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鬼故事发生在川东万县,也是有一位牢里的犯人,也是想逃。这个人没念过书,只听过“西游记”里有个孙悟空本事很大,上天下地,变来变去,所以,他在牢里,天天就念齐天大圣孙悟空,求你救救我,传我一点本事,让我逃出来,天天念,天天求。 怪了,结果夜里做梦,孙悟空来了,教他打猴拳。坐了七八年牢,练了七八年猴拳,猴拳练得出神入化,手一挥,铁条就弯了,他大摇大摆地从牢里出来。 逃出来以后,就靠教拳维生,同时也做了很多好事悔过。 有一天夜晚,看到一位穿白衣服的女孩,匆匆忙忙地钻进一座宅院里去。他好奇,运用他猴拳的功夫,也跟了进去。可是,进去以后,看不到人,难道是猪八戒的徒弟? 再仔细一瞧,有个房间露出微微的灯光,里面一个年轻女子准备上吊,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也出现了。那个年轻女子的头往绳子里套,那位白衣女子就在地上拜了拜。他懂了,在牢里,他听过凡是人想自杀,都有鬼在作祟,便赶紧一个箭步上去,把那个上吊的女子就下来,那个女鬼也跑掉。家里人都出来谢他,不在话下。 他回家后,女鬼也跟来了,睡觉的时候,女鬼找上他了,女鬼说你破坏了我的事,你非死不可。他说我是孙悟空的徒弟,你这一套对我没有用。女鬼说不行,你非死不可。好吧!他就把绳子拿来挂上,脖子一运气,当然吊不死。女鬼跪下一拜,他马上感受到一股无形的重力从肩上下来;女鬼第二拜下来,力量更大,绳子也断了。 这个女鬼奈何不了他,结果就哭起来了,因为找不到替身,无法投胎,很伤心。他看这个女鬼也蛮可怜的,他说这样子好了,我们两个合作,你是鬼,哪一家出事,你比我清楚,我会武功,我们去救人,功德做满了,你好去投胎,我也好赎罪。女鬼也答应了,不再去害人。 好了,这两个--一个是孙悟空的徒弟也是逃犯,一个女鬼,就合作起来。经过了五六年,做了很多好事。 有一天,女鬼向他跪下来。孙悟空的徒弟一看感到奇怪,说:“唷?怎么了?又来了?” “不,我感谢你,这几年跟着你,做了很多功德,现在,阎王那边通知我,可以不用找替身直接投胎了。”女鬼还告诉他到哪里投胎,而且是个男孩,一百天后去看他。 他说:“好啊!恭喜你!不过,你走了,没有人给我打听消息。”两人互道珍重,就此告别。 但是,女鬼出了门,又走回来。“怎么?还有什么事?” “我忘了告诉你一个咒子,你再帮我做功德。要是有人受了气,伤心想投水、上吊、想自杀,都有鬼跟着,告诉他只要这个咒子一念,就没事了。” “什么咒子?” “大千世界,无挂无碍。自去自来,自由自在。要生便生,莫找替代。” 这个咒子很灵哦!我碰到过几个人,告诉我心里烦闷想自杀,我叫他赶快念。嘿!灵得很!一念就没事。有时我看到这个人眼神不对,我就讲这个故事给他听,当然,他心里有数。因为有时侯有些话不能明讲,你越劝他不要自杀,他偏要死给你看,那就糟糕了。告诉他这个故事,回去一念,自杀的心理就去掉了。你们回去也讲一讲这个故事,替那位女鬼做做功德。 不要小看这个咒子,这是有道理的,这几句话等于是“圆觉经”的第一部,虽然是无明,也是无挂无碍,来去自在. ...
殡仪馆新换了一位守夜人,是位年轻的小伙子,名字叫王明。 他的工作很简单,就是看护死尸。 这一夜的风特别大,外面黑漆漆的,天上没有月亮。 停尸间的后院,除了沙沙的树叶声就别无他音。与这停尸间隔着一道门的前屋,王明端着一杯沏好的茶细细的品着。 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报纸,报纸头版硕大的印刷字体赫然写着《看更员的离奇死亡之迷》“哼,当我吓大的?”王明把报纸扔得老远。然后仰身把双脚搭在桌子上,继续品茶。 他这么做只是给自己壮胆罢了。不久前,这里看更的张伯突然死掉了。尸体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属于窒息而死,但现场怎么也找不到一丝博斗、凌乱的痕迹,许多人就说这是被鬼魂锁命,但具体是如何还是没有人知道。 “咚、咚,咚”有人敲门。王明猛然一惊,差点摔掉手中的茶杯。 奇怪?这么晚谁还会来?领导来查岗?不可能的,那群会享受的家伙比谁跑得都快。 带着疑虑:“谁?” “我是前院扫地的。” 王明打开了门。一个头发有少许白,年纪五十上下的老头。 “你是谁?有事吗?”王明惊讶的问。 “我是前院扫地的,天晚了来这歇歇脚。”老头说。 “哦,那您请进。”王明把老人请了进来,但是他心里奇怪,这么晚了这老头还要工作吗? 老头也不客气,象是自己家里一样,大大咧咧的坐在王明刚刚坐过的椅子上。 “您怎么称呼?”王明一边给老人沏茶一边问。不管怎样这怕人的夜里有个人培也是件好事。 “叫我张伯好了!”老人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球看着王明。 “啊!”王明惊叫出口,手中的暖瓶险些掉在地上。 “呵呵!别怕,不是死去的那个张伯,这里姓张的老头很多的!”张伯笑着向他解释着。 王明听后擦了擦惊吓出的虚汗,抖着尚未稳住的手倒水沏茶。 “来,张伯您喝茶!” “小伙子,不用这么客气!”张伯接过茶客套的说着。 ...
镇江的包某,年轻调倪,潇洒漂亮,娶了个妻子王氏。包家世代做买卖。包某常和他的同事到街巷里寻欢作乐。乾隆庚子年立秋的那一天,他又和几个朋友出去寻乐,天黑了才往家走。王氏和一个老婆子到厨房给他做晚饭,忽听敲门声,王氏就让老婆子去开门,老婆子开门一看,见一个年轻女子,穿着华丽的衣服,进了门,也不搭话,一直往内室走去。老婆子以为是包家的亲戚,也不好阻拦,就到厨房,告诉了王氏。王氏急忙跑到内室,原来丈夫正坐在那儿。于是大笑着说:“这老婆子,真是老眼昏花了,怎么把主人当成妇人了呢?”包某忽然装出女人的姿态,上前道了个万福,与王氏寒暄起来,并说:“包郎在某个娟妓家喝酒,我一直在后门等他,他出来后,我就跟他来了。” 王氏见他声音举止,不像自己的丈夫,恐怕他是得了癫狂症,急忙叫仆人和亲戚都来看一看。包某与大家一一见礼,礼节很周到,称呼也没差错,真好像一个大家女子。有的男子和他开个玩笑,他就恼怒了,说:“我是个贞节女子,谁靠近我,我就要他的命!”人们知道,这一定是鬼附在包某的身上了,就问:你和包某有什么仇恨呢?”鬼说:“我和包郎实在是因恩爱而成仇敌呀!我曾到城隍那里告状,前后共告了十九状,城隍都没准状。 后来又告到东岳帝君那里,才蒙批准,过不了几天,我就和包郎一同到那去了结。”人们问她姓名,鬼说:“我是好人家的儿女,不能把姓名随便地告诉给你们。”人们又问:“你告包某有什么理由?”鬼一连说了很多,说得很快,人们大都听不明白,大意是告包某负心,让她不能出嫁的意思。有人问:“既然你托包某身子来说话,那么包某现在在什么地方?”鬼微笑着说:“让我捆在城隍庙旁的小屋里了。”王氏哭着给鬼磕头施礼,请她放了丈夫,鬼不答应。 到了半夜,包某的亲友们私下商量说:“那个鬼曾说到城隍那儿告过状,城隍不谁状,鬼现在把包某捆在城隍庙旁。何不告知神灵,求神仙来给评评理?”于是一齐动手,找来香烛之类,像真的要告状一样。鬼忽然说:“现在既然大家都来求情,我就把他暂时放回来,以后自有东岳帝君审理。”说完倒在地上。过了不一会,包某苏醒过来,哎哟一声,说:“真难受!”大家把他扶到床上,问他看到了什么。 包某说:“自从某娼妓门口出来,就看见一个女人跟随着我。起初还或左或右,到了教场时,那女人猛地上前拦住我。把我拽到城隍庙左侧的小黑屋里,用绳子捆住我的手脚,把我放在地上,旁边好像还有看守的人。刚才那女人来说:‘我现在先把你放回去’。说着就把我推出门外,我跌了一跤就醒了,一看已经到家了。这件事明天东岳帝君肯定要传我去审理。”再问他详细情况,包某只是酣睡,不做回答。 第二天下午后,包某起来说:“差人来了,快准备酒饭。”自己跑出大厅外,向空中施礼。说的话别人听不懂,摆好酒席,包又躺在床上。刚到一更的时候,包某就死了,只是心口窝儿还微微有点热气。 王氏和亲友们守在身旁哭泣。看见包某的脸上一会青了,一会红了,一会又黄了,不时变化着。半夜后,看他的胸前,脖子上,脸上有几处通红的手印子。第二天夜里,他的发辫忽然散乱开。直到早晨才苏醒过来,连声叫着要茶要饭,一连吃了十几大碗,吃得非常快,令人吃惊。吃完后稍稍喘息了一会儿,又叫拿酒饭来招待差役。王氏按着上次那样把酒饭摆好。包某又叫人拿六千纸钱,把破损的去掉,先拿四千在厅前烧化,另两千在门边的小巷里烧。然后自己起来,到大门外作出拜别送行的样子。返回屋里,倒在床上,一直睡了两天才起来。 过后,包某把他所见到的一切告诉了大家:自从那天女鬼解绳子把他放回来之后,第二天下午,就有两个差役来传他,其中一个不认识,另一个姓陈,也是个商人的儿子,小时候和包某是同窗好友。