使用男厕,因为他们说,总能在半夜听到男厕里有女人的叹气声。 ...
一 苏慧桃与丈夫在城里打拼几年,攒下点钱,再找人借一点买了辆车,轮流跑起了出租。 这天近黄昏时,苏慧桃将车开到环城路口,前面不远有人招手要车,她将车开过去停下,这是一位女乘客,长及腰际的头发。苏慧桃不由多看了一眼,发现女子有着一张异常苍白的脸,车子徐徐开出,十多分钟后女乘客叫停,然后付款,下车,女子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 第二天,苏慧桃在环城路口又遇到女乘客,然后第三天同样如此。 第四天,当女乘客又在同一地点下车时,苏慧桃禁不住起了好奇心,她悄悄地开车尾随过去,只见那女子往路深处走,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苏慧桃大吃一惊,她停住车,想一想就掉头往后开,心还在怦怦直跳,她记起,这里原是一处豪宅,不知何故荒芜下来,听说那里面经常闹鬼。 苏慧桃回去跟丈夫讲怪异的女乘客,丈夫不以为然,说:“你多心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但苏慧桃还是有几天没敢走那条道,后来,胆怯敌不过好奇,她又一次在环城路口送女乘客,女乘客下车说了一句话:“你不是想知道我去了哪里吗?” 苏慧桃大着胆子跟了上去。 走进大门,苏慧桃才知道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大一片房屋,里面灯火通明,但没有一个人。 苏慧桃紧跟在女乘客后面往楼上走,越往上越能听到咚咚的脚步声,忽然眼前一闪,女乘客不见了。苏慧桃惊出一身冷汗,她不敢出声喊,定定神,只得硬着头皮走上楼,再一间房一间房地看过去。这时,她听到有细微的声音传来,然后变得清晰,“哇哇……”是小孩儿的哭声,苏慧桃辨了辨声音发出的方向,然后走过去。 苏慧桃站在床前,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圆双眼,床上是一个只穿着背心的光屁股玩具娃娃,哭声,是它发出的么? 苏慧桃头皮阵阵发紧,不知什么原因,她扑过去抱起玩具娃娃,跌跌撞撞夺门而逃。 回到家里,苏慧桃从玩具娃娃贴胸暗格里搜出一张纸条,当时,她的第六感觉告诉她,娃娃身上有名堂,果然不错。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我是孙敏,我是被牛建东害死的。 苏慧桃心里咯噔一下,这牛建东她算是认识,就是借他的钱,苏慧桃才买起了车,除此,家乡兄弟因田里事与人争执被打成伤残,也是找他托关系才打赢官司得到赔偿。所以,苏慧桃在心里是把他当恩人一样感激,她跟丈夫商量,两人决定把这事放一边,对谁也不吱声。 二 几天过去,苏慧桃心里渐渐不安,孙敏用这种方式传达信息,显然是相信她为人正直,可她却因为一己之私,要辜负一个也许是无辜的亡灵。但她暂时不想报警,打算自己亲手调查此事。 首先苏慧桃去豪宅附近人家打听得知,孙敏是牛建东前妻,原是富豪女儿,后结识牛建东不久成婚,而婚后几年孙敏没有生育,后来不知怎么孙敏竟抑郁成精神病,在一次出外游玩时失足落入水中而死。 孙敏是真有精神病吗?这是苏慧桃的第一个疑惑,讲述的人不置可否,一笑,说:“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谁知道。” 几天后,苏慧桃来到市精神病院,这也是当年牛建东带孙敏就医的地方,但一打听,说是孙敏当年的主治医生退休了,现在去了外地女儿家,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 苏慧桃有些失望地往回走,路上,微微起了风,不知何处飘来一张纸条,在苏慧桃脚跟前后旋动,苏慧桃心一动,捡起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小心,后面有车跟着你。苏慧桃一回头,就见一辆黑色面包车忽地贴着她的身体开过去。好险,只差一厘米就撞上了,苏慧桃擦一把冷汗,双手合掌感谢神灵暗中相助。 回到家,丈夫不在,过一会儿邻居敲门进来告诉她,她丈夫出事了,被车撞成了植物人,在医院躺着,打了她一天电话都关机,苏慧桃惊得一跳,才发现手机没电了,她一转身朝医院赶去。 丈夫躺在特护病房,头部缠满绷带,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苏慧桃扑上去,禁不住失声哭起来,忽然,她感觉丈夫的手一用力,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同时在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我没事,放心,回家去看。”苏慧桃一愣,很快猜出其中有隐情,她作势又哭了一通才回家来。 一关上门,苏慧桃就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的是:可去阳和镇李家村找豪宅看门人李老头儿,他是当时孙敏落水的目击证人。 三 第二天一大早,苏慧桃就搭上开往阳和镇的班车,车一路开开停停,到一个小站时上来三个人,苏慧桃本能地意识到这三个人是冲她来的,不由得有几分紧张。到站后下车,苏慧桃问一个路人李家村怎么走,这时就上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臂拖上旁边一辆小车,车门一关的一声开走了,那乡下路人不知报警,就那样傻乎乎地张着嘴看车绝尘而去。 苏慧桃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大麻烦,怎么办?车往乡间小路开出十多分钟,奇迹发生了,只见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滚到车轮底下,开车的司机本能地一刹车,苏慧桃身手敏捷地推开车门跳下,撒腿往前跑,然后一骨碌从山坡滚了下去。 那几个人随后追来,可周围找遍了也不见苏慧桃,就像遁地了一般,只得骂骂咧咧回到车跟前,这才发现那莫名其妙挡道的竟只是一个农家用来驱赶鸟雀的充气塑料人,不由得嘀咕:“妈的,真是见了鬼了。” 那伙人走远,苏慧桃才一瘸一拐地从草丛中钻出来,半小时后到达李家村,路边有一位正在劳作的老者,苏慧桃上前问他可知道当年豪宅看门的李老头儿住处。 老者很奇特地看了她一眼,说:“你跟我来。” 他把苏慧桃带到山后一座孤坟前指着说:“他就睡在这里。” 苏慧桃吃了一惊,没想到会这样,她围着坟堆转了几圈,老者已悄然退去,苏慧桃打开背包取出干粮就着矿泉水吃中餐,那老者又出现了,盯着她的眼问:“你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苏慧桃于是斟酌着说明来意,那老者沉默半晌才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带苏慧桃来到一个石洞,先谨慎地四处一望,然后伸手一推石壁,开了,竟是洞中有洞啊,苏慧桃惊奇地跟着走进去,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洞中的黑暗,这才发现洞窟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须发皆白且长的人,带苏慧桃进洞的老者扶他坐起,说:“二哥,她是来找你的,就为那桩事。” 那被唤作二哥的人用死鱼样的眼紧紧盯着苏慧桃,良久,才颤颤地说:“我知道大限快到了,有些话不说,我死不瞑目啊。” 半个月后,苏慧桃在当地报纸上读到一则消息,说三年前死于意外溺水事件的豪宅女主人其实是被人谋害,唯一目击证人为躲避追杀,在石洞藏身三年后复出,指认谋杀行为是女主人丈夫亲为,目的是为独霸巨额家产…… 牛建东将要在牢房度过他后半生。 四 这天天气晴好,苏慧桃又一次赶往阳和镇,要去看望那位可怜的洞中老人,并给他带去一些专门治因久住洞中而患了风湿的药,但到那里人家告诉她,老人一年前就去世了。苏慧桃想,怎么可能?前些天还看到他。她自己找到山上,坟依然在,而那个老人藏身的石洞却怎么也找不到了,问别人,都说,从未听说有这样一个石洞啊,苏慧桃只得怏怏而回。丈夫早已出院,两口子照常开出租车,只是傍晚车至环城路口,苏慧桃再也没见那长发女乘客。 ...
大雨一刻不停的下,细密如针,磅礴如海。苍穹灰暗,人间沉寂而苍茫。我一个人在这无边无际的雨中一路向前狂奔,而我的后面一个穿白雨衣的女人正在紧追不舍…… 我来不及回头来看,不,是我根本不敢回头来看,我只能凭直觉感受“白雨衣”的存在。我分明感到在我的背后,那个快疾如风随风飘动的东西已离我越来越近……一股凉意渐渐袭来,我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两只腿上,快步如飞……可惜晚了,我突然被一个手抓了起来…… 我的双腿离开地面,整个身体向上飞去。我努力的转动脖子,想回过头来,看看那张“脸”,可是我的脖子象上了夹板,丝毫不能动弹……我拼命的挣扎,那只手突然间松开了,我象一只灌了铅的沙袋,“嗖”的一声,从高空直往下落…… “啊……”我大叫一声,睁开眼晴,伸手摸摸额头上的汗,又是那该死的梦。我暗骂一句,慢慢的下了床。 妻被我的叫声惊醒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我:“几点了?” 我头也不抬喃喃的说道:“六点三十分”。 妻“噢”了一句,一秒钟之后她好似突然被打了兴奋剂一般,从床上一跃而起,侧着脸问:“你又做那个梦了?” 我没有答她的话茬,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点上一根烟定一定神。 妻哆嗦着把手伸向旁边的收音机的旋纽,轻轻的打开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播送天气预报:“……今天阴有小雨,东北风3到4级……”妻面色苍白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我。这已是二十五年来,一成不变的规律了,只要我一做那可怕的梦,惊醒过来必是早晨六点三十分整,而这一天天必下雨。这个规律二十五年来从未有过误差。我把头埋在沙发里,痛苦的回忆起二十五年前的那个下雨天…… 那一年我刚刚上小学三年级,在我们学校的操场的南边有一间厕所。这一天,我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小强、阿飞、大头勇、二毛一起在操场上踢球,不知道我们踢了多长时间,渐渐的操场上的同学都走光了,就剩下我们五个还在疯狂的踢。天色渐渐暗了下了,开始飘起了小雨,可是我们谁都没在意,还在一个劲的在踢。 接到小强给我传来一个好球,我带球左晃右晃过了大头勇后,抬眼准备传给下一个人,就在这时,我透过蒙蒙的雨丝隐约间看见一个穿白雨衣的人从学校的围墙拐角处走了出来。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但凭借着裹在雨衣里苗条的身材和走路姿势,我能判断出那是个女人。但当时我并未多想,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短短的一瞥之后,我把球稳稳的传了出去…… 球传到了阿飞的脚下,阿飞一个大脚长传准备将球传给二毛,可是那球向长了眼睛,在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弧线后直接从空中飞进了女厕所。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随着球前进的方向看去,就在球飞进女厕所的一刹那,那个穿白雨衣的人也几乎同时拐进了女厕所…… 大家一看球被踢进了女厕所,都在七嘴八舌的埋怨阿飞,阿飞被逼无奈,只好同意自已去捡球,只是男孩子怎么能进女厕所呢? 阿飞求大家给他想想办法,大家正在抓耳挠腮时,大头勇突然一拍大腿冒出一句:“这有什么难的,刚才不是有个穿白雨衣的女的进了厕所吗?待会儿等她出来,我们让她替我们拿一下不就行了吗?” 阿飞一拍脑门“哎,对呀。那我们就在厕所外面等会儿,等她出来,我们请她给我们拿一下不就行了吗?”于是五个男孩百无聊奈的站在离厕所大约五米远的地方,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厕所的出口。 过了大约五分钟,那个女人还没有出来,这时候天更暗了,雨仿佛得到了一种神秘的召唤下的更密了,小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家这才感觉到这雨打在身上有些生冷,阿飞和二毛忍不住在原地蹦了几下。 阿飞一边蹦一边还在埋怨:“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女人就是烦”。 小强接过话头:“哎,我说她不会来‘大’的吧!”这句话说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二毛见此情景,赶紧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点,给她听见了,不给我们拿球就糟了。”大家这才重新安静下来。 天色越发的黑了,细雨还在一刻不停的下。我们五个人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浑身打着哆嗦盯着女厕所的出口等待那个穿白雨衣的女人出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又过去了十分钟,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出来。此时的操场变的万分地寂静,只有细雨的声音淅淅沥沥我们五个人挤成一团,在这昏暗飘满雨丝的空间里,我们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仿佛身处在另一个世界里,倾听老天的诉说……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我们这才如梦初醒。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再看看女厕所的出口,还是毫无动静。四周已完全黑了下来,空荡荡的操场上,我们如同五只迷途的羔羊,在这混沌的天地间,孤独而无助…… “那是什么东西?”大头勇因紧张而发出嘶哑的叫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黑影仿佛戴了一顶硕大的帽子从学校的大门的方向急速的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啊……”不知谁用变了调的嗓门喊了一声。 五个人立刻如战场上胆怯的士兵听到撤退的命令,撒腿就奔…… “站住,站住……”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 小强听到声音拉住我回过头来,“那不是李阿婆吗?”我一看可不是吗?那不是给我们学校看大门的李大爷的老伴吗? “哎,你们都回来,是李阿婆。”小强对其它人大叫。 李阿婆撑着一把黑伞气喘喘吁吁的冲到我们跟前,埋怨道:“你们这几个孩子,我大声的叫你们,你们跑什么呀?我刚才在窗户里看你们好长时间了,下雨了,你们不回家,在这儿对着女厕所看个没完,你们小小年纪想干什么呀?快回家……” “不是的,李阿婆,您误会了。”二毛辩解道。 “是啊!我们只是想拿了球就回家,因为我们不小心把球踢进了女厕所,我们又不敢进去拿,正好看见一个女的进去了,所以我们想等她出来,让她帮我们捡一下。”小强插嘴说道。 “是吗?”李阿婆仍然对我们半信半疑。 “可是,可是那个女的进去了,到现在还没……没出来……”大头勇话音刚落,天空划过一道红色的闪电,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炸雷,吓的我们身上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www.tonghuaba.cn “那我进去看看,帮你们把球捡回来。”说完李阿婆一转身进了厕所。 五双眼睛死死的盯住厕所的出口,心中满是紧张和期待…… 天空突然又划过一条闪电映出我们五张煞白的小脸,就在这时,从厕所的出口闪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李阿婆。李阿婆脸色惨白,眼神怪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五个人的脸。 “李阿婆,你怎么了?帮……帮我们拿到球了吗?”阿飞有些怯怯的问。 “没有球。”简洁而明了,李阿婆的声音怎么会变的如此的生冷。 “没有球?”我们几乎同时一起惊问。 “李阿婆,那……那你帮我们问问那个女的看见了没有?”阿飞几乎哀求的说突然,李阿婆脸声阴暗眼睛仿佛充满了血丝,声音变得更加凶狠而低沉,“我说了,没有球,更没有人。” 最后几个字从李阿婆的嘴里吐出来,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没有人?没有人?那我们看见的……”阿飞正在自言自语的说着,说着,说着他突然拔腿就跑。其它人也突然回过神来一哄而散,拼了命的往家跑去…… 第二天,当我们忐忑不安的赶到学校的时候,听说李阿婆在昨天夜里突然暴病而死,而且据说死状极其,我们吓的好些日子都魂不附体,无精打采。 过了两个星期,来了一群警察从学校的女厕所中捞出一个腐烂的女尸,女尸己经辩认不出相貌,唯一还很清晰的是身上裹着的一件白色的雨衣…… 后来我们才听说,那个女人是在一个月前的一个下雨天,在下大夜班后经过学校后的小树林里被人奸杀后抛尸在女厕所中的。到我们就要放寒假的时候,李老头也被学校辞退了,原因只是有人认为他发疯了,经常夜里一个人在操场上走来走去,一边还嘴里念念有词:“报应啊!报应……”吓的周围的邻居夜里都不敢睡觉。 到了下一学期,我们五个人全都陆续转到了别的小学。从此后,我们五个人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个下雨天发生的事。 转眼间,我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十五年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马路上碰到大头勇,在与他的闲聊中才知道他也经常做着与我同样的梦。 临分别的时候大头勇很神秘的对我说:“你知道李阿婆为什么会死吗?” 我摇摇头,大头勇凑到我的跟前小声的说:“我听说那个女人被杀的时候,曾经对着李大爷和李阿婆呼救过,只是李阿婆不让李大爷多管闲事,所能李大爷才没去的。要不然或许……” 我听完长叹一声,原来如此,我耳朵里又想起了李大爷的声音“报应啊!报应……”经过那件事以后,每逢下雨天,我都会做一个同样奇怪而诡异的梦,每当我惊醒的时候,时钟总准确的指向六点三十分整,不知何年何月才会罢休。 至于李阿婆在女厕所里到底看到了什么?那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迷了。 ...
