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飞来横财 张大力是靠山寨里的第一号富人,他富起来不靠务农也不靠经商,而是靠着父辈留给他的一手打猎手艺。最近几年,国家不让打猎了,村里的人都把打猎工具上交了,张大力也不例外,不过他没有全交,而是留下了几个套索和一把猎刀,靠着这几样家伙儿,他偷偷逮了飞禽走兽卖到城里,居然发了大财,为了掩人耳目,他在村外自家的田里造了两间大屋,还专门造了一间比较隐蔽的地下室,专门存放他抓到的山货。有了山货,大力就到大屋去住,农忙的时候,老婆小兰也来这里歇歇脚。 这天傍晚,张大力正坐在大屋前发愁:城里的刘老板已经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了,让他尽快抓些像样的山货送过去,只要有好货,钱不是问题。可今天张大力上山转了一圈,几个套子里只有一个套住了一只半大的野兔,根本不值钱,气得他一棍子把兔子打死,扔到了山沟里。眼看着花花绿绿的钞票挣不到手,张大力心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太阳渐渐下山了,张大力站起身子,准备回屋休息,突然,他的眼睛直了,只见在沉沉的暮色下,一只大鸟从山林里飞起来,冲着稻田这边飞了过来。张大力心中一阵狂喜——他连忙躲进屋里,透过窗户偷偷盯着,那只大鸟扑扇着翅膀,落在了离大屋不远的田埂上。虽然夜色已经很深了,但张大力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只受了伤的鸟,估计伤得还不轻,否则它是绝对不会停在田埂上的。这不是老天给自己带来的好机会吗?他拿起一只麻袋,一截绳子,悄悄地向大鸟落脚的地方摸了过去。 果然不出张大力所料,虽然在张大力离大鸟还有三四米的地方,那只大鸟就发觉有危险靠近了,可它只是“嘎克嘎克”地怪叫了几声,踮着一条腿蹦了两下,就扑通一声卧在了地上。张大力张开麻袋口扑了上去,很顺利地把那只大鸟兜头罩了进去。他用绳子把麻袋口拧了几下,拎起麻袋向自家的大屋跑去。打开地下室的门,点亮油灯,把大鸟倒进铁笼子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借着油灯的微光,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猎物,老天,这是一只什么鸟?只见它有多半人高,长着一张一尺来长的蜡黄色大嘴,鸟的眼睛上还长着又粗又长的睫毛,头上似乎还长着两只“角”!它身上的羽毛是黑色的,头上和尾巴上还有白色的羽毛。不过翅膀上的羽毛有些凌乱,左腿上还在慢慢向外渗血。这只怪鸟站在铁笼子里,用一双阴冷的眼睛看着张大力,让他觉得脊梁沟一阵发凉,他匆忙掏出手机,给大鸟照了几张照片,然后钻出地下室,把门锁好,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张大力早早回家,让小兰到大屋给他值班,顺便把家里大黄狗也牵了过来。他领着小兰来到地下室,小兰一看也呆住了——这究竟是什么鸟儿呢?大力告诉小兰,这只鸟横竖是个宝,凭他的经验,越是没见过的鸟儿就越值钱,他让小兰一定要照顾好这只鸟,自己马上起身到城里去找刘老板,看他能给个什么价。小兰一听眼睛也放光了,她连连点头,催大力赶紧上路。 大力坐车来到城里,走大街串小巷,邻近晌午了,才在一个僻静的小茶楼找到刘老板,他让刘老板看了一下手机上的照片,刘老板的小眼睛一下就直了,他拿着手机问大力,这真是他捉到吗?大力点了点头,刘老板笑得脸上的胖肉几乎都挤到一块儿去了,他拉起大力的手走进他设在茶楼上的办公室,把房间门关好,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又用鼠标点了几下,随即,一张大鸟的图片从屏幕上显现了出来,大力虽然不识字,可一眼就看出那只大鸟和自己昨晚上捉到的那只是一样的,他忙问刘老板这叫什么鸟,究竟值多少钱。刘老板小声告诉大力,他们发财了,这种鸟叫双角犀鸟,是云南省的特产,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在他们这一带早就绝迹了。一只卖给老外做标本的死鸟还值十来万呢,活鸟根本就没有价儿,因为根本就找不到这样的货,黑市上最保守的估计也得值几十万。刘老板这样一说,大力的眼睛也放出光来,他问刘老板什么时候把鸟送过来,刘老板摆了摆手,告诉他不要着急,容他找几个下家问问,看究竟能卖多少钱,同时他又再三嘱咐大力一定要把犀鸟照顾好,千万不要声张,更不能出任何问题,否则损失太大了。http:/// 中午,刘老板设宴招待了大力一顿,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力心里痛快,就多喝了几杯,在茶楼上睡了一会儿,等他睡醒,天已经有些发黑了,他连忙爬起来,赶末班车往家里赶。 2、不眠之夜 张大力下了车,天已经黢黑了,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田里走去,渐渐看见大屋的影子了,奇怪的是屋子里面是一团漆黑,也听不见大黄狗的叫声。大力暗骂小兰偷懒,准是跑回村里打小麻将去了,这个婆娘,等老子这次发了大财,非得休了她不可!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大屋,奇怪!大屋的门是没锁,是从里面紧紧栓住的,他使劲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丝动静,他急了,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小兰的名字,这才看见屋子里有人影晃动,小兰点亮油灯走了出来,哆哆嗦嗦地给他开门。大力进了屋,借着灯光一看,也吓了一跳,只见小兰的脸色惨白,几乎没有一点儿血色,被昏暗的灯光一衬,就像一个女鬼一样。他忙问小兰怎么了。小兰手忙脚乱地把门栓好以后,这才指着窗外说:外面有鬼!大力回头看了一下,哪里有鬼?外面只有一方方的稻田。 等小兰慢慢平静下来,大力慢慢问小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兰答非所问地说:“大力,咱把你抓的那只怪鸟放生吧?今天我去喂了它好几次,它什么也不吃,总是用那双大眼睛盯着我,盯得我心里毛毛草草的,那说不定是只神鸟,是老天爷派来警告咱们的,以后咱们再也别干偷猎的缺德事了,行吗?” 大力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把鸟放了,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说出来吓你一跳,你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可小兰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告诉大力,天刚擦黑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做饭,突然听见地下室里那只怪鸟“嘎克嘎克”地叫了起来,大黄狗噌地一下蹿了出去,然后就疯了一样汪汪汪叫个不停,等她放下菜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怪鸟还在愤怒地叫着,大黄狗却不见了踪影,任凭她怎么喊,大黄狗也没有回来。平日里忠心耿耿的大黄狗突然不见了踪影,这难道不是怪异吗?大力听了嘿嘿一笑,大黄狗不见了,说不定它贪玩跑回家去了,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照顾好这只大鸟,要知道,卖掉它,可以换回一只分量相同的金鸟呢!他让小兰先回家,可小兰不敢,说稻田里有鬼,大力只好让她呆在屋里,自己到地下室看了看。那只犀鸟腿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鸟笼前摆着老婆撒的玉米粒、稻谷和一些死去的蚂蚱、小鱼,看来都没有动过,不过犀鸟精神还好,尤其是那双大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大力心里也一惊——以前捉住的鸟兽,从来都是满眼恐惧的,为什么这只鸟一点儿恐惧也没有,只有冲天的怨气呢? 晚上,两口子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小兰几乎把被子罩到了自己的头上,大力则望着屋顶发呆,幻想着发财以后该怎么到城里买房子,该怎么跟小兰分手。半夜时分,大力刚迷迷糊糊想睡着,突然小兰一把抱住了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大力,快醒醒!外面有鬼!”,大力激灵一下坐了起来,一把握住了床头放着的猎刀,http:///侧着耳朵仔细听了起来,果然,在房子的外面,传来了刷刷刷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轻轻地走动,紧接着,地下室里的那只犀鸟就高声叫了起来,同时传来了它扑棱翅膀和笼子相撞的声音。大力翻身起床,凑到窗台边向外望去,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甚至连个刺猬黄鼬的影子也见不到。大力刚想开门出去,小兰死死得抱住了他,哭着说:“大力,你千万不要出去,外面真的有鬼啊,万一你有什么闪失,咱们这个家不就完了吗?” 老婆这么一哭,大力心里也没底了,虽然他不信鬼神,可现在外面黑糊糊的,谁知道会有什么蹊跷?可不出去,万一自己的宝贝犀鸟出了问题,损失也不小啊!这时,犀鸟的叫声更加愤怒了,地下室里不断传来碰撞铁笼子的声音,大力让小兰到床边去,他从厨房里点了几根火把,猛地打开窗户投了出去,大屋外顿时明亮起来,大力仔细瞧过去,外面好像什么也没有,不过随着一阵刷刷声渐渐远去,犀鸟的叫声也停了下来。大力关紧了窗户,重新回到了床上。 小兰早已经缩成了一团。大力安慰了她几句,小兰又哭了:“大力,咱把那只鸟放了吧,我总觉得这鸟是只神鸟,你捉住它,山神爷会不愿意的,他一定会报应你的。” 大力烦了:“什么山神爷山神奶奶的,我根本就不信这些,说不定是有人知道我这里藏着宝贝,黑更半夜来想把它偷走,不行,明天我得催催刘老板,让他抓紧时间把这只犀鸟弄走,省得夜长梦多,让那些爱得红眼病的人把事情搅黄了。” 3、巨蟒现身 第二天,小兰提心吊胆地回家了,大力看着老婆的影子消失在村口,又走到地下室看他的宝贝犀鸟,让他大喜过望的是那只犀鸟面前的食物已经剩下不多了,那只犀鸟的精神也好了很多,眼睛亮了起来,不过眼神依然像充满了怒火。大力从地下室里出来,马上给刘老板打电话,告诉他犀鸟已经开始吃东西了,催他赶快找下家把犀鸟提走。刘老板一听喜出望外,他再三叮嘱大力一定要照顾好犀鸟,千万不要把家里有犀鸟的消息泄露出去,最近两天,就要有位从国外来的老板来看货了,到时候,肯定少挣不了。大力放下电话,连忙又检查了一下地下室,等确认安全绝对没问题以后,这才哼着小调睡下了。 由于昨天折腾了一宿,大力睡得很香,天过午了,才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他一看是小兰打来的,就接了电话,小兰还是那副哭丧腔调,无非是劝他把那只“神鸟”放了,大力听得不耐烦,随手把手机挂了,自己跑到厨房泡了碗面,吃过以后,又拿了些玉米、稻谷到地下室喂犀鸟,然后接着睡觉,他知道,晚上,才是自己最需要提高警惕的时候。如果昨天晚上那个来大屋捣乱的家伙再来捣乱,他就毫不客气地给他一刀,让他尝点苦头,断了沾他张大力便宜的念头。 夜色降临了,张大力把大屋的油灯吹灭,手里紧握猎刀,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声音,大概将近10点钟的时候,突然一阵“嘎克嘎克”的叫声响起来了,犀鸟又在狂叫,扑棱翅膀撞击铁笼子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力握紧了猎刀,果然,一阵刷刷刷的声音由远而近,慢慢的似乎到了窗台下,却突然又消失了,大力等了好一会儿,声音再也没有响起,他琢磨不透,莫非小偷害怕,又跑了?可为什么犀鸟还在声嘶力竭地叫呢?正纳闷间,他突然发现自己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他定睛看了看,没错,黑暗中,的确有个人头大小的东西在距离自己脑袋一米多的高处摇晃!大力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他握紧猎刀,掏出打火机,扑地一下点燃了,随着灯光一亮,那个东西一下定住了,大力仔细看去,只见一个扁扁的蛇头正静静地看着他,原来一条大蟒从大屋的通风孔钻了进来,正悬着身子准备向他进攻呢!这条蟒粗略估计也得有四五米长,灯泡似的眼珠里射出一股饥饿而冷漠的的光,它的信子像一团跳跃的火焰一样,带着风声一吞一吐。大力的父亲以前告诉过大力,对付超过3米以上的蟒,没有两三个高手帮忙根本不可能拿下,早年间他们在蟒洞捉蟒,总是派一个人进入蟒洞,先要用火把照着蟒,这样蟒就不会发起攻击,然后要猛地用一块鹿皮罩住它的眼睛,再用双手抓住它的脑后,慢慢地倒退着爬出来。几个人一起下手,有摁头的,有抱腰的,有掐尾的,一个环节出问题就有可能失手受伤。大力稳了稳心神,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轻轻把猎刀放下,把枕巾从枕头上拽出来,小心翼翼地用手舒展开,慢慢坐起身子,朝蟒头靠过去,邻近蟒头了,他猛地一跃身子,用枕巾把蟒头紧紧地包住,熟练地打了个结。大蟒被激怒了,由于它的半个身体还在通风孔的外面,它没有办法缠住大力,只能拼命地摇晃着身体往屋里钻,大力知道那块枕巾在蟒头上呆不多长时间,于是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去,拎起猎刀向门外跑去。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逃离这间恐怖的大屋。随着咚地一声蟒蛇落地,大力也已经冲出了屋子,他砰地一声关紧了屋门。可他刚想喘口粗气,就觉得脖子后面一凉,扭头一看,两个壮汉已经把两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壮汉的身后,是微微冷笑的刘老板。 两个壮汉夺下大力手中的猎刀,押着大力来到刘老板面前,刘老板从衣兜里掏出一只手枪,在大力面前晃了晃,说:“不愧是猎人的后代,果然机警过人,我们几个刚到门口就被你发觉了,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专门请了两个黑道上的高手,想不到吧,快把那只犀鸟交出来!”http:/// 大力惊魂未定地说:“刘老板,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到时候把货卖掉,咱俩四六分成,你四我六,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老板挥舞着手枪说:“我告诉你,我已经找到国外的买家了,你猜人家出价多少?100万!全是美元,外国老板说了,只要交易成了,保证把我带到国外去。大力,不是我不讲义气,实在是这100万太让人眼红了,而且这山上值钱的飞禽走兽也被你逮的差不多了,我留在这里,将来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拖累,还不如尽早远走高飞的好。” “你个混蛋!”大力暴怒起来,挣扎着想朝刘老板扑过去,两个壮汉抡起拳头劈头盖脸朝他打来,不一会儿,大力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鼻子里和嘴里都窜出血来。 “走,快带我们去取鸟!”刘老板使劲踢了大力一脚。 大力哼哼唧唧地擦了擦脸上的血,指了指紧闭的屋门,说:“呶,鸟就在屋里,你们去拿吧。” ...