陈家贫困,娶亲的时候,包某曾帮助他几千文钱,现在已死去三年了,他对包某说:“女鬼已经告了你,必须赶紧到官府去听候审理。你我是同窗好友,在生前又蒙你多次帮助,我自应尽心尽意照看你,就不必给你上刑具了。”一同走到半路,又见两个差役锁着那女鬼。女鬼非常恼怒,用头撞包某,还用手抓伤了包的脸,所以包某的身上有几处红印子。女鬼骂两个差役贪赃枉法。没办法,两个差役也给包某上了刑具,一起往衙门走。路越走越黑暗,阵阵阴风袭面,把发辫都刮得披散开了。到了一个地方,仿佛像个官衙,差役就让他们坐在地上等着。坐下不久,忽见两盏红灯从里面出来了。 两个差役给包某去了枷锁,带到堂上,跪在红灯停住的地方。包某看见有一个公案桌,上面放着些文卷,一个官儿坐在案前,穿着红袍,戴着乌纱帽,用手将着胡须,问:“你就是包某吗?”包回答说:“是。”那官儿命差役把女鬼提到跟前,审问了很多话,包某和那女鬼都跪在台阶上,相隔不过一尺远,可是他们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清楚。只见那官非常恼怒,命令差役打那女鬼十五个耳光,就又上了枷锁,让两个差役牵着,哭哭啼啼地走了。包某乍一跪在阶前时,觉得地上潮湿泥泞,阴风猎猎吹着头发,脸上好像刀割一样,身上寒冷颤栗得受不了。 到打那女鬼时,姓陈的差役在旁边悄悄说:“老兄的官司赢了,我替你把发辫梳起来。”等梳完发辫,包某抬头一看,官儿和灯都不见了。两个差役把他送回家,说明差钱四千,另外那两千落进姓陈的腰包里了。 有人问包某:“你过去认识那个女子吗?”包极力说明不认识。不过推测那情景,大概是那女子羡慕包某的容貌风度,以致思念而死,又要招包某到阴间,以便结成眷属,出于私心才告了包某,哪想到却被阴司给责打了一顿。 ...
海华最近苦恼不止,不知道为了什么?自己的鼻子总会莫名其妙的流血,而且奇怪的是每次并不多流,只流一滴。 刚开始的时候海华并没有在意,可是慢慢的由刚开始的每天流一次,到了现在的每个时辰流一次。 流血的时候什么感觉也没有,甚至有很多的时候自己都没发觉。血鲜红鲜红的,每次都会把身上的衣服弄脏,这让海华很是苦恼。 一晃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快两个月了,海华终于决定到医院好好的检查一下自己的鼻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一番检查下来,医生给出的诊断是一切正常,海华的鼻子什么毛病都没有。无奈带着疑惑回了家,自己对着镜子细细的端详自己的鼻子。 血,殷红的一滴血,正顺着嘴唇粘稠的拉的好长滴落在白衬衣上,瞬间晕开一朵鲜艳的梅花。 海华觉得自己这一段身体消瘦了好多,总会感觉到浑身软软的没有力气。气恼的脱下刚被鼻血弄脏了的白衬衣,颓丧的甩在沙发里,仰面躺在了床上。 “吱嘎!吱嘎!”海华听到了摇椅的声音,“谁啊?”海华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以为是自己的父亲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人回答,摇椅依旧在吱嘎吱嘎的摇动着。海华不耐烦的坐了起来“我说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 房间里没有人,只有地中央的那把藤条摇椅在自顾自的有节奏的摇晃着… 海华愣了一下,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这屋子里又没有风,那么摇椅怎么会自己摇动起来的呢? 海华走过去,伸手想把摇椅给静止下来。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和海华叫着劲,藤条摇椅根本就控制不住,静止不下来。 “出鬼了?”海华站起身惊惧的在慢慢的向后退,他第一反应就是立刻从屋子里逃跑。忽然,一阵阴嗖嗖的风在屋子里刮了起来,门咣当一声被关上了。 海华拼命的用脚揣着那被死死关上的门,只觉得浑身发冷,头皮发炸,一颗心砰砰的兀自跳个不停。 “你还想走吗?”一个阴测测的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三年了,我等你等的好辛苦啊!地下好冷啊!我一个人好孤独,我要你下来陪我。快了,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会下来陪我了。” 女孩的声音无异于一颗炸雷差点把海华给炸晕过去。他失声的叫了一声:“小翠?”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可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三年前,海华从小青梅竹马的恋人小翠得上一种治不好的怪病,时不常的就会嘴歪眼斜,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身体硬邦邦的比死人都可怕。 那是一种治不好的癫痫病,由于发病频繁,小翠那美丽的容颜发生了改变。面色没有了红润,渐渐的变得枯黄。 每日里精神萎缩,五官也慢慢的开始扭曲变得不端正。随着小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海华由刚开始的心疼慢慢的转变成了厌恶。 几次想着跟小翠提出分手,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于是狠狠心慢慢的疏远小翠,终日里躲避不见。 时间久了,小翠也感受到了海华的疏远,于是有一天找到海华对海华说,如果海华真的选择离开她,她就是死也要拉着海华一起赴黄泉。 海华被小翠的话给镇住了,每每想起小翠说的话,就会感觉一阵阵的后脊梁骨发凉。但是一想到自己一辈子守着这样一个容颜尽失,病病殃殃的小翠海华的心里就失去了平衡,说什么也不甘心。 这什么事都怕琢磨,经过苦苦的思虑,这个海华还真想出来一个可怕又大胆的计划,他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至小翠于死地,彻底的摆脱她。 这一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海华找到小翠,说是小翠每日里窝在家里对身体的康复很是不好,要带着小翠出去玩玩,疏散一下心情。 自从小翠得病以来,难得恋人会像今天这样的主动提出来要带自己出去玩耍,小翠兴奋的坐上了恋人的单车,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出发了。 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沐浴着明媚的阳光,手搂着恋人的腰,头靠在恋人的后背上坐在单车后座上的小翠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 这是一条双行的公路,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海华抬头看看前面就要到了那个U字形的大甩弯路段了,虽然心中一抽搐,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忍,但一想到只要能摆脱小翠这个沉重的包袱,咬咬牙脚上加劲就猛地骑了过去。 坐在单车后座位上的小翠闭着眼,用鼻子翕动着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 海华看准了一辆对面奔驰而来的大货车,就在大货车将要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守候,海华猛地一捏单车手闸,使劲的把单车后面连带着小翠冲着公路中央就甩了过去,紧接着自己也假装连车带人摔倒在地。 没有任何防备的小翠被甩到了路中央,正好被飞驰而来的大货车给碾压个正着。可怜的小翠被沉重的大货车给碾压的支离破碎,血溅当场。 海华的计划圆满成功了,假意的爬起来扑到血肉模糊的小翠身上失声痛哭。小翠死于一场车祸,倒霉的司机赔付了小翠家人一大笔钱,这件事情就这样了结了。 三年了,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海华都会有些许的内疚。但每次都会以是小翠逼的自己才会这么做为借口,无形中为自己开脱负罪感。 一切都归于了平静,没有人会对小翠的死因存在一点点的怀疑。 ...
