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来了 林霖一直昏昏沉沉,莫名地烦躁和不安。因此,午饭过后她就一直在寝室里睡觉,连晚饭都没有吃。 林霖就这样睡了不知多久,突然被一阵尖锐的声音惊醒过来。她看到床头的手机正闪烁着蓝幽幽的光,拿起来一看,冷不防被手机屏幕上一张布满密密麻麻眼睛的脸吓得手一抖,将手机甩到了床尾。手机在尾床不停地闪烁着,提示她有新的微信消息。 缓了一口气,林霖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原来,有人请求添加她为好友。也真是的,居然用这么恐怖的头像三更半夜骚扰人!她十分生气,想拒绝添加,可说来也怪,不管她怎样点“拒绝”,甚至点了“不再接受该人的请求”,那条请求添加好友的消息依然不停地弹出来。为了能安生睡觉,她只好点了“接受”。 谁知刚点完接受添加,对方就发来一条消息:我想到上面找你们玩儿,请到我的朋友圈第一条说说下面给个“笑脸”,表示你欢迎我上去找你们玩儿! 林霖本不想理会,可是又怕遭到对方的不断骚扰,只好在对方朋友圈的第一条说说下面留了个“笑脸”。谁知她一发完“笑脸”,手机屏幕就忽闪了几下,黑了。 林霖松了一口气,躺了下去,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可是没过多久,林霖却再次被刺耳的声音惊醒。她猛地翻身坐起,借着惨白的月光,看见室友叶容正费劲儿地拖动电脑桌堵在了门前。 “叶容,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林霖恼怒地骂道。 “林霖,快、快来帮我。有鬼!”听到林霖骂声的叶容不但没停下来,还催促林霖过去帮她。 “什么鬼,到底怎么了?”林霖被叶容恐慌的样子感染,跳下床跑到叶容的身边问。 叶容刚要答话,谁知一转身却惊恐无比地瞪大了眼睛。林霖转身一看,竟看到窗外趴着一个“人”,那“人”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林霖完全吓傻了,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个鬼慢慢地穿过窗户往里钻。 “快、快过来帮忙搬开桌子,逃啊!”直到叶容一声大吼,林霖才回过神来。林霖赶紧和叶容合力搬开桌子,打开寝室门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紧追不舍 “现在可怎么办啊?”林霖边跑边扯开喉咙问。 “听说桃木属阳,可以驱鬼,我们到人工湖边的桃树下躲一躲!”叶容气喘吁吁地说道。 于是,两个人一直狂奔到了人工湖边的桃树下。林霖四下里望了望,没看到那个鬼追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她连珠炮似的问:“你是怎么被鬼缠上的?既然你知道跑到桃树下可以避鬼,那先前为什么还往寝室跑连累我?” “我是在咱们寝室外的走廊上遇上它的好不好?它一见到我就朝我扑了过来,还说‘我来找你玩儿,我来找你玩儿’。当时我一急就躲进了寝室,以为关上门和窗可以挡住它,谁知道……唉,我还想知道它为什么会缠上我呢!脸上长着那么多眼睛,我可有密集恐惧症啊!”叶容说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叶容的话像一道惊雷劈过林霖的大脑,林霖猛地想起先前微信的事情。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叶容,没想到叶容听了后立即叫道:“我今晚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原来,那个请求添加她们为新朋友的竟是一个鬼! “天哪!我们怎么这么倒霉,都被鬼缠上了?”林霖带着哭腔说。 “我知道了!”叶容突然一拍大腿,分析道,“许多商家会利用微信来搞宣传,他们让别人帮忙转发自家店铺的链接,然后收集一定数量的‘笑脸’,转发者就会获得奖励。同理,本来不能随便到人群当中来的鬼,也学人利用微信收集‘笑脸’,以这种方式得到人的许可,从地下上来找人玩儿。” “咱们俩都在那个鬼的微信说说里留了‘笑脸’,所以鬼找上咱们了。咱们俩上微信看看,能不能删除‘笑脸’!”林霖惊慌地拿出手机,正要点开微信,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她和叶容。她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室友陈婷。 陈婷坐在路边,对她们说:“叶容、林霖,你们快来扶我一下,我扭到脚了!好疼,哎哟……” 陈婷是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常常白天睡觉,夜里出去玩儿,这个时候出现在这条通往女生宿舍的必经之路还真不足为奇。叶容和林霖没有多想,一起从桃树下跑到路边去扶陈婷。 她们不知道,这个陈婷是假的,是那个鬼用障眼法骗她们从桃树下走出来而制造的幻觉。 打地鼠 “嘿嘿,抓到你了,好玩儿,好玩儿!”那个满脸都是眼睛的鬼一把抓住跑在前面的叶容的脚踝,然后就往土里钻。瞬间,叶容的半截身子便被它拽进了地里。 “救我,林霖救我!”叶容哭喊着朝林霖挥舞着双手。 林霖抓住叶容的双手使劲儿往上拉,可她的力量怎么比得上鬼?没过一会儿,叶容就被那个鬼完全拽进了地里。林霖不甘心地刨着地上的泥土,十根手指都刨出了血也浑然不觉。直到精疲力竭,林霖才绝望地伏在地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泥土松动的声音。林霖猛地抬头一看,发现叶容和那个鬼的脑袋竟从地面钻了出来。 “林霖,救、救我……”叶容半闭着眼睛,气若游丝地说道。 “叶容,你还没死,太好了!”林霖疯了般去刨叶容脑袋周边的土。 那个鬼见此,脑袋竟像拨浪鼓似的摇晃起来,得意地说:“刨不出,刨不出!” 听了这话,林霖气得忘了害怕,捡起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对准那个鬼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鬼头“嗖”一下缩了进去,林霖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溅了一脸泥。 不一会儿,鬼头又从叶容脑袋左边的土里钻了出来。仿佛受到了林霖的启发,它高兴地说:“哈哈,我们来玩打地鼠吧!只要你打中了我,我就放你和你的朋友回去!” 有了生的希望,林霖不禁来劲儿了。她举起石头又对准鬼头砸了下去,可还是没砸到。鬼头一下子没入土里,又从叶容右边钻了出来。 “来呀来呀,左右,左右,左右……”那个鬼欢快地怪叫着。 林霖随着那个鬼的欢叫手起石头落,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直到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林霖才猛地停住了手。她定晴一看,发现自己砸中的竟是叶容的头,鲜血溅得她满身都是。 “叶容……”林霖顿时慌了神,想扔掉石头过去帮叶容包扎伤口,谁知她的身体却突然失控,举着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了叶容的脑袋上。直到将叶容的脑袋砸得稀巴烂,她整个人才虚脱般瘫软在了地上。 这时,那个鬼凑了上去,“吧唧吧唧”地吃起了叶容稀烂如泥的脑浆和血肉。三下五除二,它就将叶容的脑袋吃得渣都没剩。它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嗖”地一下钻进土里,消失不见了。 “叶容!”林霖悲恸地哭了起来。 找灵媒 那个鬼消失了很长时间,林霖才恢复行动能力,这时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她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同时给男朋友沈年打去了电话。十多分钟后,沈年来到教学楼前和她汇合了。 林霖扑进沈年的怀里,哭着将遇鬼的事情说了出来。她还拿出手机登录了微信,翻找出那条微信说说给沈年看,却赫然发现室友陈婷的头像也在那条说说下面。 “难怪先前那个鬼会制造出一个假的陈婷骗我们!”林霖拿着手机的手不禁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对了,先删除我在上面留的‘笑脸’!”林霖说着就动手操作起来。可无论她怎样操作,都无法删除已经发上去的“笑脸”。她惊慌地说,“看来,我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这个鬼了!谁给‘笑脸’,鬼就上来找谁玩儿。现在我们三个人中叶容死了,也不知道陈婷怎么样了。接下来,被鬼玩死的人是我了吧?怎么办呀,沈年?” “打个电话给陈婷问问情况吧!”沈年说着,掏出手机翻出陈婷的号码拨了过去,可是却打不通。 “不如上灵异网站查查对付鬼的办法吧?”沈年想了想,又说。 林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两个人便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各自用手机在各大灵异网站上搜索起来。 林霖实在是累了,查了一会儿,便靠在沈年的肩头上睡着了。待她醒来,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校园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将她心头的阴霾驱散了不少。她问沈年有没有找到对付鬼的办法,沈年说网上所说的方法都是老调重弹,不外乎什么黑狗血、公鸡血、桃木之类等等。但是许多实例证明,这些东西在一个没有法力的人手里,基本上是发挥不了多大作用的。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请捉鬼大师对付这个鬼。 “捉鬼大师,我们上哪儿找捉鬼大师?”林霖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说,“我以前听陈婷说过,她家附近住着一个灵媒!”说完,她赶紧掏出手机又给陈婷打了过去,可陈婷的手机依然打不通。她上QQ、微信,给陈婷留了言,可等了好久,依然没有得到陈婷的任何回复。 “我们直接去陈婷家找她吧,刚好也可以去找找那位灵媒。”林霖说完,拉起沈年就朝校门口奔去。 陈婷是本市人,家就住在东城。两个小时后,林霖和沈年在陈婷家见到了陈婷。林霖赶紧将夜里遇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陈婷听,然后让陈婷带路去找灵媒。 不巧的是,那位灵媒于三天前回乡探亲,至今未归。 “那个鬼昨晚为什么只找你和叶容而没有找我?也许是因为我在家,离学校太远,鬼感应不到我的位置。所以,我们就在我家躲几天,等灵媒回来。”陈婷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林霖无奈地说道。 于是,三个人躲在陈婷的家里,忐忐不安地度过了白天。夜幕一降临,三个人便不敢再分开,靠在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或瞪着门的方向,或瞪着窗的方向……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人开始打起瞌睡来。这时,突如其来的尖锐刺耳的手机铃声将他们吓得一激灵,清醒过来。 陈婷和林霖的手机同时收到了微信消息,内容都是一张长满了密密麻麻眼睛的脸。 “这个鬼是通过网络找到我们的,我们忘了切断网络,所以它又找上来了!”林霖惊呼着将手机扔到了地上。 两部手机摔到地上,碎成了好几块,竟然像被烧着了似的冒起了阵阵黑烟。接着,黑烟渐渐地聚拢成形,变成了那个狰狞恐怖的鬼。 那个鬼似笑非笑地朝三个人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
1 夏树植好像发了笔横财,三天两头请这帮老同学聚餐,卡拉OK,桑拿,一条龙的款待,出手相当地阔绰。 他是这个中等城市多如蝗灾的出租车驾驶中的一员。别人不知,但这几个老同学谁不清楚他的老底?置车、买房、结婚时的借贷尚未还清,日子过得紧巴着呢。 他为人虽然慷慨,但从没有这么集中、豪爽、上档次地挥霍过。 夏树植的妻子叫戴静静,老家在北方的一个贫困县,嫁给夏树植三年,已经没了初来乍到时的那身乡土气,只是俏丽的脸蛋上仍保留了一丝清新的野性,这种姿色能让一个厌倦欢场的公司老总把误入口中的咖啡勺一口咬断成三截。 近来夏树植也不知用什么手段把戴静静安抚得静悄悄的,生意爱做不做,一直鬼混,从没接到戴静静一个抱怨的电话。 炎淼出于关心,终于忍不住问:“树植,你和静静没事吧?” “鸟事呀!她回娘家了。” “哦……难怪,难怪。”他低头想了一会儿,端起酒杯说,“兄弟们尽沾你的光,心里都不安了。我们不是那种酒肉朋友,犯不着这样铺张……” 夏树植挥手制止炎淼的客气话,不料把炎淼放在桌上的手机拂到地上,当即摔作两半。他却哈哈大笑:“摔得好!你这部破手机是该换了,我车上有一部──是某个乘客丢下的。干我们这行捡东西那是家常便饭──得,我现在给你去拿。” 炎淼拾起手机,翻盖从机体上断开,肯定不能用了。 夏树植走进来递给他一部手机——崭新的金黄外壳,双卡双待,拿在手里也不失派头。“在后座上捡到时马上关了机,怕失主打来电话,扔在杂物箱里好多天,都忘记了。” 第二天,炎淼下班后去手机店配了个充电器,回到宿舍里充电。昨晚的宿醉还没有完全退去,便和衣睡了一觉。 醒来后拿起新手机在手里把玩,他对丢手机的人产生了好奇,想通过存储的信息了解失主的身份。 电话簿里联系人的名称都很古怪,几乎没有一个全名,都是外号,要么是什么哥或什么弟。感觉失主出生在一个兄弟众多的男性家庭。 有几个女性名字,也都是什么“咪咪”、“飘飘”、“大波妹”之类的昵称,近乎肉麻。 收件箱与发件箱都是空的。 相簿里有一组照片──这让有偷窥心理的炎淼获得一阵满足。他连忙按下“查看”。一个纤柔的女人站在有暗花的薄纱窗帘前。 炎淼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来,以为自己认识照片中的女人。 接着微笑地摇了摇头。他只是对照片里女人的身材和头发熟悉而已,那张脸完全是陌生的。 她有两条又黑又长的眉毛,一双带青色晕圈的眼眸,高鼻梁像腊一样发亮。嘴巴鲜红——就像是崭新的救火栓。 穿一件舞蹈演员的那种黑色的紧身长袖衫,很大的圆领,大得轻轻一扯就能从双肩上滑落,让白皙而丰满的胸部立刻跃入眼前。 她一手叉腰,柔软的脖子往后仰,另一只手拨起头发,姿势撩人。头发是棕黄色的,额角两边各编一条细细的小辫向脑后束去。 她面前有一把高背实木椅子。 照片拍摄于室内靠窗的一角。 炎淼打开第二张照片。还是这个女人,还是同一场景,只是动作有所变化。她正冲着拍摄者搔首弄姿呢。 照片往下翻。椅子这个道具终于派上了用场,炎淼发现女人这些动作如果连贯起来更像是在跳爵士舞。表情放荡,姿势夸张又性感。 她终于坐到椅子上了。两个手掌按压在宽大、浑圆的臀部上,整个上身前倾,充分展示胸脯的丘壑,勾魂摄魄,令人发狂。炎淼绞在一起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咧开嘴,就差流出口水了。 下一张。女人端正坐直了,面带微笑,目光平视,双膝并拢,两手交叠放在大腿上。这回像个淑女了。 炎淼缩起下唇弄出咝咝的响声,带着意犹未尽的遗憾与期许换下一张,却“啊”的一声惊叫,把脸猛地一抬,像闪避一只看不见的拳头,咚地撞到墙上。他感到一阵眩晕和恶心。 这张照片足以让他魂飞魄散! 3 他从枕头上拿起自己的卡装进手机,开机后看了一下时间,给戴静静打电话。 响了两声,对方挂断了。 他又开始踱步,心烦意乱地看着手机。 突然进来一个短信。因为是新手机,响铃陌生,把他吓一跳。 “我回老家了。别打电话来,无论什么时候。有事发信息。” 他回复:“怎么突然回老家了?我很担心你。” “那天晚上树植和我大吵一架,他甚至动了手。第二天一早我就走了。我没告诉你是不想解释,也怕你烦恼。” “要不我去你老家接你,陪你去什么地方散散心?” “别傻了。我过几天就回去,他给我打电话了,问什么时候来接我。” “他从我这儿刚离开。他给我一部手机──我的那个摔坏了。” “哦。我们每次发的信息你都删吗?” “我设了话机锁。有的信息我舍不得删呢,嘿嘿。” “你怎么不开窍呀,他送你的手机一定要防备。都删了,乖。” “好吧。” “你什么时候租个房子啊?门卫,还有你同事老是看到我,树植他们也经常去你宿舍串门,总之不安全,你说呢?” “我会考虑的。” “我不和你说了。找到房子再联系吧。” 炎淼把刚才他们发的短信逐条删除。但他是个多情的人,之前保存戴静静的几条浓情蜜意的短信,他不忍心将它们消灭。 他把手机放入口袋,轻拍一下,他会与它培养感情的。然后拉开门,走出去。 炎淼在厂门外的大排档里要了一盘辣子鸡和一瓶啤酒。吃完炒饭后,回宿舍倒头又睡。 黎明时分,他的意识从沉睡中模模糊糊地浮起来,楼下院子里传来门卫大爷挥动扫帚的声音一下一下,清扫死去的昨日遗下的泛滥残渣。 炎淼摸出手机看一眼,刚过五点。他翻一个身,又睡着了。 然后响起熟悉的敲门声,他起身去开门,进来一片淡紫灰色的晨光。他和往常一样微笑着探出头——每次戴静静敲门后都设法藏起来,但都来不及。这会儿她侧身靠在墙上,背对他低着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她转过身来──确实转过来,但他没有看到那张掩饰娇羞的笑脸。应该说她脖子上连脑袋都没有──脑袋被她提在手里。那腊白色的脸是另一个女人的脸,哀怨地看着他,突然张开嘴,黏稠的黑血流下来:“帮帮我,帮帮我,帮帮我……” 炎淼大叫着坐起来,挥舞双手,像要把萦绕的梦境从面前赶开。最后他捧着脸安静下来,全是汗水。天已大亮,他盯着那个熠熠生辉的剃须刀盒子很是烦恼。他感觉自己摆脱不了这个噩梦,哪怕不用这部手机,销毁掉那个SIM卡都摆脱不了,因为他是知情者,是凶杀证据的拥有者。 他没想好具体的办法,但他从剃须刀盒子里取出那片卡插入手机SIM2里。作决定之前他需要更多一些资源,对失主更多一点了解。他希望这女人的最后一张照片是个恶作剧,被PS过,是恶搞的杰作——通过失主电话簿里的联系人得到求证。 炎淼把电话簿翻了两遍,选定“老大”的号码拨过去。在他看来,“老大”是位长者,能热心地为他说明,给他中肯的建议。 一个混浊、沉闷,又不失严厉的声音传来:“老二,手机找到了?收的款呢?” 炎淼感到一阵寒意,居然对着话筒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出现短暂而谨慎的寂静后,那嗡嗡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说:“你是谁?” 炎淼双手握住手机开始颤抖起来,显得手足无措。 “识相的就把钱交出来,如果让我登门拜访恐怕很难做到彬彬有礼……你只要在这城市里……就是躲在耗子洞里,我们也有办法把你揪出来……” 炎淼手忙脚乱地关机时,这几句恶狠狠的话清晰地传进耳朵里。他的心脏狂跳不止。 他忽然明白凶杀案和三十万元现金跟黑帮有牵连。失主被称为“老二”正是这个组织里的二当家。电话簿里那些称兄道弟的名字充满江湖气就不奇怪了。 炎淼对黑帮的认识仅限于街头群殴和连警察都无可奈何的伤害案件。刚才通话时间不超过一分钟,他没发出声音,没暴露身份,即使如此是否也能引祸上身?他不知道。黑帮老大最后那句恐吓仍在脑子里回响,令他胆颤心惊。 黑帮办事某些时候比警察还便捷。 白天上班他惴惴不安,对每个进厂的陌生人都疑神疑鬼。 傍晚,炎淼在大排档吃完饭刚走出来就发现厂门口站着两个人,一胖一瘦,都穿黑衬衫,都是一脸的傲慢冷酷。他们凑一起各点了烟,然后分开,一边抽烟一边朝马路两边张望。 炎淼立刻感到一阵恐慌。他们不是厂里的人,那样子显然是在监视或等待厂里的什么人。他不敢回厂,立即改变路线转身往排档一旁的巷子里走,同时瞥见那两个陌生人开始穿越马路走过来。他加快了脚步。 炎淼绕圈子走进楠木小区,他不确定那两个人是否仍在跟踪他?他在过道的墙壁上看到一张房屋出租信息,记下号码打电话询问。反正戴静静要求他租房子。看来住宿舍已经不安全了。 他去看了房子,比较理想,关键是偏僻。他对房东说今晚就搬过来。 在街上差不多耗到七点他才踱回去,厂门口没有可疑的人。他的物品不多,卷了铺盖一趟就转移到新租的房子里。失主的那张卡让他伤透脑筋,放哪里都感觉不保险,最后还是放入牛仔裤的口袋里。关上门给戴静静发短信。 “我搬家了。在厂后面的楠木小区。” “这么快?呵呵。环境怎么样?” “还行。在这里你可以享受我的厨艺了。我遇到一点麻烦……” “啊,什么麻烦?” “树植给我的这部手机里有一张杀人照片,我想这跟黑帮犯罪有关系。” “你是跟我开玩笑吗?” “是真的。树植是不是捡到一大包现金?” “这事你知道了?” “三十万现金跟照片里的凶杀是有关联的,我担心我们会惹上麻烦。早晨我用失主的卡打过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正是黑帮的老大。我一句话都没说,但他们好像查到电话是由什么地方打出的。” “你脑袋被驴踢了啊!树植的事我不想管了。你打算怎么办?” “要不,我把手机还给树植。我跟你的事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你提醒他提防一点做到万无一失才好。” “你暂且不急着还他手机,等我想到办法再告诉你。” 炎淼抱着手机跟戴静静一来一去发了很多短信,房间也没整理,胡乱睡了一夜,居然没有噩梦。 ...
