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在你身边 我下班回到出租屋,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屋子里一片漆黑,我刚要开灯,就听一个声音说:“不要开灯!” 这间房子是我和好友兼前室友马尚天合租的,毕业后我们住在一起,分别在外面打工。借着窗外不算明亮的月光,我看到一个黑影正坐在沙发上。 我问: “为什么不开灯,难道又停电了?”说着,我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等我,告诉我停电了?”我对马尚天的行为感到哭笑不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 “当你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千万不要开灯!” 我一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即,他竟然给我讲了一个恐怖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刚毕业的男生,他也和室友一起在外面租了房子。这天晚上,男生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见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刚要开灯,就被人制止了。 “不要开灯!”声音有些低沉。 他一怔,转过身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黑影。他长出一口气,埋怨室友吓了自己一跳,并问为什么不开灯。 黑影说他眼睛不舒服,开灯眼睛就疼。 男生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听话地没有开灯,朝自己卧室走去。刚走到卧室门前,他就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仿佛是在极度痛苦之下发出来的呻吟声。 男生停住脚步,转身向黑暗中问: “你眼睛疼得厉害吗,用不用去医院?” 室友说: “我没事,明天就好了。你快点儿回房间!” 男生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是他一直没有睡着,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就在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之时,他猛然想到不对劲儿的地方, “噌”地从床上坐起来,浑身上下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室友只是眼睛有毛病,但刚刚室友说话时,那声音……那声音根本就不是他的!还有,客厅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现在想来,那分明就是血腥味儿! 男生头皮有些发麻,身子僵硬地从床上下来,慢慢地走到门前。他伸出抖个不停的手,想要去拉门,可是却突然间听到一丝奇怪的声音。 “呼……”那声音,像是人的呼吸声!声音很小,但是在这寂静的夜晚竞显得如此清晰,而且正来自一门之隔的门外。 外面的人是谁?男生没有勇气去开门,伸出去的手慢慢地缩了回来。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地离去,之后是开门声,关门声。他知道,那个人离开了。 一整夜,男生都没敢拉开门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亮之后,当他打开门时,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魂飞魄散——整个客厅仿佛变成了屠宰场,地面铺满一层已经凝固的血液,室友倒在地上,脖子还在缓缓地渗着血。 室友死了,死因是失血过多。当室友被抬走后,男生才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夜里回来时,室友已经受害了。当时与他对话的,其实是那个行凶的歹徒。室友当时还活着,男生回卧室的时候听到的那声呻吟,是室友拼尽力气发出来的。室友希望男生能够发现异常,解救自己。 男生不敢再在出租屋住,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搬走。然而,就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门开了。男生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回过了头。但是,也就在他回过头的一瞬间,卧室的灯灭了。 一股寒气涌上男生的脊背,他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儿坐到地上。他看到门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室友。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开灯?”室友冷冷地问道。 男生吓得浑身发抖,说: “对、对不起,我现在十分后悔,如果昨天我早点儿发现不对劲儿,你就……” 室友冷哼了一声: “你好虚伪!你当时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儿,但你害怕自己受伤害而没有选择开灯去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是不愿意开灯吗?好,那我就让你永远都开着灯。从此以后,只要你一关上灯,就会立刻看见我。我就在你的身边,永远在你的身边……” 第四次 “男生很聪明,他没有开灯,不然他可能也会被歹徒所害。”讲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听完这个故事,我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一对面的这个人,声音绝对不属于马尚天。 我强忍着恐惧,问: “你、你是谁?” 对面的人说: “我?我是你的室友啊j”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你不是。我天天和他在一起,对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我索性豁出去了。如果他是坏人,我大不了和他拼了,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他说: “我有点儿感冒,嗓子坏了。” 嗓子坏了还在这里给我讲恐怖故事?我慢慢地退到门前,一手抓住门旁的拖布杆,一手去按客厅的灯开关。 “咔……”灯没有亮。 咦,难道真的是灯坏了?我透过门缝看到楼道的灯亮着,所以说并没有停电。我关上按钮,又按了一下,灯还是没亮。我皱着眉头,关上,再次点开,灯还是不亮。 或许是因为灯坏了,马尚天无聊之下,才在客厅里等着我,然后故弄玄虚地压着嗓子讲个恐怖故事给我听,想要吓一吓我!这么想着,我深吸一口气,关上按钮。准备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谁曾想,这时他却突然说: “不要开灯,千万不要再按开关了!” 我不知他又要耍什么把戏,就说: “灯明明坏了,我想开也开不了。” 谁知,他却说: “我指的不是这个。当你按开关按钮按了三遍灯还没有亮,千万不要按第四遍。前三遍都没有按亮,说明灯已经坏了,如果你继续按第四次,那么如果灯亮起来,所发出的光就不是阳间的灯光了。那时你看到的一切,也不是现实的一切,而是……你听我讲一个故事就知道了!” 说着,他就要继续讲故事。 我知道他又准备讲鬼故事吓唬我,干脆打断他说: “你够了,骗小孩呢?前三遍都打不亮,第四遍灯就能亮?还不是阳间的灯光,难道是阴间的?”说着,我随手再次点了一下开关。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灯竟然在此时亮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直到慢慢适应了,我才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屋顶的灯。 灯怎么突然就亮了呢?我心中疑惑不解,但还是不相信马尚天的话,因为灯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当我看向沙发的时候,却发现马尚天已经不见了。 只是一开灯的工夫,他根本不可能在我眼前离开客厅而不被我发现。 我感到喉咙发干,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马尚天?” 没有人回应我。 想了想,我走到了马尚天的卧室门前,我伸出手,刚想要敲门时,客厅的灯居然闪了起来。 我以为灯闪几下后会灭,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奋不顾身地逃离出租屋。但是,灯闪过几下后,就恢复了正常。 “当当……”我敲了两下门,没想到却听到“吱呀”一声,门缓缓地开了。 我不是我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卧室里面,马尚天正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看着手机。见我进来,他扭头看了我一眼,顿时瞪圆了眼睛: “你、你来干什么?” 我顿时愣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刚想问为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是怎么了? 我嘴说不出话,双腿也不受控制,慢慢地朝马尚天走去。 马尚天已经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而我,像是被一股力量控制着,走到马尚天的跟前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并没有想去掐他的脖子啊? 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让我感到恐惧,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力度变得越来越大。马尚天挣扎一阵,就头一歪,不动了。我把手放在他的鼻前,发现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我竟然亲手杀死了马尚天!恐惧瞬间让我感到窒息。我想要转身逃走,但是身体依然不受控制。接着,我将马尚天的尸体从他的卧室里拖了出来。 卧室里的灯闪来闪去,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驱壳包裹在里面,除了我的灵魂,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属于我。 我以为接下来“我”会将马尚天的尸体毁尸灭迹,但是没想到,那股力量却拖着马尚天进了我的卧室。 “我”要干什么? “我”拖着马尚天的尸体,走到床前,蹲下来,慢慢地将马尚天的尸体推进了床下。马尚天双目圆瞪,死不瞑目,侧着脑袋死死地盯着我。 “啊—一”我惊恐地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我发现自己又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看着床下的尸体,我脑袋“嗡嗡”直响,连滚带爬地来到门前,拉开门跑了出去。 我跑到客厅门前,想要拉开门逃出去,却发现门怎么也拉不开。我使劲儿地拍着门,但是毫无用处。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灯再次闪了起来。我急忙转过头,客厅里空空荡荡,但是就在灯闪完灭掉后,我看到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在了沙发上。 “你、你到底是谁?”我靠在门上,声音颤抖地问。 黑影冲我招了招手,说: “过来,坐!”他声音平静,但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知道这个时候逃不了,如果惹怒了他,下场一定很惨。所以,我听话地走过去,哆哆嗦嗦地再次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你究竟是谁,是你控制我杀死了马尚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心想就算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他摇了摇头,说: “并不是我控制你杀死马尚天的,我也没有那个能力!” 我更疑惑了: “那刚刚卧室里发生的一切又怎么解释?” 他说: “我之前对你说过了,当屋子里的灯坏掉时,千万不要一直按下去,因为它再次亮起的时候,就已经不是阳间的光了。那时,你在灯光下所看到的,就不是你应该看到的情景。不过,那场景,确是之前某段时间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我恍然大悟,但同时浑身冒出一层冷汗:之前某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这么说,马尚天之前被人害了,此时尸体被藏在我的床下?难道是,我面前坐着的这个人…… 他像是读懂了我的内心,说: “你的室友不是我杀死的!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来告诉你……” 小偷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张强是一个小偷。这天,他正在一个出租屋里行窃时,突然听到一间卧室里传来一阵响动。他当时十分紧张,因为据他事先踩点儿、了解,这个时间这间出租屋里应该是没有人的。 于是,张强偷偷地躲在了沙发的后面。 没过一会儿,一个人从一间卧室里走了出来。那个人慌慌张张的,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个屋子里住的人张强都见过,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屋子的主人。 那个人个子很高,身材魁梧。他左右看了看,转身又回了屋子。 张强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没想到竟然出了差错。于是,他准备偷偷地溜出去,逃之大吉。可是就在这时,那个人又从卧室里出来了。张强看到那人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赫然发现那竟然是两只脚。 接着,张强看到那个人从卧室里拖出来一个人,进了旁边的卧室。 那个人拖着的人一动不动,脸色紫青,双目圆瞪,像是一具尸体。张强只感到头皮有些发麻,瞬间明白过来:那是一个杀人犯,地上那个人已经死了。 张强虽然是小偷,但是还从来没杀过人,以至于吓得双腿发软,错过了最佳逃跑的机会。等他反应过来想要逃跑时,那个人又从卧室里出来了。张强只好躲在沙发后面,不敢乱动。 那个人走到客厅门前,打开门准备离去。张强看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准备等那人离开,自己马上就走,东西也不偷了。 可是,那个人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抬头看着客厅亮着的灯。 张强只感到一盆冷水浇在了头顶——他之前自信地以为这个时间出租屋里不会有人,所有撬门进入后就将客厅的灯打开了。 接着,张强听到一阵脚步声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讲到这里停了下来,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正死死地盯着我。 我一阵紧张,呼吸越来越急促: “你,就是张强?” 他接着说: “那个人太强壮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敢求助,因为我是小偷,而且我知道现在的人都抱有一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就算我求助也不一定有人会来救我。” 我感到脊背一阵冰凉: “这么说,你已经死了?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它叹了口气,说: “其实,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说完,它接着讲道: 张强被那个强壮的人杀死,他的魂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的尸体,张强实在不情愿就这么死去。直到死,它才感受到自己的一生活得多么委屈,多么没有意义。不单如此,因为平时做了很多坏事,它知道自己下地狱一定会受到酷刑。就在这时,它想到一个传说,关于魂魄附身的传说:当一个人感到恐惧时,那么他的体质就很难抵抗鬼魂入侵。这个时候,鬼是很容易上这个人的身体的。 所以,张强悄悄地躲了起来,想要找机会附身在别人的身上。没多久,它就等来了一个人。它给那个人讲恐怖故事,吓得那个人毛骨悚然。接下来,它准备上那个人的身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总算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傍晚时马尚天给我打过电话,当时他说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就提前请假下了班。他回来后,他的仇人找了上来,将他杀死后,把他的尸体放在了我的床下,想要嫁祸给我。这期间,张强闯了进来,结果搭上了性命。现在的张强是个鬼,它想要上我的身。 张强叹了口气,说: “我的亲身经历证明了一件事:当你不确定屋子里是否安全时,千万不要开灯!我就是因为开了个灯,结果把命搭上了!” 张强见我没说话,以为我吓坏了,突然向我扑了过来。可是随即,它就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一因为,它从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它倒在地上,难以置信地说: “怎、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上不了你的身?你刚刚不是被我讲的故事吓得够呛吗,为什么我进不了你的身体?” 我也叹了口气,说: “不是我的身体排斥你,你刚才也钻进我的身体了。只是,我的身体无法承载你——我的意思是,我无法被你附身,因为我也已经死了。” 张强显然很郁闷,没想到辛苦这么半天,讲了几个故事吓唬我,最后却无法上我的身体。它问我是怎么死的。我很无奈地告诉它,是在回来的路上被车撞死的。 张强幽幽地说: “没办法了,我只能去找那个害死我的人报仇了。就算我没有办法杀死他,我也要缠着他,只要他一闭上灯,我就立刻出现在他的床前……”说着,它转身顺着敞开的窗子离开了。 现在出租屋里除了我,只剩下两具尸体,我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于是也准备顺着窗子离开。这时,只听“吱呀”一声门响。 我转过头,看到自己卧室的门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愣住了。 那个人走出来后,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脖子,嘴里还说: “这个王八蛋,我不就抢了你女朋友吗,居然想杀我,看我怎么报复你……” 原来马尚天没有死! 我这才想起来,马尚天睡觉有个习惯,那就是睁着眼睛。当时他被掐住脖子时应该出现了假死亡,造成了“死不瞑目”的一幕。 马尚天骂骂咧咧地走到门口,伸手就要开灯。 我急忙压着嗓子说: “不要开灯!” 马尚天愣了一下: “为什么?” 我暗暗地冷笑,接着说: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
门前的老屋在几天的狂风暴雨中坍塌了半边,还有半边在风雨中伫立着,岌岌可危。听外婆说这间老屋已经几百多年了,在太外公那时候就存在了。 老屋的两旁已经种了一些柏树,听说柏树有特别的含义,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外公就在屋旁种起了树木。这座老屋对我有着特别的意义,从小我就和小伙伴在这座百年老屋里捉迷藏。在这间老屋也住过一段时间。也是因为这座老屋,在我的心里有着不可磨灭的阴影。在那些事发生之前,一切都风平浪静。而我是个人见人爱,聪明伶俐的小姑娘。那些事发生在我五岁那年。 五岁那年(1997年),妈妈经常带我去外婆家小住,也是因为外婆家到我家就一小段路,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我就特别喜欢去。再一个理由就是我还有个小舅舅,比我大两岁,他总会想着法儿的带我去玩,给我找好吃的,把好吃的都留给我。我当着别人的面总说他是我哥哥,最疼我的哥哥,他总是掐我的小脸蛋。 那年五月底的一天晚上,我和外婆睡,妈妈回家了,把我放在外婆家过夜。五月底,乡下就已经到了夏天,我和外婆在屋中的竹床上睡。不知为何我半夜醒了,醒后一直睡不着,也没有把外婆叫醒。睁着眼睛,在乌漆麻黑的屋里乱看,因为我总感觉有东西,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在竹床上翻来覆去,外面静悄悄的,而且大门是敞开的。突然,好像看见一个东西了,就在门那里,不错,就在门那里。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还以为看错了。是……是……是一个娃娃,还对着我笑。娃娃?不对,外婆家除了我和舅舅是没有小孩的。我记得,门上是贴着一幅画的,可那幅画也不是娃娃啊!那为什么有娃娃呢?一阵风正好吹过,感觉好冷啊!我快哭了,赶紧把外婆摇醒。 对外婆说:外婆我怕。鬼故事 外婆睡眼惺忪的说:不怕,外婆搂着你,搂着宝宝就不怕了。 我立马钻到外婆的怀里,把头埋在外婆怀里,我能感觉到我在抖。或许我真的抖得很厉害,外婆问我怎么了。我就一个劲儿的说我怕我怕,外婆说不怕,把我搂的更紧。刚刚的画面还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觉得整间屋子都恐怖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外婆做好早餐叫我。起来整个人都不好,外婆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摸摸我的额头,怕我冷着了。 我冷不丁的冒了句:外婆,我看见妹妹了,和我一样大的孩子,对着我笑。我们家还有小孩吗?她说是我妹妹, 外婆温柔的说:宝宝,我们家哪里还有小孩啊,就你和舅舅啊,你昨晚看电视又做噩梦了,是不是? 我拼命的摇头,并说:外婆,我真的看见妹妹了。顺手指向我昨晚看到的,就在那里。外婆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说:什么都没有啊,肯定是看电视做噩梦的,这孩子,今晚不能再看了。我呜呜的哭起来。 吃完早饭,外公外婆干活去了,叫我和小伙伴在家玩,不要去玩水。小伙伴拉着我说: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吧! 我大声地喊道:好啊!我们一起找我妹妹,好不好? 他们齐声说:你还有妹妹?我们怎么没有见过。 我兴奋地说道:我昨晚见到了。我妹妹长得可漂亮了。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穿着白色的衣服,她还叫我姐姐呢? 小伙伴说:那我们一起找找吧!就在这间老屋里吗?我点点头。 他们一起,我一个人。这间老屋很大,祖宗那辈人很有钱,才会做这么大间屋子。以前问过外婆,为什么别人家那么小,我们家这么大房子。外婆告诉我,太爷爷是地主,很久以前这房子的主人(也就是我太太太爷爷)是什么大官,所以这房子就是一代传一代。 由于是老屋,所以屋内昏暗。我一个人跑到阁楼,嘴里叫着:妹妹,妹妹,你在哪里啊?把能到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有找到妹妹。准备下楼找小伙伴,听见墙角那里有声音。我转身望向那个角落,好像有微弱的灯光。 飞奔过去,叫妹妹,什么也没有,我伸手去抓,摸到了什么。软软的,好舒服啊!定眼一看,一件衣服,心想:妹妹的衣服么?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哭,小孩子的声音,会是我妹妹在哭吗?我赶紧召集小伙伴,并告诉他们,我妹妹哭了,快点找到她。她们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而且这阁楼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哭着央求她们快点帮我找妹妹,这才帮我找。最后什么也没有,她们只找到了一只花猫。好吧!失败告终,但我始终相信,我还有一个妹妹。 没有找到妹妹,我就天天哭着喊着要妹妹。小伙伴们也不和我玩了,骂我是骗子,还说我有病,不治就会死。家人见我这样,跑去问巫婆,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着了。那巫婆来我家,搞了好半天 ,嘴里念念有词,仍是没有找到根源。就不了了之了。这件事真的就此结束了吗? 我们都以为结束了,后来的两年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两年后,也就是我上小学一年级了。外婆家盖了新的楼房,老屋并没有拆迁。。记得特别清楚。 那晚,外婆说周末,做些好吃的。就买了猪肉,小时候的我,最喜欢吃肥肉和肉丸子,所以我就特别的胖。那晚舅舅不在家,我和外公、外婆在家,没人陪我玩,外婆叫我一个人在房间看电视,已经忘了当时看了什么电视。看着电视惦记着外婆做的肉丸子,索性不看电视,跑到厨房看看外婆的肉丸子做好了没有。 外婆见我说:宝宝!你来这里干嘛?脏死了,快去看电视,等外婆做好了就叫你, 好,快点,我想吃了。我说道 我从厨房蹦蹦跳跳去房间,好像老屋门口站了个人,我没有喊外婆,我以为看错了,赶紧跑到房间,开了电视。又偷偷地跑到房门口,看看刚刚看的是不是真的。“那个人”还在,穿着很大的衣服,感觉像雨衣,还戴着帽子。他为什么不进来呢?还站门口? 我在房间喊外婆,说:外婆,有个叔叔在门口。他不进来。 可能外婆听到我喊,以为真的有人来了,就跑到大厅,朝老屋的门口看了看,她说:没有啊!你又看错了吧! 有,还在呢?我又看了看老屋的门口。 叔叔,快进来吧!我家做了好吃的。我说。 外婆说:真的没有。你刚刚看了什么电视了? 我怎么会看错了,那个叔叔还穿着好大的衣服,就站在门口那里。外婆转身去了厨房。我心里很害怕,关了电视,跑到厨房,让外婆陪我,这次不是为了吃肉丸子,是我心里真的怕了。感觉这里发生了好多怪事,在我的身边。连续好几夜,我都能看见那个叔叔。导致后来,只要是我一个人就特别害怕,也养成了只要是一个人走路,就走的很快的习惯。 我慢慢长大了,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些东西了。听说,小孩子阴火低,能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人就看不见。那时候养成的习惯,我依然改不了。比如,打雷,我一个人不敢睡,硬是要挤在父母身边;比如,关灯了睡不着,所以我房间的灯会整晚的陪着我;比如,一个人在走路上,会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感觉后面有人追我。 直到老屋坍塌,外婆才告诉我,在很久以前,在老屋死过一个小孩,是个女孩。而我十几年前看见的那个叔叔,也许真的存在过,不知道是哪里的脏东西。 ...
