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连浮山的山脚下有个井头村,村里有个叫郭三满的农夫。 郭三满父母早亡,靠耕种几亩薄田度日,生性好赌,日子过得有些窘迫。 这天,郭三满赌赢了钱,给自己买了些酒肉,带在身上就下地干农活去了。 到了地头,先将酒肉放在树下阴凉处,留作半晌饿了食用。 干了一会活,有些累了,郭三满放下锄头,走向地头休息。 远远望去,忽然看见树下一只白色狐狸,连忙跑过去,发现那狐狸喝了他的酒,醉倒在地。 郭三满大喜,将狐狸绑了,准备回家剥皮吃肉。 行至半途,忽然看见一位瘦削的老者,开口要买他手中的狐狸,说是要积德放生。 郭三满本不想卖,但老者开价不低,心想有了钱又可以豪赌一把,不觉心动,痛快卖了。 郭三满得到银子后,约了邻居胡二水,同去赌钱,手气甚好,赢了不少,大吃二喝,很快挥霍一空。 一个月之后,郭三满下地锄草,忽然,草丛里窜出一条毒蛇,一口咬在他的脚上。 郭三满暗叫不妙,拔腿就往村里跑去,没跑几步,就倒在了路边,霎时昏迷不醒。 当郭三满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栋豪华的府宅里面。 原来是被人救了,主人是个白衣女子,由丫鬟簇拥而来,见面就朝郭三满拜谢。 郭三满一头雾水,白衣女子这才娓娓道来。原来这女子竟然是狐族之女,名叫阿雪。 当日,阿雪偷喝了郭三满的酒,被郭三满擒后又卖给心善的老者,老者又将她放生。 今日,阿雪路过,见郭三满身中蛇毒,这才将他救回养伤。 郭三满连忙起身道谢,身体也很快恢复如初。 临走时,阿雪又赠他许多金银,将他送出宅院,但见院门掩映在一片竹林之间。 郭三满沿着门前道路而去,按照阿雪的指点,很快走出群山,找到回家的道路。 回到家中,郭三满听村民一说,才知已经过了半年之久,他明明记得只住了几日而已,当下颇觉怪异,又将巧遇狐族一事说了,乡邻们更觉奇异,都说郭三满有造化,得狐仙相救,还受赠金银,真是洪福齐天。 郭三满甚是欣慰,手里有了金银,也不着急盖房娶妻,照样在破房烂屋里住着,一心只想豪赌一把。 郭三满带了所有金银,入了赌场,众星捧月,甚是得意,整夜豪赌,手气甚差,一夜输得精光,连衣服都当于别人,最后穿着内裤哆哆嗦嗦被扔出赌场。 郭三满正坐在路边嚎哭时,赌友胡二水忽然走来,对他附耳低语,顿时乐了。 二人一阵密议,决定带着众赌友进山,要将那狐狸窝一把火烧了,好抢回金银享乐。 聚齐二十几个赌友,带了弓箭火石火把,准备停当,浩浩荡荡出发。 众人沿着崎岖的山路而行,走了几十里地,始终不见狐族庄园。 众人皆累得疲惫不堪,倒在路边叹气,互相抱怨行事鲁莽。 忽然,有人看见远处草丛里白影一闪,大叫:“狐狸!” 众人大喜,连忙一起追去,追出不远,看见前面一片竹林。 但见竹影婆娑,那狐族宅院就在竹林深处。正是阿雪家的那座隐秘的深宅大院。 众人都潜行靠近,将大院团团围住,同时拉开弓箭,要将那点燃的箭矢射向院内。 众人还未开弓,忽然听见身后响起刺耳的尖叫,猛然回头,但见一只只白狐猛然扑上,撕咬向他们的喉咙。 一时间,人狐大战开始,众赌徒皆不是狐仙的对手,喉咙被尖牙利齿咬断,鲜血狂喷,纷纷惨叫着倒地,霎时断气。 赌徒们手中火把落地,引燃荒草,又引燃赌徒的衣物尸首。 片刻后,赌徒们被烧成二十几具黑色的尸骸,暴尸荒野。 事后,赌徒们的家人进山寻找,将他们的尸骸运回葬了,再无人敢进山猎杀白狐。 ...
梁大叔是一位老实人,他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他是这连绵数座大山的守山人,也是唯一的一位守山人。毕竟这工作月工资才800元,在城里可是最最低收入的工作了。这工作不仅辛苦,而且这深山老林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娱乐,耐不住寂寞的人根本就干不了这活儿。刚开始工作时,山上只有一间小茅屋,连生活用水也要到一公里远的小溪挑才行,晚上点的是松油灯,居住条件相当的艰苦。不过后来市林业局给守山工作者改善工作生活条件,梁叔这个工作站也建起两间像样的砖瓦房了。 也曾经有过几次,局里委派一两个有朝气,有活力的年轻汉子来到这里工作。可是他们没有哪个挨过两个月就都离开了,有个小伙子甚至只干了一周的活儿,就忍受不住逃跑了!从此梁老叔再也不提让领导再派人来的事情。梁老叔用盖房用剩的砖头和水泥,在房子旁建了一个七八方大的水池,又花大半个月时间从山上挖了一条两里长的小沟,引来了山泉水。当然山泉水只有在比较多雨的时节才会有水,平时多数时候水池里的水还靠他到一公里多的山沟小溪挑才行的。 梁老叔在平房前后都开挖好几块菜地,平日空闲时种种青菜瓜果,还养了几只小鸡,倒是自得其乐!梁老叔有一杆猎枪,在平日护理山林苗木的工作之余,带上那只比较听话的猎犬,到深山打打猎是他最为高兴的事情了。至于那只比较凶的,见到什么就喜欢吼叫的黑狗他只有让它在家守门了。 家里两老身体都很好,有两个儿女,大儿子上三年级了,小女儿才上小学一年级,家里虽不富裕,但两小都很争气,学习很好不说,平日也能帮爷爷奶奶干点力所能及的家务。妻子小青是市环卫局的一位年轻清秀的清洁工,很贤惠孝顺,把家里管理得井井有条的。虽然因为工作关系,梁老叔每年才能回家那么十来天,夫妻两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小他八岁的妻子并没有任何怨言。每个月梁叔会赶到十几公里远的小镇。把他那份为数不多的工资都寄给家里。毕竟他在山里工作,种种果蔬。吃喝什么的都不用花费什么。而平日起打猎,打到野味还能拿到镇上卖钱。当然那几棵果树,还有多得吃不完的蔬菜也给他挣到一点生活补助。 有一段时间,山里下了一场暴风雨,又一连下几场中雨,于是山镇的有线电话断线了。也因为这样,那个月梁老叔到山镇给家里寄钱时,就没能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到第二个月断线的电话也没能及时抢修通讯。虽然家里知道梁叔还给家里寄钱,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可是近两个月得不到丈夫在深山里的情况,妻子小青还是很担心他,家中两老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们同样对儿子的境况很是担心。于是小青跟单位请了一周的假期,决定到丈夫工作的地方看望心爱的丈夫,也给丈夫带去一份惊喜。跟家中两老交代一番后,梁嫂给丈夫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一些实用的下酒菜,就出发了。 可是梁嫂在半路上遇上车祸,车子滑到路边的深沟里去了,二十几个乘客只有五个幸运的生还。可是善良贤惠的梁嫂却不在这五个幸运儿之中。当远在城里的两位老人接到交警电话,得知儿媳出车祸已经离开人世时,犹如晴天霹雳。大娘当成晕倒了,大伯知道儿子跟儿媳虽然不像别人说是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但是他老人家却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很深。本来儿媳之死是应该通知梁叔的。但是两老担心儿子知道儿媳去世会受不了打击。所以儿媳车祸身亡的事情他们打算先瞒着儿子。至于儿媳的身后事就有她单位简单包办了。 事情过去小半年了,梁叔照常每个月给家里寄钱,也跟家中两老人报平安。梁老伯告知儿子,儿媳小青回娘家去了,听说是娘家那边给她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不过请他安心工作,两个孩子两老会照顾好他们兄妹两个的。梁叔请两老注意身体,并说过年时期加班局里给200 %的工资,所以他打算过年在山里过,请老爸老妈不用担心他。两老对儿子的决定很支持,也不用担心儿子过年回家时被他知道儿媳不在而深受打击了。 梁叔工作更卖力了,还弄了一个猪圈,养起三头小猪崽来。因为他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自从几个月之前妻子小青谎称回娘家做其他工作后,就偷偷跑到深山里陪他来了。梁叔虽然担心两老在家照顾不了两个小孩,不过在后来电话里听到两老都很好。两个小孩也更懂事了。也就不计较妻子不回家了。妻子小青负责梁叔的饭食和生活起居,梁叔就有更多时间投入工作之中。梁嫂除了帮梁叔做饭吃,还负责喂鸡喂猪。现在鸡舍已经由原来七八只鸡变成二十几只了。光养殖这一项,他们夫妻两这半年以来,竟赚到了近两千块钱呢!唯一令梁叔不满意的是梁嫂这半年来很少跟梁叔亲热,理由是担心会怀上孩子,那可是违反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的。 梁叔在深山中有度过近一年的幸福生活,现在他每个月给家里寄钱比以前多了两百多元了。可是有一天,梁叔在城里单位的一位同事兼老乡赵叔来山里探望他来了,但这一来却结束了他的幸福日子。原来赵叔跟梁叔关系很好,因为他们是从同一个小山村出来的。梁叔这个工作站之所以被局里领导关注,最终建起两间平房和拉了电。都是赵叔在局里帮的忙呢!而梁叔妻子外出出了事故不幸亡故的事情赵叔也是知道的,在得知他过年也没有回家过节,心里很是担心这位老哥是不是因嫂子过世才这样的。所以这不,工作半年可以要探亲假时,他就跟局领导要来十天的探亲长假,来这深山老林探望梁老哥来了。 赵叔的到来令梁叔很是高兴。赵叔看着这位老哥哥在这森林工作站竟养起那么山鸡,还有三头小猪。前后几块菜圃也钟满各种蔬菜瓜果。笑道:“梁哥,看来您一个人在这里工作很开心轻松嘛!小弟还担心嫂子出事故以后你会想不开呢!看来是小弟杞人忧天了。”梁叔笑道:“老弟,你说什么废话呢!你嫂子她一直跟大哥一起好好的能出什么事?你小子这是诅咒你嫂子吗?小心老哥揍你!”赵叔道:“梁哥,难道你还不知道!嫂子在一年前出车祸已经不在了!难道是老爷子和大娘怕你伤心没有跟你说?” 梁叔生气道:“赵老弟你说得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嫂子这一年以来一直在这山里陪着大哥我,这些小鸡和猪仔都是她提议大哥才养的。她怎么可能出什么事情呢!你不要再胡说了!”赵叔也觉得事有蹊翘,道:“梁哥您说都是真的?那你请嫂子出来跟小弟我见一见,那我就信你。”于是梁叔到另一间房间喊妻子出来见见这位老乡赵兄弟,可是屋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他跑进屋里,可是陪着他生活一年的妻子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梁老叔在床头的枕头边发现一张书信,当他打开那张用红笔书写的信纸,看完那上面清秀的字体和内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
第一章树上的人头 邱成刚是个普通的工厂工人,这天他刚刚结束夜班,正疲惫不堪的往回走,他住的地方十分的偏僻,是城市和乡下的交接。 那条小路上面此时一个人都没有,不知怎么好像要下雨了一般,天竟然像墨染过一样的黑。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长着一张绝美的容颜,此时正画着妖艳的妆容,静静的看着邱成刚。 “我有点不舒服,可以去哥哥家中休息一会吗?” 那女人的声音简直就像是贝多芬的乐曲,听起来让人心旷神怡。邱成刚立马说道:“当然,当然,你请,你请。” “可人家不舒服,哥哥可以来抱我吗?” 邱成刚从来不会拒绝女人,尤其是这么美的一个女人。当她抱起那柔若无骨的女人,血液瞬间涌上了邱成刚的大脑。 然他却没有发现,那女子此刻正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掏出一根线来。仔细看去,那并不是一根普通的线。而是一根钢丝! 忽然,那女子猛地把钢丝缠绕到了邱成刚的脖子上,再用力的一拉。邱成刚还来不及感到疼痛,他的头就掉了下来。 许是因为女子的动作实在太快了,邱成刚没有了脑袋之后竟然还走了几步。而当邱成刚倒地之后,女子便捡起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毅然的把他钉在了树上…… 林飞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不禁感到一阵阴寒,他看着那整齐的切口就知道是被钢丝之类的东西切割开来的。 然他却想不通凶手到底为何要把死者的人头怪在树上,难道是为了对警察嘲笑? 想到这里林飞就感到胸中有一股怒火,他一定要抓到那个凶手,绳之以法。 “我发现死者生前好像很兴奋,我猜想凶手一定是个女人。”法医小陈看着林飞说道。 “你怎么知道?”林飞好奇自己的这个搭档,怎么可以检查出这点的。 法医笑了笑,道:“看着地上的血,一定是因为死者极度兴奋,所在被人割下脑袋后才能喷的那么远的。” 此刻林飞才注意到地上那零零点点的血迹,他不得不更加的佩服起自己的这个搭档了。 就在此时,两个自称是邱成刚朋友的人闯了进来,一看到邱成刚那惨不忍睹的尸体,他们就感到一阵的恐惧。 “这……怎么回事。”其中一个男人看着林飞问道。 林飞看了他们一眼,带着好奇的目光说道:“你们是……” 刚才问话的那个男人立马介绍道:“我叫做赫连,他叫做徐楠。”说着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人。 “你们认识死者吗?”这时候员警小车插嘴问道。 那个叫做赫连的男人点了点头,道:“我们是他的朋友。” 第三章赫连 赫连接到消息后立马赶到了现场,一见到那具尸体他就止不住的颤抖,之后便是排山倒海般的呕吐。 员警小车轻轻的拍了他肩膀一下,只见他立马浑身一颤,像是从噩梦中醒来一般。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林飞冷冷的说,此刻他的表情看起来也有着一丝丝的阴森,像是硫酸一样。 “没……没有……”赫连说完便踉跄着跑开了。 一回到家中,赫连立马就把门关了起来,也不许任何人进来。他像是一只害怕的猫一样,死死的躲在了被子里面。 他此时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他回忆起了那天的事情。 那是他最不愿意回想的一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带着恐惧进入了梦中。而在梦中,他更加清楚的看到了那天的场景,一张满脸是血的老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皱纹密布,还有着很多的老人斑,此刻鲜血染湿了她的唇,看起来像是涂上了大红的口红,但更像是刚刚吃了人一样。 “不要……”赫连猛地坐了起来,他大口的喘着气。突然,他穿着衣服跑出了家门,他要去酒吧,他需要一样东西。 来到酒吧,他和着一大杯的啤酒把好几颗的摇头丸送入嘴中,此刻他需要毒品来麻醉自己。 在舞池里面疯狂的发泄,他似乎忘记了一切,虽然疯狂,却也带着几分的安静。 就这样不知道跳了多久,他摇摇摆摆的走出了酒吧,走到了一条不知名的小路,而在小路上,此刻正有个人在等着他。 那人的手里,正拿着一把刀。 也许是毒品的缘故,赫连像是看见熟人一样的热情,他拥上前去和那人打起了招呼,并在那人的带领下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的深渊。 第四章死亡 突然,赫连觉得这里似乎无比的熟悉,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 猛地,一辆车快速的窜了出来,车上正坐着三个年轻人,看起来像是磕过药一般,开车的那个摇摇摆摆,其它的俩人也在里面大喊大叫。 车,一下子穿过了王震的身体,他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自己的头,却又突然出现了另外的场景。 只见他现在坐在车子里面,手中拿着方向盘,而身边则坐着邱成刚和徐楠,那两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像是喝醉一般。 而此刻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像是游离了一样,觉得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了意识。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位老人,那是一个拾荒的老奶奶,手中还拿着刚刚拣来的垃圾,王震猛地一下踩向刹车。 可刹车却刹不住,像是油门一样。 “碰。”老人被撞到在地,此时的赫连想要立马下车,可身体却像是被人控制一般,他看着老人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说着什么。 不知为何,他像是在害怕什么,是害怕别人的纠缠吗? 他再一次的踩向了油门,猛地从老人的身上压了过去…… “啊……”一声尖叫,赫连回到了现实。但他眼前出现的仍旧是一条很熟悉的路,那条路就是当天发生车祸的那条路。 地上,似乎还有着血的痕迹。 摇头丸的后劲再次发作了,他的头很疼,眼睛也有点看不清楚,却看到了眼前站着一个人,但是却看不清楚长相。 “你是……?”赫连问道。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笑,笑的赫连全身发麻。 赫连再次问道:“你到底是?” “惩处使者。”那人咬着牙,既冷静,又狠狠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说完又开始了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她的脸开始发生了变化,她的衣服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她变成了那个老奶奶的样子,用着阴冷的目光盯着王震。 王震想逃,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他浑身颤抖的祈求,祈求对方放过自己,此刻他的样子卑微的如同蝼蚁,一点也不像当日横冲直撞害死那位老婆婆的大少爷。 那人缓缓的走了过来,每一步似乎都很用力,像是要把马路踩碎一样。 “我想看看你的心脏是什么颜色的。”说着那人便一刀刺入赫连的胸口,生生的把他的心脏给挖了出来…… 第五章老人 林飞冷冷的看着地上赫连的尸体,这个地方在几个星期前也同样躺着过一个人,是一个靠拾荒为生的老人。 他还记得老人的老伴当时哭的是多么的伤心,全身都在发抖,就像是现在赫连的父母一样。 赫连父亲带着几分嗔怒的说道:“你们一定要还我儿子一个公道,一定要还我儿子一个公道。” 小车一边做着笔录一边问道:“请问您的儿子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 “不会的,不会的,我儿子不会和别人结仇的,他不是什么坏孩子。”赫连的母亲一边痛哭一边说道,此时她的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了一起,花掉了她化的妆,现在她脸上都是些红的黑的白的的化妆品。 “那他嗑药的事情你们知道吗?”林飞突然淡淡的说道。 赫连嗑药的事情徐楠早就一清二楚的,其实不止是林飞,整个警局乃至于整个城市都知道,只是因为赫家面子够大,所以这件事情才被盖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你调查事情的真相。”赫连父亲愤怒的说道。 林飞似乎并不畏惧这个男人,哪怕他是这个城市的首富,仍旧冷冷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儿子会不会在酒吧和人结仇。” …… 调查似乎并不是十分的顺利,得到的不过也是些没用的信息。 晚上,林飞静静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面的新闻,思考着这起案子。他虽然对于赫连这种人没有一丝的好感,但是责任也告诉他一定要找到凶手。 突然,小车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说道:“我查到了一些线索了。” “什么线索?”赫连急忙问道。 通过小赵的话得知,他们三个人都与一起车祸有关,就是那次所发生的那起车祸,而车祸的原因则是因为赫连。 原来那天他们三人在酒吧嗑药之后便在路上撞到了那位老人,之后因为毒品的麻痹以及本身的害怕,他们选择了肇事逃逸,而就这样,那个可怜的老人就这样去世了。 当林飞等人感到那老人生前住的地方的时候,一座无比破旧的房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那是用土砖做的房子,在现在已经很稀少了,几乎可以说是不存在了。 而里面的家具也都是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人捡来的一样。 里面住着一个老人,是那位老婆婆的老伴,他也是靠拾荒为生的。 一提起那件案子,老人就哭个不停,他一边痛哭一边自责的说道:“如果我当时和她一起就不会有事了,都怪我,都怪我啊。” 老人几欲晕倒,这让林飞和小车的心很是触动。 临走前,林飞和小车特意的留下了几百元钱。而老人则千恩万谢的送他们离开。 经过调查,老人他们并没有什么子女亲戚,而老人已经那么老了,自然也不可能会是凶手。那么谁才是凶手呢? 第六章女人 林飞经过几日的调查发现,原来赫连当日是和一个女人一起离开的,而那个女人却是生面孔,之前众人并未见过。 难道是那个女人杀了赫连?但是根据林飞得来的一些线索情报发现,其实赫连是个很怜香惜玉的人。 而他除了嗑药和那起车祸之外,并非得罪过何人。 难道是因为车祸!林飞猛然想到了什么。三个死者都围绕着一个地方,那就是车祸,且三人被杀的地方似乎都在那起车祸的附近。 顿时林飞想到如何抓到那个凶手了。 一辆急速飞驰的轿车飞驰在几个月前发生车祸的地方,开车的同样是三个人。而剧情也和上次雷同,他们同样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老人,然后也像上次一般的从那个老人的身上碾压了过去。 …… 林飞一个人走在那偏僻的小路上,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发冷。就在他准备在荒野中小解时,发现不远处好像有个人。 接着月光看去,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小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林飞一脸猥琐的看着那个女人。 女人轻笑道:“哥哥,人家身体不太舒服,你能扶我一把吗?” 林飞自然乐意,他一把抱起女人说道:“我抱你,好吗?”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靠在了林飞的怀中。 忽然,女人眼中闪现出了恶狠狠的光芒,接着她偷摸摸的从自己的袖口拿出了一根钢丝,她想勒断林飞的脖子。 “不许动。”林飞一个反手抓住了女子的手,此时潜伏在草丛中的武警把两人包围了起来。 询问室内女子不避讳的交代了一切,林飞看着女子那美丽的脸不禁问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我是惩处使者。”女子幽幽的说道。 第七章惩处使者 女子叫做温瑞瑞,人如其名,是那般的温柔可人。然一切却在她十六岁时发生了变化。 她本来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父亲有着一份很好的事业。却在十六岁那年因为车祸,被夺去了性命。 她的母亲在她父亲死后不久,也抑郁成疾一命呜呼了。 其实温瑞瑞父亲本来也许不会死,只是因为车主肇事逃逸,才导致他失血过多而死。一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根痒痒。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便把自己当作惩处使者,要惩处这时间一切的不公。 “我好奇,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出现?”温瑞瑞带着疑惑的口吻问道。 “当我发现三个被害者都和那起车祸有关系时,我就在想是不是有一个人偏执的以为自己在替天行道,于是我就策划了那起‘车祸’,果然,你就出来了。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犯法就是犯法。”林飞看着这个女子不禁叹息道。 温瑞瑞没有说话,反而鬼魅一笑道:“我是惩处使者,你们不能杀我。” 林飞摇了摇头,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警局。 晚上,当一抹月光照入窗内时,温瑞瑞竟然从自己的嘴里拿出了一根钢索,然后用钢索将自己的脖子活活扭断! 第二天,血的味道弥漫了整间警局,久久不能散开。林飞看着温瑞瑞死后的笑脸,不禁感到心中一阵发麻。 ...
