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是一位风水堪舆师,平日专门帮人睇风水的,而这个故事是关于她以前的一位顾客〈暂称陈生陈太〉的真人真事…话说大约十年前,在沙田宝福山骨灰龛〈即沙田火车站后面〉附近的一幢三层高村屋,这年陈生陈太刚新婚搬了入去地下的那一层住,他们是对年青夫妇,对一些传统的中国习俗都不太认识,所以他们新居入伙都没有做到什么特别的入伙仪式,只是找班朋友回来搞个大食会便算,在两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当时正值夏天的雨季,这晚的雨下个不停而且雨势都颇大,陈生陈太吃完晚饭便一同入房休息,陈生一入房便走****看电视,而陈太则走到一张靠着窗子的书棹上写信,「隆~~」忽然出面打了一个很大的雷,陈太不以为然向窗口转头去看一看,窗户给大雨打得当当作响,只是看到雨水像瀑布似的在窗上流着,特然间陈太从窗口中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像一个人头一般大小的黑影贴近窗子,在好奇心驱使下她便把面靠近些看看,因为雨势实在很大关系,始终都看得不太清楚,此时她还心想谁人那么缺德在窗外偷窥她们呢,于是她再把面靠近些仔细一看,忽然天上闪了一个电,她很震惊地大叫了起来「?~~!!」,原来在闪电的光线下她看到一张人的脸庞,是一张毫无血色目无表情的男性脸颊!而且最恐怖的是她看到此张脸上有一对阴森森全是黑色没有眼白的眼睛,仿如面贴面般与她四目交接!!此时她即跑去正在床上看电视的陈生那里,陈生问她发生什么事,她便很惊慌失措地指着窗子说「有…有…有鬼呀!」,于是陈生便走去窗口看过究竟,但是没有任何发现!!在此之后陈生便安慰她可能近日工作压力太大产生幻觉罢,陈太无奈地只好相信,但心里都还是忙记不了当时恐怖的情景,整夜都不敢睡直至天亮。 又过了两个多星期,这晚又是下着滂沱大雨,陈太巳对上次的事巳淡忘了,如常地吃完晚饭后陈太便独个儿在厨房中清洗餐具,而陈生则自己先行入睡房看电视休息,忽然间陈太听到大 门口传来杂乱急促的拍门声「呯!呯!呯!呯!!!」,于是陈太便走去看过究竟,但当她走到门口前时那些拍门声特然停了下来 ,陈太向着门口说「谁呀?」但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便从门上的防盗眼一看,但都是看不到任何人在门外,心想谁家的顽童在乱拍人家的门呢!于是陈太便转身走回厨房继续清洁餐具, 当她转身走了几步后,「呯!呯!呯!呯!!!」大门口又传来那些杂乱急促的拍门声,陈太真是被气得无明火起,于是便急忙转身一手打开大门想着一定要痛骂那些顽童一顿,但当大门一打开竟然看不到任何人,再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陈太心想算你们走得快,如给我找个正着一定把你们骂得狗血淋头!!于是她便只好气愤地走回屋内,当她关门后心里还是觉得气愤,于是便再从那门上的防盗眼看看他们会否再走回来戏弄她,今次他们没有回来了。正当她还面向大门之际,大厅的灯光忽然闪过不停,然后她感觉到背后有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于是她带着战战兢兢的心情慢慢回头往后看,她看到一幕令她毕生难忘惊心动魄的情景,当时她看到整个大厅都挤满了有老有幼、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全身都发出怪异绿色光的半透明物体!她实时被这极度恐怖的情景吓至目瞪口呆,事隔几秒才懂得作出反应,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及想发足狂奔,由于她非常惊惶失措双脚好像没有力似的,一时失去重心整个人跌了在地上,她唯有十分狼狈不堪的向厨房慌忙爬去,在这期间在她耳边还清楚听到一把很尖很怪异,听落令人很心寒的女人声音说着「出~~面~~好~~大~~雨~~呀~~」陈太真是被吓得死去活来。陈太的尖叫声惊动了在睡房中的丈夫,于是他走出来查看究竟,最后陈生发现陈太失魂落魄地缩在厨房的一角!并且在喃喃自语「有鬼…有…有…有鬼…有好多鬼呀… 好…好恐怖呀…」。陈太几经陈生安慰后渐渐平服心情,于是陈太把事发的经过一一告诉给丈夫听,但陈生表示当时完全听不到有拍门的声音及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听到她的惊叫声!但陈太十分坚持刚才所发生的事全部属实!陈生只好再三安慰她,翌日陈生放心不下于是带陈太去看医生,经过一番检验后医生说她没有什么大碍,只给她一些镇静剂及叮嘱她多些休息便了结此事。 如事者过了一年有多了,期间已再没有发生什么怪事。而陈太亦都在这期间诞还下了一个很可爱的婴儿,而且还将快三个月大了,大家的心情都十分之愉快。开心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在一个假期天的下午,一家人都没有外出,陈太把婴儿安置好在房中睡觉,而两夫妇则闲坐在厅中看电视,良久睡房中转 来婴儿的哭声,于是两夫妇便一同走进房中查看儿子,当一推开门之际,在昏暗的房中他们看到有一个人型黑影正伏在婴儿的身上,并且快速地由婴儿的床上像流水泻地般一直向墙边溜去并且还消失于墙角之中,此时他们互相望一下对方像是要说「你看见吗?」。虽然今次两人都同时目睹这怪事,但陈先生都还是抱持半信半疑的态度,还向在旁的太太安慰「眼花吧!不要糊思乱想了!快些看看儿子吧!」。可能因今早的怪事关系,陈先生今夜未能熟睡,整晚都展转难眠,不知何时在朦胧间他发现陈太不在身边,但他都不以为然没有再去深究,正当他转个身面向书桌的时候,他看到一个长发披肩的黑影座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老婆!妳又是睡不着?」陈先生向着这黑影说,正当陈生说完这句话后,房门特然打开了,此时陈生十分之惊讶!!原来是陈太打开房门入来!「老…老婆…系妳!?」,「系呀!什么?我头先过去看看儿子罢!」陈太说,然后陈生急忙回头看看书桌的那方,刚才那长发黑影不见了!今次陈先生真是不得不相信这间屋有鬼了,为怕他们的儿子受到伤害,最后都是决定全家迁出上址! ...
一、迷路 赤日炎炎,黄沙肆虐。考古勘探队一行三人抵达这座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边陲的小镇,比预期晚了两天,偏偏吉普车又抛锚了,冯文敏教授给两名研究生分配了一下任务,程慧随他去镇政府调查龟兹古河图的事情,杨浪去找地方修车。 一个月前,来此地旅游的驴友偶然间发现一户居民用来钉门的破木板,上面画着地图似的图案,还有一些奇怪的文字。也是凑巧,这位驴友恰好拜读过冯教授关于西域考古的著作,便发了一封电邮给他,并附上照片。 经过冯教授辨认,那块破木块是一张古河道图,那些佉卢文则是一首歌谣,里面提及了龟兹古城的位置,这个发现令他振奋之余,不免有一丝心疼。如此珍贵的文献居然被弃之如敝履,当地人全然没有保护文物的意识。塔里木盆地地势偏远,气候恶劣,长期以来不受学术界重视,盗掘却异常猖狂,许多珍贵文物被盗被毁。在他看来,这次发掘势在必行,否则关于西域三十六国的记载,又将遗憾地多出一大片空白。 找到住处后,三人便分头行动。杨浪去了镇上唯一一家汽修店,却被告之这辆车至少得一周才能修好。他在街上溜达想办法时,遇到一个叫王旭的年轻人,对方说他可以当他们的导游。 在王旭的帮助下,杨浪用那辆越野车作抵押,换到了八匹骆驼。 约好见面时间,王旭先回去了。傍晚杨浪回到招待所,不多时程慧和冯教授也回来了。 程慧打来热水,三人洗了把脸,各自将今天的收获说了一下。 听说杨浪拿车换骆驼,冯教授笑着夸了他一句:“还是你主意多,像我们脑筋就太死板。” 他说他跟程慧去了镇政府,不知道费了多少周折,才在政府的帮助下找来刻有古河图的木板,他们还发现这样的珍贵文物在居民家中随处可见,有些甚至被当成柴烧,当地牧民经常在沙漠里捡到破木片、破陶片,镇政府完全没有保护文物的意识。 说来搞笑,镇长为了表示他们对此次考古的大力支持,从图书室里调出一份该地遗址的分布图,冯教授一看,那还是他当学生时参与绘制的,至少有四十年了。 程慧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人对考古队充满抵触情绪,今天我四处打听的时候,不知道碰了多少钉子,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这么多气。” “一个地方一种风气。”杨浪说。 冯教授说这里与世隔绝、信息闭塞,人们觉得沙漠上的东西都属于自己,二十年前他参与过一场发掘行动,当一件件珍贵文物出土的时候,当地人居然跑来哄抢,还与考古队发生了冲突,如果不是后来军方出面,后果不堪设想。 “真是太野蛮了。”程慧说。 “凡事都有两面性,想要在这种恶劣的地方生存,就得把自己磨练成狼一样的性格,这也是环境使然。”冯教授说。 二、新发现 次日一早,王旭带着骆驼来找他们,几人将车上的装备取下,由四匹骆驼驮着,剩下四匹供骑乘。 号称“死亡之海”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在维吾尔语中的意思是“进去出不来”,沙漠边缘,阿尔泰山上的冰雪融水汇成河流,沿岸载种着大片胡杨林。 沙漠地表参照物有限,光凭一张图是没用的,每走一段就要用GPS 校正方位,否则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按照冯教授的计算,大概五天可以抵达“月牙泉”,在那里可以补给饮用水,他们只带了六天的饮用水。 第五天傍晚,一行人顺利抵达月牙泉,一片葱翠的绿洲在沙海中显得格外清爽宜人,早已焦渴难耐的骆驼狂奔过去,将脑袋扎进清洌的泉水中狂饮一通。 夜幕降临,去拾柴火的程慧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几人跑过去一看,距离月牙泉不到三米的地方,黄沙半掩着一堆枯骨,白森森的一大片。 “为什么这些人会死在这里?”程慧不解地朝身后看去,“明明水源就在眼前。” “因为这月牙泉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旱季来临的时候它就会暂时消失,变成一汪泥沼。”冯教授叹息,“你可以想象一下,在沙漠里拼命跋涉,想找到水源,当月牙泉近在咫尺却发现希望变成泡影,支撑他们走到这里的精神一下子崩溃了。” 几人一阵唏嘘,这恐怕是世上最残酷最绝望的死法了。 这时冯教授突然发现什么,伸手向白骨中去拨拉,摸出一块铜牌,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佉卢文,他掏出放大镜看了下,兴奋地说道:“瞧我发现了什么,这是龟兹信使随身携带的腰牌,这说明龟兹古城就在附近,顶多两天的路程。” 这个发现令大家振奋不已,夜深之后,众人就寝。旷野里传来野狼的嚎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杨浪被惊醒了,睁眼发现王旭的睡袋空着,不远处有一点亮光,他生怕王旭出什么意外,便穿上衣服走过去。 黑暗里,王旭正将一块枯木头插进沙子里,杨浪好奇地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把王旭吓了一跳,他尴尬地搔搔头笑说,“没什么,我想给那些死去的人树个碑。” 王旭不是擅长撒谎的人,杨浪总觉得他在隐瞒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深究这件事。 三、被抢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一行人将水袋灌满,启程上路。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他们顺利找到了古河图上显示的河道,这里早已经没有水了,干涸龟裂的河床偶尔能看见战车的轮子和马匹的枯骨。 四人沿着古河道向上游走,连续行进了三天,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古城的迹象,他们不禁心焦起来。 地图上明明标记得清清楚楚,古城就在这附近,他们又沿着河道向回走,一路上格外小心地察看,看是否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却又一次无功而返,每个人心里都开始怀疑、焦虑,冯教授急得吃不下东西,结果他的胃病又犯了,整个人都很憔悴。 此时他们携带的饮用水快要喝光,两匹骆驼相继累倒,其他几匹也越来越瘦弱,傍晚四个人在火堆边商量起来。最后,大家决定再留最后一天,如果还没有收获,就立即返回。 那天晚上,冯教授整宿都在比对地图,杨浪知道他的压力很大,一路艰辛偏偏在临门一脚之际受挫,对于这位研究西域文明半辈子老教授而言,打击可想而知。更何况,此次西域之行很可能是他人生最后一次。虽然杨浪很想帮助他圆了这个梦,可冷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逗留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杨浪被一阵大笑声惊醒,冯教授兴奋得像个孩童,把每个人摇醒:“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说在地球自转的影响下,这条河流一遍遍偏移原来的位置,而古河图上画的却是三千年前的位置,他们刻舟求剑,当然不可能找到古城。 大家精神为之一振,冯教授催促他们立即启程。冯教授计算的方位没有错,上午十点,当他们越过一道巨型沙丘,前方沙原中,大片断壁残垣依稀呈现,虽然风蚀严重,却依旧可以想象龟兹国当年的盛况。 “太棒了,终于找到了!” 几人欢呼雀跃,立即卸下装备开始勘探,程慧端着摄相机给古城拍照,冯教授和杨浪则负责记录位置数据,他们将把这些资料带回去,申请更大规模的考古行动,让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重现天日。 “咦,王旭呢?” 突然,杨浪发现王旭不见了,这时沙丘上扬起一阵沙尘,一列骑着骆驼的男人赫然出现在那里,三人顿时警觉起来。 那伙人催动骆驼,一道道沙尘朝他们冲来,将三人团团围住,人群中杨浪发现了王旭,他瞬间明白了,一路上王旭都在偷偷作标记,将这群狼引过来,他自己也是狼,一只见利忘义的白眼狼! “居然是你!”杨浪气得几乎说不出话。 “对不起,我欠老黑很多钱,他说只要我帮他这一次,就一笔勾销。”王旭别开视线,脸上满是愧疚与歉意。 “一群强盗!”程慧怒骂道。 “你们才是强盗,整天跑到我们这里乱挖,谁批准了!”说着老黑跳下来,从地窖里捧起一尊坐佛,“妈的,这么值钱的东西,凭什么让你们拿走!” 这伙人七嘴八舌地说,言辞义愤,他们并非强盗,只是根深蒂固地认为,沙漠上的东西就该属于沙漠上的人。 老黑轰他们走,不许他们再在这里呆,冯教授气得浑身颤抖,冲上去揪住老黑的衣服:“你们这是触犯法律!是要坐牢的。” “法律?老子才是法律。”他蛮横地推开冯教授。 杨浪将冯教授扶起,那伙人纷纷取下工具和麻袋,准备发大财,老黑威胁他们,再不滚就打断他们的腿,让他们在沙漠里等死。 面对这赤裸裸的强盗行径,三人无计可施,这时西边天空飘来一片黑云,一场黑沙暴正在酝酿成形。 老黑朝天边看了一眼,抽出牛角刀,凶神恶煞地说:“快滚!只准带三匹骆驼,再敢啰唆一句,我一匹都不让你们带走。” 冯教授还准备说些什么,杨浪按住他,低声说:“秀才遇上兵,我们先走,再想办法。” 三人只能跨上骆驼,王旭目送着他们离开,眼中充满歉意。他们越过沙丘,回头一看,那帮人正粗暴地破坏古城遗迹,寻找“值钱”的宝物,看见珍贵的古城被毁,冯教授痛惜不已,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教授,黑沙暴要来了,我们快找地方避一避吧。”程慧催促道。 四、用计 黑沙暴是塔克拉玛干沙漠最为恐怖的存在,强度高达八级的狂风能将树木连根拔起,风暴中夹杂的碎石异常危险。 几人催动骆驼跑出一阵,此时天空一片乌黑,远处传来凄厉的呼啸声,沙子打在背上沙沙作响,程慧说“:我们跑不过黑沙暴的,赶紧挖洞避一避吧。” “慢着,我们可以原路返回,去古城避一避。”杨浪灵机一动。 “你疯啦,那帮强盗还在那里。”程慧说。杨浪说他们只谋财不害命,而且黑沙暴当前他们自顾不暇,不会赶他们走的。其实他还有一个想法,如果能接近他们,或许还有周旋的可能,尽最大可能挽回文物,斗狠他们没辙,斗智却未必会输。 “你这个想法太冒险。”冯教授突然顿了一下,“等下,建设兵团离这里不远,倘若能联系上他们,或许还有机会,二十年前正是他们及时赶到,才化险为夷。” “可是现在——” 程慧朝黑沙暴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一匹骆驼飞快地跑过来,骑在上面的人是王旭,他把一包装备和几囊水扔给他们。 “你们忘了带这个,我怕你们遇到危险。” “王旭,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你能帮我们一把吗?”杨浪语气温和下来,同王旭说起这批文物的重要性,说它们一旦流失到民间甚至海外,且不说追讨回来将付出的经济损失,对文化的冲击也是巨大的。 “可我能做什么?老黑那个人说一不二,我反抗不了他。”王旭眼神暗淡。 “你能帮我们去趟建设兵团吗?等沙暴过去之后。” 王旭的眼神活动了一下:“我现在就去——放心,我在沙漠里长大,沙漠是我的朋友。”说着他策动骆驼,朝沙暴的反方向跑去,杨浪为他捏了一把汗。“我们回古城。”杨浪说。 黑沙暴袭来之前,三人赶回古城,呼啸的狂风从头顶上掠过,简直是一副地狱般的景象。当沙暴过后,他们从沙堆里露出脑袋,跪在地上的骆驼也站起来,抖掉满身的沙子,阳光再次照耀这片沙原。 “你们这帮人要不要脸!”老黑走过来,“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立即给我滚,这次什么都不许带!” “我们回来,是和你谈判的。”杨浪不卑不亢地说。 “谈判?”老黑看看同伴,大笑起来,“你们拿什么谈判?” 杨浪将那块腰牌抛给他,老黑当然不认识上面的佉卢文,他问这是什么,杨浪说这上面写着另一座古城的位置,如果他肯放他们一马,并且提供骆驼和饮用水,等他们找到这座古城,可以和他们对半分。 “你少骗我!”老黑说,“只要在这片沙漠上的东西,早晚是我们的。” “ 我承认, 但那也许是五十年、一百年后,没有我们的专业知识,你甚至连近在眼前的龟兹古城都找不到!” 老黑的眼神活动了一下,突然笑了:“我要六成。” “五成!”杨浪坚持。 “好!” 转过头,程慧悄悄地对杨浪说:“你可真会演戏,明明是不存在的东西,还说的像真的一样。” “不这样的话,他怎么会相信。” “ 我们现在怎么拖住他们的人马?”冯教授问。 “我有办法!” ...