小凯从小是被母亲带大的,父亲早已去世。母亲一把屎一把尿的会将他养大成人,这点他比别人要懂得早,他是非常孝顺的,并且有严重的恋母情结。 直到他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将要结婚的那天。母亲将他拉到身前,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啊,你要结婚了,不能再想以前那样抱着妈妈睡觉了。也不能再撒娇了。今后,好好对你媳妇。” 他用力点头,跟妈妈说:“我会跟她一起孝顺你,你不能让离开我。” “你看你,又撒娇了,好好好,妈妈不离开。吉时快到了,快去接新娘子吧。”母亲想往常那般摸摸他的头,他很享受。 结婚后的他,与妻子琳是非常恩爱的。下班后,回家就是干家务,对琳端茶倒水,洗衣洗脚,按摩推拿。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的好男人。啥活都不要媳妇干,别人都羡慕琳遇上个好男人。 琳也是非常满意这样的生活的,沉浸在这种幸福中。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这一对夫妻来说是非常甜蜜的,每天都是情人节。老公又会浪漫,基本一星期就送她玫瑰花,或者是烛光晚餐,看电影啥的,每天连上班都被蜜汁沾了一般。 他们是同事、亲戚眼中的模范夫妻。两人买了一栋房子,将小凯的母亲接了过来孝顺,两人都事业有成,在甜蜜的生活滋润下,事业也就一帆顺利。 直到有一天,母亲突然胃疼,她跑去药店买了些止疼药,后来的日子中连续的疼痛,吃止痛药都不止痛的时候,母亲才发现了大问题。但是她没有告诉他们,偷偷的去医院拍照,结果,却是胃癌晚期! 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了,要求母亲立即住院,但母亲拒绝了。 她颤颤巍巍的回到家,哭了一阵子。等媳妇儿子下班后,静静的看着他们如胶似漆,满意的笑了。吃完晚饭,几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母亲突然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琳吃着老公递来的零食说:“再过两年吧,等事业稳定了再说。” “这样啊。”母亲有些失落,随后说:“明天我想回老家去住,我想念以前的日子了。” “妈,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干嘛走啊,不缺您的吃喝。是不是我俩没时间陪您,您感觉孤单了?”琳有些急。 母亲摇头,“你们对我都挺好的,可我想回老家了。” “妈,你要离开我?”小凯心里慌慌的。 “傻孩子,你有媳妇了,妈不能一辈子陪你到老啊。” 原本好好的一个气氛,被染上了沉重。几人都没什么心思看电视了,夫妻两没有为难母亲,答应明天就送她回去。 “不用送了,你们都去上班吧。”母亲背着行李,弓着腰,白丝占领了青丝的大半领土。风吹起,白丝扬起,在宣布它的胜利。母亲看起来真的很老了。 “妈, 还是我送你吧, 我正好也想回老家看看了。”小凯坚决要送,母亲无奈,便应允了。 “媳妇,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我过两天回来,上班别太累。”小凯对妻子嘱咐道。 车启动了,带着一阵青春的风随着车子的行程,像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而逐渐退色。十几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到了。 老家的房子是破败荒凉的,房子没有城市那么密集繁华,但是很清静。对着老屋打扫了一方,勉强可以住人。 母子两又从集市上买了点菜,凑合凑合吃了一顿饭。 “妈,今晚我能不能跟你睡,像小时候那样,你哄我入睡。”小凯一脸希冀的看着母亲。 “好!” 他高兴的像个未长大的孩子一般雀跃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晚上,母亲唱着摇篮曲,声音悲凉,小凯很快就睡着了。 “孩子,但愿你今后的每一天都能快乐,母亲就快离开了,等不到你的孩子出生了。”母亲的碎碎念中有太多无奈。 “妈, 你说什么?你要离开我?”原本睡着的小凯突然睁开眼睛,有着愤怒。还有一种诡异的姿势。“你不能离开我!” ····· 第二天,琳就接到了老公的电话,母亲去世了! 赶到老家的时候,林就看到老公像个女人一般在嚎啕大哭,特别的伤心。看到妻子来后,更是抽泣的说不出话,眼睛通红,显然是哭了很久。 琳看着那黑白遗像,鼻子一酸,也落下泪。抱着大哭的丈夫,不知道怎么安慰。 在母亲的遗物中找到了一张诊断书,琳此刻的才知道这事,不禁后悔不已,虽然不是她亲妈,但对她比亲妈还要没脾气。想必母亲死亡,应该是癌细胞又扩散的缘故吧,那种疼痛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怎么忍受的。 这件事后,小凯将强烈的恋母情结转移到了琳的身上。他辞去了工作,专心的在家洗衣做饭,出门前给老婆穿鞋,送老婆上班,给老婆送午饭,接老婆下班,基本上,一天都在跟着她。 刚开始还觉得挺甜蜜的,以为老公不上班,是还沉浸在丧母之痛中,等平复下来就好了。但是时间一长就觉得厌烦了。这样的生活太累了,一点自由空间都没有。 “你是男人,该找份工作养家,不要在整天的跟着我,给我点空间好不好?”争吵在琳的无数次隐忍后爆发了。 小凯跪在地上泪眼汪汪的看着妻子,像孩子得不到心爱的玩具那般哭泣。一看到丈夫的这可怜样,琳的情绪更暴躁了,指着小凯的鼻子就指责:“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你以为你是女人啊,你以为我是你妈啊,只要你哭,我就原谅?” 小凯停止了抽泣,“我错了。”起身就去给琳倒洗脚水。 看他这样认错,琳以为他会改变了,结果… 第二天照旧,甚至变本加厉的跟进了她的办事处,跟她坐一块,彻底影响到了她的工作。 在外人的眼中,他们相亲相爱,如胶似漆,羡煞旁人。甚至还有同事开玩笑说:“小林啊,你真是好福气,整天在办公室秀恩爱,你让我们这群单身贵族羡慕嫉妒恨啊。” 琳只能勉强的一笑,谁能知道她的苦呢,每天身后有个牛皮糖跟着,过着监视的生活,她想结束了。 回到家,她对他说:“我们离婚吧。”琳清理着行李,打算搬了出去。 “老婆”小凯哭着求着琳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已经失去我妈了。” 但琳毅然决然的摔门而出。 第二天,琳回来收拾剩余的生活用品。只见他坐在沙发上,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黑眼圈极重。琳突然有些心疼,她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但这个孩子她想独自生下来,不想让他知道,她经济独立,能养得起孩子。 小凯可怜兮兮的看着琳,说:“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琳点头,“今天就彻底搬出去。” “那你今晚再陪陪我好吗?最后一次。” 琳于心不忍,点头答应。 夜幕点缀着点点星光,家里没有开灯。两人都背对背睡着的,小凯想抱妻子,却又怕拒绝。琳也没有睡着,她在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抚摸小腹,那是她今后人生中的希望。 这时,小凯开口了,“你真要离开我吗?” “是!”琳十分的肯定回答。 她的背后有一双手抱住了她,但她却正面对着小凯的头。琳惊恐的发现小凯的脖子像蛇一样,缠绕住了她的脖子,越箍越紧,无法呼吸。琳用力的挣扎着,可是那双手,那橡皮泥一样的脖子,让她渐渐没了清明。 琳终于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恶魔! “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为什么,留下来陪我吧。”小凯亲吻了一下妻子的嘴唇,那么温柔。 母亲站在一旁,牵着琳的手,笑看着小凯,那么的慈祥。 ...
黑幕落下,萧瑟的秋风在无垠的深夜里肆无忌惮的吹着。房间里寂静无声,我正在睡梦中畅游着突然间一种久违的异样感觉袭上心头,敏感的我刹那间惊醒睡意全无,我的神经开始习惯性的紧张起来,那是因为根据经验判断我的身边肯定有一种诡异的东西存在。我猛的睁开双眼,朦胧中赫然发现在我的床边果然坐着一个人形的东西确切的说那就是一个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青挂皂一身黑衣,长长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五官,判断不出年龄。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却分明感觉到有一种邪恶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我,虽然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蓦然发现这样一个怪异的陌生女子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我的床边我还是感到了莫大的恐惧。多年来与灵异打交道的我早已练就了超强的定力,尽管内心恐慌但终究没有乱了方寸。 我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妻子,幸好她没有醒来否则肯定会被吓得半死的,我深呼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跳动过快的心率,决定奋起反击改变以往那种绝对被动的局面。我卯足了劲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顺势双掌直击那女人的面部。说时迟那时快我“啊”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我睁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那神秘的女人,我确信我的手确实碰到了那女人的脸,可是让我感到震惊和害怕的是那女人根本就没有脸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五官,没有眼睛没有眉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我的双手接触到的只是非常平滑的一块皮肉,也就是说被长发遮盖着的原本是脸部的位置根本就没有脸。 我趴在地上挥汗如雨,这个女人确实是正面对着我,怎麽会这样?我不甘心决定与她拼个鱼死网破,看个究竟。我运用了全身的力气再次腾空而起双手一把抱住那女人的头前后左右一阵乱抓,我再一次摔在地上筛糠般的哆嗦起来。事实证明这个怪东西确实没有五官,身形象女人但却是个不伦不类的怪物。我失去了反抗的勇气,气若游丝。那个女人却突然站起身来向门口移去,随即穿门而出销声匿迹了,我吃力的爬起身来追到门口,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可是她是怎麽出去的啊?天啊这个东西不伤害我却来吓我究竟意欲何为啊?我想不出猜不透。 鬼故事大全 我脱掉了被汗水湿透的衣服疲惫的坐在床上呼呼直喘。我侧目看了一眼我的新婚妻子,这个死丫头睡的正甜,她的老公刚才跟怪物一番激烈的搏斗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突然间我的妻子说了声:“她走了”。吓的我一把抱住了她连声的问:“你你说谁走了?”她没有回应仍旧呼呼睡着。天呢,这个丫头是在说梦话还是?如果说梦话为何又如此的巧合呢?我心里乱极了,一直睁着眼睛到天明…… ...
李夏夏是高三年级的一个男生,一米七八的个子,热爱街舞热爱篮球,说话幽默风趣很是有人缘。 一天中午,他早早的来到学校,班里有些男生正趴在桌子上看书做习题。李夏夏拿着篮球来到座位上,平时玩的好的哥们都在看书,教室里安静极了。 “李平,孙杨、安英出去打会篮球吧,老这么看书脑子也要休息休息的。”李夏夏轻松愉快的声音让孙杨皱紧眉头,愁眉苦脸的说:“我的脑子本身就不太好使,再不努力看看书,就甭想考上大学了。” “哪像你,基础扎实,脑子灵活,看书比我们少,玩的比我们谁都快活,还每次考试都是前三名,再不努力将来不知道被你甩出几条街。”安英接过话。 “那李平你呢,去不去?”李夏夏有点扫兴,自知无趣的问李平。 李平放下手中的一本书,将头伸出窗外,东张西望了一番,好像在找什么人。突然他眼睛一亮,接着转过头一脸坏笑的在孙杨和安英耳朵里低估了几句,接着对李夏夏说:“这样吧,我们仨都去,但在我们去之前咱们猜个拳,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无条件的按照我的吩咐做一件事。保证不是杀人放火,也不是挨老师骂的事。。要是你做到了我们陪你打一个星期的球。我们猜输了,就直接陪你去打球,怎样?”“好,我同意。来猜拳吧!”李夏夏极其干脆的回答。 “剪刀石头布。”李夏夏出布,李平出剪刀,他们仨赢了。愿赌服输,李夏夏只好听后差遣。只见李平、安英、孙杨三人拉着李夏夏来到窗户,指着学校花园亭子那儿坐着的一个女生说:“你要到她的身边当着她的面对她说‘我喜欢你’,然后就可以回来了。”李夏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三个人,这是什么馊主意啊!叫他去向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告白,要说出:“我喜欢你。” “呐,男子汉一言九鼎,不能赖账啊。”孙杨急忙用激将法。“好,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会赖呢!去就去,你们在我后面好好听着。不说我就不回来。”李夏夏说着装腔作势的大摇大摆的走出教室。 来到花园,阵阵凉爽的风儿吹过,送来淡淡的花香。桂花树上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着,蜜蜂嗡嗡的采着蜜。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这个女生背对着李夏夏,以至于看不到她的脸。事先说好必须要当面,所以李夏夏走过去伸出有些颤抖的右手轻轻碰了一下女生的胳膊,声细如闻:“你好。”女生慢慢的回过头,一脸愕然的望着李夏夏,粗哑的声音说:“有事吗?”好你个李平,不带这么坑爹的。面前的这个女生一脸的红疹,鼓起的小包密密麻麻的看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说话的时候不整齐且泛黄的牙齿隐约喷出一股臭味,让李夏夏的胃一阵翻搅。 李夏夏恶毒的回过头,看到他们三个人躲在一棵大树下,坏笑着探出半个脑袋等着看好戏。李夏夏真是骑虎难下了。勉强回过头,慢慢的张开嘴说:“你—好—我—我—喜—喜—欢—你。”话刚说完,那个女生愣住了,继而红红的脸更加红了,小眯眼害羞的看着李夏夏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李夏夏觉得自己真的是疯掉了。于是他赶快转身风一般的消失在花园里,留下一脸幸福的女生。 回到教室,李夏夏不想打篮球了,黑着脸生闷气。他们仨笑嘻嘻的走到教室,说:“刚刚你的表现真是精彩。”“靠,也不找个漂亮的女生,找个这样的,你们也太够意思了。”李夏夏吼道。“走啦走啦,我们陪你打球去吧!”李平拿着篮球说着。“不去啦。我要休息了。”李夏夏趴在桌子上闭上眼开始睡觉。 晚上十点半下了晚自习,李夏夏拿着一套化学试卷走出校门,径直往家里走去。走着走着就感觉身后有人跟踪,猛地回头安静的小路上只是散满了月光。幸好家离学校不远,他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家。第二天一早,李夏夏来到学校,看见李平和很多同学围在自己的书桌旁,他好奇的走过去一看,哇噻! 自己的桌子上摆了巧克力、还有精致可口的早点,打开自己的书桌抽屉,里面一封粉红色的信出现在他的眼前。打开信看看,上面鬼画符似的字写着:今天中午我在学校的花园等你,老地方。真是见鬼,这个女生不会当真的了吧?李夏夏将信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巧克力和早点丢给了李平和孙杨他们。 中午李夏夏没去花园,他觉得自己昨天的行为真是可笑。之后的每天早上,李夏夏的书桌上都摆满了同样的东西,抽屉里写着同样的一封信。半个月过去了,李夏夏决定把这件事解决了,跟那个女生说清楚。一天中午,时间大概在一点半,李夏夏来到学校的花园,看到那个女生披散着头发坐在长椅上背对着他。不急不缓的走过去,李夏夏礼貌的说:“你好。”女生欣喜的回过头,转身拉住李夏夏的手,开心的说:“你来了。终于来了。”李夏夏挣脱女生的手,尴尬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那个女生听。“你们觉得这样很好玩吗?欺负一个长的不好看的女生很好玩吗?为什么要随便地说出‘你喜欢我?’你真是可恶!”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李夏夏的左脸上,疼的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女生都不是好惹的,不管是美女还是丑女。那个女生哭着走了。李夏夏揉着自己生疼的脸嘟着嘴回到教室。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谁料到——那个女生出车祸被撞死了。李夏夏中午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啪”左脸好像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疼的他眼冒金星。李夏夏从桌子上爬起来,捂着脸痛苦的对李平、孙杨、安英说:“我撞邪了。你们看看我的脸,上面是不是有个巴掌?”仨人惊愕的看着李夏夏,上面的五个手指印看起来真是诡异。 因为这件事是由他们三个人怂恿的,自那个女生死后,孙杨、李平、安英总是在梦中见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因为精神恍惚,李平在过马路的时候没有注意红灯,被一辆货车擦到了身体导致半身瘫痪;孙杨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地板太滑不慎跌倒,后脑勺碰到了浴缸的龙头,成了植物人;而安英在放学下楼梯的时候不知被谁推了一下,从四楼的楼梯滚落下去,导致腿胳膊粉碎性骨折。 “啪”每到中午一点半,李夏夏的左脸就会被狠狠的抽一巴掌。不要乱说“你喜欢我”,知道吗? ...
俗话说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就像有些东西不能随便碰一样,特别是死人的东西,一碰你就惹上了大麻烦,到时想摆脱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同样话要是乱说也会引火烧身,特别是关于死人的话题。 有些人认为自己的胆量很大,每每在夜里给人讲鬼故事听,直到把别人吓得面露恐色,才得意的罢休。殊不知他已经犯了大忌,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会遇到那种情况,可是却也不能不说它不存在! 废话不再多说,下面开始讲述我一下高中的一段亲身经历。 1. 那时我们高中都是留校,六个人住在一个寝室,因为有一个人家离学校近,在寝室住了几天就回家住了,还有一人辍学回家出去打工去了,所以最后寝室只剩下了四个人。因为一些原因,下面我就分别用阿浩,阿飞,阿林代替我的三个室友的名字。 我们四个人中其中阿飞,阿林胆子比较大,遇到什么事都冲在最前面,可是他们的性格却迥然不同,阿飞话比较多,是个闲不住的人。阿林却沉默寡言,常常独自一人发呆。我和阿浩就是属于胆小的那一类,一点出乎意料之外的动静就会把我们吓一跳。 那天我和阿浩吃过饭回寝室的路上,他小声的说 “你听说过没,我们那个寝室楼曾经死过人!” “真的假的,你可别吓我啊!”我听到以后顿时感到后背袭来一阵寒意。 “这也是听老学生传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总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我们讨论点别的话题吧!这个话题太吓人了!”我打个冷颤说道 后来这个事情也就慢慢的淡忘了,晚上去厕所虽然还是有些发毛,但也不再左顾右盼的提心吊胆。 有一天晚上刚熄灯,阿飞就心血来潮的说 “我给你们讲鬼故事吧!” 我和阿浩当时就拒绝了,可是我们越是不听,他就越要讲。 “大晚上的不要说这事!”阿林打断我们说道。 “你不听就戴上耳机啊!也没讲给你听!”阿飞呛了一句。 阿林也不再理会,戴上耳机侧着身子睡了过去。我和阿浩也想戴上耳机,可是手机都被老师保管着,戴耳机也只是摆设而已。阿飞兴致勃勃的开始讲了起来,我和阿浩听着听着就完全沦为忠实听众,虽然时不时的会感到后背发凉,后脑勺的头发都一根根立了起来。但还是挺着胆子听到了最后。 那一晚,我几乎一分钟都没有睡着。老是听到走廊有人在来回的走动,我躲在被子里浑身大汗淋漓,也不敢露头出来。我不知道阿浩他们有没有听到,第二天一早,我才急匆匆的爬起来去厕所排出憋了一晚上的尿。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走廊的脚步声?”我问阿飞 “什么脚步声?你不会是被我的鬼故事吓破胆了吧!哈哈”阿飞只是一阵嘲笑,弄的我十分没有面子。 也许真的只是我的幻觉,我自我安慰道。 吃过午饭,我还是心里压抑的难受,便去找了阿浩。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走廊的脚步声啊?也可能是我听完鬼故事出现的幻觉,反正把我吓得半死!”我心有余悸的说道, 阿浩没有说话,只是惊恐的看着我,半天他才蹦出一句话: “你不是幻觉!” 2. “怎么?你也听到了吗?”我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可是随即我就像是冰雕一般愣在那里,阿浩也听到了,也就是说! 头皮一阵发麻,我和阿浩都石化在那里,面露惊恐,仿佛被鬼附身了一般! 过了好久,我才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们该怎么办?今天晚上我是不想在寝室睡了!” 我们和阿飞,阿林都说明的情况,阿飞拍着胸脯说道 “没事,今天回寝室睡,晚上保证你们俩睡的像死人一样!” 我和阿浩都看着阿飞,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阿林却站在一旁,一脸的凝重,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 随后阿飞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三个人回到寝室,以前怎么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今天的走廊看起来格外的恐怖,一阵阴森的风突然从身后吹来,吓得我和阿浩急忙跑到了寝室。 “阿飞跑哪里去了?他不会是骗我们的吧!”阿浩有些生气的说道 “回来了!”阿飞推开门,从怀里掏出一大瓶二锅头,手里还掂着一袋花生米。 “你说的就是这个办法啊!管用吗?”我怀疑的问道,毕竟那时我还没有喝过白酒,还不知道它的效果。 “你先试试,先来一口!”阿飞说完就把白酒递给我。 我也横了心,开了瓶盖,对着直接闷了一大口。 好家伙!就像一条火龙,从口腔沿着喉咙直往胃里钻!我当时就被呛出了眼泪。 “够猛的啊!第一次见喝白酒是你这样喝的!”阿飞看我喝酒的架势也惊了一下。 我急忙抓起一把花生米塞到嘴里,嘴里的火辣感才减弱。 阿浩也不客气的喝了起来,我们四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不知不觉一大瓶就见了底,阿林脸也红了起来,这也打开了他的话匣子,把最后一口酒灌到肚子里,阿林晕乎乎的说道 “昨天我就给你们说了,晚上不要讲那些东西,你们非不听,现在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你听谁说的啊!哪来的歪理。”阿飞也有些晕,红着脸说道 阿林突然站起来大声的吼道 “听谁说的?老子亲眼见的!你以为就你胆子大吗!我以前比你胆子大多了!半夜去坟地躺一晚上你敢吗!死人的祭品你敢吃吗?老子敢!” 听了阿林的话,阿飞也不在吭声,我和阿浩酒也醒了一半,没想到阿林还有这么一段经历,他却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起过。 可是阿林好像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抓了一把花生米塞到嘴里,继续说道 “在我们村,我胆子是数一数二的大,从小到大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我就再也不敢拿死人的事情开玩笑了,或者是还要敬它们三分!” 说到这里,阿林的情绪开始有些平静,缓缓坐到了床上,应该是酒劲过去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阿飞问道 阿林看看阿飞,又看看我和阿浩,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件事也憋在我心里那么多年,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吐出来给你们提提醒!省的以后再招惹到这样的事!” 4.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烟雾呛醒。我起来一看,发现阿林竟然在寝室门口烧起了纸钱。 这时,阿飞和阿浩也醒了过来,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老实的站在一旁,谁也没有一句话,就像这是一个庄严的仪式,静静的看完阿林做完这一切。 阿林才张开了嘴,声音干涩的说道 “昨天夜里它来找我了!” 听完这句话我和阿浩阿飞顿时都面露恐色,半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停了半天阿林又说道“她只是来找我取点东西,你们不要担心。” “取东西?取什么东西?”阿飞缓过神来便急忙问道 阿林低下头收拾剩下的纸钱,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拿起来一把剩下的纸钱朝天上一撒,我和阿浩,阿飞不明白阿林想表达什么意思,可是随即发生的一幕,我们彻底吓的呆了。 阿林撒向空中的纸钱在落地的时候,明显比抛向空中的时候少了很多,或者说是,撒了一大把,落在地上的却只有寥寥几张。 阿飞指着地上的纸钱,吃惊的张着嘴干着急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我和阿浩早已经吓破了胆,站在那里丝毫不敢动,或是根本就没办法移动,仿佛身体凝固了一般。 纸钱凭空消失了!还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拿走了? 阿林没有和我们说,只是告诉我们以后不要再说关于死人的话题。 我一直谨记着阿林的这句话,所以此后一段时间也没有再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 直到前几天夜里,我突然做了一个梦,一个人不停的在我背后走,我一回头,就又出现在我的背后继续不停的踱步。 砰! 砰! 砰! 猛然,我记起来这脚步声。 他怎么来找我了?我从梦中惊醒,此时已经浑身被汗浸透。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早上阿林做的事,天还没亮,我就急匆匆的出了门,去卖纸钱的地方,买了一些纸钱。 回到住处的天台上,用石灰在地上画出一个圈,在里面烧起了纸钱。 纸钱燃的很快,或者说纸钱刚放进去就直接燃烧成了灰烬。 做完了这一切,我也诚心的深深鞠了一躬。 我正在收拾最后一点没有烧完的纸钱,一股诡异的风,却把它们卷了起来飞向空中。 那些纸钱在空中越飘越少,最后全部都消失不见。虽然还是有些害怕,却没有第一次见到时那么恐惧。 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生活中我也尽量躲避那些关于鬼神的谈话,因为我知道,死人的玩笑开不起! ...