“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橙子和南翊笙背着两个大包,一脸愁苦地看着橘子和风风手拉手在山路上蹦跶。翊笙连连摇头,那表情像在心里甩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我为什么要想起来啊?从老公变成劳工,这就是有女人的男人的命!” 橙子撇撇嘴:“你就知足吧!我连老公都不是就变成劳工了!” 翊笙向公司请假带了风风来这深山老林里蜜月旅行,拉了橘子和橙子一起。不是他想带着朋友一起蜜月旅行,而是这个地方有个修炼的好地方,灵气充足。 这里有个小村庄,四人在这儿找了个老妇家住下,橘子一面把自己的瓶瓶罐罐拿出来,一面转头问:“我怎么觉得这个村子没什么人气呢?” 老妇正端了热茶进来,听到她的话,说:“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稍微有点条件的都把自家老人也接了出去,只有清明和春节回来扫墓祭祖,真正住在这儿的人已经很少了。” 翊笙想了想问:“现在乡下的日子应该挺好过的,比在外打小工要好得多,别的地方很多年轻人都回去了,你们这里是不是还有些别的事?”这里就只有他是个关心时事的人类,这种事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老妇顿了顿,叹了口气,说:“这村子前几年出过事,不过都是些迷信的事儿,你们这些知识人不会信的。” “您说说吧,我们当故事听就好。”橙子的故事瘾上来,点了一支烟,静静地坐在一边。 鬼故事 暑假终于在雷夏忧心忡忡的期盼中到来了,那个钢铁丛林已经让她喘不过气,尤其是那个冷冰冰的丛林里还有个冷冰冰的前男友。 雷夏一个人回到老家,那里有真正的丛林,潺潺溪水,木头搭的老屋,还有多年不见的奶奶和叔叔。 “夏夏来啦?哎哟,外头晒,快!进屋!”奶奶一直在门口盼着,一见到雷夏便迎上去接过她的大包小包,往屋里领,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堆满了喜悦。 雷夏跟在后面,看着老人微驼的背脊,不由心中生愧。自己上初中后就没回来过,接奶奶去城里住奶奶又不愿意,爸爸说奶奶晕车很严重,几乎不怎么出门。四年了,这么长时间见不着儿孙,奶奶心里肯定牵挂得很,每次电话却又什么都不说。 老屋很大,像是古时大户人家建地宅子。奶奶说这宅子是祖传下来的,雷家以前也是个大户人家。 一进门就是个长方形的院子,院中有口水井,井水甘甜。穿过院子便是一条弯曲的回廊,回廊绕着正对大门的两层小木楼往宅子深处弯延而去。雷夏和奶奶进了小木楼,这是奶奶和叔叔一家平常住的地方,里面的屋子都差不多荒废了。 “二叔和婶婶呢?”雷夏在家里没见着叔叔,放好东西忙问奶奶。 “你叔和你婶下田去了!杰杰跑出去玩儿了,都得吃晚饭的时候才能回。”奶奶给雷夏倒了水,问:“夏夏,你跑了一天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弄点吃的?” 雷夏哪舍得让老人家又为她辛劳,忙说:“不用了奶奶,我一路吃过来的,就是累了,想睡会儿。” “好!我带你上楼去休息!你小时候住的房间都给你留着呢,奶奶给你铺了新床单,你爸爸前几年送来的,我没舍得用。” 雷夏鼻头一酸:“奶奶,以后我一放假就回来陪您,再给您多带点床单!” 奶奶帮着她把行李放好,宠溺地笑:“傻丫头,我要那么多床单干什么?你回来就够了!” 奶奶铺的床总是这么舒服!雷夏幸福地想,快速进入了梦乡,一个不太幸福的梦乡…… 梦里的老屋给人一种晦暗的感觉,全然不似雷夏印象中的明媚。 顺着那条弯曲的回廊像宅子深处游荡,雷夏似乎闻到了一股腐烂发霉的气味……是宅子深处那口废井!雷夏自然的想着,往更深处走去,她知道那口满是枯藤缠绕的废井在等她……从很久以前就默默地在那儿等待着…… 雷夏一步步朝它靠近,身边的一切都扭曲在黑暗之中,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从井口冒出来,布满深绿色苔藓的脸上,两只铜铃大的圆眼有着黑珍珠般妖冶的光泽。他的眼怔怔地看着雷夏,突然地咧开嘴笑了,苔藓从脸上剥落,露出一块块黑乎乎的空洞。 “夏~夏……夏~夏……”他咧到耳根的嘴唇一张一合,轻柔地呼唤,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般,充满了诱惑,雷夏不自觉迈开脚步…… “夏夏!夏夏!起来了,吃饭了!” 雷夏睁开眼,奶奶正在拍打自己的脸,见她醒来,慈爱地把手放在她的额上:“夏夏,你叔叔他们都回来了,洗把手脸下去吃饭吧。” “噢……好……”雷夏的脑袋里还乱哄哄的,只记得刚刚做了个怪梦,至于具体梦到些什么,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也正常,经常会有一觉醒来只记得做了梦却不记得内容的情况,只是这次雷夏隐隐觉得这个梦不太一样,总有种吸引力让自己去努力回忆起它。 浑浑噩噩地在楼下吃饭,几次把菜夹了放在桌上。二叔是庄稼人,见不得孩子糟蹋粮食,刚想训斥,抬头却见雷夏脸色苍白,嘴唇也有些发乌…… “夏夏,怎么脸色这么差?哪里不舒服?”二叔放下碗筷,走到雷夏身边拉过她的手:“给二叔看看。” 鬼故事 雷二叔自学过一点儿中医,村里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找他,算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了。十二岁的杰杰见爸爸给姐姐号脉,也有模有样地拉过雷夏剩下的右手,搭了两指闭着眼:“嗯……是水土不服!” 奶奶推了把他的小脑袋:“去去去,什么水土不服,你姐姐可在这儿长大的!” 杰杰见自己的诊断被奶奶推翻,不服气地嘟着嘴:“姐姐都这么多年没回来,会水土不服也不奇怪啊!” 雷二叔回到位子上拿起碗筷道:“没什么大事,天气热,有点热乏了。先吃饭吧,晚上我拿点药给你。” 雷夏乖巧的点头:“谢谢二叔!” 雷杰见老爸都发了话,只得乖乖坐好吃饭,只是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惹得婶婶展现了身为母亲的威严:“咕哝什么呢?吃饭!” 别人或许没听见,但和他坐在一条长凳上的雷夏听得清楚,他说:“我们家这么阴凉怎么会热乏了!再说中暑成这个样子早就晕倒了,怎么会像没事儿人似地,爸爸怎么搞的!” 的确,这宅子里十分凉爽,不像城里非得开着空调才能睡着,甚至连电扇都不用,开着窗就能睡得舒服。中暑这种小事儿二叔不会看错的,可是二叔没有说谎的理由啊,为什么呢? 入夜之后气温更低了,雷夏穿着吊带打了个喷嚏,拿了条薄薄的披肩裹上。桌上放着二叔送来的药,雷夏看着他从奶奶房里拿出来的,带着一脸的愁容。 难道自己病得很重,重到二叔不忍出口,只得用中暑来搪塞? 雷夏叹气,吃了药,又想:不对,要是真的病得那么重,应该让我去医院才对。到底怎么了?几年不见,这个宅子怎么变得神秘兮兮的。算了算了,不想了!早点睡吧。 躺在床上,雷夏又想起下午做的那个记不起的梦。“要是能接着做梦就好了!”侧过身睡下,盖了毯子,不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朦胧中,雷夏听到房门打开的吱呀声,轻巧的脚步声……有人放了东西在床头,又轻轻地走了。雷夏闻到一股异香,大概是奶奶拿了什么熏蚊子的东西来吧。迷迷糊糊地想着,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梦,又是这个晦暗的宅子,弯曲的回廊…… 雷夏顺着回廊走了许久,脚步越来越快!不停地左右张望,似是要找到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究竟要找什么。 停住脚步,气恼地坐下,自语:“怎么不见了呢?到哪儿去了?怎么就不见了呢?” “夏……夏……” 有断断续续的呼喊声,轻柔地渗透进来,从四面八方……雷夏起身转着圈张望,始终不见有人,她也急切地喊:“你在哪儿?你是谁?” “夏……找……夏……井……” 那声音愈来愈远,雷夏也愈加焦急:“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啊!” “夏夏,夏夏,怎么了?做恶梦了?” 雷夏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浑身大汗地坐在床上,奶奶和叔叔站在床沿担心地看着自己。抹了把脸,摇头道:“没事,可能认床睡不安稳,做梦了。” 奶奶问:“梦到什么了?” 雷夏摇头:“不记得了!” “那你睡吧,最好先洗把脸……”二叔说完又指了指桌上的药品“吃颗药再睡,可以睡得安稳些。” “嗯,吵醒你们了,奶奶,二叔,你们也早点休息。” 送了两人出门,雷夏来到桌边拿起药瓶,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一粒,回到床上。 “他要我找什么?井?”雷夏低声自语,她并没有忘记这次的梦,只是刚刚下意识地就撒谎了。她的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这宅子里有个和她息息相关的东西,一个奶奶她们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东西。 好奇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法抗拒的诱惑,尤其是真相和自己有着某种奇妙的,能够真切感受到的关联。雷夏此刻就被诱惑着,迅速沦陷。她是个聪明人,很清楚探索是需要掌握时机的,现在明显不是个好机会,奶奶和二叔一定会看着自己。等过几天吧,等他们不再担心的时候。 雷夏沉沉睡去,夜风起了,穿梭在这座老宅……宅子深处呼呼的风声,像是一声声轻笑…… 鬼故事 一个星期下来,什么也没有发生,雷夏的脸色恢复了红润,也不再做梦了。奶奶和二叔似乎放下心来,不再天天在家看着。 阴雨天,不似城里那种灰蒙蒙的苍白,水珠儿顺着树叶滚落下来,带着翠绿的清新明媚。二叔一早去了镇上买生活用品,其实主要是给雷夏买些好点儿的零食,免得她在山里无聊。婶婶带着雷杰去山上采药去了,只剩雷夏和奶奶两人在这空旷的大宅里。 “雷二哥!开门呐!雷二哥!” 雷夏正一人坐在屋檐下,听着雨水滴滴嗒嗒地敲击石板,手上捧着游戏机玩得不亦乐乎!不舍地放下游戏,大步跑过院子开开门,一个满脸雨水的壮实汉子立在门口,看到雷夏先是愣了楞,随后才反应过来道:“这是夏夏吧?” 雷夏礼貌地点头:“是,叔叔好!” “好……好……”汉子憨厚地回应,又朝院里望了望:“你二叔在吗?我找他有事!” 奶奶听到声响从厨房出来,见到汉子招呼道;“张老大来啦,怎么不进来坐,瞧你淋成那个样子!” “哎呀,雷奶奶,我这是急得呀!我那儿子今早就开始说胡话,额头烫的很,给吃了感冒药,半天了也不见好,请您家二哥给瞧瞧吧!” “哟!勇娃子又病啦?我家老二去镇上了,我跟你走一趟吧!”奶奶回屋拿了雨伞和药品,在门口吩咐雷夏“夏夏你就留这屋里,宅子里面荒废了,虫蚁多。” 雷夏应声是,关上门,心思却还在刚刚奶奶拽在手中的药上——那股药香味,和她吃的中暑药一样! 奶奶叹道:“行了,都是我不好,当年老三掉进水里我没能救他,他心里有恨和妖物融在一起。那妖物有了雷家的力量,我也一直拿它没办法,要不是它觊觎夏夏的魂力让老三的魂魄窜进她的身体控制她,我们永远都不能把老三从它身上剥离出来。” “妈,弟弟掉水里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抱好他,您别自责了。现在妖物彻底封住,我们能出去了吗?”雷二叔问,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窝在这个山坳里,实在是憋屈的很。 “嗯……把老三从夏夏身体里拉出来。” 橘子听完问:“又没有害到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搬走。” “雷家人走了,一直没回来!可妖物在,没有人管着,经常能听到宅子里鬼哭狼嚎的,当地人都吓得够呛。但凡有点办法的,谁愿意住在这么个定时炸弹旁边啊?”老太说着说着想到什么,讪笑道:“你瞧我,你们过来玩儿的,我还说这种故事吓你们。” 橙子笑道:“没事儿!我们胆子大,您去忙吧!”说完又抽起了烟…… 南翊笙看着橙子一脸凝重的样子,问:“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只是我印象中的雷家没这么不负责任罢了。”橙子说着,透过窗子看着在院里忙的老妇。 橘子捅了捅他:“你怎么谁都认识?” 鬼故事 橙子笑道:“活得久了,总会碰到很多人……” ...