清朝光绪末年,嘉宇县捕头杨震中被县令千里迢迢派往京城,为的却是一件私事。县令的小舅子邱公子半年前到京城进货,本来两个月便可返回,谁知这一去如泥牛入海,再也没有了消息,随身还带着进货的五千两银票。县令夫人天天以泪洗面。 杨震中到了京城,直奔江浙会馆而去。临行前县令特别交代,江浙会馆的监事姬掌柜是他的多年好友,邱公子来京城后也是住在江浙会馆,从这里也许可以寻到蛛丝马迹。 看到杨震中到来,姬掌柜非常高兴。但对邱公子的失踪却提不出任何线索。据姬掌柜回忆,邱公子到京城后是住在江浙会馆,每天起早贪黑联系货源,也没什么异常。后来提出退房,姬掌柜以为进货之事已办妥,也没有多想。直到县令捎来书信,才知道邱公子并未回乡。 说到此处,姬掌柜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杨震中请他但说无妨。姬掌柜这才说道:“我在京城盘踞多年,与各地会馆多有联系。听说最近这几个月来,发生多起外地客商失踪之事,多是官宦公子或商贾子弟。依我之见,邱公子的失踪或许与此有关。” “哦,这么多人失踪,又是在天子脚下,难道官府不管吗?”杨震中感到奇怪。 “听说也有人告上提督衙门,但这么长时间过去,没有任何消息。不过百姓口口相传,说是附近西山出来一个女鬼,要修炼成仙,于是把这些年轻公子掳走了。不过京城人山人海,那个女鬼为什么偏偏挑外地客商下手,还都是家境富裕的年轻公子,这就无人知晓了。” 既然从姬掌柜这里得不到线索,杨震中只好如大海捞针般四处打听。转眼十几天过去还是一无所获。杨震中心灰意冷,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喝闷酒。这时店小二伸出脑袋说:“客官,大堂有人找您。”杨震中觉得奇怪,自己在京城除了姬掌柜,并不认识其他人,会有谁来找呢? 杨震中走到大堂,等他的竟是一个老乞丐。老乞丐一看到他就说:“你就是嘉宇县来的杨先生吧,邱公子生了重病,多亏我和几个兄弟细心照料。我们也不多要,50两买药钱总得给我们吧。明天晚上,西郊娘娘庙门口,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杨震中满口答应下来。 吃过晚饭,杨震中早早来到娘娘庙门口。此地已是城际边缘,人烟稀少,又是晚上,更显得偏僻荒凉。老乞丐早已等候多时。杨震中拿出银两说道:“快把邱公子带出来吧。” 老乞丐拍拍手,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杨震中围着他转了一圈,笑道:“邱公子虽然我没见过,但他的亲姐姐特意嘱咐我,邱公子左耳后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 “少废话,拿钱。”老乞丐撕破脸皮,从林子里又窜出三四个大汉。看来行骗不成,直接明抢了。 这伙人将杨震中团团围住。杨震中身为捕头,自然有些武艺,对付这几个泼皮无赖不在话下。这几日寻人未果,心里正憋着一股怨气,正好拿他们出气,出手又准又狠。尤其对那个假邱公子,更是连出重拳,招招致命。那贼人苦苦求饶:“大侠饶命。小人知道女鬼的一些事情,愿将功赎罪,助大侠一臂之力。” 杨震中听出端倪,松开拳头:“有屁快放。” 假邱公子说道:“小人住在东四胡同,对面邻居是脚行的轿夫牛二,我们经常一起喝酒聊天。那天说起女鬼掳人之事,本来牛二最信鬼神,唯独这件事,他却斩钉截铁地说,是有人借女鬼之名,行招摇撞骗之实。我听出话中有话,再三打听,他情知说漏了嘴,再也不肯多说半句。不过据小人冷眼旁观,有个婆子隔三差五来他家,两人神神秘秘,不知搞什么鬼。但只要婆子白天一来,后半夜牛二定会鬼鬼祟祟地出门。然后好几天大吃大喝,狂赌烂嫖,好像发了一笔横财。” 假邱公子的话让杨震中也觉着蹊跷,于是和他商定,一旦婆子再找牛二,就到江浙会馆报信。 几天后,假邱公子急匆匆找到杨震中,说那婆子又来了,今晚一定有活动。于是杨震中潜伏在牛二家附近,暗中观察。 到了深夜子时,牛二果然鬼鬼祟祟地出了门。杨震中尾随其后,跟着他来到轿夫行,只见他和另外三个轿夫抬着一顶空轿子,步履匆匆向城外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七拐八拐来到一处荒蛮之地。四个轿夫放下轿子,停下来歇脚聊天,好像在等什么人。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婆子带着一个年轻人也走了过来。几个人简短交谈几句,年轻人便钻进轿中,由婆子提着灯笼带路,却向城中走去。 杨震中一路尾随轿子,转眼来到一处大宅院门前。婆子轻轻拍了下门,一个小厮探出头来,随即打开侧门,轿子被抬了进去。一袋烟的工夫,四个轿夫又抬着轿子出来了。看他们轻松的样子,应该是顶空轿子。看来婆子和那个年轻人留在宅院里并未出来。 几个时辰后天光大亮,杨震中这才看清这处宅院的匾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锐王府。原来这还是一处王爷的府邸,倒不知这锐王是何方神圣。 杨震中向姬掌柜打听,原来这锐王不仅是皇族贵胄,更是当今慈禧老佛爷的干儿子。只因不学无术,昏庸无能,所以连慈禧太后也对他极不放心,只好空享着王爷的名号,却没有任何官职。 堂堂的王爷,怎么会和女鬼掳人扯上关系呢?杨震中百思不得其解。 线索查到了锐王,杨震中却没有了任何主意。他一个小小的县衙捕快,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过问王爷的事情。 杨震中向姬掌柜诉苦。姬掌柜毕竟年长几岁,胸中有些沟壑,想了想说道:“虽然咱们不敢当面质问锐王爷,但可以换个角度,从那个婆子下手。从整个事情来看,这个婆子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只要她开口,必定可以窥探事情的全貌,邱公子是死是活,也就一清二楚了。” 姬掌柜的话犹如指路明灯,杨震中立刻有了信心,每天在客商云集的各大会馆细细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几天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杨震中视线,就是那天晚上带路的婆子。经过打听,那婆子姓蔡,本是妓院的老鸨,后不知为何被招进锐王府。名义上是个管家,却经常出入各地会馆,尤其喜欢和外地的年轻公子结交,特别是那些出手阔绰的,更是极力巴结。 也许是坏事做多的缘故,蔡婆子特别相信因果报应之说,每月到庙里上香请愿,还掏大笔的香火钱,绝不吝惜。 打听到这些消息,杨震中顿时有了主意。 一天晚上,杨震中跟踪蔡婆子,行至无人角落,杨震中突然发力,将蔡婆子打晕,把她带到江浙会馆。而姬掌柜早已做好准备,腾出一间黑屋子,准备来一出“瞒天过海”的好戏。 一盆冷水让蔡婆子清醒过来。朦胧的月光下,两个人依稀站在面前—脸上抹了白灰的杨震中和姬掌柜。蔡婆子迷迷糊糊地问道:“这是哪儿呀?” 姬掌柜故意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是阴曹地府,有个冤魂控诉你谋财害命,十殿阎君命我细细审问于你。” 杨震中故意张牙舞爪地说道:“都是你害死我的,还我命来!” 蔡婆子吓得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问道:“不知阁下是谁,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浙江嘉宇县邱明志,你还记得我吗?” “嘉宇县邱明志?”蔡婆子沉思片刻,“老身记得你。为人小气吝啬,王爷打了你半个时辰,才吐出5000两银子,最后还是老身给你说的情,王爷才放过你。” 姬掌柜和杨震中对视一眼。杨震中说道:“你们把我迫害致死,难道还要我谢你不成?” “那地方吃喝不愁,又是美女成群,虽说不见天日,但也落个清静。是你命浅福薄,无福消受,关老身何事?” 蔡婆子越说越急,之前的惊恐之色也消淡不少。杨震中不明其中缘由,不敢贸然回话,只得装模作样地抓住蔡婆子的脖子:“管你巧舌如簧,还我命来!” 蔡婆子起初十分挣扎,却突然镇定下来,盯着杨震中的脸说道:“你不是邱明志。就算邱明志做了鬼也不是你这个样子。你脸上有……” “我脸上有什么?”杨震中急切地问道。 蔡婆子却扭转话题,说道:“你既然冒充邱明志,一定是他的家人。赶紧放我回去,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否则的话满门抄斩!别忘了,我身后靠的是锐王爷,老佛爷的干儿子。”杨震中和姬掌柜同时愣住了…… 把蔡婆子放走后,杨震中细细回想她说过的话。被王爷殴打?送到一个美女如云却暗无天日的地方?我脸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让蔡婆子看出了破绽? 当这些疑团还未理出头绪,两个刑部的差役突然找上门来,言辞犀利地警告杨震中停止调查,滚回嘉宇县去。杨震中搬出县令的旗号,说自己是奉命而为。差役却说嘉宇县令已经接到朝廷的文书,县令的书信过两天就到。 果然,第二天县令的书信就八百里加急送了过来。信里命令杨震中马上回嘉宇县,不得停留半刻。至于原因,信中并未提及。 风尘仆仆地回到嘉宇县,杨震中将经过一一告知县令大人。又说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定能将这件事调查清楚。县令苦笑一声:“你装神弄鬼审问蔡婆子,已经是打草惊蛇了。这件事牵扯到锐王,牵扯到朝廷,就算调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不瞒你说,浙江巡抚曹大人亲自写来书信,让我莫再插手此事。