我住在山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听村里的老人说,村头的那棵死了的古树里住着一个神物,谁要是对它不敬或者谁要敢动它,不光那个人会倒大霉,而且很有可能会连累整个村子。说来也怪,那棵树长的弯弯曲曲的,神似一条大蟒蛇,每次经过它时我都会绕道而行,因为我害怕从它身上所散发的一种气息。 1999年5份的一天晚上,那晚天漆黑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因为要上夜校,所以每晚我都要从这棵古树旁边经过。那晚也不例外,当我我快到这棵古树的时候,原本我想躲开,可是我突然听到“啊,啊,啊……"的叫声,好奇心使我鬼使神差的停下来一探究竟。我悄悄的移向那棵古树,脚步声轻的连我自己都听不见。“别着急啊,你慢着点,让我当家的知道了,不杀了你才怪。”“他妈的,就他那窝囊样,我借他两胆他也不敢。美英,你就跟了我吧。”此时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一扭头,竟看到两只发光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古树的树洞里的一男一女,那眼神充满了愤怒,我撒腿便跑回了家中。 我原本以为这件事会一辈子藏在我的心中,可是第二天一大早美英和大壮死在古树的树洞里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两个人没有穿任何衣服,赤裸裸的。在他们两个的身上缠绕着好多的蛇,死状非常的恐怖。老人们说,这是他们触怒了古树里的神物,遭到的应有的惩罚,大伙谁也没有提报警的事,因为村里人都相信这古树里确实住着神物。美英的丈夫王军把美英抱到地里,随便挖了个坑便埋了,而大壮的尸体就放在古树洞里,谁也没有去理会。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不料在第三天,大壮的老婆死在了自己的家里,同样身上缠满了蛇,村里的里都害怕起来,一个年过一百的老人对村里人说,他们不知廉耻的行为把神物惹怒了,神物要毁掉我们的村子,大家都快逃命去吧,没有人离开村子,他们不相信这位老人的话,留下的只有这位老人的叹息声。第四天上午,村里有人发现在古树的不远处,躺着一具身上缠满蛇的尸体,等大伙都赶来,发现这竟然是那位年过一百的老人,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呢,大家心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此时在人群中的王军的脸上不轻易间闪过一丝阴险的笑容,我直直的看着他,却发现他也正好看着我…… ...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是一位朋友的亲身经历,也是一件让他终生难忘,并且难以理解的事情。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是,他提起这次奇特的遭遇,还是心有余悸,百思不得其解。(姓名和地区隐去)故事发生在一九九四年。那时,他由于工作有一定的特殊性,自己手里有辆北京212吉普车。他有一个业余爱好,节假日、礼拜天,爱约上几个朋友到野外狩猎打野兔。他枪法很好,并且还带出了两个徒弟。 有一个周末的下午,他便约好两个朋友,第二天外出打兔子。一个朋友是一家医院的医生,另一个是他的表弟。第二天一大早,三个人便带上猎枪,开着吉普车上路了。那时用的是双管猎枪,只要遇到猎物一般是跑不掉。他们尽情地玩了一上午,收获也不小,但还有意犹未尽的感觉。接近中午时,在一个村镇的饭店里吃的午饭。吃饭喝酒期间三个人商量,在附近不远处有个很大的农场,那是“文革”时期,造反派给受迫害的知识分子和老干部劳动改造所建立的。那里肯定会有野兔,吃完饭再到那里去玩一会儿。 他们从饭店里出来准备上路。医生说:“今天我没喝多少酒,你坐在一边我来开车。”于是,他就坐到副驾驶座上,他表弟坐在后面,三个人连说带笑地就出发了。出来村镇是一个十字路口,路口中间是一个转盘。吉普车刚绕过转盘,想进入去农场的路口,突然看到有位姑娘站在路边招手搭车,三个人同时都看到了。坐在后排座的他表弟连忙说道:“肯定是去农场的!捎着她!捎着她!”表弟就喜欢逗小姑娘玩,正好也顺路,便让姑娘上了车,表弟却和人家云山雾罩的吹起牛来。车子刚刚起步走了还不到三百米,路边又有一位小伙子招手搭车。姑娘说:“也是农场的我认识他!捎着他吧。”停下车小伙子也坐在了后边的座上。 车继续向前行驶,路面越来越窄。又跑了一段路,对面驶来一辆拖拉机,拖斗上拉的是很长的钢管。这时吉普车的速度还比较快,他发现医生有点心慌,因为方向盘有些左右摇摆。医生虽然会开车,毕竟驾驶技术不是很熟练。因此,他就把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帮他修正方向。没想到的是,和拖拉机会车时,医生猛然间向右用力打了一把方向,他一只手没抓住,吉普车带着五个人跑出路面,一头扎向右边。车打了一个滚,四轮朝天扣在了一米多深的沟里。这时发动机还没熄火,他喊了一声:“快向外爬啊!”他怕汽车着火第一个先爬了出来,急忙把发动机关掉。第二个爬出来的是他表弟,医生因为方向盘压着,自己出不来,他两个合力把车抬了抬医生才挤出来。他说:“还有那一男一女快把他们弄出来。”三个人弯腰向车里面看,车里哪有什么人?里面空空连个影子都没有。他们本来就惊魂未定,顿时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说:“他们俩人呢?”回答的是:“没看到她们出来啊。”于是,他们跑到路上来找,一个人影也没有。路的那边,是沿路两米多深的一条沟,两边都能看很远。事发时没有拖拉机的事,人家根本没停车。他爬出来的时候,拖拉机向相反的方向已经跑远了。空旷的田野上一望无际,哪里还有她们的踪迹。三个人站在路边面面相觑…… ...
明朝宣德年间,山东青州有一张姓新任县令,到任之初即听说前任留下一桩悬案。离县衙30里之遥,有一罗家庄,庄上有一富户罗四,某夜暴毙于村头黑树林,死时面目狰狞,颈动脉似被尖牙利齿咬破,浑身无一丝血色,疑血被吸干。尔后有多个村民夜间途经黑树林,均见林中有白影晃动,疑为僵尸,于是罗家庄盛传罗四死于吸血僵尸,一时人心惶惶,一到日暮,村民早早赶鸡回笼,闭门安歇。 张县令素不信有鬼神之说,趁新上任鲜有人相识,欲往罗家庄探一究竟。这一日,他扮作一个货郎,挑着担子一路打听,于日落之时抵达罗家庄。此时夕阳下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他顿觉饥肠辘辘,便欲找个农家安顿一晚。走进村里却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挨家逐户敲门,却无一家将门打开。正彷徨无助时,一个老叟匆匆走入村中,张县令拦住老叟,躬身施礼道:“敢问老丈,此处可有客栈?”老叟上下打量了番张县令,道:“客官是外乡人吧?实不相瞒,因敝村夜有僵尸出没,已久无客人往来,客栈早已歇业,我看客官还是早早离去为好,以免遭不测。”张县令道:“天色不早,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找到客栈,老丈可否留宿小可一晚?”老叟摇摇头道:“客官见谅,自夜现僵尸后,村上不容生人留宿啊!”张县令闻言苦苦哀求,老叟方才指着村尾道:“客官若不嫌弃,沿此路过去,有幢废弃小楼,可将就一晚。” 张县令谢过老叟,行至村尾,果然见有一幢小楼,楼前杂草丛生,檐下蛛网缠绕,门锁已朽,轻推即落,再推灰尘迎面扑来,确是许久无人居住。楼下室内摆有桌椅卧具,他简单清扫完后,往口中胡乱塞了点干粮,便和衣而卧,不消一会儿便沉沉睡去。这一夜平安无事,直睡得日上三竿,张县令方才醒来,便挑着担子进入村中。这罗家庄地处偏僻,购置日常物品需至10里开外的市镇,忽闻来个货郎,男女老少蜂拥而来,把张县令围得水泄不通,昨日老叟亦在其中。买卖间隙,张县令问及僵尸之事,众人皆面露惊悸之色,更有一个妇人曾氏描述得绘声绘色,言罢突然涕泪俱下,被同来之人扶了回去。曾氏感情如此大起大落,张县令大感蹊跷,问道:“莫非此妇为罗四的遗孀?”老叟答道:“非也,她的丈夫赵大于3年前夜出未归,疑被僵尸所害,你所居小楼便是他们之前居所。”老叟自感失言,又道:“不过此楼并无异状,只是曾氏见楼思人,故才搬与公婆同住。”张县令笑道:“老丈不必多虑,小可不才,但生性胆大,隔日再来仍住于此。” 数日后,张县令又于日暮时分到了罗家庄,径直住进小楼。食用完毕后,秉烛夜读,直至三更时分,正待熄烛就寝时,忽听楼上似有一阵的声音,接着明显又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他大感讶异,难道楼上有人行窃?思忖间又听到楼上嘎吱一声门开了,有人下楼了,脚步声迟缓沉闷,清晰入耳。他吹熄蜡烛,蹑手蹑脚走近房门,透过门缝向外张望,这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楼梯上有一个白色人影:月光下此人身材魁梧,蓬头散发,面色枯黄,双眼翻白,一条红舌露出口外。怪物下得楼后,便出了门。张县令原本胆识过人,当即镇定心神,随后出了门,远远尾随着怪物。这夜正值十五,风清月明,四野俱寂,怪物似乎觉察到身后有人跟随,竟然愈走愈快,一路疾奔进了黑树林,顿时惊起林中夜鸟无数,在月下盘旋乱舞,桀桀怪叫,甚为阴森恐怖。张县令不敢贸然进入,在林外等了片刻,见无动静,正待离开,忽听林中传来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叫,夜间听来格外人,随后林中奔出一人,口中直呼救命,跌跌撞撞地和他撞了个满怀。张县令定睛一看,是个云髻散乱的女子,此时花容失色,抖如筛糠,正是前日向他描述僵尸的曾氏。张县令问曾氏何故如此,曾氏依然惊魂未定,语无伦次地喊道:“抓人!僵尸!僵尸!抓人!”张县令又好生一阵安慰,曾氏才定下神来。原来曾氏日间去山外走亲戚,归时因山路不熟而迷路,摸索到半夜才至罗家庄,适才路过黑树林,突然林中蹿出一个面目恐怖的白衣僵尸,伸开十指向她扑来,曾氏反应敏捷,撒腿就跑,僵尸在身后紧追,幸好有一株枯木横卧半路,曾氏跳了过去,僵尸被绊倒地,方才脱险。 张县令将曾氏送回村中,返回小楼,思忖着方才之事,心道那怪物不知会否再返小楼,于是强打精神,躺在床榻上等待怪物。硬撑到五更时分,也未见门外有异响,他上下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地睡去了。醒来已是正午,张县令起身上楼,楼上室门未闭,里边同寻常卧室无异,他在室内来回踱步,细细打量每个角落,未发现有何端倪,但终觉哪里有异,一时却琢磨不出。待出了房门下了几步楼梯,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踩楼梯与踩室内楼板之声迥然不同,同为木板,室内显然为空鼓之音。他找来器械,返身回到室内,将楼板撬开,果然为上下两层木板,呈中空状态,继续撬下去,里面竟然出现一具尸骸,尸骸下压着一把菜刀,张县令不由大骇。 张县令当即找到罗家庄里正,表明身份。里正对本村再次出现命案吃惊不已,招来曾氏及其公婆,根据尸骸颈部饰物及残存衣物,曾氏公婆确认是自己儿子赵大,当即号啕大哭。张县令冷眼瞅着曾氏道:“曾氏,尊夫3年前夜出未归,怎会出现于此?”曾氏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半天,突然跪倒在张县令面前,道:“奴婢知罪,请大人开恩!”于是曾氏跪在地上诉说杀夫经过。原来曾氏和村上富户罗四勾搭成奸,一日赵大夜出归来,发现奸夫淫妇正行苟且之事,当即恼怒,持刀欲砍二人,反被罗四夺刀砍伤致死,二人遂把尸体藏于楼板夹层内。因张县令入住小楼,曾氏唯恐罪行被发现,故扮成僵尸欲吓走张县令。 曾氏锒铛入狱。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几日之后,曾氏竟被释放回家,随同来到罗家庄的还有张县令及众多衙役。张县令仍住在村尾小楼,此行目的是调查罗四死因。张县令解释曾氏释放原因:其一是曾氏杀夫系遭罗四胁迫,念其上有年迈公婆,下有4岁幼子,因此准允曾氏戴罪照顾老小;其二是曾氏与罗四关系甚密,所以要求其配合调查罗四的真实死因,可将功赎罪。张县令驻留罗家庄后,高调办案,日间田头林中排查,晚间挨家逐户察访,好不忙碌,一副不查清案情誓不罢休的架势。 一日晚间,张县令正待出门,里正突然慌慌张张来报:“大人,不好了,曾氏被人掐死了!”张县令闻言立刻道:“你叫上郎中速至现场,我即刻就去!”里正走后,张县令对众衙役吩咐了数句,便只身到了曾氏家中。闻讯而来的村民早已把曾氏家中挤得人山人海。张县令把村民驱散到院外,命随后赶至的里正守好院门,自己带着郎中进了曾氏卧室。一壶茶的工夫后,张县令出了卧室,对院外朗声喊道:“曾氏已被救醒,但神志仍然不清,诸位请回去安歇吧!”众人作鸟兽散后,张县令对里长道:“你在院中准备一张案台,本县要夜审‘僵尸’!”片刻后,几个衙役押着一个大汉进了院子,只见大汉长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若无几个衙役,绝难将其束缚。但此时大汉失去了往日的威风,扑通跪倒在案台前。张县令道:“陈昊,你可知罪?”陈昊磕头如捣蒜,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陈昊如实供出了所犯全部罪行。原来曾氏初时姘头并非罗四,而是陈昊,一日赵大夜出办事,计划次日再归,二人用此机会在小楼幽会,谁料赵大半路折回,当场抓奸。陈昊怕奸情外露,用菜刀杀了赵大。哪知背后有眼,村中富户罗四垂涎曾氏美色已久,在得知赵大外出后,欲到小楼偷腥,恰巧目睹了陈曾二人杀人过程,他借机威胁曾氏委身于他,否则报官,曾氏无奈,只得就范。因天色渐亮,不便野外抛尸,三人合力藏尸于楼板夹层。罗四家财万贯,勾搭上曾氏后,赠金送银,力讨欢心,曾氏有了新欢,逐渐忘了旧爱。陈昊被冷落后,怀恨在心,胁迫曾氏设法再杀罗四,并煞费心机地咬断罗四的颈动脉,弃尸于黑树林。放谣言罗四死于吸血僵尸,他又多次于夜间扮作白衣僵尸出入黑树林。发现赵大遗骸后,曾氏念及旧情未供出陈昊。陈昊以为曾氏不久就会正法,自己则可逍遥法外,谁料曾氏不日又被放出,原因是配合调查僵尸一案,且可将功赎罪,他恐被曾氏供出,因此掐死了曾氏。 再说张县令初赴罗家庄询问僵尸一事时,曾氏先是兴致盎然地描绘僵尸,后又突然痛哭流涕,感情大起大落,令他顿感蹊跷。张县令二赴罗家庄时,夜遇“僵尸”,僵尸分明是个身材魁梧之人所扮,而曾氏偏偏说是自己,且又敢只身夜闯谈僵色变的黑树林,让他再生疑窦。因此,张县令断定僵尸另有其人所扮,推断僵尸一案恐与曾氏有关,而凭曾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实难杀死一个精壮汉子,若推断属实,必有同谋,且同谋与僵尸扮者为同一人。因此曾氏归案后又释放,旨在放饵钓鱼,引蛇出洞。果然陈昊再次行凶,掐死了曾氏。张县令将计就计,假称曾氏被救活,陈昊必然担心会被曾氏供出而外逃,张县令则事先安排好衙役在各个路口守株待兔,擒获陈昊。 至此,一桩悬案半月之内水落石出。辞行时,里正问道:“大人,何以如此神速破此悬案?”张县令抚须笑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啊!”言讫,率众衙役策马而去。 ...