题记:愿来生,作为你的女儿存在…… 正文: 我叫小雅,26岁,是马成的妻。我们结婚一年多,感情很好,五个多月前,我检查出自己怀有身孕。 我觉得很幸福。马成对我很好,算得上体贴入微,而且他努力挣钱,准时回家,并不在外面乱来。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其实我们结婚很匆忙,认识三个月就结了婚。好友曾经劝过我,说应该多了解他。我觉得我已经了解得足够多。当初我对他说,趁热恋的时候结婚,婚后的新鲜感可能会保持得更久一些。他流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很叫人窝心,于是就结了。到现在为止,我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上周六下午,我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去楼下小花园散步,他在家做饭。我回来的时候,他似乎匆匆将一样什么东西藏进了壁橱。 我不动声色,当场揭穿是最愚蠢的行为。吃完饭,我说想看会肥皂剧,他高兴地跑进卧室,开始投入地打星际。 我把电视机声音调大,走进厨房,打开壁橱。我找了很久,没有发现什么,就在我失望地关上壁橱门时,我发现,一张照片被卡在壁橱门的两片木板之间。 我小心地抽出照片。那是一张女孩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子,一头长发,眉清目秀,老式地比着“V”字型手势灿烂地笑。她是谁?马成为什么把她的照片藏起来?我觉得很奇怪。 “哈哈,又赢了!老婆!过来让我亲一下!”马成在卧室里得意地大叫。我赶紧把照片卡回原处。走进卧室,看着眉飞色舞的他,我无端心疼。亲爱的,如果你要爱别人,请你千万第一个叫我知道。这也是我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听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拼命摇头:“不,小雅,除了你,谁我也不爱。” 既然他没有叫我知道,那么我想我应该相信他。我的马成,不是薄情的男子。 三个月后,我生下女儿,马成给她取名叫马玉。玉儿很漂亮,却长得并不像我和马成中的任何一个。玉儿的外婆说,孩子还小,看不出来,等长大了就会看出来的。 时光飞逝,玉儿慢慢长大。在她一岁的时候,我开始发现,这孩子有问题。她不长头发,自从头发长到三寸多长以后,就不再生长。我给她吃各种各样有助于生发的食物甚至药品,她还是只能顶着个男孩头跑来跑去。带她去看过病,医生却也查不出任何原因。算了,只要孩子没病就好,长不长头发这点小事情,有什么要紧。我和马成照样疼她。 一天半夜,我醒来,习惯性地起身到玉儿房间看她有没有踢开被子。打着哈欠推开门,一个模糊的人影竟然站在玉儿的小床前。我吓得想叫,想跑过去保护我的玉儿,却突然发现自己好象遭遇鬼压身般,腿不能移口不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影。 她身形像个女子,但一头乱七八糟的短发却似男人。她站在玉儿的床前,手在玉儿的头上抚摸着,玉儿没有吵闹,睡着一动也不动,似乎感觉不到有人在摸她。良久,她叹了口气,转身,向我走过来。 我仍然如同被钉在地上的木头人一样,口不能言腿不能移。她走过来了,果然是个女子,面容有点熟悉,却想不起什么时候见到的。她眼圈红肿,似乎刚刚肝肠寸断地哭过。她来到我面前,看着我,抬手抚摸着我的一头长发。我不能动,连偏一偏头亦是不能,眼角余光却看到,自己一头乌黑长发正随着她抚摸簌簌掉落…… 几分钟后,她看着一地的头发,满足而又幽怨地叹了口气,出门去了。最可怕的是,她出门的时候,直接从我身体中间穿过,似乎我这个人并不存在,而我,也没有任何感觉。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下子瘫倒在地,手脚都恢复了知觉。彼时,我已经吓得如一团烂泥,没有一丝力气,但我还是扶着门框站起来,按亮了灯。 灯亮了,房间里什么人也没有,玉儿睡得死甜,一滴口水挂在嘴角。我看着她的小脸蛋,渐渐平静了些。 为玉儿掖好被子,我回到门口,看着散落一地的自己的头发。我蹲下,想把它们捡起来,却在地上发现一张纸片。是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子,一头长发,眉清目秀,老式地比着“V”字型手势灿烂地笑。电光石火间,我想起这是马成曾经藏在壁橱里的照片,我见过。 生下玉儿后,我早把这张照片遗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仔细看照片中的女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她,就是刚才那个女子,而我的玉儿,小小的五官长得和她几乎一模一样! 我拿着照片回房,推醒马成。当初,我可以选择相信他,但是现在呢?这恐怖的一切要做何解释? 马成看到照片,大惊:“小雅,你从哪儿找到的?” 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马成刚才发生的事情。 惊讶过后,在他垂头丧气,断断续续地讲述中,我知道了一个久远,可怕的故事—— 照片中的女子名叫付荷,在我认识马成的时候,他们还在恋爱,已经有两年多。 付荷很爱马成,一心要嫁给他。但马成,也许曾经爱过,爱了太久,忘记爱情的感觉。 他们也商量过结婚,却因为马成的犹豫而拖延下来。遇见我以后,马成下定决心向她摊牌,付荷不愿意分手。 最后的一次谈话,他们争执得很激烈,马成摔门而去,关了手机。付荷一个人在家崩溃哭泣,将自己一头美丽的长发剪得七零八碎。而马成,终究是没有回头。 这一切,都瞒着我,我做了幸福的新娘。而就在我和马成结婚的那天,付荷在自己家里自杀身亡。自杀之前,她给马成发过一条短消息:“愿来生,作为你的女儿存在。” 马成背着我去参加了付荷的葬礼,在葬礼上,他对着付荷的遗像说对不起,说希望来生能再聚。他以为自己从此便可以摆脱,安心地做我的丈夫,与我过幸福的生活…… 听到这里,我说不出一句话。马成做了负心人,我即使不知情,终究是他负心的原因。而可怜的付荷,临死都在诅咒我们。现在,她回来了,她要做什么? 愿来生,做为你的女儿存在。这句话深情如斯,为何却听来叫人背脊发凉? 来到婴儿房,我愣愣地看着这个长得像付荷,头发短短的孩子。在她小小的心里知道些什么?我爱的男人欺骗了我,又辜负别的女子,被蒙在鼓里的我和这无辜的孩子成为受害者。 从此,我要看着这个孩子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像付荷,而我一生都得担负起对她的责任,抚养她,照顾她。看着她在我的老去中,长大,出落成一个和付荷一样漂亮的女子…… 恐惧和绝望突然向我袭来,膨胀着,竟大过了对这孩子的爱。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绝望中,我的手,伸向玉儿的脖子…… 马成,愿来生,我也能作为你的女儿存在。生命最后的呼吸间隙,我呢喃着,希望他能够听见。 ...
女儿碑也叫乌龟碑,座落在瓦窑坡山下那荒无人烟的小河边。 女儿碑称乌龟碑是因该碑高达近四米,碑座为一巨型乌龟。据说该碑有了几百年的历史,后遭文化大革命的厄运而残缺不堪,今已难寻其貌,只留一龟背埋没于荒草之中。 女儿碑立于荒凉的观音崖几百米处,四面环山,前右紧靠一溪一河,前因溪而横一石板桥,右侧沿河而路,故为南来北往的必经之处。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我们是从不敢单独前往女儿碑的,就连父辈们大多也要三五成群方才前往,因为自父辈们以来便留下了许多恐怖的传说:那儿常有鬼怪出现。 至于鬼怪,那多指有许多人路经女儿碑处常看见奇怪的大鸟从天而降,亦或只听见有人的脚步声跟在自己身后但自己回头时却怎么也看不到任何人影,亦或看见有身高丈余有身无头的妖怪蹦蹦跳跳在前方行走,亦或只听见有人叫喊却怎么也看不到人影,而且从传说中得知那儿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死人而且都是单行者……关于这些传说是否真实我是无从去考证的,但以父辈们对那的恐惧我却是怎么也不敢冒险单独去验证的。 印象最深的那该是一九七七年左右,一个有关于神秘死亡的消息又从女儿碑传了出来。 据说事情是这样的: 这是个夏天的中午,有一农妇挑着一担东西前往集市赶卖,同行的还有她几岁的小女儿,当行至女儿碑前方的山脚时歇脚透凉,突然间她只觉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口里同时大喊有鬼啊有鬼啊!呼喊声被在山头采药的朝华大爹听见了,他远远看见那女人双手朝天乱抓,这样持续了几分钟,后来又看见她女儿用黄金树枝向女人四周猛打,同时口里连呼“有你妈的鬼有你妈的鬼!”随后那女人便忽然安静下来,最后女人丢下担子一路狂奔而去。 这里要说明一点的是,在瓦窑坡的习俗中,你若遇见了鬼就马上叫骂“有你妈的鬼有你妈的鬼”亦或吐口水,那鬼便会因这诅咒而逃离,至于黄金树,在瓦窑坡的历史里是起辟邪的一种常年生丛树。 至于那个目击此事的朝华大爹,是我们瓦窑坡的一位老人,也是当天第一个把这个恐怖消息带进瓦窑坡的人。 就在这个消息传到瓦窑坡的第二天,对面山上传来了锣鼓和鞭炮的哀乐,据说那死的人就是那个在女儿碑闯鬼的女人。后从山那边传来的消息说那女人一跑回家中便人事不省昏昏沉沉到晚上,第二天家人便发现她死了。 这个女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死去呢?难道真是那神秘死亡的恐怖预言?这是否又是一个偶然,谁说得清呢? 至于女儿碑为什么会有这诸如类似的许多传奇,老人们都说:如今我们看到的女儿碑几百米远那荒凉阴森的观音岩原是一座小古庙,以前有很多各类菩萨的,后来被文化大革命一把火烧了,如今就只剩得光秃秃的悬岩峭壁满目苍凉。 经考证,此处以前确为一古庙,如今在那悬崖中部的石壁上依稀还能看见几个班驳的石刻大字“观音岩”。 女儿碑之所以恐怖,其实是不关女儿碑的事,那是观音岩在作怪呢。这是瓦窑坡老人们最为后怕的感叹…… 作者语: 瓦窑坡是我的故乡。(鬼故事) 我的故乡在川中一个贫穷的大山腰里,它不出产大米而出产了许多不可张扬的离奇传说。然而,传说它毕竟还是传说,自打我生在了故乡长在了故乡,也就与村口那株苦楝树一同耳濡目睹了在故乡发生的许多让人捉摸不定不可思义的传说,这些传说的年代并不久远,因为时至今日,我还能很清晰地描绘出那些片片段段的童年记忆。 至于这些传说是否真实,我想是没多大涵义去进行刨根问底的了。如今自己想把这些流传着的传说用文字的形式记载下来,其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记载下自己的一点回忆和几点思绪,同时也想用这些文字去记载下那些在特定年代特定环境里我故乡的一点民俗文化,因为,它毕竟是民族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所以,我必须得记载下那些遥远而又近在的传说…… ...