幸亏你并未查出真相,否则的话,你我二人的性命,乃至全家的性命,都可能不保了。” 看着县令大人满脸恐惧之色,杨震中知道其中利害,不敢说什么了。 后来姬掌柜捎来书信,说京城再也不见蔡婆子身影,也再没发生年轻公子失踪之事。这件女鬼掳人的迷案就像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晃十多年过去。武昌起义的一声枪响,结束了清王朝的统治。此时的杨震中已近老年,辞掉官府差事,成了平头百姓。 这天,杨震中和老伴在家忙活,突然来了一个不男不女,说话尖声尖气的客人,自称姓沈,是京里来的。老伴觉着奇怪,不由多看了两眼。那位客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嫂莫奇怪,我是从宫里来的。大清朝没了,我们这些阉人都放了出来。今天是受朋友之托,来看望杨大哥的。” 那位姓沈的太监喝了口水说:“我那位朋友姓邱,叫邱明志。我们俩一块儿在‘寡妇院’当差。想必杨先生对这个名字还有印象。” 杨震中大吃一惊:“邱公子竟然当了公公?” 沈太监长叹一口气,说道:“这里的曲折一言难尽,我还是从头讲起吧。” 事情要从邱公子认识蔡婆子说起。蔡婆子自称是锐王府的保姆,专职伺候一位王爷的小妾。据蔡婆子说,那位小妾长得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本来很得王爷宠爱,可是王爷妻妾众多,没过几天便恩宠渐淡,移情别恋。可怜这么一位美人每天以泪洗面,独守空房,真是可怜。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邱公子本就是多情之人,蔡婆子一席话说得他心猿意马,情欲难耐,于是拿出银两,求蔡婆子从中疏通。没过几天,蔡婆子说王爷去了外地公干,已经找好了轿夫,疏通了门房,今晚便可接他去王府幽会美人。 邱公子坐在蔡婆子雇来的轿子里,一路辗转真的进了锐王府。那位小妾果然生得国色天香,而且住在王府深处的别院,相当隐秘。邱公子一连住了好几天,与美人双宿双飞,竟然无人发觉。就在他得意之时,王爷却提前回来,将邱公子与那个小妾捉奸在床。 锐王爷气得雷霆大怒,本打算将邱明志送交官府,可传出去名声不好,于是问邱明志要银子私了。邱明志只愿意出3000两银子,被锐王爷痛打一番,邱公子这才把进货的5000两纹银都吐了出来。 交出了银两,邱明志本以为相安无事了,却没想到锐王爷为了掩盖此事,竟然强行将他净身,送进宫里的“寡妇院”当差。所谓的“寡妇院”,指的是那些已经过世的皇帝的嫔妃们所在的行宫。“寡妇院”平日大门紧锁,无论是那些青春年少的嫔妃,还是伺候她们的太监,都被囚禁在那个荒芜的院落里,自生自灭,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 然而令邱明志更痛苦的是,在“寡妇院”当差的太监里,有好几位都是锐王爷送来的“奸夫”。原来这一切都是锐王爷策划好的阴谋,其目的就是榨取他们身上的钱财。一位老嫔妃告诉他们,大清朝连年割地赔款,早就入不敷出,就连王爷的俸禄也逐年减少。别的王爷因为有官职在身,可以中饱私囊,还不算太穷。可锐王爷无官无职,空顶着王爷的名号,于是就想出这样一个来钱的办法。他这样明目张胆,背后肯定得到太后老佛爷的默许。否则的话,他是断断不可能把这些“奸夫”都弄进“寡妇院”里来的。 听完沈太监的话,困扰杨震中多年的疑团终于解开了。当年蔡婆子所说的美女如云却暗无天日的地方,指的就是寡妇院。邱明志做了太监,胡须尽落。按照迷信之人的说法,人临死前是什么样貌,死后变成厉鬼也是什么样貌。蔡婆子就是看到杨震中脸上的胡须,才认定他是假冒的邱明志。 了解完事情的真相,杨震中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便问沈姓太监:“既然你们都恢复了自由身,为什么邱公子不亲自前来?” 沈姓太监说道:“他死了。受不了宫里的冷清,找根绳子上吊了。话说那种地方,就是正常人也会憋疯,何况他还是富家公子,更是比别人难受百倍。后来我被放了出来,听说当年之事,就顺路代他来看看您,以表寸心。” 沈太监喝了杯水就走了,杨震中和老伴一直送出门外。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老伴哀叹邱公子福浅命薄,要是再熬上几年,也就和这位沈太监一样,恢复自由身了。杨震中淡淡地说道:“这个姓沈的就是邱公子。” “什么,你不会弄错吧?” “刚才我细细看过了,他的左耳后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这还是当年县令夫人亲口告诉我的,不会弄错。” “那他为什么不亮明身份?” “本是富家公子,却为了一笔风流债做了太监。他是觉着没脸见人,有辱门庭,所以才假借他人名义。家是回不去了,天地之大,已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此时已是深秋,一只掉队的孤雁哀鸣着飞过天际…… ...
午夜,张宏还在忙碌着。 他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夜半出车早已是家常便饭,这夜,一如既往。 张宏抽着劣质的兰州烟,等着看有没有搭车的乘客。烟抽到最终,全是淡淡的苦涩味。他朝车窗外咳了一声,吐了浓痰。 “嘭……嘭……砰砰”一阵急促地敲窗声。 张宏回过头来,是一个女人,女人很年轻,穿着一袭黑衣,很神秘的样子。他扣了一些车门的关卡,门开了,女人上了车。 “去哪?”张宏很职业的问道。 “往前开。”是女人的回答。 车启动了,张宏将油门踏到最大,在漆黑的夜中,尽量行驶的更远一点。这样他可以赚到更多的钱,谁叫女人说“尽管往前开,不要问!”,张宏是个“老实人”,尽管往前开着——耗油。 北偏坡在这个城市的最北端,很偏僻,尤其是半夜里去那地方,一般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去,因为太过荒凉,也太阴森。贸贸然地,张宏却开到了北偏坡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自己怎么就开到这儿了? 女客人坐在自己的身后,一直没有说话,从上车到现在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张宏却感觉到一股阴冷从女人的身上散发出来,凉飕飕的。 但他没有想那么多。车子在北偏坡的山坳中颠过来倒过去地前行着,路途不是太平坦,车子行着也不是太顺心。 车左拐右拐,拐过了很多个弯,越走道路越僻静,人烟也越来越稀少。山坳里静的出奇,只有偶尔传来一两声猫头鹰的啼哭声 “呜……呜……”张宏听得毛骨悚然。比这更让他心拔凉的是女人的喘息声,有点古怪,若有若无,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呼吸节奏。 张宏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终于女人说话了,“嗯,到了,下车,钱。”女人一字一顿,言简意赅,多余的话也不说。 张宏想这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回过头去,准备接女人递过来的车费。却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女人换了一套白衣,披头散发,脸色是一种病态的惨白。空洞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转过来的张宏。“要,还是,不要?”女人说。声音凄厉,微有愠色。 张宏哆哆嗦嗦地接过女人纤细地手指上捻着的一张100元,却发现竟然是一张冥币。她的声音幽冷的能结成冰,“开门,我下去。”女人还是多余的词也没有了。 女人下车后,张宏大气也不敢出,心突突地过着电。等女人走远了,张宏打开了马达,比刚才开着更快,车没命地奔跑起来,像荒原上的野马。 回到家后,张宏大病不起,一连好几天都会想起那么惊悚的一幕,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他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一说,可那晚发生的事……他解释不通。 张宏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女友陈晴,她也说:“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一定是你的幻觉。”张宏宁可相信这真的是幻觉,不是发生在自己生活中的现实。 但此时陈晴却沉默了,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我们努力的这么多年,还是住在这几平米的地方,你不觉得很凄凉?”她问张宏。 张宏不知道女友怎么会提起这个问题,但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亏欠着陈晴,神色窘迫起来,“嗯,让你跟着我一起受罪了,我也是没法子,开出租车又能挣几个钱。”他满怀歉意地看着陈晴。 陈晴搂着张宏说,“现在有个法子,可以很容易赚到钱,你赚不赚?” 张宏立马有了兴趣,坐直了点,催促道:“什么法子,你快说?”她趴在张宏的耳边把她的方法说了一遍。张宏脸上掠过惊慌的表情,但他故作镇定地反问陈晴:“这……这方子能行吗?” “不试怎么知道。”