恐怖惊魂夜 杨晓曦从厕所出来,刚刚喝过酒的脑袋晕乎乎的。 “吱呀——”一声,寝室门开了,走廊上一缕昏黄的灯光溜进了漆黑的室内。 不经意间向前方一瞄,顿时瞪大了双眼,酒醒了一半:阳台上背对着站着一个人,披着长发,白衣飘飘,她的脚下空空如也,她是——悬空的。 “啊——”杨晓曦大叫一声,闭上了眼睛。好在是周末,大部分学生不在寝室,没有引发地震。 哆嗦着手摸到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灯光驱散了黑暗,阳台上除了几件晾晒的衣服外,一切如常。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杨晓曦正错愕,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郑颖慧气喘吁吁进来了,“你怎么了?”杨晓曦问。 郑颖慧平稳了一下呼吸,“我、我见鬼了。” “什么?”杨晓曦心里一惊,听她往下讲:“就在刚才,我正往寝室走,听见黑乎乎的阴影里有声音。我一看,我的妈呀,一个血呼啦的长发女鬼正向我爬来,一团烂肉似的脸,破碎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当时整个校园静静地,我又是一个人,把我吓的,连滚带爬跑回来了。” 郑颖慧说着,把手里的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刚才我也看见了。”杨晓曦把刚才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 “我听说,一年前有个女生就是在这间寝室的阳台上跳楼了,难道……”郑颖慧嘴唇发抖,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杨晓曦提着最后一点勇气,把寝室门闩上了,两人挤在了同一张床上睡下了。 好不容易睡着后的两人被惊醒了。 “笃、笃、笃——”敲门声一下一下地响着,很轻,机械而有规律。 被恐惧折磨的两人鼓足了勇气去开门,门后“唰”的一声,一张鬼脸出现在门外。 “这不是王成芳买的恐怖杂志吗?”郑颖慧认了出来,估计是自己逃跑时落下的。 一道血印从寝室门口追溯到走廊的入口,杨晓曦和郑颖慧面面相觑。 室友之间 早上,杨晓曦正站在窗口梳理头发,看见王成芳和唐帅并肩从校外走进来。 杨晓曦一愣,扭头看了一眼齐整整的床铺,心里泛起了嘀咕。 杨晓曦喜欢唐帅,但唐帅对她始终若即若离,暧昧不清,如今却眼见他与自己的室友王成芳说说笑笑、举止亲密,还咬起了耳朵。 杨晓曦顿时醋海生波,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桌子上,突然灵光一闪,她知道了。 王成芳走进屋,只见她满面倦容,打着呵欠,一头栽倒在齐整整的床铺上,呼呼大睡。 杨晓曦把郑颖慧从床上拉起来,到走廊深处,“什么事这么急,人家还没睡醒呢?”郑颖慧十分不满。 “我问你,昨晚王成芳为什么没回寝室?” 郑颖慧眼神慌乱,嘴上却说:“我哪里知道?” 杨晓曦冷笑:“不,你知道。我们三个同时出去,我先回来,你们两个怎么可能不在一起?当时那么晚了,她还能去做什么?最主要的是,我在桌上发现你昨晚带回来的东西中有她的杂志和面膜,既然她要回来,怎么会把自己的东西交给你,让你帮忙拿回来?如果昨晚她要回寝室,你为什么在我闩门时,一声不吭,你早知道她不回来了是不是?” 郑颖慧见隐瞒不住,只好说:“她在半路上确实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告诉我说晚上不回来了。” “打电话的是谁?” 郑颖慧小声说:“唐帅。” 心里的答案得到了证实,杨晓曦的脑袋嗡的一下炸了。 “你可别把我卖了。”嘱咐完后,郑颖慧离开了,留下杨晓曦一个人由伤心委屈愤怒到妒火中烧。 她正生着气,眼底飘过一个影子,它贴着墙根,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后走进了——自己的寝室。 等杨晓曦反应过来,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赶紧跑回寝室,王成芳和郑颖慧在呼呼大睡。剩下的一个就是——隋丽丽了。 无论在寝室还是班级,隋丽丽都是个存在感极弱的人,她总是用床单把床铺四周围得密不透风,被同学戏称“世外桃源”。 杨晓曦从床单的缝隙中看进去,没人!只有一本粉红色的杂志静静地躺在床上。 不对呀,我刚才明明看见有人进去了,难道我真的眼花了?杨晓曦暗笑,也许真是看错了吧,寝室排成一排,看错也难免。 鬼气森森 晚上,杨晓曦躺在床上假寐。本来心里就有事,再加上今天看到的场景,如何睡得着。 半梦半醒之间,耳边传来了“吱、吱、吱”的声音,像是有双手在挠着桌子。 杨晓曦正要呵斥一番,睁眼一看,呆住了——果真有双手在抓挠着桌子,而且仅仅是一双手,杨晓曦一口咬住了被角,及时把尖叫声堵在了喉咙口。 她壮着胆子仔细看,惨白月光照映的桌子上除了一双手还有一个脑袋和半截身子,是郑颖慧的。她在极力地挣扎,双手紧紧攀住桌子,面部的表情流露出恐惧和求生的欲望,她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被吓傻的杨晓曦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地缩小,一步步的绝望,桌子上像是开了一个洞一样,把她的头和手吸了进去,没顶了。 寝室恢复了平静,杨晓曦看到:刚刚郑颖慧消失的地方,放着一本书,那本恐怖杂志。 郑颖慧离奇失踪了,所有人都感觉莫名其妙,隐隐从中嗅出了某种诡异的味道。 上完课回到寝室,王成芳正在床边鼓捣着什么,见杨晓曦进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杨晓曦知道有事,强行掀开了她的床铺,“这是什么?” 看过几本盗墓小说,杨晓曦知道床下物件的用途。 王成芳大大咧咧地说:“唐帅知道了郑颖慧的事,他告诉我这么做的。” 一听唐帅,本就心烦气躁的杨晓曦火气直窜,恼怒之下来不及思考其中不对劲的地方,三言两语和王成芳吵了起来。 “嘭!”王成芳摔门而去。 杨晓曦坐下来生闷气,“呜、呜、呜——”一阵细微的、似有若无的啜泣声在空荡荡的寝室中想起。 “谁?”杨晓曦警觉地四下查看,哪有人啊?可是,凝神细听,真的有哭声。她刚要有所行动,忽然觉得:这哭声很耳熟,是郑颖慧的。 她在王成芳的柜子里找到了声源,用牙刷撬开一条小缝,朝里面看去,一张鬼脸正对着她。 哭声在黑暗狭小的柜子里回响着,声音貌似从那本恐怖杂志中传出来的。 “你是郑颖慧吗?”杨晓曦对着问道。 哭声停止数秒后再度响起,算是给予了肯定回答。 书,难道问题出在它上面? “鬼”书秘密? 熄灯后,寝室很快进入了休眠状态。 杨晓曦有点神经衰弱,躺下没多久后先是听到轻微的一声门响。过了一会儿,对面的床铺震动了一下,王成芳坐了起来。杨晓曦以为她要起夜,谁想她径直走到了窗台的桌子前,她的动作可以用蹑手蹑脚来形容。 她把一本书对着自己的床位立了起来,正是那本恐怖杂志,封面的鬼脸在惨白月光的映照下更显狰狞恐怖。 做完后,王成芳出了寝室。 “她要做什么?”杨晓曦正疑惑时,忽见那本杂志上出现了一团黑气,一个黑影越来越大,慢慢展开一个人形,同时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那女鬼突然昂起头,披散着长发,一身白裙,此时却是血迹斑斑。一脸血肉模糊的烂肉掺杂着泥土和砂石,磨得稀烂的嘴唇发出幽幽的低沉笑声,两只青白瘦削的手向她伸过来…… 此时不喊,更待何时,“啊——” 隋丽丽被惊醒,灯光亮起,驱散了黑暗。她问。“怎么了?”她问道。 女鬼消失不见了,今晚暂时安全了。杨晓曦只说自己白天看了恐怖杂志,做了恶梦,吓醒了。 这时,王成芳回来了,目光与杨晓曦交汇时,低下了头。 三个人重新躺下。 杨晓曦闭着眼睛,心里的算盘打得却是“噼里啪啦”直响:王成芳要害我是毋庸置疑的了,武器可以肯定就是那本恐怖杂志。 杨晓曦想起了当晚买书时的情景—— 那天是王成芳的生日,寝室三人在外面狂嗨了一通。回学校时,经过一条街。天色已晚,大部分的店铺都关门了,街道尽头的一间小房子里一灯如豆。 三个人走了进去,原来是家书店,很小很破,屋内只有一盏灯,一排书架延伸到黑暗深处。 “来了,看吧,看完后买点。”隐藏在黑暗中的服务员懒懒地招呼着。 王成芳挑了本恐怖杂志。 “十二点以后,把书翻过来。” 离开书店时,店主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三个人谁都没在意,挑好书后,付钱离开了。 如今回想起来,当晚事件的背后大有文章:她们平时很少走那条商业街,当晚是王成芳提议走的。书店也是她带头进去的,恐怖杂志更是她买的。 世上哪来如此多的巧合,准是王成芳搞的鬼,她要害我! 鬼书奇谭 晚饭后,王成芳再次来到了那条商业街,找到了那家书店,挑了同样的一本恐怖杂志后,付钱。 “十二点以后,把书翻过来。”店主再次开口提醒。 就等这句话了。杨晓曦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为什么?” 根据她的讲述和杨晓曦的整理推断还原了恐怖传说的全部内容: 书店店主与杨晓曦是校友。两年前,她的同学中有个女生喜好恐怖文学,并以笔名“恨雪”投稿给杂志社。由于屡投不中,恨雪便认为自己怀才不遇,整天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后来,因为学习、感情、人际关系等原因,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变成鬼魂的恨雪在阴间继续她的“写作事业”。据说,她死前手里紧紧握着一本恐怖杂志,怨气全都集中在了书本上面,如果午夜十二点之前没有把该杂志翻过来,困囚在书里的恨雪的魂灵就会被释放出来,危害人间。 杂志的封面上确实有“恨雪”的名字,是某篇文章的作者。 “她是怎么死的?”杨晓曦问。 “跳楼。” 出了书店,一个计划在杨晓曦的脑海中形成,先下手为强,有下手遭殃,你不仁在先,别怪我不义在后,哼! 一抹冷酷、残忍的凶光自杨晓曦的眼中一闪而过…… 原来如此 王成芳失踪了,唐帅急得团团转。杨晓曦安慰他,唐帅痛心疾首:“我可怎么向姑姑交代啊。” 杨晓曦讶然:“什么姑姑、交代的,你说什么呢?” 唐帅接下来的话让杨晓曦暗暗叫苦:原来,唐帅和王成芳是表姐弟。唐帅的姑姑也就是王成芳的母亲早年因为自己的婚事与父母闹僵了,从此与娘家人断了往来。唐帅与王成芳一直暗中联系,但碍于家庭恩怨不敢公开。前几天,王成芳的姑姑生病住院,王成芳和他去医院陪护了整晚。 杨晓曦想到了之前被自己忽略的细节:王成芳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自己与唐帅的关系人尽皆知,她怎么会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地承认与唐帅的交往呢,不正常啊。 该死,只怪自己当时气昏了头,没想到这一点。 “对了,他跟你说了我的恶梦内容,你告诉她驱鬼的方法,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唐帅叹口气:“我在校论坛里听一个师姐说的。” 唐帅的内容与书店老板的大同小异,只是加入了与同寝室友的一些恩恩怨怨。杨晓曦的心里开始翻江倒海:王成芳与唐帅是表姐弟,那么她害我的动机就不存在了,她也更没有理由害郑颖慧啊?寝室里有鬼,一个隐藏得很深的鬼! 不知不觉,杨晓曦走回了寝室,伸手去开门,打不开,锁住了。 杨晓曦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是谁了? 背后真相 午夜,A大女生宿舍陷入黑暗与寂静。 熟悉的酣声响起,隋丽丽从床上坐起来把一本杂志放到了对准杨晓曦床铺的位置上,月光下,一张脸狰狞恐怖。 “啪!”寝室的灯突如其来的亮了,定格住隋丽丽惊愕恐慌的表情。 杨晓曦面无表情地从床上坐起来,拉开了门,唐帅走了进来:“王成芳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隋丽丽很快恢复了平静,大方承认:“不错,是我。是我挑拨了你和王成芳的关系,她在柜子里的书也是我放进去栽赃的。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到我的?” “王成芳过生日那天,我因为肚子有情况,先跑了回来。完事后回寝室时,伸手一推门就开了。这证明,寝室里原本是有人的,那个人只能是——隋丽丽。我见鬼的那天晚上,明明听到了两声门响,其实那时王成芳已经开门出去了,床上的那个是你假扮的,目的是释放书中的鬼魂害我。” 隋丽丽默认,“你的书已经被我调包了。”王成芳亮出了恐怖杂志,“啪——”的一声点燃了,“你害死了王成芳和郑颖慧,去死吧。” 隋丽丽冷眼看着书本化为了灰烬,嘴角泛起了笑意,“那本书只是障眼法,真正的鬼书是这本。” 她指着窗台上的一本封面清新甜美的粉红色的杂志,杨晓曦和唐帅愕然。 “你很聪明,但你没想到,我爬上了王成芳的床为什么会一点响动都没有呢?因为,你看到的那个女鬼就是我,我早就已经死了,就在王成芳生日的那天晚上。”隋丽丽说着,缓缓抬起了头,“啊——”杨晓曦和唐帅同时惊叫出声。 “是你害死我的。”隋丽丽用坏掉的双眼怨恨地盯着杨晓曦:“我当时正站在阳台上,你突然回来,大叫一声,吓了我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结果……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死,如果你当初往楼下看一眼,我就不会死,可你没有。当时,我手里拿着这本杂志,你们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欢看吧。” “对不起。”杨晓曦十分意外震惊:“我当时喝多了,脑袋有点晕,再说当时你的装束打扮和往常太不一样了,我根本没有想到是你。” “对不起。”这回,轮到唐帅了。原来当晚,隋丽丽精心装扮一番,向唐帅表白了。被拒绝后,隋丽丽心情更加不爽,回到寝室后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心灰意冷下踩着凳子站到了阳台边上迎风哭泣,不巧杨晓曦回来了…… “其实,我本来还有第二次的机会的。我摔下楼后,用微弱的声音发出求救信号,郑颖慧恰好路过,听到后居然一溜烟跑了。” “对不起。”郑颖慧的声音从粉红色杂志中传出来:“当时太晚了,整个校园就我一个人,听到你的声音,我更害怕了,所以……” 隋丽丽继续说下去:“强烈的求生意识,令我费劲全力爬到了寝室门口求助,可就在你们开门的刹那,我死了,鬼魂附在了书上。你们开门,把我的书扫到了门后。而你当时落下的书,我还记着帮你带回来……” 小小的室内,静得可怕。 隋丽丽质问道:“作为室友,你们就不能看一看、问一问吗?我没回来,你们就不能去找找吗?哪怕打一个电话也好,你们没有,只顾着自己。” “她们对不起你,王成芳呢?”唐帅反问:“这里有她什么事?难不成因为我拒绝了你?” 隋丽丽破碎的脸上显现出悲哀的深色:“她的生日居然没有邀请我?其实,我根本不在乎参不参加,只要她问我一下,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惜……” “对不起。”杂志中传出王成芳的道歉。 隋丽丽转向唐帅:“其实,被你拒绝我并不很伤心,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我的死与你无关。”她看向杨晓曦:“三姐妹中就差你了,去和他们团聚吧。” 说完,向杨晓曦伸出了鬼手—— 救赎 “丽丽,停手吧。”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声,门开了,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你是?” “恨雪。” 两人一鬼吓了一跳:“你不是死了吗?” 恨雪微微一笑:“我是自杀了,但我没有死。” 唐帅明白了:“你就是校论坛的那个校友。” 恨雪点头,“听说了你的事,我赶来了。” 当年的恨雪的确选择在一个孤独的晚上选择了跳楼自杀。她的反常行为引起了宿管阿姨的注意,由于宿管阿姨的及时出手相救,恨雪活了下来。被救起的恨雪不愿再面对老师同学,加上已临近毕业,便于学校协商低调处理了此事。在宿管阿姨的鼓励下,恨雪走出了阴影,发愤图强,如今已成长为一名出色的杂志写手。 恨雪劝隋丽丽:“我当初的际遇与你相似,因为绝望自杀。但好在我没死,走了过来。只要一直努力、坚持,勇敢地迈过这道坎,终究会成功的。死不能解决问题,复仇更是错上加错。你的死,我也很痛心,但说到底终究是个意外,她们有错,但不是害死你的凶手。做了鬼还要背负着仇恨,不累吗?有时,宽容也是一种惩罚。” 隋丽丽摔烂的眼球里流出了血泪:“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在校论坛上看到了你发表的文章,很有潜力,只要你肯再努力一些,一定可以的,可惜……” 寝室再度陷入安静。片刻后,一团火光燃气,书本化为灰烬。 “和校领导说,我是自杀的,和任何人无关。”交代完后,隋丽丽径直走向了阳台,消失了。 须臾,楼下传来了叫喊声:“不好了,有人跳楼了,快打120!” 楼下乱成一团,寝室内的五个人泪流满面。 尾声 校外东侧商业街唯一一家书店管换了门庭,店主在一个月前接待了一个女子后便关了店门,不知去向,各种原因,无人知晓。 ...