“兰儿,你真的决定要去那么偏远的山区支教?”同学云竹问道。 “嗯。”兰儿点点头。 “听说你要去的云南L县中,也有不少支教的人曾去过,但不知怎的,都是去了没多久就死活要走。” “我也听一个学姐提起过,说那L县中里还有一个支教的年轻女教师莫名其妙失踪了,后来又有一个支教的女孩刚去没多久就自杀了,她死的时候还留下了一行血书,写道‘不要来支教’。” 另一个同学蔷薇道,还皱起了眉头。 “哈哈,你们跟我讲恐怖故事吓我,我才不怕,别忘了我平时可最喜欢看鬼故事。”兰儿笑了起来。 蔷薇急道:“谁跟你讲故事了,说的是事实。” “是不是事实,等我去了再告诉你们吧。嘻嘻。” 另外两人同时摇头,云竹道:“就算没蔷薇说的那么恐怖,那种破山区中学,你去了也是受罪。” “你们有什么打算?”兰儿不愿再聊这话题,她去意已决。 “我想留在C市教书。”蔷薇道。 “那可不容易,竞争肯定很激烈的。”云竹说道。 兰儿心里也有些诧异,蔷薇是预科生升上来的,学习成绩并不好,试讲时也是照本宣科,从网上复制了教案,凑合到一起乱七八糟瞎讲一通,谁都不会想到她竟然打算留在C市教书。 “我当然知道竞争激烈,所以老早就让家里人想办法了,已经打通了好几处关系,只要考过那一区那个学校的分数线进入面试就OK了。”蔷薇得意地说道。 “看你那得瑟样,真让人羡慕。”云竹小嘴一扁。 兰儿心里对蔷薇这样的做法颇不认同,想:你自己学习都不好,就算考试前突击一番过了线,真的教起书来还不是在误人子弟。转而去问云竹:“那你呢?” “我不想去别的地方,还想留在C市,已经找到一家公司做文员了。”云竹说道。 “你不教书吗?”兰儿惊讶极了。 “我倒是想,可我没有蔷薇家有火,只能靠自己。马上要毕业了,总得先找份工作立足糊口。” “那真可惜。”兰儿说道。 “我们还替你可惜呢!”另两人齐声道。 “其实我们都没什么好可惜的,最可惜的,还是顾雪。”兰儿说道。 云竹的脸色有点不太自然,道:“她都死了三年了,你还没忘。” 蔷薇则有些害怕地说:“别提她了,我真有点怕。” 兰儿心中黯然,大一刚进寝室时,她第一个看见的女孩就是顾雪,当时顾雪正在打扫寝室,见她来了,还微笑着上来帮她整理行李。兰儿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顾雪那白雪般的肌肤。得知她的名字后,兰儿暗道:真是名如其人。 此后,寝室其他两个女生才相继报到,顾雪的美同样震惊了云竹和蔷薇,当时蔷薇还曾和顾雪开过玩笑,道:“你这么漂亮,在咱们学校可要被追得鸡飞狗跳了。”可惜蔷薇的预言还没来得及实现,顾雪就跳楼自杀了。 虽然和顾雪相识不久,但兰儿心里对顾雪早已产生了朦胧的好感,而且军训的时候,兰儿掉过一次队,顾雪害怕她跟不上受罚就带着她一起跑,结果两人都迟到了,一起被罚扫地。 “唉。”兰儿长叹一声。 睡到半夜,只听一个炸雷响,兰儿顿时从梦中惊醒过来,才发现此时屋外已是大雨瓢泼,电闪雷鸣。 从两扇老旧的玻璃窗望出去,只见院子里的木槿树影婆娑,在雨中疯狂摇摆。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兰儿一眼瞥见木槿树下竟站着白天见过的那个女孩,顿时吃了一惊,这么晚了,又是在这样的天气,那个女孩怎么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该不会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吧? 兰儿急忙起身披衣,打着雨伞追了出去。 可当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树下时,先前一直站在树下的女孩却又和白天一样,转瞬间就消失了。 兰儿心中一沉,本来她是不信邪的,但今天接连两次遇到这样的怪事,她这才想起同学说之前来这里支教的两个女孩,一个失踪了,一个自杀了,心里顿时有些恶寒。 “妹子!”一个声音几乎近在咫尺,将正在雨中发愣的兰儿吓得尖叫一声,连雨伞也丢掉了,转身连退几步。 “是我,赵海。” “你,你吓了我一跳。”兰儿看清果然是门卫赵海,顿时放心了,从地上拾起雨伞,大声说道。 “这么晚了,又下这么大雨,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很危险的!快回屋去!”赵海说道。 “那你呢?” “我是在巡夜。” “这种天气也巡夜?” “这种天气才更要巡夜!不巡夜,就不会发现你这么不小心!快,回屋去吧!外面太危险了。” “有你这尊门神把着关,学校里安全得很,还怕会遇到坏人吗?嘻嘻。”兰儿笑道,自从她来这里支教当天遇到赵海以后,赵海就一直对她十分照顾,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子一般看待,所以兰儿和赵海说话时很轻松,常常和他开玩笑,赵海也都微笑不语。 这一次,赵海却是脸一沉,道:“就怕遇到的不是人!快回屋去!外面危险!” 兰儿一愣。 赵海已经叹了口气,解释道:“快点回去吧,就算遇不到坏人,这样的天气,生病了也很麻烦的。” 兰儿这才听话地点点头,朝屋内走去,心里却不太自在,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赵海对自己说话时脸色那么难看。到底是为什么? 第二天,赵海却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和兰儿打招呼。 兰儿忍了一天,下了晚自习后,还是忍不住去门卫室问赵海:“你昨晚说过一句话‘就怕遇到的不是人’,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海脸色顿变,道:“我说过吗?没有吧!” “不,你确实……” “你肯定是记错了,我昨晚都没有见过你,怎么会跟你说话?”赵海镇定地说道。 “可是你……” “我还有事。”赵海说着站起身来。 兰儿只得匆匆离去,心里十分不解。自从昨天遇到那个提到“木槿”的女孩后,自己才发现笼罩在这所学校内的种种诡异情景。 为了弄清心里的疑问,兰儿悄悄向其他老师打听各种消息,但每次一跟人提到自己遇到的怪女孩,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便犹如听了鬼故事般露出骇异的神色来,都不肯再深谈下去,唯有一个就快要被调走的高龄老师和兰儿说了几句话。 “你真见到她了?” “她?她是谁?那个陌生的怪女孩吗?” “她叫木槿。” “木槿?” “对,她是第一个响应政策来到我们这里教书的女孩,我印象十分深刻,尤其是她呆了一年后突然失踪了。当时有不少人都说她是受不了山村里的苦,所以自己跑了,可我直觉地感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所以一再撺掇众人和我一起找她,但是后来一直找不到,也只有罢了。直到现在,我们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那么后来自杀的那个女孩又是怎么回事?”兰儿想了想,问道。 “这件事你最好去问赵海,他是第一个发现梅梅自杀的人,而且他还承认因为想要挽留梅梅继续在这里教书,在梅梅吵着要回家的当天晚上,赵海就将梅梅反锁起来,导致梅梅跳窗回到她自己的小屋后,感觉受到侮辱愤而自杀,甚至还留下了‘不要来支教’的一行血书。” “这,这可真是……”兰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难道赵海这人真的有问题? ...
子夜时分频频遭遇怪声骚扰,闹鬼传言在坊间流传。 2002年一个入夏的深夜,在重庆丰都暨龙乡一个僻静的小山村里面,人们都在辗转反侧中渐渐入睡了。向正银一家也进入了梦乡。突然,向家的小木屋里传出了一种怪异的声音。这是一种空旷、沉闷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开大门,哼呀哼呀,有时又是咕咕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而且,每到子夜时分,这个神秘而怪异的声音就会打破宁静的夜色。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呢?难道是小偷进来了吗?老向拿起手电出了屋想看个究竟。四周静悄悄的,他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 可是到第二天晚上,那个怪异的声音又出现了,就这样,一连几天,那神秘的声音都是在子夜时分响起,一个多小时后又消失。夫妻二人越想越害怕,他们住在著名的鬼城丰都,难道这里真的有鬼吗? 从此以后,每到夜晚,老向一家人的神经就开始绷紧,而那恐怖的声音也总是准时出现,平静的生活被莫名的恐惧打破了。村里开始传言,向家闹鬼了。 地震引起地声的可能被排除,怪声究竟从何而来呢? 难道是谁得罪了鬼神,难道会有什么灾难降临到这个偏僻的山村?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都到向家的堂屋里来烧香祷告。希望能将这个不露面的鬼神请走。彭亚明是丰都县地质环境监测所的负责人,专门搞地质灾害研究预防工作的,他很快就来到现场。彭亚明首先想到的是老向他们家地下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会不会就是地声呢?地声是地震之前的一种先兆。地震发生时,岩石断裂、挤压和摩擦过程中自然会发出声音,这些声音可以传到地表,也就形成了地声。 彭亚明在向家呆到了半夜,果然,一种怪异的声音从地底下传了出来。可是除了向家,周围的人家都听不到这个怪声,而且彭亚明感觉那声音不像是地震发生前的地声。为了排除老向的恐惧,彭亚明让老向他们找来了三个空酒瓶,把它们垂直挂了起来。这三个酒瓶相互之间都有将近一厘米的距离,只要有轻微的震动,酒瓶就会相互碰撞报警。 可是不管地下有没有怪声,酒瓶始终纹丝不动,地震被排除了。可那怪异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呢?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老向一家就要经历那毛骨悚然的时刻,他们实在不敢再住下去了。 向家的怪声和小水塘的涨水是否有关联呢? 谭开鸥是南江地质队的高级工程师,中国洞穴协会的副会长,大半辈子和四川的山山水水打交道。在听说了丰都暨龙乡这件怪异的事情之后,她也是一头雾水,但是她很想去探个究竟。 在彭亚明的陪同下,谭开鸥直接赶赴向家。既然不是地震,那会不会是一种人们还不了解的奇特地质现象呢?谭开鸥和彭亚明沿着向家的周围查看地形,就在向家旁边的农田边上,他们发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他们把石头扔下去,很久才能听到声音,而且是水的声音,这正是水文地质学上讲的落水洞,地面上的水大多是通过这样的洞穴进入地下的。在向家的前前后后,他们发现了五个落水洞,这里是标准的石灰岩地质。 谭开鸥他们继续沿着山势向下寻找,在离向家几百米远的山脚下发现了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水塘。老向告诉他们,这个小水塘在每天晚上都要涨水。这个发现使谭开鸥和彭亚明非常兴奋。 向家上面的落水洞和下面这个小水塘之间有关联吗?那么小水塘和向家神秘的声音到底有没有关系呢?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当天夜里,彭亚明来到了山下的小水塘,而谭开鸥则守在向家的堂屋里。深夜,那怪异的声音又出现了,谭开鸥赶紧通知彭亚明,一会儿,彭亚明看到水沿着他插在水塘里的竹竿爬了上来。接连几天,只要怪声出现,水塘就开始涨水。 怪声为什么每天只出现一次,又单单是在半夜三更? 看来,落水洞和水塘之间有一个通道,当水流过的时候发出了那种怪异的声音,声音通过一个细小的裂缝传到了向家。如果只是流水的声音,为什么每天只出现一次,又单单是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呢?谭开鸥认为这就是地质上的一个奇观,落水洞、水塘和溶岩管道构成了一个天然的虹吸系统。 落水洞相当于一个贮有液体的容器,和落水洞相连的溶岩管道相当于虹吸管。地表水慢慢渗透进落水洞,当水面上升到溶岩管道弯曲处的顶端时就产生了虹吸现象,溶岩管道开始向外吸水,流向与溶岩管道相通的水塘,恰恰就是在这个流动过程当中,因为水冲击这条通道,产生了咕咚这种声音。可是因为地下比较深,这个声音很难传出来。但是恰好,就在老向他们家堂屋底下有个非常细的缝,这个缝当中的空气就成为声音很好的一个载体,然后就传过来了。而恰恰在两次涨水满水之间,它的时间间隔大概也就是24小时,到了老向他们家里,这个奇怪声音发出来的时候,恰恰就是深更半夜了。 事情终于搞明白了,这个“鬼”原来是大自然和向家开的一个玩笑,一家人又搬了回来,村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1 世上有鬼吗?世上真的有鬼吗?罗小怡不断地重复这这句话,就在一周前,这位可怜的女孩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 地处大山脚下的黄沟村,因村离镇比较远,经济十分有限,山路也很崎岖。村北有条山路,是村里唯一一条通往城镇的山路,路边则是一片大坟地,因当年日本侵略中国,重创了此地,给当时的黄沟村带来了巨大灾难,死伤无数。也是让今天这片坟地显得更加阴郁,坟地中央的几颗大树,枝繁叶茂地盖着几个坟头。 夕阳西下,罗小怡都能模糊的看到:孤山半山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满脸是血的女人,伸着双爪很愤怒的盯着罗小怡,似乎有很大的仇恨一样……然而村民度可以听到坟地哀怨的哭泣声,久而久之,一到傍晚,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害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听到不该听的声音,也让这座山村的傍晚备添加了几分阴凉,显得是那样的孤独,安静。村西是一座高大威武的孤山,此山与其他山并未相连,也是与南山脚下两丈多宽的河水相隔,异常奇特,故称孤山,孤山也是方圆几百里最高的山,山上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因比较奇特,这几年在这座山下的坟地死了很多人,死过的人都瞳目圆睁,好像死前受过很大的惊吓一样,也因此事,让这座山的神秘之处又蒙上了一层阴煞…… 2 时间还要从一周前说起,那是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途径孤山脚下坟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山上的浓雾和小雨将这片坟地黑的更早,被浓雾笼罩的坟地更是显得阴森,罗小怡和她的同伴赵路急速往家赶,虽然之前也听说坟地很邪,但因家离镇比较远,又没公车,才导致傍晚才到这里的原因。 小怡和小路的家同住黄沟村,两人可谓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现在初中即将毕业,然而死神却降临在她的头上…… 她俩走着走着,突见前方坟地中央的大树下毅然飘着个长发女人,显得那么狰狞,女人嘴里哭喊着;‘我死的好怨呀’阴飕飕的话听的异常清楚,此刻两人的心都炫起来了,顿时吓的腿脚发软,双眼无神的注视着这一切,小怡率先的反应过来,抓着小路的手向前狂奔,她知道,如果不及时逃离这个鬼地方,有可能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小路胆子很小,跑了几步就软在了地上,苦求这对小怡说:“我。我。我跑……不动了”她那沙哑的声音伴着无助的眼神使小怡的信心也不足了,"那 。那怎么办,不跑在这等死吗?“这句话击中的小路的软肋,一瘸一拐的跟着小怡往前跑去…… 大树下那个幽灵冷冰冰地看着她们,哭喊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冷笑的话语,可是任他们怎么跑也跑不出去,就在两人十分惊愕的时候,在他们的前方飘来一个女人,女人大约20岁的样子,此刻整张脸仿佛已经扭曲了。一对眼珠突出眼眶,仿佛随时都能从里面滚出来,嘴角含着笑,正一步步向她们走来…… 小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感觉头萌萌的,好想被什么击了一样,她猛然发现,自己还躺在坟地,而小路已不知踪影,她慌张地站了起来,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想如果小路回去了,不可能把她丢在这里,毕竟两人青梅竹马,何况这也不是小路的作风,忽然又一想,一个坏的打算在她心头升起,”难道被鬼捉走了????“她顾不得多想了,就在坟地大声地呼喊了起来,然而,回答她的,只是阴嗖嗖的冷风…… 回到了村子之后,她就将昨晚的经过告诉了村民,自己就晕了过去。村民神情似乎都很凝重,村长王天福带着村民来到孤山脚下的坟地,大面积搜索了起来,也不见小路的踪迹。”难道真被鬼抓了吗“有的村民说道”不如报警吧“,村长此刻脸上也是充满了恐惧,”报警有用吗?谁又会相信?"村民们都纷纷的议论了起来,顿时间人心惶惶。 ...