飞针走线 好不容易等到周末,王平安寝室的三个人终于能一起玩游戏了。肖作峰有电脑,留在了寝室里,王平安和马大海没电脑,去了网吧。 他们玩的是三对三的竞技游戏,厮杀了几个小时,直到晚上十点半才分出结果——王平安寝室三个人占得先机,赢下了比赛。 王平安和马大海十分得意地从网吧回到宿舍。推开寝室门,王平安便兴奋地叫道:“肖作峰,最后一局你那一招实在是太高……” 王平安的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寝室里凌乱不堪,尤其是肖作峰的床铺,他的笔记本电脑都掉到了地上。而肖作峰则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 让王平安和马大海感到恐怖的是,肖作峰的嘴唇上连着一根线,而线的源头来自上方一枚飘在半空中的绣花针。那枚绣花针像是被一个人拿在手中,一下一下地从肖作峰的双唇上穿过。 肖作峰的整张嘴已是血肉模糊,但是却怎么也阻止不了那枚无人操控的针。 王平安和马大海诧异莫名,走进寝室想要帮助肖作峰,但是却不知从何下手。 与此同时,那诡异的针线越来越短,最后绣花针穿透肖作峰的上下唇,钉在了他的嘴上。 肖作峰杀猪似的呻吟着,却因为嘴被缝起来而说不出一句话,求助似的看着王平安和马大海。 王平安和马大海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是却突然听到一阵走路的声音。二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寝室窗前居然渐渐地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接着,那个影子推开窗子,慢慢地爬上了窗台。跳出窗子前,那个黑影缓缓回头看了王平安和马大海一眼,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一切仿佛是在做梦,等到寝室只剩下被缝上嘴的肖作峰的痛苦呻吟声时,王平安和马大海这才回过神,上前把肖作峰从地上扶了起来。 看肖作峰这个惨样,王平安和马大海当即搀扶着他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可是当王平安和马大海两人挂完号回来,看到坐在椅子上等着二人的肖作峰后,全都愣在了那里。 肖作峰嘴上被缝上的线和针居然不见了,只剩下红肿、流血的嘴唇依然触目惊心。 二人以为是肖作峰自己忍痛把针线拆了下来,但是询问之下,肖作峰显得比二人更加惊讶。显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嘴唇上面的针线到底哪里去了。 踢出QQ群 给受伤的嘴上了点儿药后,肖作峰便随着王平安和马大海回了学校。三人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肖作峰这时勉强能说话了,王平安和马大海便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在肖作峰艰难地叙述之下,二人还是一头雾水,因为肖作峰说…… 肖作峰和王平安、马大海在网上和别人对战时还是好好的,只是退了游戏后没多长时间,他突然看到寝室的门开了,但是却没有人进来。当时他很纳闷儿,因为根本就没有风,那门不可能是被风吹开的。他以为是什么人的恶作剧,但是走到门外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当他回到寝室想要把门关上时,门却自己“砰”地一声关上了。 肖作峰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他平时除了玩游戏还喜欢看电影。像他遇到的这种情况在电影里太常见了——那就是鬼来临的前兆啊。 别自己吓自己,别自己吓自己!他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阵阵凉风。他颤巍巍地扭着头,却猛地被一股大力推倒在了地上。接着,他就感到眼前一花,像是有什么东西扑到了跟前。同时,他看到一枚穿着线的银针猛地向自己刺来…… 王平安和马大海都听傻了,沉默了一会儿,王平安说道:“你怎么会招上鬼的,你做什么亏心事了啊?” 肖作峰哭丧着脸,摇着头:“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啊,我要么去教室上课要么就在寝室玩游戏、看电影,平时很少跟人接触的。” 这倒是实话!但是,鬼不会无缘无故地缠上一个人吧? 虽然现在鬼已经走了,但是他们三个人都放心不下,因为谁也不知道鬼还会不会回来,会不会“爱屋及乌”,到时也把王平安和马大海“临幸”一下。 好在后半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时间在三人的忐忑不安中过去了。 三个人都没怎么睡觉,但是上午有课,谁也不能不去,便都早早地爬起来去洗漱了。 王平安正搓着脸上的洗面奶,突然听到寝室里的马大海叫道:“哎,那个二货又在QQ群里骂咱们了,看样是昨天没被虐够啊!” 听了这话,王平安用水抹了几把脸,大笑着走过来:“就是昨天和咱们对战那一队中的那小子?我记得当时肖作峰把他禁言了,他在QQ群里不能说话,只能看着咱们骂他,想想就好笑。” 马大海点了点头:“嗯,肖作峰是群主,我是管理员,这傻小子居然敢跟咱们装,真是好笑。他游戏玩得也烂,干脆把他踢了算了。” 王平安点了点头:“就是。”鬼群:34356744,敲门暗号:鬼故事or鬼大爺。 马大海似乎又骂了一句,然后笑着把那个名为“不要欺负我”的二货给踢出了QQ群。 厕所惨案 王平安和马大海一直关注着肖作峰,还好肖作峰看上去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倒是马大海,从上课开始就一直肚子疼,最后忍不住跟老师打了声招呼,在王平安的搀扶下去了卫生间。 马大海跑进了里间,王平安在洗手池等他。可是等着等着,王平安却听到马大海发出了一声尖叫。那绝对不是拉肚子人发出的声音,而是遭受剧烈打击才会发出来的。 王平安转身走到门口,看到马大海此时正手提着裤子转着圈,眼睛里露出十分惊恐的表情。 王平安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鬼、鬼、鬼……”马大海嘴里发出的只有这一个字。 王平安没有看到鬼,但是见马大海如此怪异的举动,他没敢贸然进去。 “啊……”突然,马大海尖叫一声,然后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也就在他尖叫发出的时候,王平安看到他的脸上飞快地凹陷了下去,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只脚踢到了他的脸。 “砰”,这次王平安听到声音了,那正是踢人才会发出来的声音。马大海把手从脸上移到了肚子上,随即又移到屁股上、大腿上……惨叫声接连从他的嘴里发出,听得人毛骨悚然。 那个鬼又来了!王平安知道这是那个鬼的杰作,但是由于惊吓,双腿已经移动不了分毫。 时间不长,马大海被那只看不见的脚踢得倒在地上起不来了。鲜血从他的嘴里、鼻子里流到了地上,身下一片狼藉。 踢人的声音消失了,而马大海也已停止了抽搐,不知道是死是活。又过了一会儿,王平安听到一阵脚步声缓缓地靠近了自己。与此同时,他看到马大海身下的血迹慢慢地流向自己。 王平安当然知道那个鬼正在向自己走来,想要逃走,却由于紧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王平安一点儿一点儿地向后挪动着身子,但是很快便靠上了身后的墙面,无路可退。此时他根本不敢尖叫求助,因为他不确定那样做会不会激怒眼前这个看不见的、恐怖的鬼。 血迹在他的眼前停止了流动,然后渐渐地升起,形成了一个人形。那“人”只有一层血皮,两个黑洞洞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王平安。 突然,那个“人”幽幽地说了一句话:“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它就像是融化了一样,身上的“皮”瞬间流到地上,变回一摊血水,慢慢地流回到马大海的身边。 终于,王平安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尖叫。 缘由 卫生间很快就被人群包围了,自然有人报了警,警察也很快赶到了。 马大海死了。 从现场情况来看,王平安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但是警察通过对现场的具体勘察,很快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王平安浑浑噩噩地回了寝室,只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情仿若梦境。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恐怖事件居然就在大白天发生了,看来恐怖并不会因为时间而迟到。 正当王平安一筹莫展之时,一张嘴依然红肿的肖作峰走了进来。 肖作峰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平安看着他,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肖作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对昨晚自己被鬼缝嘴以及今天马大海被鬼残害这两件事情有点儿头绪了。”顿了顿,他看着一脸吃惊模样的王平安接着说道,“你不觉得这两次见鬼事件都与一件事情有关系吗?昨天晚上咱们三个人在游戏上对战另外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在群里装,被咱们三个骂了。我禁言了他,他无法在群里说话,只能看着咱们三个骂他;而今天早上那个人禁言时间到了,就又可以说话了。他再次骂咱们,然后就被马大海给踢了……我禁言他,结果晚上我就被鬼缝上了嘴,这也是被禁言啊;马大海早上踢了那个人,后来被鬼魂踢死了……也就是说,这一切都跟那个‘不要欺负我’有关。” 听到这里,王平安身子猛地颤了一下。他就知道鬼不会无缘无故缠上人,肖作峰的分析应该就是导致这一系列恐怖事件发生的导火索。 这么想着,王平安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个‘不要欺负我’不会是个鬼吧?我也骂了他,他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我?在卫生间的时候,那个鬼说让我好自为之……”王平安这才把之前卫生间里发生的一切讲给了肖作峰听。 二人心里自然都十分害怕,但是知道害怕是没有用的,目前最重要的是摆脱眼前的恐怖。二人打开电脑上了QQ,然后翻QQ群的记录找到了早上被踢的“不要欺负我”的QQ号。两人对视一眼,忐忑地添加了这个号码。 没想到还不到一分钟,QQ下面就显示添加好友成功。鬼大爺鬼友交流群:34356744。 王平安和肖作峰心里都十分紧张,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不要欺负我”到底是人还是鬼。 肖作峰小心地发消息过去,说的当然是赔礼道歉的话。对方本来对这个号码感到有点儿陌生,但是一看到肖作峰发过去的话就想起来是谁,顿时开骂了起来。 肖作峰自然不敢回骂,忍受侮辱总比没了命强。“不要欺负我”还真能骂,一直过了五分钟,可能对方也是骂累了,于是问肖作峰为什么要加他。 肖作峰也不再拐弯抹角,实话实说,然后恳请“不要欺负我”饶他们一命。但是“不要欺负我”随即发来一个疑惑的表情,同时问他们二人是不是在玩自己。 鬼可能是他哥哥 从“不要欺负我”说的话来看,他似乎并不是那个鬼,否则他没有必要装作毫不知情。于是,王平安和肖作峰约对方见面,觉得或许从对方身上能够找到一些关于那个鬼魂的线索。但是“不要欺负我”以为他们这是要收拾自己,开始说什么都不愿见面,直到后来二人再三立誓,他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原来,“不要欺负我”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三个人很快在校外的咖啡厅见了面。“不要欺负我”真名叫冯喆,看上去很瘦弱,确实是个正常的人。王平安和肖作峰的心放了下来。 王平安把这两天发生的恐怖经历倒豆子般地讲了出来,只把冯喆听得目瞪口呆。许久,冯喆皱了皱眉头,突然说了句:“难道是我哥?” “你哥?”王平安和肖作峰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了冯喆。 原来,冯喆有一个大表哥,曾经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他和大表哥的关系非常好,比亲兄弟还亲,冯喆来这里上学,就是冲着大表哥来的。可是他上大学没多久,他大表哥就出意外死了。 冯喆挠着脑袋说:“难道是我大表哥看不惯你们欺负我,就在暗中帮我?” 太有这种可能了!王平安和肖作峰激动地想到,但是知道了这些,却依然不知如何对付它。 冯喆接着说:“难怪自从大表哥死后,我感觉到周围欺负我的人越来越少了,我现在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其实是他们都被我大表哥给修理了。” 冯喆看着王平安和肖作峰可怜的样子有些心软,便决定帮一帮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最终三个人研究出来一个看似非常可行的解决方法:如果那个鬼真的是冯喆的大表哥,它生前和冯喆关系那么好,一定不会伤害冯喆,所以他们打算让冯喆想办法召唤出鬼魂,然后祈求它放过王平安和肖作峰。但话说回来,要是那个鬼魂不是冯喆的大表哥,那么冯喆也就没有办法召唤出它,到时王平安和肖作峰就只能另想解决的办法了。 很快,夜晚悠悠地来临了。 冯喆、王平安、肖作峰三人来到学校最高处——天台之上。鬼魂是从地狱来的,地狱应该在地下,远离地面或许鬼魂的阴气就不那么强了。 三个人在地上摆了几样小菜,还有两瓶啤酒。这当然是按照冯喆的吩咐布置的,因为他大表哥生前和他没事儿就会喝上两口。这样或许会更加容易召唤出鬼魂。 没想到随着“砰、砰”两瓶啤酒盖儿被启开的声音,三人感觉天台之上刮起了一阵阴风。顺着风刮来的方向看去,他们赫然发现前方惨白的月光之下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影。 让他们三人欣喜又恐怖的是,那个黑影的脚下没有影子…… 还是大表哥好 那个鬼魂竟然真的是冯喆的大表哥。 看着缓缓向自己走近、被月光照得脸庞越来越清晰的大表哥,冯喆心中还是感到有些害怕。因为此时的大表哥已然是个鬼了,都说人鬼殊途,大表哥还会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吗? 冯喆心中虽然害怕,但是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自己能够和对面的鬼魂说上话。他先是和大表哥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恳求大表哥放过王平安和肖作峰,说此二人虽然得罪过自己,但是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而且已经向自己赔礼道歉了。 王平安和肖作峰早已吓得双腿打颤,绷紧神经看着眼前的鬼魂。 鬼魂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沉默不语。就在三人快要坚持不住、神经崩裂的时候,它说话了。它答应不再伤害王平安和肖作峰,但是前提是他们必须把冯喆拉回那个QQ群,并且今后要一直跟他的表弟一起玩游戏。 从这件事情王平安和肖作峰看出,这个鬼魂生前应该是真的和自己表弟关系很好,否则不会对这样的小事情如此关心。 王平安和肖作峰自然是满口答应,称回去之后马上就会把冯喆拉回QQ群。 鬼魂又跟自己的表弟扯了会儿家常,然后才满意地离去了。 直到夜晚再次恢复宁静,王平安和肖作峰则早已冷汗直流,仿佛刚刚的经历只是一个恐怖的噩梦。 “事情……解决了?”肖作峰难以置信地问道。 王平安摇了摇头:“还没有,咱们回去赶快将冯喆加进群,那才算完事。” 肖作峰点头,然后二人谢过冯喆的帮忙,表示以后冯喆有什么事情他们随叫随到。从天台到地面,二人都是搀扶着冯喆下来的。 回到寝室,肖作峰登录上QQ,邀请了冯喆入群,没想到几分钟之后冯喆就同意了邀请。 看着一切都结束了,王平安终于浑身一软,瘫坐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儿,王平安才说:“还好我不是那个群的管理,不能禁言别人,更不能踢人。肖作峰,你要小心点儿,以后可别随便禁言或者踢人了,说不定群里哪个仁兄就有死去的亲属或者朋友,到时……” 肖作峰合上电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不错,好在一切都结束了。”顿了顿,他突然说,“平安,把手机借我一下,打个电话,我手机没电了。” 王平安把手机递给肖作峰,然后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最后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平安被一阵阴冷的气息惊醒。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顿时被吓得尿了出来…… 多行不义必自毙 王平安怎么也没有想到,站在自己床前的,竟然正是冯喆的大表哥,也就是那个鬼魂。 它怎么又来了,这次是来找谁的? 反正不是找我的,我不是QQ群的管理员,没有禁言冯喆,更没有踢他!王平安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随即,他就惊恐地发现眼前的鬼魂缓缓地抬起了手,它的手中拿着一根细细的、在月光照耀下银光闪闪的东西——绣花针。 王平安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想逃,但是已然来不及了。鬼魂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他便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绣花针在自己的眼前飞舞,同时嘴唇上面传来阵阵透彻心扉的痛。 啊,难道是这样……疼痛使王平安脑子清晰了起来:一定是肖作峰这个王八蛋干的。他之前说手机没电,借走我的手机,其实是有阴谋的。哪有人这么晚还打电话的?他用我的手机上了我的QQ。当然,之前他一定用他自己的QQ在群里给我设置了管理,上我的QQ是为了点一下“同意”。然后,他又用我的QQ对冯喆的QQ做了一些事情…… 但是明白这些显然已经晚了,王平安痛苦地挣扎到了地上,看到肖作峰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 王平安的嘴被缝上,什么话也说不了,只是伸出手指着肖作峰,似乎在提示那个鬼魂做这一切的人其实并不是自己。 鬼魂缝完了王平安,并没有结束残忍的虐待。它突然抬起脚,对着地上痛苦挣扎着的王平安使劲儿踢了下去…… 直到王平安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个鬼魂才停止了暴行。 一旁的肖作峰虽然吓得脸色苍白,但是心中却很高兴:他早就看王平安不顺眼了,要是没有王平安,他们游戏团队里面最厉害的就是他了。所以,他给王平安设置了管理,并且上了王平安的QQ号,先是禁言了冯喆,然后又把冯喆踢出了QQ群。 本来以为鬼魂做完这一切会直接离开,但是肖作峰却发现它转过了头,正目光阴森地看向自己。 这时,鬼魂幽幽地说道:“你用别人的QQ禁言、踢人,将要受到相同的惩罚。”说着,它猛地扑向了肖作峰…… ...
