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很冷,冷得疯狂,冷得恐怖。 繁华的街区是一片的荒凉,古玩市场却具揽了超强的人气。人们对古玩高涨的兴趣淹没了能冻死人的天气。庞大的队伍足以让人误以为几乎所有的市民都聚集在这里。 蜂拥的人群里有个女孩。她叫春玲,经济学专业大三学生。 几乎所有的铺面被围得水泻不通。然而凡事总有意外,街边一个贩卖古镜的地摊冷冷清清,与这古玩热的喧嚣对峙着。 一个光头立在摊前,双臂交叉着,苦苦地等待买主上门。冷风吹得他浑身打颤,嘴里不时地发出牙齿啮合的声音。他提了提大衣领子,使劲缩了缩脖儿,躲到一个避风的角落里,远远地照看自己的生意。 一个古怪的声音莫名地传来,刺激了他的听觉神经,“有顾客来了,是个女孩”。 没错光头的生意来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蹲在摊前随意地翻检着,她就是春玲。 喧沸的世界,往往有事情寂静地发生。刹那间,光头那张粗糙的面皮变得细致嫩滑,红润的樱桃嘴取代了被冻裂的厚嘴唇,光光的头顶布满了黑亮柔顺的长发。他居然在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一个标致的女人。难道是突如其来的生意使他发生如此不可想象的变异?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巨变,包括春玲。 “姐妹,我这镜子可是年代最古远种类最齐全的。你看这面,这是宋代的铜镜,瞧瞧这色泽。再看这面,这是元代的三脚镜,摸摸那镜面……” 春玲一直在摇头,显然没有中意的。 鬼故事 “姐妹,我这还有一面,保管你满意。” “真的吗?”春玲的声音好柔,好甜美。 “看了你就知道了。” 女人麻利地爬到货车里,迅速地打开几层落满灰尘的箱子,掀开了几张麻布,终于找到她那满引以为自豪的镜子。 在交给春玲看之前,她先照起了自己。也许是想看看自己变成女人的面孔吧! 不,镜子里是另一个女人长发掩盖的脸。“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女人喃喃自语。当然这一切都发生在春玲的目力之外。之后,女人把镜子交给了春玲。 一层薄薄的镜面,像清澈的湖水一般,平静而庄重。虽没有涟漪之美,却充满自然之灵动。双龙戏珠的雕纹细致又不失宏大,展示了工匠的超凡技艺。一种像玉又不是玉的材质制成的镜框散发出一股冰凉彻骨的气势。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镜旁,怡人心神。春玲买下了这面她深深喜欢的镜子。 2 春玲和小雪不喜欢学校寝室的公寓化管理,在外面合租了一间小屋。他们,一个喜欢古董,一个追逐时尚。 “又买什么破铜烂铁回来了?”小雪瞄了一眼春玲怀里的麻布包裹,已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什么叫破铜烂铁啊?就你买的大皮包好?”春玲假装生气。 “给我瞧瞧,春玲。” 鬼故事 “不给,给丫看了又该说是破铜烂铁了。” “这回我绝对不说,求你了,我的好春玲。就给我看一下,绝对弄不坏!”小雪装出一副可怜像。 “给你,真拿你没办法。” “果然是个宝贝!”经过了一番上瞧下瞧,左看右看,这句实话终于从小雪的嘴里挤了出来。 床头柜成了镜子的新窝。在春玲眼里这是一个再恰当不过的地方了。一来便于观赏,二来方便梳妆打扮。 “放在那里,小心半夜起来被自己的影子吓到啊!”小雪真是个古灵精怪。 “放心,我哪有那么胆小。” 入夜,小雪抱这大狗熊入睡了,春玲则一直看着镜中的自己直到困意难挡。 3 午夜的钟声如夜曲一般在也里回荡。 皎洁的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钻进了漆黑的小屋,散射到冷若冰霜的镜框。 有这样一个传言。当一个人熟睡的时候,如果旁边有个人集中精力和意志注视着他,睡梦中的他将会被自己的第六感官唤醒。 当然春玲没有醒过来,因为盯着她看的是个几百年前就已入土的女人。 女人披散着头发,像《午夜凶铃》中从电视机里爬出的贞子一样从镜子里爬了出来。你无法看到她的脸,厚厚的长发像堵墙围住了她的面颊。她蠕动着蛆虫窝般的身体缓缓地爬到春玲的床边,然后慢慢地站起来,再静静地坐起来。 无数的蛆虫沿着她红色纱衣上的窟窿掉了下来,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她的脸真是太美了。你说,我说的对吗?”她抓起一只落到床上的蛆虫,对着它自言自语。 她像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地做在床边,即使脸上流下的绿色脓液染湿了红色的纱衣。她久久地凝视春玲,直到月亮隐去,风起雪落…… 4 寒冷冬日的早晨,阳光明媚。 窗棂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晶,那是昨晚大雪留下的痕迹。 神情恍惚的春玲漫不经心地梳妆打扮,引起了小雪的无限关爱。 “春玲,你怎么一点精神也没有啊?脸色也不好!” “没什么,只是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让你如此惊慌啊?” 恐怖故事 “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坐在床前,死死地盯着我。她的脸被厚而密的长发遮住。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尽可能地睁大眼睛,试图看到她的眼睛,嘴或鼻子什么的,结果还是看不到。” “害怕了吧!早告诉你不要把镜子放在那,你偏不听,这回被自己的影子吓到了吧!” “难道我连是不是自己还分不清吗?” “好啦,春玲,不过是场噩梦嘛!” 小雪上前安慰惊魂未定的春玲,春玲却是一脸爱理不理的表情。 “我去姑妈家开几天荤,你去不去?”小雪拎着一只耐克背包倚在门口,等着春玲的应答。 不蹭白不蹭,春玲暗自高兴。借此机会犒劳一下受伤的神经细胞。出去前,她又冲着镜子照了一番。真是个爱美的女孩! 她们没有发觉自己一直被窥视着,被一双躲藏在镜子里长发后面的血淋淋的眼睛凝视着。随着咣啷一声门被上了锁。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她的脑袋在镜子里剧烈地摇晃着,头发肆意地扭曲起来…… 5 尽管太阳高挂。寒风照样盛气凌人。皮肤表面被风吹过的地方,像刀子划过一般隐隐作痛。厚厚的积雪踩在脚下咯吱作响,长长的路上留下她们的串串脚印。 幸好姑妈家离这不远,否则非得冻坏两个美丽动人的女孩。 小雪的姑妈多少受过封建迷信的影响,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在家里祠堂的中央供奉着一尊白玉观音像。它的前面是一鼎三足香炉,烟香不断。 不知怎么搞的,看着熟悉的院墙,熟悉的院门,熟悉的院落,春玲没有体会到丝毫的亲切感,反而头晕目眩,尤其是观音像。春玲每次来玩的时候,都会双手合十拜了又拜的。这次她却像老鼠遇见猫,心跳加速,手脚有些颤栗,连正眼看它的勇气都消失了。她不得不放弃这次拜祭,和小雪的姑妈简单地寒暄几句,便溜进了后面的客房。姑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吃过晚饭,春玲和小雪早早地入睡了。姑妈坐在祠堂地上的蒲包上,双目紧闭,一遍遍地数着佛珠,念着般若波罗蜜经。 月黑风高,漆黑的小屋里,红衣女人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门开启的声音。久久地等待惹怒了她。她对着美丽的古镜念起咒语般的话语“春玲,你快回来;春玲,你快回来……” 像膝跳反射一样,沉溺在梦魇中的春玲腾地坐了起来,“我要回去!” “深更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小雪揉着睡意朦忪的眼睛。 “我要回去,你管不管!” 鬼故事网站 春玲迅速地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推开房门。她的眼睛直直的,目光呆呆的。吓得小雪蜷缩在被窝里。 “春玲,你到底怎么了?”小雪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没有任何回应的春玲静静地消失在夜色里…… 6 回到小屋的春玲有些眩晕,不知不觉便睡倒在床上。 血红的月光撒满大地。空气里夹杂着浓浓的怨气与令人作呕的雪腥味。 朦胧中,春玲睁开眼睛。她看到红红的月亮下面有件木制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有面镜子。她觉得有种亲切感,因为她对它太熟悉了。那是她冒着寒气从拥挤的古玩市场里淘来的。 一个红衣女人正坐在梳妆台前浓妆艳抹,她的脚下是无数血淋淋的尸体,还有一个皮肤上长满肉麻的紫色肉瘤的女人被活活地摘了面皮,她在地上打着滚…… 春玲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当红衣女人转过脸时,她知道了,她就是曾经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那个被厚而密的长发遮住脸的女人。 红衣女人仿佛察觉到她的心思,她撩起头发,露出血肉模糊血管交叉分布的爬满蛆虫的脸。她站起身缓缓地向春玲走来,手里撰着一把尖刀和一张女人的面皮…… 7 在梦里春玲醒来又坠入梦中。 春玲躺在一间古代的厨房里,手脚被粗重的铁链捆绑,嘴里被布条塞满。然而她并不孤单,身边还有一个身着白色纱衣的标致女人,四肢同样无法动弹。 既动弹不得,又发不出求救的春玲目睹了一场血淋淋的谋杀。 两个粗犷的男人手里握着尖刀和剔骨刀对着女人大声地尖叫着。 “你马上要去见阎王了,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只想知道是谁指使你们的?”白衣女人愤怒地吼道。 “好吧,我们就让你死个明白。这是孙夫人的意思。”握着尖刀的男人答道。 “哪个孙夫人?”女人有些疑惑。 “就是租用您做他们家典妻的孙老爷家的夫人。”撰着剔骨刀的男人说。 “她为什么要我死?我还有个可怜的儿子啊!”一想起儿子她的心里翻江倒海。 “据说,她得了一种怪病,浑身长满黄豆粒大的紫色肉瘤。巫医说,只有用做过典妻的标致女人的面皮和数根肋骨做面镜子,每日用此镜照耀全身,病方可痊愈。” “不就是怕孙老爷嫌弃她而与我旧情复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请你们转告她,此仇此恨我铭刻于心,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她!你们,动手吧!”女人的眼睛冒着仇恨的火焰。 男人取下她的面皮和三根肋骨扬长而去。 鬼故事网 鲜红的血水染红了她的白色纱衣。 春玲认出了血肉模糊的她,她就是那个梦境里的红衣女人。 8 春玲站在一个巨大的碾车面前。 圆圆的碾子自动地做着圆周运动,像个光滑的石球。碾子下是三根缠有血丝的肋骨。肋骨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直至磨成粉末。 碾子旁是一口开水沸腾的锅。冒着气泡的水里是张女人的面皮。 一个工匠模样的人向水里扔了一些药草和化学药剂。春玲认出了其中的几种香料。阵阵香气夹杂在水的热浪里。然后工匠收粉末状的骨灰撒在面皮周围的沸水里。奇迹发生了。在药剂的作用下,变得坚硬的白玉般的骨灰包裹住已明亮可鉴的面皮。又经过了蒸馏、烘烤、冷却和雕攥等工序,一面精美绝伦的镜子呈现在眼前。 春玲知道那是她的镜子。不仅因为精致的双龙戏珠雕花,还有镜子所散发出的彻骨冰凉的气息。 春玲忍不住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她穿着红衣,脸上血肉模糊…… 自从姑妈家回来,春玲一直躺在床上。 不管白天黑夜,思绪一直在梦里徘徊。 在梦里清醒,在梦里游走。不断地重温做过的梦,像生命的轮回,一轮一回,生生不息。 红衣女子站在床前,看着睡梦中的春玲。她血肉模糊的穿插着暴裂血管的脸扭曲着。床上爬满红色纱衣掉落下的蛆虫…… ...
(一) 一辆卡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两边是山林,不见一户人家,开车的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连包胡子,嘴里叼着烟,上午刚下了一场雨,所以下午这条小路崎岖不平,车子行驶过程中左右摇晃。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在一栋厂房门前停下了。 司机下了车,他喊一声:“到货了,都过来搬货!”产房里的出来五六名搬运工人,两个人爬上车,打开苫布,这些人将车上的长方体的箱子一个个搬上了推车上,然后一个人负责把推车推进屋里,一般人都进不了这间屋子。 因为这间屋子充斥着一种刺鼻的臭味,而在这里工作的这些工人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这间屋子有几十个大锅台,每个锅下面都升着火,锅里面是热滚滚的水。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深蓝色围裙,他戴着眼镜,一脸络腮胡子,皮肤黑黝黝的。他打开了长方体木箱,里面还用锡纸包裹着什么东西,他撕开那层锡纸,展现他面前的是一具全裸的尸体,一个二十多岁男人的尸体,他把尸体抱起来放到平台上,然后转身去拿一把杀猪刀,这个尸体是光着身子的,平躺在平台上。 等男人拿来杀猪刀后,狠狠一刀下去就砍断了他的手,然后又一刀,砍掉了另外一只,再走到尸体下面,一刀!两刀!砍掉了两只脚,男人把这两只手两只脚一起扔进了一个大的漏斗上,那上面全是血淋淋的断手断脚,男女老少的都有,都往那里扔。 然后,男人用杀猪刀从尸体的颈部插进去,一刀切地划到了腹部下面,掏出里面所有的东西,把那些东西都扔到一个大垃圾桶里,再伸手去把尸体里面的骨头都拽出来,也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就拿起这张皮放到水池子里面,打开水龙头冲洗上面的血。 最后,把这张皮扔进热锅里,没多久,水面上就泛起了油花,当水烧干了以后,就只剩下这些油了,而这些油却装进了各种品牌的油桶里,以假乱真,流落到餐桌上,变成了美滋美味的食用油。 这家烧烤摊生意很是红火,几乎天天都是高朋满座,老板叫洪海,他在烤箱旁烤串,当他用刷子沾满了油,刷在羊肉串上,羊肉串立刻就冒起了一股白烟,烟里面带着一些羊肉串应有的香味。他看着那些客人大口大口吃着他做的烧烤,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一位客人走到了烤箱面前说:“老板,你家的串真不赖,以后我还来。” 洪海说:“好,以后再来给你打九折。” 那位客人问:“老板,问一下你家用的是啥油?吃起来还挺香的。” 洪海说:“啊……花生油,哈哈哈,” (二) 就在洪海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辆警车停在了烧烤摊面前,从车里下来几名警察,他们下来就围住了洪海,一位民警说:“你就是洪海吧?” “恩,是”洪海答道。 “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说完,一把手铐戴在了他手上,两三个警察一起将洪海塞进了车里,其他人则收拾着烧烤摊的一些冷冻肉和烧烤料,然后,那些警察赶走了所有吃串的人:“都走吧走吧,这里现在要收走了。” 吃串的人不胜其烦地走了,有的走了还骂骂咧咧,有的想打包。但一位女警拦住了他说:“唉……不行,这些串不能带走,我们要把这些东西全都带走。” “为什么啊?连剩下的都不让打包?” “这是我们的工作,请配合我们。”好说歹说,没让他们把这几只串带走。 回到局里,审讯室的大灯摇摇欲坠,洪海坐在灯下,他面前是梁勇和他的几名下属,他们这样对视很长一段时间了,梁勇还是先说了一句话:“洪海,你是以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还是你就这样拼死抵抗?” 洪海说:“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们的。” 梁勇说:“你以为我们会无缘无故抓人吗?你身上有命案,这点我们已经掌握好证据了。” “唉……都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你还有个儿子吧,还有个老父亲,我知道你心里挺惦记他们,但是你想让你的儿子被同学说,他爸爸是个杀人犯?” 洪海还是不想说什么,他们就是这样一直待了很长时间,一直到第二天,洪海终于决定要开口了。 这天,洪海还是坐在那个位置,梁勇给他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洪海说:“本来我是想凭良心做生意的,但没想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落到这地步?”说完,他抱着头愁闷起来,但梁勇和他两名下属仍然很耐心地听他讲。 洪海说:“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现实就是逼着我去做。”洪海讲述着他的故事—— 洪海1991年和现在的妻子结婚,次年便生下了一个儿子,一家人生活条件较为紧迫,但几年后,儿子上学了,需要不少钱,洪海就决定找人借钱开了一家烧烤店,这个店属于小店,他和妻子干活,还雇了个厨师和三个服务员,起初生意不错,客流稳定。 但是,一段时间以后,随着物价上涨,洪海的经济收入便一落千丈,此时正是儿子上高中,需要很多钱,再加上老父还有一身病,整天卧床不起,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一天晚上,妻子结算一天的账,她说:“真是的,油价又上涨了。”洪海看了看材料价格成本,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油价上涨这么快,他忙活一天挣的钱都快抵不上他的消费了。他发现就他一家店收入少,而这一条街的其他饭店,串店都几乎没有成本,他们都能挣到钱,而自己却挣不到。 一段时间后,他知道了,原来这条街的其他店都用地沟油、剩菜、这些低成本的东西来经营,而他自己却想凭良心挣钱,也害怕因为用那些东西进去几年。 直到有一天,一切都改变了,一天晚上,一桌的两位客人吃到了晚上九点多,一位客人说:“老板,问一下你们用的是什么油啊?”洪海说:“我用的是大豆油,你们看看,他还很热情的把那桐油拿出来给他们看看,但那位客人说:”老板,你用这油成本多高啊?我们是开炼油工厂的,我们那里都是自己生产的大豆油、花生油、葵花油,而且都是一手货,价格便宜。“ 洪海说:”你们那不会是地沟油吧。“ 他笑了笑说:”不会,我们就是给一些品牌食用油生产的,有些生产过多,他们也不要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找人来买我们这些油了。“说完,他递给洪海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食用油加工厂。“ 那两位客人站起身说:”放心吧,我们加工的都是合格的油,是一些企业加工剩下的油我们卖给你们,你就算不买我们的油,在超市也能买到,不过那很贵,老板,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他们付完钱就走了,晚上,店关门了以后,洪海拿着这张名片仔细端详着,他不想昧着良心挣钱,但他们的油确是诱人般的便宜,他想着孩子要上学,还有老父亲卧床不起,他决定用他们的油试试。 第二天,他就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他一次定了两桶油,两桶油才二十块钱,一桶五升,这确实是很便宜,几个小时后,一辆小型货车停在了他的点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工人,他拿着两个白色的塑料桶交给了洪海,洪海把这些油倒出来一看,和正常油没什么区别,他用这些油做菜,做出来的菜好像比以前更香了,就是烧烤用这油也觉得比以前有滋味。 眼看着孩子上学的钱和父亲看病的钱有找落了,他决定请他朋友们一起来自己的饭店吃顿饭,那天,他们吃到了很晚,也喝了很多酒。高兴归高兴,但他心里还是有个疑问没有解开——这油到底从哪来? (三) 一天晚上,他给那张名片上的人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老太太,洪海说:”我是买你们油的人,我想见一见你们的工厂。“ 令他惊讶的是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他:”行,我告诉你地址你过来吧。“ 洪海记下了她说的地址,然后,他把店交给了妻子,自己开着车出去了。车开了很久才找到她说的位置,洪海下了车,眼前是一栋二层楼,楼很久没有修复过了,两边杂草丛生,阴森诡异。 从楼里走出来一位老太太,经了解,她叫陈丽容,大约五十多岁,个不高,她说:”是你打电话要来看看吧?“ ”是,没想到你们就在这加工?“ ”那你吃过我们的油做的菜了吗?“ 洪海说:”吃过了。“ ”那味道怎么样?“ 洪海说:”总之药不死人,我就想看看你们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你就跟我进来吧。“说完,老妇人带着他走进了楼里。 一进楼,一股刺鼻的臭味迎面而来,伴随着臭味,还有一股热气,洪海仔细观察着周围,这只是工厂的外屋,放着一些七零八碎的铁锹、漏斗、麻袋这些破东西,离房门不远处就是一扇木门,门上带着不透明的玻璃,那个陈丽容打开了门邀请洪海进去。 刚一进去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这里有好几十人,每个人前面都有一个大锅台,锅台上面架着一口大锅,而锅里的油正在呼呼冒热气,洪海更注意到,离他最近的人旁边的一个平面上躺着一个人,应该说是一个死人,全身赤果。 那是一个瘦的干枯的老头,而老头旁边的屠夫穿着蓝色大褂,手拿一把菜刀,将菜刀从脖子下面割开,一直划到腹部以下,然后伸手剥开皮,把里面的内脏都拽出来,仍在身后的垃圾堆上面。 最后,再将这张人皮扔进锅里,锅里的油瞬间冒起一片水花。 回想起昨天还吃用这油做的饭,洪海的胃里一阵翻腾,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狼狈地跑出去,陈丽容笑着也跟着他一起出去了,洪海几乎把这几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陈丽容来到了他的身后。 陈丽容说:”怎么样?知道我们的油是从哪里来的吧?我们就是从死人身上提炼油,然后卖给你们这些饭店,我们的客户不仅是你们,也有一些知名企业,他们为了节省成本,从我们这里购油,然后销往全国各地。“ 洪海说:”你们……就不怕被抓?“ ”你是说被有关部门抓吗?你想得可太天真了,我们已经给这一片的领导送礼了,所以他们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就算是我们被抓了,进去关个几天就放出来了,你觉得法律对我们来说有用吗?“ 洪海更加气愤了,他说:”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去死吧!“突然,他转身举起榔头,一锤子砸在了陈丽容的脑袋上,这一下是因为她利用这些个人肉地沟油坑害他的全家人,也坑害了他的店。 (四) 但是,刚把她砸昏过去洪海就后悔了,如果一直使用他们这里的油,或许自己能省下一笔不少的开销,但是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陈丽容的尸体抬上了车,他一直把车开到了自己农村的老家,然后,趁着没人把陈丽容的尸体搬运出来,给她放在了地上。 这时,他已经点好了炉子,炉子上面有一口大锅,锅里烧着泔水,他先将陈丽容的尸体平躺在地上,然后扒开她的衣服,把衣服裤子一件一件扒掉,最后连胸罩和裤衩也都拽下去,她的身体瘦的像一堆干柴。 他说:”你不是喜欢地沟油吗?今天就让你变成地沟油!“然后拿来一把杀猪刀走过来,一刀砍断了她的手,然后又一刀砍下另外一只手,最后又砍下两只脚,他把这两手两脚扔进了竹楼里。 然后又将刀从颈部开始插进去,然后一直划到下面,并且用手将身体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一起扔进竹篓里,然后,将这张人皮就扔进烧着泔水的锅里熬制,没过多久,一股刺鼻的臭味就充满了整个屋子,从人皮里提炼出油后,由于油较轻,所以就都飘到了上面,眼看着油飘得越来越多,洪海将上面的油捞出来,放到提前准备好的过滤网上,经过几次过滤,清晰透明的油就提炼出来了。 他将这些油偷偷运到了自己的烧烤店里,然后用这些油做自己的烧烤生意,刚开始,看到客人们一口一口吃着肉,洪海的心里也是很不好受,但后来就慢慢适应了。这一次就给洪海带来了不少的收入,他家的经济条件也已经逐渐好转,所以他决定,等孩子学费攒够了,就不用这些油了。 他的农村老家那个村子只有不到二十户人家,所以没人知道他用死人提炼地沟油。后来,他又夜晚独自上山,到坟地里挖坟墓下的尸体,棺材挖出来以后,他又用铁锹撬动着棺材,一开棺材一股臭味难以形容,足可以把人熏死,他戴着口罩,把死尸拖到家里,拖到家里得先将他们洗干净,然后才能提炼。 就这样,他儿子的学费已经攒够了,可还有他卧病在床的父亲,一段时间后,他父亲的病也好了,但钱这东西挣完了之后还想再挣,仿佛无止境一样要将所有的钱都进入到自己腰包。 挣钱的感觉就像是升天一样,他几乎都能躺在钱上睡觉了。有一次,他的店被执法部门查到了,那一刻,他吓得真的快要死了,但另他想不到的是,最后只拘留了十五天就放了。 原来,中国并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即使是起诉他《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也很难把他送进牢房,他出来以后从这条街其他饭店老板口里得知,原来用地沟油被抓到也只是关几天,出来以后继续干,每个月都会挣到上万元的收入,对于这点惩罚来说值了。 更何况,也就在重大节日是上面会来检查,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查,以至于他的胆子越来越大,按照行里的话来说:”这年头干餐饮不用地沟油就是傻子。“一直到梁勇带领的专案组到达,洪海的地沟油才算到此为止。 洪海讲述完毕后的第二天,梁勇和他的专案组成员就带着洪海来到他农村老家来指认现场,院外围了好几十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人们议论纷纷:”这个平时老实人洪海居然用死人来连地沟油,还将这些油运到饭店里去给客人吃了,真是恶心死了。“ 在他家里,警方找到了平时捆绑尸体的木床,还有一口大锅,锅里还有一些凝固的油污,里面飘着浓浓的臭味。又在他家的后院地里挖出了一些尸骨, 警方拍照取证,并且用记录仪记下洪海口述的犯罪经过,他说:”一般都是先去坟地里挖尸体,然后就搬回到家中提炼,炼好了之后就把那些骨头埋在了后院。“ 警方:你天天晚上都用尸体来炼地沟油吗? 洪海:不是,有时候炼,有时候不炼。 警方:你一共挖回了多少具尸体? 洪海:大约二十五具了。 现场取证完之后,梁勇就把洪海带回了局里,在审讯室里,梁勇对他说:”你为了儿子上学,为了给父亲看病,你的心意是好的,但是你这么做确实不对,我们已经连同杀人案一起起诉你了,如果你以后能出来,我希望你能好好做人,也别让你儿子和你父亲良心上对别人过意不去。“ 洪海说:”我知道了,谢谢。“ ”带走。“梁勇一声令下,几位民警将他带走了。 (尾声) 看守所,洪海关在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的房间里,夜晚,他被冷风冻醒了,他裹了裹被子,但寒风还是不断从头顶上吹过。 这大暑天,怎么会这么冷?他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时,他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声音:”还……我……的……肉……还……我……的……肉……“说话的好像是一个即将要死了的人,而且就在走廊不远处。 洪海起了身,他趴在铁门上往旁边看,走廊里的几盏白炽灯被吹得左右摇晃,惨白的走廊里什么都看不到,那怪声音依旧源源不断传来,他抖着胆子问了一句:”谁啊……“但那声音还是不停地念叨着。洪海没有搭理他,继续躺在了床上睡觉。 他躺在了床上,一股睡意汹涌袭来,突然,一滴液体滴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滴,他用手摸了摸,一看——是油! 他往天花板上面一看——他”啊……“地叫了出来,陈丽容的在上空正缓缓地往下飘,她的脸上几乎都看不清一块好肉了,她的眼睛微张,嘴不停地小声念叨着:”还我的肉……还我的肉……“而且,还不断往下滴着油…… 第二天,看守所的人发现洪海死在了床上,死的时候眼睛和嘴巴都睁得大大的,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而法医鉴定后也说,他是被吓死的,至于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他是被什么吓死的人们还不得而知。洪海在审判之前突发身亡,因此,这宗人肉地沟油的案件随着洪海的死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