霉运缠身 周末,风和日丽,我带女友游湖,没想到遇上了一件很倒霉的事情——有人跳湖了! 游湖的心情瞬间就没有了,女友很害怕,说要赶紧离开,而我被“热闹”吸引,非要拉着女友去看看。 那人跳下去没多久,就有人跳下去救他,但被救上来的却是一具尸体。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有说那么短时间人怎么就死了,有说这水底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我好奇地朝里张望,只见那个人浑身水肿,不像刚淹死的,倒像已经死了好几天。可刚才我明明亲眼看见他跳下去的,当时距离比较远,只能看到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我还在心里想,这么胖,跳下去该沉湖了吧? 围观的人群都害怕了,纷纷离那具尸体远远的。而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尸体的手突然抬了起来,吓得人群一阵惊呼。 女友直接把头埋进我怀里,催促我赶紧离开。嗅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儿,我有些心猿意马。 我想让她在我怀里多呆一会儿,便说: “等等,我们再看看。” 话音刚落,那尸体突然睁开眼睛,透着股阴森之气,只看一眼,便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围观的人群大多惊叫着逃走了,这一次,我也害怕了,拉着女友就走。 而这时,我注意到湖边小卖部那里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洋娃娃。那人抬起洋娃娃的腿,那具尸体的腿居然也拾了起来,然后,他把洋娃娃立起来,那具尸体也跟着立了起来。我惊愕极了,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那具尸体,不由得一阵恶寒。那人发现了我在看他,盯着我看了几分钟,那眼神,和那具尸体的眼神一模一样。 见鬼!我在心里暗骂一声,拉着女友赶紧离开。回到学校,我便把那件事情忘记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谁知道,那件看似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却成了我噩梦的开始。 那之后的几天,每天早上女友都会给我打电话向我抱怨,说不该看那场“热闹”,害得她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我和她开玩笑说: “那要不今天晚上我陪你?有我在,那些邪崇就不敢靠近你了。” 没想到一向保守的女友居然同意了,连房间都定好了。 晚上,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女友寝室楼下等着,片刻之后,她出来了,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跟木乃伊一样。 我心想她是不是怕我晚上欺负她,所以才穿成这样。我们来到出租屋,女友一进房间就把门关上,从后边抱住我。我的心“怦怦”乱跳,手不自觉地摸到女友的手。她的手又冰又凉,手指也粗了不少,还湿湿的。我心下纳闷儿,才一会儿不见,她怎么就胖成这样了? 我想回头问女友,却没想到一回头看到的是一张十分肿胀的脸:皮肤都成了透明的,连毛细血管都看得见,一双眼睛凹陷下去,显得很小,却透着一股阴森诡异之气。 这、这是游湖那天被打捞上来的那具尸体呀!我“啊”地一声惊叫,推开它,躲到桌子后面,与它对峙着。这家伙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像活人一样四处走动。是那个神秘男人在控制它?可那个神秘人为什么要让它找上我,难道就因为那天我发现了他,他要杀我灭口?我正想着心事,尸体突然向我走来,手上的指甲锋利无比,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冷的光。 感觉宝贝 我用凳子挡了一下,趁它没反应过来,冲到了门口。可我拉了几次,都没能把门拉开,这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而这时,它又朝我扑过来,张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我就地一滚,躲到桌子底下,心“扑通扑通”直跳。 房间很小,且在高层,门又被锁了,想逃出去是不可能的。我心灰意冷,难道今儿个就要死在这里吗?眼看着它就要钻到桌子底下,我吓得用脚胡乱地踢,这时,门外传来“噔噔”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女友边拍打着门边叫着我的声音。 “小雨,快救我!”女友就是我的希望,我用脚撑着它的脸,对女友大喊。 女友急得都快哭了,说门被锁了,她打不开。 我让她去找砖头砸锁,女友哽噎着应了声。隔了一会儿,门外传来“砰砰”地撞击声, “哗啦”一下,门终于被打开了。而此刻,我正被它压在身子底下,獠牙差一点儿就咬到我的脖子上。 女友举着砖头,猛地一下砸到它脑袋上。我又一脚踹它身上,将它从我身上踹了下去。然后,我拉着女友,撒腿就跑。 一口气跑到大街上,见它没有追来,我们才停下来。 我问女友是怎么回事?女友哽噎着说: “晚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情找我,让我在花园里等他。我也没多想,就去了,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着什么人。我想你肯定在楼下等我,就赶紧回去找你,没想到看到你跟一个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人走了。我叫你你也不应声!” “我跟着你们走了一段,无意间发现那个人的双脚居然没有挨到地面,才知道你是被鬼迷惑了。我赶紧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也打不通……天啊,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女友说完,我一把将她抱住:“宝贝儿,刚才真是太谢谢你了!” 女友哽噎着问我: “那个鬼不是游湖那天我们遇到的那个淹死的人吗,它怎么会缠上你?”我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女友“呀”了一声: “刚才上去的时候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电梯口,看到我扭头就跑了。现在想想,那个人的身材和你说的那个神秘人很像。你说,会不会给我打电话的人也是他,他把我骗走,然后让水鬼假装成我,想把你引到这里杀死?” 女友分析得很有道理,我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夸她变聪明了。 女友担心地看着我: “李彬,我手机上还有他的电话号码,你快看看。我们给他打电话约他见一面吧!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我说你别傻了,约他见面不就是去送死吗?然后,我把那个号码记下,发给我一个在电讯营业厅上班的表哥。 第二天,表哥给我打来电话,说卡的主人是一个叫白德的人。白德?我对这个名字一点儿印象也没有,看来,那个人的确是因为那天我发现了他的秘密,要对付我。我猜想那个水鬼很可能就是被白德杀死的,白德会一些邪门歪道,他怕被人发现,便控制着水鬼的尸体坠湖,但没想到被我发现了。那个白德实在太可怕了,竟然能操控尸体,天知道他还会怎样对付我! 我该怎么办? 几个神棍 女友宽慰我别担心,她在网上联系了几个会驱鬼的大师,约他们下午统一在湖边见面。 她还现学现卖地说: “那些大师说了,淹死的人魂魄很难从水里出来,水属阴,能抑制鬼魂。那天晚上袭击你的是那具尸体,尸体被人控制,不会开口说话,但大师可以把尸体的魂魄引出来,让魂魄开口说话。尸体和魂魄的意识是共通的,我们可以问问魂魄,那个神秘人藏在哪里,接下来想怎么对付你。” 我在女友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忍不住夸她真好。 我们率先到达湖边,今天的风特别大,女友穿着长裙,冻得直打哆嗦。我把她搂进怀里,发现她浑身冷冰冰的,一点儿温度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几个穿得怪模怪样的人朝我们走过来,女友冲他们打招呼,对我说: “他们就是我请的大师!” 那几个大师二话不说,兀自掏出吃饭的家伙,对着湖里又是撤冥币又是抛黄符的,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平静的湖面出现了一个小漩涡,那几个大师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本以为他们是神棍而已,但我不想扫女友的兴致,便没有戳破,可没想到他们真把那具尸体的魂魄引上来了。 从漩涡里缓缓飘出一缕青烟,慢慢在半空中凝聚成人形,臃肿的身材仿佛水桶一样,赫然便是那个淹死的人。 鬼魂看着我们,双眼发红,嘴里不住地发出“嘶嘶”的声音。那几个大师突然“哇哇”大叫着“鬼呀”,撒腿就跑。 “喂,你们不能走!”女友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走。 我无心理会他们,对那鬼魂说道: “你是谁,那个神秘人为什么要杀你?” 话音刚落,那鬼魂便朝我们扑了过来。那几个大师距离鬼魂比较近,鬼魂率先袭击的便是他们。有一个腿比较短的来不及跑,被鬼魂一把抓住脖子。而这时,我的手脚不受控制地朝着那个有危险的冒牌大师靠近,仿佛有几根无形的线牵制着我。 “怎么回事?”我大惊失色,甚至不受控制地折了几根树枝,这是要去救那个冒牌大师 女友见状,本来已经跑远,这会儿又折了回来。她拼命拽着我的胳膊,还是控制不住我朝鬼魂靠近。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那个神秘人控制尸体时的场景,该不会……他也能控制活人吧? 我赶紧让女友四处看看,那个神秘人在不在? 女友四处查看,突然大叫: “别跑!” 紧接着,便看到草丛里蹿出来一个人拔腿就跑。与此同时,我的手脚恢复了自由,我赶紧跑道去,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布娃娃,后面写着我的名字。女友追了一会儿又返了回来,说人给追丢了。 我摇着手里的布娃娃问女友:“这个东西,是你做的吧?” 女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李彬,你怎么能这样说?” “小雨,你的针法我再熟悉不过,绝对不会认错的。这个布娃娃是你故意丢在这里的,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女友咬着嘴唇,似乎不打算说什么。 突然,一声凄惨的叫声从那边传来,紧接着是“扑通”一声。那个冒牌大师被鬼魂拖进了湖里,湖面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迷途知返 “你跟我走。”我拉着女友离开湖边,不是我不救那个冒牌大师,而是我根本不会游泳,与其眼睁睁看着他被淹死,还不如眼不见心不乱。 我把女友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再一次问她。 女友犹豫片刻,终于开口说话了: “李彬,这个布娃娃的确是我做的,但我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那天游湖遇到那件倒霉的事情之后,夜里那具尸体就找到了我。那个白德借尸体的口告诉我,要我帮他骗几个人到湖边,否则就对你不客气。我当时很害怕,即没拒绝,也没答应。没想到才过两天,你就出了那样的事情。我害怕极了,只好答应他的要求。” “所以你是借着帮我的名义,实际上是让这些人来送死的?”我直接问。 女友“哗啦”一下掉下了眼泪:“我没想到他到最后还是要害你,我更害怕你知道了这一切会嫌弃我,所以……” 我帮女友擦干眼泪,说道: “我李彬见死不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了我骗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俩真是天生一对。可是小雨,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女友以前是那么乖巧可爱的女生,如今却为了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作为男人,因为自己的懦弱胆小,连累自己的女友犯下这样的错误,实在该死。我这样说,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女友。 “那、那你说该怎么办?”女友抹了把眼泪,问我。 我说: “既然那个白德想让我死。那我就死给他看。当然,我只是假死,那鬼魂藏在湖底不出来,我就去下面找它。我觉得,白德真正厉害的不是控制尸体,而是控制那个鬼魂。如果那个鬼魂出事了……” 女友已然明白我的意思,一下子抓紧我的双手。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俩准备了一套潜水装备,再次来到湖边,风景还是那么秀丽,可欣赏风景的心却再也美丽不起来。 我深呼吸一口气, “扑通”一声跳进了湖里。 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对水的恐惧让我的心不安到了极点,然而更恐怖的是,我看到距离我不远的地方,那个鬼魂正朝我游过来。它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眼神里散发出冷冷的光,在它的心口处,有一块类似符印之类的东西。 看来我没猜错!白德真正厉害的手段是控制鬼魂。鬼魂具有和人一样的思维,而没了魂魄的躯体就像布娃娃一样,没有人操控,就没什么可怕的,可鬼魂不一样! 我只能勉强挣扎着不让自己沉下去,等那个鬼魂主动靠近我,另一方面,我在想如何把它心口的符印弄掉。很快,那鬼魂就到我跟前了,嘶吼着扑向我。我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将它吓退。 此刻,它肯定没有被白德控制,正是个好时机。我赶紧把它是谁,是否是白德杀死了它又问了一遍。它歪着头冲我诡异一笑,那么的不怀好意。我意识到不对劲儿,拼命往上游,它却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嘿嘿”一笑: “实话告诉你,白德就是我,我就是白德!” 什么?我的大脑“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死人祭 它是白德,给女友打电话的是它?那个神秘人又是怎么回事 白德玩味地看着我,似乎要让我死个明白,说道: “你口中的那个神秘人,叫刘叶,是我的死对头。我跳湖那天,他想阻止我,还利用控尸术对付我,被我识破了。我配合着他做动作,只是在误导他,没想到被你发现了。你和你女朋友很恩爱嘛,要是能得到你们的魂魄, ‘死人祭’就能快点儿完成了。 ”给你女朋友打电话的是我,骗你到出租屋想杀死你的也是我,让你女朋友骗人到湖边的还是我。那天晚上,刘叶一直跟着我们,但他就是个窝囊废,居然不敢出来救你。要不是你女朋友突然出现,你的命早就是我的了。还有那天在湖边,我杀死那个冒牌大师,刘叶也看见了,他自己不敢出来,就控制你去救人,他真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为、为什么?“我用尽浑身的力气,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我和刘叶来自湘西,靠运尸为生,他走阳间道,我走阴间道。阴间道不是指冥间,而是指水道,水属阴,所以又称阴间道。在你们这里运尸听起来可能很匪夷所思,但在我们那里,这是很常见的。尸体不会弯曲行走,有时遇到河川什么的,就必须走阴间道。我们两个配合起来,被当地人称为阴阳运尸人。 “但刘叶太懦弱了,有时遇到不该运的尸,他也不会拒绝。时间久了,我们两个便发生了分歧,刘叶甚至想放弃运尸。我让他把阳间道的方法传授给我,他却不愿意,还躲了起来。我一路寻找,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他。一天晚上,我们俩喝了很多酒,我一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 ”生前我给别人运尸,到了我自己,却要客死他乡。我用意念控制着自己的尸体找到刘叶,让他帮我运尸,他不愿意。呵呵,既然他不愿意,那我就自己帮自己运。我要学会阴阳运尸,就得利用‘死人祭’,就是利用淹死的人,让它们的躯体运阳间道,让它们的魂魄运阴间道。而‘死人祭’需要六个人才能完成,你和你女朋友,加上那四个冒牌大师,刚刚好……“ 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它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 ”扑通“一声,一道红色的影子没入水中,乌黑的长发在水中缓缓飘动。 它阴笑着说: ”你的女朋友等不及了,她下来找你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我看到女友朝我游过来,眼神里尽是担忧。 我的身上突然充满了力量,一脚将白德踹开!然后,我拼命游向女友,抱着她向上游。 白德很快便追了上来,我心下一急,让女友踩着我的肩膀爬到岸上去,女友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我的鼻子酸得厉害,什么也不顾了,抓着女友的脚踝,猛地一下将她送到岸上。与此同时,白德抓住了我的肩膀。我以为这一次肯定在劫难逃,心灰意懒时,水面上伸下来一只手,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拉出水面。 居然是刘叶! 我和女友相拥而泣,从未觉得如此幸福过。 刘叶对着湖面说道: ”白德,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运尸吗?因为运尸路过的地方,尸体会吸收活人的阳气,会折了他们的阳寿。我几次劝你放弃,你都不听。咱们俩个都错了,你说的对,我太懦弱了,以前帮着一些不该帮的人运尸。但你又太自大了,你觉得可以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白德突然蹿出水面,扑向刘叶。 刘叶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任由白德掐着脖子,艰难地说: ”收手吧!“ 白德红着眼睛将刘叶拖入水中,”扑通“一声,湖面恢复平静。尾声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我早早地准备好东西,等着女友来接我。手机突然”叮“地一声,我拿出手机,见是短信提示,当我看到短信内容时,不由得浑身一颤。 短信的内容如下: 刘叶+白德+四个冒牌大师=死人祭! 我赶忙返回,找到发送短信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关机! 死人祭还在继续,谁是运尸人?它们要运谁?那条短信为什么会发给我?我正不安地想着,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是女友来了。我连忙把手机藏起来,不想让她担心。 女友笑嘻嘻地说为了庆祝我出院,要大吃一顿。我笑着应和她,无意间看到女友的脖子上有一块奇怪的印记,和白德心口上的那个有些类似。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心底不由地一阵恶寒:难道…… ...