地坛每年春秋两季都要举办大型书会,聚集京城乃至全国各大出版社和图书公司,一起摆摊售书。新书一般可以打八九折,老书低的能打二三折,甚至一折。因此总能吸引许多书迷前来购书淘宝。作家在地坛书市上签名售书是常有的事情。许多著名的、非著名的真假畅销书作家们常常在地坛书市现身,为书市增加一份亮色。 春天的时候,我推出一部新书《石佛镇》,应出版商之约,在今年秋季书市上冒充著名畅销书作家签名售书。没想到,书市上购买《石佛镇》第一部、第二部的读者真不少,排队签名的读友像一条小长龙,忙得我不亦乐几乎,签名签到手软。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我终于得以喘口气休息,正准备先告假回家洗个热水燥睡一好觉,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红风衣的细高挑女孩,手里拿着我的两部《石佛镇》。她微笑着来到我的签售桌前面:“亦老师,我是你的铁杆书迷,麻烦你给我签个字。” 因为此时已没有几个排队签名的读者,我得以有时间多看两眼这个红风衣女孩,披肩长发,白晳的脸,柳叶般弯眉,一双大眼灵动而温婉。能有这样可人的女书迷,真是容幸至极,就是码字再苦再累也值。我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亦老师,能与你合个影吗?!”红风衣女孩明眸皓齿,红唇轻启。 当然不能拒绝,我急忙从站起来,红风衣女孩小依人一般站到我身旁。 这时候,晚报记者小白就在不远处,他看到我这边作家美女的精彩一幕,岂肯放过,窜过来举起相机叭地拍了一张。 红风衣女孩再三道谢,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小白望着女孩背影意犹未尽,笑眯眯地说:“亦老师,你还很有女读者缘啊,刚才那女孩,标准的封面女郎。” 我心中得意,却不能表现在脸上:“小白啊,年轻人要学好,不要总是盯着人家的漂亮脸蛋!” 晚报记者小白脸皮比较厚,嘿嘿笑一笑:“亦老师,我把这张照片洗出来,放大十二寸给你寄去,你夫人不会打破醋瓶吧?!” 我只当这时小白的玩笑,并没放在心上。晚上回家,吃过晚饭,看了一会新闻,忽然接到小白打来电话,听语气他并不是一般的惊慌:“亦老师,还记得下午你和那个红风衣女孩的合影吗?” 我当然记得,平静地问:“怎么了?!” 小白哆嗦着说:“亦老师,你上网,我把照片发过去,你自己看看吧。” 我用QQ接收了小白发来的照片,照片的名字就是“亦老师和红风衣女读者”,我把收到的文件放在桌面,轻扣鼠标右键,半晌,兰光一闪,照片打开,我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在我的身边,站着的正是那个细高挑的红风衣女孩,清秀俊美,只是看上去比较单薄。 我回复小白:“收到,照片拍得相当不错。” 那边小白连着打了三个惊讶的鬼脸:“什么?不错?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说:“我看到我,还有那个漂亮的红风衣女孩。” 小白又连打出三个惊讶鬼脸:“不可能!” 我此时倒惊诧起来:“我明明和一美女读者合影,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小白回复:“在我的电脑上,我看到的你却不是和一个美女和影,而是……”这小子竟然打了省略号。 我呵呵笑了。莫非小白在和我开玩笑,想吓唬一下我这个恐怖小说作家。我点上一个笑脸回复他:“小伙子,天不早了,洗洗睡吧。” 次日一早,小白就现在我的家门口,他神色慌张,脸色苍白,黑眼圈,似乎一夜没睡好。我倒杯热水给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白极庄重地问:“亦老师,我能看一看你昨晚从QQ上收到的我发给你的那张照片吗?!” 当然没有问题,我打开电脑。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找不到昨天晚上收到的那张我和红衣女孩合影的照片。我明明记得自己把那张照片放在电脑桌面上了。“它找不到了!”我只好无奈地说。 小白说:“没关系,我这里还有。我把你的那张照片存在我的笔记本里了。既然找不到我发给你的那张,就请看一看还存在我笔记里的这一张吧。你得做好思想准备,千万别把你吓着了!” 听小白的话,我感到一种莫明紧张,是什么把小白吓成这样?又是什么能把我这个以吓唬读者为职业的恐怖小说作家吓着呢?! 小白掏出他的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开机。我看到他的手还在不停地发抖。他吞咽一口唾液,显然他的嗓子因为紧张而非常干涩。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小白迅疾点开他的文件夹,他忽然紧皱起眉头:“怪了,我存在这里的照片也不见了啊!” “你再找一找!”我安慰小白。 小白又找半天,绝望地摇头:“不可思议,那张照片彻底不见了。” 我说:“你的数码相机里不是还存的有吗?” 小白说:“我有个习惯,把相片转存到电脑以后,就把相机里的删除了。” 我遗憾地拍了一下手,问:“小白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瞧把你吓得都魂不附体了!” 小白瘫坐下来,喝了满满一茶杯水,才慢慢地说:“亦老师,说了也许你可能不相信,在那张照片上,和你合影的不是那个漂亮的红衣女孩,而是一个异常诡异的——”小白说到这里,突然眼睛一翻,一头载倒在地,双手痛苦地抓挠胸部。我吓得差点小腿儿抽筋,急忙拨打110。 三天后,小白才在医院里苏醒过来。 小白究竟在照片上看到了什么,我至今仍不知道。他再没有提起,我也没有再问。 也许有些事情,我们还是不知道为好! ...
从从前我听过鬼故事,那时候只觉得害怕,便认为那不过是刺激肾上腺素分泌的玩意儿。可当我们听南来北往的茶客们讲了半年多的鬼故事后,我却不再那么想了。 前言 我姓穆,女,年龄不便透露,轻熟女一枚。半年前我的正式职业是个——写不出东西来的“坐家”。事实上,前几年我还能算得上文思敏捷,但是半年前,我彻底枯竭了。于是我应舅舅的邀请,从喧嚣的城市搬到了目前居住的南方小城,和表姐一起帮舅舅经营一间很小的茶棚。 小镇不大,地方也清静。茶棚就辟在家里后院的空地上,只为方便街坊茶余饭后摆摆龙门阵。我就负责烧水煮茶,陪茶客们天南海北地闲扯。 有一天,表姐突然问我:“你咋不写作了?你不是作家吗?”我悻悻地感慨灵感枯竭。表姐乐了:“枉你读了那么多书。想想人家写《聊斋》的那老爷子,写不出东西来了,人家就在大树底下铺张破席,上面放一锅绿豆汤,路过的人想喝就得拿一个故事来换。——一部流芳百世的名著就这样在绿豆汤里诞生了。豆汤能换故事,茶汤也能换啊!请人家白喝两杯茶咱也不赔本。” 听完表姐的话,我笑了,可细一想,还真有道理。于是,从那以后,每天临打烊的时候,我拽住几个有些见识的茶客,摆上一壶好茶,几碟小菜和干果,边吃边摆起了龙门阵。表姐也自愿加入进来。也正是因为她的加入,才有了《老穆茶棚》这个故事集——因为表姐喜欢听鬼故事。 从前我听过鬼故事,那时候只觉得害怕,便认为那不过是刺激肾上腺素分泌的玩意儿。可当我们听南来北往的茶客们讲了半年多的鬼故事后,我却不再那么想了。很多故事,并不吓人,但会让人胸口发凉,眼圈发烫,心里好像堵了一团棉花,噎得人难受之余还不忘感叹——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啊。有些故事让我现在回想起来仍会觉得敲击键盘的手指有些微微发凉……总之,一言难尽,耐心听我细细道来。 这个故事是镇上退休的文老师讲给我们听的。文老师约摸六十开外,乐呵开朗,镇上的人都叫他文爷。文爷有文化,故事多,讲起来也格外生动。所以第一天,我们就拽住了他。 文爷听明白了我们的要求,呵呵一乐,瞟了瞟放在桌上的一张很老的戏碟——《梁祝》。文爷眯起眼,呷了口茶,指了指那张越剧碟说道:“这越剧啊,最早叫绍兴戏。最开始唱绍兴戏的都是男人,后来慢慢演变到今天。反而成了女子的专长了。我就给你们讲个关于绍兴戏的故事吧——” 1、会出人命的戏 绍兴戏脱胎于浙江嵊县一带的“落地唱书”。清光绪年间演变成在农村草台上演出的戏曲形式,曾称小歌班、的笃班、绍兴文戏等。艺人们基本上是半农半艺的农民男子。故称男班。到了后来,女戏子登台了,便男唱男,女唱女,绍兴戏也红火了。 绍兴戏里有一出很出名的戏,叫做《跳吊》,现在已经失传了。这出戏讲的是:杨氏女子做童养媳遭虐至死,恰逢一名阳间的女子要自杀,女吊万分欣喜地要去“讨替代”,不想半路却杀出个男吊要与她争这具肉身。然后,两人争执一番,哭诉一番,厮打一番,最后杀出个怜香惜玉的灵官,赶走了恃强凌弱的男吊,为弱似蒲柳的女吊撑了腰。故事平淡无奇,离奇的是这出戏的唱法。 据说这出戏唱念算是文戏,做打归属于武戏,唱下来需要功力自是不必说,奇的是还需要冒很大的风险。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因为唱这出“跳吊”,有可能——唱出人命。 唱《跳吊》之前,要先来一出《起殇》。起殇是要等到黄昏时分搭起戏台,务必待太阳落尽,方可开场。开场是一声无比凄厉的唢呐声,一声长啸过后,便是鬼王出场了。鬼王手执钢叉,一副青面獠牙的模样。随后又上来十几个满面油彩的鬼卒,跟着吱呀乱喊一通,凶神恶煞地走个场子。走完场,鬼王将那柄钢叉狠狠一掷,死死钉在台板上,是为镇魂。起殇就唱完了。这时,跳吊才会正式开场。 跳吊是很需要些功夫的。先出来亮相的是男吊,台上七张八仙桌层层垒起,正上方的梁上悬着一根白布结成的环,屋梁上挂着一枚照妖镜。男吊要先层层翻上八仙桌,翻到最顶端,将身子穿过悬着的白布环,然后反复钻来钻去,钻一回挂一回,好似蜘蛛结网一般——唱戏的人,玩的就是这点身段和手足功夫。 在过去,看跳吊,可是很隆重的一件大事。男吊一出,现场便鸦雀无声。太人戏是一个方面,主要是因为这是一出忌讳颇多的戏。看戏时千万不能说诸如“顶上有人”,或者说:“我看见男吊了,你有无看见?”之类的话。因为传说,那男吊悬梁的白布环,很容易招惹吊死鬼。若是说了忌讳的话,招惹来了鬼魂,那半空中的男吊,怕是真要变成“男吊”了。 “咿呀!”表姐嚷嚷起来,“这么诡异的戏,为啥还有人要去看呀?” “这不是和你们爱听鬼故事的道理一样吗?”文爷拈起一粒瓜子仁儿填到嘴里,含糊地说道,“下面这鬼故事就和这出绍兴戏有关——” 2、您家有鬼 故事发生在浙江绍南的乌桐镇上,镇上最有钱的人家姓吴。吴家男主人四十开外,十几年前带着一双儿女落户乌桐镇。听说他老婆生下女儿后就死了,他也一直没再续弦。这吴老爷是个精明的商人,凭着十几年的经营,乌桐镇上的米铺都跟了他姓。兵荒马乱的年月,米铺可是全城的命脉。但吴老爷生意做得诚信,人也仁义,因此在乌桐镇口碑极好。他的一双儿女也争气,少爷在南京念大学,小姐也是省城女中里的好学生,说起来,这个家可说是极其和美了。 对了,忘记说了,这个吴老爷,左手大拇指上常年带着一枚黄铜指套。镇上人私下里都传说,他早年跑江湖做生意,被仇家剁去了拇指,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吴老爷每年都会请戏班子来唱戏,而且都是在阴历四月初七这一天。据说,那天是他亡妻的生日。 且说有一年吴家请的是个外地戏班子。唱大戏的头一天,这戏班子便来了乌桐镇。戏班班主姓谢,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很怪,面色黑红,左脸颊上还有几道刀疤,有一道长得越过了鼻梁,使五官看起来都有点模糊了。不过怪的是,这男人虽一脸刀疤,却丝毫不显凶相,相反,倒还有那么几分清秀。可他的眼神却极冷,没几个人敢盯着他看,所以在戏班子里他极压得住阵脚。 那日谢班主带着戏班子进了吴府,和吴老爷两下一照面,吴老爷竟不自觉地愣了一下神。当然,吴老爷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会怵这么个戏子。两相客套了一下,便让管家吴祥把他们请进了后堂。 安排好了住处,吴祥一边看着戏班子里的人一趟趟搬行头,心里总觉得有些异样,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为了打发冷清,和谢班主搭讪道:“不知明天贵班要唱哪几折戏?” “哦,《白蛇传》、《梁山伯》。”谢班主答道。吴祥客套地点点头,平常的几折戏,都不新鲜。不过谢班主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把吴祥惊得一跳——“贵宅的风水——不太好吧?” 吴祥一惊:“班主……什么意思?” 谢班主叹口气,问道:“你家太太过世应该有——十六年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吴祥一惊,“你认识我家老爷和太太?” 谢班主摇头笑笑:“我们是外乡人,哪里会认识你家老爷。只是我会看些风水,二八一十六年,可是个坎儿,不压一压,怕是要给府上招灾啊。” “什么意思?”吴祥本能地感到这个谢班主绝非一般人。谢班主还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很平静地说道:“最近,府里可是出了不少事吧?比如米铺遭盗,或是小姐生病。” 吴祥完全愣了,木然地点着头。他说的都是事实。 谢班主微微一笑,凑近吴祥,压低声音说:“米铺的米——都变成了血色的吧?” 吴祥一阵腿软,颤抖着问:“你……你怎么知道的?”谢班主摇摇头:“别怕,不干净的东西作祟,无非就是——遇物化血,遇人招疾。” 吴祥愣了半天,挤出句话来:“那……那怎么办?” 谢班主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我方才进府时,觉得顶上有股血晕。