楔子 图书馆的顶层,一片寂静。 脚步声在木质的地板上响起,空旷的大厅里能依稀分辨出回音。古籍室的玻璃门反射着夕阳金色的光辉,我穿过大厅,推开了那扇有些沉重的玻璃门。 门口的换书台后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图书管理员,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大的老花镜遮住了半张脸。他低着头专心地看着一本书页发黄的旧书,见有人进来,微微抬起了头。 我把刘老师给我的提书单递了过去。 “老师,组胚细胞培养实验室的刘海新副教授预约的那本《中世纪的医学与巫术》。” 他接过书单,凑到眼睛前仔仔细细看了看,然后起身慢悠悠地向里面密集的书架踱去。 “跟我来。” 转过书架,我看到了同学孙浩鹏的身影,他正在认真地掸书架上的灰尘。孙浩鹏在图书馆做一份兼职,我朝他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我的视线从结实的红木书架上一排排古旧的书籍上扫过,定格在一本厚厚的皮革包裹的书上,那种皮革的质地和光泽把我的脚步引了过去。古时候的人对书还真是珍爱,用皮革来装裱书籍。趁着老图书管理员背向我提书的空当,我情不自禁地用食指划过那本书的书脊上那一串烫金的英文字母:Human Anatomy。 孙浩鹏抛向我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惊讶。图书管理员找出了那本厚厚的英文版《中世纪的医学与巫术》,按照程序装到古籍室的专用纸袋中,外面又用旧报纸包好。我礼貌地双手接过,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意外的开始 我在刘海新副教授的实验室里做实验。 刘老师是个十分精明强干的人,早些年他在英国留学,年纪不过三十五六岁就发表了不少关于细胞培养的科研成果,在这所医科大学里当上副教授。能成为他的学生,这是我的荣幸。他待在实验室的时候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执著,有时候连着几天几夜不合眼。在他的手下做实验时刻被他的勤奋感染着,当然,还有莫大的压力。 今天的阳光出奇的灿烂,我在去实验室的路上遇到了孙浩鹏。 “早上好。”我朝他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早。” 他停住了脚步。 “顾宁,你昨天在古籍室摸的那本书……” “怎么了?”那不过是本古旧的书罢了。 Human Anatomy——人体解剖学。 我只是觉得那本书与众不同,当然,我知道,按照规定,拿古籍是要戴手套的,他不会是因为我没戴手套要告发我吧。 “没什么,只不过是那本书比较特别。” 我又想起了那略显沧桑的皮质封面和那一串褪了色的烫金英文字母。 “我也觉得,那本书有些与众不同。” “听说,那本书的封皮是用人皮装裱的。” “人皮?” 科研楼的楼道里弥漫着各种药物的味道,每天,都有一批狂热的科研人员不分白昼黑夜地蹲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我推开门的时候,刘老师正在拿着夹子记离心器里的数据。隔着恒温箱的玻璃,可以看到培养皿里的皮肤细胞又繁殖了不少。 我把双手消了消毒,戴上PED的高塑手套,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块三厘米见方的皮肤,薄薄的一层细胞是半透明的。 这只是块小鼠的腹部上皮,我却立刻想到了孙浩鹏口中的人皮解剖书。 “顾宁,你怎么了?”刘老师拿下口罩,走了过来。 “哦,皮肤,刘老师,古籍室里的那本解剖书是人皮做的封面吗?” “你说古籍室啊,好像是有一本人皮的解剖书,是上个世纪一个英国的传教士带过来的,他去世后这本书就留在了这里。我们的学校以前是一所教会学校,所以现在古籍室里有好多上个世纪留传下来的国外的书籍。昨天我让你去借的那本就是。”刘老师随意答道。 《中世纪的医学与巫术》。 “刘老师搞的是最前沿的科研,为什么会借这本书呢?”我半开玩笑地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微微笑了笑:“有时候,我们不仅要往前走,也要回头看,其实我们能从古人对医学史的记载中发现许多对现在的工作有用的信息。” 走出实验室,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刨去中午和下午各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一直站在实验台前盯着数据表看,这是种高强度的工作,怪不得有的科学家会四十岁就得过劳死。周末就在紧张的实验中溜走了,星期一还有化学的实验,也就是说今天晚上要写预习实验报告。我去一教楼找了个安静的自习室,打开包想找出化学书。每天紧凑的生活让我学会了安排时间,我的包里通常会装好一整天要用的材料。 可是今天似乎是出了点差错,我从包里掏出的不是化学书,而是一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看来是累得不轻,竟然拿错了包。我用的手提包是我们细胞培养实验室人手一个的包,但平日里他们好像不怎么用,只有我在用。今天会是谁也用这个包呢?下次我应该在包上写上名字。 笔记本看起来十分陈旧,皮质的封面是拼接起来的,并不是一整块,封面有些扭曲,右下角的一块扭曲得最为严重,并且颜色也十分浅。怀着好奇我打开笔记本,扉页上是几个苍劲有力的美工笔写的蓝黑的字——我愿意用我的皮,来封存我全部的记忆。 我应该立即把手里的东西扔掉,可是事实上,我像是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所吸引,不由自主地翻开了这本日记的第一页,接着,是第二页,第三页…… 这是一个叫郑申的人写的日记,从他的日记中,得知以前他是这所大学的老师,并且,他陷入了对于某件事情的痴迷之中。我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五十年前的日记,思维也陷入了他痛苦的挣扎之中,他想要摆脱对于那件事的探求,却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半本五十年前的日记 1958年12月28日 我无法忘掉白天出现的那本日记。原来我只知道图书馆有一本人皮的人体解剖书,可是我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拿自己的皮来装裱自己的日记。那句话深深印在我的脑子里——我愿意用我的皮,来封存我所有的记忆。那肯定是个疯狂的人…… 1959年1月3日 我的心里还在惦记着那本人皮日记的事情。为什么老是在想着它?它就像一个咒语,在我拼命想要忘记它的时候立马跳出来提醒我它就在那儿。今天去图书馆查了查有关人皮书的事,意外发现中世纪欧洲的贵族们用人皮装裱书籍蔚然成风,他们认为人皮装裱的书籍是极具收藏价值的珍贵书籍,并且他们还会用自己的皮来装裱书籍,或者制成其他的东西作为纪念品保留下来。在那个时候居然会有这种时尚,真是不能够理解。 1959年1月5日 今天上人体解剖实习课的第一步就是下人皮。当我右手锋利的解剖刀划下解剖台上的标本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或许用人皮来包裹日记本真的是个不错的主意。包书的封皮可以用羊皮、牛皮,为什么不能用人皮呢?想着想着,我的心竟然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不过做好一张人皮的封面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用动物的皮一样,一定也要经过好多道的工序,说不定更为复杂。 …… 1959年2月3日 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解剖室里下的皮,做出的封面效果似乎都不太成功。还有我应该小心一点,今天差点儿被人发现了。 1959年5月27日 我细细端详了那本人皮日记,突然发现,原来,里面隐藏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我一口气读到这里,正想知道郑申所说的那个“更大的秘密”是什么,却失望地发现这本日记只到这里,后面的部分被人有意撕掉了,我拿到手里的只是半本。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本意外飞来的日记似乎把我带进了某种怪圈。五十年前,一本神秘的人皮日记把一个叫郑申的人拖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对于人皮封面制作的痴迷当中。从他的日记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他内心的挣扎与矛盾,也感受着他对于这样一件与众不同的事情的痴迷和超乎常人的执著。 人皮日记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当我躺在床上彻夜难眠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知道,我跟郑申一样,由于一本意外的人皮日记陷入了某个怪圈。一团迷雾包围着你,让你理不出头绪,越想越乱,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我大可以把这本莫名其妙出现的所谓的人皮日记扔到一边去不管不问,反正这又不是我的日记我的皮,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办不到。人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是无穷的,它推动了人类社会的进步,而在另一些时候,它也会把你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个传说关于玛格丽特 平静的校园在发现一具女生的尸体后变得不平静起来。 早上,一个晨练的同学在一棵松树下发现了一个护理系女生的尸体,她的表情极其诡异,由于恐惧而扭曲变形。那个叫梁静的女生是孙浩鹏的女朋友,他们经常在报告厅后的草坪上约会,是学校里公认的一对模范恋人。梁静躺在树下,皮肤由于失血而显得惨白,当警察把她的尸体翻过来以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恐地瞪大了双眼——那个女生的背部皮肤被整块剥去了,剩下血肉模糊的一片,她的血把身下的泥土染成摄人心魄的红色。 人皮。 会不会跟那本人皮日记有关? 会有什么人杀人的手法那么变态呢? 我的心被狠狠地抽了一下,隐约感觉到,梁静的死似乎跟人皮书有关。 只不过半天的时间,梁静的死给整个校园带来的冲击不亚于广州发现禽流感病人时北京市民的反应。关于她的死因,那些无聊的人给予了种种猜测,并且越猜越离谱,连四五十年前校园里自杀的人都扯了进去,并且还说得有板有眼。依照我来看,他们不过是由于在平静的生活享受得有些乏味,所以才想拼命找些不平静的事情来调节一下自己乏味的生活罢了,而梁静的死恰好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谈资。不管是走过教学楼还是食堂,都能依稀听到梁静的名字。在我的印象里,梁静正如她的名字一样,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所以她会和沉默寡言的孙浩鹏在一起。她是那种扎在人堆里你绝对分辨不出来的普通女生,我想不出凶手会用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去杀她。 傍晚时候路过报告厅,孙浩鹏坐在草坪上黯然神伤,两只眼睛盯着绿油油的草地,目光有些呆滞。走近了,我才发现他的脸上挂着泪痕。孙浩鹏一向是个坚强的人,轻易不会在别人的面前表露自己的情感,看来梁静的死给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我是个不太会安慰别人的人,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同学,说两句安慰的话还是应该的吧。况且,我对他还有梁静的印象都还不错。 走到他的身边,原来想起的寥寥可数的几句话又咽了回去,所以只是静静地立在那儿,我确实没有安慰别人的天赋。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旋即又低了下去,满目的忧伤毫不掩饰地流泻出来,连着周围的空气也都有了忧伤的味道。 “孙浩鹏,你不要太伤心了。” “我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小静素来不跟别人有什么过节的……或许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他说话都有些哽咽。 “他们说的?不会就是四五十年前那个自杀的人吧?你怎么会信这种话,就算是闹鬼,也早闹了,不用等到现在。” “他们说,是关于一本人皮日记。” 我的心猛然收紧,人皮日记? 他低声说起了一个传说。 “……传说在校园的某个秘密的角落里,有一本人皮日记,那本日记是一个世纪以前一个叫玛格丽特的英国女孩的,她跟随当医生的父亲来到中国,但是她在英国的未婚夫跟别人结了婚,玛格丽特受不了这种打击就自杀身亡了。她死后,她的父亲按照她的遗书用她的皮肤装裱了她的日记,本来这本日记要带回英国送到她的未婚夫手里,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这本日记留在了这所当时的教会学校。那本人皮日记带着玛格丽特的怨念隐藏在某个角落,没人知道这本日记在什么地方,不过每次这本日记出现的时候,都会有人为此受到诅咒,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是指有人死亡吗?” 他点点头,接着说道—— “前些日子,不知怎么了,小静突然跟我说起人皮日记的事情,女生间经常会流传这样那样的传说,我当时并没有在意,还跟她开玩笑说人皮包裹的日记肯定是让人过目难忘的。她还神秘兮兮地跟我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付出代价,因为据说那本日记的皮不是传统的死皮,它需要活的细胞的给养,现在还在一直生长着。几天前我们还拿那本传说中的人皮日记的事情开玩笑,可是现在她……” 孙浩鹏的神情又黯淡了下去,他口中的“人皮日记”四个字敲进了我的心里。我该不该跟他说,我的手中有一本人皮日记,可是那本日记是一个名字叫做郑申的人的,并不是玛格丽特。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你知道以前因为那本玛格丽特的人皮日记有什么人被诅咒吗?” “小静近来对玛格丽特日记的事情好像特别地着迷,似乎知道好多有关联的信息,听说那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当时那本日记又出现了,一个姓郑的学生受到了诅咒,行为异常,疯狂爱上了制作人皮书,他把解剖室的标本的皮肤拿出去做人皮书的封面,还妄图伤害一个同学,由于被发现受不了打击就自杀了,据说是精神已经失常了。” “姓郑?是不是叫做郑申啊?” “好像是这个名字。” 原来,真的有一个叫做郑申的人,那么说来,那本日记是真的。 人皮日记的背后 我打电话给孙浩鹏的时候,他把自己的惊讶掩饰得恰到好处。 “我找到了玛格丽特的人皮日记。” 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我自己也在奇怪着,我找到了一本根本不存在的日记。 更奇怪的是,什么人处理人皮封面的技术可以这样好。 我们都是不爱喧闹的人,就约好在别人很少去的解剖楼后的小树林里见面。 我把日记递过去的时候,微微笑道:“这就是玛格丽特的日记吗?封皮的制作技术还真是不错。” 后一句是我由衷的赞赏,我得到郑申的日记后查到了好多关于人皮制作的资料,并且用从解剖课上偷偷拿出来的标本的皮肤制作过封皮,试过各种各样的化学药品对封皮做过处理,不过我的技术可不像他的那么好,这本封皮细腻的皮肤上还可以看到纤细的毛发,似乎还在生长着。 他迟疑了一下,接过日记的时候手都有些发抖。 不知他再次触摸这张皮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感受,如果我跟刘老师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这张皮就应该是梁静的。 沉默,可怕的沉默。 他试图用沉默压倒我,不过我知道这次他赢不了,因为这次,他没有为恋人报仇的正义凛然,即便是上次,他也是演出来的,只不过是我被他的悲伤晃了过去,没有发现罢了。 “你不是现在应该告诉我刘海新就是凶手了吗?怎么不说话。” “你知道了。” “我们都知道了,我跟刘海新。” 我在刘海新的公寓寻找那本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玛格丽特的日记时,刘海新拿着一本日记出现在我的身后。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理所当然,做贼心虚的我吓了一跳。我看着他半句话也说不出,倒是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先开了口。 “我昨天晚上无意中发现写字台的抽屉里多了一本不属于我的日记,依照我的判断封皮是人皮的,还是个皮肤细腻的女性的皮肤,看来我的住处在我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某个人非法入侵了,接着今天我接到一条短信息,告诉我有个这段时间行迹十分可疑的人闯入到我的公寓,让我带保安回去抓贼。我回来了,不过没有带保安,我的屋子里又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然后我就发现有个烦人的小子在小心翼翼地翻我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轻轻笑了出来,不知是不是在笑我的幼稚,把自己听到的一切都当成是真的事情。 “……最近解剖室的人皮标本少了吧,其实稍微留心一点还是不难发现的,我以前在这里上学当医学生的时候也干过同样的事,那本郑申的人皮日记,是一个同学帮忙清理图书馆的旧书时发现的,在十几年以前把当时的校园搅得天翻地覆,到今天还是我们同学聚会上经常提起的话题。后来由于影响不好,就被校方没收了。至于偷拿皮肤的事情,你们这一级的同学在你之前也有人干过这事,你们班有个叫孙浩鹏的人是吧……” 孙浩鹏倚住了一棵松树,眼神冷冷地打量着我,像是刽子手在盯着待宰的猎物。 “是我低估了你们。” 对,他就是低估了我们。不知他哪来的自信,他就那么自信能毫无痕迹地杀掉梁静,并且能让我和刘海新互相误会。 他眯起眼睛。 “就你自己来?如果你们都知道真相的话。” 是的,我们知道真相。人皮日记真正的秘密是人皮制品在黑市的高价,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孙浩鹏是个家庭困难的同学,他的学费是靠助学贷款交上的,他在图书馆做着一份兼职来补贴自己的生活费用。他与梁静唯一不对等的地方就是梁静的家庭经济条件比较优越。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拿到了郑申的日记,在经济的压力下他铤而走险。开始时用实验室的标本皮肤制作小件的人皮皮革卖到黑市,后来,梁静竟然成为了牺牲品。 我转身走了两步,退到我认为的安全距离内。 “你还希望看到谁?梁静?你就是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下的手吧。你放心,一会儿,刘海新就会过来的。” 他会跟警察一起过来的。 “我还是不太相信,你为了得到利益会对梁静下手,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生。”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大声朝我吼道:“你当然不会知道我跟梁静在一起时所受的压力,所有的人都以为我配不上她,你不会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痛苦。之前我甚至都没有给她买过一件像样的礼物。后来就在我要跟她说再见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有人在秘密地高价收购人皮制品,我就动起了解剖室皮肤标本的念头。” “你有没有想过这对那些遗体的捐献者和他们的家属来说是多么严重的伤害,就算你当时不去想这些,可你为什么会对梁静下手?” “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那些捐献者,我昧着良心做这些事情不过是为了我跟她的将来,谁知小静发现我这么做后跟我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在争执中她跌下了楼梯……”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这种表情绝对不会是装出来的。 “……后来,我就用我所掌握的技术,把她的一块皮肤制成了这本日记的封皮。我不想跟她分开……” 他把日记紧紧抱在怀里。 远处,刘海新老师和两个警察向这边走来。 尾声 刘海新老师对郑申的日记作了检测,那本日记封皮大部分是牛皮的,只有右下角一小块是人皮的,所以右下角的封皮才会显得那么不协调。至于那一小块人皮是谁的,我们没有必要去追查五十年前的事情。或许那就真的是他自己的皮肤,他日记的字里行间都显示着他对人皮封面制作的痴迷。 我和刘老师又重新忙碌在实验室中。 前些天从我的伤口上取下的组织已经进行了几何数级的分裂。照这种培养的速度不久以后也许就真的可以繁殖出一块皮肤来做我日记的封皮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刘老师看着培养皿里的皮肤笑道:“看来你是个不错的供体。” ...