于是二人谋划了起来。 夜晚,也是12后,张宏在路边拦下了一辆车租车,向女司机说了一个地址。车子绝尘而去,在驶过一个坟茔地时,张宏叫司机停了车,说“我到了,给你钱。” 女司机转过头来,正准备收钱,却发现张宏的脸上血红的一片,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濡湿了衣衫。不知何时,张宏换上了一套人死时才穿的衣服。那种青灰色的葬衣。 女司机脸惨白的一片,瑟瑟发抖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缩着身子往方向盘的地方躲。张宏却阴恻恻地笑了起来,露出嘴中的獠牙来,“怎么,我的样子很恐怖吗?”说着,伸出了双手,作出一个要掐人的样子。 女司机惨呼一声,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张宏将女司机拖下了车,将车开到一个偏僻的民居里。陈晴走了出来,说“怎么样,我说容易吧。”他点点头,走过去,抱着女友进了房子。 房间的设施很简陋,没有桌子没有床,只有一把椅子,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陈晴已经在58同城上发了帖子,她说,朋友罹患恶疾,急需一笔医药费,有心将旧车从出售,望好心人半买半捐,施舍一点爱心。 张宏和陈晴用这样的方法做成了几笔买卖,日子立马阔了起来。 又是一个夜晚,一个看上去很实诚的男子堵住了一俩出租车,声称自己要去小南山探亲。 司机是个少妇,有点姿色,风韵犹存。当出租车拐进一个小巷子的时候,男子叫停了车,抬起头来对少妇说,“谢谢你送我到这边,这是给你的钱。” 少妇接过了钱,发现是一张50元的冥币,转过头正要发火,却看到了生平中最惊悚的一幕,“男子青面獠牙的脸,白的想大理石,嘴角残留着血痕。”少妇头一仰,晕了过去。 男子正准备下车,看到了少妇白皙的脸,修长的大腿,身体发热起来,又跳了上来。撒开了少妇的衣服…… 少妇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幽幽地醒转过来,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鬼”惊怕地双手用力地朝他的脸上撕去,这一下竟然扯下了一副面具,露出一张狡黠地脸来。少妇哭喊着想要挣脱男子捆紧的双手,头向后猛地仰去,撞在了方向盘上,脑袋冒出一汩汩鲜血来…… 第二天,电视上新闻报道,一名估摸三十多岁的女司机,在小南山后惨遭强奸致死。 入夜,张宏开着一辆新车进了郊区的出租房,出租房地处偏僻,没多少人经过。张宏将车停在了院子里,猛按了几下喇叭,陈晴并没有出来迎接他,周围静寂一片,有点不寻常,张宏甚至能闻见一股血腥味,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屏住呼吸,猫着身子进了民居,只见床上陈晴平躺着,眼睛惊恐地望向一边,全身布满了伤痕,好像是用指甲抓破的。下身流下一片殷红的鲜血,濡湿了洁白的床单。 张宏撕心裂肺地惨呼一声,刚想跑过去,突然眼前“刷”地一个白影闪过,张宏惊呼出声,他认得那白影,是一个月前自己强奸了的那个女人。 张宏头“闷”地响起来,“鬼啊”他转身朝院里跑去,钻进了刚刚偷来的车子,发动了引擎,窜出了院子。 张宏没命地开着,油门加到了120码,车像头猛兽样卷起了一地的灰尘。 终于开到了市区,街上灯火通明,张宏惊惧地心缓和了下来,车速也慢了,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穿着黑色的衣服。 那女人二话没说,钻进了车子里。张宏想让女人下去。他一回头,头“轰”的一声大了,只见女人原先惨白的脸裂了开来,眼睛空洞的一片,不断地往下滴着血水。女人声音幽冷的像结成了冰,说道,“我们又见面了,在北偏坡你竟然连招呼都没打。”女人像在调笑着他。 但张宏此刻却突然感觉到心脏剧烈地跳动,他哀嚎一声,身体痉挛成一团,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了。 黑衣女鬼看着吓死了的张宏,冷笑着。撕下了面具,竟然是陈晴。 陈晴贴在张宏的耳边,嘲弄道:“这个世界上你最不应该背叛的是女人。” ...
阿城并不是浪子,阿城是书生,真正的书生。 在阿城没有进京赶考前,一直在乡下苦读四书五经,读得天昏地暗,读得身瘦心疲。阿城上路的时候,除了一匹老马,一个书囊,一包银子,几件换洗衣服,就是一肚子的之乎者也。 那天,阿城刚住下,那是家很古老的驿馆,馆内有株千年银杏。 阿城很疲倦,安排好住宿,就倒在床上。 不知不觉问,进了梦乡,这时绿玉来了。 一位妙龄女子,除了头发是黑的,脸是白的,嘴是红的,全身绿。 这绿不是草绿,草绿有些浅。 这绿也不是黛绿,黛绿有些深。 这绿像玉一样透彻晶莹,有点像高山中的潭水,绿得清澈。她的血管,她的毛囊,她的骨头,甚至她的血液,都是绿的。 她娉娉袅袅地走来,风摆扬柳,还有一袭清香。 女子向阿城道了声万福,然后说:相公,你一路辛苦。 我不认得你呵。 相公,你是不认得我,可你的前任认得我呵,我叫绿玉。 绿玉? 我有前任? 有的。几年前,有一位相公,和你一样高,一样瘦,一样骑马去赶考,住在这儿,他爱上了我。 呵呵。书生美人,好浪漫啊。 那时。我是百花苑的一名青楼女子,十六岁,还是个雏儿。 哟哟。 相公挥金如土。 人家不是,我这个穷书生哈。 相公怜爱有加。 自古文人多风流。 相公最后却杀了我。 为啥? 那时候,有位官员,也看上了我,要抢我去作妾。 好啊,你一生有依靠了。 可我不愿作妾。听说官员家中的大老婆,是有名的母老虎。 你不愿就不去呗。 可是官员说,我不去,就毁了百花苑。 当官的,惹不起呢。难道你也爱上了书生? 有一点点。毕竟我把第一次给了他啊。 那就嫁书生呗。 书生说先要赶考,考上就来娶我。 考不上呢? 他没有说。 那他怎么会杀你呢? 我也不知道为啥,就在离别的那晚,我们极尽缠绵,他用花瓶砸死了我。 啊,好残忍。 然后他把这些日子送我的金银手饰珍珠玛瑙又劫去了。那晚月黑风高,书生骑马急行,从此人间蒸发。 那你是鬼了? 是的,我是鬼,可我并不是恶鬼,也不会害人的。我来就是托你办个事。如果你答应并照办了,我会把这次考卷提前给你弄来。 信?还是不信?最后没有斗过试卷的诱惑。 你说吧,托我办啥事? 你如果将来做了官,一定要罚办这个男人,他姓刀,叫刀铨。 好的,我一定吧。当然阿城是随口答应的。男人的话,谁愿信谁信去。 绿玉飘然而去。 天亮阿城醒来,才知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只是有些奇怪。于是吃了早饭,就打听这家驿馆,一问还真有其事。几年前,有一位叫刀铨的书生,进京赶考,在这儿小住,认得了百花苑的一位叫绿玉的女子,不知何故,他杀了女子,劫走财物,从此不见。 阿城的心沉重起来,书生穿花街走柳巷,倒是可以理解,可杀人劫物,就不是书生所为了啊。那是土匪哟。 进京的那晚,阿城疲惫不堪,又喝了几杯同乡的黄酒,早早入眠。一觉醒来,天已曙色,却在铺前发现了一张纸,纸上就是大清帝国道光七年的考题。 阿城惊讶,这是真还是假啊,难道真是绿玉弄来的? 管它真还是假,先试试再说。 那场,阿城幸中第十八名,进士及第。绿玉啊绿玉,还真不欺阿城。可阿城不知那个刀铨是何许人,在何方啊。阿城是个书生,是个君子,当然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阿城被派在南方做知府。 一路南下,舟马劳顿。可是阿城心中想来想去的,就是那个绿玉,要不是她弄来考卷。阿城说不定又会名落深山。之前阿城考了五次。栽得惨。 阿城决心做个好官。 可是做好官也不容易,因为那时的官员待遇低,阿城又得养一帮子人,比如师爷啊,管家啊,佣人啊,这是不能省的。 就在阿城犹豫收不收本地大户送的银子时,绿玉来了,当然不是白天,是在夜晚。 阿城的妻子吓得发抖,躲在被窝里。妻子是大户人家出身,从小足不出户。锦衣玉食的生活,韭菜麦苗分不清的。 别怕,她是绿玉,虽然是鬼,可是个好鬼,不害人的。 鬼有不害人的? 阿城懒得和妻子解释。她以为是阿城的相好呢。 找到刀铨没有? 没有,阿城查了上次参考的书生中,没有刀铨这个人。 绿玉说,你用心啊,如果你不尽心,死得比阿城还惨。 阿城使劲地点头。 寻找刀铨的事,成了阿城的头等大事,可是阿城不过是小地方的知府,管十三县。要找出个人来,还真难。 就在阿城为难之时,来一场官司。 是个妓院的鸨儿,扭送来一个吃霸王食的家伙。这人玩了几个月,钱光了,说是等家里汇来,又过了半年,没有钱汇来,却偷妓女的私房钱被发现了,大茶壶把他打倒,然后扭送到官府。 你看我这个知府,既没有发展地方经济,也不修城筑路,就解决些下半身的事,都惭愧呵。可是不审不行! 原告——怡红院徐珍珍。 被告——破落公子刀铨! 阿城的天啊,你就是刀铨?是不是那个刀铨? 大胆刀铨,你杀死绿玉,抢劫财产,还不如实招来! 阿城本是诈他的,却不想他就是那个刀铨,竹筒倒豆子,一下全交待了。 原来,刀铨本是个花花公子,他玩妓,恋童,但家里破落了,只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那次杀人劫财后,并未进京赶考,而是沿运河溯流,吃喝玩乐。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阿城判了秋斩,报刑部审核。 不出三个月,刀铨就作了鬼。 那晚,绿玉飘来,道一声万福,化一阵香风而去。 只是阿城妻子的腕上,多了一道手镯——绿玉做的,剔透晶莹。她何时来的,何时戴在阿城妻子腕上,阿城们夫妻谁也不知道。 绿玉,如风,似梦。 ...