有一个在大山深处的古老村落,叫做尾坊村。大约在20世纪50年代初,发生了一件令人咂舌的灵异事件。 村子里差不多有十来户人家,由于村庄周围都是崇山峻岭,进村的人几乎都是走大约二三尺来宽的土路,整个村子几乎与世隔绝。 村民老张去年刚调过来村里当村长,家里经常养一些羊,并且在早上一大早7点多钟的时候就把羊放到对面山的北坡上面吃草。由于北坡上面的光照强烈,且吸收雨水较充分,所以老张的羊都养得很肥实,这也让老张感到心满意足。 直到有一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天一早老张赶着自己家的羊到村对面山头的北坡上吃草。今天的阳光非常充足,老张想到家里的谷子该搬到屋顶上晒一晒了。想到这事,他瞧了瞧北坡上正在吃草的羊,数了数,一共8只。 看着阳光照耀在北坡上,一只只小羊一边沐浴着久违的阳光,一边低着头悠闲地吃着草。看到这幕,老张放心地回过头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老张回到家,把新割的谷子挑选好放在簸箕里,拿到房顶上晒。这时,隔壁家的李婶站在老张的屋檐下,看着老张说道:“哎,我说老张,你家的羊喂饱了?怎么不去放羊了?”老张说道:“我今天看这天气放晴,这不昨天刚从地里割了谷子,趁着我那羊在山坡上吃草的当儿,晒晒谷子。”李婶听着,若有所思地低着头,又突然说道:“哎呀,我前几天听说我们村里有一户人家一大早放了牛也是到北坡上吃草,晚上主人带回家时发现少了两头。隔天在他家门口不远处的树桩旁边,看见了两只被撕咬得血肉模糊的牛的尸体,一只肚子被撕烂,内脏被掏空,另一只牛的头不见了,估计是被扯了下来,样子惨不忍睹。老张听后,急忙放下簸箕里晒的谷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北坡他的羊所在位置跑去。事情真的不出他所料,等老张赶到北坡上时,站在那儿,数了数羊,发现只有6只,而不是原先的8只了。老张发现情况不妙,赶紧把羊赶回了家里。 老张晚上把今天丢羊的事情说给老婆阿翠听,被阿翠骂了一通。过后,阿翠和老张说:”你也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啊。这刚准备等羊长大了拉去卖个好价钱,却没想到被你给弄丢了,真没用。“阿翠气得火冒三丈,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叹了口气。老张赶紧安慰道:”老婆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第二天一早,老张拿起挂在储物间门后的那把旧猎枪,用布抹得噌亮噌亮的,然后背上它,用麻绳把那一尺来宽的宰牛刀系在腰间,然后把马厩里的那匹名叫”烈风“的马牵出来,跨上”烈风“吧嗒吧嗒地向北坡羊丢失的地方飞奔而去。 北坡是位于村对面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坡,站在北坡坡顶上,放眼望去,老张家所在的村庄一览无余。北坡上一片寂静,只有几只蝴蝶在草丛里飞来飞去。北坡坡顶再往上走一小段就有一大片树林,树林再往上就是一座约200米高的山峰。老张听村子里的人们说,两年前,村里的一位80多岁的姓白的老者突发怪病而死,死的时候浑身长满了毒疮,样子非常吓人。白老先生死后,他的两个儿子因为没钱给他买棺材,就背着家里人悄悄地把老先生的遗骨埋在村子对面的山里,也就是北坡所在的那座山峰上,之后也没有给老先生做功德。几年过去,两兄弟都以为事情会这样一了百了,而从今年年初开始,不断传出有村民家里的牛羊惨死的消息,老张以前听到这些事情都觉得不以为然,没把它当真。不过从村子的方向往对面山那头望去,山顶云雾缭绕,而每当他一走近那座山,就总感觉阴风阵阵,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所以老张平时放羊时都只是把羊赶到北坡的中间,有时候羊吃草的时候向坡顶的方向多迈几步,他就会举起鞭子抽打它们几下,把它们赶回原来的位置。 到了北坡,老张下了马,把烈风绑在旁边一棵树的树干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出于好奇,老张下决心想要进林子里看看究竟。于是老张把枪杆子紧握在手上,另一只手托着枪管,心惊胆战地一步一步向树林深处靠近。 此时虽然是午后,但是树林里冒出的一阵阵阴风让老张感到颤栗。这片树林里的树大都是槐树,阳光从树叶的夹缝间照射进来,映在树林间的草丛里。老张走着走着,身后忽然”唰“的一阵响声,把老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回过头一看,是两只乌鸦扑打着翅膀从树枝间掠过,几片树叶从树枝间被打落了下来,在树林间飞舞。老张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往前走。走着走着,觉得树林里的树越来越密。忽然间,旁边不远处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嘶叫声,老张小心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突然,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两具羊的尸体凌乱地躺在地上,身上有些部分没有腐烂,有些部位都只剩下嶙峋的白骨。看到此景,老张感到毛骨悚然,他”啊“地惨叫了一声,冲出了林子,一个箭步跨上马背,飞奔逃窜了。 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老张走到家门口,慌里慌张地推门进去。他的妻子阿翠正在做饭,他一下子猛地扑进了阿翠的怀里,像个受惊吓的孩子一样。阿翠急忙问道:”怎么啦?什么事情把你这个大男人吓成这副模样?喲,脸都发白了。“”真事儿啊,我不骗你啊。“老张紧张地一边哆嗦着身子一边说。阿翠用手指用力戳了他的脑门一下,嚷道:”你个老东西,这么没用,才多大的事情,就把你吓成这副德性。“老张定了定神,说:”我今天一个人去北坡上的那个林子里找了个遍,你猜怎么着?我看到昨天我们家的羊被咬死了,而且死相好难看,从撕扯的痕迹来看,好像是被嘴咬的,而且羊身上的肉是被一整块吞下去的,没有发现爪子的抓痕。由此可以断定,咬死羊的绝不是像老虎、狼之类的野兽。阿翠说道:“听你说得那么可怕,明天一早我跟你到那儿去一趟。”老张摇了摇手,说道:“那儿危险,你呆在家里就好,我在村里挑选一个帮手,带上家伙,去看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老张到村委会那里,召集了村里的几个老干部,还有全村的男女老少。老张说着:“前些天我家的两只羊丢了,大家都别不当回事儿,这只是事情的开端。昨天我到北坡上面的林子里找,找到了它们的尸体。我觉得这绝不是一般的野兽咬的,对面的山里一定是有什么怪物,也就是不干净的东西。我家的羊丢了一次,如果大家觉得这只是小事,不予以重视,那么从今以后村里大家伙儿养的牛羊猪等牲口,我不敢保证完全没有危险。所以,这是我们共同面临的问题,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我希望我们能够联合起来,与躲在暗处的邪恶力量作斗争,这样以后,我们村才会恢复和平安宁的局面。村长老张话音未落,在场所有的乡亲们都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随后,老张向人群中间一个大高个子那儿指了指,说道:”张大帅,你一会儿与我同去,这样一来路上也有个照应。“张大帅是李婶的外甥,一米八的个子,臂力过人,自幼就没了父母,从小都是李婶一手拉扯大的,后来就去参军了。三年后,当连队里的连长正准备提升他的时候,他考虑到李婶没有丈夫,一个人在家又上了年纪,家里没人照顾,就是放心不下她。就因为这事,他放弃了在部队里深造的机会,毅然回乡里。听说他的力气大得很,李婶家养了一只三年的牛,差不多有五百多斤,他一下就能扛到肩上。大帅有一把钢刀,挂在他正厅的墙壁上,闪闪发亮,锋利无比。这把刀是那一年他准备从连队里退伍回来时,连长赠送给他的,上面刻着四个字:”无往不胜。“他临行前连长还对他说了一句:”你回去要好好伺候你的养母,记住,做人就要像这把刀一样,对待邪恶势力,不能纵容姑息,要坚决予以铲除。“ 就这样,老张骑着那匹”烈风“带上张大帅再次出征了。这一趟,坐在马背前面的老张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动,并且满怀着必胜的信念,因为请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帮手。到了林子里,老张把”烈风“拴在附近的一棵树干上,然后拿出猎枪高举着枪托大踏步杀气腾腾地向林子深处羊丢失的地方走去。当他走到原先发现羊的尸体的地方时,他忽然愣住了,原先的那片草地上什么都没有。这时,老张对张大帅说:”我们俩现在分头行动,你一发现有什么遗骸之类的东西,立刻向我报告。“随后俩人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摸索。不一会儿,猛然看见不远处的树丛里有悉悉刷刷的响声,并伴有剧烈的晃动。这时,老张看见大帅猛然向自己所在的方向冲过来,失魂落魄般地吼叫道:”快跑。有野猪。“ 老张见状,也跟着跑了起来。不一会儿,他转过头去看,发现那只野猪离张大帅越来越近了,这时,张大帅纵身一跃,双手一下子抓住树枝,双脚抬高。野猪拿他没办法,只好向前冲去追老张。老张跑得有些累了,双手撑着膝盖俯下身子来喘气。大帅看情况不妙,趁野猪没有防备折了一根碗口粗的树枝一个箭步跳上野猪背,一只手紧紧拽着它背上棕色的毛,另一只手抡起大木棍猛敲。野猪先是嗷嗷乱叫,然后猛地一翻身,把大帅摔倒在地上,可大帅的手仍紧抓不放,还是一个劲儿猛敲。直到敲得那野猪头迸出鲜血,溅在树枝上,大帅仍不停地敲,一直敲到手酥软了才肯松手。这时他发现野猪已没了呼吸,就过去找老张。此时的老张已被吓得面色发黄,瘫坐在地上,精神恍惚。大帅丢掉木棍走过去,拍着老张的肩安慰道:”别怕了,有我在,别说是野猪,就算是猛虎,来一只我这木棍敲死一只,来十只敲死十只。“老张气喘了一会儿,总算回过神来,吞吞吐吐地说道:”方才我也是被那孽畜惊着了,你把他打、打死,也、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谢谢你。“ 过了一会儿,老张忽然听到不远处树林里有一阵悉悉唰唰的声响,他想过去一探究竟,被大帅叫住了。他说:”你呆着别动,我先去看看吧。“随后张大帅向有声响的地方走去,直到消失在老张的视线里。 过了好久,大帅还是没有从那里走出来。老张发现有点不对劲,握着猎枪壮起胆子向那里走。走到树叶繁密的地方时,他用手拨开树枝和叶子,看到的一幕把他惊呆了——在一片树叶覆盖的地方后面的空地上,有一只浑身长着黑斑点,水缸一般粗的巨蟒。巨蟒的嘴张得老大,露出了四颗尖牙,它的嘴一直保持着张开的姿势。一股鲜血夹杂着巨蟒的唾液缓缓地从蛇的嘴里流出来,一直流到地上,积聚成一滩血迹。巨蟒紧紧地缠绕在一块墓碑上,老张一看到巨蟒,吓得双腿直哆嗦,脚都站不稳了,一下子坐到地上,嘴张得老大。很明显张大帅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巨蟒吞进了肚子里。老张在慌乱之中还未瞄准就对着巨蟒胡乱地开了几枪,巨蟒的四周都亮起了火花,可是巨蟒还是丝毫没有动静。巨蟒的身上以及它缠绕的墓碑也没有发现血迹。老张一下慌了神,他认为那巨蟒是白老先生魂魄的脱身。这时他定睛一看,发现墓碑上刻着”白氏柏霖之墓“这六个字。原来,自从白老先生过世以后,由于遗体没有得到厚葬,而是被两个儿子草率了事,因此魂魄无法超度成人,从此阴魂不散,之后投胎转世,成为一条巨蟒,并且一直盘踞在他的坟墓周围,不时来村里骚扰,报复村庄里的人们,弄得村子里鸡犬不宁。 老张拿这只顽固的巨蟒没办法,无奈之下只好又返回村子里。之后,老张请到了村子里小有名气的巫师龙须子,向他商讨对策。龙须子说:”凡是重量达到七八十斤以上的巨蟒,藏匿在山林间,很有可能是有些先人的魂魄所寄托的肉身,千万不能激怒它,更不能害其性命。“老张问他有何良策,他说明天一早将要和他同去一看究竟。 等到龙须子来到巨蟒所盘踞的那块墓碑前时,他换了一身土黄色的道服,站在巨蟒前盯着巨蟒片刻,然后拿着一个铃铛摇了摇,身子一边左右摇晃地念着咒语,随后”嗖“地一声用两根手指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用力掷向蟒蛇的脑门上。等那张符粘在了蟒蛇的脑门片刻,龙须子就回过头对老张说:”等两天过后,你过来看看。“ 老张心想,这龙须子不会是故作神秘吧,但心里还是有点半信半疑。老张回到家的那天晚上夜里12点多,他看见窗外有闪电闪了一下,随后听到雷声。那声响大得很,有如一颗炮弹落在附近,连地面都颤抖了一阵子。过后他打开房门看了一会儿,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儿雨也没有。两天过后,老张照着龙须子的吩咐去原来蟒蛇缠绕的墓碑那里观察,还未走近就看见墓碑所在的位置腾起了一缕缕青烟,还伴着一股焦味。等他走近一看,发现原来缠绕在墓碑上的蟒蛇全身烧得像碳一样黑漆漆的,身上冒着烟,上半身垂落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很明显这蟒蛇是被那天晚上的雷电劈死的。 从此,尾坊村恢复了往日安静祥和的局面。这天,老张起了一大早,赶着羊来到北坡的山头上,嘴里叼着烟,”呼“地吐出了一串烟圈,看着朝阳从北坡后面的山头上喷薄而出,染红了整个山坡,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