请灵 夜,阴风阵阵。在通往×大西门的一个十字路口中央,直挺挺地躺着四个假扮成四种鬼的女生。 四个女生正在玩一种招鬼游戏。她们来自同一个寝室,分别叫韦丽、洛施、涂雅和张淡。韦丽扮的是无面鬼,洛施扮的是无头鬼,涂雅扮的是吊死鬼,张淡扮的则是淹死鬼。她们先是在地上用香灰画了一个大圆圈,然后头抵着头,手拉着手,光着脚躺在圆圈内。圆圈的外围,每个人的脚前分别摆放着一碗米,米上插着三炷点燃的香。 这种招鬼游戏名叫“请灵上身”:鬼魂没有实体,就不能在阳间自如活动。因此,那些留恋阳间的鬼特别渴望得到一副活人的身体。如果活人假扮成鬼躺在阴气重的地方,就表示自己愿意将身体借给相应的鬼。 至于米、香和香灰等物,则都是吸引鬼前来的食物。将米摆放在每个人的脚前,是因为脚是用来走路的,每天都与地面接触,阴气最重。鬼循着食物的香气从脚进入人的身体,会比较方便。 “请灵上身”开始了,四个女生整齐划一地嘁道: “魂儿来兮,魂儿来兮……” 她们喊了老半天,却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听到。 最没有耐心的老三涂雅首先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我说这个从灵异网站学来的招鬼游戏到底灵不灵呀,喊了老半天,怎么连个鬼影也没见到呢?要不是你们说鬼可以为人做许多常人不能做的事,我才懒得跟你们疯呢。唉,我是太希望借助鬼的力量通过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了!” “我希望通过鬼的力量找一个高富帅当男友。”老大韦丽说 “我希望鬼帮我变漂亮。”老二洛施说。 “我希望鬼帮我惩罚一个人。”老四张淡说。 韦丽叹了口气,说: “好了,不要再抱怨了,招鬼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们闭上眼睛,继续诚心地呼唤吧。预备,起!” 韦丽说完,四个女生又整齐划一地喊了起来: “魂儿来兮,魂儿来兮……” 又过了十多分钟,一阵阴风裹着一团黑雾自西边慢慢地朝四个女生靠拢过来。那团黑雾在香灰圈外绕了几圈儿后,米上插着的香竟然都燃尽了。紧接着,那团黑雾慢慢地凝聚成一个人形,然后从其中一个女生的脚板上缓缓地钻了进去。这时,一股寒流迅速地在四个女生的身上依次流窜而过。四个女生仿佛被电到了似的,同时从地上跳了起来,惊慌地四下张望。 “好像成功了。它上了谁的身?”韦丽扫视着其余三个人,紧张地问道。 可大家面面相觑,无人承认。 “既然如此,就让我来测体温吧。”韦丽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电子体温计。她先量了量自己的体温,然后说, “37度,我的体温正常。因为鬼是没有体温的,所以被鬼上身的人同样没有体温。”说完,她依次去量了其他三个人的体温。结果显示,张淡和涂雅的体温也都正常,只有洛施量不出体温。 韦丽、涂雅和张淡迅速地靠在一起,拉开了与洛施的距离,戒备地看着洛施。 韦丽不安地问: “洛施,你、你感觉怎么样?” 洛施并没有回答韦丽的问题,表情变得越来越呆滞。接着,她咧嘴诡异地一笑,用手抠住自己的两边嘴角,狠狠地一撕,竟然将两边嘴角撕裂到了耳根下。 招来了无头鬼 “啊——”三个女生被“洛施”的残暴举动吓得尖叫了起来。 “鬼最擅长制造幻觉来欺骗我们的眼睛,等完事了,我们将鬼送走,洛施就会恢复正常了。”还是韦丽最先镇定下来,头头是道地说, “快、快给它跪下,请它帮我们实现愿望!” 韦丽说完,便一手拉着涂雅,一手拉着张淡跪了下去。她们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洛施”突然发出的怪笑声打断了。 三个女生怔怔地看着“洛施”,见“洛施”竟然开始去拧“自己”的脖子。 “咔嚓”一声,竟然将整颗脑袋给拧了下来。脖子断口处喷涌出一道血注,看起来触目惊心。最后, “洛施”将那颗断头往地上一扔。断头骨碌碌地滚到三个女生的脚下,嘴巴一张一合地说: “救……我……” 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三个女生再也无法淡定了,尖叫着夺路而逃。 韦丽一路狂奔回寝室,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涂雅和张淡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赶紧掏出手机分别给两个人打去了电话。结果涂雅的电话打不通,张淡的电话倒是打通了。张淡在电话里说她跑到学校对面那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里去了,并且说“洛施”没有去追她。 看来,“洛施”是去追涂雅了。 韦丽赶紧让张淡回宿舍,商量对策。十多分钟后,张淡回到了寝室。 “小丽,你不是说我们诚心请鬼上身,而且事先还用米和香火祭祀喂饱了它,它是不会杀人的吗,为什么小施被它拧断了头?而且小雅还失踪了。你不会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幻觉吧?”张淡胆战心惊地说, “我、我也不知道啊,鬼要做的事情谁能预料到?或许,或许到了明天,洛施和涂雅就会回来。白天阳气盛,附在洛施身上的鬼就会蛰伏起来,所以,所以……”韦丽不确定地说。 “所以洛施和涂雅就能安然无恙地回来,还是洛施变成一个无头鬼回来?那涂雅呢,会变成一个吊死鬼回来吗?”张淡连珠炮似的问。 “你放心,这个游戏一次只能招来一个鬼,既然已经招来了无头鬼,就不会再招来其它鬼了。”韦丽说。 “放心,现在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张淡烦躁地说道。 “只能等明天再决定该怎么办了。如果洛施和涂雅回来的话,那么就举行送鬼仪式,将请来的鬼送走。”说到这儿,韦丽话锋一转说, “可是,鬼上了洛施的身,如果洛施不回来,就不能举行送鬼仪式,那就遭了!” 张淡一听韦丽这话,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她们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这个可怕的夜晚快点儿过去。可是,她们一直等到天亮,又等到了天黑,却依然没等到洛施和涂雅回来。 “看来,洛施和涂雅是凶多吉少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张淡忧心忡忡地说。 “与其在此胡思乱想,不如去探一探情况。”韦丽分析说,洛施和涂雅是在招鬼的时候出事的,极有可能被鬼困在了鬼道里。她们刚刚遇难,身上还有一定的阳气。只要到那个十字路口再玩一次招鬼游戏,说不定就能将她们给引出来。到时,就可以将她们从鬼道里拉出来了,“幸好那个招鬼游戏是不限人数的,咱们两个人也可以玩。这次咱们要招的是自己人,自己人是不会害自己人的。走吧。” 事到如今,张淡也只能听韦丽的了。 于是,两个女生又带齐工具,直奔学校西门的那个十字路口走去。 揪心的取舍 韦丽和张淡来到目的地,布置好现场后便脱掉鞋子,头抵着头躺在用香灰划成的圆圈内,一齐嘁道:“魂儿来兮,魂儿来兮……” 在她们的呼唤下,过了没多久,涂雅便裹着阴风出现了。 “小丽,淡淡……”见到韦丽和张淡,涂雅惊喜地喊道。 听到涂雅的声音,韦丽和张淡同时睁开了眼睛。她们站起身,走到涂雅身边,仔细地打量着涂雅。 涂雅的脖子以下被一团浓重的黑雾笼罩着,脸色苍白无比。她慌乱无比地说: “小丽、淡淡,快、快救我出去。这里又冷又黑,我好害怕。呜呜!” “小雅别急,我们这就拉你出来。淡淡,快用香灰搓搓手,我们合力将小雅拉出来!”韦丽说完,俯下身从地上捧起一把香灰搓了搓手。待张淡也用香灰搓完手后,她便和张淡一人拉着涂雅的一只手,努力地想将涂雅从黑雾里拉出来。可环绕在涂雅身上的那些黑雾就像绳子一样绑着涂雅,让涂雅移动得十分艰难。不一会儿,韦丽和张淡便累得满头大汗。 “你们加油,再使点儿劲,还差一条腿就出来了,啊啊啊……”涂雅说着说着,整个人突然极速地向黑雾里倒退而回。 “有东西在咬我的腿!”涂雅惊恐地喊了起来。 “你们不能丢下我不管,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好害怕……”突然,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施,是你吗?”韦丽惊喜地朝涂雅的腿看去,只见一颗散发着绿光的人头正张着血红大嘴咬着涂雅的小腿。那正是洛施的断头。 “是我,快救我……”洛施松开涂雅的小腿说, “那个无头鬼拧断我的头后,将我的灵魂从我的身体里赶了出来。我的灵魂只好附在了我的头上。” “小施,你放心,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可是网上说,每次只能拉出来一个人,所以你在下面再多呆一会儿,明天晚上我们就来救你,好不好?”韦丽说。 “不行。如果一次只能救一个人的话,那先救我出去!”洛施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张淡看了看只有一颗断头的洛施,硬是将“救你出去怪吓人的”这句话咽了回去。 “我被鬼害得只剩下一颗脑袋,比小雅惨多了,所以你们要先救我出去!”洛施说。 “小施,其实你这样已经算不上人了,而小雅起码还算是人……”韦丽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不行不行,你们一定要先救我!”洛施已经没有耐心听韦丽说下去了。它说完后便又死死地咬住涂雅的小腿,表示自己决不退让。 “小施,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那可不要怪我了!”韦丽说着,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小瓶红色液体说, “这是黑狗血,如果你再胡搅蛮缠的话,我就将它滴在你的脑袋上!” 听了韦丽的话,洛施果然吓得松开了涂雅。它一双哀怨的眼睛里流下两行血泪,看得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别磨蹭了,快拉小雅出来!”韦丽大声招呼张淡,两个女生又开始拉起了涂雅。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怪笑声。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正朝韦丽她们靠近…… 舍生取义 “啊,是那个无头鬼找来了。小丽,你们不要丢下我不管,那个无头鬼会让我魂飞魄散的。我害怕,哇……”本来退却的洛施说着,三两下蹿上涂雅的肩头,一口咬住涂雅的耳朵死也不肯松嘴。 韦丽和张淡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用力地拉了拉涂雅,但是根本拉不动。 “小施,你再不松开的话,我们都得死在这儿!”韦丽急得大吼起来。 “你杀了我吧,我宁愿死在你手上,也不愿意再落在无头鬼的手里!”洛施咬着涂雅的耳朵,含糊不清地说。 “既然如此,那你可别怪我狠心了!”韦丽说着拔开瓶塞,就要将黑狗血倒在洛施的脑袋上。 “小丽,不要这样。小施已经这么惨了,你怎么能忍心让它魂飞魄散?你们带小施走吧!”涂雅说着一把拍掉了韦丽手里的瓶子,然后双手捧起洛施的脑袋塞进韦丽的怀里, “你们快走,我会努力活着等你们回来救我的。” 恰在此时,那个无头鬼来到了涂雅的身后。涂雅说完这句话,转身猛地朝无头鬼扑了上去。一人一鬼扭打了一会儿,涂雅就被无头鬼拖着沉入了地下。 韦丽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抱着只有脑袋的洛施和张淡一起没命地往宿舍逃。也不知那个无头鬼是不是被涂雅给拖住了,竞没有追来。 这时,一直安分呆在韦丽怀里的洛施突然滚了下来,在寝室里像皮球一样一弹一跳,还兴奋得“哇哇”大叫。 “小施,你别这样,会吵到别人的!”张淡瞪了洛施一眼,生气地说, “要是让别人知道咱们寝室里有一颗断头,那可怎么办?” 可是洛施根本不理会张淡,在地板上蹦腻了,又跑到床板上蹦。张淡和韦丽无奈,只能赌气地各回各床睡觉去了。 直到隔天中午,韦丽才醒过来。她看见张淡捧着一碗米饭要喂洛施吃,可是洛施不吃,只凑上去用鼻子使劲儿地闻着。 洛施闻饭的举动让韦丽心头大震,她赶紧将张淡拉到洗手间,悄悄地说: “小施现在是一个鬼魂,即使它不主动害我们,我们的阳气也会渐渐地流失掉。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让小施去它该去的地方。” “小丽,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小施也是受害者,难道你忍心赶她走?”张淡生气地说道,然后甩手走出了卫生间。 韦丽纳闷儿地想道:先前张淡可是非常排斥洛施的,现在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呢?一定是洛施迷惑了张淡,这些都是鬼最擅长的手段。鬼都是没有人性的,想必洛施也不例外。不行,一定得想办法将洛施送走。 韦丽在心里暗暗地订下了一个计划,然后走出去对张淡说: “唉,整天呆在寝室里可真闷。淡淡,不如我们带小施出去玩儿吧?” 张淡看了韦丽一眼并不作答,扭头去问洛施的意见。直到听到洛施说好,她这才同意了韦丽的提议。 “小施这个样子,去人多的地方会吓到别人。听说城北北岳公园里的花开得很烂漫,而且那里人少,不如我们去那儿看花吧?”韦丽说。 张淡和洛施表示同意。 于是,张淡将洛施装在纸箱里,小心地捧着,和韦丽一起向北岳公园出发了。 谁的阴谋得逞了 来到北岳公园,韦丽支开张淡,然后捧着装着洛施头颅的纸箱跑到公园最僻静的地方,挖坑埋洛施。就在韦丽埋完最后一抔土时,张淡找到了她。 “小丽,你在干什么?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小施是我们的室友,好姐妹,你怎么忍心将她埋了,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张淡说着一把推开韦丽,疯了般去挖坑里的土。 “淡淡,小施已经变成了鬼,是不能留在我们身边的,你清醒清醒!”韦丽拼命地去拉张淡。 可张淡已经鬼迷心窍了,根本就听不进韦丽的话。于是,两个女生撕扯了起来。在推搡中,韦丽竟然被张淡从斜坡上推了下去。韦丽一路磕磕碰碰,头被石头撞破了好几个窟窿,滚到山脚下的时候,便头一歪死了。 这边,张淡终于徒手将洛施挖了出来。见洛施还活着,她不禁喜极而泣。 “淡淡,谢谢你,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洛施看着张淡,意味深长地问。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张淡拼命地点着头。 “那就好!”洛施诡异地一笑,然后蹦了几下,一团黑雾便从脑袋里窜了出来。那团黑雾渐渐落地成形,竟然是一个张淡不认识的无头鬼。 “你、你……”张淡顿时吓得连连后退,瞠目结舌。 “嘻嘻,其实洛施的魂魄被我困在了她那具没有头的身体里,而我——你们招来的真正的无头鬼,则偷偷地藏在了洛施的断头里。大家都以为无头鬼是没有头的,可我却偏偏藏在一颗断头里,这招儿高吧?哈哈!”无头鬼说,那个“请灵上身”的招鬼游戏,的确能招来鬼魂。可是鬼魂上活人的身,必须先将活人虐杀,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个活人死后变成厉鬼,无法坠入轮回,也就不会被阴差发现。 最开始,无头鬼虐杀洛施后还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到阳间去,所以便藏进了洛施的断头里。当时它假扮成洛施向韦丽她们嘁“救命”,目的就是想骗韦丽她们将它带到阳间去,没想到却弄巧成拙,将韦丽她们吓得落荒而逃。所以,无头鬼只好又设法困住了涂雅,其目的就是为了引韦丽和张淡再次到那里进行招鬼仪式救涂雅。到时,它才能趁机混水摸鱼,设计让韦丽和张淡主动带它到阳间。可韦丽却想救涂雅而不救它,因此无头鬼只好迷惑了涂雅,让涂雅甘愿为救洛施而放弃返回阳间的机会。 另外,当时攻击涂雅的无头尸才是真正的洛施。洛施不得好死,充满了戾气,一定会拉着涂雅一起下地狱的。 无头鬼被韦丽和张淡带回寝室后,又迷惑7张淡。它挑起张淡和韦丽之间的矛盾,致使张淡杀死了韦丽,它因此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无头鬼说着,走过去拉起张淡的手,温柔的声音从它的脖子里传出来: “以后我们就可以作伴了,虽然我没有头,丑了点儿,但我会对你好的。 ”不,我才不要和你这个丑八怪在一起!“张淡惊恐地甩开了无头鬼的手。 ”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你就得死!“无头鬼恶狠狠地威胁道。 ”我情愿去死!“张淡说着,竞一头朝旁边的大石头撞去。紧接着,她的灵魂挣脱了身体的束缚,随着轻风朝阴间飘去。 ”不,我不想去阴间,谁能拉我一把?“张淡扯开喉咙大喊起来,可是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声音。 对了,招鬼游戏!张淡灵机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不久之后,一个名叫”请灵上身“的招鬼游戏便悄悄地在X大流传开了。 ...
一个疑问 张伊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合群的,大概没人记得。 不过有一件事情,大家都印象深刻。有一天,一个陌生男人突然找到了她,张伊伊见到那个男人后,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立刻阴沉起来,这阴沉中还带着一丝惊恐。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们认识。这之后,一向不逃课的张伊伊竟然逃了课。 因为她不住在寝室,也很少和大家联系,所以没人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作为曾经的室友,一个疑问常常萦绕在三个女生心中——那就是那天的男人到底是谁? 傍晚,宿舍楼突然停电,三个女生点燃蜡烛,闲来无事就围坐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大家就又想起了那件事。 徐莉最先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觉得张伊伊一定是在躲风头,那男人八成就是她的男朋友。” 刘思彤一听,立刻摇头反驳:“不可能,那男人一看就是个中年人,张伊伊怎么可能看上他!再说了,如果他真是她男友,张伊伊怎么会一见到他便一脸的惊恐?” “那还不简单!因为关系不正常,她怕被人发现呗。”徐莉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再说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刘思彤这才听明白,徐莉又在借机讽刺张伊伊。想不到过了这么久,徐莉还是放不下那段恩怨。 “我倒是觉得,那个男人应该是她的家人。张伊伊平时很少有家人来,她之所以那么惊恐,也许是怕人发现来者是她的家人。” 刘思彤说的不无道理,这么久了,张伊伊的家人确实从未来过。 寝室里,只有杨姗还未发言,此刻,她对着蜡烛痴痴地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有的人也像这蜡烛一样,开始时明亮光鲜,可是最后却变成一摊难看的蜡油。” 杨姗说完,两个女生全都愣住了。接着,杨姗讲起了她的猜测。 刘思彤和徐莉听完之后一脸惊愕,因为她们想不到杨姗所说的事情和一个人有关——那就是周俊海。 周俊海最开始交往的对象是徐莉,俊男美女的搭配让他们在校园里话题不断。可好景不长,周俊海突然变了心,他竟然移情别恋地喜欢上了长相一般的张伊伊。为此,寝室里火药味十足,徐莉和张伊伊也成了死对头。 整个宿舍楼里到处都是关于她们的闲言碎语,然而最后事情却发生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因为事件的罪魁祸首——周俊海,竟然突然转了校。 徐莉和张伊伊知道这件事时,周俊海已经离开了学校,因此这两个女生成了校园里的笑柄。 那天,杨姗发现张伊伊看到那个男人后非常恐惧,但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常的举动。张伊伊的第一反应是拽着男人离开,而且就在离开的刹那,张伊伊还回过了头——她在看一个人! 讲到这儿,杨姗的目光移到了徐莉的身上: “当时的张伊伊看的就是你。” 刘思彤一听笑了: “只是回头看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得想想张伊伊和徐莉是什么关系,而且还是张伊伊着急带男人离开的时候,那种情况下,她为什么要特意回头看一眼徐莉呢?” 徐莉听到这里一头雾水,完全蒙了。 杨姗只好继续说道: “答案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男人,徐莉你也认识。” 徐莉一听,立刻紧张起来,等杨姗慢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后,徐莉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 “想想看,你和张伊伊都认识的男人,会是谁呢?” 一双手印 按照杨姗的说法,那个男人就是周俊海,可周俊海怎么会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 诡异的氛围瞬间蔓延到了整间寝室。还好,电很快就来了,三个女生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原本杨姗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可就在熄灯前,徐莉突然说道:“其实我调查过张伊伊的住处,我知道她住在哪里,明天你们谁陪我一起去?” 第二天,三个人来到了徐莉查到的那个小区,小区里人很少,偶尔有遛弯的老人在小区里哼着小曲,其余的时候,整个小区都非常安静。 门打开的刹那,三个人都惊呆了:穿着睡衣的张伊伊面色憔悴,她双眼无神,脸色暗黄,像是得了一场大病。 “你们怎么来了?徐莉,你跟踪我!”张伊伊恼火地瞪着徐莉,说道。 徐莉却直截了当地问道: “说,那个男人是不是周俊海,我就想知道这个!” 张伊伊一听,面色立刻冷了下来。 “跟你有关系吗?出去!”张伊伊刚说完,身体就一抖,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窟一般,浑身颤抖个不停,牙齿还不停地打颤。 “总之,这个屋子就我一个人,你们不信就去搜。”张伊伊说完,就一个人跑进了浴室。 刘思彤看她的行为太过怪异,一脸担忧地跟了进去。 徐莉挨个屋子地看了一遍,看样子,她对于周俊海仍旧是念念不忘。 杨姗则走过去将浴室的门打开了。 她心里一直放不下一件事,那就是张伊伊和周俊海到底是什么关系。毕竟张伊伊的长相一般,她怎么可能赢得过徐莉? 如果那个中年男人真的是周俊海,那张伊伊此刻便十分危险。所以杨姗才将浴室的门大敞着,为的就是要看张伊伊到底耍没耍花样。 随着水声响起,张伊伊迫不及待地冲进了热水中。 刘思彤突然“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水太烫!” 杨姗一惊,仔细看去,发现热水冒着白乎乎的热气。而刘思彤则躲在远处,看样子是刚刚溅到了热水,被烫怕了。再看热水中的张伊伊却是一副舒服至极的表情,这实在令人费解。 然而更加让人不解的是张伊伊的背后竟然有一双黑色的手印,那孩童般大小的手印,热水一浇,竟然一下子移开了——那手印怕热水! 张伊伊被热水浇得浑身冒热气,那黑手印再也无处可躲,便突然消失了。 手印一没,张伊伊也一下子哀叫起来,她立刻捂着身子跑出了浴室。只见她浑身通红,也被烫得不轻。 “张伊伊,你……”三个女生一脸诧异。 张伊伊停顿了片刻后,才幽怨地说道: “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徐莉!” 一块陶片 徐莉本来对张伊伊还有些同情,结果那点儿同情在听到张伊伊的话后,立刻烟消云散了。 “你被鬼盯上跟我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你心术不正!” 听徐莉这么说,张伊伊的脸上挂了一层冰霜。见双方还是这样一见面就针锋相对,杨姗赶忙将徐莉拉了回来。 “徐莉,都这个时候了,不要再计较那些事了,你想想,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徐莉的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大吼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们越说越激烈,刘思彤突然大叫了一声: “都别吵了,张伊伊是被小鬼盯上了!” “小鬼?”徐莉一听,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刘思彤对和鬼怪有关的事情非常感兴趣,这其中就包括养小鬼。 据传,养小鬼是一种神秘蛊术。因为制作小鬼的过程非常复杂,所以小鬼非常稀有,也因此价格昂贵。 徐莉只是一个学生,她又怎么可能接触到小鬼呢? 刘思彤陷入了沉思,杨姗则一直让徐莉回忆。 看大家的表情都无比紧张,徐莉这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她想了很久,才对她们说起了一件事。 事情是在周俊海突然转学后的第二天,徐莉想不通周俊海为什么会转学,而更想不通的则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张伊伊。她总觉得周俊海是中了邪,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张伊伊搞的鬼。 为了验证她的猜测,她想到了一个传说:传说在校园后山有一口枯井,心里有疑惑没有解开的人去滴几滴血,就会得到事情的答案。 徐莉一个人去了后山,到了后山,天已经微微发黑。徐莉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口枯井,她刚想走过去看看,却一不小心绊了一跤。起来后,她的手已经擦破了皮,还流了血。 “倒霉!”她回头一看,绊倒自己的是一块破陶片。她捡起来就想扔掉它出气,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陶片竟然紧紧地贴在了她的手上。 她感到手部一疼,血竟然流得更多了。 徐莉吓得马上将陶片扔了,紧接着她就跑回了寝室。 徐莉说完,刘思彤就着急地问道: “那陶片闻起来是不是很刺鼻难闻?”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徐莉感觉事情越发不对,声音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是养小鬼的罐子,你拿的陶片就是罐子的一部分。想来那个小鬼吸了你的血,就开始为你做事!”刘思彤联想到张伊伊的遭遇,很快就有了答案。 张伊伊一听,立刻就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 “果然是你在害我!” 徐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晕头转向,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因为太紧张,她那天根本就没许什么愿。难道小鬼发现了她心中的恨意,就开始帮她害人? 想到这些,徐莉再也坐不住了。 “张伊伊,我并没想过要害你,我会想法补救的。”说着,徐莉就招呼杨姗和刘思彤快些回去,好能早点儿想到对策。 张伊伊听见后,态度也有了变化,她看了眼徐莉,见对方不像是在说谎,便冲她说: “你最好快点儿。还有,其实那个男人就是周俊海,他被你害得得了衰老症,如果不快些,他很可能会老死。” 徐莉一听,浑身一颤: “他现在在哪儿?” 张伊伊无比忧伤地说: “他发觉自己变不回去了,就消失了,但愿他不会做傻事。” 一场惨剧 回到寝室后,徐莉越发愧疚起来。她不愿相信,自己一时的恨意,竟会让曾经帅气的周俊海变成那个样子。 她快速地打开网页,想查到更多关于养小鬼的资料,但得到的只有失望,她并没查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刘思彤和杨姗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内容,越是查不到,刘思彤就越是担忧。 “看来,我们还是应该从那块陶片人手。”刘思彤合上电脑,说道。 她的建议立刻得到了支持。三个人登上学校后山,果然看到了那口枯井,而在枯井旁,她们却犯了愁。 后山杂草茂密,想找到一块被丢掉的陶片实在是有些困难。 三个人分头行动,找了半天,终于被徐莉找到了。 她拿起来后,刘思彤也凑了过来,杨姗因为离得远,并没有看清楚二人的动作,甚至不知道她们已经找到了。 “别找了,在这里呢!”刘思彤将陶片晃了晃,冲着远处的杨姗兴奋地说道。 突然,陶片表面开始冒出红色的气泡,陶土瞬间就化成了一团血色的浓雾,那血雾好像有着生命,竞突然钻进了二人的口鼻中。 二人“吃下”浓雾后,就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嗽声一声大过一声,杨姗发现不对后赶紧跑了过来。等她跑到近处,却发现徐莉和刘思彤已经咳得直不起身子了,一口口黑血从她们口中吐了出来。 “你们怎么了?”杨姗恐惧地问道。 二人根本没有力气回话,她们面色暗红,全身冒汗,直到力气用尽,依然在向外咳着血。 她们终于安静地倒下后,杨姗已经吓得瘫坐在地。 徐莉和刘思彤死了! 她们仰面躺着,周围都是她们咳出来的血。杨姗甚至怀疑,她们真正死亡的原因不是因为咳嗽,而是因为血都被咳光了。 因为长时间的咳嗽,她们的舌头都向外耷拉着,眼神充满了哀怨与惊恐。 陶片!是因为陶片! 杨姗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她刚刚离她们远,此刻的自己也一定是这副惨状。想不到这东西会这么邪门儿,杨姗感受到了这次贸然行动所带来的危险。 突然,杨姗想起了一件事,驱使小鬼的人除非身体非常虚弱,否则不会被自己驱使的小鬼所害。那么今天发生的事情就不对了,徐莉不可能死在自己养的小鬼手里。 换句话说,徐莉根本就没有驱使过小鬼,那么到底是谁在用小鬼害人呢? 一声叹息 半夜,杨姗在寂静的寝室里无法入睡。可能和张伊伊、周俊海结仇的人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地过着。 苦想无果的情况下,她的余光突然扫到了早就变成一堆蜡油的蜡烛上,那堆蜡油形状扭曲,丑陋无比。 杨姗突然大叫一声。 自始至终,只有张伊伊认出了那个中年男人是周俊海,之后周俊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个帅哥,有两个女生对他爱得死去活来,他为什么还要突然转学?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除非,这个帅哥是假的。 也就是说,周俊海的本来面目就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而张伊伊之所以认出了他,一定是因为张伊伊的痴情。想一想,一个长相平平的女生,被一个帅哥喜欢上了,她一定会天天看着帅哥的一举一动。或许,露出本来面目的周俊海的某个动作太独特,所以被张伊伊认了出来。而那天,自己先人为主地认为是那个男人找的张伊伊,其实,是张伊伊发现了他。 再就是徐莉。手指出血对于怕血的女生来讲本来就是件要命的事,她又是独自去的后山,在加上捡到瓦片后她出的血更多了,就被她误以为是件怪事。 其实,那极有可能是割坏了手后产生的刺痛和出血。 但是这之后,她们捡到的却是真的养鬼罐的碎片,也因此才发生了那样的惨剧。 这么看来,张伊伊是被害者,那么,幕后的真凶就是周俊海。 他在利用小鬼对付张伊伊,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秘密。 想到这里,杨姗立刻穿上外衣,连夜赶到了张伊伊的住处。 打开门后,张伊伊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是谁在操控小鬼了!”杨姗刚说完,张伊伊的语气就变得冰冷起来:“你发现了?果然,你才是最麻烦的一个!” 话音一落,张伊伊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的小手,那小手死死地搂着张伊伊的脖子。 杨姗做梦都想不到,养小鬼的竟然是张伊伊,她“啊”地一声就跑出了屋子。 杨姗跑在漆黑的小区里,就如同跑在鬼城里一般。那个在背后追她的小鬼脚步声不大,但是却让人听得直发毛。 “站住,别想跑!”张伊伊突然绕路堵住了她。 “就知道你们中的一个会发现这个秘密,想不到你命挺大,居然没有中蛊毒!” 杨姗心里嘲笑着自己,想不到自己竟然主动羊人虎口,也是笨到可以!这时,一双冰冷的小手突然爬上了她的肩膀。 张伊伊已经志在必得,却突然被一个人用罐子砸破了头: “快跑过来,主人一晕,这小鬼就不会有动作了。” 杨姗发现身后的小鬼果然停下了。她赶紧脱下外套,跑向了那个说话的男人。 然而,身后的小鬼却突然大叫了一声,杨姗回头一看,小鬼竟然又追了过来。 杨姗来不及跑,只能抱着头蹲下身子,不料,那小鬼竟然从她身边飞过,径直奔向了倒地不起的张伊伊。小鬼的动作极其迅速,一口就咬破了张伊伊的喉咙,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张伊伊被砸的不轻,还好这个男人下手够狠,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伴随着小鬼的怪笑,男人长长叹了一口气,对地上的张伊伊说: “我以为我喜欢你这类型的,结果我发现脸蛋还是蛮重要的。你狰狞的样子真是太丑了!” 杨姗一听,精神立刻又紧绷了起来。她看向眼前的男人,那人是个中年人,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熟悉。 “你是周俊海!” 男人咧嘴一笑,并没有马上回答。 杨姗一步步后退着,看来她之前想得都没错,这就是周俊海的本来样子! “你来做我的女朋友吧!你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拒绝我的。你看这是什么?”周俊海咧着嘴,一边怪笑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白色的罐子——那是制作小鬼所用的罐子! 杨姗的心一下子就凉了,现在的她除了绝望以外,什么也不能做。 毕竟周俊海是个制造小鬼的手艺人!论残忍程度,谁又能比得过他…… ...