牛晓燕是湖北赤壁人,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在公司做了几年的会计,业务能力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在公司中处于不上不小的地位。平日里公司休假的时候,她喜欢天南海北的去旅游,自己一点微薄的工资都用在了游山玩水上,是一个资深的“月光族”。长久的旅游活动锻炼了姑娘的胆性,人也变得很乐观豪爽,平日里性格大大咧咧,乐于助人、用她的话来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出来闯人脉是关键。 那是零八年腊月二十八号,雪花渐次飞扬,空气冷的彻骨。牛晓燕供职的公司才放了年假。因为公司是在武汉,赶往赤壁老家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当时正值春节客运高峰期,火车票早早的就被订完了。牛晓燕平时马大哈惯了,心中不以为然,心想就算没有火车票回去,这不还有直达赤壁的大巴吗。当天晚上,公司宣布放假后,她才慢慢悠悠地准备订回赤壁的长途客车,这才发现大巴票业已早早地被抢完了,这下可慌了牛晓燕。要知道,她自从大学毕业后已经有三年没有回家了,前几天她母亲打来电话,说什么也要叫她今年春节回去一趟。牛晓燕想想也是,自己在外打拼了这么多年,事业上虽然没有什么成就,但再怎么样也不能忘了家中的老娘。牛晓燕家境不好,在她们那个旮旯小村里属于困难户,父亲去世的早,牛晓燕自小就是老娘一手拉扯大的,她对老娘有感情,一点也不敢违拗她的意愿。刚毕业那几年,牛晓燕娘见女儿刚进入社会不久,什么事还都需要适应,逢年过节的知道女儿忙,也就没催着她回来。这次老娘实在是想女儿了,才恨着心打了电话。牛晓燕深知母亲的良苦用心,早在电话中就承诺今年过节一定会回去。 正当牛晓燕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公司王经理收拾完东西刚从办公室出来。他一眼看到牛晓燕神色不对劲,就走过来问她,晓燕,公司都放假了,你怎么还没回去,是碰到了什么难处了吗?王经理人不错,对公司的员工都好,牛晓燕见王经理这么问,才支支吾吾地说明了原由。王经理一听,咧开嘴哈哈一笑,大手拍着牛晓燕的肩膀,满不在乎地说,我以为啥事让你这么糟心呢,不就是没车吗,不怕,你开我的车去,保准你赶在大年三十回到家。王晓燕在大学的时候考了驾照,一听王经理这么说,心下立即舒开了,可一想又觉得不妥,没敢接王经理递过来的车钥匙。王经理见状,知道牛晓燕心里见外,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平日里看着没心没肺的,但在正事上很有主见。于是开解说,晓燕,你别把我当上司看,在公司我是你的经理,在私下里我们是朋友,我把你当亲妹妹看哩,是亲妹妹就不要见外,车你拿去开,过完年再还给我,对你我放心。说着,将手中的车钥匙硬是塞给了牛晓燕。牛晓燕立在了当场,心中充满了感激。目送王经理走远了,才立马跑回宿舍,收拾好行李,去地下车库找了王经理的车后摸黑便向赤壁老家开去。 牛晓燕开着车,从高速公路下到国道上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国道上车已经很少了。她将车开的飞快,不多时就下了国道,转了一个弯后,车子进入了一段砂石路。零八年南方遭强冷空气侵袭,武汉也不例外,连着下了几天雪,路况不太好。车轮胎老是打滑,有好几次都差点开出了砂石路。所以她尽量放慢车速颠簸颠簸地开着,过了一会,牛晓燕惊奇第发现路边的建筑物越来越少了,到处都是一副人迹罕至的样子,可以前自己回家时就是走的的这条路啊,也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难道这三年来,路两旁的人家都搬走了?但因为接连开了几个小时,她早就困乏了,也就没再多想,继续朝前开着。 估摸着是晚上11点钟的时候吧,牛晓燕突然感觉到肚子不舒服,想是公司放假聚餐的时候辣子吃多了,于是她将车开到砂石路旁,停了下来,准备去路两边的僻静处舒畅一下。正当她准备下车的时候,对面朦胧的夜色里突然亮出了一点隐隐绰绰的灯光,忽明忽暗地打着尾灯。明灭的光亮中,模糊地看见有人朝她这边招手。牛晓燕于是打开车前灯,发现就在不远处停着一辆橘黄色的雪佛兰越野车,很气派。比王经理的这辆车还要高档。对面的人看到牛晓燕的车停了下来,走到她车前停了下来朝里面招了招手。牛晓燕透过车玻璃看到那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梳着大背头,鼻子挺拔,唇旁的的两条法令纹看上去很有威严,总之牛晓燕第一眼看到这人就心生好感。 那人在车窗外咿咿呀呀地像是比划着什么,刘晓燕在车里听得不是很清楚。她将车窗摇下半截才听清那人说,他们的车在前面抛了锚走不了了,想要她的车拖行一段。牛晓燕刚开始还有点嘀咕,她的安全意识很强,尽管眼前的这个男人穿着打扮都不俗,但在这冰天雪地里碰上骗子也说不定,早年的时候她在报纸上就看过这样的新闻,说有一些人假扮搭车来谋财害命的。想到这儿,牛晓燕就没有下车,她将车内的灯光开亮了一点,对男人推脱道,大哥,不是我不帮你,我家中有点急事,我正赶着回去呢,你等下一辆车好吧?说着牛晓燕发动了引擎,那人着急了,挡在车前,忙恳求道,姑娘,你就帮帮忙吧,我老婆孩子还在家等我呢,我说好今天晚上要赶回去的。不回去她们一定会很着急。说着那人又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示意说,姑娘,你相信我,我不是坏人,你看这是我的姓名,如果你怕危险你可以拍下来传到微博上。那人说的诚恳,牛晓燕听到这里一想,可不是吗?自己跟这人不是同病相怜,都赶着回家嘛。 她心软了,将车开到那人的车前,下车后拿出绳子开始系在保险杠上。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和那人一起上了车。 在车上,牛晓燕问他是哪里人,那人说自己是黄冈的,最后了解到他是一家动漫公司的副总经理,也是因为公司放假迟,没订到回去的票,才会连夜驱车回家的。两人一时间没有了先前的隔阂,聊得很开心,不多时车开到了一片树林里。这时那人却突然间安静了下来,紧闭着嘴,不再说话。牛晓燕恍惚间感觉到气氛有点凝重,车厢里开着暖气也感觉到一股冷意袭来。她透过反光镜看到那人脸色铁青,嘴唇发白,身体哆嗦地厉害。牛晓燕以为那人穿的少,不抗寒,于是将暖气调到了最大。车开的更快了点,牛晓燕说,大哥你家在哪,你坚持一下我开快点,你就到了。 男人嘴唇打颤着说,再往前开,穿过这片树林就到了。车又开了十分钟,却还是没有穿过小树林,窗外黑黢黢地松树一个劲地往后蹿,好似一个个冷峭地鬼魅在车窗外招着手。牛晓燕抬起头,刚想说怎么还没到?却透过后视镜看到了生平最惊悚的一幕,刚才还埋着头的男人突然间抬起头来,眼睛里发出嗜血的红色火焰般的光芒,嘴唇瞬间裂开了露出了层次不齐的白森森的牙齿 ,原先清俊的轮廓却突然间变得血肉模糊,规整的西装上也染上了一大片褐色的血迹,有一些还没有完全干透,仍滴沥沥往外冒着血水。更让她恐怖的是男人左边的肩膀竟然是断裂的。牛晓燕吓得哇地哭叫出声,这时男人的目光正好撞上了后视镜里牛晓燕反射的眼光,他阴恻恻地看着牛晓燕诡秘地笑着,全没有了先前的温和。车厢里传来一声沉闷地呻吟声,牛晓燕只看到一个硕大的暗影扑了下来…… ...
001.硬币来决定 夜深人静,于静果提着行李箱从出租车上下来,打了一个冷战。他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圆月:好冷啊!转弯的时候,于静果闻到一股纸灰昧儿。原来,在离校门口不远的那个十字路口,一个长发女人正蹲在那里烧纸。 真晦气!于静果捏着鼻子准备绕过去。女人见有人经过,匆匆擦掉眼泪,等烧完之后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小书店。于静果皱着眉回了学校。 开学之后学校重新分配了寝室,这就代表要打乱从前的生活。回来之后的这个夜晚,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差,这都是因为床位分配的原因:四张床上下铺,谁都不愿意睡上铺。 于静果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十点了,再这样下去谁都别想睡好觉。 “不如我们扔硬币决定吧?”于静果对他们说, “我们依次扔,扔出正面的人睡下铺,优先选出两个人。”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没有异议。 第一局为平局,非常巧合,没有一个人扔出正面。到了第二局,于静果明显感到气氛有点儿不对了。他脚下流窜着一股凉风,耳边也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若有若无的清唱,十分疹人。 “你、你们听到了吗?” 于静果抬头一看,发现谁都没理会自己。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张惨白的脸,盯着手里的硬币,就像僵尸。于静果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进行。 于静果再次扔出硬币,遗憾是的还是背面。等下一个人开始的时候,于静果发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寝室里明明只有四个人,可地上竟然有五个影子。他心生寒意,闭上眼睛不敢去看。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竟看到自己的双腿站在了血泊里。这时,右侧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继续扔。” 声音冷到了骨子里,刺得于静果头皮发麻。下一个人扔出了硬币,伸出的手竟然血肉模糊,只有一点儿皮肉在手指上连接着,手指长短不一,非常骇人。于静果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顿时感到脑袋发胀,脚下一软,身体向后倒去。 于静果大惊失色,喘着粗气直冒冷汗。他抬头看眼前的三个人,见他们都疑惑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门玉明问。 于静果恐惧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地板上的血不见了,那冰冷的歌声也没有了。但是,寝室内却多了一丝阴森,仿佛身处冰窖之中。 “我觉得这里有鬼,好像是咱们招来的。” “你别神经兮兮的了。”孙志敏向他摆着手, “快,继续,眼看半夜了,抓紧找床休息吧!” 于静果拿过被褥,直接扔到了西侧的上铺,说他不参与了,直接睡上铺就好。最后终于分好,孙志敏和大伟睡下铺,门玉明和于静果睡上铺。 夜更深了。 于静果睁大眼睛,总害怕寝室里会突然出现一个鬼。他仔细地听了听,感觉地上好像有声音。他慢慢地低下头,吓得差点儿惊叫出声——一个半透明的鬼正站在大伟的床前盯着大伟,脸上血迹斑斑,像是在哭。接着,它伸手慢慢地握住大伟的双手,用力地摩擦起来,将他的手摩得通红。于静果心中一颤:这个鬼不会是要扒掉大伟的皮吧? 鬼在大伟的手上来回搓了好几下,又抹了下自己的眼泪,过了一会儿就慢慢地消失了。 于静果松了口气,又看了眼大伟的手,拍拍胸脯睡下了。 002.劫持 天一亮,于静果并没有着急起床,睁开眼先去看床下的大伟。大伟双手插兜,看起来很正常。于静果松了一口气,心想:就当昨晚什么也没看到吧。 大伟是寝室里长得最帅的,跟校花涵田已经交往一个多月了,这又收到短信匆匆离开了。于静果下床之后,下意识地坐在了大伟的床上。一回手,他摸到枕头下面有一个塑料包。他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张薄薄的人皮。从形状来看,正是手上的皮肤。大伟的身体已经出状况了,而且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可为什么没有说呢? 于静果把塑料袋放进口袋,出了寝室,心里感到十分不安。 有鬼进了寝室,这该怎么办呢?于静果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一家小书店前。他双脚不受控制般地走了进去。 不如找找有没有关于灵异类的书籍吧。就在于静果看得入神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于静果惊讶地回过头,身后是年轻的女店主。他这才发现,这个女店主正是昨晚在十字路口烧纸的女人。 女店主说,于静果一进来就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而且还感觉到有股阴气缠绕在他的身上。等女店主问清了缘由,脸色忽然变了变,然后叫上于静果,进了自己的休息间。 在休息间,女店主给于静果看了很多照片。照片上的人物虽然不同,但他们所做的事情都一样:都是在寝室里进行扔硬币游戏。而那些寝室的门牌号,正与他现在所住的相同。女店主说照片上的人都曾住过那里,是学校以往的学生,在用扔硬币的方式决策什么事之后,都出了事。 于静果从书店出来后,心里更加不安了:这么说他们四个人不都很危险?还有,这个女店主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怎么对自己所在的寝室这么了解?正想着,于静果突然接到了孙志敏的电话,孙志敏让他赶快回学校,说出了大事。 天色渐阴,闷得让人喘不上气来。二十分钟后,于静果气喘吁吁地跑到实验楼,直接去了302号阶梯教室。这个教室已经荒废了,因为太小,平时没有人来这里上课,所以这里一直都是他们的秘密集合点。 于静果刚一进来,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地面上竟然全是血,孙志敏、门玉明和一个陌生的男生正焦虑地坐在一边。 “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门玉明叹了一口气,说:“刚才我收到涵田的求救短信,她说大伟在这里对她施暴,然后我们就赶过来了。” “不会是恶作剧吧?”于静果皱起了眉头。要知道,大伟平时对涵田一句怨言都不敢发,怎么会动手施暴呢? “你再看看手机里的照片,应该是涵田趁大伟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发过来的。” 照片照得仓促,很不清晰,但依然能看到大伟的脸。他的五官怒到扭曲,双手也变得血肉模糊,全身的血管都凸现出来,就像被鬼上身了一样。 于静果咽了一口唾沫,觉得不可思议,于是把昨晚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大家听后都变了脸色。 “看来果然是我们招来的鬼。”孙志敏喃喃自语。 “这也不能怪你们。”那个陌生男生忽然开口了。他上节课在这里上自习,结果不小心睡着了,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男生说自己也住在那个寝室,凡是在那里住过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玩起扔硬币游戏,以此来决策莱件事。这根本就是被那个鬼控制的。 “那个鬼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生说: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招来的鬼会找有女朋友的人下手。当初,除了我之外的三个人都有女朋友,结果谁也没有幸免,至今想起都让人害怕。” 于静果等三人听完惊讶不已,没想到原来单身也有单身的好啊。 003.找女友 “当务之急是怎么找到他们。”于静果接着说, “大伟到底会把涵田带到哪儿去呢?” 男生回想了一下说,那个鬼会附到男生的身上,然后把男生的女友带去一个地方,再给男生的室友发线索彩信。如果最后找到他们了,那么这个鬼就会放了他们,如果找不到,那就生死难说了。 这话听得三个人都打了一个冷战,门玉明问: “那有成功找到的吗?” 男生摇头说他不清楚,但是他们那个时候死伤非常惨重,至今还有在医院躺着的。男生说完这些话,就急忙离开了,深怕再被卷进这次的事件中。 大家商量着该怎么去找他们,孙志敏决定退出,因为他胆子小,从刚才听到有鬼后就一直怕得全身发抖。他还说平时跟大伟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很好,没必要为他去冒生命危险。于静果他们也不强求,他们一起又去了那家书店。于静果觉得还是应该找女店主问问,她一定还知道些什么。 果不其然,女店主说那些照片都是以往住在那里的学生照的。她本身具有灵媒体质,可以感应到鬼魂的位置,但是因为自身的能力不足,不能直接与之对抗。她的休息室里有些除鬼的器材,但年代久远,不知道是否好用。 女店主拿出来一个罗盘,双腿盘起,坐在地板中央,并要未了大伟的一根头发。她采集好于静果和门玉明的血,将血滴进了罗盘中的两个小孔。接着她咬破指尖,用手指抵着罗盘转了起来。罗盘转一圈之后,上面的指针开始旋转,不一会儿就定格在了两个点上。 “这是什么地方?”于静果和门玉明看着上面的坐标,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这……有点儿奇怪啊!”店主眉头紧锁,思考了一会儿,问, “你们寝室里是不是有个姓孙的?” 二人点了点头。 店主说: “上面显示,这个地点跟这个姓孙的人有关联,只有他知道确切的位置。” 二人一头雾水,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回去找孙志敏帮忙了。他们又在休息室里找到一些法器,便回学校了。 夕阳西下,一进寝室,于静果和门玉明就被孙志敏的样子吓了一跳。孙志敏浑身发抖、面孔苍白,跪在床边像是在祈祷着什么,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的嘴角还有点点血迹。 004.面具 “你怎么了?”于静果和门玉明急忙走过去问。孙志敏向后躲了一下,两个人都很不解。 “没事,嘴角的血是我自己咬的,我一紧张就有这个动作。”孙志敏深深地叹了口气, “跟你们说实话吧,涵田虽然在跟大伟交往,但其实私下已经和我在一起了。本来涵田今天是要跟大伟提分手的,但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这么说,被鬼影响到的不光是大伟、涵田,还有你?” 孙志敏默默地点点头,说:“所以我才不想去找大伟他们,害怕被牵连到。”而实际上,他的身体已经被影响到了,双手的掌心血红一片。 于静果和门玉明把女店主的话转告给他,又开导起了他。说他如果是真心喜欢涵田,更应该救她出来。 孙志敏喃喃自语: “以后再也不扔硬币了,再扔我就剁手。晦气,竟然招来一个鬼。” 孙志敏说离校不远的地方有个公园,他和涵田经常在那里约会,应该就是那个地方了。事不宜迟,三个人急忙去了公园。在一座凉亭上,他们发现了涵田的手机,然后收到了一条位置消息。 “走吧,那个鬼等着我们呢。”于静果拿起手机,根据上面的导航穿过公园,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废工厂前。 天空阴暗,寒风瑟瑟,整个工厂显得格外阴森。孙志敏看到这鬼地方又想逃跑,却一下子被门玉明给拉了回来。三个人推门而人,阴冷的气息从脚底袭遍全身。前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左右两边分别点着一支蜡烛,中间摆着三副面具。 “这是什么意思?”门玉明刚问出口,涵田的手机就接收到了一条短信:戴上面具,来四楼。 发信人显示着大伟的名字。 犹豫再三,于静果率先拿起一副黑色的花脸面具。门玉明拿起了绿色的,红色的留给了孙志敏。三个人依次来到四楼,见走廊两边分别有八个房间。 这时,大伟再次发来一条短信:来吧,我就在其中一间房里等你们。找到我,我就放了涵田,和这副身体。 “这些屋子里面不会有鬼吧?”孙志敏看了看周围,战战兢兢地说。 “走吧,先从右边的开始。”于静果说完,小心翼翼地推开右侧第一个房间的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一丝丝寒风从里面吹来。他打开手机电筒走了进去,结果后边的门突然关闭了。 门外,门玉明和孙志敏怎么拉门也拉不开,看来是有“人”有意将他们分开的。孙志敏惊慌之余,发现身后也没了声音,叫了几声门玉明的名字,也没有人回答。他转身一看,只有一扇刚刚闭上的房门。 孙志敏怕得动也不敢动,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过头,发现有五六个黑影出现在了走廊上,脸上都戴着和他一样的红色面具。孙志敏尖叫一声,吓得随便找个房间跑了进去。 005.请开门 于静果被背后的关门声吓了一跳,回头再看这个房间,发现地面上全是血,四面墙壁上贴着无数张黄符。于静果四处看看,觉得没有什么,转身打算离开。突然,有东西滴在了他的脸上,一抹,竟然是血。 于静果浑身发抖,这时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哽咽声。他慢慢地抬起头,看到一个上身赤裸、浑身是血的人被吊在棚顶,眼皮被摁钉钉在了眉毛上,嘴上还堵着一块胶布。那个人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于静果。于静果吃了一惊,愣了几秒才取来凳子,上去把他救了下来。他仔细一看,发现那竟然是在阶梯教室里遇到的男生。 男生慌张地找来纸笔,写道:那个鬼怨我在教室里对你们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把我抓来这里,拔掉了我的舌头。我命不久矣,现在告诉你所有真相。 于静果激动起来。 男生接着写道:那个鬼生前嫉妒心就很重,非常小心眼儿,感情始终不顺。好不容易觉得感情稳定了,毕业那天他去找女友求婚,却亲眼看到女友跟别人好上了。他飞奔过去,却出了车祸。 “所以他死后最看不惯恋人出轨的行为?” 男生点了点头,继续写:它用这种“困住女方,让男方去找”的方式来做惩罚,如果男女双方是真爱,那他们都会得救。这个鬼生前有很强的选择困难症,所以多次用扔硬币的方式来决定事情。 于静果恍然大悟,急忙问:“那你知不知道那个鬼在什么地方?” 男生拿笔刚要去写,室内忽然刮起一阵阴风。桌上的纸飞到半空中,迅速地绕过男生的身体,在他的脖间擦过。那张纸如同锋利的刀片,将他的脖子割开了一半,鲜血溅了于静果一脸。男生瞪着眼睛,喉咙里发着“咕噜”声。在男生倒下的那一刻,他伸出右手指了下于静果的身后。 后面的墙上,一个灰色的影子变得越来越黑,像是一个鬼要从墙壁里面爬出来一样。于静果转身就跑,刚踹开门就听到孙志敏的惨叫声。声音是从斜对面的房间里传出来的。于静果急忙赶过去,却怎么也推不开门。他低头一看,见有血从下面的门缝里流出来。他连踢数脚,大喊着孙志敏的名字。这时门玉明从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看到这里,劝于静果赶紧放弃,孙志敏一定已经遇害了。 于静果又踹了几脚,最后一下将门踹开了。里面是一个没有床的房间,只有几个柜子,还有地面上的一大摊血迹。两个人都愣住了:刚才明明听到尖叫声从里面传来,怎么会没有人呢?正在这时,走廊上忽然回荡起“咣咣”的敲门声,八扇门都在震动,并有血接连从门缝下流了出来。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快点儿找到他们,不然我们都会死!”于静果说完这句话,不去管门玉明,只想将所有门全部打开。 006.天长地久 此时还有三个房间没有去看,于静果深吸一口气,随意推了一扇门。这一次,他看到了孙志敏。孙志敏脸色苍白,站得笔直。 于静果怀疑地问: “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已经死了。”孙志敏哭丧着脸,指了指脚下,双脚竟然飘在空中。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孙志敏忽然皱了下眉,然后伸手指了指隔壁,便消失了。 于静果瞬间明了:那个鬼劫持着涵田就在隔壁。他紧张地咽了口吐沫,转身刚好迎上门玉明,使个眼色。门玉明叹了口气。 两个人来到门前,一股寒气迎面扑来,门上还有着一层淡淡的霜。推门之后,涵田坐在屋内中央的椅子上,双眼无神,歪着头就像是一个布偶。 “大伟”正在涵田的背后诡笑着,给涵田整理着发型,脸色忽明忽暗,有时会变成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大伟”诡笑着说: “我真挺喜欢这个女孩的,她跟我最后一个女朋友长得很像。” 于静果下意识地看向涵田的脸,打了个冷战,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 “我们已经找到你们了,按照约定,放了她吧。” “大伟”眉毛一挑: “好啊!”说完,它轻轻一摆手,凳子向前移去。于静果正要过去救下涵田,忽然从背后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于静果,对、对不起。” 于静果难以置信地回过头,见门玉明脸色煞白,拿着刀子的手还在不停哆嗦着。 “别怪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进的第一个房间就碰到了这个鬼。它逗我去隔壁杀死了孙志敏……”门玉明的声音越来越小。 “大伟”接着说: “这种爱插足别人恋情的花心萝卜,死了活该!” 于静果体力不支,靠着墙壁慢慢地坐到了地上。那个鬼让门玉明在最关键的时刻杀死于静果,就放他一条生路,因为在它的字典里,没有人能“赢”。 门玉明慢慢地走过去,正要将刀子刺进于静果的身体,忽然听到一阵动听的歌声。 “谁?” “大伟”的脸色一变,一个鬼影从他体内飘了出来,正是当初意外惨死的男生。“大伟”直接倒在了地上。 于静果眯眼一看,孙志敏穿门而过,对他笑了一下,轻声说找来了一个帮手。接着门便开了,那个女店主双眼含泪地走了进来。其实之前那个鬼说涵田长得像他的女友时,于静果就想到了,因为女店主跟涵田的确有点儿像。 孙志敏说女店主一直在找一个机会,等到月食之日除掉这个鬼,这样它死后便可以避开阴差的法眼直接去投胎。不然的话,它在阳间犯下这么多罪,一定会被打人十八层地狱。但这种除鬼的方法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女店主说这是她欠下的帐,理应自己偿还。 女店主带着男鬼离开,于静果也被送去了医院。分别时,孙志敏在涵田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希望她和大伟能够天长地久。 ...