突发惨案 河塘村是一个位于大山深处的小村落,只有几十户人家,村人民风淳朴,路不拾遗。这几年,随着外出打工的人逐渐增多,留在村里的大多只剩下老人、妇女和儿童。 山里的春天来得格外早,这年,正是春耕时节,村子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这天中午,突然从王良家中传来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声,其声凄厉,令人听了毛骨悚然。这样的惨叫声也打破了小村像往常一样的宁静。首先意识到王良家中出事的是王良的邻居春兰。春兰是王四喜的老婆,他们家与王良家门对门。近些年,王四喜一直在外打工,留下春兰和十多岁的儿子在家。此时,春兰正在家中吃午饭,听到惨叫声后,她立马飞身跑向王良家。到了王良家中一看,只见王良正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饭菜泼了一地,地上有好几趟血,王良一个劲地在衰叫,而且嘴里不断冒出血来。可以想象,王良当时有多么痛苦,春兰一看此景,急忙叫人。可是奇怪,王良的老婆莲妹此时却不家。春兰来不及多想,急忙跑向屋外通知其他人。不一会儿,村里的赤脚医生何广财拎着药箱跑进了王良家。何广财一看王良已经痛得说不出来话来,而且气息越来越弱,知道情况不妙。他朝着在门口围观的人群大喊一声:“快来人帮忙抬到我家去!”何广财家离王良家有200米距离,因为村里人看病不易,他特易将家中的一个房间辟为诊所。正当村里人抬着王良快到何广财家中时,王良突然一个翻身滚落在地,他两眼瞪得滚圆,盯着何广财,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大喊一声:“有人毒我”说罢,脚一蹬,气绝身亡!何广财虽然行医多年,可是却从未见过这般场面,他隐约觉得有大事发生,看着已经死去的王良,他竟一时没了主意。这时旁边的一个村民提醒了他:“赶紧通知支书吧!”何广财一听,马上交待旁人:“你们先把王良抬回他自己家,我去找支书!”说完,拨腿就往村委会跑。 河塘村委会是一幢土坏垒成的平房,有三个房间,因为村里平时事务不多。所以村委会只设了村长和支书两个职务,由他们二人管理村里大小事宜。此时,村支书何长田和村长汪百金正在楚河汉界捉对撕杀。何广财突然气喘吁吁地闯进来,把他们吓了一跳。待何广财讲完事情经过之后,何长田拉着汪百金就往外走。 话说那头。春兰一直没看见王良的老婆莲妹,心里也很着急,正当她向人打听时,只见莲妹挎个菜篮子从村外走来。春兰一见莲妹就冲她大喊道:“莲妹,你家王良出事了,快回家看看吧!”莲妹一听,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撒腿就往家里跑。 当莲妹赶到家时,何长田与汪百金已经到她家了。莲妹一看躺在木板上的已经死去的王良,顿时像丢了魂似地扑向王良:“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何长田绕着王良走了一圈,沉沉地吐出三个字:“报警吧!” 坑坑洼洼的山路上,行驶着一辆脱了漆的北京吉普车。车里坐着河源乡派出所所长老杨和干警小郭。接到河塘村支书何长田打来的电话时,老杨就颇感意外,听何长田说完事情的缘由后,老杨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老杨在派出所干了几十年,对河塘村的冶安状况是赞赏有加,别说是杀人放火,就是偷鸡摸狗的案子,河塘村也是少得几乎没有。所以,老杨对河塘村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老杨对河塘村的户籍人口、外出务工及治案等情况是了如指掌,陌生的是他根本很少来河塘村,村里的实际情况并非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但这一次来河塘村,老杨知道:事情不简单。 车子开到村口,何长田和汪百金已经在等候了。村里跑面太窄,老杨就让小郭把车子停在村口。然后随着何长田他们向王良家中走去。 王良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对于他们来说,王良不寻常的死让他们感到震惊。老杨让汪百金劝散了在门口围观的村民,然后向何长田了解了一些王良家中的情况,就走进了王良家。此时的莲妹在一个妇人的搀扶下坐在一把椅子上,目光呆滞,面无血色,声音吵哑地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说起这个王良,真是个苦命人。王良自小就父母又亡,无亲无故,靠吃百家饭长大。十多岁的时候随村里的泥匠学了门手艺,本以为日后可以靠手艺养活自己了。可不想,那年在给别人做新房时,王良从房梁上摔了下来,命是保住了,可是摔断了一条腿。手艺活是干不成了,可王良脑瓜灵活,他见城里越来越多人喜欢上了手工艺品,自己就想捣鼓一下。山里竹子多,他就用小时候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手艺编制竹子做的工艺品,做好后让人拿到城里卖,没想到竟然很受欢迎。这么多年来,王良就在父母给他留下的老房子里编制着竹制品,不但养活了自己,还娶了漂亮的媳妇莲妹。按说,这日子应该越过越红火,可是,结婚多年,莲妹一直未能怀上孩子,让王良时常哀声叹气。这段时间,王良正打算雇人把自家的地给翻一翻,不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老杨看了一眼莲妹,然后在王良旁边蹲了下来,小郭则在四周拍着照片。老杨叫过了何长田,对他说道:“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为慎重起见,还要上报县公安局,请法医来验尸。”何长田一听,低声问道:“莫不会把事情搞大吧?”“出了人命,已经是大事了!”老杨瞪着何长田说道。 当晚,由县公安局副局长范天鸣挂帅的专案组就开进了河塘村。也是在当晚,公安局的法医就地对王良的尸体进行了解剖,并对案发现场进行了堪察、化验。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在王良的胃里、中午吃的饭菜里均发现了毒鼠强! 整个村子震惊了! 山夜惊魂 第二天的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何长田就被外面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他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老杨和范天鸣。昨晚,为了不给村里添麻烦,他们硬是在车上过了一宿。何长田看着他们疲劳的神态,赶紧让他们进屋,“真是辛苦你们了!”何长田谦意地说道。范天鸣说:“何支书,麻烦你今天给王良买口棺材让他先入殓,我们力争这几天破案,也好让他入土为安。另外,我们要在村委会设立临时审讯室,询问和本案有关的人员,希望村里配合一下。”何长田满口答应了下来。吃过早饭后,何长田领着几个村民带着一口棺材就去了王良家。而另一头,汪百金也将一间房间收拾出来给公安人员作审讯室。一切都准备就绪后,范天鸣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问汪百金:“王良这个人平时为人怎么样?”“他呀,老实本分,厚道善良,平时和村里其他人相处得也很好。”范天鸣又问:“那他最近有没有一些不正常的表现?”“这个嘛,应该没有。”范天鸣也没有再多问,便开始交待下面就地审案。这时,干警小郭跑了进来,他拿着一沓纸交给了范天鸣:“经过勘查,当天在王良的厨房里发现了三个人的脚印,一个是王良的,另一个王良老婆的,第三个还在调查中。”范天鸣点了点头,立即让人传唤莲妹。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莲妹似乎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岁,她两个眼窝深陷下去,面无血色,头发也有些凌乱。范天鸣看她这样,便安慰道:“妹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查出凶手,让王良早日入土为安。”莲妹一听此话,眼泪就流了下来。不一会儿,莲妹停止了啜泣,说道:“我一定尽量配合你们的工作。”范天鸣让莲妹坐下来,说:“那我们就开始谈话。”“嗯”,莲妹应道。“你先说说昨天你家的情况。”莲妹想了一下,说:“昨天早上,王良对我说要去请个人把家里的地给翻一下,吃了早饭后他就出去了。等到我做好午饭他也没回来,于是我就把饭热在锅里,去村外采点艾叶,要过清明节了,我打算过几天包点艾果的。没想到我一回来,就……”莲妹说到这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妹子,先别哭。你出去采艾叶之前,你家里有人来过吗?”“没有。”“最近王良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表现?”“没有,他这人一向安分守己的,从不去招惹别人。”范天鸣想了一会,又问:“你们夫妻感情如何?”这话刚问出口他就觉得不妥,又说道:“我们只想全方面了解一下王良,请你理解。”莲妹点了点头,说:“我们感情一直很好,虽说这几年我一直没怀上孩子,但王良对我却是很好的,他还打算过了春耕就陪我去医院看看。”“哦”,范天鸣沉思了一会,就让莲妹先回去了。随后,他又先后询问了何广财、春兰和几个村民,根据线索,案情逐渐明朗:1、王良死于毒鼠强中毒。2、基本确定是他杀。3、王良从早上出门到回家这段时间一直在田师傅家中下象棋。4、王良厨房里发现第三人不明鞋印,可能就是投毒凶手。那么,第三个鞋印是谁的呢?杀人动机又是什么?根据对春兰及何广财等人的询问,他们虽然在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却只是在王良家中大堂停留,并没有进入厨房。可以确定,这第三个鞋印是在王良死前留下的。带着一连串的问号,范天鸣和老杨又来到王良家中。看着摆在王良家中大堂里的棺材,又望着地上仍未擦干净的血迹,范天鸣自言自语道:“王良生性善良,既没有钱又没与他人结怨,可却有人下如此毒手致他于死地,这是为何?”“我觉得莲妹并没有说实话。”老杨在范天鸣耳旁低语道。 转眼,天就黑了下来。在何长田家吃过晚饭,范天鸣和老杨他们又要回车里过夜。这回,何长田是如何也不答应了。他硬是把范天鸣他们安排到了自己的卧室,他则和老伴睡到了隔壁的一个房间。洗涑之后,老杨倒床就响起了呼噜声。可范天鸣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他总觉得今天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来。索性,他干脆坐了起来,想去外面走走。于是他披上衣服,拉开房门就走出了房子。山里的夜晚黑得早,也黑得吓人。刚才还灯火通明,转眼就伸手不见五指。范天鸣掏出手机,借助手机荧光屏的灯光向前缓慢地走着,可能对路况不熟,或是想得太多,不知不觉,范天鸣已经走到一座山脚下。他朝身后望去,吃了一惊:已经看不见村里的灯光了。看来是走远了,范天鸣打算朝原路返回。突然他发现旁边有一个物体飞快闪过,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夜太黑,范天鸣看不清楚,他以为是山里的小动物夜里出来寻食,没有想太多。他继续往回走,可没走多远,他就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物体忽明忽暗,待走近了,借着手机一看,原来是地上插了根烟头,旁边还用石头压了一张纸。 好不容易回到了何长田家中,范天鸣额头上已沁出一些细汗,他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摊开了那张纸,白纸上用毛笔写了几个大大的字:汪百金不是好人。 这一回,范天鸣是真的吓了一跳。 真相大白 看着眼前仍然嚎啕不止的莲妹,范天鸣掏出了杀手锏:“我们在你家厨房里发现了第三个人的鞋印,这是你家所没有的鞋子留下的。你说那天做好午饭就出去了,可是这鞋印正是在你出去后才留下的。而留下这个鞋印的人就是投毒的最大嫌疑人。可是那个人怎么就知道当时你厨房里没有人呢?为什么偏偏就在你出去的时候发生那样的事呢?你能解释一下吗?”面对范天鸣一连串的发问,莲妹一时语塞,紧接着坐在地上撒起泼来:“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巧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我会让你说出实话的。”范天鸣当即让人把莲妹控制起来。不久,小郭急急赶来。他告诉范天鸣,在河源乡干警们将正在会面的汪百金和春兰当场抓获。 “好,游戏该结束了。” 还是在村委会的那间审讯室里。汪百金正耷拉着脑袋坐在范天鸣和老杨的面前。“说吧,汪村长,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范天鸣严肃地说道。汪百金知道大势已去,一五一十地招了出来。 原来,丧偶多年的汪百金对莲妹的美貌垂涎已久,可是莲妹是有家室之人,汪百金也未有过多非分之想。有一天,汪百金去王良家收农业税,只见莲妹一人在家,汪百金就故意多坐了一会,他起先只是拉拉家常,后来借关心之名询问莲妹至今未能怀孕之事。莲妹起初羞于回答,经不住汪百金百般追问才道实情。原来,莲妹不能生育竟然是因为王良的原因!莲妹说完这些就忍不住落下眼泪。汪百金一看此景,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抱起莲妹就往房间里闯……一桩不应该发生的事就这样发生了。此后,为了掩人耳目,汪百金和莲妹多次在夜里相会,村里人对此毫不知情。为了达到能够终生在一起的目的,他们竟然想出一个歹毒的念头:毒死王良。经过一番密谋后,他们找到了王良的邻居春兰,许诺以5000元的价格让春兰投毒。他们知道春兰家穷,孩子经常生病需要用钱。起初春兰并不肯答应,后来还是经不住金钱的诱惑答应了下来。那天中午,莲妹做好饭后就故意离开,而春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了王良家的厨房投了毒。按事前汪百金的交待,春兰回家后就换了另一双鞋……汪百金起初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惊动公安局,他认为村里人会以为王良死于意外。可是千算万算他也没算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第二天上午,又有两辆警车开进了河塘村,汪百金、莲妹和春兰被押上了警车,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范天鸣在即将离开河塘村时却向村子里走去,老杨叫住了他:“怎么,还有事?”范天鸣说:“我们应该去感谢那个给我纸条的人。”“你知道是谁了?”“你随我走就知道了。”走着走着,老杨发现,他们竟然又来到了田师傅家门口。田师傅似乎知道他们要来,特地站在家门口。“领导破了大案,不会又来找我下棋了吧?”田师傅笑着问道。“下棋今日就免了,我们是特地来感谢你的。”范天鸣说。“感谢我,感谢我什么?”田师傅面带疑惑。“感谢你那根烟头,哈哈哈……”田师傅先是一楞,随即发出“哈哈哈”的爽朗笑声。“领导是怎么知道的?”田师傅问道。范天鸣顿了顿,说:“我想,汪百金和莲妹的事非一日两日,王良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而他与你甚是投机,我觉得有些话他可能会对你说。碰巧那天和你下棋时,我特意看了你抽的烟,与我那天晚上在地上拣到的烟是一个牌子的。所以……”“领导真是高见啊!”田师傅抱拳说道。 当天下午,老天下起了丝丝细雨。随着一声锁钠响,八个汉子抬起了王良的棺材向墓穴走去。他们身后,跟着范天鸣和老杨…… ...