睡上棺 我再一次用自己的经历证明,女人在逛街时的精力是无穷大的。在陪女友一下午逛了无数条街后,我回到寝室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指头都懒得再动一下,时间不长便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回到小时候睡在婴儿床上的感觉。几个模糊的人影推着婴儿床,想让我安然入睡。可是时间一长,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在动。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身下躺的不是床,而是一口用纸扎成的棺材。棺材的四角,四个身穿寿衣的人正抬着我朝远处走去。 我吓得顿时惊叫一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这群人要抬着我去哪里?抬着我的四个身穿寿衣的人听到我的惊呼,突然将纸棺材放了下来。一群腐烂的脸朝我看来,空洞的眼神中充满着怨气,残缺的嘴巴里蠕动着数不清的蛆虫。 我想起身逃跑,可是身体因为极度恐惧完全不受控制,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鬼伸出白骨爪子朝我抓来。 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恐惧,瞬间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没有什么事,便立即起床去找刘思浩。刘思浩正在食堂里吃早饭,我一屁股坐在他面前,一五一十地将夜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刘思浩脸色有点儿难看:“这是鬼要带你上路!你昨天都干什么了?” 带我上路?我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急忙将昨天发生的事一个细节不落地告诉了他。 还没有等我说完,刘思浩一拍手说:“你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没脱衣服?” 我点了点头,不明白刘思浩什么意思。 刘思浩用一个“你完了”的表情看着我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必须脱衣服,哪怕只脱一件也行。如果你晚上不脱衣服,就会有鬼把你当做死人带走。你不知道每个去世入土的人都会穿上衣服吗?这就叫做‘睡穿衣,上冥路’!” 我的脸色更白了,急促地说道:“可是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它们放我回来了啊!” 刘思浩摇了摇头:“你错了!既然这群鬼把你当成死人要带走你,这次因为你侥幸逃脱,它们还会有下一次的。因为,在它们眼中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它们必须带你上冥路!” 计划 我从食堂里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心里都是绝望。刘思浩也就知道这些了,他告诉我,想要活下去,只能想方设法躲过这群带路鬼。如果躲不过去,那么下次就绝对不会这么走运了。 我再也没有心思上课了,在外面晃荡了一圈儿后就回了宿舍。就在我正想推门进寝室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窃窃私语。我心中一动,从门缝中看去,见肖骁正跪在我的床前,手里拿着一把纸钱挥撒着,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很快,一群身穿寿衣的鬼就从墙中慢慢地浮现,正是昨天夜里那群带路鬼。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仿佛被一把大手抓住了,满脑子混乱。这一切难不成是肖骁干的,可是肖骁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我脑袋一热,想要冲进寝室去质问肖骁时,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到了一个角落中。随后,那个人对着我说:“秦阳,你要干什么,你疯了?” 其实我刚准备推门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幸亏卫青拉了我一下。我压着满肚子火气,低声说:“我也没得罪过肖骁,他居然请鬼来害我!” 卫青说: “ 既然他已经请来鬼对付你了, 你刚才进去不等于找死吗?” 我沉默了下来,看着卫青问:“卫青,你好像知道这件事?” 卫青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早就知道肖骁这段时间在请鬼,但是我不知道他原来是想对付你!” 我脑子里更乱了:刘思浩刚刚才对我说,我这是因为睡觉的时候没有脱衣服才会被鬼当成死人带走的,怎么又变成肖骁要害我了? 正当我六神无主之际,卫青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别担心,我既然知道这件事,就有解决的办法。你只需要听我的吩咐,就能逃过一劫!” 我急切地看着卫青:“方法是什么?” 卫青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趴在我的耳边一阵耳语。 转眼,夜晚来临。我跟卫青回到寝室,对视一眼,然后换了一下床铺——卫青睡我的床,我睡卫青的床。只有这样,卫青才能对付上那群鬼,而我就没什么事了。 时间越来越晚,寝室中大部分人都回来了,只有肖骁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但是困意慢慢地席卷而来。突然,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刘思浩发来的:你要小心!我查了一下,带路鬼的出现并不是巧合,很可能因为你身边有死去的人。它们原本不是来请你的,而是请那个死去的人上冥路的,只不过你睡觉的时候,它们把你当成那个要上冥路的死人了。 我顿时一惊:什么,寝室里有人死了?意思也就是说,寝室理有鬼?还没等我来得及细想,门突然被一阵阴风吹开了。我突然感觉到身下的床在动,低头一看,发现身下的床又变成了一口纸棺材。纸棺材的四角,那四个身穿寿衣的鬼再次出现,抬着我朝外面走去。这时,一双青白色的手突然伸过来,牢牢地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控制在了纸棺材上。 调虎离山 我想要挣脱这双鬼手,可是却没有丝毫效果。四个寿衣鬼抬着纸棺材朝外面走去,我想要大声喊醒卫青,却发现我的床上一个人都没有——卫青不见了。 我内心顿时充满了绝望。就在我认为完蛋了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急忙一点儿一点儿地将衣服脱下,趁着这其中的一点儿空间,从中挣脱了出来。 身上没有了那双鬼手的束缚,我来不及思考更多,便从过道的窗户一跃而下。楼下是一条小湖,随着一声巨大的水声,我瞬间坠入了湖中。 我从湖中爬出来,浑身不断地流下腥臭的湖水。这时,我发现卫青正行色匆匆地朝宿舍的方向赶。我顿时大怒,冲了过去。卫青一开始被我吓了一跳,看清是我后,眼珠一转,问:“秦阳,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一把抓住卫青的衣领,大声叫道:“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接着,我就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卫青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怎么会这样?其实我是也被那群鬼抬走的,我刚刚才从那群鬼的手里脱身!难不成肖骁知道我在帮你?”卫青想了一下,说,“我刚刚被鬼抬走的时候看到肖骁了,我回来就是想找你一起去对付他的!”说完,他拉着我就朝学校外面跑去。 很快,我们来到了一处墓地。肖骁正站在一座坟包前,一口棺材已经被挖了出来。惨淡的月光下,肖骁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卫青附在我的耳边对我说:“那群鬼就是被肖骁从这口棺材里请出来的。现在你只需要将肖骁引开,我就能将这口棺材毁掉,这样肖骁就没有办法再对付我们了!” 说着,卫青看着我还是湿漉漉的,皱着眉头说:“秦阳,你身上怎么还没有干?” 我顿时大怒,低声呵斥道:“大晚上这么冷的天怎么干?我都快冻死了!现在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吗?你应该告诉我怎么把肖骁给引开!” 谁是虎 我站在小树林中,看着依旧站在那里的肖骁,清了清喉咙,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肖骁猛地一转身,朝我这边看来。 我按照计划露出半个身子,顿时听到肖骁大喊:“谁?”月光下,卫青给我打了一个手势,我连忙朝树林深处跑去。 肖骁顿时快步朝这边追来。我跟肖骁保持了一个他追不上我,却能看到我的速度朝深处跑着。 在短暂的追逐后,我估计卫青的计划已经成功,便决定按原路绕回去。树林深处,突然响起一阵沙哑的叫声,随后,我惊恐地看到那群身穿寿衣的鬼抬着一口纸棺材慢慢地朝这边飘来。与以往不同的是,那口纸棺材上不断地流出腥臭的液体。 我脚下一个踉跄,惊恐万分地转身朝树林外逃去。那群鬼找过来了,它们要带走我!惊恐不已的我,因为没有留神,一头和追来的肖骁撞在了一起。肖骁揉着胳膊看着我,吃惊地问:“秦阳,你怎么会在这儿?” 虽然后面有循迹而来的带路鬼,可我还是更加害怕肖骁。短暂的思考后,我上去一把将肖骁扑倒在地,恶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大声喊道:“肖骁,既然你想害我,就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可是我根本不是五大三粗的肖骁的对手,转瞬间反被肖骁压制。肖骁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问:“什么叫做我害你?” 我冷笑了一声,说:“卫青已经去破坏你请带路鬼的棺材了,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肖骁的脸色瞬间变了,站起身对我大声说:“秦阳,你这个蠢货!那根本就不是请什么带路鬼的棺材,那就是卫青的棺材!” 我顿时愣住了:“什、什么,卫青的棺材?” 肖骁焦急地说道:“卫青早就死了,现在在寝室中生活的是卫青的鬼魂!如果卫青重新附到他的尸体上,咱们就危险了!”说完,他一把拉起来我,原路朝树林外跑去。 缘由 奔跑在回去的路上,我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肖骁,也从他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那是过年后一个冰雪交加的中午,一辆车因为酒驾以及行驶速度过快,加上地面结冰,一下子将正在过马路的卫青撞飞了十几米。肖骁和卫青家离得并不远,那天卫青出车祸被撞死的时候肖骁就在现场,亲眼看到被撞得鲜血淋漓的卫青躺在雪地上,鲜血染满了整片雪地。就在悲痛中的肖骁回到学校准备告诉大家这个消息时,却发现卫青正在寝室里和大家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肖骁明白了:死后的卫青回来了! 我突然想到,这段时间寝室里总是无比阴冷,甚至连阳光都驱散不了这分冷意,原来是因为寝室里有鬼! 肖骁继续说:“本来我以为卫青回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却渐渐地发现和卫青走得比较近的宋峰身体越来越差,很快就重病缠身。我这才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和卫青生活在一起,它会把我们所有人都给拖死!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让死去的卫青回到它该回到的地方。于是,我请来了带死人上冥路的带路鬼。本来我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半夜让带路鬼将卫青带走,可是没想到它们居然会带走你!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带路鬼会莫名其妙地找上你,但我马上就把带路鬼从你床上请出来,送到了卫青的床上。我今晚来这里,就是想亲眼看到卫青被送走!” 我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原来如此!带路鬼第一次之所以想要带我走,是因为我睡觉的时候没有脱衣服,它们把我当做死人要带我走。而卫青拦住我是因为它害怕肖骁会告诉我真相,然后它将我骗到它的床上代替它上冥路,原来这一切都是卫青计划好的。 当我们跑到树林外卫青的坟墓前,发现卫青的棺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尸体不翼而飞。 肖骁的脸色瞬间变了,环顾四周,随即指着一处地方发出了一声尖叫。我顺着肖骁指的方向看去,见一具腐烂的尸体正死死地盯着我们。 突变 那正是卫青!卫青眼洞中白花花的蛆虫在涌动,腐烂的脸上甚至可以看到里面森森的牙齿,残损的衣服上流着腥臭的尸水。 卫青用只剩下的一颗眼球死死地盯着肖骁,冷森森地说道:“肖骁,你为什么要拆穿我?现在,你们都得死!”说着,卫青伸出它青黑的长指甲,猛地朝我们扑来。 我和肖骁连忙躲开,肖骁对卫青大声呵斥道:“卫青,你既然已经死了,就没有必要再逗留在这里。你看看宋峰,他因为和你走得稍微近了点儿,就变成了现在那副鬼样子。如果你还逗留在寝室中的话,所有人都会被你拖累死!” 可是卫青根本听不下去肖骁的话,嘴里不断地流出恶心的液体,接着朝这边扑来,看样子势必要杀死我跟肖骁。我匆忙之中躲过卫青的攻击,惊恐地对着肖骁说:“肖骁,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肖骁简单地思索了一下,大声地道:“我们先逃,先逃过卫青,再从长计议!” 可是看着卫青,我突然想到树林内的那群鬼,一个计划在脑海中浮现。我猛地对肖骁喊道:“肖骁,我们往树林里面跑,我有办法对付它了!” 肖骁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跟着我朝树林内跑去。简单地辨别了一下方向后,我再次从树林的缝隙中看到了那群抬着纸棺材的带路鬼。 我急忙拉着肖骁躲在了一棵树后。肖骁也看到了这群鬼,满脸不可思议。我用眼神告诉他,这群鬼就是我绝地反击的最后一步棋了。 卫青站在不远处寻找着我们,那群鬼也慢慢地朝这边飘来,两边呈包夹之势。就在这紧急关头,我突然踩断了脚下的一截树枝,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卫青突然蹿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朝我们咬来。我跟肖骁顺势滚到了地上。另一边,带路鬼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如同猿猴般朝这边扑来。带路鬼扑到卫青的身上,嘶吼着将卫青放在纸棺材上,随后不顾卫青在上面挣扎,按住他缓缓地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我跟肖骁对视一眼,顿时都松了一口气。肖骁看着我,喃喃地道:“我们得救了!” 请你上路 我跟肖骁回到了寝室,不禁一阵吁叹。 我说:“要不是那群鬼找上我,恐怕咱们俩都得完蛋!” 肖骁现在更加疑惑的却是:带走卫青的那群鬼好像跟他请来的不一样!肖骁回过神,看着浑身湿淋淋的我,皱着眉头说:“秦阳,你的衣服怎么到现在还没干?” 我悄悄地凑到肖骁的身边说:“我不是告诉你我跳湖后才跑出来的嘛?其实,我在湖中发现了一个秘密,才导致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肖骁愣了一下:“秘密?” 我将肖骁拉到过道上,站在窗边对肖骁说:“你往下看!”随着我的话落,平静的湖水开始一阵激荡,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水而出。 肖骁瞪大了眼睛,随后湖中一张被泡得浮肿的脸缓缓地浮上了水面,接着是整个浮肿的身子。那个“人”浮肿的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慢慢地朝上面爬来。 肖骁浑身都开始颤抖,扭过身惊恐地看着我。 我的身子开始变得浮肿无比,涌出腥臭的湖水。我冷冷地说:“跳下湖时,我才想到自己根本就不会游泳。从湖中爬出来的,其实是我不愿就此离去的怨气生成的冤魂。树林中要请我离开的带路鬼带走了卫青,而要带走卫青的带路鬼却还在这里。所以,你要代替我上冥路!” 我浮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即一把将肖骁推向了楼下。下面,一群托着纸棺材的鬼正在那里等待着坠落的肖骁…… ...