各位鬼故事迷们,如果你看到经典的鬼故事也可以发布到鬼故事网()哦,方法很简单,注册个帐号就可以发布了。 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是,从我开始学医以来,身边发生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些事情使我很矛盾。当我不断地提醒自己以唯物主义的眼光去看待它们时,却发现自己的头脑变得越来越混乱。 6年前,我考入了S医学院。对我来说,这却不是个好消息。我从生下来就讨厌医院里面那种消毒水的死味道。要不是我高考的分数实在是太低,打死我也不会来这里。 或许是心情压抑的缘故吧,我几乎不怎么和同学交往。我记得当时只有一个朋友, 他叫安子。——我总这样叫他。他总是成年不变的一套运动服,胸前带着一枚毛主席像章。他的打扮虽然有些土,却并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 我们两个都是比较内向的那种人,任何的文体活动都与我们绝缘,每天只是呆在5楼的阶梯教室里学习。记得那时,我们被大家看成是书呆子。因为如果有谁去阶梯教室学习的话,会被看成是有毛病。——大家平时都是去图书馆。 一整天坐在一个地方不动对我来说是极其无聊的一件事。但是,我实在是想不出我还能去干些什么。 我在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扬着脑袋看天棚上的灯管被风吹得荡来荡去。当我这样看着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伽里略,他当年也是无聊才发现了摆的等时性吧。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会笑出声来。 我总想弄明白安子怎么可以那样专心的学习。阶梯教室的窗外时一片树丛,那上面有很多的鸟在叫,他居然可以不看一眼。“这家伙真是个书呆子。”我坐在他后面,望着他的背影想。 但我并不是想说安子是个完美的人。他有个怪辟,就是上楼时总要数每一层楼的台阶,一级级地数,从不落下一级。如果他不小心数错了,或者突然忘了数到哪里,他会原路折回去,从头开始,再来一次。 现在看来,安子那时是得了“强迫证”。 但是,当时的我却对他的这种做法感到非常厌烦。无论怎样,这样做实在是太无聊了。 到今天为止,我还能够清楚的回忆起那个晚上发生的事,——那个可怕的晚上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我和安子走在去往阶梯教室的黑糊糊的楼梯上,他象往常一样,数着台阶。 在今天,我倒是没怎么恼火,——毕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有一个人帮你数楼梯,你就会感到省力不少。于是,我也在心里应和着他嘴里的数字。 “4,5,……”安子每迈一步都很慢,我便只好慢慢的陪着他。 “9,10,11,……奇怪!”安子突然说。 “什么奇怪?”我问。 “志刚,你不记得我们平时上楼时,这一层楼有多少级楼梯吗?” “唔,这个……12级吧,大概,我不能确定。”我想起我在白天上楼时总是一步3级,好象是可以迈4次。“你不是经常数吗,还问?”我说。 “喔,是呀,应该是12级的,……但是,今天我只数到11。” “那一定是数错了,别管他了。” “不行,楼梯不会无端的少一级的。你陪我回去,从底下再数来。” 我当时很恼火,真想给他一嘴巴。但我没有。这么黑的楼梯上,没有一个人影,出于朋友的责任,我便跟在安子后面,走了回去。 “9,10,11,……”当我和安子两个人数到最后一级楼梯时,我突然感到背后冷飕飕的,头皮都要炸开。楼梯!楼梯真的比平时少了一级,变成了11级! “志刚,你……”没等安子说完,我就猜到他又要叫我和他回去,从头去数楼梯。 黑暗中,看不见安子的表情。我却突然想起了解剖室里面的尸体。 “不,不行!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感觉自己的腿开始转筋了。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当时我会那样的害怕,我只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恐惧占满了我的心,“别指望我会再和你去数这该死的楼梯!”我抛下安子,飞也似的跑下楼。 在寝室的床上,我大口的喘着气,我发现我根本不能安静地躺下或者坐下。我便蹦起来,在地上来回地渡步。同寝室的人都没有回来,于是我开亮了所有的灯。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终于有人回来了,于是,我便立刻拉上他们,打着手电筒去阶梯教室找安子。 我们找遍了所有可以寻找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安子,——其后的校方人员和警察也没有找到他。——安子失踪了。 安子失踪后的3年,医学院开始扩建。当巨大的挖土机推倒有阶梯教室的那座楼时,在4楼的楼梯的废墟中, 人们发现了一堆白骨。白骨中间,有一个毛主席像章。 我知道,那是安子。因为,我听说,如果一个人在上楼的时候发现楼梯少了一级的话,他就会去代替那一级的楼梯。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敢数楼梯。 ...
卖死猪肉的吴伟是一个特别爱吹牛的小伙子,牛皮吹多了渐渐地人们也不信了,于是他使出来杀手锏,就是发毒誓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老人们都说,小伙子,不要随便发毒誓,不然后果很严重! 一天猪肉摊来了一个大客户,他家里有丧事要包下这头猪办酒席,客户问,你这猪肉是好肉吗? 其实这猪是病死猪肉,为了能卖个好价钱,吴伟也是拼了,他打起了包票,不是好猪不要钱。 客户闻了闻猪肉的气味,确实没闻到什么异味,原来啊这猪肉早就被泡过各种化学物质,肉色看起来鲜艳欲滴的。客户有点迟疑到底要不要。 吴伟为了尽快达成交易,他指天发誓,老板,我发誓,我这猪肉如果是死猪肉的话,我掉进粪坑死无全尸,全家死光光! 大客户见吴伟发这么狠的毒誓,自然放下嘀咕的心,买下了这头猪。客户说,麻烦你把猪肉给我送到家吧,我还要买不少的菜,明天就要做酒席。吴伟满口答应下来。 大客户的家是一座四合院式的庭院,他们把灵堂设在客厅,吴伟送猪肉的时候要路过灵堂。灵堂摆满了花圈,一副红木棺材看起来阴冷恐怖,棺材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老太太,吴伟还问老太太厨房是不是在那边,老太太点点头。 吴伟把猪肉放到厨房,一转身看见老太太也跟了过来,老太太瘦的皮包骨咧嘴笑,她的牙齿全部掉光了,舌头也缩成硬币大小。老太太说我好饿,然后抱起猪的头猛啃,老太太张着血淋淋的嘴巴笑了,真好吃。 吴伟拔腿就跑,奇怪的是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客厅的墙上赫然挂着一副黑白遗像,遗像里的人就是老太太!吴伟才想起老太太的舌头,听说人断气后舌头也会缩成一小点。 鬼啊,吴伟吓得四处逃蹿,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突然脚底一滑,他跳进了恶臭难闻的粪坑里,突然他的身上爬满了蛆虫,钻进了他的鼻孔嘴巴耳朵,蠕动的蛆虫堵住了他的喉咙,没几分钟他停止了挣扎,虫子啃食着他的眼珠,他的尸体漂在粪坑里甚是恐怖。 天黑了,吴伟的妻子带着儿子见丈夫还没有回家,她听说丈夫给人送猪肉了,她来到了大客户的家寻找丈夫。 门虚掩着,一进庭院就看到客厅里摆放的灵堂棺材,一股尸体散发出的臭气,吴伟的妻子忍着恶心,一直呼唤着丈夫的名字。 儿子发现了爸爸的尸体,只见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蛆虫,眼睛张着却早已经没了眼白,嘴巴张的大大的,里面全部都是大大小小蠕动的虫子。吴伟的妻儿看见了,吓得厉声尖叫,抱成一团。 大客户拿着砍刀追着母子俩,嘴巴里发出一阵阵恶臭难闻的气味,他穿着破旧不堪的寿衣,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一样。 他阴冷的说:“你们就是我的祭品。” 母子俩个吓的魂飞魄散,吴伟妻子为了保护儿子,自己留下来引开丧尸鬼。 吴伟的儿子吓得躲进了老太太的棺材里,老太太睁开了眼,嘴巴瞬间变得越来越大,一口包住了吴伟儿子的头,最后吴伟儿子窒息死亡。 丧尸鬼很快追上了吴伟的老婆,它像个饿极了的鬼,扑上去直接生生的撕扯着吴伟老婆的四肢,吴伟老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被丧尸鬼生嚼了,腿也被撕扯掉,那种绝望的恐怖比死亡更可怕,很快她已经完全被吃掉,不剩一根骨头。 第二天警察把这个废弃的院子封了,原来这个院子里曾经出过命案,一个男人曾经被人乱刀砍死埋于地下n年,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一堆白骨和破破烂烂的衣服。不久之后他的母亲也去世了,却无人送终,她自己死在棺材里没人埋葬。四合院变得怨气冲天,他们的灵魂始终环绕着整个四合院。 因为吴伟爱发毒誓,于是招来了阴魂索命,所以人不要随随便便的发毒誓,你的毒誓可能会招来往生的冤魂厉鬼,来成全你的毒誓! ...
你太高了 刚下晚自习,黄东洋就收到了田小蓉的短信: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你要和我在一起哦! 黄东洋皱了皱眉头,没有回复。 田小蓉最近在追黄东洋,但黄东洋对她完全没有好感。她长相一般,比较突出的就是个子比较高,据说有一米七三。白天田小蓉再次向黄东洋表白,黄东洋当着很多人的面狠狠地拒绝了她: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个子太高了,我喜欢小乌依人型的女生。” 黄东洋出了教学楼准备回宿舍,又收到了田小蓉的短信:来图书馆四楼413,我会让你满意的。 黄东洋本来不想理会,但田小蓉 “我会让你满意”这句话让他浮想联翩。最后,他还是决定去看一下。 图书馆已经没啥人了。黄东洋来到四楼,见413的门开着一条缝。教室里没有点灯,黄东洋推门而入,伸手去点灯,但灯没有亮。 这时,田小蓉的声音从屋子里响起: “你来了。” 黄东洋吓了一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稍微适应黑暗后,他才看到屋子的中央正站着一个人。 黄东洋刚要说话,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仔细想了一下,他恍然大悟,说: “你不是田小蓉,因为你没有她高。”那个女生的个子看起来也就一米五几,而田小蓉可是一米七三。 “我是田小蓉啊!”那个女生说着,慢慢地走了过来。 走廊的灯照在她的脸上,黄东洋发现她真的是田小蓉。 “你、你怎么……”黄东洋想问田小蓉怎么矮了,话没说完,屋里的灯就亮了。他往下看去,终于发现田小蓉变矮的原因了——田小蓉的两只小腿从中间齐刷刷地断了,脚已经没了,她正用断腿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她的身后有一条血痕,而她的断脚正立在屋子中央,旁边是一把沾了血的菜刀。 田小蓉看着黄东洋,突然笑了一下: “你不是喜欢小鸟依人型的女生吗?我现在怎么样,你满意吗?” 黄东洋惊恐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发现地上的那两只断脚竟然动了。 “沙沙……”那两只断脚竟然慢慢地朝黄东洋蹭了过来。 再看地上,黄东洋赫然发现,灯光下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影子,田小蓉 “脚下”空空如也。田小蓉是鬼! 黄东洋明白这一点,再也忍无可忍,尖叫一声转身就逃。因为恐惧,刚到门口,他就双腿一绊摔在了地上。 回过头,黄东洋见田小蓉着急地想追自己,但因为没有脚, “扑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你要和我在一起哦!”田小蓉凄惨地说道。然后,她拖着一双断腿,朝黄东洋爬了过来…-- 床下 黄东洋连滚带爬地逃出图书馆,一口气跑回寝室。 他靠在寝室的门上, “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整个人都虚脱了。 “你怎么了?”室友高明博见黄东洋神色异常,关心地询问道。 缓了一下呼吸,黄东洋走到高明博的床前坐了下来,颤抖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高明博听完满脸不可思议,显然不敢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是真的。但看黄东洋不像撒谎的样子,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晴不定。 过了一会儿,高明博才说: “一定是田小蓉觉得自己太高了,就用菜刀砍断了自己的腿,然后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黄东洋难以置信地说: “怎么会有这么极端的人!” 谁知高明博冷哼了一声: “难道你不极端吗?你那么狠心地拒绝人家,一点儿挽回的余地都不给留。” 没想到高明博会这么说,黄东洋顿时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他才带着祈求的语气说: “现在怎么办啊?她死了为什么不离开,难道她已经变成厉鬼,缠上了我?” 高明博点了点头,然后躺在床上不再说话。 夜里,黄东洋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黄东洋的床下传出。黄东洋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心里祈祷着自己听错了。 但是,很快那声音又传进了他的耳朵。黄东洋慢慢地扭过头,看向地面。接着,他见有东西从床下慢慢地挪了出来。 那是两只脚!田小蓉的脚! “啊——”黄东洋尖叫一声,从床上滚了下去,跑到高明博的床前用力推着高明博。 高明博被推醒了,下床打开了灯。黄东洋再次看向地面,发现地上根本就没有田小蓉的鞋。 高明博疑惑地看着黄东洋。 “刚刚,我看到田小蓉的断……”腿“字还没说出口,黄东洋就发现高明博的眼中突然露出惊恐之色,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身后。 黄东洋浑身涌起鸡皮疙瘩,扭着僵硬的脖子,慢慢地转过头。 田小蓉惨白的脸,离他咫尺之遥。黄东洋仿佛灵魂出窍,浑身酸软,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与田小蓉对视着。 田小蓉嘴角突然咧开,发出沙哑的声音: ”你要和我在一起……“ 坟地惊魂 就在黄东洋吓得魂飞天外时,高明博一把将他拉到了身后。高明博挡在黄东洋身前,直直地盯着田小蓉:”你、你已经死了,死了就要去投胎。你现在来害人,到了地狱会遭到惩罚的。“ 不知道是不是高明博的话起了作用,田小蓉站在那里不动了。接着,它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见田小蓉没有行凶的迹象,黄东洋的心暂时放了下来,但依然躲在高明博的身后。 高明博看了黄东洋一眼,然后对田小蓉说: ”你之所以还留在世间,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们能否帮你完成?“ 黄东洋知道,高明博这是在讨好田小蓉。果然,听高明博这么说,田小蓉慢慢地停止了哭泣,抬起头说:”我想要和黄东洋在一起。“ 黄东洋浑身一震恶寒。田小蓉活着的时候他就多次拒绝了她,现在她死了,他更不会和她在一起。但是这话他不敢说,害怕惹怒田小蓉。 高明博叹了一口气,说: ”如果你还活着,这事儿或许还有商量,但你现在已经死了。你知道,人鬼殊途,你们是不可能长久在一起的。“ 听到这话,田小蓉又开始哭了起来,声音悲戚,让人听了无不神伤。 高明博继续劝道: ”如果你真的喜欢黄东洋,那么你就应该让他幸福,而不是缠上他。“ 田小蓉抽泣着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说着,它看着黄东洋, ”我不会再缠着你,我会立刻去投胎。但是在这之前,你们得帮我一件事。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没有亲人,所以我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收尸。现在我的尸体就在图书馆的41 3室,你们能帮我把我的尸体埋了吗?只有这样我才能顺利地去投胎。“ 黄东洋此刻内心充满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田小蓉,之前不该伤害这么可爱的女孩。他从高明博身后站了出来,狠狠地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帮你埋了你的尸体。“说着,他看了高明博一眼,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就要出门。 就在这时,安静的田小蓉突然惨叫一声,然后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起来。 ”怎么回事?“黄东洋和高明博都傻眼了。 田小蓉边尖叫边说: ”有、有人在打我的尸体。如果尸体被毁,我也会魂飞魄散。救、救救我!“ 黄东洋和高明博更加傻眼,实在想不明白究竟什么人会对一具尸体下手。保护田小蓉的尸体要紧,于是两个人顾不上田小蓉,疯了般朝图书馆跑去。 两个人来到图书馆41 3外,见屋子里正有一个黑影拿着一根木棍一样的东西抽打着地上田小蓉的尸体。 黄东洋眼中冒火, ”哐当“一声踹开门,大吼一声: ”住手!“ 那个人停下动作,皱着眉头回过了身。看到那个人,黄东洋顿时惊得瞪大了双眼。 附身 黄东洋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拿木棍抽打田小蓉尸体的人,竟然是校花彭柳蓉。彭柳蓉是一个高冷的人,被大家称为冰山美人。她的追求者很多,黄东洋就是其中之一。 黄东洋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 ”你、你和田小蓉有很大的仇吗?她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彭柳蓉冷冷地看着黄东洋,幽幽地说: ”田小蓉缠上的人是你吧?“ 黄东洋怔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 彭柳蓉哼了一声,说: ”我看到田小蓉的鬼魂从图书馆里出来,断定它的尸体就在这里。它当时身上戾气很重,为了防止它害人,所以我才会弄来一根柳枝抽打它。你进来后开口就说它已经死了,这证明你早就知道她死的事实,所以也就说明它缠上你的可能性非常大。“ 黄东洋被彭柳蓉这番话说得目瞪口呆,他问: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对鬼魂之事如此了解?“ 彭柳蓉淡淡地说: ”我从小体质就与常人不同,后来又得到高人传授驱鬼之法,所以对鬼魂之事有所研究。我现在要赶快毁掉这个冤魂,不然它为非作歹起来,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了的。“说着,她举起柳枝再次抽向田小荣的尸体。 ”慢着!“黄东洋赶忙上前两步,抓住彭柳蓉的胳膊, ”田小蓉的鬼魂是缠上了我,但是它已经悔过了。只要把它的尸体埋了,它就会离开了。“说着,黄东洋将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彭柳蓉听。 彭柳蓉听的过程中,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她打断黄东洋说: ”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她自己将自己的双腿砍下,这是多么深的怨念。它不可能那么容易悔过,这里面一定有阴谋。快撒手!“ ”不!“黄东洋坚决地说, ”我相信田小蓉不会伤害我的。“ ”再不撒手,我连你一起打!“ ”那我也不撤……“话还没有说完,黄东洋的眼睛就直了。 而这时彭柳蓉也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阴气,弃掉手里的鞭子,迅速躲开了身后的一击。她跳出去后,看到田小蓉的鬼魂正凶狠狠地盯着自己。 田小蓉的双脚没了,飘在空中,发出冰冷的声音: ”不许你伤害黄东洋!“说着,它猛地朝彭柳蓉扑了过来。 彭柳蓉手里没有柳枝,无法与田小蓉硬碰硬。她迅速躲开,冲黄东洋喊道: ”快吧柳枝给我!“ 见彭柳蓉有危险,黄东洋也有些着急,毕竟他之前很喜欢彭柳蓉。如果不给她柳枝,她很可能会被田小蓉杀死。如果柳枝给她了,有危险的就是田小蓉了。 正在黄东洋纠结之时,田小蓉已经把彭柳蓉堵在了一个墙角,彭柳蓉已经没有退路了。田小蓉伸出利爪,猛地扑了过去。 就在黄东洋刚要出声制止田小蓉之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在屋子里响起。 埋尸 发出尖叫声的是田小蓉。此时,田小蓉已经摔倒在地,脸上是痛苦的表情。 角落里的彭柳蓉冷冷地一笑,说: ”你以为没了柳枝,我就没有办法了吗?你太小看我了!“只见一枚燃烧的符咒正被她夹在手中。那火冒着蓝光,已经烧到她的手上,但她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可以看出来那不是普通的火。 彭柳蓉上前一步,将燃烧的符咒指向田小蓉: ”既然你魂魄在此,我现在就直接将你打散!“说着就准备动手。 一旁的黄东洋急忙蹿上来挡在了田小蓉的面前: ”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田小蓉就魂飞魄散了!“ 彭柳蓉柳眉倒竖: ”你快给我让开!“ 黄东洋一摇头: ”不让。我不能让你伤害田小蓉!“ 两个人正在僵持,倒在地上的田小蓉说话了: ”东洋,你让开,不让她会伤了你的。我已经死了,就让她将我打散吧!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能瞑目了。“ 黄东洋听了心里十分难受,觉得更加对不起田小蓉,也更加坚定地想要阻止彭柳蓉。 见对方冥顽不化,彭柳蓉上前轻松两下将黄东洋打倒在地,然后再次准备对田小蓉动手。黄东洋没有放弃,在地上抱住彭柳蓉的双腿,死活不撒手。 彭柳蓉无奈,从地上捡起黄东洋掉下的柳枝,狠狠地抽打在黄东洋的背上。 黄东洋忍着剧痛,抬头对愣在一旁的高明博说: ”明博,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 高明博像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咬牙上来一把抱住了彭柳蓉。 彭柳蓉虽然懂得一些驱鬼之法,貌似还学过搏斗技术,但力气还是没有男生大。她被高明博抱住无法动弹,黄东洋趁机从地上爬起,然后扶起受伤的田小蓉。 彭柳蓉大叫着想要挣脱高明博,奈何根本无法完成。见此,黄东洋对高明博说: ”明博,你拖着她,我将田小蓉的尸体埋起来。“ 说着,黄东洋走过去将田小蓉的尸体扛在肩上,又捡起地上的两只断脚,匆匆地离开了41 3。身后传来的是彭柳蓉愤怒的大叫。 黄东洋扛着田小蓉的尸体,田小蓉的魂魄飘在身后,一人一鬼快速地出了学校,朝后山乱坟岗走去。 一口气跑到山腰上,黄东洋才将田小蓉的尸体放下, ”呼哧呼哧“地喘起了粗气。缓了有一分钟左右,黄东洋觉得这里不安全,又扛起尸体往旁边更隐秘处走了一段路。他这才站起来看了田小蓉一眼,朝它点了点头,然后准备挖坑。 黄东洋找了两根木棍,费力地在地上挖了起来。他只祈祷挖好坑前,彭柳蓉别那么快找上来。黄东洋费力地挖着坑,没有看到田小蓉已经变了一副表情,慢慢地飘到他身后,恶狠狠地盯着他…… 上当 很快,一个不深的坑挖好了。田小蓉很瘦,埋下去再盖点儿土,一座坟就形成了。 这么想着,黄东洋转过了身,准备将田小蓉的身体放人坑内。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传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一仰,倒在了自己挖好的坑中。 黄东洋悚然一惊,反应过来后急忙想从坑里爬起,但是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将他按在了那里。然后,田小蓉的尸体就从旁边爬了过来,压在了他的身上。 田小蓉的鬼魂附上了它的尸体。 黄东洋伸手推着身上的尸体: ”你、你干什么?“ 田小蓉狰狞的面孔离他不到一尺之遥,血红的双眼正死死地瞪着他: ”从来就没有人爱我,死后我会很孤独的。所以,你下去陪我吧!“ 黄东洋感觉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我不喜欢你,我不要下去陪你!“ 田小蓉冷冷地笑着: ”我喜欢就够了。你知道我死后为什么可以缠上你吗?那是因为你拒绝了我,你的拒绝深深地伤害了我,导致我怨念无法散去,所以我才能缠上你。记住,如果有来生,千万不要随便拒绝别人,更不要伤害爱你的人。“ 这时,阴冷的风刮过,周边的浮土以及杂草被吹过来,慢慢地盖上黄东洋和田小蓉。 ”啊,救命……“黄东洋艰难地发出求救声。 就在一人一鬼即将完全被浮土和杂草覆盖,一声断喝传来,然后一个身影出现在坑边。接着,就是田小蓉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黄东洋被救了起来,救他的人正是彭柳蓉。 彭柳蓉快速地将田小蓉的鬼魂打散,然后将经过告诉了黄东洋。原来,高明博也怀疑田小蓉,所以暗中和彭柳蓉配合。高明博说,只有让黄东洋亲眼看到,他才会相信田小蓉真的心存不轨。所以,彭柳蓉一直在后面偷偷地跟着。 黄东洋惭愧地低下头: ”对不起,之前错怪你了。“ 彭柳蓉说: ”还是高明博最了解你。他帮不上忙。所以我让他先回宿舍了。走吧,我们也回学校。“ 两个人下了山,往学校走去。 走着走着,黄东洋突然说: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不知道你……“ 没等他说完,彭柳蓉就冷笑着打断了他: ”我知道,不过……我不喜欢你。相对比来说,你都不如高明博。“ 黄东洋脸上的肉抽搐了两下,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你不知道不能随意拒绝别人吗?“ 彭柳蓉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 ”刚刚救你,只是因为驱鬼除魔是我的职责,希望你不要多想。“ 黄东洋脸色更白了,加快脚步走上前去。他的胸口流出浓浓的血,那是之前田小蓉用手抓透他心脏留下来的伤口…… ...