我是1986年从XX大学师范专业一毕业回去后,就被分到云南省一个边远地区的临县三中教语文了。临县三中是该县出了名的农民中学,主要是招收些附近的农村孩子来读书,上完初中基本都不上了,回家务农去了,初中三个班,高中只有一个班,仅三十多个人,眼看今年能考上大学的一个都没有,最多也就是照顾一两个师专保送生什么的,都没有升学率,也没有更大的前途和发展空间。这里几乎谁都不愿来,被分来得都是几个没关系走后门的。共有七个人,一个校长兼外语教师和党支部主任,一个副校长兼教研组长,其它还有两个女老师,剩下的就是我和吴俊,及一个至今未完全转正的50年代的老师范生,李怀念老师了。 学校离城区有点儿远,学生晚上都回四面的山村去了。一排新盖的小简易平房,有六间,可只住了吴俊我俩人。 这个学校背临大山,白天看着倒是绿荫荫的一片,可晚上就不同了,总感觉十分阴森森的,天一黑下来,后山就会忽然变得黑乎乎的很怕人,尤其有各种虫子发出各的呼叫声与夜风声混合在一起,让人听了都不敢往后山走近一步。山上有几个墓,那几年盗墓风盛行,山后那几座坟也未能幸免,尤其是其中的一座老坟,被挖得连棺材都及里面的白骨都暴露了出来。 由于学校里的简易厕所太矮了些,高点的人一站进去会露出是上半个脑袋来,于是那天我急着小便,就从小道溜进后山去方便了,怕被学生看见,我溜得远了点,恰好到了那座老坟前,出于好奇,撒完尿后我走近去看了看,不料吓得我毛骨悚然,我竟然看到不久前的还好好的墓竟然被人挖掘了,而且由于水平不高,把整个凸起的墓挖得都凹了下去。可能由于慌忙的缘故,连土都没有很好的回掩起来,只草草掩了一下,于是由于这段时间下雨,那块没腐朽完的棺材便活活暴露了出来,最让人恐怖的是棺材里露出来的那半截白生生的腿骨。虽然是大白天,可是在遮天蔽日的热带树林里,我也觉得不寒而立,我飞快的溜了回去,那天上课都有好次走神,读错了课文,因为我满脑子里都是那座老坟及棺材中的半截白腿骨。 那是无主无碑的老坟,也没有什么人去报案,本来过了就过了。 可是怪事情却出来了,三个月后的某天傍晚,天将黑未黑时。 那天是三月二五号,我正在伏案批改学生作文,却忽然停电了,旁边吴俊明正在放着录音机听音乐,也突地中断了,于是他出来看了看,原来是整排房子都停了。当时天已黑了,虽然整排房子可以住六个人,但实际只住了两人,其它四间都堆着些体育用品及杂物。也就是说现在整个不大的学校里面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刚分来的年轻老师。 我开门出来看的时候,只见吴俊明正用张凳子垫着踩上去查看保险,然后,他转头告诉我保险丝烧坏了。怎么办呢,这儿可没有保险丝。看来只能下山到县城的五交化商店去买了,我有张破烂自行车,于是我去了,因为我也着急,明天要上作文课呢,点蜡烛虽然可以,但那太伤眼睛了,再说吴俊还想听音乐呢,他刚刚买了几盒好听的磁带。于是我顺着凹凸不平的山路骑车下山去了。这时候正是夕阳下山的时候,如果快点估计半个小时候后就可以赶回来,也就是天完全黑定之前可赶回来了。可是没料到那天出其的不顺,先是下山的时候车被一个小石头绑了一下,我摔了一交,接着赶到县城五交化商店的时候,里面却正好没有了保险丝,最后我好说歹说,那位老师傅看我是个教师,又有急用,一狠心把自己店里的一个保险盒拉了拔下来给我了,也没收钱,当我连声说谢时,他只说要我好好教书,我随声答应了。 只见吴俊明正一个劲的把播放键按下去,可是那键又跳了下去,并且自动翻放起来!最后他一转头看见了窗外的我,于是他对我说道,小江,你快来看,这录音机怎么回事,不按播放键也会自己唱歌出来。 我有些狐疑地走了进去,心想别是他又在搞什么鬼。可是明明看着他没按释放键下去,但那录音机去自动唱起了歌来。你来看看,他对我说,我心想,我就不信这个邪,于是上去看了,果然如此,按下去它又唱起歌来了,我狠心,把电源给拔了下来,可是它照样唱了起来。这下我知道不大可能是吴俊明这小子搞得鬼了。 一时,我呆住了,随后我一想,把磁带那出来,看你还唱不唱,于我我飞快的按开键门,把那盘磁带拿了出来,看了一下,果然不是黄土高坡,而是邓丽君的专辑。真奇怪了。我转头对吴俊明说,平常胆大异常的他已经是一脸的骇然,他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我。就在我俩发呆之际,那录音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家就在黄土高坡……!! 啊!!我们两个不由分说,转头就朝门外挤着跑了出去。脚步不停,又朝山下跑,我手里还紧紧捏着那根铁管子,我已经吓傻了,忘了把它丢掉。 是不是下山去报警?我转头对吴俊明说,他一脸面无人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忽然看到山上一片红色的火光,我一楞,停住了,大声对吴俊明说,你看那是什么,他一回头看了看,却竟然是他的那间房子着火了。我说怎么办,要不要回去,里面有重要东西吗? 听见重要东西四个字,吴俊明的脸色忽然变了,然后他一声不发,转身跑了回去,别去了。我对他大声说,我胆子比他小得多。但是此刻也只有跟着他上跑上去了。不过我离他有点远,我害怕,还是不敢靠近,只好跟着他。 一会,我们就到那排宿舍门口了,吴俊明不顾一切冲了进去,可怪事了,那火光忽然不见了。我看到吴俊明站在里面,也傻了。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在他的床下似乎有一截白生生的东西一闪,我走过去,想看清,却见那东西不见了。 吴俊明走了出来,说道,怎么回事?他脸上也是很惊疑不定,正不知说什么好。我对他说,你床下到底放着什么啊,我刚才好象看见东西闪进去了。他一听是床下,脸色马上变了,结结巴巴对我说,没啊,没……什么啊,就一把锄头。我很奇怪的看着他,不解的道,你怎么会放把锄头在床下。他一时傻了,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我又看到床下伸出一样东西来,不错,是一截白森森的骨头,是人的腿骨,!啊,!!我吓得大叫,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呀!你快看?吴俊明立刻回头,却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惊魂不定看着我说,没什么呀,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眼中看到的就是那天我在老坟墓那儿看见的那根子白骨头。接着吴俊明走了进去,他躬腰从床下拿起那根白骨头对我说道,就这把短锄头啊~!放下,快放下!!我拼命对他大叫,可是奇怪我的嗓子却哑了,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我拼命朝他挥舞着手。想叫他出来。忽然,这时候他的屋子里双着起火来,好象连他都烧到了,他怪异的大叫,然后放下手中的骨头,伏下身去从床底下抱出一个很小的象泡菜坛子样的东西抱着飞跑了出来,他对说,走吧,我们还是下山去。 但是他见我站着没半点反应,我猜我这时有脸皮已经变得青蓝了,因为我看到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红色火焰闪照下特别明显,尤其最明显的是那黑东西的下半身右边露出的半截白骨头。那黑乎乎的东西紧紧贴在他身后,他却浑然不觉。就在这时,我迸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声,你身后是什么!! 他回头,然后他开始怪叫,乱跳乱打,甚至他把手中那个坛子扔了起来,砰!砸碎了。只见里面竟滚动出来两个银光闪闪的古时后用的小元宝。用一块红布褒着。 吴俊明还在乱打着,他身上已经着起火,他又拿过我手里铁管子……就在那个小黑坛子摔碎在地下的时候我就已经晕倒了。我脸孔冰凉的倒在地上。 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学校领导很关心的来看我,那个五十年代留过苏联的老校长对我高声说着,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的,吴俊明老师在不象话了。竟然动手把你打成这样。他现在已经在公安机关接受调查了…………” 老校长不停的说,我终于听清故事的梗概,据他们说来,竟是吴俊明的癫痫病发作,我去拉他反而被他用那根子铁管子打伤,而他最后狂吐白沫后,也晕了。 我不懂,为什么这样说,但我知道完全不那么一回事。我想说出点什么,可校长及时按住我的身子,好了,你不用说什么。我们都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你的课会有人代的,你放心吧。 接着他们走了。留我一个人在病房里。一直发楞! 两个星期后我出院了,而吴俊明则转院了。从法院到了精神病院,经法医和心理医生鉴定证实,他已经患上了高度精神分裂症。 半年后我有幸收获一桩爱情,离开了那所学校,告别了我的半载教师生涯。我调到了县工商局。因为我爱人的老爸是县工商局长。 现在我过的生活很被学校里以前的同事所羡慕。有车座,并隔三插五的经常出入各种酒店餐馆饭馆。但是我却怀念那段不成功的教师生涯。尤其我觉得我对不起那些,天真企盼的目光,在我手下,没教出一个象样的学生。当我有时坐车从临县三中下面新修的公路上路过时,我经常会仰望着那座已经变化的青山。那儿已不在时原先的森林了,已经开发成种植了各种果树的果园了。每当看见有陌生脸孔充满朝气的年轻老师带着学生们在山上劳动时,我就有一种忽然想回去的冲动。我其实不喜欢现在这种没有一点创造性的工作。但我却没有勇气离开,因为在这儿有人罩着我,我活得有头有脸。况且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我一直不明当时所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会解释得如此离谱,说是我和他打架。还有那几个元宝那儿去了。也没有人提及。不知是不是李怀念老师拿了。因为第二天最早发现我们的是他,他因为是民办代课教师的身份,知识又老化,一年后新分来的老师到位他就下来了。他共教了十几个班学生。被处理下来时,只拿到了三百多块钱的一次性补助。如果是他拿去了。那样也好,我想。 关于吴俊明我去看过他两次,他傻傻的,手里紧紧拿着两个用锡纸褒起来的象元宝样子的圆东西。据说这是医院根据病人特征专门为其做的,这样有些吵闹的病人就会安静了。 他确实很安静,在我看他的时候,第二次我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是不是去挖了那座老坟,那坛元宝是从里面挖出来的吧?他当然什么也答不出。只是呆呆看着窗外。其实那儿根本没有窗子,只是个很小的有光可以照进来的圆孔。 现在我身上唯一可以纪念那件事的,就是那根要没用掉的保险丝。爱人见我抽屉里有这东西问过两次,我都告诉她是备用了,但家里保险丝坏了三次我也没有用它。有时候深夜我会把它拿出来看看,这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个五交化商店里老师傅的话语,你是三中刚来的老师吗,不用付钱了,你要好好教书啊! 当然……我当时急着走,说得很随意。[完] ...
我是1986年从XX大学师范专业一毕业回去后,就被分到云南省一个边远地区的临县三中教语文了。 临县三中是该县出了名的农民中学,主要是招收些附近的农村孩子来读书,上完初中基本都不上了,回家务农去了,初中三个班,高中只有一个班,仅三十多个人,眼看今年能考上大学的一个都没有,最多也就是照顾一两个师专保送生什么的,都没有升学率,也没有更大的前途和发展空间。这里几乎谁都不愿来,被分来得都是几个没关系走后门的。共有七个人,一个校长兼外语教师和党支部主任,一个副校长兼教研组长,其它还有两个女老师,剩下的就是我和吴俊,及一个至今未完全转正的50年代的老师范生,李怀念老师了。 学校离城区有点儿远,学生晚上都回四面的山村去了。一排新盖的小简易平房,有六间,可只住了吴俊我俩人。 这个学校背临大山,白天看着倒是绿荫荫的一片,可晚上就不同了,总感觉十分阴森森的,天一黑下来,后山就会忽然变得黑乎乎的很怕人,尤其有各种虫子发出各的呼叫声与夜风声混合在一起,让人听了都不敢往后山走近一步。山上有几个墓,那几年盗墓风盛行,山后那几座坟也未能幸免,尤其是其中的一座老坟,被挖得连棺材都及里面的白骨都暴露了出来。 由于学校里的简易厕所太矮了些,高点的人一站进去会露出是上半个脑袋来,于是那天我急着小便,就从小道溜进后山去方便了,怕被学生看见,我溜得远了点,恰好到了那座老坟前,出于好奇,撒完尿后我走近去看了看,不料吓得我毛骨悚然,我竟然看到不久前的还好好的墓竟然被人挖掘了,而且由于水平不高,把整个凸起的墓挖得都凹了下去。可能由于慌忙的缘故,连土都没有很好的回掩起来,只草草掩了一下,于是由于这段时间下雨,那块没腐朽完的棺材便活活暴露了出来,最让人恐怖的是棺材里露出来的那半截白生生的腿骨。虽然是大白天,可是在遮天蔽日的热带树林里,我也觉得不寒而立,我飞快的溜了回去,那天上课都有好次走神,读错了课文,因为我满脑子里都是那座老坟及棺材中的半截白腿骨。 鬼故事大全 那是无主无碑的老坟,也没有什么人去报案,本来过了就过了。 可是怪事情却出来了,三个月后的某天傍晚,天将黑未黑时。 那天是三月二五号,我正在伏案批改学生作文,却忽然停电了,旁边吴俊明正在放着录音机听音乐,也突地中断了,于是他出来看了看,原来是整排房子都停了。当时天已黑了,虽然整排房子可以住六个人,但实际只住了两人,其它四间都堆着些体育用品及杂物。也就是说现在整个不大的学校里面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刚分来的年轻老师。 我开门出来看的时候,只见吴俊明正用张凳子垫着踩上去查看保险,然后,他转头告诉我保险丝烧坏了。怎么办呢,这儿可没有保险丝。看来只能下山到县城的五交化商店去买了,我有张破烂自行车,于是我去了,因为我也着急,明天要上作文课呢,点蜡烛虽然可以,但那太伤眼睛了,再说吴俊还想听音乐呢,他刚刚买了几盒好听的磁带。于是我顺着凹凸不平的山路骑车下山去了。这时候正是夕阳下山的时候,如果快点估计半个小时候后就可以赶回来,也就是天完全黑定之前可赶回来了。可是没料到那天出其的不顺,先是下山的时候车被一个小石头绑了一下,我摔了一交,接着赶到县城五交化商店的时候,里面却正好没有了保险丝,最后我好说歹说,那位老师傅看我是个教师,又有急用,一狠心把自己店里的一个保险盒拉了拔下来给我了,也没收钱,当我连声说谢时,他只说要我好好教书,我随声答应了。 可更倒霉的事还在后头,在回校的山路上我是下来推着自行车走的,可是即便这样,车轱辘却仍然不知让什么给扎破了,我百思不解。就这样七折八拐的折磨一阵,到我到达学校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就在我快到宿舍时,忽然我听到清晰的歌声传了下来,是从吴俊明的那间宿舍发出来的。是那首当时流行的歌。 “我家就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乱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 我心想原来吴俊明这小子修好了。 可是为什么还不开灯呢?因为我发现那排平房仍然是黑乎乎的。就在我把单车停好,走过去时,歌声停住。我走过去时,看到吴俊明满脸焦急的正等着我,见到我来,还大声说,快点啊,怎么这么久。我想这小子装什么佯。于是道,我摔了一交,另外保险丝卖完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哦,他说那就好,快装上吧,接着朝我伸过手来。我说我来安好了,你刚才是用铁丝替代的吗,可别烧了。 他听了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说什么呀?我想这小子还装,于是对他说,别装了,刚才我在山下都听到你录音机放的歌了。没有啊,吴俊明满脸诧异的望着我,说,我刚才上厕所去了。根本不在屋里。再说也听见什么唱歌声啊,是吗?我心想也许是我听错了,是山下哪儿顺风飘上来的声音罢。于是我自顾用手电照亮,一看电表 ,却见保险丝好好的在上面。不禁气上心头,回头对吴俊明大叫,喂,你干什么呢,拿我开涮,这玩笑过了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什么啊,吴俊明站在下面说,我怎么拿你开玩笑了。你自己来看看,我从凳子上下来,没好气的对他说,保险丝好好的,一定是你拉了闸刀下来拿我来开涮。不可能啊,吴俊明爬上去自己一看。然后没话了。接着他喃喃自语道,真难以置信,刚才明明是断了的。 鬼故事 接着我进屋大声对他叫道,快吧闸刀拉上去,别闹了,我还要改作文呢。接着我一拉灯泡亮了起来。于是我接着改作文,心想得把时间追回来。旁边传来吴俊明录音机的声音,又是那首黄土高坡。我心想,刚才一定也是这小子放得,见我来才关了,还说什么上厕所去了。 一会,我们就到那排宿舍门口了,吴俊明不顾一切冲了进去,可怪事了,那火光忽然不见了。我看到吴俊明站在里面,也傻了。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在他的床下似乎有一截白生生的东西一闪,我走过去,想看清,却见那东西不见了。 吴俊明走了出来,说道,怎么回事?他脸上也是很惊疑不定,正不知说什么好。我对他说,你床下到底放着什么啊,我刚才好象看见东西闪进去了。他一听是床下,脸色马上变了,结结巴巴对我说,没啊,没……什么啊,就一把锄头。我很奇怪的看着他,不解的道,你怎么会放把锄头在床下。他一时傻了,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我又看到床下伸出一样东西来,不错,是一截白森森的骨头,是人的腿骨,!啊,!!我吓得大叫,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呀!你快看?吴俊明立刻回头,却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惊魂不定看着我说,没什么呀,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眼中看到的就是那天我在老坟墓那儿看见的那根子白骨头。接着吴俊明走了进去,他躬腰从床下拿起那根白骨头对我说道,就这把短锄头啊~!放下,快放下!!我拼命对他大叫,可是奇怪我的嗓子却哑了,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我拼命朝他挥舞着手。想叫他出来。忽然,这时候他的屋子里双着起火来,好象连他都烧到了,他怪异的大叫,然后放下手中的骨头,伏下身去从床底下抱出一个很小的象泡菜坛子样的东西抱着飞跑了出来,他对说,走吧,我们还是下山去。 但是他见我站着没半点反应,我猜我这时有脸皮已经变得青蓝了,因为我看到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红色火焰闪照下特别明显,尤其最明显的是那黑东西的下半身右边露出的半截白骨头。那黑乎乎的东西紧紧贴在他身后,他却浑然不觉。就在这时,我迸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声,你身后是什么!! 他回头,然后他开始怪叫,乱跳乱打,甚至他把手中那个坛子扔了起来,砰!砸碎了。只见里面竟滚动出来两个银光闪闪的古时后用的小元宝。用一块红布褒着。 吴俊明还在乱打着,他身上已经着起火,他又拿过我手里铁管子……就在那个小黑坛子摔碎在地下的时候我就已经晕倒了。我脸孔冰凉的倒在地上。 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学校领导很关心的来看我,那个五十年代留过苏联的老校长对我高声说着,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的,吴俊明老师在不象话了。竟然动手把你打成这样。他现在已经在公安机关接受调查了…………” 老校长不停的说,我终于听清故事的梗概,据他们说来,竟是吴俊明的癫痫病发作,我去拉他反而被他用那根子铁管子打伤,而他最后狂吐白沫后,也晕了。 我不懂,为什么这样说,但我知道完全不那么一回事。我想说出点什么,可校长及时按住我的身子,好了,你不用说什么。我们都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你的课会有人代的,你放心吧。 接着他们走了。 留我一个人在病房里。一直发楞! 两个星期后我出院了,而吴俊明则转院了。从法院到了精神病院,经法医和心理医生鉴定证实,他已经患上了高度精神分裂症。 半年后我有幸收获一桩爱情,离开了那所学校,告别了我的半载教师生涯。我调到了县工商局。因为我爱人的老爸是县工商局长。 现在我过的生活很被学校里以前的同事所羡慕。有车座,并隔三插五的经常出入各种酒店餐馆饭馆。但是我却怀念那段不成功的教师生涯。尤其我觉得我对不起那些,天真企盼的目光,在我手下,没教出一个象样的学生。当我有时坐车从临县三中下面新修的公路上路过时,我经常会仰望着那座已经变化的青山。那儿已不在时原先的森林了,已经开发成种植了各种果树的果园了。每当看见有陌生脸孔充满朝气的年轻老师带着学生们在山上劳动时,我就有一种忽然想回去的冲动。我其实不喜欢现在这种没有一点创造性的工作。但我却没有勇气离开,因为在这儿有人罩着我,我活得有头有脸。况且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我一直不明当时所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会解释得如此离谱,说是我和他打架。还有那几个元宝那儿去了。也没有人提及。不知是不是李怀念老师拿了。因为第二天最早发现我们的是他,他因为是民办代课教师的身份,知识又老化,一年后新分来的老师到位他就下来了。他共教了十几个班学生。被处理下来时,只拿到了三百多块钱的一次性补助。如果是他拿去了。那样也好,我想。 关于吴俊明我去看过他两次, 他傻傻的,手里紧紧拿着两个用锡纸褒起来的象元宝样子的圆东西。据说这是医院根据病人特征专门为其做的,这样有些吵闹的病人就会安静了。 他确实很安静,在我看他的时候,第二次我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是不是去挖了那座老坟,那坛元宝是从里面挖出来的吧?他当然什么也答不出。只是呆呆看着窗外。其实那儿根本没有窗子,只是个很小的有光可以照进来的圆孔。 现在我身上唯一可以纪念那件事的,就是那根要没用掉的保险丝。爱人见我抽屉里有这东西问过两次,我都告诉她是备用了,但家里保险丝坏了三次我也没有用它。有时候深夜我会把它拿出来看看,这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个五交化商店里老师傅的话语,你是三中刚来的老师吗,不用付钱了,你要好好教书啊! 当然……我当时急着走,说得很随意。 ...