那还是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考上了公务员,被领导分配到羊堡子村去宣传新农合的工作,并吃住在村长家。那一带民风淳朴,环境娴静优雅,我到那个地方正好是六月份,田野里的农作物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从山岗上远远地俯瞰下去,广袤的原野里黄绿相间的一片,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清香。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后来和老村长攀谈的多了,关系变得熟稔了许多,有一天我们闲聊的时候,老村长给我讲了他儿时遇见的一件怪事….. 老村长九岁那年,还是人民公社时期,他负责替公社放羊。有一天晚上他回来的很晚,当时已经瞑色四合,老村长独自一个人赶着羊往回赶,在清点羊数的时候,他发现少了一头小羊羔。因为生产资料归集体所有,羊丢失了得扣工分。老村长慌了神,赶紧顺着原路往回找。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寻觅,终于在一个山坳里发现了小羊羔。不幸的是小羊羔跌进了一个“窟圈”里。 “窟圈”并不太深,四五米的样子,但人下去还是要费一些心力的。老村长见状折了一些柳枝条,搓成了绳子状,然后束在了腰上顺着岩壁爬了下去。等将羊羔从里面弄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L老村长看四野之中呀无人声,远处隐隐约约的山脊勾勒出一条孤独的曲线。村长急忙往回赶,因为听老人说,夜黑的时候,山坳等僻静处会有迷魂子。他们会迷失人的心性,让人找不到回家的地方。为了以防万一,老村长走的更快了点。怀中的羊羔总是在咩咩地叫着,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山坳里,气氛更显得沉寂。 走夜路对老村长来说是常有的事,何况回队上的路他再熟悉不过了,可走着走着,老村长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迷路了,怎么走也找不到以前走的那天羊肠小路。就连先前圈羊的地方他也找不到了。这可急坏了老村长,他总不能为了一只小羊羔,丢了一大堆羊吧?要知道那可是五六十头羊,如果丢了,就算是搭上他的下半辈子也不够给公社赔的。心中一急,想要找回家的路就更显得困难,兜兜转转了一大圈,还是没有发现羊群的踪迹。老村长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双目呆滞地看着幽幽的山谷,心想:“糟了,这下可糟了,回去娘不打死我才怪。”老村长抱着怀里的那头温顺的小羊羔不禁低声饮泣起来。天越来越暗,黑的出奇,连个星星也没有,老村长陡然一惊,心中一个不祥的念头闪过,难道我碰见“迷魂子”了? 正当老村长心中惴惴不安时,忽然不远处点着了一团篝火,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分外的明亮。老村长止不住地朝火堆的地方跑去。这样幽静的山谷中,有点光亮也可以慰藉一下自己惧怕的心灵。老村长赶到火堆旁的时候,惊奇的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老爷爷,年龄有七十多岁了,下巴上留着几缕稀疏的胡子。老爷爷抵着头,没理会老村长,一个人自顾地口中咿咿呀呀地唱着什么。老村中心中狐疑,坐了下来,轻声问老爷爷,“爷爷,你深更半夜怎么没回队上呀。”老爷爷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吓了老村长一跳,“没家回蚴!”“那你的家人呢,他们不管你?”那时年幼的老村长并不知道冒昧,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老爷爷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没家人,他们都不管我,盼着我死啦。”说着说着的时候,老爷爷好像显得很生气,用脚踩灭了眼前的篝火,顿时天地间又是一片黑暗。老村长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老爷爷不再了,好像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老村长大声喊,“爷爷,爷爷……”寂静的山谷里,只传来几声凄凉的布谷声,可哪有老爷爷的踪影。无奈之下,老村长只得又往回赶,摸着黑在山棱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一下子清醒了,那些纵横交错的羊肠小径一下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他循着路,转过了一处山坳,那群羊此刻正簇拥成一团,安详地卧在那里。老村长心中一喜,赶紧将羊聚拢起来,转过山头,回到了队上。 说到这儿,老村长叹息了一声,抓了一把兜里的烟叶按在了烟斗中,我划了根火柴,替老村长点上,心中惊奇着那个老爷爷是谁,便问道:“后来啦,您有没有打听过那个老人的生世。”老村长出神了一会,继而感慨的说,“谁说没有呢?一回到家我心里就奇怪,生更半夜的山坳里怎么会有火呢?第二天我就循着昨天晚上的路找了回去,发现那里并没有灰烬残留下来。 回到队上,一打听才知道,旁边刘集村有这样一位老人,家中的儿女都不孝顺,生前一直虐待他,后来,老人伤心之下,喝了农药死在了羊圈里。”老村长说完,眼睛里早已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拍着我的肩膀又说:“孩子,这一世,亏啥也不能亏先人啊,长辈们将你们拉扯大不容易,你们可一定要记着他们的恩,好好的赡养他们。”我听了,心中感触不已,心想长这么大一直是老爹老娘照顾我,平日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给我,他们辛辛苦苦了一辈子,不就是盼着我有点出息吗,如今我长这么大了,又考上了公务员,理应好好地报答他们了,可我一直推辞说工作忙,毕业后还没有去家里看过他们一眼,甚至连电话也少打。想到这里,心中诸般愧疚涌上心头,我掩着嘴跑了出去,一直跑到了山岗上,视野所及处一大一大片的嫩黄色的油菜花开的正盛,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那边传来了老爹温厚的声音,我脸贴着话筒,一字一顿地说:“爸,你跟妈还好吗?我想你们了……” ...
这是我小时候在老家发生的事情,由于很多年没有回去,所以打算春节回去一趟看望年事已高的奶奶。 回到老家,发现小时候记忆中那一间间土砖瓦房已少之又少,大家都盖起了新楼房,我来不及观望这些建筑,寻找着记忆中那泥巴小道,那是通往奶奶家的路,我一路欢快心情,期待着见到奶奶的时刻,可是当我找到那间熟悉但又陌生的土瓦房的时候,破烂的木门是上锁的,我失望的笑了笑,心想着,奶奶可能出去了。 我走近土瓦房,发现这间土瓦房比我记忆中的样子破旧多了,是啊…因为特殊原因,将近十几年没回过来了,难免破成这个样子。 呵,一副随时要塌的样子,土瓦房没一块砖都是用泥土打造成的,经过那么多年风吹雨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我小心翼翼把一块砖头抽出来,里头放着木门的钥匙,记得这块砖头是我小时候敲开的,当时我还乐滋滋告诉奶奶,以后呢,这里就可以收藏一把钥匙了,再也不怕奶奶忘记带钥匙了… 拿过钥匙我轻轻把门锁打开,吱呀,推开木门发出一阵难听的摩擦声,空气中一股茅草味,我刚屋,忽然房梁发出一阵躁动声,我抬起头笑了。 故事说的就是这房梁,小时候,那是几岁我忘了,头一回来奶奶家,望着这黑漆漆的土瓦房我不敢进,爸妈连哄带骗把我拉进去后我还闹着要跑。 因为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害怕,那时候点的是煤油灯,屋子里白天都是黑漆漆的,跟我看过的电影里的“鬼屋”差不多,所以我生怕这房子闹鬼。 可是没办法,一直被爸妈看着我也跑不掉,我在忐忑不安的心情熬到了晚上,吃过饭以后没什么事做就打算休息了,农村都睡得早,因为没什么节目,点着煤油灯也浪费。 夜晚,爸妈睡一屋,我跟奶奶睡,躺下去的时候我还是怕得不得了的,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还是东张西望,总感觉一直有人盯着我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还是熬不过睡意,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我是跟奶奶睡一头的,睡梦中的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轻吹我的脸颊,我迷迷糊糊醒了,想上厕所,于是摇摇晃晃半睁着眼睛走出屋内,到了堂屋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家里面,外边的风一阵阵呼啸,通过月光我能看得清堂屋内的东西,我看看爸妈住的那一间,门是关着的,我呆呆站着盯着大门,就是没有出去的勇气,厕所是在外面的,农村厕所并不叫厕所,而是叫茅厕。 我心里挣扎了好久我还是决定退回奶奶那间房,我刚转过身,忽然头顶发出一阵怪声,我一惊,顿时寒毛直起,我感觉我全身都在跟着心脏距离跳动,我慢慢抬起头看,一张诡异的脸出现在房梁上,那是一个老头的脸,透过月光我能看见他那满脸皱纹的脸无比惨白。他盯着我,嘴唇动了动,然后冲着我眯眼笑,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惊恐的看着他僵硬的动作慢慢从房梁倒挂下来,最后用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在他摸我的瞬间我直接脚软在地板上,那老头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他从房梁跳下来,弯着腰又摸了摸我的脸,我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我能感觉他那冰凉的手,顿时脑子冒出电影里面鬼片中的人物无数种死法。 门外一声猫叫把我惊醒,我连滚带爬,一边掉眼泪一边往奶奶屋内跑,头也不敢回一下。 可能是奶奶听见我的动静,从屋内出来,手里点着煤油灯,我看见奶奶就像看见救星一样,跑过去抱着奶奶的脚。 奶奶蹲下来,把我搂在怀里,然后我听见她用家乡话说着什么,那时候我还听不懂,不知道她说什么,她说了半天然后摸了摸我的头把我抱回了床,结果我连厕所也没去成,全尿裤子了。 到第二天早上,我们吃过早饭后,奶奶从屋内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我一看就吓得碗都掉地上了,因为照片上的人跟我昨晚看见的老头一模一样。 后来爸爸告诉我,照片上面是我的爷爷,很久以前就去世了,当年在村里动工修建通往城里的桥,爷爷过去指导,结果有个司机不知道有人在桥下面修建,开了过去把桥压塌了,直接压死几个,爷爷不巧也在下面看结构。 这让奶奶很伤心,几天吃不下饭,爸爸没办法,请了村里庙里的一位老道人,把爷爷的魂魄留在了房梁上,据说是把骨灰用特殊的材料涂抹在房梁上,已房梁做格局,生活在这房子的人就能在夜晚某个时段看见离世之人。 在农村的老房子,房梁用于支撑房屋顶部结构的结实横木,房梁有下玄、上玄、支撑组成,因下玄受拉,上玄受压,故上玄用料的较下玄要粗。 若是把魂魄寄在房梁上,房梁就是根基了,魂魄存活到一直到房子塌掉为止。 知道是爷爷以后,我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也知道原来那么多年爷爷一直陪着奶奶,想想爷爷那时候看着我笑也是很慈祥的,也许爷爷只是想摸摸我的头,并不是想吓唬我。 多年后…我回到这间即熟悉又陌生的老房子,忽然房梁发出一阵躁动声,我抬起头笑了:“爷爷,我回来了!” ...
阿华的家坐落在皖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交通极度不发达。出村唯一的道路就是山北边的一条小路。 阿华上学的学校就在这山村里唯一的一所小学。小学坐落在山的西边,大树环绕着四周,零星的座落着几户人家。学校的前方有一口大池塘,不知道起于哪年哪月了,反正有很多年了,据说这池塘里淹死过很多小孩子。学校是一栋砖瓦老房子,占地面积不是很大,有的人说过这学校很久以前是一片乱葬岗,后来才建成学校的。 学校后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山林。学校里的学生也不多,也就那么一两百人,前后六个班级,一个操场,和两个杂物室。学校里流传着很多鬼故事,下面我就说说阿华四年级的时候,亲身经历过的两个恐怖事件!一天阿华因为犯了错误,被班主任留下来了,罚他打扫整个操场,扫干净之后才能回家! 放学了,学生和老师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学校。校园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阿华拿着大竹扫把从操场的北边往西边,一点一点的清扫着垃圾。天已经渐渐的黑了,阿华想起学校里曾经有人说过,操场的西边杂物室里有两个吊死鬼在里面,传的神神呼呼的,滴血的眼睛,披散着头发,舌头长长的拖到了地上,穿白色的衣服。越想越害怕,只想赶紧打扫完操场回家! 更要命的是这时候天开始下起了雨,阿华又冷又怕,不经打了一个哆嗦。突然轰的一声打了一个炸雷,响彻了整个校园,借着打雷闪电的瞬间,他喵了一眼西边的杂物室,没看到什么东西,但是心里觉得怪怪的,总感觉有人在那里盯着他,瞬间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硬着头皮一直往西边扫去,等到终于清扫完了操场,准备回家的时候。杂物室里突然灯亮了,阿华吓了一跳,按正常的情况下肯定是当作没有看见,赶紧离开的。可偏偏他腿不听使唤,不自觉的朝着杂物室走去了,十步,九步,八步,越来越近了。 突然灯灭了。阿华猛的一哆嗦,定神一看,啊!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抬起脚步准备转身的时候;想想不对劲。刚刚灯是亮着的,怎么灭了呢?难道有人在里面恶作剧?犹豫了几秒,经过了思想挣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他轻轻的推开了杂物室的门,叽叽叽,几只老鼠慌忙从电灯开关那逃窜了。“哈哈!原来是老鼠捣的鬼啊,真是的!自己吓自己!” 阿华脸上带着不懈的笑容,准备离开!但还是感觉不对劲,那双眼睛还在盯着自己,到底在哪呢?就在这时候又打了一个炸雷,阿华透过前面的落地镜子,看到了自己的身后站着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都是披散着头发,长长的舌头,和滴血的眼睛!“啊!鬼啊”!阿华慌不择路的往校门口跑去!小心脏剧烈的嘣嘣嘣狂跳,脑子里一片空白。 快要跑到校门口的时候,看到离校门口最近的三年级,教室里还亮着灯,还有读书声。阿华看到有人还在学校,心踏实了下来!跑到了三年级教室里,看到教室里坐着满满的学生,讲台上站着一个长头发的女老师,在教学生们念李白的静夜思。阿华此时注意到了,这教室里的学生和老师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怎么都是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上来一样!他没想那么多,于是哆嗦的对着讲台上的老师说:“老,老师,学校的,杂,杂物室有鬼,两,两个吊死鬼,穿白色的衣服,披散着头发,眼睛滴血,长长的舌头拖到了地上。好,好恐怖啊!” 阿华好不容易断断续续说完这些话!本以为讲台上的女老师会转过头来的,没想到女老师没有转过头,只是说了一句:“哪里有鬼?你是看花眼了吧?”阿华说:“真的有鬼,真的有鬼啊!我亲眼看见的!就在杂物室那,不信你们跟我去看看!”突然女老师转过头阴森森的笑着说:“真的有鬼吗?鬼是我们这个样子的吗?” 这时候讲台上的女老师和下面坐着的学生们都变了!他们全部现出了原形,浑身肿胀肿胀的,惨白惨白的,就和人淹死了以后的样子一样!哈哈哈!呵呵呵!嘿嘿嘿!顿时教室里充满了各种笑声,阿华崩溃了:“你们,你们都是鬼!啊…”阿华疯狂的跑出了校门。学校的大门吱呀一声自己关上了! 阿华冒着大雨,一秒都没有停下,不停的往家里跑,一路上不知道跌了多少跤,到家后爸爸妈妈都不认识他了,他和从泥窝里爬出来的一样!他爸爸妈妈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阿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给他们听!沉默了很久,阿华的爸爸说:“孩子,你们学校杂物室的那两个吊死鬼很可能是很多年前,特殊时期的时候,冤死的那两个老师! 据说当年那两个老师被打成了牛鬼蛇神走资派,人民的敌人!每天游街,被红卫兵毒打,后来心里承受不了,两个人约好,就用裤腰带在学校杂物室上吊自杀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人还在,还没有投胎!这件事过去了一段时间,阿华渐渐的忘记了!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日子,照样上学放学回家! 这天阿华像往常一样,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匆匆的吃好早餐就往学校走去!天上还有一点月光,阿华借着微弱的月光步履轻快的朝学校赶去,早晨的露水打湿了阿华的鞋,昆虫声,鸟叫声,远处的狗声,鸡叫声,充斥着整个山村。不知不觉间,阿华快要走到了;学校门口的,池塘那了!远远的看见池塘边上有几个小孩在玩耍,”这谁家的小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阿华在心里嘀咕着! 走进一看,几个光着屁股,穿着肚兜的小孩在池塘边玩泥巴!”小弟弟,你们怎么起来这么早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啊!早上这么冷,你们家人怎么不给你们穿衣服呢?!“小孩子们听到了阿华的声音,停下了手里的泥巴,用很奇怪的神色看着阿华。”哥哥,我们家就在这啊!我们每天都是这样的啊,从来没有人和我们说过话!我们好孤单啊!哥哥你陪我们玩游戏好不好?“ 说着就过来拉阿华,手碰到阿华手的第一瞬间,阿华打了一个寒颤,好凉的手啊,和冰块一样!”小弟弟你不冷么?怎么你的手这么凉?“小鬼呵呵的笑着:”我的手一直都是这样啊,我在这池塘边待了很多年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哥哥你带我们回家好么?“”大哥哥,你带我们回家吧“小鬼们一起说着!阿华感觉到了不对劲,这附近没有几户人家,这些孩子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是水鬼?“阿华心里嘀咕着!”你们到底是谁?这里的孩子我都认识!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阿华冲着小鬼们大声的说道! 小鬼们突然变了,不在像刚才那般可爱了!”我们在这池塘里淹死了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能看见我们,并且和我们说话,你是第一个!每天我们都重复着死时的情景,在池塘边玩泥巴,然后掉到水里淹死,每天都重复着!我们好孤独啊!也想从新投胎做人,既然你看见我们了,就是和我们有缘!你要当我们的替身!你是自己跳水里淹死,还是我们拉着你把你按在水里淹死!“ 小鬼们说完后,阿华浑身都被冷汗浸湿透了,他想到了马上就要被这些小鬼当替身淹死了,想想好不甘心,想到家里的爸爸妈妈,和学校的老师同学,他哭了!感到绝望了!就在小鬼来拉他下水的这一瞬间,天亮了,太阳出来了!在看看眼前哪里还有小鬼,空荡荡的池塘上飘着早晨稀薄的水雾!远处传来了学生们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那天回家过后,阿华又把这件事和他爸爸说了,他爸爸妈妈带他去看了道士,道士说阿华天生的阴阳眼,能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以后还会看见很多很多,说不定还会丧命!阿华的爸爸妈妈求道士救救阿华。道士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封了阿华的阴阳眼,然后在搬离这个山村,因为这些小鬼已经认准了阿华做他们的替身,阿华在这里,他们还会缠着阿华的! 阿华的爸爸妈妈听完了道士的话,当天就给阿华办了退学手续,全家搬离了山村;到江苏打工去了!由于道士封了阿华的阴阳眼,从那以后阿华再也没有看见鬼了!前几年我在江苏认识了阿华,和阿华聊天的时候,阿华和我说起了这段往事!至于真假信不信由你! ...