经历过灵异事件的,坚信这世上有鬼神存在,而像我这样从没有遇见过科学不能解释事情的人,多是保存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是有些说道不信不行。 就比如说纹身,这些年越发常见,女孩子多喜欢纹些漂亮的图案在皮肤上,大多是手臂与后背腰间,大胆些的会在胸口处纹一朵妖冶的花朵,穿着低胸装时,更显妩媚风情。 男人的纹身多见于手臂,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有纹身的都怕热,其实是在暗指那些过度炫耀纹身的人。我在网吧工作的时候,就常遇见在东北冬月穿着短袖露着纹身来上网的社会青年,当然,现在这样说不太合适,因为纹身已经逐渐变为一种普通的爱好,而不是某种职业的象征。 我个人也很喜欢纹身,身上有两处,都是小图案,因而也并没有触犯纹身的忌讳,但是前两年遇见的一件事情,让我对纹身改变了一些看法,纹在身上的图案,很可能会改变你一生的命运。 那是在冬天,寒假期间,网吧里几乎天天爆满,尤其到下午时分,大厅的沙发上都会坐满等待空机器的顾客。他们大多是学生,当然,成年人也不在少数。 我这人重度脸盲,除非天天来的顾客,或者有明显体貌特征,不然一概记不住,这也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不少的不便,比如——和共事几天的同事在大街上遇到,却没有认出来也没有打招呼,导致后来同事都传我太过高冷。 但是那天,我遇到了一位见一次就忘不了的顾客。 他看起来年纪很轻,刷身份证时也验证了我的猜想,刚刚年满十八周岁。一米七的样子,清瘦文弱,跟了不知道从哪里刮起的邪风,大冬天里穿着紧身的小脚裤,露着一大截冻得青白的脚脖子,穿着薄不拉几的豆豆鞋,看得我身体一阵发冷。 上身也很简单,一件黑色紧身棉T恤,棉衣拿在手里,冻得大鼻涕能过河也不肯穿上,他时常用手去拨弄过眉的刘海,并且还是有意往两边拨,露出中间的额头。 起先我还没有注意,但他拨弄的次数多了,就瞥了一眼,就一眼,记到现在。 他的额头中央,纹了一个红色的符号,周边的皮肤还有些红肿,显然是刚纹上去没多久。 那是一个空心方块,四角尖尖,像杨戬的第三只眼,看起来甚是怪异。我见过不少有纹身的人,脚踝上,大腿上,甚至是手心里有纹身的,但是在额头上纹身的,还是头一回见,不免就将这个特立独行的孩子记在了脑海里。 这也是我见过他的唯一一面,因为只一个小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和邻座上网的人打了起来,本来年轻人有摩擦动手打架很正常,男人嘛,冤家易结易解,但是他就像发疯了一样不依不饶,结果对方在自卫的过程中,失手砸破了他的脑袋。 用的是店里装咖啡的玻璃杯,杯壁很厚,他被朋友从这里扶出去的时候,从额头到太阳穴划了一条很深的口子,流了满脸的血。 我当时也并没有太过在意,但是没过几天,那男孩的朋友来上网,和他相熟的网管聊天,而后网管告诉我,那个在额头纹身的孩子,已经死了。 我自然是大吃一惊,明明从这里出去时还只是砸破了脑袋,怎么看也不像是危及生命的样子,听网管一讲,才知道其中缘由,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从这里到医院,走路不需要十分钟,偏那男孩头晕,便打车前往,到十字路口时,不晓得什么原因被车撞了,车上的司机和随行的朋友都没事,唯独坐在后座中间的纹身的孩子,被玻璃划破了颈动脉,没两分钟就断气了。 我不由觉得惋惜,十八岁的年纪,正是懵懵懂懂接触社会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一展拳脚,就这样湮灭了。 后来我去纹身店纹小图案,和纹身师傅闲聊,说起这件事,才知道,原来纹身是有许多讲究的。 一是图案,关公,神佛,神兽一类不可以随便纹,关公的说道一般很多人都听说过,睁眼关公,是要杀人的,所以纹关公必须是闭眼睛。 想在身上纹佛或者菩萨的人,多是保平安的,但是若是纹的位置不对,反而适得其反,平白受一番苦难。还有,恶鬼慎纹。 龙,麒麟,貔貅一类的神兽,不光是看上去威风神气,每一种的象征与作用也大不相同,忌讳也尤其多,若是不考虑好就随便纹在身上,很可能会招灾惹祸。 二是位置,我的大腿上有一处纹身,事后在网上一查,才知在腿上纹身会损坏运势,不过好在纹的图案小,这么多年过去,我自身也不觉得有什么影响。 纹错了位置,多是坏前途,乱桃花,祸后人,但是最严重的,就是在印堂纹身,迷信的说法是,印堂处有一盏神灯,人的精神气,运势都会在印堂显现,若是印堂红润有光泽,那这人也多半顺风顺水,没有坎坷病苦;但若是印堂暗淡无光,那运气就会急转直下,病痛与灾祸就会找上门来。 在印堂上纹身,正是破坏了自身的气运,导致霉运连连,当然,也并不是所有在印堂纹身的人都会像我遇见的男孩那样子倒霉,倘若他没有去纹身,说不定也会遭遇车祸,但是我想,他随行的朋友与司机都毫发无伤,他的运气不是那么差的话,大概也不会致死。 纹身固然美观,但是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你,在想要纹身之前多加考虑,要么上网查一查纹身的忌讳,或者和纹身师傅讨论一下,不要因为爱美就盲目纹身,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如果纹的好,说不定还会有好事发生。 不要像我一样,虽然图案小没有什么忌讳,但是现在的年龄看以前的纹身,总觉得难看!俗!丑!巨丑!并且找对纹身师傅也很重要,因为纹身洗下去是很困难且痛苦的事情,要纹,就要纹好,不后悔才行。 ...
引子 一轮残月挂在树梢,像患了白内障的眼睛,乌云鬼魅地四处游荡。巨大的天幕下,整座山就像是一个冰雕玉饰的坟墓,极寒、神秘。我置身于其中,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瘆人的吱吱声。眼前全是树,树枝张牙舞爪地伸展着,洞疖像一张张咧开的嘴,冲着我邪邪地笑。 我紧了紧外套,感觉有些疲惫,便倚在一棵树上。树上的雪受到震动落了下来,盖在我的脸上。我甩了甩头,发现前方有一片飘忽的白光,如白绫一般舞动着。白光里面浮动着无数的光圈,一个影子依稀地出现在那里。 影子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只狼。它的体态十分壮硕,毛发像涂了一层油,眼睛通亮,闪着绿莹莹的光,也许是闻到了血的腥味,兴奋地朝我走来。 我紧张地准备转身逃开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刚才倚靠的那棵大树,树枝如藤蔓一般,将我紧紧地捆住,我成了长在树杆的一颗大肿瘤。那只狼走到我身边,前爪高高抬起,变幻成了一个女孩。她光着脚,只穿了一件粉色的睡衣,她仰着脸看我时,我能清晰地看到她脸和脖子上面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血管。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歪着头欣赏着我的神态,我能闻到她嘴里发出来浓重的令我作呕的腥味,她又伸出一只瘦骨嶙峋并且发白的手开始触摸我的头,来回地摸,我头颅上的血像小溪一样沿着头顶四周往下滴。 她伸长舌头舔着我脸上的血,冰凉柔软,还不时发出啧啧声,好像在嫌弃我的血不够香醇。当她舔到我的眼睛时,脖子歪了一下,发出咔嚓的声音,她用手轻轻将其拨正,低吼道:“你怎么会是……” 她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一阵动静,很快,从远处奔腾而来一条小狼,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发红,肚皮瘪得像个口袋垂在那里。 “你退后!”女孩命令道。 但小狼似乎被饥饿冲昏了头,根本不理会她,继续向我逼近,并且身体慢慢直立起来,变成孩子的模样。他管女孩叫“妈妈”。 “他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吃他。”女孩舔了一下嘴角黑色的血汁,深表地遗憾地说。 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死的,确切地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只记得我进入山里后,与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有过搏斗,最后我苟延残喘地躲进了隐蔽处。 这时,不知道哪来的一阵风啦啦地吹来,所有的树木拔地而起,如潮水般地退去。月黑风高的巨大天幕下,我看到了无数张熟悉的脸孔在旋转,他们召唤着我,就在我快要接触到他们的时候,女孩的声音幽幽地从天际处传过来:快离开这里,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一愣,刚才飘在面前的脸全部碎成了粉沫,像满天的雪在半空中飘舞。 1 2000年的冬天,我从南方海滨小城辗转来到了东北一个名叫穆沟屯,天空下起了大雪,把我从车站拉到这里来的是一个戴着厚厚的毡绒帽,肩膀宽厚的大叔。他摩的突突突的声音,在村口引来了一阵犬吠。 “终于到了,这冰天雪地的,路实在不好走。听口音你也不是这旮旯的人,都快过年了,来这里干啥?”大叔将口罩挂在一只耳朵上,一说话,面前便笼着一团白气。 “我来找个人。她姓穆,是这个屯子人,叫穆小萌,大叔您认识吗?”我眯眼睛问,这时已经是黄昏,雪色暗了下去,但还是感觉有些刺眼。 “这个屯子的人全姓穆,不过这穆小萌名字听上去真的没什么印象。”大叔摇摇头,欲言又止,“我多嘴一句,你办完事就回去,别老呆在这个屯子里。最近几年,这个屯子都不怎么太平,特别是晚上,你得多留点神。”他说完,再次启动了摩的引擎,突突突地转了个头,向来时的方向驶去。 我提起雪地上的行李,向屯子里面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个人一直在隐蔽处悄悄地跟随着我。所以,每走几步路就会向后看上一眼。 屯子里面的人家一户挨着一户,炊烟搅着一阵饭香袅袅地上升。我的出现,最先引起了一个正在篱笆墙里挑菠菜的女人注意。女人戴着蓝布方巾,眼睛不大,却看出来很精于世道,见我疑疑惑惑地往村子里面走,便叫住了我:“你找谁?” “穆小萌。”我说,心里期待着她能给我一些确切的指点。 女人怔了一下,警惕地盯着我,“你是谁?你们什么关系?你找她有啥事?” “我……我是拜人所托,来见她一面。”我的态度相当的诚恳。 “见她一面?你南方人吧,大老远的来,就为了见她一面?没有别的?”女人撇了撇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我不太愿意和她继续聊下去,总觉得这样的女人天生的一副尖酸刻薄样,一般人别想从她们的嘴里套出点实话。就在我准备从她身边侧过去时,女人实然说道:“穆小萌死了,你走吧。” 我心里猛地一沉,忙问:“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死的?” “被狼咬死的。”女人语气平淡地说着,还将篮子最上端一根烂掉的菠菜叶剔了出去。见我呆如木鸡的样子,她又说,“怎么,不相信?真的被狼咬死了,去年的事情。你算是白跑一趟了。” 这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飘着热气的窗户里面传出来,那个声音怒气中带着惋惜,“也不知道这个妮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被别人害的没有容身之处,只能进山当了狼女,害了自己又害别人,哎,报应啊,迟早都会来的。” 第一个女人见被人揭穿了自己的谎话,提着篮子快速向家里走去,走时还不忘狠狠地剐了我一下。 我在原地一时迈不开脚步,发现第二个我说话的女人,像招魂似地朝我招招手。我走上前,站在墙根处,那个女人从厨房的窗户探出头来,打量了我一下,“你找小萌到底有啥事啊?” 我为难地说:“我必须见到她的面才能说。” 女人“哦”了一声,见我脸颊被冻得通红,动了恻影之心,“进来歇会吧。” 我走了进去,我打量了一下屋子,炉灶上有三口大锅,一角堆放着木柴和蜂窝煤。门口置一炉子,一口黄垢斑斑的水壶正哧哧地响着。 女人转身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谢谢。”我感激地看着她,女人挽着一个大发髻,脸上有些雀斑,眉心上有颗痣很显眼,手腕上套着一个手镯,凭质地看,应该是铜的。 喝了几口热水,感觉浑身都热乎乎的,浑身的细胞活跃起来,我也不像刚才那样拘束,问道:“嫂子,小萌她到底怎么了?” 女人看了一眼外边,将厨房的门轻轻掩上,这才坐在我对面,“小萌啊,怎么说呢,这孩子命苦啊。小时候,才四五岁吧,小萌的妈妈就跟人跑了,后来呢,他爸又娶了一个,这个后妈不把小萌当人看,小小年纪就逼她干重活,也不给小萌上学。小萌十七岁那年,终于从家里逃了出来。起先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直到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了,挺着个肚子,她后妈死活不让她进门,小萌没办法,只好进了山,后来进山打猎的村民们发现了她,说她已经变成了狼,身边还有别的狼听她使唤。”女人说着,见我若有所思,拍了下我的胳膊,“你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是谁不,她就是小萌的后妈,柳三翠。小萌进山当了狼之后,不少村民就怪她,说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所以呢,她见到谁,都说小萌死了。” “那这样说,我这次来,要想见到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失望地嘀咕着。 “那可不是,弄不好把小命都搁上。所以呢,我劝你趁天还没黑,从哪来回哪去,再说了,”女人的语气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我们这好不容易才平安下来,谁不想好好地过个年呢,狼不讲道理,万一你找到她,把她激怒了,她发起疯来……”女人不再往下说,盯着我的脸看。 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也能理解。但我这次来,肯定是要见上穆小萌一眼的,不能就这样打道回府,于是,我问:“真的没有办法见她吗?” 女人见我语气松动,脸色也缓和下来,“也不是没有,你若是真要见她,估计真得进山了,不过,那真是太危险了。”我掂量着她的话,在内心进行了一番斗争,最终还是心一横,决定去山里。 2 站在屯子里面就能看到一座连绵起伏的山,山上全是树,树上覆盖着厚厚的雪。我估算了一下,现在进山,如果来得及还能搭个睡觉的帐篷,生上一堆火,再晚,就有些不太方便了。想到这,我将行李往身上提了提,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而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好像那个人就躲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不知道对方是谁,更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 我四下看了看,又走了一段,看见迎面急匆匆地来了一个人,和我一样同样穿着军大衣,两只手套在宽宽的袖筒里面,他一直低着头,差点撞到了我。“对不起对不起。”他侧着身子从我身边走过时,抬头看了我一眼,尖叫起来,“徐天泽!” 我愣住了,盯着他看,对方一副意外惊喜的表情,“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穆志军啊。”见我还没有想出来,他又提醒道,“镇江三阳船厂,记得不,穆志军。” 我努力地在大脑里面搜索着,终于一线灵光闪过,关于穆志军的记忆一下子被调动起来,“穆志军,原来是你啊!”我兴奋地喊着他的名字。两个人像久逢的知已紧紧地抱在一起。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个屯子里面的人。”我由衷地惊叹道。 十年前,穆志军在我舅舅的船厂时,我只知道他是东北人,并不知道具体家住哪里。当时,他刚进厂的时候,才不到十八岁,个子矮矮的,又瘦又小,没想到十年一过,他居然长成了一个标准的东北大汉,倒是我,一场变故后,骨骼似乎在委缩,被他抱在怀里,像一个娇弱无骨的女孩子。 他很好奇地问我来这里的原因,我只说来这里找穆小萌,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惊讶,只是说天快黑了,今天晚上让我住在他的家里,明天再行动。 当天晚上,我就住进了穆志军的家里。他的父母亲看上去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得知我是穆志军的旧交,特意炖了一锅羊肉,穆志军拿来一瓶酒,表示今晚一定要与我不醉不归。他的父亲却叮嘱我们早点睡觉,酒可以明天再喝,命要是没了就真没了。 穆志军满口答应,可他的爸爸刚走,他就劝我敞开肚子吃喝,还凑到我耳边说酒酣耳热地说:“别听他们的那些话,全是吓唬人的,要真是狼来了,我就一枪崩了它。”穆志军说着,往墙上瞅了一眼。那里确实挂着一把猎枪,猎枪枪柄上虽然有少许的绣迹,但还是亮堂堂的。 穆志军酒一喝多,话就多了,说着残留在记忆里的当年在船厂的发生的一些人和事,然后又把话题转到我身上,“怎么突然想起来找穆小萌呢?” 我犹豫了一下,考虑到难免需要穆志军的帮忙,索性对他直说:“穆小萌是我的未婚妻。” 穆志军吃惊不小,我就把我与穆小萌相识、相爱的经过告诉他。那年穆小萌在我们小城里面的一家饭馆当服务员,我经常去那里吃饭,便认识了她。小萌很单纯,也很善解人意,我们相爱后,打算去年年底结婚,可是没想到我们在一次外出旅游的途中,被歹徒盯上。歹徒将小萌当做了人质,让我准备五十万的赎金,并且要求我不能报警,可是我最后还是报了警,当我带着东拼西凑的五十万赎金去解救小萌时,小萌却下落不明,而那时她已经有了身孕。 “会不会,她已经挂了……”穆志军舌头开始打结,说话也控制不住自己。 “不,虽然警方也这样告诉了我,但是我一直不相信,我觉得小萌回到了她自己的老家。所以,这就是我来找小萌的原因。” 穆志军歪着头想了起来,又掰起了手指,“小萌,我已经有十六年没见过她了,不过我一直在外地,也是最近几天才回家,等年一过,我又得出去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猎枪,有些担忧地说:“你说今天晚上,这狼会出来吗?” 穆志军反问道:“你是希望她出来还是不希望她出来?”他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伸长脖子直灌下去。 我没有回答,穆志军又问:“你说,这人真的能变成狼吗?” 我摇头,“从动物学遗传基因上来讲,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人即使是和狼呆在一时间长了,最多也会模仿出狼的一些动作,或是生活习性,但终究还是人。” 穆志军同意我的看法,“所以呢,你千万不要把狼和小萌混在一起,小萌是小萌,狼是狼。” 我觉得穆志军的话有些道理,但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小萌真的变成了狼,子弹不长眼,伤到她怎么办?就在我内心有些纠结时,听到了门外“沙沙沙”的声音,很轻,像树上的雪落在地上的声音,密集地由远而近地传来。 我用胳膊捣了一下穆志军,穆志军眯缝着眼睛看着我,晕忽忽的,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指了指外面,压低声音说:“好像狼来了。” 穆志军打了一个酒嗝,“来了就来了呗。”他满不在乎地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去够墙上的猎枪。他真的是喝高了,居然把枪头一端对准了自己,我费劲地给他纠正过来,他趴在了桌子下面,把猎枪架在桌子上,正对着门口。 我紧挨着穆志军,眼睛从门缝朝外看,门缝太窄,看上去很费劲,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变成烈焰把门烧个洞。刚才那个奇怪的“沙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走到门口时,那种声音消失了,门缝处像是被一团阴影挡住了。 我屏气凝神,紧紧地盯着那里看。那团阴影一直在蠢蠢欲动,起先在门口来回走动,后来动作渐渐大了起来,不断地往门上撞,一下、两下,门上的门栓受到震动,一点一点向下滑。我紧张得不能呼吸,而此时穆志军的酒醒的也差不多了,像一个狙击手高度紧张地执行着一项神圣的任务。 可就在这紧要关头,我感觉自己的鼻子突然痒了起来,有想打喷嚏的欲望,我用两个手指夹住鼻头,可还是觉得有股气体要爆破而出。我又蜷下身子,将鼻头埋入胸口厚厚的棉袄上。此时我的脸一定涨得比雪地里的胡萝卜还要红,最后还是让那股气体像突破瓶颈一样喷薄而出,沉闷的“扑哧”一声,在寂静声中尤其突兀。 穆志军惊了一下,一脸怒气地盯着我。我面带愧色地观察着门缝里的那团黑影的动静。似乎刚才那一声扑哧声,让它意识到门里有股危险正在等待着自己,它停下撞门的动作,静静地呆在原地,像是在思索着下一步的动作,缓缓的,终于转过身,随着“沙沙沙”的声音,慢慢离去。 我估算着它走了一段距离,便悄悄地上前,将门缝稍稍开大了一点,朝外看去。果然,在夜色中,依稀能看见一只狼拖着尾巴向远方缓缓地走动着。它似乎感应到最后有人在看他,迟疑地停了下来,缓缓地向后看,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那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突然其中一只眼睛妩媚地朝我一眨,我一惊,本来摇摇欲坠的门栓掉了下来,正好砸到我的脚,我顾不上疼,慌忙捡起来,将门关紧。 穆志军一直到睡觉之前,还在埋怨着我那个毁灭性的喷嚏。我开始沉默,最后还是牵强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情况我们还没有搞清楚,万一真是小萌呢,小萌她即使变成狼,也是一只好狼,而且还我听村头第二户人家的那个大妈说小萌是逼不得已才进山当狼女的。” 穆志军听我说完,脸色突变:“你确定是第二户人家?” “是啊。”我肯定地说。 穆志军嘴唇抖索着,很费劲地从里面抖出一句话:“那户人家的大妈早就死了。” 我像瞬间被雷电击中了,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3 一晚上,我都没睡好,白天和我说话的那个大妈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特别是眉心上的那颗痣如活了一般,对我挤眉弄眼。