肉疙瘩 郭德昌在校外租了一间房,下午粉刷墙壁时,他把同学吴威和刘华喊来帮忙。在粉刷过程中,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涂料忽然从楼梯顶端倒扣下来,当时吴威和刘华正好在下面,一下子就把吴威和刘华弄得全身都是涂料。 郭德昌有些过意不去,晚上就请吴威和刘华吃饭。 夜晚,回来的路上,吴威感到尿急,就跑到路边一个堆放垃圾的拐角去小解。谁知没一会儿,就传来吴威惊恐的尖叫声。 郭德昌和刘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跑了过去。 二人刚跑到拐角,一团黑影从拐角深处跑出,从他们胯下钻过,着实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是一只黑猫。”刘华松了一口气,说道。 谁知,话音还没落,又从拐角深处跑出来一个人,郭德昌和刘华定睛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鬼,一个浑身上下长满了鲜红肉疙瘩的鬼。这些肉疙瘩有蚕豆般大小,形状就像爆米花,在皮肤表面怒放着。 “鬼、鬼啊!”郭德昌和刘华尖叫一声,转身就要跑。 “不要跑,是我。”这个“鬼”带着哭腔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被一只黑猫一吓,全身就长出了这些东西。” 郭德昌和刘华听出来是吴威的声音,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皮肤过敏,不然,这无法解释。”刘华安慰道。 “没这么简单,你们还记得下午时那桶无缘无故倾倒的涂料桶吗?”郭德昌心有余悸地问道。 “我一定是遇鬼了。”吴威恐惧极了,他说道,“不管怎么样,今夜你们一个也不准走,都陪着我,看天亮后我身上的这些肉疙瘩能不能消失。” 也只能这样了,经过商量,三个人决定在郭德昌的出租屋里睡一夜。 时间一晃就到了夜里,吴威起床的响声吵醒了睡熟中的郭德昌。郭德昌瞥了一眼吴威,翻过身正准备睡觉,却发现吴威双眼盯着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眼里闪烁着诡异的色彩。 郭德昌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吓得睡意全无。 一会儿工夫,吴威跳下床来到了桌子前,拿起水果刀,就开始在自己皮肤上一个一个地挖除那些肉疙瘩。吴威把从皮肤上挖下来的肉疙瘩,放在一个大塑料袋里,每挖除了一个肉疙瘩,皮肤表面就留下一个血坑,骇人极了。 奇怪的是,挖除这些肉疙瘩时,吴威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痛,时间不长,他就把身上的肉疙瘩全挖除了,装了整整一塑料袋。吴威扫了一眼熟睡中的郭德昌和刘华,拉开出租屋大门走了出去。 深更半夜,吴威这是要干什么?郭德昌很好奇,连忙穿上衣服冲出大门紧紧跟在吴威身后。十几分钟后,郭德昌跟着吴威走进学校,来到了女生宿舍楼后墙一个半封闭的角落。 这里全是杂草,丝丝寒意直逼人心肺,阴气非常重。 吴威挖了一个坑,把塑料袋里那些肉疙瘩全倒进了坑里,封好土后,阴阴地一笑,正准备离开这里时,忽然,封坑的土剧烈振动起来。 吴威吓了一跳,连忙跳上土堆用双脚跺了几下,终于,一切归于平静了。 埋起来 第二天天刚亮,郭德昌和刘华就被吴威的叫声惊醒了。 “太惊奇了,你们看,我身上的那些肉疙瘩都不见了,皮肤上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吴威指着身体兴奋地朝郭德昌和刘华叫道。 郭德昌和刘华凑近一看,还真是,吴威全身的皮肤光洁如初,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曾经长满过肉疙瘩。郭德昌趁和刘华买早点的机会,把昨夜发生的事详细地告诉了刘华,当即就把刘华的一张脸吓得惨白。更多精彩故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鬼爷讲鬼 “什么,那些肉疙瘩是吴威自己用刀挖掉的?可是,就算是他挖掉的,一夜之间皮肤上的那些伤口怎么就痊愈了呢?”刘华恐惧极了,继续问道,“还有,吴威埋那些肉疙瘩千什么?”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女生宿舍楼的后墙看看?”郭德昌问道。 “行。”刘华点了点头,二人早餐也不买了,掉头就朝学校大门走去,几分钟之后就来到了女生宿舍楼。 “一大早就来我们宿舍楼,是不是看上哪个漂亮女生了?”女生姚薇薇凑上前来一脸坏笑地问道。 “哪有的事,我们……”刘华正要说出来因,见郭德昌朝他一个劲儿地挤眼,连忙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们只是转转。”郭德昌朝姚薇薇笑了笑,故意装成很随意的样子,和刘华走向了宿舍楼后墙。姚薇薇撇了撇嘴,像一块摆脱不了的牛皮糖,一路跟着郭德昌和刘华也来到了宿舍楼后墙。 碍于姚薇薇在场,郭德昌不好和刘华说什么。他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到了昨夜吴威掩埋肉疙瘩的那块泥土上,见没什么异常,就朝刘华使了一下眼色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谁知,姚薇薇却叫了起来。 “你们一定不会无缘无故来这个地方,对不对?”姚薇薇眉毛一挑,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指着昨夜吴威掩埋肉疙瘩的地方说道,“这块泥土一看就是新埋上的,难道这下面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姚薇薇眼睛朝四周一扫,发现墙角有一把废弃破损的铁锹,连忙跑过去拿起铁锹就要挖这块泥土。 忽然,这块泥土震动起来,紧接着泥土裂开了,看上去,有什么东西要从泥土里面出来。 姚薇薇吓得尖叫一声,扔掉破铁锹,跑到郭德昌和刘华身后躲了起来。“噗”地一声响声从这块泥土的下面传来,泥土瞬间就被顶开了。泥土下冒出一颗脑袋来,骇人的是,这颗脑袋没有皮肤,猩红的肌肉直接裸露在外面。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脸上的五官全是一个个黑幽幽的小圆洞。 “你们打搅我,我要让你们夜夜不得安宁,直到你们死去为止。”鬼脑袋说出这段话后,一扭脑袋,拖着长长的身体从土里爬了出来,竟然是一个没有皮肤的鬼。 没皮鬼手脚着地,像蛇一样扭动着细长的身体,在杂草丛中快速地爬动着,朝郭德昌等三人冲了过来。 “快跑!”刘华惊叫一声,率先掉头就跑,郭德昌和姚微薇一见,紧跟在刘华身后也离开了宿舍楼后墙。 此时,女生宿舍楼进进出出全是人,郭德昌等三人松了一口气,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没皮鬼没有追来。 溶于水 没皮鬼的横空出世,让郭德昌等三人都非常恐惧。姚薇薇知道理亏,面对郭德昌和刘华的埋怨,她咬着嘴唇低头不语。良久,姚薇薇眼睛一亮,抬头说道:“既然没皮鬼是吴威身上的肉疙瘩形成的,那就说明吴威和没皮鬼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联,我们只要盯紧吴威,就一定能发现没皮鬼的足迹,进而找到它的弱点,消灭它。” “也只能是这样了。”郭德昌点了点头。 夜晚再次降临了,一直紧盯着吴威的郭德昌,发现吴威拎着半桶水朝学校花坛方向去了。 郭德昌连忙叫上刘华和姚薇薇,紧跟在吴威身后朝花坛走去。 花坛周围没有路灯,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一片惨白。吴威走到花坛中央后,捡起一根树枝在水桶里搅动起来。水搅动时发出的“哗哗”声,在寂静的花坛中传得很远很远。忽然,一阵“咝咝”的响声贴着地面从远处快速传来,听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地面上爬行似的。 随着响声越来越近,那个没皮鬼现身了,三跳两跳就到了吴威面前。吴威看着这个没皮鬼,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仍旧不停地搅动着桶里的水。 “扑通”一声,没皮鬼的脑袋首先钻进了水桶里。吴威还在继续搅动桶里的水,紧接着,没皮鬼的身体也一段一段地进到了水桶里。 “水桶就那么大,不可能装下一个完整的鬼啊,更何况桶里原先还有半桶水昵?”姚薇薇疑惑地小声说道。 “用脑子想想也知道,没皮鬼已经溶于水中了。”郭德昌白了一眼姚薇薇,小声说道,“知道吴威为什么不停地搅动水吗,那是为了加速没皮鬼的溶解速度。” 终于,没皮鬼都钻进了水桶里,吴威望了望水桶里的水,停止了搅动。他拾起水桶盖子正准备盖上时,突然“哗”地一声水响,一只湿漉漉的鬼手从水桶里伸出,一把就揪住了吴威的衣领。 伴随着一阵骨骼断裂的响声,吴威就被这只鬼手拉进了水桶里。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了,花坛恢复了刚才的寂静,如果不是水桶还在那里,吓坏的三个人一定以为他们是在做梦。 良久,见水桶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郭德昌等三人忍不住了,他们走出躲藏处小心翼翼地朝水桶走去。三个人来到水桶前,身子前倾探头朝里望去,奇怪的是,吴威原本拎的是半桶清水,如今却是半桶白涂料。 猛然间,郭德昌明白了什么,一扭头瞪向了刘华。更多恐怖故事,请关注微信公众号:鬼爷讲鬼 “刘华,是不是你在捣鬼?”郭德昌愤怒地说道,“我粉刷墙壁的白涂料是你帮我买来的,而吴威正是因为被白涂料溅得全身都是,才长了那些肉疙瘩。” “郭德昌,你竟然不相信我,我算是看透了你!”刘华显得非常委屈,他说道,“如果真是我买来的白涂料有问题,那我和吴威一样也淋到了这种涂料,可我为什么就没事昵?” 这一问,算是把郭德昌问得哑口无言。 先下手为强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桶白涂料肯定有问题,怎么处理它让郭德昌等 三个人犯难了。 “从吴威被鬼缠的事情上看,只 要不让这桶人肉涂料沾到身上,应该 就不会有事。”刘华想了想,说道, “我们把这桶人肉涂料先带回郭德昌 的出租屋封存起来,再想怎么解决掉 它吧。” “好吧。”郭德昌勉强同意了。 刘华和姚薇薇把这桶人肉涂料放在出租屋后,就先后告辞走了。郭德昌洗漱一番后上床睡觉了,可屋里放了这一桶人肉涂料,他如何能睡得着? 就在郭德昌在床上辗转反侧之 时,手机响了,一接是房东打来的。 “郭德昌,把房子租给你之前, 我不是提前告诉过你,这间房子曾经 有人上吊自杀吗?可刚才有一个叫刘 华的男生却打电话来责问我。你到底 什么意思?这间房子我等于白租给了 你,你还不满足?”电话那头传来房 东恼怒的声音。 “没、没什么意思,是我那位同 学好奇,想问一下……”郭德昌解释 道,然而,话还没有说完,房东就不 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刘华这是干什么?郭德昌越想越 觉得刘华可疑。毕竟那桶刷墙的白涂 料是刘华买来的,刘华很有可能在涂 料里做了手脚,导致吴威被害死。 “不行,我得先下手为强,不然,我会像吴威一样被刘华害死的。”想到这里,郭德昌拨通了刘华的手机,借口一个人睡在出租屋里害怕,把刘华骗来了。 “有什么害怕的,你不碰人肉涂料,没皮鬼就没办法害你。”刘华瞥了一眼墙角的那桶人肉涂料,脱掉外套就上庥了,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郭德昌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刘华真的睡着了,阴阴地一笑,跑到墙角拎起这桶人肉涂料就来到了刘华身边。就在郭德昌打开盖子,正准备把人肉涂料泼到刘华的身上时,刘华忽然睁开了双眼。 “我就知道你喊我来没安什么好心。”刘华一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就去夺郭德昌提在手里的那桶人肉涂料。 郭德昌岂肯放开,就这样,在二人的争夺中,这桶人肉涂料一下子倾倒了,瞬间就把二人淋成了落汤鸡。 郭德昌和刘华吓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郭德昌,你应该相信我,粉刷墙壁的白涂料我确实是在校旁边的那家五金店买的,不信,你去问店老板。”刘华强忍内心的愤怒,说道, “对了,房东在电话里没和我说清楚,我问你,对在出租房里自杀的那个人你了解多少?” “是一个女生,名叫赵美,听说性格孤僻,和人闹了几次矛盾后,一时想不开才自杀的。”郭德昌说道。 “赵美?这个女生我曾经见过一次面,听说以前和姚薇薇同住过一间寝室。”刘华想了想,继续说道,“明天白天我问问姚薇薇,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刘华没再说什么,剩下来的时间,两个人都不敢入睡。二人呆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生怕一合上眼,他们就会像吴威一样,全身上下长满了蚕豆大小的肉疙瘩。 不能受惊吓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窗玻璃照进屋里时,郭德昌和刘华惊喜地发现,他们身上并没有起肉疙瘩,不禁欣喜若狂。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华穿好衣服跳下床,想也没想就拉开了门。恐怖的是,门外竟然站着一个满脸血污的女鬼,两颗露出嘴外的獠牙闪着寒冷的光芒。 刘华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就尖叫起来:“鬼、鬼啊!” “哈哈哈。”女“鬼”大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毛巾一抹脸,露出了一张清秀的面容。 她取出嘴里的两颗假牙,说道:“没想到大白天的你们胆子还这么 小。” “姚薇薇,你胡闹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把我鸡皮疙瘩都吓出……”忽然,刘华闭上了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明白了,一旦被人肉涂料沾上,溶解在涂料里的鬼就会趁机进入人体内部,像病毒一样掩藏起来。更可怕的是,一旦这个人受到外界的刺激,比如受到了某种惊吓,出于人的本能反应,皮肤表面汗毛孔必然会张开后再收缩,在皮肤上形成鸡皮疙瘩。” 刘华越说越感到恐惧,语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鬼正是利用了这点,大量吸食了这个人的元气。从这个人张开的汗毛孔涌出,由于短时间内涌得太快,因此在这个人的皮肤上形成了蚕豆大小的肉疙瘩。由于元气被大量消耗,这个人最终变成了一具任由鬼控制的行尸走肉,无疑,吴威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更多诡故事,请微信搜索:鬼爷讲鬼 终于说完了,刘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刘华皮肤上突然响起一阵响声,听起来就像是爆米花炸开时发出的响声。 刘华意识到了什么,吓到双腿直哆嗦。他掀开衣服一看,皮肤表面正在冒出一个又一个肉疙瘩。 刘华惨叫一声,冲出了门,瞬间就跑没影了,丢下郭德昌和姚薇薇还傻站在那儿,呆呆地发愣。良久,郭德昌和姚薇薇才缓过神来,郭德昌正要出去寻找刘华,却被姚薇薇一把拉住了。 “你放心,刘华会回来的。”姚薇薇笑了笑,继续说道,“很明显,这个鬼借用涂料缠人,肯定是想干什么事情。先前它缠上的是吴威,你们却非要介入,结果这个鬼杀了吴威,并盯上了我、你、刘华。现在它缠上了刘华,如果你还要强行介入去救刘华,这个鬼的目的没有达到,会害死刘华不说,还会重新缠上我们两个。” 姚薇薇说得很有道理,郭德昌上下打量了几眼姚薇薇,终于还是放弃了。 当夜色再次降临的时候,刘华回到了出租屋。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肉疙瘩,一副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郭德昌没理刘华,一个人出门了,见刘华没跟上来,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姚薇薇的电话叫姚薇薇到校门口和他碰面。 几分钟后,姚薇薇在校门口和郭德昌见了面。 尾声 “刘华一定和吴威一样,把身上的肉疙瘩挖除埋了起来。”郭德昌说道,“我思来想去,除了女生宿舍楼后墙的那块地方,学校里肯定没有第二个阴气这么重的地方。” “那你想怎么办?”姚薇薇冷冷地问道。 “我只是想看看。”郭德昌局促不安地回答道。 姚薇薇没再说什么,跟着郭德昌来到了女生宿舍楼的后墙。果然,郭德昌又发现了一块新鲜的泥土,显然,这里不久前刚被人挖过。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告诉你,下午我去那家五金店找老板调查了一下,老板告诉我,刘华买走的那桶涂料,是一个女生托他卖给刘华的,而这个女生就是你。”郭德昌忽然一变脸,说道,“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说,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赵美和我的关系一直不好,上吊那天她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加上和我大吵了一架,所以一时想不开,才自杀的。死后的赵美变成了鬼,天天缠着我,要我帮助她恢复人形。没办法,我只好按照赵美托梦告诉我的方法,买了一桶混合着尸油的白涂料,放在了店老板那里。” 姚薇薇继续说道:“白涂料被刘华买去带进出租屋后,游荡在出租屋里赵美的鬼魂,乘机潜入了白涂料里,由于白涂料里有尸油,因此赵美的鬼魂能和白涂料完全溶解在一起……” 姚薇薇说到这里,忽然,泥土下传来一阵振动,郭德昌一见,连忙拉着姚薇薇躲藏了起来。 不久,一颗脑袋从土里钻了出来,郭德昌大吃一惊,这颗脑袋竟然不是上次那颗没有皮的鬼脑袋。这次竟然是一个漂亮的女生脸,显然,这个女生就是赵美了。 郭德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上次那颗从土里长出来的脑袋没有皮,原因就在于它还没有在土里发育成熟,就被姚薇薇打断了,不得不提前出来,以便为下次恢复人形作打算。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了,赵美整个上半身已经露出了土外。郭德昌知道再不行动他就没有机会了,一个跳跃,从躲藏处跑了出来,几步就冲到赵美面前,他抓起旁边那把破铁锹照着赵美的天灵盖就劈了下去。 赵美惨叫一声,身体快速扭动着,要从土里跑出来。郭德昌急了,再也没给赵美翻盘的机会,抡起铁锹一个劲儿地朝赵美脑袋砸去。也不知砸了多少下,直到把赵美的脑袋砸烂,郭德昌才停了下来。 “没想到你会把赵美这个鬼杀死,太好了,从此再也没鬼威胁我了。”姚薇薇跑过来,乐得手舞足蹈。 “郭德昌,只有你和刘华体内还残留着赵美的部分鬼魂,随着赵美的死,刘华必将成为一个没有鬼控制的行尸走肉,而你……”姚薇薇眼睛发光地说道,“你以后一定得听我的话,受我的调遣,不然,我会吓你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哦,哈哈……” “我郭德昌从来就不听任何人摆布。”郭德昌眼中寒光一闪,挥起铁锹就朝姚薇薇的脖子劈去…… ...
桌子是一张圆木桌,雕刻着花边,铺盖着白色的桌布,缀饰着同色的蕾丝花边,已经摆设了银器的烛台,插着长长的蜡烛,已经点燃,亮着烛光,微微晃动着,一套银器的餐具,摆在坐在圆木桌边的苏珊面前。 一只银器的高脚酒杯内,满满的是鲜红色的葡萄酒,端起了,酒杯的表面能倒映出苏珊的脸,浓妆艳抹的一张脸,和平时素颜的脸,差的是天与地的感觉,抿着涂抹红色的嘴唇,贴着酒杯口,浅浅的尝了一口葡萄酒,没有常识的酸,入口是淡淡的咸味,咽下喉咙时,感觉到了适度的甜,不腻味,挑起了继续饮下第二口的食欲。 阿金托着一只银器的托盘,托放着一盘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肉,轻放在苏珊的面前,不开口说话,只是做着手势动作,示意着请她拿起银器的餐刀和餐叉,享用盘中的这一大片色泽好看,香味诱人的肉,切了一小片,送入口中,咀嚼着,肉嫩,多汁,味道鲜美。 “好吃,好吃。” 她忍不住的赞叹着:“太好吃了,这是什么肉做的?” 她好奇的问已经走到了桌子对面的阿金,说话时,肉的油汁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流淌下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刀叉,捏起餐巾,擦去快要滴落在胸前衣服上的油汁。 “是你的肉。” 阿金坐了下来,看着桌子对面的苏珊,捏着餐巾擦下巴的动作僵住了,被这个回答雷击到了一般,大脑空白了几秒钟。 “什么?” 她笑着问,笑容是故意挤出来的,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在抽动着。 “是你腿上的肉。” 阿金笑着再次回答,笑容邪恶,眼睛里泛出阴冷的寒光,直射在苏珊的眼睛里。 一个寒颤,浑身过电般的抖了一下,她的大脑恢复了运转,丢下捏在手指尖的餐巾,抓起餐盘边放着的高脚酒杯,里面盛着的葡萄红酒全部泼向了阿金,丢开酒杯,快速度的站起身,转身就逃。 只逃了两步,就双腿发软,双膝盖磕在了地上,没感觉,就是使不上力气,双手本能反应的伸出想撑住朝地面扑倒的身体,没撑住,趴在了冰冷的地上,依旧没有疼痛的感觉,扭头看向使不上力气的双腿,惊的发出了尖叫,双腿几乎被糊满了鲜血,明显的缺失了两大块肉,现出了里面的白骨头。 阿金仍坐在桌子边,没有站起来追杀她,满脸被泼的红色葡萄酒液,好象血色,顺着脸流淌,滴落在了身上穿着的白色的厨师制服上,表情还是邪恶的笑容,盯着趴在地上还在尖叫着的苏珊,发出了嘿嘿的狰狞笑声。 “啊!” 尖叫着,苏珊从床上跳了起来,连蹬带掀,盖在身上的被子从床上飞落到地上,露出了睡衣外的一双长腿,灯光中,双腿光滑白皙的皮肤上,没有血迹,没有缺失大块的肉,长舒了一口气,狂跳的心脏减缓了速度,恢复回正常的脉搏。 她坐在床上,脱了身上的睡衣,擦去脸上串成线滚落的汗水,双腿垂下床沿,穿上凉拖鞋,一路拖沓着,走到门边,打开来朝卧室门外走,想去卫生间冲个澡。 一瞬间,她呆住了,定在了原地,客厅里有光,不是电灯泡发出的光,是蜡烛燃亮的光,插在银器的烛台上,放在一张不属于她家中摆设的雕刻着花边的圆木桌子上,铺盖着白色的布,缀饰着同色的蕾丝花边,阿金正面对着她坐在桌子边,正在将切割成小块的肉用餐叉送进嘴中咀嚼,抬眼看着她,放下了手中的餐刀,腾出空,拿起放在旁边的高脚的银器酒杯,饮了一口,邪恶的笑着,裂开了嘴,一抹鲜红的液体从裂开的嘴角流淌下来,淌过下巴,滴落在胸前白色的厨师制服上。 苏珊站不住了,双腿发软,支撑不住她的体重,晃了一下身形,向旁边歪倒,靠在了墙上,滑着坐到了地上,双手环抱住了曲起来护在胸前的双腿,皮肤上的触感,感觉到被环抱住的双腿是湿漉漉的,而且凹陷了两大块,低头一看,双腿上几乎糊满了鲜血,凹陷处缺失了两大块肉,现出了白色的骨头。 尖叫声因她跌落在地上而止住,身体与地面撞击传来的疼痛感让她从梦魇中挣脱了出来,躺在地上,是从沙发上跌了下来,身上还穿着在餐厅工作时的制服,紧身的黑色连衣短裙下,露出一双长腿,完好无损,被梦魇惊吓出来一身冷汗,湿透了贴在身上的制服,冰凉的一大片,贴在皮肤上感觉到了寒意,打了一个寒颤,从地上爬了起来,进了卫生间。 在莲蓬头哗哗的放水声中,苏珊家的大门发出了钥匙插入锁眼中转动的声音,一道白影闪过,快速度的进入了大门打开的屋子内,卫生间里的苏珊似乎听见了一声大门合上时的响声,连忙关掉了哗哗放水的莲蓬头,扯过一条准备好的大浴巾,包裹住了身体,小心翼翼的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卫生间的门边,探出了头,看着门外面的客厅里,没有看见异常的存在,悬起来的心落回了原地,平常速度的跳动着。 冰箱在厨房,她想从里面取出瓶装的果汁,喝了解渴,一路拖沓着凉拖鞋,走进了厨房,看见了一道白色的影子,是穿着白色的厨师制服的阿金,手上拿着装有做菜佐料的瓶子,正在朝放在煤气灶上点火燃烧底部的锅子里添加,转过脸来看着呆立在厨房门口的苏珊,邪恶的笑着,放下了手中拿着的瓶子,换上了一把菜刀紧握在手中,发出嘿嘿的狰狞笑声,走向了因为极度恐惧,身体做不出本能的逃跑反应的她。 “啊!” 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楼层,别的病房陆续的被打开,被仍在持续着的尖叫声吵醒的病人们,面露着疑惑和恼怒,看着传出尖叫声的那间病房,门口守着警察。 苏珊在病床上挣扎着,她想从梦魇的控制中挣脱出来,双腿使不出力气,挥舞着的双臂被两双手按住,胳膊上针扎时的一痛,让她摆脱了梦魇的控制,睁开了眼睛,看见头顶的天花板,是陌生的环境。 看旁边两个按住她的双臂的女人,穿着白色的护士制服,还有一个男人,穿着白色的医生制服,正在用针管抽取着一瓶药液,抽取完了,弹了一下针头,将挤出针筒内的水珠弹飞,对准了苏珊的胳膊,一针扎下去,推动着针筒的活塞,将针筒内的镇定剂全部推送进了她的血液中,挣扎中的身体被抽去了力气,瘫软在病床上。 累的额头泌汗的两个护士跟在医生的后面鱼贯而出,离开了病房,留着在镇定剂作用下再一次昏睡的苏珊,一个人呆在病房中。 嘿嘿的狰狞笑声,将她游离进梦境中的神经给惊的绷紧了,睁开眼睛,恐惧的看着站在床边的阿金,额头上一眼枪击过的弹孔,焦黑的弹孔内爬出了一只蛆,蠕动着掉落在她被绷带包裹住的缺失了一大块肉的腿上。 “你的肉,太好吃了,你的血,也很好喝,我死了也难以放弃这样的美味,要全部的吞掉才会结束。” 他举起了紧握在手中的尖刀,扎进了发不出尖叫声的苏珊的身体,切割下她的一块肉,塞进嘴巴里咀嚼着。 ...