最后一次见到罗兰兰是在她的葬礼上,她穿着生平最喜欢的那件红色的绵袄躺在一堆鲜花中,静静的,安详的,没有气息的。 记得那时她特别好看,雪白脸颊上的胭脂煞是红,红得艳的很。她和往常一样轻轻微笑着,那笑特美,特纯,特别的冷...... "上帝啊!你在读什么啊?"团团斜着头看着则安,一脸的疑惑,"明天考哲学,班班(班长的趣称)。" "恩?"则安回过身,睁大了双眼,同样是一脸的疑惑,她定定的看着团团有n秒,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那本哲学书,"我?啊?我跟你说话了?" "你没说吗!?"团团特地把那个"吗"字拖的很长。 "我说了吗?我怎么不知道?no!我没说话!"则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又自问了一句:"我说话了?" "当然!你说了!什么'罗兰兰',什么'葬礼'的,什么什么'红红的''冷冷的'。" "拜托!我吃饱了半夜一点和你溜进图书馆跟你说鬼话!"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丝冷风。让她们浑身都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是什么?!"团团一下坐起来,整个脸显得有些紧张。 "没什么,是风吧。"则安到是轻松。 "不!不是!是声音!"团团越来越紧张了,她不安的向四周望着。 "声音?"显然,则安并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没有啊,哪里来的声音?" "不!你听!是笑声!一个女孩的笑声!" "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则安看着她,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也许团团真的听到了什么,她现在整个脸都开始有些抽筋。 "不!"她开始大叫起来,她捂住耳朵,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不!不要笑了,不要!求你了!啊!" "进来。" 则安走进了教师的办公室。 "则安同学,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么?"班主任用了一种审讯的口气,毕竟出人命了,学校的一位学生非正常的死亡了。 "不,我,我不知道。"则安看上去很苍白,很无力。 "这个回答不能接受。" "我们,我们只是去图书馆,我们的哲学资料还没找齐,所以没办法。" "然后呢?" "然后,她说听到了声音,可是,可是,我什么也没听到。然后她有些,有些。我就把她扶回宿室,看到她睡了我就睡了。" "然后,第二天她就吊死在了学校后花园的那棵古树下!" "不!"则安大叫起来,"不!我发誓!她的确在宿室里睡着的!我看着她睡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那里,你们叫醒我的时候我还在睡觉!"则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跟你说过她听到什么?"老师仍就不放过她。 "我不知道,上帝啊,我不知道!她说什么'罗兰兰',什么'笑声'。"她哭了起来。 "'罗兰兰'。"老师念这个名字,若有所思,"好,你出去吧。" "'罗兰兰',团团真的说了?"小莲看着已哭得不成样的则安。 "是的," "你知道'罗兰兰'是谁吗?"小莲用手搭在则安的肩膀上,则安轻轻的抖了一下,手好冷。 则安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你可以去学校对面那家照相馆去看看,门口的橱窗里放着很多照片,署名'罗兰兰'。" 则安抬起头看着小莲,突然觉得她像一个女妖,阴森,狰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这个想法。 天黑了,则安一个人睡在宿室里,她睡不着,她的脑海全是小莲说的话,她记得那时小莲的手十分的冷,十分的冷,冷得仿佛要刺到骨髓里。 “你知道‘罗兰兰’是谁吗?”那个声音,如此的空洞,飘渺。 不,则安坐起身,披上外衣,走出宿室。 她走进了学校的后花园,走进了那棵树,那是一棵槐树,据说有五百多年的历史。 此时的树在黑暗中是那样的高大,它的枝藤如此的粗壮,她是吊在那里的吧,突然她的脑海中看到一个女孩穿着红色的绵袄吊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她纤细的头颈上缠绕着一条白色的白绫,白绫上刺着一个红色的字“嫣”。 “啊。”她失声的看着那根最粗壮的树枝,是的,上面没有人,一个也没有。那她脑海中的是什么?是团团吗?还是罗兰兰。 “潭校长,”班主任面向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先生,“四年了,四年后她又出现了,那个罗兰兰。” “你想要说什么?”他点起了一只雪茄。 “自从1986年开始,学校每四年就会有学生失踪或非正常死亡,其中都牵涉了那个罗兰兰,我们真的应该查一下那个人,她到底是谁?” “罗兰兰?哼!”他冷冷一笑,“人都死了二十几年了,没什么好查的。” “罗兰兰,她真的存在?而且死了?” “死了?”则安站在办公室门口,听着这一切。罗兰兰,是的,一定跟她有关! 则安跑进学校的资料室,把近1986年前后四年的资料全掉出来,可是完全没有什么罗兰兰。 “没有罗兰兰啊!”则安显得有些余力不足了,“连失踪死亡的学生半字都没提。” “不要找了。” “谁!”则安猛一回头,是小莲!顿然一丝凉意。怎么会是她?则安向来不喜欢小莲,小莲是班中的转学生,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只是从来不笑,脸上显得有些阴沉。她一定有鬼。 “这我找过了,没有罗兰兰。”她看着则安,褐色的眼睛是那样的深邃。 “你为什么会查?”则安站起身。 “四年前失踪了一个女孩,名叫小橘,是我的姐姐。” “什么?!”则安十分吃惊。 “不跟你多说,查这个叫做罗兰兰的人要紧。”她伸出手抓住则安,向外走去,“带你去照相馆。” 此时在她们面前是一家门面十分简陋的店,整个店是灰黑色,一点声气都没有,而正象小莲所说的橱窗上面挂了许多泛黄的照片,全都是一个女孩,穿着绵袄,时而采着花,时而弹着琴,时而发着呆,她的动作十分自然,象是在不经意间拍下的,惟独可惜的是少女的脸都看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在照片角底上用黑色的笔写着“罗兰兰”两字。 “进去吧。” 推开门,店里十分的暗,连灯也没有,只是看得清的都是那些照片,店里都是,挂着的,摆着的,都是那个叫罗兰兰的照片。 “很惊异是吗?”小莲看着则安,是的,则安很惊异,又有一丝恐惧。 “罗兰兰,罗兰兰,你来啦。”一个老人突然出现,他满脸全是皱纹,他走向她们,十分和蔼。 “他是个疯子。”小莲低声一语,转然微笑着向那个老人说,“恩,我带朋友来了。” “罗兰兰啊,你很长时间没来了,啊!”老人睁大了双眼看着则安,“你,你不是危危么,啊!不!危危死了呀,她埋在了那棵老树下了,罗兰兰啊!”老人拉着小莲,“罗兰兰啊,你说呀,她不是危危吗?危危死了呀!死了呀,是你把她埋在那棵槐树下的呀!你说她爱那棵树,所以你将她埋在下面。” “危危?”上帝啊,则安有些晕了,怎么又来一个。 “危危?啊?哦哦!我忘了,危危是怎么死的?”小莲问着。 ...