既然被我碰上,我又懂些异术,不会不管。知道我们谢家班的拿手好戏吗——《跳吊》。” “这和唱《跳吊》有啥关系?”吴祥听说过这出戏,可还从没看过。 “你们外行人看热闹,只知道跳吊容易招鬼。内行人都明白,‘跳吊’招的不是外鬼,而是内鬼——就是自家宅子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谢班主解释道,“尤其是——你们府上惹上的鬼,本来就是吊死鬼。” “吊死鬼?”吴祥听得牙齿直打架,“唱!就唱这出戏!可是引出来之后呢?” “那就好办了。公鸡血、老醋、糯米、姜黄水,随便哪样,淋而杀之。”谢班主抖抖衣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吴祥看在眼里,对他陡生信任感。 “只是这折戏,”谢班主抬头看看吴祥,补充道,“唱起来讲究多,你行外人不懂,我也不便说。只是明天搭台唱戏之前,不要将这出戏声张开去。再者,府里的鬼魅,可能就在离你们老爷不远的地方。所以,唱《跳吊》的事也得瞒着他,不然被鬼魅知道了,它就不出来了。” “什么?”吴祥一怔,“也行,戏本子上不写明白就是。老爷事后明白了,应该也不会怪罪下来。”吴祥想了想,咽了口唾沫,又问道:“可是……我们家老爷,不会有事吧?”谢班主哈哈大笑,拍拍吴祥的肩膀:“只要他不是鬼。当然就不会有事。” 3、夜半惊魂 当天,戏班子和吴府老少都早早地睡下了。吴祥却怎么也睡不着。谢班主的几句话总是绕在耳边挥之不去。这个刀疤脸的男人到底什么来路呢?突然,吴祥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像是个女人在哭。吴祥支起耳朵想听个究竟,却听到低低的呜咽声里还夹杂了轻轻的,却很有节奏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吴祥猛地坐起来,趴到窗前,如银的月光洒到大院里,投下一片大大的亮光——什么都没有。吴祥起身走出屋子,四下张望。 突然,他看见一个红衣红裤的年轻女子,披头散发地一步步朝他走来。说是走,却像是在一格格地挪动着。吴祥吓得腿已经软了,想跑也挪不动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缓缓朝他逼近,就在这时,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头,吴祥猛地跪坐在地。 “吴管家,你怎么了?”拍他的人是谢班主。吴祥看到谢班主的脸,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死死抓住他,颤抖着手指向那红衣女子,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谢班主抬头一看,乐了:“这是我们班里的小红姑娘。唱青衣的。怎让你怕成这样?” “小红?”吴祥揉揉眼睛,没错,还真是小红。白天来的时候,看着那么水灵,安安静静的,极乖顺,怎么晚上看起来这么吓人。 谢班主仿佛看出他的心思,笑着说:“小红是我们班里的台柱子,明天就是她唱女吊。这孩子从小唱戏,有些戏痴了。跳吊又最讲身段,好久没唱这出了,这是练着呢。”说完,朝小红拍拍手,小红抬起头,看到他们,笑了笑,立刻又变回了白天乖巧温顺的样子。谢班主指指小红的脚打趣说:“喏,她走路可是有声音的。” 没错,刚才听到的脚步声,正是小红踩出来的。吴祥松了口气,忍不住又盯着小红那双柔软小巧的脚多看了两眼,说真的,那双脚很美,只是脚上的红色绣花鞋有些扎眼。 吴祥正出神呢,谢班主拍了拍他说:“歇着吧,明儿有得您忙的。”吴祥点点头,转身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看见谢班主牵着小红的手,小红像个木偶娃娃一样跟着他悄声走着。 突然,她猛地转过头,朝吴祥笑了一下。吴祥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她的脸似乎涂了很重的粉,自得晃眼。唇上却没抹胭脂,泛着灰白色。更让吴祥不安的是,小红的那个眉眼,那个诡异的微笑,还有她唇边的那颗淡红色的痣,都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4、苏北戏班 第二日,日上三竿,吴府的大院正中戏台已经搭建停当。午时三刻,吴家人用了午饭,全家上下便来到戏台前就坐。 戏行讲究“饱吹饿唱”,伶人登台前是不能吃饭的。本来吴祥吩咐厨房给他们做一锅鸭粥。这粥是府里有名的私房菜,香而不腻,伶人登台前吃是极好的,但谢班主为人极严谨,硬是换成了菜粥。戏班子在房里吃完了,小红帮忙把碗筷递出来,吴祥在一边盯着她看,小红却没看他,仿佛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三声锣声落地,戏开场了。唱的是绍兴戏的保留曲目《梁山伯与祝英台》。吴老爷坐在正中间,身边摆着亡妻的牌位,吴祥站在右边待命。 戏台上扮花旦的不知是谁。吴祥觉得有些眼熟,一下子又认不出来。比小红身型高挑袅娜,却显得更矜持,比起小红的青衣身段,台上的祝英台显然更有花旦的范儿。 唱到《楼台会》了,唱腔越来越悲切,唱词幽幽飘来,的确是余音绕梁,婉转动人,但听上去却有点像是——鬼魅?吴祥摇摇头,专心听戏。 “金鸡啼破三更梦,狂风吹折并蒂莲。我只道有情人总能成眷属,谁又知今生难娶祝英台?……” 这江南古镇深宅大院里的戏台上,伶人们唱得凄切幽怨,声音仿佛都能滴下泪来,整个园子都好像氤氲起丝丝缕缕的水汽一般。吴祥觉得眼前模糊了,他揉揉眼睛,竟瞥见身旁的老爷在偷偷拭泪!还从没有见过老爷这般模样,今儿这是怎么了?吴祥正兀自琢磨,吴老爷却突然转过头来小声问道:“这戏班子——是从哪儿请来的?” “是少爷的朋友从县上请的。听说是苏北一代逃荒过来的,不是本地的戏班子。”吴祥答道。 “苏北?”吴老爷一惊,眼里居然带着惊恐之色,吴祥赶忙补充道:“老爷……这外地戏班在省城也是唱出名了的。省城的那些官爷们做寿,也都是请他们这个班子。” “哦?很出名……他们唱了很久了?”吴老爷问完,看到吴祥点了点头,这才略略放松了下来,不自然地笑了笑,掏出一块手帕——不过不是擦眼泪,而是擦汗。 台上的伶人仍在悲悲切切地唱着。唱到动情处,吴祥都忍不住抬袖拭了拭眼角,心下感叹这谢家班果然是名不虚传,竟有这等出色的旦角撑台面。吴祥跟着吴老爷听了这么些年的戏,还从没听过这等九转回肠的唱腔,这等风流婀娜的身段,实在是——实在是勾魂摄魄…… “不见梁兄见坟台,呼天号地哭哀哀。英台立志难更改,我岂能嫁与马文才?” 戏台上狂风大作,灯也一下子黑了,梁山伯的坟墓裂开,祝英台纵身跃入。墓里飞出两只蝴蝶,灯光复亮,台下掌声雷动。 这时,全乌桐镇的人几乎都拥进了吴家大院。吴老爷素来乐善好施,这一天自然是广开门户的。偏巧今日戏台上的女旦唱得九转回肠,不爱听戏的人也跑来凑热闹了。吴祥一面拼命拍着巴掌,一面侧过头去,却惊讶地发现——吴老爷不见了! “奇怪了,刚才还在呢。”吴祥纳闷着,问了问身边的人,也都说没注意。吴祥摸了摸吴老爷的茶盏,还是温热的。“可能是出恭去了吧。”吴祥嘀咕一句,等着看下面的戏。 此时,太阳已经落尽了。 6、梦回烟雨江南 二十年前的江南,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那可真正是人间天堂。一对小少年,还是娃娃时便人了戏班子。虽然都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却一个是英气十足的小生相。一个是粉面含春的花旦脸。扮上戏再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戏班里的日子总是比蜜糖苦,却又比黄连甜。没日没夜地练功,小哥俩互相照应着,有功一起领,有打一块儿挨。想起娘亲时,也是钻进一个被窝里一起抹眼泪。哭得累了,挂着泪珠儿相拥着睡去。师傅高兴了赏两个铜板儿,小哥俩乐颠颠地手拉手去城南喝一碗藕粉桂花糊,清香的桂花面儿在唇齿间交缠,彼此的小脸蛋儿便跟着泛红。自然,心也润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苦苦甜甜,悲悲喜喜,十年光阴一弹指。当年的小子,转眼间长大了。一个是戏班里的头牌小生,另一个是当仁不让的压台花旦,台上演绎着悲欢离合的才子佳人,台下则是好得像一个人似的一对兄弟。这样默契的搭档,十年磨不出这么一对,老班主自然当宝贝似的捧着。 然而。时逢乱世,哪里的饭碗都不好端。戏班子行到越州时,老班主害痨病死了,一个扬州老板盘下了戏班子。整个戏班子便跟着他搬到了扬州。这一搬,就搬出了祸事。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在扬州。扬州的月色霸道,香粉浓妍,小食甜糯,女子也最是勾人。在这里,一个叫飞雪的扬州女人闯进了他们的生活,从此一切都变了样子。 飞雪原本是青楼里唱戏的戏子,说是卖艺不卖身,私底下怎样没人知道。只知道这女子在班主面前款款摆了摆柳腰,嗲嗲地抛出两句吴音,便顺水顺风地入了戏班子。 这飞雪虽说在青楼里过了气,可是进了这草台戏班子却成了宝。声音糯,扮相美,身段跟柳叶儿似的,飞个媚眼都是戏。没过多久,飞雪很快便超越男旦,成了头牌女旦。 男旦心里恨啊,恨的不光是这飞雪夺取了属于自己的掌声,更是恨她夺去了自己和小生同台的机会。台上的梁山伯还是那个梁山伯,祝英台却不再是自己。每每演出时,男旦总是躲在后台,听着那台上的痴男怨女柔情蜜意,自己却狠狠拽着大幕,恨不得把幕布撕碎。他从小和小生同台唱戏,小生的一招一式,哪怕一个眼神他都熟悉,是假戏还是真做,他闭着眼睛光听调儿也能分辨出来。他听得真真的,梁山伯这次,真的是想娶祝英台了…… 男旦虽然恨,但还是咬牙把恨憋进了心里。他知道,师兄的事他管不了。直到,新班主向戏班子宣布放假三天,庆祝他续弦娶了新太太,而新太太正是头牌女旦——飞雪。 男旦在酒馆里找到小生时,小生已喝得烂醉如泥。男旦一路架着他回了家。看他吐得一塌糊涂,又忙着端热水敷毛巾,灌下几口浓茶。小生总算是不吐不闹了,恍惚间却一把抓住男旦的手,含混不清地直喊雪儿雪儿,鼻涕眼泪也跟着流下来。男旦恨恨地甩开,却终是不忍心地握住小生冰冷的手,轻轻拍着他,让他平静下来。半醉半醒的小生不再喊了,喃喃地唱起了戏。男旦凑近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正是他们从小唱到大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我与你海誓山盟情义在,我心中只有你祝英台。你爹爹做主许马家,你就该快把亲事退……” 男旦字字听得清楚,早已泪流披面,低声和了起来:“记得草桥两结拜,同窗共读有三长载……” 你我之间,何止三载? “可记得比作鸳鸯成双对,可记得牛郎织女把鹊桥会,可记得井中双双来照影,可记得观音堂上把堂拜。”——可记得每次挨拳脚,都是我为你疗棒疮,可记得每次出门唱堂会,都是你为我把那登徒子来挡 这一夜,兄弟两人一个坐一个躺,低低地哭,浅浅地唱,一出《梁祝》不知唱了多少遍。 14、尾声 “死人了!”台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轰地四下散开,夺门而逃。混乱的人群里,有一个女人却很平静,静静地在角落里站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空空的眼眸里映出吴府大院里的一片狼藉——她是小红,或许我们该叫她飞雪了吧,毕竟讨到了替代的飞雪,仍旧是飞雪。没什么可惊讶的,做人能干的女人,做了鬼也一样能干。还记得十六年前扬州城戏班子的那出跳吊惨剧吗?难道你们忘了,男旦在事发当夜就带着小生的儿女远走他乡了,那么两个月后,男吊在悬布的照妖镜里看到的吊死鬼,又是谁呢? 从那天起,飞雪就讨了那日唱女吊的小红当自己的替代。飞雪是个豌豆一样的女人,只要能活着,她就会削尖脑袋活下去。哪怕活不成,她也不会甘心当个屈死鬼。然而女人总归是女人,再刚强也逃不过“情”字。所以飞雪仍然愿意守在这个怨鬼组成的戏班子里,守在小生身边,并且费尽心机一路指引他们来了乌桐镇——她要亲眼看到男旦死在小生面前,她要亲眼看到小生在她面前给一个取舍,给一个交代。现在她如愿了,可是她没想到小生也一剑穿心,将自己和男旦牢牢地钉在一起。 “罢了,愿赌服输。”飞雪苦笑一声,仰头将泪水生生咽回去,她看了看和小生蜷缩在一起的男旦,“你取了我的命,占了我的男人:我做的孽,你来替我承担,我们两清了。”飞雪转过头,缓缓向吴府大门走去。 吴府大院被封了,吴家少爷和小姐搬了家。吴祥仍然尽心尽力地伺候左右,因为自己的良心债——米铺被盗的事儿是吴祥的侄儿所为,为了逃脱干系,他侄儿又装神弄鬼往米里撤了鸡血。吴祥事后虽然把他赶出了米铺,但他却怕牵连自己。隐瞒了这事。于是,他听说谢班主要“捉鬼”的时候,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又害怕又兴奋。 只是吴祥没想到,这样一出戏,差点把整个乌桐镇的人都给唱没了。那天半夜小红的回眸一笑,吴祥不知道小红是否知道他做过什么,但那微笑,让他一辈子再也不敢做亏良心的事儿,随其缘对,善恶有报,谁都别自作聪明。这个故事到此为止就结束了,文爷没有告诉我们飞雪后来去了哪里。 或许,她游荡在自己的儿女身边,默默地守着他们吧。吴府的大门上贴着一张驱邪桃符。说是要封住冤魂。可每年四月初七,大院里都会隐隐传来唱戏声,起初大家都害怕,不过听久了,只觉得好听,也不怕了。 桃木穿胸的男旦和小生是一起下葬的,坟头上竖了两块石碑,石碑上写的名分是——兄弟。——立坟牌,梁兄你红黑两字刻两块。黑的刻着梁山伯,红的刻着祝英台。我和你生前不能夫妻配,我就是死也要与你同坟台…… ...