我的小学是在乡中心小学就读的,那时我是六年级,记得那年,那夜… 记不得日期了,那天深夜,学校沸腾了,女生宿舍炸锅了,女生们都穿着睡衣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许多女生都吓的哭了起来,宿舍前的一排柳树也都夸张的摇摆着枝叶…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儿半夜想去上厕所,一爬起来就见到窗户边上坐着一个小女孩,穿着火红色的秋衣,头发无风而动,面色泛着青光,对着宿舍女孩儿呵呵傻笑,转瞬便消失不见了。女孩儿吓的尖叫起来,惊动了其他宿舍的人,一些人不明所以,就想出去看看,刚一打开门,顿时尖叫声一片,原来那个不见了的鬼女孩,此刻正端坐在门前的柳树上,同样的青面,同样的红衣,一闪一闪的身体,发出清脆的,银玲般的笑声…… 大概全校的师生都知道,未建女生宿舍的时候,那个地方是个女厕所,某年某月某日,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不幸淹死在其中了…… ...
小的时候很喜欢钓鱼,尤其喜欢钓夜鱼(就是晚上钓),此是背景。 一次,我跟一哥们儿又去了,人家的鱼塘,太早了不敢怕被人发现,一直等到人家都睡觉了才敢动手。(介绍下环境,鱼塘前是他家房子,后面是一大片森林,左边是厕所和玉米地,右边是水田。)十点多,附近人家都熄灯了,我俩在厕所里上好鱼饵就轻轻的去到玉米地里开始钓,(因为他家有狗所以不敢弄出大动静,)那时胆子大,地里好几座孤坟,我俩就蹲在其中两座坟之间守着鱼杆,一时无话。我估计着差不多到12点多了的时候,那时,出事了…我听到森林的最尽头隐约间有小孩子的哭声,听声音好像有个3,4岁吧!当时以为是山后面的村里传来的声音,没怎么在意,就一直盯着鱼杆,不过一会儿我就害怕了,因为声音越来越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不错,就是小孩儿的哭声,好像……好像是两个…我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我感觉那东西已经到了森林的边缘,正在向我们靠近,还是那KB的哭声,在这四周安静的夜晚显得特别刺耳,我颤着音问我哥们儿:你听到了没?他都快哭了,说听到了,怎么办啊?突然,我背上一麻,我感觉它已经到了我身后不远了,还是那难听的哭声,我怪叫一声:跑啊!我俩拔腿就跑,一路狂奔,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当时脑袋都懵了,什么也不想,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鱼杆、小水桶(准备用来装鱼)、手电筒,全部都没拿,跟生命比起来这些统统都是浮云… 跑到山下的时候实在跑不动了,于是我就停了下来想听听那东西来了没有,我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凌神一听,我草,那哭声怎么就变成了女人的笑声,而且那笑声特别难听,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发出的声音,那种声音我真的难以描述,就像是拿着麦杆磨牙齿、生锈的铁棒互相摩擦,我发誓那是我听到的最难听的笑声,我头皮瞬间就麻了,心想可能真的遇上鬼了,不知道鬼会不会吃人?不过我也没有多想,立马就是一路狂奔,那恐怖的笑声一直在我耳边缭绕,断断续续的,甚是吓人。 呼呼,终于跑回家了,顿时那声音也没了,我那时只想到一个人多的地方来缓解一下我紧绷的神经,我来到我家客厅,我全家人都在看电视,我跟我哥们儿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那哥们儿家跟我家有段距离,他说他现在不敢回去了要睡我家… 缓了缓后我跟我哥说了这件事,他听了只是笑笑没做声,我嫂子听到就说你们听到的是不是猫叫啊?猫的叫声就是跟小孩儿哭声一样。我听她这样说我就急了,我说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连猫的声音和人的声音都分不清吗?她还是不信应是说我们听错了。我也没在争论,反正我们俩是吓坏了,心里认定那就是鬼声,也许吧,鬼神这事谁又能说的清呢,信则有不信则无。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去钓过夜鱼,直到现在…… ...
“我没疯!我没疯!……”一声声凄厉绝望的哭喊穿透凝静沉沉的夜色,在山谷里嘶声裂肺的回荡着,尔后又硬生生钻进人们的耳中。 整个小山村都慌了,都惊了。“天哪!那个疯女人真的来找咱们算帐了。” 邬钰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疯女人”,自从来到这个这里,自从他们看到她的第一眼起,邬钰就受到了出乎想像的排斥。“欺生”这个词,是这个小山村的一贯风俗。他们已经习惯了王、李、陈、刘,这几家人的几张熟悉面孔,他们已经习惯了呼吸熟悉的空气,对于突然闯进来这么一个陌生的女人,尤其还那么漂亮,他们当然不能接受,更不能轻易的让她破坏这安静平和的山村氛围。 当陈武打算带回这个自己已然一步也不想分开,分开一秒就会思念成灾的女人时,他就已经想到会是这么个状况,但他又别无选择。小山村的闭塞保守,让他忍无可忍,可父母兄弟姐妹全部生活在这里,这让他的离家出走又被搁置了一段时间。终于在村长的一次提亲后,他愤然暴发了自己的长久以来强压在心头的“孝字第一”。知子莫如母,妈妈早已窥测到他的动机,不止一次的给予忠告: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父母养你这么大,你不能长大后翅膀硬了就飞出去,再说,现在已与女方定下婚期,也就是说,这桩婚姻已被村里人认可了,你若离家出走,就是害了人家女孩,而你的父母也将会背上骂名,甚至受到株连,遭受村规的惩罚。”父母的话,让陈武忖思良久,指腹为婚,村长做媒,这种古老腐朽的婚姻模式居然还在这里盛行。怎么办?不走!也就是说要听父母的话,那也就意味着自己承认了这门亲事,墨守原始风俗,可这的确有违自己的意愿。走!可村规的历害自己是知道的,虽不是浸猪笼、点天灯那么残忍,但扔到山顶“祭天”更为惨绝人寰。 陈武在省城上了三年中专,这让他对于村子的古老原始的陋习十分鄙视,可依他一已之力又自知无力改变,一腔惆怅,满腹怨言无从发泄。真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外面的世界已是电子信息化,可这里依然是油灯布衣,完全停留在原始阶段,他也曾试着带来新的科技。在这个小山村里他是唯一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对于他所宣讲的一切,山村里的人们大部分无动于衷,但更有人认为是他的大脑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尽管陈武不厌其烦的讲的口干舌燥,可村里人的思维僵化呆板,让他感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思来想去,陈武决定先出去走走散几天心,他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虽然毕业了,可陈武还是打算去学校转一转,没准能碰到老同学也说不定,晃悠悠蹓跶到校园,迎面传来一句蕴含了惊喜的叫声:“陈武!真的是你!” 陈武循声望去,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不远处,虽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也是娇肤若脂,明眸善睐,“邬钰!没想到能碰到你。” 邬钰和陈武是同班同学,三年朝夕相处的中专生活,让陈武早已把邬钰当成自己的恋人,当然,这只是暗地里的喜欢,也许只是一厢情愿,陈武没从在邬钰面前提起过,男生的自尊心最强了,他怕听到那句自己可能生命无法承受的话,所以,只能在心里偷偷的喜欢着,暗暗暗的爱着。没想到,在今天自己最失意的时候又能遇到她,难道这就是缘份吗? 陈武有些激动了,“都毕业三年了,你来学校干嘛?” “我也想问你呢?来学校有事吗?”邬钰也耐闷的问陈武。 说完两人相视大笑,互相说起了这三年的经历。 “我毕业后去了一家工厂做了技术员,你呢?”陈武问邬钰。 “我留校在校务处专管那些滋事惹祸的学生。” “你这么娇小柔弱能制服得的住那些打架斗殴的孩子吗?”陈武不无担心的问道。 陈武最关心的还是邬钰有没有男朋友,“这几年过的怎么样?有男朋友了吗?” 邬钰没有回答,却反问他:“你呢?结婚了吧,还没吃到你的喜糖呢?” “唉,一言难尽。”陈武的眉头紧蹙起来。 此时邬钰想尽量表现出一种可亲的举止,她不停的向村民们点头示意问好,可没人领情,反而开始有人往她身上扔东西,烂菜叶、臭鸡蛋、小石子……邬钰狼狈万分,想躲又躲不了,想喊人又不知道喊谁,想找陈武又不在身边,此时,她真的体会到了喊天不应哭地不灵的地步。突然,一个石子打中了她的太阳穴,邬钰一阵晕眩,倒了下去。 当邬钰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幽暗的石屋里,地上只铺有一堆干草。邬钰起身去拉门,发现门被反锁上了,她使劲拍着门大喊:“有人吗?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快开门放我出去。”回应她的除了山里冷嗖嗖的风还有时而传来的野兽尖叫声。邬钰的眼泪掉了下来,陈武,你在哪?你为什么不来帮我? 一边哭一边埋怨陈武,邬钰不知不觉睡着了。突然耳边传来说话声,邬钰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难道他们来放自己出去?侧耳听了听,是个很细的声音,“你是谁?你是谁?”邬钰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说话的人,咦?我在做梦吗?还是产生幻觉了?她掐了自己手臂一下,疼!是真的呀,那是谁在说话?“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你来这做什么?”那个声音又传来了。邬钰瞪大眼睛,趴在门边听了听,外面没动静,又走到窗边看了看,天刚刚蒙蒙亮。难道是自己见鬼了不成?邬钰被自己的想像吓了一跳。这世上真的有鬼吗?战战兢兢终于天亮了,那个声音一直没再出现。 当第一缕阳光从窗缝穿透进来时,邬钰才真正放下心来,光天化日下“鬼怪”肯定不会再来作崇了。 突然石门开了,邬钰紧张的缩在角落里。 陈武一边往里边走一边轻声喊着:“邬钰,让你受罪了,是我不好。” 邬钰看到是陈武,两行委屈的泪水顺腮而下,扑到他怀里啜泣着。 “不怕不怕,晚上一定是吓坏了吧,怪我怪我,好了,现在咱们可以离开这里了。”陈武安慰着。 邬钰仰起挂满泪痕的脸,“离开?是回家还是离开这个石屋?” “看来你的计划要改变一下,村长已找过我,他不允许你再停留下去了,必须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等待你的就不是石屋了。我再三保证你只是路过,没什么动机,他才网开一面,不然……”陈武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再说下去。 “不然会怎样?还有比这残忍的吗?”邬钰简直不敢想像比这更让人恐怖的折腾人手段。现在终于见识到了,这里不单民风恶劣,而且顽固守旧。 “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不然,连生命安全都难以保证。”陈武催促着邬钰。 没办法,既然不能呆下去,更何况自己也不愿意再呆下去了,那就走吧。陈武半搀半背着邬钰走出来,邬钰回身又打量了一下这个关了自己一夜的石屋,四周是光滑的石墙,窗子只留有小鸟才能飞进来的缝隙。 “陈武,这个石屋是专门用来禁闭人的吗?” “嗯,专门禁闭违反村规的人。” “是不是经常有人被关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这下换作是陈武好奇了。 “你看墙壁那么光滑就能猜到了,真是个费尽心机让人插翅难逃的好地方呀。”邬钰有些感慨了。 村民们是在亲眼看到陈武和那个令他们紧张的女人确切离开后才解散的。这里人的凝聚力,是现代社会难以企及的。尽管现代的科技难以介入他们的生活,但他们依然自得,过的惬意悠闲。世外桃源也大概也不外乎如此吧。 回到城里的邬钰立刻找到民俗学者,她想知道为什么一个闭塞的小山村为什么会那么排斥外人?为什么仍会保持古老的习俗?为什么现代化的生活影响不到那里?…… 在了解了一定的民俗知识后,邬钰找到陈武,“哪天再陪你回村一趟。” 陈武的眼睛瞪着像要冐出血来,“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还想去?难道不想要命了?” “这次我可是有备有来哟。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尽管带路然后回家就行了,后面的一切交给我了。”邬钰打着保票,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陈武有些被动,不好勃她的面子,只有答应。 尽管邬钰表面上装作胸有成竹,可当再一次踏上村子时,仍是心有余悸。还好,在讨教了多位专家又翻阅了若干资料后心底多少有了底,这让邬钰的脚步虽有些怯意,但仍在往向迈着。 村民依然如上次,从冷眼打量到扔东西,但邬钰显得要比上次镇静。一不躲二不闪,不求饶也不喊人。村民对于她的反应也很吃惊,便停下手,交头接耳。 陈武早已不见踪影,邬钰给自己打气,不要怕,他们只是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而已,过了这一关,接下来就容易了。 突然,街上鸦雀无声。真让人怀疑刚才的喧哗吵闹是自己的幻觉。村长如众星捧月般的出场了,这是一位长相普通双目却是炯炯有神的老者,那仿佛能看穿人心里的眼神让人有一种畏惧感。邬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虽然自己并无恶意,可那眼神太凌厉,犹如暗含一把杀人的刀。 只一个照面,还未来得及语言交流,老者一挥手,几个人把邬钰又押到了上次的那个小石屋,一路上邬钰辩解着,“我没有恶意,只是好奇,来看看。”没有人听她的解释。 坐在那堆干草上,邬钰突然想到上次听到的那个神秘声音。到底是何方神圣?今天还会不会再次遭遇到呢? 她躺下来闭眼假寐。正当意识有些朦胧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看到大家在小石屋里又是跪拜又是作揖,他才想起那天趴在窗边递东西给邬钰时听到的对话: “你是谁?你来做什么?”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问。 邬钰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笑意,“敢情是你在吓唬我呀?小东西,你哪来的?上次也是你吧?” 那个细声接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邬钰,你呢?小鹦鹉,你有名字吗?你是谁家的呀?” 有关那只鹦鹉的传说,陈武也了解一二。当初有一个村民因犯了村规也被关到小石屋,整整十天呀,没人敢来看望他,更没人给他送吃喝。村规无情,谁又想惹火上身呢?可当打开小石屋的门看到那溃烂的尸体时,村民们被激怒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因村长的一句“村规不容”而魂归西天。众怒难平,村长为了不把事态闹僵,答应对此人宠养的一只鹦鹉网开一面,不再追究。可是自从那人的尸体被祭天后,那只通人性的鹦鹉也不见了踪影,有人说:为了追随主人可能自杀了?还有人说:鹦鹉通灵性,可能飞到别的地方潜心修练伺机替主人报仇也说不定?却没想到这只鹦鹉一直藏在这个小石屋。 但愿此类的事情不再重演,不然,岂止冤魂不散,连鸟儿都不答应了。 ...