我睡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起床,刚一睁开眼就听到一阵磨梭声,声音从正屋传来,我走过去一看,发现穆志军正在那里擦枪。 “你真的要带枪上山吗?”我看到那杆枪就不寒而栗。 穆志军看了我一眼,说:“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开枪的。山上野兽多,带着安全些。” 出门时,我不时停下来向后看去,直到现在,我还是有那股被跟踪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仿佛那人还在附近。穆志军不时地催促着我,我有好几次真想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但始终话在嘴边又咽了下去。 进了山,气温骤然降了下来,山里的树木虽落尽了叶子,却因为严寒却显得更加的苍劲。穆志军轻车熟驾地把我带到深山处一个小木屋里。木屋上盖着厚厚的雪,有点像童话世界里的情形。 此时,幕色已经悄悄降临,穆志军借着手电的灯,生了一堆火,木柴烧得辟剥辟剥的响,小木屋顿时亮堂、温暖了许多。接着,他又动作熟稔地架起了一个铁架子,用铁丝将一大块羊肉挂在上面。没过多久,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我猜得出来,他是想用羊肉的味道吸引狼前来。 小木屋有一个小窗户,上面泥着一层塑料薄膜,门关上的时候,从那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我坐在火边,不时地用棍子拨了拨火,空气中立刻扬出阵阵尘星。 “羊肉快熟了,我去解个手就回来,你不能偷吃哦。”穆志军半开玩笑地出了门。 我“哦”了一声,可是当穆志军走后,我的心里马上就发毛,万一在他离去的这些时间里,有什么野兽找上门来,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呢。还好,他很快就回来了,轻轻地推开门,小木门发出一声腐木摩擦的“吱嘎”声,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扒着门框上的一只戴着黑皮套的手,心里低呼了一声,那人根本不是穆志军! 我跳起来,准备上前将门死死地堵上,可是太迟了,门很快被推开了,我急中生智地躲到了门后面,身子笔直地贴着墙,大气不敢出。 只见那人进来后,狐疑地四下看看,见没有人,便蹲在火堆旁烤了烤火,火光在他的脸庞跳跃,我发现那人的脸上额头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像一条死蜈蚣卧在那里。 我立即明白了,原来一直跟踪我的人就是他。 他看着已经烤熟的羊肉,喉结抖动了一下,舔了舔舌头,然后脱下一只手套,伸手去拿串着羊肉的铁丝。就在这时,我像个幽灵一样从门后边一跃到他的身后,将一条皮带死死地扣在那人的脖子上,并用力地向后拉。那人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用力地掰着皮带,眼珠子像要暴出来。小木屋的空间太小,我很快抵到了墙根,皮带在他脖子上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紧了,他像老旧的排烟筒费劲地喘着气,“你,你,……”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往他眼前凑了凑。 虽然他得眼珠子向上翻着我,但我相信,他一定是看清了我的面容,并且很快认了出来,“你是……”他还没说完,浑身就松软了下去。 我轻蔑地笑了一声,可就在这时,那人一条腿出其不意地找到了平衡点,似乎再一旋转,就能站立起来。我心里一惊,在这生死关头,果断地松开了手,将床上穆志军的那杆猎枪快速地端起来,将枪口紧紧地抵着他的喉结,然后扣动扳机,随着很闷的一声,他摇晃了一下,嘴巴张得奇大,像只口袋软软地倒了下去。 整个过程,我做得十分干净、利索,完全像电影里的高级间谍。 我站起来,正准备将他拖到了小木屋的后面时,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心想肯定是穆志军回来了,情急之下,将那个人像条死狗一样推到小木屋的木床底下,然后又胡乱着擦拭着地上的血迹。 穆志军进门后,定在原地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 我立即否定道:“哪有什么味道,别疑神疑鬼的。” 穆志军惊叫起来,“羊肉糊了,糊了,你怎么看着的,呀,那么好的羊肉,被你糟蹋了!”他说着,连忙双手并用地将羊肉从火上取下来,还瞥了我一眼,问,“你怎么回事,脸色怎么这么差?” “有吗?”我心虚地扭过头去,穆志军递给我一块羊肉,“你这个人就是胆子小,我刚离开这么一会,你就吓成这样,快补充点热量吧,顺便压压惊,” 我漫不经心地嚼着,嚼了两口,还是放下了,“羊肉卡在牙缝里了。” 穆志军转身去够桌子上的牙签,并递给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就关于这牙签的。”他一脸的坏笑地说。 我勉强笑了笑,“好啊。谈什么都行。”我这样说着,目光却无意中瞥到了不远处的床下,发现刚刚死去的那个人居然瞪着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心里猛地一沉,明明记得我是将他面朝里的,他什么时候又侧过身子来了?! 穆志军没有注意到我的神色,已经开始陷入故事里,“从前呢,有个女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身上的毛孔太粗了,她妈妈带她看了很多的医院都没看好,后来寻得了一种偏方,就是用芝麻洗澡。这天妈妈在浴池里面泡了很多的芝麻,让女孩洗澡,可是发现女儿半天也没有出来,她觉得挺奇怪,便打开浴室的门一看,发现女孩正在用牙签一根一根地挑着陷入毛孔里面的芝麻。” 虽然我的注意力不太集中,但还是将故事听进去,顿时觉得一阵恶心,眉头眼睛痛苦地挤在一起。穆志军发现自己讲的故事有了点效果,幸灾乐祸地哈哈直笑。 就在这时,我的余光瞥见刚才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居然也冲着我笑,很诡异地笑。我心里惊呼一声,闭了一下眼睛。 “看来你困了,睡吧,时间不早了,看来狼不会来了。”他说着,脱下外套,就躺到了床上,见我还愣在原地,招呼着:“跟个姑娘似的,别怕,我又不是同性恋。” 我小心地挪着脚步,发现那个人的身子也渐渐地向外挪。似乎只要等我一坐到床边上,他就会伸出两只手就会死死地抓住我的脚…… 穆志军盖好被子,可能因为觉得被子太薄,伸手将自己的军大衣也拉过来盖在身上,在他拉扯的瞬间,军大衣口袋里的打火机突然滑了下来,在地上蹦弹了一下,像感应到某种力量,窜到了床下面,不偏不倚地落在那人的脚边。 “帮我捡下。”穆志军随口说道。 我一直惊骇地盯着床下那个人,他扬着眉毛,喉结抖动着,像青蛙一鼓一吸的下巴,血从那里不断地流出来,冒着泡泡。让我想起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吹着自己粘不拉叽的鼻涕。 穆志军见我没反应,嘟囔了一声,自己翻过身来,像一只狗趴在床边,伸出脑袋向床下探去。 我紧张到极点,“不要,不要。”我这样喊着,可是声音却被挤在喉咙里面发不出来。 穆志军头垂在床边,“我看到了。” 他轻松地捡起打火机,缩回身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重新放回了军大衣里面。见我还呆在原地,问:“你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原来他根本没有看见那具死尸,我思量着可能是因为视角的问题。我摇了摇僵硬的脖子,颤抖地说:“我能不能睡在你的里面?” 穆志军看着我,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用手指着我,“我说你胆子小,真是一点都没有冤枉你,唉,一个大男人,这么小的胆子,以后怎么在社会混。”他说着拍拍里面的被头,意思是,上来吧。 我几乎如迈过一道鸿沟一样,从离床一米远的地方,迅速地跳到了床里,一掀被子,就像只蜗牛一样蜷缩在里面,把自己封得严严实实。 穆志军的笑声又延续了一阵子,总算一切安静下来了。不久,我就听到了穆志军的打呼噜的声音。 因为床下有具死尸,我怎么也睡不着,倒不是真的害怕那个东西突然跳出来,掐着我的脖子要我偿命,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即使有,也是人心在闹鬼,而且我确定,刚才我所见的很可能是幻觉而已。我真正的害怕是来自于穆志军,从法律上来讲,就算床下这个人有一千个一万个该死的理由,也轮不到我来结束他的性命。万一我杀人的罪行被穆志军揭发,那么我的下半辈子就完了。 天晓得,这个死鬼为什么会跟踪我到这里,或者……他本来就是穆沟屯的人,如果当初不是不是他将小萌当人质向我索要五十万的赎金,我的生活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在他进门后,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就产生了要杀死他的念头,这个念头来得强烈,容不得我有半点犹豫。 现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床下的尸体处理掉。 我踢了踢穆志军,他睡得和死猪一样,我蹑手蹑脚地走下床,火苗即将要灭了,灰烬透出黝红色的光,我定了定神,蹲在床边,依旧很清晰地看见那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猫着身子到床下,特意看了一下他的喉结处,那里粘出一股黑血,像无数只苍蝇粘在那里。就在我拉扯他的身体时,发现我的屁股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心差点跳出来,缓缓地回过来,发现一只手从床上垂了下来,接着便听到穆志军一阵磨牙声。 原来是虚惊一场! 我继续自己的行动,那个人体形比较魁梧,加上身体特别僵硬,花费了我不少的力气。但我总算将他硬拉、硬扯、硬拽、硬扛地弄出了小木屋,而且从头到尾没有弄出一点动静,这让我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 我背着尸体,向小木屋后面走去,来时我就发现,那里有一个很陡的坡度,如果将尸体从那里抛出去的话,肯定能滚出很远。我打定主意,将尸体放在地上,然后用力地踢了一脚,那个尸体果然就骨碌骨碌地滚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我就赶紧离开现场,像只兔子钻进了小木屋,发现穆志军还沉沉地睡着,一颗心终于悬了下来。我现在全无之前的恐惧,反倒有一种夙愿完成的解脱感。 下半夜,我睡得特别香甜。夜里,我还梦到了小萌,她的脸不再是愁容满面,而是如一朵绽放的山茶花。这令我十分的欣慰,觉得这样冒险是完全值得的。 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发现穆志军贼兮兮地看着我,“老实交待,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咯噔了一下,“没有啊,除了睡觉还能干嘛?” “出去就出去,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只是你出去时别穿我的鞋子啊。”他挑起一只鞋子,上面沾的又是枯叶又是烂泥。 我很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我出去撒了泡尿,可能太急了,鞋子穿错了。” 穆志军也不再记较,做了扩胸运动,颇为振奋地说:“昨天狼没来,今天我来设计一个陷阱,让那只狡猾的狼乖乖地钻进去。”他说干就干,找来一根弹性十足的木棍,一端打上活套,另一端用细小插枝砍掉,把尼龙绳系在上面,垂直向下,又在地面上做了几个标志,用一些木棍做成一个“卅”字形的踏板。 “好了,就这样可以了。”穆志军拍了拍手,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弹出一支来,递给我,我摆摆手,他便自顾抽了出来。 烟圈从他的鼻孔冒出来,他很享受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招呼我,“我们随意走走吧,说不定还能逮到一只又肥又美的野兔呢。”他说着便在我前面带起路来。 我跟了上去,很快发现他要走的路线离我昨晚抛尸的地方越来越近,心不由地悬了起来,扯了一下穆志军的衣角,表示不想再走了,想原地休息。 “怂人一个。”穆志军嗔怒地骂了我一句,屁股刚挨着地,又像被火烧了一下站了起来。表情变得异常惊喜,因为一奇怪的声音地从刚才布置陷阱的地方传过来,。他快速地跑过去,果然看到陷阱旁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在扑腾着。 “狼,我们终于逮到狼了。”穆志军欢呼道。 我凑上前一看,果然有一只狼的后腿被套在了尼龙绳里面,可能因为知道自己再无脱身之计,只好束手就擒,脑袋圈在身子里面,看不到它的表情。 我的内心突然升腾起一股怜悯的感情,对穆志军说:“我们还是不要伤害他吧。” 穆志军这次没有听我的,他用枪托狠狠地对狼的脑袋壳重重一击,那只狼打得晃了两下,倒了下去,穆志军见状,连忙拿着尼龙绳去捆绑那只狼。而那只狼出于求生的本能,再一次挣扎起来,并且发出嗷嗷嗷的哀求声。穆志军似乎被激怒了,站起来,退后了一步,将猎枪瞄准那只狼。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前方的空地上,凭白无故地多了一个人,不,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人。 她脸色惨白,像刷了一层白石灰,长长的衣摆拖曳在地上,头发垂着,又黑又重的眼圈下面流下两道血迹,眼神极其阴骛,像鱼钩一样望着我们。 穆志军吓得双腿直颤,手里的枪滑在地上。“鬼啊,鬼,鬼。”他惊恐地叫着,并朝我求援似地看过来。 我先是一惊,扭头准备跑,可是又转过头来,仔细一看,发现她真的很像,很像一个人。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喃喃地说,不知道是因为太兴奋了,还是太害怕了,总之舌头好像一直在打结。 她转动着脖子,看向我,又转移视线,漠然地朝穆志军走去。虽然她看我的时间不超过一秒钟,但是我已经敏感地捕捉到她刚才看我时,目光里的惊讶和慌张,还有一种莫名的情感。 难道,她根本就不是鬼? “小萌,我是天泽,徐天泽,你没死,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很多人都说你死了,但我不相信。你终于又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大声地哭喊着,甚至试图上前伸出双臂要重新接纳她。 而她却充耳不闻,直直向穆志军飘去,把穆志军吓得缩在地上,抱住头,不停地发抖。在快要到穆志军身边时,她转变了路线,向别的地方飘去。 “走了走了。”我跑到穆志军身边,摇着他的胳膊。他惊恐地抬起头,四下看看,果真没有了刚才那个恐怖的鬼影。 而刚才陷阱里的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跑了。 “是幻觉吗?”穆志军瘫坐在地上,平息了半天,最后才回过神来,用正常的语速问我。 我肯定地告诉他:“不是。” 穆志军倒很快释然过来,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发毛,“人死后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真是太恐怖了。” “不!她没死!”我吼道。 穆志军见我情绪激动,连声说“好好好”。十分钟后,我们回到了小木屋。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穆志军坐在小木屋的门槛处,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照在他的身上。 “小萌她没有死。”我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穆志军烦躁地说:“就算她没有死,你是不是打算就住在小木屋里面了?” 我不吱声,说实在的,我内心真的这样想。 “别犯傻,听我一句劝,还是早点回家,收拾一下心情,好好过个年。还有,你别指望着这个小木屋,这可不是我家的房产,这是公家的,是山上护林员看山用的,特别是到过年的时候,这一片看管的特别严。奇怪了,老张头每天都在的,怎么从昨天到现在都没看见呢?” 其他的话我没有听见过,只有最后一句听得心里直哆嗦,“你说每天都有护林员在这里?” “是啊,要不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面怎么有床有锅的呢?我开始还想着那个老张头溜号去找山下的马寡妇了,可怎么到现在也不回来,真是太不负责任了,我们整个穆沟屯就指着这座山呢,等我找到他,我非得好好地说他一下。”穆志军不满地说着,然后站起来到床前,开始收拾东西。 4 我脑海里再一次出现了那个人的脸,当时觉得他化成灰我也能认识,可现在,心里却打起鼓来,这世界这么大,长相相像的人数不胜数,而且后来听警方说,绑架勒索我和小萌的歹徒是个钢筋工,一个钢筋工怎么可能跑到这山里呢?难道真的杀错人了?而且当时也真是太过于草率了,只是将尸体滚落下去,而没有将它掩埋掉。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那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很可能被人发现。 我心里慌乱极了,感觉自己坠入了无边的深渊之中。 “喂,别愣着,快收拾吧。”穆志军催促着我。我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胡乱地收拾着,然后硬着头皮跟在穆志军的后面。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加上积雪,穆志军提醒我要小心一点,他看我还心神不定的,不停地笑我,说我肯定还在惦记着山里的女鬼。我没有否认,反而顺势说了声:“人都是有感情的,哪能说不想就不想呢。” 刚说完,我脚下一滑,身子失去了重心,顺着山势,一路滚了下去,穆志军的影子剧烈地动荡起来,我看到一个黑影站在穆志军的后面,那个黑影正是昨天晚上杀死的那个人,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能看出他的喉结处的洞,像一张咧开的嘴,冲着我得意的笑。 一定是他把我推下来的。我在心里惊恐地想。 幸好有棵藤蔓,挡住了我,我才保住了小命。穆志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位上来,见我的脚踝肿得跟馒头似的,犹豫了一下,又将我扶回了之前的小木屋。 “算了,今晚再呆一天吧,明天我们再走。”他无奈地说。过了一会儿,又疑惑地自言自语,“奇怪了,这老张头到底去哪里了?还没有回来?” 他突然盯住我,“你看见了吗?” 我连忙摇头,“没有。” 他点头,“说的也是,我们一直在这里,我没看见,你怎么能看见呢。”他皱了皱眉头,“我就准备了一天的羊肉,现在啥都没有了。你有伤,在这里等着我,我出去弄点野味。”他说着去拿猎枪,但手一碰到枪,又缩了回来,我猜想他肯定在顾及白天见过的那个女鬼。 “你怕了?”我使用起了激将法。 他迟疑了一下,头一昂,“我怕什么我,那个东西见了我也没把我怎么着。” 我提醒他:“看得出,她昨天是为了救那只狼,你别去招惹狼,应该就没事的。” “知道了。”他赞同我的说法,又在原地踌躇不定地踱了几步,最后脖子一梗,走出了小木屋。 他一走,我就开始行动起来。现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老张头的尸体,我必须找到他的尸体,将他深深埋起来,然后我就离开这个鬼气森森的穆沟屯,回我的南方小城重新开始生活。 我迅速地穿好鞋子,鼓起的脚踝让我的穿鞋子时费了点劲,但我还是咬着牙,硬撑了进去,然后操起小木屋里的一把铁锹,出了门。我径直朝小木屋后面跑去,并不停地向四周看,防止穆志军注意到我。到了当时抛尸的地点时,我看不到有其他的小路可以走下去,索性将全副武装,然后像幼儿园小朋友坐滑滑梯一样,顺势滑了下去。 我感觉一阵眩晕,周围一切都旋转起来了。好不容易,滑到了下面的一块平地上,我才扶着棵树,努力地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气息,然后像找猎狗一样寻找着那具尸体。 果然,没有费多大力气,我终于找到了。那具尸体被冻得如同冰柜里的猪肉,也正因为气温低,他面部的表情十分鲜活,两只眼睛像灯泡一样,死不瞑目地鼓在外面。 没有太多时间,我用铁锹快速地挖着,使出了吃奶的的力气,没多久就挖出了一个大坑,将尸体连搬带拽地推进了坑里面,一开始,尸体是面朝下的。我突然产生了要对死者尊重的想法,又吃力地将他的身子掰过来,使她面朝上。这个多余的举动,丧失了我黄金般的时间,使得我在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中,弄得十分被动。 终于将那个或许是歹徒或许是护林员的死者埋好后,我长长地喘了口气,但也不敢松懈,现在我还必须快一点赶到小木屋里,谁知道穆志军会不会在我前面赶回去呢? 就在我急切地向回走时,突然看见穆志军已经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冷冷地看着我,浑身笼罩着一股杀气。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等着他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 “你在干什么?”他恶狠狠地说。 “没……没没干什么。”我身子摇晃了一下。 他显然不相信我的话,铁着脸,向我走来,“没干什么?我说呢,怎么带你下山的时候,你紧张成那样,原来你小子包藏祸心啊。” 我退了几步后,突然将铁锹头对准了他,“你别过来,别过来!” 穆志军不理会我,依旧向我走来,每走一步,都感觉像踩在我的心上。“你再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吼道。 穆志军抽动了一下嘴角,“就凭你那小身板,就能赢得了我吗?” “别逼我,别逼我!”我红着双眼,脚步错乱,不知道应该向前,还是向后。 穆志军毫不畏惧,也再愿和我多费口舌,一个箭步冲上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手里的铁锹夺了过去。他鄙夷地看着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心如死灰地坐在地上。穆志军居高临下地问:“老实交待,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我两眼呆滞地看着虚无处,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完了。“我杀了人。” “你说什么?杀人!”穆志军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用你的枪,杀了一个人。”事已至此,我也别什么好隐瞒的。 “你再说一遍?”穆志军的脸显得更加惊讶。 “我用你的枪,杀了一个人。”我无力地重复着。 “你说,你用我的枪?”穆志军似乎一下子脑子透逗了,那么简单明了的话还要问上几遍。 “是的。”我说着,将昨天晚上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他听得目瞪口呆,最后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的脸,缓缓地,一字一字地说:“可是,我的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