本人只讲事,不做评论。缘何而来,因何而去。无人知晓。敬请众人评述。 (一) 农历七月十五,朔风紧,彤云满天,无星无月,北斗南迁数尺无华。诸事不宜。 子时,鬼门大开,东南方鬼气涌动,赤红满天。镇凹之物长吟终夜,隐有白气升天,白红相交,至寅时,白气骤息。地动山摇。 午时,煞气大重,愚昧之民不知回避,热闹之事仍不息不止。 未时,西北之庙坍塌,邪气得以长驱直入。 是夜,全凹人死者一十有二人,重伤一人。 然,诞一人,不哭,不闹,窃以为患。当除。 —————摘自《欧阳秘史》 那天是农历七月十五,是上坟的日子。 李家凹子是这方圆几百里的一处富庶之地,这儿缺水严重,但是再缺水,李家凹子没缺过。这儿的庄稼长的茂盛,别人的谷穗指头粗时,这边的已经象狼尾巴一样了。别人都说这儿是聚宝盆。但是没人搬来这儿住。只有原住户一百来家。 风水先生曾说,李家凹子是块大凶大险之地。周围环山,东南方开一口,奈何对着自己家的祖坟。西北建一庙还可以镇的住点。 傻李是住在凹口边上的,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但庄稼人,起早贪黑,身子板结实的很,看着象个三十岁的壮汉。李嫂原是邻村人,有一次地里呆的时间长了,回来时天黑,一个没瞅清,摔倒了山崖底下,怪就怪在她摔下去没死。 那块山崖有四五丈深,摔下去三四个人了,没一个活着的。本来李嫂应该也死的,但是人们下去救她的时候发现她还有口气。抬的人把她抬起来,突然间发现她身下之物,都吓的目瞪口呆。身下蠕蠕而动有数十条黑蛇,里面有压死的好多条,流的血洒在其他黑蛇身上,红黑相见,互相盘着,蠕动着。 救起来的李嫂摔断了一条腿,再加上黑蛇的故事,提亲的人几乎没有,眼看要过当嫁年龄,也是天意如此,李嫂那天脱着一条腿出地里抱柴。意外的看见了李家凹子的傻李。傻李是那天去邻村牵猪的,听说邻村的猪种好,他想配个好点的种,下窝猪仔可以卖个好价钱。就这样,李嫂就跟了傻李来到了李家凹子。 这一晃就是二十年了,李嫂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但是临近四十岁竟然又怀上一个,傻李听人说,过了三十五岁生的孩子命好。傻李整天乐呵呵的。 就这一天,七月十五这一天,傻李一大早起来,拿着前日里李嫂已准备好的香纸,带了点馒头之类的,准备出凹子去上坟。 凹子那头的青头和傻李差不多大,只是一直讨不到老婆。他也想去上坟。本来准备两人一块儿去的。 傻李来到青头家的大院子,青头是个很勤快的庄稼人,种了一院子的蔬菜瓜果。看着喜人的很。路过青头家的鸡窝,傻李顺手将放在鸡窝墙上的一盆剩饭给倒了进去,心里嘀咕:怎么这么晚,连鸡都没喂,改明儿个自己家的鸡都不下蛋了,还想讨老婆给你生崽呢。刚想走,咦,不对劲有点,但没想出来什么不对劲。 傻李走上前,拍拍青皮的门,叫门。青皮,青皮,太阳窝子都照得我们家后院了,你还不起啊,快点走了。 没人回应。 傻李拍了拍门,还没人应声。但是门里却光当一声。好像是顶门的木棍倒了。 傻李一听,咦,这小子搞什么名堂,是不是已经走了。 顺手一推门进去…… 傻李一推门进去,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外面的阳光反复顿时黯淡下来。 青头家是老式的木结构房子,这种房子冬暖夏冷。分里外两间,外面的就算是客厅了,里面的算是卧室。 傻李走进外间,已经感觉到背后冷气嗖嗖的往外冒。他心里直犯嘀咕,好端端的太阳天,怎么里面这么冷呢。 当傻李迈进青头的里间时,一股冷气只冲脑门子,只见青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脑袋从床沿垂下来。眼睛里的血在脸上画了条红色的线,一直流到地上,地上的血迹还没干。傻李大惊,叫着拔脚就往外跑,边跑边叫,死人了,死人了。 屋内,青头的尸体动了动。在身下隐隐约约有一丝黑色滑过。 李家凹子是个小地方,不到中午,人们就都知道青头死了。可没人知道为什么死。傻李在家里呆了小会儿还是去上坟了,这儿的传统,过了中午不上坟,死人会怪罪的。 请了凹子里两个辈分较高的老者来处理这事,青头小时候死了父母,是村里人你家一碗饭,他家一碗汤养活大的,而且这人活的时候很地道。经常帮村子里的人忙这忙那的。这一死,有几个村子里的女人也摸了把泪。 两个老人先去西北面的庙里扯了人家还愿的一条红布,然后撕成小布条,给两个小伙子带上了,嘱咐他们进去把青头抬出来,还特别嘱咐,先要动头,然后在抬脚。另外让村子里的人都回自己家,别围着青头的家,让青头好上路。 两个小伙子就这样走了进去。青头还在那儿躺着,地上的血已经凝固了。黑黑的一团。 再说傻李那边,眼瞅着太阳都快到头顶了,傻李有点着急,自己家的坟地还是凹子里比较远的。今天本来好好的,结果被青头的事情一耽搁,心里面有点虚虚的。青头的身子骨傻李知道,一顿可以吃掉三大海碗的面条。还是不加佐料的。怎么说没就没呢。而且,突然,傻李脑子里灵光一闪,象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可是到嘴边,就又没了,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傻李就到了自己家的坟地前面,这是个山坡,在坡顶有一株大柳树,茂盛的很,据说谁家的树大,谁家后辈的福气多。 傻李刚想跑过去,突然看见柳树的阴影下,仿佛站着一个人。 这里本就是凹子的坟地,没其他人的,要是有人,也是凹子里的人,傻李应该认识,可傻李远远的瞅着,愣是看不清,傻李又揉了揉眼睛,阴影下只有两座坟墓,哪里有人,傻李心一凉。大中午,太阳照着地面,暖哄哄的。可是这时候的坟地里却静悄悄的,风吹过,连风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傻李心想。怕甚么,自己家的坟地,有什么也是自己家人,还会害自己啊。心里打着气,两腿打着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先拿了个小树枝,圈个圈,然后跪下,放上香,放上馒头。放上纸,点了起来。 傻李看看风,找了个挡风的地方跪着,这样不容易让灰迷了眼睛,还能让纸就在圈里烧,到不了别家坟头上。 可当傻李点着了纸的时候,纸上的火苗子一窜老高,竟然逆风而来。 傻李一个激灵,做到了一边,火苗子仍旧不小,可还是逆着风一摆一摆的。仿佛在和风争斗着什么。 傻李站了起来,背后冷汗涔涔。今天碰到的怪事太多了。怎么这火也出问题,坟地里仍旧没半个人,傻李一愣,没人,怎么今天没人来上坟,就我来了吗?以前的这时候,坟地里七大姑八大姨的,哭哭叫叫的,比唱大戏还热闹呢。想到这里,傻李突然间觉得两腿之间尿意逼人。 傻李再顾不得许多了,跪在另一面向坟磕了一头,提了篮子赶快要跑。可就在它磕完头提篮子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顺着火的指向,他看到在对面的坟地里的那棵大柳树下,赫然站着一个模模糊糊的黑衣人。 傻李感到头晕,眼前一黑…… 没人知道在青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就在大家还在村街上谈论有关青头的事的时候,就听到了青头那边那两个长辈竟然象小孩子一样叫着:快来人哪,快来人哪。 午时到了。 当人们放下手中的饭碗赶到青头家前面的时候,都吓的惊呆了。两个老者更是不顾体面的坐在地上,筛糠一般的抖着,青筋暴露的手抬着,指着青头家的门口,几个小媳妇更是将刚吃下去的饭都吐了出来。 木结构房子的门是两扇左右开的,而且门槛很高的。在门口,人们看见了青头和那两个进去抬他的小伙。但是人们看见的不是两个小伙抬着青头,而是看见三个人都挤在门上,三个人仿佛都想夺门而逃,但却没法逃出来,挤在了门上。脸无一例外,都是惨白,鼻子,眼睛的血往下淌着,青头的血也在淌,上身的衣服还在,但却象被人洒了一层土一样灰蒙蒙的一层,三个人的六只脚竟然悬在半空,他们三个人的整个身体的重量靠的是门框挤往中间的力浮在半空。丝丝的血滴在土地里,结了块。 人群里,两个小伙的媳妇已经晕了过去。 被称为长辈的老者更是无法动弹,被人扶着坐在了一旁。 然后,一个老者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着:快去庙里烧住香,到村北面叫阴阳师傅过来,不对劲,这事情不对劲。一个小伙子应了一声,就向西北的庙里奔了过去。 当傻李悠悠的睁开眼睛,看见了满天的绿树叶。他一骨碌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还在坟地里,篮子扔在一边,看看周围,他躺在刚才自己划的那个圈圈里。身下都是刚才烧过的纸的灰烬。远处坟头上漂着好多的飞灰,傻李想,看来都烧完了,那该过了大晌午了。该回去了。 胆战心惊的看看刚才的那棵大柳树,那个黑影已经不在了。提个篮子,撒腿就往家里跑。路上才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湿了好多。 还没进凹子门,发现青头门口怎么没人呢?应该说没这么快就处理完事情的啊,傻李一琢磨,又想想今天发生的事,不敢再往前走,贴着墙想溜进去,可是就在他溜了一半的时候看见了青头家的鸡窝。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青头家平时喂着十几只鸡,有三只大公鸡,那三只大公鸡可是厉害,要不是关着,比平常的看门狗都厉害的多,青头家的鸡窝门有一次被一只公鸡给啄了个大洞。一寸厚的木板,那公鸡发火,几下就啄透了。平常青头喂鸡,一般都是这三只公鸡先昂首踱出来,然后母鸡才敢出来,可是今天,傻李喂鸡时,没有一只鸡出来。 傻李想到这里,有想去看看那个鸡窝,就走了过去,他想着青头已经被搬走了,而且大中午的,没什么好怕的,可他一走进院子,就感觉左面有股冷气逼来,转头,竟然是三个死人,都卡在门中间。流血的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没有一点活气。六只眼睛就像六把刀子,直接剜在傻李脑袋里,傻李脑袋嗡一下,转头就跑出了院子。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村西北头轰然一声,然后烟尘大作。 村西北头的庙还是民国时盖的,那时候的凹子里还没住人,听说凹子外面打过一场大战,死了好多人,而且都死的很惨,后来,那个参加战争的将军看到生灵涂炭,死了这么多的人,到底为了什么,一时有了心结,恰逢道上来位高僧,点化于他,这位将军大悟,遂出家为僧,在此地建庙修行,同时也为那场大战死去的数千条人命超度,后来,其家人尾随而来,定居于凹子里。将军姓李,于是,这个凹子就叫李家凹子。繁衍至今,再加上当时逃难到此的人,发展成今天的李家凹子,也就是说,这座庙和李家凹子的年龄一样的大。 经过这几十年的岁月,李家凹子的人也是几经翻修,虽说有点残破,无人入内主持,但是,整个凹子的人逢年过节的,都会去烧烧香,捐点香火钱,修葺一下。不至于马上倒塌的。 但是当那个小伙子点燃香的那时,香气竟然没有向上而去,而是慢慢的向地上蔓延,久而不散,越积越多,小伙子害怕,插完香就想走人,可手抖,在插上去的那一刻,不小心掀翻了香炉,香炉内还有几百支别人插进去还未燃尽的香(七月十五,上香的人多),顿时一地都是,庙内烟气更盛,但是古怪的是从下面慢慢往上面走。仿佛烟气很重的样子。小伙子蹲下去想拣起这个香炉,这个还是当初建庙时用的,青铜铸成。可小伙子一拿,发现香炉瞬间四崩五裂。紧接着,听到房梁支支嘎嘎的响。小伙子抬脚往外跑,可已经来不及了,整座庙顷刻间崩塌,小伙子更被一个直径大约有一米的松木房梁砸中,当场毙命。 阴阳师傅来了。众人只有几个胆大的跟着他来到了青头的院子里。傻李也跟着过来,胆战心惊的想知道鸡窝到底出什么事了,因为现在,他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不是青头不明的死,而是鸡窝的鸡。也许这儿有什么说法。 阴阳师父端着罗盘看了看,在院子里转了几个圈,路过青头的门口时候脚下稍微滑了一下,差点没把罗盘摔了。他看了看院子,然后抬起头看看远处的凹子外面,脸色刷白,急急忙忙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没人知道他要作甚么,也就是这时候,庙随着一声巨响坍塌了下来。 当庙坍塌下来的时候,阴阳师傅竟然突然间腿一软坐到了地上。旁边的人赶快扶他起来,阴阳嘴里喃喃着:“这下不好了,这下不好了。” 阴阳师傅是那位将军的后人,据说将军过世后,曾留下几件法器,因为有大部分的战争中的冤死之魂已经超度,但是积怨太深的一些则无法超度,时间越长,积怨越深,已成厉物。需要法器镇压,这样可以保一方太平。 到了阴阳的家里,阴阳师傅将家里的什么痰盂之类的肮脏之物拿出去,又拿清水洗了手。然后点一拄香,默念片刻。从房梁上面拿下来一个大箱子,上面厚厚的盖着一层土,古老的很。他拿手慢慢把土揩去,然后又把封口的黄纸掀去。缓缓打了开来。 箱子里面是一件法袍,一把宝剑,还有一个铜铃。再下面是一本书。 穿上法袍,拿剑和铃铛,阴阳师父走了出去。他看着书又回到了青头家的大院子里。 青头家的院子里,那三具尸体还是老样子,不过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尸体的皮肤已经看着有点嫩白的发肿,有一个的嘴里还在流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地上的血已经变成了一大块血块。 阴阳师傅拿着书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在找什么东西。最后,他在鸡窝前站住,然后仿佛确定般的又看看书,看看鸡窝,然后用发抖的声音说:去找几把锄头,把这儿挖开来。慢点挖,下面可是咱凹子的几百号人命啊。 鸡窝开了门,傻李往里探了探头,他拿着锄头,但仍有点担心那三只大公鸡。可是也奇怪了,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傻李没见过青头家的鸡。慢慢的打开鸡窝的棚子,里面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只见鸡棚内那还有鸡,有的只是鸡头,鸡毛,还有一团一团的红黑色的,还有一只只鸡爪子。 “罪过,罪过啊,快挖,别管这些。”阴阳师傅催促着。 几锄头下去,什么都没挖出来。阴阳师傅看脸色有点担心。这时,傻李发现在鸡棚的角落里看见了一跟颜色鲜艳的长鸡翎,那是一只大公鸡的,傻李拿锄头去把他往外拉了一拉,后面跟着的竟是这只大公鸡的身体,再往外拉,傻李脑袋嗡的一声,旁边的人都吓傻了,然后有人大叫一声,锄头扔了一地,所有人都往外挤。 在大公鸡的脑袋上,密密麻麻的趴着足有几十条小黑蛇。