题记 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其时天下大乱。大字报、大辩论、大批判的阶级斗争风起云涌,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运动不断推向新高潮。就在这风口浪尖上,却有不知死的鬼出没人间,恰恰是在我生活了十几年的第二故乡――青少年时期居住的鲁东半岛一个偏远山区――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村外不远处一条隐蔽的小山沟的沟坡上岚峰拐角处的旮旯里有座墓冢里隐藏着两个鬼。 很多人凡提到鬼就以为是那种张着血淋淋的大口滴着血垂着长舌、拿着索命钩拖着哭丧棒、索人命喝人血的饿死鬼、吊死鬼、冤死鬼、黑白无常鬼,这种说法太偏见,证明说者见的鬼种类太少,远不如蒲松龄先生看见得多,但蒲松龄先生写在《聊斋》里的鬼也只是一部分经常出没在阴间的普通小鬼而已。诸如七煞鬼、枭印鬼、索贿鬼、讹诈鬼、财迷鬼、马屁精鬼、色中饿鬼等巨灵鬼属,具备夜闯幽冥日游人间的阴阳两重性,他们在阳光下是白脸,在黑夜里是黑脸,变化多端。对这样的巨灵鬼蒲松龄先生笔下也不多见。有人普查过共有五十几种鬼,按性质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曰恶鬼;一类曰善鬼,只是善鬼不多,善鬼界于鬼、仙之间。凡人遇恶鬼者百分之九十以上必受其害;遇善鬼者百分之九十以上无害,若偶有遇害者,莫怨鬼,皆因人心绪不正而招惹祸害。我遇到的就是善鬼,名为“还情鬼”,是两个酷爱学问、爱艺术、知情达意的女鬼,使我今生难忘这段“鬼情”。 一 话说,那年是我考入“五七”高中读书的第一个学期,每天往返十公里,走读。时值中秋季节,连日来淫雨霏霏。每日上学携带一把黄褐色雨伞,一把又破又旧的纸雨伞。那些日子我的心情郁闷的比那阴雨天气还糟糕。住校革委会主任勒令撤销我“五七”高中团支部宣传委员职务,撤销三级二班排长职务(文革期间称班长为排长),暂任副排长留职查看,以观后效。原因是我被人揭发罗列了三条罪状:一是在学毛选“雷打不动的天天读”时间里学习文化课(规定熟读“老三篇”,我早已背熟),说我的学习目的不正确,我的行为是走资本主义白专道路的具体表现;二是在放学和来校路上偷看《聊斋》、《水浒传》等封、资、修的禁书;三是星期天不参加生产劳动而学习文化并且学习课外的文化知识,竟然把几千年前的唐诗宋词、孔老二的《论语》等代表封建主义、资本主义腐朽思想的精神鸦片拿来麻痹自己的革命意志,不但脱离了无产阶级革命阵营也脱离了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三条罪状的指向都是因为积极学习文化知识所致,一连串莫须有的罪名给我扣在了头上。 当时的高中升学是考试、选拔、保送三结合制度。保送的学生大都是贫下中农造反派的子女,他们多数连初小文化程度不具备而保送去读高中,这类学生的“优点”突出表现在天不怕地不怕敢于造反精神,还能背几段毛主席语录、老三篇、还会唱几段《红灯记》《沙家浜》,上学带着铁锨粪筐子,时刻不忘劳动人民的本色,这就是又红又专的革命接班人!上文化课时趴在课桌睡大觉。常此已久,老师懒得管也不敢管,谁管就造谁的反。而我率直的个性看不惯他们的行为经常批评几句,由此结下恩怨,他们专门监督寻找我的把柄。那个革委主任正是这类调皮捣蛋上课睡大觉分子其中一个学生的堂哥。主任逼我说出借给我书看的老师,用尽威胁利诱之能是,意图通过我的供词“揪出那个隐藏在师生队伍里毒害青小少年的罪魁祸首”。我明白他意在把矛头指向那个敢于跟他对抗的受师生尊敬的语文教师,想借题开批判大会打击报复,我坚决咬定牙关不说。学知识何罪之有!被撤销学生干部职务又有何妨!不能昧着良心做人!反“四旧”时不分青红皂白把书籍焚烧殆尽,当时真所谓罢黜百家,只尊毛著。欲求课外书籍阅读实是困难。语文教师很赞赏我的勤学精神,在课堂上由课文牵扯到的却不能讲的典故、历史人物等,凡是公开场合下敏感于时下局势的陌生问题都可以在语文老师那里偷偷的得以解答,他把自己在冒着挨批斗甚至挨打地危险情况下藏起来的几本名著借给我看,在那种历史背景下我能掌握高于其他同学的点滴文化知识全赖于这个学贯中西,博古通今的“右派”老师,他是我毕生的恩师是我崇拜的偶像。一旦说出书籍取向,老师惨矣! 二 这天是星期一,放了晚学在路上走了不多一会雨停了。路过一个村名叫张家灌的村庄时,老远就看到在村口开阔地带挂起了电影屏幕,激动地我立地蹦了三蹦,即刻把心中的不愉快丢到爪哇国去了。那个年代在山村看上一场电影,比过大年还高兴,激动的心就像初恋第一次跟女友握手那种触电的感觉相似。(那年代男女之间受授不亲,恋人也很少握手,拥抱那是天方夜谭的事,万一被人发现说你作风不正派搞“破鞋”,是腐朽的资产阶级思想。所以恋人之间只可通过眼神传递一下爱意,爱情始终放在心底里暗暗成长。恋爱比现在偷情还隐蔽,其压抑可想而知。) 电影迟迟没有放映,在急切盼望的同时肚子饿的咕咕乱叫。一时间眼冒金星,这种现象是因为长期吃不饱营养不良而造成。那个年代每人每年不足四百斤粮食,粗粮占百分之九十,很少的一点细粮留着过节或储备着家人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改善一下生活,所以平日很少吃到细粮(偶尔吃顿好饭,孩子一定会这样问:妈妈,今天过什么节?)。早晨喝了一肚子小米粥,走到学校撒两泡尿肚子基本就瘪了。中午饭是早晨在家带来的半个玉米面饼子和红薯干(玉米面饼子也是限量的),一块咸萝卜。学校伙房给蒸热,吃不饱就啃着咸菜喝几碗蒸饭锅里的热水充饥,别品那流锅水什么味道,就是这样的水还经常没得喝。尽管我们学生时期的生活如此清苦,却对人生充满着激情和美好向往。 终于盼到开幕了,放映的电影是《上甘岭》,我深深地被王成的英雄形象激励,全神贯注在电影情节里忘记了饥饿。电影刚结束,毛毛细雨又开始下了,我索性连雨伞也不撑,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回家的路走去。回家的路是要翻过一座山,沿着崎岖的羊肠小路下到沟底就是我所在的小山村。此路即使是晴朗的白天都要加倍仔细,不小心踩翻石块就有滚下山坡的危险。我的心一直被电影里的场面笼罩着,边走边吭着还不熟练的几句歌词“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两首插曲各学会两句,混合着唱的好开心。 登上山顶时往山下一看漆黑一团,我的心开始紧张,突然想起妈妈告诉我的秘诀,当自己一个人走夜路害怕时就唱歌或者手里拿着两块石头对着敲击,这样就不害怕了。山区路边的石块伸手可得,我赶紧在地下摸了两块不大不小的石块拿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敲击,从身后不知什么地方扑愣愣飞起一只猫头鹰,飞过我头顶时只听“咕喵、咕咕咕喵……”猫头鹰的叫声好阴森,听说猫头鹰落在谁家屋顶上谁家就要死人,人们管猫头鹰叫“丧门鸟”。越想越怕,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敲击手里的石块,继续唱着“一条大河白浪宽、一条大河白浪宽、一条……”。由于心里紧张,刚学会的四句忘了三句。 往山坡下走的时候,总感觉后面有个人跟着我,偶尔还有光亮闪过,我突然回头大喝一声“谁”!可能调气过猛,刹那间昏晕的感觉。后面真的有个打着灯笼的人跟在我后面不远处,可能被我突如其来的吼声吓着了,似乎听到“嗷”了一声,听那声音的细腻好像是个少女,只见她轻飘飘的像刮风向西南方向去了。黑夜里走路,最怕后面或前面出现一个人走动,当确定后面没人跟踪回过头想继续往前走时,吓得我脱口大喊一声“妈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墙根下差点撞上墙。奇怪!这里什么时候垒上了墙?早晨上学时还没有,谁这么坏不让人走路。突然小路右边出现了一条平直光亮的路,可是我记忆里右边是一条沟,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想起妈妈曾经告诉我,假如走夜路遇到前面有堵墙挡着时,马上坐下或者划亮根火柴,一会就好。我问为什么,妈妈不告诉我,嘱咐我只管照着做就行了,不要多问。我想到此索性坐下休息会再走,刚坐下,听到几声狗叫。呵!怪事又出现了,墙不见了。此时的天也不是像刚才那样漆黑了。回到家里,听到桌子上面的老挂钟敲了一下,已经是夜里一点了。 三 第二天早上不是妈妈把我叫醒一定会迟到。我背起书包,把中午饭装好,拿了一块玉米饼子一颗大葱边走边吃,刚到教室门口上课钟声敲响了。 下课后,听张家灌的同学说今晚还有电影放映《青春之歌》。心里那个激动呀就别提了。放学后急忙奔向放电影处,目的想选个最佳视角找个能坐的东西坐着看。可是肚子饿的那个滋味说出来别人不懂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早知道在家里多带点饭。正想着已经到了电影放映处,我同班一个叫娟的女同学老远向我打招呼,她把凳子让给了我,问我是否没吃饭?我说不饿,看完电影回家再吃。同学笑了一笑,让我给占好位置她说回家再拿把凳子。不到二十分钟她回来时肩上扛了一把凳子手里拿着用报纸裹着的一个圆形东西,她把那个报纸裹着的东西递到我手里告诉我趁热快吃吧,我揭开报纸看到里面包着一个热腾腾的玉米饼子和两条香喷喷的小咸鱼,玉米饼子和咸鱼的香味一起钻进我的鼻孔向着饥饿致命的引诱,我转过脸偷偷的咽了口唾液,强装斯文的推辞了一下。有了这个饼子垫底,身心得到了空前充实和惬意。我的心被《青春之歌》里的主人公林道静的命运牢牢的扣住,同学在旁边看到我对电影那么入神,轻轻叹了口气,我似乎心里有了一丝丝的触觉,这个同学的个性很含蓄,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像两潭秋水匀称的镶嵌在秀美的鸭蛋形脸上,平日里话语不多,记忆中她有过不止一次对我欲言又止的表示。此时电影正好闭幕了,她望着我莞尔一笑,招了一下手:“路上仔细,明天见。” 四 好在今晚没下雨,天还是阴沉沉地。走到山顶上,在我前面走着一个很像昨晚在我后面的那个人,打着一个古朴的灯笼。七十年代了,很少有人用灯笼这种原始的照明灯具,一般用手电筒。我有意追上她问个究竟,说不定我们是同村。又来怪事了,我急走她也急走,我慢走她也慢走,一直保持着那段距离,我跟她一前一后的这样走着,分不清自己是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突然发现前面有栋青砖建筑的房子亮着灯,屋里的主人还没睡,隔着窗户只听燕声莺语的叫了一声: “秋叶,把客人请来了吗?” “今晚总算请到了,小姐快开门呀。”是走在我前面打着灯笼的那个人的回答。 