第一部:送祸上门 阴阳心 午夜,302寝室的几个人都在熟睡中,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唐龙、石浩然、谭鑫宇、徐英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 “谁去厕所忘留门了?”谭鑫宇艰难地克服着困意,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他看了看寝室的其他人,人都在,又看了看时间,已是午夜,查寝的时间早就过了。 谭鑫宇看其他人并没有起身开门的意思,便打开了灯,走过去开门。 打开门的那一刻,谭鑫宇顿时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了,甚至还有些后背发毛。他哆嗦着问道:“请、请问你找谁?” 门口站着一个脸色极其惨白的人,这人不仅面如死灰,还带有浓烈的腐臭味儿,如果非要找一个适合的词来形容他的话,那他简直就是一个死人。 那人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来送包裹的,请问谁是唐龙?” 谭鑫宇不耐烦地说:“唐龙,快点儿,你的包裹。” “大半夜的送包裹,这也太敬业了吧?”唐龙一头雾水地走过来,一边回想一边念叨着,“我也没买什么东西啊,哪里来的包裹呢?”说着,他走到那人面前停下来,看了半天,“你说的包裹呢?” 这时,谭鑫宇也注意到了。门口这个人根本没拿任何东西,而且他的脚上、裤子上全都是泥。 只见那人并不理会,伸出双手开始解自己胸前的衣服扣子。慢慢地,外衣被解开了,露出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的肉。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唐龙开始有些尴尬:“你、你脱衣服是什么意思?我、我可是喜欢女人的……”没等唐龙说完,他的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儿上。 因为他看见那人拿出一把刀,对着自己的胸口扎了下去,顿时,一行血水顺着刀口流了下来。但是那人并没有停止,而是用力地向下劐开一条大口子,一直割到肚脐下面。 一旁的谭鑫宇也看傻了,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人。 那人劐开自己的胸膛后,把手缓缓地伸进了自己的胸腔里,然后开始掏着什么东西。一边掏,还一边说:“我记得放这里了啊,怎么没有了呢?等会儿我再找找。”随着他手的动作,他肚子里那些腐臭的肠子掉出来两段,还淌着恶臭的液体。 唐龙完全吓傻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旁的谭鑫宇终于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鬼啊!”吓得还在床上酝酿困意的另外两个人立马蹦了起来,一起看向门外。 这一看不要紧,又是两声惊天动地的嚎叫,比鬼都瘆人。 这时,那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缓缓地说道:“我找到了。”然后它掏出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对唐龙说,“这是你要的货——赵慕容的心。”它伸手把心脏递向唐龙,“你要把这颗心吃了才管用哦。”说罢,一脸诡异地看着唐龙。 唐龙看到此时,早就吐得昏天暗地了,哪还敢去接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啊。 那人见唐龙不敢动,接着说:“心有阴阳之分,这是赵慕容的阴心。如果天亮前不吃掉这颗心脏,它就会停止跳动,这颗心的主人就会死。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将心脏扔给唐龙后就转身走了,留下地上一摊恶臭的血水。 唐龙双手颤抖地接住那颗血淋淋的心脏,与此同时,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许个愿吧 看到鬼走了,谭鑫宇才慢慢冷静下来,问道:“唐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着,他颤颤巍巍地关上了寝室门,生怕那个鬼再出现在他眼前。 另外两个室友也疑惑道:“是啊,这个鬼怎么会找到你,还给你送来赵慕容的心脏呢?” 唐龙小心地将那颗血淋淋的心脏放到桌子上,叹了一口气,说:“我根本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真的很诡异。” 接着,唐龙把发生在三天前的事情告诉给了其他三个室友: 唐龙非常喜欢邻班的女生赵慕容。就在一个星期前,他听说赵慕容的男友意外死了,他认为这是追求赵慕容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他就趁下课的时候跟着赵慕容,找机会想约她一起吃个饭。 谁知赵慕容看到他,竟然主动叫他过去。唐龙自然欣喜万分,立马就跑了过去。还没等他开口,赵慕容便说:“请我吃饭吧。” 受宠若惊的唐龙连连点头。但是事后他才知道,一起去吃饭的不只是他和赵慕容两个人,还有一群邻班的学生。唐龙平时并不是很爱交外班的朋友,所以除了赵慕容以外,其他人都不认识。更甚的是,那顿饭竟然是赵慕容和那几个同学为了给死去的男友过生日而聚的。 当时去的人算上唐龙正好六个,但是赵慕容却摆了7副碗筷,不仅如此,他们还留出了一个空位置。接着,她拿出一块纯白色的蛋糕,蛋糕上面写着几个鲜红的字:头七快乐。 看到这几个字,唐龙的头发都奓起来。他刚想问赵慕容这是要干什么,包房的灯突然灭了,包房瞬间陷入了黑暗中,与此同时,蛋糕上面的蜡烛突然亮了起来。 难道是赵慕容点的蜡烛?这样想着,唐龙看向了赵慕容,却发现桌前的几个人都没动。 正在唐龙疑惑之际,他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说道:“许个愿吧。” 唐龙突然想起那天正是自己的生日,难道赵慕容故意这样绕圈子,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吗?想到这里,唐龙不禁欣喜起来,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了一个愿望。 随后,唐龙睁开眼睛,还没等他吹蜡烛,那些 蜡烛齐刷刷地自己灭掉了。然后灯亮了,唐龙看到赵慕容和她的几个同学一起冲他诡异地笑了笑。 谭鑫宇想了想,说:“我觉得这太不正常了,蛋糕上写‘生日快乐’很正常,写‘头七快乐’是什么意思?而且,说是给她死去的男友过生日,又为什么让你许愿?” 这时,一旁的徐英少也纳闷儿道:“是啊,这太诡异了,还给死人留座位和碗筷。对了,你许的什么愿望啊?” 唐龙颤抖着说:“我许的愿望是……得到赵慕容的心。” 寝室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几个人默默不语,一同看向了那颗摆放在桌子上、一直都在跳动的心脏。 吃还是不吃 一直沉默着的石浩然开口了:“这么说,刚才那个鬼正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才送来赵慕容的心脏的。现在,你决定好了吗,吃还是不吃?” 唐龙想到赵慕容的安危,毅然地拿起了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吃了起来。他每吃一口,都有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来,看得其他人连连作呕。 折腾了半天,几个人都累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就睡了。 次日,令所有人都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赵慕容手拎着早餐来找唐龙,不仅笑容甜美,还满脸爱慕地看着唐龙说:“人家就想做你的女朋友,你到底答不答应吗?” 唐龙笑不拢嘴地满口答应,虽然生吃心脏很恶心,但是此刻,他觉得就算是吃一百颗心脏都值得了。 就这样,唐龙在室友们惊讶的目光下,拉着赵慕容的手离开了寝室。 这一切,都被谭鑫宇看在眼里。他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于是他拉住石浩然和徐英少两个人一起商量。 谭鑫宇说:“就在凌晨,我起来上厕所时看到唐龙的胸前隆起来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我吓得差点儿没叫出来。那是一颗跳动的心脏,隆起的高度都快把唐龙的皮撑破了,连着心脏附近的血管也跟着快爆出来了。我怕唐龙害怕,没敢叫醒他,现在他走了,咱们几个研究一下如何救他。” 徐英少也说:“不仅如此,早上大家都起来后,我和唐龙一起去上厕所。你们猜怎么着?我尿的是尿,他竟然尿的是血!而且他还浑然不知地问我‘吃心补心,你说我会不会变聪明呢?’” “看来果然是这样,”石浩然说,“昨晚我就觉得事有蹊跷,特意比你们早起了一个小时,在网上搜了搜类似的事情。结果我在一个名为‘阴间’的贴吧里找到了一个帖子。”说着,石浩然打开电脑,找到了那则帖子: 头七快乐 人死之后,过了头七魂魄便会被阴差押到阴间,但是如果头七那天,恰好有一个当天生日的人祝愿它头七快乐,并许下愿望的话。这个鬼就要满足过生日的人的愿望,否则不得入阴间。 备注:如果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同一天生日的人在这个鬼面前许愿的话,愿望同样有效,并且可以叠加在一起。 发帖人叫“包裹人”,帖子并没有任何回复。 看完帖子,谭鑫宇分析道:“也就是说,当时在场的另外几个同学也可能许愿了,他们的愿望和唐龙的愿望叠加在了一起,所以唐龙才变成了现在这样。如果想解开这一切的谜团,就要先找到其他几个同学问清楚这件事。咱们现在就去找唐龙,让他去邻班认出那几个同学。” 说时迟那时快,三个人担心朋友的安危,很快便找到了正在和赵慕容吃饭的唐龙。 见赵慕容在场,不好直接开口,谭鑫宇只好说:“唐龙,你昨天不是跟我说那天你和赵慕容的几个同学一起吃饭认识了一个美女吗?她叫什么,给我介绍一下呗?” 唐龙完全没有领悟,一脸疑惑地问:“什么美女,那天我就光看我们家赵慕容了,别的女生怎么能入得了我的法眼?”说着,还一个劲儿地使眼色给谭鑫宇,怕一旁的赵慕容吃醋。 谭鑫宇简直要被他气背过去了,正要伸手把他拽出饭店的时候,唐龙突然脸色一变,开始吐了起来。 只见,他很难受的样子,呕了半天,从嘴里吐出来一对眼珠子…… 营救行动 谭鑫宇等三人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当即看傻了。一旁的赵慕容并不感到意外,她微笑着拿纸巾为唐龙擦了擦嘴角,温柔地说:“瞧你,怎么吃得满嘴都是啊。” 随后,唐龙缓缓地抬起头,眼神诡异地看了一眼谭鑫宇他们,嘴上却笑道:“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吃多了?”仿佛根本看不见自己吐出来的是人的眼珠子一样。 谭鑫宇顿时感到浑身冰冷,他感觉现在的唐龙简直太可怕了,他的眼睛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保持他的一贯神态,简直就像是片刻间换了一双眼睛! 石浩然也察觉到了不对,拉着谭鑫宇和徐英少一边走,一边说:“你们也太没有眼力见儿了,人家两个人甜蜜,咱们当什么电灯泡啊?还不快走!” 回到寝室,谭鑫宇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唐龙吐出来一对眼珠子之后,眼睛就像是换了另外一个人的了。再这样下去,等他把五官、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岂不是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了?现在指望从唐龙那里得到线索已经不可能了,当务之急,我们得赶快找到当天在场的其他同学。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分头行事。石浩然,你找一个黑客想办法在校主任不在的时候,破解他的电脑,查查和唐龙同一天生日的学生。我怀疑赵慕容找的同学不一定都是邻班的,不然唐龙不可能一个都不认识。徐英少,你去想办法请一个阴阳先生,如果石浩然那头没有任何进展,起码我们还可以借助阴阳先生救助唐龙。我则去调查赵慕容的男友,一旦情况发生变化,我电话联系你们。还有,你们那头有任何进展,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石浩然和徐英少齐声回道,随后,三个人开始分头行动。 谭鑫宇找到了赵慕容的一个好朋友,名叫金宁。 金宁原是谭鑫宇的同乡,所以更方便接触。此时已是黄昏,两人一同坐在花园的长亭里。 听明白来意后,金宁回想了一下,说:“赵慕容的男友叫向南川,是上一届留下来的复读生。听说他之所以复读,其实都是为了赵慕容。大概十天前,向南川心脏病发作,突然猝死了。从那之后,赵慕容总是念叨着‘把我的心还给我’之类的话。估计是太伤心了吧。” 谭鑫宇继续问道:“你有向南川的照片吗?” 金宁想了想:“我是没有,不过赵慕容的空间相册里有,稍等,我用手机帮你浏览一下。” 很快,金宁便把手机递给谭鑫宇看。 看到照片,谭鑫宇惊讶了一下:“竟然是它!” 照片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来寝室送“包裹”的男鬼。 想到那晚看到男鬼的情景,谭鑫宇还有些惊魂未定,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就是那晚男鬼的脚下和裤腿上都是泥土。虽然前两天刚下过雨,但是校园的路面都是水泥路面,不可能有泥土,除了一个地方——后山。 事不宜迟,谭鑫宇很快告别了金宁,一个人带着工具来到学校的后山。 天色渐黑,使后山看起来更加的阴森。 谭鑫宇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路都在寻找疑似新坟的土包。一边找,他一边理顺思路。 假设这件事的真相是赵慕容想利用唐龙的身体复活男友向南川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赵慕容一反常态地让唐龙请她吃饭,接着又利用“头七快乐”事件留住了向南川的魂魄,暂时不用回到阴间。然后,她利用其他同学的许愿内容,想办法让向南川一点儿一点儿地取代唐龙,最终复活。 可是,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赵慕容怎么会那么准确地料到唐龙会许什么愿望呢? 正在谭鑫宇疑惑之际,他发现了一个新的土包。随即,他开始挖了起来。 大概挖了几分钟,他便挖到了一只手臂,他小心地铲开手臂身边的泥土,一具尸体渐渐地呈现在他面前,当他最终看到尸体的脸的时候,不由得惊呆了: 这具尸体竟然是唐龙! 徐英少的交易 徐英少正一筹莫展去哪儿找个阴阳先生时,在学校门口的路边看到了一个摆摊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看到徐英少便连连叹气:“小伙子,我见你头上阴气太重,怕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徐英少一听有戏,便试探地问:“你知道我现在遇到了什么事情?” 算命先生笑了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沾了尸气,你身边有死人与你同住。” “那该如何破解呢?”徐英少一听果然厉害,急忙问道。 算命先生摆出一个圆盘,只见圆盘上的指针不停地晃动着,最后指向了东南方向。算命先生看了看,继而说道:“那个死人就在后山,我现在就随你去灭了它。”说罢,两个人一同前往学校的后山。 一路上,徐英少都在疑惑,以前学校门前的路边并没有出现过算命先生,怎么今天这么巧让他出门就碰见了一个呢?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担心,偷偷地给谭鑫宇发了一个短信: 算命先生说那个鬼的尸体在学校的后山。 很快,谭鑫宇回复道:千万别去学校的后山!马上走! 徐英少刚想跟算命先生说不去了,便抬头看见自己已经到了后山的脚下,而面前的那个算命先生也停了下来,慢慢地回过头。当他的脸又一次出现在徐英少面前的时候,徐英少惊呆了:这不就是那晚出现在寝室门口的那个男鬼吗? 徐英少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脚下的泥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双双鬼手,死死地拽着他。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徐英少惊恐地问。 男鬼阴笑着说:“我只想投胎,我再也不想做一个孤魂野鬼了。可是我却中了‘头七快乐’的阴法,如果实现不了那个许愿人的愿望,阴差是不会收我回阴间报道的。”接着,男鬼讲诉起了它的故事: 男鬼生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一次和几个同学去学校附近的饭店吃饭,喝多了就醉倒在了饭店的厕所里。同学以为他自己回去了,打电话也关机,就都走了。 半睡半醒的他呕吐了几次,呕吐物卡在了嗓子眼儿,最后窒息而死。 等饭店的人发现他的尸体时,已经是第二天了,饭店的老板为了饭店的生意和逃避责任,偷偷把他的尸体埋在了学校的后山。 它头七的那天,本想去饭店报复那个饭店的老板,结果路过一个包间的时候,听见一个人说:“头七快乐啊!”它猛地回过头,正巧看到一个男生对着一个蛋糕开始许愿。它听到了那个人的愿望后,一个阴差就出现在了它面前。 阴差对它说:“现在地府的鬼太多了,为了缓冲地府里鬼的数量,阎王新订了一条‘头七快乐’的阴法:所有在头七这天,听到头七快乐的鬼必须满足那个人许出的愿望,否则不得入阴间。”说罢,便消失不见了。 后来,它知道了那个许愿的男生叫向南川,可不巧的是,向南川刚许完愿没几天就死了。为了实现向南川的愿望,男鬼只好先想办法让他活下去,所以男鬼附到了向南川的尸体上,假装成是向南川。等到晚上的时候去找了向南川的女友赵慕容,想让赵慕容帮它找一个替死鬼用来复活向南川。 于是就有了唐龙被叫去参加向南川的生日聚会那件事,可是谁料,中途出了意外。由于“头七快乐”几个字是写在蛋糕上的,所以在场的人谁同样是当天的生日,许的愿望都会叠加在阴法上。 当时,赵慕容也对着蜡烛许愿道:“我希望向南川用唐龙的身体复活,永远和我在一起。” 听到这个许愿的正是向南川的魂魄,它不得不遵照这个愿望的同时,还要实现唐龙的愿望。于是,向南川利用吃心法,让唐龙吃掉了它的心,以魂养魂,慢慢在唐龙的体内生长。赵慕容计划了这一切,自然会把唐龙当成向南川一样去爱,所以唐龙也实现了愿望。 但是,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很快向南川就会取代唐龙,唐龙就会死。 听完男鬼的讲诉,徐英少终于明白了:“这么说,你现在是附身在向南川的尸体上跟我说话。你特意扮成算命先生,引我到这里不会只想告诉我你的故事吧?” 男鬼说:“我们做一次交易:你帮我一件事,我帮你救唐龙。” 徐英少问:“什么……”还没等他说完,他便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剧痛,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石浩然的发现 天黑了之后,学校的老师全都下班了。 石浩然带着他的黑客朋友偷偷地潜入了校主任的办公室。很快,黑客朋友便破译了校主任电脑的密码,找到了记录所有学生档案的办公文件。经过大量的排除和搜索,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 原来赵慕容、唐龙,还有一个叫左小青的学生都是同一天生日。 最有意思的是石浩然通过“在校学生死亡文档”还查到: 一、赵慕容那个死去的男友叫向南川,比赵慕容大一届,却和左小青是同一届同一班的。 二、左小青因高考失利,想不开自杀了。 为了查清楚他们三个人的关系,石浩然确认了一个调查对象:向南川的死党吴宗硕。 据吴宗硕说,向南川的第一个女友是左小青,复读后,向南川追求到了赵慕容。 将查到的所有线索联系到一起,石浩然总结出了一个十分狗血的故事:向南川为了复活女友,不惜复读一年,为的就是追求到和左小青同一天生日的赵慕容,好实现他的计划。 如此看来,向南川的死绝对不简单,赵慕容是否知道这一切呢? 就在石浩然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他的手机响了,是谭鑫宇发来的短信: 救命!来学校的后山! 石浩然随身带了一把刀,极其不安地奔向学校的后山。 结局 就在谭鑫宇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缠绕在他身上的泥手突然松开了。无数只泥手缠绕在了向南川的身上,越来越多,从他的脚蔓延到他的头,最后,他整个人都被拽进了地下,消失不见了。 谭鑫宇、石浩然和徐英少得救了。 一个男鬼飘了过来,对着向南川消失的地方说:“失去的确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你没理由因为你的失去,而让我的父母永远地失去我,让我还没有来得及学会如何去爱,就与他们阴阳相隔。”说罢,它也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这时,赵慕容突然开始呕吐起来,一对眼珠子、鼻子、耳朵……都陆续地被她吐了出来。 谭鑫宇等三人都看愣了。 徐英少纳闷儿道:“不是说左小青阴气太重不能重生了吗,她怎么也吐了这么多五官出来?” 只见赵慕容慢慢地抬起头,一张酷似唐龙的脸笑道:“谁说她吃的是左小青的心了?哈哈哈……向南川机关算尽却还是输给了我,他可以把自己的心说成是赵慕容的心脏骗我吃下去,我也能把我的心放在左小青的尸体里骗他中计。”说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又看向谭鑫宇等三个人继续说,“我能在最爱的女生身上重生真是太好了,以后咱们可以不做兄弟,做恋人嘛!” ...
故事发生在民国初期的东北某地区,张福本是个清末的书生,家中只有一老母亲和一个远房的舅舅。在清朝灭亡时,老母亲也随之而去。张福本来也没有什么过活的本事,无奈又染上鸦片,之后日子也就过得一天不如一天,直到家产全部吃光,他也就在城郊找了个废弃的破屋住下! 张福平日里在城里做些散活或者带人写写书信换口吃的,经常食不果腹。在破屋的不远处,是一片坟场,每逢清明等重大祭日张福也能随着亡着改善一下伙食!这样的日子张福倒也过得自在。身子上倒有一股子阿Q精神! 一日远房的舅舅突然来到家中,张福见舅舅来,家中也没有可吃的东西,便一人到坟场溜达一圈,还别说今天运气还真不错,竟然搞到一只鸡,两瓶白酒,回到家中张福与舅舅便快活起来!几杯白酒下肚,舅舅也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原来城里的王大户家中女儿刚刚得怪病离世!王大户见女儿生前还没许配人家,怕女儿在那边自己孤苦和受欺负!所以想寻得一未婚男子与女儿成婚。张福当时一口酒差点没呛背过气去,这是让老子与一死人结婚!张福的头像钟摆一样的摇着,舅舅说到,你一个人上无老,下无小,怎么害怕招报应不成,况且人家还答应冥婚之后,给二十块大洋之外再帮着讨一房媳妇!舅舅骂到就你这熊样,如果没有这次机会,你还想能娶到媳妇,张福低头不语,闷闷的喝着酒。 几日之后,张福来到王大户家,与小姐替身的纸人替身拜堂,拜堂之后张福并没有回家而是去翠花楼潇洒一下,以此宣泄心中的疾苦!第二日张福便往家中赶往,刚进入院中,屋里就传来相公请问是你回来了吗,张福一头雾水,只是解开门帘那一刻,彻底坐在地上,因为女子,正是与他昨日拜堂的“纸”人。张福将要夺门而逃,只听见身后叫到,相公你不必害怕,我无心害你,而是来报答你,昨日你我已经拜堂成亲。今日我特意附在纸人身上前来报恩,愿与你做一日夫妻。张福听到此处即停下脚步… 翌日张福舅舅来到家中,发现张福已经没有任何气息,身体僵硬,而在张福身边却躺着一具纸人。张福舅舅此时落下两行热泪,嘴中不停说到,这真是一场“阴”缘,一场“阴”缘… ...