惊魂 最近几天刘波总是早出晚归,而且一身的臭味儿,连衣服也不脱,进屋倒头就睡。 “我听刘波提起过,他好像找了份导游的兼职,可能最近一直在忙着带团吧。”李哲解释道。 “胡扯,带团哪有去基地参观的。而且刘波身上不是普通的臭味儿。而是尸臭!”吴永浩说完就掀起刘波的被窝让李哲闻闻看。 谁知刘波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被子,很干净,并没有什么臭味儿,只是,他们却发现他的褥子下面鼓鼓的,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二人掀起褥子,发现那竟然放着三个灵位! “什么鬼东西,这是谁干的7”吴永浩惊讶地看着李哲。 李哲连忙否认。寝室一共就三个人,但大家的感情很好,根本不会做这种恶作剧。难道是刘波在外面得罪了人,所以有人整他?但刘波每天都躺在这里,不可能没察觉呀。不管怎么说,李哲和吴永浩决定先扔掉灵位,然后等刘波回来再问个清楚。 谁知半个小时过去,没等来刘波的人,却等来了他的电话。 “快、快救救我!来黄山公墓,把我床下的三个灵位拿着。”刘波的语气很仓促,而且说完这几句话就挂断了。再打电话对方不接,两人赶紧穿衣服去接他。但那三个灵位已经扔了,天这么黑根本没法找。 两个人打车到了公墓,远远地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而他身下的土地一鼓一鼓的,似乎有东西要上来。 “你们快把灵位给我!”趴在地上的正是刘波。 但李哲二人手上哪有什么灵位,刘波得知灵位被扔,一下泄了气。他身下的土地陡然被挤开,两女一男共三个黑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过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那两女一男根本不是人,否则脑袋剩了一半,肚子开了膛怎么可能还会站在这里。 李哲闭上眼睛以为这下死定了,谁知那三个鬼竟然飞快地逃走了。而刘波可能由于太过紧张而昏倒在了地上。 “赶紧把刘波抬回去。”吴永浩说道。 丢失的团员 刘波被二人抬回寝室,脸色发紫,浑身不停地颤抖着。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情况才有所好转。据吴永浩推测,刘波提到的灵位很可能和那三个鬼有关。灵位扔掉后,三个鬼也跑了,而此时刘波身体的尸臭也没原来那么严重,这说明他们扔掉了灵位还是正确的。而至于刘波为什么这么做,很可能是被谁整蛊,一时迷失了心智。好在事情已经过去,刘波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具体情况还是等他醒来再问清楚。 “你们这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害我!”没想到刘波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这么说, “你们快告诉我,灵位被扔在哪里了?我要把它们找回来!” “刘波,你疯了?它们是鬼,找回来你会没命的!”吴永浩急了。 “我知道它们是鬼,但它们是我旅游团的团员啊!” “什么?”李哲和吴永浩一起惊讶道。 刘波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起整件事情来: 刘波的家境不好,一直在网上找兼职赚钱。有一次看某个旅行社招本地的导游,价格不菲,所以就想试试。但他等了很久面试他的人都没来。起初他以为被人耍了,可他刚回寝室就收到一条短信,说面试成功了。通知他过几天就有个三人团让他带,并且提前打了1 000元的款项到他的账户。刘波记得自己不曾给对方手机号和银行卡号,他不明白对方是怎样得知这些信息的。 谁知到了指定时间,他再去办公楼时,没有看到团员,而是看到盒子里放着三个灵位。还有一些说明,让他把灵位放好,并且每天要去指定的地方,其中就包括基地。而后来刘波才知道,那三个灵位分别代表一个鬼。灵位没了,游客也就不会再跟着他了。导游弄丢了游客,很可能会受到处罚也说不定。 刘波讲述完后又是一阵咳嗽,李哲安慰他说也许这次属于意外事件,丢了灵位,那三个鬼就直接回地府了。刘波想要再说什么,突然停住了,最后只是说饿了,下楼去买点吃的。 李哲担心刘波以后还会发生其它事,决定去一趟那个旅行社,把事情查清楚。 人间旅行社 李哲按地址找到那个旅行社,没想到竟是一栋荒废的大楼。别说有人在这里办公了,恐怕就连流浪汉也不会在这里住。 “你说那个旅行社啊,已经荒废很久了。”李哲看见大楼空着,只好四处打听,最后旅行社对面的一个老人和他说道, “本来那里很红火的,但被人发现了真面目后,就再没人敢去了。” “真面目,什么真面目?”李哲连忙问道。 “唉,那个旅行社不是给人开的,而是给鬼开的!” 老人告诉李哲,那里原名叫“人间旅行社”,生意非常红火,就连淡季也客满。而且价格也比其它旅行社高出很多。 有家旅行社不明白原因,找了个新进的员工去报名当卧底。谁知那新员工发现整个旅行过程大多游客都一言不发,只是抱着自己的包一动不动。新员工趁其中一个游客不注意,打开了他的提包,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骨灰盒,而且上面的照片就是那个游客。新员工终于明白,人间旅游团不是给活人开的,而是给死人开的。怪不得价格这么高,因为死人要钱已经没用了。新员工把这一消息汇报给了公司,可就在跟旅游团回来的途中,飞机失事了。 从那以后,人间旅行社的大楼也空了下来。曾经有人想打那里的主意搬进去,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出现人来回走动,并且问过路的人:“要旅游吗?” 李哲听到这里冷汗直流,看来人间旅行社被揭穿后并没有停止工作,只是表面上把大楼空置下来,但实际还在找人在暗中运营。而刘波就是被他们蛊惑的受害者。李哲向老人道了谢,准备回寝室把始末告诉刘波,也让其有个心理准备。可就在这时,他看见徐梦洁远远地向自己跑过来。 “出事了!”徐梦洁一脸惊慌地说道。 徐梦洁是刘波的女朋友,李哲的第一反应就是刘波。但徐梦洁却摇了摇头,说出事的不是刘波,而是吴永浩。 护照 吴永浩死了,他的尸体是在教学楼的垃圾堆被找到的。据检查,他身上已经布满了尸斑,从死亡时间推断,至少已经死了24小时以上。刘波知道后想立刻通知李哲,但他手机始终打不通。徐梦洁得知李哲去了旅行社,不想刚大病初愈的刘波劳累,所以才赶去通知李哲。 “不可能!吴永浩和我是今天早上一起离开寝室的,前后还不超过四个小时。”李哲惊讶地说道。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臂从李哲身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李哲回头一看,竟然是刘波。刘波示意李哲别说话,并把他带回了寝室。 “我知道他会出事的,不过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刘波说道。 “什么?”李哲一脸的狐疑,刘波什么时候成先知了,而且竟然说有比室友死还重要的事。 刘波说他知道李哲一早就去了旅行社,想必已经知道了旅行社的真相,李哲点了点头。但刘波接着说,那只是旅行社的一部分,而对于三个灵位,他那天晚上并没有详细的解释。 “护照,那灵位其实等于是那三个鬼来人间的护照。” “护照?”李哲没听懂。 刘波继续解释游客想在本国旅行可以任意行走,鬼也一样,在阴间它们也是自由的。但是想出国,就得通过严格的审核,并发放护照,才能证明你有这个资格。而鬼来人间旅游的条件就更苛刻,而这护照也是它们能来人间的唯一凭证。所以灵位在导游的手里,它们就不会乱来,更不会伤害导游,否则它们回去后就会万劫不复。 “那把它们的护照毁掉,它们不就得乖乖回去了?”李哲突然想到。 “没那么简单,由于它们能被挑选出来,就属于完成了一种契约。如果中途它们的契约被恶意或者意外损坏,它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刘波说完,拿出三个灵位,但其中一个已经被摔成了两截, “前天你和吴永浩扔灵位时,其中一个就被意外摔坏了,所以那个逼不得已回去的鬼就进行了报复。由于这属于恶意毁坏,所以那个鬼报复属于正当防卫,它也不会受到处罚。” 李哲突然想起了刘波那天晚上欲言又止的情形,他当时一定预料到灵位有可能被毁,才连夜去楼下捡回灵位,但没想到还是有个灵位被摔坏。吴永浩在那天晚上很可能就已经被附身,所以死亡时间才超过了24小时。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了灵位,它们不就乖乖回来了?”李哲问道。 “没那么容易,这灵位就像绑住它们的绳子。绳子丢了,它们跑了,就算光找回绳子也无济于事,得再找到它们才行。如果护照到期前无法把它们送回地府,游客丢失事件就会被人知道。到时候追查起来,别说我和旅行社,就算你也会受到牵连。”刘波说道。 李哲听完担心起来,立刻想要解决的办法。刘波说来旅游的鬼都有自己的目的。只要根据它们的遗愿,想找到它们并不难,随后刘波拿出剩下的两个灵位。之前吴永浩扔灵位时太着急,都没注意上面的名字,那上面分别写着:张娜和杜梅。 “张娜,那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李哲看着刘波惊讶道。 石头剪子布 午夜,李哲拿着杜梅的灵位去公墓,刘波当初是在带杜梅的鬼魂重游时出事的。而对于张娜的灵位,刘波只是说碰巧同名。 根据游客简介,杜梅是个孝顺女,但父母去世的早,她每年都来祭拜。即便做了鬼,她也想再来看一眼,毕竟地府那么大,找到她的父母也不是件容易事。 李哲到了杜梅父母的墓碑前,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烧纸,供果,以及一瓶好酒放在墓碑前: “杜梅是个好女孩,她出了事也不忘来看你们。我是她的朋友,希望这点儿心意你们能收下。以后我会代替杜梅每年都来看你们。” 李哲正烧到一半,忽然感觉到脖子发凉,一个女人的身影飘到了他的身边。 “谢谢你,没想到你真是个有心人。”杜梅说道, “你放心吧,等烧完了纸我就跟你回去。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没什么牵挂了。” 李哲听完差点蹦起来,怪不得刘波说杜梅并不难缠,但没想到这也太容易了。李哲拿出灵位让杜梅进去,但杜梅说既然李哲答应以后每年都来看自己的父母,自己也愿意帮李哲一次。李哲想了想,立刻问杜梅是否知道另一名游客张娜的下落。 “抱歉,那个人的下落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关系到整个人间旅游团的秘密。如果说出来,恐怕我会灰飞烟灭。” “什么?”李哲听完有些惊讶,“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客吗?再说旅游团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啊!” “哼,你以为那就是真相吗?”杜梅摇了摇头说道, “你真以为导游就知道一切,或者他不曾对你说谎7你太天真了!” 杜梅看着李哲傻愣在那里,决定给李哲讲一个故事。故事中讲述一对男女情侣被绑架,绑匪让他们猜拳决定生死,胜者生,败者死,平局一起死。男孩对女孩说,两个人讲好同生共死的,那就一起出石头吧。但结果最后,男孩出了剪子,而女孩则出了布。 这个故事李哲在网络上看到过,故事的解释是男孩想让女孩活命,所以出了剪子。而自私的女孩为了保命出了布,没想到却因此送命。但还有另外一个解释,那就是男孩早就知道女孩的自私,所以他才出了剪刀。 杜梅说希望这个故事可以点化李哲,算是自己对他的报答。但李哲依然云里雾里,不明白杜梅的意思。难道说在这次的事件上,有人就像那个男孩一样,把真正的自己隐藏了起来? 谁是猎物 李哲回到寝室,只把杜梅的灵位归还给刘波,但只字未提杜梅讲的故事,还有旅游团另外的秘密。 “李哲,你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刘波觉得李哲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儿。 “啊,没事。这几天可能太累了。我们还是抓紧把张娜的鬼魂找出来吧,你有线索了没有?”李哲反问道。 刘波摇了摇头就躺下了,而此时李哲突然接到一条短信,竟然是徐梦洁发来的: “我有话对你说,千万别让刘波知道。” 李哲犹豫了一下,然后找个借口出了寝室,刘波识趣地没有跟出来。见到徐梦洁时,她一脸的憔悴。 “我发现刘波好像变了。”徐梦洁皱着眉头说道。 “别多想,最近可能是他太忙了。过段时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徐梦洁抢白道。 刘波人长得不帅,家境不好。自从高中时的女友张娜失踪后,刘波就开始追其她女孩,很多人都说他花心。徐梦洁是学校有名的美女,家里还有钱。谁知徐梦洁就偏偏看上了刘波。 “我觉得你们说的不对,刘波并不花心,相反,他很爱张娜。他追那些女生不是为了新鲜,似乎是在寻找一样猎物!” “猎物?”李哲不明白。 “对,我很好奇他究竟要找什么,所以做了他的女朋友。可最近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他似乎已经找到了猎物,那目标好像就是我!而且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们,那就是他去旅行社面试时,也带着我了。” “什么?”李哲惊讶道。 徐梦洁告诉李哲,那天刘波找她陪着去面试,但很久都没人来。刘波去厕所的时候,他手机来了条短信,内容大概是: “你带来的人我很满意,面试通过。”起初徐梦洁以为是发错短信,但现在想想,越来越不对劲儿。李哲听完也惊讶不已,这和刘波讲述的完全不同,他为什么要隐瞒。难道就像杜梅说的那样,还有另外的真相吗?就在这时,徐梦洁趴在李哲的耳边言语了几甸,李哲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
第一章凌迟 老旧的寺院里面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方丈此刻正在自己的禅房诵读经文。忽然,“吱”的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而却没有人进来,方丈看着门不禁皱眉道:“难道是风?” 就在他准备去关门之际,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人影闪了进来,看着方丈冷冷的说道:“你会怕吗?你不应该是得道高僧么?” “救……”方丈命字还未出口便被那人一刀割开了声带,接着他更是割断了方丈的手脚筋。 “这种被人戏耍的感觉很有趣吧,你不是最喜欢这样了吗?”说着他便一刀一刀的割起了方丈的肉。 直到方丈手脚的肉都被他割完了,他才停了下来。看着方丈那痛苦到扭曲的脸说道:“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释迦摩尼。”说着便一刀刺入了方丈的咽喉。 当他确定方丈死后,便用随身携带的黑色塑料袋带走了从方丈手脚上割下来的肉块,走了出去。 第二天,是叫方丈起床的和尚发现了方丈的死,一见到那恐怖诡异的场景那名小沙弥简直被吓坏了。 只见方丈四肢变成了森森的白骨,而他的眼珠也几乎要跳了出来。 血流了一地,不知是他手脚上血管被割破的原因,还是他咽喉的伤口的原因。 当林飞看到这具骇人的尸体时,也惊了一跳。此时他强忍住那要作呕的冲动问道一旁的小沙弥:“你是何时发现你们方丈的尸体的?” “今……今天一早。”小沙弥显然被吓得不轻,此时只见他的脸色仍旧还是苍白的,说起话来也哆哆嗦嗦。 “死于一刀割喉,手脚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一刀一刀割下来的。”法医小陈冷静的汇报着这一切。 “凌迟了方丈的手脚,凶手真是残忍啊。”说着林飞又问道:“你们方丈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在场的几位和尚都很讶异林飞为何会这样问,对于出家人来说,四大皆空,怎么会得罪人呢? “阿弥陀佛,我们出家人四大皆空怎么会得罪人呢?”方丈的师弟无相大师双手做了个揖说道。 林飞点了一根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看着尸体,半响才说道:“那你们寺院里面可有什么外人来过?” 其中一个小沙弥道:“我们寺院不算很大的寺院,一般极少有外人前来,就算有,也都不过夜,所以应该不是外人做的。” “难道……”另外一个法号无尘的大师低声说道。 他的这句话就像是掉入水中的石子,激荡起了无尽的涟漪。 “难道什么?”林飞立马问道。 无尘大师犹豫了半响,才张嘴说道:“许是他做的。” 第二章 清朝末年的故事 中国古代有着各种各样的酷刑,其中最杰出的莫过于是被人成为满清十大酷刑的二十种酷刑,而在这二十种酷刑中则以梳洗与凌迟最为残酷。 关于凌迟,有着太多的说法,据说最重的要割三千多刀,分三天处死。 而大多数的酷刑也离我们现在太过于久远,唯有凌迟,在清末还有过一例的案件。 那案件的主人公叫做康小八,曾是这家寺院某位主持的好友。 这康小八无恶不作,杀人放火,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也会信佛。 一天他犯事被通缉,便逃亡这座寺庙。当时的主持面做了相禅师,一见到了相禅师他就立马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之德,还请禅师救我。” 了相满口答应,却转瞬通知了官府。很快,康小八就被捕,并且被判了凌迟之刑,而且还要被割三千六百五十刀。 当时行刑时了相禅师特地来送他最后一程,一见到了相禅师康小八破口大骂:“无耻秃驴,你竟敢出卖你老子我。” 了相做了一揖,道:“阿弥陀佛,施主罪孽深重,贫僧不得不如此,还望施主早登极乐。” 当康小八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要来找了相报仇,即使不能杀死了相,也要他们寺庙不宁…… 无尘大师颤颤巍巍的说完这个故事,在他看来这一定是康小八前来报仇来了。据说之后他们更是为了超度康小八而把他的骨骸埋在了寺院之中,并且建了墓地供奉。 林飞自然是不相信这一说法的,对于他而言,这一定是人为,绝对不是鬼神之说可以解释的。 第三章 无尘的死 关于鬼神之说,无尘向来都很是相信,尤其是关于康小八的传言,他更是格外的相信。 他虽是和尚,却也未能看破生死,这天晚上,他正在房中睡觉,忽然听得外面传来阵阵的脚步声,像是有谁朝他房间走来。 他心中一惊,立马想到了康小八的那个传说。不禁在房中寻找看可有什么可以用来防身之物。 “吱”的一声,门被人推开了。只见外面站着一个带着骷髅面具的人,从身形看,应该是男人。 “你……你是谁。”无尘吓得浑身发抖,就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人影发出鬼魅的笑声道:“康八爷。” 这康八爷正是那康小八对于自己的称呼,此刻见是康小八的鬼混索命,无尘彻底的瘫软在了地上。 他刚想叫喊,对方就一刀刺入了他的喉咙。无尘还来不及动作,就一命呜呼了。无尘死后那人又动手凌迟起了无尘的手脚……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发现惨死与自己房内的无尘。一时之间整个寺庙人心惶惶,众人都在猜测是不是真的是康小八的鬼魂前来复仇索命。 然林飞则感觉这件事情越发的诡异,绝对不是鬼混索命这么单纯的。 “尸体应该是在死后被人割肉的。”法医小陈看着尸体说道。 林飞抽着烟,点了点头,道:“凶手这次和上次的手法不一样,看来他应该恨毒了方丈无空大师。” 说话间林飞的眼睛便环视着四周,看着众人的表情。 他想从那些和尚的脸上找出一丝丝的线索,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像是这座寺庙里面的人做的,然他看来看去,却未发现一丝的异样。 或是自己多心了吧。他在心中想到。 当林飞回到警局的时候仍旧在细细的思索着这一起案子,他在想对方杀死无尘是否只是为了借助传说,又或者是无尘知道了什么。 但看无尘的表情,却并不像是知道什么,他的脸上只有恐惧。 第四章无相 又是入夜,无相静静的在自己的房中诵读着经文,他在为这两天死去的死者超度。 他和林飞一样,也都不相信这是恶鬼所为,然一时之间他也猜不出这到底是何人所为。方丈向来为人随和,对待弟子也都十分的照顾。 无尘虽说胆小且有时候比较严厉,然却不至于会被人杀死。 想着想着他竟一时之间忘记了经文的内容,就在他心烦意乱想要出去走走的时候,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自己的窗户前。 “谁?”门外没有回应,当他推开门出去时,只看见远处的大树,原来刚刚不过是树的影子,只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故而看错了罢了。 他在外面走了一会,随即便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回到房内后,他隐约的又看到了一个人影,他本以为仍旧是树的倒影,却突然发现那个人影动了一下。 无相心想莫不是凶手?他随即打碎一个茶杯,并故意把茶杯的碎瓷器放在门口。之后他更是把一块碎片死死的含在口中。 寺庙里面穿的都是那种古老的布鞋,若对方进来就一定会受伤,无相是在给自己留下线索。 他见那人一直待在外面没有进来,便躺下假装睡着。 片刻后,他听到“哎呦”一声叫喊,不禁坐起来道:“是你……” 此刻一个不小心,他竟然把那枚碎瓷器吃入了肚中。 而此时那带着面具的人也一刀刺入了他的喉咙,之后那人便如前两次一般,动手剥起了无相的皮。 仍旧是早上的时候被人发现,此时整座寺庙的僧人都被吓得不行,都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林飞因怀疑是寺庙内的人做的,便把他们扣留了下来。 林飞一整天都呆在寺庙之内没有离开,他生怕他一走就会再次引发什么血案。 就在林飞看着那如血的夕阳时,法医小陈送来了一个消息:他发现死者的食道有着细微的划伤。 之后根据解剖发现,死者的胃里面有着一个茶杯的碎瓷片。 难道这是死者故意留下来的线索? 第五章细微线索 夜晚的时候,林飞仔细的观察了那枚碎瓷片,据化验显示,上面只沾了被害者一人的血迹。 “难道是凶手逼迫死者吃下那枚碎瓷片的?”林飞轻声嘀咕道。 就在林飞沉思间听到了外面传来声声的脚步声,门打开只见一个小和尚快步的从他的门外走过。 林飞想自己许是太敏感了,然就在林飞关上门准备休息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小和尚穿着的是古装剧里面才有的那种布鞋。 顿时林飞想到了什么,他立马叫住那个和尚问道:“小师傅,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那和尚感到有一丝的惊愕,随即立马辩白道:“不是我,我不是凶手。”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林飞不禁觉得好笑,他随即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啊。” 听对方这么说,那小和尚才放下了心:“那施主找小僧所为何事?” “请问你们寺院是不是所有人都会穿着这种鞋子?” “这种鞋子?”随即那小和尚就往自己的腿下看去。 “嗯,就是这种鞋子。”林飞点了点头。 “哦。”那小和尚说道:“是的,施主,每个人都是,即使是方丈也不例外。” 林飞笑道:“多谢小师傅了。” 此刻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他终于知道无相为什么要把那碎片吃进自己的肚子里面了。接下来林飞所要寻找的就是证据了。 然他却没有发现,此刻在他的身后正有着一个阴沉沉的影子,那影子的主人正用一双阴毒的眼睛死盯着林飞。 第六章杀机再浮 林飞一大早就起床了,起来后的他连早饭都没吃就在寺庙里面搜索着什么。寺庙晚上要是有人出去是一定会被人知道的,那么如果凶手要销毁证据的话也就只能在寺庙里面。 林飞知道,那沾着凶手血迹的碎片一定在这寺庙的某个角落,只要他找到那碎片,就可以抓住那个凶手,为死者报仇。 终于,林飞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发现了细节,他看到那里有泥土翻新过的痕迹,他猜想碎片是否就埋在泥土下面。 就在林飞聚精会神的挖掘着泥土时,一个人影悄然潜伏在了他的背后。那人影的手中正拿着一把刀。 猛地一下,那人影就把刀刺向了林飞。 然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林飞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 “怎么……”那人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早就注意到你了,我是故意的,这样比找到证据更直接。”林飞笑着说道。 那人瞬间脸涨的通红。 …… 那是寺院里面的一个小和尚,名字叫做戒逸。在警局的询问室内,戒逸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现在证据确凿,说吧,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林飞冷冰冰的看着戒逸。 “方丈是该死,所以我凌迟了他。然而其它几位,其实也该死,不过没有他那么重的罪孽罢了。”戒逸此时才开口说道。 林飞皱了皱眉头,点了一根烟,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会认为他们该死呢?” 戒逸叹了口气,幽幽的说起了他的身世来。 第七章可叹可怜 戒逸本来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他的父母都很疼爱他。然就在戒逸不足十岁那年,一场火灾夺取了他父母的生命。 而那寺庙的主持无空大师,原是他父母的好友,故而收养了他。 他本是很感激无空大师的,可十六岁时的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他的看法。 那一日,本是他十六岁的生日。无空特地把他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当日无空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那种眼神戒逸见过,那是男人盯着漂亮女人时的眼神。 十六岁的戒逸长得眉清目秀,英俊非凡,而无空之所以那么看他,则是因为喜欢他,而那种喜欢并不只是师傅对于弟子的那单纯的喜欢,更是多了一些非礼的意味。 就在那日,无空强行要了戒逸。这让戒逸感到无比的屈辱,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要离开这座寺庙。可自十岁以后他便皈依空门,若是出去,只有饿死。 于是乎他便只好隐忍。 而这件事情却不知怎的人尽皆知,他成为寺庙里面的笑料。最后无相和无尘更是下令不许别人说起,事情才渐渐为人淡忘。 之后,无空更是常常一有机会就把戒逸抓到自己的房内,然后强迫他和自己行鱼水之欢。 有一天,戒逸更是从喝醉了的无空口中得知,原来他家中失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而那幕后的凶手则就是无空。无空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得到戒逸。 此时仇恨的业火把戒逸完全的包围其中,他狠狠的看着眼前的仇人,那一刻他真想一刀刺死他了事。 然他却也不愿就这样放过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之后他曾无意得知了康小八的故事,于是乎他决定借用这个故事来向无空等人复仇。 从那天起,他便苦练凌迟技法,就是为了能够要无空在痛哭中死去…… “我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戒逸看着林飞无神的问道。 林飞耸了耸肩膀道:“无相在临死前故意摔碎一个杯子,并且吃下了一块碎片,其目的应该是想告诉我们你会踩到碎片,然后你的脚会受伤。”说着林飞便拿出了那块碎片。 看着那块碎片戒逸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的眼中流出了眼泪:“也许吧,这杯子多像那破碎的人心啊,竟是那般的不堪。” ...
(一) 认识阿西是一个偶然。那天日落半山,残阳如血,一个小小的馒头店门口端正的坐着个男孩子,夕阳把他的影子照的飘忽狭长,整个儿画面安静的落寞。 “老板,有馒头吗?”我原本不想打破那安静的画面,可是拧不过好事儿的杜凌,这个看见帅哥就流哈喇子的花痴非得拉着我一睹这位安静男孩的真颜。 我们就是这样直愣愣的站在了阿西的面前。阿西是那种很干净清爽的英俊,一双眼睛水一样的清澈好像心底哪怕有一丝声音都能在眼里看的清楚。 “只还有两个,一个活泼可爱的,一个安静恬淡的,可以吗?”阿西一脸认真的告诉我们,大眼睛忽闪着,嘴角送出一抹淡淡的笑。 “等一下!”杜凌说着看看身后的招牌,没错的,一块发黄掉色的旧牌匾上写着馍馍两个字。“帅哥,你确定你要用这么没水准的方式泡妞?” 这下子轮到阿西不理解了“不喜欢没关系的,告诉我你们喜欢什么样的,我按照你们的要求做。” “那你是说,你做的馒头还有不同的性格?”我看着阿西,他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说的性格只不过是我自己画出来强加给它们的,至于它们自己真实的性格,我也不知道。”阿西挠挠头,憨憨的笑着。 阿西的馒头不像是馒头更像是一件件精细制作的艺术品,淡粉色的馒头上栩栩如生的绘着少女的脸,这两个馒头,一个上面画着的少女颔首轻笑,面颊绯红,看起来娇羞美好;另一个上面画着的少女贝齿如珠,笑语嫣然,看起来可爱俏皮。阿西的话果然不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馒头,这种馒头怎么会有人舍得吃?”我问阿西。 阿西还没说话先笑了,阿西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了月牙儿,看起来倒和杜凌很像呢。“这是人面馍馍,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养的。”阿西说。 (二) 阿西家里世代都是做这种人面馍馍的,做这人面馍馍的面粉是用一种生长在坟地中央的野麦子磨成的,作画的颜料也都是很讲究的各种植物提取物,阿西说,他们湘西人相信阴阳之气混合便会有能量,所以人面馍馍用阴气重的材料制作,用阳气重的材料加工,这样做出的馍馍有灵气,养得活。 当然,阿西说的都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传说,据说阿西祖上做出的馍馍都是能养的活的,养活的馍馍不但能保佑家宅平安,还能按照主人的指示做一些人能力以外的事,养的好的人面馍馍有生命,它的表情也是千变万化的,你能看见它开心了笑,生气了哭。阿西的太爷爷和他说,做人面馍馍这门技艺曾经使阿西的祖上富甲一方,可是不知怎么阿西家做出的人面馍馍能养活的越来越少,到阿西爷爷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可以养活的馍馍了,阿西现在就是凭着从小练就的绘画功底做些样子货,卖给依旧迷信的老人和欣赏他绘画的游客。 “说不定我们买的这两个馒头也能养的活呢,要是养活了,我第一件事就是……,让它杀个人我瞧瞧,就让它杀你!”杜凌指着阿西一脸坏笑,杜凌就是这样,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十七八岁的不良少女,一说话一股子泼妇味儿。 “那我很安全啊,养不活的。”阿西倒是没生气,认真的解释着:“我从来不相信以前的那些传说,我到是相信,我祖上是很有名的画师……” 我和杜凌儿住在一间地下室旅馆,旅馆没有窗子,不论白天黑天都是靠着一个很辛勤的小瓦数灯泡照明。我们两个疯丫头个隔上个十天半月就会忍不住逃课旅行,这次来到湘西本打算住上三两天就回去的,可就是因为阿西的这两个人面馍馍,杜凌非拉着我再多住几天昏暗的旅馆。 “哎,暮雪,你说那个人怎么那么奇怪啊,你在这花花世界里见过这样的人吗,二十几岁的年纪竟然梳着寸头!”杜凌摸索着手里的馍馍,半倚在墙上一惊一乍的和我说。 “我看你才奇怪,整天摸索着那个馒头,你还真指望它有一天能和你说上句话啊。”杜凌说的对,阿西这样单纯的男生现在还真是挺少见,不过看见这几天都犯魔怔的杜凌我还是没忍住将了她一车。 “可是她真的和我说话了啊,昨天晚上,她说阿西其实喜欢像暮雪那样有诗意的女孩。”暮雪把视线从手里的馒头转移到了我的脸上,说的一脸认真。 我的心猛然一惊!昨晚睡得晚,真的听到了杜凌在午夜说话,杜凌的声音囔囔的,听不清内容,我那时候只当她是在说梦话,可是现在! “哈哈哈……你胆子也太小了吧,逗你那!”杜凌说着把人面馍馍挡在自己脸前面,她买的馍馍上那个女孩正在开心的笑,正好应了现在的景儿。 “说真的暮雪,你说我要是追咱们夕阳下的美男子,会不会很顺利,会不会一举拿下?”杜凌说的漫不经心,可我却听得惊了心,我把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全都喷到了床上,一边忙着用纸巾擦被子上的水,一边消化杜凌传给我的信息“这也太快了吧!”我对杜凌说。 (五) 谜底是被两封来自天堂的邮件揭开的,我知道了,也淡然了。 那天警察在屋子里发现了三具尸体,除了阿西和杜凌还有一个女人。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疑问警察没有再和我解释过,我也没有再问过,不过我觉得,这三个人是一家人。 回到学校一个半月以后,我收到了那两封邮件,先后发来的,我总觉得像善意的恶作剧。 一封是杜凌的。 暮雪,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阿西其实是我的哥哥。我爸爸原本是湘西做人面馍馍的匠人,可是因为爸爸吸毒偷钱甚至打人我们全家都被族里的人驱逐,我们举家离开湘西流浪,除了我的哥哥,因为他将是下一个做人面馍馍的匠人。 妈妈死后我一个人活得很苦,我多希望她能活着,能陪陪我啊,终于在一次探监的时候,爸爸的一句话点醒了我,爸爸说,我的妈妈可能还在,妈妈的尸体被运回了湘西老家,很可能已经被做成了人面馍馍。 对的,阿西骗了你,人面馍馍是用来封存人的灵魂的。马康的事以后,我连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勇气都没有了,我想妈妈,我想找到我的哥哥,让他把我也做成人面馍馍,这样,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然后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我骗了你们,我骗你和哥哥是因为我想打探一下,妈妈是不是真的还在…… 暮雪,现在的我很幸福,我想看着你也幸福,相信我,现在的我在天堂,天堂里有人爱我。 另一封是阿西的。 暮雪,我不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我这里没有时间,但是我知道我想你了。暮雪,我羡慕你的善良和平淡,遇到你以前的日子是乏味的,我空洞洞的等待着到来的每一件事,每一桩恐惧,而你,让我安心。 我欺骗了你,人面馍馍其实使用人的头颅制作的,是用来封藏人的灵魂的东西。我活着的时候一直都在学习这项技艺,可我的一生却只做了三个真正的人面馍馍。第一个,是我的妈妈,当妈妈的尸体被运到湘西的时候我已经能闻到尸体腐烂的腥臭味了,妈妈那么年轻,我真的不想她这样离开我,所以我把她做成了人面馍馍,和她一起生活。 妈妈被制作成了人面馍馍,她的身体也因为它提供的能量得以保存,那时的我满心的期待着有妈妈的幸福生活,可是我错了,人面馍馍带给我的是噩梦,毫无幸福可言。 其实,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灵魂被制作成人面馍馍后是会被改变的,变得邪恶,变得贪婪。祖上给人家做人面馍馍,做好后,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就利用人面馍馍的怒气来铲除异己升官发财。妈妈被做成人面馍馍后就渐渐的变了,她不再关心我,而是控制我,我稍有不听话,她便利用能量教训我。当然这也只是开始,渐渐的,她开始厌恶外人,甚至杀害外人,有时候我会看见车祸现场有黑红色液体,每当那时候我便会哭,那种痛苦挥之不去,因为我知道那些人是因我而死的啊。 暮雪,当我知道杜凌是我妹妹的时候我是多么开心啊,在族里,我是不可缺少但有是令人讨厌的存在,我和我做的人面馍馍一起,阳光下的我总是形单影只。可是我妹妹却希望我把她制作成人面馍馍!她不知道那有多可怕!可她还是一意孤行,我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的我也在等待,我不知道那是噩梦还是美梦,但我终于和亲人在一起了,有人爱,是件很幸福的事。 暮雪,祝你幸福。 阳光很刺眼,我努力的睁大,我想让阳光照进我的心里,我心里住着一个秘密,那秘密很阴冷也很幸福。 ...