被称为小姐的那个女子迎出门来:只见上穿碧绿丝缎衫,散花水雾桃红百褶裙,外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小姐含笑朝我作揖道了一个万福,接着就把我让进屋里。此时我如坠五里雾霭,心想我这是走到哪朝哪代去了?现在还有如此装束如此礼节吗?当时无暇多想,只得跟着走进屋里,刚踏进门口,一股阴冷的寒意向我袭来,顿觉毛发竖起,冷不丁打了一个寒噤。 跟在后面的那个叫秋叶的女子看到我颤颤巍巍的样子讥笑说:“看来相公不禁阴雨天的寒气,看你颤栗的样子好可笑呀,嘿嘿嘿……”。 “秋叶,不得无礼,给相公看座”。 没看到秋叶从何处搬来一把古色古香的春凳,借此机会我仔细的端量了一下秋叶,呵!竟然也是个美人坯子。只见她:静立时如雕塑琼花,行动时犹弱柳扶风。秀颜如花两颊浅靥明显,玉指削葱樱口若含朱丹,一笑一颦慑人心魂。虽然短打粗布,更显简洁风流万种。我正想入非非只听一声娇嗔: “秋叶好无眼色,还不快些与相公看茶,如此怠慢客人,成何体统!” 小姐吩咐秋叶沏茶,一边跟我打上了话:“相公不必诧异,小女子冒昧相请,实有缘由。其一,常闻相公于往来途中吟诗赋词,时而抑扬顿挫慷慨激昂,时而如行云流水委婉缠绵,仰慕之至,欲求切磋赐教;其二,另有一事相烦,实难启齿。” 我急忙接口说:“小姐但说无妨,何必见外。凡是力所能及在所不辞……” 我的话还没说完,秋叶双手端茶递与我手,不经意中与秋叶纤纤玉手相触,顿觉如冰棍一样的凉意渗透经络,心里“咯噔”一下震惊,茶水碰洒在秋叶手上,眼前出现让我惊恐万分的一幕景象,秋叶,不!一具骷髅立在我面前,一刹那,只是一刹那。我赶忙柔了一下眼睛,是错觉?可能是错觉!随即一阵淡淡的菊花香味飘过,淡雅的清香中略含凉爽之意味。哦!已到中秋野外菊香四溢…… “相公休的费神猜想,时下虽是野菊盛开,然清香来至茶中,此茶乃菊花茶,故溢菊花香。不仿就依菊花为题,吟诗赋词把玩若何?” 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来今天非出丑不可,这女人文绉绉的不是一般水平,就我那几下三脚猫功夫,至今连平仄对仗还按不定位置,作的什么诗也词的,那就要“光屁股推磨,转着圈丢人”了。但又不好在一个看上去比我小的姑娘面前丢人显眼,好在课堂上学过毛泽东几首诗词,还有课外偷学得唐诗几首,且以记文之学拈来权当原著,暂且虎她一虎。想到此,装模作样的摇了几下头,朗朗咏诵: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好一阙《采桑子》,相公果然非同凡响。” 我心里嘀咕,这是伟人作的词当然非凡,看来这女子孤陋寡闻,连领袖毛主席的诗词都不知道,那不是白活在世上。那么唐诗宋词更就不可能知。想到此我的勇气足矣!正想朗诵一首关于描写菊花的诗,那女子掩口诡谲地一笑又发疑问: “请问相公这阙《采桑子》可是适才所作?” “哦,信口拈来,见笑、见笑。” “不才突觉灵感大开,生成咏菊佳句,且听我道来: “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 秋叶做了个鬼脸呵呵大笑: “不是悠悠见南山,是悠然见南山。继续下去,何故去头截尾断章取中?” “这……,我就会这两句”。我张口结舌,窘迫的无处藏身。原来秋叶也不是泛泛之辈,本想以古人咏菊的诗歌搪塞一下,可我就会两句还被识破,只听秋菊拿韵拿调的背出了整首诗歌: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此时小姐轻启朱唇微微一笑,为此诗做了简略的说明: 这首诗题为《饮酒》,是晋宋时期诗人陶渊明,又名陶潜的佳作,咏菊之高雅当属陶公。此诗意境表现了陶公自得其乐的隐居生活和那种悠然、恬静、清雅的心情。“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一语把这种心境的原因道破。陶公对禅机悟透颇深,乃至使这首诗的艺术境界产生空灵之感,使人身临其境,若在仙界上,不在五行中…… 小姐说到兴奋处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我深被陶冶,拍手喝彩。此时秋叶搬出一物放在小姐面前,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看到天下竟有如此造物。只见小姐轻舒广袖,纤纤玉指在此物上面来回轻抚了两下,竟然发出掬水泼月之空灵音。我禁不住脱口相问此为何物? 小姐温文尔雅娓娓相告:“此乃先祖遗留之物,名曰筝琴。轻不予人面前抚弄,今天赐机缘,得遇相公,故而示出,待小女子乱抚一曲,以博相公尽兴雅乐。” 说着,小姐弹奏一曲空山梵音,只觉清气优雅,空灵怀远。琴弦颤颤巍巍,寓意隽永,耐人寻味。秋叶踏着曲调起舞,舞姿袅袅娜娜,妖妖娇娇。我此时飘飘然若入仙界,如痴似醉,似有癫狂之意。 一曲终了,小姐邀我献歌一首,我欣然答应。正好最近初学《知音》一首,因喜欢此歌,上学与归来的路上总是曲不离口,借今夜之机展示一下歌喉,很快找到了感觉进入了《知音》情调之中。小姐十分聪慧,一会功夫竟然将生疏之曲熟奏如故。正在歌、奏、舞进入高潮激情荡漾之际,突闻一声鸡叫,噗!灯灭了、琴停了、舞住了。屋子里一片漆黑,死一般寂静,只有几只蟋蟀在阴暗角落里蝈、蝈、蝈凄厉的叫着。我的头皮感觉紧紧的箍在头骨上,浑身的鸡皮疙瘩像筛糠一样剥落。不好,感觉膀胱要失禁。突然间又发现屋顶有碗口那么大一片天,还看到了星星,好像还有月亮的光辉,奇怪,我这是在哪里?情急之中我放开喉咙喊: “小姐……,秋叶……,你们在……”。 “嘿嘿嘿,喊啥,我们都在屋里,刚才被风把灯吹灭,你怕了吗?” “秋叶,赶快把灯点着,休要胡说。” 五 灯又亮了,一切如初。我发现小姐和秋香一脸的惊恐之状。此时小姐瞅了我一眼,同时仰脸瞅向房顶露天之处,娇叹一声,哀怨陈述: “相公,适才灯灭,皆因屋破失修,透风漏雨,父母不在,家无男丁,我与秋叶女流之辈,实无能为修缮之事。与相公初识,欲求以苦力助之,实是无奈之举,此乃所求其二也,小女子甚感惭愧!” “小姐不必客气,房上区区漏洞,何足道哉!” 说着,我跟随她俩走出了屋外。哇!原来已是雨过天晴,满天星斗,皎月当空。连日的郁闷心情跟随天空的晴朗也变的爽快了,还有两天中秋节,月亮就要圆了。明亮的月辉照耀的如同白昼,索性趁亮把屋修好。太巧了,旁边就有一块平整的大石板,我搬起来盖在了房坡的那个漏洞上。蓦然泛思,这房子怎么如此低矮?记忆里上房子要用梯子呀?看到她俩站在旁边微笑,又一个疑问出现了,我的身影在月下跟随我晃动,她俩为什么没有影子?妈呀!听人说鬼没有影子! 我带着疑问正自寻思,小姐有些慌张的说: “相公之恩永世不忘,三更天已到,速请归家休憩,以免家人悬念。” 我突然想到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秋香似乎猜到我的心思,脱口说: “这是我家小姐的闺房,叫‘女儿茔’。” “秋叶,又多嘴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谁家的更鸡又在报更,该是三更天了。背后突起两股阴冷的旋风,我急忙回身,不小心脚下一滑滚下了山坡,我急忙喊小姐、秋叶,反馈的是山谷的回声。我定了定神,发现是离家两华里之遥的栖凤岭,回到家时又听到鸡叫声,应该是四更天了,只睡了一小会,天亮了。 母亲推开我的房门询问我昨夜到哪去了。我答非所问,问妈妈有个叫女儿茔的住所吗?妈妈摇头说不知。妈妈对我产生了疑虑,问这问那,我急忙等着上学,没来得及说昨晚的事情就走了。 六 上课时感觉有点魂不守舍,我在思考昨晚的事情实在蹊跷,那个年代不敢随便说话,我遇到的事情说出去没人相信只会遭到批判说我散布迷信妖言惑众。我想了解女儿茔的所在,无人可问。突然想到那晚跟我一起看电影的张家灌同学,或许她会知道。 放学后我向她悄声说:“娟,一起走好吗?” “哦,好的。”她的脸颊像太阳落山时的晚霞一样烧红。 看看前后没有其他同学,我紧走两步赶上她试探地问: “娟,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能为我保密吗? 娟的脸又红了,忸怩的说:“那你问好了。” 说完,偷偷的斜视了我一眼。原创鬼故事,转载请保留出处。 “你听说过女儿茔吗?是个什么样的房子?是在什么地方?” “啊?!房子?呵呵呵……,我以为你要问什么问题,原来就是这个问题?那还要保密?你问我算问着了,听爸妈说那是我姑姑和她丫鬟的坟墓。自大革命开始以来,怕被红卫兵逮着,几年没敢去烧纸祭奠了,那里有什么房子? 听后犹如五雷轰顶,天旋地转,我一屁股坐在了路中央,顿觉浑身无力,手在颤抖,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噜什么。把娟吓坏了,她不住的问我: “你说清楚,昨晚怎么遇到鬼了?怎么会呢?哪有鬼呀?你这不是好好的吗?遇上鬼你还能来上学?你是病了吧?这怎么办好?你起来呀?” 娟像连珠炮一样的发问反倒提示了我,对呀,遇上鬼还能来上学?我是好好的呀!即使是遇到了鬼,她们又无伤害我之意,我何必害怕?昨晚多么的淘情快乐呀?我把连续两夜发生的事情经过向娟一五一十的陈述。娟听后唏嘘不已,她把女儿茔的情况告诉了我。 原来,小姐姓张,是清朝末张家灌一个举人的女儿,从小随父习文抚琴,聪颖过人,过目不忘。忽一日土匪闯入,为免受辱,与丫鬟秋叶情急中双双饮鸠自尽,小姐逝年十八,待字闺中。秋叶年方十六。其父访友未归,幸免于难。 张举人视女如掌上明珠,痛不如生。专请地理先生为爱女在栖凤岭选定一风水宝地连同秋叶合葬一墓。后来人们顺口叫女儿茔。 我壮了一下胆,鼓动娟陪我去茔地找回丢失的钢笔顺便证实一下虚实,她欣然答应。 娟的家离茔地的距离几乎与我家离茔地的距离相等。这个女儿茔选在栖凤岭前坡向阳处一块平坦隐蔽的山岚拐角处,假如事先不知道女儿茔所在地,来到岭上也看不到这里有一座用青砖砌就的豪大坟冢。来到女儿茔跟前,我看到了由我搬上坟墓半坡盖住漏洞的那块石板,在石板旁边看到了一支钢笔,是我装在上衣口袋搬石板时滑出丢失在此。 “怪!真是奇怪!”我看着地上的脚印不住口的喊奇怪,近于自言自语;“明明应该是三个人的脚印,怎么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 “你在说什么?天要黑了,咱们回家吧。” “好吧。”我答应了一声,顺便向女儿茔深深得鞠了三个躬。 娟边走边捂着嘴笑:“看来你与我家有……不,与我姑姑前世有缘,她为什么不托梦给我们家为她修坟,为什么偏找你呢?可惜呀!阴阳两界有情也枉然,不然……我得管你叫姑父了呵呵呵……” 第一次听到娟说笑如此开放。离开女儿茔分手回家时,我跟娟含情脉脉的握了一下手,这是我第一次握女生的手,我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我也是。 【编者按】一个新时期的聊斋故事,作者写鬼故事惟妙惟肖,两个善鬼形象生动。让人感叹不已,人间有正义,鬼蜮也有真情,只要心无邪念,自当化险为夷。 ...