我的老家是冀东北部的一个小山村,过去有许多老乡俗,大年午夜请财神就是其中之一。大年三十吃过年饭,燃放鞭炮,守岁到午夜,然后请财神,家家都派人带着香烛供品到村头大庙里给财神爷焚香磕头,祈求财神爷光临其家,赐其财源广进。 听老辈人讲,很久很久以前,村里有个穷汉叫黑蛋,住着一间漏风的破茅屋,穿着裸胸露背的破衣服,屋里四壁空空。灶间一口破锅,橱内一只豁牙破碗,还有一张三条腿的破饭桌,真是穷得叮当响。黑蛋见家家都请财神,也想把财神爷请到家里来。可是,连一股香一对蜡烛都买不起,两手空空能把财神爷请来?不去请吧,财神爷啥驴年马月能想到他黑蛋呀?这穷掉底儿的日子啥时能翻身?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去,在财神爷面前祷告祷告,向财神爷求个情,要是让他发财以后一定加倍孝敬……就这样,黑蛋就空着两手来到村头大庙前。黑蛋正想进庙里给财神爷磕头,猛然瞧见庙台上坐着一个老头在呜呜咽咽地哭。老头蓬头垢面,衣着不整。黑蛋心想准是个讨饭的乞丐,身上无衣,腹内无食,又饿又冷,所以坐在庙台上哭泣。黑蛋就走过去,对老头说:“天这么冷,都到后半夜了,你为啥不进庙里避避寒?”老头说:“我不是为饥寒而哭,是为没人请我、孝敬我才伤心难过……”黑蛋听了觉得挺可笑,就说:“你一个讨饭的乞丐,谁请你?孝敬你何用?”老头说:“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乞丐,我是穷神。人们来来往往都是来给财神烧香磕头的,请财神到他们家里去,没有一个人理我。我穷神好歹也是‘神’,你说我能不伤心吗?”黑蛋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人穷了没人敬,神仙穷了也没人敬,人咋都这样嫌贫爱富?黑蛋心里就感到与穷神同命相怜了。黑蛋觉得自己空着手来请财神也未必请得动,那财神爷更是个嫌贫爱富的主儿。干脆,就把穷神老儿请到家里一起过个穷年算了,反正穷神也是神,穷不敬穷谁敬穷?于是,黑蛋就对穷神说:“你老人家若不嫌我穷就请到我家里过年,不知老人家愿去不愿去……”穷神说:“有人请我就不错了,哪能嫌你穷?”于是,穷神老儿就跟着黑蛋来到他家里。 黑蛋家里只有一勺面,和上水,又切上一把烂菜帮子做馅,凑湊合合地包了五个饺子。黑蛋把五个饺子放在锅里煮了,刚煮熟捞在破碗里,那穷神老儿就饥不可耐了,狼吞虎咽地全吃下去了!黑蛋只喝了一碗煮饺子汤。那穷神老儿大概是吃得太急呛了,不住地咳嗽,还一口一口地吐痰,过了好一会才不吐了。穷神静静神儿对黑蛋说:“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穷神老儿说完就走了。黑蛋送走了穷神老儿,心里就有些后悔了,一勺面包了五个饺子全让穷神给吃了,明天大年初一自己吃啥?黑蛋连打了几个唉声便睡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早上,黑蛋起来后瞧见屋地上摆着五个饺子。黑蛋心想,准是那穷神老儿吃得过急连嚼都没嚼,咳咳嗽嗽地又囫囵个儿吐岀来了。黑蛋就想拣起来洗洗自己吃了,他弯下腰一看,哪里是什么饺子,原来是五个银元宝!黑蛋可乐坏了,拣起五个银元宝捧在怀里,那颗心差点儿从嗓子眼儿蹦岀来!黑蛋一边乐着抬头一看,见墙壁上写着几行字: 世人敬富不敬贫, 大年午夜请财神。 黑蛋偏请穷神老, 穷神帮穷送白银! ...
1 该怎么说下面这个故事呢,或许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比民国的还要早,暂且把它安排到乡间故事吧。 这是一个发生在明朝时期的故事,明朝时期发生了几次大的案件,这次是发生在洪武年间的大案【空印案】。 空印案确实是一个冤案,冤到窦娥来到了这里都不敢说话了。 知府韩卫卿被捕入狱,全家发配云南。故事就从全家发配云南的路程说起吧,主人公出场了——囚女。 2 “他妈的,累死老子了。唉,老乔,等等,歇会儿。”衙役孙二把刀放在了自己的身边,大大的躺在了地上,大口的穿着气,水从自己的腰带上,掉了出来,他赶紧的拿起来,放在自己的干涸的嘴唇上,嗓子在咕咕作响。 老乔也走了过来,他踹了一脚在地上的孙二:“妈的就你毛病多。”于是他也坐了下来,前面的一群穿着囚服的犯人站在那里,一个有十几个,都是女性,奉命押往云南。 “妈的,押个臭娘们真是费劲。奶奶的钥匙换了老子,一个个的杀掉算了。”孙二埋怨了一句。 “滚边儿去,妈的,你他娘的真是厉害啊,他们家大小姐昨个不就是被你杀掉的,你怎么现在还想着杀人,真他娘的。”老乔咕噜了一句。 这句话显然在孙二的眼里是没边了,他甚至不明白孙二是什么意思。于是他笑着说:“这丫头太拧,不给点颜色不知道到厉害。”于是他轻笑了一声,看看周围的那些人:“唉,告诉你们不让你们坐下的时候不能坐下,听见没有。” 一个刚想要坐下的老妇人,被叫了起来,她显然是累坏了。 “做人实在点吧,孙二,也算是积点阴德。”说着老乔对着犯人们说:“都坐下吧,坐下吧。”老乔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羊皮袋子,里面全是鼓鼓囊囊的水,然后扔向她们,当羊皮袋子扔到了人群的时候几乎全都是抢开了。 “这天,眼看就要黑了,我刚才往前面看了看,好像有个客栈,孙二,咱们赶紧走吧,天黑了我可不想被野兽吃了。”停顿了一段时间,老乔对着孙二说。 孙二赶紧的站了起来:“也对,好,走吧。”然后走到前面狠狠的踹了犯人们一脚:“妈的,都给老子滚起来,开路。” 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因为她们都惧怕孙二的鞭子,那个鞭子经常在她们的身上噼啪乱响,于是她们赶紧的站了起来,跟着老乔和孙二往前面的路走去。 连云客栈是这里最好的客栈了,或许说是这里唯一的客栈,在这里有很多的赶脚的客人,可是周围却没有多少人家,也算是电影里的那个龙门客栈的角色。 刘算盘是这里的掌柜,人如其名,整天的都拿着一个算盘,笑着脸对着可人,当他的笑脸看到了老乔和孙二的时候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他们后面的那一群带着锁链的女人。 “两位官爷是压差的吧,小店地方小,可容不下这么多……”刘算盘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知道刚才他的话已经是告诉了眼前的这个两个官差。 老乔还是一脸和气:“掌柜的放心就是,她们都是些女犯人,没事儿的,您尽管给安排安排,住马棚都没问题啊。” “这个……”刘算盘还是一脸犹豫。 于是孙二出场了,这小子一向是眼里没人:“你他娘的是不是欠抽了,老子是押送犯人的官爷,你奶奶的也干管,赶紧开房间,给老子打盆洗脚水好好伺候着,敢说一个不字,看我不活扒了你的皮。”说着孙二扬了扬手里的鞭子。 “唉,好,好。”刘算盘不敢说话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好惹,还是赶紧的安排:“小二,给几位爷安排上好的房间。要上好的。” 小二含糊不清的答应了一句,然后开始准备带着他们上楼。 孙二一把按住小二的手:“她们不用住上好的房间,安排他们到马棚住。” “啊,是,是。”小二答应了一声,先带着孙二和老乔上楼了。 刘算盘在后面呸的吐了一口,然后拉起了后面犯人的锁链往后面的马棚走去。“也算你们倒霉啊,我也没办法,你们就讲究一宿吧。”刘算盘叹了一口气,带着他们走到了后面的马棚里,然后按照孙二的吩咐,把锁链锁在了柱子上。 “掌柜的,能给点水吗、”一个中年的女人突然说了一句,把刚要转身离开的刘算盘叫住了。刘算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一会儿的功夫,刘算盘拿来了一坛水和几个馒头,放在了马棚里:“吃吧,吃吧。” “谢谢了,掌柜的。”刚才的那个女人说。 “夫人啊,您这是……”刘算盘问。 “我们是芝罘韩卫卿的家眷,因家夫涉及空印,所以……”女人说着想要哭出来,但是又把泪水给憋回去了。 “不可议政,不可议政啊。”刘算盘赶紧的说了一句便匆匆走开了,他知道了这些犯人都不是一般人,看来今天要躲着她们点,于是刘算盘拿起了自己的陈年老坛子,赶紧的离开了马棚。 3 孙二走进了房间,他赶紧的把自己的包裹卸了下来,然后躺在了床上,准备好好的来几个美梦,这几天太累了。 灯在灯笼里闪了两下,孙二赶紧的爬了起来,看了看周围,门窗都是紧闭的,难道刚才有一阵风,不会吧,看了看门,已经是锁上了,没问题的。 孙二爬了起来,打开了窗户,外面也是没有一点风,看来天气不错。灯光已经很暗淡了,蜡烛燃烧的痕迹从灯罩里面流了出来,地道了地上,但是却没有一点响声,孙二好奇的顺着灯油滴下的样子看了过去,发现……地上竟然不知是什么时候多了一件囚服。 白色的衣服上有了一个大大的囚字在上面挂着,衣服很小,知道应该是一个女子穿的,可是这个客栈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孙二的脑子开始迷糊了,他深信这个东西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带来的,所有的囚服都是穿在犯人身上的,但是这件囚服怎么会……啊,难道真的是那件。 于是孙二赶紧的去翻开自己的包裹,果然那件囚服真的不在了,应该就是地上的那件了,怎么会这样,囚服会掉在地上? 孙二没有考虑太多的东西,他赶紧的把那件囚服收拾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包裹里,他准备吹灯,但是发现好像多出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他感觉自己的脖子竟然有些冰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划过了他的脖子。他赶紧的抬头看去——一条赤色的锁链就挂在了屋子的房梁上,那条锁链就在那里不断的摇晃着。 “啊!”孙二惊呆了,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条锁链竟然挂在了他的头顶上,他赶紧的往后面退了一下,他知道那条锁链他已经埋了,可是现在…… 他慢慢的往后退着,终于坐在了床上,眼前的一个东西晃过了他的眼睛,终于落在了地上,一个金色的钗子出现在了孙二的面前。 “是她,真的是她——韩瑛,是你!”孙二惊叫了起来,他的睡衣已经被浸透了,终于他爬了起来,刚才竟然是个梦。 灯在房间里烧的正旺,屋子里照的很亮,孙二看到房梁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锁链,也没有那件囚服,一切都只是个梦。 孙二笑了一下,伸手去找桌子上的茶碗,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感觉整个的身体都好多了,于是他继续准备睡觉。 就在他躺下的时候,他竟然一下子又坐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床,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被拿到了孙二的面前,孙二看清了那个东西的样子,嘴巴立刻的张大起来,他看到了那个东西——金钗。 “呀!!”孙二赶紧的扔掉了那个钗子,然后蜷缩在了床头上,他摸了摸自己的身边,那个床单变成了一件囚服,鞋子上是一条满是铁锈的锁链。 原来刚才的不仅仅是一个梦,它才仅仅是个开始。 4 “下雨了。”老乔嘀咕了一声,看了看身边的孙二:“你小子怎么了,一起床就变成了这个模样了。 孙二没有回答老乔的话。 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老乔看到了外面阴雨的天气,叹了口气,一下雨又是不能赶路了,山路不好走,钥匙这样出去话,定是要被石头压死的。 孙二的神情像是变了一个人,他静静的坐在客栈的凳子上,眼睛看着前面的雨丝。表情黯然。 “我说,你有事说事儿,别他娘的给老子添堵,怎么了这是。“老乔又问了一句。 终于孙二的头太了起来:“韩瑛来了。“他淡淡的说。 “韩瑛?那个丫头,怎么可能,他不是被咱们……”老乔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孙二会吓死的。 “她把她身上的东西都放到了我的房里了,那个金钗子,还有条锁链,囚服,都在。”孙二还是没有表情的说。 “那现在还在吗?”老乔赶紧看看孙二的脸,除了木纳,什么也没有了。 “没了,都没了,老乔。”孙二赶紧的转过身来:“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是要杀了我的。” “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老乔想要回避这件事。 “老乔,人是咱们一起杀掉的,你是不能推卸这个责任的。她就是要杀人也是要把咱们两个一起杀掉的,你也跑不了。”孙二的脸扭曲起来。 “好好好,你随便说你的,跟你没法说道理,你也不知道什么是道理。”老乔把自己的烟袋往底下一嗑,直接走到了刘算盘的面前:“掌柜的,今天不走了,续费一天。” “唉,唉,好。”刘算盘的手里永远拿这个算盘,他赶紧的低三下四的接过了老乔手里的钱,然后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哦,对了。”老乔接着说道:“那马棚里漏雨吗?” “怎么不漏啊,那个马棚本来就是为了拴马的,压根不是住人的地方,那要是等他个三五天的,人还不死了。”刘算盘说。 “掌柜的,你们这儿有什么便宜点的房间,来他两间房吧。”老乔说。 “唉,唉,唉,谁说的要两间房,她们这些个人也想要住房子,门都没有,老乔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上面给咱的银子可都要用完了。”话让孙二听去了,他赶紧的抢先说道。 “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人死了咱们怎么交差,你我的命还要不要了。”老乔的眼睛瞪的老大,只要老乔一生气,孙二还是害怕的,于是他赶紧的闭上了他的臭臭的嘴巴,躲到一边去喝酒去了。 “不!”老乔大声的喊道:“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我知道,你根本就杀不了他,因为我会救他的。”说着老乔不顾大火的猛烈,直接的冲了出去。 刘算盘瘫坐在外面的地上,满脸灰尘,他大声的嘶喊,在此时间却显得那么无力,沙哑的嗓子和浑浊的泪水,让这个本来就是年过半百的人显得更加的苍老。 老乔放下了孙二,他庆幸自己终于还是把孙二救了出来,可是当他的手指触摸在孙二的鼻息的时候,他再也不会动弹了,因为他感觉到了,孙二没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老乔大声的喊着:“韩瑛,你还是杀了他!!” “他是被烟呛死了。”一个人走过了他的身边。 “呛死了,是呼吸出了毛病,那么就是说。”老乔终于想到了:“其实韩瑛不用勒死孙二,因为韩瑛死的时候呼吸就已经出现了毛病,他清楚的看到韩瑛的脸被憋得通红,显然她呼吸沉重了。只要是呼吸不畅就可以了,只要是这样就可以,啊!!”老乔再度的喊叫了。 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她笑了,很开心的笑了,因为她是胜利者,忽然她的头转向了那个柴房,那里开始冒着大火。 曾经也是这样,韩瑛在等待家人求助的时候,她们并没有管她,其实只要他们一起上的话,或许孙二和老乔早就已经死了,但是她们没有,所以现在她们也尝到了那个滋味,无助的滋味,大火正在柴房里烧着,她要看到她们被活活烧死,那些路过的人一定不会去救她们的,因为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 她笑了,可是这个笑容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他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冲进了那个火堆,一脚踢开了柴房的门,于是突然啊冲进去了,一个个的把她们背了出来,她们一个人也没少,都活着。 是老乔,他进去了,他救出了所有人。 韩瑛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失败者,老乔赢了,用他的人品赢了。 于是在一阵的仓促中她听到了老乔胜利的呼喊:“韩瑛,你看到了,我把她们救出来了,她们还活着,你失败了,失败了!!” ...
1、阴生馆的传说 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迷路了。因为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杨嫣尽量找人少的路走,可走着走着就迷失在校园里的小树林中。 杨嫣叹口气,继续朝前走着,直到看到了那座古老的,甚至有些破旧的二层小楼,她才停下来。屋子的门是锁着的,她抬头看着上方挂着的牌子──阴生馆。 出于好奇,杨嫣试着将门推开一道缝向里面张望。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突然,她好像无意中踩到了什么东西,便连忙低下头查看──是个公告用的小栏匾,它几乎已经被一堆杂草完全覆盖住了。 杨嫣将杂草扯开,又拂去栏匾上的泥土后,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 学校禁地,请勿靠近,否则后果自负。 突然,一只手自身后伸出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上,杨嫣吓得大声尖叫。当她甩开那只手看清对方时,才停止了叫声。是一个穿着与自己同款校服的女生,尖尖的下巴向上翘着,显得很傲慢。 “你吓到我了。”杨嫣轻声说道。 那名女生面无表情地说:“这里是禁地,你不应该来的。” “学校怎么会有禁地……”杨嫣的话还没说完,那名女生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表情看着她,“这里是阴生馆,就是死了的学生住的地方。” 一听这话,杨嫣确实被吓了一跳:“学校里怎么会有学生死……” “每年到这个季节都会有一个,整整十七年,十七个死了的学生都住在这里。” 杨嫣听完,情不自禁地颤抖着:“这也太……离奇了吧?” 那名女生却突然笑了:“看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所有死在这所学校的学生,他们的灵魂都附在校服上,而这些校服被锁在这个阴生馆里,如果有人敢将校服在午夜拿出来,附在校服上的鬼魂就会复活。每年都有不知深浅的人将一件校服拿出来,紧接着就会有新的学生死亡……” 杨嫣觉得实在太离谱了:“我……我该去找我的教室了。”说完,她转身快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2、复活者 她叫莫一青,竟然是杨嫣的同班同学,而且还是邻桌。每当杨嫣的目光与她的对接时,总觉得她嘴角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笑容。 开学的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所有的同学或多或少都有所收获,而杨嫣收获的却是那个阴生馆。它就像个阴影在杨嫣的脑中挥之不去,以至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又走进了那片树林。 杨嫣正举着手机照向那座阴生馆时,“嚓嚓”的声音突然响起,杨嫣的心紧了一下,她迅速合上手机闪到了阴生馆一侧躲起来。 只见一个拿着手电筒的人出现在阴生馆前,她正是莫一青。这么晚了,她也没回家,还鬼鬼祟祟地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杨嫣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 莫一青脸上闪过兴奋的表情,举起手中的钥匙,激动地说道:“我终于从校长那儿偷到钥匙了。”说完,她兴奋地冲过去将门打开了。 咦?莫一青不是说这里是禁地吗?还有,绝对不能进入的,为什么她要进去?杨嫣悄悄地溜到门前,透过门缝看向里面。 跟随着莫一青手里的手电筒光,杨嫣也看清了屋里的状况。 房间很空旷,莫一青的手电筒光落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停住了,眼前诡异的一幕令杨嫣屏住了呼吸。楼梯从第一层开始,每一层都整齐地放着三件叠好的校服,每件校服上面都压着一只香烟缭绕的香炉,一副小相框,相框里的黑白照片,有男有女。 杨嫣细心数了一下,发现是十七张照片,十七件校服。刚好跟莫一青所说的死亡学生人数相符,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莫一青对着阶梯上的校服拜了又拜,嘴里还念念有词,然后举着手电从第一层阶梯开始逐个察看那些照片,直到走到第五排中间的时候,她才停下来,然后兴奋地大叫,“我找到了!”她兴奋地将香炉和照片移开,拿起了那件校服…… 想起莫一青白天说过的话,杨嫣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她下意识地挡住了莫一青的去路。 “你不能带着校服出去。” “是你?”莫一青用意外的表情看着她。 “你白天说过,这里是阴生馆,校服上附着死者的灵魂,如果把校服拿出去,外面的学生就会有人死去的。” 莫一青冷眼看着她:“你真的相信我的话?”杨嫣并不完全相信,但是有些事实又摆在眼前,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继续拦着莫一青。 莫一青举起手中的校服说道:“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校服是我哥哥的,他叫莫一白。他去年死在这里,我今年好不容易考进这所高中,就是为了要进入这里,救出我哥哥,让他复活!” “可如果传说是真的,你哥哥复活了,就会有人替他死。” “我管不了那么多!”莫一青突然趁杨嫣不注意,将她推向一旁,把手中的校服快速抛出门外。 杨嫣和莫一青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件校服,突然它自燃了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怎么会这样!”莫一青冲了过去,直直地看着地上的灰烬。 杨嫣没有出声,而是用惊恐的眼神看向前方树林深处,然后慢慢抬起手,说:“一青,你看那儿……” 莫一青顺着杨嫣手指的方向望向树林。