人脚獾不属于鬼怪类,是属于灵异类的动物,它的外形像狗,却长了四只像人脚的足。它昼伏夜出,很少有人能见到它的踪迹。 老一辈人说:人脚獾会专吃闹夜的小孩,所以在我的童年(即80后的那一代童年),若是我闹夜时,母亲总是吓唬我:孩子,你再闹,人脚獾就会吃掉你。这时我就会吓得赶紧躲进被窝里,不敢再作声。我想我们80后的这一代年轻人的童年,也都是如同我一般在人脚獾的阴影下渡过的(注:它可能是一个区域性的概念,在其它的地方也许并没有人脚獾)。然而在我五岁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却与它不期而遇了。 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与它相遇的情景,那天晚上,月明星稀,我和几个童伴们玩过捉迷藏的游戏,就各自分开回家了。由于我的玩劲未退,就独身一人在村外的小路上多玩了一会。可是就在我发觉天色太晚,要赶紧回家时,陡地从我前面的庄稼地里窜出一个像狗一样,却又长着四个足像人脚的动物,只见它在距我前面不远处,蹲下身体,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我。我见到它,顿时想到母亲那句人脚獾专爱吃掉小孩的话,就吓得浑身冷汗直淌,双腿也不听使唤般的要弯曲下来,奇怪的事,就在我双腿快要跪在地上时,它却惊恐的逃窜了。 事后,我向母亲提起这件事时,母亲说:人脚獾如同狗一般,也是惧怕人弯腰拾东西投它。听到这里我才愰然大悟,原来我那不听使唤下跪的双腿,居然使得它误认为我要弯腰拾东西投它,才导致它落慌逃遁。只是很邪门的事,现在的人再也见不到它的踪迹了。http:/// 人脚獾这个词也逐渐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去。只是想起童年,才想起了它。 备注:人脚獾,外形如狐,但身体较胖,尾较短,体长65-80cm,尾长15-25cm,体重约4-10公斤。尾毛蓬松,吻尖,耳短圆,两颊有长毛,体色棕灰,四肢及胸腹几乎为黑色,眼部有一片黑褐色斑纹。穴居河谷、山边和田野间。杂食性,如鱼、鼠、蛙、虾蟹、野果、杂草等。 ...
以前我们村里有一个王老汉,他曾喂了很多只下蛋母鸡,以靠卖这些母鸡下的蛋为生。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晚上,天上没有月亮,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王老汉由于白天赶集太劳累,就早早地休息了。到了半夜里,他听到屋外鸡笼子里的鸡不出声地死命扑腾,像是有人捏着鸡脖子在往鸡笼子外面拽。他以为是黄鼠狼来了,赶紧拿着手电筒和木棍,跑出门外,来到鸡笼子前,他看到鸡笼子旁躺着两只母鸡的尸体,它们的头都被活生生的撕掉了。奇怪的是,这两只母鸡的尸体都干瘪瘪的,身上没有血了,王老汉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这决不是黄鼠狼干的,又究竟是个什么怪物在作怪呢?它为什么光吸食鸡血,不吃鸡肉呢?他心里纳闷不已,准备到第二天晚上再看个究竟。 到第二天晚上,月明星稀,他不敢睡觉,躺在床上,眼睛直盯着窗户,等待着那个怪物来偷母鸡。又到了半夜里,他听到院子里传来朝鸡笼的方向走去的脚步声,知道那个怪物正朝鸡笼边走去。他急忙跳下床,来到窗户前,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一个模样像狗,却长着四只足像人脚的怪物正爬向鸡笼边,要去抓笼子里的鸡。看到这里,他一下子被吓蒙了,不由得抖索着咳嗽一声。它怪物听到他的咳嗽声,也吓得顾不得去抓笼子里的鸡,随即快速地逃走了。 到天亮时,他把昨天夜里看到的怪物告诉了村里的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人。那个老人告诉他:“你看到的是人脚獾,有时人脚獾口渴了,也喜欢吸食动物的血,不过它的胆子很小,惧怕成年人,却不怕小孩,小孩若碰到它,可能还会被它吃掉(注:“我童年时就曾遇到过人脚獾,可是由于我怕它,怕得要跪在地上时,它却以为我要拾砖头投它,就吓跑了它),现在它受到你咳嗽的惊吓,就不会再来偷你的鸡了。” 果然从那以后,人脚獾再也不敢来偷王老汉的母鸡。 ...
无法摆脱 乔西龙已经有一周没有牵过女友段薇的手了。每次乔西龙想要牵段薇的手时,段薇都会像被电到了一样,大叫一声将手插进衣兜,浑身发抖地蹲到地上。 乔西龙问段薇怎么了,可是对方却摇着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段薇的笑容越来越少了,每天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让乔西龙倍加心疼。 乔西龙找到段薇的室友戴月月,想问清楚段薇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戴月月将乔西龙拉到学校的一处僻静地方后,才神情紧张地说:“我观察段薇很久了,她每天一到夜里,就会走出寝室,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有一次我听到她在轻声嘀咕着‘也许这样就可以摆脱掉它了’,后来才知道,段薇是被鬼缠上了。” 一听到段薇被鬼缠上了,乔西龙的心里顿时揪紧了,他急忙问道:“段薇为什么会被鬼缠上,那个鬼什么来头?” 戴月月沉默了几秒后,终于将憋在心里的事讲了出来: 几天前的一天夜里,戴月月没有睡觉,一直在观察着段薇。 不知过了多久,段薇下了床,嘴里嘀咕着:“我怎么还是摆脱不掉它,再这样下去我该怎么办?”然后打开寝室门,走了出去。 戴月月急忙下了床,披了件衣服便跟了出去。 戴月月看到,段薇一路上都在搓着手,并且从手上往下撕扯着什么东西,随即扔到地上。 当戴月月看清楚段薇扔掉的竟是一张张薄皮时,吓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那些薄皮上,长满了长长的白色黏丝,看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 戴月月跟着段薇来到学校废弃的教学楼前,就看到段薇像是下定决心般,大步朝着教学楼里走去。 戴月月心里有些发毛,那栋废弃的教学楼里黑黢黢的,连外面的路灯都显得格外昏暗。 一阵冷风吹过,戴月月听到教学楼里突然响起一阵“砰砰”声。紧接着,段薇的尖叫声从里面传出。 戴月月来不及多想,急忙冲进了废弃的教学楼。她战战兢兢地拿出手机照亮,朝着声音处走去。 当戴月月来到二楼的一间教室外时,她看到了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教室里,段薇趴在地上。她的身体正被一大团厚厚的白色黏丝包裹着,只有头露在外面。 段薇一脸痛苦地用头撞击着地面,发出“砰砰”的闷响。段薇的额头已经撞出了血,她却像是不知道疼,口中痛苦地大叫着:“为什么我就是无法摆脱掉它,难道非要我死掉才可以吗?”说完,便再次用头撞击着地面。 楼内黑影 戴月月说到一半,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乔西龙听得倍感震惊,急忙安慰了戴月月几句,心急地说:“你先别哭了,之后段薇怎么样了?” 戴月月擦掉眼泪,抽了抽鼻子继续讲了起来: 戴月月正要跑进教室,就看到教室里有个黑影正从段薇的身体里钻出来。紧接着,黑影便发出一阵瘆人的诡笑声。 戴月月听得头皮酥麻一片,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她看清楚那个黑影的样子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黑影的脸上长满了长长的白色黏丝,那些白色黏丝连接在段薇的身上。黑影诡笑着,拖着段薇朝戴月月走来。 此时的段薇看到了门口的戴月月,她满脸是血地朝着戴月月喊道:“你快走,别被它的黏丝碰到,否则你也会和我一样,被它缠上的。” 戴月月眼看那个黑影朝着自己越走越近,没办法去救段薇,头皮发麻地急忙站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废弃的教学楼。 “我不敢再进那栋教学楼,一直在楼外等着段薇。直到天亮了,她才从里面走出来。”戴月月捂着胸口,腿软地蹲在了地上,继续说道,“我看到出来的段薇眼睛发直地看着上方,脸上的血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看到我时,对我说‘我就要摆脱掉它了,因为我就要死了’。” 戴月月说完,便再次痛哭起来:“我不想让段薇死,可是我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乔西龙有些责怪地说:“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是段薇不让我说出去的,她怕你知道后会离开她,所以一直不让我说。”戴月月刚说完,四周便吹起一阵阴风。 戴月月惊恐地看到,地面上竟钻出一个黑影。她一眼便认出那个黑影,正是之前在废弃教学楼里看到的。 戴月月刚要大叫,那个黑影便一下子钻进了她的嘴里。很快,戴月月翻起了白眼儿,嘴角也扯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乔西龙完全没有留意到戴月月的异样,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要找到加害段薇的凶手,即使它是鬼,我也不会放过它的。” 戴月月低着头,脸上挂着诡笑说:“你打算怎么办?过了今晚,段薇可就要死了。” 乔西龙握紧拳头说:“我现在就去找段薇,我一定要把那个加害段薇的鬼碎尸万段。”说着,乔西龙转身就要走,却被戴月月一把拉住。 被鬼下咒 乔西龙感觉到戴月月的手指如同利爪,抠得他皮肉生疼。他这才看到,戴月月正翻着白眼儿,嘴巴大张着。随即,她猛地朝他喷出了一股白色黏丝。 乔西龙头皮发麻地想要躲闪开,却没有来得及。那股白色黏丝喷到了乔西龙的眼睛里,一股灼烧般的剧痛袭来。乔西龙闭着眼睛,发出“嗷”地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从戴月月的嘴里发出了不属于她的诡笑声,那个黑影从戴月月的嘴里钻出,又钻进了地面,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戴月月如同大梦初醒般恢复了神智。她看到乔西龙躺在地上抽搐着,眼睛里还流出了两行鲜血。 戴月月吓得急忙摇晃着乔西龙,浑身发抖地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乔西龙感觉到眼睛里的剧痛消失了,他睁开眼睛后,看到戴月月的脸上布满了大量的白色黏丝。 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乔西龙一把推开戴月月,爬起来后,疯叫着逃离了那里。 一整天,乔西龙都没有找到段薇,打电话也总是无法接通。 乔西龙也去过废弃的教学楼,可是那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但他还是在二楼的一间教室里,看到了一个布满着黏液的白色茧壳。 晚上,乔西龙坐在寝室里,心里倍感焦急,他生怕段薇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可是现在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正在乔西龙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室友秦征走了进来。他看到乔西龙后,开口便说:“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被鬼下了咒。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周你就会死。” 乔西龙急忙问秦征:“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秦征坐到床上,拿过背包便翻找了起来。 乔西龙冲到了厕所照镜子,他震惊地看到,自己的眼睛里竟然蒙着一层白膜,并有少量的黏液从里面流出。 乔西龙这才想到,自从被戴月月喷了一口黏丝到眼睛里后,他看什么东西都像是蒙着一层白膜。只是他一心想着要找到段薇,完全把这件事给忽略了。 一想到自己被鬼下了咒,乔西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回到寝室后,乔西龙看到秦征的手里,正拿着一张符纸和一根白色的蜡烛。 秦征示意乔西龙闭上眼睛,他将白蜡点燃后,将那张符纸贴在了乔西龙的眼睛上。 乔西龙感觉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那张符纸吸出去般,他刚要说话,秦征已经把符纸拿了下来。 乔西龙睁开眼睛后,看到眼前的事物都格外清晰。 黏丝裹身 乔西龙看着秦征将那张符纸用白蜡点燃后,又在他的身上晃了几下,口中念着他听不懂的咒语。 不大一会儿,符纸燃成了一团纸灰。秦征将纸灰递到乔西龙的面前说:“用水服下,一会儿你眼睛里的鬼咒就会解除了。” 乔西龙按照秦征的话,将纸灰服下后,感觉眼睛里正向外流着液体。他再次跑进厕所,在镜子里看到从他的眼睛里,正向外流出一股黏稠的黑液,很快那股黑液便消失了。 乔西龙的头皮顿时一阵发麻,还好有秦征在,否则他的眼睛就要被鬼咒弄瞎了。 回到寝室里,乔西龙便将段薇被鬼缠上的事和戴月月的异常全都讲了出来。 秦征听后,一脸责备地看着乔西龙。 秦征很喜欢戴月月,他还送给戴月月一张护身符,让她带在身上,千万别拿下来,这样可以保护她不被鬼上身。 没想到戴月月今天还是被鬼上了身,而且还出了这么大的事。结果乔西龙到现在才讲出来。 秦征懊恼地说:“你怎么不早说,再耽误下去,段薇和戴月月恐怕都要凶多吉少。”说完,他拿起背包,拉着乔西龙走出了寝室。 两个人来到废弃的教学楼前,就听到楼里传出一阵“呜呜”的哭声。紧接着戴月月的声音从里面响起:“你快放开我,你到底想对我怎么样?” 另一个声音从楼里响起:“之前你有护身符在,我没办法动你。不过今天,你已经被我下了鬼咒,再过不久,你的魂魄就会留在我的茧里,这样我就可以用你们的魂魄来恢复我的肉身。” 一阵瘆人的诡笑声,从楼里响起。乔西龙听得头皮阵阵发麻,他转头看向秦征,对方的脸上已经由于愤怒,而青筋暴露。 秦征第一个冲进了黑黢黢的楼里,乔西龙一想到段薇也很有可能遇害,也跟着秦征走了进去。 两个人拿出手机照亮,朝着声音处走去。 当他们来到二楼的一间教室门口时,透过门缝,两个人都看到戴月月正趴在地上,身上被黏稠的白丝包裹着,只露出头。 戴月月的脸色煞白无比,她呼吸困难地奋力挣扎,但是她每挣扎一下,包裹在身上的黏丝便勒紧一些。 “挣扎吧,你越是挣扎,你的魂魄便会更快地离开你的肉身。”一个黑影在角落里诡笑道。 “放开她,否则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秦征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拿出背包里的符纸,大叫着踹开门冲了进去。 茧壳吸魂 乔西龙站在门外没敢动,他的手里握着一张符纸,那是来废弃教学楼的路上,秦征交给他用来护身的。 乔西龙一直在寻找着段薇的身影,可是这间教室里却并没有段薇,只有一个空的白色茧壳。 “秦征,快救救我。”戴月月看到秦征冲了进来,挣扎得更加用力。可是包裹在身上的黏丝却勒得她皮肉生疼,她几乎都能听到骨头在“咔嚓”直响。 戴月月疼得眼泪直流,她再也不敢挣扎,趴在地上看着秦征。 黑影像是早有预料般,对冲进来的秦征“哈哈”大笑道:“又来了一个可以让我收取魂魄的人茧。”说完,黑影便朝着秦征喷出一股白色黏丝。 秦征急忙躲闪开,并朝着黑影扔出一张符纸,口中快速地念着咒语。那张符纸立刻自燃起来,如同一团小火球般,朝着黑影飞了过去。 黑影诡笑道:“你也就这点儿能耐吧!”说完,便钻进了地面,消失不见了。 秦征急忙来到戴月月的身边,在黏丝上贴了几张符纸。“刺啦”声顿时响起,并冒出了一股黑烟。 “ 你别着急, 我马上救你出去。”秦征正要将戴月月从黏丝壳里解救出来,却见戴月月的脸上挂着诡笑,并朝着他喷出一股白色黏丝。 这一回秦征没有来得及躲闪开,那股白色黏丝正好喷到了他的嘴里。一股烧灼般的剧痛从喉咙一直延伸到胃里,秦征捂着胃部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站在教室门口的乔西龙目睹了所有的一切,他双腿发颤地不敢走进去,因为他看到刚刚戴月月的脸上,竟然浮现出黑影的脸。 乔西龙知道戴月月和之前喷他黏丝时一样,被鬼附了身。 此时的戴月月一脸诡笑地看着秦征,从她的嘴里发出了黑影的声音:“等我把这个女孩的魂魄收到我的茧里,下一个人茧就是你了。” 乔西龙看着秦征仍在痛苦地打着滚,他不知道要不要过去救秦征。 正在这时,戴月月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她浑身发抖地将头缩进了白色的茧壳里。 很快,那个黑影便从茧壳里钻了出来,并从茧壳里拖出了已经没有呼吸的戴月月。 乔西龙看到戴月月的样子时,吓得头皮顿时酥麻一片,差点儿尿了裤子。 戴月月的身体如同脱干水分般,皮肤褶皱干枯。 秦征在看到戴月月的样子时,咬牙切齿地喊道:“你竟然把她的魂魄吸走了,我跟你拼了!” 秦征愤恨地爬起来,朝着黑影扑了过去。 段薇遭遇 “嘿嘿,我的人茧,吸了你的魂魄,我的肉身就会更快地恢复了!”黑影诡笑着躲开了秦征,并钻进了茧壳里。 眼看秦征就要跟着钻进去,乔西龙急忙大喊:“不要中计啊!” 秦征只是回头看了眼乔西龙,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如同发了疯般,钻进了茧壳里。 乔西龙浑身无力地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地念叨着:“完了,秦征也死了,是我害死他的。” 乔西龙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白色茧壳,他已经完全忘记了逃走。 时间如同静止一般,白色茧壳里再也没了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白色茧壳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从里面发出了秦征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乔西龙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很想逃走,可是身体却根本动不了。 正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乔西龙的胳膊。乔西龙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他回头看到,抓住他的竟是一整天没见到的段薇。 此时段薇的脸色煞白无比,她比画了个噤声的手势,拉起乔西龙,快速逃出了废弃的教学楼,朝着操场跑去。 来到操场上,段薇才停了下来。乔西龙一把抱住了段薇,却感觉对方的身体异常的冰冷。 “你今天去哪儿了,我一整天都没有找到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冰冷?” 