1.鬼橘 午夜,刘运从网吧出来,匆匆朝学校赶去。口干舌燥的刘运,在路过离学校不远的一个路口时,看到一个穿着套头衫、脸戴大口罩的人,匆匆地朝他走来。这个人在与刘运擦肩而过的刹那,抬头瞥了刘运一眼,眼神空洞而无光。 刘运皱了一下眉,停下脚步,回头观察了一下这个人。这一观察,可把刘运吓坏了,这个人的一双脚竟然没踏在地上,而是紧贴着地面漂浮着。显然这是一个鬼。这个鬼一转弯,消失在路口的拐角。 刘运一向胆大,难得碰到一次鬼,好奇心上来了,他连忙紧走几步,朝路口的拐角跑去。拐角那边是一条死路,只有一大块空地,刘运绕了一圈没看到那个鬼,倒发现了一棵橘子树。 这棵橘子树只有半人高,主干上长着两根枝丫,上面结了五、六个金黄色的橘子。刘运喜出望外,几下就把橘子摘下,塞进了口袋里。刘运边走边吃着橘子,等回到寝室时,已经把橘子全部吃完了。 “刘运,你怎么了?怎么被人打成这样,满嘴都是鲜血?”室友赵小阳指着刘运血糊糊的嘴巴吃惊地叫道。 “我没有和人打架,我只是吃了几个橘子……”话没说完,刘运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尖叫道,“难道橘子是鬼变的?” 赵小阳一听,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转眼又过了一天,这天晚上,刘运穿着套头衫,脸上戴着一个大口罩,和赵小阳来到校门口。和一个女生会合后,直接来到校门口对面的一间出租屋前一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唐晴浩正在出租屋里看书,一看到这三个人,当即就愣住了。刘运已经摘下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一脸一头的粗黑毛发,诡异极了。 “我叫刘运,这是我的室友赵小阳,我遇鬼了。”刘运恐惧极了,把一天前夜里遇鬼的经过跟唐晴浩叙述了一遍后,继续说道,“早就听说了你驱鬼捉鬼的名声,因为和你不熟,我和赵小阳这才找到周柔柔,希望在她的引见下,你能帮助我摆脱这个鬼的纠缠。” “怪事,被鬼缠后,脸上会长出毛发,这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唐晴浩皱了皱眉头,对大家说道,“你们先回去,让我想想怎么对付这个鬼。” 刘运他们走了后,唐晴浩收拾了一番,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后,走出门朝刘运碰到鬼的那块空地赶去。十几分钟后,唐晴浩来到了路口,正要朝拐角那块空地走去时,突然发现了周柔柔的身影。 此时的周柔柔,脸露害怕之色,在空地上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就在唐晴浩观察周柔柔之时,一个鬼毫无征兆地从空地拐角的地下钻了出来。这个鬼非常吓人,它脖子不知被什么东西弄断了,脑袋垂在胸口,仅靠一层皮和脖子相连,根本就看不到它的一张脸。 2.夜遇周柔柔 这个鬼朝周围看了看,没看到唐晴浩,就朝周柔柔悄无声息地走去。鬼走到周柔柔身后,伸出血糊糊的右手,就要朝周柔柔的脸摸来。周柔柔感觉到了什么,猛然一回头,一下子就看到背后这个鬼了,吓得一声惨叫,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唐晴浩担心周柔柔的安危,朝鬼大叫一声,冲上前来,一扬手,一张纸符朝这个鬼的额头贴来。这个鬼没想到还会有人,头向上一仰,朝唐晴浩望来。“啪”地一声,纸符贴在了鬼的额头上,腾起了一团绿火。 借着火光,唐晴浩看清了这个鬼的一张脸,顿时吃了一惊。这个鬼他认识,是一个名叫姚畅的男生,几天前在这个路口被一辆车撞死了。现在看来,姚畅的脖子为什么会断得这么诡异,原来是被车轮从脖子碾轧而过。 姚畅被火烧得哇哇叫,双手一晃,变成两只利爪朝唐晴浩冲来。唐晴浩冷冷一笑,掏出一枚木钉,见姚畅冲到了面前,轻巧一闪,闪到姚畅身后,把木钉钉进了姚畅的肩胛骨里,姚畅立刻动弹不了。唐晴浩掏出一张纸符,手一晃,纸符燃烧起来。唐晴浩看也没看姚畅,就把燃烧的纸符扔在了姚畅身上,瞬间,姚畅全身就燃起了一团火,一分钟不到,就烧成了一堆灰烬。 周柔柔醒了,听唐晴浩把刚才的经过一说,她眼睛湿润了。 “姚畅对我很好,出车祸前还向我表白了,不过,当时我并没答应他。”周柔柔解释说,“姚畅出车祸后,我找熟人向交警支队打听情况,处理事故的交警说,是姚畅自己跑上来朝车头撞的,当时行车视频记录仪把这一切都拍摄了下来……” “姚畅疯了,自己朝车头撞?不可能。”唐晴浩吃惊极了,说道。 “是我拒绝姚畅的求爱,伤了他的心,他才做出这种傻事。”周柔柔流着泪说道,“今天晚上听刘运说出遇鬼的经过后,我就推测这个鬼有可能就是姚畅,不然,我也不会在这么晚来到荒地。” “被心仪的女孩拒绝是很正常的事,姚畅犯不着因此做出这种傻事,依我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姚畅出车祸前被鬼缠上了。”唐晴浩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除了姚畅还有一个鬼?”周柔柔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问道。 唐晴浩摇了摇头,他只是推测,至于到底真有没有其它鬼,他也不敢肯定。 3.人体橘子树 第二天早晨,唐晴浩去学校时,刚到校门口,就碰到了急急赶来的周柔柔。 “我刚刚听说,昨天夜里有一个女生路过学校操场时,不知被什么东西吓着了,一大早被人发现坐在操场边又是哭又是笑,半天只说出一个‘鬼’字。”周柔柔惊恐地对唐晴浩说道,“姚畅这个鬼已经被你杀死,在学校出没的这个鬼肯定不是姚畅。你的推测没错,说不定还真有鬼。” “此前学校并没有闹鬼的传闻,看来,这个鬼或许和刘运误吃了鬼橘子有关。”唐晴浩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我今晚得在刘运的寝室住一夜了。” 转眼就到了晚上,唐晴浩背着双肩包来到了刘运的寝室。刘运和赵小阳一见,都愣住了。 “出租屋给一个朋友住了,我无处可去,就想到了你们。”唐晴浩笑了笑说道,“你们放心,我就住一夜。” 唐晴浩这么一说,刘运和赵小阳也不好说什么,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各自上床睡了。夜越来越深了,假装熟睡的唐晴浩,听到一阵响声从刘运床铺方向传来,就扭头一看,发现刘运起床了。 刘运起床的姿势非常疹人,直挺挺的,就像一个死人。刘运穿上套头衫,戴上大口罩后,不打弯地走出了寝室。唐晴浩正要起床跟踪刘运,赵小阳先从床上爬起来,跑到了唐晴浩面前,叫醒了唐晴浩:“我怀疑刘运被鬼上身了,快穿上衣服,防止刘运做傻事。” 唐晴浩没有点破,装着刚睡醒的样子,和赵小阳跑出寝室,追上了刘运。 唐晴浩和赵小阳跟着刘运一直来到操场的西边,这儿是一片泥土地,由于处在死角,非常偏僻和阴森,一看就知道,平时根本没有人来光顾。唐晴浩心中不禁犯起了疑,女生一般都很胆小,可那个被鬼吓疯了的女生,却偏偏在夜里来到这个乌不生蛋的地方,为什么? 这时,刘运摘下套头衫帽子和大口罩,露出一脸的粗毛发,然后一翻身,竟然双手撑地,双脚朝夭倒立起来。令唐晴浩和赵小阳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刘运突然脑袋着地,如同一个电钻一样,一会儿工夫,整个脑袋连同两只手就钻进了泥土里。露在地面的半截身子,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棵光秃秃的树,树的两根枝丫就是他的两条腿。 唐晴浩和赵小阳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时,这棵鬼树的两根枝丫就钻出了几个新芽,新芽生长得非常迅速,膨胀后在树枝上长成了一个个圆圆的金黄色橘子,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4.肉瘤 十几分钟后,这棵鬼树忽然抖动起来,结在树上的橘子从树枝上脱落,掉到了地上。“扑哧”一声响,刘运的脑袋从泥土里钻了出来,瞬间恢复成了人形,原先长在脸上的那些粗毛发也不见了。 赵小阳再也忍不住了,从躲藏处冲了出来,唐晴浩一见,想拉他,没拉住。 “刘运,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赵小阳愤怒极了,指着刘运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刘运阴阴地一笑,跌跌撞撞走到赵小阳面前,伸手就要朝赵小阳抓来。 “危险。”唐晴浩一个箭步冲上前,把赵小阳往后一拉,掏出一根一寸多长的桃木钉,戳在了刘运的人中穴上。 “扑哧”一声,一股黑色的气体从刘运人中穴喷出,气体腥臭无比,差点儿把唐晴浩熏吐了。诡异的是,刘运忽然身子一歪,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赵小阳早就吓蒙了,站在原地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唐晴浩蹲下身伸手一摸刘运,惊得倒吸一口寒气:刘运只剩一副空皮囊了。 唐晴浩拾起地上的橘子,一撕橘子皮,里面冒出一股腥臭的红色液体。唐晴浩一闻,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红色液体居然是人血。擦去这些人血,唐晴浩发现被人血包裹的竟然是一个肉球,肉球里密布着密密麻麻的血管,瞬间,唐晴浩明白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橘子,而是人的肿瘤,长在人体外的肿瘤。刘运吃了鬼橘后,鬼气就进入到体内,使他脸上长出了粗毛发。其实,这些粗毛发并不是真正的毛发,它们相当于树的根须,是为刘运变成一棵树而做的准备。”唐晴浩颤抖着嗓音继续向赵小阳解释道,“当刘运变成树后,这些根须吸收泥土里的阴气,阴气到达刘运体内后,与他体内的鬼气结合,把他的血肉之躯转化成养分,在体外结成了类似橘子的肉瘤。没有了这些血肉,刘运被鬼气支撑着,就如同是一个充了气的人体皮囊鬼,一旦气体被放出,刘运当然就瘫软下来,彻底死了。” “是什么鬼这么可恶,非要害刘运?”赵小阳气愤地问道。 “是害姚畅出车祸的那个鬼。”随即,唐晴浩就把在路口空地碰到周柔柔,以及杀了姚畅这个鬼的经过跟赵小阳说了一遍。 “就算对姚畅之死感到内疚,周柔柔也犯不着深更半夜去空地会一个鬼。作为一个女孩子,太匪夷所思了?”赵小阳不解地问道。 “这一切一定与橘子有关,我会从这方面着手调查的。”唐晴浩再次查看了一下现场,见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和赵小阳离开了这里。 唐晴浩一连调查了两天,什么线索也没发现。而且这两天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他不禁有些垂头丧气。傍晚的时候,正在出租屋喝闷酒的唐晴浩接到了赵小阳打来的电话,说他正在校门口,有事要和唐晴浩说。 唐晴浩精神一振,一点也没耽搁,一会儿之后就赶到了校门口。 “这几天我一直在监视周柔柔,你看,周柔柔正在校对面水果摊点买橘子,她是不是想干什么?”赵小阳指了指周柔柔,话中有话地问唐晴浩。 “买橘子很正常啊,我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唐晴浩奇怪地说道。 赵小阳正想说什么,见周柔柔拎着一塑料袋橘子朝校门口走来,连忙闭上了嘴巴。 5.现形了 “噫,你们两个都在啊,正好我买了六个橘子,我们一人两个。”周柔柔不由分说,分别塞给了赵小阳和唐晴浩各两个橘子。 赵小阳见唐晴浩接过了橘子,也不好推辞,就把橘子接了过来。不过,他留了个心眼,不像唐晴浩那样当即就把橘子剥开吃了,而是把橘子放进了口袋里。 “我吃一个橘子就行了。”赵小阳转念一想,掏出一个橘子放进了周柔柔的塑料袋里。 “怎么,是不是被鬼橘吓破了胆,连正常的橘子也不敢吃了?”周柔柔笑着问道。赵小阳有些不好意思了,抓了抓后脑勺,手伸进周柔柔的塑料袋拿回了一个橘子。 “我先走了。”周柔柔招呼一声,转身走进了校门,边走边吃起了橘子,还没走出赵小阳和唐晴浩的视线,就把两个橘子都吃完了。 赵小阳一直都在盯着周柔柔的背影,见周柔柔把两个橘子都吃完了,彻底放下心来,也开始吃橘子。唐晴浩一见,轻轻一笑,和赵小阳打了个招呼后,也走了。 夜渐渐深了,正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唐晴浩,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唐晴浩一接,发现是赵小阳打来的,精神立刻振作起来。 “唐晴浩,我总觉得今晚会发什么事,因此一直都在女生寝室楼下蹲守。”电话里传来赵小阳兴奋的嗓音,“周柔柔现在正朝操场西边走去,你快过来吧!” 唐晴浩一听,从床上跳到地上,拿起背包就冲出了大门。几分钟后,唐晴浩来到了操场边,和赵小阳会合了。此时在操场西边那块空地上,周柔柔穿着一件套头衫,脸上带着一只大口罩,正望着泥土久久地发呆。 “奇怪,周柔柔的脑袋怎么还不钻进泥土里呢?”和唐晴浩躲在暗处的赵小阳,着急地说道。 “你一定是以为周柔柔吃了你放在她塑料袋里的橘子,对不对?”唐晴浩忽然冷笑一声,从躲藏处跳了出来,和赵小阳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问道。 赵小阳看了看唐晴浩,又看了看周柔柔,当即就蒙了。周柔柔一转身,朝唐晴浩走了过来,她摘下了套头衫的帽子和脸上的大口罩。望着周柔柔光滑如雪的面容,赵小阳倒吸一口寒气,知道自己的诡计被唐晴浩识破,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你掉包放回我塑料袋里的鬼橘,我根本没吃,我吃的是事前藏的一个正常的橘子。”望着赵小阳,周柔柔气愤地说道。 “你见我判断还有鬼在作怪后,怕我怀疑到你,就想把我的视线转移到周柔柔身上。于是,你监视周柔柔,来偷偷寻找机会。见周柔柔在校门口买橘子,你认为机会来了,当你把周柔柔给你的两个橘子放进口袋里后,你借口怀疑橘子有问题,把事先在口袋里准备好的一个鬼橘,从口袋里拿出放进了周柔柔的塑料袋里。然后,你又耍花招,把塑料袋里另一个好橘子拿了回来。” 唐晴浩看了周柔柔一眼后,继续说道,“我和周柔柔认识多年,知道她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孩。这么一个好女孩为姚畅之死感到内疚,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另外,姚畅和刘运之死都与鬼橘这件事有关,而作为他们共同的室友,你却置身事外,这太不正常了。因此,在你监视周柔柔的时候,我也在监视你。两天来,你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很着急,这才让周柔柔去校门口买橘子,给你创造机会……” “哈哈哈,果然让你识破了,不错,我是一个鬼,一个因为几个橘子而惨死的鬼。”赵小阳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脸色发黑肌肉僵硬的鬼,疹人的是,他的心窝上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 6.斗鬼 赵小阳确实是因为橘子而死的。 死前的那天晚上,赵小阳一个人正在寝室里吃刘运买来的橘子,这时,门开了,姚畅走了进来。他见赵小阳在吃橘子,连忙拉开自己的抽屉一看,发现他下午刚买的一斤橘子不见了,以为是赵小阳偷吃了他的橘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了几声赵小阳。 赵小阳感到非常委屈,就回敬了姚畅几句,姚畅见赵小阳吃了他的橘子,还死不承认,火大了,就和赵小阳动起手来。姚畅力气没赵小阳大,就抓起一把水果刀想虚张声势吓住他,不料想,赵小阳一点都不害怕。结果两人在拉扯中,水果刀误刺进了赵小阳的心窝,导致赵小阳当场死亡了。 幸好刘运不在寝室,姚畅就把赵小阳的尸体拖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掩埋了。姚畅知道赵小阳爱吃橘子,就在掩埋赵小阳尸体的地方,买了几个橘子供起来。其实,姚畅没这么好心,他怕赵小阳变成鬼后找他算账,就事先把能杀死鬼的朱砂粉沫注进了橘子里。这样,赵小阳的鬼魂在吃这几个橘子时,就会因为误食里面的朱砂而魂飞魄散。 姚畅低估了赵小阳的鬼力,吃了这几个橘子后,赵小阳并没有魂飞魄散,但朱砂却留在赵小阳体内,时不时把赵小阳折磨得痛不欲生。赵小阳气坏了,就在一天晚上姚畅路过那个路口时,把姚畅拽到路中央,让车轧死了。 为了缓解朱砂在体内造成的疼痛,赵小阳想到了一个办法,每隔几天,他就把自己变成一棵树,靠吸收泥土里的阴气来增加鬼力,把朱砂在体内形成的毒素逼出体外。这些毒素逼出体外后,就在他皮肤表面形成了类似橘子形状的肉瘤。 那个疯掉的女生,就是因为看到赵小阳古怪的样子后,受好奇心驱使,一路跟踪赵小阳到操场西边,被赵小阳变成树的那一幕吓疯了…… “其实,姚畅买的橘子是刘运偷的,刘运之所以这么做,完全就是因为闲得无聊想出的一个恶作剧。刘运故意买橘子给我吃,就是想给姚畅造成一种我偷吃了橘子的假象,他好来看我和姚畅争吵的笑话。”说到这里,赵小阳脸露狰狞之色,双手在空中一晃,变成了两只骷髅利爪,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就朝唐晴浩扑了过来。 唐晴浩从后背的背包里,拿出一张金黄色的纸符和一把桃木短剑,剑尖一挑纸符,纸符燃烧起来。“呼”的一声,唐晴浩朝纸符吹去,纸符化为无数只火箭朝赵小阳飞去。赵小阳挡住了一部分火箭,却被大部分火箭打在身上,这些火箭虽然伤不了赵小阳,却痛得他龇牙咧嘴哇哇直叫。 就趁这个机会,唐晴浩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咬破舌尖,喷了一口鲜血在铜钱上。然后迅速冲到赵小阳面前,一下拔掉了赵小阳心窝处的水果刀,把铜钱顺着刀眼塞进了赵小阳的心窝里。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铜钱在赵小阳体内发出一片红光来。赵小阳急了,右爪顺着刀眼插进了心窝里,一把抓住铜钱,就想把铜钱掏出来。 “休想!”唐晴浩大叫一声,“扑哧”一声响,手中的桃木短剑也顺着刀眼捅进了赵小阳的心窝里。赵小阳惨叫一声,手一松,铜钱重新落在心窝里,伴随着一片红光一闪,赵小阳被红光撕裂成无数个碎块,散落在周围。 7.尾声 “赵小阳死了?”周柔柔全身哆嗉着,还没有从惊恐中恢复过来。 “不要怕,以后再也没有鬼了。”唐晴浩握住周柔柔的右手安慰道。 “那、那就好。”周柔柔点了点头,左手下意识地插进了口袋里,紧紧握住了口袋里一个橘子,与此同时,一丝诡异的笑容从周柔柔嘴角一掠而过…… ...
今天要讲的鬼故事,是关于人肉饺子的事。 “知道什么是人肉饺子吗?”爷爷问。 “一个名字叫人的人做的肉饺子?”我答。 “什么呀,是人肉做的饺子啦。”爷爷继续讲。 说在很久之前,大约在清朝的某年,一个较荒凉的地方,路边有一家面食铺,店铺的小夫妻原本靠着这小本生意过的挺好的,后来他们生了两个儿子,生活渐渐拮据起来。 后来有一天,来了个道士,因为只有道士一个客人,道士便和老板闲聊了几句。 道士问老板:“这地方挺荒凉的,附近山上还有坟地,你在这开店铺,有生意吗?” 店老板答:“就是没生意啊,附近村的人很少会来,前方镇上的人也基本不来,多是做些路人生意。但是原料成本又高啊,每天去镇上买猪肉就得花不少钱两。” 道士笑答:“你这盈利少主要还是肉贵啊。” 老板愁着说:“可不是吗,可是没法子呀,你不能不卖饺子,也不能不卖面啊对吧?你要是不卖那开这店干啥?你要是卖那可不就得买肉么?” 道士这时伸手把老板叫到跟前,小声说道:“我这倒有个方法让你赚上钱两,只是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老板很惊奇的问:“什么法子?愿闻其详。” 道士说道:“附近山上不是有坟地吗?你每天半夜上山拉一具尸体,天明前剁下肉来做成肉饺子,这样既省了原料钱,又能吸引客人。岂不乐哉?” 老板听闻吓一大跳:“这位师傅,你不是在诓我吧?” 道士摇摇头道:“诓你作甚?只是两点,每天只能拉一具尸体,不管生意多好,都不能多,而且,每天必须留三盘厹子,供到山下的槐树下,这两点要是其中一点有个疏漏,可就要出大事了!” 老板这时被吓的一惊一诈的了。心想这种有违人道的事哪能干呢?打死也不能干啊! 想是这样想,可是又过了两个月,家里实在是不堪重负了,于是那店铺老板就与疌子商量了一夜,第二天夜里就上山去拉了具尸体回来,赶在天亮前偷偷的做成了一大锅饺子。 说来也怪,这人肉饺子特别香,村里的镇上的人只要吃过无不夸赞,一下传百里,方圆百里的人都想着到这店来一尝那香饺。 这下店里生意红火了起来,店老板也一下发家致富,再不用愁家人的生计问题。只是虽然生意红火,但道士交待的事他可没敢忘,每天只拉一具,每天留三盘放山下的那棵大槐树下。 日渐一日,老板的两个儿子上了学堂,每天下午回家来都会吃母亲做好的饭菜,但他们从未吃过家里的香喷喷的饺子。他们并不知道饺子肉的来源,也就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不让他们吃饺子。 这一天,家里生意太好,夫妻俩忙不过来,就把那三盘饺子忘在锅里了,没拿到槐树下去。 俩孩子回来后,吃完父母给准备的饭菜早早睡下了,第二天,他们起来上学堂前,照例去锅里拿饭菜,去只发现了留在锅里的饺子,没发现别的东西,于是大哥就把饺子带了,拉着弟弟去上学堂了。 因为饺子太香,路上兄弟俩忍不住,大哥就打开饭盆,准备一人先吃一个,结果发现,十二个饺子的,竞然少了两个,两人都没吃啊,这是什么情况?于是两人想着中午放学回家给父母说说,没想到的是,中午放学后打开一看,盆里只剩四个饺子了。 兄弟俩以为见鬼了,赶紧跑回家对父母一说。 父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买卖,也吓的不行了。 父亲一巴掌就打过去:“谁让你俩吃饺子了?不是早说过饺子不让吃吗?拿来我看!” 于是一把抢过盆,打开一看,赫然发现,盆里只剩两个饺子了! 大家悚然…… 爷爷又问我:“你猜那饺子哪去了?” 我紧張的摇摆头。 爷爷嘿嘿一笑:“正在这时候,父亲一转头,发现饺子全粘盖上了。” 原来是盖子太紧的缘故,大家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是虑惊一场。 但是昨天没把三盘饺子带过去啊,不也啥也没发生吗? 父妻俩觉得那道士吓唬他们呢。于是渐渐胆子大起来,第二天就拉了两具尸体回来,因为生意太忙,也不再往槐树下供饺子了。 于是变故就此发生。 这天晚上夫妻俩商量着拉回了两具尸体,做了整整两大锅饺子,由于生意实在太好了,也就抽不开身再端饺子过去槐树下,于是干脆也就不去了。 日渐一日,七日过后,这天早上,夫妻俩早早拉回来三具尸体,把尸体放在储藏室后,他俩来到店铺外准备开门,妻子突然发现门角有什么东西卡住了,门怎么也打不开,于是她弯下腰往打开的缝隙里看,一看吓一大跳,只见门角内卡着一根人的腿骨,她骇然,赶紧拉过丈夫问,那些骨头不是已经全部埋回去了吗?怎么还落下一根在家里? 丈夫也觉得奇怪,明明他确实是全部埋回去了呀,丈夫拿过一根木棍,用力把门撬开,拿出了那根人的腿骨。 趁着天早,他又悄悄的把那根人骨带到山下,随便挖了个坑就埋了,毕竟不知道是哪个人的,也没办法找到墓地归还原主了。 当老板回到家后,天已经快大亮了,他回到家门口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店铺的门还是没有打开,于是他走进去,边走还边喊了妻子一声,没人应他。 他疑惑的来到屋前,发现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孩子抱成一团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脸色发白,眼神很惊恐。 他很担心,连忙问她们怎么了? 妻子说,在他上山后,家里突然出现了很多人骨,都是他们以前做饺子时撇下的,堆满了屋子,但是这些人骨都是埋回到山上了的,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屋子里,妻子觉得见鬼了,非常害怕。 但是那些骨头呢?现在在哪?丈夫问。 妻子摇摇头:“不见了,你一回来,它们就突然全消失了。” 丈夫骇然,看着两个孩子被吓得不行了,丈夫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妻子知道自己造孽太多,于是问丈夫:“我们肯定是遭到报复了,那今天那三具……?” 丈夫偏不信邪,他特别生气,对妻子喊道:“我就不信,一堆骨头还能咋?我倒要看看今天它们能搞出什么花样,哼!” 说着他安排妻子和两个孩子去屋里休息,自己一个人来到储藏室,把那半夜拉回来的三具尸体做成了三大锅饺子。 剩下的人骨扔到院子里挖了坑就埋了。 把饺子端出去后,他开了店门,陆续有人来买饺子了,他喊妻子过来帮忙,也大喊大叫着让两个儿子去学堂。 但是他喊了很多遍,都没有人应他。 他突然就心头火气,来到屋里,正想开口大骂,结果他愕然了,屋里没有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屋里地上只有三具人骨,完整的躺在地上,满地都是血,血慢慢的流出来,蔓延到屋外,浸湿了他的鞋袜。 这不就是他刚刚埋掉的三具人骨吗? 他突然很惊悚,发疯似的来到院子里刚埋人骨的地方,死命的用手扒开,他挖了很久,很深,但是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店里已经有许多老顾客惠顾了,他们来到店里,看见老板在院子里挖东西,都打趣的说了几句,但是老板只是愣愣的跪着,没有理会他们。 那些顾客就自讨没趣的开始喊老板娘,说要来一盘饺子,可是这时候他们发现了异样,店内地上有一滩血,顺着血的源头看去,是从屋里流出来的,好奇的人过去一看,被吓掉半条命,只见那三具人骨躺在血泊中,一大俩小。 大家马上报官,官府来人把店老板抓走了。 但是店老板已经疯了,不管别人问什么,他嘿嘿笑着,一个劲的说“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判官判定了是店老板亲手杀害子妻儿并剁下肉来做成了人肉饺子,而且还查处了他们家屋里地下埋了一堆人骨,经判定都是被做成人肉饺子后被丢弃的人骨,兹事体大,县官把此事封闭,并没有公之于众,只是将店铺封了,并将店老板判定为死刑,斩首示众。 在店老板斩首当天,很多人去看热闹,有人发现有一个道士,他站在台下了看了看,说了句:“人类都是自私的,早知有违人道却肆意为之,死后当下十八层地狱。” 说着转头就走,因为这道士着实有些怪异,于是有人回头多看了几眼,赫然发现那道士的道服下面,拖着一条黄色的尾巴! 那道士脚步飞快,径直往西山下而去。 有人说西山下大槐树洞内有黄仙修炼成形,不知说的是否就是这个道士。 但是如果真是这个道士,那他当初为何要这样误导店老板一家,就不得而知了。 ...