一个男生背对着她们朝林中走去,而他身上穿着的校服与刚才自燃的那件校服一模一样。 “哥──” 3、鬼男生 第二天上课,莫一青看上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杨嫣没有心思听课,将头转向窗外。 秋风轻拂着秋叶,而那片片秋叶中似乎有个……男生! 杨嫣揉了揉眼睛,那高高的树杈上的确坐着一名男生,脸看不太清楚,奇怪的是他穿着一件破烂的校服,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下摆还有焦糊的痕迹。杨嫣的心咚咚直跳,她想起昨晚孟一青哥哥校服自燃那一幕,赶紧低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喘。 莫一青发现她有异样,于是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杨嫣一脸惧怕的样子:“你哥……长什么样子?” “大眼睛,眉毛很浓,对了,他的头发很密,而且有些自来卷。” 听到这里,杨嫣快要虚脱了,因为她刚才看到的那个男生刚好符合这个特征,她整个人都快瘫倒了。 “你没事吧?” “你哥……在那儿!”杨嫣用手指指向窗外的那棵树。 莫一青赶紧扭头去看,此时老师却走了过来,用教鞭在杨嫣的桌上敲了敲,说:“你在指什么?这是上课时间!” “那棵树上有个男……”等老师看过去时,那个男生却消失不见了。杨嫣无法解释清楚,就这样,下课后被留下来打扫教室。 教室静悄悄的,窗外偶尔传来同学们欢快的笑声,杨嫣生气地将扫帚扔在地上,一屁股在讲台上坐下,盯着空荡荡的教室发呆……忽然,她隐约觉得教室里多出一张桌子。杨嫣从讲台上跳下来,缓步朝那个桌子走去。一个人影在教室后门处一闪而过。 当杨嫣怀着好奇的心情转过拐角的时候,她立刻看到了那个男生。他正直直地看着杨嫣,那双布满红色血丝的眼中充满诡异,深陷的青黑色眼窝让他的整张脸看上去都像张死人脸。 杨嫣害怕得后退数步,直到后背撞到墙才停下来。 “你……你是什么人?” “这是我的课桌……这是我的课桌……” 声音就像是从地狱发出的,冰冷得让人浑身发抖。 杨嫣突然意识到要逃跑,然而就在她转身的时候,那个男生突然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啊──”杨嫣叫了一声,拼命地想要挣脱那双有力的手。 “那个女同学,你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冒出,那名男生同时也松了手。杨嫣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个中年女人走到杨嫣身边蹲下,关心地看着她说道:“你怎么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杨嫣抬起头时,立刻认出了眼前的中年女人是李校长。 “李校长,我没事了,刚才那个男生掐我的脖子……”杨嫣突然停下,因为她发现那个男生不见了,“他刚才掐我,您应该看到了。” 李校长伸手在杨嫣的额头上摸了一下,然后关切地问道:“同学,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没有,刚才真的有个男生要杀我,您没看到吗?” 李校长抬头看看四周,然后用不解的目光看向杨嫣:“你在说什么?什么男生啊,我从刚才到现在都只看到你一个人,你刚才张着嘴,显得很痛苦。” 李校长没看到男生,难道……杨嫣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见到鬼了! 4、交换 杨嫣被李校长带到了校长室。 “你……最近是不是感觉不舒服,或者别的什么……”李校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杨嫣的脖子。 “没有……”杨嫣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校长,阴生馆的传说是真的吗?” 李校长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你……你真的进了阴生馆?” 杨嫣不想骗李校长,所以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李校长手中的杯子猛地掉在地上摔成无数碎片,她大声冲杨嫣吼道:“谁让你进阴生馆的?!难道你不知道那里是禁地吗?难道你没看到牌子吗?”说完,李校长快速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镜子递向杨嫣,“你看看你的脖子。” 杨嫣接过镜子照向脖子…… 一道勒痕! “你……被鬼附身了!”这句话竟然是从李校长嘴里吐出来的,这让杨嫣感觉非常意外。李校长什么都不肯多说,强行将杨嫣赶了出去,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用一种极其悲悯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杨嫣真的糊涂了,她心中有一堆的问题,却没有人给她答案。看来,她只能自己找出答案。 天黑的时候,杨嫣拿着手电筒再次来到了阴生馆,阴生馆的房门没有上锁。这让杨嫣感到很意外。她轻轻地推开了门,用手电筒快速照向房间内,里面空无一人。 杨嫣壮着胆子推开门走了进去,除了那些校服和香炉,这间阴生馆里真的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 就在杨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自她身后迅速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杨嫣吓得拼命挣扎,她耳边传来一个冰冷的男生声音。 “你不要出声,有人来了。” 杨嫣虽然又挣扎了几下,但最终还是听话地停了下来,任凭男生将她拉至楼梯后。 门很快被人推开了,紧接着,杨嫣就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走进来,接着她听到移东西的声音,最后那个人快速地离开了,门被关上了。 冰冷的手终于松开,杨嫣大口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回头看向身后,身后没人。杨嫣不相信地又拿起手机照了照,还是没人! 那个男生去哪儿了? 杨嫣随即照向楼梯上的校服。忽然,她发现放莫一青哥哥校服的位置现在却多了一样东西。 “咦?怎么会有一束头发?”她小心地凑上前仔细观察,隐约闻出那头发上的香波味道竟然跟自己所用的一模一样,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突然,她感觉自己的长发似乎少了一截,于是快速将长发抚到胸前,仔细看了一下。 果然是少了一截,怎么会这么巧? “这不会是……我的头发吧?”这时,杨嫣发现楼梯缝里有东西,她捡出来一看,是一个手机挂链,形状很特别,似乎在哪里见过…… 杨嫣想起来,这个手机挂链正是莫一青的!是她把这束头发放在这里的。她还记得课间休息时,莫一青曾经帮她梳过头,会不会是那个时候偷偷剪下来的? “我说过不让你再来,你为什么还来?”听到这个声音,杨嫣吓了一跳,转过身时,正对上李校长手中的电筒,她不得不侧脸避开。 “我只是……我看到有人把头发放这儿,所以跟了进来。”杨嫣编了个谎话,这话有一半是真的。 李校长脸色显得很难看:“那个人是谁,你看清楚了吗?” 杨嫣看了一眼手中的挂链,她知道那个人是莫一言,但她什么也没说:“没看清。” “那个人是要害你!”鬼故事。 杨嫣听完愣了,实在不明白李校长的意思。 “这里丢了件校服,这说明又有一个附在校服上的灵魂复活了,这或许就是你说的……那个男生,现在必须要有一个人死,而死的那个人必须符合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替换灵魂的那个人的头发,必须要放在灵魂附着的那件校服的原处。” 杨嫣眉头微皱,瞟了一眼手中的头发,一言不发。 “第二、这个替换灵魂的人必须是AB血型,而且是罕见的RH阴性血型。” 杨嫣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一下:“我就是这种血型……”想到这里,杨嫣的心突然“怦怦”地跳个不停,莫一青为了让自己的哥哥复活,竟然要对她下手,这……这简直太可怕了。 “离开这里吧,走得越远越好!”李校长说完这句话,走了出去,留下杨嫣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 “我……真的要成替换人吗?” “有一个办法!” 听到这句话,杨嫣立刻看向身后,她又看到了那个男生。 5、真相 “你真的是鬼吗?”杨嫣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向门口退了几步。 “我是莫一青的哥哥,我曾经是人,但在去年的这个时候……”男生苦笑一声,“我真的很想再恢复做人……趁我没反悔前,你听好了,你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找到一个跟你一样血型的人,然后……杀了她,你就可以活下去。” 杨嫣张了张嘴,害怕地说:“我不想杀人。” “你不杀人,就是你死!”男生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阴生馆,而他的人却鬼魅般的消失了。 杨嫣走出了阴生馆,就在她的身影消失时,李校长自房子后面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蔑笑:“明天,她就会成为第十八位精神病,她一定会去杀莫一青。” “妈,您为了我办了这所学校,编了这个阴间馆的传说……”男生说了几句,立刻咳嗽了几声。 “孩子,你别再多说话了,你的身体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妈不好,妈生你的时候吃错了药,害你一出生就得了这种绝症,要靠换这种特殊的血才能活下去,所以无论如何,妈都会想办法救你。” “妈,每年都有学生被我们吓得发疯,然后又去杀了另一个我们需要血型的学生,我们再把那个死者伪造成被吸了血的样子,这样做,我已经累了,不如就让我走吧……” “妈不会放手的,医生可以宣判你的死刑,但妈不会!妈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救你!” “妈……”男生感动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结局 不远处的树上,杨嫣和莫一青并排坐着,用望远镜看着他们母子。 “杨嫣,谢谢你帮我演这场戏。” “不用谢,你哥哥去年死得太冤枉了,我们现在终于找出了真相,可以帮到你,我很开心,谁让我们是发小。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这对阴毒的母子?我们已经将他们的话录下来,不如去报警?” “不,”莫一青看向远处,“我哥死得那么惨,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阴生馆的传说,应该有人来结束它。不如,就让制造这个传说的两个人自己来亲自结束!” 两个女孩对视后,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
明朝初年,成都西门,有个名叫华尚兴的秀才,家庭突遭变故,一贫如洗,是个地地道道的穷秀才。但他心地善良,见人有难,都要尽力相助。 有一天,他在街上一茶馆喝茶,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妇,向茶客伸手乞讨,茶客都厌恶她,骂死老婆子、臭老婆子,快滾远些,不予施舍。堂馆更是拿着棍棒呵斥驱赶。 华尚兴见她十分可怜,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对茶客说,我等都受之父母之身,流着父母的血,才有今天的生命,尔等不可赶之、骂之。 “不骂不赶,你拿钱给她呀!”茶客明知他是穷秀才,故意将他的军:快摸钱给她呀! 这时,秀才便在自己身上摸钱,掏来掏去,将全身仅有的五文钱掏了出来,满脸绯红地对老妇说:妈妈,实在不好意思,这五文钱只够买五个馍馍,将就过一顿吧。 “行善不在钱多少,有这分心就好!”老妇伸手把钱接在手里说:“你心这么好,为啥不去争取功名,在这茶馆喝茶,是喝不出功名,喝不出富贵来的!” 秀才听了,心里为之一动,心想这老妇怎么知道自己的情况?欲上前询问之时,老妇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回到家里,一连几天都在反复想,这老妇必不是一般之人,她是来点化我,不要因穷而潦倒,要立起志来。于是他刻苦研读,日夜不息。 次年,是洪武之年,朱元璋为大力兴国,开科举,纳人才,进行先县后府,再京城的文人大比。秀才在熟睡之中,又见那乞讨的老妇走来,问他准备好了没有?接着又说,“县考范围在《论语》,府考范围在《孟子》,京城范围在《春秋》,答题不拘形式,应有实论,京试更要有治国的策略,切记切记。”说完,老妇化作青烟而去。 秀才醒来,对梦中老妇的话将信将疑,甚觉奇怪,也许这事有贵人相助,他就把应试答题的重点放在了这几方面研读。过了不久,他参加了县考,试卷内容都在老妇说的《论语》范围之内,他没费吹灰之力就答好了试卷,在参考的几十人中,他第一个先交试卷给主考官,主考官用眼瞟了试卷,心中大喜,认为头名非他莫属,结果自然不用再说。 接下来他参加府考,同参加县考一样得心应手,监考官看到他答卷如行云流水,答得既快又好,感到十分惊奇,没有想到这穿着打扮十分普通的考生,答题竟如此能干。不用说就知道,府考中头名的又是他。 三个月后,他进京赴考,抱着必胜的信心应试。在前来殿试的几百人中,他显得特别有信心,当主考官把试卷发到他手中,他过目一看,题目就在《春秋》范围之内。马上提笔写出《治国之策重在民心,民心在于以人为本》的论文。主考官圈点后大悦,呈递给皇上朱元璋,看后龙心大悦连声说,“此文正合朕之心、朕之意。”于是提御笔圈点他为探花状元。 华尚兴中了探花状元,风风光光回到家中,街坊邻居都来祝贺,都说他善有善报,那茶馆里驱赶过他的堂馆,听说后羞惭不已。 当晚,华秀才久不能寐,睡到夜半,忽然又见那老妇来到了他家中,对他说:“恭喜你高中状元!”他忙说:多亏你老人家的点化! 说话之间,老妇突然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出现在他面前。秀才惊得目瞪口呆,老半天才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美女说:“我前世是一只白兔,一天被恶狼追赶,你挺身而出,救了我的性命,把我抱回家,细心喂养我,几天以后你又把我放回山中。若换一个人肯定会把我宰杀了,美美地吃一顿。你的善良,我永生难忘。一心想报答你,去求观音菩萨,她叫我修炼成仙报答你。我经过几十年的修炼终于变成人。知道你家遭变故落难,故化妆成老妇来帮你。” 如今,你功成名就,我要与你结为夫妻,一生一世照顾你,让你这辈子都为天下百姓做好事善事! 华秀才激动得流出了眼泪说:娘子,这辈子我决不辜负你的期望! ...
陆二麻先和黑皮说好,在洪安路交山货的,谁知,还没过半个小时,又接到黑皮的电话,说改了地点。黑皮对陆二麻说:“晚上八点,在金兰湾见面,你站在那棵最高的木棉花下转三圈,我就知道是你了。” “妈的,你玩我?”陆二麻骂道。 “不要骂人嘛。”黑皮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可都是提着脑袋做的。” 陆二麻听了黑皮的话,觉得黑皮说得还是蛮有道理的。想想自己,陆二麻觉得万分懊悔,本来,陆二麻开一家餐馆,生意不错,平时也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好赌几把。后来,他听说秦老幺开了一家高档酒店,里面设了个地下赌场,陆二麻去了一趟,就迷恋上了地下赌场,每次输了,就找秦老幺借钱。直到有一天,秦老幺找他算账,他竟然欠下秦老幺八十多万。没办法,为了还账,陆二麻只好将自己的餐馆卖了,还清秦老幺的欠款。剩下的钱,他还想继续在秦老幺这里翻本。没想到,他的运气差到极点,输光了卖餐馆的钱,还又向秦老幺借了十万。这时,秦老幺知道陆二麻成了穷光蛋,再也不借钱给他了,反而逼着他还欠款,否则,就要陆二麻的命。陆二麻只好向秦老幺求饶。秦老幺笑着对他说:“你只要答应给我办一件事,欠款就和你一笔勾销,要不然……”陆二麻知道秦老幺心黑手辣,只好答应去L市替秦老幺驮毒。 见天色渐暗,陆二麻拦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到金兰湾。”司机皱了一下眉头,对陆二麻说:“到火葬场,可是要加钱的。”“什么,是火葬场?”陆二麻吓了一跳。不过,地方是别人定好的,加上人生地不熟,他只好硬着头皮,同意了司机的要求。 到了火葬场,门口果然有一棵三十多米高的木棉树,陆二麻就围着那棵木棉树转了三圈。刚转完,他就看见身旁多了一个人。“跟我来。”那人转过身,向旁边一幢不起眼的房子走去。 “这真是一个交易的好地方,有谁能知道,毒品交易在火葬场边完成?”陆二麻心想,就跟着那人走了过去。 房门上写着一个“504号”,那几个字很大很大。黑皮打开门,把客厅里的灯也打开。陆二麻一看,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东西在哪儿?”陆二麻第一次做这种事,想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黑皮让陆二麻等等,就走进另外一个房间。过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塑料袋和一个装满液体的瓶子。“喝光它。”黑皮说着把瓶子递给他。 陆二麻接过来一看,瓶子上写着“润滑剂”,便问道:“喝这个做什么?” 黑皮冷笑一声说:“你以为你能拎着这袋海洛因顺利回家?给你说,你必须将这袋毒品吞到胃里带出去。”说着,就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个用橡皮套套好的圆球样的东西,说:“你喝了润滑剂,这个就比较好吞下去了。” 陆二麻接过来,用手掂了掂,一个约摸一两左右,他问黑皮:“这个吞下去,没有问题吧?”陆二麻听人说过,体内藏毒,一旦发生破裂,就会死亡。 黑皮面无表情地说:“那要看你的造化了。” 陆二麻听了,心里一横,想想自己回去也是死,就拿着润滑剂,喝了个精光。然后,在黑皮的帮助下,将一千克毒品吞入胃中。 见毒品全吞下去了,黑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交给陆二麻。陆二麻拿了火车票,匆匆赶到火车站。也许是心里有鬼,陆二麻看见车站里的警察,变了脸色。还好,警察没有注意,将他的行李检查了一遍,就放行了。 上了火车,他睡在硬卧上,仰面躺着,不敢翻身,害怕一动,肚子里的毒品破裂,他就会毒发死亡。在惴惴不安中,火车到站了。下了火车,陆二麻立马找到秦老幺。 秦老幺拿出一瓶泻药,让陆二麻喝下去。陆二麻喝下去,不出五分钟,就蹲在秦老幺提来的桶里拉了起来。陆二麻忍着疼痛,把一千克毒品全拉了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秦老幺和他的手下正在清点毒品。门被破开,一队警察闯了进来,把秦老幺和陆二麻抓了个正着。陆二麻本来就已经心力交瘁,一见警察,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当下就昏了过去。警察把陆二麻拉下的毒品收缴了,又在秦老幺密室里搜出几千克毒品,人赃俱获,全带回局里。 等陆二麻苏醒过来,立马就被警察带到审讯室。警察问陆二麻:“你把毒品藏哪里去了?”陆二麻老老实实地交代说:“毒品全被你们收缴去了,就是那些橡皮袋里的。”警察说:“你别装了,那些橡皮袋里的根本不是毒品,而是骨灰。”警察说,秦老幺一个月前派了一个叫胡四喜的人去黑皮那里驮货,结果,胡四喜一去不回。秦老幺就问黑皮,而黑皮却说,胡四喜把货带走了,用的也是体内藏毒的办法。可是,秦老幺却怀疑黑皮把胡四喜干掉了,黑吃黑。黑皮为了息事宁人,就让秦老幺再派人去取毒品,秦老幺就派了陆二麻。 陆二麻说:“我真的不知道。”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警察听,并信誓旦旦地说,可以带着警察去找黑皮。 警察就带着陆二麻来到L市,和当地警察一碰头,才知道,那天,当地警察接到一个电话,说黑皮在洪安路贩毒,就赶到洪安路,把黑皮抓了起来。当场从他身上搜出一千克毒品,所以说,黑皮根本没有机会把毒品交给陆二麻。 听了当地警察的话,陆二麻傻了:“黑皮先定的地方确实是洪安路,可后来,又改在金兰湾。”陆二麻带着警察来到火葬场,看到了那棵红木棉花树,也找到了那幢房子,可是门锁着。警察找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一打听,才知道,这幢房子是用来存储一些死在本地,没有信息人员的骨灰。 警察让工作人员帮忙打开房门,只见里面全是木头架子,架子上面供着骨灰盒,还编着号。陆二麻一看那个504号盒子,就和上次他看见的房子上写的一样,不禁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就是……它……” 工作人员见状,就把骨灰盒拿下来,打开一看,吃惊地说:“咦,奇怪,骨灰不见了。”工作人员带着一行人来到档案室,取出一张照片,说:“你看是不是他?”陆二麻一看,果然是那个给他毒品的人。工作人员说:“这不可能,这是在他火化前,我们给他拍的遗照,给他做档案用的。” 这时,有个警察看了相片,叫道:“这不是上次秦老幺派去驮货的胡四喜嘛。”这下,所有人都昏了头…… 因为陆二麻没有参与贩卖毒品,只因为赌博,被劳教半个月。出劳教所的头天晚上,陆二麻做了个梦。梦里,他梦见了胡四喜。胡四喜对他说,他也因为赌博,欠下秦老幺一大笔钱,被迫给秦老幺去驮毒。那天,他在黑皮那里吞下毒品后,因为橡胶套破了,胡四喜被毒死,黑皮就将他弃尸荒野,因为身上没有证件,这才被人当作无名尸体火化了。胡四喜客死在异乡,心里一直想回家,恰好,见陆二麻又来取毒品,就举报了黑皮。然后,冒充黑皮,将自己的骨灰装进橡皮套,让陆二麻带了回去。 “谢谢你救了我。”陆二麻感激地说,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正驮运的是毒品,已经达到了死刑的标准。 从劳教所出来,陆二麻算是彻彻底底地戒了赌博。 ...