宋朝熙宁初年,有个叫毛晦的郎中住在荆州城。家里面有一妻一子,另外还有一个女鬼。 这个女鬼经年在他们家,几乎朝夕不离,女鬼的声音和常人无异,她自称名叫田芙蓉。 毛家的一切动静她都知道,衣食外出,沐浴更衣,夫妻之事。她虽不在现场,但是能说出来。 家人问她怎么总是在毛家,她说我和他有旧怨未了。那人又问那你怎么不报仇,她又说没办法,他还有好几年阳寿呢。 她所需要的东西,那怕毛藏得再隐秘,她都能立马找出来, 久而久之,毛对她无可奈何,便说:"仙姑您行行好,我给你烧经燔书,您换个地方住好不好。" "好。" 毛晦重金找了两个僧人背诵佛经,然后烧了许多经书给她。才终于安宁了。 过几天,那女鬼田芙蓉又来了,毛晦不胜其烦,问她你到底要怎么样。 "汝戏耍吾耶?秃驴念什破经,烧的是啥,吾除了第一卷,其余听都没听过,所以,我,又,来,了。" 真是个活祖宗! 毛晦找来那两个僧人,那僧人承认除了第一卷以外,都不是经书。 邻居知道了这件事,说:"毛郎中你中了邪魅了,不要怕她,怕他作甚。" 田芙蓉大骂:"什么乃邪?昨晚汝和夫人鱼水之乐可曾欢否,女上男下,世之未见,舒坦乎!?" 邻居羞惭而去。鬼故事。 有时候,田芙蓉也和毛晦说:"老子今天要去逛窑子去了,那里新来了几个佳人。" 毛晦暗地里派仆人跟上去,仆人回来后说她女扮男装正在和几个女子调笑呢。话刚说完,一田芙蓉出声道:"鬼鬼祟祟,不是好人,偷窥怎么不光明正大!" 后来,毛晦的儿子毛中庸调补永州祁阳主簿,全家人一起去往零陵。舟过石首,忽见田芙蓉突至,指着毛晦鼻子大骂,又说道:"令郎得官上任也不通知我,坐船走也不和我道声,害得我连滚带爬跑了这么远的山路,脚都快要跑断了才赶上来,疼死吾矣,疼死吾矣。"说罢作出痛苦状。 此后,田芙蓉一直呆在零陵祁阳,两年后毛晦病逝才消失不见。 ...
一个光线昏暗的屋子里,王丽正摆弄着耀眼的钻戒。这时门开了,一个黑影站在王丽面前,举起斧子就砍向王丽。晚上这个黑影将王丽的尸体扔到了河里。 三年后,林啸手拿番茄,眼看着这条卷宗和老刑警调侃。 虽然王丽已经去世三年了但是王丽的弟弟王明和王丽的男友刘泽还生活在一起,刘泽上班,王明上学。 刘泽晚上收到了陌生的邀请,他被约到了一个准备拆迁的楼里,进门刚要上楼刘泽就看见了楼道口前漂浮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身鲜血的女人。刘泽吓的赶紧往上跑,女人的身影从窗外追着。等跑到五楼,刘泽已经没了力气,而那个女人已经等在了那里,女人将刘泽按到墙上掐死了。 林啸接下这个案子,在案发现场发现了番茄酱,以他多年吃番茄的经验,很快就找到了番茄酱的出处,以及在监控里发现了嫌疑人王明。 林啸和王明对峙,推理出了王明的作案过程。王明首先弄了两个假人偶,化好妆,涂上番茄酱,然后做了一个滑轮,拆迁的楼里有监控,而王明只需接一个屏幕就你能了解整个楼的情况。刘泽进到楼里触碰机关,第一个人偶从大门处飘下,以防他向外逃跑,刘泽往楼上跑,王明用滑轮挂在窗户外面的人偶上场。王明一直在监五楼的控里观察着刘泽,而他也化装成了女鬼摸样,刘泽跑上五楼时没了力气,王明很容易的杀了他。 最后王明交代了杀人动机,原来他在刘泽的日记里发现了杀害姐姐王丽的凶手就是刘泽,一切都是因为王丽和一个富二代好了,所以刘泽动了杀心。 ...
情人节还没到。圣诞节过了。元旦也过了。春节过了。我失恋了。 情人节将一个人度过。 一个人的情人节应该很有趣吧。至少比两个人有趣。 不过在出去散心前心情一直处于低落。我在家不停的抽骆驼香烟。喝CAPPUCINO咖啡。打电动游戏CS。看汪曾祺的小说。这些都是他喜欢的。我想一次都把它们全部消化。 我不想有残余的记忆。这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我现在正在放假。 我不上学的时候在家写字撰稿。算是伪SOHO。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自由,而且生病不用考虑迟到。这话是网上的一个朋友说的。因为失恋的关系我这几天夜里常去QQ。碰到许多女孩。 一般我都在凌晨二三点去QQ。朋友推荐说这个时刻人的心最容易获取。 但当我跟他们说起我失恋的事情时,都没有再多理我。 他们基本三句话就把我搞定。 他们最喜欢在离别时打这么几个数字:3166。 我一直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放弃了去QQ里再找一个女友的幻想。 我去过很多城市,相对而言,我其实很喜欢北京。不是因为我住在这里,北京并不是我实际意义上的家乡。或许是地铁的缘故。北京的地铁又破又旧。特别是地铁入口的楼梯。深长而斜陡。风特别大。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压抑,窒息。我常暗地猜想有人死在这里。 女朋友总是很奇怪,我对事情的感悟不同于他。就乘地铁的事情他很反感。我喜欢北京是因为他有带死亡气味的地铁。这没什么奇怪,就象有的时候一个很丑的东西总是让人萌生出想多看他几眼的欲望一样。显然,在这一点上,我是得了一种所谓的强迫症。 死亡。无处不在。 我不怕死亡。 读大一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一个老师被车撞的飞弹出去,血肉模糊。她没有挣扎就死掉了。许多人都恐惧的惊叫起来,但我没有。我常常做梦会梦到这样的情景。 有天晚上我那个死去的不是很熟悉的老师过来找我。她说她没有东西吃。她在另一个世界很穷。没钱买东西吃。黑暗中,我看的很清楚。于是我从抽屉里拿出两个苹果给他。她笑着咬起来。她的嘴上身上都是血。把苹果染的都成黑色了。我说你别急,我帮你去洗洗。她以为我要抢她的苹果吃,转身走了。 我觉得人死亡之后会有另外一个生命延续。虽然我不知道不明确那是种什么。有人说是灵魂。 我想是吧。 每次走地铁入口的时候我会看到一个女孩。年龄不大。长着挺可爱的。留着长长的头发,梳的不是很整齐。穿红色的短大衣。一双及膝的靴子,露出一截皮肤。 女孩坐在地铁入口的围栏上,摆动着双腿。 有时她会对着我笑。笑容说不出的意味。嘴角弯成一道美丽的弧线。 几次碰面之后,她对着我招手,她的手上戴着一根皮草编织的手链。很漂亮。 ...
这是我刚进入东海大学时,学长学姐们就一派正经的讲述“女鬼桥”的故事。 因为年代有点久远了,记忆中故事内容大致如下: 在很久以前,一对化工系的情侣,由于得不到双方家长的祝福,无奈下,相约某日的半夜12点在男生宿舍旁边小桥上相会、私奔。 结局是,男的没赴约,女的可能因为伤心,从桥下跳下河里、死了。 从此之后,据说半夜12点时,若有男生单独走过女鬼桥,就可以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生,来向你搭讪。 聊到后来,会问你:“那你是那个系的?”这时候,千万别回答自己是化工系的。 “不然,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欧~~!!” 现在的情况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还在大学的时候,入学时学长学姊会以严肃的告诫口气,要求新生别在12点接近女鬼桥,而男同学晚上12点时都会避开女鬼桥那条路。 我这大学是基督教学校,入学时学校会发一本小圣经给每个学生,当时不知道是那个系的学友还用很屌、很自豪的口气对我说:“昨天我和我们班上几个男的,每个人手上抱一本圣经,12点故意去女鬼桥,也没遇到什么状况。” 可见,当时大家都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情来面对这件事情。 讲到这里,大家应该会想像,女鬼桥既然可以淹死人、也可以让男同学尽量避开,她的规模,至少应该架在宽度2公尺以上的河面吧? ? 没有,女鬼桥跨越的“河面”在我念书的时候已经缩的小小的、几近干涸了,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大排水沟而已。 然而这条河,是日本占据时代,从大肚山运甘蔗下来的人工“运河”,所以说呢,在更早更早以前,也许它真的有淹死人的能力、在更早更早已前,也许真的发生过这样一件悲惨的事情吧? ...