第一节:漂亮的女房客 凌浩和女友孙媛一起租了一套又大又舒适的公寓,三室两厅一厨一卫外加两个阳台,当然了,租金也十分的贵。两个人住了没多久,新鲜劲一过便觉得房子实在太大了,于是商量着把其中的一个房间租出去,收点房租,这样经济压力小一点。 出租房子的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有人打电话来询问,是个说话很温柔的女人。凌浩趁中午下班回去了一趟,和那个女人约好了中午的时间,等她来带她在屋子里看了看。租金是总的三分之一,也是很公道的。 “叮咚”门铃响了,凌浩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背着黑色双肩背包,披着波浪似的长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年轻女孩。 “你好,我叫梁丽莎,之前跟你约好过来看房子的那个人。” “哦,你好,请进。”凌浩看这个叫梁丽莎的女人着了迷,她实在是很漂亮,身材纤细苗条,一颦一笑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气质,或性感或温婉。就算自己的女友孙媛在大学时堪称校花,要是站在她面前估计也逊色不少。 凌浩带她先看了出租的房间,接着将整个屋子参观了一遍,看见女孩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猜想这个女孩可能就是以后的租客,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了。他真心觉得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果然,梁丽莎对这套房子十分的满意,双方在生活起居方面的琐事达成协议,便爽快的签好合同付了钱,凌浩把几把钥匙给她,租房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第二节:她很不高兴 凌浩回到公司,把租房的事情详细的跟孙媛说了一遍,她也很高兴。晚上凌浩下班后去医院接孙媛。哦,对了她是一个护士。为了庆祝事情如此顺利,两个人还特地买了一些菜回去,准备每餐一顿。 “亲爱的,晚上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公园散散步好吗?”前脚踏进家门,孙媛就兴致勃勃的想着饭后的事情了。 “嗯,好。”凌浩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亲爱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最近都养胖了,肚子上都有个大大的呼啦圈了。你看,你看啦。”孙媛像个孩子似的撒娇,每天都快活极了。 “不胖,哪胖了,再胖我都喜欢,你能给我做媳妇,我是修了多少辈子的福气哟。”凌浩的话让孙媛笑靥如花,从两人恋爱起,他一直把她当孩子宠着,疼着。她只要好好的当他的幸福小女人就好,一辈子。 两人换好鞋子准备进厨房,突然梁丽莎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微笑着说:“你们好,回来啦。”孙媛看见梁丽莎之后,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脸上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怎么样,原本开心的笑容不自觉的收了一些起来,停止和凌浩嬉戏,客气的回了一句:“你好,你是梁丽莎吧。”“嗯,是的,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梁丽莎还是大方的对他们笑笑,然后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凌浩发现孙媛脸上的笑容完全没有了,虽然晚餐很丰盛,但是孙媛一句话也没说,客厅死一般的沉寂。晚饭后没有去公园散步,而是洗洗之后就去了卧室,孙媛一直不说话。凌浩只觉得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睡觉的时候他抱着孙媛,轻轻的在她耳朵边问:“媛宝宝,你怎么啦?” “你怎么把房子租给这么漂亮的女人,万一你喜欢上她怎么办?你说,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女人呐,总是喜欢疑神疑鬼,一点风吹草动她们就会如临大敌,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难怪她一晚上闷闷不乐,就吃了几口饭了。 “怎么会呢?我看她人挺好,性格温和,住在一起不会有什么矛盾,所以才租给她的,我只爱你,你知道的,我凌浩可是一等一的专心好男人呢!”说着我把她楼的更紧了。 听了凌浩说的话,孙媛似乎稍稍放心了,所以转过身来也抱着他,而不在是一个冷冰冰的背了。 第三节:你动了我的东西 后面的几天很平静,虽然两个女人之间只会说几句客套的话,但是感觉还是很好的。不过很快就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那天孙媛比凌浩先下班回家,打开家门的时候看见孙媛气呼呼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他回来急忙说:“凌浩,今早我们房门忘记锁了,那个女房客竟然跑到我的房间里穿我的衣服,用我的化妆品,学我的打扮,还抱着你给我的熊娃娃。她要做什么?她真是奇怪。” 凌浩听了孙媛的话也觉得不可思议,半天不知道说什么。“阿浩,你把房租退给她,这房子不租了。我感觉她不正常。”孙媛看着凌浩,凌浩想既然这样确实不能把房子租给她了。于是点点头,跟孙媛说:“嗯,你们俩个现在闹得这么不愉快,当面说确实尴尬,房子是我租给她的,我明天早上迟点上班,把退租的事情跟她好好说说,别生气了。”听了凌浩的话,孙媛才稍微消气。 第二天凌浩拿着梁丽莎的租金在客厅等着她。她每天早上七点半左右都会从房间里出来。等到七点半左右,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裙子出来了,冲凌浩友好的笑了笑。 “梁小姐,我……孙媛昨天说你。”他顿了顿,有点尴尬的感觉。想想还是得说,于是深吸一口气说:“您昨天是不是到我们的房间,动了孙媛的衣服和化妆品啊?”梁丽莎听了一脸的茫然,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和孙媛的卧室,坦然的摇了摇头说:“没有啊。发生什么了吗?” 凌浩心里一阵奇怪,继续问:“那您有抱过房里的熊娃娃吗?” “什么?熊娃娃,我没有进过你们的房间,更不知道什么熊娃娃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的样子也不像在撒谎,好像真的不知道。 难道是孙媛不喜欢梁丽莎住在这儿,因为她太漂亮了所以嫉妒,虽然凌浩一再保证,她还是不放心,所以编出的谎言就是希望赶走梁丽莎? 不管真相是怎么样的,既然孙媛觉得家里多住了一个人她可能不自在,那么就要顾及她的感受,毕竟她一直深爱着自己陪伴在自己的的身边。 第四节:退租金 “梁小姐,真不好意思。我和孙媛可能误会了些什么,不过,能不能跟您商量一下,这段时间我们三人住在一起,我女友觉得有点不适应,您看这样好不好,我把房租退给你,并且赔偿您一定的损失,您能不能去别的地方重新租房啊!”凌浩真不知道是怎么把这些话说完的,只觉得心虚不已。 “哦,是这样啊,没有关心,是我打扰你们了。不过要搬出去重新租房子我也需要几天的时间,你看可以吗?等找到合适的房子我就搬出去。”梁丽莎真的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凌浩万分感激。 晚上凌浩告诉孙媛梁丽莎同意搬走的事情,她很高兴。不过其他的事情他没说,不管到底有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那都不重要。 第五节:你们太欺负人了 星期六凌浩本来放假的,不过公司突然有事让他出差两天,挺急的,所以孙媛帮忙收拾好简单的衣物,他就出发了。这次出差,事情办的很顺利,回来的时候特别想孙媛,买了一束鲜花和她爱吃的食物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打电话,直接回去了。 打开家门的时候,凌浩看见梁丽莎在客厅拖地,她很爱干净,来这边以后,家里都是一尘不染的。孙媛还没有回来,凌浩冲她笑了笑就拿着东西回房里。 “凌浩,你等等。”梁丽莎似乎有话想说。 “嗯,有事吗?”凌浩礼貌性的问。 “嗯,可以过来看看嘛?”她招呼他到她的房间,凌浩走过去,看见她房间里一片狼藉,床单被子都被刀子划破,一只粉红色的米老鼠被拽的断手断脚的,她的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被打翻在地,有些是玻璃的,里面的液体撒了一地,所以房间里混合着说不清的好闻的香水味。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这几天找到房子就搬出去,可是你的女友却趁我出门的时候把我的房间弄的乱糟糟的,我有点无法接受。要租房子的是你们,要我搬出去的也是你们,我都答应了,可是你们却这样做,难道是看我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好欺负是吗?”梁丽莎虽然脸上没有生气的神色,但是语气却是冰冷的,这样的质问让凌浩很是尴尬。 第六节:大吵一架 孙媛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凌浩原本很好的心情犹如被冷水泼下。晚上,孙媛回来了,她看起来也是闷闷不乐的。没等她开口,凌浩就说:“孙媛,梁丽莎很快就会搬走,你以后不要针对她了。她是个好人。”话音刚落,孙媛气的跳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好人,我就是坏人了。我做什么了?” “她的房间是不是你弄乱了?” “什么房间是我弄乱的?她把我的小熊娃娃的头剪下来了,我还没说呢,她说什么了?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在我的房间拿着一把刀剪着呢,我气坏了才跟她吵了几句。你不问清事情就怀疑我?” 凌浩回头看看床头的小熊娃娃,明明好好的坐在那,哪有什么头剪下来了?他走过去,把小熊娃娃拿在手里检查了一遍:“没有啊,哪有,完好无损的摆在这呢?”孙媛看着好好的小熊娃娃一连惊讶:“明明就断了,我已经把它扔了啊,怎么……” “不要再编了,不要再骗我了,我没想到你这么的小心眼。这么几天都等不了,说谎破坏就是为了赶走别人,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凌浩真的很生气,孙媛变得莫名其妙。 “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我看错你了,不相信我就不要在一起了。”孙媛拿着两床被子扔出一个枕头,把凌浩撵出了房间,不让他进去。凌浩也生气,不让进就不让进,大不了睡沙发,她这样嫉妒不改改以后怎么生活啊。 第七节: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夜里被冷醒了,拉着被子直往身上裹紧的时候,看见孙媛穿着白衣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好像进了隔壁的房间。凌浩睡意正浓,也没有起来看她就蒙着被子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凌浩在卫生间门口等着,梁丽莎进卫生间好一会了还没出来,不知道在干什么。“咚咚”他忍不住敲了敲门,然后问:“梁小姐,请问你好了吗?”再晚点上班就要迟到了。孙媛昨晚赌气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吱嘎”卫生间的门开了,凌浩看见梁丽莎慢吞吞的从里面走出来,眼角还有泪痕。不便多问,他低着头笑笑就准备进卫生间。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突然腿一软往地上倒去,凌浩下意识的去扶梁丽莎。“啊,别碰我。”手刚碰到梁丽莎的背部,就听见她痛苦的叫了起来。白色的衬衫上印出了一丝丝的血迹。凌浩想松手却怕她摔倒,就去拉她的手臂,她也疼的大叫。凌浩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很多薄刀片割出的伤痕,上面还有血迹好像是新伤。这是怎么了? “梁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看了看孙媛的卧室,眼里泛着泪光。轻声地说:“我今天就搬走。” 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和孙媛有关,于是追问:“梁小姐,有什么你就说。” “昨晚我在房间里睡着,半夜的时候孙媛来到我的房间用一块有迷药的布迷昏了我,我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疼,身上好像还被扎了针一样。我今天一定搬走。”她好像怕孙媛听到一般轻声的说,眼神里还有恐怖。 凌浩感觉胸腔里满是怒火,他轻轻的把她的袖子往上抬,胳膊上除了被划伤的伤口,还有一个个小洞,那是肉眼不注意看是看不见的。 “砰砰砰”凌浩把房门敲得震天作响,孙媛开了门。他从来没有这样凶巴巴的对待过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开门的时候孙媛哭了,原本扬的高高的巴掌也有气无力的垂下去。他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结果真的在孙媛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块布,还有一些带血的刀片和一下细细的针。她什么时候这么歹毒了,他整个人气疯了,孙媛变得他都不认识了。他用力的抓着孙媛的肩膀把她逼到墙角质问:“你为什么要变的这么残忍,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她,那么的歹毒?” “凌浩,我残忍,歹毒?我怎么残忍了,怎么歹毒了?那个女人才骗你的,你不要相信他。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啊!她究竟对你说了什么?自从她来了,我们俩个人的日子一点也不平静,我恨她,我恨她。”孙媛变得歇斯底里,她咬牙切齿的捶打着凌浩。 “够了。”凌浩在纠缠中将孙媛狠狠的推开。 第八节:流产,分手 “啊——”孙媛的肚子撞到了桌角,痛苦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脸色煞白身下是一滩红色的血不断的往外流。 凌浩蒙了,看着痛苦的孙媛他恢复了神智,赶紧抱起她就跑向医院。怀孕一个多月了,竟然没有发觉。不过没用了,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了。孙媛躺在床上紧紧的闭着眼睛,眼角满是泪痕。 等孙媛醒过来的时候,得知这一切她流着泪嘶吼:“凌浩,我恨你,我恨你,你走,这辈子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我恨你……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不能如此的激动,医生赶紧过来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因为虚弱她又睡了过去。 凌浩孤独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他颓废沮丧。等到孙媛身体好点,她让朋友把她的行李从屋子里搬走了,凌浩再也没有看过她。 失去孙媛他十分的痛苦,于是开始学着去酒吧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虽然心痛的想要死掉,但除了嚎啕大哭他别无他法。梁丽莎原本准备搬走,但是凌浩说不用了,如果她喜欢可以一直住在这儿。生活始终蒙上一层阴影,他每天胡子拉渣,衣服也皱巴巴的,工作总是出错,经理反复找他谈话后还是没有改变,无可奈何辞退了他。 第九节:梁丽莎的故事 他又喝醉了酒回了家,梁丽莎打扮的很精致的坐在客厅对他微笑。“凌浩,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喝酒太多了,我们去天台吹吹风一起聊聊,好吗?” 不等他回答,梁丽莎就出了门直接走去天台。他带着浓浓的醉意跟了上去。“在这住了这么久了,你只知道我叫梁丽莎,其他一无所知吧!我跟你说说我的故事吧。”梁丽莎自顾自的说起来,“我十八岁的时候上了大学,因为家里穷供我上大学已经很不容易,我的生活费得靠自己努力赚,所以我课余的时候就做兼职,一份兼职不够我就多做几份。可是兼职的钱不多,根本养活不了自己。一个学姐就跟我说‘你长的这么好看,可以去夜总会陪人家唱唱歌跳跳舞,能赚很多钱。’我什么都不懂,听说可以赚钱,所以我就在学姐的安排下去了。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改变我一生命运的男人李凯,他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板的小开。我第一天去那就碰到了他。他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的钱,带我买好吃的,还给我买名贵的衣服首饰。我以为我遇到了真爱,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他养的众多金丝雀中的一只而已,他不爱我。他甩了我,而我当时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他却不肯承认,说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那时的我好痛苦,所以我割腕自杀了。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幸啊!” 第十节:去死吧,我摧毁了你们的幸福 原本意识朦胧,被冷风一吹凌浩的头脑越来越清晰。 “你自杀没有成功?被救了?”他反问。 “没有,其实,我已经死了。” “什么?”凌浩彻底醒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那你为什么要进入我和孙媛的生活?” “我死后怨气很重,所以无法投胎只能做孤魂野鬼。我觉得自己很不幸,为什么我从小就得受穷,为什么我这么漂亮李凯不爱我。既然我这么不幸,我得不到的幸福为什么别人就可以得到,我不服气,所以我要摧毁掉这样的幸福。”她突然表情狰狞,一股冷到骨头里的寒气不断从她身上散发。 “那么之前的一切?”凌浩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瞪大了眼睛。 “哼,是的。我确实去了你们的房间,用了孙媛的化妆品并且穿了她的衣服,故意激怒她的。不过你确实很爱她,这让我很嫉妒,同时我觉得这样很有趣。第二次我趁你不在家当着她的面一刀一刀的剪下小熊娃娃的头,不过我也有办法使它恢复。为了让你们之间真正爆发矛盾,我轻轻勾勾手指把房间弄得凌乱再骗你说是她弄的,啧啧啧,你还真是好骗啊,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了。当然这还不足以完全的摧毁你们的幸福,所以那晚我故意让你冷醒,然后变成孙媛的样子从她房间出来,让你看到。后来我又施法让你睡意加重,记得这一幕就好。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哼,看着你们无比的痛苦,我觉得十分的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凌浩看着这个心如蛇蝎的女鬼愤怒的扑上去想要报仇,却扑了个空,女鬼迅速的闪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他的脖子。 “明天报纸上就会出现一则新闻,某男因为与女友分手,恋情不顺导致工作丢失,想不开,跳——楼——自——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吧!”女鬼说完一甩手凌浩从十六层楼顶直接被扔了出去。 后 记 在短暂的坠楼瞬间,他满心懊悔的想:当时要相信孙媛的话,他们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两个人发生了矛盾,作为恋人,他却不相信她说的话,甚至怀疑她的人品听信女鬼的一面之词,今天落到如此下场又能怪谁。 “砰”的一声,凌浩重重的摔在地上,永远的离开了。站在顶层的女鬼在寒风中冷冷的看着这个世界,她想笑可是眼角却流出两行血泪。明天,她要重新寻找目标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