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在蠕蠕而动。他们互相纠缠着,看着就像一个令人恶心的大黑球体。 阴阳师傅大叫一声说:“快,拿汽油来,烧了他们,烧了他们,秘密就在这底下了。” 几个人从附近找了点汽油浇了上去,那小蛇汽油一浇开始往四散逃跑。群蛇蠕动,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仿佛那蛇都爬到自己身上一样。 阴阳师傅点着了一个符扔了过去,顿时,火舌开始吞没蛇,鸡的尸体,还有整个鸡棚。 鸡棚烧没了的时候,日头也已经西斜了。几个小伙子正想挖呢,却发现地上已然出现了一个大坑。在大坑里,有一块似金非金的铁牌子。 阴阳师傅走了过去,看看周围的人,然后先拿手里的剑轻轻的绕着铁牌子转了个圈,然后把它拿了出来,这是人们才看清,原来是面镜子,只不过这面铜镜的镜面冲下,所以其他人看起来,以为是一块铁牌子呢。 阴阳师傅手里拿着这块镜子走了出来,傻李看到镜面的光,突然间感觉冷冷的,就像刚才青头他们那红色眼睛里的光一样,没有生命,没有气息。 镜子就那样的在阴阳手里裂成了两块。没人知道怎么裂开的。阴阳摇摇头:“唉,这是根源啊。就从这儿开始的啊。” 天渐渐黑了下来。 奔走在各家的阴阳师傅拿着金粉为各家的墙上和地上各写了一道符咒,恐慌笼罩着整个凹子,有的人已经外出去娘家了。没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到天完全黑了。还有一户人家的符咒没有写到,而这户人家,恰恰就是傻李家。 当阴阳师傅走进傻李家的时候,傻李家的那条看门的大狗已经被傻李给拴了起来,而且阴阳师傅也是同个凹子里的人,那条狗已经对阴阳师傅很熟悉了,平常阴阳师傅来了,那狗还会爬到阴阳师傅的膝盖上,伸着舌头添来添去的。但是,那天的阴阳师傅也许是穿着道袍的缘故,狗一直在冲他叫个不停。 阴阳师傅顾不得什么,直接就开始在门外写符,可是写到左边时,傻李家的门柱子比较高,阴阳师傅使劲儿够都够不着,然后傻李搬来个凳子,阴阳师傅站了上去写,就在写了一半的时候,刮了一阵大风,阴阳师傅突然间大叫:“不好。” 阴阳师傅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这一摔,不偏不倚,正好摔在傻李家的大狗面前,那条大狗象疯了般,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下去,傻李着急,手边正好有一个挑草用的大耙子。顺手抡起来就冲狗扔了过去,但是太晚了,狗倒地了,嘴里还衔着阴阳师傅的喉头。 傻李的眼睛红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慢慢抬起头来看看屋里。 李嫂站在家门口,笑盈盈的站着。仿佛没看见发生的一切。 那一夜,听说回娘家的人七个一起坐村子里的三轮车上路出凹子,但在路上出了车祸,没一个能活下来的。 李嫂分娩了,生下来一个小孩,这小孩生的奇怪,生下来,既不哭,也不闹,只是愣愣的睁着两只眼睛看。接生婆说一生下来的小孩,又睁眼睛,又不哭的还真少见。人家说不好的。 说完这话,接生婆走了。临走,还在门口转来转去,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了好多。 晚上,起风了,很大的风。傻李抱着自己的妻子,缩在墙根边,大炕上的孩子既不哭,也不笑,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傻李,傻李不敢去看,但是他还是知道,那感觉就像青头,就像那面镜子。 李嫂还在笑,象傻了一样的,还在不停的笑…… 七月十五,煞气重,然凹内镇物受污,只因后代保管不慎,上建鸡棚,鸡啄石,乃至镇物见天,邪物入侵,以鸡血淋其上,镇物威力大减,遂无法镇百年冤物,乃至入凹。先伤一命(青头,笔者注),得其阳气,然未得圆满之时,被人打断(傻李的进入),遂隐藏,以待时机。后又得二命阳气,阳气大盛,遂可成形,出门之时抛弃皮囊于风水交换之所(门槛上方),西北小庙难抵冲天煞气,尽其职直至坍塌。天气渐晚,符咒之力愈重,邪物难抵,遂找依着,然处处金光灿灿,难以避让。遂直至畜生之身(傻李家的大狗),飞沙走石,欲阻正人(阴阳师傅)断其路,啮之至死。然大煞身(李嫂)出现,收其入内,并封之于皮囊之中。诞一人,不哭,不闹,窃以为患。当除。 大煞身只因修炼火候未到,又因镇物正对,邪气难长,埋藏数年。其本欲阻鸡啄镜,奈何镇物在旁,无法施展,终至招来又一煞气。一山难容二煞,二煞相争, 死者一十有二人,重伤一人。此事暂歇。 ------------摘自《欧阳秘史》 (二) 农历八月二十七,天晴,有大风。不宜祭祀,动土。 大煞易除,小煞难治。 我辈之耻也。 --------摘自《欧阳秘史》 时间过的很快,西北角的庙在第二天就已请人来建,两天后建好了。但是这块破成两半的铜镜却无法复原。阴阳师傅有儿子,但是年幼。还好他的妻子见过一点。做了个法事,仍旧把它埋在原来的地方。所有人的尸体都准备这天出殡,黄历上明明写的不宜祭祀,动土,但是不知道是谁先说要今天的,大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时也没了主,就答应了,但是到了这天,翻黄历才发现这一条。临时停灵还是少有的事,更别说是十二条人命。 傻李的老婆仍旧疯疯癫癫。那个生下来的小孩第二天傻李就流着泪把他扔到了村外。从那以后两个多月,傻李一直在照顾着李嫂,很少出门。 十二具尸体已经放了整整两个多月了。尸臭让整个凹子的人都感觉得到曾经的那份恐惧。没人敢说取消今天的出殡,因为仿佛这十二具尸体代表这一切恐怖,他们想把这些东西早点扫地出门的。 傻李一大早给李嫂做了点吃的,然后自己就出了门,毕竟都是同村人,至少得送送。走到凹子的中心,这儿有个天生的土台子,仿佛成了凹子里人们的集会场所。人们还在谈论着曾经的那些事,有些人看到了傻李,都突然间不在说话,傻李明白,自己家的事的确很怪。 太阳又爬了一段,村里的长辈开始催促人们快点抬着“人”上路。前面两个人一路给撒着纸钱和五谷杂粮。一条凹子里最长的送葬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坟地开进了。 凹子里的坟地是各家管各家的,不在一起,有一块乱葬岗,专门埋一些短命的人。屈死的,冤死的,都埋在一起。这十二条人命肯定也埋在这里的。人们一路上心惊胆战,幸亏人多,也不觉得什么,但心里总是像有什么事发生似的,七上八下。 傻李走过坟地,突然间又想起了那天在坟地看见的那个黑影,腿一软,几乎摔跤。慢慢的,送葬的队列路过傻李家坟地的时候,傻李偷偷的看了一眼那棵大柳树,树下空无一物,但是傻李看见柳树下的坟头没了。 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的确是没了,傻李心中一惊。撒脚丫子就冲自己家坟地奔了过来,本来送葬队里面就是一凹子的人都来了。而且人有三急,其他人看到了傻李奔向坟地,还以为他是生理需要。也没当回事,该抬的还抬着。该往前走继续往前走着。 傻李这一路小跑,跑到坟地的时候,已是累的气喘吁吁了,这是个大坡的坡顶,而且下面都是种的庄稼,土质松软,进脚容易拔脚难的地。 傻李喘了两口气慢慢的挨了过去,只见原来坟头的地方竟然成了两个大洞,傻李家的墓室已然暴露在外面,上面的大柳树的根丝丝挂挂,仿佛是被一种极锋利的器物割断一般。 傻李来不及想更多,他必须追上送葬的队伍,他不想再一个人在这儿呆着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引起的,一件让十二个人一天之内暴毙的事情。 傻李向坡下的路上跑去,可当他跑到路上时,前面竟然空无一人,上百人的送葬队伍竟在这一会儿消失了,难道是他们过了前面的那个岗了,挡住了看不到?傻李心想,于是,他又向前追着。 送葬的队伍人太多,又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和分工,所以谁都没注意,傻李已经不在了。四个人抬一个人,走的速度快不到那儿去,再加上这该死的路上竟然坑坑洼洼的大大小小的出来好多小洞,该死的。哪路的耗子这么厉害。挖到大路上来了。 终于,人们快要到乱葬岗了,过了前面的玉米地向左拐就是了。抬人的一个小伙子活动活动筋骨,这半天路走的,也挺累人的。他伸伸胳膊,然后转转头,可就在他低下头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他们抬的棺材底下,竟然嘀嘀嗒嗒的滴着血。 要说一般的死人滴血,谁都可以理解,人死了,会有尸水的,但是,这些棺木都是村子里的木匠用上好的松木打造的,厚四寸多,即使滴血也只是渗出来的,不会这样滴滴答答的,都快流成了一条线。 欧阳少爷于是带齐了东西连夜两年前的战争之地,等他赶到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儿多了个村子,叫做李家凹子,他先在邻村住了下来,打听到了一些事情。村里面流传着一个故事:有人几年前想要推倒村边的小屋盖间大点的房子,但是那个小屋的门却是铁做的,只有一个小窗户,人们拿了工具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门,里面却是满地的长长的黑发,屋里有好多东西都留下了牙咬的痕迹。有一个识两字的在屋子的地上看见深深的挖着一行字:你们杀了我的儿子,丈夫,爱人……。 欧阳少爷听到这儿时已然泪如雨下,两年前的花前月下历历在目,今日却是人鬼殊途,而且,阿镜直到死时仍旧念念不忘他,他的父亲,他的儿子,却独独没想过,她自己是怎样惨死的。一个对别人怀着深深眷恋的女子,竟在这种偏僻蛮荒之地饿死,而腹中竟然还有一个胎儿。那是他的儿子啊。 事后,欧阳少爷想将其葬于邻村,奈何邻村说坟地里不葬外乡人。欧阳少爷只好将其葬到李家凹子的坟地去,可是李家凹子的人说,葬的女人必须是李氏媳妇才可以,于是,欧阳少爷在碑文上只好这样写:李氏欧阳之四妾,民国三年。欧阳立。 欧阳少爷事后,直接奔往李家凹子,去找李将军,细述前事,并且说明了来的原因,李将军一听这个异物可能对整个李家凹子不利,当然愿意帮助,于是第二日分别找了下辈中年纪较小,脑袋比较聪明的两个小孩随欧阳少爷去了。于是此四人经过数十年的苦练,终于道法有所成就,于是他们分守东南西北四方。而欧阳少爷守卫的正是李家凹子的东方。 后来又过了数十年,阿镜成妖,竟然藏于崖下,暗吮毒蛇之邪气,日久,竟然可以化发为蛇。更是机缘巧合,李嫂落崖,阿镜遂附其体内。欲往李家凹子行凶。 可是却遇到她生前的那面注满她的诺言的铜镜做为镇物所阻,不敢贸然行动。然而,一件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阿镜腹中之子已经怀胎数月,竟然已成人形。后来阿镜虽然无人为其送饭,但为了让自己孩子生下来,她吃光了小屋里所有原来用来烧火的稻草,又因为一念之坚,竟不肯断气,维持数周,但终于饿毙在小屋内。阿镜满腔的怨恨和无法发泄的仇恨竟在无形中传给了胎儿。这胎儿竟然郁结于腹,亦成一怪,而这,正是当初那名老道没有预料到的。 胎儿凝成之怪竟然借青头家的镇物受污之际,趁机想要毁掉庙宇,以为后来灭掉李氏后人打基础。但是,却被阴阳师傅所阻,阴阳师傅本是照书而做,然而,没想到胎妖竟可附兽之身,导致自己惨死。而傻李在坟地中数次见到的黑影却是欧阳少爷, 已近百岁的老人为了不让阿镜真身前去李家凹子,在乱葬岗守着她们娘俩的墓,同时也是守着自己一生来所作的孽。有数次阿镜意欲谋害傻李,但是经过欧阳巧妙的用障眼法,傻李没有走到阿镜的妖力范围之内。而常叔却因当时欧阳分别保护另外一面的傻李,无暇顾及常叔。而导致常叔之死。开幕之人却是胎妖,胎妖因为没有道士的专门指教,欧阳也是一筹莫展,眼看着胎妖开墓吸取尸气渐渐成为气候,却无可奈何,只能将一村之人在坟地里困住,尽量让他们远离妖气旺盛之地。 阴阳死了,李师傅先赶到,照书上所授方法,将阿镜藏进自己的红色头发中,放于盒中,然而,他没想到在井中竟然一直隐藏着胎妖,而傻李在数次刺激之下竟然发现了识别胎妖的窍门,就是他木木登登,死一般的眼神。傻李见到井中之物,凹子里的人竟以为他疯病发作。李师傅用照妖镜发现井中气与别处不同,遂想去制止,奈何胎妖之事无人对他以前提及,于是,李师傅猝不及防,命丧井台,但却留下了线索给后来的常氏二兄弟。 常氏二兄弟发现了李师傅的尸体上的符并非专克厉鬼之符,心下已感觉绝非阿镜一人所为,于是他们由常大师傅连夜去东面山上和欧阳商量对策,二师傅在此静候。 半夜胎妖附体傻李夺走盒子。二师傅一路追至乱葬岗,与大师傅施法捉妖。 冷雨中,数十年前的恩怨仿佛在瞬间了解,随着欧阳的一声闷哼,口中一口血水喷射而出,身上的黑丝缠绕,而阿镜也在红光中淹没,数十年的恩怨纠缠,数十年的情深意重,刹那间灰飞湮灭。远处山雨飘摇,二位师傅手中提着一团物品匆匆奔来,到了欧阳的身边,手中大包缓缓打开,是那个死婴的身体。已经腐烂不堪。 欧阳缓缓的抬起了手,摸着这个已经腐烂不堪的小孩的头颅,微微的笑了:孩子,父亲来了,父亲欠你们娘俩的,孩子,我来了…… 两位师父在雨中抬着欧阳的尸体缓缓又向乱葬岗走去,欧阳垂下的袖筒里掉落了一本书,风轻轻吹过,一页页翻过,又一页页翻回,封面上写着四个字:欧阳秘史。 ...
那是发生在抗战时期的一件事。狗日的GCD经过一个小山村,部队坚持让高司令员住在群家里。他不同意,后来发现村北头有一间茅屋,每人住,高司令才同意去住。但人们说那闹鬼,劝他不要去。高司令说:“老子打了几时年的仗了,就没打过鬼,他娘的!老子今天就要看看。 高司令当天晚上就住进了鬼屋。当兵的晚上总有些警觉,他在床上铺好被子,里面塞上些衣物,再盖上个头盔,他和一个小兵就在床下睡了。 半夜屋里漏风,很冷。窗外的树枝叶摇晃,翘楞楞如鬼一般。小兵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屋里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突然却又消失了。小兵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高司令要走了,逢人就说那里有什么鬼呀!都是骗人的。小兵心里却总是惴惴不安的。突然天上下起了大冰雹,这里是从来不下冰雹的,真是怪了。结果部队被迫再停留一天。司令又住回茅屋。 今天仍然和昨天一样,他们睡地上,半夜脚步声又响起来,比昨天更响了,还有说话声: 差点让这小子溜了,今天可不能再等了。 是啊!今天一定要饱餐一顿! 说着走向床边,敲了敲,说这小子还挺壮呢! 这时高司令从床下滚出来,掏出手枪。对准那两人,只两枪,那两人不见了。 事后高司令叨叨着还真他妈撞鬼了!这时小兵已吓得不能动弹了。 第二天,这件事在村里就传遍了。 人们都说高司令是神仙下凡,还能杀鬼…… 同时人们还在屋后发现了,两具骷髅,他们的头盖骨上还有两发子弹…… ...