刘方华给老婆李萍倒了杯水,李萍应付式地喝了一口,继续看着手中的一张照片。刘方华在心中叹了口气,说:“很晚了,回房睡吧。” “你先去睡吧,我睡不着,我多陪晴晴一会。”李萍依旧看着手中的照片,她双眼红肿,容颜憔悴,看似一个重病之人。 刘方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十一点,夜深了,自从办理了女儿晴晴的身后事,老婆已经一个星期没好好休息了,再这样下去,刘方华不敢再往下想,没有了女儿,老婆就是他唯一最牵挂的人,所以一定要老婆好好休息。 “好吧,我也不睡了。”刘方华使出激将法,他从女儿书架上取下一本相册,逐页翻看,里面全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人不在了,留下的只有照片,谁能想到,一个星期前还在活蹦乱跳的女儿,如今已化为骨灰。 李萍的泪水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打在手中女儿的照片上,她说:“你去休息,这个家目前只能靠你支撑了。” 刘方华放下相册将李萍搂入怀中,说:“女儿也不想看到我们这样,我们必须坚强,女儿泉下有知才会欣慰。” 李萍哽咽着说:“不,我睡不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们的女儿,都怪我们不好,我们这辈子都无法弥补她了。” “爸爸,妈妈——” 李萍一下从刘方华的怀里挣脱出来,惊异地望着他。刘方华也是大惊,刚才那喊声——竟然是女儿刘晴的! 刘方华小声地问:“我们是不是听错了?” 李萍有点激动地说:“好像是晴晴在叫我们。” 刘方华斩钉截铁地说:“怎么可能,肯定是我们听错了。”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快给我开门呀!” 两人互望对方,眼神混乱,这次没有听错,真的是晴晴的声音。李萍一把掀开窗帘,只见楼下的院子里,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正仰望着自己的房间,脸上尽是期待,不是晴晴是谁。 见李萍掀开窗帘,刘晴开心地招了招手,嘴唇一开一合,好似没有声音,但李萍和刘方华两人都能听到是女儿在呼唤爸爸妈妈。 “晴晴回来了,太好了,我去给她开门。”李萍说着就要下楼。刘方华心中惊骇莫名,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晴晴还魂了,曾听人说人死后的第七天魂魄会回家,难道竟是真的,但是,作为一名唯物主义者,这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刘方华比李萍镇定得多,他一把拉住李萍,神情严肃地说:“晴晴已经不在了,下面那个不是我们的女儿。” “你说什么!”李萍声色俱厉,额头青筋突兀,“怎么不是我们的女儿,你没听见她叫我们给她开门?” 刘方华一巴掌扇在李萍的脸上,大声说:“你醒醒,晴晴不在了,下面那个不是晴晴,晴晴有家里的钥匙,是她的话她可以自己开门上来。” 李萍抚着被老公扇疼的半边脸,泪水夺眶而出,反驳说道:“晴晴离家七天了,钥匙肯定丢了,我要去给她开门。” “不行!”刘方华挡住门,“不能下去。” “你让开。” “不让。” “爸爸妈妈,你们吵什么呢,快开门呀,我回来了。”晴晴的声音居然已不在楼下,而是门后! 刘方华只觉一股电流从脊髓直串后脑,令他遍体生寒,再挪不开半步。 李萍也是一怔,片刻后她蓦地冲过去撞开刘方华,咔塔一声,开了门。 刘方华被撞在一边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他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不好。 门外却没有人! “晴晴呢?”李萍大失所望地望着过道。刘方华一惊,迅速挡在李萍身前,过道上果然什么都没有。 “爸爸妈妈,快开门呀,我在下面。”晴晴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李萍绕过刘方华,疾奔楼下,刘方华见势不妙,也跟了下去,李萍迅速打开客厅的玻璃门,叫道:“晴晴,妈妈开门了。”谁想院子里空空如也,哪有个半个人。 “妈妈,我在大门口,快给我开门呀。” 李萍不等急追而来的老公,人已跑向大门,打开门一看,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女孩满心欢喜的站在门口,犹如黑暗中的一点星光。 李萍目瞪口呆了片刻,忽然一下子抱住了刘晴。 刘晴也紧紧地抱着李萍,将头埋在李萍的怀中,小声地说:“妈妈,我回来了。” 刘方华这时也来到门口,一见果然是女儿刘晴,心中七上八下,喜忧参半,这究竟……女儿难道真的还魂了? 刘晴朝刘方华一笑:“爸爸,我回来了。” 刘方华呆站在原地,说:“晴,晴晴,真的是你吗。” 刘晴皱着眉头,说:“当然是我了,你们真是的,我只是出去玩了一会,又不小心把钥匙弄丢了,喊你们半天也不给我开门,我知道要高考了,但也不至于这样惩罚我吧,我马上上楼看书还不成么。” “对,上楼。”李萍紧紧牵着女儿的手,生怕她会突然间消失掉似的,“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经过刘方华身侧的瞬间,刘晴闪电般牵住了刘方华的手,刘方华大惊,想要避开已来不及,但那手,很温暖啊。 三人回到刘晴的房间,刘晴拧亮书桌上得台灯,翻开一本《高考试题》,转头对刘方华和李萍说:“要高考了,你俩睡觉去,我不会让你俩失望的。”说完一本正经地开始做题。 刘方华和李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这是怎么回事,晴晴一向不是最烦做题的吗,怎么现在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别做了晴晴,让妈妈好好看看你。”李萍坐在床上,拉过刘晴抱在怀中,“你瘦了,是爸爸妈妈不好,妈妈要抱你一晚上,明天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麻婆豆腐。” “你这是怎么了。”刘晴一下从李萍怀里挣脱出来,“一个月后就高考了,你俩还在这影响我,睡觉去。”说着将李萍和刘方华推出了房间,锁上了门。 刘方华和李萍呆站在门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女儿明明一个星期前出车祸去世了,何以会在死后第七天回到家中,难道那一切只是一场梦?转念又想,肯定是老天保佑把咱们的女儿送回来了,这简直是天降鸿福,两口子开心得在刘晴门口守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刘晴像以前一样起床上学,李萍无论如何也要送刘晴到学校,如果可以,她甚至想陪着刘晴一起上课,直到放学,分分秒秒地陪着她。路上碰到不少熟人,这些熟人见到母女俩都像往常一样打招呼,李萍稍微释怀,看来只是一场恶梦,晴晴没有死。 刘晴像以前一样上学放学过了几天,刘方华和李萍才安心下来,的确是一场恶梦,晴晴并没有离开他们。就这样,似乎回到了一家三口的日子,晴晴也更懂事了,每天温习功课,备战高考。 一个月一晃而过,高考结束后,刘方华和李萍决定带刘晴出去旅游,刘晴却哪里都不肯去,说是没心情,等成绩出来了再说。刘方华和李萍大感意外,均想若是以前晴晴一定开心的恨不得立马动身,如今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但他俩工作实在太忙了,能不请假就最好不要请,于是从了刘晴。 刘晴每天呆在家里做饭,打扫房屋,足不出户。刘方华和李萍每天忙于工作也没怎么在意,只觉女儿长大了,懂得体谅关心父母。 一个月后成绩出来了,刘晴的分数上了本科线,又一个月后的某天,这天刘方华和李萍下班回家,饭桌上像往常一样摆好了饭菜,刘晴笑容满面地站在一旁,待刘方华和李萍走近后,她突然从身后亮出一封邮件,大声说:“爸妈你们看,这是什么。” 刘方华和李萍一看,顿时双眼放光,是一份本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啊!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前,两口子高兴得一个劲地给刘晴夹菜,刘方华还特意开了一瓶红酒给女儿庆功。 “晴晴,”刘方华举起杯,“祝贺你,我们一家三口干一杯!” 李萍也举起杯子,开心地说:“为晴晴的大学,干一杯。” 刘晴举起杯子,与父母碰杯后,酒杯刚到唇边,突然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鲜血和红酒混在一起,染红了杯子。 刘晴倒在地上。 刘方华和李萍急坏了,刘方华抱起刘晴要去医院,刘晴扯了扯刘方华的衣领,含糊地说:“爸,妈,别折腾了,我该走了。” 李萍一听,好像明白了什么,可如何能够接受,泪水夺眶而出,她说:“傻孩子,你要去哪,你哪也不许去,就这样陪着我们。” “不,妈妈,”刘晴气若游丝,“时间到了,我早不该在这里,你们知道的,其实我回来一是为了完成你们的心愿考起本科,二是尽我所能尽些孝道。” 刘方华和李萍这才恍然大悟,刘晴不肯去旅游而是每天在家做饭完全是为了尽孝道,更让两口子悲痛欲绝的是,刘晴以前成绩平平每天被他俩压着读书,正是那天吃饭的时候刘晴因为受不了他俩一个劲地夸某某的女儿学习如何如何好,反之比较女儿如何没出息,刘晴一怒之下和他俩大吵了一架跑出家门,谁知刚出去就发生了车祸,讽刺的是刘晴回来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实现他们的愿望。 此时,刘晴的眼睛已永远闭上了。刘方华抱着女儿的尸体黯然神伤,李萍不住倒吸凉气,浑身颤抖,她忽然将那份《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哽咽着说:“这哪是录取通知书,分明是张催命符。” ...