qq农村 午夜,纪风坐在电脑前百无聊赖地玩着qq农场,虽然他不停的打着哈欠,但是他不能睡,因为今晚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时,一个昵称叫“农夫”的好友给纪风送来一颗种子。纪风点开一看,种子的名称叫“头颅(女性)”。 这是什么玩意儿?纪风好奇地将种子种下来,心里想着,难不成这能种个人头出来? 种子成长极快,几分钟就成熟了。这时纪风震惊地发现,电脑屏幕上的qq农场界面,赫然屹立着一株小树,树的枝条上挂着三个女性人头。 “农夫”又给他送来了很多种子:臂膀、腿部、五脏六腑……纪风将这些一一种下,种子发育奇快,都只要几分钟就可以采摘了。全部种完之后,系统界面弹出一条信息: “ 亲爱的用户,qq农场新添加了”嫁接“功能,您可以将个人体器官嫁接起来,组合一个完整的人体。” 这个有意思,纪风顿时来了兴致,他在农场界面上嫁接着各种人体器官,就像小时候玩拼图游戏一样。不一会儿,系统便提示器官嫁接完成,完整人体将会在一个小时后收获。 纪风满怀期待地等着,不知不觉,他看了一下表,发现竟已经过了午夜一点。 “这下完蛋了!”纪风 连忙下楼往学校后山跑去,心里骂者,“该死,居然贪玩忘了时间!” 半小时后,在后山处的一块空地上,纪风猫着腰躲在树丛中东张西望。 难道真的来晚了?纪风心急如焚,她……她已经被杀了吗? 一双白皙的手忽然从身后搭在他的肩上,纪风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纪风,你是来救我了吗?”一个美貌女子对他说。 “孟雅?”纪风惊呆了,顿时手足无措,“你……你没事?实是在太好了。” 孟雅甜美的笑着,诱人的红唇忽的吻了下去:“亲爱的,带我走,什么也别问。” 纪风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一般,他伸手用力楼搂住了那梦中的娇躯,带着孟雅回了家。 在校外租的小房间里,纪风趁着孟雅在洗澡的间隙,抽空看了看电脑上的qq农场,却发现那已经成熟的三具人体全部被偷走了。纪风心里纳闷,qq农场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将收获的果实全部偷走了? 可是当下他显然没有心思去琢磨这个问题,毕竟那个曾经令他魂牵梦萦的可人儿现在就在他眼前,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相似女友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纪风大学毕业后来到a市工作。一次出差的机会,纪风去了b市,工作间隙他去找了老同学安超叙旧,并见到了安超的新女友唐溪。在出差的最后一天,安超约纪风在一家饭店里吃饭。 “你有没有发现你女朋友唐溪她……很奇怪?”几杯小酒下肚,纪风壮着胆子说出了这几天自己心里的疑问。 “奇怪?”安超面露疑惑,“这怎么说?” 纪风吞吞吐吐:“我觉得,唐溪和小雅太像了…” “不是说长相。”纪风顿了一下,“而是说性格、行为、举止等等,简直和小雅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安超倒吸一口凉气,小雅是他的前女友,而且已经死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唐溪平时的行为举止,果然如纪风所说。小雅恬静温柔,唐溪也是;小雅是个左撇子,唐溪也是;小雅喜欢淡红色,唐溪也是… 安超额头冒出冷汗,这些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算是当局者迷吗? “我总觉得小雅没有死。”纪风突然说。 “不可能!”安超大声叫了起来,“她明明被我…” “嘘!”纪风连忙一把拉住安超,左右环顾了一下周围正一脸狐疑看着他俩的人们,压低了声音吼道,“你要搞得人尽皆知吗?你不要命了?” 安超连忙闭住嘴巴,头痛似的揉了揉脑袋。一会儿,他又开口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曾经在一个晚上,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却发现唐溪光着身子蹲在卫生间,长长的头发拖在地上。我走近了,竟然发现唐溪蹲在地上啃咬着自己的右臂,一只臂膀已经体无完肤,鲜血淋漓。她看见我来了,抬头冲我笑了笑,嘴角还挂着血迹,口中正咀嚼着她自己的肉,冲我说了句,你要不要吃,味道很不错的。” 纪风一听浑身一啰嗦,惊恐地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我当时吓得屁滚尿流。”安超继续说,“可是当时我惊慌失措地逃回卧室,发现唐溪很安静地躺在床上,再回到卫生间一看,哪里还有人影?估计是我梦游看花眼了吧。” 纪风干笑了一声,伴装镇定。 “可是那场景真的很恐怖,现在想想都害怕。”安超叹了口气,“哎,不说这些了,我们的菜怎么还不上?我好饿啊。” 纪风正打算向服务员催菜,而眼前的安超忽然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撕下一块鲜血淋漓的肉,一边咀嚼,还一边说着:“我太饿。”又举起自己的手腕,对纪风说,“你要不要也吃点儿?” 纪风表情一滞,呆若木鸡,怔怔地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惊叫着落荒而逃。 小猫种鱼 纪风连夜驱车赶回a市。回到家中,他想起那惊怖的一幕,身子一个劲地发抖。 “亲爱的,你怎么了?”女友孟雅面露关切地问。 纪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大口地喘着气:“我看见安超自己吃自己的手臂。” “就这些?那有什么可怕的。”孟雅淡淡一笑,抬起手臂放在嘴边咬住,“有时候我也会吃啊。” 纪风脊梁骨一阵发寒,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二人四目相对了几秒钟,孟雅终于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骗你的啦,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 纪风惊魂普定,长出了一口气:“你个小坏蛋!” 他走到孟雅身边坐下,看见身前的电脑开着,问道:“宝贝,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小猫种鱼》” 纪风皱了皱眉头:“小猫种鱼?那是什么?” “你不记得了?”孟雅笑着说,“我们小学时的一篇课文呀,我读给你听。”说罢,孟雅便读了起来: 农民伯伯把玉米种在地里,到了秋天,收了很多玉米。农民伯伯把花生种在地里,到了秋天,花生也熟了。小猫看见了,就把小鱼种在地里,它想:到了秋天,一定会把小鱼也种熟的。 纪风听完,笑着摇头。孟雅又问道:“你有什么想种在地里的吗?” “呃,我小时候想种烤鸡腿来着。”纪风哈哈大笑,“现在却没有什么想种的了。” “可是我有。”孟雅忽然说,“我想把我自己种在土里。” 纪风一惊:“为什么?” 孟雅妩媚地笑着:“我把我自己种在地里,到了秋天,收获很多个自己,到时候就可以给你们这些迷恋我的男人们一人分配一个,省的你们为了得到我,耍那些明枪暗箭、阴谋诡计。” 纪风笑着一把将孟雅揽入怀中:“那么多人迷恋你,你还不是上了我的床。” 孟雅娇笑着挣脱纪风怀抱,跑开洗澡去了。纪风望着眼前那诱人的曲线背影,心里感叹着,自己当年为了得到她,可当真是煞费苦心。 当年在大学,孟雅贵为校花,爱慕她的人数不胜数,纪风在各方面都不算优秀,而且那时孟雅已经和安超确定了关系,感情稳定。那么如何才能让孟雅抛弃安超,继而垂青于他呢?纪风想了个办法,当时还有一个叫姜云的男生在热烈地追求着孟雅,孟雅也是与姜云若即若离,这让安超很是不爽。纪风与安超关系不错,于是他便故意带着安超多次“不经意”地遇见姜云与孟雅在校园各个角落里卿卿我我,这实在令安超醋意大发。终于经过多次刺激,安超在一次醉酒之后,一时气血上涌,扬言要将孟雅杀了。纪风见此情景,心里暗自偷笑,这正是他计划好的。在小心地套问出安超要行动的时间地点后,纪风便打算到时守株待兔,等到安超行凶时,他猛的冲出来英雄救美,这样不但可以毁了孟雅和安超的恋爱关系,还可以增加孟雅对他的好感,说不定继而喜欢上他,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那天晚上纪风在玩qq农场里的“器官种植”,一时玩的起兴,居然忘了时间。等他到了那里时,只看见安超一个人拖着一把铁锹,像是在埋什么东西。他看到这一幕,心里宛若晴天霹雳,以为自己来晚了孟雅已经被安超杀害。可是这个时候,孟雅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而且似乎是一瞬间爱上了自己,毕业之后,更是夫唱妇随地随着纪风来到了a市定居。 夜里,纪风被一阵啃咬声吵醒,难道家里有老鼠?他从床上起来,看见卫生间的灯亮着便走了过去。当纪风推开门的一刹那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孟雅全身赤果地蹲在地上,长发遮住面容,像是在低头在咀嚼着什么。这时她抬起头来,眼神呆滞,嘴角挂着血迹,而她的胸前,一只右臂早已被她撕咬的体无完肤、鲜血lin漓。她看见了纪风,咧嘴笑了一下,语气发嗲地说:“人家晚上饿了,但没有东西吃,就只能吃这个啦!”她又举起那只鲜血lin漓的手臂,“你要不要也吃点儿?” 纪风被吓的尖叫着跑开,身后传来孟雅的阵阵娇笑声。纪风用力捂住耳朵,可是那笑声似乎是从自己的大脑中传出,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震的他感觉自己脑袋快要炸了。 “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啊?”一阵温柔的女声带着些许嗔意忽的传来,世界仿佛一下子清净了。纪风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发现自己坐在卧室床头的地板上,床上睡眼惺忪的孟雅一脸疲倦地说,“亲爱的,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纪风望着躺在床上的可人儿,惊魂普定。他壮着胆子返回卫生间,却看见那里什么也没有,一切正常依旧。 难道是自己梦游发癔症了? “没……没什么。”纪风望着躺在床上的可人儿,惊魂普定。 他壮着胆子返回卫生间,却看见那里什么也没有,一切正常依旧。 农夫 第二天一早,已经很久没有和纪风联系的网友“农夫”又给他的qq农场里送来了一系列的人体qi官种子。经过这几天的诡异事件,纪风变得多疑起来,他的qq从来不加陌生人,而这个“农夫”他却没有印象,他会是谁呢? 纪风猜想这个“农夫”一定是他认识的人,加过他好友之后,他又改了昵称。纪风翻开他与这位“农夫”以前的聊天记录查看,发现“农夫”居然就是当年曾热烈追求孟雅的姜云。 怎么会是他?纪风眉头深锁,鼻子里似乎嗅到了些许阴谋的味道。 纪风心烦意乱地关掉了qq界面,没有理会姜云送来的人体qi官种子。第二天一早,纪风收到了“农夫”发来的qq信息: 农夫:给你的种子,为什么还不种? 纪风:姜云,别装神弄鬼了!你丫送我那些器官种子,究竟是要做什么? 姜云:哦,你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那我也不隐瞒什么了,最后给你一句忠告,赶快种下种子,嫁接完成人体,现在可能还来得及…… 纪风:来得及?什么还来得及?你究竟在说什么? 姜云:嘿嘿,当年你利用我设计追到孟雅的技俩,你以为我没有发现吗? 纪风:那你怎么还…… 姜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那是将计就计。 纪风:你把我搞糊涂了,当年我们几个人追孟雅的事,和今天你让我种人体qi官有什么关系? 姜云:嘿嘿,你现在去看看你心上人的样子,就全知道了,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吧…… 纪风不敢怠慢,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孟雅。他来到卧室,孟雅似乎还没有起床,蒙着被子盖住了脸,只露出几丝秀发在外面。纪风轻声走到床边,慢慢撩开了被子。 “啊!”纪风一声尖叫,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只见床上躺着的哪里是他的美丽女友?那人面容枯槁、瘦骨嶙峋、皮肤布满褶皱,像是全身水分被吸干了,整个人乍一看,宛若在骷髅架子上披了一张人皮,如僵尸一般。 “你是什么东西?”纪风惊惶失措,大声质问。 那人被纪风的尖叫声震醒,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亲爱的,你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当然是孟雅啊!” “你胡说!你怎么可能是孟雅?” 那人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从床头柜里取出一面镜子照了照,似恍然大悟:“原来是时间到了,‘人体果实’已经开始枯萎了,难怪你会不认识我……” 那人抬起头,又说:“亲爱的,身体不过是个臭皮囊,没关系的,等我再换一个身体,就又可以变成原来那个漂漂亮亮的孟雅啦!对了,我的新身体,你种好了没有?” 人体果实……换身体……种好了没有……这究竟是是怎么一回事?纪风头昏脑涨,片刻之后才猛然醒悟:难道他在qq农场里种植的就是孟雅的身体?这就是所谓的“人体果实”? 纪风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卧室,回到电脑旁,打开了对话框: 纪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是人体果实? 姜云:呵呵,看来你都知道了。人体果实就是由qq农场所种出人体ai官嫁接而成的完整身体。果实的保质期为三个月,孟雅现在用的那个人体果实,已经开始枯萎了。 纪风:可是孟雅是个正常的人啊!她怎么会用人体果实做身体? 姜云:呵呵,从生物学的角度说,孟雅已经死了。拜你所赐,孟雅在我们毕业前,就在那个晚上被安超打死,埋在学校后山了。 纪风:孟雅死了?那我之后看见的孟雅是…… 姜云:那是孟雅的人体果实。当我把我的qq昵称改为“农夫”时,这个qq突然变得神奇起来,它会产生人体器官种子,还可以将人的灵魂注入到人体果实里面,从而诞生一个能说会动,和普通人一般无二的“人体果实”。其实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我利用你和安超杀死了孟雅,再将她的灵魂注入三具不同的人体果实里,这就诞生了三个“孟雅”。你去b市时,不是发现安超的女朋友唐溪和孟雅很像吗?其实她就是那三个“孟雅”中的一个,只是相貌不一样而已。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送给你一系列的人体种子,你种出的那三个完整人体吗?那三个人体中一具被安超偷取,做成了他现在的女朋友唐溪;一具被我偷走,做成了我的女友阿静;还有一具是我盗了孟雅的qq,用她的qq偷走的,从而就变成了你现在所看见的孟雅…… 纪风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孟雅已经死了?那天晚上之后他看见的孟雅其实是他种的“人体果实”?这些诡异的事情搞得纪风头昏脑涨,呆若木鸡,他在电脑前呆坐了许久,才又开始敲击键盘: 纪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云:为什么?呵呵,这样我们不是都可以得到自己所爱的人了吗?皆大欢喜啊! 纪风:那你为什么不在你自己的qq农场里种呢?偏偏要我先种好,你再来偷? 姜云:唉,现在这个世界,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她爱他……要满足所以人的需求,就要做出很多个不同的人体果实,可是qq农场里就那么几块地,已经不够我种的了,所以才需要你帮忙。你不要在这里婆婆妈妈了,赶快去种人体果实,要是等到孟雅的果实彻底枯萎了,她的灵魂就会消逝,这样你就真的失去她了! 姜云的话如一股大力击中了纪风,他浑身猛地一震,连忙打开qq农场,种植qi官、嫁接人体。毕竟他爱着孟雅,即便孟雅只是一个“果实人类”,他还是不想失去她。 一个小时后,纪风的人体果实成熟了,成熟那一刹那,孟雅就登陆qq农场过来偷走了一具。不一会儿,肌肤水润、红光满面的孟雅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欢快地在纪风面前转了个圈,笑着说:“亲爱的,我漂亮吗?” “漂亮,当然漂亮。”纪风望着眼前的美貌女友,大脑一片空白。 孟雅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皱了皱眉眉头,撅着小嘴嘀咕着:“小张怎么还不来?” 纪风顿时警觉起来:“你那么关心小张做什么?” “没……没什么。”孟雅满脸红霞,吞吞吐吐,“人家只是随便说说啦……” 尾声 小张是纪风的同事,今天小张要到纪风家里;来给他送一份文件。昨晚纪风和孟雅说这件事时,孟雅高兴的又蹦又跳,这不由得让他心里起疑。孟雅天生丽质、温柔可人,公司里好多男同事都嫉妒他有一个这么好的女朋友,有一些胆子大的,更是根本无视纪风的存在,明目张胆的对着孟雅献殷勤,而孟雅对这些追求者大多没有一口回绝,而是与他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这让纪风很是恼火。今天的这个小张,也是追求者中的一个,而且孟雅与他的关系甚是ai昧似乎真的有些喜欢他。 想到这里,纪风慌了神,孟雅是他心中挚爱,他无论如何不能失去她。可是她若是真的与小张情投意合,他又能怎么办呢? 情急之下,纪风慌忙无措地在qq里询问姜云。 纪风:姜云,孟雅好像勾搭上别的男人了,我该怎么办? 姜云:不要急,孟雅她本来就是多情的性格,即便是做了“果实人类”还是一样……不过没关系,我们还用老办法就是了。 纪风:老办法? 姜云:是啊,再种一具人体果实,造就一个新的“孟雅”,然后把她介绍给那个想当第三者的男人,这样不就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了嘛! 纪风: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姜云:呵呵,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就不用管了。不过相应的,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我要你帮我种一具两个头、两个身子的人体果实出来。 纪风:这……种得出来吗? 姜云:当然可以,你在正常人体上多嫁接一个头颅和一个躯干就是了。 纪风:那你……你要这些做什么? 姜云: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总之,你帮我种出来就好。 纪风心里起疑惑,但还是按着姜云的意思做了,毕竟眼前小张这档子事儿,还等着姜云去摆平呢。 一个月后,爱情甜蜜稳定的纪风带着孟雅去c市度假,在他们所居住的酒店里邂逅了姜云。纪风惊讶的发现,毕业仅仅不过半年,姜云的样子变了好多:身子佝偻着,背上像是起了一个大包,乍一看下去,当年英俊潇洒的姜云俨然变成了一个“刘罗锅”。 “姜云,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纪风诧异地问。 姜云咧嘴一笑,回过头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说:“阿静,出来见见我以前的同学吧。” 纪风皱着眉头,心里正纳闷姜云是在和谁说话?然而这时姜云背上的那个大包突然蠕动起来,然后从他的衣领处居然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按在姜云的肩上,暗暗使力,像是要将什么顶出来似的。片刻之后,一个女人脑袋爬了出来,微笑着冲纪风挥了挥手:“你好,我是阿静。” 纪风头皮发麻,身子一个劲地啰嗦。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眼,想叫又叫不出声来。 而那边的姜云却是一脸淡定:“阿静太招人喜欢了,我发现即便是有人体果实,也不能断绝别的男人对她的爱慕,因为那需要太多的人体果实了,我根本种不过来。所以我想到了这个办法。” 姜云一脸陶醉地回头望了一眼:“她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啊!”纪风终于喊了出来,抱着脑袋狂奔而去。因为慌张在酒店门口他被一辆摩托车撞到了。身体才刺痛让纪风回过神来,这时他猛地发现,从他地伤口里流淌出来的并不是血,而是一种红色的粘chou液体,他用手指沾了一点含在嘴里,居然味道有些甘甜。 纪风的心脏怦怦乱跳,他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臂放在嘴边,然后一口咬下!那血肉味道清新爽口,纪风震惊了,难道他的这具身体也是人体果实? 纪风猜的没错,他确实也是个“果实人类”,只是种他人体果实的那个人,没有把他的记忆嫁接完整,因而他才会不知道。 路边音像店里传来了hebe的那首《love》:“我爱你,你爱她,她爱他,他爱她,怎么这世界已经没有人相爱……” ...
话说在清朝的时候,富阳镇上有两位年轻的读书人,一个叫张生,一个叫王生。他俩少年时便是同窗,说起来也算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基友,他们是经常在一起谈诗论文,后来又一起考中了秀才。 可是最近有好几天,张生发现这个好友王生不出门了,跟别人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是王生病倒了,貌似病情还很严重。张生心想:做为好友,那我就去家里看望看望他吧! 来到王生家门口,张三抬手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我们是好朋友啊!再者说这个王生也没老婆,家里就一老太太。”张生想到这里,也没客气,推门就进来院子。 在院子瞅瞅,发现堂屋的门是开着的,张生就走了进去,刚一跨进门槛,就见屋子中央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好像没发现张生进来,眼睛一直盯着王生家桌子上的祖宗牌位,嘴里似乎在嘀咕着什么,声音不大,张生听得不太清楚。 张生看这人,高个,一身粗布麻衣、肩宽背厚,看样子也不像个读书人啊!因为王生是个读书人,平时来他家的都是些文人墨客啊!可是再往这人身下看,不对劲,因为这人腰部往下越来越淡,到了脚部就完全看不见了。 “糟了,我这是大白天的见鬼了,王生病倒了,而在他家屋子里边站着一个鬼,难道说,这王生是凶多吉少吗?那……那我该怎么办?”张生心里想着,不知该如何应对。 也就是片刻之功,张生终于鼓起勇气:“咳咳”故作镇定清了清嗓子。 那个鬼这才发觉身后有人,于是慢慢的转过身来。 当四目相对的时候,张生一看啊!这才将原本揪着的心放下一半。开始张生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结果不是,原来这个的模样跟普通人一样,有血有肉、并且面带憨厚。 张生平复了一下心情,抱拳施礼,说:“”敢问这位兄台,您是……“ 那个鬼也赶紧抱拳,”幸会……幸会!“ 张生心想啊!见鬼这可不能说幸会,于是赶忙又接着说:”请问兄台来到王生家,有何贵干呢?“ 那个鬼听后乐了,说:”唉呀!你就别跟我拽文了,我可不是读书人,那些个幸会幸会之类的话,还不都是跟你们读书人学的。其实啊!我就是一个阴差,在地府打个散工。“ 张生一听,这个阴差挺好说话啊!于是再次抱了抱拳,问:”难道说我这朋友张生他……“ 这个阴差看样子也是个直脾气,还没等张生说完,就抢过话头说:”可不是嘛!这不是王生生病了嘛!马上就要死了。我平时呢!就负责什么勾魂、通知之类。“ 一听这话,张生赶紧问:”这么说,王生今日就要死了?“ ”不是、不是,不是今天,大概是明天中午吧!我这是提前来通知他们家堂的,就是跟他们家祖先说一声,明天我们就要带王生走了。“这个阴差说话很直爽。 张生一听,这个阴差还挺讲理啊!既然讲理,那我就跟他讲讲吧!于是再次抱拳说道:”这位阴差大哥,王生是我的朋友,他到现在也没成家,更别提他们王家的香火了。再者,他上面还有位老母亲啊!你说他要是死了,他的老母亲有谁来赡养啊!这位阴差大哥,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至少等他考上功名,或者是有后代……“ 那个阴差听到这,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摆着手说:”不行……不行……你没听说过吗?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的说法吗?再者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阴差,过来也只是通知他们家堂一声,至于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也管不了。“ 张生一听,越来越觉得这里面有戏,于是又说:”这位阴差大哥啊!我这个朋友王生啊!他是学问也好、人性也好,一心想报效国家,赡养老母。要是他就这样死了,岂不是落个不忠不孝之名。唉!阴差大哥啊!救人一命可是胜造七级浮屠啊!您就想想办法缓一缓吧!“ 听了张生这番话,那个阴差这会儿也面露难色,思考了一会儿,说:”唉呀!你们读书人哪!就是真能说,算了,讲大道理我肯定讲不过你。明天午时啊!我会跟两个阴间的鬼差一起过来索王生的魂。你呢!明天摆上一桌酒席,因为这阴间的鬼啊!都是没吃没喝挺贫苦的,见到酒席就什么都忘了。明天你只要看见院子里刮起旋风,就把他们往屋里请,酒菜呢!你慢慢的上,等过了午时三刻,误了时辰,王生的命就保住了,以后就还能活。当然,这也要看王生的造化了。“说完,这位阴差就抱拳离开了。 等送走阴差后,张生赶紧进里屋告诉王生的老母亲,老母亲一听,为了救儿子,那就照做吧! 到了第二天午时,张生与王生的老母亲备好了酒菜眼睛盯着院子。忽然,就见院子里起了一股旋风。张生赶紧走出房门迎接,说:”三位来了,里边请,酒菜已经给你们备好了,是专门给三位接风洗尘的。 这会儿呢!王生的老母亲的在后面开始上菜,做好菜是一盘一盘的往上端。好不容易熬到午时三刻,酒菜可就停止不上了。 张生说:“好了,咱们今天酒席到此结束, 三位慢走,以后咱们有缘再聚,三位走好啊!” 你说怪不怪,这边酒席刚散,不一会儿这个躺在床上的王生就下了床,除了身体有点虚,也看不出有病了,太神奇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天晚上张生正在睡觉,就见那个高个阴差来到了他的梦里。 张生赶紧问:“阴差大哥您来了,我那朋友王生呀!他活了,多亏您指点啊!” 谁知那个阴差愁眉苦脸的说:“哎呀!我说张生哪!你就别说了,我以为你们读书人脑子都挺灵光的,可你咋那么笨呢!唉!真是个死脑筋。我告诉你我们是三个一起来的,但是你肉眼凡胎不是看不见吗?那你还说三位往里请,三位往里请。他们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这不,昨天他们两个琢磨过味了,就把我给告了,结果阎王就打了我四十大板,你看,我这屁股都打开花了。” “哎呦!我咋把这个给忘了,该死该死,是我说漏嘴了”张生这个后悔劲就别提了。 那个阴差说:“我说张生啊!事到如今也别去埋怨谁了,其实呢!我不是一个死人,我乃是活人,属于阳人阴差哪种。我原本就是个挑夫,家住在青山镇,我知道我自己的命就剩三年了,本打算拼命干三年活,死前能多挣些钱给老婆孩子留点遗产。可是如今,阎王把我打的都起不来炕了,我这一家老小谁管哪!” 张生一听,赶紧说:“哎呦!这么严重啊!都是因为我的疏忽,真对不起!这样,你先回去,等明天我去找王生,我让他给你家里送些钱,你看怎么样。” 那个阴差说:“那就麻烦你们了,你们到了青山镇,向人打听柳挑夫,他们会告诉你们的。” 张生点头,说:“应该的……应该的!柳挑夫是吧!好,我记住了!” 转过天,张生和王生一起来到青山镇,跟人一打听,果然很好找,因为柳挑夫平日里人缘很好,还真是谁都知道他。 两人来到柳挑夫家,王生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说:“柳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些钱是我家的全部积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你家里人过上好日子。今天全给您了,祝您身体健康,好好的活三年,” 柳挑夫也没推辞,接过银子说:“既然你们来了,我就再多说几句。你呢!虽然躲过此劫,可也不能总活着,你是等于增寿了十二年,十二年后你还得死。不过呢!明年乡试你会考个举人,之后你会娶妻生子,将来会有两儿一女。” 那么这位柳挑夫所说的对不对呢?你还别说,他所说的事情到了后来,都是逐一应验。 好了,故事到这也就结束了,其实故事本意还是在讲:见善必行,好人有好报。可是这个说法未必所有人都会相信,也未必所有人都能遵从。还是哪句话: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被鬼敲门,不图荣华富贵,但求无愧安心。 ...