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嘛,人行夜路别回头。 人身上有三团火,其中两团在肩膀上在,要是你走夜路时回头容易把肩膀的火碰灭了。 我听很多地方讲过另外一种说法,那便是鬼叫人名字,小时候就听老一辈说过,在晚上一个人走路的时候要是听见有人喊你,千万别答应,不然就回不来了。 当时我小,便好奇的问,什么是回不来了。 长辈笑笑没回答。 现在我知道那意思,回不来了,便是到了那个地方,死了的意思。 鬼叫人这个故事发生在我们隔壁村,以前是一个小镇,听奶奶讲,以前那里繁荣过,但是在民国时期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地震,其实也不是什么地震,奶奶说那是走山。 走山的意思就是看起来很远的山自己挪动了,压了过来。 那次走山,就活了两个人,其余的都压在了山下了。 直到现在,还有人走夜路的时候听见那山下传来的哭喊声。 奶奶说,她年轻的时候就亲耳听到过一回。 …… 那时候奶奶才十八岁,我们这里有个习俗,大年三十的时候就会把祖先接到家里来,也就是死了的人。 接人的过程是等到十二点左右,走到祖先的坟前点上一盏灯,然后就往自己家走,点灯的意思是怕他们找不着路,跑到别人家去。 奶奶有一次好奇就跟着家里长辈一起去接祖先了,同行的还有几个堂姐堂妹一起,由于接祖先要路过那个小镇,所以大家心里难免有些惊慌。 不过好在人多,所以并不是很害怕,可是到了山脚以后奶奶却听见了很多人的哭喊声,那声音喊得撕心裂肺的,奶奶就害怕了,问其他姐妹有没有听见,其他姐妹都说没有,还笑奶奶大惊小怪,是个胆小鬼。 奶奶提心吊胆的过了那山以后,便没有听见那哭声了,后来接祖先往家里赶时也没有遇到那样的事情,奶奶心想,也许是自己祖先保佑。 回到家以后,奶奶决定送祖先的时候自己也一起去。接回来的祖先到了大年初三就会把他们送走,一样是点灯笼的步骤,只是一来一回罢了。 到了年初三,送完祖先回来的路上,奶奶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当时她觉得好奇怪,听声音好像很熟悉,刚应出声,奶奶的嘴就被同行的长辈捂住了。 那名长辈是奶奶的大舅,大舅惊慌的带着奶奶一路往村里奔跑,奶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跟着一起跑。 跑了没多久,奶奶又听见有人叫她了,奶奶情不自禁的想答应,可是嘴巴被大舅捂得严严实实的,那声音喊了一阵就不在喊了。 随即奶奶觉得身体一凉,便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村里了,周围还围着很多自己的亲戚,其中还有一个是村里的大仙,奶奶很奇怪这大仙成天待庙里,今天怎么跑自个儿家来了。 后来大舅告诉奶奶,当晚奶奶差点没命了,那个叫奶奶名字的人在去年就死了,是同村的一个女的,也是在送祖先的时候应了鬼,所以魂被勾走了。 奶奶还好救得及时,没有被那女的勾走魂。 奶奶听了以后连连咂舌,怪不得那声音那么熟悉,原来是去年自个儿村里死掉的女的,按辈分来说,奶奶还得叫她一声姑。 后来,奶奶每一年去送祖先的时候不管遇到谁叫她,她都会看清来人才答应。 ...
以前在农村总有一部分人很迷信,平日里给小孩取名字,或盖房子,或谈婚论嫁,都会请人赐字,看黄道吉日又或者测姻缘,总之一辈子少不了烧香拜佛。 但你还真别说,农村怪事可不少,就拿我熟悉的一个村来说就怪事连连。 读小学那会儿,我跟自家堂哥到他家玩耍,一到目的地我便不舍得离开,家居城市的我难得来到乡下,对这里很是新鲜,接触着山水田野无比惬意,就不想回家,一定要多玩几天才肯罢休,家里人揪不过我,只好同意我多逗留数日。 光这数日里就遇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件,也不能说是见鬼了,只能说那时候遇到的事情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记得当天下午,几个堂哥带着我准备去河里游泳,在农村亲戚多,我出生晚了,按年龄都是我哥,从一到七,大哥到七哥,就属我最年龄最小,一路上被他们领着带到离村子不远的一条河,那河不算宽,有五米左右,附近都是农田,所以还有一些农民在赶着牛耕地。 到了河边,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跳下去凉爽一下,瞧准了一个地势比较高的小土坡便准备往下跳,可是被大哥拉住了。 他神神秘秘告诉我,不能在那里跳,说着还示意我看地上插着的香烛和酒杯,然后说这坡下面的水有一个将近一米的坑,很多人从这里跳都淹死了,不仅是人,上一年一头水牛在这里都没能活下来,所以这块地是一个很不吉利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会被淹死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有一年河水干枯,村里的人发现这个坑有很多白骨,说不出是人类还是动物的,但其实这坑不深,用两米左右的竹子能捅到底。 听完大哥解释完,吓得我也是瞪眼咋舌,庆新自己没有跳下去,不然我也成那被祭拜之人了。 后来几个堂哥带我到上游另外一个坡,离那个古怪的坡大概有十几米远。这里除了我们哥几个,还有三个男人在水里游泳,看样子也是同一个村里的,经大哥介绍,竟还是亲戚关系,妈蛋,我都得叫叔! 当时我就心想,什么时候我也当几把哥过过瘾,想着想着我发现几个堂哥都下了水了,我也迫不及待的往水里钻,夏天身上的炎热一瞬间被水里的凉爽代替。 我们一玩便不知疲惫,那三个叔见天开始黑了,便起身穿衣走了,临走前再三叮嘱我们不要玩得太晚回去,至于什么原因倒没说啥。 可是我们还是玩过了头,直到天黑得看不见了才肯走,那时候没有手机手表,并不知几点。 我们那晚是摸黑往村里赶,路过一片小树林时,忽然风吹得呼呼作响,我胆小,忙赶到众人最前头连走带跑朝村子方向奔去。 大哥见我这般,便笑话我肯定是胆小怕鬼,其他几个堂哥也一起起哄,我没做声,顾着硬着头皮往前走,刚到村口一个鱼塘边,那里有个昏暗的路灯,但在这黑暗中无疑像是给人的一根救命稻草,站在有亮光的地方踏实多了。 忽然背后传来啊~~~的一声,只见二哥跟三哥惊慌失措地从我旁边跑过去,二哥还回过头喊了一声,喊什么我也没注意听,好像是叫我快跑的意思。 我愣着看着他们从我视线消失,当我回过神来,转头看,发现身后其他几个堂哥也是拼命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喊的是家乡话,这几句我倒听明白了,意思大概是“妈呀,有鬼呀!”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隐约看见大哥在跟什么“人”在谈话,说他是人吧,倒也看不清,黑乎乎的,很矮,看样子一米来高,脑袋特别大,而且后背竟然长了两对大翅膀,比那个“人”还要大!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怪异的黑影,扑哧扑哧煽动了两下大翅膀,顿时觉得一阵阵凉意从后背传来,几个堂哥也快赶上我了,我没多虑,掉头就使足了力气往村子跑,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跑了好一阵,我回头才发现就我一个人往小路跑了,其他人都往大路跑的,我惊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想往回跑追上他们,可是一想起那长着翅膀的家伙我就提不起勇气迈出一步。 我跑的小路跟大路同在村口的一条路上,只不过小路是个转角,大路则是直道。 经过一番思考,我还是决定自己跑回村子再说,一个人跌跌撞撞跑在黑漆漆的小道上,我生怕半路上草丛里在蹦出个什么鬼东西,但是又害怕那个有翅膀的黑影追来,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跑,只看路,不看其他地方。 其实说远也不是很远,不过是离我住那个地方不到一百米的小道,但是这段距离足以吓得我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在一路上没什么事,我跑进村以后,看见自己借住的堂哥家里亮着灯,心里犹如一块大石头落下。 一阵小跑往屋里赶,一进门便见奶奶跟二叔在屋内,奶奶见我慌慌张张的,便用家乡话亲切的问我怎么了? 我把一路上遇到的事情和见到那长着翅膀的黑影告诉了奶奶跟二叔,奶奶大惊,用家乡话对二叔说了一些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只是听懂了“鬼蝴蝶”三个字。 二叔听完奶奶的话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帮人,都是村里壮汉,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根熊熊燃烧的火把,二叔拉着我的手问我在哪里遇到的“鬼蝴蝶”和其他几个堂哥又往哪里跑了之类的话,然后我带着他们往那条漆黑小道走去。 现在人多势众而且众人高举的火把把小路照得火光通红,所以我倒是不怎么害怕了,心里还很兴奋,缠着二叔问什么是“鬼蝴蝶”,二叔用很不流利的普通话告诉我,在村里深山要是死了人没有埋的,日子长久了,尸体容易成精,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尸香,吸引蝴蝶,要是山里的野蝴蝶停靠在尸体上,死者的鬼魂就会附身在蝴蝶身上,成为“鬼蝴蝶”,专门在夜间吸食人的精气,精气吸得多了还能显身,就像你看到那个一样,估计已经活了很长时间了,要不也不可能化成一米来高的人型。 听完二叔说的话,我才知道“鬼蝴蝶”原来那么恐怖,我的心又剧烈跳动起来,不过一想到要是几个堂哥没跑掉被吸干了,那就不得了了,所以我鼓舞自己不要害怕。 可能是我惊恐的样子给二叔看见了,所以他摸了摸我脑袋叫我不要害怕,二叔说:“小娃子喂,不要怕,”鬼蝴蝶“怕火,见到它,烧它,就没有勒。” 我点了点头,摸了摸口袋的打火机,心想,我也有火… 一路找去,都不见几个堂哥踪影,没办法只好大伙分头在村里找,二叔带着我往河那边找去,村口鱼塘的路灯还亮着,但是没有一个人影,我跟二叔说之前我们就是在这里开始跑的,“鬼蝴蝶”从我们后面跟来的。 二叔想了想,带着我继续往河边方向走去,就在我们走到小树林的时候,远远就望见几个人影倒在地上,二叔赶紧拉着我往人影的方向跑去,跑到人影跟前就看清楚了,几个堂哥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而一个像小孩那么大的黑乎乎的东西扑哧着两对大翅膀正趴在大哥身上不住的往大哥嘴巴吸着什么,还发出斯斯的声音。二叔一看急了,大吼一声就用火把烧向那“鬼蝴蝶”,火把刚碰到它的翅膀就烧起来了,随后我只听见一声尖叫,“鬼蝴蝶”就刷的飞了起来,在空中扑哧了好一阵子火就灭了,只是我没想到“鬼蝴蝶”那么贪婪,又想继续飞下来吸食精气,但是都被二叔用火把逼退,我看它总是飞在空中,二叔一时间也拿它没办法,所以我就蹲下来想找石头砸它,谁料我刚蹲下就被鬼蝴蝶抓了一下,顿时感觉脸火辣辣的疼,二叔连忙跑到我跟前把我挡在身后,然后用火把猛砸了几下鬼蝴蝶,因为火把是特质的,带有松香,沾上东西很容易着,所以那几下就把鬼蝴蝶整个给点燃了,火光瞬间就吞噬了它。 鬼蝴蝶在被烧光之前我甚至还看见它像个人一样满地打滚,嗷嗷叫唤… 后来,村里就来人把几个堂哥抱回去了,奶奶说还好及时,几个堂哥都没有事,只是大哥被吸食了点精气,多休息休息就能补回来了。 看着大哥那一夜憔悴又瘦了大半截的脸,我脑子总回忆起“鬼蝴蝶”来,吓得我那天晚上睡觉都梦见黑白无常,连厕所都不敢一个人去… 第二天大哥醒来以后跟我说,他那时候看见背后好像有人,以为也是村子的人,所以就想过去问一根烟抽的,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他是看见我们跑了他才跟着跑的。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他不记得了,不光是大哥,连其他几个堂哥逃跑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忘了,结果他们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
一望无际的麦田,在微风的吹拂下,成波浪状起起伏伏。麦田的边上,一条平整干净的水泥道路,蜿蜒穿行。在水泥道路的尽头,坐落着一座山村。 此时道路上,一辆小型轿车正在行驶。驾驶座上,一个男子打开车窗,望着窗外原汁原味的山村风格,心情十分的轻松舒畅。 他是一家文学杂志的撰稿人,姓王,叫王铮。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发表的一些田园风光的散文诗歌,颇受大众的青睐。 只是最近有点无奈的是,好像灵感全都消失了,眼看着交稿日期越来越近。正好,一网上认识的朋友要回乡修葺祖屋,便邀请他来乡下。 反正也没有灵感,说不定看到乡下的田园风光,灵感就来了。于是,王铮就带着自己的笔记本,根据朋友留下的地址,坐车来到了这里。 到了山村村口,就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在那等着。 车停在了山村的村口,王铮下了车。刚下车,就看到这男子穿着背心大裤衩,微笑的看着他。 男子大步上前,握住王铮的手:“欢迎欢迎,怎么样,来到山村是不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微微一笑,王铮点头道:“没错,山村原汁原味的田野,确实让我有了一些灵感。”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男子便邀请王铮来到自己的家中。 这男子,就是王铮在网上和读者互动的时候认识的,叫王军,是一名打工者,别看只有二十多岁,但是已经跑了很多的城市了,他们认识的时间已经有三个月了。 他是一名散文爱好者,加上眼界开阔,见识过很多地方不同的风景,所以和王铮聊的很投缘。 在聊天中,他告诉王铮,他的老家是一个山村,从小跟着家人生活在外面。所以山村只剩下了一个祖屋。王军说,山村的环境很是优美,到处都是充满着原汁原味的田园风光,如果王铮有时间的话,他可以邀请王铮来山村转转。 正好,王铮最近没了灵感,也恰好王军要回去修祖屋,听到王铮抱怨没有灵感,就提出了邀请。 话不多说,王铮跟着王军进入到了山村,看着四周的土墙、篱笆,还有时不时一些鸡鸭来回散步的景象,让王铮整个心神都松懈下来,体会着山村那没有受到一丝工业污染的原始,灵感如泉涌般涌现出来,恨不得立马坐下来开始创作。 天色将晚,路上没有碰到一个村民,每家每户的烟囱都冒出一缕缕炊烟,估计都在做饭,所以没有看到人。 穿过山村,来到山村最边缘的地方,就看到一座老房子。老房子四周并没有其他的建筑,孤零零的。 王军走上前,将锁打开。推开门,也许房门比较老旧,推开的时候,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空间,显得有点慎的慌。 王铮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头,看到王军进去了,忙紧走一步跟了进去。 电灯打开,微黄的灯光有气无力的洒落下来。 借着不甚明亮的灯光,王铮打量着屋子的四周。 空旷,整个屋子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中间摆放着一张明清时代的八仙桌。在八仙桌后面,则摆着一张灵牌,灵牌的上方,挂着一张大寸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名男子的头像,王铮发现,这照片上的人,和王军十分的相似,如果不是显示的年龄,他都以为是同一个人。 只是,在王铮打量照片的时候,却发现照片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心里一咯噔,王铮朝着左边走了两步,又往右边走了两步。心里突然冒起了凉气,他发现,随着他的步伐,照片上的眼睛,始终跟随着自己。 照片中那头像的微笑,在王铮看来也渐渐的变了味道。就好像,好像,贪婪?是的,就是贪婪。 死死紧盯的眼神,那带着贪婪的笑容,就好像看到了美味可口的饭菜,恨不得想要马上吞了自己一样。 王铮头皮发麻,一股凉气从脊椎尾骨冒起,腿肚子都已经有了痉挛的现象。 一个大手用力的打在王铮的肩膀上,随后一阵爽朗的笑声将王铮从诡异的状态中唤回。 “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一头的汗水,这天没有那么热吧?哈哈,你是不是怕进祖屋啊?” 王铮连忙矢口否认,如果承认了,岂不是变相的承认自己怕鬼?开什么玩笑,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转过头,看到王军手里掂着一兜的饭菜,除了一些凉菜,王铮还看到好几个热菜。 王铮有点疑惑道:“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饭菜,热菜都有?” 王军爽朗一笑:“这村里有一家小饭馆,我就是从饭馆里面拿的。” 这山村里面小饭馆?王铮有点疑惑,按说这不大的山村里,你说有小卖铺很正常,但是有饭馆,怎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而且,这么一点功夫,难道饭馆提前做好了饭菜? 摇了摇头,不在去想这些。帮忙招呼着,将饭菜都摆放在八仙桌上。 两人面对面坐下,并没有喝酒,因为王铮想要保持清醒,在晚上的时候,好开始写稿子。 微黄的灯光下,二人开始吃起了饭菜,期间二人也是天南地北的聊着天。 只是,吃着吃着,王铮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比如这一盘红烧茄子,咬开后,里面竟然流出的是绿色的汁液,细细闻下,还有着一丝的腥气。还有这一盘鱼香肉丝,这肉丝好像切的太短了,而且颜色怎么是白色的?难道是新菜品? 而且这些饭菜,都是一些家常菜,但是吃到嘴里,好像并没有家常菜的味道,细细品尝下,好像都能吃出一丝的腥气。 看着烧茄子流出的绿色汁液,王铮再也没有任和的胃口。王军也发现了,正在破口大骂饭馆的老板,声称一会就要找他好好的说道说道。 王铮表示算了,毕竟天这么晚了,就这么收拾下,休息吧。 王军一再的道歉,表示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笑了笑,王铮表示没事。然后在王军的安排下,来到屋子的边上。 边上摆放着一张折叠床,因为王军的房子早就扒了,也是住宿在别人家里,只能是在祖屋中摆一张折叠床,让王铮睡在这里。 摆放好东西,看着天已经很晚了,王军就准备回去了,说第二天一早在来接王铮。 关上门,王铮看着空荡荡的祖屋,还有那一张让自己觉得诡异的黑白照片,没来由的心里有点发虚。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厚着脸皮要求王军给自己找户人家住了。 大声的咳嗽一下,给自己壮壮胆。王铮觉得,这一晚上就不要将这灯给关了,自己应该码字一晚上,明天白天的时候在睡觉吧。 王铮坐在折叠床上,打开笔记本,脑中回忆起一路上看到的山村田园风光,准备开始写稿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一片寂静,就是连山村一些小动物小虫子,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微黄有些暗淡的灯光下,王铮专注的盯着电脑,时而皱着眉头思考,时而眉头舒展,快速的打着字。 就在这时,微黄的灯光开始一闪一闪,并伴随着灯泡滋滋的声音。 皱着眉头,王铮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电压不稳。就在这时,笔记本上突然弹出一则腾讯新闻。反正刚才写了不少字了,也该放松一下了。 点开新闻,标题写着,警惕!数名王姓之人失踪! 新闻大概的内容,就是好几名姓王的男人,网上认识了一个叫王军的人。经过各种原因,接受王军的邀请,去他的老家,一个偏远山村散心。然后就失去了踪迹。媒体呼吁大家,网上认识的人,说出的话要保留警惕。公安机关正在抓紧时间查案,已期尽快时间找到王军这名嫌疑人,尽快破案。同时,上面还有一张山村的照片。 王铮看着这张照片,怎么这么熟悉?在仔细看了一下,王铮心里一惊,这不就是自己现在所在的山村么? 想到这里,王铮拿出手机,拨打了王军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王铮不信邪的又拨打了一次,电话中传来的还是提示关机的声音。 一种不怎么好的感觉浮现,王铮下意识的看了看桌子上的吃剩的饭菜。 变了。呈现在王铮眼前的的饭菜全都变了。饭菜里全是一些虫子和蛆虫,盛菜的盘子也都破破烂烂。 这就是自己吃的饭菜?一股恶心感涌到嘴巴里,让王铮干呕着。 微黄的灯光在这个空荡荡的祖屋中闪烁,王铮咽了一口吐沫,不由的看了下四周。 忽然,王铮整个身体都紧绷着,一股凉气从脊椎骨直冲到头皮。 那张大寸的黑白照片,里面的头像不见了! 王铮紧绷着身体一动不动,身躯僵硬。在这夏天的气温中,打着冷颤。 难道是光学作用让自己看不到头像?王铮心里试图找到一种理由来说服自己。 微黄的灯光开始急促的闪烁,滋滋的声音也越来越频繁。 眼角的余光,看到身边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有着一道身影。 “谁?谁在那里?王军,是你么?”王铮大着声音喊道,只是声音中有着颤抖。 那道身影静静的站着,和周围空荡黑暗的空间融在一起。 王铮头皮一炸,想也不想,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转头跑向门口,用力的打开门,准备跑出这个诡异的地方。 只是,王铮绝望的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 就在王铮拼命打开门的时候,一股冷风吹向脖子,引起脖子上一片鸡皮疙瘩。 王铮的动作停下来,僵硬的慢慢转过头。 一张惨白的脸猛然出现,那带着贪婪的眼神,张开森白的牙齿,在王铮没有反应过来,伸出一双干枯腐朽的手,紧紧的抓住王铮的脖子。 王铮死命的挣扎着,双手用力的想要掰开抓住脖子的手。 森白的牙齿,一条血红的舌头卷动着,离王铮的脖子越来越近。 王铮拼命将抓住自己脖子的手掰开一点缝隙,艰难的呼吸着,嘶哑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 森白的牙齿不动了,从里面传出来阴冷的笑声。 “呵呵,三个月前的同仁医院。有一个男的,好不容易凑齐了手术的钱,却被你给破坏了。那人死不瞑目,死前发誓要吃尽你的血肉。” 三个月前?同仁医院?王铮想起来了。 在三个月前,王铮的一个亲戚,肾脏有了一些毛病,修复不好了,需要换肾。但是医院说,肾脏很紧凑,要换的话只能等了。亲戚没办法了,就找到王铮的头上。 恰好王铮的一个同学是在同仁医院,是医院的主任。请同学去外面吃了顿饭,将事情告诉了同学。同学表示,最近几天有一个肾脏,不过已经有人预定了。 王铮的亲戚表示钱不是问题,可以和预定的那个人商量一下,无论给多少钱,都行。 结果,那个预定的人根本就不同意,说自己的病实在没法拖了,之前钱不过,现在钱已经凑了出来,不可能将肾脏让出去。 王铮的亲戚很失望,让王铮想想办法,并一再表示,钱不是问题,只要有肾脏,花再多的钱都行。最后,王铮又找了同学。同学表示,可以在化验上做手脚,就说肾脏和你的身体不契合,不能进行手术。 之后,王铮的亲戚顺利的做了手术,换了肾脏。至于之前的那个人,听说肾病突发,已经死亡了。对了,听说那个人叫王军。 “原来是你!”王铮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道。 一条血红的舌头舔在了王铮的脸上,森白的牙齿上下触碰出咔咔的响声,在王铮惊恐的眼神中一口咬在王铮的脖子上。 “啊——”祖屋中,一声惨叫,在寂静的深夜,传的很远很远…… 天,亮了。阳光顺着窗户照进屋子里,照在那张大寸的黑白照片上。 照片上的头像,那原本瘦削的脸庞变得圆润,那一丝显得诡异的微笑,也变得安详起来…… ...