半夜一点,王聪趴在写字桌上睡着了。但是王聪的手并没闲着,以正常的速度写着课题研究。一个红衣长发的女鬼站在王聪背后,附身拉着王聪的手,一边写一边笑。她嘴唇惨白,牙齿带有血红,长发垂下来盖住了王聪后脖颈。 王聪恍然坐起,满头大汗,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梦到红衣女鬼了。王聪收拾了一下写字桌,接了一杯水喝下。忽然,他发现室友秦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躺着,表情僵死,由于是侧睡,那只睁着的眼睛刚好盯向自己。 王聪连续回头看了几次,才忽然想起,秦逸这样完全是为了自己。 三天前,王聪第一次梦到红衣女鬼的时候便和大家说了寝室里有女鬼,但是没人信,而他第二次梦到之后又说了,这次秦逸相信了他的说法,并且决定帮他证明寝室是否有女鬼。 昨天,秦逸告诉王聪他已经掌握了见女鬼的方法,并叮嘱王聪这两天尽量晚点睡,以勾引女鬼现身。 秦逸说,左眼为阳,右眼为阴,晚上睡觉闭上左眼睁开右眼,就能看到正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比如鬼。 王聪虽然不知道秦逸是如何做到只闭一只眼睡觉的,但是他相信这种说法。 太晚了,该睡觉了。王聪这样想着并关掉了台灯,寝室瞬间陷入黑暗。王聪扶着铁床上到上铺,还没迈上双腿,就听见下铺的秦逸从床上跳了下来。 秦逸同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却指着王聪的枕边大吼道: “在这里,她在这里,她躺在这张床上,头枕在这里。” 王聪爬上床的姿势还没来得及调整,他的头部和枕头距离很近,忽然听到了秦逸的话,王聪几乎是整个人仰翻下床,摔倒在地。 王聪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相信秦逸的话,所以完全能在脑海中构思出此刻女鬼的形象:她一定是仰躺在床,侧着头盯着自己,头发沿着床沿垂下来…… 秦逸俯身在自己床上翻了半天,忽然说道: “这下坏了,我的苹果不见了。” 王聪以为秦逸会有什么办法驱鬼,于是帮忙说道: “你的手机在床头,你看到没?” 秦逸显得有些焦急: “我说的是我的小苹果。” “还有心情唱歌?”王聪哭笑不得。 忽然,秦逸像是听到了窗台有声音,转头去看,大概盯了窗台五秒钟,他才说道: “小苹果被女鬼拿走了,她跳窗户出去了。” 翌日,秦逸把昨天的事儿解释给王聪道: “昨晚上,我事先准备了一个小苹果放在床头,为的就是在发现女鬼后吃掉苹果,然后再将她降服。” 王聪更加不明白了: “吃苹果,然后就能降服女鬼?你以为你是吃菠菜的大力水手啊?” 秦逸无语,只好进一步解释道: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睡觉”的办法是秦逸前些天求来的,而求来这种能力的方式便是“求阴果”。 午夜十二点,拿好水果放在十字路口,并在水果下面放好一张写好需求的白纸,比如:这次的“夜里能见到鬼”的方法。除了这两样东西,还要摆放好厚厚一沓冥币和一根点燃的蜡烛。一旦路过的鬼魂能够满足你的要求,它们就会自动吹倒蜡烛,蜡烛倒下会燃烧掉冥币,也就算是和人类完成了这次交易。而这个时候,水果的颜色会发生变化,吃掉水果,就会获得了该能力,而且该能力的使用方法也会写在白纸上。 秦逸的两种要求是同一时间提出来的,所以他的两个能力的要求应该是同一个鬼提供的。第二个苹果的能力恰好是和第一个苹果能力相关,使用时只需吃第二个苹果后睁开左眼,以将闭目时凝聚的阳气瞬间照射在鬼物身上,以封住鬼物行动。然后两分钟不眨眼,鬼物便会因为阳气过剩而自燃。 “可惜了,第二个苹果被女鬼带走了,唉!”秦逸有些遗憾地说, “听起来好诡异,如果用别的水果没问题吗?比如香蕉,西红柿。” “你们家西红柿是水果啊?”秦逸吐槽完又问了一句: “女鬼是因你而来的,现在你应该反省一下为什么会招鬼了吧?” 王聪愕然,虽然梦到了女鬼三次,但没能有一次看清她的脸,这让寻找原因变得无从下手。 “我也试一次吧,也许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王聪感到有些荒唐,竟然为了知道为何见鬼而选择了求其他鬼。他找来一张纸写下了如下要求: 本人见鬼了,一周内梦到该女鬼三次,而且她还出现在我的寝室,她不害我只是缠着我也不妥吧,跪求一种办法让我知道她为何纠缠我。 整整一天,王聪和秦逸都呆在教室里,夜里十一点多,他们离开教室带上了需要的东西出了校门。 午夜零点,十字路口,阴风阵阵。 王聪摆好水果白纸冥币和蜡烛,大概等了十几分钟,蜡烛倒了,冥币开始燃烧…… “成功了吗?”王聪有些迫不及待。 这一次,秦逸因为拥有了阴阳眼的能力,他很好奇这个过程中是否能看到鬼魂,所以他闭上了左眼,只用右眼看向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处,一个红衣女鬼蹲在地上在白纸上写字,她全身湿透,衣服和头发都在滴水,眼神偶尔盯着白纸,偶尔会斜视一眼秦逸。 秦逸想把见到的内容说出来,可是不知为何他没了勇气。女鬼写完字后已经飘到秦逸面前,将手搭在秦逸的肩上说:“再多管闲事,小心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聪小心翼翼地收好苹果和白纸,白纸上面写着: 找一个女生来帮忙吧,你吃掉苹果后可以将脑海里关于那个女鬼的所有念想都集中在找来的女帮手身上,这时,你便通过这种办法用精神复刻出了一个假的女鬼,尽管如此,你问她问题,她还是回答你的。 看完这个方法,王聪第一时间想到了肖茵。肖茵曾主动表达过要和王聪在一起的想法,所以她肯定会帮王聪这个忙。 又是一天晚上,王聪联系肖茵说明了情况,并约定在校园一角见面。 秦逸一直怀疑红衣女鬼写的内容的真实性,但考虑到女鬼之前对自己说的话,他一直没敢将这件事告诉王聪。王聪走后,秦逸只能和室友金凯文闲聊。 这几天,秦逸和王聪连夜折腾,金凯文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内容,性格内向不善言辞的他竟然语出惊人: “我知道女鬼为啥缠着王聪。” “啥,你知道?你快说……”秦逸急切地盼着下文。 “徐占峰还没回寝室,所以我才敢告诉你这些。一周前,我发现徐占峰买了一兜子水果和一书包冥币,他晚上从寝室鬼鬼祟祟溜出去后,我一好奇就跟踪了他。跟踪了很久,才发现他带着那些东西去了坟地。坟地里野猫乱叫,阴气森森,徐占峰却一点儿不害怕地走进坟地中央,平躺在地,然后将那些苹果全部摆在自己身上。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徐占峰竟然高声朗诵起来: ‘我徐占峰愿意敬贡自己的身体灵气,只求一鬼帮我做一件事。’果然,他刚说完一个红衣女鬼就出现在她身前,我当时害怕极了,只好悄悄走开,走开的时候我听到了王聪的名字。” “你为什么不早说?”秦逸有些责怪的意思。 “本来我想告诉王聪,可是他只说梦到鬼并没有怎么样,我觉得他没事,所以没必要说。” 秦逸点了点头。徐占峰的行为是典型的“供阴果”,是一种比求阴果效果更好的方式,因为他在提供了冥币的同时还把自身的灵气通过苹果供给了鬼。 可是徐占峰的目的是什么?女鬼又为何迟迟没有伤害王聪? 秦逸再次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王聪,但终究没打。 王聪在校园角落见到肖茵之后便将苹果吃下了,之后他聚精会神地看着肖茵,直到肖茵的轮廓越来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红衣女鬼。 王聪克制住自己的恐惧情绪,开始问问题:“你是谁?” “对你来说是一个陌生的鬼。” “为何要缠着我?” “受人之托。” “这个人是谁?” “我不能说。” “你到底要怎样?” “要你死!” “你要怎么做,我怎么会乖乖去死?” “老实告诉你吧,你昨天‘求阴果’的时候,是我接了你的请求,所以我骗了你,现在是你帮我成功进入到这个女生的身体中。嘿嘿,你的室友秦逸看到了我,却没有告诉你,看来……啧啧。”女鬼说, “我这几天经常在你身边观察你,包括你洗澡的时候,所以我知道你很多秘密,你暗恋刘美晴吧?” “你……” “如果我控制喜欢你的人杀掉你喜欢的人,你会很开心吧?” “……_ ”如果你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那么天亮之前,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王聪终于明白了,有人要害死自己,而且还是做足了准备才施行的这个计划,逗人自杀,真是高明的杀人手法。王聪绝对不会让肖茵杀死刘美晴的,为了不让两个女生因自己而死,王聪只能艰难地作出决定: ”好,但是临死前,让我知道是谁要害死我,可以吗?“ 女鬼想了想,附在王聪耳边低声说出了几个字。 王聪走后,女鬼不禁佩服委托人的思维缜密。一周前的那晚,她接受委托的时候,对方便把整个计划全部说了出来,而且目前来看,一切和计划中的内容完全一样。对方为了让自己帮忙,竞提出了十分有诱惑力的条件:在占据肖茵的身体后,她可以以肖茵的身份重新活下去。 ”这种人比鬼还恐怖。不过……嘿嘿。“女鬼摇了摇头,将覆盖在肖茵外面的灵魂收进肖茵体内,随后兴高采烈地奔回寝室, ”现在,我叫肖茵啦,我叫肖茵,肖茵,不错的名字。“ 王聪死了。他吊死在了篮球场上,头如泄了气的篮球一样低垂着,死相十分难看。王聪的尸体被及时处理了,同时消息也在学校炸开了锅。 王聪的寝室里坐着两个人:秦逸和徐占峰。 对于王聪的死,徐占峰感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再也不需要担心有人打刘美晴的主意了。从此以后,徐占峰和刘美晴两情相悦,在一起只是早晚的事儿了。 秦逸脸憋得通红,最终,他还是忍不住要替王聪讨回一个公道: ”王聪是我们一起住了三年的室友,他死了,你却很高兴?“ ”我很悲伤,但我更高兴。“徐占峰的回答说明女人永远比兄弟重要。 ”至于吗?他也喜欢刘美晴,说明你家刘美晴足够优秀,多一个人喜欢有什么不好?他明知是你的室友,所以一直压抑着对刘美晴的喜欢不表达出来,就是怕影响大家的关系。你却杀了他,至于吗?!“秦逸很是愤怒。 ”开玩笑,我杀了他?他明明是自杀的好吗!“徐占峰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小子少跟我装蒜。“秦逸抓着徐占峰衣领将徐占峰推到墙边。 ”我发誓,我没杀王聪,如果我杀了他,让我今晚就死。“ 就在这时,一颗苹果从虚掩着的门缝滚进寝室,苹果上面写着五个红色的字:今晚谁会死? 秦逸追出走廊,并没看到任何人,再返回寝室,发现徐占峰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见到徐占峰举刀后,秦逸凭借两年的空手道经验瞬间抢下了水果刀,同时将徐占峰按倒在地,将水果刀架在徐占峰的脖子上。 ”别、别乱来。“ ”是你先乱来的吧?“秦逸有些无奈,刚想继续质问下去,发现手机来了短信,是金凯文发来的: 秦逸,今晚尽量别回寝室,白天我发现徐占峰藏了水果刀在身上,不好说他要干嘛,如果你没回寝室就不要回去了,如果回去了也要倍加小心。 金凯文的提醒有些晚,好在秦逸掌握了主动权。 ”你还想杀人?我跟你讲,十个你都未必打得过……“秦逸差一个字没有说完,便感觉右肾的位置挨了刀子。 徐占峰趁机反抢下金凯文的刀子,又在秦逸身上补了几刀。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很久之前就收到了金凯文的短信: 王聪死了,但因为刘美晴的原因,秦逸已经认定是你杀了王聪。他和王聪关系要好,肯定会替王聪报仇,如果他向你质问王聪的事,你最好逃吧。哦对了,他学过空手道,你最好别反抗,如果你想要反抗,一定要在身上藏两把刀子,并故意让他夺取一把,这样你才有机会出其不意保护自己。 这条短信隐藏了严重的心理暗示,但是徐占峰根本看不出来。 徐占峰缓缓站起,全身已经被汗液浸透了。洗了个澡,同时还打了个电话谢了谢金凯文,徐占峰穿好睡衣从卫生间出来,赫然发现刚才还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秦逸不见了。 秦逸醒来时闻到了轻微的荒野的味道,再看看周围,发现零散分布在周围的坟包以及坐在身边的黑影。 ”你是……“秦逸感觉到伤口仍隐隐作痛,所以说话尽量简洁。 ”谢谢你,是你让我想明白了一切。“黑影转过身,一张熟悉的脸庞露了出来。 ”王聪,你没死?“ ”说来话长……“王聪把红衣女鬼的事情全都说了,然后又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女鬼最后告诉我的名字是金凯文。以它的立场,我本来不打算相信它的话,可是它当时说那个名字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我的眼睛,很随意地就说了出来,这让我犹豫了很久。最终,我确信它并没有说谎,因为如果它讲的是谎话,它应该盯着我的眼睛并从我的眼神来判断出我是否相信了它。另外,它曾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差一点儿就被它给忽悠了,我想你没告诉我那晚就是这个女鬼接受了我的请求,一定是有原因的。“ ”对不起,我只是单纯的恐惧。“秦逸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马上又想起自己已经是身中数刀的人了,怎么还没死昵? 王聪看出了秦逸的疑惑,只好把自己没死的事情先说了。 当晚,女鬼虽然说出王聪今晚必须死,但是语境颇深,王聪仔细思考,竟然想出了活命的办法。他来到坟地,虽然什么都没带,但是开出了绝对诱人的条件:只要有鬼来代替自己假死,他愿意付出自己的身体做容器,使用期限没有截止日期。 ”现在,他仍然在我的体内沉睡着,恐怕以后我就变成双魂人了。“ ”那我呢?“ ”我擅自替你做主,现在你和我一样,体内也有一个鬼,等他醒了会找你聊天的。“ 秦逸咽了咽口水,默不作声。 ”金凯文处心积虑,目的绝非我一个人,他利用女鬼害死了我,又利用我的死和徐占峰害死了你,现在应该是他除掉徐占峰的时候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太痛了,我走不动。“ 王聪拿出两个苹果,递给秦逸一个: ”这是‘切魂阴果’,你吃下后就会将体内的鬼切换出来,它是感觉不到疼的。“ 徐占峰见金凯文回到寝室便把秦逸不见的事情说了,并询问自己是否算正当防卫。 ”徐占峰,你可以啊,被我利用成这样,你还没发现吗?“金凯文拿出一个苹果攥在手中说。 徐占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大彻大悟了一样: ”你……你耍我,不是你的短信我不会杀人啊!“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金凯文将苹果递给徐占峰: ”吃掉它,然后你的指纹会随之改变。这样的话,秦逸死不死都和你没关系了。“ 徐占峰笑了笑,忽然抽出刀子刺中了金凯文的胸口,随后,他一刀接一刀地刺出。 金凯文口吐鲜血,用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徐占峰。 ”你这么坏的人做了坏事是要遭报应的,我就替天行道灭了你!“徐占峰接过苹果, ”谢谢你的指纹改造阴果,吃掉这个,你的死就和我没关系了。“ 金凯文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显然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徐占峰摆了一道。 王聪这时刚好和秦逸两个人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四个人再次聚齐,全然是另一种气氛。 金凯文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己之所以会被徐占峰耍是因为王聪抢在了前头……没想到费尽心机,王聪、秦逸竟然都没有死。 ”金凯文,你处心积虑害我们是为什么?“王聪问。 ”因为看不惯啊,你们可以有女生示好而我没有我不能忍,不过最不能忍的是明明有人喜欢你们,你们却非要喜欢别人,不懂得珍惜的人,该死啊。“金凯文用尽全力说着,他十分清楚自己随时会死, ”王聪,你没死,一定是使用了比供阴果还要极端的出卖灵魂。你得不到刘美晴,哈哈,你们都不得好死的。“ 秦逸转头看向王聪: ”我们现在算活人还是算死人?“ 王聪皱着眉头脸色极为难看,他没有回答秦逸的话,而是问他是在哪里知道”阴果“这种事儿的。 秦逸打开电脑,登陆了校内网,然后打开了一篇陈年旧帖。帖子是十年前发的,很多管理员都试图删掉这篇帖子,可是帖子不死不灭,一直挂在校内网上。 王聪不断浏览帖子上面的内容,终于在最后看到了想要看到的内容: 阴果之所以用水果来做媒介,是因为使用水果就是在向鬼表明这是一场交易,你出钱,它们出方法。双方交易之后互不相欠,但凡食用”阴果“之人,会慢慢被贪念驱使灵魂,最终因为无法满足而向鬼魂们提出不用水果作媒介的直接要求,这是出卖灵魂的献祭。这样的人最终灵魂会被吞噬,所以…… ”所以并不存在双魂人,我们会被吞噬。“王聪表情呆怔,似乎预见到了最终的结果。 同一个夜晚,还有一个人也登陆着校内网看着自己发的帖子。她通过网络可以直接见到其他正在看这篇帖子的账号,不禁觉得好笑。 不久前,刘美晴只是觉得自己又有些变老的趋势,于是稍微向笨乎乎的徐占峰表达了一下好感,并告诉徐占峰自己平时特别爱逛校内网。 这天之后,徐占峰整天逛校内网,必然结果是他看到了那篇无法被删除的帖子,然后把上面的内容告诉了秦逸和金凯文…… ”想不到短短几周的时间,我马上就能得到几个新的灵魂了,这下子要变得更美了呢!“刘美晴缓缓地站起,拿起手机通知了为自己谋事的几个鬼魂。 然而,当刘美晴联系到那个红衣女鬼时,她被拒绝了。 ”美晴,你虽然是百年老尸,但是你下在我身体里的诅咒已经被驱散了,想知道驱散的方法吗?“ 刘美晴当然不信: ”怎么可能,这……“ ”这什么这……如果我把这个方法告诉你其他的手下,恐怕没人还会跟随你了吧?“ 刘美晴的脸都快被气绿了,这一生气,脸上的皱纹忽然又增多了好几个。 与此同时,红衣女鬼已经挂了电话,并且拨打了王聪的电话: ”喂一“ ”你是……“ ”我是那个红衣女鬼,希望我接下来要说的信息可以帮到你。还记得我拿走的那个秦逸的苹果吗?如果一个人吃掉另一个人的阴果,会得到相反的效果,有意想不到的正面作用,我暂且称之为‘阳果’。“ 王聪感到非常惊喜,似乎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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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求你了,你投胎吧。”地府的投胎劝导员漠生对着眼前这个在地府生活了三年的鬼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不行,除非你答应我能托生个有钱人家,说句不好听的,我上辈子就是穷死的。”眼前的这个鬼,叫柳文忠的家伙是三年前来到地府的,和大部分鬼一样,柳文忠来到地府后真的是不想走了…… 漠生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资料簿,哪这么容易? 一天投胎转世的成千上万,接收的鬼又是成千上万,几十个投胎名额里有个过的不错的,几百个名额里有个算富的,这几千个名额里才能有那么一个特别有钱的啊。 还不得不说,这比例还真是在逐年提高,毕竟地府上头的人间生活质量都在不断的提高,这要照几十年前的标准来看,这机率可大的多了。 不过要真说起来的话,这几十年前,地府还没有投胎劝导员这一说呢…… “求你了投胎吧”,这句话漠生刚干的时候常说,可到了现在,一般不会说了,这眼前的柳文忠在地府待了三年,也算是老资格了,投胎劝导员都换了几波了,这货还没走呢。 “唉,行吧,说起来你也排了三年了,怎么也该轮到了你了。”漠生合上资料簿,打开另一本资料夹递给柳文忠。 说起来这柳文忠在上头的德性和修为,真不够来世投胎成一个好人家的,但谁让人家肯等呢,换了那么多人怎么劝都不投,非要等个有钱人家。 柳文忠之前投在一个普通家庭里,照说他的家可不穷,可也不知道他前世的前世造了什么孽,非整了个攀比的心态,可这一攀比起来就没完了,穿衣服要比、吃零食要比、玩的玩具更要比了。 这小时候还算供应的起,长大了之后呢?那会他们流行什么游戏机、随身听,那价格可不低呀,柳文忠一个小伙子各种闹着买,败了家里不少钱。 时间往后推,这成人了也该自立更生了,家里边也供应不起了,柳文忠长的还算可以,谈了个女朋友,攀比的心又起来了,什么首饰什么包包的都要给女朋友买,这还真不是对他女朋友多好,只不过就是……装阔爷。 最后他死法也和这钱有关,借了太多高利贷还不起,跳楼自杀的…… 当然他到了地府可真是发现了另一番风景,这哪是地府啊?这分明就是天堂啊? 这谁下来都是一样,咱们平时没事总听着什么阴司啊,什么年头马面啊,想起来就各种恐怖,可这下来一看呢,什么电脑、互联网、美食、玩乐各种是一应俱全啊,用阎王爷当年的话来说:“上边有的,我下边凭什么不能有?” 哦对了,现在这阎王爷不能叫阎王爷了,老阎王干不动退休了,换上来了他女儿,你说这怎么叫好呢,阎王姑奶奶? 说回去,这地府的发展跟阎王是脱不了干系的,是好是坏,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上边有的,地府上都有这是其一,其二呢就是这钱了…… 哦,现在地府不用钱…… 没听懂吗?就是地府的东西,根本不花钱,货币这个东西,已经被废除了…… 这提起来的话,阎王就更气了…… 在地下分工可没那么明确的,大事阎王做主,小事按规矩办,所以这什么调配啊、管理啊、金融啊之类的就全是阎王一个人管。 当然这阎王也是会退休的,一界换一界的,到了这界阎王爷可真是麻烦了,上边的生活条件普遍都好了,烧的钱也更是疯狂了,当然那些个什么天地通用银行啊,什么人民地府的几百亿上千亿的钱不能算。 但就光这能用的钱,就不少了,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资源相对匮乏,这有钱人家死了人就多烧点,没钱人家死的就少烧点,所以大家在上边过的怎么样,在下边也就差不多。 可现在呢,生活好了,资源不匮乏了,那冥币可真是几块钱一大捆啊,这烧起来地府可就遭了殃了,刚开始还好说,通货膨胀呗,阎王爷调控着金融市场还好说,可后来就越来越不像话了,从最开始一下烧几百万到几千万,到最后几万亿,你能想象到一顿饭吃了几十亿的感觉吗…… 后来阎王爷疯了,反正地府跟人间不一样,地府想要什么直接变出来,干脆,不收钱了! 谁让这地府是阎王一人独大呢,没有什么董事会也没有什么垂帘听政,自己一个人,爱咋咋滴!不收就不收! 所以地府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鬼们来了就根本不想走,所以这投胎劝导员就这么诞生了…… “你要有追求啊!你想想你上辈子是怎么活的,窝囊不窝囊,投胎重活过去啊!你要赢得人生啊!!!” “赢个鸡毛,在这要什么有什么,挺好的,别来烦我了,我不投……” 呼,漠生想起来这些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劝这群鬼投胎真的是太难了…… “你看看吧,这户人家包你满意,想好了就签个字,跟地府的朋友告个别,下个月初七投胎走人吧。”漠生起身把文件递过去后又坐下。 “谢顶……”柳文忠看着手中的文件夹:“我这下辈子的名字是不是太惨了一点?” “哎哎哎,你差不多得了昂,还挑名字,你仔细看看那家产,看看家产,那多少啊,八位数,父亲可是大官,你还想咋滴?”漠生急了,跟柳文忠掰扯着。 “哈哈哈哈,你别激动,我开个玩笑,管他这名字那名字呢,有钱就行,我签字。”柳文忠高兴的拿起笔来飞快的在文件上签了字。 呼,漠生松了口气,这下领导安排的活也算是完成了…… “好啦我走啦,谢了。”柳文忠抬起屁股就走,颠颠的就走远了。 漠生看着远去的柳文忠露出一丝笑容:“就你那点修为还想投个好人家……” 上辈子不好好做人,修为不够,下辈子就别想托生个好人家,这虽然不是死规矩,但也算是地府工作人员的一种共识…… 所以漠生也算是黑了柳文忠一把,你自己说的要托生个好人家的,可没说这好人家以后什么样子…… 他托生的家庭绝对算是个大户,家里边几千万的资产,可惜都是不干净的钱,男方是个大贪官,算是老来得子,找预测员算了一下,那个谢顶,就是柳文忠出生后没两年,就赶上了打老虎的大行动,财产没收,男方蹲进监狱,剩下孤儿寡母两人…… “谁让你上辈子不好好做人来着,你下辈子也得不到好。”漠生看着柳文忠在文件上的签名满脸得意,突然脸色一变:“哎哎哎,你没按手印呢,你给老子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