这一日,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是我男友的新婚大喜之日,可新娘不是我,带着伤心我一大早起来便决定去爬山。 攀上山顶的感觉就是累,完全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居高临下坐了很久,感觉凄冷。下山时慢悠悠地走到山脚下,天色已暗,不远处的小村子里星星点点地亮着灯光,一股饭菜的香味飘散过来,这个味道让我的胃部一阵紧缩,这才想起我一整天水米未进。如今闻见菜香,肚子怎能不打鼓抗议。我加快脚步走进村里,敲了敲一户临街人家的门,一位老婆婆伸出了头。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沙哑地问:“大娘,有吃的吗?我肚子饿了。” 老婆婆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招手让我进屋。屋中的陈设十分简陋,众多的苍蝇围绕着天花板中央的电灯炮来回乱飞,使得光线十分暗淡,屋子里的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还没等我看清楚,老婆婆突然问我:“姑娘,你看起来不像乞丐,遇见坏人了?” 我连忙说:“不,我上山去玩,忘带吃的了。” “噢!你坐坐我去给你热饭。”说完老婆婆去了厨房。我好奇地向床边跨了两步,清楚地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人面无血色,五官扭曲,嘴巴大大的张开,皮肤紧贴在骨头,就像一具风干了的尸体。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神情惊骇,连连后退,正好撞在老婆婆身上,她扶住我。我指着床,嘴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婆婆说道:“别怕,那是我老头,他睡了!” “可……他分明是个死人。” 老婆婆紧盯着我,眼神变得飘渺阴沉,半晌才道:“他没有死,只是睡着了。”在暗淡的灯光下,老婆婆说这话时的样子太吓人了,她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卷在一起,头发苍白缭乱地散乱在头上,神情溃散,更像鬼! 瞧我满脸惊恐地望着她,她向前踏进一步,指着地上的影子说:“你看,我有影子的,我不是鬼魂。” 我呆了片刻,问道:“大娘,那你为什么……为什么……把死人放在家里?” 老婆婆不悦地加重语气说:“他没有死,只是睡着了。” 我又向床上看了一眼,感觉他好像微微动了一下。心才稍微安定下来,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哪有人会把尸体摆在家中,那不是疯子吗?定了心神,吃完老婆婆端上来的饭菜,我提出要走,老婆婆慢悠悠地说:“天都黑透了,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走回城里?” 我茫然地站起身来向窗外望去,外面黑漆一片。我回头看着屋里仅有的一张床,心里为难地想“这怎么过夜呀?让我和那个不知道死活的人睡一起,我说什么也不敢。可是外面这么黑了,我同样也不敢独自一人走回城里。哎!我不由得懊悔,人家高高兴兴的结婚洞房,我哪?傻了吧唧的跑到这深山老林连家都回不去,真不值得。如此一想,我的眼圈红了。 老婆婆见我如此,拉住我的手说:“姑娘别怕!我后面还有一间小屋,是我女儿住的,她出去打工了,你住她的屋子好了。”说完拉着我的手穿过他们的卧室,我看见这间屋子到很整洁,将就睡一夜,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我也累了,没说什么客套话就躺在了床上,老婆婆替我关上了灯,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恍惚间我发现自己走在一条陌生的路上,路边有一家的酒店。一个男人拖着一个喝得很醉步履歪斜的女人向酒店走去,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乞丐快走了几步,追上去要钱。那个男人不但没给乞丐钱,还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然后搂着女子进入了酒店里。我看见乞丐气得面色发青,站起来眼睛冒着火,扭身拐进了小巷。 我站在马路中间,脚怎么也挪动不了,好像被固定了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警车呼啸而来,我看见一群警察跑进了酒店。不久在酒店里抬出一具尸体,那尸体很明显就是不久前被男人搂进去的女子。我好奇的在人群里寻找那个男人,可惜没有找到。再看女尸,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啊……”我惊厥地一下子坐了起来,才发现是个梦。 重新躺下,我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坐了起来,把鞋穿好,屋里还很黑,朦朦胧胧的能看见屋里的摆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发现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恍惚能看见是一个女子,有些面善。我走过去细看,那女子的相貌让我的心咯噔一下,“天呀!这不就是我刚刚梦见的女尸吗?”就在这时我看见照片上女子的眼睛里冒出的水汽,不一会凝聚成一滴泪水。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浑身颤抖。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老婆婆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她看了我一眼说:“姑娘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了吗?” 我却指着那张照片,嘴里哆哆嗦嗦地问:“她……她……” 老婆婆拿起照片,用手摸索着说:“是我的女儿。” 我瞪大眼睛继续问:“她……死了……” 老婆婆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知道?” 得到了证实我头皮一紧,逃一样冲出了房门,跑进了老婆婆的卧室,突然一阵恶臭扑面而来。我不敢停留,撒腿就跑。 回到家之后,洗了一个热水澡,心神才稍微定了一些。躺在床上,回想昨夜的遭遇,浑身不寒而栗。最后不得不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很久才迷迷糊糊睡着。 不久我被电话铃声吵醒,我起来接起电话。竟是前男友打来的,他在电话那边笑着问:“昨天怎么不来参加我的婚礼呀?”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很忙没有空。” 他听完发出一连串的笑声之后说:“是没敢来吧?怕忍不住哭出来是吧!哈哈……” 我简直快被他的话气炸肺了,冷笑地说:“你这个时候不陪你的爱妻,干嘛打电话骚扰我,就不怕你的妻子吃醋吗?”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说:“她才不会和你一样小气,我们后天要去度蜜月,临走打算请一下我这些老同学,你不会不赏脸吧?酒店的地址是……” 我听完他说的地址后,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去……放心我一定会去的。”说完我把电话一摔,眼泪不争气地滚了下来。悲伤了一会,我重新鼓起勇气,打扮了一下走出了门,心想我绝对不能在前男友那个贱男面前认输让他们看笑话。 他说的酒店我并不熟悉,自己瞎窜了几条小巷,还是没找到。最后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和司机说了我要去的酒店名字,他回头好奇的望了我一眼,然后开动,不到一分钟就停了下来说:“到了,10块钱谢谢!” 我掏出钱,狠狠地瞪了司机一眼,原来我只差一条街就走到了,哎!白白花了冤枉钱,真是令人沮丧。 就在我抬头看招牌的时候,我愣住了,这不就是我昨晚梦见的那家酒店吗?还有……我回头,猛然间和身后的乞丐四目相对。他那鼠目萎靡的样子,令人心生反感,正是昨夜梦中梦到的那个乞丐。我下意识地掏出零钱,递给了他,他说了一句谢谢转身要走。我急忙叫住他说:“先生!等一下。” 乞丐回头问:“你是叫我吗?” 我点点头,说:“这座酒店曾经死过一个女人是吧?那天男人搂着女人进酒店,还踹了你一脚,你应该对那个男人有印象的?……”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乞丐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他连连摇头说:“不……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说完咧咧跄跄地跑了,就在我想上前抓住他时。前男友那个贱男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怎么品味变的这么差了,连乞丐你也要纠缠?” 我被他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乞丐也比忘恩负义的小人强百倍。”说完再也没有心情吃什么饭,正好一辆出租车驶过来,我伸手拦住,跳上了车。司机问我去哪我一时间没了目标,只是催促他快点开车。车开了一段后停了下来,司机不悦地问:“小姐!你到底想要去哪?” 我抬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刚才拉我去酒店的那个不良司机。我正好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大吼着说:“开,一直开,不给你钱怎么着?” 司机显然一愣,车无声地启动了。 我坐在后座越想越生气,最后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这时一张面巾纸递到了我的面前,司机说:“别哭了,大不了我这一趟白拉你了还不成吗?可你也要说你去哪呀?” 我看着司机愣了一会,突然说:“我要回去,回酒店去。” 司机向看怪物一样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我送回了酒店。别误会我可不是去找那个贱男的,我是想找乞丐,我隐约觉得老婆婆女儿的死,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车开到酒店,我下车,四处寻找乞丐的身影,他看见我掉头就跑。我急忙跑上前拦住他,而就在同时我突然感觉头很晕,只听见乞丐恐惧地尖叫。和一个不属于的我的声音从我嘴里发出声来问:“你看见他杀我的,你一定看见了,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转载请保留!) 我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紧紧地掐住乞丐的脖子。乞丐被掐得脸色青紫,我急忙松开手。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乞丐缓了几口气。啊啊地惊叫着,踉跄着扭头就跑,边跑边回头看我,仿佛我是一个吃人的鬼怪。 我叹了一口气,感觉事情越来越离奇,难以解释。带着失望的情绪我走到了酒店门口,那辆出租车还停在我下车的地方,司机叼着烟靠着车站着。看见我出来他扔了烟蒂走过来说:“坐车吗?” 我瞪了他一眼说:“坐!不要钱我就坐。”说完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司机迎着我边走边说:“不要钱你坐吧!” 我停住了脚步看着他,样子很年轻,给人的感觉绝不像是坏人。坐就坐反正我身上也没什么钱了。 我坐上车之后,司机一反常态,积极地和我说着话:“刚才我看见你好像去找乞丐了,你们好像在吵架,你认识那个乞丐?” 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心思听他唠叨,只是哼哈地答应着。他不死心地继续问,我生气地撅起了嘴,不再搭理他。 车很快开到了我家楼下,我毫不犹豫地下了车,当然没给他车钱,他说好是免费拉我的。下了车我头也没回地走了,他在后面喊着说:“喂!我叫薛洋,以后叫车给我打电话。”然后说了一串电话号码。我也没用心记,现在的我对男人只有怨恨。 我刚推开门,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狗叫,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正是心烦的时候,二姑妈也跑来捣乱,我这个二姑妈从小照顾我长大,简直就像我的亲妈一样,我只是受不了她的唠叨,特别是今天这个糟糕的日子。听见门声二姑妈迎了出来,看见我紧张地说:“小敏,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那里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说:“二姑妈我没事,挺好的,你怎么来了?” 二姑妈瞪了我一眼说:“你这孩子,还不是想你才来的,都一个月没回去了……” 弄的我非常内疚地搂着她的肩膀说:“二姑妈我最近有点忙,有时间我能不回去看您吗?” 经我一哄,二姑妈才破涕而笑,聊了几句家常后,二姑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金佛说:“小敏,这个你带上,我最近找人给你算了,说你有血光之灾,我求了个小金佛给你保平安,你一定给我带着。” 我边抚摸着二姑妈的爱犬边答应着,胡乱地把金佛挂在了胸前。 突然间我感觉浑身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震出了我的体外。我转身看去,在我身后一道白光一闪而逝。我被突然发生的状况吓的一身冷汗。二姑妈也看出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了,我急忙道:“没事……” 二姑妈又唠叨了一些琐事才走,我被她烦得心烦意乱,特别是那道白影更让我疑惑不解。 我坐在沙发上想得出神,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我胡乱地吃了几口剩饭就躺在了床上,手里摆弄着小金佛。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一道白影出现在镜子里。白影渐渐清晰,我看出是老婆婆的女儿。 她哭拉着说:“帮我……帮我……” 我一惊,胸前的小金佛突然发出一道光芒射向镜子里的白影,白影惨叫一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我不知所措地握着金佛呆坐在床上,愣了一会神之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我跳了起来,冲出家门。在我家的楼下,我看见了白天坐过的出租车还停在我家大院里。司机也就是薛洋一看到我,打开车门问道:“这么巧,你要去哪我送你?” 我惊奇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想追我吧!我可对你没兴趣。” 薛洋听了我的话也不生气,嘿嘿笑着说:“嗬!我拉个人到这里来,刚想回家,就看见你了。” 我听完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哼”了一声,道:“不是要回家了吗?还问我去哪?” 他笑嘻嘻地说:“你看你这人,一天遇见三次也算是有缘,我可把你当成朋友了,你不会怕我是坏人吧?” 看我不语。他大声道:“得!得!得!算我多事,走了我。” 听了他的话,我又好气又好笑,这人脸皮够厚的,不过我还是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大晚上的有辆车倒也方便,我的目地是那家酒店。 不到二十分钟,车开到了酒店。我到后巷去找乞丐,他果然还在那里,看见我之后他主动走到我面前说:“是!当时我跟着那对男女,那个男的踹了我一脚,我想借机报复,于是顺着酒店后身的排水管爬到他们的房间想吓吓他们。没想到我看见……那个男的对喝醉了的女子动手动脚,开始女子没什么反应,后来衣服被扒光了,也许是冷了,女子一下子清醒了,然后开始激动地大喊大叫。那个男的怕她喊叫,拿起枕头捂住了她的嘴,我一看要出人命,急忙顺着下水管跑了。 我听了火大,抓起他的衣服大声喊道:“你还是人吗?当时你为什么不叫?” 乞丐萎缩着身体说:“我怕……”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感觉后脑一阵剧痛,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司机薛洋面色苍白,他不安地来回走动着。听见我的呻吟声,他急忙来到我的床前说:“你感觉怎么样?” 我只感觉头像裂开一样剧痛。急忙伸手去摸,后脑缠着厚厚的纱布,“我这是怎么了?” 薛洋拉住我乱摸的手说:“嗨!别动,你被人打晕了,我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你躺在地上。” 这时我想起了那个乞丐,不可能是乞丐打我,他站在我的前面,袭击我的人应该在我的后面才对。但是我更好奇薛洋怎么会出现在我受伤的地方,难道是他送我到地方后,并没有离开? 他仿佛看出了我的疑虑说:“是的!我没走,怕你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出点什么事。” 他的话就像是一阵暖流淌进我的心里,让我心里暖呼呼的。 我伸手摸了一下胸前,惊道:“我的金佛。” 他茫地问:“什么金佛,我没有看见呀?” 我正想解释,忽然一股困意逐渐袭击着我的精神。恍惚间我看见老婆婆的女儿,双眼通红地向我走过来,我想躲开,却怎么也动不了。女子越来越近,我能感觉背脊上冷汗直冒,心脏狂烈地跳动着。最终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了我的身体,然后失去了所有意志。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薛洋的怀里。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就看到了身边的一座新墓。 此刻的薛洋面色苍白,他嘴里发出像是呻吟的怪声。 那座新墓,被人挖了个深洞,深洞里黑黝黝,就像是一个巨型的瞳孔。我的双手发着抖,颤声道:“这……是哪里?” 薛洋看了我一眼说:“我是跟着你来到这里的。”(:/转载请保留!) 看看墓穴,再加上薛洋的话,一种巨大的恐怖感,像狂潮一样地向我压来。要知道不可知的恐怖,才是真正的恐怖。我的身子早已被汗水湿透了,只感到一阵阵的寒意,像是千万根针一起刺入我的体内。薛洋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说:“别怕,我会带你回去的。” 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嘶哑的声音,道:“你到底是人是鬼?”那声音突如其来,我和薛洋都被吓了一跳,我们转过身去,见到那天搂着女子的男人,他的身边站着乞丐。 他望着我,脸上的恐惧逐渐扩散,道:“你……” 我听见一个不属于我的声音说:“是!是我!我被你掐死了,而这个乞丐帮你逃脱,我当然要找你们报复了。哈哈哈……”然后是一连串的笑声。然后我感觉某种力量在推着我前行,慢慢地向男人的方向走去,他喉间“咯咯”作声,我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脸上,竟现出了一种解脱的表情。然后我的手被人用力地掰开,我听见薛洋摇着我说:“醒醒,醒醒……” 我心中的寒意更甚,我呆了片刻,才说:“我怎么了……” 薛洋看了看我的眼睛,仿佛在确定是不是真的我一样,我不免心里苦笑。 男人和乞丐看见我不再攻击他们,转身想跑,薛洋把我拉到了身后,喝道:“站住,警察,再跑我开抢了。”真令我难以置信,薛洋原来是警察。 男人和乞丐听见喝声不敢跑了,薛洋掏手机打到警局请求支援,不一会警车到了,男人和乞丐都被抓走了。我敲着站得发麻的腿,慢慢地跟在薛洋的身后。跟了一会他才注意到我,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说:“怎么样还能走吗?”我傻傻地点点,这一次坐他的车,感觉上完全不一样了。 这事过去之后,我们还有联系,我会偶尔打给他问问案情。后来听薛洋说:“男人和乞丐都交代了他们的罪行,男人判了死刑,乞丐被判了10年。”我们聊着聊着突然想起女子坟上的窟窿,就约薛洋陪我一起去修坟,他痛快就答应了。 那天修好女子的坟后,我让他开车带我去老婆婆的家里一趟,我心里总觉得那床上躺着的就是一个死人。 车开到一半天突然就下起了雨,沙沙的雨声之中,我似乎听到了一种不应该属于雨声的怪声,那种声音越来越响,在到临近山脚下的时候几乎变成了巨响。 我正想叫他掉头回去,突然之间,我看见一大片坟墓,在一座坟墓上,我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向我招手。那个白色身影看上去半透明的,又像是一缕白烟。随后我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使我不寒而栗。 我急忙抓住薛洋的手说:“我们回去吧!” 薛洋显然很奇怪,看我脸色苍白异常,没有再追问,把车调头向回开去。 我当然没有告诉他,我要去的地方竟然是一片坟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