1. 半截瓮 我动完鼻炎手术后,来到朋友老家小住。这个村庄地处偏僻,空气清新,村东还有一个归雁湖,有利于我的康复。 朋友在市里不能经常回来,家里只有六十出头的父母。老人格外叮嘱我,不要太靠近湖边。归雁湖湖床陡峭,下水容易踩空,每年都有一些大意的游客命丧其中。 “凡是淹死的人,戾气重的就会变成水鬼,再勾着别人淹死。所以这个湖啊,怨气很大,会吃人!”老人最后总结道。 我觉得老人有些迷信,并没有在意。有天晚上,我在湖边散完步,正准备回家,忽然听到湖中有“哗啦啦”的水声。我借着月光驻足观看,只见一团涟漪中突然钻出个人来。这个人满嘴獠牙闪闪发亮,在水里游动自如,形同鬼魅。我不免心神慌乱,失声叫了出来,那水鬼仿佛也被吓到,一时间不动了。我俩对视片刻,他突然开口:“大哥,别怕,我是村里人。” 这人认出我是客人,就上岸和我说话。原来他一嘴闪闪发亮的并非獠牙,而是衔着一串项链。 他叫许广斌,自幼喜欢游泳,水性极佳。有次他在湖底潜水时撞见一具尸体,差点儿把魂吓出来。缓了一两天,许广斌意识到什么,再次下水,带上来一枚钻戒,这钻戒在市里卖了两千多块钱。 几天后死者亲属报案失踪,尸体被打捞出来,定案为失足溺水。一片悲痛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死者手上的戒指没了。许广斌当时就站在围观的村民中间,确定没什么风险,此后他就业余干起了这个勾当,因为不太光彩,都在晚上偷偷进行。许广斌的这个营生,村里人都不知道。因为我是客人,他才告诉了我。 虽然有惊无险,但经此一吓,我晚上再也不敢去湖边了,就改去村南一个据点看他们打麻将。我本以为在村里很安全,没想到诡谲的事情还是接二连三发生了。 这天,牌局上一贯小气的许大成带了不少钱,输多了赖着不肯走,我看着热闹不知不觉已经22: 30 了。老人22: 00 就要休息,我担心影响他们,就赶紧回家。村里没有路灯,月光惨淡。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惊起了几声狗叫。在一个岔路口终于有了点光亮,电线杆上一个昏黄的灯泡随风轻摇,把地上的影子拉得忽远忽近。 我停下来努力辨别方位:我左手不远处有一幢二层古楼,飞檐斗拱,是村里的祠堂,里面供奉着历代祖宗的牌位。电线杆上高悬的十五瓦灯泡,就是给祠堂挂的,算是一盏引导死者往生的长明灯。 想起许多鬼魂被幽禁在此,让我觉得周围阴气很重。不过有这座祠堂作为参照,就知道该怎么走了。我裹了裹上衣正要迈步,却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在祠堂门口晃荡。影子臃肿矮小,只有常人的一半高,而且,似乎没有头! 这些天在牌局上,我听他们讲过“半截瓮”的故事:说的是一种诡异的生物,像人一样,但没有上半截,只有人类胸口以下的部位。它们一心想要找回自己的头,到了晚上就出来游荡,遇到落单的人就扑上去,把别人的头据为己有。 想到这些,我不禁冒出了冷汗。呆立片刻,再看影子又不见了。黑暗处似乎随时会有东西冲过来,我大气也不敢出。暗淡的灯光虽能给我一丝安全感,可我也不能一晚上站在这里,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灯光很快衰减,眼前又是一片灰暗,只有树叶的沙沙声,说不定刚才只是灯泡照出的树影在晃动。我正要稍稍松一口气,忽觉后颈一凉,似被什么拂了一下。 我迅速回头,只见那半截的黑影就在我身后!我脑子瞬间空白,想跑,双腿却像打了麻药,死活迈不出去。它直直地冲我贴了过来,端详了一阵我的头,但并没有拧断我的脖子,却发出奇特的咕哝声,语调中透着绝望,我吓得头皮发麻。黑影转身而去,姿势非常别扭,步伐踉跄。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昏昏睡去,一晚上噩梦连连。梦中,那半截黑影不停地追我,一边追一边厉声尖叫。我拼尽全力跑回家,却大门紧锁。我使劲砸门,“咣咣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逼真。我一跃而起,听到的确有人敲门。打开门,天已经亮了,门外站的是许广斌,他双眼通红,似是彻夜未眠。 2. 水鬼 “王哥,你是北京来的,见多识广。你给我讲讲,世上到底有没有鬼?”许广斌上来就这么问,让我心中一凛。“当然没有鬼。”我强笑两声,“很多时候觉得是见了鬼,其实只是幻觉。”我这么说着,却想起祠堂前的一幕,心有余悸。 许广斌在我床边坐下,给我讲了昨晚发生的一件怪事。 差不多我遇到半截瓮的时间,许广斌照例下水“摸鱼”。在防水电筒的照射下,他发现前方有个模糊的影子,正随着水波微微摇荡。 有鱼!许广斌暗自兴奋,游了过去。影子渐渐显出人形,长发铺开,是一具女尸。许广斌游到跟前,才觉得这女尸有些异样,一般尸体要么沉在湖底,陷进淤泥;要么浸泡肿大,渐渐上浮。而这具女尸却直挺挺地站立在湖中,不沉也不浮,两只脚随波摆动,像是在迈步, 似乎随时都可能走过来,一头长发被水托起, 散成扇形,平添了阴森恐怖。 许广斌有点发怵, 但又不想走空,索性闭上眼,在女尸身上乱摸一气。 许广斌先往女尸手上一摸, 并没有戒指手镯;再摸脖子,果然有个大金链。许广斌咬住电筒,去摘项链。刚刚摘掉,忽觉肩膀被拍了一下。他猛抬头,和尸体打了个照面,只见那女尸脸上血肉模糊,双目圆睁,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许广斌魂飞魄散,拼命游上岸,飞奔回家。 “王哥,你给我解释解释,淹死的人,为啥还在水里站着?尸体我见多了,没一个这样的,是不是我遇到水鬼了?”许广斌问我。 “这个,可能跟水流有关,湖底和湖面的水有温度差,导致水的上下对流,尸体被这种暗流托了起来。”我胡乱解释了两句,又问他,“你既然看到正面,还记得尸体长什么样子吗?” “肯定是个女的,但脸都烂掉了,就看到眼珠子暴出眼眶,死盯着我,像是嫌我拿了她的项链。” “不会是水鬼,如果是鬼,项链还能被你拿走?” 许广斌突然打了一个冷战,从裤兜里哆哆嗦嗦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我面前,说:“我摘回来的项链,过了一晚上,就变成这个了……”我定睛一眼,哪里是什么项链,分明是个小指粗的铁链,而且已经锈迹斑斑了。 看着许广斌惊恐的目光,我也有些心惊肉跳。我敷衍着安慰了许广斌一阵,将他送走,决定到祠堂去看一看。 祠堂外面很严整,进去却幽暗阴冷,为了防火,里面还有个水缸,又增加了不少潮气。二楼上着锁,锁头上蛛网密布,显然很久没人上去了。我注意到一楼的地面上有很多凌乱的脚印,便趴在地上仔细查看,发现脚印还不止一种,两三种脚印重叠杂乱,似乎发生过打斗。 我拍拍身上的土,去水缸洗手,洗完觉得手上黏黏的,好像粘了东西。我以为是苔藓,拿起来却是一只人耳!我吓了一跳扔在一旁。再次望向水缸,我心里直打鼓——难道这缸里有一具碎尸? 我不敢再用手摸,出去找了根树枝,在缸里搅动一下,并没有任何阻碍。 除了耳朵,没有更多的器官。我用纸巾包住耳朵,快步离开祠堂,一路上思考这耳朵的来历。不会是半截瓮吧?可半截瓮没有头,何来耳朵?多半是本村村民的,我想起了许广斌遇到的水鬼,不会是水鬼浮上来害人吧。 我脑子里不禁出现了这么一幕:一个村民来到祠堂上香,磕头时,水鬼从缸里一跃而出,将他扑倒。水鬼把这个倒霉的村民拖进水缸淹死,然后吃了他。只是吃得不太干净,留了一只耳朵在缸里。 如果水鬼杀人,许广斌就危险了! 我赶到许广斌家,幸好他还好好的,我并没有给他看那只吓人的耳朵,而是让他去打听一下,村里有没有失踪或者耳朵受伤的人。 3. 驼背 晚上,我照例来到麻将屋,这里人多嘴杂,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消息。昨天闹得鸡飞狗跳的许大成又在赌得不亦乐乎。昨晚他输了四五百,居然还有钱玩,想必卖了什么家当。 看了一会儿,见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便出去,看能不能碰到之前的半截瓮,我总觉得这几件怪事有什么联系。这次,我准备了手电和铁棍,来到祠堂附近,熄灭了手电筒,躲在暗处观察。没过多久,就听到脚步声传来。光线很差,我隐隐分辨出两个黑影:一个半人多高,应该就是昨晚我遇到的东西,另一个更矮,是个小半截瓮吗? 两个影子径直走进祠堂,我侧耳倾听,祠堂里面没什么动静。我捡了一块小砖头扔过去,那个更矮的黑影“嗖”的一下蹿出来,飞快地朝我这边过来。我抄起铁棍挡在前面,还没来得及打开电筒,就听到汪汪几声,原来是一条狗。 半人高黑影听到狗叫,也从祠堂里出来。我拿电筒一照,发现对方并不是鬼怪,而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只是她背驼得厉害,弓着腰,看起来只有半人来高。 老婆子看到亮光,转身就走,姿势歪歪斜斜,一边走一遍呼喊。那狗遍体黄毛,听到喊声,马上追着老人飞奔而去。 大半夜,一个老太婆带着狗,真是古怪。她会不会就是杀人凶手?昨晚我撞见她时, 说不定她刚在祠堂杀了人!今天来看有什么遗漏——遗漏了一只耳朵,可惜被我捡走了。不过这样的老人,站都站不直,路也走不稳,还能有力气杀人?可她虽然没有力气, 那大狗却能咬死人。那条黄狗很听主人的话,所以耳朵是狗咬掉的也不是不可能…… 我脑洞大开,却不得要领。 第二天,我找到许广斌,问他村里面有没有一个驼背的老太太。许广斌回忆一下,说的确曾有个驼背的老太太,但近一年来都没再见过,多半已经作古了。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看来还真是遇到鬼了,不是半截瓮,而是鬼魂。 “这老太太生前是谁家的人?”我问许广斌。许广斌也记不得,只知道老太太家的大致方位。反正也没什么线索,我俩索性就往那个方向转转,看能发现什么。 刚到那一片儿,我看到晚上输钱的许大成带着醉意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许广斌和他打招呼,得知许大成的狗丢了,他在找狗。说到狗,我马上想到昨晚朝我扑过来的那条狗,就问许大成:“我俩来的路上,见到一只大黄狗,是你的吗?”许大成点点头。我不动声色,接着问:“我在北京一个哥们有治疗驼背的特效药,现在是推广期,很便宜,看你家老人想不想试一下。” 许大成摇头说:“她那十几年的驼背要是还能治好就怪了。”说完仿佛酒醒了,一脸后悔。 “没兴趣那就算了,我们去别的地方问问。”我赶紧招呼许广斌,径直朝前走了。 起码这一点已经搞清楚了:驼背老太太和大黄狗都是许大成家里的。老太太没有死,只是背驼得厉害,行动不便深居简出,所以许广斌近一年没再见过。这也解释了我每次看到她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姿势。 既然这样,还大半夜出来,一定有重要的原因。肯定不是找狗,狗一直跟着她。狗的事她也没有告诉许大成——说明她和许大成之间的关系也很奇怪。 她接连去祠堂到底找什么?是找耳朵的主人吗?耳朵又究竟是谁的?我脑子里一个接一个冒着问号。 “这个驼背老太太是许大成的母亲?”我问许广斌。 “许大成的爹妈早就死了,这应该是他丈母娘。”许广斌说。 “丈母娘……那许大成的媳妇呢?” “好像是去城里打工了。” 得到这些信息,我混乱的思绪开始一点点地理顺。我在一处墙根坐下,找根树枝在地上划拉着,从头开始思考。过了一会儿,我扔掉树枝,对许广斌说“:你还要再下一次水。” “下水,干啥?”许广斌有些迷茫。 “见见水鬼。” 许广斌脸色煞白,连连拒绝。我劝他说:“你放心吧,湖底绝不是水鬼。如果我没猜错,女尸就是许大成的老婆。” “可是那尸体在水里瞪眼站着,就算是他老婆,也变成水鬼了。” “我明白尸体站着的原因了:她是被杀的,杀人者把尸体沉入湖中,怕浮起来,又在她身上坠了重物。如果坠在腿上,头轻脚重,就会竖着漂在水里。你上次光顾着害怕了,没注意脚,不信你再去看看,我在湖边等着你。” 4. 真相 我的话一定程度上打消了许广斌的顾虑,他半信半疑跟我一起来到湖边,下水前再三叮嘱我不要撇下他一个人逃了。一刻钟后,他浮了上来,满脸惊讶地点点头,证实了我的推测——女尸的两只脚上绑着一块水泥。 坐在岸边,我给许广斌讲了一个刚刚成型的故事: 许大成的媳妇打工半年,从城里回来,专程要给临近忌日的亡父烧一炷香。半年来她攒了一些钱,许大成管她要,她知道许大成好赌,迟早会输掉,就拒绝给他。 许大成屡屡碰壁,已经怀恨在心。这天趁着媳妇去祠堂上香,他暗中尾随,在祠堂里勒死了她。许大成怕人认出尸体,又把媳妇的脸砸得面目全非,暂时藏进水缸——被砸掉的耳朵就这样留在缸里。到了晚上,他把尸体背到湖边,脚上坠了水泥块,沉入湖中。 事后,许大成搜到了媳妇的钱,就拿去打麻将。她丈母娘眼见女儿去祠堂上香,却没有回来,觉得事情不妙。 许大成解释说媳妇又回城了,身为母亲的她不相信就挣扎着下地,趁着晚上许大成去打麻将,来到祠堂寻找女儿。 一次找不到,再找一次,老人家可能并不知道,女儿已经沉尸湖底了。 听完我的故事,许广斌挠挠头问:“你怎么知道是勒死的?” “你还记得从尸体上摸来的‘金链’吗?” 许广斌点头道:“不知道什么妖法,第二天就变成铁的了。” “没有妖法,那本来就是铁的。其实那不是项链,是一条狗链。你那晚胆战心惊,从尸体脖子上抓到一个链子,想当然以为是大金链,真是想钱想疯了。 许大成用自家的狗链勒死了媳妇——被勒死的人眼珠子就会暴出来。” “链子没了,怪不得他家的狗跑了。”许广斌也明白了,再一想这勒死人的链子还放在自己家里,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对,但是没跑出村子,狗和老太太感情好,晚上就跟老太太一起找。这一幕恰恰是我这两天遇到的,当时她还我把当成她女儿辨认了一番,把我吓得够呛。” “你这个故事警察能不能信?”许广斌问我。 “那就看你了。”我说,“这两年你光在湖里找宝贝,也该做件好事了——去把尸体捞出来吧。” 许广斌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脱掉背心,一个猛子又扎进水里。 ...