乔西龙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段薇说道:“我一直想摆脱掉那个鬼的纠缠,所以趁着白天的时候,我回到废弃的教学楼,打算钻进茧壳里,让身体里残缺的魂魄回来。可是我钻进茧壳后,却发现那里竟然有很多魂魄,我根本找不到我丢失的魂魄。”说完,段薇便哭了起来。 乔西龙心疼地擦掉段薇的眼泪,他一直想不明白,段薇是怎么招惹到那个鬼的? 还没等乔西龙问出口,段薇便断断续续地讲出了事情的经过: 一周前的一天晚上,段薇在废弃的教学楼那边经过时,听到有人在里面喊她的名字。 段薇回头看到,戴月月正站在二楼的一间教室里冲她招手。 段薇不疑有它地走了进去,来到二楼教室时,却看到地上有个白色的茧壳,而戴月月却不知去向。 当段薇察觉出不对劲儿时,感觉身体如同被一股力量吸住般,朝着茧壳走去。 段薇的意识开始模糊,当她发现自己正躺在茧壳里时,她吓得大叫着,感觉身体如同被抽去了魂魄般剧痛无比。她疼得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当段薇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废弃的教学楼下,而她的手背上,正向外钻出大量的黏丝。 一个声音在段薇的耳边响起:“我的人茧,你的魂魄已经被我吸去了一部分,如果想摆脱掉我,除非为我找到更多的人茧。” 都是人茧 “我不想别人为我而死,所以这一周里,我一直在想办法摆脱掉鬼,拿回我被吸去的魂魄。可是……”段薇的话还没说完,就闭着眼睛,虚脱地倒在了乔西龙的怀里。 段薇的肩膀碰到了乔西龙衣兜里的符纸,随着“刺啦”一声,段薇的肩膀立刻冒起了一股白烟。 段薇疼得大叫一声,浑身发抖地蹲在地上。 乔西龙实在想不明白,段薇的肩膀在碰到符纸时,为什么会冒起白烟。这张符纸是秦征给他当护身符用的,难道段薇是鬼? 想到这里,乔西龙急忙甩了甩头,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蹲下身子,关切地看着段薇说:“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 段薇一脸痛苦地说:“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怎么会烧到我?把它扔掉好吗,否则我根本没办法靠在你的身上。” 乔西龙不疑有它地立刻将衣兜里的符纸拿出来,扔到了一边。一阵阴风吹来,将符纸吹得很远。 乔西龙将段薇扶到椅子上坐下后,轻抚着段薇的脸,却感觉段薇的脸上异常地黏稠和坚硬。那感觉就像是在摸着一个黏糊糊的茧壳。 乔西龙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联想到刚刚段薇的异常,他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 正在这时,段薇抬起头,朝着乔西龙诡笑了一下。 乔西龙看到段薇的眼睛里一片血红,她的脸上正浮现出一张黑影的脸。 “啊,鬼啊!”乔西龙大叫着弹跳起来,却感觉脖子上被一根黏稠的细丝勒住了。 乔西龙惊恐万分地回过头,就看到细丝的另一头,连接在段薇的嘴里。 从段薇的嘴里,正向外钻出一颗被黏丝包裹着的头。而段薇的嘴巴已经被那颗头完全撑开,下巴掉落到地上。 乔西龙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急忙奋力挣扎,想将那根细丝扯断。可是细丝却如同皮筋一般,弹力十足,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将细丝扯断。 一阵“咯咯”的诡笑声,从那颗钻出的头里发出,听得乔西龙的头皮阵阵发麻。 “你们都是我的人茧,只要再收取你的魂魄,我就可以破茧成人了。”声音是从乔西龙的身后发出的。 乔西龙急忙转过身,就看到那个黑影正站在他的身后,并诡笑着朝他喷出了一口黏丝。 那些黏丝缠在乔西龙的身上,将他包裹成了一个“粽子”,只露出头部。 破茧成人 乔西龙痛苦地挣扎着,可是他每挣扎一下,身体就像是被吸去一部分魂魄般,剧痛无比。 乔西龙眼睁睁看着那个从段薇嘴里钻出的头,朝着他这边爬来,并张开了大嘴,一口咬住了他的头。 乔西龙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他的头便被那张嘴吞了下去。 那颗从段薇嘴里钻出的头,再次发出“咯咯”的诡笑声,并钻进了包裹着乔西龙的茧壳里。 黑影也诡笑着钻了进去。 空荡荡的操场上,响起了一阵“吧唧吧唧”的诡异声音。 不大一会儿,一个浑身带着黏液的女生从茧壳里爬了出来。 她看了眼段薇的尸体,诡笑着说:“以后我就是你了。不,我比现在的你还要美丽。” ...
楔子 夜幽幽,冷风在黑暗中潜行。 这是一条空旷的马路,没有路灯,没有车。沈君在黑暗中走着,不辩方向,没有目的。他觉得很害怕,似乎有什么东西踩着自己的脚印紧紧地跟着自己,近到它的目光甚至可以看清自己脖子上立着的汗毛。 忽然,黑暗中幽幽地飘出几点光芒。那光是暗黄色的,竟然是几个飘在空中的灯笼。 灯笼凭空而来,越来越多,一个像灯笼里的火一样幽幽的声音在沈君耳边响起:“我们要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人皮灯笼 沈君从噩梦中惊醒,冷汗如浆。 他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妻子温馨和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男人一起捆住了自己。他们把自己挂在树上,用刀切割自己的皮。那皮被切成一块一块的,然后糊在竹子做的骨架上,做成一个个小灯笼。灯笼里的火光幽幽的,照出温馨一脸阴冷的笑。 “怎么了?”沈君的大叫惊醒了熟睡中的温馨。她嗔怪道:“吓我一跳,是不是做噩梦了啊?” “嗯。”沈君闷闷地答了一声,又躺下了。 温馨看他那个样子就心里不高兴,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说:“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吓坏了我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我看,你还是去书房睡吧。” 沈君猛地侧过头来,狠狠地盯住了温馨的眼睛,半晌没说话。温馨被他看得有些心慌,还没等开口,沈君已经翻身下了床,大步走出了卧室。 第二天是个很不错的晴天,但是沈君的心却布满了阴霾。 昨晚那个梦他不是第一次梦到了,那小小的人皮灯笼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觉得这个梦应该是个什么启示。 他和温馨结婚七年了,前几年刚刚结婚的时候,沈君的妈妈就特别想让沈君他们早早给自己生个孙子。但是温馨一直不同意要孩子,总说等一等,没想到等了五年,老人突然出车祸去世了。 因为妈妈的死,沈君对于生孩子的事情产生了抵触情绪。前几个月,温馨突然怀孕了。他提出不同意要这个孩子,而偏偏温馨也一反常态,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沈君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以前温馨也怀过,但一直都坚决不要;这一次一定要,难道这个孩子和以前的有什么不同? 沈君烦乱地想着。这时秘书送来一个快递包裹,包裹上只写着“沈君收”三个字。 “这是怎么回事?”沈君不悦地问。 “不知道,刚刚有人按响了公司的门铃,打开门一看却没有人,只有这个包裹放在地上。”秘书一脸茫然地说。 怎么越烦越有事呢?沈君挥挥手让秘书退了出去,没好气地撕开包裹。看到里面的东西,他一下子愣住了——包裹里赫然是一个小小的灯笼,暗黄色的灯笼包裹的显然是皮质的。 人皮灯笼! 沈君一下子想到了这个词。 大槐树 沈君的心被那个来路不明的灯笼弄得更加烦乱,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皮肉隐隐作痛,似乎那个灯笼包裹的就是自己的皮一样。 这时桌上的电话猛然响了,沈君吓了一跳,缓了缓,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你好,沈君?”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阴沉的声音。 “你是?” “还记得英华村的那棵老槐树吗?”那个人阴沉地问。 “你是谁?”沈君一下子警觉起来。 “我想见见你。”对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见见你们。” “我们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沈君尽量在压低的声音里表达出他的愤怒。 “我并不是要打扰你们,只是,我得了绝症,我想在死之前见见她。” 沈君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他才问道:“你是不是骗我?” “没有,我得了喉癌。晚期。” 沈君的脑子一下子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最后他说:“可是,她怀孕了。这个时候我不想你刺激到她。”然后迅速挂掉了电话。 人活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也许只是一擦肩就把他身上浓烈的味道沾染到你的生命里,永远洗不去。 打电话来的人就是沈君生命里的这样一个人。 那时沈君和温馨都还是大学生。一次他们到雪山度假村去玩,那是一个很荒僻的雪山。他们年轻,充满了冒险精神,带了些基本装备就进山了。 结果几乎是必然的,他们出事了。先是迷了路,之后又遭遇了雪崩。 他们在绝望中挣扎了一夜,天亮时救援飞机找到了沈君,温馨却失踪了。 所有人都认为温馨一定是死了,沈君收拾起自己的悲伤,在心里给温馨立了一块墓碑。 但是两个月后温馨打来了电话,她告诉沈君,自己在一个叫英华村的地方,要沈君去接她。 沈君立刻赶去了。当他见到温馨的时候,温馨像个农妇一样,脸上没有一点儿妆痕,眼神黯淡,似乎大病初愈。 她住在一个看山林的男人家里。 男人说,自己在大山脚下捡到温馨时,她已经是半个死人了。男人把她带回自己的家里,伺候了两个月,她才活过来。 男人捡到她,本来是想留给自己当媳妇的,但是他向温馨祈求了好久,温馨也不肯答应他。温馨说:“大哥,你是好人,你就当我的哥哥吧。我一辈子感激你。” 沈君对男人万般感谢,男人显得很伤感,默默不语,一直把他们送到村口的一棵大槐树下。 男人指着大槐树说:“小妹,我就是这棵树。你能把你的名字刻在树上吗?” 温馨看看沈君,沈君点了点头。温馨就在树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终结了他们和男人的故事。 可是现在,男人忽然又出现了。 如果说当时沈君对那个男人还有一点儿感激,那么这个时候,他对那个男人却只有深深的恐惧。男人出现的时机太凑巧了,凑巧得像是一个险恶的阴谋。 婴儿乐 医生说温馨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他们用产前焦虑来解释温馨的问题,但是这解释不了沈君看到的情况。 安顿好的温馨睡着了,沈君坐在医院走廊里的长椅上想心事。 旁边的一个病房里呼啦啦冲出一群人,推着一个孕妇直奔电梯。沈君听到他们说着要进产房了。 沈君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产房在五楼,还有很多待产孕妇和新生儿的病房。 那个孕妇被推进了产房,她的家属都进了待产室。沈君呆呆地站住了。空荡荡的走廊里一下子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跟过来有些不知所谓。 他转身要走,这时候,一个婴儿的笑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婴儿的笑声很清脆,很响亮,不知道从哪个病房里传出来,然后渐次地,其他婴儿的笑声开始响起来,“咯咯咯,嘎嘎嘎”,一时间响个不停。沈君的耳膜开始隐隐作痛。 这些婴儿为什么突然一起笑了起来?如果是很多婴儿一起哭,沈君会觉得很烦躁,但现在是很多婴儿一起笑,他只觉得很可怕。这太诡异了。 笑声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他,刺激得他身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强烈的福尔马林味道在笑声中弥漫开来。沈君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恐怖变态的画面,他看到了一排排的巨大玻璃药瓶出现在病房的门口,一个个光着屁股的婴儿从病房中爬出来,一驽一弩,虫子一样爬进了玻璃瓶中! 那些婴儿在福尔马林中将目光聚到沈君身上。他们仍然在笑着,笑声淹没在药液里,诡异得更加厉害了。 突然,那个几乎被遗忘了的产房里,像是那个孕妇生产了,猛然传出一声更尖利响亮的笑声,一下子把所有的婴儿笑声都淹没了。 沈君觉得自己肩膀上狠狠地一痛,惊叫一声,猛地醒来了。 他惊魂未定地揉揉眼睛,看见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坐在自己左边。那男人憨憨地笑着,沈君立刻认出来,他是大槐树! “巧遇。”大槐树阴沉地笑了。 礼物 大槐树的脖子上围着严严实实的纱布,简直就像是脖子断了被包裹上了石膏。 “喉癌,晚期了。”他笑着说。 沈君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这“巧遇”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大槐树似乎看不出沈君的慌乱惊恐,只顾着自己说话:“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啊?对了,记得你说她怀孕了,难道是要生了?太好了!我死之前要是还能看到咱们的孩子就太好了,让他给我当干儿子吧,好不好?” 他的语气咋咋呼呼,但声音还是很阴沉。 沈君听得心惊肉跳。他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大槐树说“咱们的孩子”,这是不是透露了一个信息呢?也许他本来要说的是“我们的孩子”吧? “没有,我只是来看看牙。”沈君慌乱地找了一个借口。他不能让大槐树见到温馨。 “看牙怎么跑到住院部来了啊?”大槐树不怀好意。 “这个……”沈君一下子答不上来了。 “对了,”幸好大槐树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似乎怕自己很快就要死了,忙不迭地又换了一个话题,“那天我给你的礼物你还喜欢吧?” “礼物?”沈君皱了皱眉头。 “就是那个灯笼啊。那是我自己亲手糊的,用的是小猴子的皮。那个东西有灵性的哟,夜夜点着它,不会招惹到鬼魂邪祟。”大槐树居然挤了挤眼睛。 “那东西恐怕本身就很邪恶吧!”听到他的说法,沈君心底的寒气:一下子涌到喉咙。他脱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大槐树显得有些尴尬。沈君的脸色实在很不好看。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公司地址和电话的?”沈君调整了下情绪说。 “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就想办法找喽。”大槐树说。 沈君知道自己什么也问不出来。他假装掏出手机看了看:“哎呀,我的时间到了。我先走了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吓了一跳,竟然是温馨。 沈君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他就坐在温馨的病房门外,他似乎听见了温馨手机那边自己的彩铃声。这让他有种深入敌营就要被发现了似的紧张。 “是不是你媳妇啊?”大槐树又挤了挤眼睛。 “不、不是!是公司的电话。”沈君匆匆走向了安全出口。他几乎是跑的,因为他怕温馨听到自己的电话铃声喊自己。 逃 沈君分析,这件事温馨应该不是同谋。温馨本身也并不知道这个阴谋,否则她不会让自己看到她肚子诡异的疼痛。大槐树一定有什么妖法,他使得温馨怀了他的孩子,并坚定地要生下来。但是这中间出了差错,自己冥冥中有了感觉,噩梦其实就是自己的潜意识对自己的警告。因为自己的觉醒,大槐树不得不亲自参与到阴谋里来扮演一个角色,他借口喉癌来到城市里,他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沈君必须要逃避开大槐树的阴谋。 大槐树阴谋的核心就是温馨肚子里的孩子,沈君的首要任务就是拿掉那个孩子。 沈君把温馨接回了家。他自己假装去上班,想着对策。 他找了一个小药店,买了一些打胎药,然后又到超市买了很多营养品。 他把打胎药掰开揉碎了搀和到营养品里,给温馨吃。他必须速战速决。大槐树已经杀到城市里来,他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温馨很反感突然大量地吃营养品,但是沈君很坚持,理由充分,不容辩驳。 于是温馨就吃了。沈君每每看到她吃的时候,恨不得那孩子能立刻就“呱唧”一下掉出来。他想,也许,掉出来的会是一棵小小的槐树苗,也许,会是一段刚刚熄灭的蜡烛。 终于,温馨又肚子疼了。这一次是正常的疼痛,没有邪祟的现象发生。沈君暗暗高兴,面露喜色。温馨催促他拨打120,但是他稳如磐石般拖延着时间。 “这是很正常的啊,哪个孕妇不会肚子疼呢?上次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他专注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说。 “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怪我在你妈活着的时候不生,可那时候我不正是工作的上升期吗?我也没想到你妈那么短命啊!这个孩子就不是你的吗?我可告诉你,医生说过的,我要是再打胎,以后可就真的怀不上了!”温馨疼得一脑门汗,呲牙咧嘴地说。 沈君由得她说去,依然岿然不动。他先是假装看新闻,但现在是真的被一则新闻吸引了。 “我市卫生部门开展市场规范检查,取缔了一大批无证经营或者倒卖假药的药店、诊所,收缴了大量不合格的医疗器械和假药、劣质药……” 随着新闻画外音出现的画面是一家小诊所,字幕上显示着,那家小诊所售卖假的安胎药、打胎药,造成很多不良影响,卫生部门要严肃查处他们。 沈君发现自己认识那个新闻主角,前几天自己才做过他的消费者。 新闻播完了,温馨突然不嚷不骂了。她的肚子神奇地不疼了。温馨笑笑说:“没事了,不疼了。看来是正常现象啊。”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温馨。 沈君惊恐了:大槐树的力量保护着温馨肚子里的妖胎。 阴谋的制造者们 夜风幽冷,沈君在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上走着。他终于击溃了大槐树的阴谋。但是他心里很纠结,莫名的纠结,他总觉得自己哪里分析错了。 首先,自己掉进了一个看不见的阴谋里,这是没错的。但是如果阴谋家是大槐树,为什么他要暴露自己呢?正是他的出现导致了自己警觉地发现温馨肚子里的妖胎,然后铲除了它。 大槐树的阴谋初衷应该是保住温馨肚子里的孩子,但现在来看,这个阴谋的目的简直就是为了摧毁温馨肚子里的孩子。难道,制造阴谋的另有其人? 沈君想到这里,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突然,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跟上了自己。 他不敢回头,但是他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闻到了刺鼻浓烈的气味。 悉悉索索的声音是有什么在爬行,刺鼻的气味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沈君猛地想起了医院里那个不知是真是梦的走廊,那些自己爬到福尔马林瓶子里的狂笑的婴儿。他猛然想通了阴谋的终极制造者是谁! 四周开始有悠悠荡荡的光飘起来,那是一只只小小的灯笼。那些灯笼是婴儿形的,就像是一整张的婴儿皮被吹得鼓起来,然后在里面点上了一根蜡烛。 无数婴儿清脆响亮的笑声铺天盖地响了起来。阴谋的制造者们齐声喊着:“爸爸,你可以不要我们,但为什么可以要他呢?你杀得死我们,我们就要你也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