听老人说,早年间大泽山里住着这么一家三口,一对老婆汉子三十多岁,俩人带着个半大小子独门独户的在山沟里过活,山里贫瘠,日子当然也过的紧巴巴的。 这一年夏天的一个晌午,老婆儿自己一人地里掰玉米,掰着掰着,眼瞅着好好的天儿大大的太阳,突然不知道打哪来了片厚云,一眨眼就把白天堵的黑压压的,严严实实,密不透光,接着一阵云猫叫,刮来一阵阴风,豆大的雨点子眼看着就砸到头上了。这老婆儿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儿,往地头儿的瓜棚里跑。 在瓜棚里避着雨,老婆儿觉得嘴里犯干,口渴的很,就卷了片玉米叶子,手拿着伸出瓜棚外接了一卷子雨水,一仰脖子就喝光了。 打这之后没过俩月这老婆儿就显怀了,家里掌柜的见老婆又有孕了,高兴坏了。 等怀上之后到了大约第三个月的光景,有一天半夜本来好端端的虫鸣鸟叫,月朗星稀,忽然间就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雨点子落在屋顶砸的噼里啪啦跟落石头蛋儿似的。老婆儿听着雨声肚子开始疼,觉得自己这就要生了,掌柜的连忙扶着老婆起来,谁知还没下炕,就噗嗤一声生下了。 这掌柜的黑灯瞎火的听见老婆说已经生下来了,便慌忙的掌起了灯,烛光一照,给掌柜的直接吓晕过去了,老婆生下来的哪是个孩子,盘在地上的明明是一条擀面杖那么粗的花蛇,脖子上却顶着了一个小孩的头。老婆儿借着烛光低头看了一眼,吓得一激灵,从炕上掉下来摔了个跟头。这人头蛇刚一出生就睁着眼,而且还水汪汪看着她,只是嘴里呜呜啊啊的发不出人声,看着这老婆从炕上掉下来,就爬过去用身子顶着把这老婆儿扶起来。 这对老婆汉子心善,觉得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而且看这人头蛇的德性也不像是个作恶的邪物,就把这人头蛇当儿子一样养起来。在厢屋外专门搭了个小屋让他住着,到了饭点的时候就让大儿子去小屋里给他送饭,这人头蛇虽然生了个人脑袋但不吃五谷杂粮,只喝点羊奶,猪奶,吃些肉食荤腥。 这样过了没几个月,人头蛇就长到胳膊那么粗,会自己出去打食吃了。白天窝在小屋里睡觉不出门怕吓着人,趁夜进山捕猎吃生肉喝畜血,但绝不伤人。一来二去的人头蛇不但不用家里送饭养着,每天早上捕食回来还会给家里带些野兔,野鸡,野鸭子之类的,大儿子就会拎到集市上去卖些铜板以补贴家用,家里也稍微宽裕些了。 春去秋来,这么过了几载,人头蛇越长越大,一张大脸长到跟脸盆那么大,花溜溜的大身子粗到跟老树桩子似的,每天晚上一阵黑风进山,早上再一阵黑风回来,带回家的也不是野鸡,野兔,野鸭子了,变成野猪,野牛,野狍子了,虽然外人也不知晓,但家里的小屋再也容不下他了。 于是有一天晚上老婆汉子做了一桌子酒菜,让大儿子把人头蛇从小屋里叫来吃饭,人头蛇进了正屋,看见这满满一桌子酒菜,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爹端起酒杯来敬他,人头蛇用尾巴盘起酒杯来一饮而尽。他爹就开口说,自从恁托生到俺们家来,俺们也没亏待过恁,但是恁现在实在太大了,快成道行了,进进出出的也不方便,恁虽秉性驯良,但终究天生是个异物,不如恁以后就进山自己找个地方过吧,俺让恁大哥时不时的进山去看看恁,报个平安啥的。 人头蛇跟家里人吃完了这桌子饭,爬出家门口,眼泪汪汪的回头看了看,对着父母低头拜了三拜,一阵黑风就进山了。 这人头蛇在大泽山里占了个山头,寻了个岩洞栖身,每天想打食就打食,想出去转转就出去转转,过得逍遥多了。大儿子每个月中和月末会带些酒水吃食进山去看他,跟他说说家里的事,说说爹妈的近况。 这样相安无事过了几年,大儿子读书有成,举试榜上有名,但因家中贫寒无力疏通打点,仕途不顺,一直也未谋得个一官半职。这一年秋天,正好又赶上老婆汉子都病了,卧床不起,大儿子提着酒菜去看人头蛇,多喝了几杯,借着酒劲儿开始跟人头蛇抱怨家里没钱,挡了自己的官运,爹娘又病了好久,一直没好转,也没钱请名医,只能瞎熬点草药凑合着,眼看入冬了,自己无能为力,全家的日子都跟着过得跟惨兮兮的。 这边大儿子喝着酒唉声叹气的在抱怨家贫自己没用,那边人头蛇听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日头西斜,大儿子起身要走,人头蛇还没等他出山洞就一出溜把他盘起来了,不让他走,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大儿子,用尾巴卷起一双筷子指指自己的左眼,嘴里咿咿呀呀的,然后把筷子塞到大儿子手里,比划着让他把自己的左眼抠出来。 大儿子心想,这人头蛇天生异禀,让我抠他的左眼,想必他的眼珠子该是个宝贝,但他跟人头蛇本就是亲兄弟一直情同手足,实在下不去手,就劝人头蛇放开自己,别担心家里,自己会想办法的。 大儿子一直执拗着不肯,人头蛇就盘着他不放松,僵持到天黑,人头蛇越盘越紧,逼着他下手,大儿子开始越来越喘不过气,最后急了,说了声,俺亲弟,哥对不住恁了!说完伸手攥住筷子,对准了一下子捅进人头蛇的左眼再一撬,眼珠子就刺溜掉出来了。人头蛇呜嗷一声,一阵黑风撞出山洞,疼的在山坡上直打滚,树林子被他撞的咔嚓咔嚓的,倒了一片一片的。 大儿子从地上捡起人头蛇的眼珠子,发现原来是颗核桃那么大夜明珠,珠圆玉润的,在夜里闪着奇异的光。大儿子得了这颗夜明珠将它献给了朝廷,皇帝龙颜大悦,大儿子的仕途自然也一马平川,青云直上。家里有了权势钱财,老婆汉子的病也渐渐被调养好了,算是过了一段好日子,但好景不长,没过几年两口子就的了急症暴病去世了。 大儿子自从飞黄腾达了,就很少上山去看人头蛇了,连爹妈过世了都没进山去说一声。一直到多年后他终于官拜左丞相,位高权贵,有一日,他官场上的死对头在皇上耳边吹风说,相传这个夜明珠本为得道蛇妖的双眸,若有幸得之,必为一对儿,可当年左丞相只献给朝廷单单一颗,由此可见他对皇上存有私心。于是皇帝就下令,让大儿子在半月之内献上另一颗。 大儿子接到圣旨,心里明白多年不去看人头蛇,贸然前去难以开口,就特意怀里抱着爹娘的牌位提着酒菜上山了。 人头蛇瞎着一只眼睛看到大儿子突然抱着爹娘的牌位来了,伸出尾巴卷着爹娘的牌位,不禁眼泪涟涟。大儿子接着跟他说明了来意,人头蛇听后连连摇头。嘴里呜呜呀呀的,尾巴比划着自己要是再取下右眼,就全瞎了,没法打食,早晚饿死。 大儿子没办法只好下山了,过了几天他又来了,这一次还带了一大帮兵马,把山洞围了个水泄不通,剑拔弩张的要活捉人头蛇,抠下夜明珠。人头蛇躲在洞里不出来,大儿子就叫手下朝洞里放箭,放火,在洞口生烟想把人头蛇熏出来。 手下的人熏着熏着,突然就乌云遮了天,接着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只见一阵黑风从山洞里刮出来,绕着这帮人马吹了三圈,山坡上立马就只剩下四散的一堆堆刀剑甲胄和一堆堆白骨了,原来这群兵将和大儿子的血肉都一眨眼就被人头蛇给吸光了。 这之后,人头蛇便带着他爹娘的牌位,弃了山洞,独自往大泽上的更深处去了。 ...
飘着的人头 张凡在自习室打着哈欠,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他快要睡着了。 这时,自习室里的灯开始闪了起来,莫名其妙地。张凡一下子精神起来,这时他听到似乎有人敲窗户,扭过头一看,发现赵左站在窗外,笑呵呵地看着他。 张凡转过头没有理赵左,可是突然问他想起,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四楼,赵左是怎么站在窗外的?他又转过头,与赵左对视着。这时张凡发现,窗外只有赵左的头在飘来飘去,根本没有身子。 “啊——”张凡尖叫一声,连人带椅子跌倒在地上。 这时自习室里的灯恢复了正常,所有人都看着他。张凡再去看窗外,却发现那颗人头已经不见了。 赵左是张凡的室友,他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下了自习,张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寝室。到了寝室,他就大喊起来:“刚……刚刚我在窗子外面看见赵左的人头了,在那里飞来飞去,没有身子,只有人头……” 李大鹏和高明看着张凡,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时张凡发现,寝室里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赵左。 “赵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凡惊讶地问道。 “今天回来的。”赵左的语气有些冰冷。 “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张凡继续问道。 赵左没有回答,躺在床上,背过身去。另外两个人也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似乎把张凡当做了透明人。 夜里,张凡无法入眠,因为他在自习室看到的那一幕太过于真实了,他确定那不是他的幻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凡听到一丝响动,于是睁开了眼睛。 一阵凉风吹来,张凡发现窗子打开着,可他记得很清楚,睡觉前窗子是关上的。他起身把窗子关上,眼睛下意识地看向赵左的床铺。突然,他感觉很奇怪。 张凡走到赵左的床前,发现赵左整个身体都埋在被子里。张凡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掀开被子,掀开被子……” 他的手不听使唤般伸向赵左的被子,然后一把掀起。被子下,只有一个人的身子,没有头。 张凡尖叫一声,身子向后退去,一不小心绊倒在地上,脑袋磕在了床沿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天上飘着一个人 寝室里安静极了,这时,门被推开了。同时,灯被打开,寝室亮了起来。 外面进来的人是赵左。这时李大鹏和高明也从床上爬起来,三个人相视一笑,看着昏倒在地的张凡。这是他们的恶作剧,上自习的时候,几个人在张凡上自习的教室的楼上用绳子吊下一个人面气球,没想到把张凡吓得死去活来。 赵左走到床前,把被子掀开。被子下面是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只不过里面都被塞进了东西,像人的身体。 三个人恶搞张凡当然是有理由的,因为张凡是新搬进来的,而且家里还穷,平时寝室活动从来没有参加过,总是独来独往。 赵左走到张凡跟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回头对另外两人说:“放心吧,没死。”顿了顿,接着说道,“走,把他抬到后山。” 三个人把张凡抬到了学校后山,那里有一片乱葬岗。白天经过的人都说听见过鬼哭的声音,晚上更是显得阴森诡异。 三个人把张凡抬进一片树林中,手脚都绑上,在树上弄根绳子,把张凡倒吊了起来。随后三人离开了树林,回到寝室。 夜里,高明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起来。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是一个人在笑,那是很开心的笑。 有一种魔力,强迫高明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离开了寝室。那个声音就像是一根绳子在牵引着他,将他带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天下起了雾,只能看见十米之内的东西。这时,高明发现前面有一个黑影,同时周围的雾渐渐消失。他猛然发现,前面那个人竟然是张凡。 张凡一步步向后退着,眼睛盯着天空。 高明抬起头,可他什么也没看到。 “你在看什么?”高明疑惑地问。 “风筝呀,你看。”张凡向空中指了指。 高明再次抬起了头,这次他看到了,空中果然有一只风筝。不过那风筝的形状却很奇怪,前面圆圆的,后面是个长方形的东西。 这时张凡收了几下线,那个风筝的样子渐渐清晰了。高明悚然发现,那竟然是个人形的风筝。风筝又近了一些,高明发现那根本就是个人,是他自己…… 你在画什么 李大鹏正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短信的声音。他拿起来一看,是赵左发来的。 他疑惑地看了看赵左的床,发现那边并没有光亮。他纳闷地点开了短信。 “高明出去半天了,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 李大鹏想了一下,回道:“他会不会去救张凡了?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个热心肠。” 李大鹏的短信刚发出去,寝室的门就开了,外面走进来两个黑影。李大鹏发现,那两个人一个是高明,另一个是张凡。 李大鹏恼怒了,想要起来质问高明为什么要去解救张凡。可是他突然间觉得进来的两个人有点儿不对劲,他们走路的方式很奇怪,那根本就不像是走路,而是……在飘。 两个人进屋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期间,李大鹏没有听到一丝声音。高明就在他的下铺,可是他听不到一点儿对方的呼吸声。 “我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儿奇怪。”李大鹏给赵左发去短信。 时间不长,赵左的短信就回复过来:“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月光正洒在张凡的身上,他的脚下,没有影子。” 李大鹏和赵左均是一夜无眠。 翌日,天刚亮,李大鹏起来时发现赵左和高明已经不在寝室了。刚刚他只是打了一个盹儿,起来发现寝室里只剩下自己和张凡两个人了。 张凡在下铺的一个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李大鹏好奇,从床上下来。张凡仍然一动不动,脸朝着角落,盘腿坐在那里,低着头。李大鹏悄悄地靠了过去,他看到张凡的手里拿着一支笔,在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上面画着什么。 这时,张凡回过头,冲着李大鹏“嘿嘿”一笑,把手里的东西举到李大鹏的眼前。 李大鹏发现,那是一个气球,气球上面有一张人脸,那个人脸正是他自己。这时他猛然想起昨晚赵左说的话——张凡的脚下没有影子。 这时张凡说话了:“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话是张凡说的,可是声音并不是他的,而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李大鹏仓皇逃离了寝室。 捉迷藏 李大鹏在图书馆见到了赵左,对方也是心神不宁。 “刚刚我看到张凡正在画我!”李大鹏坐在赵左的对面,直接说道。 “画你?什么意思?”赵左皱了皱眉头。 “他在一个气球上面画了我的样子,他想干什么?” 赵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说道:“我听说有一种诅咒,就是在一个东西上面画一个人的脸,然后用某种办法毁了这张脸,那么这张脸的主人就会受到诅咒……” 李大鹏仔细地听着,心“怦怦”直跳,见赵左欲言又止,他忙道:“受到诅咒会怎么样?会死吗?” “很有可能!” 听到赵左的回答,李大鹏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他抓住赵左的手:“那我怎么办啊?你要救我啊。平时咱们的关系最好了,关键时刻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惟一的办法就是……” “是什么?” “把那个画着你的脸的气球偷来,这样他就不能对你下诅咒了!”赵左缓声说道。 晚上,李大鹏和赵左回到寝室。李大鹏发现张凡和高明各自在自己的床上躺着,一动不动。赵左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回到自己的床上。 李大鹏轻轻地来到张凡的床前,他发现那个气球就飘在张凡的床板上。李大鹏伸手一抓,手滑了一下,没有抓到;再一抓,还是没有抓到。不过第二次不是因为他手滑,而是气球自己动了,它就像是在躲李大鹏一样。 这时气球竟然慢慢向窗口飘去。李大鹏心里着急,一下子向气球扑了过去…- 赵左眼睁睁看着李大鹏从窗口跳了出去。其实进屋后他就发现李大鹏就像中了邪一样,不断伸手在张凡的床上抓来抓去,最后从窗口跳了下去。 赵左在床上愣了半天,不知道现在自己要干什么。过了好长时间,他才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下床,现在他想知道的是李大鹏到底死了没有。 从四楼跳下去,活着的希望有,不过很少。 赵左来到寝室楼下,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李大鹏的影子。他回到寝室,刚到寝室就发现窗沿上面有一只手,正在一点点地向里爬。 赵左感到头皮有些发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手。 和我一起玩好不好 李大鹏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了,他捂着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赵左发现李大鹏的头似乎变大了一些,而且红得发紫,就像是快要崩裂一样。但他没有把这些告诉李大鹏,他怕李大鹏害怕。 深夜,赵左听到一丝响动。他看到李大鹏从床上下来,然后离开了寝室。现在寝室里只有他们两个活人了,所以赵左不希望李大鹏出事,于是下床跟了出去。 外面下起了雾,周围鬼气森森。 赵左叫了李大鹏几声,但是对方都没有回应。赵左快跑几步想要拉住李大鹏,但是他跑的同时李大鹏也跑了起来。他停下,李大鹏也停下。两个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个距离。 赵左渐渐感到了害怕,他想要回寝室,可是刚想转身就听到了一阵笑声。那是一个小男孩的笑声,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 这时赵左看到周围的雾渐渐地散去了,前面的情景也能看清了。前面有一个人影在跑来跑去,从身材看来,那是一个小孩。 李大鹏走到那个小孩的面前,似乎和他说了些什么,然后跟在小男孩的身后,两个人一起绕圈跑了起来。期间,从黑暗中又出现了两个人,加入了小男孩的队伍。所有人都在绕着圈跑来跑去。 赵左想离开,可是脚却不听使唤般向前走去。他走到了那个小男孩面前,小男孩停下来看着赵左。 “你想不想和我一起玩啊?”小男孩露出纯真的笑容。 “玩什么?”赵左的嘴机械地动着。 “放风筝啊。你看,我有好多风筝呢!”小男孩指向身后的几个人。 这时赵左才看清,那几个人竟然是李大鹏、张凡和高明,他们的脖子上面都拴着一根线,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左。 “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你们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呢……” 赵左并没有发现小男孩的嘴在动,但是声音确实是从他身体里发出来的。 “哥哥,为什么他们喜欢你而不喜欢我呢?当时你为什么要把我推进水池……” 这个声音也是从小男孩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大哥哥,我们一起来玩吧。”这时赵左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面也被拴上了一根线。小男孩在前面跑着,赵左跟在后面跑。 跑着跑着,赵左感觉自己似乎飞了起来…… ...