一、 二丫做好了饭,就喊:昌辉,昌辉,吃饭了。 以往,昌辉总会应一声的,但今天喊了几声,都没动静。二丫心道:这货干嘛去了。想着,就去房里看,只见昌辉还蒙头大睡着,但奇怪的是,昌辉在被窝里筛糠般的抖动,二丫一惊,忙爬上床,掀开被子,一只手按在昌辉的额头:你发烧了啊?怎么不吱声?看你还晚上出去打麻将不? 躺在被窝里的昌辉嘴唇青紫,上下磕碰着。看着并不像是发烧的迹象,而且,昌辉向来身体特棒,感冒发烧什么的,扛一扛就过去了,现在这般情景,可是头一回,莫不是晚上回家,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这么想完了,二丫就笑了一下,自己和昌辉都是新时代的年轻夫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该不会是他们这拨人该想的问题,就算不在外面工作,至少也是个高中毕业。这么想着,二丫就更加为自己的荒唐想法感到可笑之极。她在昌辉的脸上搧了一把:大清早的,你成什么精? 昌辉哆嗦着嘴唇,完全不是和二丫开玩笑的样子:我……我碰……碰见……玉……玉香了。 二丫好容易听清,着实惊了一下:玉香不是死了吗?你个大老爷们,该不是到现在还想着玉香吧。 不是……真的……真碰见了。 昨晚,昌辉打麻将回来,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那是,二丫已经熟睡,昌辉就钻进被窝,睡了。据昌辉清醒过来后描述,昨晚回家,忽然听见身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昌辉哥。 据老人说,晚上回家,碰见个男人没啥,要是碰见个女人,就坏了。意思就是说,像这大半夜的,谁家的女人会出门呢?那么照此话推断,晚上出门的女人,就不是女人。那么不是女人,会是什么呢?答案或许就剩一个字了:鬼! 这一声“昌辉哥”的叫声,着实让昌辉脊背一阵发凉,他不敢回头,只是轻声问道:谁? 我呀,我玉香啊,昌辉哥贵人多忘事,连我也不记得了。女人说着,昌辉就感到有一个轻飘飘的,冰凉的东西靠在了自己身后,然后就把自己抱住了,或者说是粘在了昌辉的身上,接着,昌辉就感到脖子湿漉漉的,好像是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舔着。昌辉再说,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惊慌之中,就不走自主的,或者说急中生智,仰或是本能反应的抓住了那个黏黏的东西,凑着月亮的清光一看,竟是一截红如鲜血的舌头。昌辉大叫了一声:妈呀!猛一回头,被披散的头发遮住的一张惨白惨白的女人的脸,睁着一双黑咕隆咚的大眼,对着自己发笑。那张脸上,张着一张扯到耳根的大嘴,那舌头,正是从那张嘴里伸出来的,越伸越长,越伸越长。 在昌辉临昏倒之前,他听见“她”说:昌辉哥,我死的好冤啊,你要替我报仇啊,我只有找你了,我只有找你了…… 声音在昌辉的意识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昌辉对二丫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怎么躺在被窝里的。 二丫依旧笑着:我不信,不信你还能真撞见鬼,你骗我。 昌辉说:真的,我清醒的很。不骗你。 那你是不是做过对不起玉香的事,她生前可是很有名气的啊,村里的哪个男人不想跟她有一腿的。二丫说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二丫,你要相信我。我除了平时和玉香开开玩笑,从没想过和她有什么。你知道,我是最讨厌那些事的,我可以给你发誓,如果我和玉香有什么,就天打五雷轰。不然,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事的。本来,我也不相信,以为自己是幻觉,但今天早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发抖,没有意识的发抖,想让自己醒过来都不行,而且,我感觉这昨晚碰见的那个女鬼,就在我的身边似的,给我一遍一遍地说着昨晚说过的话。昌辉见二丫不肯相信自己,有点急了,急得脸都红了。 那你看,要不要找个巫师给你驱驱邪?二丫认真地又带上笑意地看着昌辉。 昌辉摇摇头:我先把饭吃了,去村长家里说说。 去村长家里说说? 玉香生前,可得村长宠爱了,我先去探探底,看村长能否指点迷津。 这么说,玉香真的死的冤了? 冤不冤的,我怎么知道。 好吧,先吃饭,但愿你只是幻觉。 呵呵,幻觉的话,更好。昌辉用手搔搔后脑勺,又恢复了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或者,这也是男人在女人面前撒娇的一种方式吧。总归,一个大男人,碰见这样的事,放着谁,都会很不好意思的。毕竟,还在高中混过,就算没拿上高中毕业证,也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在这个小山村,谁又知道那毕业证的价值,就算知道,又能在周而复始的庄稼活里,起到什么作用呢? 二、 苟家弯,是一个只有不到百户的小山村,玉香,是苟家弯一位年轻漂亮的寡妇。玉香的男人,在晚上浇地的时候,不慎掉入一口枯井。村长早就垂涎上了玉香的美色,这下,正好机会来了。而玉香作为一个娇弱的女人,渴望男人的年轻寡妇,对于村长的挑逗正中下怀。也许,玉香本身就是放浪的坯子,是男人的尤物。村长想得到她,很多整天想着家花没有野花香的男人,也想着偷食一下解解馋。玉香好似来者都不拒的样子,招惹的村上很多女人都对玉香恨之入骨。但玉香生性活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但惹得男人围着她团团转,就连大部分女人,也以常人所没有的宽容跟玉香亲密地交往着,仿佛就差在玉香面前说:玉香,你要是不嫌弃,就让我男人陪陪你吧。 玉香也是死在井里的,死得很是蹊跷。但玉香不是死在枯井里的,而是死在苟家弯村民吃水的那口井里。玉香的死,是昌辉第一个发现的。整个苟家弯,用的是一口井。这口井,很有年头了,井里的水,香甜可口,源源不断,滋养着苟家弯所有的人。这口井,在苟家弯每一个村民的心里,都是神圣和不可侵犯的。但玉香,却死在了井里。 昌辉清早天还没大亮,就挑着两只水桶,去打水。天亮了以后,打水的人就多了,虽然大家能热热闹闹的边聊天边排队。但二丫那天催昌辉去早点,吃了饭,她要让昌辉陪着她一块回趟娘家。娘家的兄弟快要结婚了,她要去问问娘,看还需要准备点什么。忙的话,就留下来,让昌辉一个人回家,不忙的话,两人就一起回家。 昌辉到了井边,看见扔在一边的扁担和一只水桶,心里就纳闷,谁起的这么早?可是井绳溜下去了,人跑哪儿去了,该不会是桶用铁链子没拴好,掉井里了吧,是回家去捞桶的家什去了吧。边想着,昌辉便趴在井沿往下看。这一看,不打紧,昌辉倒吸了一口凉气,吓了个半死,井里,吊着的不是桶,而是一个人。一个倒着上了吊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女人的头发,悬浮在清莹的水面上,瑰丽的飘动着,仿佛是无数个黑色的生命在游动。女人的脸,煞白煞白的,一双大眼挣得老大,瞪着井里的那些飘动的头发,仿佛在对着自己的头发说:我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昌辉只听说,上了吊的人,舌头是吐出来的,吓人。但没听说,倒着上吊的人,也会把舌头吐出来。井里的女人,舌头吐得老长,而且,是倒着吐出来的,盖住了女人的鼻子,伸在女人的额间,好像是一条鲜红鲜红的大虫,爬在人的脸上,吸食着人的精血。那舌头,随着水里的影子,也像是在清清的晃动,更像是在对水里飘动的头发说:哈哈,只有我们两个还活着。 随后而来的打水的一位村民,按辈分昌辉该叫他大爷的。那位大爷看昌辉趴在井沿上,就骂上了:你狗日的不打水,趴在那里,井里是不是有美女呢? 昌辉没应声,而且纹丝不动的样子,那位大爷就很奇怪,接着骂:你狗日的真见到美女了,魂都被勾走了吧,连人话都听不懂了。说着,大爷放下扁担,伸出手掀了昌辉一下,昌辉就像一根稻草似的,就势倒了下去,仿佛是一座雕刻成的木头人,或者是被冻僵了一般。大爷很是奇怪,凑在井沿看下去,一声“妈呀”,倒在昌辉身上,把昌辉压醒了,大爷自己却倒成了脑溢血,一命归西。 那一天,村里的人都没打到水。谁还会打水呢?村长后来叫了几个胆大的,把玉香摇了上来,草草安葬。那位大爷,辈分高,年龄大,儿孙满堂,被家人和村人厚葬了。玉香的死,有人惋惜,有人庆幸,众说纷纭。村长还报了案,但查来查去的,没有个头绪,最后定性为失足落水。结论是这样的:玉香一早去打水,由于时值深冬,井旁有洒下的水冻成的冰溜子,脚下不慎一滑,人就栽倒了。匆忙中,被井绳又缠住,便掉了下去。因为被井绳缠着,也就没能掉下去,就那样倒着把人活活的给急死了,闷死了,吓死了的。 三、 吃过午饭,昌辉正准备去村长家,没想到,村长打来电话说是让昌辉来他这儿喝酒。昌辉在电话里说:你叫我喝酒啊?村长说:你个俅!又不是没在我这儿喝过酒。昌辉说:哦,就来。村长说:是不是怕我家二丫。昌辉说:俅!二丫才不管呢。村长说:那就好,赶紧来。 到了村长的家里,迎面撞上了村长的爱人金芷,金芷一双丹凤眼妩媚多情,笑眯眯地看着走进门来的昌辉说:昌辉,来了。 昌辉说:嫂子,几天没见,是不是想我了?说着,昌辉就伸出手,佯装着去摸金芷那粉嫩的脸蛋。 金芷躲了一下,嗔怒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昌辉说:男人越坏,女人越爱么,嫂子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去!你就不怕冤鬼来索魂么?留点口德呗。 金芷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昌辉一惊,他直勾勾地看着金芷,似乎要从金芷的脸上搜寻玉香的影子,或者玉香的冤魂。 金芷掩着嘴笑了一下,低下头,一头披散的头发便松散的垂吊在额前,似乎在水里浮动一般。昌辉慌忙走了进去,边走边喊:村长,我来了。 昌辉是第一个走出苟家弯的人,在外面是一个小包工头,在苟家弯,家境是最殷实的。村长的儿子高中毕业,在家里无所事事,闲逛了几年。村长原来在昌辉跟前说过,想让昌辉把儿子带出去。昌辉心里不大情愿,但碍于村长的面子,勉强应了下来。昌辉知道,村长请自己喝酒,大概还是这个缘由。 村长给昌辉倒上酒,就开门见山的问道:兄弟啊,什么时候走,我好给犬子收拾收拾。 昌辉端上酒,一仰脖,干了,然后才说:等我丈人兄弟完婚了就走,到时候我提前给你说。 那敢情好,来,哥给你满上。说着,又给昌辉倒了一杯。这一次,昌辉端着酒,没有立即干掉,而是面露难色,村长看到昌辉这个样子,便问道:兄弟有什么心事么? 昌辉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村长:大哥,你说,玉香真的是失足掉入井里的吗? 村长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兀自的抖动了一下,面色凝重:怎么,忽然想起了玉香了? 唉,昌辉叹了口气,最近撞鬼了。那晚,从你家打麻将回来,碰到个女鬼,说她是玉香,叫我给她报仇伸冤。 哈哈哈,村长干笑了几声,兄弟这个闯荡世界的人,还信这个? 当然不信,但事情就是邪门。 没事,兄弟怕是想多了呗,来,咱喝酒!村长举起了杯子。两人正要干,却听到外面一声脆响,金芷手中的盘子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吃的?!存心找茬是吧?!又是一声脆响,村长将手中的杯子意图往金芷的脸上摔,却被金芷本能的一躲,摔在了门上,碎了。 昌辉忙拉住村长:哥,别动气,嫂子也是不小心。 这娘儿们,就是欠揍!村长气咻咻地坐了下来。 昌辉望着金芷,金芷眼里畜着委屈的泪水,看着昌辉万分同情的目光,说:都怪我不小心,我给你们重新去做。 四、 昌辉离开村长家的时候,天已擦黑。也不是昌辉和村长喝酒喝得时间长,而是昌辉和村长喝完酒,还看了一会打麻将。两人喝完酒的时候,正说着闲话,就来了四五个人来村长家里打麻将。现如今,生活好了,苟家弯有好几户人家买了个麻将桌,包括村长家里,闲来无事,就是图个热闹和人气,顺便,也能给家里增加点额外的收入,可谓是一举两得。昌辉没有打,他心里还心存余悸,只是在旁边看热闹,想着老早回家,省得再碰上鬼。从昨天开始,干了一冬的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开始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花,村道上几乎没有人,大家都钻到有麻将桌的人家凑热闹去了,或者老婆孩子热炕头,谁在这个时候会出来让老天爷冻呢?昌辉一个人走着,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时候,“鬼”该不会出来吧?他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风雪路上,除了他,除了山,除了房,毫无人迹。可是,刚拐过弯,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两人同时“啊”了一声。昌辉听对方的声音,是个女的,一个用围巾包着头,带着只露出眼睛的大黑口罩。 谁?昌辉惊问。 昌辉,你急着去死是吧?女人一开口,昌辉才知道,是二丫。 二丫,你怎么出来了? 我是来找你的,我怕你又打麻将忘了时间,让鬼给逮住了。 呵呵,不会的,我没打麻将。昌辉搂住二丫的肩膀,两人说笑着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二丫问起了昌辉去村长家里打探的情况,昌辉说了自己问玉香的事,村长的反应,二丫听了,皱着眉头想着。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看着二丫冥思苦想的样子,昌辉问。 是不对,根据你说的,我觉得村长有问题,而且,金芷也一定知道什么? 怎么说? 首先,村长在你问起玉香的时候,表情和动作都不对,而且还和你打马虎眼,另外,你和村长说的时候,被金芷听到了,不管她是无意中听到的,还是有意听的,金芷的表现也不对,打翻了盘子,哼,一定是怕事情败露吧。二丫正儿八经地分析道。 老婆,你堪比福尔摩斯了。这么说,金芷也有问题? 我相信我的感觉。 那你说,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你想当黄继光?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那个鬼的事呢? 如果你心里没鬼的话,我想,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二丫肯定的说。 为什么? 如果我知道为什么,就不要人民警察了。 可是,“鬼”为什么找上我? “鬼”看上你了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将计就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