【龙王庙】 除夕,是个特别的节日,也是一年之中最为有意义的一天!它象征着新的开始,新的气象,新的生活——即将来临。 这天。在比较低俗单调的农村,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红灯笼高高挂。扫街巷,贴对联,包饺子…… 比如给已故‘宗祖先人’上坟(扫墓祭拜),也是其中一项。 午饭。塞了一肚子的猪肉大葱馅饺子。我和表哥带了‘炮竹·纸钱·香·祭品’这些东西便出发了。往年都是爷爷去的,因为爷爷身体日渐衰差,行动不便。于是这些事儿我们做小辈的也就理所当然啦! 我们家祖坟,在村东头一道山梁上(农村过世的人都要葬在自家地里),步行要半个多小时。下午天阴沉沉,像要下雪的样子。我俩办完事,观赏了下四周巍峨的山脉景象,准备回去。 山沟里一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仔细去听,并且还伴有鼓乐声…… 一直持续了约3分钟后,才息声静止。 “下面也有上坟的人?搞得这般子隆重啊!”我奇怪地问道。 表哥挠着鼻子想了想:“嘿嘿,不可能吧!谁家会把墓地选在沟子里,不合常理呀?” “表哥你听刚才不光是炮竹,还有吹拉的乐器声,那气氛更像是嫁娶喜事?”我慢吞吞地回答。 表哥点了支烟,点头:“嗯,俺也听到了,这事真是奇了怪了?” “走,下去看看不就明白了。”说话间我已挪动了脚步。 于是我们从一条直通沟底的羊肠小道,一路小跑着下去了…… 下面一目了然,异常寂静。别是说人了,就连半星的炮竹碎片都无处可寻。 走到一处山脚下,柳树林间那荒败的‘龙王庙’前。(只有没门破庙一间,里面仅存个‘石刻的神龛’而已。庙下面是个泉眼,终年流淌着清澈的山泉。以前人们用石头修了这个庙,关于这儿,还有个被遗忘的传说。) 只觉,一股清香的气息钻入鼻孔。应该是一种‘香料’之类的东西?使人感到‘心神畅爽,精力倍增’! 再看,庙内外周边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房宇上的蒿草也被拔得一棵不剩,扔在后面斜坡上。看情况是刚刚所为。 可为什么地上,会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还有空气中,这久久不散的香味?…… 时候不早了。既然如此,就表示一下吧!我们给‘龙王爷’磕了几个响头,打道回府。 【冥宅】 七十年代末。 深秋,地里的庄稼已被农民收割完了。田野上到处是被扎成一捆捆堆在一起的秸秆,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尖顶帐篷。 天已经很晚了。两个干了一天农活的老人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悠悠地走在田间小路中。他们是‘年过六旬’的两口子,也是最后一对晚归之人。 “老头子你先回吧!俺路上顺便拾点柴火。”七奶奶对老伴说道。 “哦,别太晚了。”七爷爷吩咐几声后,一个人走了。 半个月亮爬上来,周围陷入了一片漆黑。七奶奶右胳臂下夹着一小捆秸秆,独自走在回村那条‘安静的大路上’。 前面多出个人影来。七奶奶眼神很好,相距不远看得甚是清楚。一身白色,大长辫子垂在脚底,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诶,这是谁家姑娘幺?等俺下!”七奶奶亲切问声道。 前面没有答应。那人似乎没听见一样,头都不回继续走着。七奶奶也没再吱声…… 快到村口拐弯时。那个白影,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村东头路侧有片荒芜的坟地。(那里埋的都是,从前‘地主’家族人,听老人们说;是块‘风水宝地’。) 就在经过那儿的时候,眼前出现了怪异的一幕;‘高高的围墙,雄伟的阶门。’是那种有钱人的‘大宅院’! “这都啥年代了,怎么还有‘地主’昵?”七奶奶侃侃自语。 走到大门旁,这时听到院内熙熙攘攘。‘男女老幼’什么声音都有,像是在办喜事似的,热闹非凡! “吆,这是谁家呀?这么红火!进去瞧瞧。”七奶奶说着放下秸秆,登阶而上。 立身门前。伸手正准备——遂觉一阵寒气逼人!是从门里直透出来,且夹杂着股怪味…… 七奶奶打了个哆嗦。才发现大门是‘墨黑色’?(农村,院门颜色可分许多种。最为常见的有‘红·黄·青·灰·白’这几样,最忌讳‘黑色’!听说‘黑’不属于阳间。) “还是先回去跟老头子说叨说叨,这究竟是谁家?以前从来没有啊!”七奶奶又抱起秸秆…… 回到家里。七爷爷正坐在炕边抽着旱烟,等老伴回来做晚饭。 七奶奶把刚才在村口所见怪事,给他细细叙述了一遍。 只见七爷爷听后面无表情,装满一锅烟点上抽了两口,哼出几个字;“幸亏你,没进去。” 之后再没发生过。 【白胡子老头】 罗老汉。卒于九十年代,生前以打‘狐’为业。无妻儿老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每值冬季。农忙了一年的人们,可以悠闲地坐在自家热炕头上拉拉家常,喝喝小酒。此时大山里‘飞禽走兽’肆无忌惮。 罗老汉便开始忙活了。‘狐狸’喜欢夜间出没觅食,当太阳西斜时,他带上自制‘兽夹子’从家里出发 在山里,根据‘狐狸’从那些小径上走过后留下的足迹。可以判断出;‘什么时候走过,是否经常走。’罗老汉即能选定,在哪儿下套比较合适,不会放空子。 埋好全部夹子后,就回去了。等到了次日早上,太阳还没有升起。罗老汉拿柄猎叉去收夹子。 几乎每个冬天,都收获颇丰。把猎到的‘狐狸’剥了皮,拿到城里。(以大小质量论价)每张普通毛皮,可卖百八十块。(那时100元,相当于普通人家两月的生活费。)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年…… 那年冬天。一个上午,罗老汉‘两手空空’从山里回来。之后一连好多天呆在家,没有出过门。昔日的‘酒友’觉得好奇,就去看望他。 罗老汉吁了口气,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 “早上俺和往常一样,去山里收夹子,(已经半月没有收获,就好像这山中的狐狸,全部蒸发了似的?)经过那棵山槐树旁,看到靠着树下坐个‘白胡子老头’。穿身黑大褂,年约过百,鹤发童颜,跟俺说了两句话就——消失了!” 从那以后,罗老汉再没打过狐狸。后来有人见他把‘兽夹子’卖给了收废铁的。 至于‘白胡子老头’对他说了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大力士】 盛夏三伏。昼长夜短,蛐梦不觉晓。 ‘柱子’戴顶草帽,挎个旧军用背包。从早上起身,翻山过河,去二伯家办事。‘柱子年有三十,长得五大三粗,待人敦实厚道。’ 中午,烈日如火。柱子走在田间那条‘蜿如长蛇’的小路上,热汗淋漓。光着膀子不停地扇动着草帽,时不时从背包里取出水壶,大口咕咚上几口…… 总算到了‘张村’路口,那棵古松树下。柱子找了个太阳看不到的地方,靠着树身坐下来,用毛巾擦了把汗,喘着气:“累死俺了。” 古松后面是个‘将军庙’(镇守一方的神灵)。柱子抬头瞅瞅心想;‘这大热天的——要过了后半晌,才可到二伯家。不如就在这阴凉的庙里打个盹,嘿嘿。’ ‘将军庙’除逢年过节外,平时基本是没有香火供奉的。双门上只插了根铁闩,柱子入内四顾,只有尊挂满尘丝的泥像和一个石头香鼎。 墙角下有几捆干草。柱子把自己那件汗衫铺在上面,美美地躺下了…… 喳喳!喳喳!喳喳!喳喳!…… 刚躺下的柱子又坐了起来。“狗日的啥玩意?吵得俺头都疼。”柱子气汹汹地骂道。 四处寻找。原来在神像那拳头大的耳朵里,住着一窝羽翼已长全的‘小麻雀’。 “哈哈,竟然是你们这窝小东西叫得俺睡不着!”柱子说完把它们连窝取出来。然后小心放到外面松树上一个背阳的地方,回去继续睡觉。 金光满屋。柱子睁开眼睛,一个‘挎宝剑贯金甲,红面赤须威武高大’的王者立于身前!“小兄弟!你替我粪除掉耳中秽物,本将军亦报谢。说吧!要‘财’还是要‘劲’?”语声宏厚。柱子摸着头嘟喃道:“俺一个庄稼汉,要财也没啥用处?不如就给点劲吧!”…… 柱子从干草堆上爬起来。伸个http:///懒腰,也没去想刚才的午梦,拿上东西继续赶路。(从那以后,柱子发觉自己力气越来越大,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有一次,柱子到附近村里看戏。看到很晚,回家时已经半夜了。当时正是初冬,一个人走在路上冷得直哆嗦。经过一块‘打场’(农村专门用来打晒粮食的场地),见场地中有两个‘碾子’(圆锥形石头,用来碾压谷物)。 遂即俩手一侧抱了个,往回走。不一会便出了一身的热汗…… 次日。丢了碾子的村民,一路跟着脚印寻到了柱子家,人赃俱获!柱子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并且声明;‘自己不是贼,过天就会把碾子送回去。’ 谁知,人家听罢压根就不信;“这一个碾子就有百余斤分量,俩大老爷们抬都费劲,更别说是两个——三百来斤呐!” 于是有人提议;“只要你能像说的那样,抱起来走几步,我们便相信。” 柱子当下弯腰,跟抱萝卜似的——很轻松地将倆个碾子一边一个夹在腋下,绕着院子走了一圈。 令在场所有人‘惊叹不已’!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村,家喻户晓!都知道有柱子这么个力大如牛的楞小子。 ...
说说我们村吧!三面环山,村下一条很长很宽的河,小时候经常去河里洗澡。听我奶奶说,有一年河里发大水翻了一条船,船上的客人都掉河里淹死了。后来水就退了。某天傍晚,一个赶鸭子的带着孩子过河,在岸边等船,突然小孩说船来了,那赶鸭子说在哪?我怎么没看到?小孩说就快过来了,一船的人。你没看到吗?那人吓坏了,他想起前不久这里翻船死了许多人,就知道是小孩看到的这条鬼船了,于是就带着孩子匆匆走了。 上面提到的那条河岸边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光秃秃的,是一块完整的大石头,直插云霄,很伟岸,看着很震撼。巧的是接近山顶的地方有一个具大的山洞,而且还有一侏不知名的魁梧大树从洞中生长出来,形体就像是字母中的L,枝叶朝着天空…我们那村就是以这个洞命名的,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仙人洞’(别问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我也不知道,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叫的)。 人家一说起仙人洞就知道是我们村了,在我们那一片很有名的。相传这这个洞洞口有座石门,里面有仙人在修炼,凡人都不让进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里有一个真实的故事,听我奶奶说的,故事的主人公就在我们村,是一个老妇,60多岁了。据说她年幼的时候有一次在那仙人洞山顶上放牛,忽然看到洞里长出来的那棵树梢上挂着一块红布,(那时候穷,有件没洞的衣服穿都很了不起了),于是就想着把那块布拿回去做个衣裳,就找根跟树叉把那块布给顺利的挑过来了,然后满心欢喜的回去了。 拿回去一看,布料太少了,做不了衣服,只能做个短裤,没办法就只好做了个红裤头。 怪事就在这时候发生了,短裤做好后她就穿上了,不料穿上以后她整个人都变了,整天疯疯癫颠的,老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还时不时的口吐白沫… 后来她家里人吓的不行就请了一个老先生来治,老先生问清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就说是撞邪了,因为那块红布,如果要救她必须要把红布放回去。那家人就凑钱去扯了二尺红布放了回去,说来也巧,自从把布放回去后她就慢慢的好了,也不疯了,只是人变的很沉默,有时一天都不说一句话,到现在都还这样…… ...
各地都有涨鬼的传闻,相传是在晚上或者是深山里,如果见到一块石头或是什么东西越长越高,那八成就是遇到涨鬼了。 解决方法那就是迅速脱掉鞋子朝它扔去,而且还要扔的一定要比它高…要不然,呵呵……那么它整个就会压向你,如果被它压到的话,那你也就没戏唱了,会变成白痴,因为你的灵魂已经被它夺走了。 我同学的同学跟他叔叔就‘有幸’遇到过那么一次…… 那次也是天快黑了的时候,我同学的同学(简称A吧)跟他叔从镇上回家(家住深山里),在途中两人有说有笑的,当走到一个山凹处的时候,突然,A他叔用手颤抖的指向前方,惊问道:A你看前面那跎黑黑的是什么?怎么越长越大?越来越大了。“哪里?我怎没没看到?”A看着前面空空的地方问到。“真的,黑黑的,越长越大了,你快看啊。”A他叔的话里带着紧张。A的心里突然猛的一紧:糟糕,可能遇上老人家所说的涨鬼了。A赶紧对着他叔吼到:快,快脱鞋子,脱左脚的,快点,扔它,扔它的头,对准它,一定要扔的比它高,从它头上扔过去……A有点语无伦次道。他叔也慌张的脱下鞋子,对着那个不断的再长的东西奋力扔了过去……“扔到了扔到了,比它高,从它头上扔过去的。变小了,变小了…”他叔惊喜道。两人同时嘘了口气,缓了缓后,壮着胆子走向前去,一看,原来是一块干了的牛粪…… ...