第一章、夜雨巴黎 天像是破洞了,雨不停的下着。漆黑的夜色下,巴黎不复昔日的荣光,仿若被罩上了一层死气。 一男一女坐在一辆车子里面,男人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天气很冷,要不去我家吧,卡瑟林。” 那个被叫做卡瑟林的女子说道:“好吧。不过要做好一切的准备。” 成年人的准备,只有成年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很快车子就驶入了男人的家中,一进入家门,男人就绅士的为女子脱下外套,之后又去吧台倒了一杯酒给女子。 “喝吧,暖暖身子。” 女子接过了那杯红酒,缓慢优雅且调挑逗的喝了下去。而男子则一直静静的看着女人,一边看,一边笑。 “我们跳舞吧,亲爱的。”女子似乎有点微醉了,径直打开的音响,一时间,音乐在空中回荡。 男子搂着女子,一边跳舞,一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巧克力。含在自己的嘴里,然后喂给女子。 女子吃下巧克力之后缓慢的倒了下去——就连晕倒,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女人不知道,巧克力里面被人放了十足的迷药,男人的吻,就是接引她来到地狱的钥匙。 男子看着晕倒的女子,带着诡异的笑容拿出了一个小锤子,轻轻一敲,女子的头盖骨就像是椰子壳一样的裂开了。 男子轻柔且小心翼翼的挖出了女子的脑子——那个像是核桃但是比核桃大的东西,此刻还血淋淋的。 他把脑子放在了自己准备好的容器里面,里面浸泡着药水。 女子神色安详,仿佛是睡着了。然而却是永远的睡着了。 男子收拾好了屋内的一切,之后把女子背出了自己的家,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后车厢里面。 因为大雨倾盆,没有人看到女子是如何进来的,也没有人看到男子是如何带着女子出去的。至于轮胎的印记,很快就会被大雨冲刷掉。 他带着女子来到了河边——他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确定没有人会看到这一切后,便用力一抛,把女子抛入了河中。 一个月之后有人在河中游泳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尸骸,看样子像是一个女人。那昂贵的香奈儿连衣裙已经和身上的肉黏在一起了,而身上的肉,也开始腐烂往下掉了。 宪兵队赶到现场的时候都觉得很恶心,尸体发肿的面容实在难看,而且还有一股子浓烈的臭味。 “怎么回事?”高洛德问身边的黄子凯。 然而黄子凯此刻正呕吐不止,无暇回答。 “我给你三秒钟,如果你不能回答,我就要你把这具尸体吃掉!”高洛德那张有着几分痞气的脸上流露出了黑帮老大教训小弟的威风。 黄子凯马上止住了呕吐,说道:“小高哥,死了一个人。” “废话,你当我是瞎子?” 也许是因为上次黄子凯弄丢了护照,所以导致高洛德对他有点不爽。 “尸体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而且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更加可怖恶心的是,尸体的脑子已经被鱼给吃空了!” “脑子被吃空了?”高洛德像是自问。 “是的。”黄子凯似乎还要呕吐。 高洛德忽而敛眉说道:“我看是你的脑子被吃空了吧,人的脑子怎么可能会被吃空呢?还有,这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黄子凯委屈的瘪嘴说道:“好像···不是。根据尸体的姿势以及水流我们判断,尸体似乎是在上游被冲下来的。” 上游是很荒芜的一个地方,一般没有人回去。而除了一个月前的一场大雨,就只有这两天有过暴雨了。 很显然,是暴雨把尸体冲下来的。 “走吧。”高洛德说道。 第二章、离奇诡异 高洛德看了女子的资料,他发现这是个行为有些放荡的女人。据说她有好几个男朋友。高洛德忽而看了黄子凯一眼:“你说她的男朋友知道她死了吗?” “哪个男朋友?有的知道,有的可能不知道。” “那那些男人知道自己是备胎的事情吗?”高洛德玩弄着手中的笔,脸上有着一丝的鄙夷。 黄子凯怂了怂肩膀,说道:“肯定不知道,不然还不得爆发战争。” 高洛德笑了,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迷彩服说道:“要不,你去联系他们。我们就在部队里面看戏,看一场男人与男人的战争戏。” 黄子凯吐了吐舌头,表情好似在说高洛德是变态。 而高洛德似乎知道黄子凯在想什么,他笑着说道:“你忘了,你是我的搭档,如果你想留在部队,嘿嘿,我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黄子凯被吓到了,他飞快的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骂道:“死小高,死小高···” 半个多小时后,卡瑟林的七个男朋友就都来了,他们似乎很惊诧,看着小高说道:“宪兵先生,请问···他们是?” 小高喝了一口咖啡,说道:“希望你们先不要太激动,他们···也是你女朋友的男朋友···” 沉默了三秒,接着就爆发了一阵的口诛笔伐,各种难听的话语互相问候,甚至有人磨拳霍霍,欲要打人。 高洛德命令战友拦了下来,然后一个一个的追问:“我想知道,当时她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什么?她死了!”那些人都显得很惊讶,然而高洛德却发现,有一个人的表情是装出来的。 那人很有演戏的天赋,可惜还是被高洛德识破了。 接下来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这不禁让黄子凯觉得他们的感情真是凉薄,自己的女友死了,竟然还是一副不在乎,只知道洗脱自己嫌疑的表情。 那些人走后,黄子凯不禁抱怨道:“他们也真是的,那么无情。” “我估计卡瑟林也不是什么痴情的人,所以身边有这样的男人,也不足为奇啊。”小高还在喝咖啡,“来一杯蓝山。” “哦。”黄子凯拿走小高手上的杯子,去为他倒咖啡,走的时候还说:“我妹妹说的真对,当兵的男人,没一个正经的。” “黄子凯也不正经吗?” 黄子凯没料到小高竟然听到了!不过好在高洛德似乎不打算为难他,只是在他拿着咖啡来的时候,说了一句:“我有线索了!” “什么?” “利尔德!” 利尔德是卡瑟林的几个男友之一,也就是刚才那个表情是装出来的男人。高洛德怀疑那个男人知道些什么。 他选择带着黄子凯去跟踪那个男人,但是忽而他盯着黄子凯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恩,不错,仔细看,你长得真是倾国倾城!” “小高哥,那是···形容女人的啊,我可是男子汉。”小黄有点不乐意了。 但是高洛德嘿嘿一笑道:“我就是把你看成女人啊,说实话,你哪天不想做男人了,就去变性好了,我娶你做老婆。” 黄子凯没话说了,然而小高又发话了:“我们两个很打眼,但是你要是扮成女人的话,嘿嘿,我敢保证绝对没有人能够猜出来你是谁。” 黄子凯仍旧没有说话。高洛德又说道:“你是人民的子弟兵,为了人民,这点牺牲都做不到?何况,你还怕有什么危险吗?” 黄子凯无奈,只能穿上女装扮成女人。 然而一连呆了一个星期,黄子凯都没有什么发现。可高洛德仿若要整他似得,偏不许他回复男儿身,就要他在那里呆着。 终于在一个星期零三天的时候,黄子凯发现他的目标开始不寻常了。那是午夜三点,他发现利尔德偷偷的从自己家中走了出去,然后径直的上了自己的车。 黄子凯悄悄的跟着他,他发现他来到了一间别墅,别墅是在山间的,他足足进去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出来之后他表情显得轻松,但是又有着一丝丝的愤怒,仿若是在怪别人办事不力。 黄子凯急忙打电话给了高洛德,此时高洛德已经进入了睡梦。按理来说不是他当班的时候他完全是可以拒绝执行任务的。 但是作为一名痴迷于破案的人,他还是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在没有确切的证据的时候,他还不能带兵前来。他带着微笑,像是个推销员似得敲开了别墅主人的门。 别墅主人带着困意打开了门,一见是一个当兵的,他不禁蹙眉说道:“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知道一个多小时前从你家出来的那个男人,在你家和你说了些什么?” “哦,不过是些家常。”他礼貌的把高洛德和黄子凯请了进来,“宪兵先生,你们要茶还是咖啡?” “都不要,不过请问我可以抽烟吗?”高洛德笑着问道。 那人示意可以,于是高洛德一根烟一根烟的抽了起来,忽而他说道:“先生,你是一名杀手!” 黄子凯和那人都震惊了,随即他们说道:“你在开玩笑吗?” “你觉得呢?” 高洛德忽而起身,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拉开他的手说道:“你手掌上面有着这么厚的茧,那很明显是握抢导致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接着他又看了看四周,说:“你太大意了,的确这里很荒芜,所以不会有人来,但是你也不用把那幅画——”高洛德看了看墙脚的一幅画说道:“那是十年前失踪的一幅画,他的主人在十年前就死了。请问你为什么有这幅画?小黄,去搜他家,然后通知我们的战友。” 原来高洛德是故意抽烟,是为了要那个男子感到厌恶,然后挥手时好趁机看他的手! 第三章、询问与被杀 果然,根据搜查他的家中真的有枪支弹药,那些都是黑市杀手的爱宠。之后在宪兵队他也直言不讳的告诉了所有的官兵,他的确是一个杀手。 “是你杀了那个女人?” “不,我没有杀死那个女人。我承认我有想过要杀她,可是我一直没有机会,那个女人最近总是和一个有钱的男人在一起!” “是谁?”高洛德问道。 “我不知道。” “那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根据杀手的口供,原来利尔德早就知道了卡瑟林是个淫娃荡妇,在外面有着很多的男人。然而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他送了卡瑟林一套珍贵的珠宝。 据估计都十万左右欧元。之后他想分手,要卡瑟林归还那套珠宝,但是卡瑟林却怎么也不愿意。 于是乎他便拿出了三万欧元,要求杀手杀死卡瑟林,可是杀手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最开始,利尔德以为杀手已经杀死了卡瑟林。 但是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他还没有动手。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进去一个小时的原因——他们是在争吵。 虽然杀手没有杀死卡瑟林,他也没有如数要回所有的钱,但是也有值得欣慰的——就是杀手没有杀死卡瑟林。 他选择动手的时候,是小高还在中国旅游的时候。这位神探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如果小高在中国,那他动手的时候就不可能被小高破案。 一旦定为意外或是别的什么,小高也就不会去翻案了。因为那么多的案子,他也没有那个时间。 然而小高竟然回来了,他害怕小高查出来。但是幸运的是,凶手并不是他的人。 “好了,你准备接受法庭的宣判吧。就算不死,也是无期徒刑了。”小高面无表情的说道。 而现在小高要去找利尔德,他要去问个清楚。 黄子凯跟在小高的后面,好奇的说道:“小高哥你是怎么逼问出来的?” “很简单,他没有护照。我在你们还没来的时候,偷偷告诉他,如果不说实话,我就拿他去练枪法,嘿嘿,反正是黑户,谁在乎啊。” 黄子凯愈发佩服小高的聪明了。 然而一来到利尔德的家的时候,他们就感到情况大大的不妙了。远处便可以看到火光冲天,一到现场,更是看到一群消防急救兵。 “快做火场评估报告,看看是什么导致的大火。”一名像是头头的人说道。 其中一个消防兵飞快的作出了报告:“是甲醇!” 甲醇是易燃的危险物品,不能用水来灭火。所以消防急救兵采取的是泡沫灭火。直到灭火后他才看到了小高和黄子凯。 他们互相敬礼,消防军官说道:“不知道你们来有什么要事?” “此人牵扯到了我们的一切案子,不过···我想应该没用了。不过···我怀疑他应该不是凶手,而真正的凶手已经开始下手了。” “小高哥怎么知道?” “这里不会有甲醇的。”接着他又对着几个消防兵说道:“辛苦你们了。” 一个从火场里面走出来的消防兵说道:“真可怕,脑子都烧没了。” 另一个说:“可不是吗?” 小高忽而抓住了其中一个消防兵,死命的摇晃着说:“你说什么?脑子没了?是头没了,还是脑子没了?还有,我说的是脑壳里面的脑子。” “是···脑子,脑壳里面的脑子!” 小高像是疯了似得冲了进去,他不顾那一阵阵的焦愁,径直找到了尸体。他立马退了出来,对着那位军官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内卫部队要接手这里的一切,还要麻烦你们配合我们。” 那军官做了个“OK”的手势,表示一定配合。 尸体很快就被带走了,他们发现尸体虽然面目全非了,但是也算是比较完整的,唯独天灵盖不见了! 上次的验尸结果也是天灵盖被某种东西敲碎的,想必这次也是一样的。 小高忽而大悟:“难道凶手要的是死者的脑子!但是凶手为什么会杀死这个死者呢?还有,那个杀手说的那个有钱的男人——难道是他?” 高洛德再次找到了那个杀手,他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说那个叫做卡瑟林的女人最近和一个有钱的男人混在一起?那你知道那个男人的底细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男人的车子很豪华,至少不下百万欧元!” 不下百万欧元的豪车,开这种车的必然是超级富豪,很快高洛德就收集到了所有的超级富豪的照片,他把这些照片一张一张的拿给那个杀手辨认。 然而却都不是! 之后的一个月,高洛德一直在忙着这两起案子,他觉得这两起案子必然有着联系。因为利尔德的家中是不可能有甲醇的,除非是有人特意把甲醇放在他的家中的。 而且利尔德也不是烧死的,他的肺里面没有吸入什么烟灰。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高洛德查到了一丝丝的线索——原来卡瑟林曾经去过马赛,而且不止一次。 之前高洛德一直把目标定在巴黎,现在他想,那个富豪可能是来自马赛的。 只是杀手说自己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样子,所以找他辨认是不现实的了,他唯有自己去找。 就在高洛德一筹莫展之际,黄子凯却带来了一个消息——他发现利尔德也去过马赛,而且是在卡瑟林之前的。 而且他们还有着一个相同的朋友。但是那个人并不像是一个富豪。黄子凯发现,那个人是先认识的利尔德,之后经过利尔德认识的卡瑟林。 更让高洛德觉得惊喜的,就是那个人的长相十分的英俊! 对于卡瑟林来说,这种帅哥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所以高洛德怀疑这个人必然和卡瑟林有什么,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为什么你会觉得他是凶手?” “很简单,你想想,你的两个朋友都死了,你竟然会无动于衷?你不是也调查了吗?他并没有什么异样。你想想,这两起案子那么轰动,而他却始终像个平常人,一点恐惧都没有。如果是你的两个朋友都被人如此残忍的杀害,你会不害怕吗?他不害怕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他自己就是凶手!” 高洛德立马带着黄子凯赶往马赛。 也许是凑巧,刚好当天他们就碰到那个男人出去接人。他们发现,那个男人是先开去一栋别墅的,进去之后便换了一辆豪车! 这怪异的举动让高洛德更加的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他们悄悄的跟着这个男人,他发现他是去了一个女人的家中。半个小时之后才出来。等他走后十分钟,高洛德才敲了敲那扇门。 没有回应,他急忙拿出自己带的一根针开了门,一进去,他看到一具尸体躺在地上——女子闭着双眼,有如睡着。 然而她的头部一片血红,她的天灵盖已经被人打开了,大脑不翼而飞! 果然是他,快走! 第四章、擒凶 高洛德把车开回了男子住的地方,他仔细的在门外探听门内的一切,他发现男子似乎不在。于是他故技重施的开了门。 他带着黄子凯小心翼翼的走入屋内,他看到了一条地下室的通道——那是在最角落里面,男子匆忙忘了锁门,高洛德带着黄子凯走了进去。 他们在地下室里面看到了无比骇人的一幕——一个个的瓶子,里面装着无数的人脑!看来凶手果然是那个男子。 而在地下室的最深处,高洛德他们发现,那个男子正在进行着某种反人类的试验——他活活的取出了一个猴子的脑子,然后又把一个瓶子里面的人脑放了进去! 看着这一切,别说是黄子凯,就连高洛德喉间都是一阵的不适,他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忽然,男子像是疯癫了,他一下子砸碎了一个瓶子:“死了,又死了。我又失败了!” “不许动。你被捕了,你这个变态!”高洛德拿着枪对着男子说道。 “什么?我被捕了?我是变态?你们这两个臭当兵的傻大兵,你们知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是在为法兰西做贡献,我是在研究最伟大的试验!” 男子彻底的疯了,他讲述起了自己的诡异经历。 他出生与科技与医药世家,他的母亲是一名了不起的外科医生,而他的父亲,也是一个了不起的科学家。 从小他就特别的聪明,被目视为完美的结晶。而他从小的梦想也就是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医生和一名科学家。 不足七岁,他就会背大量的公式。 而他的父母也一直以他为荣,他的父亲说,一定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知识都告诉他。而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快乐的生活的。 直到一天——他那了不起的父亲竟然辞职了,从科技院回到了家中。 而外面的人都说他父亲是被开除了,因为他父亲是在从事一种变态的试验。当然,他是不会相信的,他伟大的,了不起的父亲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 最开始他母亲也不相信,只是安慰他父亲,说别人不懂你的才华没有关系,我们懂你。而他父亲之后每天做的,也就是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除了午饭,别的时候都不会出来。 有一次,他去找他的父亲,却被他父亲严厉的斥责了,他父亲说自己在从事最伟大的试验。那时候的他并不懂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从来不会骂自己。 他把一切告诉了自己的母亲,他母亲也震惊了,自己丈夫的脾气一直很好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外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带着怀疑进入了自己丈夫的实验室,然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对此他的父亲说是他母亲自己受不了,离家出走了。但是小小的他却知道了一切,因为他当时就躲在门外,看到了一切。 他的父亲,杀死了他的母亲!而且还取出了她的脑子!他看到了,他都看到了。他看到了自己父亲的暴行,也看到了自己母亲不愿闭上的双眼,更看到了那一瓶瓶的脑子! 也许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他的心灵变得无比的变态。 之后他时不时的会来到自己父亲的实验室,去和自己死去的母亲说话。直到一天,他被自己的父亲发现了! 他抓起幼小的他说道:“你知道吗?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试验!我把那些死人的脑子移植到猴子的身上,这样猴子就可以拥有人类的智慧,或者人类就可以不死!也就是说,我们法国人可以不死,或者是我们法国人可以拥有最聪明的猴子。那些猴子可以去做很多事,甚至去打仗!我们法兰西就不会再有士兵牺牲了,或者,都不会有死人了!这是多么伟大啊,多么伟大啊!” 他已然癫狂了。 继而他又说道:“可惜我失败了,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失败,我用的都是死人的脑子——包括你的母亲,她已经死了,知道吗?她死了。所以我要用活人的脑子,我要用你的脑子!咯咯咯···” 他手中的铁锤差点就敲上了他的头,但是求生的本能激励着幼小的他,他一把推开了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的头撞在了墙壁上。不过他父亲还没有死,他颤颤巍巍的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取出我的头,放入那个猴子的脑子里面!” 他看了看床上绑着的猴子,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他一咬牙,真的照做了。 但是可惜他失败了。 于是他认为一定是自己哪里不够好,这些年来,他不断的用动物实验,最后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真的有动物存货了七十二个小时。 在取得这样的成就之后,他开始把黑手伸向了人类。 他先是在雨夜潜伏进入一个富豪的家中,用迷药迷晕他们,然后取走了他们的脑子——可惜那些都失败了。 然而他取得了富豪的大部分财产,也就是高洛德之前看到的那栋别墅,就是富豪的产业。他利用钱与自己本身的帅气,骗取了卡瑟林。 在雨夜,把她诱惑到自己在市区的一栋房子里面。趁无人发现挖走了她的脑子,然后抛尸河中。他以为这样万无一失,可没有想到一场雨还是把她的尸骸冲了出来。 之后他应邀在夜晚去了利尔德的家中,他们发生了争吵,然后他一怒杀死了利尔德,取走了他的脑子。 接着他便利用硫磺和甲醇引起大火,借此逃走。 他取走他们二人脑子之后,便又做了两次试验,却不想都失败了。他愤怒的看着高洛德和黄子凯两个人说道;“我是为了法兰西做共享,我死后定然葬入先贤祠。而你们——两个当兵的,也应该有这种伟大的情操,把你们的脑子也给我吧!” 他拿起一把刀子冲向黄子凯,黄子凯慌张之下开了一枪。却不想那一枪打中了地下室里面的乙醇,顿时火焰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他一边扑倒一边哀嚎:“天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我是最伟大的科学家,我是法兰西的伟人,我不能死,不能死···” 高洛德带着黄子凯急忙逃了出去。而等到马赛的消防急救兵灭完大火以后,高洛德带着黄子凯进去寻找尸骸。 可他们除了看到一地的粉末以外,什么也没有看到。那个疯狂科学家的尸骸不翼而飞了!然而火焰虽猛,却也不至于如此! 补记:法国的消防分为志愿,职业和现役三种。所谓的现役即是消防急救兵,在法国,消防兵和急救兵属于一个体系,同属于工兵之列。但是只驻地与巴黎和马赛两个地方,在法国地位极高,可谓宠冠三军! 先贤祠 (le Panthéon)位于巴黎市中心塞纳河左岸的拉丁区,于1791年建成, 是永久纪念法国历史名人的圣殿。它原是路易十五时代建成的圣·热内维耶瓦教堂,1791年被收归国有脱离宗教后,改为埋葬“伟人”的墓地。1814年到1830年间,它又归还教会。先贤祠中的艺术 装饰非常美观,其穹顶上的大型壁画是名画家安托万·格罗特创作的。1830年“七月革命”之后,绘画的主题改变,先贤祠具有了“纯粹的爱国与民族”特性。先贤祠内安葬着伏尔泰、卢梭、维克多·雨果、爱弥尔·左拉、马塞兰·贝托洛、让·饶勒斯、柏辽兹、安德烈·马尔罗、居里夫妇和大仲马等。至今,共有72位对法兰西做出非凡贡献的人享有这一殊荣,其中仅有11位政治家。 ...
在没有转行做药品销售经理之前,我曾是医学院的一名解剖学讲师。我转行,并不是我在这一行干得不好,事实上,我的课上得相当出色,如果我没有放弃,我想现在大概可以升到了副教授的位置上。 迫使我离开大学讲台的是心理因素,因为,我讨厌死人,惧怕死人。那是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就像一枚会流动的寒针,从你的脚底心钻入,通过血液循环在你的体内游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心脏,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分钟。同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来,但我感觉,它离我不远,它还在某处窥视着我,随时等着杀我。 事情还得从三年前的一堂解剖课谈起,对于学生来说,也许这节课是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一课,因为第一次现场全尸解剖总是给人极其强烈的印象,我已经强调要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人呕吐了,在之后的三天内,很少有人去食堂买肉食,特别是炒猪肝之类的荤菜。 这次的尸体是一名年轻女性,这在医学院是个异数,因为尸体的奇缺已经成了各大医学院校共同的难题,得到的尸体大多是年老病死的,器官都已衰竭。就算这样,全尸解剖课常常还是一推再推。因为按地方的习惯,既使病人生前有志愿献身医学事业,死者的儿女也往往不允许,认为是亵渎了死者。所以,每一具尸体都是一次难得的实习机会,年轻新鲜的更是极其珍贵。 女尸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课开始之前,尸体上一直盖着白布,我照惯例向学生讲了注意事项,以及尸解在医学上的重要性,最后要求他们以崇高尊敬的态度来看待尸体。学生们的眼光既好奇又有点恐惧,但谁也没出声,像是等着一个极其严肃的时刻。 白布掀开了,学生中间发出几声轻微的唏嘘声。这是一具很年轻的女尸,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听说生前是一名秘书,因为感情问题而割腕自杀,她的朋友从她的遗物里翻出一张捐献遗体的志愿书,是学生时代填写的。年轻人一般很少会考虑这类事情,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志愿?也许永远是个谜。 她并不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眼眶有点下陷,可能在她生前的一段时间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闭着眼睛,神态很安详,就像熟睡了,完全没有一般尸体僵硬的死相,也许死对她来说真是一种解脱。 我这样想着,按例用一张方巾盖住了她的脸,看不见脸,她惨白的身体就很突兀地显了出来。 “现在,开始吧!”我说,示意学生们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剖示范台上来。 四周鸦雀无声,我从盘中取出解剖刀,抵在她的咽喉上,白色的塑胶手套跟女尸的肤色相映,白得令人窒息。 她的尸体仍然有点柔软,皮肤保持着弹性,这感觉跟我以往接触的尸体很不同,不知怎的,我的解剖刀竟迟迟没有划下去,甚至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她还没死。但很快,我就为我的想法感到可笑,可能是这个女孩死得太可惜了,所以我才有这种错觉。 学生们都睁大眼睛盯着解剖刀,我凝了凝神,终于把刀片用力向下划去,锋利的解剖刀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就到了她的小腹部,就像拉开了链子,我们可以清晰地听见解剖刀划破皮肉时那种轻微麻利的滋滋声,由于体腔内的压力,划开的皮肤和紫红的肌肉马上自动地向两边翻开,她原先结实的乳房挂向身体的两侧,连同皮肤变得很松弛,用固定器拉开皮肤和肌肉后,内脏完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到了这个步骤,我已经忘记了面前的尸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这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让学生牢牢记住人体的结构,这将对他们以后的行医生涯产生深远的影响。 内脏器官被一件件地取出来,向学生们详细地讲解,剖开后,又讲解结构。内脏完全被取出后,那具女尸只剩下一个红红的体腔。 课上得很顺利,虽然有几名学生难受得脸色发青,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些反胃,但他们还是经受住了考验,并不虚此行。 学生们离开后,解剖示范室只剩下我一个人,白色的灯光强烈地照在解剖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我开始把取出的内脏一件件安置回原先的位置,然后用线一层层把肌肤缝回原样。 学校的大钟重重地敲了五下,我把盖在女尸脸上的方巾取下,这时候,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女尸猛然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吓得我差点跌倒在地上。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发现并不是幻觉,她睁大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神态也不似刚才般安详,而是一脸怒容。 但她确实是死的,我壮了壮胆,上去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终于找出了合理的解释,也许是生物电的原因,是解剖的过程引发了某种生物电的神经反射。 我把她的眼合上,把白布盖了回去,出了解剖室。 之后的几天,女尸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脑中晃动,我并不是一个灵异论者,但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就像幽灵一样缠着我,我总是想着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睁开眼睛,而且,那眼神,我后来回想起来,仿佛传达着某种信息,并不完全像死人空洞的眼神。 三天后,我了解到那具女尸已经火化掉,骨灰由她的父母带回了远方的家乡。 一年过去了,我似乎已经忘掉了这件事情,在这期间,我交上了一个女朋友。 我们是在一个雨夜认识的,那晚我从学校开完会回家,雨下得很大,路上没有一个人,一时间又叫不到出租,只得打着雨伞独自赶路。走着走着,我忽然发觉身后多了一个人,总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我心里有些紧张,要是这时候遇到抢劫犯就惨了,便故意加快了脚步,那个人也加快脚步,仍然跟在我身后四五米的距离。这样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我终于忍耐不住,回过身来看个究竟,可结果出乎意料,原来跟着我的竟是一个穿着黄雨衣的纤秀女孩。 我们面对面站住。 “你为什么跟踪我?”我问她。 “对不起,我,我一个人赶路觉得害怕。”她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舒了一口气,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坏人?” 她跟着笑了,说:“因为你像个老师,老师很少是坏人。” “呵!你猜对了,我本来就是个老师,不用怕,我送你一程吧!”我陪她一起走路,一直把她送回家。 那晚之后,我们经常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慢慢地就熟识起来。 我一直不敢告诉她我教的课程,所以她只知道我是医学院的老师,对于我的工作性质一点也不了解。 有一天,我终于对她说,我是人体解剖学讲师。 那脚步声到了门口,突然停住了,我没有看到人,但我仿佛感到她就站在门口盯着我,我的脚有些发软,却不敢动,不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又响起来,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了。 我发疯似地跑回家,冷静了几个小时,我的脑中急速的旋转,怎么可能会这样?也许她只是那个女孩的同学或同事,或者是好朋友也说不定,那么保留这些东西也不奇怪,还有,那串脚步声也许只是楼下传来的,一切是我的神经太过敏了。 我的心理稍稍安定了些,打手机给她,希望能弄个水落石出。 手机没人接听,我拼命地打,可都是长音。 她越不接听,我越是感到恐惧。 不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跟在她那儿听到的一模一样,高跟鞋踏在水泥地板上的清脆响声。我的心砰砰直跳,大气也不敢出。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真的是她,她来找我了!我踌蹰再三,终于说服自己打开了门。 “是你!”我说,喉咙有些发涩。 “是我。”她说。 “晚上我去找过你,你不在。”我退后几步,说。 “我出去办点事情了!回来时发现你来过。”她说。 “是吗?” “你干嘛老是打我手机?”她说。 “我……我怕你出事。”我说。 她笑了笑,说:“今晚我住在你这里好不好?” 我想让她走,可又说不出口,我们认识这么久,她可从没让我碰过她的身体。我心想也许真的是我多疑了,她的相貌与那女孩毫无相似之处,又怎么会有关系呢? “我先去冲个澡!”她说着就朝浴室走去。 “好吧!”我让到一旁。 我坐在客厅里,听见里面冲水的声音,心里忐忑不安,但总是劝说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怪事,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她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们相对无言。 “我来帮你按摩吧。”她笑着走到我背后,拿捏我的肩部。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突然问。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喊道:“你,你到底是谁?” 但颈部一痛,像被重物击中,就已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在了床上。 我看到她站在床前,愤怒地看着我,那眼神!我想起来了,那眼神跟那具女尸一模一样! “你……你是……”我不可抑制地恐惧起来,可挣扎毫无用处。 我发觉她的脸部正在变,缓慢地变化,眼睛、鼻子、嘴巴,都在移位,一会儿,令人恐怖的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她!!那个一年前的女尸!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再一次厉声问我。 “也……也许会吧!”我颤抖着说。 她慢慢地解开睡衣,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恶心,她的身体从颈窝至下,只是一个空壳,早已没有了内脏,露出红红的体腔。 “你说,我疼不疼?”她愤愤地说。 “可你是自愿的啊!”我喊道。 “我后悔为那个男人自杀,可正当我准备远离这个肮脏的世界时,你又唤醒了我!我要你永远陪着我!”她说。 “你,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说。 她僵硬地笑了起来,从睡衣袋里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解剖刀,在我面前晃动,然后抵住我的颈窝。 “我要让你知道,被解剖的痛苦!”她阴森森地说。 “不要!不要!你是死人,我是活人啊!”我喊道。 喉咙一阵刺痛,我仿佛被人活剥了一般疼痛,惨叫着坐起身来。 我发现我的全身像在水中浸过般大汗淋漓,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身上,她并没有在房间里,难道晚上一直在做梦? 我觉得不可思议,但很高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快感。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东西,这个东西将会让我永无宁日,在床下,掉着一把解剖刀,锋利的闪着寒光的解剖刀。 这天下午,我又去了她的房间,可门紧闭着,邻居的老太告诉我,自从那个女人自杀后,这个房间就一直没有人租过。 从此后,我不敢再接触任何尸体,甚至不敢再在医学院呆下去,只有改行做了药品经销。 可那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直到今天,我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