一 正在读大学的女孩叶小倩遇到了烦恼的事情,不晓得要不要答应正在追求自己的学长。 冬季好漫长,学校很多学生都回家了。自己远在千里之外,家是回不成的,昂贵的路费是自己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就这样蜗居在学校等待开学吧! 每天与叶小倩陪伴的是校园里那近千只乌鸦,呱呱呱的叫声把整个大学的校园吵得热闹非凡。叶小倩走在林荫道上,头顶的乌鸦叫声不绝,时不时从树上掉下的乌鸦便偶尔也会砸中叶小倩。正当自己的手臂上那一颗乌鸦便令她无比烦恼时,眼前有人递过一张纸巾往她的手臂上擦那颗乌鸦便。这人正是学长!想不到他遇到这么一个献殷勤的好机会。 叶小倩看着学长认认真真地擦得那样细致,黑黑的乌鸦便把白色的羽绒服本来染得令人恶心,可是经过他那么一擦,居然羽绒服上没留下一点痕迹。叶小倩笑了,她笑得那样舒服,心里想着这个学长真不错。 “谢谢你。”叶小倩腼腆地说着。 “谢什么,在咱们学校遭遇乌鸦便,那可是常有的事,嘿嘿嘿,感谢乌鸦给了我这个与你亲密接触的机会。”学长调侃道。 叶小倩娇柔地推了一把学长就走了。 学长在后面紧跟着:“美女,你知道学校每到冬天为什么有那么多乌鸦吗?” 这叶小倩还真不知,她在这所大学才读一年级,不过她也觉得好奇,在这繁华的都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乌鸦栖息在这里。她停下脚步,叫身后的学长说来听听。 “因为这里曾经是乌鸦们的老巢,修学校时,砍掉很多大树,那时正是大冬天,树倒了乌鸦们的家也垮了,不少乌鸦在那时都被冻死了。所以每到冬天就会有很多乌鸦回来祭奠它们的亲人……” “行了!你把我当小孩给我编童话故事呢?”叶小倩转过身,讥笑学长的幼稚。 学长没生气,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叶小倩看着这张微笑的脸,仿佛看到了暖暖的春天。 学长走上前帮叶小倩把手里厚厚的书拿着,两人就这样并着肩在校园里溜达。 二 这一天,叶小倩觉得过得好快,身在异乡的她浑然没有了孤独感。很多爱情都是在这样不经意间发生的,叶小倩也不例外,她心里认可了学长的爱意。学长有个好听的名字,上官宇哲! 让叶小倩觉得怪怪的是,上官宇哲竟然不对她说是什么系的,住在哪栋宿舍也不说。他说总有一天会给她讲,不过现在不会,因为他要给叶小倩一个惊喜! 大学的北门是紧锁着不让任何人进出的,进校时叶小倩就听很多学长讲过,说学校的北门很邪乎,只要开着北门,那么学校这一学期必定会有一个学生要跳楼自杀。 听到这些,叶小倩一点都不信,堂堂一个大学生怎么也会信神信鬼。不开北门定是学校为了方便管理才那样,她才不信那些谣言。她还经常到北门读英语,那里最清净,因为很多学生都怕,说那里阴气重不敢去。 每天叶小倩都和上官宇哲都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相遇,这段时间,叶小倩很有灵感,她创作了几篇爱情小说,都已经在杂志社通过了终审,将会得到一笔可观的稿费。今天她打算奢侈一回,请上官宇哲到学校旁边的咖啡馆喝咖啡。 咖啡馆装饰得很浪漫,很适合情人相聚,怪不得平常有那么多同学喜欢带着情人在那里幽会。 咖啡这西方的饮料还真是爱情催化剂,相对而坐的上官宇哲伸手握住叶小倩,他学着西方的绅士轻轻地在小倩的手背上吻了一下。那一吻像蓄着很多电荷,在接触小倩的手时一下子全放了出来,直电得小倩全身舒麻。小倩圆润的脸蛋一阵潮红。 “小倩,我爱你!”上官宇哲深情地望着叶小倩。 晕乎乎的叶小倩一时不知说什么,但是她心里很幸福,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每次你走过林荫道,我都会默默地注视着你。”上官宇哲尽情地表白着,“多少个夜里,你的身影一直让我魂牵梦绕。”他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颗戒指套在小倩的手指上,好漂亮的一颗戒指,大小刚好合适,戒指上镶着一颗黑黑的宝石,很大的一颗。在亮光中那颗宝石闪着迷人的金光,太美了! 叶小倩眼眶湿润,已经感动得飘飘欲仙了! 回到学校,在那条林荫道上,上官宇哲一把抱住叶小倩,把他那久违的唇死死地压在了小倩的唇上。小倩颤抖着,从未有过的激情一时让她不知所措,虽然在自己的笔下写过无数浪漫的爱情细节,可是亲身体会还是让她找不着了北…… 三 寒假在浪漫中很快就完了,开学了,校园里归来的学生让整个学校又回到了往前的热闹。 叶小倩依然喜欢一个人清早在学校的北门读英语,她觉得这个地方真是读英语的好去处,清净得让自己的记忆能发挥到极致。她的英语成绩在学校算得上是顶呱呱的。 上官宇哲开学后约叶小倩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恐怕是开学了学习负担也重了,没时间了吧!有时上官宇哲一两个星期都不出现一次。叶小倩孤独得很想去找他,但是她找遍了学校所有系,都没见到上官宇哲。她有些生气了,难道自己遇上了一个爱情骗子。但每次生气时,她看到那颗熠熠生辉的戒指心里又安慰了许多,她相信上官宇哲不会是那样的人的。 第三个星期后,叶小倩正在北门津津有味地读英语时,上官宇哲出现了。叶小倩看到眼前的上官宇哲惊喜得丢掉手里的书,上前紧紧拥抱着上官宇哲。在上官宇哲的胸前撒娇地捶打着:“你这骗子,为什么躲着不见我?” 上官宇哲把小倩死死地抱在怀里,抚摸着她长长的头发说:“小倩,我怎么会躲着你呢,只是……只是我这段时间有点事,所以……” “别说了。”小倩善解人意地说,“我知道你不会不理我的,只是我很想你,你知道吗?我把学校所有系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你,我心里好急啊!” 听到小倩说在大学所有系找他,上官宇哲心里越过一丝不安,他想给他说出心里的秘密,但是想了一会又忍住了。 拥抱了好一会,上官宇哲看着泪眼婆娑的小倩心疼死了。他突然对小倩说:“小倩,你以后不要再到这里读英语了,行吗?” 叶小倩很疑惑地看着上官宇哲说:“宇哲,为什么啊?难道你也相信那些鬼话胡说吗?你看我天天在这里读英语不是也没什么呀!” “总之你以后不要来了行吗?我求你了!” “那你告诉我一个合适的理由行吗?”任性的叶小倩硬要问个所以然。 上官宇哲看着叶小倩那坚定的目光,知道不给她一个明确的理由,她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话的。 “那你答应我,我告诉了你,你得发誓以后再也不准来这里读书了,行吗?” “只要你编的故事能说服我,我绝对答应你。”说完叶小倩又像第一次听上官宇哲讲乌鸦的故事那样不屑一顾地看着他。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读得哪个系,我说过我会给你惊喜的,想不到这个‘惊喜’是这时候给你说。”上官宇哲说话时目光忧郁,语气低沉,“小倩,我其实不是人,我是一只乌鸦。” “哈哈哈!”叶小倩听到这里,一阵大笑,“我的好哥哥,你又在编童话故事了,不新鲜,换个!” “小倩,你听我说完!”上官宇哲带着哭腔,难过地说道。 四 看着上官宇哲那认真的样子,叶小倩一下子收回了笑颜,她拉着上官宇哲的手说:“宇哲,你说,我听你的。” 上官宇哲说:“你知道学校为什么一直紧锁着北门吗?因为北门曾经住着许多乌鸦,修学校时,把北门的树砍倒了,乌鸦的巢也垮了,可是你们人类只为了自己,从没有哪个心痛过我们,那个冬天很多乌鸦都被冻死了。被冻死的乌鸦就是我的祖辈们,那时我的祖辈们就立下毒誓,要报复你们。所以,只要北门开着,我们就会诅咒,每年让这里的一个学生或者老师因为精神失常而跳楼。自从学校修好到现在6年了,就有5个师生跳楼而亡。后来学校找能人看过,知道触犯了生存规则,他们就把北门紧锁了,所有师生都不敢到这里来。可是你不信,你每天来这里读英语,你每次经过林荫道,我在树上看着你曼妙的身材我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你。你每次在北门读英语吵闹了我的祖辈不得安宁,我的族人就诅咒你,要你精神失常而跳楼。可是我的族人知道我喜欢上了你,在我的央求下它们答应放过你,不过让我给你讲从此不要再到这里读书了。但是我给你讲了这个我们的秘密后,我就会失去阳气衰竭而亡。” 说到这里,上官宇哲急促地喘着气,他的眼神已无光泽。 叶小倩早就哭成了泪人,她抱住气若游丝的上官宇哲喊道:“宇哲,你不要离开我,我答应你以后不来这里读书了。” 小宇哲贴紧小倩的耳朵,鼓起最后一丝力气说:“小倩,这是我的定数,注定我与你只能相爱这么短的时间,不过能与你相爱我真的很值了。我死后你把我葬在那林荫道下,我想天天都看到你行吗?” “我都答应你,你不能死!”小倩声嘶力竭地哭着,一瞬间眼前的上官宇哲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叶小倩伤心地往回走,走到林荫道上,突然眼前掉下一只乌鸦。叶小倩捧起乌鸦,但是乌鸦已经没了呼吸,身体还是热的,是才死亡的。她的眼里不禁掉下一滴眼泪,嘴里喃喃地念着:“宇哲,我永远爱你!” 叶小倩找来锄头真的把乌鸦葬在了林荫道边,以后她天天到林荫道上读英语,她相信上官宇哲在看着她。 ...
加班回来的路上,肖静迷了路,这是她第一天来这个公司上班,四周漫起了雾,很快就看不清路了,她心里有点儿恐慌。不知怎么,她来到一个小酒馆,里面的灯光很昏暗,有些男女在走来走去,那些人全是一模一样的面孔,脸很白很白,没有表情。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词──人皮面具。 两个女人张牙舞爪地靠近她,突然就掀开了脸皮! 肖静“哇”一声尖叫,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全身都是冷汗。还好,那不过是个梦,她起身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的镜子里,她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是那么的白,她下意识地揉了下自己的脸。今天,她的皮肤真的很白,白得没有一点儿瑕疵。她想起了自己在睡前敷的那张面膜,难道都是它的功效?刘涛说这张面膜是他按祖传的秘方制成的,可以消除皮肤的一切瑕疵,还可以反复使用。刘涛就是最近追求她的男人。 肖静看着这张面膜,心想可能是这面膜效果太好的缘故,自己才会做这么怪异的梦。 第二天醒来,肖静又仔细地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比原来漂亮多了。 这一整天,肖静对镜照了很多次,她感觉自己突然获得了从没有过的自信,公司里的人都差点儿认不出她了,一天没见像换了个人似的。 下班后,刘涛来接她,他盯着她的脸:“效果不错,你更美了。”肖静脸红了:“谢谢你的面膜。” 刘涛笑了:“今天去我家吧,来尝尝我的厨艺。”肖静惊喜地看着他:“你还会烧菜?”刘涛点了点头:“我以前还在餐馆里做过厨师,你信不信?” 这是刘涛第一次带肖静回他的家,他们进了一个很老的住宅区。刘涛说:“这里很安静,这房子是我父母留下的,他们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病逝了。” “病逝?” “嗯,是一种传染病。” 本来,肖静想继续问下去,但很明显,刘涛不想再提这个问题,他说:“楼道有点儿黑,三楼灯又坏了,我还没装上去,你把手给我。” 肖静看着这个黑乎乎的楼道,空气里有种潮烂的霉味,四周漆黑一片,她紧紧握住刘涛的手,眼睛却四处张望。 走到三楼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向下看,那里分明站着一个人,仿佛悬空在楼道的中间,那么白的脸,在黑暗中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她浑身颤抖起来。 刘涛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肖静使劲吞下了口水,说:“人,空中有个人。”刘涛打开手机,用手机的光照了照:“没有啊。” 肖静揉了揉眼睛,怀着极度的恐惧往那边望去,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刘涛安慰她:“别怕,下次我一定把灯装起来。” 刘涛的房间在四楼,在刘涛摸钥匙的时候,她看了看周围:“这幢楼有多少人住?” 正说这话的时候,肖静转了一下头,却发现那里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她不禁尖叫了起来。刘涛叹了口气:“肖静,她是我的邻居,陈姨。”只见她穿着一件暗紫色的睡袍,头发披散,目光冷漠又有点呆滞,看上去35岁左右。 肖静忙讨好地打招呼:“陈姨好。”陈姨却冷冷地看着她,哼了一声,然后进了隔壁,把门关上。 肖静觉得很尴尬,刘涛把她拉了进来,低声对她说:“自从她丈夫死后,她神经就失常了,别放在心上。” “噢,她丈夫怎么死的,能说说吗?” 刘涛说:“是五年前被人杀死的,尸体是在垃圾场里找到的,居然脸皮都没了。” 肖静的心颤抖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来这个地方。 这天刘涛的菜烧得很好吃,他深情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脸上:“肖静,你真美。”他的唇落了下来,把她紧紧包容,只是当她的目光无意中透过了窗户,看到对面的阳台上,那个陈姨正目光呆呆地盯着她。 肖静发现自己每天都必须用那种面膜,一天不用就觉得脸上难受,只要一敷上它,什么症状都会消失,而且变得洁白光滑。 这天,她找不到那张面膜了,便问老妈:“你有没有看到一张面膜,放在卫生间的柜子上面的。” “那张你不是用过了嘛,我把它扔了。” 肖静冲了出去,很快又极为沮丧地空手而回,这种面膜,戒掉了也好,就算没有现在漂亮,心里至少不那么恐惧了。 但是第三天醒来,肖静吓了一跳,脸上居然有溃烂的迹象!而刘涛这几天都关机,根本联系不到,她马上给公司打电话请假,然后戴了个大墨镜,直奔刘涛的住处。 出租车上播着新闻,说本城连着有几个少女用了神秘面膜后,导致毁容,然后又失踪,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司机把她送到老宅区,给她找钱的时候,目光盯住了她的脸:“你脸上怎么了?” 肖静逃似的跑向那幢楼,到了三楼的时候,她的内心有着无以名状的恐惧,甚至感觉到那个悬空的人正死死地盯着她,她不敢回头看,借着手机的光,飞快地跑了上去。 她敲了敲门,门无声地开了,里面没有任何人,她想或许这房子里还有那样的面膜,于是她便四处找了起来。在刘涛的房间里,她找到了一个相框,里面是刘涛与一个女人的合照,看上去极为亲昵。仔细地看着那个女人,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那分明是陈姨,照片里的她看上去年轻又漂亮。 肖静越来越觉得事情并非她想的这么简单。隐约嗅到从一个紧闭的房间传来一种强烈的不好闻的气味,这令她想去探个究竟。 门打开的时候,她几乎被那种刺鼻的古怪气味冲倒了。但是,更令她惊愕的却是她眼睛所看到的,血迹斑斑的墙壁上分明挂着人皮面具,有些看上去像是少女的脸,还有一张已半加工成面膜的样子,跟她用的面膜一模一样! 她转身想跑,却发现背后站着一个穿着紫色睡袍的女人,是陈姨。她看上去年轻多了,似笑非笑地看着肖静:“我要你的脸……” 肖静吓坏了,一把推开这个疯女人,却撞上了另一个人,当发现自己撞上的人是挂着诡异笑容的刘涛时,她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肖静被冷水泼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两张扭曲的脸,她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 她拼命地叫着救命,他们却相视而笑,“你叫吧,叫哑了也没用,整幢楼只住着我们两个活人。” 肖静挣扎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鬼故事。 刘涛摸着她的脸,“宝贝,你的脸又好了,我刚给你敷上了面膜。” 肖静觉得全身发冷,“这面膜到底是什么东西?” 刘涛摊开手环指四周,“你也应该看明白了,所谓的面膜,是少女的脸皮加工的,效果非同一般吧?” 肖静快要崩溃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女孩呢,你把她们怎么了?” 刘涛搂住了陈姨,哈哈大笑起来,“为了我们的爱情,我杀了她的丈夫,她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她。她在一本巫书里看到,少女的脸皮加上一种神秘的物质,可以令人永远保持青春。于是,我把那些天真的少女勾到手,然后用她们的脸皮做了面膜。但是这种面膜的最大缺陷是,用过十几次后就会吸走所有的精华,所以,必须赶做新鲜的,我以用剩的面膜做诱饵给那些一心想更美的女孩,想不到她们太容易上钩了,哈哈。你现在这张脸皮……” 陈姨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而刘涛把她强行按住,极度的恐惧占据了肖静的大脑,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叫:“不──” 这时,门被人踹开了,进来很多持枪的警察,其中还有那个出租车司机。 “都别动,放下刀子!” 肖静感觉全身都瘫软了,动弹不得。 若不是出租车司机多了一个心眼,肖静这次可能难逃厄运。 现场如此恐怖,在公寓的三楼里,警察找到了四具少女的尸体,包括司机的侄女,尸体已经深度腐烂,散发着恶臭,脸皮已经没有了,惨不忍睹。 而肖静为什么在第一次来到三楼的时候,会看到一个影子,她也说不清。可能是心里的恐惧造成的幻觉,这种第六感谁也说不清。 大家彼此都没有言语,默默地处理现场。 肖静接受了本市最好的皮肤科医生测试,她的面部皮肤有着严重的激素过敏,原来那种神秘的物质不过是激素。调整治疗了三个月,皮肤基本上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当然,没有回到用人皮面膜时的绝佳效果。物极必反,或许就是如此。 只是,肖静知道,那段可怕的经历,在记忆里就如噩梦一样,无法轻易抹去。 ...