编者按:小说所要告诉读者的理念较好,诠释了真爱。小李和小胡本来可以走到一起,只是命运如次折腾,导致最后的悲剧。只能一声叹息。安好! 人在海边和小雪花是从网上认识的,大家在一个论坛里说了很多相似的话,一样的论点。这样慢慢的大家就在网上无所不谈了,可能心有灵犀吧,每天大家都是一起的说话,问候。渐渐大家都知道对方的情况,人在海边,真实姓名,李跃,28岁,黑龙江人,在哈尔滨市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小雪花,真实姓名,胡曼,24岁,海南人,在海口市一家出口公司做内勤。 两个人每天都守在,晚上的那个时间,一起上网一起关机睡觉。从没间断过,要是谁有事都提前说。无可厚非的,两个人相爱了,爱的很深。说好了,小李要和公司请十天的假,去海口看小胡了。如果小胡的父母也满意,那么这对鸳鸯就可以双飞了。 不用说了,小李心里有多么的美了!他喜欢小胡甜甜的微笑,大大的眼睛,害羞般的声音。可是就在前两天,小胡也没和他打招呼,就这么消失了。打她的手机是关机,网上他的头像也是黑的。这可急坏了小李,这是怎么了呀!平时没有这样的情况呀!也许是有急事吧!小李这样的自我安慰着,但眼见着小李就瘦了下去,你说要是这样的事,搁在谁的身上能不急吗! 别人也劝过,“不就是网友吗?都是这样的,网上的东西骗人的太多了。”小李说:“她真的没骗我呀!没和我要这要那,我们是真的,是付出真感情了……”但朋友们说:“也许是人家心里寂寞,就是想从网上找点安慰,谁让你这么傻呢?……” 时间过得也快,三个月过去了,小李也这样的苦恼中慢慢的好了起来。他也不再相信网络上的爱情了,知道是儿戏,只要聊得开心就好。像平时一样,他照常的上网偷偷菜,打打牌,聊聊天。突然,他发现小雪花的头像亮了起来,他本来很是愤怒,但是必定是曾经的网上爱人。还是很高兴说:“这段时间,你干嘛去了?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小胡回到:“不好意,公司派我出国在办事处工作了,走得急没来得及和你说,这不今天刚回来吗!就立刻上网找你来了。” 所有的怨气都没有了,小李说:“你要在家呆几天呀!我这就去看你。” 小胡停了好一阵子才说:“我和你说个事呀,你要有心理准备。” 小李说:“说吧,你能有啥事呀!没事的,说吧,” 小胡说:“其实,我妈的老朋友家的儿子,我们早就算是娃娃亲吧!他儿子从国外上学回来了,我们这就要结婚了。谢谢你,那一段时间陪我度过了,那么多的无眠夜晚。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我的电话号码和QQ以后都不用了,这样对我们谁都好。真的跃你是个好人,很优秀的人,我配不上你。希望我们来生在做夫妻吧。再见了!” 还没有等小李来得及解释和仔细的问问,小雪花的头像已经变黑了,下线了。 小李没能回过神来,只是说,“怎么会这样呢?怎样会这样呢?” 过了几天,小李实在是不想这样在苦恼下去了,会不是她家里逼得呀!他决定了,一定要去看看,到海口去看看,他知道小胡他们公司的名字。 这样小李坐着飞机就去了,找到了那个公司,问:“小胡在吗?”公司的人都很诧异,很是恐慌。说:“你是小胡的什么人呀!”小李说明了原委。公司的说:“小胡已经在3个月前去世了,那天去和会计取钱的路上,为了帮一个老太太过马路,被车撞死了。”“唉,多好的一个姑娘呀!”公司里的人很惋惜的七嘴八舌说着。 你说:“前几天你们还聊天了不会吧!”不会是别人用的她的号吧,小李说:“不会的,我们是视屏聊天呀!”大家都楞在哪里?小李自己说:“可能是我眼花了吧!”便和他们公司的同事说:“能告诉我小胡的墓地在那里吗!我想去看看?” 小李完成了自己的心愿,看到了墓碑上的那个漂亮的女孩。那个漂亮善良的女孩仿佛在说:“我们来生在做夫妻吧!”小李在小胡的墓碑周围摆满了999朵玫瑰花。以后每一年的清明节,在小胡的墓碑周围都会摆满了,那火一样红的999朵玫瑰花。 也许是鬼故事,也许是爱情故事。什么是爱情,这才是真爱。 ...
北京东直门是一个交通大站,地铁站、往北的远郊公交站都在那里。另外,这一带也是高级写字楼的聚集宝地。我有一个同乡叫李应,前不久换了一份工作,就在北京东直门附近一座高层写字楼上班。那幢写字楼共有26层高,里面有许多跨国公司和国内公司。同乡李应在国内一家文化创意公司做职员,月收入5000元左右,算是一个小白领了。 有一天,李应来看我,谈起他在写字楼的工作生活,心情大爽。尤其告诉我说:“我们那幢写字楼里,美女多不胜数。” 我笑问:“何以见得呢?” 李应摇头晃脑,得意地说:“我说我们那里美女多是有依据的,我工作的单位在写字楼23层,每一次我乘电梯上下,总能在电梯里遇到很多美女,那脸蛋是真的粉白,那头发有黑的、有棕黄的,还有染成了火红的。清一色身材高挑,细胳膊细腿,那蛮腰真叫一个细,用手一握就能握住。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个写字楼里找一个女朋友。啧啧,你闭上眼睛随便一摸,准保是一个超级美女。” 我不相信李应的话问:“难道全北京的美女都跑到你们的写字楼上班了么?” 李应笑了笑说:“怎么着啊?你如果不相信,哪天你别写恐怖小说亲自去东直门,到我们的26层高级写字楼里坐一回电梯,我保证让你大开眼界,知道这世界上为什么有‘美女如云’这个词儿!” 我笑着点头。但我还不至于无聊到为看美女专门坐一个多少时车去一趟东直门。 又有一天,李应到北京北小汤山办事,回来路过我的住处,便来看我。我看他气色不太好,问出什么事了?李应搓了搓眼皮说:“没什么大事儿。最近我们单位有两个年轻的同事不辞而别。我想不明白,好好的工作,不错的工资待遇,少有的优越工作环境,他们怎么就轻易放弃了呢?而且一个比一个走得突然。前一天我们还在一起说说笑笑,根本看不出他要离开的样子,次日人就不见了。” 我劝慰李应:“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也许人家找到更好工作了呢。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只是你的这两位同事不辞而别的举动可是做得不太对,不给单位交辞职书倒还罢了,至少该给要好的同事提前打一声招呼!” 李应重重叹一口气说:“我打他们的手机,全都是关机。大家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我想再见一见他们都不容易了。” 又过去一个月,我到北京东城人民日报出版社商谈我的小说出版事宜,办完事回来路经东直门,忽然想起李应所说的美女如云来,忽然动了好色之心,决定亲眼去目睹一回。于是给李应打电话说,我要到你们那幢高级写字楼视察,看一看你们写字楼里的如云美女。 ...
阿辉最近开始关注一个叫做小艾的女孩。他发现她几乎很少与人交流,上课也从来不回答问题,下了课就一个人看着远方发呆。在阿辉眼中,其实小艾很漂亮,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阿辉想要和小艾做朋友。 “小艾,你好。你为什么总是喜欢一个人啊,你不觉得闷吗?” “小艾,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小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如果有的话就说出来,我如果能够帮到你的,我一定帮。” 就这样,他一有时间就去找小艾。但是小艾总是说:“我一个人挺好的。我没什么困难。谢谢你。” 尝试好几次都无果之后,阿辉依旧执着。他总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秘密,他一定要把这个秘密查出来。他的好奇心就是那样重。 于是,他开始跟踪小艾,但是每次都无果,他稍微一不留神,小艾就不见了。阿辉的身边则有丝丝阴风。他开始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决定要弄清楚真相。 后来,小艾从阿辉身边消失了。他以为小艾转校了。后来一问老师,老师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 “小艾,小艾是谁啊?我们班上从来就没有这个学生啊?” “怎么可能呢?老师,我说的就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女生啊。长得白白净净的。” “真没有这个人,你不要开玩笑了。不信,你去问班上其余的老师和同学。” 他问了几个同学和老师,奇怪的是,除了自己,没人知道小艾的存在。 “你是不是得了神经病啊,快去看看吧。你最近总是对着空气说话。我看你挺严重的,赶紧去看。别到了最后疯了。” 他像是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控制住了一般,欲罢不能。他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他特别想知道真相。 阿辉开始做噩梦,梦里面,小艾目光呆滞,眼里布满血丝,脸色白得吓人,就像一个女鬼一样。每一次从梦中醒来,阿辉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开始变得不爱说话,和周围所有同学渐渐疏远。 有个老师觉得他很不对劲,就去家里面家访。 “你们的儿子在学校表现得十分奇怪,你们儿子最近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老师,你说什么啊?我们的儿子已经死了。他是自杀的。他留下了遗书,说自己晚上做梦总是梦见一个女鬼。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就自我了断了。” “什么?可是,我明明看到阿辉在学校啊。因为他越来越内向,我这才来找你们的。” “难道我们还会骗你不成吗?我的儿子真的死了。” 老师回到学校,问其他老师,那些老师也说阿辉真的死了。 那个老师也开始做噩梦了。梦里面阿辉脸上布满血丝,表情恐怖,目露凶光。 后来,人们发现那个老师吊死在自己家里。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小艾是鬼,她是来复仇的。那个老师有一天开车送阿辉回家,不小心开车撞倒了一个小女孩。老师当时很害怕,就开车逃逸了。阿辉也没有劝阻老师。那个小女孩就这样死了。她化作厉鬼,让阿辉和那个老师死去。 我倒是觉得,那两个人是被自己心中的犯罪感吓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