地下来者 晚上八点多钟,袁立东和两个好朋友走在去音乐室的小路上,打算练练歌。 突然,一阵幽幽的歌声飘进三个人的耳朵里,那歌声听起来有些诡异,好像是舌头时而弯曲扭动,时而卷起、伸直发出来的。 三个人的头皮一阵发麻,停在小路上不敢走了。 胆子稍微大一点儿的袁立东说道: “别害怕,也许是哪位同学在练歌呢,我们过去看看。” 邱小北和彭远洋硬着头皮,跟着袁立东向那歌声的方向走去。很快,三个人来到小树林边,果然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一棵树下唱歌。走到近前才发现,唱歌的人是同班的赵子霆,三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三个人就吓得不敢动了,因为他们看见一个全身腐烂、掉着碎肉的恶鬼带着一台破旧的电脑从地下钻出来。它来到赵子霆身边,问赵子霆: “准备好了吗?” 赵子霆声音颤抖着回答道: “准、准备好了。” 恶鬼诡异地一笑,之后伸出那双腐烂的手捂住赵子霆的两个耳朵,在赵子霆满脸大汗、浑身颤抖的时候,它猛地向上用力一拔,赵子霆的脑袋竟然被硬生生地给拔了下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接下来,恶鬼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物件,看起来应该是条数据线。它把数据线的一头插电脑上,另一头对着赵子霆的后脑一点儿一点儿地插了进去,看起来是因为脑壳太硬插着有些费劲儿。插进去之后,它把赵子霆的脑袋放在坟头上,对赵子霆说道: “好啦,你开始唱吧。” 只听赵子霆张口开唱了。这是一首慢歌,那声音就像刚才三个人听到的一样诡异森然。 赵子霆才唱了没几句,恶鬼就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满意。作为惩罚,它把赵子霆的舌头拉出老长,在赵子霆惊恐的目光下,扯断了。之后,它趴在赵子霆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便钻进了地下。 赵子霆的身体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捧起自己的头颅,安在脖子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块,围在脖子上。 这时,三个人已经吓得心惊胆战,说不出话了。见到赵子霆要离开了,才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夜半练歌 他们很清楚赵子霆已经不是人了。虽然他们和赵子霆并不是一个寝室的,但是和一个鬼在同一栋楼里同样危险,所以他们决定到音乐室先对付一晚上。 返回音乐室,见到明亮的灯光,三个人这才感觉放心了些。 “你们说赵子霆会不会害我们呀?”胆子最小的彭远洋看向另外两个人,像是在寻求一种安慰。 袁立东说: “别瞎猜测了,我们又没有招惹他。快睡觉吧。” 音乐室里虽然没有床,但是椅子很多,三个人各自摆出能躺下一个人的简易床铺,对付着睡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袁立东被尿憋醒了,他睁开眼睛想下床。忽然,他看见睡前明明被自己关好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袁立东向另外两张“床”看去,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出门去厕所了。然而,当他的目光投向彭远洋的位置时,竟然看见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彭远洋的 “床”边,那正是赵子霆! 袁立东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差一点儿叫出声来。赵子霆真的要对我们下手了! 果然,赵子霆伸手捂住了彭远洋的嘴,连拖带拽地把彭远洋带出了音乐室。很显然,彭远洋已经醒了,只是赵子霆不给他叫出声的机会。 袁立东早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叫醒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邱小北,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快出去看看!”邱小北听完,立刻弹了起来,两个人快步走出音乐室。 明亮的月光下,只见赵子霆拉着彭远洋来到小树林边,这才放开早已经浑身瘫软的彭远洋。 袁立东和邱小北躲在不远处的花坛后面,看着彭远洋跪地对赵子霆不停地哀求。只听赵子霆淡淡地说道: “求我也没用,你还是先唱首歌吧。” 在赵子霆的逼迫下,彭远洋不得不顺从,只能颤抖着开口唱歌。 彭远洋才唱了没几句,便被赵子霆给打断了。赵子霆摇头叹息着说: “这样唱不行啊,还是让我来帮帮你吧。” 在彭远洋惊恐的叫声中,赵子霆走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捏住彭远洋的两腮,另一只手伸进他的嘴里,把他的舌头一点儿一点儿地拽出老长,之后一顿乱拧,甚至还打了个结,最后又捋顺,塞回彭远洋的口中。这期间,彭远洋的惨叫声就没有停止过。 “这回应该差不多了,你再唱一遍给我听。”袁立东的口气依然平淡。 彭远洋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忍着疼痛,硬着头皮开始唱。 这回彭远洋唱出的歌,跟之前赵子霆唱的诡异程度不相上下,甚至比赵子霆的更加诡异。 “嗯,这回唱的不错。明晚的这个时间我就不去叫你了,你有点儿自觉性,自己到这里来吧。不然的话……后果自负!”赵子霆说完,快步离开了。 过了好半天,见赵子霆没折返回来,袁立东和邱小北这才从花坛的后面走出来,把哭得不成样子的彭远洋带回了音乐室。 回到音乐室,好不容易把彭远洋安慰好了,袁立东对邱小北说: “我怀疑赵子霆肯定是被那个恶鬼给利用了,所以才来害我们。” 邱小北问: “那我们该怎么办?” 袁立东想了想之后,恶狠狠地说:“现在赵子霆也是鬼,所以我们必须先把它除掉,之后再想办法除掉那个恶鬼,不然我们都得死。” 听到袁立东这个疯狂的想法,邱小北和彭远洋都吓了一跳。邱小北颤抖着声音问道: “怎么除掉赵子霆,它可是鬼呀!” 袁立东诡异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 “我有一个办法。” 预料之外 彭远洋一听有办法,顿时来了精神,强忍着舌头的疼痛,让袁立东快点儿说。 袁立东的想法是这样的:人没有了头,肯定是活不了的。那么,鬼如果没有了头,是不是也会如此呢? 袁立东说,明天晚上让彭远洋偷偷地带上一个布袋,等见到赵子霆,趁赵子霆不注意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用袋子套住赵子霆的头。赵子霆的头已经不是长在脖子上的了,所以应该很容易就弄得下来。等彭远洋得手之后,袁立东和邱小北再出现,三个人要尽快摆脱赵子霆的纠缠,找个地方把头烧掉。这样一来,就算赵子霆的鬼魂有再大的能耐,也没办法了。 袁立东的这一想法虽然很疯狂,但也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所以彭远洋决定冒险一试。 第二天,整整一天的时间,袁立东和邱小北都在想办法安慰彭远洋,让他不要太害怕,不然露出马脚可就麻烦了。 终于,到了九点多钟,三个人按照计划,彭远洋到树林边上去等着,袁立东和邱小北藏在花坛的花丛里。很快,赵子霆高大的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来到彭远洋的面前,说道: “还挺准时的,开始唱吧。” 彭远洋的心跳得很厉害,但还是尽量保持声音的平稳性,唱了起来。 面前的赵子霆似乎觉得彭远洋唱得还行,于是闭起眼睛享受了起来。 彭远洋见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轻轻地从兜里掏出事先揣好的布袋,嘴里的歌声没有停止,之后看准了赵子霆的脑袋,用最快的速度猛地套住了它的头。事实果然如袁立东所料,彭远洋刚套住赵子霆的脑袋,赵子霆的脑袋便掉了下来。 彭远洋见成功了,立刻向花坛跑去。 一直在花坛里面绷紧神经的袁立东和邱小北二人见状,也从花坛里跳出来跟彭远洋会合,三个人一起向教学楼方向跑去。 这时,三个人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赵子霆的身体追了过来。而且离得很近了,三个人只好拼了命地往前跑。 彭远洋捧着的布袋里面传来赵子霆的声音: “你们快放了我,不然会后悔的!” 彭远洋等人哪还相信赵子霆的话,只想着快点儿甩掉赵子霆的身体,找个地方烧掉它的头,就一切都结束了。 “哎呀!”这时,彭远洋忽然惊叫一声,人头布袋顿时从手中掉落在地。 袁立东和邱小北心头一颤,向彭远洋看去,只听彭远洋哭着叫喊道: “我的手指被他咬掉了!” 眼看着赵子霆的身体就要追上来了,三个人也顾不得回头去捡人头,只好继续向前没命地跑。 此刻,身后的赵子霆的身体停在布袋前,拿出自己的头颅,安在了脖子上,然后继续追袁立东三个人,同时嘴里喊着: “站住!” 此刻,袁立东三个人已经跑进了教学楼,可是十几秒钟以后,三个人的心顿时凉透了,因为他们发现已经跑到了走廊的尽头,身后是上了锁的杂物室,根本无路可逃了。 三个人满脸惊恐地回过身,正好看见赵子霆向他们走来。情急之下,袁立东一把拉过彭远洋挡在自己身前,恶狠狠地对赵子霆说道: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但你肯定是在乎彭远洋的舌头的。如果我拔掉他的舌头……” 还没等袁立东的话说完,赵子霆果然被吓得脸色一变,停住前行的脚步,紧张地说道: “不要!” 袁立东见赵子霆果然害怕了,于是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威胁赵子霆道:“快点儿让开,不然我真的拔掉他的舌头!”袁立东一边说,一边真的把彭远洋的舌头拔出来一小块。 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之前从地下钻出来的那个满身腐烂的恶鬼,忽然出现在袁立东的身后,迅速从袁立东手中抢过彭远洋,之后伸手要去抓袁立东。 “快跑!”没想到这个时候,赵子霆忽然喊了一声,一手拉着袁立东,一手拉着邱小北,跑出了教学楼。 人头音响 一口气跑回音乐室,袁立东和邱小北累得差点儿虚脱了。但是想到赵子霆还在身边,立刻与它拉开一定距离,不解地看着它。 “我知道你们一定很想问我,为什么会救你们。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 阴间最近在流行一种特别的音响——人头音响。几乎每一个喜欢唱歌的鬼都有一个。而从地下钻出来的那个恶鬼,生前也很喜欢唱歌,到了阴间之后,它也想拥有一个人头音响,于是开始在这所学校音乐系的同学们里选。 鬼和人喜欢的歌曲是有区别的,鬼更喜欢听起来恐怖且诡异的歌曲,所以在选择人头音响的时候,除了注重人的嗓子以外,还注重舌头。如此一来,就需要把人的舌头经过摧残,让它发出诡异的声音。 那个恶鬼在音乐系一共选中了四个目标,分别是袁立东、邱小北、彭远洋和赵子霆。它第一个实施的对象就是赵子霆。但是没想到赵子霆的舌头怎么变也不够诡异,达不到它的要求,所以昨晚在树林,恶鬼把赵子霆的舌头给拔掉了,现在赵子霆说话只能依靠魂力了。 恶鬼还在赵子霆的耳边说,有三个音乐系的同学在偷看它们,所以让赵子霆帮它在三个人中选一个人,作为下一个目标训练一下。然后,赵子霆选择了彭远洋。 “这么说来,你并不是故意要害我们?”听到这里,邱小北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受到那个恶鬼的胁迫,如果我不帮助那个恶鬼,它就会打得我魂飞魄散。” “我们要怎么才能对付那个恶鬼?”袁立东问道。 赵子霆想了想: “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接下来彭远洋能够配合我。把他的舌头弄到让鬼满意,只有这样,你们两个才能安全。说实话,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有一点还是可喜的,我觉得彭远洋的舌头应该能让恶鬼满意。” “对了,彭远洋在那个恶鬼手里,恶鬼会不会对他不利?”忽然想到彭远洋,邱小北一脸担忧地问道。但是还没等到赵子霆回答,他便看见彭远洋正站在门口,目光阴冷地看着他们。 “彭远洋……你……”见到彭远洋,袁立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彭远洋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放出凶狠的光芒,话音刚落,便猛地向袁立东扑了过去。 见此情况,邱小北和赵子霆连忙阻止,可是此刻的彭远洋就像疯了一样,他恨透了袁立东刚才不顾朋友情谊、出卖自己的行为。 袁立东见彭远洋不杀自己誓不罢休的样子,情急之下他抄起一把椅子,把彭远洋给打晕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邱小北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彭远洋,问赵子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得练彭远洋的舌头。”赵子霆说着,来到彭远洋身边,想要拽彭远洋的舌头。 “这个场面太恐怖了,我们还是先到外面去吧。”袁立东说完,拉着邱小北出了门。 赵子霆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之后拽出了彭远洋的舌头…… 袁立东把邱小北拉到外面,急切地对邱小北说: “如果恶鬼真的选中了彭远洋的舌头,以后赵子霆会不会把我们两个也做成人头音响自己用?毕竟赵子霆也是个喜欢唱歌的鬼呀!” 听了袁立东的话,邱小北打了个寒颤: “不会吧?” “万事都没有绝对,”袁立东说,“所以,我们得防备着点儿赵子霆。” “怎么防备?” “我觉得等赵子霆练好彭远洋的舌头之后,我们就把赵子霆的头颅弄下来。想烧掉恐怕是来不及了,我们只有砸碎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的安全。反正赵子霆也说了,彭远洋的舌头应该能让恶鬼满意,我们还怕什么呢?” 虽然邱小北不太同意,但是他也怕日后赵子霆真的会把自己做成人头音响,于是他点头同意了。 打定好主意后,两个人回到音乐室。 此时,赵子霆已经把彭远洋的舌头弄好了,为了避免他叫喊,在他的嘴里塞了一块破布。 “那个恶鬼感应到我弄好了彭远洋的舌头,很快就会来的,我们等等吧。” 听到这里,袁立东偷偷地向邱小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准备下手! 比快 邱小北会意,两个人趁赵子霆没有防备,同时冲了上去,摘下了赵子霆的头,跑出了音乐室。 来到外面,见赵子霆还没有追上来,袁立东猛地把头摔在地上,之后拿起刚才准备好的两个木棍,两人开始猛打赵子霆的头颅。 很快,头颅被打碎了,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当两个人再次回到音乐室的时候,赵子霆的身体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看来我们成功了。”袁立东说完,叫邱小北一起把赵子霆的尸体抬了出去,扔到小树林里,之后回到音乐室,等恶鬼到来。 没想到,它们刚回到音乐室,便看见那个恶鬼已经到了。他们看见彭远洋已经醒过来了,恶鬼一把拔掉彭远洋的头,在彭远洋的后脑插上数据线,彭远洋便开始唱歌了。 见此情况,袁立东和邱小北转身想要跑,可是却被恶鬼那命令性的口气给叫了回来。 “别以为你们两个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恶鬼说, “先听听彭远洋唱的怎么样,之后再决定是否放过你们。” 听闻此言,袁立东和邱小北只好忍着恐惧,继续等待。 十几秒钟之后,恶鬼摇了摇头,说了句: “好听是挺好听,可是诡异方面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呀……”然后转头看向袁立东和邱小北。 袁立东猛地打了个寒战,想要夺门而出,可是门却“砰”地一声关闭了,怎么也推不开。 “别挣扎了,还是接受现实吧。”恶鬼说完,来到两个人的面前。先拉出邱小北的舌头,各种摧残,疼得邱小北惨叫连连。 紧接着,又拉出袁立东的舌头,又是一阵惨叫…… “好了,现在你们两个一人唱一首歌,看谁唱得好,我就选择谁来做我的人头音响。”恶鬼说, “邱小北,你先唱吧。” 虽然舌头很疼,但邱小北还是强忍着疼痛唱了起来,那歌声的诡异程度,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首歌唱完,恶鬼似乎很满意,之后又让袁立东来唱。 袁立东见恶鬼对邱小北的歌声很满意,所以他特意想让自己唱得很难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舌头就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唱出来的歌诡异又恐怖。 当袁立东的歌也唱完以后,恶鬼皱了皱眉,说道: “你们两个唱的不相上下,我该怎么选择才好呢?” 恶鬼似乎陷入了思考,袁立东和邱小北都紧张了起来。 忽然,恶鬼诡笑着说道: “我有办法了,你们两个来场比赛,看谁唱得比较快,我就放了那个人。但如果唱得慢的话,可就别怪我了,只能做我的人头音响。” 听到这话,袁立东浑身一颤——大家平时比唱快歌的时候,只有邱小北跟自己的速度不相上下,现在让自己跟邱小北比快,袁立东的心里还真是有些害怕。但是不管怎么害怕,他只能选择比下去。 “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看谁先唱完《月亮代表我的心》。预备,开始!” 当“开始”二字说出以后,袁立东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唱了起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原本袁立东的速度跟邱小北差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邱小北的速度忽然快得惊人! 隐约间,袁立东从邱小北的声音里,听到了另一个声音。袁立东立刻吓傻了,因为他看见邱小北的身体里,竟然若隐若现地出现了彭远洋的影子! “时间到!”恶鬼说, “邱小北7.3秒唱完,胜利!” 袁立东顿时瘫坐在地上,恶鬼来到他的面前,伸手准备摘下他的头。 袁立东知道,自己和邱小北为了自保害了彭远洋,彭远洋现在想要报复,所以上了邱小北的身,先把袁立东害死,之后彭远洋的鬼魂再用邱小北的头做人头音响…… ...
西瓜小贩 六月的天是十分燥热的,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此时,在公寓的篮球场上,几个男孩正打着篮球。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王维君,宿舍冰箱里的冷饮已经没了,天这么热,去买点冷饮给大家解解渴吧,今天你一个球都没投进,算是对你的惩罚。”一个年轻小伙抹了抹脸上的汗珠,拍了拍手,笑着对另一个男孩说,其他伙伴听也是一阵哄笑。 叫王维君的男孩撇了撇嘴,嘟囔着抱怨了几句,但还是屁颠屁颠的去了。 说起来买东西是个挺容易的事,但在这却是个苦差事,因为几个男孩们住的地方,有点偏僻,平日想要出去买点东西,还真不愿意出门,所以平日大家都会轮流出去,然后统一给大家购置东西,但今天倒霉,居然一个球都投不进,也难怪伙伴们这么惩罚他了。 王维君也不去抱怨这点小事,不就是去买点冷饮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边走边哼着小歌,一路上看着四周的风景,心情反倒惬意起来。 但没走一会,他看见路前面有一个小摊,似乎是在卖什么,慢慢的走近,王维君才发现,居然是一个西瓜摊,小摊上面,正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西瓜。 “买两个西瓜回去也是不错的。”王维君想着点点头,仔细的挑了两个西瓜,这下,终于是可以回去交差了。 王维君刚掏出钱来,那人却是摆摆手说:“不用钱,想要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说完,那人的嘴角还阴冷的笑了起来。 王维君觉得很奇怪,但是既然人家不要钱了,自己也没啥好纠结的,一个腋下夹一个西瓜,王维君满意的走了。 王维君带着西瓜一进房间,大家都是十分抱怨,抱怨他为什么不买冷饮,但是切开尝试后却又都对王维君赞不绝口,夸他眼光好,大家都吃的很愉快,王维君自己也是吃的很开心,毕竟很久都没有吃过这么甜的西瓜了。于是大家决定把另一个西瓜放冰箱存起来,等到明天再吃。 经过一下午的运动,大家也累了,都很早就洗洗上了床,王维君也是,刚躺下不久,他就进入了梦乡。不过,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他还是醒了,王维君坐起来,觉得实在有些口渴。 他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朦胧的找到冰箱,但在打开冰箱门的一瞬间,他被吓傻了,在冰箱的冷冻室里,居然有着一颗人头,这是他室友夏天林的人头,他目光正注视着自己,而且面目十分的扭曲,像是看见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王维君吓得叫了一声,他退后几步,战战兢兢的朝着夏天林的床位看去,发现夏天林正在床位上睡觉呢,他揉了揉眼睛,再次凑上去,这才舒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幻觉,冰箱里面,只是一个西瓜而已。王维君傻笑了几声,喝了几口水就又去睡了。 第二天,王维君起的很晚,起床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宿舍里吹着空调打着游戏。这么热的天,大家也都不想出门。 “夏天林呢?”王维君四处寻了寻,发现少了夏天林的人影,于是问。 “不知道,早上五点的时候我起床尿尿就见他床位上没人影,你说这大热天的。”在王维君对面的赵波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应承着。 王维君也不再去管,他打开冰箱,又看到了那个西瓜,他吆喝了一声:“喂,谁要吃西瓜?” 众人听完立马来了兴趣,纷纷聚上来,毕竟这西瓜,口感还真是不赖。几人如老虎扑食一般很快就把西瓜吃了个差不多,只留下了一小块,那是留给夏天林的,王维君把那一块西瓜放在冰箱里存好,也加入了伙伴们的游戏中去了。 惊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维君打完一把游戏,伸了个懒腰,一抬头才发现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六点,再看看窗外,太阳也已经是要落山了。 “夏天林怎么还没回来!”王维君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有些担心起来。 赵波见事情也不太对劲,从旁边摸出手机道:“别急,我打个电话给他!”但过了半响,赵波又把耳边的手机放下道:“打通了没人听!” “没人听?会不会出事了?要不要打电话报警啊!”王维君有点着急了,他总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 赵波摆摆手道:“还不至于吧,他又不是小孩子,兴许晚上他就回来了呢!” 王维君也不好在说什么了,也许真是自己想太多了。但是直到很晚,他也没见夏天林回来,王维君又试着打了个电话,依旧是没人接听,王维君决定,如果第二天早上还没见到他人,自己就要报警求助了。 忐忑中,王维君睡得很不踏实,睡梦中,他似乎听到了嘤嘤泣泣的哭泣声。那声音很小,却又很刺耳,就好像在耳边一样,王维君本以为是哪位室友还没睡,是电影里的声音,但坐起身来一瞧四周一片漆黑,大家全都睡得好好的,跟死猪一样。 王维君坐定,重新清了清脑子,仔细一听,依旧还是能听到那个声音,那个声音,似乎就在这个房间里,王维君不禁打了个寒颤,他鼓起勇气侧着耳朵,仔细寻找声源,最后,他把目标锁定在了角落的冰箱上。 王维君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的下了床,一步一步的朝那边靠近,但每前进一步,似乎耳边的声音也会更刺耳一分,王维君深呼吸了几口气,鼓起勇气闭上眼打开了冰箱门,就在他打开的一瞬间,那哭泣声戛然而止了。 等到王维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见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只见在冰箱里,有一小半颗人的脑袋,破碎的眼睛、歪斜着的残破嘴唇,还有那一直从里面流淌出来的红的白的,整个画面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王维君吓得直哆嗦,整个人完全懵了。 那残破脑袋见王维君看着它,用那破碎的嘴唇一字一句的说:“王维君,你居然吃我的脑袋,你看看现在的我?我还怎么见人?”说罢还哭哭啼啼起来,声音就和刚才王维君听到的一样。 王维君吃了一惊,后退几步哆嗦道:“夏……天……林……” 那人头听完冷笑一声:“哼,怎么样?我的头好吃吗?” 王维君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感觉自己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弯下腰稀里哗啦的开始吐起来,而他见吐的,居然都是人脑袋上的眼珠、牙齿和耳朵等器官,其他红的白的更是吐了一地,看到地上的东西,王维君一把瘫坐在地上,有些喘不过气来:“什……么……你的……头……被我……被我吃了……” “哼哼,我的头好吃吗?甜不甜?”冰箱里又传来的讥讽的声音。 王维君一把爬起来冲到冰箱前,哭泣着激动的说:“夏天林,我……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头啊!” 残破人头听完似乎更加生气了,语气开始变得愤怒起来:“说什么都晚了,还记得吗?这你可是没付钱的,现在,我就要你拿命来偿还。”话音刚落,那小半人头就飞速着朝王维君飞了过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王维君蹲到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大叫。 绝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维君感到身后终于是安静了。他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夏天林正拿着那把血淋淋的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而那把刀的刀锋上,还滴答滴答的滴落着血迹。 “夏天林,是我啊!我是王维君啊,我求求你,别杀我,我求你了!”王维君哭着恳求,整个人跪在地上不停的哆嗦,就好像一支待宰的羔羊在被宰前做最后的挣扎一样。 夏天林依旧一步一步走来,像一个没听觉的机器人一样,他面无表情,来到王维君面前对着王维君就是一刀。王维君只觉得头顶寒光一闪,他下意识的用手一挡,只觉得顿时手臂上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然后就看到眼前滚落下一截手臂。 王维君咬着牙退后了几步,也不去顾自己的伤势,他只想着如何和夏天林保持距离。但随着夏天林步步逼近,王维君也不断后退,一个不小心,他突然碰到了后面身后的黑袍人,王维君吓了一跳,本能反应的一个转身,一只手却正好打到了黑袍人的帽子,这帽子被无意掀开了。 王维君看着黑袍人的头,神情再次变得恐惧起来,因为他看到黑袍人的脖子上,根本就不是一个头,而是一个留着鲜血的西瓜,只见那西瓜上,五官俱在,只是顶部被开了一个口,里面正不断地流出鲜红的液体,王维君知道,那不是西瓜汁,是鲜血。 就在王维君无比震惊的时候,他听到身后动静又大了起来,一转头,骇然发现自己身后已经不是夏天林一个人了,准确来说,在他的身后,是几具同样顶着西瓜头的尸体,他们头顶皆都流着鲜血,王维君从依稀的五官中辨认出那几个就是刚刚被夏天林杀掉的其他室友。 王维君彻底绝望了,他留下一行悔恨的泪水,他恨自己去买了那两个西瓜,他恨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也许是他造成的。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不再害怕。 王维君抹了一把眼泪,他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忽然,他像利箭一般的朝着墙壁冲了过去,只听见“咚”的一声,墙壁上一个像西瓜一样的人头爆开了,鲜血染红了整片墙,绽开得就像一朵花一样。 那黑袍人慢慢的走过来,看着王维君的尸体无力的倒在血泊里,喃喃地说:“可惜了,多么好的一颗人头西瓜!” 结局 一个月后,警方收到了一个女人的报案,当警方来到现场后,在这间宿舍里发现了大量残破的尸体,让人费解的是他们的头全都没了,整个现场的残忍程度简直令人咋舌。具报案的女人说,这个宿舍是她租给一群孩子的,本来她是来收租的,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警车上,两个年轻警察正在交流。 “你说会是谁这么残忍?居然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不清楚,不过我觉得这事挺蹊跷的。” “哎,别说了,这大热天的,遇到这种案子,也是倒霉,等等,看,那有卖西瓜的,买两个西瓜解解渴吧!” “师傅,这西瓜怎么卖?”其中一警察边看边问。 “不用钱,想要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西瓜小贩摆摆手道。 “哎哟,那谢谢你了师傅。”二人十分高兴,觉得自己今天捡到便宜了。 俩人一人挑了一个西瓜,确认不要钱后转身走了,西瓜小贩看着两人高兴离去的背影,嘴角,再次露出了那一抹阴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