我是一名警察,我的师傅也是一名警察,他在五年前的一次意外去世了,那次的事件可以说是诡异至极,我师傅的脑袋五官全都变成了模糊的平面,就像是包子一样。但是最后在整理师傅遗物的时候,师傅说不要给他找凶手,就说是自杀或者自然死亡。可是这件事情却给我留下了深深的伤疤…… “刘队,死者三十岁,男性,死因不明,但是可以肯定一点就是死亡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左右,死者全身血液和骨肉都没了,就剩一张人皮了,凶手行凶手段恶毒至极,我做警察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么凶残的凶手,看来这次我们遇到硬茬子了!!!”法医说完就看着我,没错,我做这么多年警察还真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看着铺在地上的人皮,我感觉事情似乎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刘队,过来帮忙,帮我把这张人皮挂起来,我要把人皮吹起来,看看身上有没有伤口,说来也奇怪,人皮似乎完好无损,但是凶手是怎么把血肉抽空的?”说着法医就拿起人皮想要用吹风机吹起来。 我看着挂在窗户前的那张黄色的人皮,在这大晚上的显得那么的阴森恐怖。 等到人皮完全鼓起来的时候,我们队里的警察都惊呆了,只见人皮上面 有两个手印,呈现青紫色,似乎是死者生前被人用力的按在背后,我看着那个奇怪的手印陷入了沉思,因为那两个手印细长,看着像是女人的手,可是奇怪的是那个手印怎么看都不想是人的手,因为太笔直太纤细了。 经过技术的侦察,发现那个手印不是人类的,诡异的是,那个手印是硅胶的!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带着硅胶手套作案,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是一个充气娃娃!我始终不愿意相信会是充气娃娃杀人剥皮,于是我就搜遍了房间里所有的线索,最后发现屋子里除了受害人,并没有其他人的脚印,最后是在门把手那里发现了一个手印,是硅胶手印,这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就是充气娃娃! 从凶案现场回来,我垂头丧气的走在马路上,很快就来到了我住的小区,看门的王大爷让我来的时候给他带个外卖,于是我就拿着外卖敲了敲王大爷的窗户,不一会王大爷就出来了。“回来了,我的饭呢?在这啊,谢谢了,刘警官,要不……”就在王大爷接过饭的时候,突然就愣在那里,嘴巴张的大大的,表情也没变化,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原地,连我跟他说话都没理我,我笑着摇了摇头就走了,心想这个老头今天是怎么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我今天是实在累坏了,想着今天的案子,我是焦头烂额的,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充气娃娃会杀人!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感觉门似乎被打开了,慢慢的走进来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长长的头发把脸都遮住了,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是感觉很白,很白,白的有点不正常,两只胳膊就好像两节藕一个,纤细的手指似乎比一般人要长许多。“你是谁?”我拿出枪对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不说话,突然伸手就掐住我的脖子,就在我快窒息的时候,眼前的女人突然就消失了,因为此刻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我气喘吁吁的起身,原来是做了一场梦。 “咚咚……”就在我出神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我赶紧起来去开门,王大爷站在门外,怎么也不进房子,说:“你跟我下来一趟,赶紧的,我找你有急事。”说完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就跑,一路连跑带拽的就把我拖到了他的家。 我满头大汗的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大爷面色很难看支支吾吾的说:“我说出来你千万可别害怕啊!” 我笑了,我一个当警察的还有什么害怕的,于是就安慰他说:“什么事跟我说清楚,你忘记我是警察了?” “刚才……你刚进门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身上贴着一个女人。”王大爷颤抖着指着我背后! 我猛的回头,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我又问:“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穿着红色的旗袍,很长的头发,很白,手指很长。”我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我想起了那个梦里的女人,于是我就赶紧往家里跑,可是王大爷却急忙的拉住我:“你不要回去,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你家的天花板上正趴着那个女人!如果你个头再高一点的话,就碰到那个女人的头发了。”王大爷此刻已经是面无人色了。 我听完已经是完全楞在原地了,想着屋子里一直趴着一个恐怖的女人,我搜寻的时候,那个女人正趴在屋子上面冷冷的看着我,也许那个不是梦!那个女人,想把我掐死! 人对未知的东西,都是充满恐惧的,那天晚上我都没有回去。 第二天,我经过探查,从我的门把手上面收集到和凶案现场一样的硅胶手印。那么说那晚跟我回家的就是那个“贴”在我背上的女人,肯定不是人!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愿意知道,最后这件案子就被搁置在那里,成了陈案! ...
1 大东县地处边境,各色人等层出不穷,闹市中常有多才多艺者靠杂耍谋生。 一日,本地富家子弟沈信无事在街上闲逛,忽被叫好声吸引,他挤进人群,但见一个身形姣好的女子站立其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只见女子撩起衣袖故作羞怯之态,在众人还未眨眼之际,女子放下衣袖—衣还是那件衣,头饰还是那些头饰,只是整张脸变成一个满脸黑斑的男子,粗黑的眉毛,眯缝的小眼,一口的大黄牙。众人还在惊奇中,那人又用衣袖遮盖,再次露脸时已换作一张老态龙钟的女人脸,嘴里无牙乐呵呵地笑。有好事者上前去拽那张脸,那皮肤紧紧地连着肉,好似眼前就是一个老太太。好事者还未看出门道,女子一转身,又换回自己的水灵模样。 本县百姓还是第一次看换脸表演,无不惊奇称赞。女子上前三拜:“小女子苏锦初来宝地,请多关照。”她端着铜锣,向众人收银子。 当苏锦来到沈信跟前,沈信还未从惊异中醒悟过来,他愣怔着从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铜锣中,感叹:“奇哉,怪哉!”苏锦见他一表人才却呆头呆脑,禁不住好笑。“公子,我很奇怪吗?”苏锦猛地抬头,又变成一张凶神恶煞的红脸大汉,吓得沈信倒退几步,既而哈哈大笑道:“苏小姐真是奇才,小生佩服!”苏锦被夸得脸红心跳,幸好有“红脸大汉”掩护,未被他人识破。 此事很快被沈信抛诸脑后,因为他即将大婚,娶的是本县另一富家女李兰芝。李小姐性子温婉,琴棋书画俱通,曾和沈信有一面之缘,两人互为倾心,双方父母很快定下亲事,并在城东为新人购置了宅院。 新婚之夜,李兰芝问沈信:“你瞧着是我好看还是那苏锦好看?”沈信思忖好久才想起苏锦是何人,说:“那只是一个走江湖的丫头,我被她的表演惊呆,你大可不必介怀。我最喜欢你身上迷人的茶靡花香。” 2 两日后,沈信和李兰芝在院里赏花。沈信的一个多嘴随从说那换脸的苏锦失踪了,客栈老板已经报了官。李兰芝停住折花的手,不高兴地说:“大东县每天人来人往,为何要在意一个卖艺女?” 这一天及至五更,府上家奴突然来报,李兰芝的陪嫁丫鬟雪儿跳井死了。李兰芝听毕号啕大哭,和沈信去看,只见被捞起的雪儿肚子高耸,浑身肿胀,眼睛凸出,样子甚是可怕。沈信第一次见到死尸,骇然失色,让家奴立刻报官。可李兰芝却拦住家奴,哭哭啼啼道:“只因昨晚我骂了她几句,她生气说我不喜欢她就死掉算了。谁知她真就跳井了。这让我怎么活啊?”沈信明了原委,安慰道:“是她心眼小,不求生路,你不必自责,我们厚葬她就是了。” 李兰芝从此不要贴身丫头,沈信每日好言相劝,但李兰芝的行为却愈加古怪。 因那沈信不久将要参加乡试,李兰芝四更时便强行叫起沈信读书,沈信懒惰,她就恶语相向。一日五更,沈信在书房打盹,突然传来李兰芝的骂声。沈信被骂声惊醒,烛光跳动中,李兰芝的脸面皮肤里却似藏了一只大虫爬来爬去,令皮肤忽上忽下起伏不定,随着李兰芝骂得越来越大声,脸皮一下子塌陷出一个坑,沈信觉得身上寒毛一,吓得大叫一声跳出书房。 李兰芝紧跑几步抓住了沈信,那力道之大完全是个男人。沈信战战兢兢回过头,却看到李兰芝的脸还是如初般剔透,哪有什么会爬的大虫?沈信自怨刚刚做了梦,但心生恐惧,再与她亲热时,不免露出为难表情。 又几日,官府捕快突然而至,要找雪儿去衙门问话。沈信便把雪儿跳井之事据实禀报。捕快说,是为了找寻卖艺女苏锦,有人报官说有一晚看见雪儿和苏锦在一起。而那晚正是沈信大婚的前一夜。 沈信很是纳闷,一个深宅丫鬟缘何会和一个走江湖的在一起?无奈已是死无对证。 是夜,沈信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掌灯看书。身边的李兰芝已睡熟,她紧锁眉头似有不悦。沈信轻抚她的眉心,手指抚过的地方却有黏黏的感觉。沈信以为是她脸上的胭脂没有洗干净,便拿过蜡烛看个仔细,哪知火光刚刚靠近李兰芝的脸,就见那张脸倏地一下变成红脸大汉,又快速闪过老态龙钟的女人,继而又是李兰芝,接着黑斑男子脸也来凑热闹,只见这四张脸像走马灯似的交替出现,表情都如惊吓般狰狞…… 沈信哪见过这个光景,扔下蜡烛狂叫着奔出房间,他拼了命地向前跑,像是身后有豺狼虎豹在猛追,直至撞到一个男人身上…… 却说沈信丢下的蜡烛瞬间点燃被褥、帷幔,幸而李兰芝及时醒来,逃过此劫。家奴奔走打水灭火,但火势太旺,眼看着主宅架落墙倒。李兰芝不明失火原因,吓得魂不附体。 突然家奴发现久未见沈信。一时间,沈宅又乱作一团,大声疾呼沈信。李兰芝犹记得沈信睡在身边,刚刚失惊逃出也未顾及身边是否有人,难道他…… 众人以为沈信已命丧火海,哭喊连天,沈信却急匆匆从外面赶回来,他奔到李兰芝面前关切地查看她有没有受伤,说:“我无法入睡,看书又困,就出去走走。孰料竟发生了这样的事,让你受惊了,实在悔不该点燃蜡烛。”片刻,家奴打扫出一间偏房,沈信和李兰芝暂住在那儿。 3 沈信大婚不到一月,宅里接二连三发生不祥之事,令宅中上下不得安宁,妖魔鬼怪之说便在家奴中流传。 想来李兰芝也受到惊吓,终日避在屋内不出门。可宅里至此不再有安静之日,令人不解之事接连发生。 头件事是沈信。殊不知他起何心思,失火次日便辞退宅中一干家奴及丫鬟,只留下厨房几个家奴生火做饭。而他似丢了什么东西,誓要把宅子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它。彼时,李兰芝亦觉沈信有事瞒她,但她此时是自顾不暇,脸上皮囊突然松散,难掩恐怖之态,常以面纱遮脸,沈信忙着找东西亦不多问。 第二件异事是厨房的伙计。这日晚间,伙计打完水,回到炕上休息,忽觉有黏黏的东西套在头上,用手抓却什么也抓不着,但仍感觉有凉凉的黏液正一点一点渗透到皮肤里。伙计来到镜前,镜中却是一个陌生的红脸大汉,伙计急得用手抓破了脸,那张生面孔仍在,伙计似疯了一样砸碎镜子。 此时,其他伙计闻得怪声跑来,见陌生人穿着伙计的衣服正在房里砸东西。家奴以为是盗贼,几个力大的上前绑了他来见沈信。伙计挣扎着大喊:“是我,是我。”沈信见状说:“你们出去吧,交与我就是了。” 当下沈信从衣袋里取出一撮粉面:“伙计,此事怨不得我,只怪你命该如此。”然就在沈信要把粉面撒向伙计时,伙计不知怎的竟挣脱绳索,冲进上房内间。 李兰芝正在内间炕上侧卧,伙计冲进来,吼叫着掐住她的脖子,力道比常人大几十倍,说话竟为女人声音:“你这贱人,为了享福,把我推至井里,现在让你死。”李兰芝被掐得脸色酱紫,翻着白眼,而她脸上的皮肤像鼓起的气球。伙计又以男声说:“都出来吧,我们重新找主人。” 沈信追过来,看到李兰芝脸上的皮肤如一个个脸罩脱落下来,有老太太脸,李兰芝脸,黑斑男人脸,这些人皮脸齐刷刷立在炕沿边上,三张脸皮摆在一起甚是恐怖。且再看那个被伙计掐着的头,却是一张被火烧过的焦黑脸,眼睛似两个黑洞。 此时的沈信不知哪来的胆量,说时迟那时快,把手里的粉面撒向伙计和三个人皮脸。人皮脸扭曲着渐渐化为灰烬,而伙计的脸正在熔化,一点一点流下黏黏的液体。伙计疼痛难忍,遂转身扑向沈信,沈信手里已拿着桃木剑,刺向伙计。伙计仰天长叫,叫声贯穿整个宅院,惊得家奴纷纷逃之夭夭。 4 如今,沈宅空空,已成大东县无人敢进的荒宅,被称为“鬼宅”,百姓都说沈信和李兰芝被雪儿的冤魂杀死了。 而事情的真相是,富家子弟沈信早在宅院发生火灾那晚,就被李兰芝那张变幻莫测的脸给吓死了。 死前沈信方知,娶的人是苏锦而非李兰芝。苏锦的换脸术之所以逼真,是她头上罩的是从将死之人头上脱下的脸皮,这是一种奇幻之术。人皮脸最怕的便是火。那晚,当沈信拿着蜡烛凑近它们,它们感到危险逼近,变为“会变脸的怪物”,吓得沈信扔掉蜡烛逃命。 巧的是,狂奔的沈信一头撞在来寻找苏锦的大师哥身上。此时沈信已剩半条命,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大师哥见沈信脸色惨白,嘴里念叨着“会变脸的怪物”,知他是惊吓过度,送他嘴里一粒药丸,沈信的气息方缓过来。 大师哥看他的样子猜到了什么,问:“你认识苏锦?”沈信说:“在街上看过她表演,刚刚我夫人脸上出现了她表演过的三张脸。”师哥说:“我是苏锦的大师哥,正在找她。你娶的就是她。”沈信摇头说不是。大师哥悲哀地说:“想来李兰芝已经死了。你看到的是她的脸皮。这其中必有很多渊源。” 沈信气愤至极:“我和苏锦只见一次,定是她贪恋我的富贵。想来,雪儿是发现她的秘密而被杀,她逼我读书考取功名,为能享受更多富贵。现如今,我还怎敢面对她,死了算了。”沈信咳嗽不断。大师哥叹口气:“我这师妹也是命苦之人。小时被父母卖了,被主人虐待,又被火烧了脸弃在荒野。我师父收留她,并教她人皮换术,让她有一个糊口之技,也可有颜面示人。然苏锦本是善良之人,定是她施了太多人脸,又因她技术不成熟而被人皮控制。可人皮需主动从主人脸上脱离,否则只能用火与主人一同烧掉,方使它们灭绝。那样苏锦的性命也要……”沈信虚弱地说:“今我大限将至,李兰芝和雪儿因我而死,我罪大恶极。你把我的脸皮取去,也来个以假乱真,安抚那些鬼脸,以求找到救出苏锦的办法。” 大师哥见沈信身体已然无药可救,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取下沈信脸后,匆匆埋了他,以沈信身份回到家,却不想宅里发生了火灾,大师哥查看苏锦发现她丢了一张脸,急忙寻找。 丢失的脸便是红脸大汉,火灾发生时,它逃到家奴水桶里,跟着掉到井里,雪儿冤魂又附上它,借打水伙计的身体出来作恶。 却说大师哥一剑除掉雪儿,苏锦方明白眼前的人已不是沈信。她跪倒在大师哥面前求原谅,大师哥质问她为何要杀人。苏锦哭着说:“那晚,李兰芝命雪儿来找我,她听说沈信曾被我的表演所震惊。可雪儿不在我们身旁时,我的红脸大汉人皮操控我杀了李兰芝,还取下李兰芝的脸皮。我没有办法控制它们,只能任由它们行事。又因那几张脸常起矛盾,被雪儿发现异常,它们又杀她灭口。” 大师哥听罢摇头叹气,带着苏锦离开这里。从此,师父不再传授人皮换术,这门奇幻之术至此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